資治通鑑考異 (四庫全書本)/全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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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史部二
資治通鑑考異〈附通鑑釋例〉 編年類
提要
〈臣〉等謹案資治通鑑考異三十卷宋司馬光撰光編集通鑑時有一事用三四出處纂成者因參考異同别為此書以正其謬誤而歸之于一葢前代紀事之書傳聞異詞稗官固喜造虚言本史亦不皆實錄光所採書自正史外相傳凡二百二十二家如司馬康所述有司馬彪荀悦袁宏崔鴻蕭方等李延壽及太清記唐厯之類洪邁所摘有河洛記魏鄭公諫錄李司空論事張中丞傳凉公平蔡錄鄴侯家傳兩朝獻替記後史補金鑾宻記彭門紀亂平剡錄廣陵妖亂志之類其他百家譜錄正集别集墓誌碑碣行狀别𫝊無不旁搜博引抉摘幽隠擇可信者而從之有舊史所不詳者亦必叅互考證而明其所以闕疑之故既著其文於通鑑又本棄取之意辨論而折衷之使讀者曉然於紀載之得失是非而不復有所岐惑千古史法之精宻實未有過于是者其後李燾續長編李心傳繫年要錄尚知其義故所紀特為審核至陳桱薛應旂輩欲追續光書而不能網羅極備僅據本史編排尋條失枝貽譏弇陋則亦考異之法不明有以致之矣其中或有過信小説為後人所議及如唐闗播平章事拜罷専引舊唐書而不及新唐書紀𫝊年表以證其誤亦不免小小滲漏然卷帙太繁所謂牴牾不敢保者光固已自言之要不足為其累也考異原與通鑑並行胡三省作音註始以散入各文之下故今通鑑本俱附入書内而亦頗有漏略此乃明初所刋單本猶光原書卷第故錄之以存其舊云
〈臣〉等謹案通鑑釋例一卷宋司馬光撰皆其修通鑑時所定凡例後附與范祖禹論修書帖二通有光曾孫尚書吏部員外郎伋跋語稱遺稿散亂所藏僅存脱略已甚伋輒掇取分類為三十六例末題丙戌仲秋乃孝宗乾道二年胡三省通鑑釋文辨誤序謂光没後通鑑之學其家無傳後因金使問司馬光子孫朝廷始訪其後之在江南者得從曽孫伋使奉公祀凡言書出於司馬公者必鋟梓行之葢伋之始末如此其編此書時嘗有浙東提舉常平茶鹽司板本惟伋跋稱三十六例而今本止分十二類葢并各類中細目計之也伋又稱文全字闕者伋亦從而闕之而今本並無所闕則已非原刻之舊胡三省又云温公與范夢得修書二帖得於三衢學宫與劉道原十一帖則得於髙文虎氏伋取以編於前例之後今本止有與夢得二帖而道原十一帖無之殆後人以通鑑問疑别有專本而削去不載歟其書雜出於南渡後恐不無以意損益未必盡光本㫖而相𫝊已久今故與問疑並著於録以備叅考焉乾隆四十一年五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一
宋 司馬光 撰
周紀
安王二十五年魯穆公薨子共公奮立〈司馬遷史記六國表周威烈王十九年甲戌魯穆公元年烈王元年丙午共公元年顯王十七年己巳康公元年二十六年戊寅景公元年赧王元年丁未平公元年二十年丙寅文公元年四十三年己丑頃公元年五十九年乙巳周亡秦莊襄王元年壬子楚滅魯按 家穆公三十三年卒若元甲戌終乙巳則是三十二年也共公一十二年卒若元丙午終戊辰則是二十三年也康公九年卒景公二十五年卒平公二十二年卒若元丁未終乙丑則是十九年也文公二十三年卒頃公二十四年楚滅魯班固漢書律歴志文公作緡公其在位之年與世家異者惟平公二十年耳本志自魯僖公五年正月辛亥朔旦冬至推之至成公十二年正月庚寅朔旦冬至定公七年正月己巳朔旦冬至元公四年正月戊申朔旦冬至康公四年正月丁亥朔旦冬至緡公二十二年正月丙寅朔旦冬至漢髙祖八年十一月乙巳朔旦冬至武帝元朔六年十一月甲申朔旦冬至元帝初元二年十一月癸亥朔旦冬至其間相距皆七十六年此最為得實又與魯世家注皇甫謐所紀歳次皆合今從之六國表差謬難可盡據也〉
顯王七年燕桓公薨子文公立〈史記蘇秦傳謂之燕文侯按春秋時北燕簡公已稱公文公之子易王尋稱王豈文公獨稱侯乎今從世家〉
三十六年蘇秦約六國從〈史記蘇秦傳秦兵不敢闚函谷闗十五年又云其後秦使犀首欺齊魏與其伐趙蘇秦去趙而從約皆解齊魏伐趙敗從約止在明年耳其自相違戾如此秦本紀惠文王七年公子卬與魏戰虜其將龍賈後二年事耳烏在其不闚函谷十五年乎此出於遊談之士誇大蘇秦而云爾今不取〉
慎靚王二年魏惠王薨子襄王立〈史記魏世家云惠王三十六年卒子襄王立襄王十六年卒子哀王立哀王二十三年卒子昭王立六國表惠王元辛亥終丙戌襄王元丁亥終壬寅哀王元癸卯終乙丑按杜預春秋後序云太康初汲縣有發舊冡者大得古書其紀年篇起自夏殷周皆三代王事無諸國别也惟特記晉國起自殤叔次文侯昭侯以至曲沃莊伯皆用夏正編年相次晉國滅獨記魏事下至魏哀王之二十年盖魏國之史記也哀王於史記襄王之子惠王之孫也古書紀年篇惠王三十六年改元從一年始至十六年而稱惠成王卒即惠王也疑史記誤分惠成之世以為後王年也哀王二十三年乃卒故特不稱諡謂之今王裴駰魏世家注引和嶠云紀年起自黄帝終於魏之今王今王者魏惠成王子按太史公書惠成王但言惠王惠王子曰襄王襄王子曰哀王惠王三十六年卒襄王立十六年卒并惠襄為五十二年今按古文惠成王立三十六年改元稱一年改元後十七年卒太史公書為誤分惠成之世以為二王之年數也世本惠王生襄王而無哀王然則今王者魏襄王也彼既魏史所書魏事必得其真今從之〉
赧王五十七年魏新垣行說趙欲帝秦魯仲連折之〈史記魯仲連傳云新垣衍謝請出不敢復言帝秦秦將聞之為却軍五十里按仲連所言不過論帝秦之利害耳使新垣衍慙怍而去則有之秦將何預而退軍五十里乎此亦遊談者之誇大也今不取〉
漢紀上
太祖元年十月沛公至霸上〈史記漢書荀恱漢紀皆云是月五星聚東井按魏收後魏書髙允傳崔浩集諸術士考校漢元以來日月薄蝕五星行度并譏前史之失别為魏歴以示允允曰善言逺者必先驗於近且漢元年冬十月五星聚於東井此乃歴術之淺事今譏漢史而不覺此謬恐後之譏今猶今之譏古浩曰所謬云何允曰按星傳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冬十月日旦在尾箕昬没於申南而東井方出於寅北二星何因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復推之於理浩曰欲為變者何所不可君獨不疑三星之聚而怪二星之 曰此不可以空言爭宜更審之時坐者咸怪東宫 游雅曰髙君長於厯當不虚言也後歳餘浩謂允曰先所論者本不經心及更考究果如君語以前三月聚於東井非十月也今從之十月不言五星聚〉
三年酈生勸漢主據敖倉又請說齊王〈史記漢書皆以食其勸取敖倉及請說齊合為一事獨劉向新序分為二臣謂分為二者是〉
五年九月壬子立盧綰為燕王〈史記漢書髙紀於此皆云使丞相噲將兵平代地按樊噲傳從平韓王信乃遷左丞相是時未為丞相又代地無反者噲傳亦無此事疑紀誤〉
十年五月太上皇崩七月癸卯葬〈漢書五月太上皇后崩七月癸卯太上皇崩葬萬年荀紀五月無后字七月無崩字盖荀恱之時漢書本尚未訛謬故也今從之〉
徙周昌為趙相以趙堯為御史大夫〈史記漢書張良傳皆云十二年上擊黥布還愈欲易太子按百官表十年趙堯為御史大夫則是時太子位已定今從之〉
十一年二月丙午立皇子恢為梁王〈漢書諸侯王表作三月丙午按劉羲叟長厯三月丙辰朔無丙午今從史記年表〉
七月立皇子長為淮南王〈史記諸侯年表云十二月庚子厲王長元年漢書諸侯王表十月庚午立今從漢書帝紀〉
上欲使太子擊黥布太子客使吕釋之夜見吕后〈史記漢書皆云吕澤夜見吕后按恩澤侯表有周吕侯澤建成侯釋之今此上云建成侯而下云吕澤恐誤當為釋之是又留侯世家上欲廢太子立戚夫人子趙王如意大臣多諌爭未能得堅決者也吕后恐不知所為人或謂吕后曰留侯善畫計筴上信用之吕后乃使建成侯吕澤劫留侯曰君常為上謀臣今上易太子君安得髙枕而卧乎留侯曰始上數在困急之中幸用臣筴今天下安定以愛欲易太子骨肉之間雖臣等百餘人何益吕澤强要曰為我畫計留侯曰此難以口舌爭也顧上有不能致者天下有四人四人者年老矣皆以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然上高此四人今公誠能無愛金玉璧帛合太子為書卑辭安車因使辯士固請宜來來以為客時時從入朝令上見之則必異而問之問之上知此四人賢則一助也於是吕后令吕澤使人奉太子書卑辭厚禮迎此四人四人至客建成侯所上欲使太子擊黥布四人相謂曰凡來者將以存太子太子將兵事危矣乃說建成侯云云上遂自行上破布歸置酒太子侍四人從太子年皆八十有餘鬚眉皓白衣冠甚偉上怪問之曰彼何為者四人前對各言名姓曰東園公角里先生綺里季夏黄公上乃大驚曰吾求公數歳公辟逃我今公何自從吾兒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竊聞太子為人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欲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耳上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四人為壽已畢起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輔之羽翼已成難動矣吕氏真而主矣戚夫人泣上曰為我楚舞吾為若楚歌歌曰鴻鵠髙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横絶四海横絶四海當可柰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歌數闋戚夫人嘘唏流涕上起去罷酒竟不易太子者留侯本招此四人之力也按髙祖罡猛伉厲非畏搢紳譏議者也但以大臣皆不肯從恐身後趙王不能獨立故不為耳若决意欲廢太子立如意不顧義理以留侯之久故親信猶云非口舌所能爭豈山林四叟片言遽能柅其事哉借使四叟實能柅其事不過汚髙祖數寸之刃耳何至悲歌云羽翮已成矰繳安施乎若四叟實能制髙祖使不敢廢太子是留侯為子立黨以制其父也留侯豈為此哉此特辯士欲夸大四叟之事故云然亦猶蘇秦約六國從秦兵不敢闚函谷闗十五年魯仲連折新垣衍秦將聞之却軍五十里耳凡此之類皆非事實司馬遷好事多愛而采之今皆不取〉
十二年十一月陳豨反漢擊斬豨〈盧綰傳云漢使樊噲擊斬豨按斬豨者周勃非噲也〉
四月甲辰帝崩于長樂宫〈漢書云吕后與審食其謀盡誅諸將酈商見審食其說以如此大臣内畔諸將外反亡可蹻足待也審食其入言之乃以丁未發䘮按吕后雖暴戾亦安敢一旦盡誅大臣又時陳平不在滎樊噲不在代此說恐妄今不取〉
惠帝三年季布曰前匈奴圍髙帝於平城〈季布傳云前陳豨反於代時匈奴圍髙帝於平城按平城之圍乃韓王信反非豨反也〉
髙后元年大謁者張釋〈史記文帝本紀及惠景間侯者表漢書匈奴傳皆作澤史記吕后本紀八年中大謁者張釋漢書紀作釋卿恩澤侯表及周勃傳皆云張釋顔師古注曰荆燕吳傳云張釋今從史記吕后本紀漢書恩澤侯表周勃傳〉
酈侯台〈漢書外戚侯表及髙五王傳皆作鄜侯今從史記本紀功臣侯表〉
二年十一月吕肅王台薨〈史記本紀髙后元年立孝惠子不疑為恒山王吕台為吕王二年恒山王薨十一月吕王台薨年表二人皆以元年薨漢書本紀元年立不疑吕台産禄通為王二年不疑薨年表元年不疑及吕台為王二年皆薨蓋史記年表薨字應在二年誤書於元年耳其實二人皆以二年薨漢書本紀云産禄通為王亦誤也〉
五月封楚元王子郢客齊悼惠子章皆為侯〈史記髙后紀在元年今從漢書王子侯表〉
六年夏張敖卒〈史記吕后本紀敖卒在明年六月按史記功臣表髙后六年敖卒漢書功臣表敖以髙祖九年封十七年薨盖本紀之誤〉
七年七月封劉澤為琅邪王〈史記世家漢書列傳皆云田生先說張卿令風大臣立吕産為吕王然後說令王澤按太后自以吕王嘉驕恣廢之以産代為吕王産非始封於吕又諸吕之王已久何必待田生之謀以此不取〉
八年四月封張侈為新都侯壽為樂昌侯〈史記惠景間侯者表新都作信都壽作受今從本紀〉
七月審食其為帝太傅〈史記將相表八年七月辛巳食其為太傅九月丙戌復為丞相後九月免漢書公卿表七年七月辛巳食其為太傅八年九月復為丞相後九月免以長厯推之八年七月無辛巳九月無丙戌閏月羣臣代邸上議無食其名二表皆誤今從史記本紀免相在此月本紀又云八月壬戌食其復為左丞相亦誤〉
八月齊王使祝午詐奪琅邪王澤兵〈史記澤世家漢書傳皆以為澤與齊王合謀皆誤今從史記吕后本紀齊王世家漢書吕后紀齊王傳〉
九月庚申旦〈史記本紀八月庚申旦上有八月丙午漢書髙后紀亦云八月庚申今以長厯推之下八月當為九月〉
景帝三年周亞夫至洛陽喜曰滎陽以東無足憂者〈史記漢書皆云太尉得劇孟喜如得一敵國曰吳楚無足憂者按孟一游俠之士耳亞夫得之何足為輕重盖其徒欲為孟重名妄撰此言不足信也〉
中二年殺郅都〈史記本紀後二年正月郅將軍擊匈奴酷吏傳郅都死後宗室多犯法上乃召寗成為中尉成為中尉在中六年則後二年所謂郅將軍者非都也疑别一人漢書紀無郅將軍事〉世宗建元元年十月策賢良以董仲舒為江都相莊助為中大夫〈漢書武紀元光元年五月詔舉賢良董仲舒公孫𢎞出焉仲舒傳曰仲舒對䇿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學校之官州郡舉茂才孝亷皆自仲舒發之今舉孝亷在元光元年十一月若對䇿在下五月則不得云自仲舒發之盖武紀誤也然仲舒對䇿不知果在何時元光元年以前唯今年舉賢良見於紀三年閩越東甌相攻莊助己為中大夫故皆著之於此仲舒傳又云遼東髙廟長陵髙園災仲舒推說其意主父偃竊其書奏之仲舒由是得罪按二災在建元六年主父偃傳上書召見在元光元年盖仲舒追述二災而作書或作書不上而偃後來方見其草藁也〉
二年石慶為太僕御出〈按百官公卿表慶不為太僕盖嘗攝職也〉
三年閩越圍東甌天子問田蚡〈史記東越漢書嚴助傳皆云建元三年閩越圍東甌天子問太尉田蚡按是時蚡不為太尉云太尉誤也下云太尉不足與計盖追呼其官或亦誤耳〉上招選天下之士得朱買臣等令與大臣論辯東方朔諌起上林𫟍司馬相如諌獵〈此多非今年事因莊助救東甌及微行始出終言之〉元光二年王恢議誘擊匈奴〈史記韓長孺傳元光元年聶壹畫馬邑事而漢書武紀在二年盖元年壹始言之二年議乃決也〉
三年春河水徙從頓丘東南流〈漢書武紀云東南流入勃海按頓丘屬東郡勃海乃在頓丘東北恐誤今不取〉
五月丙子復決瓠子注鉅野〈史記河渠書元光中河決瓠子東注鉅野服䖍注漢書武紀曰瓠子隄名在東郡白馬蘇林曰在鄄城以南濮陽以北將相名臣表曰五月丙子河決瓠子然則瓠子即濮陽縣境隄名也〉
四年十二月晦殺竇嬰〈班固漢武故事曰上召大臣議之羣臣多是竇嬰上亦不復窮問兩罷之田蚡大恨欲自殺先與太后訣兄弟共號哭訴太后太后亦哭弗食上不得已遂乃殺嬰按漢武故事語多誕妄非班固書盖後人為之託固名耳〉
三月乙卯丞相蚡薨〈武安侯傳云元光四年春丞相按灌夫事其夏取夫人五年十月論灌夫及家屬十二月晦魏其棄市徐廣引武帝本紀侯表以為蚡薨在嬰死後分明四年當是三年五年當是四年今從之廣又疑十二月為二月按漢制常以立春下寛大詔書蚡恐魏其得釋故以十二月晦殺之何必改為二月也〉
五年公孫𢎞對策一歳中至左内史〈漢書武紀云元光元年五月詔策賢良於是董仲舒公孫𢎞等出焉按𢎞傳元光五年復徵賢良文學菑川國推上𢎞其策文與武紀元年策文頗相類又云一歳中至左内史百官表元光五年𢎞為左内史然則𢎞之再舉賢良不在元光元年明矣荀紀著於此年徵吏民明當世之務下葛洪西京雜記亦云𢎞以元光五年為國士所推上為賢良若此續食之詔在八月則𢎞不容於今年已為左内史盖此詔在今年不知何月故班氏繫之於年末耳其策文相類盖出偶然或者此䇿乃𢎞先舉賢良時所對班氏誤以為此年之䇿疑未能明今從漢紀〉
董偃見上〈漢武故事曰陳皇后廢處長門宫竇太主以宿恩猶自親近後置酒主家主見所幸董偃按東方朔傳爰叔為偃畫計令主獻長門園更名曰長門宫則偃見上在陳后廢前明矣〉
元朔元年二月皇子據生〈漢書武五子傳賛曰建元六年春戾太子生外戚傳衛皇后元朔元年生男據按枚臯傳云武帝春秋二十九乃有皇子與外戚傳合盖賛語因蚩尤之旗致此誤亦猶五星聚在秦二世末年誤為漢元年也〉
秋韓安國病死〈安國死在明年於此終言之〉
東夷薉君南閭等降為蒼海郡〈史記平凖書曰彭吳賈滅朝鮮置蒼海之郡按滅朝鮮置蒼海兩事也不知何者出賈之謀〉
主父偃嚴安徐樂上書〈漢書主父偃傳云元光元年三人上書按嚴安書云徇南夷朝夜郎降𦍑𭶚略薉州此等事皆在元光元年後盖誤以朔字為光字耳〉
二年冬賜淮南王几杖毋朝〈漢書武紀曰賜淮南王菑川王几杖毋朝顔師古曰淮南王安菑川王志皆武帝諸父列也故賜几杖按諸侯表菑川王志在位三十五年以元光五年薨齊悼惠王世家髙五王傳皆同此云菑川王志誤也〉
夏徙豪傑于茂陵族郭解〈荀紀以郭解事著於建元二年按武紀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二年賜徙茂陵者錢當是時衛青公孫𢎞皆未貴又元朔二年徙郡國豪傑于茂陵此乃徙解之時也〉三年張騫自匈奴逃歸〈史記西南夷傳曰元狩元年張騫使大夏來言通身毒國之利按年表騫以元朔六年三月甲辰封博望侯必非元狩元年始歸也或者元狩元年天子始令騫通身毒國疑不能明故因是歳伊穉斜立終言之〉
五年封丞相𢎞為平津侯〈史記將相名臣表漢書公卿百官表𢎞為相皆在今年建元以來侯者表恩澤侯表皆云元朔三年封侯按三年𢎞始為御史大夫盖誤書五為三因置於三年耳〉元狩二年三月戊寅丞相𢎞薨壬辰以李蔡為丞相張湯為御史大夫〈漢書百官公卿表元狩三年三月壬辰廷尉張湯為御史大夫六年有罪自殺史記將相名臣表元狩二年御史大夫湯按李蔡既遷湯即應補其缺豈可留之朞年復與李蔡為丞相日月正同乎又按長厯三年三月無壬辰又以得罪之年推之在今年明矣今從史記表〉
渾邪王降發車二萬乗迎之〈漢書食貨志云三萬兩今從史記平凖書汲黯傳〉三年得神馬於渥洼水中次以為歌汲黯進言上不說〈史記樂書武帝作十九章歌常以正月上辛祠太一甘泉使僮男僮女七十人俱歌又嘗得神馬渥洼水中復次以為太一之歌後伐大宛得千里馬次以為歌中尉汲黯進曰陛下得馬詩以為歌云云丞相公孫𢎞曰黯誹謗聖制當族漢書禮樂志武帝定郊祀之禮祠太一於甘泉祭后土於汾隂乃立樂府作十九章之歌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按天馬歌本志云元狩三年馬生渥洼水中作武紀云元鼎四年秋馬生渥洼水中五年十一月立泰畤於甘泉太初四年貳師獲汗血馬作西極天馬之歌公孫𢎞以元狩二年薨汲黯以元狩三年免右内史五年為淮陽太守元鼎五年卒又黯未嘗為中尉或者馬生渥洼水作歌在元狩三年汲黯為右内史而譏之言當族者非公孫𢎞也雖未立泰畤或以歌之於郊廟其十九章之歌當時未能盡備也〉四年少翁以方夜致鬼如王夫人之貌〈漢書以此事置李夫人傳中古今相承皆以為李夫人事史記封禪書少翁見上上有所幸王夫人卒少翁以方夜致王夫人及竈鬼之貌云按李夫人卒時少翁死已乆漢書誤也今從史記〉
五年三月初行五銖錢〈漢書食貨志前以銷半兩錢鑄三銖錢明年以三銖錢輕更鑄五銖錢武帝元狩五年乃云罷半兩錢行五銖錢誤也〉
六年冬楊可告緡〈漢書武紀元鼎三年十一月令民告緡據義縱傳則在今冬〉義縱棄市霍去病射殺李敢〈史記封禪書云明年天子病鼎湖甚病愈幸甘泉大赦莫知其為何年本紀皆無其事獨義縱傳有之按漢書百官公卿表義縱李敢死者在今年敢傳云從上雍至甘泉宫雍盖衍字也平凖書云自造白金五銖錢後五嵗赦按武紀元狩四年造白金元鼎元年赦首尾四年若今年更有赦則四年再赦與平凖書不合今從百官表〉
顔異誅〈徐廣注史記平凖書云異誅在元狩四年壬戌嵗廣見漢書百官公卿表其年注云太農令顔異二年坐腹非誅不思有二年字致此誤也〉
元鼎元年〈漢書武紀此年云得鼎汾水上漢紀云六月得寳鼎于河東汾水上吾丘壽王對云云按封禪書欒大封樂通侯之嵗其夏六月汾隂巫錦為民祠魏脽后上營旁得鼎詔曰間者巡祭后土云云武紀元鼎四年十月幸汾隂十一月立后土祠于汾隂脽上六月得寳鼎后土祠旁禮樂志又云元鼎五年得寳鼎恩澤侯表元鼎四年四月乙巳欒大封侯然則得鼎應在四年盖武紀因今年改元而誤增此得鼎一事耳非兩曾得鼎於汾水上也封禪書天子封太山反至甘泉有司言寳鼎出為元鼎以今年為元封元年然則元鼎年號亦如建元元光皆後來追改之耳〉
四年樂成侯丁義薦欒大〈漢書郊祀志作樂成侯登按史記漢書功臣表當為丁義〉欒大鬭旗〈封禪書郊祀志皆作棊獨史記孝武紀作旗按漢武故事云大嘗於殿前樹旍數百收大令旍自相擊繙繙竟庭中去地十餘丈觀者皆駭然則作旗字者是也〉
五年三月封樛廣徳為龍亢侯〈漢書功臣表作龍侯南越傳作㰍侯晉灼曰㰍古龍字史記建元以來侯者表及南越傳皆作龍亢侯今從之〉
六年越郎都稽得吕嘉〈史記漢書表皆作孫都南越傳皆云都稽今從傳〉封樓船蘇𢎞都稽趙光等皆為侯〈凡此等封侯者年表皆有月日為其先後難齊故盡附於立功之處後放此〉
分武威酒泉置張掖敦煌郡〈漢書武紀元狩二年渾邪王降以其地為武威酒泉郡元鼎六年分置張掖敦煌郡而地理志云張掖酒泉郡太初元年開武威郡太初四年開敦煌郡後元元年分酒泉置今從武紀〉
元封元年冬釋兵須如〈漢書作涼如今從史記〉
上問黄帝冢公孫卿對〈史記漢書皆云或對漢武故事云公孫卿對今取之〉正月幸緱氏〈封禪書郊祀志作三月漢書武紀及荀紀皆作正月今從之〉
四月乙卯封泰山下東方〈武紀癸夘上還登封泰山盖癸夘自海上還乙夘至泰山行事也〉
二年公孫遂往正之〈史記作征之盖字誤今從漢書〉
天子誅遂〈漢書作許遂按左將軍亦以爭功相嫉乖計棄市則武帝必以遂執樓船為非漢書作許盖字誤今從史記〉
相韓隂〈漢書隂作陶今從史記〉
三年七月膠西于王端薨〈荀紀端皆作瑞今從漢書〉
五年四月衛青薨〈漢武故事云大將軍四子皆不才皇后每因太子涕泣請上削其封上曰吾自知之不令皇后憂也少子竟坐奢滛誅上遣謝后通削諸子封爵各留千戸焉按青四子無坐奢滛誅者此說妄也〉
天漢元年衛律使匈奴還聞李延年家收亡降匈奴〈延年傳云誅延年兄弟宗族按是後李廣利尚為將帥盖止誅延年及弟季妻子耳〉
七月閉城門大搜〈臣瓉注武帝紀曰漢帝年記六月禁踰侈七月大搜則搜索踰侈者不必閉城門大搜盖搜姦人耳〉
四年正月遣李廣利等擊匈奴〈史記匈奴傳云廣利於此降匈奴誤〉四月立皇子髆為昌邑王〈表云六月乙丑立今從武紀〉
征和二年七月壷闗三老茂上書天子感悟〈漢武故事云治隨太子反者外連郡國數十萬人壺闗三老鄭茂上書上感寤赦反者拜鄭茂為宣慈校尉持節徇三輔赦太子太子欲出疑弗實吏捕太子急太子自殺按上若赦太子當詔吏勿捕此說恐妄也〉
四年八月辛酉晦日有食之〈荀紀作七月漢書作八月按長厯是年九月壬戌朔言八月是也〉
後元元年六月商丘成坐祝詛自殺〈功臣表云坐為詹事祠孝文廟醉歌堂下曰出居安能鬱鬱大不敬自殺公卿表云坐祝詛按成不為詹事功臣表誤也〉
昭帝始元四年以上官安為車騎將軍〈昭紀作驃騎今從百官表外戚傳〉
五年成方遂自謂衛太子〈昭紀云張延年雋不疑傳云成方遂又云一姓張名延年今從不疑傳〉
元鳳四年樓蘭王安歸〈西域傳作常歸今從昭紀及傅介子傳〉
元平元年昌邑王嘗見大白犬頸以下似人冠方山冠而無尾〈昌邑王傳云無頭五行志云無尾且云不得置後之象若頸以下似人而無頭何以辨其為犬且安所施冠盖傳誤也〉
中宗本始三年遣五將軍及烏孫擊匈奴獲四萬級馬牛羊驢橐駝七十餘萬頭〈常惠傳四萬級為三萬九千人七十餘萬頭為六十餘萬頭今從烏孫傳〉
六月己丑蔡義薨〈荀紀作乙丑誤〉
地節二年四月戊申以張安世為大司馬車騎將軍〈百官表地節三年四月戊申張安世為大司馬七月戊戌更為衛將軍霍禹為大司馬七月壬辰禹要斬荀紀三年四月戊辰安世為大司馬按明年四月無戊辰七月無戊戌又不當再言七月以宣紀張安世霍光傳考之安世為司馬當在今年為衛將軍當在明年十月禹死在四年七月盖年表旁行通連書之致此誤也〉三年四月戊申立子奭為皇太子〈荀紀立皇太子在去年四月戊申漢書舊本亦然顔師古據䟽廣及邴吉傳並云地節三年立皇太子知在此年者是也〉
鄭吉與司馬憙擊車師〈西域傳云地節二年以匈奴傳校之知在三年〉
元康元年冬趙廣漢坐要斬〈本紀元康二年冬廣漢有罪要斬百官表本始三年廣漢為京兆尹六年要斬元康元年守京兆尹彭城太守遺按廣漢傳司直蕭望之劾奏廣漢摧辱大臣望之自司直為平原太守元康元年自平原太守為少府然則廣漢死當在元康元年本紀誤也廣漢傳又云地節三年七月丞相婢自絞死盖婢死已數年而廣漢追發其事也〉
三年三月封故昌邑王賀為海昬侯〈王子侯表賀以四月壬子封宣紀賀封在丙吉之前按是嵗四月癸亥朔無壬子表誤〉
四年八月求髙祖功臣子孫皆復其家〈宣紀元康元年五月復髙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孫四年又賜功臣適後黄金人二十斤按功臣表詔復家者皆云元康四年其數非一不容盡誤盖紀誤耳〉
神爵二年五月趙充國奏罷屯兵秋羌斬先零猶非楊玉首降〈宣紀五月羌斬猶非楊玉降充國傳五月奏罷屯兵秋羌斬猶非楊玉降今從傳〉置都護自鄭吉始〈百官表曰西城都護加官地節二年初置盖誤以神爵為地節也西域傳又云神爵三年亦誤〉
大鴻臚蕭望之議不可許烏孫結昬〈烏孫傳請昬在元康二年望之傳云神爵二年按元康二年望之未為鴻臚盖誤以神爵為元康也〉
三年八月詔益吏百石已下俸十五〈宣紀云益吏百石以下俸十五韋昭曰若食一斛則益五斗荀紀云益吏百石以下俸五十斛盖以十五難曉故改之然詔云以下恐難指五十斛也〉
四年五月匈奴單于遣弟呼留若王勝之來朝〈匈奴傳握衍朐鞮單于立復修和親遣弟伊酋若王勝之入漢獻見盖即謂此也〉
五鳳元年春皇太子冠〈按宣紀太子冠在此年而荀紀於元康三年敘二䟽去位事已云皇太子冠至是又重復言之盖誤也〉
二年正月幸甘泉郊泰畤〈宣紀云三月行幸甘泉荀紀作正月按漢制常以正月郊祀盖荀恱作紀之時本猶未誤也又楊惲傳曰行必不至河東矣盖時亦幸河東祠后土史脫之也〉十一月匈奴烏厲屈與父呼遫累烏厲温敦降封烏厲屈為新城侯烏厲温敦為義陽侯〈宣紀匈奴呼遫累單于帥衆來降功臣表信城侯王定以匈奴烏桓屠驀單于子左大將軍率衆降侯義陽侯厲温敦以匈奴謼連累單于率衆降侯此即屈與敦也未嘗為單于或降時自稱單于或紀表二者誤也〉
楊惲戴長樂皆免為庶人〈宣紀十二月楊惲坐前為光禄勲有罪免為庶人不悔過怨望大逆不道要斬荀紀因而用之惲傳惲與孫㑹宗書曰臣之得罪已三年矣又因日食之變騶馬猥佐成上書告惲罪下獄死又楊譚稱杜延年為御史大夫按百官表惲以神爵元年為光禄勲五年免戴長樂亦以其年為太僕五年免杜延年以五鳳三年六月辛酉為御史大夫又按蕭望之傳使光禄勲惲䇿免望之其事在今年八月惲猶為光禄勲至四年四月乃有日蝕之變盖惲以今年十二月免為庶人至四年乃死宣紀誤也〉
三年六月辛酉杜延年為御史大夫〈荀紀作辛巳百官表作辛酉按長厯此月丙午朔無辛巳〉
四年匈奴單于遣弟谷蠡王入侍〈按匈奴傳呼韓邪稱臣即遣銖婁渠堂入侍事在明年時匈奴有三單于不知此單于為誰也〉
甘露元年張敞免為庶人數月拜冀州刺史〈荀紀載於五鳳二年因楊惲事并致此誤也百官表敞以神爵元年為京兆尹八年免敞傳云為京兆九嵗免〉
二年春正月立皇子囂為定陶王〈諸侯王表云十月乙亥立今據宣紀〉四年夏廣川王海陽〈諸侯王表作汝陽宣紀景十三王傳作海陽今從之〉
元帝初元二年二月丁巳立弟竟為清河王〈荀紀竟作寛今從漢書〉
戊午隴西地震敗城郭屋室壓殺人衆〈劉向傳云三月地大震今從元紀〉
四月詔賜蕭望之爵闗内侯〈元紀此詔在今冬按劉向傳云前𢎞恭奏望之等獄決三月地大震然則望之等黜免在今春地震前也又曰夏客星見昴卷舌間上感悟下詔賜望之爵闗内侯望之傳曰後數月賜望之爵闗内侯盖紀見望之死在十二月因置此詔於彼上耳〉
七月己酉地復震〈劉向傳曰冬地復震元紀此月詔曰一年中地再動漢紀在七月己酉今從之〉
五年六月匈奴郅支單于殺谷吉〈陳湯傳初元四年郅支求侍子元帝紀五年谷吉使匈奴不還湯傳又云御史大夫貢禹議吉不可遣按禹今年六月始為御史大夫或者郅支以四年求侍子而吉以五年使匈奴也〉
永光元年九月于定國史髙薛廣徳皆罷韋𤣥成為御史大夫〈百官表七月癸未大司馬髙免辛亥韋𤣥成為御史大夫十一月戊寅丞相定國免荀紀七月己未髙免薛廣徳𫝊酎祭後月餘以嵗惡民流乞骸骨罷廣徳為御史大夫凡十月免月日參差未知孰是故皆沒不書〉
賈捐之謂楊興曰使我得見言君蘭〈荀紀作君簡今從漢書〉建昭二年六月立皇子興為信都王〈荀紀興作譽今從漢書〉京房言於上曰陛下視今為治邪亂邪所任者誰與〈故資政殿學士邵亢得兩浙錢王寫本漢書無亂邪二字有上曰亦極亂耳尚何道房曰今十二字今取之〉京房棄市〈元紀及荀紀京房死皆在此年末按房傳二月朔上封事去月餘徵下獄百官表八月癸亥匡衡為御史大夫房死必不在嵗末也紀不知月日故繫之歳末耳〉
成帝河平元年匈奴單于遣右臯林王伊邪莫演等朝正月〈匈奴傳河平元年單于遣莫演朝正月下云明年單于上書願朝河平四年正月遂入朝據此則是莫演以元年至漢朝二年正月也而荀紀繫於元年正月之下恐誤漢紀又以莫演為黄渾今從漢書〉二年夜郎與鉤町相攻陳立討誅之〈西南夷傳但云河平中而胡旦漢春秋云在此年十一月未知何據也〉
鴻嘉三年上微行過陽阿主家〈五行志作河陽主伶𤣥趙后外傳及荀紀亦作河陽外戚傳顔師古注曰陽阿平原之縣也今俗書阿字作河又或為河陽皆後人所妄改耳今從之〉永始元年春正月癸丑太官凌室火戊午戾后園南闕火〈五行志及荀紀二火皆作災今從漢書〉
劉輔上書曰腐木不可以為柱人婢不可以為主〈劉輔傳云腐木不可以為柱卑人不可以為主荀紀柱作珪卑人作人婢今柱從漢書人婢從荀紀〉
七月癸夘封蕭何六世孫喜為鄼侯〈成紀元延元年封蕭相國後喜為鄼侯荀胡皆用之按功臣表永始元年釐侯喜紹封三年薨永始四年質侯尊嗣五年薨綏和元年質侯章嗣盖本紀誤以永始為元延故也〉
立城陽哀王弟俚為王〈漢紀俚作悝今從漢書〉
九月丁巳晦日有食之〈荀紀作乙巳按長厯丁巳晦荀恱誤〉
二年上諸舅風丞相御史免張放〈敘傳云王音以風丞相御史按放傳丞相宣御史大夫方進奏放過惡音以正月乙巳薨方進以三月丁酉為御史大夫然則風丞相御史者疑非音也放傳又云上諸舅皆害其寵故但云上諸舅〉
十一月己丑丞相宣免御史大夫方進貶壬子方進為丞相〈方進傳薛宣免方進亦左遷執金吾二十餘日遂擢為丞相而荀紀云秋八月方進貶為執金吾盖以公卿表云三月丁酉京兆尹翟方進為御史大夫八月貶為執金吾故致此誤也按公卿表所云者謂方進自三月為御史大夫至十一月而貶凡居官八月耳又黒龍見東萊在去年九月谷永傳著之甚明而荀恱亦載之於此年云冬黒龍見東萊盖因陳湯獲罪在今年故也漢春秋雖正黒龍之誤而方進貶官猶承荀恱之失〉
陳湯徙邊陳咸逢信免官〈咸信免官皆在明年以後因陳湯事連言之〉三年十一月李譚等殺樊並皆封侯〈本紀云五人而功臣表止有四人盖紀誤〉
元延元年劉向上書〈向傳云星孛東井岷山崩向懐不能已上此奏按岷山崩在三年此奏云自建始以來二十嵗間而食八率二歳六月而一發則上此奏當在今年也胡旦亦載之二年〉十二月乙未王商為大將軍辛亥商薨庚申王根為大司馬〈荀紀云十一月成紀云十二月按是歳十一月甲子朔無乙未辛亥庚申荀恱誤〉
雄待詔〈雄傳云車騎將軍王音竒其文雅薦雄待詔按雄自序云上方郊祠甘泉泰畤召雄待詔承明之庭奏甘泉賦其十二月奏羽獵賦事在今年時王音卒已久盖王根也胡旦遂誤以為曲陽侯云〉二年四月立廣陵孝王子守為王〈荀紀守作憲今從漢書〉
立烏孫小昆彌安日弟末振將為小昆彌〈烏孫傳以末振將為安日弟叚㑹宗傳以為兄兄字誤耳〉
三年上令胡人搏禽獸〈成紀元延二年冬行幸長楊宫從胡客大校獵宿萯陽宫賜從官胡旦用之按揚雄傳祀甘泉河東之歳十二月羽獵雄上校獵賦明年從至射熊館還上長楊賦然則從胡客校獵當在今年紀因去年冬有羽獵事致此誤耳〉
綏和二年二月〈荀紀云赦天下今本紀無之故不取〉
四月己夘葬孝成皇帝于延陵〈成紀三月丙戌帝崩于未央宫四月己夘葬延陵臣瓉曰自崩至葬凡五十四日漢紀三月丙午帝崩四月己夘葬延陵自崩及葬三十四日按是年三月己巳朔無丙午四月己亥朔無己夘若依成紀則當云五月乙夘葬依荀紀則當云閏三月丙午崩二者各有差舛未知孰是按是年閏七月不當頓差四月今且從成紀之文〉
七月丁夘王莽罷就第〈公卿表十一月丁夘大司馬莽免庚午師丹為大司馬四月徙又曰十月癸酉丹為大司空又曰太子太傅師丹為左將軍五月遷荀紀七月丁巳大司馬莽免按丹若以十一月為司馬四月徙官不得以十月為司空也七月丁夘朔無丁巳年表月誤荀紀日誤〉
九月庚申地震上問李尋〈尋傳云使侍中衛尉傅喜問尋按公卿表傅喜為衛尉二月遷右將軍十一月罷地震在九月當是時喜已不為衛尉〉
資治通鑑考異卷一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
宋 司馬光 撰
漢紀中
哀帝建平元年正月解光奏趙昭儀殺成帝子皆在四月丙辰赦令前〈趙后傳作丙辰按哀帝紀四月丙午即位赦天下盖傳誤也或者即位十日然後赦〉
丁酉傅喜為大司馬〈公卿表綏和二年十一月庚午師丹為大司馬四月徙建平元年四月丁酉傅喜為大司馬喜傳云明年正月徙師丹為大司空而拜喜為大司馬荀紀亦在正月按長厯此年四月癸亥朔無丁酉今從喜傳漢紀〉
二年四月戊午朱博為御史大夫乙亥丞相孔光免博為丞相〈公卿表四月乙未孔光免朱博為丞相又曰四月戊午博為御史大夫乙亥遷五行志四月乙亥朔博為丞相荀紀乙亥孔光免按長厯是月丁巳朔無乙未十九日乙亥非朔也表志皆有誤〉三年正月癸夘桂宫正殿火〈五行志云桂宫鴻寜殿災荀紀云桂宫正殿火今從哀紀〉
四年二月癸夘封傅商為汝昌侯〈哀紀及恩澤侯表皆云商以今年二月封而孫寳傳云制詔丞相大司空按建平二年已罷大司空官疑傳誤〉
元壽元年正月辛丑朔〈荀紀云辛夘朔誤〉
十二月王閎諌上云欲禪董賢〈董賢傳但云遣閎出不得復侍宴自歸郎署以下皆漢紀所載也荀紀無漢書外事不知此語荀恱何從得之又云閎歸郎署二十日長樂宫深為閎謝又御史大夫彭宣上封事言國安危繼嗣事上覺寤召閎按太皇太后居長信宫云長樂宫誤也〉
八月廢孝成皇后孝哀皇后為庶人是日皆自殺〈漢春秋云八月甲寅未知胡旦所據〉
十月壬寅葬孝哀皇帝於義陵〈哀紀云九月壬寅葬義陵按長厯是月辛酉朔無壬寅壬寅乃十月十二日又臣瓉注曰自崩至葬凡百五日按帝以六月戊午崩然則葬在十月審矣盖本紀月誤也〉
平帝元始元年二月丙辰襃賞孔光王舜等〈平紀作正月事而王子侯表公卿表皆云二月丙辰今從之〉
封宣帝耳孫信等三十六人為列侯〈平紀元始元年封孝宣曽孫信等三十六人莽傳在五年按王子侯表皆以元年二月丙辰封莽傳誤也〉
四年二月丁未立皇后王氏〈王莽傳云四月丁未平紀云二月丁未立皇后王氏下云夏皇后見于髙廟外戚傳云明年春迎皇后於安漢公第然則言四月者誤也〉
冬置西海郡〈王莽傳置西海郡在明年秋今從平紀〉
五年閏五月丁酉封劉秀等為列侯〈恩澤侯表劉歆等十一侯皆云丁酉獨平晏云丁丑按十二人同功俱封是年閏五月甲午朔無丁丑表誤〉
泠襃叚猶等徙合浦〈師丹傳云復免髙昌侯宏為庶人按功臣表建平四年董宏已死元壽二年子武坐父為佞邪免不得至今丹傳誤也〉
封師丹為義陽侯〈恩澤侯表丹元始三年二月癸巳更為義陽侯胡旦因此并發傅太后陵徙泠襃等事俱著之三年按外戚傳云元始五年莽發共王母及丁姬冡改葬之馬宫傳莽發傅太后陵追誅前議者宫慙懼乃乞骸骨公卿表宫以今年八月壬午免然則襃等徙合浦及丹封侯皆在今年明矣按長厯二月丙申朔無癸巳日月必有誤者〉
王莽始初元年〈莽傳作初始荀紀及韋莊美嘉號録宋庠紀年通譜皆作始初今從之〉始建國元年正月漢諸侯王皆降爵為公王子侯者降爵為子後皆奪爵〈諸侯王表皆云莽簒位貶為公明年廢王子侯表但云絶或云免皆在今年按明年立國將軍建奏諸劉為諸侯者以戸多少就五等之差亦不云奪爵也後漢城陽王祉傳云劉氏侯者皆降為子後奪爵不知奪在幾年〉
二年匈奴號良帶曰烏賁都尉〈匈奴傳云烏桓都將軍西域傳云烏賁都尉今從之〉
率禮侯劉嘉〈燕王旦傳廣陽王嘉封扶羙侯莽傳云率禮侯劉嘉未知其改封或别一人也今從莽傳〉
四年牂柯大尹周歆〈西南夷傳作周欽莽傳作周歆今從之〉
天鳳元年改作貨布〈食貨志改作貨布在天鳳元年莽傳在地皇元年盖以大錢盡之年至地皇元年乃絶不行耳非其年始作貨布也〉
淮陽王更始元年張卬拔劔擊地〈司馬彪續漢書卬作印袁宏後漢紀作斤皆誤今從范曄後漢書〉
安定大尹王向〈王莽傳作卒正王旬袁紀作太守王向今從范書〉
前鍾武侯劉望〈王莽傳作劉聖今從范書劉𤣥傳〉
國將哀章〈袁紀作襃章今從班范書〉
二年邳彤曰邯鄲勢成民不肯背成主而千里送公〈范書邳彤傳邯鄲成民不肯背成主字皆作城袁紀作邯鄲和城民不肯捐棄和城而千里送公漢春秋作邯鄲之民不能捐父母背成主按文意城皆當作成邯鄲成謂邯鄲勢成也成主謂王郎為已成之主也〉
刁子都〈范書作力子都同編修劉攽曰力當作刁音彫〉
大司馬曰何意二郡良為吾來〈袁紀作良牧為吾來今從景丹傳〉宛人朱祐〈范書袁紀朱祜皆作祐按東觀記祜皆作福避安帝諱許慎説文祜字無解云上諱然則祜名當從示旁古今之古不當作左右之右也〉
拜冦恂河内太守〈袁紀鄧禹初見王於鄴即言欲據河内至是又云更始武隂王李軼據洛陽尚書謝躬據鄴各十餘萬衆王患焉將取河内以迫之謂鄧禹曰卿言吾之有河内猶高祖之有闗中闗中非蕭何誰能使一方晏然高祖無西顧之憂吳漢之能卿舉之矣復為吾舉蕭何禹曰冦恂才兼文武有御衆才非恂莫可安河内也按世祖既貳更始先得河内魏郡因欲守之以比闗中非本心造謀即欲指取河内也今依范書為定〉
世祖建武元年六月己未即皇帝位〈光武本紀馮異破蘇茂諸將上尊號光武還至薊皆在四月前而馮異傳異與李軼書云長安壊亂赤眉臨郊王侯搆難大臣乖離綱紀已絶又勸光武稱尊號亦曰三王反叛更始敗亡按是年六月己未光武即位是月甲子鄧禹破王匡等於安邑王匡張卬等還奔長安乃謀以立秋貙膢時共刼更始然則三王反叛應在光武即位之後夏秋之交馮異安得於四月之前已言之也或者史家潤色其言致此差舛耳〉
王匡等奔還長安〈劉𤣥傳王匡張卬守河東為鄧禹所破奔還長安鄧禹傳無張卬名今從之〉
張卬等説更始掠長安東歸不從謀刼更始〈袁紀云申屠建等勸更始讓帝位更始不應建等謀刼之今從范書〉
十月鄧禹引軍至栒邑〈袁紀禹曰璽書每至輒曰無與窮赤眉爭鋒按世祖賜禹書責其不攻長安不容有此語二年十一月詔徵禹還乃曰毋與窮冦爭鋒袁紀誤也〉
十一月隗囂擊破馮愔〈鄧禹傳愔叛在建武元年隗囂傳在二年盖愔以元年冬末叛延及二年囂拜官在二年也〉
二年正月起高廟于洛陽〈帝紀正月壬子按正月甲子朔不應有壬子誤〉二月鮑永馮衍降〈鮑永傳稱永等降於河内時攻懷未拔帝謂永曰我攻懐三日而兵不下闗東畏服卿可且將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諫議大夫至懐乃説更始河内太守於是開城而降按光武未都洛陽以前屢幸懐又祠高祖於懐宫並無更始河内太守據懐事本紀亦無攻懐一節按田邑書稱主亡一歳莫知定所則永衍之降必在此年而帝紀光武此年不曽幸河内但有幸脩武事然則永衍實降於脩武脩武亦河内縣也其稱降懐等事當是史誤故皆略之〉
九月鄧禹斬李寳〈更始柱功侯李寳時為劉嘉相此盖别一人同姓名〉
三年三月朱浮遁走城降彭寵〈朱浮傳尚書令侯霸奏浮敗亂幽州搆成寵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按霸明年乃為尚書令盖追劾之〉
四年七月丁亥幸譙〈袁紀六月幸譙今從范書〉
馮異破李育程焉〈公孫述傳使李育程烏與吕鮪徇三輔三年馮異擊鮪育於陳倉大敗之按本紀四年馮異與述將程焉戰陳倉破之馮異傳亦在今年盖述傳誤以四年為三年焉作烏耳〉五年正月使來歙送馬援歸隴右〈袁紀曰援與拒蜀侯國遊先俱奉使遊先至長安為仇家所殺其弟為囂雲旗將軍來歙恐其怨恨與援俱還長安按囂使被殺者周遊也不在此時〉
三月龐萌襲破盖延〈東觀記續漢書皆云萌攻延延與戰破之詔書勞延曰龐萌一夜反畔相去不逺營壁不堅殆令人齒欲相擊而將軍有不可動之節吾甚美之延傳言僅而得免與彼不同今從延傳〉
楚郡太守孫萌〈袁紀作楚相孫萌今從范書〉
十月張步大將軍費邑〈袁紀作濟南王費邑今從耿弇傳〉
六年春申屠剛自隗囂所來〈本傳云七年徵剛按明年囂己臣公孫述必不用詔書當在此年〉
七年八月隗囂侵安定馮異拒之囂别將攻祭遵〈帝紀六年冬隗囂將行巡冦扶風馮異拒破之馮異傳六年夏諸將上隴為隗囂所敗乃詔異軍栒邑未及至囂乗勝使王元行巡將二萬人下隴分遣巡取栒邑異即先據栒邑破巡又云祭遵亦破王元於汧隗囂傳侵三輔事亦同按此文勢縁諸將才敗還隗囂即遣二將追之故得云乗勝又云馮異未及至栒邑也然則馮異祭遵之破王元行巡實在六年明矣至七年八月紀又有隗囂冦安定馮異祭遵擊却之此即隗囂傳所書秋囂侵安定至隂槃馮異拒之又令别將攻祭遵於汧兵並無利者也據此是囂兩歳各嘗攻馮異祭遵矣故遵傳亦云數挫隗囂也而袁紀不載六年事併在七年秋紀之且傳云囂乗勝若事已一年安可云乗勝又馮異何縁稽緩爾久不至栒邑故知袁紀誤矣〉
八年十二月温序伏劒而死〈按序傳及袁紀皆稱序為護羌校尉檢西羌傳九年方置此官牛邯為之又云邯卒職省則序無縁作護羌今但云校尉〉
十一年三月己酉幸南陽〈帝紀己酉幸南陽庚午車駕還宫上有二月己夘袁紀三月己酉幸南陽以長厯考之二月壬申朔已夘八日也己酉庚午皆在三月盖帝紀己酉上脫三月字今從袁紀〉
十二年任延曰忠臣不和和臣不忠〈延傳作忠臣不私私臣不忠按髙峻小史作忠臣不和和臣不忠意思為長又與上語相應今從之〉
十七年二月乙未晦日有食之〈帝紀乙亥晦袁紀乙未據長厯三月丙申朔帝紀誤〉
十九年四月馬援擊都陽等嶠南悉平〈援傳作都羊帝紀作都陽今從紀又帝紀十八年四月遣援擊交趾十九年四月斬側貳等因擊都陽等降之援傳十七年拜伏波將軍討側貳十八年春軍至浪泊明年正月斬側貳盖紀之所書者援奏破側貳及傳側貳首至雒之時也沈懐逺南越志云徵側奔入金溪穴中二年乃得之援傳近是今從之〉
二十一年八月伏波將軍馬援築堡塞擊烏桓〈劉昭注補後漢書志亦謂之續漢志其郡國志注云中郎將馬援誤也帝紀冬十月遣援出塞擊烏桓援傳十二月出屯襄國明年秋將三千騎出髙栁袁紀在八月祭彤事前今從之〉
二十二年匈奴單于蒲奴求和親遣李茂報命〈帝紀是嵗匈奴日逐王比遣使詣漁陽請和親使茂報命按明年又有比遣使詣西河内附然則茂所報者非比也今從南匈奴傳〉
二十五年烏桓内屬〈帝紀今春既著烏桓來朝歳末又紀是嵗烏桓朝貢内屬盖始獨大人來朝後乃率種族内屬耳〉
二十六年秋賜南單于璽綬〈帝紀今年春使叚郴賜璽綬置使匈奴中郎將據匈奴傳賜璽綬在秋其置中郎將亦未知决在何時或者今春置之至是更為之約束制度耳〉
二十七年樊宏薨〈袁紀宏皆作密今從范書〉
三十年十一月賈復薨〈本傳在三十一年今從袁紀〉
中元元年四月改元〈續漢志云以建武三十二年為建武中元元年紀年通譜云據紀志俱出范氏而所載不同此必傳寫脫誤今官書累經校定學者失於精審但見改元復有建武二字輙以意刪去斯為謬矣梁武帝大同大通之號俱有中字是亦憲章於此今從袁紀范書〉
顯宗永平二年十月賜桓榮爵闗内侯〈帝紀載詔文上言李躬而下獨封榮似脫躬字榮傳袁紀詔獨言桓榮不及李躬今闕疑〉
十四年春周澤行司徒事復為太常〈澤傳云十二年按十二年不闕司徒當是虞延免後邢穆未至間澤行司徒事爾故云數月〉
寋朗〈范書作寒陸龜䝉離合詩云初寒朗詠徘徊立袁紀作寋按今有寋姓音件與袁紀合今從之〉十六年呉棠下獄免〈袁紀棠皆作常今從范書〉
十七年正月謁原陵降甘露於陵樹〈帝紀云甘露降甘陵皇后紀云謁原陵甘露降於樹然則實降原陵也帝紀誤以原為甘〉
班超立䟽勒故王兄子忠為王〈袁紀云求索故王近屬得兄榆勒立之更名忠續漢書云求得故王兄子榆勒立之更名忠今從超傳〉
陳睦為西域都護〈袁紀睦作穆今從范書〉
栁中城〈袁紀作折中今從范書〉
十八年酒泉太守叚彭〈耿恭傳云秦彭今從帝紀〉
肅宗建初三年春馬防大破羌於布橋〈帝紀防破羌在四月盖春破而京師四月始聞也今從防傳〉
四年四月癸夘封馬廖等為侯〈皇后紀稱廖等並辭譲願就闗内侯太后聞之云云廖等不得已受封爵按太后之辭皆不欲封廖等之意而史家文勢反似太后欲令廖等受封今輒移廖等辭讓於太后語下使文勢有序讀者易解〉
七年十二月東平獻王〈范書作憲今從袁紀〉
元和元年襃寵毛義鄭均〈義傳云建初中今從均傳〉
二年太初厯失天益逺作四分厯〈按王莽初已廢太初用三統厯今云太初厯失天益逺盖光武中興廢莽厯復用太初也續漢志又云自太初元年始用三統厯按三統厯劉歆所造云太初元年始用誤也〉
三年四月鄭𢎞上書言竇憲〈袁紀云𢎞為尚書僕射烏孫王遣子入侍上問𢎞當答其使不𢎞對曰烏孫前為大單于所攻陛下使小單于往救之尚未賞今如答之小單于不當怨乎上以𢎞議問侍中竇憲對曰禮有徃來𢎞章句諸生不逹國禮上遂答烏孫小單于忿恚攻金城郡殺太守任昌上謂𢎞曰朕前不從君議果如此𢎞對曰竇憲姦臣也有少正夘之行未被兩觀之誅陛下前何為用其議按肅宗時無小單于冦金城事今不取〉
章和二年正月何敞奏記宋由〈敞傳此事在肅宗崩後云竇氏專政外戚奢侈賞賜過制敞奏記云云袁紀在元和三年按敞記云明公視事出入再朞又言臘賜知在此時〉
七月南單于請伐北虜〈袁紀章和元年十月南單于上書求出兵破北成南宗意諌不聴師未出而帝寢疾范書南匈奴傳事並在此年七月按單于書云孝章皇帝聖思逺慮則范書是也今從之〉都郷侯暢〈袁紀作郁郷今從范書〉
冬鄧訓破迷唐〈西羌傳永元元年張紆坐徴以訓代為校尉鄧訓傳章和二年紆誘誅羌羌謀報怨公卿舉訓代紆擊破之其春迷唐復欲歸訓又破之按訓傳下云永元二年則其春者永元元年春也今從訓傳〉
和帝永元二年五月副校尉閻礱〈西域傳作閻槃今從帝紀〉
三年十二月竇憲請立於除鞬為單于宋由等以為可許袁安獨上封事上竟從憲策〈袁安傳云憲請立左鹿蠡王阿脩為北單于安以為不可憲竟立右鹿蠡王於除鞬據此則阿佟與於除鞬是二人袁紀作阿脩南匈奴傳止有右谷蠡王於除鞬無阿佟名今從之袁紀又云宋由丁鴻尹睦以為阿脩誅君之子又與烏丸鮮卑為父兄之讐不可立南單于先帝所置今首破北虜新建大功宜令并領降衆與范書不同又云卒從安議盖誤今從袁安傳〉六年正月骨都侯喜殺南單于安國〈帝紀在去年誤今從南匈奴傳〉七月班超斬尉犂王汎〈袁紀汎作况今從超傳〉
九年閏八月樊調妻嬺〈袁紀嬺皆作憑今從皇后紀梁竦傳〉
越騎校尉趙世〈西羌傳作趙代今從帝紀〉
十四年八月班超至洛陽九月卒〈本傳稱超十二年上䟽十四年至洛陽而妺昭上書曰延頸踰望三年於今注引東觀記曰安息遣使獻大雀師子超遣子勇隨入塞按帝紀十三年安息國入貢袁紀載超書亦在十三年今并置其書於此袁紀又云超到數月薨今從本傳〉
安帝永初元年三月甲申𦵏清河孝王司空宗正護喪事〈帝紀書車騎將軍護葬今從傳〉
封鄧閶為列侯〈袁紀前作閶後作闓盖誤〉
十二月詔鄧騭任尚屯漢陽〈帝紀在六月今從西羌傳〉
三年六月烏桓冦代郡上谷〈紀有涿郡傳無之今從傳〉
四年鄧騭欲弃涼州虞詡言於張禹以為不可〈龐參虞詡傳皆云四年羌轉盛故有棄涼州之畫又于說鄧騭則是騭未以喪罷以前明矣而虞詡傳中言詡辟太尉李脩府為郎中說李脩脩以五年正月方自光禄勲拜太尉按袁紀四年春匈奴冦常山下載騭欲棄涼州詡說太尉張禹又其語言小異於范書此近得實今從之〉
五年三月詔隴西徙襄武〈上云金城徙襄武此又云隴西徙襄武紀傳皆然或者二郡皆寄治於襄武歟〉
元初元年二月乙夘日南地坼三月癸亥日食〈帝紀二月己夘日南地坼三月癸酉日食本志及袁紀皆云三月己夘日南地坼按長厯是年二月壬辰朔無己夘三月壬戌朔癸酉十二日不應日食二月當是乙夘三月當是癸亥〉
十月涼州刺史皮楊〈紀作皮陽今從西羌傳〉
二年八月詔班雄屯三輔〈帝紀冬十月遣任尚屯三輔按西羌傳司馬鈞龐參抵罪後尚乃代雄屯三輔耳〉
右扶風仲光〈袁紀作右扶風太守种暠今從范書〉
十月龐參梁慬下獄馬融上書〈慬傳曰慬為度遼將軍明年安定北地上郡皆被羌冦不能自立詔慬發邊兵迎三郡吏民徙扶風界慬即遣南單于兄子優孤塗奴將兵迎之既還慬以塗奴接其家屬有勞輒授以羌侯印綬坐專擅徴下獄抵罪明年校書郎馬融上書訟慬與參按慬為度遼將軍在永初四年徙三郡民在五年參下獄在今年不得云明年融訟之也疑傳誤〉
以虞詡為武都太守〈詡傳曰羌冦武都太后以詡有將帥之略遷武都太守又曰賊敗散南入益州本紀元初元年羌冦武都漢中據此似詡以元初元年為武都太守也然按西羌傳龐參抵罪後任尚屯三輔時詡猶為懐令說尚用騎兵袁紀亦云懐令虞詡說尚如范書所言又云上問何從發此計尚表之受於懐令虞詡由是知名遷武都太守以此驗之當在龐參抵罪後也〉
四年四月己巳鮮卑連休等入冦〈范書鮮卑傳上作連休下作休連今從上文〉
十二月大牛種封離等反〈西南夷傳云五年叛今從帝紀〉
五年八月代郡鮮卑入冦殺長吏〈獨行傳云元初中鮮卑數百餘騎㓂漁陽太守張顯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虜營烟火急趣之兵馬掾嚴授慮有伏兵苦諌止不聴顯䠞令進授不獲已前戰伏兵發授身被十創殁於陣顯拔刄追散兵不能制虜射中顯主簿衛福功曹徐咸遽趣之顯遂墮馬福以身擁蔽虜并殺之朝廷愍授等節詔書襃歎厚加賞賜按元初凡六年鮮卑不曽犯漁陽殺長吏惟是入代郡曾殺長吏今疑此漁陽本是代郡史之誤也〉
永寜元年春北匈奴車師共攻殺後部司馬〈班勇傳元初六年曹宗遣索班屯伊吾後數月北單于與車師後部共攻沒班按本紀永寜元年車師後王叛殺部司馬車師傳亦曰永寜元年後王軍就及毋沙麻反畔殺後部司馬及敦煌行事盖班以去年末屯伊吾今春見殺或今春奏事方到也〉
建光元年〈陳禪傳曰北匈奴入遼東追拜禪遼東太守胡憚其威彊退還數百里禪不加兵但使吏卒往曉慰之單于隨使還郡禪於學行禮為說道義以感化之單于懐服遺以胡中珍貨而去當在此年矣又按北單于漢朝所不能臣未嘗入朝天子安肯見遼東太守此事可疑今不取〉
七月壬寅馬英薨〈傳作䇿罷誤今從紀〉
九月戊子幸衛尉馮石府留飲十許日〈袁紀曰十二月丙申乃還宫今從石傳〉
延光元年四月龐奮斬姚光收馮煥〈帝紀建光元年四月甲戌龐奮承偽璽書殺姚光馮緄傳亦云建光元年按帝紀去年十二月髙驪圍𤣥莬而高驪傳有姚光上言盖光實以延光元年被殺紀傳誤以延為建又今年四月無甲戌〉
三年三月楊震上䟽曰去年十二月四日京師地動〈震傳作十一月四日按下文其日戊辰十一月丙申朔戊辰乃十二月四日也〉
四年三月立北郷侯懿〈東觀記續漢書作北郷侯犢今從袁紀范書〉
十月閻崇屯平朔門〈宦者傳作朔平門今從𤣥紀〉
順帝永建元年八月三公劾奏虞詡詡上書自訟〈詡傳云帝省其章乃為免司空陶敦按袁紀孫程就國在九月而敦免在十月盖帝由此知敦不直因事免之不然何三府共奏而獨免敦也〉
孫程等就國〈袁紀秋七月有司奏浮陽侯孫程祝阿侯張賢為司𨽻校尉虞詡訶叱左右謗訕火臣妄造不祥于亂悖逆王國等皆與程黨久留京都益其驕溢詔免程等徙為都梁侯程怨恨封還印綬更封為宜城侯范書孫程傳亦云坐訟虞詡訶叱左右就國按虞詡傳程言見用上不以為怒周舉傳云程坐爭功就國今從之〉
二年帝設壇見樊英〈英傳云四年三月乃設壇見英黄瓊傳李固勸書已云樊英設壇席及瓊至上䟽薦英稱光禄大夫則是瓊至之時英已嘗設壇見之而為光禄大夫矣至三年旱瓊復上䟽若四年方設壇見英則都與瓊傳異知其必不在四年也〉
永和二年三月丁丑郭䖍為司空〈袁紀作乾今從范書〉
五月黄龍等九侯與宋娥更相賂遺發覺並遣就國〈孫程傳云龍等誣罔曹騰孟賁按梁商傳誣罔騰賁者張逵等非龍等也〉
三年八月丙戌令公卿舉武猛〈宦者傳云陽嘉中詔舉武猛良賀獨無所薦按此詔盖誤以永和為陽嘉也〉
六年三月武都太守趙沖擊鞏唐羌〈西羌傳作武威太守今從帝紀皇甫規傳云與護羌校尉趙沖按西羌傳沖時尚為太守規傳誤也〉
夏鞏唐羌冦北地〈西羌傳作罕種羌今從帝紀〉
漢安元年八月張嬰詣張綱降〈帝紀九月張嬰冦郡縣又云是歳嬰詣綱降按張綱傳云冦亂十餘年則非今年九月始冦郡縣也袁紀置嬰降事於八月下十月上今從之〉
三年六月丙寅立兠樓儲為南單于〈袁紀去年六月立兠樓儲為單于今從范書〉
建康元年八月遣馮緄督州郡討賊〈帝紀作馮赦袁紀作馮放皆誤今據緄傳〉
九月皇甫規對策梁冀忿之遂廢於家積十餘年〈規傳云沖質之間規對策免歸積十四年檢帝紀此後别無舉賢良事或者此時規舉賢良其至對䇿時已在質帝世也故云沖質之間自明年數至梁冀誅亦整十四年也〉
十一月馬勉稱皇帝〈帝紀永嘉元年三月勉稱皇帝今據滕撫傳〉
永嘉元年〈袁紀作元嘉誤〉
十一月丁未趙序坐畏懦不進詐増首級棄市〈東觀記曰取錢縑三百七十五萬今從滕撫傳〉
金蛇輸司農〈种暠傳云二府畏懦不敢按之今從杜喬傳〉
桓帝建和元年六月光禄勲杜喬為太尉〈帝紀云大司農杜喬傳喬自司農累遷為大鴻臚光禄勲乃為太尉袁紀亦然荀淑傳云光禄勲杜喬舉淑方正今從之〉七月杜喬諫封梁冀等〈喬傳此章在為太尉前袁紀在為太尉後今從袁紀〉八月乙未立皇后梁氏〈皇后紀袁紀皆云八月而無日帝紀云七月乙未以長厯考之七月戊申朔無乙未乙未八月十八日也盖帝紀脫八月字〉
十一月梁冀誣杜喬請按罪太后不許〈喬傳云䇿免而已喬前已免官傳誤也〉
元嘉元年四月己丑上微行私幸河南尹梁𦙍府舍〈袁紀作梁不疑府今從范書〉
二年正月敦煌太守馬逹〈車師傳作司馬逹今從于闐傳〉
永壽元年秋南匈奴左薁鞬臺耆且渠伯徳等反〈帝紀作左臺且渠伯徳等叛今從張奐傳〉
二年七月李膺為度遼將軍〈袁紀延熹二年六月鮮卑㓂遼東度遼將軍李膺擊破之今從范書〉
十二月封梁不疑子馬梁𦙍子桃為侯〈袁紀馬桃封在建和元年馬作焉桃作祧今從范書〉
三年十一月司徒尹頌薨〈袁紀在六月今從范書〉
延熹元年五月梁冀殺陳授帝由此發怒〈袁紀曰冀以私憾專殺議郎邴尊上益怒之今從范書〉
十二月陳龜為度遼將軍〈按匈奴傳每除度遼將軍輒書之此陳龜及前李膺後种暠皆不紀一時既不當有兩官今約其事分著前後〉
詔遣南單于車兒還庭〈袁紀元康元年四月中郎將張奐以車兒不能治國事上言更立左鹿蠡王都紺為單于詔不許范書匈奴傳在延熹元年今從之〉
二年七月黄門令具瑗〈宦者傳作中常侍今從梁冀傳〉
八月陳蕃薦徐穉等〈范書徐穉傳云延熹二年尚書令陳蕃僕射胡廣等上䟽薦穉袁紀五年尚書令陳蕃薦五處士按二年胡廣已為太尉五年蕃已為光禄勲今置在二年從范書去廣名從袁紀〉楊秉按單超兄子匡坐論作左校叔孫無忌冦暴徐兖第五種坐徙朔方〈楊秉傳作超弟宦者傳作弟子今從第五種傳范書李雲死在延熹三年春袁紀在二年秋按楊秉傳三年坐救雲免歸田里其年冬復徴拜河南尹坐單匡使客任方刺衛羽繫獄亡走論作左校第五種傳匡遣客刺羽超積忿以事陷種若如范書則雲死時單超已卒何得更能陷種又雲書所論者立鄧后與封五侯事皆在二年袁紀似近之種傳又云衛羽為種說叔孫無忌無忌率其黨與三千餘人降按帝紀延熹三年十一月無忌攻殺都尉侯章又臧旻訟種書稱種所坐盗賊公負筋力未就然則種必不能降無忌此說妄也〉
三年正月左回天具獨坐徐卧虎唐雨墮〈太子賢注范書雨墮作兩墮云謂隨意所為不定也諸本雨或作兩按雨墮者謂其性急暴如雨之隨無有常處也〉
四年二月种暠為司徒〈袁紀在去年按祝恬薨後有盛允允免暠為司徒相去半年袁紀誤也今從范書〉
五年十月度尚為荆州刺史馮緄討武陵蠻〈帝紀三年十二月武陵蠻冦江陵車騎將軍馮緄討皆降散荆州刺史度尚討長沙蠻平之此事當在今年三年重出誤也〉七年二月丙戌黄瓊薨〈范書四年瓊免司空至七年卒袁紀七年瓊以太尉薨范書楊秉五年代劉矩為太尉袁紀此年瓊卒秉乃為太尉今從范書〉
十二月誅冦榮〈袁紀置此事於延熹元年按范書榮傳云延熹中被罪榮書又云遇罰以來三赦再贖不知榮死果在何年按襄措竇武上書皆言梁孫冦鄧之誅今置於此〉
八年正月楊秉劾奏宦官〈楊秉傳南巡之明年秉劾侯覽則是在此年矣宦者傳韓演奏具瑗瑗坐奪國為郷侯與秉傳所云削瑗國共是一時事明矣而袁紀載在去年春與范不同今從范書〉五月張磐㑹赦不肯出獄〈按張磐㑹赦得原檢帝紀此後未有赦不知㑹何赦也六年三月赦前此二年永康元年六月赦後此二年今從帝紀〉
九年七月富賈張況〈陳蕃傳作張汜謝承書作張子禁今從岑眰傳〉
張儉舉奏侯覽〈袁紀儉行部至平陵逢覽母儉按劔怒曰何等女子干督郵此非賊邪使吏卒收覽母殺之追擒覽家屬賔客死者百餘人皆僵尸道路伐其園宅井堙木刋雞犬器物悉無餘類苑康傳亦云張儉殺侯覽母按其宗黨或有迸匿太山界者康窮相收掩無得遺脫覽大怒之徴詣廷尉坐徙日南按侯覽傳云覽喪母還家陳蕃傳云翟超沒入侯覽財産坐髠鉗皆不云儉殺其母若果殺之則𫟍康不止徙日南也侯覽傳又云建寜二年喪母盖以誅黨人在其年致此誤耳〉
成瑨等下獄陳蕃劉茂共諌請之〈陳蕃傳又有司徒劉矩按時胡廣為司徒非矩也〉
襄楷上䟽曰前年冬竹栢傷枯〈帝紀此年十二月書洛城傍竹栢枯傷誤也〉司𨽻李膺促捕張成〈黨錮傳云膺為河南尹按膺此事非作尹時也〉
牢脩上書誣告李膺等〈袁紀作牢順今從范書〉
陳蕃上書極諌帝策免之〈袁紀李膺下獄在九月范書蕃免在七月蕃傳上書極諌曰膺等或禁錮閉隔或徙死非所云云按膺等赦出在明年六月再下獄死徙在建寜二年十月蕃既以此年七月免則蕃傳所云疑非蕃書也又袁紀無陳蕃免事靈帝即位以太尉陳蕃為太傅按蕃免後有太尉周景盖袁紀誤也〉
永康元年五月竇武上䟽曰今臺閣近臣尚書朱㝢等〈武傳武上䟽曰今臺閣近臣尚書令陳蕃僕射胡廣尚書朱㝢等按蕃廣時不為令僕故去之〉
六月黨人書名三府〈帝紀於去年冬書李膺等二百餘人受誣為黨人並坐下獄書名三府按陳蕃以訟李膺免即膺等下獄已在前後遇赦方得書名三府則帝紀所紀為兩無所用故去之又故書三府為王府劉攽曰當為三府〉
十二月迎解瀆亭侯宏時年十二〈范書云即帝位年十二袁紀初立為嗣詔書云年十有二建寜二年誅黨人時云年十四袁紀是也〉
靈帝建寜元年正月壬午竇武為大將軍〈袁紀延熹九年四月戊寅特進竇武為大將軍武移病固讓至于數十不許范書在今年二月壬午武傳為大將軍亦在迎立靈帝後今從之〉
陳蕃為太傅〈帝紀拜蕃太傅在即位後傳在前縁有蕃責尚書等語故知從傳是也〉九月辛亥朱瑀盗發竇武奏〈范書帝紀作丁亥袁紀作辛亥按長厯是年九月乙巳朔無丁亥今從袁紀〉
陳蕃聞難將官屬諸生拔刄突入承明門〈袁紀蕃到承明門使者不納曰公未被詔召何得勒兵入宫蕃曰趙鞅專兵向宫以逐君側之惡春秋義之有使者出開門蕃到尚書門正色云云今從范書〉
王甫使劒士收蕃送北寺獄〈范書蕃傳曰蕃拔劒叱甫甫兵不敢近乃益人圍之數十重遂執蕃送獄今據袁紀〉
二年四月壬辰青蛇見御坐癸巳大風雨雹〈帝紀建寜二年四月癸巳大風雨雹楊賜傳熹平元年青蛇見御坐續漢志熹平元年四月甲午青蛇見御坐袁紀建寜二年四月壬辰青蛇見癸巳大風按張奐傳論陳竇薦王李與袁紀相應今從之〉
九月郭泰聞黨人死私為之慟曰漢室滅矣〈范書以泰此語為哭陳竇袁紀以為哭三君八俊今從之〉
中常侍袁赦〈袁紀作袁朗今從范書袁隗傳〉
熹平元年五月曹節等欲别葬竇太后陳球下議太尉李咸上䟽〈袁紀云河南尹李咸執藥上書曰昔秦始皇幽閉母后感茅焦之言立駕迎母供養如初夫以秦后之惡始皇之悖尚納直臣之語不失母子之恩豈况皇太后不以罪殁陛下之過有重始皇臣謹左手齎章右手執藥詣闕自聞如遂不省臣當飲鴆自裁下覲先帝具陳得失章省上感其言使公卿更議廷尉陳球乃下議與范不同今從范書〉
七月有人書朱雀闕言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舊云常侍侯覽多殺黨人按侯覽已死恐誤今去之〉
十二月袁隗為司徒〈袁紀在四年今從范書〉
三年三月嗣中山穆王暢薨無子國除〈本傳云子節王稚嗣無子國除與帝紀異未知孰是又不知稚薨在何年今且從帝紀〉
六年四月旱蝗三公條奏長吏苛酷貪汚者陽球坐嚴酷徴詣廷尉〈本傳司空張顥條奏按顥光和元年為太尉未嘗為司空球光和元年陷蔡邕時已為將作大匠不知被徵果在何年唯熹平五年六年大旱故附於此〉
光和元年九月司空來豔薨〈袁紀云豔以久病罷今從范書〉
二年三月袁滂免劉郃為司徒〈袁紀二月丁巳滂免劉郃作劉邵今從范書〉四月辛巳陽球奏收王甫下獄死曹節見磔甫屍道次抆淚曰我曹自可相食〈袁紀云球㑹虞貴人葬還入夏城門曹節見謁於道旁球大罵曰賊臣曹節節收淚於車中而有是語今從范書〉
三年十二月己巳立何皇后〈袁紀在十一月今從范書〉
帝問侍中任芝樂松〈范書云中常侍樂松松本鴻都文學必非中常侍袁紀云侍中今從之〉
四年九月劉寛免許𢒰為太尉〈袁紀十月許郁坐辟召錯繆免楊賜為太尉今從范書〉
閏月楊賜免十月陳耽為司徒〈袁紀三年閏月楊賜久病罷十月陳耽為司徒盖誤置閏于去年按長厯此年閏十月以袁紀考之閏九月為是恐長厯差一月今從范書帝紀〉五年正月陳耽上言〈劉陶傳光和五年以謡言舉二千石耽與議郎曹操上言按耽已為司徒不應與議郎同上言王沈魏書曰是歳以災異博問得失太祖因此上書切諫不云與耽同上言也今但云陳耽〉
六年冬〈本紀云大有年按今夏大旱縱使秋成亦不得為大有年今不取〉
張角置三十六方〈袁紀作坊今從范書〉
中平元年春濟南唐周告張角反〈袁紀云濟隂人唐客今從范書〉車裂馬元義〈袁紀曰五月乙夘馬元義等於京都謀反伏誅今從范書〉
二月角自稱天公將軍角弟寳稱地公將軍寳弟梁稱人公將軍〈司馬彪九州春秋云角弟梁梁弟寳袁紀云角弟良寳今從范書〉
張鈞上書請斬十常侍〈范書宦者傳上列常侍十二人名而下云十常侍未詳〉七月巴郡張脩反〈范書靈帝紀有此張脩陳壽魏志張魯傳有劉焉司馬張脩劉艾典略有漢中張脩裴松之以為張脩應是張衡非典略之失則傳寫之誤按魯傳云祖父陵父衡皆為五斗米道衡死魯復行之劉焉司馬張脩與魯同擊漢中魯襲殺脩非其父也今此據范書〉
十二月王允下獄袁隗楊賜上䟽請之〈允傳云太尉袁隗司徒楊賜按隗賜時皆不為此官恐誤〉
三年二月趙忠為車騎將軍傅爕出為漢陽太守〈袁紀在明年九月今從范書〉
四年四月傅爕戰殁〈袁紀在明年五月今從范書〉
十月長沙賊區星〈范書作觀鵠今從陳壽吳志〉
五年三月益州刺史郤儉〈范書作郗儉今從陳壽蜀志〉
南匈奴右部䤈落攻殺單于羌渠〈帝紀休屠各胡攻殺并州刺史張懿遂與南匈奴左部胡合殺其單于今從匈奴傳〉
八月置西園八校尉〈范書袁紹傳紹為佐軍校尉何進傳淳于瓊為佐軍校尉今從樂資山陽公載記〉
十月甲子帝講武問盖勲〈勲傳云勲時與宗正劉虞佐軍校尉袁紹同典禁兵勲謂虞紹云云按虞於匈奴未叛之前已為幽州牧又宗正非典兵之官今除之〉
六年四月劉虞為太尉〈袁紀三月己丑光禄劉虞為司馬領幽州牧今從范書〉戊午皇子辯即位年十四〈帝紀云年十七張璠漢紀曰帝年十四今從之〉中常侍郭勝〈元紀作郭脉九州春秋作郎勝今從何進傳〉
六月辛亥董后暴崩〈九州春秋曰太后憂懼自殺今從皇后紀〉
七月皇甫嵩從子酈〈袁紀作從子邐今從范書〉
何進召董卓〈進傳曰召卓屯闗中上林𫟍按時卓已駐河東若屯上林則更為西去非所以脅太后也今從卓傳〉
袁術燒南宫青𤨏門〈何進傳作九龍門今從袁紀〉
十月白波賊冦河東〈帝紀五年九月南單于叛與白波賊冦河東按匈奴傳帝崩之後於扶羅乃與白波賊為冦紀誤今從傳〉
十二月尚書武威周毖城門校尉汝南伍瓊〈范書云吏部尚書漢陽周珌侍中汝南伍瓊袁紀作侍中周珌今從魏志及英雄傳〉
孔伷為豫州刺史〈九州春秋作孔胄今從董卓傳〉
韓馥聴袁紹舉兵〈范書魏志俱有此事范書在舉兵之後魏志在舉兵之前若在舉兵後時紹已為盟主馥何敢禁其發兵若在舉兵前則近是也今從魏志〉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三
宋 司馬光 撰
漢紀下
獻帝初平元年三月乙巳車駕入長安〈袁紀作己巳今從范書〉袁術據南陽〈范書術傳云劉表上術為南陽太守表傳云術阻兵屯魯陽表不得至荆州魏志術傳孫堅殺張咨術得據南陽魏武帝紀此年二月已云術屯南陽盖術初奔魯陽此春孫堅取南陽術乃據之猶以魯陽為治所也〉
六月王匡殺胡毋班等〈謝承後傳漢書曰班王匡之妹夫班與匡書云僕與太傅馬公太僕趙岐少府隂脩俱受詔命闗東諸郡雖實嫉卓猶以衘奉王命不敗玷辱而足下獨囚僕於獄欲以釁鼔此悖暴無道之甚者也按范書此年六月遣韓融等安集闗東袁術王匡各執而殺之三年八月遣馬日磾及趙岐慰撫天下袁紀遣馬趙亦在三年八月時董卓已死而此書云與馬趙俱受詔又云恚卓遷怒自相乖迕疑非班書今不取〉
冬蔡邕議省廟號〈袁紀在明年今從范書〉
二年四月皇甫嵩荅董卓〈范書嵩傳及山陽公載記記嵩語與此不同今從張璠漢紀〉
韓馥以冀州讓袁紹長史耿武治中李歴諫〈九州春秋作耿彧今從范書魏志袁紀又范書騎都尉沮授諫無李歴今從魏志袁紀〉
十月帝遣劉和詣父虞〈范書劉虞傳虞使田疇使長安時和為侍中因遣從武闗出按魏志公孫瓉傳但云天子思歸不云因疇至也若爾當令和與疇俱還不應出武闗又疇未還劉虞已死虞死在初平四年冬界橋戰在三年春范書誤也〉
孫堅戰死〈范書初平三年春堅死吳志孫堅傳亦云初平三年英雄記曰初平四年正月七日死袁紀初平三年五月山陽公載記載䇿表曰臣年十七喪失所怙裴松之按䇿以建安五年卒時年二十六計堅之亡䇿應十八而此表云十七則為不符張璠漢紀及胡沖吳歴並以堅初平二年死此為是而本傳誤也今從之〉
三年袁紹斬嚴綱〈九州春秋作劉綱今從范書魏志〉
四月騎都尉李肅〈袁紀作李順今從范書魏志〉
荀攸與鄭泰种輯謀殺董卓〈魏志云攸與何顒伍瓊同謀按顒瓊死已久恐誤〉五月〈范書丁酉大赦袁紀丁未大赦按是年正月丁丑大赦及李傕求赦王允曰一歳不再赦然則五月必無赦也〉
李傕等圍長安守之八日〈魏志云十日今從范書〉
州刺史陳温卒袁術以陳瑀為刺史〈獻帝紀四年三月袁術殺陳温據淮南魏志術傳云術殺温領其州裴松之按英雄記温自病死不為術所殺九州春秋曰初平三年州刺史陳禕死術以瑀領州盖陳禕當為陳温實以三年卒今從之〉
四年正月丁夘赦〈袁紀五月丁夘赦今從范書〉
六月闕宣稱天子陶謙擊殺之〈范書謙傳作閻宣今從魏志武紀及謙傳魏武紀又曰謙與宣共舉兵取泰山華費掠任城謙傳亦云謙始與合從後遂殺之并其衆按謙據有徐州託義勤王何藉宣數千之衆而與之合從盖謙别將與宣共襲曹嵩故曹操以此為謙罪而伐之耳〉
興平二年正月癸丑赦〈袁紀作癸酉按長厯是月癸夘朔無癸酉今從范書〉拜袁紹為右將軍〈袁紀作後將軍今從范書〉
閏月己夘帝使皇甫酈和傕汜〈袁紀酈作麗今從范書〉
沮授說袁紹迎天子〈魏志紹傳曰天子在河東紹遣郭圖使焉圖還説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今從范書〉
孫策渡江〈魏志袁紀皆云初平四年策授袁術使渡江漢獻帝紀吳志孫䇿傳皆云興平元年虞傳江表傳云策興平二年渡江按術初平四年始得壽春策傳云術欲攻徐州從陸康求米事必在劉備得徐州後也劉繇傳稱吳景攻繇歳餘不克則策渡江不應在興平元年已前今依江表傳為定〉
劉繇敗走〈帝紀繇敗走在興平元年今從江表傳〉
繇使朱皓攻諸葛𤣥〈袁暐獻帝春秋云劉表上𤣥領豫章太守范書陶謙傳亦云劉表所用而陳志諸葛亮傳云術所用按許劭勸繇依表必不攻其所用也今從亮傳〉
建安元年六月劉備戰敗屯於海西〈蜀志備傳於此云楊奉韓暹冦徐策間備邀擊盡斬之按暹奉後與吕布同破袁術於時未死也備傳為誤〉
備屯小沛〈備傳云遣闗羽守下邳此在布敗後備傳誤也〉
八月董承等拒曹洪〈魏志此事在正月而荀彧傳迎天子在都雒後今從傳〉曹操為鎮東將軍〈魏志在六月而董昭傳在都雒後今從傳〉
十月郭嘉諫操圖劉備〈本傳以為程昱郭嘉勸操殺備今從魏書〉
二年孫䇿襲烏程侯〈江表傳曰建安二年夏王誧奉戊辰詔書賜䇿不知其何月也〉九月操擊斬橋蕤〈范書吕布傳云布破張勲於下邳生擒橋蕤此又一橋蕤將蕤被獲又還也然魏志吕布傳無橋蕤事當是范書誤〉
操攻吕布灌城月餘〈范書布傳云灌其城三月魏志傳亦曰圍之三月按操以十月至下邳及殺布共在一季不可言三月今從魏志武紀〉
劉備諫操緩吕布〈獻帝春秋曰太祖意欲活布命使寛縛主簿王必趨進曰布勍虜也其衆近在外不可寛也太祖曰本欲相緩主簿復不聴如之何今從范書陳志〉
十二月桓階説張羡附曹操〈魏志桓階傳袁曹相拒官渡而階説羡按范書劉表傳建安三年羡表在官渡前也〉
孫䇿遣張紘獻方物〈江表傳曰倍於元年所獻其年制書拜討逆封吳侯按策貢獻在二年非元年也又陳志紘傳曰建安四年遣紘奉章詣許按吳書紘述䇿才略忠欵曹公乃優文襃崇改號加封然則紘來在策封吳侯前本傳誤也〉
四年四月袁術部曲奔劉勲〈吳志孫䇿傳曰術死長史楊𢎞大將張勲等將其衆欲就䇿廬江太守劉勲邀擊悉虜之收其珍寳以歸與諸書不同今從范書陳志術厚及江表傳〉十二月華歆迎孫䇿〈華嶠譜敘曰孫䇿略有州盛兵徇豫章一郡大恐官屬請出郊迎歆曰無然䇿稍進復白發兵又不聴及䇿至一府皆造閤請出避之乃笑曰今將自來何遽避之有頃門下白曰孫將軍至請見乃前與歆共坐談議良久夜乃别去義士聞之皆長歎而心自服也此説大不近人情今不取〉
劉備殺車胄〈蜀志先敘董承謀誅死備乃殺車胄魏志備殺車胄後明年董承乃死袁紀備據下邳亦在承死前蜀志誤也〉
五年正月曹操破備〈魏書曰備謂操與大敵連不得東而候騎卒至言曹公來備大驚然猶未信自將數十騎出望公軍見麾旌便棄衆而走計備必不至此魏書多妄〉
四月孫䇿擊陳登到丹徒〈此事出江表傳據策傳云䇿謀襲許未發而死陳矯傳云登為孫權所圍於匡竒登令矯求救於太祖太祖遣赴救吳軍既退登設伏追奔大破之先賢行狀云登有吞滅江南之志孫策遣軍攻登於匡竒城登大破之斬虜以萬數賊忿喪軍尋復大興兵向登登使功曹陳矯求救於太祖此數者參差不同孫盛異同評云按袁紹以建安五年至黎陽策以四月遇害而志云策聞曹與紹相拒於官渡謬矣伐登之言為有證也今從之〉
策殺許貢〈江表傳曰初貢上表於漢帝言策驍雄宜召還京邑若放於外必作世患候吏得表以示策策以讓貢貢辭無表策令武士絞殺之按貢先為朱治所迫已去郡依嚴白虎安能復爾盖䇿破白虎時殺貢耳〉
丙午䇿卒〈虞喜志林云策以四月四日死故置此陳志策傳䇿隂欲襲許迎漢帝密治兵部署未發為許貢客所殺郭嘉傳曰策渡江北襲許衆聞皆懼嘉料之曰䇿輕而無備必死於匹夫之手果為貢客所殺嘉雖先見安能知策死於未襲許之前乎盖時人見策臨江治兵疑其襲許嘉料其不能為耳〉
十月許攸奔曹操〈魏志武紀曰攸貪財袁紹不能足來奔今從范書紹傳〉
操破紹殺七萬餘人〈范書紹傳曰所殺八萬人按獻帝起居注曹公上言凡斬首七萬餘級〉
周瑜止魯肅〈肅傳曰劉子楊招肅往依鄭寳肅將從之瑜以權可輔止肅按劉曄殺鄭寳以其衆與劉勲勲為策所滅寳安得及權時也〉
七年五月南單于降〈魏志張既傳曰髙幹反單于皆降非也〉
八年二月曹操攻黎陽〈魏志武紀作三月今從范書袁紹傳又魏志紹傳云譚尚與太祖相拒黎陽自二月至九月當云自九月至二月〉
操追袁譚袁尚至鄴〈范書紹傳曰尚逆擊破操軍今從魏志紹傳〉
九年七月袁尚保祁山〈魏志紹傳云還走濫口范書作藍口今從魏武紀〉十三年正月趙温免〈獻帝起居注在十五年范書帝紀在十三年按是年罷三公官温不至十五年也〉
甘寜奔孫權〈吳志孫權傳建安八年十二年皆嘗討黄祖凌統傳父操死時統年十五攝父兵後擊麻保屯刺殺陳勤按周瑜孫權傳以十一年擊麻保屯則操死似在八年然後五年寜乃奔權似晩今無年月可據追言之〉
六月曹操表馬騰為衛尉〈典略曰建安十五年徴騰為衛尉按張既傳曹公將征荆州令既説騰入朝盖三字誤為五耳〉
八月蒯越等説劉琮降〈范書陳志表傳皆云韓嵩亦說琮降按嵩時被囚必不預謀〉九月操以王粲為掾屬〈粲傳曰太祖置酒漢濵粲奉觴賀云云按操恐劉備據江陵至襄陽即過日行三百里引用名士皆至江陵後所為不得更置酒漢濵恐誤〉
十二月孫權圍合肥〈魏志武紀十二月權為備攻合肥公自江陵征備至巴丘遣張熹救合肥權聞憙至乃走公至赤壁與備戰不利孫盛異同評曰按吳志備先破公軍然後權攻合肥而此紀云先攻合肥後有赤壁之事二者不同吳志為是又陳矯傳云陳登為權所圍於匡竒令矯求救於曹操而先賢行狀云登為䇿所圍按䇿始欲攻登未濟江已為許貢客所殺吳書云權征合肥命張昭别討匡竒於時陳矯已為曹仁長史又陳登年三十六而卒必已不在不知登之被圍果在何時也〉
十四年三月權燒圍走〈魏志武紀十二月權圍合肥劉馥傳云攻圍百餘日孫權傳云踰月不能下由此言之權退必在今年明矣〉
張遼討斬陳蘭梅成〈遼傳無年按繁欽征天山賦云建安十四年十二月甲辰丞相武平侯曹公東征臨川未濟羣舒蠢動割有潜六乃俾上將盪冦將軍張遼治兵南岳之陽又去陟天柱而南徂故置於此〉
十五年十二月周瑜卒〈按江表傳瑜與䇿同年策以建安五年死年二十六瑜死時年三十六故知在今年也〉
魯肅勸權以荆州借備〈肅傳曰曹公聞權以土地業備方作書落筆於地恐操不至於是今不取〉
十六年八月操遣徐晃等渡蒲阪津〈晃傳曰太祖至潼闗恐不得渡召問晃晃曰公盛兵於此而賊不復别守蒲阪知其無謀也今假臣精兵渡蒲阪津為軍先置以截其裹賊可禽也太祖曰善按武帝紀潜遣二將渡蒲阪皆太祖之謀而晃傳云皆晃之策盖陳氏各欲稱其功美不相顧耳〉操與韓遂語〈許褚傳曰太祖與韓遂馬超等㑹語左右皆不得從唯將褚超負其力隂欲前突太祖素聞禇勇疑從騎是褚乃問曰公有虎侯者安在太祖顧指禇褚瞋目眄之超不敢動按時超不與遂同在彼故疑遂此說妄也〉
十二月法正説劉備取益州〈韋曜吳書曰備前見張松後得法正皆厚以恩徳接納盡其殷勤之歡因問蜀中闊狹兵器府庫人馬衆寡及諸要害道里逺近松等具言之按劉璋劉備傳松未嘗先見備吳書誤也〉
十七年十月荀彧飲藥而卒〈陳志彧傳曰以憂薨范書彧傳曰操饋之食發視乃空器也於是飲藥而卒孫盛魏氏春秋亦同按彧之死操隠其誅陳壽云以憂卒盖闕疑也今不正言其飲藥恐後世為人上者謂隠誅可得而行也〉
十八年九月馬超奔張魯〈楊阜傳云十七年九月武帝紀十八年超在漢陽復因羌胡為害十九年正月趙衢等討超超奔漢中按姜敘九月起兵超即應出討超出衢等即應閉門不應至來年正月盖魏史書捷音到鄴之月耳楊阜傳誤也〉
十九年七月操留少子植守鄴〈植傳云太祖戒之曰吾昔為頓丘令年二十三思此時所行無悔於今今汝年亦二十三矣又云植太和六年薨年三十一按植今年年二十三則死時當年四十一矣本傳誤也〉
二十年五月吕䝉留孫河委以後事〈按孫河已死或它人同姓名耳〉劉備聞操將攻漢中〈備傳云曹公定漢中孫權傳云入漢中按操以七月入漢中備未應即聞之而八月權已攻合肥盖聞曹公兵始欲向漢中即引兵還耳〉
七月張衛等夜遁〈武帝紀曰公至陽平張魯使弟衛等據闗攻之不拔乃引還賊守備解散公乃密遣解剽等乗險夜襲大破之劉曄傳曰太祖欲還令曄督後諸軍曄策魯可克馳白太祖不如致攻遂進兵魯乃奔走郭頒世語魯遣五官掾降弟衛拒王師不得進魯走巴中軍糧盡太祖將還西曹掾郭諶曰魯已降留使既未反衛雖不同偏擕可攻縣軍深入以進必克退必不免太祖疑之夜有野麋數千突壊衛營軍大驚髙祚等誤與衛衆遇衛以為大軍見掩遂降魏名臣奏載楊暨表曰武皇帝征張魯以十萬之衆身親臨履張衞之守盖不足言地險守易雖有精兵虎將勢不能施對兵三日欲抽軍還天祚大魏魯守自壊因以定之又載董昭表其承涼州以下皆昭表所述必得實今從之〉
守將雖斬之〈劉曄傳云備雖斬之按備傳云備下公安聞曹公定漢中乃還如此則備時猶在公安也〉
二十二年正月操軍居巢〈孫權傳曹公次居巢攻濡須並在去冬今從魏武紀〉二十四年正月劉備營於定軍山〈備傳云於定軍山勢作營法正傳作定軍興勢今從黄忠傳〉
斬夏侯淵〈淵傳曰備夜燒圍鹿角淵使張郃護東圍自將輕兵護南圍備挑郃戰郃軍不利淵分兵半助郃為備所襲戰死張郃傳曰備於走馬谷燒都圍淵救火從他道與備相遇交戰短兵接刄淵遂沒今從劉備黄忠法正傳〉
魏紀
髙祖黄初元年十月辛未升壇受禪〈陳志云丙午上至曲蠡漢帝禪位庚午升壇即阼袁紀亦云庚午魏王即位按獻帝紀乙卯始發禪册二十九日登壇受命又文帝受禪碑至今尚在亦云辛未受禪陳志袁紀誤也范書云魏遣使求璽綬曹皇后不與如此數輩后乃呼使者以璽抵軒下因涕泣横流曰天不祚爾左右皆莫能仰視按此乃前漢元后事且璽綬無容在曹后之所此説妄也〉二年〈陳志正月乙亥朝日于東郊裴松之以為朝日在二月按二月辛丑朔無乙亥〉
烈祖太和二年正月姜維降漢〈孫盛雜語曰維詣諸葛亮與母相失後得母書令求當歸維曰良田百頃不在一畝但有逺志不在當歸也按維粗知學術恐不至此今不取〉
青龍二年〈唐太宗晉書景懐夏侯后傳后以此年死云宣帝居上將之重諸子並有雄才大略后知帝非魏之純臣而后既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遂以鴆崩按是時司馬懿方信任於明帝未有不臣之迹況其諸子乎徒以魏甥之故猥鴆其妻都非事實盖甚之之辭不然師自以他故鴆之也今不取〉
景初二年六月公孫淵圍塹二十餘里〈晉宣紀云南北六七十里今從淵傳〉
十二月劉放執帝手作詔免燕王宇等官〈放傳曰宇性恭良陳誠固辭帝引見放資入卧内問曰燕王正爾為放資對曰燕王實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否放資因賛成之又深陳宜速召太尉司馬宣王帝納其言放資既出帝意復變詔止宣王勿來尋更見放資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等反使吾止之命更為詔帝獨召爽與放資俱受詔命遂免宇獻肇朗官按陳壽當晉世作魏志若言放資本情則於時非美故遷就而為之諱也今依習鑿齒漢晉春秋郭頒世語似得其實〉
邵陵厲公正始四年十二月陸遜諫吳主不分嫡庶〈吳録曰權時見楊笁辟左右而論霸之才笁深述霸有文武英姿宜為嫡嗣於是權乃許立焉既而遜上表極諌權疑笁泄之乃斬笁按笁死在太子廢後吳録所述妄也〉
嘉平元年正月曹爽何晏等族誅〈魏氏春秋曰宣王使晏典治爽等獄晏窮治黨與冀以獲宥宣王曰凡有八族晏䟽丁鄧等七姓宣王曰未也晏窮急乃曰豈謂晏乎宣王曰是也乃收晏按宣王方治爽黨安肯使晏典其獄就令有之晏豈不自知與爽最親而冀獨免乎此殆孫盛承説者之妄耳〉
五年十月吳孫峻殺諸葛恪〈恪傳曰恪省張約等書而去未出路門逢太常滕𦙍恪曰卒腹痛不任入𦙍不知峻隂訃謂恪曰君自行旋未見上今上置酒請君君已至門宜當力進恪躊躇而還孫盛以為不然今從吳歴〉
髙貴鄉公正元二年十二月吳作太廟〈吳歴太平元年正月立太祖廟沈約宋書孫亮立明年正月立權廟今從吳志〉
元帝景元元年正月髙貴鄉公出懐中黄素詔王沈王業奔走告司馬昭王經不從〈世語曰經因沈業申意今從晉諸公賛〉陳泰請斬賈充〈魏氏春秋曰帝之崩也太傅司馬孚尚書右僕射陳泰枕帝尸於股號哭盡哀大將軍入禁中泰見之悲慟大將軍亦對之泣謂曰𤣥伯其如我何泰曰獨有斬賈充少可以謝天下耳大將軍久之曰卿更思其他泰曰豈可使泰復發後言遂歐血薨裴松之以為違實今從子寳晉紀〉
四年九月護軍荀愷〈晉書文紀作部將易愷今從魏志〉
咸熈元年正月衆殺姜維鍾㑹〈衛瓘傳曰㑹劉瓘謀議乃書板云欲殺胡烈等舉以示瓘瓘不許因相疑貳瓘如厠見胡烈故給使使宣語三軍言㑹反㑹逼瓘定議經宿不眠各横于膝上在外諸軍已潜欲攻㑹瓘既不出未敢先發㑹使瓘慰勞諸軍瓘便下殿㑹悔遣之使呼瓘瓘辭疾動詐仆地比出閣數十信追之瓘至外解服鹽湯大吐㑹遣所親人及醫視之皆言不起㑹由是無所憚及暮門閉瓘作檄宣告諸軍並已倡義陵旦共攻㑹殺之常據華陽國志曰㑹命諸將發喪因欲誅之諸將半入而南安太守胡烈等知其謀燒成都東門以襲殺㑹及維今從魏志义世語曰維死時見剖膽如斗大如斗非身所能容恐當作升〉
晉紀
世祖泰始元年九月乙亥葬文王〈晉書文紀作癸酉今從魏陳留王志〉二年八月陸凱上䟽諌吳主〈陳壽曰予連從荆來者得凱所諌皓二十事博問吳人多云不聞凱有此表又按其文殊甚切直恐非皓之所能容忍也或以為凱藏之篋笥未敢宣行病困皓遣董朝省問欲言因以付之虚實難明故不著于篇然愛其指擿皓事足為後戒故鈔列于凱傳左今不取〉十月丙午朔日食〈宋書志無此食今從晉書〉
十二月吳主還都建業〈吳志陸凱傳或曰寳鼎元年十二月凱與丁奉丁固謀因皓謁廟欲廢皓立孫休子時左將軍留平領兵先驅故密語平平拒而不許誓以不泄是以不果按凱盡忠執義必不為此事況皓殘酷猜忌留平庸人若聞凱謀必不能不泄殆虚語耳今不取〉
四年正月丙戌賈充等上律令帝令裴楷執讀〈刑法志云泰始三年事畢表上今從武紀裴楷傳云文帝時詔楷於御前執讀今從刑法志〉
九月石苞免官〈晉書武紀及苞傳皆無苞免官年月蕭方等三十國春秋杜延業晉春秋置在此今從之苞傳又云敕琅邪王伷自下邳㑹壽春按武紀伷明年二月乃鎮下邳恐傳誤〉
十月吳萬彧冦襄陽〈晉帝紀作郁今從吳志〉
五年二月文立言蜀名臣子孫宜敘用〈立傳載此表在遷太子中庶子後按泰始七年立舉郤詵時猶為濟隂太守於今未為庶子也若諸葛京署吏不因立表則京先已署吏立不當更云宜量材敘用也〉
六年正月吳丁奉入渦口〈吳志丁奉傳建衡元年攻晉榖陽晉帝紀不載奉傳不言入渦口疑是一事〉
七年四月吳陶璜襲殺董元〈璜傳云出其不意徑至交趾按元乃九真太守非交趾也華陽國志云元病亡楊稷更以王素代之按武帝紀四月九真太守董元為吳將虞汜所攻軍敗死之則元非病亡盖稷雖以素代元未至郡而元死也〉
衆胡内叛與樹機能圍牽𢎞𢎞死之〈崔鴻十六國春秋秃髪烏孤傳云其先樹機能本河西鮮卑泰始中殺秦州刺史胡烈斬涼州刺史牽𢎞晉帝紀叛虜殺胡烈北地胡殺牽𢎞皆不言鮮卑盖言羣虜内叛則鮮卑亦在其中矣或北地胡即樹機能也〉
七月癸酉賈充都督秦涼〈三十國春秋晉春秋充出並在八年二月按武帝紀充出在此月盖二春秋以太子納妃在八年二月致此誤也〉
陶璜陷交趾殺毛炅〈漢晉春秋曰初霍弋遣楊稷毛炅等戍交趾與之誓曰若賊圍城未百日而降者家屬誅若過百日救兵不至而城没者吾受其罪稷等守未百日糧盡乞降於璜不許而給糧使守諸將並諫璜曰霍弋已死不能救稷等必矣可須其日滿然後受降使彼得無罪而我取有義内訓吾民外懐鄰國不亦可乎稷等期訖糧盡救兵不至乃納之華陽國志則云稷等城破被囚稷歐血死炅罵賊死二者相戾不可得合而晉陶璜傳兼載之按孫皓猜忌恐璜不敢以糧資敵今從華陽國志〉
十月丁丑朔日食〈宋書五行志有五月庚辰食無十月丁丑食晉書紀及天文志有十月丁丑食無五月庚辰食今從晉書〉
十二月安樂思公劉禪卒〈晉春秋云禪謚惠公今從王隠蜀記〉
八年夏張𢎞殺皇甫晏王濬討斬之〈華陽國志𢎞殺晏在十年五月武帝紀在今年六月按王濬請伐吳表云臣作船七年日有朽敗濬再為益州刺史方受詔作船咸寜五年下詔伐吳借使濬以其年上表則再為益州亦在泰始九年之前矣今從晉紀為定〉
祜表留濬復為益州〈羊祜傳云表留濬監益州諸軍事加龍驤將軍按濬傳祜密表留濬重拜益州刺史又曰尋以謡言拜龍驤將軍監梁益諸軍事然則作刺史與監軍自是二事也華陽國志又云咸寜四年濬遷大司農五年拜龍驤監梁益二州按時羊祜已卒尤不可據〉
濬造舟艦〈華陽國志云咸寜三年三月濬受詔作艦按濬表云作船七年則國志不可據也〉十月尹璩卒宋質廢梁澄表令狐豐為燉煌太守〈晉春秋璩作據今從武紀武紀云令狐豐廢澄自領郡事今從晉春秋〉
賈充宴朝士〈三十國春秋在十一月晉春秋在十月己巳恐皆非實故附于冬末〉
吳萬彧自殺〈吳志孫皓傳云彧被譴憂死今從江表傳〉
九年正月辛酉鄭袤卒〈按本傳袤為司空固辭乆之見許以侯就第拜儀同三司而帝紀云司空鄭袤薨誤也〉
七月丁酉朔日食〈宋志無此食今從晉書〉
十年四月吳主誅章安侯奮〈江表傳曰張布女有寵於皓而死皓厚葬之國人見葬太奢麗皆謂皓已死所葬者是也皓舅子何都顔狀似皓故民間訛言都代立臨海太守奚熈信訛言舉兵欲還秣陵誅都都叔父植時為備海督擊殺熈夷三族訛言乃息又云奮本在章安徙還吳城禁錮使男女不得通婚或年三十四十不得嫁娶奮上表乞自比禽獸使男女自相配偶皓大怒遣察戰齎藥賜奮父子皆飲藥死裴松之按建衡二年至奮之死孫皓即位尚未久若奮未被疑之前兒女年二十左右至奮死時不得年三十四十也若先已長大自失時未婚娶不由皓之禁錮矣此雖欲増皓之惡然非實理又吳志孫皓傳鳯凰三年㑹稽妖言奮為天子遂誅奚熈不言誅奮孫奮傳建衡二年左夫人王氏卒民間訛言遂誅奮及五子三十國晉春秋自皓納張布女至殺奮皆在天册元年按奮若以建衡二年死不容至鳯凰三年㑹稽方有訛言不知奮死果在何年今因奚熈之死終言之〉
咸寜三年五月吳將邵顗〈武紀作邵凱今從羊祜傳〉
七月楊珧議封建〈職官志以為珧與荀朂以齊王攸有時望懼太子有後難故建此議使諸王之國帝初未之察於是下詔議其制按朂傳有異議又時齊王不之國疑此説非實今不取〉
十二月衛瓘離間二虜務桓降力微死〈魏收後魏書鐵弗劉虎匈奴去卑之孫昭成四年死子務桓立按昭成四年晉成帝咸康七年也務桓不應與瓘同時盖二人皆名務桓耳〉四年七月司冀等州大水螟傷稼杜預上䟽〈食貨志云咸寜三年杜預傳云四年按五行志三年大水無蟲災四年螟今從預傳〉
九月張尚忤吳主徙建安尋殺之〈三十國春秋云岑昬等泥頭請代尚死尚得免死徙廣州今從尚傳參取環氏吳紀〉
十月衛瓘撫牀帝令太子決尚書疑事〈三十國春秋在泰始八年按瓘傳泰始初為青州刺史徙幽州八年不得在京師瓘傳在遷司空後按帝紀泰康三年賈充卒十二月瓘為司空故移在入為尚書令下〉
傅𤣥卒〈𤣥傳曰五年遷太僕轉司𨽻景獻皇后崩坐爭位罵尚書免尋卒按景獻后崩在四年𤣥傳誤也〉五年十一月馬隆轉戰而前〈隆傳曰或夾道累磁石賊被鐵鎧行不得前隆卒悉披犀甲無所留礙賊以為神按此説太誕恐不可〉
太康元年二月乙丑王濬擊殺吳陸景〈武紀壬戌濬克夷道樂郷城殺陸景陸抗傳壬戌殺晏癸亥殺景王濬傳壬戌克夷道獲晏乙丑克樂郷獲景今從濬傳〉
或曰方春水生難於久駐〈杜預傳曰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將起按時未暑今依三十國春秋〉
五月丁亥朔孫皓至〈吳志皓傳天紀四年三月丙寅殺岑昬戊辰陶濬從武昌還壬申王濬到受皓降五月丁亥集于京邑四月甲申封歸命侯晉武紀太康元年二月王濬等破武昌王渾斬張悌三月壬申濬至石頭皓降乙酉大赦改元四月遣朱震等慰撫五月辛亥封歸命侯丙寅引皓升殿庚午詔士卒六十歸家庚辰以濬為輔國將軍王濬傳二月庚申克西陵又云壬寅濬入石頭而無月又上書曰臣十四日至牛渚十五日至秣陵亦無月又曰去二月武昌失守皓左右皆得寳散走三十國春秋四月甲子王渾斬張悌丙寅殺岑昬與何楨書庚午送降書壬申濬入石頭甲申封歸命侯五月丁亥至洛陽晉春秋略與之同按長厯去年閏七月今年二月戊午朔三月戊子朔四月丁巳朔五月丁亥朔六月丙辰朔然則三月無戊辰丙寅壬申五月無庚午庚辰與吳志晉書不合若依三十國春秋月日雖合然二月武昌失守皓左右離散不容四月十六日王濬乃至秣陵而皓降又皓以四月十六日降舉家西上至五月一日未能至洛今事之先後並依吳志晉書但削去其日之不與厯合者〉
遷王濬鎮軍大將軍〈濬傳云領步兵校尉舊校唯五置此營自濬始也按職官志屯騎步兵長水越騎射聲校尉是為五校並漢官也然則步兵之名非自濬始武帝紀是年六月丁丑初置翊軍校尉官疑濬所領者翊軍也〉
是歳凡州十九〈宋書州郡志云太康元年天下一統凡十六州後又分雍梁為秦分荆為江分益為寜分幽為平而為二十矣按杜佑通典平吳分十九州司兖豫冀并青徐荆梁雍秦益涼寜幽平交廣今從之〉
山濤言不宜去武備〈濤傳云與盧欽論之按欽咸寜三年三月已卒〉
二年十月慕容涉歸㓂昌黎〈帝紀云慕容廆按范亨燕書武宣紀廆泰始五年生年十五父年于涉歸卒太康四年也此年入冦當是涉歸〉
十一月陳騫薨〈帝紀云大司馬按騫以咸寜三年辭位以髙平公還第〉
三年正月帝問司𨽻校尉劉毅〈地理志太康元年省司𨽻置司州毅傳毅為司𨽻校尉帝嘗南郊禮畢問毅而無年月晉春秋問毅在此月而不言毅官按毅傳六年自司𨽻遷左僕射或者此年尚未改為司州也今從毅傳〉
四年慕容刪簒立〈載紀刪作耐今從燕書〉
五年正月己亥青龍見〈五行志作癸夘今從帝紀〉
罷寜州置南夷校尉〈地理志太康三年廢寜州置南夷校尉今從華陽國志〉六年正月劉毅卒〈晉春秋在七年十月今從本〉
七年正月魏舒遜位〈舒遜位紀傳皆無年月本傳曰以災異遜位帝不聴後因正旦朝罷還第表送章綬按本傳又曰遜位之際莫有知者若今年正旦日食遜位至他年正旦乃送章綬不得云人無知者盖止因今者正旦朝罷遂以災異遜位不復起耳〉
資治通鑑考異卷三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四
宋 司馬光 撰
晉紀中
惠帝元康四年正月安昌公石鑒薨〈本傳鑒封昌安縣矦今從帝紀〉傅咸卒〈三十國晉春秋元康四年七月傅咸為司𨽻五年五月始親職十月卒二書附年月多差舛故以本傳為定〉
五年十月武庫火〈三十國晉春秋云閏月宋晉五行志云閏月庚寅今從晉書帝紀〉八年九月李特入蜀〈帝紀元康七年關中饑八年雍州有年而華陽國志三十國晉春秋皆云八年特就榖入蜀今從之〉
九年正月出成都王頴為平北將軍〈帝紀云以頴為鎭北大將軍今從本傳〉
六月髙密王泰薨〈帝紀云隴西王本傳云泰為尚書令改封髙密紀誤〉
裴頠賈模張華議廢賈后〈賈后傳曰模與裴頠王衍謀廢之衍後悔而止今從頠傳〉八月裴頠劉頌上表疏〈刑灋志叙頌奏續頠表之下而云侍中太宰汝南王亮按頠表引元康八年事時亮死已久葢志誤也〉
永康元年正月〈帝紀天文志皆有己卯日食宋志無之按長厯己卯十七日安得日食〉皇孫虨卒〈帝紀虨作霖按虨字道文不當作霖今從傳〉
八月石崇潘岳歐陽建被收〈崇傳曰崇建潛知其計陰勸淮南王允齊王冏圖趙王倫若崇果與允同謀允敗崇應惶遽不應被收時方宴於樓上葢倫秀以舊怨誣殺之耳〉
以劉頌為光禄大夫〈三十國春秋云倫黨大怒謀害頌頌懼自殺頌傳云頌為光禄尋病卒今從傳〉
十一月耿滕為益州刺史〈帝紀作耿勝載紀華陽國志作滕今從之〉
滕欲入州〈華陽國志曰戰於廣漢宣化亭殺傳詔按州郡俱治成都不容戰於廣漢又趙廞若已與滕戰不應欲直入州今從載記〉
趙廞殺趙模陳摠〈帝紀廞又殺犍為太守李密汶山太守霍固按華陽國志犍為太守李苾汶山太守楊邠非密固也載記亦作李苾葢紀誤〉
廞自稱益州牧〈晉春秋云建號太平元年他書無之今不取〉
永寧元年正月趙王倫即帝位〈三十國春秋云倫將篡位義陽王威執詔示嵇紹曰聖上法堯舜之舉卿其然乎紹厲聲曰有死而已終不有二威怒拔劒而出及惠帝遷於金墉城唯紹固志不從直于金墉絶不通倫時人皆為之懼晉書忠義傳云倫篡紹為侍中惠帝復祚遂居其職二説不同今皆不取〉
趙廞殺李庠及其子姪十餘人〈載記曰及其子姪宗族三十餘人今從華陽國志又國志庠死去年冬晉春秋在今年春今從之〉
三月羅尚使王敦討汶山羌死之〈帝紀在八月疑是洛陽始知今從華陽國志〉
趙王倫使管襲討斬王盛處穆〈齊王冏傳曰冏潛與盛穆謀起兵誅倫未𤼵恐事泄乃與襲殺穆送首於倫以安其意今從三十國春秋〉
四月大戰于溴水〈趙王倫傳作激水今從帝紀〉
六月復封賔徒王晏為吳王〈晏傳自賔徒徙封代王倫誅復本封今從帝紀〉齊王冏為大司馬成都王頴為大將軍録尚書〈頴傳曰至鄴詔王粹加九錫進位大將軍都督中外頴拜受徽號讓殊禮按頴在洛盧志已謂頴曰今當與齊王共輔朝政明已有録尚書之命但頴不受歸鄴故朝廷使粹追命之耳且頴功大於冏不應獨賞冏而頴未賞也今從帝紀〉路秀〈帝紀作路季今從齊王冏傳〉
八月齊王冏殺東萊王蕤〈帝紀六月庚午蕤與王輿謀廢冏事覺得罪甲戌冏為大司馬按誅輿詔已稱冏為大司馬則輿事覺不應在冏為大司馬前今從三十國春秋在八月〉
九月東安王繇舉東平王楙鎭下邳〈帝紀八月楙為平東督徐州九月繇復爵按楙傳繇為僕射舉楙為平東故移在繇還後〉
太安元年慕容廆擊素怒延〈載紀作素延下云素延怒率衆圍棘城按燕書紀傳皆謂之素怒延然則怒是其名也〉
二年正月李特改元建初〈帝紀太安元年五月特自號大將軍載記太安元年特稱大將軍改元後魏書李雄傳云昭帝七年特稱大將軍號年建初昭帝七年太安元年也祖孝徴脩文殿御覽云太安二年特大赦改年建初元年特見殺三十國晉春秋云太安二年正月特僣位改年今從御覽等書〉蜀郡任叡〈載記作任明羅尚傳作任銳今從華陽國志〉
六月李雄殺陳圖〈華陽國志作陳旹今從載記〉
七月處士范長生〈華陽國志作范賢今從載記〉
涪陵徐轝〈華陽國志作徐輿今從載記〉
長沙王乂徴李含為河南尹〈含傳云河間王顒表含為河南尹今從皇甫重傳〉張昌逃于下儁山〈帝紀八月庚申劉𢎞及張昌戰于清水斬之昌傳云昌敗竄于下山明年秋擒斬之按𢎞斬張奕表云張昌姦黨初平昌未梟首故從昌本傳〉
八月以長沙王乂為太尉都督中外諸軍事〈帝紀太安元年十二月乂誅齊王即以乂為太尉都督中外晉春秋二年七月顒頴起兵乃以乂為太尉都督以討之按齊王死後頴懸執朝政乂未應都督中外又顒見為太尉乂不應更為太尉今從晉春秋〉
十月戊申戰于建春門〈陸機傳云戰于鹿苑今從帝紀〉
孫拯下獄〈晉春秋作孫承今從晉書〉
張方退屯十三里橋〈河間王顒傳云駃水橋今從帝紀〉
閏月羅尚留張羅守城〈載記作羅特今從華陽國志〉
永興元年正月癸亥東海王越收長沙王乂〈越傳云殿中諸將及三部司馬疲於戰守密與左衛將軍朱黙夜收乂别省逼越為主今從乂傳〉
甲子大赦改元〈帝紀太安二年十二月甲子大赦永興元年正月大赦改元疑是一事〉丙寅張方殺乂〈帝紀三十國晉春秋云太安二年十二月殺乂乂傳云初乂執權之始洛下謡曰草木萌牙殺長沙乂以正月二十五日廢二十七日死如謡言焉樂廣傳云成都王頴廣之壻也及與長沙王乂遘難而廣既處朝望羣小讒謗之廣以憂卒惠帝紀永興元年正月丙午樂廣卒若廣卒時乂未死即乂傳正月二十五日廢為是合移在永興元年正月而晉春秋太安二年八月樂廣自裁按帝紀今年正月以頴為丞相遣兵屯城門代宿衛者疑此皆乂初死時事又今年正月末亦有甲子丙寅今從乂傳〉
十月劉淵遷都左國城〈下云離石大饑遷于黎亭則是淵猶在離石也按杜佑通典離石有南單于庭左國城然則淵雖遷左國猶在離石縣境内也〉
淵即漢王位〈帝紀李雄劉淵稱王皆在十一月惠帝入長安後華陽國志李雄十月稱王一本作十二月三十國晉春秋十六國鈔皆在十月今從之〉
范陽王虓等請降封太弟頴〈虓傳云與鎭東將軍周馥同上言按馥傳帝自長安還馥出為平東將軍都督州代劉凖為鎭東据此表張方猶存葢自鄴還洛陽時也〉
十二月髙密王略鎭洛陽〈惠紀作髙密王簡按宗室傳髙密孝王略字元簡時都督青州後遷都督荆州未嘗鎭洛陽葢簡即略也時雖有朝命而略不至或嘗鎭洛陽而本傳遺脱耳〉二年六月拓跋猗㐌斬漢將綦母豚〈後魏書桓帝紀及劉淵傳下云淵南走蒲子按晉載記淵無走蒲子事下云自離石遷黎亭葢後魏書夸誕妄言耳〉
八月琅邪王睿請王導為司馬〈導傳曰元帝鎭下邳請導為安東司馬按元帝時為平東及徙州乃為安東耳或者平字誤為安或後為安東司馬故但云司馬〉
十月詔劉𢎞彭城王釋等討劉輿〈劉喬傳釋作繹帝紀宗室傳皆作釋葢喬傳誤帝紀八月車騎大將軍劉𢎞逐平南將軍彭城王釋于宛𢎞釋傳及衆書皆無之𢎞傳但云彭城前東奔有不善之言按𢎞晉室純臣劉喬與范陽構難𢎞猶以書和解之以安天下尊王室釋受王命鎭宛而𢎞肯更自逐之乎據此詔令𢎞釋共討劉輿疑無𢎞逐釋事帝紀必誤〉
十一月河間王顒遣吕㓪收劉暾〈暾傳云顒遣陳顔吕㓪率騎五千𭣣暾按暾匹夫安用五千騎葢㓪時在洛顒敇使收暾耳説者欲大其事故云爾〉
十二月王浚以突騎資劉琨〈琨傳云得突騎八百人按劉喬傳云琨率突騎五千濟河攻喬疑八百太少或因下文迎東海王之數致有兹誤今闕疑〉
劉喬奔平氏〈帝紀云喬奔南陽按地理志南陽無平氏縣武帝分南陽置義陽郡有西平氏縣或者南陽有東平氏而非縣與〉
吳王常侍甘卓棄官東歸〈卓傳云州舉秀才為吳王常侍討石冰以功賜爵都亭矦東海王越引為參軍出補離狐令棄官東歸遇陳敏敏傳云吳王常侍甘卓自洛至按卓為常侍不應討石冰為離狐令不應自洛至今從敏傳〉
光熈元年三月李毅女秀守寧州城〈懐帝紀永嘉元年五月建寧郡夷攻陷寧州死者三千餘人李雄載記云南夷李毅固守不降雄誘建寧夷使討之毅病卒城陷殺壯士三千餘人送婦女千口於成都王遜傳云李毅卒城中奉毅女固守經年華陽國志有毅卒年月及女秀守城事今從之〉六月復羊后〈后傳曰張方首至洛陽即日復后位按方傳首已久不至今日今從帝紀〉司空越遣糜晃擊河間王顒〈牽秀傳云顒密遣使就東海王越求迎越遣將糜晃等迎顒今從顒傳〉
李雄即帝位改元晏平〈晉帝紀三十國晉春秋皆云永興二年六月雄即帝位華陽國志光熈元年雄即帝位後魏書序紀及李雄傳皆云昭帝十二年雄稱帝即光熈元年也十六國春秋鈔晏平元年六月雄即帝位十六國春秋目録雄年號建興二晏平五與華陽國志同今從之諸書雄改元晏平無大武年號惟晉載記改元大武無晏平年號按雄國號大成魏書雄傳云雄稱帝號大成改年晏平故三十國春秋誤云改年大成載記傳寫誤為大武今從諸書去大武之號〉
以范長生為天地太師〈華陽國志尊長生曰四時八節天地太師今從晉載記〉八月以范陽王虓為司空〈虓傳云為司徒今從帝紀〉
十二月南陽王模殺河間王顒〈三十國晉春秋云東海王越殺顒今從顒傳〉懐帝永嘉元年二月陳敏弟處勸敏殺顧榮等〈敏傳云弟昶勸殺榮按晉春秋敏臨死謂處曰我負卿時昶已先死今從晉春秋〉
七月琅邪王睿鎭建業〈元帝紀曰東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以帝都督州越西迎大駕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導計始鎭建業按既都督州不當猶鎭下邳又懐帝紀明言七月己未睿都督州鎭建業今從之〉
九月王導説睿引顧榮賀循〈導傳曰元帝鎭建康居月餘士庻莫有至者會從兄敦來朝導謂之曰琅邪王仁德雖厚而名論猶輕兄威風已振宜有以匡濟者會三月上已帝觀禊敦導皆騎從王敦傳東海王越誅繆播後乃以敦為州刺史其後徴拜尚書不就周玘傳錢璯聞劉聰逼洛陽不敢進乃謀反時王敦遷尚書與璯俱西欲殺敦敦奔告元帝懐帝紀永嘉元年七月琅邪王睿鎭建業三年三月殺繆播四年二月錢璯反是時睿在建業已三年矣安得言月餘乂睿名論雖輕安有為都督數年而士庻莫有至者陳敏得江東猶首用周顧以收人望導為睿佐豈得待數年然後薦之乎然則導傳所云難以盡信今刪去導語及敦名而已〉
十一月以王敦為青州刺史〈晉春秋王衍言於太傅越以王澄為荆州敦為州據呉楚以為形援越從之於是澄敦同發越餞之敦傳自青州入為中書監東海王越誅繆播後始出為州播死在永嘉三年三月此年越在許昌不在洛故以晉書為定〉
十二月王彌劉靈降漢〈彌傳曰彌逼洛陽敗於七里澗乃與其黨劉靈謀歸漢按十六國春秋靈為王讃所逐彌為茍純所敗乃謀降漢今年春靈已在淵所五月彌乃如平陽然則二人先降漢已久矣彌傳誤也〉
以魏興太守王遜為寧州刺史〈華陽國志以廣漢太守王遜為寧州按時廣漢已為李雄所陷今從遜傳〉
二年正月丙午朔日食〈帝紀天文志云丙子朔誤今從長厯〉
劉淵遣劉聰等據太行石勒等下趙魏〈石勒載記曰元海使劉聦攻壺關命勒率所統七千為前鋒都督劉琨遣護軍黄秀等救壺關勒敗秀於白田殺之遂陷壺關事在明年今從十六國春秋〉
二月西平太守曹袪〈晉春秋作曹祗今從張軌傳〉
治中楊澹〈晉春秋作張澹今從張軌傳〉
七月劉淵徙蒲子〈劉琨荅太傅府書曰僣遣使驛離間其部落淵遂怖懼一大于南奔蒲子雜虜歸降萬有餘落琨傳亦然按時淵彊琨弱豈因畏琨而徙都葢琨為自大之辭史因承以為實耳〉氐酋單徴降漢〈載記作氐酋大單于徴按當時戎狄酋長皆謂之大徴即光文單后之父于衍字也〉
十二月成尚書令楊褒卒〈載記云丞相楊褒今從晉春秋〉
三年正月宣于脩之言於漢主〈晉春秋作鮮于脩之今從載記十六國春秋〉夏石勒敗黄肅於封田〈石勒載記肅作秀封作白今從十六國春秋及劉琨集〉淮南内史王曠〈十六國春秋作王廣今從帝紀〉
龎淳降漢〈十六國春秋作劉惇劉琨傳作襲醇今從帝紀〉
白部鮮卑〈劉琨集作百部今從後魏書晉書〉
劉琨自將擊劉虎〈帝紀七月劉聦及王彌圍壺關琨使兵救之為聰所敗王曠等及聦戰又敗龎淳以郡降賊十六國春秋淵五月遣聦攻壺關敗韓述黄肅六月晉遣王廣等來討七月戰於長平晉師敗劉惇以壺關降按劉琨集載六月癸巳琨荅太傅府書曰聦彌一上黨龎惇不能禦又曰安居走利韓述授首封田之敗黃肅不還浹辰之間名將仍殄又曰即重遣江陶都尉張倚領上黨太守疾據襄垣續遣鷹將軍趙擬梁余都尉李茂與倚併力輕行夜襲賊捐棄輜車宵遁而退追尋討截獲三分之二當聦彌之未走烏丸劉虎搆為變逆西招白部遣使致任稱臣於淵殘州困弱内外受敵輒背聦而討虎自四月八日攻圍然則琨討虎以上事皆在四月以前也葢晉漢二史皆據奏報事畢而言之今依琨集為定〉
十二月李臻遣其子成擊王浚〈燕書王誕傳成作咸今從李洪傳〉四年七月劉淵卒〈十六國春秋八月丁丑淵召太宰歡樂等受遺詔己卯卒辛未葬按長厯七月壬戌朔十六日丁丑十八日己卯八月辛卯朔無丁丑己卯及辛未辛未乃九月十一日葢淵以七月卒九月葬十六國春秋誤〉
北海王义〈載記作乂按十六國春秋作义今從之〉
十月劉琨以地與猗盧〈懐帝紀永嘉五年十一月猗盧寇太原劉琨徙五縣居之六年八月辛亥劉琨乞師于猗盧表盧為代公宋書索虜傳在永嘉三年晉春秋在永嘉四年且云猗盧率萬餘家避難自雲中入鴈門後魏序紀在穆帝三年即永嘉四年也琨集永嘉四年六月癸巳上太傅府牋云盧感封代之恩故知在四年六月之前又琨與丞相牋曰昔車騎感猗㐌救州之勲表以代郡封㐌為代公見聽時大駕在長安會值戎事道路不通竟未施行盧以封事見託琨實為表上追述車騎前意即䝉聽許遣兼謁者僕射拜盧賜印及符冊浚以此見責戎狄封華郡誠為失禮然葢以救弊耳亦猶浚先以遼西封務勿塵此禮之失浚實啟之浚遂與盧爭代郡舉兵擊盧為所破紛錯之由始結於此鴈門郡有五縣在陘北盧新并塵官國甚彊盛從琨求陘北地以竝遣三萬餘家散在五縣間既非所制又於琨殘弱之計得相聚集未為失宜即徙陘北五縣著陘南盧因移頗侵逼浚西陲圍塞諸軍營浚不復見恕危弱而見罪責以此觀之盧非避難而來也〉
琨遣猗盧兵歸國〈後魏序紀曰劉琨乞師救洛穆帝遣步騎二萬助之東海王越以洛陽飢荒不許按琨與丞相牋曰琨傾身竭辭北和猗盧遂引大衆躬啓戎行即具白太傅切陳愚見取賊之計聦宜時討勒不可縱而宰相意異所慮不同更憂茍晞馮嵩之徒而稽二寇之誅遣使節抑挫臣鋭氣臣即解甲遣盧衆歸國若猗盧果遣衆赴洛琨牋安得不言也〉
十一月加張軌鎭西將軍〈帝紀云安西按惠帝永興二年已加軌安西將軍從本傳〉五年正月琅邪王睿使甘卓等攻周馥〈帝紀戊寅睿使卓攻馥於夀春馥衆潰未知其為命卓之日與攻日潰日故闕之〉
三月丙子東海王越薨〈帝紀五年正月帝密詔茍晞討越乙未越遣楊瑁裴盾共擊晞三月戊午詔下越罪狀告方鎭討之以晞為大將軍丙子越薨晞傳晞移告諸州陳越罪狀帝惡越專權乃詔晞施檄六州協同大舉晞移諸征鎭帝又密詔晞討越晞復上表稱李初至奉被手詔卷甲長驅次子倉垣五年帝復詔晞陳越罪惡詔至之日宣告天下率齊大舉晞表稱輒遣王讃將兵詣項越使騎於成臯間獲晞使遂大構嫌隙晉春秋五年正月上遣李初詔晞討越按越若已得晞使則帝亦不能自安潘滔何倫等不容晏然在洛且滔等未去則帝亦不敢明言使晞討越年月事迹既前後參差如此今竝置於越薨之時庻為不失〉四月四十八王皆没於石勒〈東海王越傳云三十六王今從帝紀〉
六月丁未劉聦封帝平阿公〈帝紀聦以帝為會稽公載記三十國春秋云平阿公晉春秋云平河公河字葢誤十六國三十國晉春秋明年二月乃封帝會稽公葢先封平阿後進會稽帝紀闕略今從諸書〉
秦王業南犇密〈晉書愍帝諱鄴又改建鄴為建康按三十國晉春秋愍帝名子業或作業乂吳志孫權改秣陵為建業取興建基業為名皆不為鄴字今從之〉
中書令李絙〈閻鼎傳作李暅今從王浚傳〉
七月王浚立皇太子〈晉書初無其名劉琨與丞相牋曰浚設壇塲有所建立稱皇太子不知為誰〉
九月劉粲殺南陽王模〈帝紀八月模遇害按劉琨上丞相牋曰平昌以九月遇禍世子時鎭隴右故得無恙今以為據〉
十月猗盧遣子六脩助劉琨〈晉春秋作利孫按利孫即六脩也胡語訛轉耳〉六年七月髙喬郝聿以晉陽降漢〈劉琨傳曰屬龎醇降于聦鴈門烏丸復反琨親出禦之粲乗虚襲取晉陽按琨上太子牋曰聦以七月十六日復決計送死臣即自東下率中山常山之卒竝合樂平上黨諸軍未旋之間而晉陽傾潰十六國春秋亦云琨收兵常山本傳誤也〉
九月賈疋等奉秦王業為皇太子〈懐帝紀云賈疋討劉粲於三輔走之關中小定奉秦王為太子按賈疋等以永嘉五年攻劉粲於新豐粲敗還平陽奉秦王入雍城六年三月劉曜棄長安走秦王入長安漢兵皆已退矣秦王為太子時劉粲方在晉陽懐紀誤〉
十月猗盧遣其子六脩及兄子普根等攻晉陽〈十六國春秋云遣子曰利孫宥六須載記云賔六須劉琨集云左右賢王又云右賢王撲速根今從後魏書〉
箕澹〈十六國春秋後魏書計姬澹今從劉琨傳〉
漢人殺盧志〈劉聦載記志勸太弟义作亂被誅按志勸成都王頴起義兵諌頴攻長沙王乂忠義敦篤始終不虧非勸人作亂者也今從盧諶傳〉
十二月賈疋戰死〈帝紀曰疋討賊張連遇害疋傳天護攻之疋敗走墜澗死今從十六國春秋〉
段疾陸眷〈石勒載記及後魏書作就陸眷今從王浚傳〉
末柸〈後魏書作未波今從王浚傳〉
王敦屯豫章〈王澄傳曰時王敦為江州鎭豫章按敦時為州刺史都督征討諸軍非為江州也〉王機入廣州〈王澄死周覬敗王敦鎭豫章機入廣州紀傳皆無年月按衛玠傳玠依敦於豫章以永嘉六年卒故附於此〉
王如降於王敦〈如降亦無年月明年有如餘黨入漢中故附此〉
愍帝建興元年四月琅邪王睿用郗鑒為兖州〈劉琨集建興二年十一月壬寅朔與丞相牋曰焦求雖出塞鄉有文武膽幹茍晞用為陳留太守獨在河南距當石勒撫綏有方琨以求行頁兖州刺史後聞荀公以李述為兖州以素論門望不可與求同日而論至於膽幹可以處危權一時之用李述亦不能及求而王𤣥年少便欲共討求琨以求己與𤣥搆隙便召還而州界民物甚不安服述二千石及文武大姓連遣信使求刺史是以遣兄子演代求領兖州事往年春正月遣詣鄴至是斬王桑走趙固云云今勒據襄國逼近鄴城故合演轉南演今治在廩丘而李述郗鑒竝欲爭兖州或云為荀公所用或云為明公所用大寇未殄而自共尋干戈此亦大潰也輒敕演謹自守而已按王桑趙固之敗及石勒攻鄴皆在永嘉六年琨牋乂云傳長安消息主上是秦王又建興二年十一月丙申朔元年十一月壬申朔十二月壬寅朔然則琨𤼵牋之日建興元年十二月壬寅朔也傳寫誤耳〉
九月荀藩薨於開封〈帝紀曰薨於滎陽今從藩傳〉
二年正月陳元達言女寵太盛〈載記元達等曰臣恐後庭有三后之事按立三后在明年於時未也〉
二月劉琨移檄州郡〈琨集檄首云三月庚午朔五日甲戌按石勒以壬申克幽州葢時晉陽尚未知也欲叙琨事畢然後叙勒事故置此〉
三月壬申石勒至薊〈三十國春秋先言癸酉勒取幽州後言壬午勒晨至薊按劉琨表日勒以三月三日徑掩薊城然則當言壬申是也〉
五月己丑張軌薨〈帝紀作壬辰今從前涼録鈔前涼録鈔又曰葬建陵葢張祚僣號後追尊其墓〉
六月殷凱帥衆向長安〈晉春秋作段凱今從麴允傳〉
三年三月漢改元建元〈十六國春秋建元元年在晉建興二年同編脩劉恕言今晉州臨汾縣嘉泉村有漢太宰劉雄碑云嘉平五年嵗在乙亥二月六日立然則改建元在乙亥二月後也〉八月杜弢遁走道死〈弢傳云弢逃遁不知所在晉春秋云城潰弢投水死今從帝紀〉以第五猗為安南將軍〈周訪傳云征南大將軍今從杜曽傳〉
四年正月追諡吳王晏曰孝〈本傳晏諡敬王今從愍帝紀〉
漢太宰河間王易〈晉春秋易作士通今從載記〉
七月漢三后之外佩后璽者七人〈劉聰載記曰四后之外按時靳上皇后已死唯三后耳云四誤也〉
十一月侍中宗敞〈帝紀作宋敬今從晉春秋〉
十二月乙卯朔日食〈帝紀天文志皆誤作甲申朔宋志乙卯朔與長厯合今從之〉中宗建武元年五月壬午日食〈帝紀天文志皆云五月丙子日食按長厯是月壬午朔無丙子今以長厯為据〉
十一月己酉朔日食〈帝紀天文志皆云十一月丙子日食按長厯十月十二月皆己卯朔是月己酉朔二十八日丙子晉書元帝紀十一月有甲子丁卯若丙子朔則甲子丁卯乃在十月又劉琨集是年三月癸未朔八月庚辰朔皆與長厯合今以為据〉
太興二年蒲洪降趙〈三十國晉春秋洪降劉曜在太興元年按元年曜未都長安晉書洪載記無年但云曜僣號長安洪歸曜故置此年〉
三年六月閻涉趙卯等殺張寔〈晉書寔傳作閻沙趙仰又云寔知其謀收劉𢎞殺之据晉春秋作閻涉趙印又𢎞死在寔被殺後今從之〉
四年十二月以慕容廆為車騎將軍平州牧〈燕書云車騎大將軍平州刺史按晉書載記先拜平州刺史尋加車騎州牧今從之〉
永昌元年十月王敦以王諒為交州刺史〈諒傳永興三年敦以諒為交州按永興三年即惠帝光熙元年也諒傳誤〉
肅宗大寧元年四月王敦移鎭姑孰屯于湖〈晉春秋及後魏書僣晉傳云屯蕪湖晉書明帝紀云敦下屯于湖今從之〉
六月阮放卒〈放傳云成帝㓜沖庾氏執政放求為交州下乃云逢髙寶平梁碩還非成帝時也放傳誤〉
二年六月温嶠與右將軍卞敦守石頭〈敦傳云王敦表為征虜將軍都督石頭軍事明帝討敦以為鎭南將軍假節今從明帝紀〉
詔有能殺錢鳳送首封五千户矦〈晉春秋此詔在王導為敦𤼵䘮前故云有能斬送敦首封萬户矦賞布萬疋按此詔云敦以隕斃是稱敦已死也不應復購其首今從敦傳〉七月王含等水陸五萬〈敦傳及晉春秋皆云三萬今從明帝紀〉
周光斬錢鳳〈晉春秋云戴淵弟良斬鳳今從敦傳〉
三年二月宇文乞得歸遣兄子悉拔雄拒慕容仁〈燕書征虜仁傳作悉拔堆後魏書宇文莫槐傳作乞得龜悉拔堆載記亦作龜燕書武宣紀作乞得歸悉拔雄今從之〉四月石瞻攻兖州殺檀斌〈帝紀作石良今從石勒載記〉
顯宗咸和三年二月後趙改元太和〈晉春秋云勒即帝位改元太和按勒建平元年始即帝位今從勒載記〉
四月温嶠從弟充〈晉春秋作從兄今從晉書嶠傳〉
五年六月趙以翟斌為句町王〈晉書春秋作翟眞按秦亡後慕容垂誅翟斌斌兄子眞北走故知此乃斌也〉
九月趙王勒即帝位〈載記云自襄國都臨漳即鄴也按建平二年四月勒如鄴議營新宫三年勒如鄴臨石虎第勒疾虎詐召石宏還襄國至虎建武元年九月始遷鄴是勒未嘗都鄴也〉封彭城王子浚為髙密王〈宗室傳作俊今從帝紀〉
十月楊謙退保宜都〈帝紀作陽謙今從李雄載記〉
七年正月趙主勒大饗羣臣〈晉春秋云陶侃遣使聘後趙趙王勒饗之按侃與勒必無通使之理今不取載記云勒因饗髙句麗宇文屋孤使今但云饗羣臣〉
九年十一月石虎稱居攝趙天王〈三十國晉春秋虎即位改元永熙陳鴻大統厯云石虎即位改建平五年為延興明年改建武按三十國晉春秋不記𢎞改元延熈虎之立實延熈元年也故誤云永熈𢎞既號延熈虎安肯稱永熈陳鴻云虎改建平五年為延興即是𢎞踰年不改元也恐二説誤〉咸康三年趙庭燎油灌下盤死者二十餘人〈載記云七人今從三十國春秋〉
七月趙王虎殺太子䆳〈燕書文明紀云咸康四年四月石虎至燕城下會鄴使至太子䆳在後恣酒入宫殺害石主大恐狼狽引還又云初帳下吳胄使鄴還説四月浴佛日行像詣宫石太子䆳騎出迎像往來馳騁無有儲君體王曰古者觀威儀以定禍福此子虎之副二而輕佻無禮將不得其死然及石主東歸留䆳監國荒敗内亂以致誅戮按十六國晉春秋殺䆳皆在咸康三年燕書恐誤今從十六國晉春秋〉六年九月燕王皝襲趙略三萬餘家〈燕書云略燕范陽二郡男女數千口而還今從後趙燕載記〉
八年正月己未朔日食〈天文志作乙未今從帝紀及長厯〉
資治通鑑考異卷四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五
宋 司馬光 撰
晉紀下
康帝建元元年七月桓温率衆入臨淮〈帝紀温入臨淮下云庾翼為征討大都督遷鎭襄陽按翼傳翼先表移鎭安陸至夏口上表云九月十九日𤼵武昌二十四日達夏口始請徙鎭襄陽始詔加都督征討諸軍事故知不在此月〉
八月燕王皝遣世子雋等擊代〈後魏宇紀八月慕容元眞遣使請薦女無用兵事今從燕書〉
二年正月宇文涉夜干〈慕容皝載記作涉奕千今從燕書〉
燕王皝殺慕容翰〈三十國春秋云永和二年九月殺翰燕書翰傳翰嘗臨陳為流矢所中病卧嵗時不出入後漸差試馬按自討宇文後翰未嘗預攻戰自建元二年正月至永和二年九月已踰年矣三十國春秋恐誤今從載記翰傳〉
孝宗永和三年七月趙王虎遣將擊張重華遂城長最〈晉春秋作上最今從重華傳〉
五年四月拜慕容儁幽平二州牧〈儁載記云幽冀并平四州牧從帝紀〉五月石遵封世為譙王廢劉氏為太妃〈晉春秋及十六國春秋鈔皆云廢大后為昭儀今從載記十六國春秋及載記又云世立三十三日按四月己巳至五月庚寅凡二十二日〉燕王儁講武戒嚴〈燕景昭紀集兵在四月時石虎方死諸子未爭十六國春秋在五月故從之而燕書載封奕慕輿根言俱指冉閔按是時閔未簒趙葢撰史者附會耳故削去〉
八月禇裒退還河北遺民二十餘萬死亡略盡〈裒傳云為慕容皝及苻健所掠死亡咸盡按是時慕容皝卒已踰年矣永和六年慕容儁始率衆南征石鑒即位後蒲洪始有衆十萬永和六年洪死健始嗣位皆與裒不相接今不取〉
六年閏月〈帝紀正月後云閏月三十國晉春秋皆云閏正月按長厯閏二月帝紀閏月有丁丑己丑按是嵗正月癸酉朔若閏正月即無丁丑己丑今以長厯為据〉
三月趙新興王袛即帝位〈晉帝紀袛即位在閏月三十國晉春秋皆在三月按十六國春秋祗稱帝拜姚弋仲苻健官而不言苻洪洪三月死故疑祗以三月即位〉
七年十一月樂陵太守賈堅〈燕書賈堅傳烈祖問堅年對以受新命始及三載烈祖恱其言拜樂陵太守按堅以去年九月獲於燕至明年始三年若未為樂陵太守豈能安集諸縣告諭逢釣故知堅先已為樂陵太守非因問年而授〉
八年正月冉閔殺劉顯〈閔殺顯晉帝紀在正月十六國春秋鈔在二月燕書在三月己酉未知孰是今從帝紀〉
升平二年八月郗曇為荀羡軍司〈帝紀謝萬為豫州下云郗曇為北中郎將督五州軍事徐兖二州刺史曇傳云荀羡有疾以曇為軍司頃之羡徴還除曇北中郎將都督刺史按帝紀十二月北中郎將荀羡及慕容儁戰于山茌王師敗績燕書十二月荀羡冦泰山殺太守賈堅載紀荀羡殺賈堅下云敗羡復陷山茌次知八月曇未為徐兖二州恐始為軍司耳〉
哀帝興寧元年閏八月張天錫弑𤣥靚〈帝紀天錫殺𤣥靚自立在七月今從晉春秋〉
十月朱斌克許昌〈燕書作朱黎今從晉帝紀〉
二年八月慕容恪將取洛陽〈帝紀慕容暐冦洛陽上云苻堅别帥侵河南按明年恪拔洛陽堅親將以備潼關是未敢與燕争河南也十六國春秋堅傳亦無此舉帝紀恐誤〉
三年二月桓沖監江州及荆豫〈帝紀云冲領南蠻校尉按江左唯荆州領南蠻沖傳亦無葢紀因桓豁重出字不取〉
海西公太和二年正月庾希免官〈帝紀是月希有罪走入海按本傳海西廢後希始逃于海陵此時才坐免官耳〉
五月秦使曹轂𤼵使如燕朝貢郭辯副之〈燕建熙八年皇甫眞為太尉燕書及載記眞傳郭辯至燕皆在眞為太尉下晉春秋在建熙十年八月恐皆非是故附於曹轂降秦下〉四年十二月王猛攻洛陽〈燕少帝紀此年十二月王猛攻洛明年正月拔洛十六國秦春秋十一月王猛伐燕遺慕容紀書紀請降十二月猛受降而歸今按獻莊紀云慕容合之奔還鄴建熙元年二月也時王猛猶在洛又猛遺紀書云去年桓温起師故從燕書〉
五年八月慕容評將兵三十萬拒秦〈載紀四十萬今從晉春秋〉太宗咸安元年十一月桓温使劉亨收東海王璽綬〈帝紀三十國春秋亨皆作享後魏書僣晉傳作亨今從之〉
十二月庚寅東海王封海西公〈海西公紀云咸安二年正月降封今從簡文帝紀〉
孝武帝太元元年五月苻堅伐張天錫周虓曰戎狄以來未之有也〈虓傳曰吕光征西域堅出餞之戎士二十萬旌旗數百里問虓曰朕衆力何如虓曰戎夷以來未之有也按建元十八年二月虓謀夕徙朔方十九年正月吕光𤼵長安故知在伐涼州時今從十六國春秋〉
四年二月秦彭超據彭城〈謝𤣥傳云何謙進解彭城圍又云於是罷彭城下邳二戍帝紀及諸傳皆不言此年彭城陷沒而十六國秦春秋云超據彭城又云超分兵下邳留徐襃守彭城至七月以毛當為徐州刺史鎭彭城王顯為州戍下邳是二城俱陷也〉
安帝隆安五年九月吕隆降秦〈姚興載記姚平伐魏與姚碩德伐吕隆同時魏書天興五年五月姚平未來侵晉元興元年秦𢎞始四年也晉帝紀晉春秋皆云隆安五年降秦十六國西秦春秋云太初十四年五月歸隨姚碩德伐涼南涼春秋云建和二年七月姚碩德伐吕隆孤攝廣武守軍以避之皆隆安五年也按秦小國既與魏相持豈暇更興兵伐涼葢載記之誤也今以晉帝紀晉春秋十六國西秦南涼春秋為據〉
義熈十二年二月姚興卒〈晉本紀三十國晉春秋皆云義熈十一年二月姚興卒魏本紀北史本紀姚興姚載記皆云十二年按後魏書崔鴻傳太祖天興二年姚興改號鴻以為元年故晉本紀三十國晉春秋凡𢎞始後事皆在前一年由鴻之誤也〉
宋紀上
髙祖永初元年正月乞伏熾磐立其子暮末為太子〈晉書作慕未宋書作乞佛茂蔓𤓰從十六國春秋〉
二年九月殺零陵王〈宋本紀九月己丑零陵王薨晉本紀九月丁丑據長厯九月丙午朔無己丑丁丑今不書日〉
營陽王〈宋本紀髙氏小史皆作滎陽臧后謝晦蔡廓傳作營陽營陽南方郡名也今從之〉景平元年正月魏叔孫建入臨淄〈索虜傳云虜又遣楚兵將軍徐州刺史安平公涉歸幡能健越兵將軍青州刺史臨淄矦薛道于陳兵將軍淮州刺史夀張子張模東擊青州所向城邑皆奔走本紀亦云安平公涉歸㓂青州按後魏書無涉歸等姓名葢皆胡中舊名即叔孫建等也〉四月己巳檀道濟軍于臨朐〈裴子野宋略作乙巳按長厯是月丁卯朔無乙巳必己巳也〉
五月魏主還平城〈後魏帝紀五月庚寅還次鴈門庚寅車駕至自南巡必有誤今皆不取〉太祖元嘉元年正月〈宋本紀正月癸巳朔日有食之宋紀二月己巳宋略二月癸巳李延夀南史二月己卯朔皆誤也按長厯是年正月丁巳二月丁亥朔後魏書紀志是年無食今從之〉六月癸丑徐羡之等殺廬陵王義眞〈宋南史本紀二月廢義眞徙新安之下即云執政使使者誅義眞于新安宋義眞傳六月癸未羡之等遣使殺義眞於徙所羡之傳亦云廢帝後殺義眞於新安殺帝於吳縣按長厯六月庚寅朔無癸未葢癸丑也〉
八月魏世祖自將輕騎討柔然〈後魏本紀云赭陽子尉普文率輕騎討之虜乃退走李延夀北史紀云帝帥輕騎討之虜乃退走今據蠕蠕傳從北史〉
二年十月魏長孫翰等出黒漠〈翰傳云與娥清出長川今從蠕蠕傳〉蛾清出栗園〈清傳云與長孫翰出長川今從蠕蠕傳〉
十一月以楊𤣥為北秦州刺史〈宋本紀癸酉南史庚午按十一月壬午朔無癸酉及庚午今不書日〉
三年十一月夏東平公乙斗〈奚升傳作乙升今從帝紀〉
五年二月魏安頡擒赫連昌〈十六國春秋鈔云奉光三年五月戰于黒渠為魏所敗昌與數千騎奔還魏追騎亦至昌河内公費連烏提守髙平徙諸城民七萬户于安定以都之四年二月魏軍至安定三城潰昌奔秦州魏東平公娥清追擒之送于魏與後魏紀傳不同今從後魏書〉
三月赫連定擒奚斤等〈宋索虜傳元嘉五年使大將吐伐斤西伐長安生擒赫連昌于安定封昌為公以妹妻之昌弟定在隴上吐伐斤乗勝以騎三萬討之定設伏於隴山彈箏谷破之斬谷伐斤盡坑其衆定率衆東還復克長安燾乂自攻不克乃分軍戌大城而還今從後魏書〉
十月徐州刺史王仲德伐魏〈後魏紀云淮北鎭將按南史仲德時為安北將軍徐州刺史宋書仲德傳闕又宋書南史本紀北史本紀及宋魏諸臣列傳魏劉裕傳宋索虜傳皆無是年王仲德等伐魏事唯後魏本紀有之今從之〉
七年十月崔模降魏〈宋書云模抗節不降投塹死按後魏書模仕魏為武城男宋書誤也〉乞伏暮末東如上邽〈後魏乞伏國仁傳云為赫連定所以遣烏訥等求迎宋氐胡傳云茂蔓閴赫連定敗將家 及興國東征欲移居上邽今從十六國春秋〉
八年六月益州刺史慕利延寧州刺史拾䖍〈十六國春秋作没利延拾虎今從宋書〉
十一月北部敇勒〈後魏書北史本紀皆作敇勒鄧淵傳皆作髙車按髙車即敇勒别名也〉九年十二月魏李順使涼〈後魏書順初奉冊拜沮渠䝉遜為涼州牧即有䝉遜不拜及順使還論牧犍事南史順冊拜䝉遜還拜都督四州長安鎭都大將開府徴為四部尚書加常侍延和初使涼始有不拜等事今據順云不復周矣明年䝉遜死帝曰卿言䝉遜死驗矣故從南史〉
十年三月蕭思話為梁南秦二州刺史〈思話傳云楊難當冦漢中乃用思話按本紀及氐胡傳難當冦漢中皆在十一月〉
涼王䝉遜立牧□為世子〈宋書十六國春秋作茂䖍後魏書紀傳作牧犍今從之〉十一年三月魏于什門還平城〈後魏書節義傳云什門在燕厯二十三年按後魏本紀神瑞元年八月遣于什門招諭馮跋至此年二十一年矣若二十四年乃在太延三年而太延二年馮氏亡矣〉
十二年五月焉𦒿入貢于魏〈後魏書皆作烏耆云漢時舊國也按漢書作焉耆今從之〉
十一月楊難當使楊保宗鎭童亭〈後魏書作薫亭宋書作童今從之〉十三年四月燕尚書令郭生〈後魏古弼傳作大日古泥今從十六國春秋鈔〉十六年九月沮渠牧犍兄子萬年降魏〈宋書氐胡傳曰茂䖍兄子萬年為虜内應茂䖍見執今從後魏書〉
牧犍弟宜得安周〈宋書宜得作儀德安周作從子豐周今從後魏書〉
十月魏徙涼州吏民三萬户于平城〈十六國春秋鈔云十萬户今從後魏書〉
十七年四月劉湛言天下艱難詎是㓜主所御〈南史以為義康有此言湛景仁並不荅按義康雖不識大體豈敢自為此言湛常欲推崇義康豈肯聞而不荅今從宋書及宋略〉
五月湛以母憂去職〈南史云湛伏甲於室以俟上臨弔謀又泄竟弗之幸宋書無此事按湛若謀泄當即伏誅豈得尚延半嵗今從宋書〉
十八年十二月詔裴方明等討楊難當〈氐胡傳作十九年正月遣方明等今從帝紀〉
十九年七月以劉眞道為雍州裴方明為梁南秦二州方明不拜〈眞道傳此事在胡崇之殁後氐胡傳崇之殁在明年二月即眞道傳誤〉
魏安西將軍古弼〈宋索虜傳作吐奚愛弼氐胡傳作吐奚弼盖其舊姓今從後魏書〉唐契攻闞爽〈宋氐胡傳作闕爽今從後魏書〉
九月沮渠無諱將衛興奴〈宋書衛興奴作衛寮今從後魏書〉
封無諱為河西王〈宋本紀封爵在六月傳在九月末今從傳〉
二十年四月魏河間公齊殺楊保宗苻達等立楊文德為主〈宋氐胡傳云拓跋齊聞兵起遁走達追擊斬齊因據白崖按後魏河間公齊傳云文德求援於宋宋遣房亮之苻昭啖龍等率衆助文德斬龍禽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内都大官卒然則宋書誤也〉
文德自稱秦河梁三州牧〈宋書在三月魏書在四月今從之〉
十一月魏主令太子副理萬機〈宋索虜傳晃與大臣崔氏冦氏不睦崔冦譛之𤣥髙道人有道術晃使祈福七日七夜佛狸夢其祖父並怒手刃向之曰汝何故信讒欲害太子佛狸驚覺下偽詔曰王者大業纂承為重儲宫嗣紹百王舊例自今已往事無巨細必經太子然後上聞事節小異今從後魏書〉
二十一年正月己亥藉田大赦〈宋略辛酉藉田大赦下有戊午又有辛酉誤也今從宋書〉
二十二年八月鄯善王眞達降魏〈本紀作眞達興今從西域傳〉二十三年二月魏人冦兖青冀三州〈宋文帝紀三月索虜冦兖豫青冀刺史申恬破之魏太武紀二月永昌王仁至髙平禽劉義隆將王章略金鄉方與遷其民五千家於河北髙涼王那至濟南東平陵遷其民六千餘家於河北葢宋魏各據奏到之月書之耳宋索虜傳又云虜破掠太原得四千餘口葢魏人夸張其數故不同耳〉
五月檀和之等破林邑〈本紀在六月傳在五月當是六月賞檀和之等今從傳〉八月魏破葢吳傳首平城〈宋索虜傳云屠各反吳自攻之為流矢所中死吳弟吾生率衆入木面山尋皆破散今從魏書〉
二十四年十二月魏晉王伏羅卒〈宋索虜傳曰燾所住屠蘇為疾雷所擊屠蘇倒見壓殆死左右皆號泣晉王獨不悲燾怒賜死此出於傳聞今從後魏書〉
二十七年二月辛亥魏主至南頓〈宋書是月辛丑南平王鑠進號西平辛巳索虜冦汝南按長厯二月壬辰朔十日辛丑二十日辛亥巳當作亥〉
三月參軍劉泰之〈後魏紀作劉拒之今從宋書〉
七月乙亥魏王買德棄城走〈宋略云虜濟州刺史王淮敗走虜支解王淮傳示列戍今從宋書〉
王𤣥謨圍滑臺〈宋略九月庚申𤣥謨前軍次白馬與虜兖州刺史歌舒跋戰破之𤣥謨進攻滑臺從宋書〉
南平王鑠遣梁坦出上蔡〈鑠傳作到坦之今從宋略〉
十一月辛卯魏主至鄒山〈宋略云戊子至鄒山今從後魏書〉
魏洛州刺史張是連提〈宋略作張是連提今從宋書〉
魏永昌王仁追及劉康祖於尉武〈宋略及南平王鑠傳皆作尉氏按康祖傳云去夀陽裁數十里然則非尉氏也今從康祖及索虜傳作尉武〉
康祖衆潰〈康祖傳云大戰一日一夜又云虜死者大半今從宋略〉
十二月己未魏兵至淮上〈魏本紀云丁卯至淮按宋略己未虜至淮西宋本紀乙丑胡崇之等敗今從之〉
臧質使臧澄之營東山〈序傳作臧證之今從帝紀質傳作澄之〉
質營於城南〈宋略云質屯盱眙北今從宋書〉
魏主設氊屋於𤓰步山〈魏帝紀云癸未車駕臨江起行宫於𤓰步山葢謂此也今從宋書〉
魏主求婚不成〈魏帝紀云甲申義隆使獻百牢貢其方物又請進女於皇孫以求和好帝以師昏非禮許和而不許昏使散騎侍郎夏矦野報之詔皇孫為書致馬通問焉此皆魏史誇辭今從宋書〉二十八年二月魏主赦盧度世〈宋栁元景傳元景從祖弟光世先留鄉里索虜以為折衝將軍河北太守封西陵男光世姊夫為司徒崔浩虜之相也元嘉二十七年虜主托跋燾南冦汝潁浩密有異圖光世要河北義士與浩應接謀泄被誅河東大姓坐連謀夷滅者甚衆光世南奔得免太祖以為振武將軍與魏事不同今從後魏書〉
四月以魯秀為潁川太守〈宋略云滎陽太守今從宋書〉
六月魏太子晃以憂卒〈宋索虜傳云燾至汝南𤓰步晃私遣取諸營鹵獲甚衆燾歸聞知大加搜撿晃懼謀殺燾燾乃詐死使其近習召晃迎䘮於道執之及國罩以鐵籠尋殺之蕭子顯齊書亦云晃謀殺佛狸見殽宋略曰燾既南侵晃淫于内謀欲殺燾燾知之歸而詐死召晃迎䘮晃至執之罩以鐵籠捶之三百曵於叢棘以殺焉又索虜傳云晃弟秦王烏奕盱與晃對掌國事晃疾之訴其貪暴燾鞭之二百遣鎭抱罕此皆江南傳聞之語今從後魏書〉
二十九年二月甲寅魏主被弑〈宋書作庚申今從魏書〉
五月詔蕭思話等北伐〈索虜徐爰張永傳並云王𤣥謨亦北伐𤣥謨傳中不曽行葢脫誤魏紀載六月劉義隆將檀和之冦濟州梁坦及魯安生軍于京索龎萌薛安都冦恒農都不言蕭思話等而宋紀亦無此數人者至七月云韓元興討之和之退梁坦安生亦走不言思話之歸宋略有臧質遣柳元景徇蒲阪元景傳亦有之今從宋書宋略〉
七月張永等至碻磝〈宋略七月壬辰永師及碻磝下又冇乙酉壬辰按長厯此月丁丑朔四日庚辰六日壬午十六日壬辰疑永以庚辰或壬午至碻磝非壬辰也〉
潘淑妃生始興王濬〈太子劭傳云濬母卒使潘淑妃養之濬傳及文九王傳皆云濬實潘子南史亦云淑妃養為子淑妃愛濬濬心不附今從濬本傳〉
十月魏皇孫濬即位改元興安〈宋索虜傳燾以烏奕旰有武略用以為太子會燾死使人嬖宗愛立可博眞為後宗愛博眞恐為奕旰所危矯殺之而自立號年承平博眞懦弱不為國人所附晃子濬字烏雷直懃素為燾所愛燕王謂國人曰博眞非正不宜立直懃嫡孫應立耳乃殺博眞及宗愛而立濬為主號年正平與後魏書不同又云在二十八年皆宋書之誤也〉
十二月戊午魏陸俟進爵東平王〈魏紀云戊申按上有丁巳下有癸亥不當中有戊申葢戊午字誤耳〉
三十年正月東宫實甲萬人〈宋元㐫劭傳云二十八年彗星入太㣲掃帝座二十九年十一月霖雨連雪太陽罕曜三十年正月風霰且雷上憂有竊𤼵輙加劭兵衆東宫實甲萬人按二十九年劭濬巫蠱事已𤼵豈有因十二月及明年正月災異而更加劭兵今從宋略〉
癸亥夜劭為逆〈劭傳云二十一日夜按長厯是月甲辰朔宋略云癸亥夜乃二十日也今從之〉三月劭殺新渝懐矦玠〈劭傳作球今從長沙王道憐傳〉
辛卯臧質子敦等逃亡〈宋略庚申武陵王戒嚴辛亥臧敷逃按長厯是月甲戌朔無庚申辛亥又宋略上有甲申下有癸巳此必庚寅辛卯字誤也宋書敷作敦今從之〉
庚子武陵王移檄四方〈宋略移檄亦在庚申日按謝莊傳曰奉三月二十七日檄然則𤼵檄在庚子日也〉
四月癸亥柳元景至新亭〈宋略云壬戌元景次新林依山為壘按本紀癸亥元景至新亭元景傳元景至新亭經日劭乃水陸出軍今從之〉
五月甲戌魯秀等攻大航〈元凶傳云其月三日按宋略甲戌乃二日也〉七月南海太守鄧琬〈蕭簡傳作劉玩今從本紀〉
世祖孝建元年正月魯爽舉兵〈宋本紀二月庚午爽臧質南郡王義宣徐遺寶舉兵反義宣傳云其年正月便反宋略云二月義宣等反按爽之反帝猶遣質收魯𢎞則非同日反明矣又按長厯是月戊辰朔然則庚午三日也義宣傳起兵在二月二十六日但不知爽反在正月與二月耳〉三月己亥内外戒嚴〈宋本紀宋略皆作癸亥下有辛丑按長厯是月戊戌朔癸亥二十六日辛丑乃四日也當作己亥〉
四月薛安都等斬楊胡興〈安都傳作胡與今從宗越傳〉
李延夀誅魯爽〈此語本出沈約宋書呉喜黃回傳賛而延夀取之以約施用失所故絀其名〉柳元景進屯姑熟〈垣護之傳作南州葢南州即姑熟也〉
五月胡子反等守梁山西壘西南風急〈義宣傳曰五月十九日西南風猛宋略曰己亥質遣尹周之攻梁山西壘陷之按長厯是月丁酉朔三日己亥八日甲辰十八日甲寅宋略於己亥上有甲辰下有甲寅然則決非十九日與己亥或者是己酉與辛亥也今不書日闕疑〉
六月義宣至江陵魯秀北走〈宋略云秀自襄陽敗退將及江陵聞敗北走從宋書〉大明二年十月遣龎孟虬救清口〈宋顧師伯傳云魏遣清水公拾賁敇文冦清口世祖遣孟虬及殷孝祖赴討魏本紀孝祖修兩城於清水東詔封敇文擊之今從之〉
三年四月劉道隆〈宋略南史作道龍今從宋書〉
竟陵王誕殺垣閬〈宋略云己亥殺閬按本紀乙卯貶誕爵今從之〉
内外纂嚴〈宋略乙亥纂嚴按長厯是月戊戌朔無乙亥葢己亥也〉
四年三月魏人冦北陰平朱提太守楊歸子破之〈宋帝紀索虜冦北陰平孔提太守楊歸子擊破之宋略云索虜冦壯降平朱太守楊歸子擊破之按郡縣名無壯降平及孔提北陰平參酌二書當為朱提〉
五年九月詔沈慶之位次司空〈宋略此事在戊戌按長厯是月甲寅朔無戊戌〉以厯陽王子顓為臨海王〈宋略作子瑱今從宋書〉
六年四月殷淑儀卒〈南史云殷淑儀南郡王義宣女也義宣敗後帝密取之假姓殷氏左右宣泄者多死或云貴妃是殷琰家人入義宣家義宣敗入宫今從宋書〉
七年正月江智淵以憂卒〈宋略曰帝既以僧安辱智淵自是詆之無度智淵不堪其耻退而自殺今從宋書〉
太宗泰始元年七月華願兒言於廢帝曰官為鴈天子〈宋書作應天子宋略作鴈天子按字書贗偽物也韓愈詩曰居然見眞贗書或作鴈今從宋略〉
十月少府劉曚妾孕臨月〈宋書帝紀作少府劉勝始安王休仁傳作廷尉劉曚宋略及南史帝紀皆作少府劉曚休仁傳作廷尉劉䝉今從其多者〉
廢帝使朱景雲賜晉安王子勛死謝道邁等告鄧琬請計〈子勛傳云景雲遣信使告琬宋略云帝使道遇齎敇至潯陽琬謂道遇云云今從琬傳〉
姜産之〈産或作彦宋書宋略南史皆作産今從之〉
二年正月辛亥以山陽王休祐督諸軍西討〈宋略二月庚申以休祐都督西討今從宋書〉
壬子路太后殂〈宋略南史皆曰義嘉之難太后心幸之延上飲酒置毒以進侍者引上衣上寤起以其酒上夀是日太后崩䘮事如禮宋書無之今不取〉
三月以鄭黒為司州〈宋殷琰傳作鄭墨今從宋本紀宋略〉
六月始安内史王識之〈宋書作王職之今從宋略〉
蕭頥據郡起兵〈宋鄧琬傳云世子與南康相沈用之等據郡起義宋略亦云沈肅之以郡招義按頥始自獄中劫出琬所署南康相不容便與之同今從蕭子顯南齊書紀〉
七月劉胡攻錢溪〈宋略曰胡進軍鵲頭遣其將陳慶以三百舸逼錢溪今從宋書〉十月涼州刺史柳元怙〈宋略作元哲今從宋書〉
兖州刺史畢衆敬〈宋略作畢榛後魏書云小名捺今從本傳〉
命張永等迎薛安都〈後魏紀安都與常珍奇降皆在九月而宋本紀宋略遣張永等此出皆在十月今從之〉
常珍奇降魏〈宋略十二月甲寅珍奇復以郡叛蓋於時宋朝始聞之耳〉
畢衆敬子元賔先坐誅〈後魏書衆敬傳云元賔有它罪彧獨不捨之宋略云榛息在都已誅矣今從之〉
三年正月張永等棄城夜遁〈宋本紀去年冬永攸之大敗遂失淮北四州及豫州淮西地宋略今年正月永攸之師次彭城虜掩其輜重敗王穆之于武原薛安都開彭城以納虜永等引退虜追之王師敗績畢捺亦舉兖州歸虜遂失淮北之地魏帝紀去年九月常珍奇薛安都内屬張永沈攸之擊安都詔尉元救彭城西河公石救懸瓠十一月畢衆敬内屬十二月己未次于㭦周凱張永沈攸之相繼退走今年正月癸巳尉元破永攸之於吕梁東閏月沈文秀崔道固舉州内屬按青冀今嵗始叛宋去年豈得已失淮北安都為永攸之所逼故降魏豈得今年永攸之始次彭城安都始納魏兵乎葢去冬穆之等已敗退今春永大敗耳今從後魏帝紀〉
失淮北四州及豫州淮西之地〈後魏帝紀閏月沈文秀崔道固舉州内屬宋索虜傳曰永攸之敗退虜攻青冀二州執文秀道固又下書曰淮北三州民自天安二年正月三十日壬寅昧爽已前罪一切原免按青州破在五年淮北三州葢謂徐司豫壬寅二十日壬子三十日也〉
二月魏西河公石攻張超〈宋帝紀云索虜寇汝陰太守張景逺擊破之景逺即超也宋略七月張景逺先卒汝陰城又陷亦誤也今從後魏書〉
三月申纂為魏所殺〈宋略云七月纂戰死葢贈官之月今從魏帝紀〉
四月魏尉元上表〈尉元傳先上表論取四城利害後乃云沈攸之欲援下邳遣孔道恭擊破之按元以泰始二年九月受詔救薛安都此表云受命出疆再離寒暑又云今雖向熱猶可行師則似上表時在四年春未夏初也又按沈攸之以三年八月出師尋即敗退則上表當在攸之敗後今此表但言陳顯達循宿豫不言攸之救下邳又慕容白曜以四年二月十七日抜厯城而此表欲釋青冀之師先定東南之地則此表不在其年春末夏初決矣葢再當作載是語助之辭非謂兩經寒暑也故置於此〉
七月遣沈攸之等擊彭城〈宋沈攸之傳宋略皆云帝怒攸之云卿若不行便可使吳喜獨去按喜傳乃無與攸之討彭城事後魏書作吳僖公不知即吳喜為别一人也〉
八月魏長孫陵等入東陽西郭暴掠沈文秀擊破之〈文秀傳云八月虜蜀郡公拔式入西郭今從慕容白曜傳〉
十月徙義陽王昶為晉熈王〈宋帝紀在十月今從宋略〉
四年正月魏以髙閭張讜對為東徐州刺史〈尉元傳沈攸之既走元以書諭王𤣥載𤣥載與魯僧遵崔武仲相繼皆走遂以髙閭與張讜對為東徐州刺史按三年十一月乙卯始以讜為東徐州刺史則於時未降魏也故置於此〉
二月庚寅魏慕容白曜拔厯城東郭癸巳崔道固降〈宋略云丙申索虜陷厯城執崔道固按後魏列傳道固表云以今月十四日臣東郭失守以十七日面縛請罪長厯是月丁丑朔今從之〉
六年四月吐谷渾王拾寅〈宋本紀作拾䖍今從後魏書〉
十月立皇子智隨為武陵王〈宋本紀作智賛宋略作賛列傳作智隨按太宗生子皆筮之以卦為其字今從列傳〉
七年二月内外百官並斷俸禄〈宋本紀云日給料禄俸今從南史〉帝密取諸主姬有孕者内宫中生男則殺其母〈宋書云閉其母於幽房今從宋略〉
七月或譛蕭道成有貳心於魏〈南齊書太祖紀云帝常嫌太祖非人臣相而民間流言蕭諱當為天子帝愈以為疑今從宋略〉
帝使吳喜賜道成酒〈南齊紀云太祖戎服出門遂即酌飲之喜還帝意乃解宋略云道成懼弗肯飲將出奔喜語以誠先為之酌於是喜得罪而道成被徴葢南齊書欲成太祖之美故云爾今從宋略〉八月魏顯祖傳位太子〈後魏天象志云上迫於太后傳位太子按馮太后若迫顯祖傳位當奪其大政安得猶總萬機今從帝紀〉
泰豫元年二月王景文飲藥而卒〈南史云帝使謂景文曰朕不謂卿有罪然吾不能獨死請子先之若使者有此語則坐客不容不知更終碁局又曰景文酌酒謂客曰此酒不可相勸自仰而飲之按焦度勸拒命必不對坐客言之何得死時客猶在坐也今從宋書〉
六月乙巳蒼梧王尊皇太后〈宋略本紀作癸未今從宋本紀〉
資治通鑑考異卷五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六
宋 司馬光 撰
宋紀下
蒼梧王元徽二年五月壬午桂陽王休範反〈宋書作壬子按長厯此月辛未朔無壬子今從宋略〉
休範登臨滄觀以數十人自衞〈張敬兒傳云左右數百人皆散走按休範左右若有數百人黃回敬兒雖勇何敢徑往取之今從休範傳〉
陳靈寶送休範首棄之於水〈南齊書云埋首道側宋略棄諸溝中今從宋書〉杜黑騾攻新亭〈宋書南齊書作墨蠡今從宋略〉
禇澄開東府門納南軍〈宋書作撫軍典籖茅恬開東府納賊南齊書作車騎典籖茅恬蓋皆謂禇澄傳耳今從宋略〉
六月休範使陳公昭遺沈攸之書攸之送之朝廷〈宋略云桂陽遺攸之書署曰沈丞相攸之斬其使今從宋書〉
癸卯毛惠連降〈宋略作癸亥按下冇戊申今從宋書〉
九月〈後魏帝紀使將軍元蘭五將三萬騎及假東陽王丕為後繼伐蜀漢不言勝負列傳及宋書皆無之今不取〉
司徒左長史蕭惠明〈宋略作惠朗按魏朗不為司徒長史今從南史〉
四年六月魏馮太后鴆顯祖〈元行沖後魏國典云太后伏壯士於禁中太上入謁遂崩按事若如此安得不彰而中外恬然不以為怪又孝文終不之知按後魏書及北史皆無殺事而天象志云獻文景崩實有鴆毒之禍今從之〉
順帝昇明元年端午太后賜蒼梧王毛扇〈宋略作太妃賜今從宋書〉六月蒼梧王殺杜㓜文等〈南史云孝武二十八子太宗殺其十六餘皆帝殺之按宋書孝武諸子十人早卒二人為景和所殺餘皆太宗殺之無及蒼梧時者南史誤也〉
蕭道成族弟順之〈齊髙帝紀姚思亷梁書武帝紀自相國何至皇考二十餘世皆有名及官位葢史官附會今所不取〉
七月蒼梧王於臺岡賭跳〈南史作巒岡今從宋書〉
蕭道成開承明門而入〈齊髙帝紀云衞尉丞顔靈寶窺見太祖乗馬在外竊謂親人曰今若不開内領軍入天下會是亂耳按靈寶若語所親則須冇知者豈得宿衛晏然不動今從宋後廢帝紀〉十月氐楊文度遣弟文𢎞陷仇池〈魏書本紀作楊黽氐傳作鼠皆避顯祖諱也〉
李訢信用范𢶏弟瑛諫〈魏典𢶏作剽瑛作璞今從後魏書〉
十二月魏軍至建安楊文𢎞棄城走〈是年魏置閏在十一月宋之十二月也〉
劉韞入直門下省〈南齊書韞作愠今從宋書南史〉
王藴帥部曲數百向石頭〈宋書云齊王使藴募人已得數百宋略云是夕徴其私衆倐忽之間被甲數百莫知所從出按道成素已疑藴必不使之募兵宋略近是也〉
戴僧靜殺𡊮粲父子〈南史云僧靜奮刀直前欲斬之子最呌抱父乞先死兵士人人莫不隕涕粲曰我不失忠臣汝不失孝子仍求筆作啟云臣義奉大宋策名兩畢今便歸魂墳隴永就山丘僧靜乃并斬之按時僧靜掩粲不備挺身直往安肯容粲作啟從容如此宋書皆無此等事今不取〉
閏月癸巳沈攸之至夏口〈沈約齊紀十一月攸之遂謀為亂張敬兒遣使詣攸之慶冬攸之呼使人於密室謂之曰奉皇太后令得袁司徒劉丹楊諸人書呼我速下可令雍州知此意荅敬兒書曰信口一二而封雞毛桃耳數物置函中敬兒賀冬使即乗驛白公十二日壬辰攸之遣孫同等先𤼵十七日丁酉張敬兒使至十八日戊戌公率衆入鎭朝堂閏月十四日癸巳攸之至夏口按是嵗宋厯閏十二月庚辰朔魏厯閏十一月庚戌朔然則冬至必在十一月晦攸之對敬兒賀冬使者猶隠祕豈可十二日已𤼵兵東下乎又攸之若十二日已舉兵於江陵豈可六十餘日始至夏口又宋順帝紀十二月攸之反丁卯齊王入守朝堂丁卯乃十二月十八日也閏月癸巳攸之圍郢城攸之傳十一月反十二月十二日遣孫同等東下閏月十四日至夏口宋略十二月沈攸之作亂丁卯蕭道成入屯朝堂閏月癸巳攸之師及郢州南齊髙帝紀十二月攸之舉兵乙卯太祖入居朝堂諸書大抵略相符合惟齊紀不同蓋齊紀之誤今不取〉
二年正月沈攸之帥衆過江軍遂大散〈宋略云甲辰攸之衆潰西逃乙已華容民斬其首按是月己酉朔無甲辰乙巳〉
張敬兒至江陵〈宋略云辛未敬兒克江陵按己巳攸之以敬兒據城走死不容敬兒至辛未乃入城也〉
齊紀
太祖建元元年五月賞佐命之功禇淵王儉等進爵増戸〈南史崔祖思傳曰帝將加九錫内外皆賛成之祖思獨曰公以仁恕匡社稷執股肱之義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帝聞而非之曰祖思逺同荀令豈孤所望也由此不復處任職而禮見甚重垣崇祖受密旨參訪朝臣光禄大夫垣閎曰身受宋氏厚恩復䝉明公眷接進不敢同退不敢異冠軍將軍崔文仲與崇祖意同及帝受禪閎存故爵文仲崇祖皆封矦祖思加官而已按宋朝初議封帝為梁公祖思啟髙帝曰䜟云金刀利刃齊刈之今宜稱齊實應天命從之然則祖思安得誠節於宋今刪之〉
丙寅追尊考妣〈南史在四月甲午今從齊書〉
十月初帝在淮陰欲附魏遣書結王𤣥邈房叔安勸𤣥邈不荅〈南史云仍遣叔安奉表詣闕告之帝於路執之并求𤣥邈表叔安曰王將軍表上天子不上將軍且僕之所言利國家不利將軍無所應問荀伯玉勸帝殺之帝曰物各為主無所責也按太祖時為邊將若執叔安又不殺便應不復為宋臣齊書無此事今不取〉
十一月謝天蓋欲附魏韋珍引兵應接豫章王嶷遣蕭惠朗助蕭景先討天蓋〈齊蕭景先傳云天蓋與虜相構扇景先言於督府豫章王遣惠朗助景先討天蓋黨與虜尋遣偽南部尚書類跋屯汝南洛州刺史昌黎王馮莎屯清丘景先嚴備待敵虜退魏韋珍傳云天蓋自署司州刺史規以内附事泄為道成將崔慧景所攻闈詔珍率在鎭士馬度淮援接時道成聞珍將至遣將茍元賔據淮逆拒珍珍腹背奮擊破之天蓋尋為左右所殺降於慧景珍乗勝馳進又破慧景擁降民七千餘户内徙表置城陽剛陵義陽三郡以處之按魏將無類跋馮莎而慧景亦非討天蓋之將蓋時二國之史各出傳聞疑有訛謬今約取二史大㮣而用之〉
帝遣王洪範約柔然冦魏〈齊書作王洪軌今從齊紀〉
二年正月以禇淵為司徒不受〈齊書建元二年正月以淵為司徒十二月戊戌以淵為司徒四年六月癸卯以司徒禇淵為司空八月癸卯司徒禇淵薨淵傳二年為司徒又固讓四年寢疾遜位改授司空及薨又曰司徒奄至薨逝蓋二年正月辭十二月受耳紀傳前後各不相顧〉
崔孝伯攻魏龍得矦等殺之〈齊紀作龍渴矦今從齊書〉
北上黃蠻文勉德㓂汶陽〈齊紀作文施德今從齊書〉
五月王圖南崔慧景破李烏奴〈魏書帝紀八月慧景冦武興今從慧景傳〉十月徐州民桓標之為冦〈魏書蘭陵民桓富蓋即標之也今從齊書〉
三年二月桓康拔魏樊諧城〈齊紀作樊階城今從齊書〉
魏議者欲盡殺道人〈齊書魏虜傳咸陽王欲盡殺道人按咸陽王禧時尚㓜太和九年始封恐非也〉
己酉垣崇祖破魏師〈齊書作丁卯按是月辛卯朔無丁卯今從齊紀〉
三月魏滅桓標之等掠三萬餘口歸平城〈魏書云南征諸將擊破蕭道成游擊將軍桓康於淮陽道成豫州刺史垣崇祖冦下蔡昌黎王馮熈擊破之假梁郡王嘉大破道成將俘獲三萬餘口送平城今從齊書齊紀亦以魏書參之〉
世祖永明二年十一月乙未魏李彪來聘〈齊紀十二月庚申虜使李道固至今從魏帝紀〉
三年七月魏立梁彌承為宕昌王〈齊書是嵗八月丁巳以行宕昌王梁彌頡為河涼二州刺史六年五月甲午以彌承為河涼二州刺史今從魏書〉
四年六月辛酉魏主如方山〈魏帝紀是日幸方山七月戊戌又云幸方山皆不言還宫蓋闕文耳〉
五年五月魏公孫䆳張儵冦舞陰〈齊書魏虜傳云偽安南將軍遼東公平南將軍上谷公又攻舞陰魏書帝紀云詔南部尚書公孫文慶上谷公張伏于南討舞陰按公孫䆳傳䆳字文慶與内都幢將上谷公張儵討蕭頥舞陰戌蓋伏于乃儵字也〉
十月髙車阿伏至羅自立為王〈魏書髙車傳云在太和十一年蠕蠕在十六年今從髙車傳〉
八年四月魏陽平王頥〈帝紀作熈又作頥今從本傳〉
八月河南王世子伏連籌〈齊書作士子休留成今從魏書〉
蕭順之縊殺巴東王子響〈齊書曰子響部下恐懼各逃散子響乃白服出降詔賜死蓋蕭子顯為順之諱耳今從南史〉
十二月孔顗上言〈齊紀作孔覬今從齊書南史〉
九年二月魏著作郎成淹遷侍郎〈楊松玠談藪作朱淹又云自著作佐郎遷著作郎今從魏書〉
八月乙巳魏帝問羣臣禘祫之義〈禮志作太和十三年五月壬戌今從本紀〉十年正月壬戌魏主詔承晉為水德〈禮志太和十五年正月穆亮等言云云按帝紀十六年正月壬戌詔定行次以水承金蓋志誤以六為五耳〉
七月吐谷渾世子賀虜頭〈魏吐谷渾傳作賀魯頭今從帝紀〉
八月魏陽平王頥陸叡擊柔然〈魏帝紀太和十一年八月壬申蠕蠕犯塞遣平原王陸叡討之事具蠕蠕傳十六年八月乙未詔陽平王頥左僕射陸叡討蠕蠕按蠕蠕傳無十一年犯塞及征討事唯冇十六年八月頥叡出征事與紀合葢十一年紀誤也〉
十一年三月遣吕文顯曹道剛收王奐殷叡勸奐録取奐納之〈南史奐子彪議閉門拒命叡諌曰今開門白服接臺使不過隳官免爵耳彪堅執不開叡又請遣典籖間道送啓奐從之典籖出城為文顯所執叡曰忠不背國勇不逃死勸奐仰藥按叡與彪同誅今從齊書〉
王肅犇魏〈南史奐弟份自拘請罪帝宥之肅屢引魏人至邊帝謂份曰比有北信不份曰肅近忘墳栢寧逺憶有臣按奐以三月死帝以七月殂是冬肅始見魏主於鄴南史誤也齊書無此語〉
九月魏穆亮與支酉戰兵敗〈齊書穆亮作繆老生今從魏書〉
髙宗建武元年三月壬申魏主至平城〈魏帝紀作閏月按魏閏二月齊厯之三月也〉
四月庚辰魏罷西郊祭天〈魏帝紀禮志北史紀皆云三月庚辰按長厯三月丙午朔無庚辰魏閏二月齊閏四月魏三月乙亥朔齊厯之四月也故置于此焉〉
五月甲戌朔日食〈齊魏書帝紀皆無此食今據齊書志南史紀〉
九月乙亥纂嚴〈齊帝紀作乙未按是月壬申朔而止有癸未下有乙酉丁亥蓋癸未當作癸酉乙未當作乙亥耳〉
何昌㝢拒徐𤣥慶臨海王昭秀得還建康〈南史明帝使裴叔業齎旨詔昌㝢令以便宜從事昌㝢拒之曰臨海王未有失寧得從君單詔邪即時自有啟問須反更議叔業曰若爾便是拒詔拒詔軍法行事耳荅曰能見殺者君也能拒詔者僕也叔業不敢逼而退昭秀由是得還都今從齊書〉
十二月魏盧淵韋珍攻赭陽〈齊書作盧陽烏韋靈智按陽烏淵小字靈智珍字也〉二年四月房伯玉等敗魏薛眞度於沙堨〈齊書魏虜傳眞度敗在建武元年下魏帝紀城陽王鸞以敗軍獲罪在太和十九年五月今從之〉
三年正月丁卯以楊崇祖為沙州刺史〈齊本紀作丁酉按長厯是月乙丑朔無丁酉下有己巳當作丁卯〉
魏主改功臣姓〈魏初功臣姓皆複重奇僻孝文太和中變胡俗始改之魏收作魏書已盡用新姓不用舊姓宋書索虜傳南齊書魏虜傳所稱者蓋其舊姓名耳今並從魏書以就簡易〉
魏薛宗起入郡姓〈北史薛聰傳聰為羽林監帝曽與朝臣論海内姓地人物戲謂聰曰人謂卿諸薛是蜀人定是蜀人不聰對曰臣逺祖廣德世事漢朝時人呼為漢臣九世祖永隨劉備入蜀時人呼為蜀臣今事陛下是虜非蜀也帝撫掌笑曰卿可自明非蜀何乃遂復苦朕聰因投㦸而出帝曰薛監醉耳其見知如此今從元行沖後魏國典〉
閏月丙寅魏主廢太子恂〈齊書魏虜傳云大馮有寵日夜讒恂魏書無之又魏帝紀在十二月丙寅按長厯魏閏十一月齊閏十二月今從齊厯〉
四年正月大赦〈齊帝紀云庚午大赦按長厯是月己丑朔無庚午故不日〉
丙辰誅王晏〈晏傳云元會畢乃召晏誅之本紀丙辰晏伏誅丙辰正月二十八日也按郊禮必在正月既云未郊一日敇停則誅晏必非元會之日也本傳蓋言元會禮後耳〉
二月魏穆泰等伏誅〈齊書魏虜傳云偽征北將軍恒州刺史鉅鹿孤賀鹿渾守桑乾宏從叔平陽王安夀戍懐柵在桑乾西北渾非宏任用中國人與偽定州刺史馮翊公自鄰安樂公主拓䟦阿幹兒謀立安夀分據河北期久不遂安夀懼告宏殺渾等數百人任安夀如故與魏書名姓全不同今從魏書〉九月魏中書舍人孫延景〈齊書作公孫雲今從魏書〉
十一月以楊靈珍為北秦州刺史〈齊氏傳作北梁州今從帝紀〉十二月曹虎頓軍樊城〈齊魏虜傳云均口今從虎傳〉
東昏矦永元元年三月張千戰死〈魏書作張千達今從齊書〉
以陳顯達為江州刺史〈齊明帝紀永泰元年七月癸卯以顯達為江州本傳顯達敗於馬圈求降號不許乃除江州又云東昏立顯達彌不樂京師得此授甚喜按明帝末顯達方以三公將兵擊魏不容無故除江州今從本傳〉
四月魏賜馮后死〈元嵩傳曰將遣使者賜馮后死而難其人顧任城王澄曰任城不負我嵩亦當不負任城可使嵩也乃引髙平矦嵩入内親詔遣之髙祖紀曰詔司徒勰徴太子與䘮會魯陽踐祚按馮后傳梓宫至魯陽乃行遺詔賜后死安有髙祖遣嵩之事又勰傳髙祖崩勰遏祕䘮事遣張儒徴世宗亦無髙祖詔勰徴太子事〉
八月垣厯生降曹虎虎斬之〈南史云厯生出戰為曹虎所禽謂虎曰卿以主上為聖明梅茹為賢相我當死且我今死卿明亦死遂殺之按厯生若見獲遥光不當殺其子今從齊書〉二年三月左興盛拒崔慧景於北籬門〈紀云王瑩屯北籬門傳云左興盛今從傳〉
四月癸酉慧景敗走斬之〈齊本紀四月丁未以張沖為南京州刺史崔慧景於廣陵起兵襲京師壬子左興盛督衆軍寳𤣥以京城納慧景乙卯王瑩屯北籬門壬戌慧景至瑩等敗甲子慧景入京師蕭懿入援癸酉慧景棄衆走死慧景傳四月至廣陵回軍十二日攻陷竹里按長厯是嵗三月辛丑朔四月庚午朔丁未三月七日壬子十二日乙卯十五日壬戍二十二日甲子二十四日四月皆無也蓋四月當作三月至癸酉乃四月四日耳南史云時江夏王寶𤣥鎭京口聞慧景北行遣左右余文興説之曰江劉徐沈君之所見今擁強兵北取廣陵收吳楚勁卒身舉州以相應取大功如反掌耳慧景常不自安聞言響應于時廬陵王長史蕭寅司馬崔恭祖守廣陵城慧景以寶𤣥事告恭祖恭祖口雖相和心實不同俄而慧景至恭祖閉門不敢出慧景密遣軍主劉靈運間行突入慧景俄係至遂據其城子覺至仍使領兵襲京口寶𤣥本謂大軍併來及見人少極失所望拒覺擊走之恭祖及覺精兵八千濟江恭祖心本不同及至蒜山欲斬覺以軍降京口事既不果而止覺等軍器精嚴柳憕沈怢等謂寶𤣥曰崔護軍威名既重乃誠可見既已脣齒忽中道立異彼以樂歸之衆亂江而濟誰能拒之於是登北固樓並千蠟燭為烽火舉以應覺慧景停二日便率大衆一時俱濟趣京口寶𤣥仍以覺為前鋒恭祖次之慧景領大都督為衆軍節度又云時柳憕别推寶𤣥崔恭祖為寶𤣥羽翼不復承奉慧景慧景嫌之巴陵王昭胄先逃人間出投慧景慧景意更向之故猶豫未知所立此聲頗泄憕恭祖始貳於慧景又云慧景單馬至蟹浦投漁人太叔榮之榮之故為慧景門人時為蟹浦戍斬慧景送都按恭祖始若閉城拒慧景慧景襲得其城而據之豈肯更授以兵柄又慧景若不立寶𤣥柳憕豈能别推又榮之既云漁人又云為戌自相違錯今並從齊書〉
九月魏田益宗敗吳子陽于長風城〈此一事齊書紀傳皆無之魏帝紀九月乙丑東豫州刺史田益宗破寶卷將呉子陽鄧元起於長風梁書鄧元起傳云蠻帥田孔明附于魏自號郢州刺史冦掠三關規襲夏口元起率銳卒攻之旬月之間頻陷六城斬獲萬計餘黨皆散走仍戌三關二書勝敗不同如此今從魏紀〉
十一月蕭衍召王茂等定議〈南史云茂與梁武帝不睦帝諸腹心並勸除之茂少有驍名帝又惜其用令腹心鄭紹叔往𠉀之告以欲起義茂因擲枕起即袴褶隨紹叔入見武帝大喜下牀迎因結兄弟被推赤心按茂若與梁武不睦梁武何敢豫告以大事茂亦安能便響應今不取〉
乙巳衍建牙集衆〈齊帝紀十二月梁王起義兵於襄陽誤也今從梁書髙祖紀〉和帝中興元年正月戊申蕭衍𤼵襄陽〈梁髙祖紀云二月戊申𤼵襄陽按戊申正月十三日梁紀誤也〉
三月乙巳南康王即帝位〈東昬紀云丁未南康王寶融即皇帝位葢是日建康始聞之耳今從和帝及梁武帝紀〉
六月吳子陽進軍加湖〈梁韋叡傳作茄湖今從齊梁帝紀〉
蕭衍使王茂襲加湖〈和帝紀作王茂先今從梁書〉
郢城民死者什七八〈齊張沖傳云死者七八百家按死者不可以家數今從梁髙祖紀及韋叡傳〉
十月壬午蕭衍築長圍守宫城〈齊帝紀與梁帝紀叙此事先後多不同按齊紀皆有甲子今用梁紀事以齊紀甲子次之〉
十一月魏田益宗上表請攻義陽〈益宗傳曰世宗納之遣元英攻義陽按英攻義陽在景明四年八月此表言蕭氏君臣交爭則是梁武攻東昬時葢益宗建策於今日而行於後年耳〉益宗入㓂黃天賜敗績〈魏帝紀七月乙未田益宗破蕭寶卷將黃天賜於赤序田益光傳景明初蕭衍遣軍主吳子陽率衆㓂三關益宗遣光城太守梅與之據長風城逆擊子陽大破之斬獲千餘級按呉子陽乃東昏將非衍將也且衍方與東昏相拒何暇㓂魏三關此必益宗傳誤〉
十二月張稷斬東昏首送石頭〈南史王亮傳曰張稷等議立湘東嗣王寶眰領軍王瑩曰城閉已久人情離解征東在近何不諮問按時和帝已立稷等知建康不可守故弑東昏豈敢復議立寶眰今從齊書〉
梁紀上
髙祖天監元年四月丙寅追尊考妣〈南史五月追尊今從梁書〉五月河南禇緭〈魏蕭寶寅傳作褚冑今從梁書〉
三年三月魏人歸張惠紹〈惠紹傳無被獲及復還事今從魏書〉
八月遣馬仙琕築二城〈司馬恱傳作豫州刺史馬仙琕按仙琕於時未為豫州也〉四年正月夏矦道遷以漢中降魏〈梁帝紀天監三年二月魏陷梁州而列傳皆無其事魏帝紀正始元年閏十二月癸卯朔蕭衍行梁州事夏矦道遷據漢中來降道遷傳具言其事按長厯梁閏二月癸卯即天監四年正月朔也故置於此〉
四月孔陵等戍深阬〈梁鄧元起傳魏將王景𦙍孔陵冦東西晉夀並遣告急按魏邢巒傳曰蕭衍晉夀太守王景𦙍據石亭又曰蕭衍遣其將軍孔陵等據深阬然則景𦙍陵皆梁將也元起傳誤〉西昌矦淵藻殺鄧元起貶為冠軍將軍〈梁書元起傳藻以糧儲無遺甚怨望之因表元起逗留不憂軍事收付州獄自縊死按若止以逗留表元起安敢擅收前刺史付獄殺之必誣以反也今從南史又梁書藻本以冠軍為益州刺史與南史異〉
五年四月王茂與魏大眼戰敗失亡二千餘人〈大眼傳云俘馘七千有餘今從魏帝紀〉
五月韋叡敗魏兵拔小峴〈魏帝紀六月辛丑陷小峴戍今從叡傳〉
或欲保三义〈南史作三丈今從梁書〉
裴䆳克魏羊石霍丘城〈梁裴䆳傳云五年征邵陽洲魏人為長橋以濟遂築壘逼橋密作没突艦會淮水暴漲䆳乗艦徑造橋側魏衆驚潰䆳乗勝追擊大破之進克羊石霍丘城平小峴攻合肥魏帝紀辛巳衍將陷合肥己丑又陷羊石霍丘案韋叡傳叡攻邵陽洲方使䆳乗艦焚橋事在克合肥後又梁帝紀辛巳叡克合肥丁亥䆳克羊石庚寅克霍丘今從之䆳傳載取二城在破邵陽洲後誤也〉
九月臨川王宏夜遁將士皆散〈梁書宏傳云會征役久有詔班師殊為不實今從南史〉
六年三月淮水暴漲〈梁帝紀四月癸未景宗等破魏軍魏帝紀四月戊戌鍾離大水英敗績按曹景宗傳云三月春水生淮水暴長梁魏二史葢據奏到月日書之耳今從景宗傳〉
生擒魏兵五萬人〈韋叡傳云其餘釋甲稽顙乞為囚奴者猶數十萬按魏軍共止數十萬如叡傳所言似為太過今從景宗傳〉
十二月魏常邕和以淮陽降〈魏帝紀十月庚午淮陽太守安樂以城南叛今從梁帝紀〉
七年九月魏執京兆王愉髙肇密使人殺之〈魏書及北史愉傳皆云愉毎止㝛亭傳必攜李氏盡其私情雖鏁縶之中飲賞自若略無愧懼之色至野王愉語人曰雖主上慈深不忍殺我吾亦何面見至尊於是𭭔欷流泣絶氣而死或云髙肇令人殺之按愉既敗被執猶略無愧懼安能慙見魏主遽感激絶氣而死盖肇潜使人殺愉因以此言紿魏主耳〉
魏中山王英將步騎三萬救郢州〈田益宗傳詔曰英統馬步七萬邢巒統精騎三萬葢虚聲耳今從魏帝紀〉
十月魏白早生殺司馬恱〈梁帝紀作白皁生馬仙琕傳作琅邪王司馬慶曽今皆從魏書〉
齊茍兒〈魏書作茍仁今從梁書南北史〉
以早生為司州刺史〈梁帝紀十月丙子魏陽關主許敬珍以城内附詔大舉北伐以始興王憺帥衆入清王茂帥衆向宿豫丁丑白早生與豫州刺史胡遜以城内屬以早生為司州胡遜為豫州刺史明年正月壬辰魏鎭東參軍成景儁斬宿豫城主嚴重寶以城内屬二月丁卯魏楚王城主李國興以城内附姓名年月事迹既與魏書參差又徧檢諸列傳皆無其事今並從魏書〉
八年正月馬廣屯長薄胡文超屯松峴〈梁馬仙琕傳云遣馬廣會超守三關今從魏中山王英傳〉
遣徐元季援武陽〈英傳作徐超秀今從魏帝紀〉
魏主於齊茍兒等四將之中分遣二人以易董紹〈紹傳云歸茍兒等十人今從司馬恱傳〉
十年正月王珍國罷梁秦二州還〈梁書珍國未甞為梁秦刺史從南史〉三月王萬夀殺劉晣〈梁帝紀云三月辛丑按長厯是月丁酉朔而盧昶傳云三月二十四日夜萬夀等攻掩朐城葢辛酉也今不日以闕疑又梁馬仙琕傳及魏帝紀盧昶傳皆云劉晣而梁帝紀云鄧晣葢字誤也〉
十二月馬仙琕大破魏兵〈魏帝紀盧昶敗在十一月今從梁帝紀梁紀云斬馘十餘萬按盧昶表云此兵九千賊衆四萬求益兵六千魏主以四千給之安得十餘萬衆蓋梁史為夸大耳〉十二年二月鬱洲民徐道角等殺張稷降魏〈魏帝紀作郁州人徐𤣥明今從梁康絢傳又絢傳稷死在朐山叛之明年今從魏帝紀〉
十五年二月康絢擊却魏兵〈絢傳十二月魏遣李曇定督衆軍來戰按魏帝紀此年正月乃遣李平節度諸軍絢傳誤也曇定即平字也〉
昌義之王神念救硤石〈李崇傳衍遣趙祖恱襲據西硤石又遣義之神念率水軍泝淮上而規取夀春按義之傳絢破魏軍義之乃救硤石今從之〉
十六年四月詔宗廟去牲〈梁帝紀此詔在四月甲子南史云在二月云祈告天地宗廟以去殺之理欲被之詔識郊廟牲牷皆代以麵其山川諸祀則不按長厯是月辛卯朔無甲子隋志但云四月亦不云郊祀去牲今從之〉
十八年二月魏髙湖子謐〈李百藥北齊書作諡北史作謐今從之〉
髙歡曰㝛衛焚大臣之第〈北齊書云領軍張彛按彛未嘗為領軍故但云大臣〉
資治通鑑考異卷六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七
宋 司馬光 撰
梁紀下
普通二年五月魏桓叔興降〈梁帝紀七月叔興率衆降蓋記奏到之日今從魏帝紀〉
七月魏張普惠救義州不及〈普惠傳云棄城走今從裴邃傳〉
三年十一月魏初行正光厯大赦〈後魏律厯志云厯成會孝明帝加元服改元正光因命曰正光厯按帝紀正光元年七月辛卯加元服三年十一月丙午行正光厯今從之〉西豐矦正德明年自魏逃歸〈梁書正德傳普通六年為輕車將軍頃之犇魏七年自魏逃歸魏書蕭衍傳正光二年弟子正德來犇南史正德傳普通三年為輕車將軍頃之犇魏又自魏逃歸六年隨豫章王比侵輙棄軍走北史蕭寶寅傳正光四年表論考課後乃云表論正德後乃云莫折大提反按大提反在正光五年唯南北史年月先後相近今從之〉
四年魏破六韓拔陵反〈魏帝紀正光五年破落汗拔陵反詔臨淮王彧討之五月彧敗削官按令狐徳棻周書賀拔勝傳衛可孤圍懐朔經年勝乃告急於彧然則拔陵反當在四年葢帝紀因詔彧討拔陵而言之非拔陵於時始反也周書作破六韓今從之〉
衛可孤圍武川〈北史可作瓌今從周書〉
五年四月魏賀拔勝見臨淮王彧於雲中〈勝傳云至朔州見彧按後魏地理志雲中舊名朔州及改懐朔鎭為朔州不容更以雲中為朔州今但云雲中〉
五月魏廣陽王深〈魏帝紀作淵今從列傳及北史〉
六年正月魏元灋僧殺髙諒稱帝〈灋僧傳作髙謨今從魏帝紀又魏紀云自稱宋王灋僧傳及北史皆云稱尊號梁書灋僧傳云稱帝按灋僧立諸子為王必稱帝也今從梁書〉灋僧遣子景仲來降〈灋僧傳云魏室大亂灋僧據鎭議欲匡復既而魏亂稍定將討灋僧灋僧懼歸𣢾按時魏亂未定今從北史〉
元略為魏所敗〈魏帝紀叙元略等事便在庚申灋僧叛下不應如此之速今移於月末〉三月元灋僧驅彭城吏民萬餘人南渡〈南史云武官戍彭城者三千餘人灋僧皆印額為奴逼將南渡魏書梁書皆無此事〉
五月魏李崇卒〈魏帝紀在五月戊子按長厯是月乙巳朔無戊子今不書日〉
魏安豐王延明等將兵二萬逼彭城〈南史陳慶之傳云衆十萬今從梁書〉六月豫章王綜與梁話淮陰苖文寵投魏軍〈南史綜傳綜夜潛與梁話苖寵三騎開北門涉汴河遂犇蕭城自稱隊主見延明而拜延明坐之問其名氏不荅曰殿下問人有見識者延明召史視之曰豫章王也延明喜下地執其手荅其拜送于洛陽按魏書及北史鹿悆傳皆豫有盟約魏豈得不知人魏書蕭賛傳作濟陰苖文寵北史作濟陰苖文寵今從南史〉
綜更名賛〈梁書南史皆云改名纉今從魏書北史〉
延明令江革作大小寺碑〈南史作文八寺碑今從梁書〉
十二月魏恒農太守王羆〈周書羆傳羆未嘗為恒農太守今從魏書〉
七年六月魏長孫稚為討絳蜀都督〈費穆傳穆為都督平絳蜀不應有兩都督今從帝紀〉
八月元洪業殺鮮于脩禮請降于魏葛榮殺洪業自立〈北史廣陽王深傳云深以兵士頻經退散人無鬭情連營轉柵日行十里行達交津隔水而陣賊脩禮常與葛榮謀後稍信朔州人毛普賢榮常衘之普賢昔為深統軍及在交津深使人諭之普賢乃有降意又使録事參軍元晏説賊程殺鬼果相猜貳榮遂殺普賢脩禮而自立與魏帝紀全殊又其語雜亂難曉今從帝紀〉十一月曹義宗逼新野魏遣魏承祖辛纂救之〈梁書此年冬新野降魏書肅宗崩後新野猶在恐梁書誤葢梁自前年攻新野此年魏使魏承祖救之也又周于謹傳云孝昌二年與辛纂討義宗今以為據〉
大通元年正月莫折天生寇雍州〈羊侃傳作莫遮今從魏書〉
湛僧智圍魏豫州〈魏帝紀及曹世表傳作湛僧今從梁夏矦夔傳〉
十月魏元慶和降陳慶之破魏兵王緯降〈魏帝紀九月辛卯東豫州刺史元慶和以城叛梁帝紀十月庚戌魏東豫州刺史元慶和以渦陽内屬夏矦⿰傳湛僧智圍元慶和於廣陵慶和請降詔以僧智為東豫州鎭廣陵韋放傳普通八年曹仲宗攻渦陽放會之滅主王偉降陳慶之傳大通元年𨽻曹仲宗伐渦陽城主王緯降詔以渦陽置西徐州然則廣陵渦陽兩處兩事梁紀慶和渦陽之間或更有脱字耳魏紀九月據聞慶和始叛之時梁紀十月據慶和降𣢾到日按陳慶之傳云自春至冬今從梁紀十月為定此别一廣陵非南兖州之廣陵也王偉當作王緯葢草書之誤也〉
二年四月魏長樂王子攸自髙渚渡河〈楊衒之洛陽伽藍記髙渚作霤波今從魏書〉
己亥魏百官迎敬宗於河橋〈伽藍記云十二日爾朱榮軍於芒山之北河陰之野十三日召百官迎駕至者盡誅之長厯是月戊子朔十二日己亥也今從魏書〉
榮殺魏髙陽王雍以下二千餘人〈北史云榮惑費穆之言謂天下乗機可取乃譎朝士共為盟誓將向河陰西北三里至南北長隄悉命下馬西度即遣胡騎圍之妄言丞相髙陽王反殺王公以下二千餘人榮傳一千三百餘人今從魏紀〉
趙元則應募為禪文〈北史曰時隴西李神儁頓丘李諧太原温子昇竝當世辭人皆在圍中耻從是命俯伏不應按神儁等不應何得不死魏書本傳皆無其事〉
髙歡勸榮稱帝〈魏爾朱榮傳曰於是獻武王與外兵參軍司馬子如等切諌陳不可之理榮曰愆誤若是唯當以死謝朝廷今日安危之機計將何出獻武王等曰未若還奉長樂以安天下於是還奉莊帝北齊書神武紀云榮將篡位神武諌恐不聽請鑄像卜之鑄不成乃止蓋魏收與北齊史官欲為神武掩此惡故云爾今從周書賀拔岳傳〉
十月以元顥為魏王遣陳慶之將兵送之〈梁魏帝紀皆云以顥為魏主唯顥傳作魏王按魏封劉昶為宋王蕭寶寅為齊王蕭詧為梁王皆伺得國然後使稱帝耳若顥在南已稱魏帝當行即位之禮又梁朝應以客禮待之又顥不應再即帝位於渙水蓋由王字與主字止欠一㸃故多致謬誤今從顥傳〉
中大通元年二月魏濟陰王暉業〈梁書作徽業今從魏書〉
四月元顥即帝位改元〈魏帝紀去年十月蕭衍以顥為魏主號年孝基入據銍城顥傳永安二年四月於梁國城南登壇燔燎年號孝基今從之〉
陳慶之拔考城〈魏書帝紀克考城在辛丑後今從梁帝紀〉
五月魏臨淮王彧迎顥〈彧傳無迎顥事而梁陳慶之北齊宋遊道傳有之蓋魏史為彧諱也〉
二年三月魏万俟仵〈北史作万俟行醜今從周書〉
六月以魏汝南王恱為魏王〈梁帝紀中大通元年正月甲子魏汝南王恱求還本國許之二年六月丁巳遣恱還北為魏主按魏書恱傳恱未甞歸魏復入梁今刪去元年事〉
万俟道洛歸略陽賊帥王慶雲〈魏帝紀作白馬龍涸胡王慶雲今從尔朱天光傳〉
八月遣兵送魏王恱至境上〈恱傳云立為魏主號年更興衍遣其將軍王僧辯送置境上以兾侵逼按僧辯傳未甞送恱蓋王弁耳〉
魏邢邵巒之族弟〈北史邢巒卷首排目云族孫臧邵而卷中乃云巒叔祖祐祐從子蚪蚪子臧邵魏書亦云巒從祖祐然則臧邵乃巒族弟非族孫也〉
爾朱榮妻鄉郡長公主〈北史世隆傳作北鄉郡公主今從魏帝紀〉
九月榮至洛陽〈魏帝紀曰辛卯榮天穆自晉陽來朝按北史九月初榮至京十五日天穆至是月甲戌朔辛卯乃七八日非也〉
尓朱世隆走賀拔勝不從〈周書及北史云勝復隨世隆至河橋勝以為臣無讐君之義遂勒所部還都莊帝大恱今從魏書〉
十月尔朱拂律歸〈魏書無拂律歸名伽藍記有之按尓朱度律時在世隆所或者拂律歸即度律也〉
魏源子恭鎭太行丹谷〈伽藍記云源子恭楊寛領步騎三萬鎭河内今從魏書〉尓朱世隆至長子〈魏帝紀云世隆停建興之髙都今從世隆傳〉
十二月尓朱兆從河橋西渉渡〈伽藍記云從雷波涉渡今從魏書兆傳〉魏城陽王徽抵寇祖仁家〈魏書作寇彌按寇讃諸孫所字皆連祖字或者名彌字祖仁今從伽藍記〉
尓朱兆召髙歡并力〈北齊慕容紹宗傳兆召髙祖紹宗諌曰今天下擾攘人懐覬覦正是智士用策之秋髙晉州才雄氣猛英略蓋世譬如蛟龍安可以借雲雨兆怒曰我與晉州推誠相待何得輒相間阻囚紹宗數日乃釋之北史紹宗語在神武請帥降戸就食山東下按兆始召歡以自救非猜嫌之時今從北史〉
三年二月魏廣陵王恭陽瘖〈伽藍記云莊帝疑恭姦詐夜遣人盜掠衣物拔刀劔欲殺之恭張口以手拈舌竟乃不言莊帝信其眞患放令歸第今從魏書〉
尓朱兆監軍孫白鷂〈北史作白雞今從北齊書〉
四月尔朱仲逺使魏僧勉討崔祖螭斬之〈北齊李渾傳普泰中崔社客反於海岱攻圍青州以渾為征東將軍都官尚書行臺赴援而社客宿將多謀諸城各自保固堅壁清野諸將議有異同渾曰社客賊之根本若簡練驍勇衘枚夜襲徑趍營下出其不意咄嗟之間便可擒殄如社客就擒則諸郡可傳檄而定諸將遲疑渾乃決行未明達城下賊徒驚散擒社客斬首送洛按其年時事迹與祖螭略同未知社客即祖螭為别一人也今從魏帝紀〉
六月庚申髙歡起兵信都〈魏書帝紀起兵在庚申北齊書帝紀在庚子北史魏紀齊紀亦然今從魏書紀〉
魏楊愔見髙歡於信都〈北齊書愔傳云愔父津為并州刺史愔隨之任俄而孝莊幽崩愔時適欲還都行達邯鄲過津義從楊寛家為寛所執至相州見刺史劉誕以愔名家盛德甚相哀念遣隊主鞏榮貴防禁送都至安陽亭榮貴遂與俱逃乃投髙昻兄弟潜竄累載屬齊神武至信都遂投刺轅門即署行臺郎中按時齊神武已在信都言潜竄累載誤矣又云孝莊幽崩而愔欲還都見執皆非也〉
四年四月髙歡以賀拔岳為關西大行臺〈北史薛孝通為中書郎以關中險固秦漢舊都須預謀鎭遏以為後計縱河北未利猶足據之節閔帝深以為然問誰可任者孝通與賀拔岳同事天光又與周文帝有舊二人竝先在關右竝推薦之乃超授岳督岐華秦雍諸軍事關西大行臺雍州牧周文帝為左丞孝通為右丞齎詔書馳驛入關授岳等同鎭長安後天光敗於韓陵節閔遂不得入關為齊神武幽廢按天光尚在節閔安敢除岳鎭關中今從魏書〉
髙歡欲立汝南王恱聞其狂乃止〈魏書恱傳云神武令人示意恱既至清狂如故動為罪失不可扶立乃止按悦時猶在梁境比召至洛往返幾日葢神武聞其所為而止耳〉五年正月魏竇泰破尔朱兆〈魏帝紀正月庚寅朔甲午齊獻武王自晉陽出討兆丁酉大破之於赤洪嶺北齊帝紀出兵在去年破兆在今年按嵗首宴會不應直至八日今從北齊書〉五月魏王早等來降〈梁帝紀六月己卯魏建義城王蘭寶以下邳城降今從魏書〉七月魏以賀拔允為太尉〈魏帝紀作賀拔渥按允字阿鞠埿蓋埿字誤為渥耳〉六年正月魏泉企討民夷平之〈北史作泉企今從周書〉
六月髙歡表魏主庫狄干等將兵自來違津渡〈丘恱三國典略作朱違津今從北齊書北史〉
七月髙歡引軍渡河元斌之紿魏主云歡兵已至〈魏書斛斯椿傳云椿懼已不免復啓出帝假説遊聲以劫脅帝帝信之遂入關按齊髙祖舉兵向洛而云椿劫脅帝不亦誣乎此乃魏收欲媚齊人重椿之罪耳今從齊髙祖紀及北史椿傳〉
九月歡使薛瑜守潼關〈北史作薛瑾典略作薛長瑜北齊帝紀作薛瑜今從北齊書〉十月歡至洛陽〈齊書北史皆云九月庚寅還至洛陽按歡九月己酉克潼關己酉九月二十九日也不容庚寅巳還至洛陽庚寅乃九月十日也〉
閏月蠻酋樊五能〈北史作樊大能今從魏書〉
大同元年十一月魏元羅降〈典略在七月今從梁帝紀〉
二年正月魏人圍曹泥〈北齊書典略皆云周文圍泥周書不言故但云魏人〉二月東魏以髙澄為尚書令加領軍京畿大都督〈魏帝紀為尚書令大行臺大都督北齊文襄紀天平元年為尚書令大行臺并州刺史入輔朝政加鎭軍左右京畿大都督按尚書令不在外大行臺不在内今兩捨之〉
東魏孫搴卒陳元康為功曹〈典略孫搴卒在大同十年四月按搴卒然後陳元康為功曹髙愼叛髙澄已令元康救崔暹邙山之戰元康又勸髙歡追宇文泰事竝在九年北史元康傳又云草劉蠡升軍書按蠡升滅在元年孫搴二年猶存今不取然則搴卒宜置於澄入輔之下〉
五月魏万俟普犇東魏〈普降東魏事北齊書帝紀在三月甲午典略在六月北史齊紀在六月甲午周書帝紀北史魏紀齊紀在五月今從之〉
十二月東魏清河王亶卒〈國典云亶為髙歡所酖典略周太祖數歡罪亦云殺亶魏書北史皆無亶傳而帝紀皆云亶薨今從之〉
三年閏九月髙歡自蒲津濟河〈北齊帝紀十一月壬辰神武自蒲津濟魏帝紀十月壬辰敗于沙苑按長厯十月壬辰朔北齊紀誤也〉
四年二月東魏矦景攻廣州降之〈典略矦景克廣州在十一月按北史魏文帝紀二月東魏陷南汾頴豫廣四州今從之〉
三月髙歡解大丞相頃之復故〈比齊帝紀止有髙祖解丞相年月而無復故之文按興和元年議厯有丞相田曹參軍信都芳蓋因邙山之㨗而復也〉
五月東魏鄭伯猷來聘〈魏帝紀在二月丙辰蓋始受命時也今從梁帝紀〉七年正月宕昌王梁彌定立〈梁帝紀作弥泰今從典略〉
十二月劉敬躬以妖術惑衆〈北史作敬宫今從梁書〉
八年十二月東魏楊斐來聘〈典略作陽斐今從魏書紀〉
九年三月東魏大破魏兵斬首三萬餘級〈北齊書云俘斬六萬計今從北史彭樂傳〉
東魏尉興慶戰死〈典略作尉興敬今從北齊書北史〉
東魏軍士逃犇魏者告以髙歡所在〈周賀拔勝傳云太祖見齊神武旗皷識之今從典略〉
十一年六月楊㬓陳覇先至交州〈典略作十二月癸丑至交州姚思亷陳書帝紀在六月今從之〉
中大同元年正月癸丑楊㬓等克嘉寧城〈典略作乙未今從梁帝紀〉三月幸同泰寺講經〈典略云癸卯詔以今月八日於同泰寺設無遮大會捨朕身及以宫人并所王境土供養三寶四月丙戌公卿以錢一億萬奉贖按韓愈佛骨表云三度捨身為寺家奴若并此則四矣今從梁書〉
九月李賁屯典澈湖〈典略云渡武平江據新安村今從陳帝紀〉
十月髙歡攻玉壁五十日士卒死者七萬人〈北史韋孝寛傳云苦戰六旬傷及病死者什四五今從北齊書〉
太清元年三月矦景請以十三州内附〈梁書景傳云與豫州刺史髙成廣州刺史暴顯頴州刺史司馬世雲荆州刺史郎椿襄州刺史李密兖州刺史邢子才南兖州刺史石長宣濟州刺史許季良東豫州刺史丘元征洛州刺史尓朱渾願州刺史樂恂北荆州刺史梅季昌北州刺史元神和等陰結私圖尅相影會蕭韶太清紀又有兖州刺史胡延豫州刺史傅士哲州刺史可足渾洛無邢子才典略有荆州刺史庫狄暢無髙成暴顯許季良尓朱渾願樂恂梅季昌今依梁書而太清紀有兩豫州蓋前官也〉
是嵗正月乙卯帝夢中原牧守皆降〈典略云去年十二月夜夢今從梁書〉四月東魏李系來聘〈魏帝紀作李緯今從本傳〉
六月東魏韓軌等圍潁川聞魏李弼等將至引還〈周書帝紀三月李弼救矦景今從典畧〉
髙澄使髙德政佐弟洋〈北史作德正今從北齊書〉
十二月乙亥以元貞為咸陽王〈梁帝紀作戊辰遣貞今從典略〉
二年正月矦景衆潰晝夜兼行追軍不敢逼〈典略云晝息夜行追軍漸逼今從梁書〉
羊鴉仁棄懸瓠羊思達棄項城〈典略在六月今從梁帝紀〉
三月屈獠洞斬李賁〈陳髙祖紀云太清元年蓋謂破賁之年今從梁帝紀〉
八月矦景啓請戮羊鴉仁〈梁書南史皆云竝抑不奏典略朱异拒之云云今從太清紀〉
矦景反西攻馬頭〈梁書云執太守劉神茂按神茂素附於景無煩攻執今從太清紀典略〉十月庚寅景陷譙州〈太清紀云十三日陷譙城下又云十三日以王質巡江遏防典略上作庚戌下作庚子按此月戊子朔蓋三日庚寅也〉
太子戎服入見上禀受方略〈太清紀云太宗見事急乃入面啓髙祖曰請以軍事竝以垂付願不勞聖心南史云帝曰此自汝事何更問為今從典略〉
十一月陳昕説范桃棒降〈太清紀南史皆云桃棒求以甲士二千人來降以景首應購今從典略〉
乙酉邵陵王綸進軍𤣥武湖側〈太清紀云二十九日典略云壬午今從梁帝紀〉景擒莊丘慧霍俊等〈典略作廣陵令崔俊南史作直閣將軍胡子約廣陵令霍儁今從太清紀〉
鄱陽世子嗣軍于蔡州〈梁帝紀作張公洲今從太清紀〉
湘東王繹遣王僧辯將舟師萬人東下〈太清紀云僧辯將精卒二萬今從梁書〉
十二月宣猛將軍李孝欽〈梁帝紀作李遷仕今從太清紀〉
三年正月庚申朱忌卒〈梁帝紀作乙丑今從太清紀典略〉
甲子湘東世子方等軍至〈梁帝紀作戊辰今從太清紀〉
二月庚子南康王會理等衆三萬至馬卬洲〈梁帝紀作丁未今從太清紀典略典略云至于琅邪今從太清紀梁帝紀〉
移軍江潭苑〈梁帝紀作蘭亭𫟍今從太清紀典略〉
三月初閉城之日擐甲者二萬餘人〈南史作三萬今從典略〉南安矦駿説邵陵王綸〈典略云綸以下咸説柳仲禮如此今從太清紀〉
柳津言邵陵仲禮不忠不孝〈典略云柳仲禮族兄暉謂仲禮曰天下事勢如此何不自取富貴仲禮曰兄今若為取之暉曰正當堅營不戰使賊平臺城囚天子徐而縱兵既破之後復挾天子合諸矦也仲禮納之按景既克城則人情皆去援軍自散仲禮安能帥以破景仲禮閉壁不出自為重傷而懼耳非用暉計也今從太清紀及南史太清紀又云景甞登朱雀門樓與之語又遺以金自是以後閉壁不戰典略云遺以金鐶亦似近誣今不取〉
景矯詔大赦自加官〈梁帝紀無赦加景官在庚午今從太清紀〉
己巳景以詔解外援軍〈典略在庚午梁帝紀在辛未今從太清紀〉
北青州刺史王奉伯降東魏〈典略作南冀州今從太清紀〉
明少遐等棄城走〈梁帝紀在四月今從太清紀〉
五月甲申景遣李賢明攻宣城不克〈典略在四月今從太清紀〉六月丙戌以南康王會理為司空〈梁帝紀作戊戌今從太清紀〉丁亥立宣城王大器為太子〈太清紀云七日今從梁帝紀及典略〉
壬辰封皇子大心等為王〈太清紀典略竝與立太子同日今從梁帝紀〉上甲矦韶徴兵江陵〈梁帝紀在五月今從太清紀〉
丙午吳盜陸緝〈典略作戊子陸黯今從太清紀南史〉
癸丑矦景殺臨賀王正德〈典略五月正德死今從太清紀南史〉
景封元羅等十餘人皆為王〈太清紀在八月二十八日今從典略〉
景殺永安矦確〈太清紀確死在九月今從典略〉
湘東王繹使世子方等討河東王譽〈太清紀云初上遣諮議參軍周𢎞直往湘州報河東王譽云矦景既須撲滅今欲遣荆州兵力使汝東往但使諸蕭有一人能匡國難吾無所惜譽對𢎞直攘袂云身始至鎭百度俱闕征伐之任便未能行又遣舍人虞預至譽所曰周𢎞直還知汝必不能自出師吾今便長驅席卷還望三湘兵糧以相資給譽又拒絶意色殊憤上又遣録事參軍劉瑴徃雍宣㫖於岳陽王詧曰吾舟艦足乗唯糧仗闕少湘州有米已就譽求雍部精兵必能分遣行留之計爾自擇之詧荅曰兵馬蕃扞所須非敢減撤襄陽形勝之地豈可蹔虚瑴出謂雍州别駕甄𤣥成曰觀殿下辭色曽無匡復之意卿是股肱所寄可相毗賛邪荅曰樊沔衝要皇業所基人情驍勇山川險固君其雅識寧俟多言瑴曰本論東討共征獯逆義異西伯非敢聞命於是湘雍二藩成亂謀矣是月上遣世子方等往湘州具陳軍國之計誡方等曰吾近累遣使往湘竝未相唇齒今故令汝至彼必望申吾意若能得相隨下可留王沖權知州事譽遂不受命潜圖搆逆此皆蕭韶為元帝隠惡飾辭耳今從梁書南史〉
七月陳覇先擒蘭裕等〈太清紀擒裕在八月今從陳書〉
丁卯鮑泉伐湘州〈太清紀作八日或者八日受命丁卯乃行也〉
庚午以南康王會理兼尚書令〈太清紀在八月二十六日今從典略〉八月東魏髙澄以蘭京為善奴〈陳元康傳作蘭固成今從北齊帝紀〉九月岳陽王詧伐江陵兵敗守者殺張纉〈太清紀云詧使制文檄纉曰吾䝉朝廷不世之榮又荷湘東王國士之眷今日雖死義無操筆及軍敗將殺之纉曰若使南師必振北賊將亡吾雖死無所恨遂殺之棄尸於江陵北湖又云諸將竝欲追躡上以如子之情情所未忍曰彼不應來而來明其為逆我應逐不逐見我之𢎞此蓋亦蕭韶之虚美今從南史〉
十一月乙卯葬武帝〈太清紀云十四日梓宫達于脩陵今從梁書〉
邵陵王綸犇鄱陽〈南史云東土皆附綸臨城公大連懼將害已乃圖之綸覺之乃去今從典略〉
十二月庚寅宋子仙執南郡王大連〈典略云十二月庚子朔擒大連按是月壬午朔今從太清紀〉
太宗大寶元年正月陳覇先進軍南康〈太清紀在二月今從陳帝紀〉南康王恪推邵陵王綸承制置百官〈太清紀云三月綸逼奪恪州徙恪於郡廨今從梁書典略〉
魏楊忠敗柳仲禮於漴頭〈太清紀作潼頭在去年十二月今從典略〉
二月矦子鑒克廣陵城中無少長皆殺之〈太清紀曰城中數百人典略曰死者八千人今從南史〉
五月乙卯鄱陽王範卒〈典略作己酉卒今從太清紀〉
丙辰東魏主禪位于齊〈北齊書北史髙德政傳云五月六日留咸陽王坦等七日司馬子如等至鄴九日文宣至城南頓按後魏書北史帝紀皆云辛亥王如鄴甲寅加九錫丙辰魏主遜位戊午王即帝位典略辛亥王還鄴以長厯推之此月己酉朔皆不與德政傳日相應蓋辛亥始自晉陽如鄴非到鄴之日也〉
武陵王紀使世子圓照帥兵東下〈南史云六月辛酉紀遣圓照東下按六月己卯朔無辛酉典略在五月或者五月辛酉歟〉
六月丁亥齊主立李后〈典略在五月乙丑今從北齊帝紀〉
庚子羊鴉仁犇江西盜殺之〈太清紀在十月今從梁帝紀典略〉
髙涼洗氏〈典略作沈氏今從隋書〉
七月矦景以矦瑱為湘州刺史〈太清紀在十一月今從典略〉
八月甲午湘東王繹遣王僧辯等趣江郢〈典略云九月戊申朔繹遣僧辯按太清紀事在八月末今從梁簡文帝紀〉
九月任約據西陽武昌〈梁帝紀在十一月今從太清紀〉
任約擒衡陽王獻送建康殺之〈梁帝紀在十一月今從太清紀〉
十月立皇子大鈞等為王〈太清紀在十一月十四日今從梁帝紀〉
十一月武陵王紀帥諸軍𤼵成都〈南史云十一月壬寅按是月壬子朔無壬寅〉
矦景自出屯晉熈〈典略七月景軍次濡須使梁仲宣知留府事按典略九月景請梁妃主同宴梁帝紀十月乙未景逼太宗幸西州不容七月已在濡須今因南康王會理事見之太清紀梁書典略晉熈皆作皖口今從南史〉
王偉殺南康王會理〈典略云十二月癸未建安矦賁等告會理梁帝紀十月壬寅景害會理今從太清紀〉
矦景殺武林矦諮〈太清紀在會理死前今從南史〉
二年正月湘東王繹遣尹悦等將兵趣武昌〈典略在去年十一月今從太清紀〉
張彪將趙稜孫鳳敗走〈典略去年十一月彪自圍錢塘與趙伯超戰敗于臨平死者八萬餘人走還剡伯超兄子稜在彪軍中謀殺彪偽請與彪盟引小刀披心出血自㰱彪信之亦取刀刺血報之刀適至心稜以手按之刀斜入不深彪頓絶稜謂已死出外告彪諸將云彪已死當共求富貴彪左右韓武入視之彪已蘇細聲謂曰我尚活可與乎武遂誅稜彪復奉表於湘東王繹今從太清紀〉
二月魏楊忠執邵陵王綸〈太清紀云宇文泰遣忠襲綸詐稱來相禮接綸白服與相見執而害之今從梁書南史〉
齊遣曹文皎使于江陵〈典略在正月丙午朔今從太清紀〉
陳霸先擒李遷仕斬之〈太清紀在四月云遷仕追霸先於雩都縣連營相持百餘日是月廣州刺史蕭勃遣歐陽隗水步萬餘人來援隗與戰大破之斬遷仕首餘黨悉降霸先引軍前進今從陳書〉閏月矦景𤼵建康〈梁帝紀三月丁未景𤼵京師典略云閏三月丁未按乙卯徐文盛克武昌不容丁未景已𤼵建康閏三月甲戌朔無丁未蓋字誤也〉
四月壬戌景衆濟江〈梁帝紀作甲子今從太清紀〉
六月景别將支化仁鎭魯山〈梁帝紀作魏司徒張化仁按魏司徒安得為景守城今從典略〉
范希榮行江州事〈典略云江州刺史今從太清紀〉
余孝頃遣兵救鄱陽于慶走〈長厯六月癸卯朔太清紀一曰慶走二曰擒任約三曰景走今從梁帝紀〉
七月丁亥矦景還至建康〈典略作六月壬戌太清紀作七月二十日今從梁帝紀〉八月壬戌豫章王棟即帝位〈典略作壬辰今從太清紀〉
景殺南郡王大連於姑熟〈太清紀云於九江今從梁書〉
十月宜豐矦循〈南史作脩今從梁書〉
丙辰王僧辯等啓湘東王繹上尊號〈典略作乙邜今從太清紀〉十一月戊寅繹以安南矦方矩為中衛將軍〈梁書在八月辛亥今從太清紀〉
世祖承聖元年正月己卯矦子鑒等帥兵至合肥〈典略二月庚子子鑒等圍合肥克其羅城今從太清紀〉
突厥子弟謂之特勒〈諸書或作特勤今從劉昫舊唐書及宋祁新唐書〉
三月矦子鑒以鵃䑠千艘載戰士〈典略作烏鵲舫千艘今從梁書〉庚辰王僧辯督諸軍至張公洲〈典略作戊寅今從太清紀〉
陳霸先於石頭西落星山築柵〈陳書云横隴立柵今從典略〉
己丑僧辯等上表勸進〈梁帝紀戊子王以賊平告明堂太社己丑僧辯等奉表按表文云衆軍以戊子緫集建康豈是日告㨗即能達江陵乎蓋僧辯等以己丑日發表勸進耳〉
四月僧辯啓陳霸先鎭京口〈陳紀髙祖應接郭元建還僧辯啓髙祖鎭京口按是時徐嗣徽為南徐州刺史蓋霸先但領兵戌京口耳未為刺史也〉
羊鯤叱海師向京口〈典略曰舟人李橫文紿景向南徐州今從梁書〉
溧陽公主亦預食焉〈典略云復烹溧陽公主今從南史〉
五月遣侍中豐城矦泰等謁山陵〈梁書在四月官為司空太清紀在此月官太宰今從典略〉
九月魏宇文泰遣西豐矦循還江陵〈典略云十月乙未朔太祖謂循云云按太清紀是月循至江陵今從之〉
十一月李洪雅保空雲城〈典略作空零城今從梁書〉
二年二月突厥科羅立號乙息記可汗〈顔師古隋書突厥傳云弟逸可汗立今從周書及北史〉
三月柔然又立鄧叔子為可汗〈魏書北史蠕蠕傳皆云立鐵伐為可汗突厥傳皆云立鄧叔子為可汗蓋部落分散各有所立也〉
俟斤立號木杆可汗〈周書作木汗隋書作俟斗木杆今從北史〉
魏宇文泰遣尉遲迴伐蜀〈典略在正月戊辰今從周紀〉
陸納遣吳藏等據車輪〈梁紀云二月丙子按長厯二月無丙子梁紀誤〉
王僧辯至巴陵〈典略云三月辛酉按長厯是月癸亥朔無辛酉典略誤〉
宜豐矦循讓都督於僧辯〈僧辯傳云與陳霸先讓都督今從典略〉
四月丙申僧辯軍于車輪〈典略作甲子非也今從梁紀〉
六月湘州平〈梁紀乙酉湘州平按長厯是月無乙酉梁紀誤〉
七月辛未苻昇等斬公孫晃降於王琳〈典略作丙戌今從梁書〉九月齊主遣邢景逺步大汗薩將襲建康〈梁書作邪杲逺步六汗薩今從北齊書北史〉
三年正月齊主破山胡男子十三以上皆斬〈北史作十二以上今從典略〉
宇文泰廢魏王立齊王廓〈國典云三月廢帝四月立恭帝北史皆在正月今從之〉三月甲辰以王僧辯為太尉〈典略作二月甲子今從梁紀〉
五月魏李遷哲徇地至巴州牟安民降之〈典略云斬梁巴州刺史牟安平今從周書北史〉
十一月甲寅魏人百道攻城〈梁紀作辛卯誤也今從典略〉
帝焚圖書十四萬卷〈隋經籍志云焚七萬卷南史云十餘萬卷按王僧辯所送建康書已八萬卷并江陵舊書豈止七萬卷乎今從典略〉
胡人牽帝使拜于謹〈典略云謹撝梁主令西至龍泉廟出武陵河東二王子孫於獄列於沙州鎻械嚴酷瘡痍腐爛引梁主使視之謂曰此皆骨肉忍虐如此何以為君上無以應按武陵諸子先已餓死河東子孫亦應不存今不取〉
十二月于謹選百姓男子數萬口為奴婢〈典略作五十萬今從梁紀南史〉
敬帝紹泰元年正月梁王詧即帝位〈周書詧傳云詧在位八載保定二年薨然則詧雖以甲戌年為魏所立乙亥年乃即位改元也〉
齊清河王岳進軍臨江陸灋和宋蒞降之〈北史宋蒞作宋茝今從北齊紀又北齊紀云壬寅岳度江克夏首送灋和按典略甲午齊已召岳還今從之〉
甲午齊召岳還使慕容儼戍郢州〈梁紀四月灋和降齊使矦瑱討之按齊主與王僧辯書云清河王岳今次漢口與陸居士相會然則灋和先已降齊也今從典略〉
五月王僧辯遣使送質於貞陽矦淵明〈典略三月辛卯遣廷尉張種等送質于鄴按淵明五月始入建康疑太早恐非〉
辛丑淵明自采石濟江〈梁紀七月辛丑淵明濟江甲辰入京師北齊紀五月蕭明入建業按典略五月庚子僧辯逆淵明辛丑濟江癸卯至建康今從之〉
九月丙午淵明遜位〈梁書九月丙午帝即皇帝位十月己巳大赦改元按長厯丙午九月二十九日己巳十月二十二日豈有即位二十四日始改元大赦乎蓋丙午復梁王位十月乃即帝位耳典略丁未廢貞陽矦出就邸今竝從陳書〉
十月韋載以郡應杜龕〈典略作韋載今從梁陳書〉
王僧智據呉郡拒守〈南史云僧智犇任約今從典略〉
陳霸先還建康〈梁書十一月庚寅霸先還建康按庚寅十一月十三日太晩且庚寅以前霸先已有在建康與齊相拒事迹今從陳書〉
十一月癸未矦安都襲胡墅〈典略作己巳按長厯是月戊寅朔無己巳今從陳書〉太平元年正月陳蒨斬杜龕〈梁書太平元年正月癸未杜龕降詔賜死陳書紹泰元年十二月杜龕以城降明年正月癸未誅杜龕於吳興龕從弟北叟司馬沈孝敦並賜死典略魏恭帝二年十二月蒨命劉澄等攻龕大敗之龕乃降明年正月丁亥周鐵虎送杜龕祠項王神使力士拉於坐龕從弟北叟司馬沈孝敦並賜死今從南史〉
王僧智弟僧愔俱犇齊〈梁書南史王僧辯傳僧辯既亡僧智得就任約約敗走僧智肥不能行又遇害僧智弟僧愔位譙州刺史征蕭勃及聞兄死引軍還時吳州刺史羊亮𨽻在僧愔下與僧愔不平密召矦瑱見禽僧愔以名義責瑱瑱乃委罪於將羊鯤斬之僧愔復得犇齊陳書南史矦瑱傳則云僧辯使其弟僧愔與瑱共討蕭勃及陳武帝誅僧辯僧愔陰欲圖瑱而奪其軍瑱知之盡收僧愔徒黨僧愔犇齊典略魏恭帝三年正月初僧愔與瑱共討曲江矦勃至是吳州刺史羊亮説僧愔襲瑱而翻以告瑱瑱攻之僧愔犇齊凡此諸説莫知孰是今約其梗槩言之〉
四月矦安都襲齊司馬恭〈梁書云壬午安都襲恭按長厯是月乙巳朔無壬午〉五月齊人詐許退師〈典略云五月齊主在東山飲酒投杯赫怒召魏收於前立為制書欲自將西討長安令上黨王渙將兵伐梁於是渙南侵按梁陳北齊帝紀及渙傳皆無是事今去之〉矦安都擒齊乞伏無勞〈南史作乞伏無芳今從陳書〉
十一月齊併省一百五十三郡〈北史作五十六郡今從齊書〉
十二月齊築長城〈去嵗六月已云築長城而地名長短不同不知與此為一事為二事北齊書北史皆然今兩存之〉
陳紀上
髙祖永定元年二月蕭孜勃之從子〈陳書南史周文育傳皆作子今從梁書帝紀〉
南江州刺史余孝頃〈典略作南康州刺史今從梁書〉
十月矦安都等大敗〈典略云乙亥安都敗陳書云是月敗績按髙祖以乙亥受禪安都聞之而嘆豈同日乎今從陳書〉
二年二月沈泰犇齊〈北齊帝紀在八月今從陳帝紀〉
三月齊司馬消難降周〈北齊帝紀四月消難叛今從周書典略〉
齊主自晉陽還鄴〈北齊帝紀天保七年八月帝如晉陽不言其還八年四月帝在城東馬射敇京師婦女悉赴觀是在鄴也此月又言至自晉陽六月乙丑帝自晉陽北巡則又復在晉陽必有差誤今不敢増損〉
王琳奉梁永嘉王莊即帝位〈北齊帝紀十一月丁巳琳遣使請立莊仍以江州内屬令莊居之十二月癸酉詔莊為梁主進居九派今從陳書及典略然陳書典略皆云立莊於郢州按琳時在湓城蓋知居江州後遷郢州耳〉
十一月齊主刺尉子輝〈北史作子燿今從北齊書典略〉
齊常山王演因諌諍被毆撻〈北史孝昭紀云文宣賜帝魏時宫人醒而忘之謂帝擅取遂令刀環亂築因此致困今從北史王晞傳〉
世祖天嘉元年二月侍中袁泌〈北齊書作長史袁泌今從陳書〉
齊常山王演出歸第〈北齊書孝昭紀云除太傅録尚書朝政皆決於帝月餘乃居藩邸今從楊愔傳〉
可朱渾天和道元之子〈典略云道元弟今從北齊書〉
武衛娥永樂叩刀仰視〈北齊書作領軍劉桃枝今從北史〉
二年正月合州刺史裴景徽〈北齊書作景暉今從陳書〉
三年正月周遣杜杲送安成王頊南歸〈典略作杜果今從周書〉閏二月改鑄五銖錢〈隋志在天嘉五年今從陳帝紀〉
九月丁亥詔安成王頊代吳明徹攻周廸〈陳書帝紀云丁亥迪請降詔安成王頊督衆軍以招納之今從南史迪傳〉
四年正月齊魏收除名〈北齊書帝紀正月乙亥收為僕射己卯除名相去五日不容如此之速恐誤今去其日〉
九月周楊荐使突厥復命〈典略在保定二年按王慶傳云是嵗乃興入并之役故置於此〉
臨海王光大元年二月安成王頊欲收韓子髙毛喜止之〈陳書文沈后傳云安成王既專沈太后憂悶計無所出乃密賂宦者蔣裕令誘建安人張安國使據郡反冀因此以圖髙宗安國王覺竝為髙宗所誅時后左右近侍頗知其事后恐連逮黨與並殺之按后欲圖髙宗而令安國據建安反理不相涉且后若實有此謀髙宗既立后豈得自全今刪去〉
到仲舉韓子髙賜死〈陳書子髙傳死在光大元年八月按華皎傳子髙誅後皎始謀叛帝紀此年五月皎已謀反又慈訓太后令先言劉師知子髙誅後乃及余孝頃始興王伯茂傳師知等誅後伯茂乃進號中衛然則子髙傳誤也〉
六月齊封皇弟仁直為丹陽王〈北齊書帝紀名統今從列傳〉
九月周元定以步騎數千圍郢州〈陳帝紀云步騎二萬蓋夸誕之辭今從周帝紀〉
徐度執元定盡俘其衆〈陳書云獲萬餘人馬四千匹亦恐夸誕今不取〉
資治通鑑考異卷七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八
宋 司馬光 撰
陳紀下
髙宗太建元年二月齊和士開殺趙郡王叡〈北齊帝紀天統三年六月以并省尚書左僕射婁定逺為尚書左僕射五年二月殺趙郡王叡三月以并省尚書令婁定逺為司空葢定逺既為僕射復為并省尚書今也按和士開傳先岀定逺然後殺叡叡死必在定逺作司空後帝紀誤也但不為果在何時耳乂士開傳云出為青州定逺傳云尋除瀛州葢先出為青州後乃除瀛州也〉七月太子納沈妃〈陳書北史沈后傳皆云太建三年拜皇太子妃誤也今從帝紀〉三年三月周齊公憲自龍門渡河〈北齊書叚韶傳云二月周師來寇周書帝紀云三月憲渡河今從之〉
四月周陳公純等取齊宜陽等九城〈北齊斛律光傳云周柱國紇于廣略圍宜陽今從周帝紀〉
六月齊叚韶圍定陽城〈韶傳七月屠其外城周書北齊帝紀皆云六月䧟汾州今從之〉叚韶擒楊敷盡俘其衆〈周書齊王憲傳屢破齊師北齊書斛律光叚韶傳屢破周師要之周失汾州齊師勝耳〉
四年二月齊以衛菩薩為太尉〈北齊書北史並同不知菩薩何人亦不言何官〉十二月周阿史那后無寵〈周書云后有姿貌善容止周帝甚敬焉按房𤣥齡唐髙祖實錄云武帝納突厥女為后陋而無寵太穆皇后勸帝强撫慰之今從之〉
五年四月齊遣軍救厯陽〈陳書帝紀云齊遣兵十萬援厯陽黄灋𣰰傳云步騎五萬援厯陽蕭摩訶傳云尉破胡等率衆十萬來援案源文宗之語恐無此數今不取〉
齊軍大敗尉破胡走〈北齊書破胡敗在五月今從陳書〉
五月齊蘭陵王長恭以邙山之㨗威名大盛〈北齊書長恭與周戰於邙山後主謂曰入陳太深失利悔無所及對曰家事親切不覺遂然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案邙山之戰在河清三年後主時年九嵗尚未即位何得有此問且稱家事亦何足致忌今不取〉
十月以魯廣達為北徐州刺史〈陳書帝紀及廣達傳皆云北徐州按北齊書祖珽傳珽保全北徐州城不䧟葢南人謂京口為南徐州故謂北為北徐州其實乃北齊之南徐州也〉六年三月周叱奴太后殂帝居倚廬〈隋書張衡傳云武帝居憂與左右出獵衡露髪輿櫬切諫按帝居䘮有禮疑衡自叙之妄〉
七年三月周伊婁謙元衛聘於齊〈謙傳作拓跋偉今從周書帝紀〉九月齊髙阿那肱將兵拒周師〈北齊書云閏月己丑按是月癸丑朔無己丑又下有庚辰葢誤也〉
八年三月王瑒卒〈陳書庚寅瑒卒按長厯是月己酉朔無庚寅陳書誤〉
十月齊主與馮淑妃獵於天池〈馮淑妃傳云獵於三堆今從髙阿那肱傳〉十二月己未周主至晉陽〈周書武帝紀丁巳大軍次并州又云己未軍次并州葢丁巳前軍至己未帝乃至也〉
周賀拔伏恩〈北齊書安德王延宗傳作佛恩今從周齊帝紀〉
九年正月周尉遲勤追齊主〈北齊書勤作剛今從周書〉
二月周平齊得州五十郡一百六十二縣三百八十〈隋書地理志云州九十七郡一百六十縣一百六十五今從周書〉
十年二月馬主裴子烈〈南史作馬明王今從陳書〉
十一年正月周主行刑經聖制〈周帝紀行刑經聖制在八月按隋元巖傳樂運之諌因巖納説得免及王軌之死巖遂廢于家今運書已有更嚴前制之誤然則行刑經在軌死前也〉十二月九郡民自拔還江南〈陳紀九郡作九州葢字誤〉
十二年五月乙未周宣帝殂劉昉鄭譯矯詔以楊堅總知中外兵馬事〈周帝紀乙未帝不豫還宫詔堅入侍疾丁未追五王入朝己酉大漸昉譯矯詔以堅受遺輔政是日帝崩按堅以變起倉猝故得矯命當國若自乙未至己酉凡十五日事安得不泄今從隋帝紀〉
出顔之儀為西邊郡守〈北史鄭譯傳之儀與宦者謀引大將軍宇文仲輔政仲已至御坐譯知之遽率開府楊惠及劉昉皇甫績栁裘俱入仲與之儀見譯等愕然逡巡欲出隋文因執之於是矯詔復以譯為内史上大夫明日隋文為丞相拜譯柱國府長史按之儀若爾豈復得全今從之儀傳〉七月尉遲迥所統相衛等州〈周書迴傳又有毛州按迴滅後隋髙祖始置毛州迥傳誤也〉
尉遲惇縱火栰髙熲為土狗以禦之〈隋書作大栰木狗今從北史〉宇文忻先射觀戰者〈隋書云髙熲與李詢先犯觀者今從北史〉
十三年三月隋賀若弼為吳州總管〈隋書帝紀云楚州今從弼傳〉十二月突厥沙鉢略可汗攝圖立〈隋突厥傳云木杆在位二十年卒佗鉢在位十年卒按周傳魏廢帝二年三月科羅獻馬木杆猶未立建德二年佗鉢獻馬然則木杆以承聖二年立太建四年卒佗鉢以其年立十三年卒也〉
長城公至德元年二月以毛喜為永嘉内史〈司馬申傳云右僕射沈君理卒朝議以毛喜代之按君理卒在太建五年非後主時又毛喜傳云時山陵初畢未及踰年按髙宗殂過朞乃葬而云未及踰年恐誤也〉
三月隋遷于新都〈隋食貨志云正月帝入新宫今從帝紀〉
八月丁卯朔日食〈隋紀作七月丁卯葢厯差〉
十二月長沙王叔堅坐厭媚免官〈南史云上陰令人造其厭媚又令人告之今從陳書〉
二年正月隋頒新厯〈隋律厯志云二月撰成奏上今從帝紀〉
二月突厥達頭可汗請降于隋〈隋帝紀云突厥阿史那玷厥牽其屬來降按時玷厥方彊葢偽降耳〉
帝使女學士與狎客賦詩互相贈荅〈平陳記云張貴妃等八人夾坐江揔等十人預宴先命八婦人襞采牋製五言詩十客一時繼和稽緩則罰酒今從陳書南史〉
三年七月突厥可汗遣子庫合眞入朝于隋〈隋突厥傳作窟合眞今從帝紀〉
禎明元年四月突厥莫何可汗生擒阿波〈隋突厥傳前云沙鉢略西擊阿波破擒之後又云處羅矦生擒阿波長孫晟傳曰處羅矦因晟奏曰阿波為天所滅與五六千騎在山谷間伏聽詔旨當取之以獻按前云沙鉢略破擒之擒衍字耳處羅矦云當取以獻則是得否未可必隋安得豫議其死生乎今從突厥傳後〉
隋紀
髙祖開皇九年正月陳吕忠肅屯岐亭〈隋書作吕仲肅南史作吕肅今從陳書〉
綴鐵鎻三條〈南史作五條今從隋書〉
二月韋洸等定嶺南〈隋帝紀十年八月壬申遣洸等巡撫嶺南百越皆服按陳以九年正月亡至來年八月并閏計二十一月豈有洗氏猶不知者洗氏傳又云晉王遣陳主遺夫人書則事在九年三月前也帝紀所云葢謂百越已服奏到朝廷之日也〉
四月元諧等伏誅〈李徳林傳云德林以梁士彦元諧頻有逆意江南抗衡上國乃著天命論上之諧傳云平陳後數嵗人告諧謀反按諧請以叔寶為内史則陳亡時猶在楊雄方用事諧欲譛去之則雄未為司空故附於此〉
十年十一月無錫賊帥葉略〈北史楊素傳作葉皓今從隋書〉
十三年突厥處羅矦之子染干號突利可汗〈突厥傳云沙鉢略子今從長孫晟傳〉
十四年閏十月帝言劉昉為大逆鄭譯為巫蠱〈盧賁傳云昉為大逆於前譯為巫蠱於後按譯以開皇元年坐巫蠱廢昉以六年坐謀反誅賁傳誤也〉
十五年三月帝怒楊素為離宫壯麗封德彛言皇后至必有恩詔〈隋書北史皆曰宫成上令髙熲前視奏稱頗傷綺麗大損人丁帝不悦素懼即於北門啓獨狐皇后曰帝王灋有離宫别舘今天下太平造一宫何足損費后以此理諭上上乃解今從唐書〉十二月敇盜邊糧一升以上皆斬〈刑灋志事在十六年今從帝紀〉十六年八月詔決死罪者三奏然後行刑〈刑灋志在十五年今從帝紀〉
十七年三月行旅晏起早宿〈刑灋志作晚宿必早字誤耳〉
二十年四月長孫晟追突厥斬千餘級〈帝紀曰出靈武無虜而還突厥傳曰晉王出靈州達頭遁逃而去晟傳曰達頭與王相抗葢達頭聞王來而遁晟將兵從别道與達頭相遇耳〉
史萬嵗破突厥〈帝紀十九年六月史萬嵗破賊據本傳在今年紀誤也〉
九月壬子上至自仁夀宫〈帝紀丁未至自仁夀宫今從太子勇傳〉
仁夀四年七月丁未上崩中外頗有異論〈趙毅大業略記曰髙祖在仁夀宫病甚追帝侍疾而髙祖美人尤嬖幸者唯陳蔡二人而已帝乃召蔡於别室既還面傷而髪亂髙祖問之蔡泣曰皇太子為非禮髙祖大怒齧指出血召兵部尚書栁述黄門侍郎元巖等令𤼵詔追庻人勇即令廢立帝事迫召左僕射楊素左庻子張衡進毒藥帝簡驍健官奴三十人皆服婦人之服衣下置仗立於門巷之間以為之衛素等既入而髙祖暴崩焉總通厯曰上有疾於仁夀殿與百寮辭決並握手歔欷是時唯太子及陳宣華夫人侍疾太子無禮宣華訴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後事遽令召勇楊素祕不宣乃屛左右令張衡入拉帝血濺屛風寃痛之聲聞于外崩今從隋書〉
乙卯𤼵䘮〈大業略記曰十八日𤼵䘮杜寶大業雜記曰甲戌文帝崩辛巳𤼵䘮壬午帝即位按長厯是月乙未朔乙卯二十一日也無甲戌辛巳壬午日今從隋書〉
追封庻人勇為房陵王不為置嗣〈大業略記云庻人勇八男亦陰加酖害恐其為厲皆倒埋之按隋書北史皆云帝踐極儼常從行卒於道實酖之也諸弟分徙嶺表仍敕在所皆殺焉今從之〉
八月漢王諒反裴文安請直入蒲津〈大業略記云司兵參軍裴文安説諒曰今梓宫尚在仁夀宫比其徴兵動移旬月今若簡驍勇萬騎令文安督領不淹十五日徑像長安其在京被黜停私之徒竝擢按髙位付以心膂共守京城則以東府縣非彼之有然後大王總兵鼓行而西聲勢一接天下可指揮而定也諒不從大業雜記云文安又説曰先人有奪人之心殿下選精騎一萬徑往京師犇䘮曉夜兼行誰敢止約至京徑掩仁夀宫彼縱徴召未暇禦我大軍駱驛隨王而至此則次計王直資河北彼率天下之兵百道攻我則難為主人此下計也今從隋書〉
豆盧毓圖諒諒將往介州令毓留守〈皇甫誕傳云林素將至諒屯清源以拒之按諒屯清源時素軍已迫何暇自還襲毓今從毓傳〉
煬帝大業元年三月命皇甫議發民百餘萬開通濟渠〈雜記作皇甫公儀又云𤼵兵夫五十餘萬今從略記〉
八月行幸江都〈雜記作九月今從隋帝紀及略記〉
御龍舟〈略記云甲子進龍舟按長厯是月戊子朔無甲子〉
龍舟髙四十五尺〈略記云髙五丈雜記云其制度尤詳今從之〉
二年二月詔吏部尚書牛𢎞等定與服制度〈帝紀云尚書令牛𢎞禮部侍郎許善心按𢎞未嘗為尚書今善心於帝即位之初已左遷葢紀誤也〉
七月元德太子昭薨〈雜記云初太子之遘疾也時與楊素同在侍宴帝既深忌於素竝起二巵同至傳酒者不悟是藥酒錯進太子既飲三日而毒𤼵下血二斗餘宫人聞素平常始知毒酒誤飲太子祕不敢言太子知之歎曰豈意代楊素死乎命也數日而薨後素亦竟以毒斃按它書皆無此説葢時人見太子與素相繼薨妄有此論耳〉
四年正月穿永濟渠〈雜記三年六月敕開永濟渠引汾水入河於汾水東北開渠合渠水至于涿郡二千餘里通龍舟按永濟渠即今御河未嘗通汾水雜記誤也〉
二月遣崔君肅使西突厥〈隋帝紀作崔毅今從西突厥傳〉
三月幸五原行宫設六合板城〈雜記云帝幸啟民帳時造行城周二于步髙二十餘丈今從隋禮儀志〉
八月帝祠恒岳裴矩所致西域十餘國皆來助祭〈裴矩傳云三年誤也今從帝紀〉
十月遣薛世雄擊伊吾〈世雄擊伊吾帝紀無之本傳前有從帝征吐谷渾後云嵗餘以世雄為王門大將與突厥啟民可汗擊伊吾然則似在大業六七年也按是時啓民已卒伐吐谷渾之嵗伊吾吐屯設獻地數千里恩寵甚厚隋何故伐之今移置獻地之前〉
五年五月大獵長圍亘二十里〈隋帝紀作二千里疑二十里字誤〉帝至浩舋川以橋未成斬黄亘〈隋帝紀云梁浩舋御馬度而橋壊今從略記〉六月丙辰宴髙昌王麴伯雅伊吾吐屯設〈略記在六月壬寅今從隋帝紀〉
七月帝東還經大斗拔谷士卒凍死〈帝紀在六月癸卯按西邊地雖寒不容六月大雪凍死人畜今從略記略記作達十拔谷今從帝紀〉
六年正月有盜數十人入建國門〈雜記在五年正月又云三百人今從隋書〉三月初帝欲大營汾陽宫〈張衡傳云帝幸衡宅之明年幸汾陽宫乂云明年復幸汾陽宫按本紀皆無其事恐傳誤〉
七年四月庚午車駕至涿郡之臨朔宫〈略記中丙午幸涿郡之新宫按長厯是月丙辰朔無丙午今從帝紀〉
十二月孫安祖殺縣令亡抵竇建德〈杜儒童隋季革命記云安祖以盜羊為縣令所考今從舊唐書建德傳〉
八年正月〈略記云癸丑帝御前殿按長厯是月辛巳朔無癸丑略記甲子多差誤今不取皆從隋書〉西突厥闕達度設〈隋西突厥傳作達度關設今從裴矩傳〉
賜處羅號娑那可汗〈唐李軌傳作曷娑那可汗今從隋書〉
三月錢士雄孟金义戰死〈雜記作錢英孟金釵今從隋帝紀〉
車駕度遼〈隋帝紀癸巳上御師甲子臨遼水橋戊戌麥鐵杖死甲午車駕度遼乙未大頓丙申大赦按長厯是月庚辰朔不容有甲子又戊戌之下不容有甲午乙未丙申此必誤也今竝除之〉
六月來護兒破髙麗復為所敗還屯海浦〈北史云護破髙麗斬髙元弟建武因破其郛營於城外以待諸軍今從隋書及革命記〉
髙麗遣乙支文德詐降〈革命記作尉支文德今從隋書及北史〉
文德復詐降宇文述等遂還〈革命記云許公即至平壤城頭即樹降幡約至五日檢錄簿籍圖書開門待命期過五日無一言許公頻催竟無報荅乂十數日乃云船糧敗却迴公今更欲何待然始抗旌拒守分兵以捉險要許公知被欺即卷甲歸每日常設方陳而行四面俱時受敵傷殺既衆糧食又盡過遼水者什無二三按帝驕暴髙麗若明言不降述等必不敢逺今從隋書〉
七月癸卯帝引還〈雜記七月帝自涿郡還東都十一月宇文述等糧盡遁歸髙麗出兵邀截亡失蕩盡帝怒敕所司鎻將隨行無幾斬劉士龍等於軍市持赦述今從隋書〉
九月車駕至東都〈雜記十月車駕幸涿郡徴召兵馬將遂度遼之功葢誤今不取〉十一月于仲文卒〈略記于仲文以下斬于市今從隋書〉
九年正月靈武賊帥白瑜娑〈隋書作白榆妄今從略記〉
二月復宇文述官爵〈雜記在去年十二月今從隋書〉
六月楊𤣥感以河内主簿唐禕為懐州刺史〈雜記作懐州司功書佐今從隋書〉
𤣥感屯上春門〈𤣥感傳云屯兵上春門又云屯兵尚書省按劉仁軌河洛記東都羅郭東而北頭第一曰上春門唐改曰上東門又尚書省在宣仁門内𤣥感不容至此〉
衛文昇率兵四萬救東都〈隋書云步騎七萬按𤣥感衆不過十萬而下云衆寡不敵今從雜記〉
文昇衆寡不敵死傷大半〈雜記曰毎戰刄纔接官軍皆坐地棄甲以白布裹頭聽賊所掠前後十三戰皆不利今從文昇傳〉
八月令骨儀等推𤣥感黨與〈雜記作滑儀今從隋書雜記雖𤣥感黨在十月疑太晚今因誅趙元淑言之〉
十一月李密亡命為人所獲送東都〈隋書密傳云密間行入關與𤣥感從叔詢相隨匿於馮翊詢妻之舍尋為隣人所告遂捕獲囚於京兆獄又云及出關外防禁漸弛乂云至邯鄲密等七人皆穿牆而遁唐書雖不云囚於京兆獄亦云出關按密若自關中送髙陽不當與韋福嗣同行今從賈閏甫蒲山公傳及劉仁軌河洛行年記〉
密至石梁驛穿牆而逸〈河洛記在左梁驛今從蒲山公傳〉
十二月吐萬緒魚俱羅討劉元進請待來春〈帝紀云緒俱羅連年不能克按緒請待來春而王世充十年又擊孟讓然則元進敗止在今年冬春之交矣元進退據建安而得拒世充於江上者葢復來也〉
王世充阬降賊三萬餘人〈略記阬其衆二十餘萬於黄亭澗澗長數里深闊數丈積尸與之平雜記世充貪而無信利在子女資財竝阬所首八千餘人於黄山之下今從隋書〉
十年春〈雜記是年正月乂以許公宇文述為元帥將兵十六萬刻到鴨綠水乙支文德遣行人偽請降以緩我師又未與述相見以觀我軍形執述與之歡飲良久乃去停五日王師食盡燒甲札食之病不能興文德乃縱兵大戰敗績死者十餘萬此葢序八年事誤在此耳〉
二月唐弼立李𢎞之為天子〈隋帝紀作李𢎞今從唐書薛舉傳〉
五月延安賊劉迦論反〈唐書作安定人按安定去上郡太逺今從隋書〉
十二月盧明月軍祝阿〈唐秦叔寶傳作下邳今從隋書〉
十一年三月髙德儒見孔雀奏以為鸞〈雜記云五年二月馬德儒奏孔雀為鸞今年月及姓皆從略記并温大雅創業起居注〉
四月以李淵為山西河東慰撫大使〈創業注云帝自衛尉少卿轉右驍衛將軍奉詔為太原道安撫大使即隋大業十二年帝幸樓煩時也按十二年帝未嘗幸樓煩今從髙祖實錄在幸汾陽宫時〉
八月帝巡北塞〈雜記六月突厥賊入嵐城鎭抄掠遣范安貴討擊之王師敗績安貴死百司震懼七月帝幸鴈門先至天池值雨山谷泥深二尺從官狼狽帳幕多不至一夜竝露坐雨中至曉多死宫人無食貸糒於衛士今從隋書〉
十月壬戌帝至東都〈略記九月辛未入東都今從隋帝紀〉
十二年五月帝於景華宫求螢火得數斛夜放之〈吳兢貞觀政要貞觀八年上謂侍臣曰人君之言不可容易隋帝幸甘泉宫恠無螢火敕云捉取螢火於宫照夜所司遽遣數千人採拾進五百轝於宫側小事尚爾況其大乎今從隋書〉
十月李密之亡抵郝孝德〈韓昱壺關錄曰大業十一年正月厯亭鎭將王該認形狀獲李密送宇文述密佯患足疾防守者一日不行一二十里忽至一澗水深岸險密跛足寅縁佯足蹶返撲而墜乃至良久狀若未蘇防守者又無計下取之遂以手中槍㦸引之密以手援㦸佯作失勢推㦸向水守者以危岸手探不住遂即放却密即得鏘獨守者二人俱斃遂投郝孝德於平原按密楊𤣥感之黨前已詐亡防者豈得不加械繫怠慢如此今不取〉
韋城翟讓同郡單雄信〈唐書云雄信曹州人今從河洛記〉
李密因王伯當見翟讓〈隋唐書皆云密歸翟讓其中有知密是𤣥感亡將潜勸讓害之密懼因王伯當以策千讓始敬焉按密既亡歸羣盜必不隠其姓名誰不知是𤣥感亡將讓得之當用以敵隋何惡於密而害之今不取革命記云密投賊帥郝孝徳説之曰若能用密之策河朔可指揮而定孝德曰本縁飢荒求活性命何敢别圖國家若知公在此孝德死亡無日翟讓等徒衆絶多請將兵送公於彼是日孝德以馬一匹自送至河執袂飲酒而别軍中慕從者亦數十人仍遣兵馬將送密於翟讓今從隋書〉
密説讓先取滎陽休兵館榖〈革命記密説讓曰洛口倉米逾巨億請公𤼵一札之令使密奉之告諸道英雄就倉喫米必當雲合響應受命於公然後稱帝號以定中原云云讓曰就倉食米實是上計自顧庸賤寧敢别創餘心必如此謀願奉公為主密懐懼改容而拜讓亦拜於是言宴盡歡各恨相知之晩即日讓作書與密散告諸處賊頭竝剋期定日令總會洛口倉食米今從隋書〉
操師乞自稱元興王建元始興〈隋帝紀作操天成按唐髙祖實錄林士𢎞傳大業末與其鄉人操師乞起為羣盜師乞僣號建元為天成攻䧟豫章郡入據之唐書士𢎞傳云操乞師自號元興王皆無操天成名此賊本一人而隋唐二史各有名號年紀今參取之〉
十二月林士𢎞稱帝國號楚建元太平〈唐髙祖實錄士𢎞自稱南越王尋僣號建元延康唐書林士𢎞傳操乞師攻䧟豫章郡而據之以士𢎞為大將軍乞師既死士𢎞代董其衆復與劉子翊大戰於彭蠡湖隋師敗績子翊死之士𢎞大振兵至十餘萬十三年徙據䖍州稱帝其國號年名與此同今從隋書〉
李淵為太原留守討甄翟兒破之〈新舊唐書本紀皆云十三年拜太原留守新書仍云擊髙陽厯山飛賊甄翟兒於西河破之今從隋帝紀〉
楊義臣破髙士達斬之竇建德收散兵軍復大振〈革命記曰髙士達髙德政與宗族鳩集離散得五萬人捺滈於四根栁樹入髙雞泊中德政自號東海公以建德為長史俄而德政病死即有髙攩脱繼立為東海公建德任依舊任攩脱領兵劫抄至晏城府為城中兵所射而死賊之異姓皆欲建德為主髙氏一族不欲更立别人遂分為兩軍各相猜貳然髙氏兵精强建德恐被屠乃詐分為官軍告髙氏併力共擊之髙氏無疑即合軍共鬬兵刄纔交建德自後擊之髙氏兵大亂建德兩軍擁掠遣坐簡其驍勇及頭首千餘人殺之遂總統其衆建德自號長樂王寇抄州縣即大業十二年二月也今從隋唐書〉
恭帝義寧元年正月杜伏威大破陳稜〈隋陳稜傳云往往克㨗唐杜伏威傳云稜僅以身免葢稜先破李子通等後為伏威所敗也今從唐書〉
竇建德稱長樂王改元丁丑〈許敬宗唐太宗實錄舊唐帝紀皆云武德元年二月建德稱長樂王按建德改元丁丑即是今嵗今從隋帝紀及建德傳〉
二月劉武周殺王仁恭自稱太守〈創業注云二月己丑馬邑軍人劉武周殺太守王仁恭據其郡自稱天子國號定楊按唐書武周據汾陽宫乃僣號於時未也〉
越王侗討李密約十一日會倉城南〈蒲山公傳云剋取二十一日會戰河洛記云取其月十二日會戰按下有庚子則非二十一日也當是十一日〉
李密號魏公稱元年〈壺關錄云王伯當令密於西垣校射書王字於堋上如錢約中者為主其次以近逺為拜官髙下使賈雄執箭仰天而誓密正中字心遂奉以為主其説鄙陋今不取河洛記云改大業十三年為永平元年今從蒲山公傳及隋唐書〉
密拜翟讓為上柱國司徒封東郡公〈河洛記云鄧公葢後來進封耳今從蒲山公傳及隋唐書〉
羣盜皆歸密衆至數十萬〈略記云二月丙辰密遣其將夜襲倉城二府兵擊退之己未又悉衆來攻而府兵敗遂入據倉然二府將士猶各固小倉城二十餘日不下既而外救不至食又盡城乃䧟没死者大半於是鞏縣長柴孝和監察御史鄭頲等舉縣降賊密開倉招納降者日數百千人於是趙魏以南江淮以北莫不歸附自是賊徒滋蔓矣壬子使劉長恭房崱等統兵東討大敗戊午還都王慰撫不責也於是𤼵教募士庻商旅奴等分置營壁各立將帥統領而固守其諸里居民皆移入三城之内於省寺府舍安置焉又使宋遵貴將兵鎮陜縣太原倉雜記密稱魏公改年于時倉猶自固守既而密遣翟讓將兵夜襲倉城官軍擊退之明日又引衆攻倉連戰三日䧟外城官軍猶捉子城月餘外援不至城盡陷没死者十六七按二月壬午朔無丙辰等日今從隋書〉
密築洛口城周四十里〈壺關錄云周四十八里今從隋書〉
三月突厥立劉武周為定楊可汗〈新舊唐書武周皆無國號唯創業起居注云國號定楊〉
四月薛舉與其子仁果劫郝瑗發兵〈唐髙祖實錄先作仁果後作仁杲新舊髙祖太宗紀薛舉傳栁芳唐厯栁宗元集皆作仁果太宗實錄吳兢太宗勲史革命記焦路唐朝年代記陳嶽唐統紀皆作仁果今醴泉昭陵前有石馬六匹其一銘曰白蹄烏平薛仁果時所乗此最可據今從之〉李密以孟讓為總管〈河洛記作孟達今從隋書〉
癸巳密襲回洛東倉破之攻偃師金墉不克乙未還洛口〈略記三月辛未密遣孟讓將二千餘人夜入都郭燒豐都市北曉而去癸未密襲據都倉乙亥密部衆入自上春門於宣仁門東街立柵而住丙寅燒上春門及街南北里門樓火接宣仁門因逼門為陳與城上弓矢相接而退還倉雜記密遣革謙將兵燒豐都市三月越王侗教募人捉宫城守固官賞有差撤天津等諸橋運回洛倉米入城四月密攻偃師圍金墉東都兵出密還洛口五月裴仁基翻虎牢入賊自滎陽以東至陳譙下邳彭城梁郡皆屬密賊衆逾盛并家口百萬蒲山公傳三月乙亥密率衆入自上東門攻宣仁門不克丙寅燒上東門而退此三書月日交錯皆不可慿今從隋唐書〉
趙陁降密〈隋書作趙佗今從蒲山公傳〉
帝以李淵王仁恭不能禦寇遣使執詣江都繼遣使馳驛赦之〈創業注曰隋主遣司直姓名馳驛繫帝而斬仁恭帝自以姓名著於圖籙太原王氣所在恐被猜忌因而禍及頗有所悔時皇太子在河東獨有秦王侍側耳語謂王曰隋厯將盡吾家繼膺符命不早起兵者顧爾兄弟未集耳今遭茇里之厄爾昆季須會盟津之師不可從吾同受孥戮家破身亡為英雄笑王泣而啟帝曰芒碭山澤是處容人請同漢祖以觀時變帝曰今遇時來逢兹錮繫雖覩機變何能為也然天命有在吾應會昌未必不以此相啟今吾激勵謹當敬天之誡以卜興亡自天祐吾彼焉能害天必亡我何所逃刑乃後數日果有詔使馳驛而至釋淵而免仁恭各依舊檢校所部按帝若有詔斬仁恭則比後使之至仁恭已死矣又髙祖身為留守且被禁繫亡去何之恐此亦非太宗之謀也今皆不取〉
五月丁丑李密與隋軍戰大敗犇洛口〈略記云四月戊申叚達等帥關内兵陳於倉西倉南密出軍拒戰大破凶醜密還固倉五月丁丑達等又出兵陳於倉西倉北密又來拒大破之密犇洛口按隋書北史新舊唐書皆云密為流矢所中卧營中東都出兵擊之宻衆大潰棄回洛倉犇洛口俱無月日河洛記云密軍失利歸於鞏縣東都復得回洛倉蒲山公傳云五月二十八日越王夜出師使叚達等大戰於倉西北密軍敗績歸於鞏縣亦不云密連月再敗也戊申四月二十八日丁丑五月二十八日葢趙毅承蒲山公傳誤以密一敗分為二事也〉
楊德方死〈壺關錄作王德仁今從河洛記〉
密以鄭乾象為右司馬〈隋唐書皆作䖍象唯壺關錄作乾象云密殺其兄乾覆乾覆之子會通後從盛彦師殺密今從之〉
六月劉文靜勸李淵結突厥〈創業注云突厥去覘人來報文武入賀帝曰且勿相賀當為諸君召而使之即自手與突厥書葢温大雅欲歸功髙祖耳今從唐書劉文靜傳〉
淵自為手啟卑辭厚禮遺可汗〈創業注云仍命封題署云名啓所司請改啟為書帝不許按太宗云太上皇稱臣於突厥葢謂此時但温大雅諱之耳〉
李淵使建成世民將兵擊西河〈創業注云命大郎二郎率衆討西河髙祖太宗實錄但云命太宗徇西河葢史官没建成之名耳唐殷嶠傳從隠太子攻西河今從創業注〉
七月煬帝遣王世充等赴東都討李密〈雜記四月世充率淮南兵萬人援東都世充行至彭城懼密衆之盛自以兵少不敵乃間行自黎陽濟河而至七月世充率留守兵二萬擊密無功今從略記蒲山公傳〉
劉文靜至突厥與可汗為約〈唐劉文靜傳曰始畢曰唐公起事今欲何為文靜曰皇帝廢冢嫡傳位後主致斯禍亂唐公國之懿戚不忍坐觀成敗故起義軍欲黜不當立者創業起居注先已再遣使至突厥不容今日始畢方有此問今不取〉
淵以書招李密〈壺關錄云髙祖屯夀陽遣右衛將軍張仁則齎書招李密蒲山公傳密荅書曰使至辱今月十九日書按長厯是月己酉朔十九日丁卯不應己巳還至霍邑乂𤼵書日不應猶在夀陽今皆不取〉
淵將北還世民諫而止乃與建成分道追軍〈創業注帝集文武官人及大郎二郎等而謂之曰以天贊我而言應無此執以人事見機而𤼵無有不為借遣吾當突厥武周之地何有不來之理諸公謂云何議者以老生屈突通相去不遥李密譎誑姦謀難測突厥見利而行武周事胡者也太原一都之會義兵家屬在焉愚夫所慮伏聽教旨唐公顧謂大郎二郎曰爾輩何如對曰武周位極而志滿突厥少信而貪利外雖相附内實相猜突厥必欲來利太原寧肯近忘馬邑武周悉其此勢未必同謀同志老生突厥奔競來拒進闕圖南退窮自北還無所入往無所之畏溺先沈近於斯矣今禾菽被野人馬無憂坐即有糧行即得衆李密戀於倉粟未遑逺略老生輕躁破之不疑定業取威在兹一決諸人保家愛命言不可聽雨罷進軍若不殺老生而取霍邑兒等敢以死謝唐公喜曰爾謀得之吾其決矣三占從二何藉輿言懦夫之徒幾敗乃公事耳太宗實錄盡以為太宗之策無建成名葢没之耳據建成同追左軍則是建成意亦不欲還也今從創業注〉
薛舉稱秦帝〈唐髙祖實錄武德元年四月辛卯舉稱尊號按今冬舉敗問禇良天子有降事否是則已稱尊號也今從唐書舉傳〉
竇建德破世雄〈革命記帝以李密在洛口征遼回日令右翊衛將軍薛世雄於留鎮兵内簡練精鋭及幽易驍勇討密經過之處若有草竊隨便誅翦仍令王世充等諸軍竝取世雄處分世雄乃自領精兵六萬四月末至河間郡城下作營州縣皆備牛酒軍糧以待薛將軍時建德以無糧食兵士先皆分散餘軍不滿千人在武强縣境收麥充食聞世雄兵至河間惶懼無計問一女巫欲走避之如何巫云不免問欲首如何巫云亦不吉問欲掩其不備擊之如何巫云今夜天未明到大吉卜時日已午卜處去河間一百四十里建德簡精兵二百八十人先行餘勒續𤼵建德與衆決云夜到即打明即降之吉凶之事在此舉耳遂行去世雄營二里天已屬明又聞吹角聲擬𤼵建德惶惑欲降須㬰大霧忽起建德曰此天助我也遂引兵入營攻之兵遂大亂世雄左右先已裝束擬𤼵世雄遂得上馬犇走仍中數槍僅而獲免幽易之士竝不欲作留鎭兵先無鬭意既不知賊多少悉棄甲犇亡遂使山東賊勢轉盛李密先招慰河北州縣多悉從之世雄慙憤而卒唐竇建德傳云七月世雄討之建德帥敢死士千人襲之世雄以數百騎遁去今從隋薛世雄傳以建德傳革命記參之〉
九月李密使徐世勣襲取黎陽倉〈河洛記今年四月祖君彦檄云又得回洛復取黎陽天下之倉盡非隋有而九月魏徴啟方勸取黎陽倉葢君彦為檄欲虛張聲勢非事實也〉開倉恣民就食得勝兵二十餘萬〈唐李勣傳勣初得黎陽倉就倉者數十萬人魏徴髙季輔杜正倫郭孝恪皆客游其所一見於衆人中即加禮敬引之卧内談謔忘倦按徴為元寶藏作啓方謀取黎陽倉髙季輔兄為汲令杜正倫為羽騎都尉郭孝恪先在密所足知此事為虚今所不取〉屈突通使桑顯和襲王長諧營長諧等戰不利〈創業注云桑顯和率驍果精兵數千人夜馳掩襲長諧等軍營諧及孫華等奉教備預故竝覺之伺和赴營設伏分擊應時摧散唐髙祖本紀云義師不利太宗以遊騎數百掩其後顯和潰散按太宗時未過河西今從髙祖實錄及唐史太宗傳〉
李淵圍河東〈創業注戊午唐公親率諸軍圍河東郡屈突通不敢出閉門自守城甚髙峻不易可攻唐公觀義士等志試遣登之南面千餘人應時而上時值雨甚公命旋師軍人時速上城遂不時速下公曰屈突宿衛舊人解安陣隊野戰非其所長嬰城善為捍禦我師常勝入必輕之驍鋭先登恐無還路今且示威而己未是攻城之時殺人得城如何所用乃命還唐髙祖實錄云驍勇千餘人已登其南城髙祖在東原不之見會暴雨髙祖鳴角收衆由是不克溫大雅因為虚美耳今不取〉
己未越王侗使劉長恭等合王世充兵擊李密〈略記作乙丑河洛記作十二日蒲山公傳九月十一日師出東都按長厯是月己酉朔乙丑十七日也今從蒲山公傳〉帝詔諸軍皆受世充節度〈略記云世充擊密罔不摧破露布相續而來百姓忻忻歡詠於道蒲山公傳云自秋徂冬凡經三十餘戰世充多敗績河洛記云四十餘戰世充無功三書相違莫知孰是今皆不取唯勝負有顯狀者存之〉
張季珣為李密所殺〈隋書季珣傳云密攻之經三年遂為所䧟又云密壯而釋之翟讓從求金不得遂殺之河洛記曰自三月至九月不下後為糧盡水竭乃被摧䧟生獲珣於牙門遣人宣之以降為度珣更張目極罵不肯低屈遂殺之按宻明年已降唐安得三年攻守箕山之事今參取二書去其抵牾者而已〉
屈突通引兵趣長安〈唐書通傳云將自武關趣藍田赴長安疑其太迂今但云趣長安〉段綸娶李淵女〈唐太宗實錄云隠太子以琅邪長公主妻之劉子𤣥唐髙宗實錄及新唐書皆云髙密大長公主適段綸葢改封〉
房𤣥齡謁李世民於軍門〈舊唐書𤣥齡傳云温彦博又薦焉按彦博時在羅藝所今不取〉
李淵命劉𢎞基殷開山西略扶風屯長安故城〈創業注云敦煌公自涇陽趨司竹劉𢎞基開山屯長安故城今從唐書𢎞基傳〉
十一月雷永吉先登〈唐髙祖實錄作雷紹今從創業注〉
衞文昇已卒李淵斬陰世師等〈隋書北史衞𤣥傳皆曰城陷歸于家義寧中卒按文昇與二人俱為留守官不容獨免今從唐本紀〉
李靖素與淵有隙〈栁芳唐厯及唐書靖傳云髙祖擊突厥於塞外靖察髙祖知有四方之志因自鎻上變將詣江都至長安道塞不通而止按太宗謀起兵髙祖尚未知知之猶不從當擊突厥之時未有異志靖何從察知之又上變當乗驛取疾何為自鎻也今依靖行狀云昔在隋朝曽經忤旨及兹城陷髙祖追責舊言公忼慨直論特䝉宥釋但行狀題云魏徴撰非也按徴以貞觀十七年卒靖二十三年乃卒葢後人為之託徴名又叙靖事極怪誕無取唯此可為據耳〉
丙辰王世充戰敗戊午李密殺翟讓〈前已有丙辰戊午欲各叙西京東都事使不相亂故重出〉
翟讓兄𢎞〈河洛記作洪今從蒲山公傳〉
密與讓𢎞等共坐單雄信等立侍〈河洛記云密讓讓兄子摩矦王儒信同榻而坐今從蒲山公傳〉
丙寅置丞相府官屬〈唐帝紀在十二月癸未今從創業注〉
十二月屈突通降〈革命記髙祖令諸將擊通通走出潼關仍令通子夀隨軍喚父至稠桑追及之夀告通云天下今既䘮亡相王舉義兵平定禍亂大人須轉禍為福以自保全單馬輕身將欲何往通叱夀云此賊何由可耐引弓射之夀招喚通兵士竝悉放仗來降夀乃馳走抱通請大人屈節歸義通遂回首東南兩淚號哭口稱至尊臣力屈以至於此非臣敢虧名節違背國恩然始收淚赴軍以見唐王今從唐書唐裴矩傳屈突通敗問至江都帝問矩方略矩曰太原有變京畿不靜遥為處分恐失事機唯鑾輿早還方可平定按隋失天下皆因矩諂諛所至豈敢輒勸帝西還葢矩經事唐朝其子孫及史管附益此語欲葢其惡耳今不取〉
王世充屢與李密戰不勝〈蒲山公傳云自洛北敗至此七十餘戰河洛記云四十餘戰再三失利今但云屢與密戰〉
李淵遣詹俊李仲衮徇巴蜀〈創業注云十一月甲子遣使慰諭巴蜀實錄在十二月甲辰唐厯在十二月丙午未知創業注所云者即俊等邪為别使也今從實錄〉
資治通鑑考異卷八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九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一
髙祖武德元年正月王世充與李密戰大敗〈隋書北史李密傳曰世充復移營洛北南對鞏縣其後遂於洛水造浮橋悉衆以擊密密出擊之官軍稍却自相陷溺者數萬人世充僅而獲免不敢還東都遂走河陽其夜雨雪尺餘衆隨之者死亡殆盡王世充傳曰充敗績赴水溺死者萬餘人時天寒大雪兵士既度水衣皆霑濕在道凍死者又數萬人蒲山公傳曰世充移營就洛水之北與密隔洛水以相望密乃築長城掘深塹周㢠七十里以自固十五日世充與密戰於石窟寺東密軍退敗世充渡洛水以乗之逼倉城為營塹密縱兵疾戰世充兵馬棄仗犇亡沉溺死者不可勝數密又令露布上府曰世充以今月十一日平旦屯兵洛北偷入月城其月十五日世充及王辯才等又於倉城北偷渡水南敢逼城渫河洛記曰十六日充與密戰於石窟寺東又曰其夜遇風寒疾雨士卒凍死十不存一充脱身宵遁直向河陽餘如蒲山公傳略記曰辛酉王世充等移兵洛北仍令諸軍臨岸布兵軍别造浮橋橋先成者輙渡既前後不一而李密伏𤼵我師敗績爭橋赴水溺死者什五六雜記曰十二月越王遣太常少卿韋霽等率留守兵三萬竝受世充節度又曰王辯縱等敗衆軍亦潰爭橋赴水死者大半王辯縱等皆沒唯世充敗免與數百騎犇大通城敗兵得還者於道遭大雨凍死者六七千人世充停留大通十餘日懼罪不還十四年正月越王遣世充兄世惲往大通慰諭赦世充䘮師之罪按李道𤣥勸進於李密表云于時律始太族未宜霡霂而澍雨忽降凍殕將盡今參取衆書日從蒲山公傳雨從河洛記〉
乙丑隋段達等拒密於上春門軍潰韋津死〈隋書列傳不言戰日蒲山公傳此戰在四月九日略記亦云四月乙未李密率衆北據邙山南接上春門段達韋津等出兵拒之兵未交而達懼先還入城軍遂潰亂乙未二十一日也今據河洛記正月十九日世充乂與密戰於上春門外韋津沒焉又二月房彦藻與竇建德書亦云幕府以去月十九日親董貔虎西取洛邑其蒲山公傳四月已後月日與事多差互不合今日從河洛記事從略記及隋段達傳〉
竇建德等奉表於密勸進〈河洛記云盧祖尚亦通表於密按祖尚本起兵為隋事恐不爾今不取〉
三月以齊公元吉為鎭北將軍〈創業注改太原留守為鎭北府在去年十一月己巳葢因元吉進封齊公言之耳今從實錄〉
[[#隋帝欲都丹楊|隋帝欲都丹楊]]〈大業記云帝欲南巡會稽今從隋書〉
[[#宇文化及智及等謀弑帝|宇文化及智及等謀弑帝]]〈蒲山公傳曰趙行樞楊士覽以司馬徳戡謀告化及化及兄弟聞之大喜因引徳戡等相見士及説德戡等曰足下等因百姓之心謀非常之事直欲走逃故非長策德戡曰為之奈何士及曰官家雖言無道臣下尚畏服之聞公叛亡必急相追捕竇賢之事殷鑒在近不如嚴勒士馬攻其宫闕因人之欲稱廢昏凶事必克成然後詳立明哲天下可安吾徒無患矣勲庸一集公等坐延榮禄縱事不成威聲大振足得官家膽懾不敢輕相追討遲疑之間自延數日比其議定公等行亦已逺如此即去住之計俱保萬全不亦可乎德戡等大悦曰明哲之望豈惟楊家衆心實在許公故是人天協契士及佯驚曰此非意所及但與公等思救命耳革命記曰帝知厯數將窮意欲南渡江水咸言不可帝知朝士不欲渡乃將毒藥醖酒二十石擬三月十六日為宴會而酖殺百官南陽公主恐其夫死乃陰告之而事泄為此始謀害帝以免禍並是兇逆之旅妄搆此詞于時上下離心人懐異志帝深猜忌情不與人醖若不虛藥須分付有處遣何人併醖二十石藥酒必其酒有酖毒一石堪殺千人審欲擬殺羣僚謀之者必有三五衆謀自然早泄豈得獨在南陽只是䖍通等耻有殺害之名推過惡於人主耳隋書化及傳云化及弑逆士及在公主第弗之知也智及遣家僮莊桃樹就第殺之桃樹不忍執詣智及久之乃見釋南陽公主傳責士及云但謀逆之日察君不預知耳舊唐書士及傳云化及謀逆以其主壻深忌之而不告按士及仕唐為宰相隋書亦唐初所脩或者史官為士及隠惡賈杜二書之言亦似可信但杜儒童自知醖藥酒為虚則南陽陰告之事亦非其實如賈潤甫之説則弑君之謀皆出士及而智及為良人矣今且從隋書而刪去莊桃樹事及南陽之語庻幾疑以傳疑〉
獨孤盛拒戰為亂兵所殺〈蒲山公傳裴䖍通於成象殿前遇將軍獨孤盛時内直宿陳兵廊下以拒之詬曰天子在此爾等何敢兇逆叱兵接戰兵皆倒戈䖍通謂盛曰公何暗於機會恐他人以公為勲耳盛叱之曰國家榮寵盛者正擬今日且宿衛天居唯當効之以死注不動俄為亂兵所擊斃於階下略記曰詰旦諸門已開而外傳呌有賊䖍通乃還閉諸門唯開正東一門而驅殿内執仗者出莫不投仗亂走屯衛大將軍獨孤盛揮刀叱之曰天子在此爾等走欲何之然亂兵交萃俄而斃於階下今從隋書亦采略記〉
[[#令狐行達縊殺帝|令狐行達縊殺帝]]〈蒲山公傳河洛記皆云干洪達縊帝今從隋書及略記〉沈灋興舉兵以討宇文化及為名〈太宗實録舊唐帝紀二月灋興據丹楊起兵按灋興起兵討化及當在弑逆後〉
四月世子建成等還長安〈創業注在三月今從太宗實録〉
王君廓降〈太宗實録曰王君愕邯鄲人君廓寇略邯鄲君愕往投之因為君廓陳井陘之險勸先往據之君廓從其言屯井陘山嵗餘會義師入定關中乃與君廓率所部萬餘人歸順拜大將軍與君廓事皆出太宗實録而不同如此今據髙祖實録稱李密將王君廓降從君廓傳〉
五月戊午隋恭帝禪位〈創業注此詔在四月今從實録〉
七月隋元文都等謀誅王世充〈河洛記初元文都欲自為御史盧楚已為宣詔王世充固執以為不可乃止文都大恨盧楚私謂文都曰王世充走外軍一將非留守達官比者領軍屢為犇徙吾方䘏外姦且從捨過翻更宰制人事跋扈縱横此而不除恐為國患文都曰未可即殺且欲當朝上奏御前之鏁繫於獄楚曰善文都懐奏入殿臨欲施行趙季卿私告之世充遂犇合嘉以作亂是時宫中亦遣使傳報世充為皇姨故也初世充妻蕭氏早亡後有胡氏者復在江都皇泰主乃以皇姨嫁之至是爭權遂起兵馬文都等令趙方海扵前後追世充世充乃託疾不受召按世充正為與文都爭李密事相誅耳恐事不因此今不取〉
九月王世充與李密戰牽貌類密者過陳前〈革命記曰世充先於衆中覔得一人眉日狀似李密者陰畜之而不令出師至偃師城下與李密未大相接遽令數十騎馳將所畜人頭來云殺得李密充佯不信遣衆共㸔咸言是密頭也遂於城下勒兵擲頭與城中人城中人亦言是密頭也遂以城降今從壺關錄〉
乙卯薛仁果遣髙墌偽以城降〈實錄云乙卯宇文歆攻髙墌城下之今從劉感傳〉
仵士政刼常達降薛仁果〈新舊唐書皆云薛舉遣仵士政偽降達士政刼達以見舉據實録薛舉前已死此月達再擊仁果及士政刼達皆冇日月今從實録〉
李育德以武陟來降〈舊唐書髙季輔傳云與李厚德來降按以武陟來降乃育德非厚德也〉
劉蘭成破臧君相〈舊書作劉蘭云頗涉經史善言成敗然性多兇狡見隋末將亂交通不逞于時北海完富蘭利其子女玉帛與羣盜相應破其鄉城邑武德中淮安王神通為山東道安撫大使蘭率宗黨歸之革命記序其事頗詳今從之〉
十一月李軌稱帝改元安樂〈按軌傳云軌稱涼王即改元安樂今據實録〉遣李密詣山東〈髙祖實録未幾聞其下兵皆不附王充令密收集餘衆以圖洛陽密言於髙祖曰臣入朝日淺不願違離又在朝公卿未甚委信願得陛下腹心左右與臣同去髙祖曰朕推赤心於人終無疑阻但冇益國利人即當專決今從蒲山公傳〉
王須㧞中流矢死〈革命記云須收衆散奔突厥厥以為南面可汗今從唐書〉
十二月堯君素守河東帝遣龎玉等詣城下為陳利害〈髙祖實録云令宇文士及為陳利害按宇文化及為竇建德所擒士及乃自歸於唐實録誤也今從隋書〉君素射其妻應而倒〈實録云妻號慟而去今從隋書〉
以羅藝為幽州總管〈創業注藝以武德元年二月降舊云三年新書云二年皆誤也今從實録〉
李密叛盛彦師斬之〈河洛記密因執驛使者斬之曉入桃林詐縣官翻據縣城中驚悸莫敢當者驅掠畜産趨南山時右翊衛將軍上柱國太平公史萬寳在熊州既聞密叛遣將劉善武領兵追躡善武兄善績往在洛口為密所屠善武因此𤼵憤志在取密十日十夜倍道兼行百方羅捕無暫休息追至陸渾縣南七十里與密相及連戰轉鬬一步一前驅密於邢公山與王伯當死之今從實録及舊書〉
髙開道自稱燕王改元始興〈實録唐書皆無開道年號栁粲注正閏位厯云年號天成李昉厯代年號亦如之宋庠紀年通譜武德元年開道年號始興云出厯代紀要録此號未知孰是今從紀要〉
二年正月隋張鎭周〈髙祖實録作鎭州今從隋書陳稜傳〉
閏月竇建德斬宇文化及〈隋書云載之河間斬之唐書云至大陸斬之河洛記云建德將化及并蕭后南陽公主隨軍于時襄國郡尚為隋守建德因其迴兵欲攻之營於城下遣大理官引化及出營東南二里許宣令數其罪并二子一號魏王一號蜀王同時受戮按蜀王乃士及所封今不取〉建德以崔君肅為侍中〈革命記作君秀今從舊建德傳〉
許紹來降〈舊書傳云世充篡位乃來降按世充篡在四月實録紹降在此今從之〉
王世充與唐兵戰於九曲程知節來降〈河洛記二月王充將兵圍新安將軍程咬金帥其徒以歸義按新安乃殺州也而梁載言十道志九曲在夀安夀安乃熊州也或者世充亦寇熊州乎〉
突厥始畢可汗卒〈髙祖實録六月己酉始畢可汗卒疑遣使告䘮月日也今從舊書本紀列傳〉
六月姜寶誼李仲文為劉武周所虜〈舊裴寂傳云寶誼仲文相次陷沒按實録二人敗處皆在雀䑕谷賊將黄子英陽不勝以誘之遇伏而沒事迹竝同必一時共戰偕被擒耳〉八月丁未竇建德陷洺州〈實録作甲子葢奏到之日今從革命記〉
九月己巳建德陷相州〈實録作庚辰葢亦奏到之日今從革命記〉
裴寂言劉文靜〈髙祖實録唐書唐厯等皆以文靜之死由於裴寂今據實録裴寂此年六月為晉州道行軍總管討劉武周此月丁丑與宋金剛敗於介州去文靜死纔七日此時不當在京師實録曰髙祖低回者久之葢寂未行時先冇此言髙祖未忍殺至是乃決意耳〉
庚寅竇建德陷趙州〈竇録今年三月建徳陷趙州此又云陷趙州葢重或三月是貝州唐統紀唯有九月陷趙州今從之〉
乙未梁師都復寇延州〈太宗實録云經數月師都又來寇按丙寅九月朔寇延州乙未九月晦也今從髙祖實録〉
十月竇建德克黎陽〈實録黎陽陷在十一月丙子葢亦奏到之日今從革命記〉建德使李世勣守黎陽〈革命記云使與其將髙雅賢守新鄉按是時新鄉猶屬王世充使劉黒闥守之世勣既事建德乃為建德攻下新鄉虜黒闥耳今從唐晉〉
十二月宋金剛遣尉遲敬徳等至夏縣永安王孝基軍大敗〈髙祖實録云戰於下邽縣按下邽乃在關中去夏縣殊逺實録之誤也今從舊書孝基傳〉竇建德遣曹旦等濟河〈實録在來年正月今從革命記〉
三年正月賊帥李文相號商胡〈革命記作傷胡今從河洛記〉
商胡母霍氏自稱霍總管〈革命記云商胡母張氏號女將軍今從河洛記〉三月趙郡公孝恭擊斬蕭闍提〈舊書蕭銑傳云孝恭討之按其開通二州斬其偽東平王蕭闍提按實録云冉肈則陷我通州又云孝恭復開通二州若二州本屬銑不當云我與復葢肈則先據開州又陷通州以地附銑銑使闍提助之耳〉
五月秦王世民屠夏縣〈髙祖實録帝曰平薛慕之初不殺奴賊致生叛亂若不盡誅必為後患詔勝兵者悉斬之疑作實録者歸太宗之過於髙祖今不取〉
七月壬午世民至新安〈髙祖實録丙戌至新安蓋據奏到之日今從河洛記〉世民為王世充所圍〈太宗實録云師次榖州王充以精兵三萬來拒戰太宗率輕騎挑之衆寡不敵被圍數重太宗引弓馳射皆應而倒獲其大將燕頎賊乃退舊書太宗紀云太宗命左右先歸獨留後殿世充驍將單雄信數百騎夾道來逼交槍競進太宗幾為所敗太宗左右射之無不應而倒獲其大將燕頎單雄信傳云太宗圍逼東都雄信出軍拒戰援槍而至幾及太宗徐世勣呵止之曰此秦王也雄信惶懼遂退太宗由是獲免按劉餗小説英公勣與海陵王元吉圍洛陽元吉恃膂力毎親行圍王世充召雄信告之酌以金椀雄信盡飲馳馬而出槍不及海陵者一尺勣惶遽連呼曰阿兄此是勣主雄信乃攬轡而止顧笑曰胡兒不縁你且竟舊書葢承此致誤耳雄信若知是秦王則取之尤切安肯惶懼而退借如小説所云雄信既受世充之命指取元吉亦安肯以勣故而捨之況元吉之圍東都勣乃從太宗在武牢今皆不取〉獲燕琪〈髙祖實録作燕頃太宗實録作燕傾舊太宗紀作燕頎今從河洛記〉
八月世充使楊公卿等攻迴洛〈革命記作公鄉河洛記唐書作公卿今從之〉九月辛巳世民登魏宣武陵尉遲敬德救世民擒陳智略〈實録丙戌太宗與世充相遇於魏宣武陵擊大破之斬數千級獲陳智略舊書敬德傳太宗既釋之是日從獵於榆窠世充領步騎數萬來戰單雄信直趨太宗敬德刺雄信墜馬翼太宗出圍更帥騎兵交戰擒陳智略據擒智略則宣武榆窠之戰共是一事也實録據奏到日河洛記在二十一日今從之〉
十月羅士信㧞硤石堡〈河洛記作峽山堡今從實録〉
十一月郭子和南徙〈子和傳云四年收戸口南徙按處羅可汗以今年卒故置此〉突厥謀使突利可汗入寇〈舊突厥傳大業中突利年數嵗始畢遣領其東牙之兵號泥步設頡利嗣位以為突利可汗按梁師都傳此際冇泥步設又有突利可汗然則突利處羅時已為小可汗非頡利嗣位後也髙祖實録云處羅欲分兵大掠中國於懐戎鴈門靈武涼州四道俱入今從舊書梁師都傳〉竇建德擊孟海公〈實録在十二月丙午葢於時唐始聞之遣劉世讓攻洺州之日也今從革命記〉
王世充遣使求救於竇建德〈隋季革命記云世充亦是遣使求救於建德云夏王或率領軍師來相救援王取東都河洛之地北收并汾南盡越充乃取京師蒲絳以西通蜀荆襄之境並據山河之險長為弟兄之國按世充止冇河洛之地豈有遽以賂建德借有是言建德亦何由肯信今從河洛記〉四年正月杜伏威遣兵會秦王世民擊王世充〈舊書杜伏威傳太宗之圍王世充遣使招之伏威請降髙祖遣使就拜東南道行臺尚書令江淮以南安撫大使上柱國封吳王賜姓李氏按伏威封吳王在太宗討王世充前今從髙祖太宗實録〉
世民敗王世充獲葛彦璋〈太宗實録云初羅士信取千金堡太宗令屈突通守之王充自來攻堡通懼舉烽請救太宗度通力堪自守且緩救以驕王充通舉三烽以告急太宗方出援之左右未獲從以兩騎而進遇賊騎將葛彦璋射之應而墜擒之於陳後軍亦繼至通軍復振表裏奮擊王充大敗俘斬六千餘人幾獲王充今從河洛記〉
二月李靖説趙郡王孝恭以取蕭銑十策〈髙祖實録孝恭獻平銑之策帝嘉納之太宗實録李靖傳靖説趙郡王孝恭陳伐蕭銑之計獻以十䇿髙祖以孝恭未更戎旅三軍之任一以委靖授靖行軍總管兼攝孝恭長史事孝恭傳時李靖亦奉使江南以策干孝恭孝恭善之委以軍事葢靖畫策使孝恭上之耳〉
三月太子建成殺降胡六千餘人〈實録前言四千餘戸後云六千餘計葢前言戸後言口也〉
四月處羅可汗〈舊書鄭元璹傳作吐羅可汗今從實録〉
竇建德留屯絫月〈舊書停留七十餘日新書六十餘日按二月戊午沈悦始以武牢降唐至五月己未建德敗纔六卜二日若沈悦今日降唐明建德即至亦不能自固又吳兢太宗勲史三月己卯建德率兵十二萬次于酸棗去敗纔四十一日故但云留屯累月〉
五月世充諸將曰雖得出必無成〈舊書世充傳云諸將皆不荅今從河洛記〉李勣請贖單雄信世民不許〈舊傳云髙祖不許按太宗得洛城即誅雄信何嘗禀命於髙祖葢太宗時史臣叙髙祖時事有誅殺不厭衆心者皆稱髙祖之命以掩太宗之失如屠夏縣之類皆是也〉
壬申齊善行以洺相魏等州降〈革命記云五月七日善行等至洺州實録云壬申洺相魏等州降者葢降使到之日也月末又云裴矩等以八璽降葢璽到之日也〉
七月以蘇世長為諫議大夫〈舊本紀及唐厯年代記唐會要皆云五年六月置諫議大夫按世長自諌議厯陜州長史天策府軍諮祭酒四年十一月已預十八學士據舊職官志四年置諌議大夫今從之〉
秦王世民獻俘于太廟〈李勣傳云太宗為上將勣為下將與太宗俱服金甲乗戎輅告㨗于太廟今從唐厯〉
丁卯大赦孫伏伽諌徙世充餘黨〈伏伽表云今月二日𤼵雲雨之制而赦書乃十二日或脱十字也又云常赦不免咸赦除之今赦無此文豈實録録赦不盡歟〉
獨孤脩德殺世充〈舊傳作獨孤修今從河洛記〉
行開元通寶錢〈薛璫唐聖運圖云初進蠟様文德皇后掐一甲故錢上有甲痕焉凌璠唐録政要云竇皇后按時竇后已崩文德后未立今皆不取〉
甲戌劉黒闥襲據漳南縣〈革命記七月二十七日衆立黒闥為漢東王建元天造即入漳南城鏁縣官於獄𤼵使告貝州及諸鎭戌等云今漢東王為夏王起義兵於漳南請軍會戰今據實録甲戌七月十九日又黑闥陷相州乃稱王改元在五年正月今不取〉
九月以盧祖尚為光州總管〈實録丙子以光州豪右盧祖尚為光州總管按舊傳世充自立祖尚遂舉州歸款而實録至此始見之葢當時止為刺史至此乃遷總管耳〉
十月秦王世民開文學館置學士〈舊書參軍薛元敬承許敬宗下今從太宗實録諮議曲籖蘇勉舊書作軍諮典籖今從實録宋州總管府户曹許敬宗舊書偖亮傳作著作佐郎攝記室敬宗傳擬漣州别駕今從實録〉
李靖攻蕭銑散舟艦〈髙祖實録癸巳趙郡王孝恭與蕭銑將文士𢎞相遇於清江合口擊之獲其戰艦千餘艘下宜昌當陽枝江松滋四縣舊書孝恭傳攻其水城剋之所得船散於江中諸將皆曰虜得賊船當藉其用何為棄之無乃資賊邪孝恭曰不然蕭銑偽境南極嶺外東至洞庭若攻城未㧞援兵復到我則内外受敵進退不可雖有舟楫何所用之今銑縁江州鎭忽見船舸亂下必知銑敗未敢進兵來去覘伺動淹旬月用緩其救吾克之必矣銑救兵至巴陵見船佊江而下果狐疑不敢輕進太宗實録孝恭傳進師至清江銑遣其將文士𢎞以兵拒戰擊走之追犇至於百里洲士𢎞收兵復戰人敗之追入北江銑悉兵以拒之孝恭將戰李靖止之曰楚人輕鋭難與爭鋒今新失荆門盡兵出戰此救敗之師也非其本圖勢不能久一日不戰賊必兩分留輕兵抗我退羸師以自守此即勢攜力弱擊之必㨗孝恭不從遣靖撫營自以鋭師水戰孝恭果敗犇于南岸賊委舟大掠人皆負重靖見其軍亂進兵擊之賊大敗乗勝進軍入其郛郭攻其水城剋之悉取其舟檝散於江中賊救兵見之謂城已陷莫敢輕進銑内外阻絶城中攜貳由是懼而出降唐厯孝恭靖乗勝進兵攻其水城剋之悉取其船艦散於江中諸將曰棄之無乃資敵靖曰不然云云如舊書所載孝恭語既而銑救兵見之謂城已陷莫敢輕進銑由是懼而出降按十道志荆門在峽州宜都縣界夷陵峽州縣名清江在峽州巴山縣界百里洲在荆州枝江縣界江自此洲𣲖别去江陵已近故銑悉兵死戰太宗實録近為得實今從之其餘則參取四書之語孝恭以李靖為謀主葢靖畫策而孝恭為諸將言之今從唐厯〉十一月李子通降〈實録是月景申㑹稽賊帥李子通伏誅按子通因杜伏威入朝始謀叛伏誅於時未也舊紀是月子通以其地來降新紀庚寅以李子通降丙申謀反相去纔七日亦不寤伏威未入朝也〉
十二月劉黒闥攻拔相州〈實録黒闥陷相州在來年正月乙酉葢奏到之日也從革命記〉
李世勣走保洺州〈實録世勣與黒闥戰於宋州我師敗績革命記李勣為大總管張仕貴為副領兵二萬人入宋州勣以五百騎自探聞劉黒闥到南宫馳至宋州不入城而西過至洺州騎馬於南門外喚陳君賔党仁𢎞秦武通等棄城西㧞永年縣令程名振見武通狼狽走出馳馬向縣取家口入城城人恐相刼掠即閉城門自守名振乃於城北門上以繩懸下將母妻男女步走西去不逾四五里母妻等佊刼散失名振脱身而免黒闥攻宋城破之仕貴等以輕騎突圍而走投相州數日黒闥大軍至洺州按舊地里志武德四年置宗州於宗城縣宋字皆當作宗世勣名將必不至如革命記所云但力不能拒而棄城耳今從舊書黒闥傳〉
劉黒闥陷莘州〈實録作華州新書作業州按地里志無業州必莘州也十道志開皇十六年於莘縣置莘州舊志武德五年置〉
五年正月秦王世民復取相州〈實録云禄州人殺刺史獨孤徹以城應黒闥按地里志無禄州葢字誤耳新書作相州尤誤也〉
二月世民使秦叔寶破黒闥於列人〈實録癸亥秦王擊劉黒闥於列人大破之革命記十一月太宗度河入相州劉黒闥從洺州勒兵拒王師置營於鄴縣東三十里毎日兩軍皆排戰而大兵皆不出經十餘日洺水縣人李去惑李潘買李開弼等為車騎驃騎領兵在劉黒闥營去惑等背賊營來入洺州城誑人云劉黒闥已敗先走得歸乃喚得宗室子弟二百餘人守城定遣使間道已告太宗太宗遣彭國公王君廓領馬軍一千五百騎入洺州經十許日黒闥引兵攻洺州行至故列人城西秦叔寶等以五千騎擊之叔寶等為闥所敗又以伏入從河下起横擊劉闥敗之會日暮收軍其夜三更賊兵總至洺州城東營即於城兩門掘壕堅柵防王郭之走洺州城四面有水闊五十步已上深皆三四尺劉闥於東北角兩處塡柴運土作甬道以撞車攻城太宗三度將兵擊之賊置陣拒官軍攻城愈急按髙祖太宗實録皆以去年十一月命太宗討黑闥今年正月始至河北無十一月度河之事太宗實録亦無列人戰事葢叔寳破賊秦王奏之耳又按洺水洺州屬縣去惑君廓所據者洺水縣城水字誤作州耳〉
馮伯讓以井州降〈實録作并州按并州未嘗失城葢是時於井陘縣置井州字之誤也〉李藝取定欒亷趙四州〈實録作定率亷隋四州按河北無率隋二州今從唐統紀〉黑闥陷洺水羅士信死之〈髙祖實録王君廓知不可守潰圍而出秦王謂諸將曰誰能代者士信曰願以死守因遣之按君廓若已突圍而出則黒闥圍守益固士信何以復得入城革命記曰太宗知賊勢盛恐王君廓不能固以問諸將士信以為無慮太宗使士信入守之太宗登段王墓以旗招王君廓從南門突圍不得即向北門併兵攻捉門人少退得出士信亦以左右二百人入城經入日晝夜被攻木石俱盡士信被左右執之以降賊五年正月城陷李去惑以數十人突圍出歸太宗去惑後授秦州都督李潘買拜檀州刺史李開弼城陷而沒贈上柱國以公禮葬今從之髙祖實録士信死時年二十八舊傳云年二十按士信始從張須陁擊王薄等時年十四若死時年二十八則在大業四年於時王薄未為盜年二十則在大業十二年是嵗須陁死今從之〉
三月劉世讓屯鴈門突厥攻之不克〈舊世讓傳云時鴻臚卿鄭元璹先使在蕃可汗令元璹來説之世讓厲聲曰大丈夫乃為夷狄作説客邪經月餘虜乃退及元璹還述世讓忠貞勇幹髙祖下制褒美之按髙祖稱元璹蘇武弗之過安肯為可汗遊説脱或果爾則元璹唯恐帝知之安肯稱世讓忠貞説之不下邪據實録世讓傳無此事今不取也〉
四月或説徐圓㓪使不迎劉世徹〈革命記云盛彦師以世徹有虚名於徐兖恐二人相得為患益深因説圓㓪使不納按實録彦師犇王薄與薄共殺李義滿三月戊戌王薄死丁未黒闥乃敗彦師在圓㓪所時黒闥未敗也今稱或説以闕疑〉
十月淮陽壯王道𤣥戰沒〈髙祖實録諡曰忠本傳諡曰壯葢後來改諡也〉十一月帝待世民浸疎建成元吉日親〈髙祖實録曰建成幼不拘細行荒色嗜酒好畋獵常與搏徒遊故時人稱為任俠髙祖起義于太原建成時在河東本旣無寵又以今上首建大計髙祖不之思也而今上白髙祖遣使召之盤遊不即往今上急難情切遽以手書諭之建成乃與元吉間行赴太原隋人購求之幾為所獲及義旗建而方至髙祖亦喜其獲免因授以兵又曰建成帷薄不修有禽犬之行聞於逺邇今上以為耻甞流涕諌之建成慙而成憾又曰太宗毎總戎律惟以撫接才賢為務至於參請妃媛素所不行太宗實録曰隠太子始則流宕河曲逸遊是好素無才略不預經綸於後雖統左軍非衆所附既陞儲兩坐搆猜嫌太宗雖備禮竭誠以希恩睦而妬害之心日已滋甚又巢刺王性本兇愎志識庸下行同禽獸兼以棄鎭失守罪戾尤多反害太宗之能於是潜苞毁譛同惡相濟膚受日聞雖大名徽號禮冠羣后而情疎意隔寵異曩時按建成元吉雖為頑愚既為太宗所誅史臣不能無抑誣諱之辭今不盡取〉劉黑闥攻魏州〈實録十二月甲子黒闥攻魏州葢留安破黒闥奏到之日也按革命記黒闥攻魏州在十一月今從之〉
十二月壬申黑闥衆潰〈髙祖實録壬申太子與黒闥戰於魏州城下破之闥抽軍北遁甲戌追闥於毛州賊背永濟渠而陣接戰又破之舊傳六年二月太子破黒闥于館陶革命記闥遁至館陶二十五日官軍至闥敗走按館陶即毛州也長厯十二月戊申二十五日甲戌二十七日葢實録據奏到之日也舊傳尤疎今從革命記太宗實録云黒闥重反髙祖謂太宗曰前破黒闥欲令盡殺其黨使空山東不用吾言致有今日及隠太子征闥平之將遣唐儉往使男子年十五以上悉坑之小弱及婦女總驅入關以實京邑太宗諫曰臣聞唯德動天唯恩容衆山東人物之所河北綿之郷而天府委輸待以成績今一旦見其反覆盡戮無辜流離寡弱恐以殺不能止亂非行弔伐之道其事遂寢新書隠太子傳云黒闥敗於洺水太子建成問於洙馬魏徴曰山東其定乎對曰黒闥雖敗殺傷太甚其魁黨皆縣名處死妻子係虜欲降無繇雖有赦令獲者必戮不大蕩宥恐殘賊嘯結民未可安既而黒闥復振廬江王瑗棄洺州山東亂命齊王元吉討之有詔降者赦罪衆不信建成至獲俘皆撫遣之百姓欣悦賊懼夜奔兵追戰黒闥衆猶盛乃縱囚使相告曰褫而甲還鄉里若妻子獲者既已釋矣衆乃散或縳其渠長降遂禽黒闥按髙祖雖不仁亦不至有欲空山東之理史臣專欲歸美太宗其於髙祖亦太誣矣今采革命記及新書〉
六年正月斬劉黒闥〈革命記劉黒闥走至深州崔元愻為偽深州總管劉闥欲至城中陳列三千餘兵擬納劉闥據城拒守北勾突厥城人諸葛德威為車騎領當城之兵有張善護者先任鄉長來就軍中語三五少年曰可捉劉闥以取富貴今若不捉在後終是擾亂山東廢我等作生活諸少年咸云非諸葛車騎不可善護知德威非得酒食不肯出語乃於家宰一肥豬出酒一石延德威而語之德威許諾劉闥至元愻乃請之入城而不許諾就市中遣鋪設而坐食元愻請以城中兵呈閲言並精鋭必堪拒守劉闥食而許之元愻乃召兵以呈之德威以前領健卒出即就市中擒劉闥送於洺州皇太子所元愻與男野乆奔突厥斬黒闥於洺州城西臨刑乃嘆云云今從實録亦兼采革命記〉
四月立皇子元軌等為王〈實録以皇子元眞為邵王鶴為豳王新本紀封元璹為蜀王按髙祖子無名元眞鶴元璹及封邵王者今從舊傳及唐厯〉
七月張護殺賀若懐廣〈實録上云張護此云髙護今從上〉
八月輔公祏反〈舊傳云沈灋興據毗陵公祏擊破之按灋興武德三年已為李子通所滅舊傳誤也〉
詔趙郡王孝恭趣江州〈實録八月乙丑已云遣孝恭率兵趣江州至九月戊子又云葢因徐紹宗等侵邊而言之也〉
九月竇伏明以沙州降〈實録云伏明斬賀拔威以城來降按五年五月實録𤓰州人王幹殺賀拔威以降則威死久矣此誤也〉
七年三月陳當世屯博望山〈舊趙郡王孝恭傳作陳當時舊李靖傳云屯當塗今皆從髙祖實録〉
四月定四家為鄰四鄰為保〈唐厯云四家為鄰五家為保按通典四鄰為保唐厯誤也〉
六月齊王元吉欲殺秦王世民太子建成擅募兵〈舊傳云建成私召四方驍勇并募長安惡少年二千餘人畜為宫甲分屯左右長林號為長林兵實録云元吉見秦王有大功毎懐妬害言論醜惡譛害日甚毎謂建成曰當為大哥手刃之建成性頗仁厚初止之元吉數言不已建成後亦許之元吉因令速擅遂與建成各募壯士多匿罪人賞賜之圖行不軌其記室榮九思為詩以刺之曰丹青飾成慶玉帛擅專諸而弗悟也典籖裴宣儼因免官改事秦府謂泄其事人鴆之自殺斯人已後人皆振恐知其事莫冇敢言後乃連結宫闈與建成俱通德妃尹氏以為内援舊傳又云厚賂中書令封倫以為黨助由是髙祖頗疎太宗而加愛元吉今但擇取其可信者書之〉
爾朱煥等告楊文幹反〈統紀云建成遣郎將爾朱煥校尉闕公山齎甲以賜文幹令起兵煥等行至𡺳州懼罪告之劉餗小説云人妄告東宫今從實録〉
徐帥謩勸建成舉兵〈統紀作師譽今從實録〉
帝夜帥宿衛南出山外明日復還仁智宫〈實録云髙祖之出山也建成憂憤卧於幕下天策兵曹杜淹請因亂襲之建成左右亦有斯請今上並拒而不納唐統紀云太宗之從内出夜經建成幕度建成侍衛左右唯有十人並來跪捧太宗足皆云今日之事一聽王旨若遣屏除今其時也太宗叱而止之既而還向府僚説其事衆僚文武並進曰文幹為儲君作逆天下共知假手宫臣正合天意太宗曰寡人始奉恩旨何忍旋踵即有所違卿與之言必無此理府僚又請終拒而不聽按是時髙祖無誅建成意左右何敢輒殺之今不取〉
八年四月西突厥可汗請昬裴矩謂宜許之〈新舊傳皆云封德彛之謀今從實録〉
七月秦王世民出屯蒲州以備突厥〈舊本紀八月六日突厥寇定州命皇太子往幽州秦王往并州以備突厥唐厯亦同今據實録七月秦王出蒲州八月無太子往幽州秦王往并州事〉
八月突厥寇靈武〈實録統紀並云寇廣武按北邊地名無廣武下云靈州都督敗之葢靈武字誤耳〉
九年三月歐陽𦙍在突厥帥其徒五十人謀襲可汗〈實録云五千人按奉使安得五千人葢十字誤作千字耳〉
六月秦王世民謀誅建成元吉問於李靖李世勣皆辭〈統紀云秦王懼不知所為李靖李勣數言大王以功髙被疑靖等請申犬馬之力劉餗小説太原將誅蕭牆之惡以主社稷謀於衛公靖靖辭謀於英公徐勣勣亦辭帝由是珍此二人二説未知誰得其實然劉説近厚有益風化故從之舊建成傳又云封德彛密勸太宗誅建成世民不從德彛更言於上曰秦王既有大功終不為太子之下若不立之願早為之所又説建成作亂曰夫為四海者不顧其親漢髙乞羮此之謂矣按許敬宗傳云敬宗父善心及虞世南兄世基皆為宇文化及所殺封德𢑴時為内史舍人備見其事嘗謂人曰世基被誅世南匍匐而請代善心之死敬宗舞蹈以求生人以為口實敬宗銜之及為德𢑴立傳盛加其惡疑此亦近誣今不取〉
王晊密告世民以太子語齊王欲使壯士殺秦王〈舊傳以為建成實有此言而晊告之按建成等前酖秦王髙祖已知之今若明使壯士拉殺而欺云暴卒髙祖豈有肯信之理此説殆同兒戲今但云晊告建成等則事之虚實皆未可知所謂疑以傳疑也〉
張公謹取龜投地〈唐厯云布卦未畢張公謹適自外至諫曰夫事不可疑而疑者其禍立至今假使卜之不吉其可已乎遂折蓍秦王曰善今從舊唐書〉
七月己丑以秦叔寶程知節尉遲敬德為將軍〈唐厯三人除官皆在癸巳今從實録〉
丙申太子下令事連東宫及李瑗者不得相告〈太宗實録六月丙申唐厯脱七月而在壬辰下按六月無丙申丙申七月十日也今從唐厯〉
八月太宗與突厥頡利可汗盟〈劉餗小説武德末年突厥至渭水橋控四十萬太宗初親庻政驛召衛公問策時𤼵諸州軍未到長安居人勝兵者不過數萬胡人精騎騰突挑戰日數合帝怒欲擊之靖請傾府庫賂以求和潜軍邀其歸路帝從其言胡兵遂退於是據險邀之虜弃老弱而遁獲馬數萬匹金帛一無遺焉今據實録紀傳結盟而退未甞掩襲小説所載為誤〉
十月葬恩隠王建成海陵刺王元吉魏徴表請陪送至墓所〈髙祖實録建成元吉傳太宗踐祚改𦵏加諡太宗實録及本紀皆不書𦵏月日唯唐厯在此年十月貞觀政要此表在二年據此年七月魏徴為諫議大夫宣慰山東王珪亦未為黄門侍郎𦵏建成元吉恐在後但别無年月日可附今且從唐厯〉
蕭瑀陳叔達免官〈舊傳太宗以𤣥齡等功髙由是忤旨廢于家俄拜少師復為左僕射坐與叔達忿爭免按實録忿爭在作少師前今從之〉
資治通鑑考異卷九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二
太宗貞觀元年正月定律加役流居作三年〈新舊刑法志皆云居作二年今從王溥唐會要〉
九月杜淹參預朝政〈實録云杜淹署位不知所謂署位何也今從新書宰相表是時宰相無定名或云參預朝政或云參知機務之類甚衆不知其入衘否也如李靖三兩日一至門下中書平章政事魏徴朝章國典參議得失之類則決不入衘矣〉
十月遣李公掩慰諭馮盎〈魏文貞公故事作李公淹又有前蒲州刺史韋叔諧偕行今從實録〉
十二月以孫伏伽為諫議大夫〈韓琬御史臺記伏伽武德中自萬年主簿上疏極諌太宗怒命引出斬之伏伽曰臣寧與關龍逢游於地下不願事陛下太宗曰朕試卿耳卿能若是朕何憂社稷命授之三品宰臣曰伏伽匡陛下之過深矣請授之三品彰陛下之過深矣請授之五品遂拜為諌議大夫按髙祖實録武徳元年伏伽自萬年縣法曹上書髙祖詔授治書侍御史御史臺記誤也今據魏徴故事〉敇勒諸部多濫葛僕固〈舊書敕勒作鐵勒新書云即元魏時髙車或曰敇勒訛為鐵勒今從新書舊書多濫葛作多灠葛又作多臘葛今從實録唐統紀又舊書僕固或作僕骨按胡語難明以中國字寫之故訛謬不壹今從陳子昻集及僕固懐恩傳〉
薛延陁夷男附于突厥頡利可汗〈舊鐵勒傳云貞觀二年葉護可汗死其國大亂夷男始附于頡利按突厥傳元年薛延陁已叛頡利擊走其欲谷設安得二年始附頡利乎〉薛延陁叛頡利〈舊阿史那社爾傳薛延陁回紇等叛在武德九年今從突厥傳〉
西突厥統葉護可汗〈髙祖實録止云葉護舊傳作統葉護今從之〉
帝悦王珪之言出廬江王瑗姬〈實録新舊書皆云帝雖不出此美人而甚重其言按太宗賢主既重珪言何得反棄而不用乎且是人汛侍左右乂非嬖寵著名之人太宗何愛而留之今從貞觀政要〉
帝責王珪温彦博既而悔之〈魏文貞公故事太宗曰人皆以祖孝孫為知音令教聲曲多不諧韻此其未至精妙為不存意乎乃敇所司令與其罪公進諌曰陛下生平不愛音聲今忽為教女樂責孝孫臣恐天下怪愕太宗曰汝等並是我心腹應須中正何乃附下罔上為孝孫辭温彦博等拜謝公及王珪進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置之樞近今臣所言豈是為私不意陛下責臣至此常奉明旨勿以臨時嗔怒即便曲從成我大過臣等不敢失墜所以毎觸龍鱗今以為責只是陛下負臣臣終不負陛下太宗怒未已懔然作色公又曰祖孝孫學問立身何如白明達陛下平生禮遇孝孫復何如白明達今過聽一言便謂孝孫可疑明達可信臣恐羣臣衆庻有以窺陛下太宗怒乃解今從舊傳〉
三年六月詔文武官言得失馬周代常何陳事〈舊傳云貞觀五年據實錄詔在此年五年不見有詔令百官上封事今從唐厯附此〉
閏月顔師古請作王會圖〈實録新舊傳皆云正會圖按汲周書冇王會篇柳宗元鐃鼔歌吕述黠戞斯朝貢圖皆作王會今從之〉
四年二月李靖李世勣相與謀襲頡利〈舊書靖傳以為謀出於靖勣傳以為謀出於勣葢二人相與謀耳〉
蘇定方為前鋒頡利走靖軍至虜衆潰〈舊書靖傳曰靖軍逼其牙帳十五里虜始覺定方傳曰靖使定方為前鋒乗霧而行去賊一里許忽然霧歇望見其牙帳掩擊殺數十百人頡利畏威先走今從唐厯〉
三月蘇尼失獲頡利張寶相俘送京師蘇尼失降〈太宗實録云蘇尼失舉衆歸國因以頡利屬于軍吏舊傳云蘇尼失令子忠禽頡利以獻葢寶相逼之而蘇尼失使忠獻之也〉
五月以阿史那思摩為北開州都督〈舊傳云為化州都督按化州乃突利故地安得云統頡利舊部落也〉
蕭瑀劾奏李靖〈舊傳御史大夫温彦博害其功譛靖軍無綱紀致令虜中奇寶散於亂兵之手據實録彦博二月已為中書令三月始禽頡利今從實録〉
十月蕭瑀氣剛辭辯房𤣥齡等不能抗帝多不用其言〈舊傳云𤣥齡等心知其是不用其言按𤣥齡若用心如此安得為賢相且事之用捨在太宗非由𤣥齡今不取〉六年正月魏徴諌封禪〈實録唐書志及唐統紀皆以為太宗自不欲封禪而魏文貞公故事及王方慶文貞公傳錄以為太宗欲封太山徴諌而止意頗不同今兩存之〉
三月徴諫資送公主倍於長主皇后賞之〈舊文德皇后傳云使齎帛五百匹詣徴第賜之魏文貞公故事云遣中使齎錢二十萬絹百匹詣公宅宣命今從舊魏徴傳〉七月西突厥設卑達官〈新傳作没卑達于今從舊傳〉
立泥孰為奚利邲咄陸可汗〈舊傳冊為吞阿妻狀奚利邲咄陸可汗新傳冊號吞阿婁㧞利邲咄陸可汗今從實録〉
九月尉遲敬德敺任城王道宗〈唐厯云甞因内宴於御前敺宇文士及曰汝有何功合居吾上太宗慰諭之方止今從舊傳〉
七年九月死囚三百九十人自詣朝堂〈四年實録云天下斷死罪止二十九人今年實録乃有二百九十九人何頓多如此事已可疑又白居易樂府云死囚四百來歸獄舊本紀統紀年代記皆云三百九十人今從新書刑法志〉
十二月帝從上皇置酒未央宫〈舊髙祖紀八年閱武於城西髙祖親自臨視還置酒於未央宫髙祖實録不記年月據太宗實録八年正月頡利可汗死今從唐厯〉
八年正月帝欲分遣大臣為諸道黜陟大使〈實録舊本紀但云遣蕭瑀等巡省天下按時止有十道而會要統紀皆云𤼵十六道黜陟大使据姓名止十三人皆所未詳故但云諸道〉
五月吐谷渾可汗伏允〈實録十年立諾曷鉢詔稱伏允為順步薩鉢今從舊傳〉伏允㓂蘭廓遣段志𤣥擊之〈實録六年三月吐谷渾冦蘭州不云遣志𤣥擊之吐谷渾冦蘭廓二州無年月新本紀此夏遣志𤣥實録十月志𤣥破吐谷渾故參酌置此又新書本紀是夏吐谷渾冦涼州遣志𤣥等伐之實録十月辛丑志𤣥破吐谷渾而不書遣將日月新紀亦無破吐谷渾日月實録冦涼州在十一月今參用之〉
十一月吐蕃賛普棄宗弄讃〈太宗實録賛普作賛府髙宗實録弃宗作器宗今從舊傳〉
下詔討吐谷渾〈舊傳云吐谷渾拘趙德楷太宗遣使宣諭十餘返竟無悛心九年詔李靖等討伐太宗實録己丑吐谷渾拘我行人趙德楷即下此詔十二月遣李靖等今從實録據舊傳拘德楷在前據實録此詔先遣使宣諭後拘德楷即下詔伐之今兩存之〉
十二月髙季輔上言〈貞觀政要季輔疏在三年會要在八年按舊傳季輔貞觀初拜御史累轉中書舍人故從會要置此〉
九年閏四月任城王道宗敗吐谷渾於庫山〈舊道宗傳云賊聞軍至走入嶂山已行數千里諸將議欲息兵道宗固請追討李靖然之而君集不從道宗遂率偏師并行倍道去大軍十日追及之賊據險苦戰道宗潜遣千餘騎踰山襲其後賊表裏受敵一時奔潰庫山嶂山不知其所以為同異據嶂山已行數千里今不取今即以為庫山之戰也〉
矦君集請深入〈舊道宗傳云道宗固請追討李靖然之而君集不從靖傳云軍次伏俟城吐谷渾燒去野草以餒我師退保大非川諸將咸言春草未生馬已羸瘦不可赴敵唯靖決計而進深入敵境遂踰磧石山按實録庫山之㨗可汗謀將入磧以避官軍道宗復曰栢海近河源古來罕有至者賊既西走未知的處今段之行實資馬力今馬疲糧少逺入為難未若且向鄯州待馬肥之後更圖進取君集曰不然段志𤣥曩者纔至鄯州賊衆便到城下良由彼國尚完兇徒阻命今者一敗以後斥𠉀亦絶君臣相失父子㩦離乗其迫懼取同俯拾栢海雖遥便可鼓行而至也靖乂然之道宗傳與實録相違今從實録〉
李靖等敗吐谷渾於牛心堆又敗諸赤水原〈實録癸巳李靖矦君集任城王道宗等破吐谷渾於赤水原按下文自庫山中分士馬為兩道靖趣北路出曼頭山逾赤水君集道宗趣南路厯破邏莫谷然則赤水之戰君集道宗不在彼也今刪去其名又吐谷渾傳獲其髙昌王慕容孝𮥼不知在何戰今亦刪去〉
五月薛萬均等敗天柱王於赤海〈舊萬徹傳作赤水源契苾何力傳作赤水川今從實録〉
靖聞伏允在突倫川〈吐谷渾傳云伏允西走圖倫磧葢即突倫川虜語轉耳今從契苾何力傳〉
契苾何力趣突倫川薛萬均引兵從之〈吐谷渾傳云萬均率輕銳追奔入磧數百里及其餘黨破之葢何力先進而萬均從之也〉
侯君集等至栢海還與李靖軍合〈吐谷渾傳栢海作栢梁今從實録實録及吐谷渾傳皆云君集與李靖會於大非川按一道圖大非川在青海南烏海星宿海栢海亦在其西且末又在其西極逺據靖已至且末君集又過烏海星宿川至栢海豈得復會於大非川於事可疑故不敢著其地吐谷渾傳又云兩軍會於大非川至破邏眞谷大寧王順乃降按實録君集厯破邏眞谷又行月餘日乃至星宿川然則破邏眞谷在星宿川東甚逺矣豈得返至其處邪今從實録〉
伏允為左右所殺〈吐谷渾傳云自縊而死今從實録〉
十一年武士彠女年十四入宫〈舊則天本紀崩時年八十三唐厯焦璐唐朝年代紀統紀馬總唐年小録聖運圖會要皆云八十一唐録政要貞觀十三年入宫据武氏入宫年十四今從吳兢則天實録為八十三故置此年〉
十三年西突厥二可汗以伊列水為境〈沙鉢羅葉護傳云東以伊列河為界按乙毘陸傳云自伊列河以西屬咄陸以東屬咥利失沙鉢羅葉護既因咥利失之地應云西以伊列河為界今未知二傳孰誤故但云伊列水為境〉
十四年二月國學升講筵者至八千餘人〈舊傳云八十餘人今從新書〉
八年矦君集至田城〈實録作田地城今從舊傳〉
髙昌王文泰與西突厥可汗相結〈舊傳云與欲谷設約按欲谷設去嵗已敗死今不取〉
髙昌戸八千四十六口一萬七千七百〈舊傳户八千口三萬七千七百今從實録〉
十五年四月席君買襲擊吐谷渾丞相宣王破之〈舊傳云鄯州刺史杜鳯舉與威信王合軍擊丞相王破之殺其兄弟三人今從實録〉
十六年九月禇遂良上疏請復立髙昌〈貞觀政要載遂良疏云數郡蕭然五年不復下言十六年西突厥遣兵冦西州按實録此年唯有西突厥㓂伊州不云冦西州葢以伊州隷西州屬部故云爾自十四年滅髙昌距此適三年耳何得云五年不復或者三字誤為五字耳舊傳置此疏於十八年葢亦因此而誤十八年無西突厥冦西州事故附於此〉
乙毗咄陸可汗奔吐火羅〈舊突厥傳䕶都云郭孝恪敗咄陸十五年屋利啜等請立可汗按上已云十五年冊授沙鉢羅葉護可汗下不應更云十五年疑六字誤為五字耳二十年實録叙咄陸兵散居白水胡城事亦云是嵗貞觀十五年也按十六年實録九月癸酉以涼州都督郭孝恪為安西都護則咄陸寇伊州應在其後豈得十五年已敗散乎突厥傳誤葢亦由此今因孝恪為都護并言之〉
十一月髙麗東部大人泉葢蘇文〈舊傳云西部大人今從實録〉十九年四月江夏王道宗將兵數千至新城〈唐厯張儉懼敵不敢深入江夏王道宗固請將百騎覘賊帝許之因問往返幾日對曰往十日周覽十日返十日總經一月望謁陛下遂秣馬束兵經厯險阻直登遼東城南觀其地形險易安營置陳之所及還賊已引兵斷其歸路道宗擊之盡殪斬關而出如期謁見帝歎曰賁育之勇何以過此賜金三十斤絹千匹今從實録〉
六月帝大破髙麗髙延夀等降〈實録云李勣奏曰向若陛下不自親行臣與道宗將數萬人攻安市城未克延夀等十餘萬抽戈齊至城内兵士復應開門而出臣㧞首救尾旋踵即敗必為延夀等縛送向平壤為莫離支等所笑今日臣敢謝陛下性命恩澤帝素狎勣笑而頷之按勣後獨將兵取髙麗豈必太宗親行邪此非史官虛美乃勣諛辭耳今不取〉
八月莫離支説薛延陁真珠可汗真珠不敢動〈實録上謂近臣曰以我量之延陁其死矣聞者莫能測按太宗雖明安能料延陀之死今不取〉
十月徙遼葢巖三州戸口入中國者七萬人〈實録上云徙三州戸口入内地者前後七萬人下癸丑詔書云獲戸十萬口十有八萬盖并不徙者言之耳〉
十二月田仁會敗薛延陁〈髙宗實録云會延陁死耀威漠北而還其意指眞珠為延陁也按眞珠憚太宗威靈不敢入寇又死在九月而此云冬來寇必非眞珠也田仁會傳作十八年亦誤也〉或譛劉洎詔賜死〈實録云黄門侍郎禇遂良誣奏之曰國家之事不足慮也正當輔少主行伊霍事大臣有異志者誅之自然定矣太宗疾愈詔問其故洎以實對遂良執證之不已洎引中書令馬周以自明太宗問周周對與洎所陳不異帝以詰遂良又證周諱之洎遂反罪按此事中人所不為遂良忠直之臣且素無怨仇何至如此葢許敬宗惡遂良故修實録時以洎死歸咎於遂良耳今不取〉
二十年六月遣李世勣圖薛延陁戒世勣曰降則撫之叛則討之〈舊李勣傳云詔勣以二百騎𤼵突厥兵討擊今從鐵勒傳〉
世勣至鬱督軍山〈勣傳作烏德犍山唐厯云即鬱督軍山虜語兩音也鐵勒傳云至于天山今從唐厯〉
八月多濫葛斛薛等十一姓〈舊回紇鐵勒傳作多覽葛今從實録及本紀唐厯又回紇傳云陳彭年唐紀作斛薩鐵勒傳作解薛今從實録實録又有契丹奚云十三姓按契丹奚本非薛延陁所統又内附已乆甞從征遼非至此乃降今從舊本紀〉
二十一年正月以僕骨為金微府〈舊書作金徽今從實録唐厯〉六月房𤣥齡言李緯美髭鬢改洛州刺史〈唐厯云居無何改緯太子詹事今從舊傳〉
八月骨利幹煑羊脾熟日已復出〈實録唐厯皆作羊脾僧一行大衍厯義及舊天文志唐統紀皆作脾新天文志云胹羊髀按正言羊脾者取其易熟故也若煑羊脾及髀則雖中國通夕亦未爛矣今從大衍厯義〉
十一月突厥車鼻可汗請入朝遣郭廣敬徴之竟不至〈實録詔遣雲麾將軍安調遮右屯衛郎將韓華迎之車鼻徒飾其辭初無來意韓華將招歌邏禄共刼之車鼻覺其謀華與車鼻子陟苾特勒相射而死調遮亦被殺今從舊突厥傳〉
二十二年二月崔仁師流連州〈舊傳云流龔州今從新舊本紀〉
十月以迴紇吐迷度子婆閏為瀚海都督〈舊回紇傳云詔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統三啜五俟斤二十餘部居多羅斯水南去西州馬行十五日程回紇不肯西屬突厥按賀魯時為將軍自多邏斯水入居庭州永徽二年乃西遁自稱可汗所統咄陸五啜弩失畢五俟斤唐未甞以回紇𨽻之也今不取〉
二十三年正月以布失畢為左武衛中郎將〈實録云左武衛翊衛中郎將舊傳為武翊衛中郎將按會要武德五年改左右翊衛為左右衛然則於時已無翊衛之名且布失畢必不獨兼兩衛之官今去翊衛字〉
遣髙侃擊突厥車鼻可汗㧞悉蜜吐屯肥羅察降〈髙宗實録云初突厥車鼻可汗遣其子車鉢羅入貢太宗遣使徴之不至太宗大怒遣右驍衛郎將髙侃引回紇僕骨等兵襲擊之其下諸部落相次歸降其子羯漫陁先統㧞悉蜜部泣諌其父請歸國車鼻不聽羯漫陁遂背父來降以其地為新黎州舊傳云二十三年遣右驍衛郎將髙侃潜引回紇僕骨等兵衆襲擊之其酋長歌邏禄泥執闕俟利𤼵乃㧞塞匐處木昆莫賀咄俟斤等率部落軰車鼻相繼來降車鼻長子羯漫陁先統㧞悉蜜部車鼻未敢前遣其子恭鑠入朝太宗嘉之拜左屯衛將軍更置新黎州以統其衆今從太宗實録〉
髙宗永徽元年九月谷那律言瓦為油衣〈舊書那律傳云甞從太宗出獵在塗遇雨有此語意欲太宗不為畋獵太宗恱賜帛二百段唐録政要髙宗出獵有此月日唐統紀亦在此年今從之〉
五年三月戊午幸萬年宫〈實録戊午以下皆為二月按長厯二月丁丑朔無戊午戊午三月十二日也〉
蕭淑妃有寵〈新舊唐書或作蕭淑妃或作蕭良娣實録皆作良娣廢王后詔亦曰良娣蕭氏按當時后宫位號無良娣名唯漢世太子宫有良娣疑髙宗在東宫時蕭為良娣及即位拜淑妃也〉
六年六月武昭儀誣王后為厭勝〈舊傳云后懼不自安密與母柳氏求巫祝厭勝事𤼵故廢今從實録〉
帝欲以武昭儀為宸妃韓瑗來濟諫〈唐厯在此年四月今據實録四月韓瑗來濟未為侍中中書令唐厯又云瑗濟諌帝不從按立武后詔書猶云昭儀武氏然則未甞為宸妃也今從會要〉
李義府超拜中書侍郎〈舊傳云髙宗將立武后義府密申叶賛擢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監修國史賜爵廣平縣男新書本紀年表皆云是嵗七月義府為中書侍郎參知政事實録但云超拜中書侍郎宰輔圖十月自中書侍郎參知政事今從之〉
九月長孫無忌褚遂良諌廢王后〈唐厯云無忌等將入遂良曰今者多為中宫事遂良欲諌何如無忌曰公但極言無忌接公及至上再三顧無忌曰莫大之罪無過絶嗣皇后無子今欲廢之立武氏彠女何如無忌曰自貞觀二十三年後先朝託付遂良望陛下問其可否按如此則是無忌賣遂良也今不取〉
顯慶二年閏正月以西突厥酋長阿史那彌射步眞為流沙安撫大使〈舊西突厥咄陸傳云咄陸可汗泥孰父莫賀設貞觀七年遣鴻臚少卿劉善因冊為吞阿妻狀奚利苾咄陸可汗明年泥孰卒弟同娥設立為咥利失可汗彌射傳云彌射者室㸃密可汗五代孫也世統十姓部落在本蕃為莫賀咄葉護貞觀六年詔遣鴻臚少卿劉善因就蕃立為奚利邲咄陸可汗其族兄步眞欲自立謀殺彌射彌射既與步眞有隙以貞觀十三年率所部處月處密部落入朝其後步眞遂自立為咄陸葉護部落不服步眞復㩦家屬入朝彌射後從太宗征髙麗有功封平襄縣伯顯慶三年轉右武衛大將軍新傳略同今欲以咄陸彌射為二人則事多相類以為一人則事又相違疑不能明故但云西突厥酋長〉
八月貶褚遂良為愛州刺史柳奭為象州刺史〈唐厯三月甲辰貶遂良為桂州都督奭愛州刺史據實録奭坐韓瑗又貶象州新舊書唐厯皆云愛州誤也今從實録〉十二月蘇定方破西突厥擒阿史那賀魯〈舊書賀魯傳云定方行至曵咥河西賀魯率胡禄居闕啜等二萬餘騎列陳而待定方率任雅相等與之交戰賊衆大敗斬大首領都搭達官等二百餘人賀魯及闕啜輕騎奔竄渡伊西麗河兵馬溺死者甚衆彌射進軍至伊麗水處月處密等部各率衆來降彌射又進次雙河賀魯先使步失達官鳩集散卒據柵拒戰彌射步眞攻之大潰又與蘇定方攻賀魯於碎葉水大破之舊書本紀三年二月定方平賀魯甲寅西域平以其地置濛池崑陵二都督府據實録擒賀魯置二都督皆在此月本紀又非奏到月日今從實録〉
三年六月程名振薛仁貴破髙麗斬首二千五百級〈舊書仁貴傳云顯慶二年副程名振經略遼東破髙麗於貴端城斬首三千級今從實録〉
四年四月許圉師參知政事〈舊傳云二年同中書門下三品新傳無年今從實録〉許敬宗誣奏長孫無忌謀反〈實録洛陽人李奉節上封事告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御史李巢交通朝貴有朋黨之事詔敬宗與侍中辛茂將鞫之敬宗按之甚急季方事迫自刺不死又捜奉節得私書有題與趙師者遂奏言趙師即無忌也陰為隠語欲䧟忠良伺隙謀反上驚曰豈當有此或容惡人間構小生疑阻至於即反猶恐不然敬宗奏曰臣始末推勘自奉節有趙師之言又得偽書是季方所作即疑無忌欲反使其潜行構間斥除忠臣近戚此計若行自然權歸無忌踨跡已露陛下猶有所疑恐非社稷之福舊無忌傳云敬宗遣人上封事稱監察御史李巢與無忌交通謀反詔敬宗與茂將鞫之唐厯統紀與實録略同按奉節乃告事之人推鞫者豈得反捜奉節之家且與趙師者誰之私書若是季方書安得在奉節家若在奉節家奉節當執以興訟何待捜而後得又既云趙師是無忌乃是實與無忌書何得謂之偽書實録叙此事殊鹵莾首尾差舛不可知其詳實故略取大意而已舊傳所云雖為簡徑然髙宗初無疑無忌之心故李𢎞泰告無忌反髙祖立斬之何至奉節而獨令敬宗鞫之也且實録在前而詳列傳在後而略故亦未可據也〉髙履行貶洪州都督〈舊傳云三年誤也今從唐厯〉
七月壬寅命李勣等覆按無忌事〈唐厯是日以台州刺史來濟為庭州刺史按濟與韓瑗事同一體瑗方下獄濟豈得移官舊書云五年徙庭州近是〉
殺栁奭于象州〈舊傳云奭累貶愛州刺史髙宗就愛州殺之今從實録〉
韓瑗已死𤼵棺驗尸〈舊瑗傳云四年卒官明年長孫無忌死遣使殺之使至瑗已死褚遂良傳三年卒官後二嵗追削官爵實録或因無忌徙黔州終言之然諸書多在此月葢因實録年代記云七月辛未遣使逼無忌自縊按長厯七月丙子朔無辛未不可據也〉
長孫恩流檀州〈唐統紀唐厯皆云長孫恩新書云族弟思統紀唐厯長孫詮流巂州縣令希旨殺之在此下實録詮流雟州許敬宗懼其甥趙持滿作難遂殺持滿是詮流巂州在前今從之〉
五年二月蘇定方為神丘道大總管伐百濟〈舊書定方傳新羅傳皆云定方為熊津道大總管實録定方傳亦同今從此年實録新唐書本紀又舊本紀唐厯皆云四年十二月癸亥以定方為神丘道大總管劉伯英為嵎夷道行軍總管按定方時討都曼未為神丘道總管舊書唐厯皆誤今從實録〉
十二月劉仁軌坐督運覆船白衣從軍〈舊傳云監統水軍征遼以後期坐免官按仁軌從軍乃在百濟非征遼也今從張鷟朝野僉載〉
龍朔元年三月詔起劉仁軌檢校帶方州〈僉載云劉仁願以仁軌檢校帶方州刺史今從本傳〉
百濟僧道琛等退保任存城〈實録或作任孝城未知孰是今從其多者〉四月以吐火羅等十六國置州七十六〈唐厯云置州二十六今從統紀〉九月王勃為檄周王雞文〈舊傳云檄英王雞按中宗為英王時沛王賢已為太子當云周王〉
十月回紇酋長比粟毒〈新書傳云婆閏卒子比粟嗣今從舊傳〉
二年七月初劉仁願仁軌屯熊津城〈去嵗道琛福信圍仁願於百濟府城今云尚在熊津城或者共是一城不則圍解之後徙屯熊津城耳〉
十月許圍師免官〈舊本紀十一月辛未圍師下獄新本紀十一月辛未圍師貶䖍州刺史今據實録辛未免官久之貶䖍州刺史舊紀貶䖍州刺史在三年二月新本紀誤〉
麟德元年十月以扶餘隆為熊津都尉〈實録作熊津都督按時劉仁軌檢校熊津都督豈可復以隆為之明年實録稱熊津都尉扶餘隆與金法敏盟今從之〉
十二月武后預政中外謂之二聖〈唐厯羣臣朝謁萬方表奏皆呼為二聖帝坐于東間后坐于西間后隨其愛憎生殺在口按武后雖悍戾豈得髙宗尚在與髙宗對坐受羣臣朝謁乎恐不至此今從實録〉
二年三月敇西州都督崔知辯救于闐〈實録作西川都督按於時未有西川之名必西州也〉
乾封元年八月武惟良等獻食〈舊傳云后諷上幸楊氏宅惟良等獻食今從實録〉
總章二年二月張文瓘為東臺侍郎同三品始入銜〈陳紀在乾封二年文瓘始同三品時今從舊本紀〉
十一月李勣言年將八十〈舊傳云勣年八十六臨終語弟弼云年將八十新傳改云年踰八十按新舊傳實録皆云大業末翟讓聚衆為盗勣年十七往從之自大業十三年至此五十二年若據新傳年八十六則年十七當在開皇時不得云大業末也總章元年賈言忠對髙宗云勣年登八十去此止一年若據新傳勣滅髙麗時年已八十五亦不得云年登八十今從實録〉
勣孫敬業襲爵〈劉餗小説云髙宗時郡蠻為冦討之輒不利乃除徐敬業為刺史𤼵卒郊迎敬業盡放令還單騎至府賊聞新刺史至皆繕理以侍敬業一無所問處置他事已畢方曰賊安在曰在南岸乃從二佐吏而往觀之莫不駭愕賊初持兵覘望及見船中無人及兵仗更閉營藏隠敬業直入其營内告云國家知汝等為貪吏所害非有他惡可悉歸田後去者為賊唯召其帥責以不早降之意各杖數十而遣之境内肅然其祖英公壯其膽略曰吾不辨此然破我家必此兒也按敬業武后時舉兵旋踵敗亡若有智勇何至如此今不取〉
咸亨二年正月幸東都〈舊本紀及太子𢎞傳正月乙巳幸東都留太子於京師監國明年十月己未又云皇太子監國新本紀唐厯統紀皆連嵗言太子監國按離長安時已留太子監國及自東都將還豈得又令監國㨿實録此月無監國事唯明年十月有之今從之〉
上元元年劉曉上疏〈會要作劉嶢今從統紀〉
二年四月太子𢎞薨〈新書本紀云己亥天后殺皇太子新傳云后將騁志𢎞奏請數拂旨從幸合璧宫遇鴆薨唐厯云𢎞仁孝英果深為上所鍾愛自升為太子敬禮大臣鴻儒之士未甞居有過之地以請嫁二公主失愛於天后不以夀終實録舊傳皆不言𢎞遇酖按李泌對肅宗云髙宗有八子睿宗最㓜天后所生四子自為行第故睿宗第四長曰孝敬皇帝為太子監國仁明孝悌天后方圖臨朝乃酖殺孝敬立雍王賢為太子新書蓋據此及唐厯也按𢎞之死其事難明今但云時人以為天后酖之疑以傳疑〉儀鳳元年二月徙安東都護府於遼東故城〈實録咸亨元年楊昉髙侃討安舜始㧞安東都護府自平壤城移於遼東州儀鳳元年二月甲戍以髙麗餘衆反叛移安東都護府於遼東都城葢咸亨元年言移府者終言之也儀鳳元年言髙麗反者本其所以移也會要無咸亨元年移府事此年云移於遼東故城今從之〉
三年正月以李敬𤣥代劉仁軌為洮河大總管〈實録云與仁軌相知鎭守而敬𤣥之敗仁軌不預新舊傳皆云以代仁軌今從之〉
九月敬𤣥與吐蕃戰敗還鄯州〈朝野僉載曰中書令李敬𤣥為元帥吐蕃至樹敦城聞劉尚書没蕃著鞾不得狼狽而走遺却麥飯首尾千里地上尺餘言之太過今不取〉
劉審禮子易從至吐蕃審禮已病卒〈新本紀審禮死之按舊傳審禮永隆二年卒于蕃中新紀誤也今終言之〉
婁師德充河源軍司馬〈御史臺記充河源軍使今從舊傳〉
調露元年正月狄仁傑劾奏韋𢎞機〈舊傳云儀鳳中機坐家人犯盜為憲司所劾免官狄仁傑傳云時司農卿韋機兼領將作少府二司造宿羽髙山上陽等宫莫不壯麗仁傑奏其太過機竟坐免官統紀云駕幸東都上遊韋𢎞機所造宿羽髙山等宫乗髙臨深有登眺之美乃敇𢎞機造髙館及成臨幸即上陽宫也今據實録營宫在前〉
又奏王本立〈御史臺記曰狄仁傑以司農𤼵太原運句會欠米萬餘斛髙宗怒曰仁傑偷我米命殺之吏部侍郎魏𤣥問曰仁傑健而疎只是句當失所臣委知不偷請以官爵保明久之髙宗意解仁傑不坐按仁傑傳未甞為司農今不取〉
五月盜殺明崇儼求賊不得〈御史臺記鄭仁恭本滎陽人也自監察累遷刑部郎中儀鳳中明崇儼以奇術承恩寵夜遇刺客敇三司亟推鞫妄承引連坐者甚衆髙宗怒促有司行刑仁恭奏曰此輩必死之囚願假其數日之命髙宗曰卿以為枉邪仁恭曰臣識慮淺短非的以為枉恐萬一非實則怨氣生遂緩之旬餘果獲賊矣朝廷稱之今從實録〉
六月波斯王子泥洹師〈實録作泥洹師師舊傳作泥湟師師唐厯作泥洹師今從統紀〉命裴行儉冊波斯王〈唐紀云波斯王卑路斯入朝未還請遣使送歸今從實録唐厯統紀舊傳〉
永隆元年二月宗城潘師正〈舊傳師正趙州賛皇人今從實録〉
三月裴行儉至朔川〈舊傳作朔州今依實録及統紀〉
七月吐蕃冦河源黒齒常之擊却之〈實録吐蕃大將賛婆及素和貴等帥衆三萬進冦河源屯兵于良非川辛巳河西鎭撫大使中書令李敬𤣥統衆與賊戰于湟川官軍敗績副使左武衛將軍黒齒常之帥精騎三千夜襲賊營殺獲二千餘級賛婆等遂退擢常之為河源軍經略大使詔敬𤣥留鎭鄯州以為之援按儀鳳三年九月敬𤣥已與吐蕃戰敗千青海常之夜襲賊營賊乃退與此事頗相類舊書敬𤣥傳止一敗無再敗常之傳儀鳳巾從敬𤣥擊吐蕃走跋地設充河源軍副使時賛婆等屯良非川常之夜襲賊營走之擢為大使事似同時新書敬𤣥傳戰青海又戰湟川凡再敗常之傳儀鳳三年襲㧞地設調露中襲賛婆唐厯統紀皆無今年敬𤣥敗事又實録今年八月丁巳敬𤣥貶衡州刺史辛巳至丁巳纔三十七日賈耽皇華四達記自長安至鄯州約一千七百餘里時髙宗又在東都若敬𤣥敗後累表稱疾得報乃來至東都必數日乃貶非三十七日之内所能容也今略去敬𤣥湟川敗事但云吐蕃㓂河源常之擊却之而已〉八月劉訥言流振州〈新傳云除名為民復坐事流死振州今從實録〉
𢎞道元年四月綏州步落稽作亂程務挺討平之〈僉載云延州稽胡又云自號月光王又云儀鳳中務挺斬平之葢誤也今從實録〉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一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三
則天皇后光宅元年三月丘神勣殺故太子賢〈則天實録賢死在二月丘神勣往巴州下舊本紀在三月唐厯遣神勣舉哀追封皆有日今從之〉
九月薛仲璋收陳敬之繫獄〈實録作薛璋御史臺記云薛仲璋矯使楊府與徐敬業等謀反夜與江都令韋知止子茂道計議倉曹參軍閻識微𤼵之長史陳敬之不察抑識微令遜謝仲璋佯事意還出郭門羣臣畢從其黨韋超遮道告密復留繫問遂斬敬之今事從實録仲璋從臺記〉
裴炎下獄〈新傳云炎謀乘太后出遊龍門以兵執之還政天子會久雨太后不出而止若炎實有此謀則太后殺之宜矣且炎為此謀必有同黨當炎下獄崔詧李景諶輩無事猶欲陷之況有此迹其同黨能不首告乎又朝野僉載裴炎為中書令時徐敬業欲反令駱賔王畫計取裴炎同起事賔王足踏壁靜思食頃乃為謡曰一片火兩片火緋衣小兒當殿坐教炎莊一小兒誦之并都下童子皆唱炎乃訪學者令解之召賔王數啖以寶物錦綺皆不言又賂以音樂妓女駿馬亦不語乃將古忠臣烈士圖共觀之見司馬宣王賔王欻然起曰此英雄丈夫也即説自古大臣執政多移社稷炎大喜賔王曰但不知謡䜟何如耳炎以謡言片火緋衣之事賔王即下北面而拜曰此真人矣遂與敬業等合謀楊州兵起炎從内應書與敬業等合謀唯有青鵞字人有告者朝臣莫之能解則天曰此青字者十二月鵞字者我自與也遂誅炎此皆當時構陷炎者所言耳非其實也〉
李敬業陷潤州〈唐紀云李思文拒守四十餘日而陷按敬業九月丁丑起兵十一月庚申敗纔四十四日耳今不取〉
李孝逸斬敬業等〈唐紀初官軍逆風不利俄而風回甚勁孝逸縱火賊懼燒而潰敬業敬猷之奇求仁賔王走歸江都焚簿書㩦妻子潜筭山下手書召宗臣敬業初與宗臣木契為約時亡其契宗臣疑而不赴或云宗臣已歸順敬業入海欲奔東夷至海陵界阻風偽將王那相斬之求降餘黨赴水死今從實録唐統紀〉
十二月斬程務挺〈唐統紀曰既而太后震怒召羣臣謂曰朕於天下無負羣臣皆知之乎羣臣曰唯太后曰朕事先帝二十餘年憂天下至矣公卿富貴皆朕與之天下安樂朕長養之及先帝棄羣臣以天下託顧與朕不愛身而愛百姓今為戎首皆出於將相羣臣何負朕之深也且卿輩有受遺老臣倔强難制過裴炎者乎有將門貴種能糾合亡命過徐敬業者乎有握兵宿將攻戰必勝過程務挺者乎此三人者人望也不利於朕朕能戮之卿等有能過此三者當即為之不然須革心事朕無為天下笑羣臣頓首不敢仰視曰唯太后所使恐武后亦不至輕淺如此今不取〉
垂拱元年正月太后不奪徐思文姓武〈實録云思文表請改姓武許之葢太后有此言思文因請之也今從唐紀〉
二年三月魚保家作銅匭〈統紀唐厯皆云八月作銅匭今從實録舊本紀又朝野僉載作魚思咺云上欲作匭召工匠無人作得者思咺應制為之甚合規矩遂用之今從御史臺記〉九月新豐有山踊出〈統紀在十二月今從實録〉
三年正月封皇子成美為恒王〈唐厯舊本紀新傳皆作成義今從實録〉四月蘇良嗣留守西京〈實録新舊本紀統紀皆無良嗣出守西京年月今據唐厯〉五月張光嗣同平章事〈舊本紀在四月傳在平越王貞後今從實録〉
七月曹𤣥靜討李思愼等斬之〈舊書馮元常傳云元常自眉州刺史轉廣州都督屬安南首領李嗣仙殺都督劉延祐剽陷州縣敕元常討之帥士卒濟南海先馳檄示以威恩喻以禍福嗣仙徒黨多相率歸降因縱兵誅其魁首安慰居人而旋今從實録〉
十一月李孝逸流儋州〈新紀天授元年五月己亥殺梁郡公李孝逸孝逸初封梁郡公以平徐敬業功改封吳國公垂拱三年減死除名配流儋州當削爵矣新傳云流儋州薨紀傳自相違唐厯云四月十一日誅益州長史李孝逸亦舊任也紀統誅李孝逸并其黨崔元昉裴安期唐厯并其黨崔知賢董元昉裴安期等今從實録及舊傳〉
太后欲遣韋待價擊吐蕃〈實録十一月壬辰命待價為安息道行軍大揔管督三十六揔管以討吐蕃不言師出勝敗如何至永昌元年五月又云命待價擊吐蕃七月敗於寅識迦河按本傳不云兩曽將兵今刪此事〉
四年七月韓王元嘉等謀匡復〈舊傳垂按三年七月誤也今從實録〉八月壬寅琅邪王沖起兵〈實録作丙午葢據奏到之日也舊傳本紀作壬寅按沖以戊申死而實録又云沖起兵七日而敗然則壬寅是也今從之〉
沖為守門者所殺〈丘神勣傳云為勲官吳希智白丁孟青棒所殺今從實録及沖傳〉越王貞舉兵〈實録庚戌貞舉兵九月丙寅豫州平又云舉兵二十日而敗庚戌至丙寅纔十七日葢皆據奏到之日耳〉
收魯王靈䕫等赴東都皆自殺〈舊傳靈䕫流振州自縊死今從實録〉十二月周矩按騫味道伏誅〈御史臺記味道陷周興獄今從矩傳〉
起天堂五級至三級則俯視明堂〈舊薛懐義傳云明堂大屋凡三層計髙三百尺又於明堂北起天堂廣袤亞明堂今從小説及通典〉
僧懐義以功封梁國公〈實録云懐義監造明堂以功擢授左武衛大將軍固辭不拜時有右玉鈐衛將軍王慈徴長上果毅元肅然請與懐義為兒既而陰有異圖欲奉之為主懐義密奏其狀由是慈徴等坐斬進拜懐義輔國大將軍封盧國公賜物三千段又表辭不受今從舊傳〉
永昌元年五月懐義為新平軍大總管〈舊傳為清平道大總管今從實録〉
七月紀王愼子徐州刺史東平王續等皆被誅〈舊傳云愼長子和州刺史東平王續最知名早卒今從實録〉
八月甲申張楚金郭正一魏元忠流嶺南〈唐厯七月二十四日張楚金絞死八月二十一日郭正一絞死年代紀七月甲戌楚金絞死八月辛亥郭正一絞死新書紀八月辛丑殺郭正一今據實録楚金等皆流配未死舊書楚金正一萬頃傳皆云流嶺南御史臺記云元忠將刑至于市神色自若則天以楚功免死流放復敘授御史中丞復陷來俊臣獄復至市將刑神色如初其傍諸王子戮者三十餘尸重疊委積元忠顧視曰大丈夫少選居此積矣曽不介懐㑹鳳閣舍人王隠客馳騎傳呼敕罷刑復放嶺南又云前後坐棄市流放者四舊傳云前後三被流今從舊傳〉
十月殺鄂州刺史嗣鄭王璥等〈唐厯云撫州别駕舊傳璥作敬今從新本傳〉嗣滕王脩琦等六人流嶺南〈統紀云元嬰男脩瑶等五人免死配流今從舊傳〉天授元年二月王本立薨〈新紀丁卯殺王本立御史臺記本立為周興所誅今從實録〉
四月范履冰下獄死〈新紀五月戊子殺范履冰今從實録唐厯〉
司刑丞杜景儉〈實録及新紀表傳皆作景佺葢實録以草書致誤新書因承之耳今從舊紀傳〉八月殺唐宗室誅其親黨數百家〈實録作數千家今從舊本紀〉十月殺韋方質〈舊傳云配流儋州尋卒今從統紀新本紀〉
徐有功爭李行襃獄〈新舊傳有功爭行襃皆在爭裴行本下按行本得罪在長夀元年十月時周興已貶死矣行襃坐謀復李氏必在革命後今置此年之末〉
二年正月改唐太廟〈按實録此年三月己卯改唐太廟為享德廟據此已袝武氏七廟主不當至三月方改唐廟新本紀元年十月辛未改唐太廟為享德廟以武氏七廟為太廟今從唐統紀〉二月立故太子賢之子光順為義豐王〈舊傳為安樂王今從唐厯統紀〉九月王慶之等數百人上表〈御史臺記作千餘人今從舊傳〉
李昭德言當傳皇嗣〈舊傳云延載初鳳閣舍人張嘉福令洛陽人王慶之率輕薄惡少數百人詣闕上表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則天不許唐厯昭德永昌元年自御史中丞貶振州凌水尉實録長夀元年始為相舊傳杖殺慶之在為相後按御史臺記昭德自中丞轉鳳閣侍郎葢暫貶凌水尋召還為鳳閣侍郎也杖殺慶之據御史臺記乃是為鳳閣侍郎時非為相後也舊傳或誤以載初為延載慶之上表或在載初年實録因李長倩格輔元之死説及耳今參取實録御史臺記及舊傳之語〉
長夀元年一月擢用存撫使所舉人〈統紀天授三年二月十道舉人石艾縣令王山齡等六十人擢為拾遺補闕懐州録事參軍霍獻可等二十四人為御史并州録事參軍徐昕等二十四人為著作佐郎及評事内黄尉崔宣道等三十三人為衛佐疑與此只是一事〉
廬江郭霸〈新傳名𢎞霸舊傳御史臺記皆單名霸唯統紀延載元年云𢎞霸僉載云應革命舉葢止謂此事也今從臺記〉
來俊臣羅告任知古狄仁傑等〈舊來俊臣傳云地官尚書狄仁傑益州長史任令暉冬官尚書李遊道秋官尚書袁智𢎞司賔卿崔基文昌左丞盧獻等六人並為羅告李嶠傳云太后使給事中李嶠與大理少卿張德裕侍御史劉憲覆其獄德裕等雖知其枉懼罪並從俊臣所奏嶠曰豈有知其枉濫而不為申明哉孔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乃與德裕等列其枉狀由是忤旨出為潤州司馬按嶠平生行事恐不能如此今不取〉
六月吐蕃酋長昝捶〈唐紀作沓揺今從實録〉
夏官侍郎李昭德為鳳閣侍郎司賔卿崔神基並同平章事〈舊昭德傳舉明經累遷至鳳閣侍郎長夀二年増置夏官侍郎以昭德為之是嵗遷鳳閣鸞臺平章事新紀表傳皆云昭德自夏官侍郎遷鳳閣侍郎同平章事葢昭德自鳯閣為夏官自夏官復為鳳閣也婁師德傳長夀元年増置夏官侍郎今從之崔神基實録作崔基今從新紀表〉
七月周矩上疏言制獄〈御史臺記云書奏遂授洺州司功舊薛懐義傳云矩劾奏懐義遷矩天官員外郎竟為懐義所構下獄免官御史臺記又云時天官選曹無緒敇矩監之侍郎李景謀為矩所制乃引為員外不閑於吏道自此左出矣據舊傳矩劾奏薛懐義在後若此年出為洺州司功則不當復劾懐義但舊傳矩疏在載初元年一月是時制獄未息今因朱敬則疏終言之〉
二年正月癸巳殺皇嗣二妃〈新本紀臘月癸亥殺皇嗣妃劉氏德妃竇氏舊傳云正月二日今從之〉
殺戸婢團兒〈劉子𤣥太上皇實録云韋國兒諂佞多端天后尤所信任欲私於上而拒焉怨望遂作桐人潜埋於二妃院内譛殺之又矯制按問上今從則天實録〉
龎氏減死徐有功除名〈舊有功傳有功為御史坐龎氏除名尋起為左司郎中竇孝諶傳長夀二年龎氏為酷吏所陷御史臺記有功自秋官員外郎坐龎氏除名為流人月餘授御史按實録有功大授初累補司刑丞秋官員外郎稍遷郎中後以公事免萬嵗通天元年擢拜殿中侍御史今從之〉一月裴匪躬范雲仙腰斬〈舊來俊臣傳云按張䖍朂范雲仙於洛陽牧院䖍朂等不堪其苦自訟於徐有功俊臣命衛士以亂刀殺之雲仙亦云厯事先朝稱所司寃苦俊臣命截去其舌士庻膽破無敢言者按張䖍朂天授二年被殺雲仙此年坐謁皇嗣斬今從實録〉
二月遣劉光業等殺流人〈實録曰光業等亦受鸞臺侍郎傅遊藝之旨按天授二年遊藝已死舊遊藝傳曰遊藝請則天𤼵六道使雖身死之後竟從其謀武后本遣萬國俊一使國俊還言諸道流人亦反故更遣五使耳遊藝豈豫知遣六道使此所謂天下之惡皆歸焉者也潘逺紀聞曰補闕李秦授寓直中書進封事曰陛下自登極誅斥李氏及諸大臣其家人親族流放在外以臣所料且數萬人如一旦同心招集為逆出陛下不意臣恐社稷必危䜟曰代武者劉夫劉者流也陛下不殺此輩臣恐為禍深焉天后納之夜中召入謂曰卿名秦授天以卿授朕也何啓予心即拜考功員外郎仍知制誥賜朱紱女妓十人金帛稱是與謀發敇使十人於十道安慰流者其實賜墨敇與牧守有流放者殺之天后度流人已死又使使者安撫流人曰吾前𤼵十道使使安慰流人何使者不曉吾意擅加殺害深為酷暴其輒殺流人使並所在鎻項將至害流人處斬之以快亡魂諸流人未死或他事繫者兼家口放還按當時止誅嶺南一道因萬國俊言更𤼵五道使非併𤼵十道使也十道在近地者何甞言流人也國俊既以多殺受賞餘使或病死或自以它罪流竄必無併斬之理今並從實録及舊傳〉
延載元年二月王孝傑破吐蕃韓思忠破泥熟俟斤等〈此事諸書皆無唯統紀有之統紀又云又破吐蕃萬泥勲没䭾城語不可曉今刪去〉
僧懐義為伐北道大總管〈實録新紀皆云伐逆道今從舊懐義傳〉
九月來俊臣坐𧷢貶〈統紀云萬嵗通天元年五月監察御史紀履忠劾奏御史中丞來俊臣犯狀有五請下獄理罪御史臺記履忠與來俊臣不協具衣冠而彈之不果黜授顔城尉俊臣誅授右領軍衛胄曹新傳云俊臣納賈人金為御史紀履忠所劾下獄當死后忠其上變得不誅免為民按舊傳云俊臣為履忠所告下獄長夀二年除殿中丞又坐𧷢出為同州參軍萬嵗通天元年召為合宫直統紀云萬嵗通天元年紀履忠劾奏誤也王𢎞義傳云延載元年俊臣貶𢎞義亦流瓊州是俊臣長夀二年已前坐𧷢下獄此年又坐𧷢貶今從舊傳〉
天冊萬嵗元年正月韋巨源貶麟州〈舊紀傳新紀表傳皆作鄜州統紀作瀛州實録唐厯作鄜州今從之〉
更造明堂天堂以懐義充使又鑄銅為九鼎〈舊傳云懐義帥人作號頭安置之按天冊萬嵗元年二月懐義死神功元年九鼎始成舊傳誤也或懐義死時方鑄耳〉逢敏言天魔燒宫〈僉載以七寶臺散壊為姚璹之語今從實録〉
二月殺僧懐義〈舊傳云人有𤼵其陰謀者太平公主乳母張夫人令壯士縛而縊殺之送尸白馬寺其侍者僧徒皆流竄逺惡處李商隠宜都内人傳云武后簒既乆頗放縱耽内習不敬宗廟四方日有叛逆防禦不暇時宜都内人以唾壺進思有以諌者后坐帷下倚檀儿與語問四方事宜都内人曰大家知古女卑於男邪后曰知内人曰古有女媧亦不正是天子佐伏羲理九州耳後世孃姥冇越出房閤斷天下事者皆不得其正多是輔昬主不然抱小兒獨大家革夫姓改去釵釧襲服冠冕符瑞日至大臣不敢動眞天子也然今内之弄臣狎人朝夕進御者乆未屏去妾疑此未當天意后曰何内人曰女陰也男陽也陽尊而陰卑雖大家以陰事主天然宜體取剛亢明烈以銷羣陽陽銷然後陰得志也今狎弄日至處大家夫宫尊位其勢陰求陽也陽勝而陰亦微不可久也大家如今日能屏去男佞獨立天下則陽之剛亢明烈可有矣如是過萬萬世男子益削女子益專妾之願在此后雖不能盡用然即日下令誅作明堂者此葢文士寓言今從實録〉萬嵗通天元年臘月甲申封神岳〈統紀作壬午實録作甲申按去嵗下制云臘月十六日有事于神岳長厯是月甲戌朔壬午九日甲申十一日皆非十六日今從實録〉
武攸緒棄官隠嵩山〈舊傳云聖厯中棄官隠嵩山今從實録〉
一月婁師德為肅邊道行軍副總管〈實録云己巳秋官尚書婁師德為肅政御史大夫知政事如故舊傳云萬嵗登封元年轉左肅政御史大夫仍依舊知政事證聖元年吐蕃冦洮州令師德與夏官尚書王孝傑討之按證聖年號在登封前此傳尤為謬誤新傳云師德舊為河源積石懐逺軍及河蘭鄯廓州檢校營田大使入遷秋官尚書改左肅政御史大夫並知政事證聖中與王孝傑拒吐蕃於洮州今據實録延載元年一月自宰相出為營田大使新書宰相表長夀二年師德平章事延載元年出為營田大使萬嵗通天元年一月甲寅師德為左肅政御史大夫肅邊道行軍總管統紀云秋官尚書知政事婁師德充副總管討吐蕃蓋師德之出為營田大使不解宰相之職也今從實録新本紀〉
三月王孝傑免為庻人婁師德貶原州司馬〈新紀四月庚子貶師德而旡免孝傑日新表三月壬寅孝傑免按實録三月壬寅撫州火下言孝傑等敗葢皆據奏到之日耳二人同罪貶必同時不容隔月不知果在何日也今但依實録因其軍敗終言貶官之事而已〉
九月突厥冦涼州執許欽明〈實録云吐蕃㓂涼州都督許欽明為賊所殺按明年正月黙啜冦靈州以欽明自隨又黙啜將襲孫萬榮殺欽明以祭天實録云吐蕃誤也〉
吐蕃請和親〈御史臺記論欽陵必欲得四鎮及益州通市乃和親朝廷不許制書至河源納言婁師德患之曰制書到彼必入寇柰何監察御史南陽張彦先時按河源積石諸軍謂師德曰但稽制書虜必狐疑吾乃先為之備虜至必不㨗矣師德從之欽陵入冦果無功由是得罪於其國按師德延載元年一月自同平章事充河源積石懐逺等軍營田大使萬嵗通天元年一月為肅邊道行軍總管與王孝傑同擊吐蕃敗於素羅汗山尋貶原州司馬是嵗吐蕃復求和欽陵請割四鎭之地神功元年正月師德復同平章事九月乃守納言臺記誤也〉
十月徐有功拜左臺殿中侍御史〈朝野僉載云時來俊臣羅織人罪皆必預先進狀敇依即奏籍没徐有功出死囚亦先進狀某人罪合免敇好然後斷雪有功好出罪皆先奉進止非是自專此葢時人見俊臣所誅有功所雪往往得其所欲疑以為先進狀耳若有功一一先奉進止何至三陷死刑乎今不取〉
神功元年三月王孝傑與孫萬榮戰大敗死之〈朝野僉載云孝傑將四十萬衆被賊誘退逼就懸崖漸漸挨排一一落澗坑深萬丈尸與崖平匹馬無歸單兵莫返張鷟語事多過其實今不盡取〉
田歸道閻知微爭論黙啜和親〈舊歸道傳云聖厯初黙啜請和遣閻知微冊為立功報國可汗知微擅與使者緋袍歸道上言不可及黙啜將至單于都護府乃令歸道攝司賔卿迎勞之黙啜請六胡州不許遂拘縶歸道突厥傳云李盡忠孫萬榮陷營府黙啜請為國討契丹許之黙啜部衆漸盛則天遣使冊為立功報國可汗朝野僉載云歸道為知微副見黙啜不拜黙啜倒懸將殺之元珍諌乃放之按神功元年八月姚璹左遷益州刺史則與之榖帛必在此前非聖厯初也實録萬嵗通天元年九月丁卯以黙啜不同契丹之逆遣閻知微冊為遷善可汗則於時未為立功報國可汗也冊拜此號實録無之不知的實在何時今因契丹未平姚璹未出附見於此歸道在朝為左衛郎將何得預論黙啜葢在道見知微所為而上言耳其事則兼采諸書可信者存之〉
六月誅喬知之〈唐厯天授元年二月十日誅喬知之新本紀八月壬戌殺右司郎中喬知之盧藏用陳氏别傳趙儋陳子昻旌德碑皆云契丹以營州叛建安郡王武攸宜親總戎律特詔左補闕喬知之及公參謀幃幙及軍罷以父年老表乞歸侍攸宜討契丹在萬嵗通天元年明年平契丹子昻集有西還至散關荅喬補闕詩云昔君事胡馬余得奉戍旃攜手同沙塞關河緬幽燕歎此南歸日猶聞北戍邊疑知之之死在神功年後但唐厯統紀新紀殺知之皆在天授元年今據子昻詩必無誤者然云猶聞北戍邊則軍未罷也又武后云來俊臣死後不聞有反者故置於此據朝野僉載知之以婢碧玉事為武承嗣諷人羅告之斬於市南破家籍没此時知之在邊葢承嗣先銜之至此乃殺之耳〉
來俊臣羅織自宰相以下籍其姓名而取之〈朝野僉載云俊臣嘗以三月三日萃其黨於龍門豎石題朝士姓名以卜之令投石遥擊倒者則先令告至暮投李昭德不中今不取〉
楊𤣥基以奚兵破孫萬榮〈朝野僉載突厥破萬榮新城羣賊聞之失色衆皆潰散不云為𤣥基等所破實録但云為𤣥基及奚所破不云突厥取新城要之契丹聞新城破衆心已離唐與奚人擊之遂潰耳今兩取之〉
八月姚璹左遷豆盧欽望同三品〈新表庚子狄仁傑兼納言武三思檢校内史欽望為文昌右相同三品舊紀傳及新紀皆無之此月無庚子仁傑三思除命在明年新表誤重複〉九月魏元忠坐棄市流竄者四〈舊傳云三被流今從御史臺記〉
聖厯元年正月甲子朔冬至〈實録云正月壬戌享通天宫按長厯此年正月壬戌朔實録誤也今從唐厯統紀新本紀〉
二月狄仁傑勸太后召廬陵王吉頊説張易之昌宗〈世有狄梁公傳云李邕撰其辭鄙誕殆非邕所為其言曰后納諸武之議將移宗社擬立武三思為儲副遷廬陵王於房陵諸武陰計日夜獻謀曰陛下姓武合立武氏未有天子而取别姓將為後者也天后既已許禮問羣臣曰朕年齒將衰國無儲王今欲擇善誰可當之朕雖得人終在羣議諸宰臣多聞計定言皆希旨仁傑獨退立寂無一言天后問曰卿獨無言當有異見公曰冇之臣上觀乾象無易主之文中察人心實未厭唐徳天后曰卿何以知之公曰頃者匈奴犯邊陛下使梁王三思於都市召募一月之外不滿千人後廬陵王踵之未經二旬數盈五萬以此觀之人心未去陛下將欲繼統非廬陵王不可餘實非臣所知天后震怒命左右扶而去之按廬陵王為河北元帥在立為太子後且當是時睿宗為皇嗣若仁傑請以廬陵王繼統則是勸太后廢立也此固未可信或者仁傑以廬陵母子至親而幽囚房陵勸召還左右則有之矣談賓録曰聖厯二年臘月張易之兄弟貴寵逾分懼不全請計於天官侍郎吉頊頊曰公兄弟承恩深矣非有大功於天下自古罕有全者唯有一策茍能行之豈止全家亦當享茅土之封耳除此之外非頊所謀易之兄弟泣請之頊曰天下思唐德久矣主上春秋髙武氏諸王殊非所屬意公何不從容請立廬陵以繫生人之望易之乃承間屢言之則天意乃易既知頊首謀乃召問頊頊曰廬陵相王皆陛下之子髙宗切託於陛下唯陛下裁之則天意乃定御史臺記曰則天置控鶴府頊與易之昌宗同於府供奉與昌宗親治昌宗自以貴寵踰分懼不全請計於頊云云如談賔録葢太后寵信諸武誅鉏李氏雖己子廬陵亦廢徙房陵故仁傑勸召還左右以强李氏抑諸武耳張吉非能為唐社稷謀也欲求己利耳若仍立皇嗣則己有何功故勸太后立廬陵為太子而太后從之然則欲召還廬陵者仁傑之志也立為太子者張吉之謀也談賔言聖厯二年及以頊為天官侍郎臺記謂睿宗為相王則皆誤也新狄仁傑傳云張易之嘗從容問自安計仁傑曰惟勸迎房陵王可以免禍計仁傑亦安肯與易之深言此事狄梁公傳又云後經旬召公入曰朕昨夜夢與人雙陸頻不見勝何也對曰雙陸輸者葢謂宫中無子此是上天之意假此以示陛下安可久虗儲位哉天后曰是朕家事斷在胷中卿豈合預焉仁傑對曰臣聞王者以天下為家四海之内悉為臣妾何者不為陛下家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臣安得不預焉又命扶出竟不納按於時皇嗣在宫中不得言無子及久虚儲位也朝野僉載云則天曽夢一鸚鵡羽毛甚偉兩翅俱折以問臣宰羣公黙然内史狄仁傑曰鵡者陛下姓也兩翅折者陛下二子廬陵相王也陛下起此二子兩翅全也魏王承嗣武三思連項皆赤後契丹反圍幽州檄朝廷曰還我大陵相王來則天乃憶狄公之言謂之曰卿曽與我占夢今乃應矣朕欲立太子何者為得仁傑曰陛下内有賢子外有賢姪取捨詳擇斷在宸𠂻則天曰我自有聖子承嗣三思是何疥癬承嗣等懼掩耳而走即降敇追廬陵河内王等奏不許入城龍門安置賊徒轉盛陷没冀州則天急乃立廬陵王為太子充元帥初募兵無有應者聞太子行北卭山頭兵滿無容人處賊自退散按是時睿宗未為相王又仁傑若言内有賢子外有賢姪乃是懐兩端也今采衆説之可信者存之〉三月己巳遣徐彦伯召廬陵王〈統紀云癸丑遣職方員外郎徐彦伯往房州召廬陵王男女入都醫療狄梁公傳曰後潜𤼵内人十人至房州宣敇云我兒在此令内人就看州縣長吏仰數出數入無令混雜陰令内人一人以代廬陵王令廬陵王衣内人衣服以舊數還州縣不悟數日達京朝廷百僚一無知者舊傳曰廬陵王自房陵還宫太后匿之帳中又召狄仁傑以廬陵為言仁傑慷慨敷奏言發涕流遽出廬陵謂仁傑曰還卿儲君仁傑降階泣賀既已奏曰太子還宫人無知者物議安審是非則天以為然乃復置中宗於龍門具禮迎歸人情感恱狄梁公傳曰天后御一小殿垂簾於後左右隠蔽外不能知乃命公坐於階下曰前者所議事實非小寤寐反覆思卿所言彌覺理非甚乖朕意忠臣事主豈在多違今日之間須易前見以天下之位在卿一言可朕意即兩全逆朕心即俱斃公從容言曰陛下所言天下之位可得專之以臣所知是太宗文武皇帝之位陛下豈得而自有也太宗身陷鋒鏑經綸四海所不告勞者葢謂子孫豈為武三思邪陛下身是大帝皇后大帝寢疾權使陛下監國大帝崩後合歸冢嫡陛下遂奄有神器十有餘年今議纉承豈可更異且姑與母孰親子與姪孰近云云天后於是歔欷流涕命左右褰簾手撫公背大呌曰卿非朕之臣是唐社稷之臣回謂廬陵王曰拜國老今日國老與爾天子公免冠頓首涕血灑地左右扶策久不能起天后曰即具所言宣付中外擇日禮冊公揮涕而言曰自古已來豈有偷人作天子廬陵王留在房州天下所悉知今日在内臣亦不知臣欲奉詔若同衛太子之變陛下何以明臣天后曰安可却向房陵只於石像驛安置具法駕陳百僚就迎之於是大呼萬嵗儲位乃定按武后若密召廬陵王宫人十人既知其謀洛陽至房陵往來道路甚逺豈得外人却不知乎又實録豈能構虚立徐彦伯往迎之事及有廬陵王至自房州之日又於時若儲位已定豈可自三月來九月始立為太子葢廬陵既至太后以長㓜之次欲立之皇嗣亦以此遜位故遷延半嵗今皆取實録為正〉
六月楊齊莊〈實録作楊鸞莊今從僉載舊傳〉
八月突厥陷定州殺孫彦髙〈朝野僉載曰文昌左丞孫彦髙無他識用性惟頑愚出為定州刺史嵗餘黙啜賊至圍其郛郭彦髙却鏁宅門不敢詣㕔事文按須徴𤼵者於小牕内接入通判仍簡郭下精健自援其家賊既乗城四面並入彦髙乃謂奴曰牢關門戸莫與鑰匙其愚怯也皆此類俄而陷没刺史之宅先殱焉又曰彦髙被突厥圍城數重彦髙乃入匱中藏令奴曰牢掌鑰匙賊來索慎勿與恐不至此今不取〉
九月壬申立廬陵王為皇太子〈實録云丙子據唐厯甲戌皇太子顯充河北道行軍大元帥狄梁公傳亦云皇太子為元帥以公為副是先立為太子後為元帥也今從新本紀〉王及善請太子外朝〈實録辛巳皇太子朝見或作廟見葢睿宗為皇嗣時止於宫中朝謁不出外朝今及善始請太子與羣臣俱於外庭朝謁耳〉
突厥黙啜殺趙定等州男女萬餘人〈舊突厥傳云黙啜盡抄掠趙定等州男女八九萬人統紀云河北積年豐熟人畜被野斬啜虜趙定恒易等州財帛億萬子女羊馬而去河朔諸州怖其兵威不敢追躡今從實録〉
十月誅閻知微三族〈朝野僉載云則天磔知微於西市命百官射之河内王懿宗去七步射三𤼵皆不中怯懦如此知微身上箭如蝟毛剉其骨肉夷其九族小兒年七八嵗驅抱向西市百姓哀之擲餅果與者仍相爭奪以為戯笑監刑御史不忍害奏捨之今從實録〉
二年四月吐蕃論賛婆來降〈實録賛婆及其兄弟莽布支等來降以莽布支為左羽林衛員外大將軍封安國公按賛婆弟名畨多于敷論明年吐蕃將麴莽布支冦涼州與唐休璟戰未詳實録所云今刪去〉
八月王及善為文昌左相同三品〈新紀表及善同平章事今從實録朝野僉載曰王及善才行庸偎風神鈍濁為内史時人號為鳩集鳳池俄遷文昌右相無它政但不許令史奴驢入臺終日迫逐無時蹔捨時人號驅驢宰相此葢張文成惡及善毁之耳今從舊傳〉
久視元年正月戊寅武三思罷〈新表紀皆云戊午貶吉頊為琰川紀壬申三思罷中間未嘗復入相明年十一月壬申又云三思罷日及官皆同葢誤重複耳今從實録〉
吉頊貶固安尉〈實録但云坐事貶流僉載新書皆云貶琰川尉今從御史臺記〉
臘月狄仁傑為内史〈新紀表庚子文昌左相韋巨源為納言十月丁巳罷先時不言巨源為左相舊紀傳皆無之葢左丞誤為左相耳〉
九月仁傑薦張柬之等〈梁公傳云張柬之桓彦範敬暉崔𤣥暐袁恕己皆公所薦公嘗退食之後謂五公曰所恨衰老身先朝露不得見五公盛事冀各保愛願盡本心五公心知目擊懸悟公意公寢疾五公候問偶對終日竟無一言少頃流涕及枕但相視而已五公退出遞不測其由袁恕己曰豈不氣力轉羸須問家事乎張柬之曰未有大賢廢國謀家者也斯須命張東之袁恕己桓範彦三公入餘二公立於門外曰向者無言葢以二公之故此二公能斷而不能密若先與議之事必外泄一泄之後則國異而家亡也至其時或不與共之事亦不就梁王三思掌權可先收而後行也不然則必反生大禍狄公没後經嵗餘五公潜會於幽閒之處叙公當時之言重結盟約徹饌之後相顧欲言未至其時恐負前諾欲言又止前後數四桓彦範乃叙其言言猶未畢聞戸牖之外聲若雷霆須㬰風雨咫尺莫辨所坐牀褥悉擲於階下五公戰懼不知所據乃相謂曰此是狄公忠烈之至假此靈變以驚衆心不欲吾輩先論此事未至其時不可復言也斯須天清日明不異於初易之等既誅袁謂張公曰昔有遺言使先收三思豈可捨諸張公曰但大事畢功此是杌上之物豈有逃乎後梁王交通於内五公果為所譛俱遭流竄所期興廢年月遺約軌模少無異也按東之等五人偶同時在位協力立功仁傑豈能豫知其事舉此五人專欲使之輔立太子邪且易之等若有可誅之便太子有可立之勢仁傑身為宰相豈待五年之後須柬之等然後𤼵邪此葢作傳者因五人建興復之功附會其事云皆仁傑所舉受教於仁傑耳其言譎恠無稽今所不取舊傳惟著舉柬之彦範暉三人姓名今從之〉十月韋安石逐蜀商〈舊傳曰時鳳閣侍郎陸元方在坐退而告人曰此真宰相非吾屬所及也按新紀元方已罷相今不取〉
長安元年正月改元大足〈朝野僉載云司刑寺囚三百餘人秋分後無計可作乃於圓獄外羅牆角邊作聖人迹五尺至夜半三百人一時大呌内使推問云昨夜有一聖人見身長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並寃枉不須怕懼天子萬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之見有偽跡即大赦天下改為大足元年識者相謂曰武家理天下足也按改元在春不在秋又無赦今不取〉
三月王求禮不賀雪〈統紀在延載元年僉載在久視二年統紀云左拾遺僉載云侍御史御史臺記云殿中侍御史統紀云味道無以對舊傳云求禮止之味道不從今年從僉載官從臺記事則參取諸書〉
九月太后逼邵王重潤等令自殺〈重潤傳云重潤為人所構與其妹永泰郡主壻魏王武延基等竊議張易之兄弟何得恣入宫中則天令杖殺今從實録〉
十一月命蘇頲按覆來俊臣等舊獄〈松牕雜録曰中宗常召宰相蘇瓌李嶠子進見二丞相子皆童年迎撫於赭袍前賜與甚厚因與二兒曰爾宜意所通書可為奏吾者言之頲應曰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嶠子亡其名亦進曰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上曰蘇瓌有子李嶠無兒按頲此年已為御史瓌為相時頲為中書舍人父子同掌樞密非童年也今不取〉
三年七月癸卯朱敬則同平章事〈新紀云壬寅唐厯云十四日癸卯今從之〉戊申相王旦為雍州牧〈唐厯十八日丁未今從實録〉
烏質勒與突厥相攻〈武平一景龍文館記作烏折勒今從新舊書〉
九月蘇安恒上疏理魏元忠張易之等欲殺之朱敬則等保救得免〈舊傳云易之欲遣刺客殺之若遣刺客必不遣人知敬則等安能保護葢欲白太后殺之耳〉
鄭杲謂宋璟余何卿五郎〈舊新傳皆作鄭善杲按善杲乃髙祖時人新舊傳皆誤當從御史臺記〉
八月甲寅韋安石檢校揚州長史〈唐厯五五日戊午今從實録〉十二月辛未楊元嗣告張昌宗問占相〈實録云長安四年秋元嗣告之太后令鳳閣侍郎韋承慶推鞫按十一月丁亥承慶始為鳳閣侍郎今從唐厯〉
太后敇宋璟出使璟不行〈御史臺記云易之昌宗冀璟使後當列狀誅璟按易之等若果可以列狀誅璟則何必待其出使然後為之此葢璟方奏請收禁昌宗故太后欲遣璟出以散其事耳璟必欲收禁故辭不肯行太后自省理屈故不迫遣耳不然璟若無事不行太后豈不能以拒違制命罪之邪又云時璟家禮會易之等伺其夕以刺之有密告璟者乗庫車於他所而免按若實有其迹璟安得不自陳於太后若無其迹則人妄言耳今不取〉
璟按張昌宗太后遣使赦之〈御史臺記唐厯舊傳並云收按易之等按璟止鞫昌宗占相事耳無縁及易之今所不取舊張易之傳云宋璟請按易之則天陽許尋敇宋璟使幽州按都督屈突仲翔令司禮卿崔神慶希旨雪昌宗兄弟唐厯云桓彦範上疏不報璟登時出使按璟傳云特敇原易之仍令請璟謝則是昌宗赦免時璟在都不出使也實録云令韋承慶崔神慶與璟推鞫當是璟執政其罪而神慶寛之耳非璟出使後神慶始鞫之也舊宋璟易之傳自相違自從御史臺記〉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一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二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四
中宗神龍元年正月壬午赦改元〈新紀長安五年正月壬午大赦甲子太子監國改元按則天實錄神龍元年正月壬午朔大赦改元舊紀唐厯統紀會要皆同紀年通譜亦以神龍為武后年號中宗因之新紀誤也〉
張柬之等謀誅張易之遣李多祚李湛王同皎迎太子〈舊李湛傳曰湛與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等詣東宫迎皇太子拒而不時出湛進啓曰逆豎反道亂常將圖不軌宗社危敗實在須㬰湛等諸將與南衙執事克期誅翦伏願殿下暫至𤣥武門以副衆望太子曰凶豎悖亂誠合誅夷然聖躬不豫慮有驚動公等且止以俟後圖湛曰諸將弃家族共宰相同心匡輔社稷殿下奈何欲陷之鼎鑊殿下速出自止遏太子乃上馬就路按劉子𤣥中宗實録唐厯統紀皆以此為王同皎之言而舊傳以為李湛進説今從實録唐厯等參取舊傳〉
賞張柬之等有差〈中宗實録初冬官侍郎朱敬則以張易之等權寵日盛恐有異圖時敬暉為左羽林將軍敬則謂之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舉北軍誅易之兄弟兩飛騎之力耳暉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誅暉遂矜功自恃故賞不及於敬則俄出為鄭州刺史按敬則長安四年以老罷知政事累轉冬官侍郎而則天實録誅易之時有庫部員外郎朱敬則恐誤〉
二月辛亥帝詣上陽宫〈實録唐厯皆云乙亥誤也當是辛亥〉
薛季昶勸張柬之誅武三思〈御史臺記曰張柬之勒兵于景運門將收諸武誅之彦範既以事竟不欲廣誅戮遽解其兵柬之固爭不果狄梁公傳曰袁謂張公曰昔有遺言使先收梁王三思豈可捨諸張公曰但大事畢功此是杌上之物豈有逃乎按舊唐書薛季昶傳敬暉傳唐統紀唐厯狄梁公傳皆以為張柬之敬暉不欲誅武三思唯御史臺記以為柬之固爭而彦範不從新唐書彦範傳亦云薛季昶勸誅三思會日暮事遽彦範不欲廣殺因曰三思杌上肉爾留為天子藉手季昶歎曰吾無死所矣按柬之時為宰相首建此謀當是與桓敬等皆不可不應獨由彦範也〉
柬之等受制於三思〈舊傳云誅易之明日三思因韋后之助潜入宫中内行相事反易國政居數日五王皆失柄受制於三思矣事似傷速今微加刪改〉
五月封敬暉等為王〈統紀曰太后善自粉飾雖子孫在側不覺其衰老及在上陽宫不復櫛頮形容羸悴上入見大驚太后泣曰我自房陵迎汝來固以天下授汝矣而五賊貪功驚我至此上悲泣不自勝伏地拜謝死罪由是三思等得入其謀按中宗頑鄙不仁太后雖毁容涕泣未必能感動移其意其所以疎忌五王自用韋后三思之言耳今不取五王尊卑先後不定實録誅張易之時以張柬之為首賜鐵劵以崔𤣥暐為首封王及謫為司馬長流皆以敬暉為首舊傳及開元復官詔並以桓彦範為首按長安四年六月𤣥暐為鸞臺侍郎平章事十月張柬之自秋官侍郎同平章事十一月守鳳閣侍郎誅易之時唯此二人為相神龍元年正月袁恕己自司刑少卿為鳳閣侍郎同平章事庚戌柬之為夏官尚書𤣥暐守内史敬暉桓彦範並為納言三月恕己守中書令四月柬之為中書令敬暉為侍中五王遷轉先後如此疑實録但以誅易之時東之首謀故以柬之為首暉與彦範同為侍中疑侍中在中書令上故削諸武表及罷政事皆以暉為首賜鐵劵時𤣥暐已加特進暉等罷政方加特進而𤣥暐如舊疑特進雖散階而品秩最髙故以𤣥暐為首彦範與暉同為侍中而彦範被禍最酷疑開元詔及史官特以為首未必以當時位次也天后中宗時侍中疑在中書令上〉八月壬戌追立趙后〈舊本紀云甲子今從實録〉
二年閏正月以敬暉等為刺史〈實録新紀新舊列傳皆不見崔𤣥暐及暉等出為刺史年月惟舊紀及統紀唐厯有此三人葢𤣥暐先已出矣但不知何時然暉等貶為司馬時乃刺朗亳郢均四州葢於後又經遷徙矣唐厯統紀以為在王同皎誅後今從之〉
三月王同皎為宋之遜等所告坐斬〈御史臺記曰同皎與張仲之等謀誅三思為宋談所𤼵御史大夫李承嘉御史姚紹之按問事連椒宫内敕宰相問對諸宰佯假寐無所聞獨嶠與承嘉竊議同皎仲之等遇族又曰張仲之等謀誅武三思宋之遜子曇知其謀將𤼵之未果會冉祖雍李恮於路白之雍恮以聞又曰張仲之宋之遜祖延慶謀於衣袖中𤼵銅弩射三思伺其便未果之遜子曇密𤼵之敕李承嘉與紹之按於新開門内初紹之將直其事未定敕宰相對問諸相畏三思但僶俛佯不聞仲之延慶言諸將中有附會三思者屢與承嘉耳言復説誘紹之事乃變遂密置人力十餘命引仲之對問至則塞口反接送繫所紹之還謂仲之曰張三事不諧矣仲之固言三思反狀紹之命撾之而臂折仲之大呼天者六七謂紹之反賊我臂且折矣已輸你當訴爾於天曹乃自誣反而遇族朝野僉載曰初之遜諂附張易之兄弟出為兖州司倉遂亡歸王同皎匿之於小房皎慷慨之士也忿逆韋與武三思亂國與一二所親論之毎至切齒之遜於下竊聽之遣姪曇上書告之曰以希逆韋之旨武三思等果大怒奏誅同皎之黨實録同皎與周憬等潜謀誅三思乃招集將士期以則天靈駕發引因刼殺三思李悛等知而告三思三思因言同皎等謀反竟坐斬唐厯統紀亦與實録畧同而云仲之誤泄於友人宋之問之問偽應之祖雍之遜亦預其謀既而背之李悛之問甥也命以告三思因言同皎謀反舊傳云之問左遷隴州參軍未幾逃還匿於張仲之家仲之與同皎等謀殺武三思之問令兄子𤼵其事以自贖及同皎等獲罪起之問為鴻臚主簿按三思得幸於中宗韋后權傾天下同皎等若擅自殺之豈得晏然無事茍無脅君之志豈得輕為此謀又云袖中發銅弩此則殆同兒戲葢忿疾三思或與仲之憬等有欲殺之言而之遜等以告三思三思因教曇等誣告同皎云謀於靈駕發引日刼殺三思因廢皇后謀反耳今從僉載〉
四月韋月將流嶺南〈朝野僉載曰周仁軌過秋分一日平曉斬之有敕捨之而不及統紀月將死附於此年末唐紀在二月舊傳唐厯皆在五王死後按此年七月殺敬暉等若在後徐堅表不得云朱夏在辰思貞不得云𤼵生之月也今約其事附於此月〉
六月貶敬暉等為司馬〈唐厯統紀皆於王同皎誅後即云三思令宣州司功鄭愔誣柬之等與王同皎謀反又貶𤣥暐等四人為僻逺州刺史按愔若於時已告云謀反則豈應猶得刺史又云告柬之等而柬之豈得獨不貶今從實録〉
周仁軌討甯承基斬之〈朝野僉載曰韋氏遭則天廢廬陵之後后父韋𤣥貞與妻女等並流嶺南被首領甯氏大族逼奪其女不伏遂殺貞夫妻七娘等並奪去及孝和即位皇后當途廣州都督周仁軌將兵誅甯氏走入南海軌追之殺掠並盡韋后隔簾拜以父事之用為并州長史後阿韋作逆軌以黨與誅今從實録參取諸書〉
七月長流敬暉於瓊州〈實録初云嘉州後云崖州新本紀作嘉州舊傳作崖州今從統紀新傳〉
十二月安樂公主請為皇太女〈統紀云安樂公主私請廢皇太子而立己為皇太女帝以問魏元忠元忠曰皇太子國之儲君生人之本今既無罪豈得輙有動揺欲以公主為皇太女駙馬復若為名號天下必甚怪愕恐非公主自安之道公主知之乃奏曰元忠山東木強田舍漢豈足與論國家權宜盛事儀注好惡阿母子尚自為天子況兒是公主作皇太女有何不可按中宗雖愚豈不知立皇太女為不可何必待元忠之言今從舊傳〉
景龍元年二月丙戌復武氏崇恩廟〈舊本紀正月己巳遣武攸暨武三思往乾陵祈雨于則天皇后新本紀甲午褒德榮先陵置令丞按長厯正月庚子朔無己巳二月庚午朔無甲午今從實録〉
七月辛丑太子重俊舉兵叩閤索上官婕妤〈舊紀作庚子今從實録實録云斬關而入索韋氏所在舊重俊傳亦云求韋庻人及安樂公主所在今從舊后妃傳〉
八月相王被譛呉兢上疏〈實録載此事於今年八月而兢疏云陛下登極于今四稔則是明年所上也蓋至忠所對在今年而實録因載兢疏耳〉
丙戌魏元忠致仕〈實録元年忠致仕在九月今從舊本紀〉
九月韋巨源紀處訥並為侍中〈新表九月辛亥蘇瓌罷為行吏部尚書按二年瓌請察正員官殿負者擇員外官代之三年面折祝欽明請皇后亞獻於時皆為侍中表云今年罷誤也〉二年七月安樂公主作定昆池延袤數里〈新傳云四十九里直抵南山蓋并土田言之今從舊傳〉
十一月突騎施將闕啜忠節〈郭元振傳作阿史那闕啜忠節突厥傳止謂闕闕啜忠節文館記謂之阿史那忠節元振疏皆云忠節乃其名也突厥冇五啜其一曰胡禄居闕啜或者忠節官為闕啜歟今從突厥傳〉
娑葛擒忠節殺馮嘉賔吕守素〈御史臺記云嘉賔為中丞神龍中起復持節甘涼時郭元振都督涼州奏中書令宗楚客受娑葛金兩石請紹封為可汗楚客憾之既用事時議云委嘉賔與侍御史吕守素按元振元振竊知之乃諷蕃落害嘉賔于驛中獲函中敕云元振父亡匿不發䘮至是為𤼵之仍按其不臣之狀便誅之元振以為偽敕其以聞今從舊傳〉
己卯安樂公主適武延秀庚辰赦〈實録新舊紀皆云己卯大赦今從景龍文館記成禮之明日〉
復以郭元振代周以悌〈元載𤣥宗實録舊傳皆云復以元振代以悌元振奏稱西上未寧逗遛不敢歸京師按既代以悌則復留居西邊矣何所逗遛今從新傳〉
三年二月上觀宫女拔河〈唐紀云觀宫女大□今從實録〉
崔琬彈宗楚客〈景龍文館記曰監察御史崔琬具衣冠對仗彈大學士兵部尚書郢國公宗楚客及侍中紀處訥時楚客在列奏言臣以庸妄叨居樞密中外朋結謀臣臣先奏聞冀垂天鑒上頷之謂琬曰楚客事朕知且去待仗下來至仗下後琬方續奏敕令於西省對問中書門下奏無狀有進止即令復位初娑葛父子與阿史那忠節代為仇讐娑葛頻乞國家為除忠節安西都護郭元振表請如其奏宗楚客固執言忠節竭誠於國作扞玉闕若許娑葛除之恐非威彊拯弱之義上由是不許無何娑葛擅殺御史中丞馮嘉賔殿中侍御史吕守素破滅忠節侵擾四鎮時碎葉鎮守使中郎周以悌率鎮兵數百人大破之奪其所侵忠節及丁闐部衆數萬口奏到上大恱拜以悌左屯衛將軍仍以元振四鎮經畧使授之敕書簿責元振宗議𤼵勁卒令以悌及郭䖍瓘北討仍邀吐蕃及西役諸部計會同擊娑葛右臺御史大夫解琬議稱不可後竟與之和娑葛聞前議大怒乃付元振狀稱宗先取忠節金上以問之宗具以前事奏時太平安樂二公主以親貴權寵各立黨與陰相傾奪爰自要官宰臣皆分為兩時太平尤與宗不善故諷琬以彈之外傳取娑葛金非也今從實録記〉
三月韋嗣立為中書侍郎同三品〈新表云守兵部尚書今從實録〉十一月吐蕃遣尚贊咄來逆金城公主〈實録乙亥吐蕃大臣尚贊吐等來逆女文館記云吐蕃使其大首領瑟瑟告身贊咄金告身尚欽藏以下來迎金城公主譯者云贊咄猶此左僕射欽藏猶此侍中葢贊咄即贊吐也今從文館記〉
十二月壬辰唐休璟同三品〈舊紀誤作壬戌今從實録〉
睿宗景龍元年四月乙未中宗幸隆慶池〈景龍文館記以為其月十二日按長厯是月壬午朔今從實録本紀〉
六月韋后徴兵五萬使韋灌等分領之〈景龍文館記徴諸兵士二千人屯皇城左右衛令韋㨗韋濯押當又令韋錡押羽林軍韋播髙嵩分押左右營萬騎韋元巡六街實録兵五萬人韋濯作韋灌今從之〉
宗楚客武延秀等勸韋后遵武后故事革唐命〈舊傳安樂府倉曹符鳳説武延秀曰天下之心未忘武氏䜟云黒衣神孫披天裳公神皇之孫也大周之業可以再興勸延秀常衣皂袍以應之中宗實錄云宗楚客與弟將作大匠晉卿太常少卿李𢚕將作少匠李守貞日夜潜圖令延秀速起事太上皇實録云楚客神龍初為太僕卿與武三思潜謀簒逆累遷同三品及三思誅附安樂而韋氏尤信任之楚客嘗謂所親曰始吾在卑位尤愛宰相及居之又思太極南面一日足矣雖附韋氏志窺宸極此所謂天下之惡皆歸焉者也今所不取〉
楚客逃至通化門斬之并斬其弟晉卿〈太上皇實録云斬楚客于春明門外今從僉載太上録殺晉卿于定陵按定陵中宗陵也於時未有今不取〉
丁未立平王隆基為太子〈劉子𤣥先撰太上皇實録盡傳位後又撰睿宗實録終橋陵文字頗不同睿宗録及舊紀皆云丙午立太子今從太上皇録〉
七月譙王重福改元為中元克復〈太上皇實録云改元為中宗克復元年今從新傳〉
八月庚寅重福死〈睿宗實録舊本紀皆云癸巳重福反今從太上皇實録〉
十月節度使之名自薛訥始〈統紀景雲二年四月以賀㧞延秀為河西節度使節度之名自此始會要云景雲二年賀㧞延嗣為涼州都督充河西節度始有節度之號又云范陽節度自先天二年始除甄道一新表景雲元年置河西諸軍州節度支度營田大使按訥先已為節度大使則節度之名不始於延嗣也今從太上皇實録〉
二年二月崔涖薛昭素請復斜封官〈朝野僉載云宋璟畢構出後見鬼人彭君卿受斜封人賄奏云孝和怒曰我與人官何因奪却於是斜封皆復舊職今不取〉
五月薛謙光慕容珣奏彈僧慧範〈統紀曰監察御史慕容珣奏彈西明寺僧慧範以其通宫人張氏張即太平公主乳母也侵奪百姓上以為御史當不避豪貴見公主出居蒲州乃敢彈射在日不言狀渉離間骨肉遂貶為密州員外司馬今從舊傳〉
九月庚辰竇懐貞為侍中〈睿宗實録云乙卯御史大夫竇懐貞為侍中太上皇實録云庚辰御史大夫同中書門下三品竇懐貞為侍中知金仙玉眞公主邑司事舊紀己卯懷貞為侍中新紀新表乙亥懐貞守侍中按是月癸酉朔無乙卯又懐貞以自督修二觀之故時人語曰竇僕射前為皇后國㸙今為公主邑丞非眞知邑司也今從舊紀〉
十月太平公主引崔湜為相〈朝野僉載云湜妻美并二女皆得幸於太子時人牓之曰託庸才於主第進豔婦於春宫今不取〉
𤣥宗先天元年正月〈新紀表壬辰以陸象先同中書門下三品太上皇睿宗實錄舊紀皆無之不知新書何出今不取〉
二月〈太上皇實録云命皇太子送金仙公主徃并州令幽州都督裴懐古節度内𤼵三萬兵赴黒山道并州長史薛訥節度内𤼵四萬兵於汾州迎皇太子右御史大夫朔方大總管解琬節度内𤼵二萬兵赴單于道太子既親征諸軍一事已上並取處分按以軍法從事它書皆無此事按太子送公主與突厥和親安用九萬兵又豈得謂之親征今不取〉
蕭至忠自蒲州入為刑部尚書〈舊傳及劉餗小説皆云自晉州刺史入為尚書今從太上皇睿宗録〉
六月庚申孫佺與李大酺戰全軍覆没〈上皇録云甲子今從睿宗録〉太上皇兼省軍國大事〈太上皇録全以為上皇之意睿宗録云太子既為太平公主所構或唯遣皇帝知三品以下除授及徒罪其軍國大務并重刑獄上仍兼省之五日一授朝于太極殿今兩取之〉
八月王琚為中書侍郎〈鄭綮開天傳信記云上於藩邸時每戯遊城南韋杜之間因逐狡兎意樂忘返與其徒十數人倦甚休息於封部大樹下適冇書生延上過其家甚貧止於林妻一驢而已上坐未久書生殺驢㧞䔉備饌酒肉𩃎霈上顧而奇之及與語磊落不凡問其姓名乃王琚也自是上毎遊韋杜間必過琚家琚所諮議合上意上益親善焉及韋氏專制上憂甚獨密言於琚琚曰亂則殺之又何疑也上遂納琚之謀戡定禍難累拜為中書侍郎實預配享焉今從舊傳〉
劉幽求請誅太平公主〈舊傳云幽求自謂功在朝臣之右志求左僕射兼領中書令俄而竇懐貞為左僕射崔湜為中書令幽求心甚不平形於言色乃與張暐請誅之按幽求素盡心於𤣥宗湜等附太平非幽求因私忿而害之也今不取〉
九月辛卯立皇子嗣昇為陜王〈睿宗實録作甲申太上皇録作甲午今從𤣥宗實録〉
十月沙陁金山入貢〈薛居正五代史後唐太祖紀曰太祖姓朱邪氏始祖㧞野貞觀中為墨離軍使太宗平薛延陀分同羅僕骨之人置沙陀都督府葢北庭有磧曰沙陀因以名焉永徽中以㧞野為都督其後子孫五世相承曾祖盡忠貞元中繼為沙陁府都督歐陽脩五代史記曰李氏之先葢出於西突厥本號朱邪至其後世别自號曰沙陀而以朱邪為姓㧞野古為始祖其自序云沙陀者北庭之磧也當唐太宗時破西突厥諸部分同羅僕骨之人於此磧置沙陁府而以其始祖㧞野古為都督其傳子孫數世皆為沙陁都督故其後世因自號沙陁然予考于傳記其説皆非也夷狄無姓氏朱邪部族之號耳㧞野古與朱邪同時人非其始祖而唐太宗時未嘗有沙陁府也唐太宗破西突厥分其諸部置十三州以同羅為龜林都督府僕骨為金微都督府㧞野古為幽陵都督府未嘗有沙陀府也當是時西突厥有鐵勒薛延陁阿史那之類為最大其別部有同羅僕骨㧞野古等以十數葢其小者也又有處月處密諸部又其小者也朱邪者處月別部之號耳太宗二十二年已降㧞野古其明年阿史那賀魯叛至髙宗永徽二年處月朱邪孤注從賀魯戰于牢山為契苾何力所敗遂没不見後百五六十年當憲宗時有朱邪盡忠及子執宜見於中國而自號沙陁以朱邪為姓矣葢沙陁者大磧也在金莎山之陽蒲類海之東自處月以來居此磧號沙陁突厥而夷狄無文字傳記朱邪又微不足録故其後世自失其傳至盡忠孫始賜姓李氏李氏後大而夷狄之人遂以沙陁為貴種云今從之〉
開元元年三月辛巳皇后親蠶〈𤣥宗實録脫此年二月三月事祀先蠶⿰乃三月丁卯也而唐厯承其誤云正月辛巳皇后祀先蠶太上皇録云三月辛巳皇后親蠶自嗣聖光宅以來廢闕此禮至是重行太上皇睿宗實録舊本紀皆云辛卯按制書云以今月十八日祀先蠶是月甲子朔今從𤣥宗實録〉
六月辛丑郭元振同三品〈舊紀在丙辰今從睿宗實録〉
太平公主用事宰相七人五出其門〈唐厯曰宰相有七四出其門天子孤立而無援新舊傳皆云宰相七人五出主門下按是時竇懐貞蕭至忠岑羲崔湜與主連謀其不附主者郭元振魏知古陸象先三人是也薛稷太子少保不為宰相或者新舊傳并象先數之唐厯不數象先耳〉七月魏知古告公主欲以四日作亂〈上皇録云公主謀不利於上與今上更立皇子獨專權期以是月七日作亂今上密知其事勒左右禁兵誅之按是月壬戌朔𤣥宗以三日甲子誅之今從𤣥宗録〉
甲子誅常元楷蕭至忠岑羲等〈𤣥宗實録作乙丑按僉載七月三日誅常元楷今從睿宗上皇實録唐厯新舊本紀舊王琚傳琚與岐王範薛王業姜皎王毛仲等並預誅逆以鐵騎至承天門時睿宗聞鼓譟聲召郭元振升承天樓宣詔下關令侍御史任知古召募數百人於朝堂不得入頃間琚等從𤣥宗至樓上太上皇實録公主期以是月七日令常元楷以羽林兵自北門入竇懐貞等於南衙舉兵應之今上密知其事登時勒左右禁兵出北門召常元楷李慈即斬於闕下還至承天門執岑羲蕭至忠斬於朝堂舊蕭至忠傳曰至忠遽遁入山寺數日捕而伏誅葢誤以太平公主事為至忠事今從𤣥宗實録朝野僉載曰羽林將軍常元楷三代告密得官至先天二年七月三日楷以反逆誅家口配沒𤣥宗實録云上誅凶逆睿宗恐宫中有變御承天門號令南衙兵士以備非常郭元振率兵侍衛登樓奏曰皇帝前奉誥誅竇懐貞等惟陛下勿憂睿宗大喜令擇其可信者取之〉
乙丑上皇誥〈舊本紀云七月三日誅懐貞等睿宗明日下詔軍國政刑並取皇帝處分新本紀云乙丑始聽政唐厯亦云乙丑下誥唯𤣥宗實録云丙寅今從諸書〉
太平公主賜死〈新傳云三日乃出太上皇實録曰公主聞難作遁入山寺數日方出禁錮終身諸子皆伏誅今從新舊傳睿宗實録〉
十月姚元之同三品〈世傳外平源以為吳兢所撰云姚元崇初拒太平得罪上頗德之既誅太平方任元崇以相逢拜同州刺史張説素不叶命趙彦昭驟彈之不許居無何上將獵於渭濵密召元崇會於行所初元崇聞上講武於驪山謂所親曰凖式車駕行幸三百里内刺史合朝覲元崇必為權臣所擠若何參軍李景初進曰某有兒母者其父即教坊長入内相公儻致厚賂使其冒法進狀可達公然之輙効燕公説使姜皎入曰陛下久思卜河東總管重難其人臣有所得何以見賞上曰誰邪如愜有萬金之賜乃曰馮翊太守姚元崇文武全才即其人也上曰此張説意也卿罔上當誅皎首服萬死即詔中官追赴行在上方獵于渭濵公至拜首上曰卿頗知獵乎元崇曰臣少孤居廣成澤目不知書唯以射獵為事四十年方遇張憬藏謂臣當以文學備位將相無為自棄爾來折節讀書今雖官位過忝至於馳射老而猶能於是呼鷹放犬遲速稱㫖上大恱上曰朕久不見卿思有顧問卿可於宰相行中行公行猶後上縱轡久之顧曰卿行何後公曰臣官疎賤不合參宰相行上曰可兵部尚書同平章事公不謝上顧訝焉至頓上命宰臣坐公跪奏臣適奉作弼之詔不謝者欲以十事上獻有不可行臣不敢奉詔上曰悉數之朕當量力而行然定可否公曰自垂拱已來朝廷以刑法理天下臣請聖政先仁義可乎上曰朕深心有望於公也又曰聖朝自䘮師青海未有牽復之悔臣請三數十年不求邊功可乎上曰可又曰自太后臨朝以來㗋舌之任或出於閹人之口臣請中官不預公事可乎上曰懐之久矣又曰自武氏諸親猥侵清切權要之地繼以韋庻人安樂太平用事班序荒雜臣請國親不任臺省官凡有斜封待闕員外等官悉請停罷可乎上曰朕素志也又曰比來近密佞幸之徒冒犯憲網者皆以寵免臣請行法可乎上曰朕切齒久矣又曰比因豪家戚里貢獻求媚延及公卿方鎭亦為之臣請除租庸賦稅之外悉杜塞之可乎上曰願行之又曰太后造福先寺中宗造聖善寺上皇造金仙玉眞觀皆費鉅百萬耗蠧生靈凡寺觀宫殿臣請止絶建造可乎上曰朕毎覩之心即不安而況敢為者哉又曰先朝䙝狎大臣或虧君臣之敬臣請陛下接之以禮可乎上曰事誠當然有何不可又曰自燕欽融韋月將獻直得罪由是諌臣沮色臣請凡在臣子皆得觸龍鱗犯忌諱可乎上曰朕非唯能容之亦能行之又曰吕氏産禄幾危西京馬鄧閻梁亦亂東漢萬古寒心國朝為甚臣請陛下書之史冊永為殷鍳作萬代法可乎上乃潸然良久曰此事眞可為刻肌刻骨者也公再拜曰此誠陛下致仁政之初是臣千年一遇之日臣敢當弼證之地天下幸甚天下幸甚又再拜蹈舞稱萬嵗者三從官千萬皆出涕上曰坐公坐於燕公之下燕公讓不敢坐上問對曰元崇是先朝舊臣合首坐公曰張説是紫微宫使今臣是客宰相不合首坐上曰可紫微宫使居首坐果如所言則元崇進不以正又當時天下之事止此十條須因事啓沃豈一旦可邀似好事者為之依託兢名難以盡信今不取〉元之序進郎吏〈此出李德裕次栁氏舊聞不知郎吏為何官若郎中員外郎則是清要官不得云秩卑恐是郎將又不敢必故仍用舊聞〉
十一月命王琚按行北邊諸軍〈朝野僉載曰琚以諂諛險詖自進未周年為中書侍郎其母氏聞之自洛赴京誡之曰汝徒以諂媚取容色交自達朝廷側目海内切齒吾嘗恐汝家墳壠無人守之琚慙懼表請侍母上初大怒後許之按舊傳琚未甞去官侍母今不取舊傳又云使琚按行天兵以北諸軍按五年始置天兵軍於并州葢琚傳追言之耳〉
十二月張説左遷相州刺史〈松窓雜録姚崇為相忽一日對於便殿舉右足不甚輕利上曰卿有足疾邪崇奏曰臣有腹心之疾非足疾也前因奏張説罪狀數百言上怒曰卿歸中書宜宣與御史中丞共按其事而説未之知會朱衣吏報午後三刻説乗馬先歸崇急呼御史中丞李林甫以前詔付之林甫語崇曰説多智謀是必困之宜以劇地崇曰丞相得罪未宜太逼林甫人曰公必不忍即説當無害林甫止將詔付小御史中丞路以馬墜告説未遭崇奏前旬月家有教授書生通於説侍兒最寵者會擒得姦狀以聞於説説怒甚將窮獄於京兆尹書生厲聲言曰覩色不能禁人之常情也公貴為宰相豈無緩急用人胡靳靳於一婢女邪説奇其言而釋之兼以侍兒與歸書生跳跡去旬餘無所聞知忽一日直訪於説憂色滿面而言曰某感公之恩當有謝者久矣今聞公為姚相所構外獄將具公不之知危將至矣某願得公平生所寶者用計於九公主必能立釋之説因自厯指狀所寶者書生皆云未足解公之難又凝思久之忽曰近有以雞林郡夜明簾為寄信者書生曰吾事濟矣因請説手筆數行懇以情言遂急趨出逮夜始及九公主邸第書生具以説言之兼用夜明為䞇且謂主曰上獨不念在東宫時思必始終恩加於張丞相乎而今反用快不利張丞相者之心邪明早公主上謁具為奏之上感動因急命髙力士就御史臺宣前所按獄事並宜罷之書生迄亦不再見於張丞相也此説亦似出於好事者又元崇開元四年罷相林甫十四年始為御史中丞今從新傳〉二年二月突厥可汗妹夫火㧞頡利𤼵〈舊郭䖍瓘傳云黙啜壻今從舊突厥傳及唐厯舊䖍瓘傳作移江可汗突厥傳作移涅可汗今從唐紀〉
閏月劉幽求貶睦州鍾紹京貶澤州〈幽求傳曰姚崇素嫉忌之乃奏言幽求鬱怏於散職兼有怨言貶授睦州刺史紹京傳曰姚崇素惡紹京之為人因奏紹京𤼵言怨望左遷綿州刺史今從實録〉
三月阿史那獻擒斬都檐降其部落二萬餘帳〈實録此月云獻擒賊帥都檐六月梟都檐首葢此月奏擒之六月傳首方至耳實録此月又云以西域二萬餘帳内附六月云擒其部落五萬餘帳新傳云三萬帳葢兵家好虛聲今從其少者〉
趙彦昭貶袁州别駕〈彦昭傳曰姚崇素惡彦昭之為人今從𤣥宗實録〉
五月魏知古罷為工部尚書〈舊知古傳二年還京上屢有顧問恩意甚厚尋改紫微令姚崇深忌憚之陰加讒毁乃除工部尚書罷知政事新傳亦云由黄門監改紫微令今據實録知古自黄門監罷政事其所以罷從栁氏舊聞〉
六月申王成義兼豳州刺史〈實録舊傳作幽州今從唐厯舊紀〉
七月薛訥將兵六萬〈舊傳云兵二萬僉載云八萬人皆没今從唐紀〉
乙卯以岐王等為刺史〈實録云八月乙夘據長厯八月丙辰朔實録自此以下脱少今取唐厯舊本紀補之〉
十月吐蕃請和不許自是連嵗犯邊〈唐厯四年十月丁丑吐蕃以去年之敗遣其大臣宋俄因予欵塞請和自恃兵彊求敵國之禮天子忿之按自此至四年非去年也既云以敗請和又何得云自恃兵彊既云天子忿之又當年八月已許其和今從舊傳〉
十二月立皇子嗣眞為郯王〈實録於此作鄫王於後作郯王今從舊傳〉黙啜虜突騎施可汗守忠〈舊傳以為景龍三年事按實録娑葛既為十四姓可汗自後無娑葛名但屢云突騎施守忠入朝或者守忠即娑葛賜名邪景雲以後守忠猶在又開元二年六月阿史那獻奏有龍見于北庭為鎮將妻馮之言曰突騎施娑葛三年後破散黙啜八年後自滅然則娑葛於時尚在也竟不知死於何年故附此〉
三年正月突厥十姓降者萬餘帳〈實錄二年九月壬子葛邏禄車鼻施失鉢羅俟斤等十二人詣涼州内屬乙卯胡禄屋闕及首領等一千三十一人來降十月庚辰胡禄屋二萬帳詣北庭内屬明年正月突厥葛邏禄大首領裴邏達千來降二月突厥十姓部落左廂五咄陸啜右廂五弩失畢俟斤等相繼内屬前後二千餘帳三月突厥支副忌等來朝詔曰胡禄屋大首領之匐忌四月三姓葛邏禄率衆歸國五月詔葛邏禄胡屋䑕尼施等又云宜令北庭都護湯嘉惠與葛邏禄胡屋等相應安西節護吕休璟與䑕尼施相應又云及新來十姓大首領計會掎角唐厯九月云胡禄屋闕啜十月云胡禄屋二萬帳新傳前云胡禄屋後云胡禄按十姓有胡祿居闕啜䑕尼施處半啜諸書名號雖各參差要之葛邏胡祿屋䑕尼施為三姓必矣然胡禄屋以二萬帳而云十姓内屬前後二千餘帳參差難據今從舊傳〉
五月姚崇奏遣御史捕蝗〈舊傳開元四年山東蝗大起崇奏請捕瘞按本紀三年六月山東諸州大蝗姚崇奏請差御史下諸道促官吏遣人驅撲焚瘞從之是嵗田收有獲人不甚飢四年又云是夏山東河南河北蝗蟲大起遣使分捕而瘞之又實錄今年十一月制以間者河南河北災蝗水潦明年正月辛未以右丞倪若水為汴州刺史五月敕曰今年蝗暴乃是孳生所由官司不早除遏信蟲成長看食田苗不恤人災自為身計向若信其拘忌不有指麾則山東之苗掃地俱盡然則三年有蝗崇令討捕不能盡明年又有蝗也今從本紀〉
十二月或上言按察使煩擾〈開元宰臣奏云李伯等不知伯何人也今去其名〉四年五月試縣令以理人策盧從愿李朝隐左遷〈韋濟傳云問安人策一道今從唐厯盧從愿傳曰上盡召新授縣令一時於殿庭策試考入下第者一切放歸學問唐厯試在四月從愿李朝隠貶在五月朝隠傳云四年春以授縣令非其人貶今從唐厯又韋濟傳曰時有人密奏上曰今嵗吏部選敘大濫縣令非才全不簡擇及縣令謝官日引入殿庭問安人策試者一百餘人獨濟策第一或有不書紙者擢濟為醴泉令二十餘人還舊官四十五人放歸習讀今亦從唐厯〉
六月癸亥上皇崩〈睿宗𤣥宗實錄皆作甲子按下云己巳睿宗一七齋度萬安公主為女道士今從舊本紀唐厯〉
黙啜破㧞曵固於獨樂水頡質略斬之歸其首於大武軍子將郝靈荃〈唐厯作勃曵固今從實錄唐厯又云靈荃引特勒回紇部落斬没啜于毒樂河今從舊傳舊傳云入蕃使郝靈儉今從廣厯又新舊紀皆云六月癸酉斬黙啜唐厯亦在六月𤣥宗實録七月戊寅詔書與降附突厥云乗其衰弱早就翦除其能捉獲黙啜者已立賞格葢未奏到耳〉
十一月盧懐愼薨〈鄭處誨明皇雜録云懐愼為黄門監吏部尚書卧病既久宋璟盧從愿相與訪焉懐愼常器重二人持二人手謂曰公出入為藩輔主上求治甚切然享國嵗久近者稍倦于勤必有人乗此而進矣君其志之按懐愼初為吏部時璟貶睦州及卒璟猶未歸從愿未嘗入相又四年未為享國嵗久今不取〉
杖趙誨流嶺南〈朝野僉載紫微舍人倪若水𧷢至八百貫囚諸王内宴姚元崇諷之曰倪舍人正直百司嫉之欲成事何不為上言之諸王入衆共救之遂釋一無所問主書趙誨受蕃餉一方子或直六七百錢元崇宣敕處死後有降崇乃㔡曰别敕處死者決一百配流大理決趙誨一百不死夜遣給使縊殺之㔡葢批字也今從舊傳〉
五年正月幸東都欲免河南尹及知頓使官宋璟諌〈實錄此年五月乙巳以李朝隠為河南尹宋璟傳云上次永寧之崤谷馳道隘狹車騎停擁河南尹李朝隠知頓使王怡失於部伍上令黜其官爵二傳相違葢當時河南尹不知何人非朝隠耳又明皇雜錄曰上幸東都至繡嶺宫當時炎酷上以行宫狹隘謂左右曰此有佛寺乎吾將避暑於廣厦或云六軍填委於其中不可速行上謂髙力士曰姚崇多計弟往覘之力士回奏曰姚崇方縝絺綌乗小駟按轡於木陰下上悅曰吾得之矣遽命小駟而頓銷煩溽乃歎曰小事尚如此觸類而長之天下固受其惠矣按正月東幸二月至東都未炎暑也今不取〉
十月蘇獻頲之從祖兄〈唐厯曰獻頲之再從叔今從舊志新表〉
十一月丙申契丹王李失活入朝〈長厯十一月丁酉朔丙申十月晦也與實錄差一日舊紀唐厯皆云十一月己亥契丹李失活來朝今從實錄〉
十二月桑泉尉韋述〈舊傳為櫟陽尉今從韋述集賢注記〉
六年二月以㧞曵固等五都督為討擊使皆受天兵軍節度〈實錄壬辰制大舉擊突厥五都督及㧞悉密金山道總管處木昆執米啜堅昆都督骨篤禄毗伽契丹都督李失活奚都督李大酺及黙啜之子右賢王黙突勒逾輸等夷夏之師凡三十萬並取朔方道行軍大總管王晙節度而於後俱不見出師勝敗按此年正月突厥請和帝有荅詔而二月伐之恐無此事舊紀及王晙突厥傳皆無此月出兵事新突厥傳云黙棘連遣使請和帝以不情荅而不許俄下詔伐之以王晙統之期以八年並集稽落水上行兵貴密不應前二年半先下詔葢取實錄附會舊傳耳〉
三月徵處士盧鴻〈舊傳作盧鴻一本紀新傳皆作鴻按中岳眞人劉君碑云盧鴻撰今從之〉七年三月大祚榮卒〈實錄六月丁卯祚榮卒遣左監門率吳思謙攝鴻臚卿充使弔祭按此月丙辰巳云祚榮卒葢六月方遣思謙弔祭耳〉
八年正月丙辰禇無量卒〈舊本紀正月甲子朔皇太子加元服壬申右散騎常侍禇無量卒按長厯正月甲寅朔甲子十一日也唐厯亦云壬申無量卒今從實錄〉
辛巳宋璟蘇頲罷〈唐厯云二十八日辛卯舊紀云己卯按是月無辛卯今從實錄〉六月瀍榖漲溢漂溺幾二千人〈實錄云漂居人四百餘家舊紀云漂没九百餘戸溺死八百餘人掌閑溺死者千一百餘人今從舊紀人數〉
十一月突厥冦甘涼等州〈唐厯突厥冦涼州在九月舊突厥傳云八年冬御史大夫王晙為朔方大總管奏請西徴㧞悉密東𤼵奚契丹兩蕃期以明年秋初引朔方兵數道俱入掩突厥衙帳於稽落河上按王晙此月為幽州都督今從實録舊紀〉
九年四月康待賔反陷六胡州〈實録四月庚寅康待賔反命王晙討平之斬于都市五月丁巳既誅康待賔下詔云云壬寅叛胡康待賔偽稱葉護安慕容以叛七月己酉王晙擒康待賔至京師腰斬之前後重複交錯相違今從舊紀〉
九月張説同三品〈朝野僉載曰説為并州刺史諂事王毛仲毛仲巡邊説於天兵軍大設酒殽恩敇忽降授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謝訖便抱毛仲起舞鳴其靴鼻今不取〉
十一月元行沖上羣書四録〈集賢注記在九年春今從唐厯統紀舊紀〉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三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五
開元十年八月杖裴景仙流嶺南〈實錄初云上令集衆殺之李朝隠執奏又下制云集衆決殺朝隠又奏乃流嶺南葢本欲斬之也〉
楊思勗討梅叔焉〈舊紀云八月丙戌按八月庚子朔無丙戌思勗傳云首領梅𤣥成自稱黒帝與林邑眞臘國通謀䧟安南府今從本紀〉
十一年五月陸堅欲奏罷麗正供給〈舊傳作徐堅今從集賢注記〉十一月戊寅祀南郊〈實錄癸酉日長至戊寅祀南郊唐厯戊寅冬至祀南郊按長厯去年閏五月來年閏十二月唐厯近是〉
十二月王晙坐黨引疎族貶蘄州刺史〈舊傳云上親郊祀追晙赴京以會大禮晙以時屬冰壯恐虜騎乗隙入冦表辭不赴手敕慰勉仍賜衣一副會許州刺史王喬家奴告喬與晙潜謀構逆敕侍中源乾曜中書令張説鞫其狀晙既無反狀乃以違詔追不到罪之今從實録〉
十二年四月壬寅敕宗室旁繼為嗣王者並令歸宗〈舊紀在癸卯今從實錄〉
岳臺晷長一尺五寸微彊〈新志云浚儀岳臺晷尺五寸三分今從僧一行大衍厯議及舊志〉
十一月上御馬登泰山〈實録唐厯統紀皆云備法駕登泰山開天傳信記云上將封泰山益州進白騾上親乗之不知登降之倦纔下山無疾而殪諡曰白騾將軍按泰山非法駕可登白騾近恠今從舊志〉
張萬嵗掌國馬〈統紀云萬嵗三代典羣牧恩信行隴右故隴右人謂馬嵗為齒為張氏諱也按公羊傳晉獻公謂荀息曰吾馬之齒抑已長矣然則謂馬嵗為齒有自來矣〉
十四年正月以東華公主妻李邵固〈東華出降實録在三月壬子於此終言之〉
二月己酉遣楊思勗討梅大海等〈舊紀作庚戌朔今從實錄〉
四月上欲以武惠妃為后或上言諫〈唐會要云侍御史潘好禮聞上欲以惠妃為皇后進疏諫曰臣甞聞禮記曰父母之讐不可共戴天公羊傳曰子不復父讐不子也昔齊襄公復九代之讐丁蘭報木母之怨陛下豈得欲以武氏為國母當何以見天下之人乎不亦取笑於天下乎又惠妃再從叔三思再從父延秀等並干紀亂常遞窺神器豺狼同穴梟獍共林且匹夫匹婦欲結髮為夫妻者尚相揀擇況陛下是絫聖之貴天子之尊乎伏願詳察古今鍳戒成敗愼擇華族之女必在禮義之家稱神祇之心允億兆之望又見人間盛言尚書右丞相張説自被停知政事之後毎諂附惠妃欲取立后之功更圖入相之計伏願杜之於將漸不可悔之於己成且太子本非惠妃所生惠妃復自有子若惠妃一登宸極則儲位實恐不安古人所以諫其漸者良為是也昔商山四皓雖不食漢庭之祿尚能輔翊太子況臣愚昧職忝憲府蘇冕駁曰此表非潘好禮所作且好禮先天元年為侍御史開元十二年為温州刺史致仕表是十四年獻而云職忝憲府若題年恐錯則武惠妃先天元年始年十四王皇后有寵未衰張説又未為右丞相竟未知此表是誰獻之今去其名也〉
十月庚申上幸汝州廣成湯〈令狐恒代宗實錄云上以開元十四年十月十三日生時𤣥宗幸汝州之温湯有望氣者云宫中有天子氣𤣥宗即日還宫是夜代宗降誕按𤣥宗實錄此月十六日庚申始幸温湯己巳乃還宫與代宗實錄不同舊紀云十二月十三日生舊后妃傳章敬皇后吳氏坐父事没入掖庭開元二十三年𤣥宗幸忠王邸見王服御蕭然傍無媵侍命將軍髙力士選掖庭宫人以賜之而吳后在籍中明年生代宗皇帝十八年薨按代宗此年生而云二十三年以吳后賜忠王十八年薨葢誤以十三年為二十三年也次栁氏舊聞肅宗在東宫為李林甫所構勢幾危者數矣無何鬚𩯭斑白甞早朝上見之愀然曰汝歸第吾當幸汝及上至顧見宫庭殿宇皆不洒掃而樂器塵埃左右使令無有妓女上為之動色使力士詔掖庭按籍閱視得三人乃以賜太子而章敬吳皇后在選中生代宗按開元二十三年李林甫初為相二十五年廢太子瑛二十六年乃立肅宗為太子天寶五年李林甫始構韋堅之獄舊聞所記事皆虚誕年月不合新書后妃傳全取之今皆不取〉
十五年正月王君㚟勒兵躡吐蕃〈吐蕃傳云君㚟畏其鋒不敢出今從君㚟傳〉
君㚟破吐蕃後軍〈君㚟傳曰十六年冬吐蕃大將悉諾邏帥衆入㓂大斗谷乂移攻甘州焚燒市里而去君㚟襲其後敗之於青海之西據實錄及吐蕃傳入冦在十四年冬此云十六年冬誤也〉九月回紇殺王君㚟〈舊傳云回紇既殺君㚟上命郭知運討逐按知運九年已卒君㚟代鎭涼州舊傳誤也〉
十六年廣州獠馮璘等反命楊思勗發桂州及嶺北近道兵討之〈本紀作馮仁智今從思勗傳〉
七月張忠亮大破吐蕃〈實錄唐厯蕭嵩傳作張志亮今從舊本紀吐蕃傳〉十月己卯幸温泉己丑還宫〈實錄十二月丁卯又云幸温泉宫不言其還唐厯丁卯幸温泉丁丑還宫按此月已幸温泉恐重不取〉
十七年八月癸亥上以生日宴百官〈實錄云癸亥朔按長厯是月己未朔癸亥五日也顧況歌曰八月五夜佳氣新昭成太后生聖人實錄誤也〉
九月宇文融貶汝州刺史〈舊傳曰殿中侍御史李宙驛召禕將下獄禕既申訴得理融坐阿黨李宙貶今從唐厯〉
十月又貶平樂尉〈唐厯云裴光庭等諷有司劾之積其𧷢鉅萬計舊傳曰裴光庭時兼御史大夫又彈融交遊朋黨及男受𧷢等事今從實錄統紀人唐厯云十月乙未按長厯十月戊午朔無乙未今從統紀〉
十八年正月〈實錄云癸酉上御含元殿受朝賀按長厯星月丙戌朔無癸酉實錄此年事與本紀唐厯統紀皆不同正月甲子全差誤疑本書闕亡後人附益之新紀止據舊紀全不取此年實錄又云丁巳新迎氣於東郊下制十八年正月五日以前天下囚徒常赦所不免者咸赦放之按是月無丁巳諸書及會要皆無十八年親迎氣事唐厯在二十六年正月七日丙子統紀在二十六年正月實錄二十六年正月丁丑又載迎氣大赦其制文推恩大略與此年相似或者實錄誤重出於此今不取〉
四月〈實錄云乙巳駕幸温泉宫丁未至自温泉宫按長厯是月乙夘朔無乙巳丁未舊紀唐厯亦無幸温泉事今不取〉
六月〈唐朝年代記云初裴光庭娶武三思女髙力士私焉光庭有吏材力士為之推轂因以入相時彦鄙之宋璟王晙酒後舞回波樂以為戯謔光庭患之乃奏天下三十餘州缺刺史升平日久人皆不樂外官請重臣兼外官領刺史以雄其望於是擬璟州晙魏州陸象先荆州凡十餘人蕭嵩執奏天下務重實賴舊臣宿德訪其得失今盡失之則朝廷空矣上乃悟遂止按實錄是嵗閏六月以太子少保陸象先兼荆州長史璟晙未甞除外官今不取〉
烏承玼破可突干於捺禄山〈韓愈烏氏先廟碑云尚書諱承洽開元中管平盧先鋒軍屢破奚契丹從戰捺祿走可突干新傳云承玼開元中與族兄承恩皆為平盧先鋒沈勇而決號轅門二龍據此則承玼承洽一人也今從新書〉
十月吐蕃遣論名悉獵入貢〈實錄十九年七月癸巳吐蕃遣其大臣名悉獵來朝請固和好之約且獻書云云按長厯十九年七月丁未朔無癸巳今從唐厯舊本紀吐蕃傳〉
十九年正月壬戌王毛仲貶瀼州别駕〈實錄十八年六月乙丑王毛仲貶瀼州按唐厯統紀舊紀毛仲貶皆在十九年正月今從之〉
辛未遣崔琳使吐蕃金城公主求書〈實錄十八年七月壬申敕遣崔琳充入吐蕃使癸未命有司寫毛詩禮記等賜金城公主于休烈諌丁亥以崔琳為御史大夫八月辛卯降書與吐蕃按吐蕃傳此年十月論名悉獵至京師本紀唐歴皆同十九年正月辛未乃遣崔琳報使二月甲午以琳為御史大夫三月乙酉琳使于吐蕃金城公主因名悉獵請書于休烈乃諫實錄皆誤在前年七月八月按七月癸丑朔亦無丁亥〉
二十年二月己巳信安王禕等大破奚契丹〈唐歴作庚午今從實錄〉
二十一年正月遣大門藝討勃海王武藝〈新書烏承玼傳云可突工殺其王邵固降突厥而奚亦亂是嵗奚契丹入寇詔承玼擊之破於捺禄山乂云勃海大武藝引兵至馬都山屠城邑承玼窒要路塹以大石亘四百里於是流民得還土少休脱鎧而耕嵗省度支運錢按韓愈為烏重𦙍作廟碑叙重𦙍父承洽云屢破契丹從戰捺祿走可突千勃海上至馬都山吏民逃徙失業尚書領所部兵塞其道塹原累石綿四百里深髙皆三丈冦不得進民還其居嵗罷運錢三千萬疑新書約此碑作承玼傳按新舊帝紀及勃海傳皆無武藝入寇至馬都山事或者韓碑云走可突干勃海上至馬都山謂破走可突干勃海上追之至馬都山百二十二里郭英傑與可突干戰都山然則都山蓋契丹之地也吏民逃徙失業蓋因可突干入寇而然與上止是一事新書承之致誤然未知新書承玼傳中餘事别據何書〉
二十二年正月己丑至東都〈唐紀二十六日戊子至東都己丑張九齡至自韶州今從實錄〉
四月李林甫為黄門侍郎〈舊傳云初侍中裴光庭妻武三思女詭譎有材略與林甫私中官髙力士本出三思家及光庭卒武氏銜哀祈於力士請林甫代其夫位力士未敢言𤣥宗使中書令蕭嵩擇相嵩久之以右丞韓休對𤣥宗然之乃令草詔力士遽漏於武氏乃令林甫白休休既入相甚德林甫與嵩不和乃薦林甫堪為宰相惠妃陰助之因拜黄門侍郎𤣥宗眷遇益深按光庭妻一寡婦耳豈敢遽引所私代其夫為相韓休正直雖得林甫先報必不至薦之為相今不取〉
六月張守珪大破契丹〈實錄守珪大破林胡按會要契丹事二十二年守珪大破之葢實錄以契丹即戰國時林胡地故云然〉
七月裴耀卿為江淮河南轉運使〈舊紀云充江淮以南回造使今從舊食貨志〉
八月耀卿運米省僦車錢三十萬緡〈舊志云四十萬貫今從耀卿傳舊志又云明年耀卿拜侍中蕭炅代焉按耀卿二十一年建此議今年為侍中始置河陰倉後三年方見成效則非作侍中時解此職也〉
十二月張守珪斬契丹王屈烈及可突干傳首〈舊守珪傳屈烈作屈刺契丹傳來年正月傳首今從實錄〉
牙官李過折〈舊契丹傳作遇折今從實錄及守珪傳〉
突厥毗伽可汗卒子伊然立尋卒弟登利可汗立〈舊傳伊然立詔宗正卿李詮弔祭冊立伊然為立碑廟無幾伊然病卒又立其弟為登利可汗按張九齡集校登利可汗書云今又遣從叔金吾大將軍佺弔祭又云建碑立廟貽範紀功然則告䘮時登利己立矣實錄詮亦作佺〉二十三年正月李過折檢校松漠州都督〈實錄云同幽州節度副大使舊傳云授特進檢校松漠州都督按過折雖有功唐未必肯使為幽州節度使今從舊傳〉
元德秀遣樂工歌于蒍〈明皇雜錄作于蒍新傳作干蒍干未詳其義今從雜錄〉閏月壬午朔日有食之〈舊紀作十一月壬申朔按長厯十一月壬子朔今從實錄唐厯〉十二月冊楊𤣥琰女為壽王妃〈實錄載冊文云𤣥璬長女按陳鴻長恨歌傳云詔髙力士潜搜外宫得楊𤣥琰女於壽邸舊楊貴妃傳云𤣥琰女早孤養於叔父𤣥璬又云或奏𤣥琰女容色冠代宜䝉召見時妃衣道士服號太眞新傳云始為夀王妃云云遂召内禁中即為自出妃意者匄籍女官號太眞更為夀王娶韋昭訓女而太眞得幸舊史蓋諱之耳〉
契丹王過折為其臣涅禮所殺〈舊傳云過折為可突干餘黨泥裏所殺不云朝廷如何處置泥裏今據張九齡集有此賜契丹都督涅禮敇又有賜張守珪敇云涅禮自擅難以義責而未有名位恐其不安卿可宣示朝旨使知無它也葢泥裏即涅禮也〉
二十四年二月庚申更皇子名〈舊紀唐厯二十三年七月皇子太子諸王皆改名今從實錄〉
四月張九齡請誅安祿山〈𤣥宗實錄四月辛亥張守珪奏祿山統戎失律挫敗軍威請依軍法斬決許之祿山臨刑抗聲言曰兩蕃未和忍殺壯士豈為大夫謀也守珪以祿山常㨗於擒生聞其言遂捨之以聞肅宗實錄云祿山為互市牙郎盜羊事𤼵守珪怒追捕至欲擊殺之祿山大呼曰大夫不欲滅奚契丹兩蕃邪而殺壯士守珪奇其皃壯其言遂釋之姚汝能作祿山事迹其盜羊事與肅宗實錄同又云二十一年守珪令祿山奏事中書令張九齡見之謂侍中裴光庭曰亂幽州者此胡也又云二十四年祿山為平盧將討奚契丹失利守珪奏請斬之九齡批曰穰苴出軍必誅莊賈孫武行令亦斬宫嬪守珪軍令若行祿山不宜免死𤣥宗惜其勇鋭但令免官白衣展効九齡執奏請誅之𤣥宗曰卿豈以王夷甫識石勒便臆斷祿山難制邪竟不誅之孫樵作西齋錄其序曰張守珪以安祿山叛者何貸刑咈教稔禍階也祿山乃張守珪部將常犯令張曲江令守珪斬之不從果使亂天下故書曰張守珪以安祿山叛舊張九齡傳云張守珪以禆將安祿山討奚契丹敗衂執送京師請行朝典九齡奏劾曰穰苴出軍必誅莊賈孫武教戰亦斬宫嬪守珪軍令必行祿山不宜免死上特捨之九齡奏曰祿山狼子野心面有逆相臣請因罪戮之冀絶後患上曰卿勿以王夷甫知石勒故事誤害忠良遂放歸藩新傳語裴光庭事如事迹執送京師事如舊傳舊祿山傳盜羊事如事迹而無失利請斬事新傳亦然舊傳仍云二十年守珪為幽州節度使祿山盜羊事覺按裴光庭二十一年卒是年冬九齡乃為相云與光庭語誤也孫樵云曲江令守珪斬之尤為失實實錄二十一年守珪猶在隴右與吐蕃立分界碑未至幽州舊傳云二十年為節度亦誤也按祿山若始為互市牙郡守珪安能知其終亂天下釋而不殺孫樵豈得遽以叛罪加之邪若如舊九齡傳守珪執送京師𤣥宗自赦之則守珪何罪而時人咎之也若謂盜羊䘮師兩次當死則祿山豈秖用辭而得免兩死邪若如𤣥宗實錄守珪奏請行法得報聽許感其一言輙捨之則守珪必不敢輕易反覆如此且九齡何從得見其面而云面有逆相邪若云守珪未嘗奏請行法則張九齡集有賜守珪敕云祿山等輕我兵威曽不審料致令損失宜其就誅卿既行之軍法合爾又賜平盧將士敕云安祿山之誅縁輕敵太過勿因此畏懦致失後圖是當時曽許之行誅矣若云守珪自捨之非𤣥宗意則又賜守珪敕云祿山勇而無謀遂至失利衣甲資盗挫我軍威論其輕敵合加重罪然初聞勇鬭亦有誅殺又寇戎未滅軍令從權故不以一敗棄之將欲收其後効也不行薄責又無所懲宜且停官令白衣將領卿更審量本狀亦任隨事處之今以諸書參考葢祿山失律守珪奏請行法故前敕云卿既行之軍法合爾又云祿山之誅縁輕敵太過似謂守珪已誅之矣既而守珪感其所言惜其驍勇欲殺則不忍欲捨則先已奏聞且恐不能厭服將士之心或者報許之敇未到故執送京師使上自裁之冀上見其材力而赦之亦猶陳平執樊噲衛青囚蘇建耳上因是欲赦之而九齡執奏云守珪軍令若行祿山不宜免死是并劾守珪不斷於閫外乃更執以諉上之辭也九齡因此見之而云面有逆相上終欲赦之故九齡不得已草敕云卿更審量本狀隨事處之守珪得此敕即捨之以聞如此則與𤣥宗實錄相應而於人情差似相近〉
史𡨧干與安祿山先後一日生〈舊傳云思明除日生祿山元日生按祿山事迹天寶十載正月二十日上及貴妃為祿山作生日今不取〉
十月帝欲以牛仙客為尚書張九齡執不可李林甫言九齡不達大體〈舊林甫傳曰林甫以九齡言告仙客仙客翌日見上泣讓官爵按時不聞仙客在京今從唐厯〉
十一月李林甫日夜短九齡於上上浸疎之〈明皇雜錄云林甫請見屢陳仙客實封九齡頗懐誹謗于時方秋上命髙力士以白羽扇賜之九齡惶恐作賦以獻新傳亦云然按實錄仙客加實封在十月而九齡集白羽扇賦序云開元二十四年夏盛暑奉敇使大將軍髙力士賜宰相白羽扇九齡與焉竊有所感立獻賦云云敇報曰朕頃賜羽扇聊以滌暑佳彼勁翮方資利用與夫棄捐篋笥義不同也然則上以盛夏遍賜宰臣扇非以秋日獨賜九齡但九齡因此獻賦自寄意耳〉
牛仙客同三品遥領朔方節度使〈唐厯曰宰相遥領節度自仙客始按蕭嵩已遥領河西非始此〉
補闕杜璉〈唐厯作杜涏今從新書〉
二十五年四月周子諒彈牛仙客杖流瀼州死〈舊紀云子諒以妄陳休咎於朝堂決殺實錄此月則云子諒彈奏仙客非才引妖䜟為證上怒召入禁中責之左右拉者數四氣絶而蘇及仙客傳則云子諒竊言於御史大夫李適之曰牛仙客不才濫登相位大夫國之懿親豈得坐觀其事適之遽奏子諒之言上大怒廷詰子諒子諒詞窮於朝堂決杖配流瀼州行至藍田死舊仙客傳亦然今從此月實錄及舊紀栁宗元周君墓碣云有唐貞臣汝南周氏諱某字某乂曰在天寶年有以諂諛至相位賢臣放退公為御史抗言以白其事得死于墀下宗元集此碣雖無名字然其事則子諒也云在天寶年誤矣〉楊洄譖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構異謀〈新傳曰二十五年洄復構瑛瑶琚與妃之兄薛鏽異謀惠妃使人詭召太子二王曰宫中有賊請介以入太子從之妃白帝曰太子二王謀反甲而來帝使中人視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議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豫帝意決乃廢瑛等按瑛等與惠妃相猜忌已久雖承妃言豈肯遽被甲入宫乂按廢太子制書云䧟元良於不友誤二子於不義不言被甲入宫也葢洄譛瑛等云欲害夀王瑁耳今從舊傳但云潜構異謀〉
瑛等皆廢為庻人〈獨孤及作裴稹行狀云公為起居郎三庻人以罪廢夀王以母寵子愛議者頗有奪宗之嫌道路憫黙朝野疑懼公乃從容請間慷慨獻諫上述新城之殷鍳下陳戾園之元龜謂興亡之由在廢立之地天子感悟改容以謝因詔以給事中授公公曰陛下絶招諫之路為日固久今臣一言而荷殊寵則言者衆矣何以錫之上善其敏而多其讓乃止不拜尋除尚書祠部員外郎按稹光庭之子當是時周子諒杖死張九齡逺貶稹若敢為太子直寃則聲振宇宙豈得湮没無聞而諸書皆不言此事葢出及之虚美耳〉
七月徐嶠奏鵲巢大理樹〈舊紀作徐岵今從刑法志通典〉
賜李林甫爵晉公牛仙客豳公〈實錄七月戊寅有司奏囚減少上歸美宰臣制口斷獄五十殆至無刑遂封二人又十月丙午上因聽政問京城囚徒有司奏有五十人怡然有喜色下制曰日者叢棘之地烏鵲來巢今結諸刑名纔逾五十其刑部侍郎鄭少微等各賜中上考二者未詳其為一事二事今從舊紀〉
太常博士王璵〈舊傳不言璵鄉里世系新傳云方慶六世孫又新舊傳皆云抗疏請置春壇因遷太常博士不知其本何官也新表王方慶五世孫璵相肅宗按方慶長安二年卒距此才三十六年不應已有五世六世孫能上疏恐璵偶與之同名實非也今不取〉
二十六年三月以吐蕃新城為威戎軍〈舊傳作威武軍今從實錄〉五月髙力士言但推長而立〈統紀叙力士語云但從大枒注謂肅宗也大枒語不可曉今從新傳〉
六月王昱為劒南節度使〈舊傳作王昊今從實錄唐歴〉
突騎施莫賀達干都摩度〈會要作莫賀咄達干今從實錄新傳作都摩支今從實錄舊傳〉
爾微特勒據怛邏斯城〈唐厯作恒邏斯今從實錄〉
七月己巳冊太子〈元載肅宗實録云二十七年七月壬辰行冊禮今從𤣥宗實錄〉九月王昱為吐蕃所敗死者數千人〈舊傳將士數萬人皆没于賊今從實錄〉
六詔䝉舍䝉越越析浪穹㨾備越澹〈新書六詔曰䝉巂越析浪穹邆賧施浪䝉舍今從竇滂雲南别錄〉
細奴邏生邏盛邏盛生盛邏皮盛邏皮生皮邏閤〈新傳云䝉氏父子以名相屬細奴邏生邏盛炎邏盛炎生炎閤武后時邏盛炎身入朝妻方娠生盛邏皮喜曰我又有子雖死唐地足矣炎閤立死開元時弟盛邏皮立生皮邏閤授特進封臺登郡王炎閤未有子時以閤羅鳳為嗣及生子還其宗而名承閤遂不改按邏盛炎之子名盛邏皮豈得云以名相屬既有炎閤豈得云我又有子雖死唐地足矣今從舊南詔傳及楊國忠傳雲南别錄又舊南詔傳閤皆作閣今從新傳〉
二十八年三月葢嘉運請立阿史那昕為十姓可汗從之〈舊傳云嘉運欲立懐道之子昕為可汗以鎭撫之莫賀達干不肯曰討平蘇祿本是我之元謀若立史昕為主則國家何以酬賞於我乃不立史昕便令莫賀達干統衆二十七年嘉運詣闕獻俘仍令將吐火仙獻于太廟會要二十九年以斛瑟羅之孫懐道之子昕為可汗遣兵送之天寶元年昕至碎葉西南俱南城為莫賀吐達干所殺三年安西節度使馬靈詧斬之更立其酋長為伊地氷里骨咄祿毗伽可汗按實錄開元二十八年三月甲寅葢嘉運俘吐火仙來獻四月辛未冊十姓可汗阿史那昕妻李氏為交河公主十二月乙卯突騎施可汗莫賀達干率其妻子及纛官首領百餘人内屬初莫賀達干與烏蘇萬洛扇誘諸蕃叛于我上命葢嘉運宣恩招諭皆相率而降新傳云達干不肯立昕即誘部落叛詔嘉運招諭乃率妻子等降遂命統其衆後數年復以昕為可汗遣兵護送昕至俱蘭城為莫賀咄所殺莫賀咄自為可汗安西節度使央䝉靈詧誅斬之若如舊傳所言嘉運便以莫賀達干為可汗統衆則莫賀不應復叛且立可汗當須朝廷冊命嘉運豈得擅立於塞外也若未以為可汗則實錄十二月不應謂之突騎施可汗莫賀達干也若如會要所言二十九年始立昕為可汗則實錄二十八年四月不應已謂昕為十姓可汗也葢嘉運既平突騎施即奏立昕為十姓可汗故莫賀達干不服而叛明皇乃以莫賀達干為小可汗止統突騎施之衆使嘉運招諭之故來降然昕為十姓可汗兼統諸部故明皇遣兵送之而為莫賀達干所殺事或然也但實錄脱略疑不敢質故略采諸書所見存其梗槩書之〉
二十九年六月臧希液破吐蕃〈舊傳作盛希液今從唐厯〉
七月突厥骨咄葉護自立為可汗〈舊傳云左殺自立為烏蘇米施可汗唐厯新傳皆云判閼特勒子為烏蘇米施可汗天寶初立今從之〉
八月安祿山為營州都督平盧軍使〈實錄此年八月乙未以幽州節度副大使安祿山為營州刺史充平盧勃海黒水軍使舊紀幽州節度副使安祿山為營州刺史平盧軍節度副使會要二十八年王斛斯為平盧節度使遂為定額按舊傳禄山自平盧兵馬使為平盧軍使葢以平盧兵馬使帶幽州節度副使之名耳實錄大衍字也天寶元年始以平盧為節度會要誤也〉
天寶元年正月州三百三十一〈舊紀云三百六十二按地理志開元二十八年州府三百二十八至此才二年不應遽增三十餘州今從唐厯會要統紀〉
鎭兵四十九萬〈此兵數唐厯所載也舊紀是嵗天下健兒團結彍騎等總五十七萬四千七百三十三此葢止言邊兵彼并京畿諸州彍騎數之耳〉
四月𤼵兵嗣阿史那昕至俱蘭城〈會要作俱南城胡語不明耳〉八月王忠嗣盛兵磧口〈新舊書忠嗣傳皆曰是嵗忠嗣北伐與奚怒皆戰于桑乾河三敗之大虜其衆又曰明年再破怒皆及突厥之衆自是塞外晏然按朔方不與奚相接不知所云奚怒皆何也今闕之〉
阿布思葛臘哆等來降〈實錄舊紀皆云突厥阿布思及黙啜可汗之孫登利可汗之女與其黨屬來降唐厯云烏蘇米施可汗遁逃其西葉護阿布思及毗伽可汗可敦男西殺葛臘哆率其部千餘帳來降舊王忠嗣傳云三部落攻米施可汗走之忠嗣因出兵伐之取其右廂而歸其西葉護及毗伽可敦男西殺葛臘哆率其部落十餘帳入朝突厥傳云西殺妻子及黙啜之孫勃德支特勒毗伽可汗女大洛公主伊然可汗小妻余塞匐登利可汗女余燭公主及阿布思頡利𤼵等並帥其部衆相次來降今參取用之〉九月辛亥宴突厥降者〈本紀作辛卯按長厯是月癸卯朔無辛卯唐厯云九日辛卯亦誤也〉
十二月回紇骨力裴羅入貢〈舊傳云天寶初其酋長葉護頡利吐𤼵遣使入朝封奉義王唐厯天寶三載突厥拔悉蜜可汗又為囬紇葛邏祿等部落襲殺之立回紇為主是為骨咄祿毗伽闕可汗遣使立為奉義王乂加懐仁可汗新突厥傳云回紇葛邏祿殺拔悉蜜可汗奉回紇骨力裴羅定其國是為國咄祿毗伽闕可汗按奉義王懐仁可汗是一人而新突厥回紇傳其名不同然新傳自吐迷度以來世系皆可譜今從之〉
二年十月戊寅幸温泉乙卯還宫〈舊紀十月戊寅幸温泉宫十一月乙卯還宫與實錄同十二月戊申又幸温泉宫丙辰還宫實錄無按十二月丙寅朔無戊申丙辰唐厯十一月戊申幸温泉宫丙辰還京乂與實錄本紀不同今皆不取〉
三載五月夫䝉靈詧斬莫賀達干〈會要作馬靈詧今從實錄〉
更請立伊里底蜜施骨咄祿毗伽〈會要作伊地米里骨咄祿毗伽今從實錄〉四載六月蕭炅引吉温為灋曹〈唐厯云温聮按大獄倚灋附邪以出入人命者凡十餘年性巧詆忍而不忌失意眉睫者必引而䧟之其欲膠固之雖王公大人立可親也初蕭炅以𧷢下獄温深竟其罪後為萬年縣丞炅拜京兆尹温見炅於髙力士第乃與之相結為膠漆之交引為法曹而薦於林甫温之進也反以炅力舊傳云炅為河南尹有事京臺差温推詰堅執不捨及温選炅已為京兆尹一倡萬年尉即就其官人為危之今參取二書用之〉
八月壬寅冊楊太眞為貴妃〈統紀八月冊女道士楊氏為貴妃本紀甲寅唐厯甲寅今據實錄壬寅贈太眞妃父𤣥琰等官甲辰甲寅皆在後恐冊妃在贈官前新本紀亦云八月壬寅立太眞為貴妃今從之〉
楊錡尚太華公主〈實錄舊傳皆以銛錡為再從兄國忠為從祖兄然則從祖亦再從兄推恩之時何以及銛錡而不及國忠新傳謂之宗兄唐厯以銛為𤣥琰之子借使非子比於國忠必應稍親今但謂之從兄舊傳云錡為侍御史今從實錄〉
鮮于仲通為劔南采訪支使〈唐厯云為節度巡官按顔眞卿所作仲通碑見存云為采訪支使今從之〉
九月罷韋堅諸使以楊愼矜代之〈舊食貨志三載以楊釗為水陸運使誤也今從實錄〉
褚誗戰死〈新傳作諸葛誗今從實錄〉
五載正月韋堅下獄李林甫使楊愼矜王鉷吉温鞫之〈舊林甫傳云林甫潜令愼矜伺堅隙奏上愼矜傳云鉷推堅愼矜引身中立以候望鉷恨之林甫亦憾焉二傳自相矛楯今從唐厯〉
韋堅貶縉雲大守〈舊紀貶括蒼大守今從實錄及舊傳〉
十二月甲戌杜有鄰栁勣等杖死〈舊紀唐厯皆作辛未今從實錄實錄云勣與其黨並伏灋詔書則云猶寛極刑禆從杖罪其王會等各決重杖一百杜有鄰栁勣念以微親特寛殊死決一碩貶嶺南新興尉吉温傳則云勣等杖死積尸於大理寺葢詔雖與杖其實皆死杖下也〉
六載十月己酉幸温泉〈舊紀唐厯皆作戊申今從實錄〉
十一月李林甫知王鉷與楊愼矜有隙密誘使圖之〈明皇雜錄曰愼矜父墓封域之内草木流血愼矜大懼問術者史敬思敬思曰禳之可以免於愼矜後園大陳灋事令貫桎梏坐於叢林間以厭之唐厯云敬思本胡人出家還俗涉獵書傳陰陽𤣥象愼矜與之善毎言天下將亂居於臨汝山中亦勸愼矜於臨汝買得山莊良田數十頃甞於愼矜第夜坐談宴怒婢春草將杖殺之敬思曰七郎何須虚殺却十頭壯牛愼矜曰何謂也敬思曰賣却買牛毎年耕田十頃愼矜雅厚敬思曰任公收取明旦至市賣與太眞栁氏姊得錢百二十千文買牛以歸栁氏數將春草來往宫中𤣥宗見其狀皃壯大應對分明數目之謂栁曰幾錢買得此婢以實對遂留之𤣥宗曽晝寢問春草曰汝本何人何以得至栁家春草曰本楊愼矜婢賣與栁家𤣥宗曰愼矜豈少錢而賣你春草曰不是要錢本將殺某敬思救得不殺所以賣之𤣥宗素聞敬思名因詰問春草以實對曰毎夜坐中庭或説天文遥指宿曜某亦盡知其言𤣥宗怒變色良久後王鉷因奏事言引愼矜𤣥宗勃然曰愼矜與卿有親更不須相往來鉷初内怨愼矜凌已常忍隠不泄至是覺上意異楊釗先知之以告鉷鉷心喜數悖慢以侵之愼矜尤怒明皇雜錄又曰愼矜之侍婢有美者字明珠敬思數目之愼矜即以遺之兼以裝甚厚以車送之敬思乗馬隨之路經貴妃妹八姨樓下方登樓張樂姨素與敬思相識因邀敬思登樓乃曰車中美人請以見遺敬思不敢拒姨明日入宫婢從上見而異之問所從來明珠曰本楊愼矜家人也近贈史敬思上曰敬思何人而愼矜輙贈以婢明珠乃具言厭勝之事上大怒曰彼為妖乎遂告林甫林甫素忌愼矜才恐其作相以告中丞吉温温險害亦有憾於愼矜因構成其事今參兩書之〉
三司按王忠嗣〈新傳李林甫屢白太子宜有謀上云云按林甫雖志欲害太子亦未肯自言之今不取〉
李林甫屢起大獄太子以仁孝謹靜得免〈明皇雜錄云上與李林甫議立太子意屬忠王林甫從容言於上曰古者建立儲君必推賢德茍非有大勲於社稷則惟元子上黙然曰朕長子琮往年因獵苑中所傷面目尤甚林甫曰破面不猶愈於破國乎陛下其圖之上微感其言徐思之林甫亦素知其有疾意欲動揺肅宗而託附武惠妃因以夀王瑁為請竟以肅宗孝友聦明中外所屬故姦邪之計莫得行焉按是時忠王若未為太子上用林甫之言則琮為太子矣安能及瑁新書李林甫傳云林甫數危太子未得志一日從容曰古者立儲君非冇大勲於宗稷則莫若元子帝久之曰慶王往年獵為豽傷面甚荅曰破面不愈於破國乎帝頗惑曰朕徐思之此則情理似近然新書此事必出於雜錄若太子已立則不當云上與林甫議立太子意屬忠王也今雜錄本於所傷字上脱為豽兩字别本必有之按説文豽獸名無前足此非常有之物或者豹字誤為豽字耳事既可疑今不取〉
十二月李嗣業破吐蕃〈舊嗣業傳云天寶七載今從實錄及封常清傳〉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四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六
九載二月髙仙芝破朅師虜其王勃特没〈實錄云載十一月吐火羅葉護請使安西兵討朅師上許之不見出師今載三月庚子冊朅師國王勃特没兄素迦為王冊曰頃勃特没於卿不孝於國不忠不言朅師為誰所破按十載正月髙仙芝擒朅師王來獻然則朅師為仙芝所破也〉十月王𤣥翼言妙寶眞符〈舊志王鉷奏𤣥翼見𤣥元於寶仙洞中遣鉷與張均王□王濟王翼王嶽靈於洞中得玉石頭上清護國經寶劵紀籙等獻之今從實錄〉
楊釗張易之之甥〈鄭審天寶故事云楊國忠本張易之之子天授中易之恩幸莫比毎歸私第詔令居樓上仍去其梯母恐張氏絶嗣乃密令女奴蠙珠上樓遂有娠而生國忠其説曖昧無稽今不取〉庚辰復易之兄弟官爵〈唐厯在七月二十五日今從實錄〉
十載正月為安祿山起第祿山出入宫掖〈祿山事迹正月二十日祿山生日𤣥宗及太眞賜祿山器皿衣服件目甚多後三日召祿山入内貴妃以錦繡綳縳祿山令内人以綵輿昇之宫中歡呼動地𤣥宗使人問之報云貴妃與祿兒作三日洗兒𤣥宗就觀之大悅因賜貴妃洗兒金銀錢物極歡而罷自是宫中皆呼祿山為祿兒不禁其出入温畬天寶亂離西幸記祿山諂約楊妃誓為太子母自十國已下次及諸王皆戯祿兒與之促膝娯宴上時聞後宫三千合處喧笑密偵則祿山果在其内貴戚猱雜未之前聞凡曰釵鐶皆啗厚利或通宵禁掖暱狎嬪嬙和士開之出入卧内方此為疎葪城侯之獲厠刑餘又奚足尚王仁裕天寶遺事云祿山常與妃子同食無所不至帝恐外人以酒毒之遂賜金牌子繋於臂上毎有王公召宴欲沃以巨觥即祿山以金牌示之云准敕戒酒今略取之〉
二月祿山養曵落河八千餘人〈祿山事迹云養為己子按養子必無八千之數今不取〉
四月鮮于仲通大敗於瀘南〈楊國忠傳南蠻質子閤羅鳳亡歸不獲帝怒欲討之國忠薦閬州人鮮于仲通為益州長史令率精兵八萬討南蠻按南詔傳七年䝉歸義死詔閤羅鳳襲雲南王不云甞為質子亡歸也九年姚州自以張䖍陁侵之故反時鮮于仲通已為益州長史國忠傳與南詔傳相違新舊書皆如此恐誤〉
楊國忠掩其敗狀仍叙其戰功〈唐厯云令仲通白衣領節度事舊傳無之按既掩敗叙功豈得復白衣領職〉
髙仙芝將蕃漢三萬衆擊大食〈馬宇叚秀實别傳云蕃漢六萬衆今從唐厯〉八月武庫火燒兵器三十七萬〈唐厯云四十七萬事今從實錄〉
十一載二月庚午命有司易惡錢〈舊紀唐厯皆作癸酉今從實錄〉六月楊國忠奏劒南破吐蕃〈實錄兵部侍郎兼御史中丞劒南節度使楊國忠破吐蕃于雲南㧞故隰州等三城獻俘于朝唐厯國忠上言破吐蕃于雲南㧞故洪州等三城按國忠時在長安葢劒南破吐蕃以國忠領節制故使之上表獻俘耳時國忠已為大夫云中丞誤也隰州從實錄〉十二月國忠建議選深者注官〈唐厯此敕在七月二十七日統紀在七月舊紀十二月甲戌國忠奏請兩京選人銓日便定留放無長名按國忠作相始兼文部尚書七月未也今從舊紀〉丁亥還宫〈本紀唐厯皆云己亥還京今從實錄〉
十二載十月戊寅幸華清宫〈舊紀唐厯皆作戊申按長厯是月無戊申今從實錄然實錄在辛巳後葢誤〉
十三載正月安祿山入朝〈肅宗實錄十二載楊國忠屢言祿山潜圖悖逆五月𤣥宗使輔璆琳伺之祿山厚賂璆琳盛言祿山忠於國國忠又言祿山自此不復見矣𤣥宗手詔追祿山祿山來朝舊傳亦同按𤣥宗實錄并祿山事迹遣璆琳送甘子于范陽覘祿山反狀在十四載五月而肅宗實錄及舊傳云十二載誤也今從唐厯〉
三月貶張均張垍張埱〈唐厯云垍甞賛相禮儀雍容有度上心悦之翌日謂垍曰朕罷希烈相以卿代之垍曰不敢貴妃在坐告國忠斥之舊垍傳天寶中𤣥宗嘗幸垍内宅謂垍曰希烈累辭機務朕擇其代者孰可垍錯愕未對帝即曰無踰吾愛壻矣垍降階陳謝楊國忠聞而惡之及希烈罷相舉韋見素代垍垍深觖望按本紀三月丁酉垍貶官韋見素八月乃知政事而云垍深觖望舊傳誤也明皇雜錄云上幸張垍宅謂垍曰中外大臣才堪宰輔者與我悉數吾當舉而用之垍逡巡不對上曰固無如愛子壻垍降階拜舞上曰即舉成命既逾月垍頗懐怏怏意其為李林甫所排會祿山自范陽入覲祿山潜賂貴妃求帶平章事上不許垍因私第備言上前時行幸内第面許相垍與明公同制入輔今既中變當必為姦臣所排祿山大懐恚怒明日謁見因流涕請罪上慰勉久之因問其故祿山具以垍所陳對上命髙力士送歸焉亦以怏怏聞由是上怒按李林甫時已死亦誤也〉
八月陳希烈罷相韋見素同平章事〈舊見素傳曰時楊國忠用事左相陳希烈畏其權寵凡事唯諾無敢𤼵明𤣥宗知之不悦天寶十三年秋霖雨六十餘日天子以宰相或未稱職見此咎徴命楊國忠精求端士時兵部侍郎吉温方承寵遇上意用之國忠以温祿山賔佐懼其威權奏寢其事國忠訪於中書舍人竇華宋昱等華昱言見素方雅柔而易制上亦以經事相王府有舊恩可之希烈傳曰國忠同事素忌疾之乃引韋見素同列罷希烈知政事按明皇若惡希烈同徇國忠當更自擇剛直之士豈得尚卜相於國忠今從希烈傳〉
十四載二月安祿山請以蕃將代漢將〈實錄正月辛巳祿山表請以蕃將三十人代漢將上遣中使袁思藝宣付中書令即日進畫使寫告身楊國忠韋見索相謂曰流言傳祿山有不臣之心今乂請代漢將其反明矣乃請陳事既見上先曰卿等有疑祿山之意邪國忠等遽走下階垂涕具陳祿山反狀因以祿山表留上前而出俄頃上又令袁思藝宣曰此之一奏姑容之朕徐為圖之國忠奉詔自出國忠毎對未甞不懇陳其事國忠曰臣有一策司銷其難伏望下制以祿山帶左僕射平章事追赴朝廷以賈循等分帥三道上許之草制訖留之未行上潜令輔璆琳送甘子私𠉀其狀還固稱無事其制遂寢先是上引宰相對見常置白麻於座前及璆琳還上乃謂宰臣曰祿山必無貳心其制朕已焚矣後璆琳受祿山賄事泄上因祭龍堂遣備諸供責以不䖍乃命左右撲殺之始有疑祿山意祿山事迹云請不以蕃將代漢將論祿山反狀及請追祿山赴闕並是韋見素之意旨國忠曽無預焉仍語見素曰祿山出自寒㣲位居衆上時所忌嫉成疑似耳見素曰公若實為此見社稷危矣將至上前懇論見素約以事如未諧公繼之國忠都無一言俯僂而退見素却到中書嗚咽流涕此非他也國忠要祿山速反以明己之先見耳宋巨𤣥宗幸蜀記云是嵗春二月二十二日辛亥祿山使何千年表請以蕃將三十二人代漢將掌兵其日宰相韋見素楊國忠在省受旨見素慘然國忠問曰堂老何色之戚也見素曰祿山逆狀行路共知今以蕃酋代漢是亂將作矣與公位當此地能無戚乎國忠於是亦惘然久之乃曰與奪之間在於宸斷豈我輩所能是非邪見素曰知禍之萌而不能防亦將焉用彼相矣明日對見僕必懇論冀其萬一若不允子必繼之國忠曰事脱不諧恐虛犯龍顔自貽伊戚見素曰茍正其言而獲死猶愈於阿從而偷生翌日壬午二相入對見素言祿山潜貯異圖迹已昭彰因叩頭流涕久之國忠但俯僂逡巡更無所補上不悦遂以他事議之既退還省見素謂國忠曰聖意未回計將安出國忠曰祿山未必有反意但時所誹嫉便成疑似耳見素曰公若為此見社稷危矣遂憫然不言二十四日癸丑上又使思藝宣旨令且依此𤼵遣卿等所議後别籌之自是見素數奏其凶狀三月己未朔見素請以祿山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追赴闕庭及輔璆琳送甘子祿山紿璆琳曰主上耄年信任非次國忠之輩茍循榮班今若進逆耳之言苦口之藥以吾之心事將無益今欲耀兵彊諌以迹鬻奉此意决矣祿山以物贈璆琳璆琳既受金帛及還奏曰祿山盡忠奉國必無二心特望官家不以東北為慮上然之謂宰臣曰祿山朕自保之卿勿憂也見素起曰臣忤拂聖旨僣黷大臣罪合萬死然愚者千慮或有一中願陛下審察之自餘與實錄及事迹所述略同按祿山方賂璆琳泯其反迹安肯對之遽出悖語又國忠平日數言祿山欲反此際安得不與見素同心蓋所謂天下之惡皆歸焉者也今取其可信者〉
四月楊國忠使京兆尹圍安祿山第〈肅宗實錄國忠日夜伺求禄山反狀或矯詔以兵圍其宅或令府縣捕其門客李起安岱李方來等皆令侍御史鄭昂之陰推劾潜搥殺之慶宗尚郡主又供奉在京密報其父祿山轉懼唐厯是夏京兆尹李峴貶零陵太守先是楊國忠使門客蹇昂何盈察祿山陰事命京兆尹圍捕其宅得安岱李方來等與祿山反狀使侍御史鄭昂之縊殺之祿山怒使嚴莊上表自理具陳國忠罪狀二十餘事上懼其生變遂歸過於峴以安之安祿山事迹與唐厯同外有命京兆尹李峴於其宅得李起安岱李方來等乂貶吉温為澧陽長史以激怒祿山幸其速反上竟不之悟𤣥宗幸蜀記與事迹同按李峴傳十三載連雨六十餘日國忠歸咎京兆尹貶長沙太守新宗室宰相傳楊國忠使客蹇昂何盈摘安祿山陰事諷京兆捕其第得安岱李方來等與祿山反狀縊殺之祿山怒上書自言帝懼變出峴為零陵太守今從實錄〉
七月遣馮神威齎手詔諭祿山〈祿山事迹作承威今從𤣥宗幸蜀記〉十月庚寅幸華清宫〈舊紀壬辰今從實錄新紀〉
十一月甲子安祿山反〈平致美薊門紀亂曰自其年八月後慰諭兵士磨厲戈矛頗異於常識者竊怪矣至是祿山勒兵夜𤼵將出命屬官等謂曰奏事官胡逸自京回奉密旨遣祿山將隨身兵馬入朝來莫令那人知羣公勿怪便請隨軍那人意楊國忠也〉
祿山遣何千年劫楊光翽〈肅宗實錄云先令千年領壯士數千人詐稱獻俘以車千秉包旌旗戈甲器械先⿰于河陽橋不見後來所用又千年時方詣太原執楊光翽未暇向河陽也今不取薊門紀亂云是月甲午縳光翽按是月有甲子安得甲午亦不取〉
甲戌祿山斬光翽〈幸蜀一云卜九日甲戌至眞定南逢楊光翽按唐厯禄山遣驍騎何千年等劫光翽歸遇於博陵郡殺崔葢幸蜀記誤以定州為眞定耳祿山事迹曰其年九月甲午傳太原尹楊光翽首至按祿山十一月始反而事迹云九月取光翽誤也〉
張介然為河南節度使〈實錄以介然為汴州刺史舊紀以介然為陳留太守按是時無刺史郭納見為太守介然直為節度使耳〉
十二月庚寅祿山䧟陳留斬介然〈舊紀辛卯䧟陳留郡祿山事迹庚午䧟陳留郡傳張介然荔非守瑜等首至今從實錄〉
癸巳䧟滎陽殺崔無詖〈唐厯舊紀作甲午今從實錄〉
丁酉䧟東京封常清戰敗西走〈常清表云自今月七日交兵至十三日不已按七日祿山猶未至滎陽葢與賊前鋒戰耳〉
常清説仙芝守潼關〈肅宗實錄云仙芝領大軍初至陜方欲進師會常清軍敗至欲廣其賊勢以雪己罪勸仙芝班師仙芝素信常清言即日夜走保潼關朝廷大駭今從本傳〉
辛丑制太子監國〈唐厯幸蜀記皆云十六日辛丑按長厯辛丑十七日也實錄又作己丑尤誤肅宗實錄云詔以上監國仍命揔統六軍親征㓂逆按新書云今親總六軍率衆百萬鋪敦元惡巡撫洛陽則是上親征使太子留守也今從𤣥宗實錄〉
顔眞卿斬叚子光賈載穆寧等斬劉道𤣥傳首平原〈舊穆寧傳祿山為署劉道𤣥為景城守寧唱義起兵斬道𤣥首傳檄郡邑多有應者賊將史思明來冦郡寧以攝東光命將兵禦之思明遣使説誘寧立斬之郡懼賊怨深後大兵至奪寧兵及攝縣初寧佐採訪使巡按甞過平原與太守顔眞卿密揣祿山必叛至是眞卿亦倡義舉郡兵以拒祿山會間使持書遺眞卿曰夫子為衛君乎更無他詞眞卿得書大喜因奏署大理評事河北采訪支使按寧以道𤣥自謁李腪腪即族嚴莊家豈有懼賊怨深而奪寧兵乎眞卿既殺叚子光帥諸郡以討祿山寧書中何必尚為隠語道𤣥首至平原眞卿已召寧計事豈待得此書然後用之況眞卿領采訪使乃在明年常山䧟後今皆不取〉
饒陽太守盧全誠〈包諝河洛春秋作盧皓今從殷仲容顔氏行狀〉
封常清草遺表附邊令誠上之〈明皇幸蜀記安祿山事迹皆曰常清配𨽻仙芝軍感憤頗深遂及遺表飲藥而死令誠至常清已死而舊傳以為敕令却赴潼關自草表待罪是日臨刑託命誠上之葢二書見常清表有仰天飲鴆向日封章即為尸諫之臣死作聖朝之鬼故云然今從舊傳〉河西隴右節度使哥舒翰〈舊金梁鳳傳云天寶十三載哥舒翰入京師裴冕為河西留後在武威是翰雖病在京師猶領河西隴右兩鎮也〉
翰將兵八萬號二十萬軍于潼關〈肅宗實錄云以翰為皇太子先鋒兵馬使元帥領河隴朔方募兵十萬升仙芝舊卒號二十萬拒戰于潼關十二月十七日大軍發唐厯亦云先鋒兵馬使元帥舊傳云先鋒兵馬元帥祿山事迹云翰為副元帥領河隴諸蕃部落奴刺頡跌朱邪契苾渾蹛林奚⿰沙陁蓬子處密吐谷渾思結等十三部落督蕃漢兵二十一萬八千人鎭于潼關舊紀云丙午命翰守潼關按𤣥宗實錄癸卯斬常清仙芝命翰為兵馬副元帥統兵八萬鎭潼關時滎王為元帥故以翰副之葢誅仙芝之日即命翰代仙芝舊紀丙午肅宗實錄十七日軍𤼵皆太早也𤣥宗實錄所云八萬者盖止謂漢兵隨翰東征者耳并諸蕃部落及仙芝舊兵則及十餘萬因號二十萬也〉
薛忠義冦靜邊軍郭子儀敗之〈陳翊汾陽王家傳此戰在十二月十二日嫌其與祿山䧟東都相亂故并置此〉
丙午顔杲卿殺李欽湊擒髙邈何千年河北十七郡皆歸朝廷〈河洛春秋曰祿山至藁城杲卿上書陳國忠罪惡宜誅之狀且曰鉞下才不世出天實縱之所向輙平無思不服昔漢髙仗赤帝之運猶納食其之言魏武應黄星之符亦用荀彧之策又曰今河北殷實百姓富饒衣冠禮樂天下莫敵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萬家之邦非無豪傑如或結聚豈非後患者乎伏惟精彼前軍嚴其後殿所過持重且詳觀地圖凡有隘狹必加防遏慎擇良吏委之腹心自洛已東且為己有廣輓芻栗繕理甲兵傳檄西都望風自振若唐祚未改王命尚行君相協謀士庻犇命則盛兵鞏洛東據敖倉南臨白馬之津北守飛狐之塞自當抗衡上國割據一方若景命已移謳歌所繫即當長驅歧雍飲馬渭河黔首歸命孰有出鉞下之右者祿山大悦加杲卿章服仍舊常山太守并五軍團練使鎭井陘口留同羅及曳落河一百人首領各一人其趙邢洺相衛等州並皆替换及滄瀛深不從祿山張獻誠圍深州月餘不下前趙州司戸包處遂前原氏尉張通幽藁城縣尉崔安晟恒州長史袁履謙等同上書説杲卿曰明公身荷寵光位居牧守乃棄萬全之良計履必死之畏途取適於目前忘累於身後竊為明公不取今若拒祿山之命招十萬之兵峙乃芻茭積其食粟分守要害大振威聲通井陘之路與東都合勢如此則洪勲盛烈何可勝言者哉輕進瞽言萬無一用魂銷東岱先懐屠裂之憂心拱北辰願立忠貞之節杲卿覽書大悦於是僉議偽以祿山命追井陘鎭兵就恒州宴設酋長各賜帛三百叚馬一匹金銀器物各一牀美人各一其餘通賜物一萬叚設於州南焦同驛自曉至暮并以歌妓數百人悦其意密於酒中致毒與飲令盡醉悉無所覺乃盡收其器械一一縛之明日盡斬棄尸於滹沲河中殷亮顔杲卿傳曰祿山起杲卿計無所出乃與長史袁履謙謁于藁城縣祿山以杲卿甞為己判官矯制賜紫金魚袋使自守常山郡以其孫誕弟子詢為質俾崇郡刺史蔣欽湊以趙郡甲卒七千人守土門約杲卿將見欽湊以私號召之杲卿罷歸途中指其衣服而謂履謙曰此害身之物也祿山雖以誅君側為名其實反矣我與公世為唐臣忝居藩翰寧可從之作逆邪履謙愀然變色感歎良久曰為之奈何唯公所命不敢違杲卿乃使人告太原尹王承業以殺欽湊俟其緩急相應承業亦使報命杲卿恐漏泄示已不事事多委政於履謙終日不相謁唯使男泉明往來通其言召前眞定令賈深處士權渙郭仲邕就履謙以謀之適會杲卿從父弟眞卿據平原殺叚子光使杲卿妹子盧逖并以購祿山所行敕牒潜告杲卿大悦匿逖于家逖之未至杲卿先使人以私號召欽湊至杲卿辭之曰日暮夜恐有它盜城門閉矣請俟詰朝相見因遣叅軍馮䖍宗室李峻靈夀尉李栖黙郡人翟萬德等即于驛亭俟欽湊夜久醉熟以斧斫殺之悉散土門兵先是祿山使其腹心偽金吾將軍髙邈徴兵于范陽路出常山杲卿𠉀知之其日邈至于滿城驛呆卿令崔安后馮䖍殺之邈前驅數人先至遽殺之遂生擒邈送于郡遇何千年狎至安石於路絶行人之南者馳至醴泉驛𠉀千年亦斬其人而擒之如邈日未午二凶偕致肅宗實錄杲卿初聞祿山起兵于范陽杲卿召長史袁履謙前眞定令賈深内丘丞張通幽謂之曰今祿山一朝以幽并騎過常山趨洛陽有問鼎之志天子在長安方欲徴天下兵東向問罪事不及矣如賊軍暴至吾屬為虜必矣不若因其未萌招義徒西據土門北通河朔待海内之救上以安國家下以全臣節此策之上者遂即日購士得千餘人命履謙將兵鎭土門命賈深防東路通幽守郡城賊將李歸仁令弟欽湊領步騎五千人先鎭土門仍令以兵𨽻於杲卿又使麾下騎將髙邈馳報祿山令促其行覘者知其謀而白杲卿杲卿召履謙告之履謙曰事將亟矣若不早誅欽湊謀不集也遂詐追欽湊令赴郡計事命履謙署人吏以待之欽湊夜至郡杲卿令憇於驛乃使參軍李循馮䖍縣尉李栖黙等享欽湊於驛醉而夜殺之履謙持欽湊首謁于杲卿杲卿與履謙且喜事之㨗又懼賊之來相對泣杲卿收淚勵履謙曰大丈夫名不挂青史安用生為吾與公累世事唐豈偷安於胡羯但使死而不朽亦何恨也有頃藁城尉崔安石報髙邈自祿山所至已宿上谷郡界又使馮䖍縣吏翟萬德并命安石其方略詰朝邈騎數人先至驛䖍盡阬之邈繼至䖍紿之曰太守將音樂迎𠉀邈無疑至㕔下馮䖍安石等指揮人吏以棒亂擊邈仆生縛之無何南界又報何千年自東京宿趙郡安石萬德先於郡南醴泉驛候之千年至知邈被擒令麾下騎與安石戰敗又生擒千年並送于郡舊傳曰祿山䧟東都杲卿忠誠感𤼵懼賊冦潼關即危宗社時從弟眞卿為平原太守遣信告杲卿相與起義兵犄角斷賊歸路以紓西冦之勢杲卿乃與長史袁履謙前眞定令賈深前内丘丞張通幽等謀閉土門以背之祿山遣蔣欽湊髙邈帥衆五千守上門呆卿欲誅欽湊開土門之路時欽湊軍隷常山郡屬欽湊遣髙邈往幽州未還杲卿遣吏召欽湊至郡計事是月二十二日夜欽湊至舍之於傳舍會飲既醉令袁履謙與參軍馮䖍縣尉李栖黙手力翟萬徳等殺欽湊中夜履謙攜欽湊首見杲卿相與垂泣喜事之濟也是夜藁城尉崔安石報髙邈還至滿城即令馮䖍翟萬德與安石往圖之詰朝邈之騎從數人至藁城驛安石皆殺之俄而邈至安石紿之曰太守備酒樂於傳舍邈方據㕔下馬馮䖍等擒而縶之是日賊將何千年自東都來趙郡馮䖍翟萬德伏兵於醴泉驛千年至又擒之即日縛二賊將還郡按祿山初自漁陽擁數十萬衆南下常山當其所出之塗若杲卿不從命遽以千餘人拒之則應時韲粉安得復守故郡乎況時祿山猶以誅楊國忠為名未僣位號杲卿迎於藁城受其金紫殆不能免矣肅宗實錄所云者葢欲全忠臣之節耳然杲卿忠直剛烈糜軀徇國捨生取義自古罕儔豈肯更上書媚悦祿山比之漢髙魏武為之畫割據併吞之策此則粗有知識者必知其不然也葢包諝乃處遂之子欲言杲卿初無討賊立節之意由己父上書勸成之以大其父功耳觀所載杲卿上祿山書處遂等上杲卿書田承嗣上史朝義疏其文體如一足知皆諝所撰也又張通幽兄為逆黨又教王承業奪杲卿之功終以反覆被誅其行事如此而包諝云初與處遂同上書勸杲卿為忠義尤難信也舊傳云欽湊髙邈同守土門欽湊遣邈往幽州二將既握兵同鎭土門欽湊豈得擅遣邈往幽州今從殷亮杲卿傳祿山自遣邈徴兵是也河洛春秋云留同羅及曵落河百人彼鎭井陘遏山西之軍重任也豈百人所能守乎殷傳云七千人守土門此七千人又非履謙一夕所能縛也葢祿山留精兵百人以為欽湊腹心爪牙其餘皆團練民兵脅從者耳故履謙得醉之以酒誅欽湊及百人而散其餘耳河洛春秋云酒中置毒按時履謙等與欽湊同飲豈得偏置毒於客酒中乎今不取舊傳及殷傳皆云欽湊姓蔣今從𤣥宗肅宗實錄唐厯姓李𤣥宗實錄十二月己亥杲卿殺賊將李欽湊執何千年髙邈送京師按己亥十五日也而眞卿以壬寅斬叚子光壬寅十八日也眞卿既殺子光乃報杲卿同舉義兵今從舊傳為二十二日丙午殺欽湊肅宗實錄又云杲卿之斬欽湊等因使徇諸郡曰今上使榮王為元帥哥舒翰為副徴天下兵四十萬東向討逆按實錄癸卯始命翰為副元帥計丙午常山亦未知今不取河洛春秋云十三郡悉舉義兵歸朝廷殷亮顔氏行狀舊顔眞卿傳唐厯皆云十七郡歸順葢河洛春秋不數平原景城河間饒陽先定者耳顔氏行狀云不𣢾者六郡而已時魏郡亦未下葢舉其終數耳〉
祿山將攻潼關聞河北有變而還〈𤣥宗實錄十五年正月壬戌祿山將犯潼關次于新安聞有備而還按祿山以此月丁酉䧟東都至壬戌凡二十六日非乗虛掩襲也豈得至新安然後知其有備乎葢常山有變則幽薊路絶故懼而歸耳今從肅宗本紀〉
肅宗至德元載正月祿山以達奚珣為侍中張通儒為中書令〈幸蜀記云以珣為左相通儒為右相今從實錄〉
顔杲卿起兵纔八日史思明蔡希德引兵至城下〈河洛春秋云十二月乙未思明希德齊至城下杲卿丙午始殺李欽湊云乙未誤也今從諸書〉
壬戌城䧟〈實錄癸亥城䧟河洛春秋正月一日城䧟舊思明傳正月六日圍常山九日拔之今從𤣥宗實錄唐厯舊紀杲卿傳〉
郭子儀薦李光弼為河東節度使〈杜牧張保皋傳曰安祿山亂朔方節度使安思順以祿山從弟賜死詔郭汾陽代之後旬日復詔李臨淮持節分朔方半兵東出趙魏當思順時汾陽臨淮俱為牙門都將二人不相能雖同盤飲食常睇相視不交一言及汾陽代思順臨淮欲亡去計未决詔至分汾陽兵東討臨淮入請曰一死固甘乞免妻子汾陽趨下持手上堂偶坐曰今國亂三遷非公不能東伐豈懐私忿時邪悉召軍吏出詔書讀之如詔約束及别執手泣涕相勉以忠義按於時𤣥宗未幸蜀唐之號令猶行於天下若制書除光弼為節度使子儀安敢擅殺之杜或得於傳聞之誤也今從汾陽家傳及舊傳〉二月光弼將步騎萬餘弩手三千出井陘〈𤣥宗實錄己亥光弼以朔方馬步五千東出土門收常山郡河洛春秋云光弼從大同城下領蕃漢兵馬步一萬餘人并太原弩手三千人救眞定葢實錄言朔方元領之兵河洛言到眞定之數耳〉
令狐潮走賈賁得入雍丘〈肅宗實錄曰雍丘令狐潮據城以應祿山百姓有違令者百餘人將殺之規者報官軍至潮不及行刑遂反縛仆于地令人守之遽出軍以人官軍縛者忽一人幸脱殺守者互解其縳閉城門以拒潮相持累日賁聞之入其城領衆殺潮冉妻及子以堅人志舊張巡傳潮欲以城降賊民吏百餘人不從命潮皆反接仆之于地將斬之會賊來攻城潮遽出鬬而反接者自解其縳閉城門拒潮召賁賁與巡引衆入雍丘新傳潮舉縣附賊遂自將東敗淮陽兵虜其衆反接在庭將殺之暫出行部淮陽囚更解縛起殺守者迎賁等入潮不得歸巡乃屠其妻子磔城上按潮既欲以城降賊賊來即當出迎豈有更出鬬者今從李翰張中丞傳及新傳〉
三月壬午李光弼為河北節度使〈實錄云乙丑光弼收趙郡按壬午三月二十九日乙丑十二日也河洛春秋收趙郡在四月今從之〉
李蕚乞師於顔眞卿〈顔氏行狀作李華今從舊傳〉
賀蘭進明克信都〈顔氏行狀云進明失律於信都城下有詔抵罪公從之使赴行在進明之全乃公之護也今從舊傳又唐厯三月四日乙酉眞卿充河北采訪使時進明起義兵北度河與眞卿同經略六月眞卿破袁知泰於堂邑進明再拔信都統紀皆在三月舊紀破知泰拔信都皆在六月按三月無乙酉乙酉四月二日也今從統紀〉
五月魯炅衆潰走保南陽〈𤣥宗實錄云炅㩦百姓數千人奔順陽川今從舊傳〉子儀光弼議曰賊倦矣可以出戰〈河洛春秋以此為光弼云汾陽家傳作子儀語葢二人共議耳〉
壬午戰于嘉山大破史思明〈實錄云六月壬午按長厯六月癸未朔壬午五月二十九日也汾陽家傳舊祿山傳亦云六月戰嘉山河洛春秋云六月二十五日光弼破賊於嘉山今從實錄而改其月〉
河北十餘郡降〈河洛春秋云五月蔡希德從東都見祿山祿山又與馬步二萬人至邢州取堯山招慶射趙州東界効曲鼓鹿城間渡洿池水入無極至定州牛介從幽州占歸擅幽易兼大同紇蠟共萬餘人帖思明思明軍既壯共五萬餘人其中精騎萬人悉是同羅曵落河精於馳突光弼以十五萬衆頓軍恒陽樵採往來人有難色召有䇿者試之時趙州司戸參軍先臣亡父包處遂上書與光弼曰思明用軍唯將勁悍觀其布措實謂無謀昔㤗趙爭山先居者勝豈不為勞逸勢倍髙下相懸今宜重出軍人有齊力者五萬被甲兩重陌刀各二東有髙山甚大先令五千甲士於山上設伏後出二千人山東取糧賊見必追之則奔山上伏兵馬與一百面鼔應山上避賊百姓壯者亦與器械令隨大軍老弱者令居嶮固守遥為聲援賊必圍山攻之城内出五萬人擇將二人統之各領二萬一將於南面一將於城北門出賊營悉在山東其軍夜出長去賊二十里行廣張左右翼以天曉合圍其軍毎三十五為隊毎隊置旗兩口鼕鼕鼓子一具圍落纔合則動鼓子賊必不測人之多少然於城東門出軍一萬人布掌底陣山上亦擊鼓而下齊攻之必克勝光弼尤然此計乃出朔方討會出人取糧賊果然來襲即奔山上至六月二十五日依前計大破賊於嘉山陣斬首數萬餘級生擒數千思明落馬步遁至夜拄折槍歸營希德中槍索押衙劉旻斫斷而走生擒得旻至二十六日覆陣二十七日有詔至恒陽云潼關失守駕幸劒南包諝專欲歸功其父而它書皆無之今不取〉
阿浩田乾眞小字也〈祿山事迹作阿灋今從唐厯統紀舊傳〉
王思禮説哥舒翰誅楊國忠〈𤣥宗實錄云或勸翰留兵二萬守關悉以精鋭回誅楊國忠此漢挫七國之計也公以為何如翰心許之未𤼵有客泄其謀於國忠國忠大懼按翰若回兵誅國忠則正與祿山無異思禮勸翰抗表言國忠罪猶不敢況敢舉兵乎事必不然且翰雖心計它人安得知之正由翰按兵不進故國忠反其黨疑懼恐翰回兵誅之其實翰無此心也若果欲誅國忠則安肯慟哭出關乎幸蜀記云翰使王思禮至陜郡見賊偽御史中丞無敵好軍平西大使崔乾祐令傳檄與祿山數其干紀綱常背天逆理且自若面而來束身歸死赦爾九族罪爾一身如更屈彊王師遲疑未決大軍一鼔玉石俱焚爾審思之悔無及矣按翰與乾祐方對壘相攻思禮軍中大將豈可使齎罵祿山之檄詣乾祐乎必無此理今不取〉六月翰斬杜乾運引兵出關〈幸蜀記云賊將崔乾祐於陜郡西潜鋒蓄鋭卧鼔偃旗而偵者奏云賊全無備上然之又曰𤣥宗久處太平不練軍事既被國忠惑中使相繼督責於公不得已撫膺慟哭久之乃引師出關國忠又令杜乾運領所募兵於馮翊境上潜備哥舒公公曰今軍出關執十全矣更置乾運於側以為疑軍人心憂疑即不俟見賊吾軍潰矣必當併之以除内憂遂令衙前揔管叱萬進追軍誡之曰若不受追即便斬頭來乾運果不肯赴進詐詞如欲叛哥舒切請見乾運遂喜遽見之與語進忽抽佩刀曰奉處分取公頭乾運驚懼其左右悉新招募者悉投仗散走進遂斬乾運攜首令於軍門衆皆攝氣乃統其軍赴關按翰若擅殺乾運而奪其軍則是已反也朝廷安能趣之出關乎葢奏乞以其軍𨽻潼關朝廷已許之翰吞乾運受處分或有所違拒因託軍灋以斬之耳凌准邠志云郭子儀李光弼將進軍聞朝廷議出潼關圖復陜洛二公議曰哥舒公老疾昏耄賊素知諸軍烏合不足以戰今祿山悉鋭南馳宛洛賊之餘衆盡委思明我且破之便覆其巢質叛徒之族取祿山之首其執必矣若潼關出師有戰必敗關城不守京室有變天下之亂何可平之乃陳利害以聞且請固關無出唐厯會偵人自陜至云崔乾祐所將衆不滿四千不足圖也上大悦舊翰傳翰既斬乾運心不自安又素有風疾至是頗甚軍中之務不復躬親委政於行軍司馬田良丘良丘復不敢專斷教令不一頗無部伍其將王思禮李承光又爭長不叶人無鬬志今兼采之〉
己丑遇賊庚寅會戰〈肅宗實錄乙酉翰與乾祐會戰舊傳四日次靈寶西原八日與賊交戰新傳丙戌次靈寳西原庚寅與乾祐戰按翰軍既遇賊必不留四日然後戰𤣥宗實錄丙戌翰出關己丑遇賊庚寅戰此近是今從之幸蜀記亦然〉
崔乾祐以草車焚前驅〈幸蜀記曰野中先有官草積數十堆因風焚之今從舊傳〉楊國忠首唱幸蜀之策甲午移仗北内〈幸蜀記上遣中使曹仙領千人擊鼓於春明門外又令燒閑廐草積煙熖燎天上將乗馬楊國忠諫以為當謹守宗社不可輕動韋見素力爭以為賊勢逼近人心不固陛下不可不出避狄國忠暗與賊通其言不可聽往返數四上乃從見素議加魏方進御史大夫充前路知頓使按賊䧟潼關鑾輿將出人心已危豈有更擊鼓燒草以驚之國忠久蓄幸蜀之謀見素乃其所引豈得上前有此事論此葢宋臣欲歸功見素事乃近誣今不取〉
乙未上出延秋門〈幸蜀記云丙申百官尚赴朝此乙未日事宋臣誤也〉
食時至望賢宫〈唐厯至望賢頓御馬病上曰殺此馬拆行宫舍木煑食之衆不忍食幸蜀記至望賢宫行從者飢上入宫憇於樹下怫然若有棄海内之意髙力士覺之遂抱上足嗚咽開諭上乃止肅宗實錄楊國忠自入市衣袖中盛餬餅獻上皇天寶亂離記六月十一日大駕幸蜀至望賢宫官吏奔竄殆曛黒聞百姓有稍稍來者上親問之卿家有飯否不擇精麄但且將來老㓜於是競擔擎壺漿雜之以麥子飯送至上前先給兵士六宫及皇孫已下咸以手掬而食頃時又盡猶不能飽既乏器用又無釭燭從駕者枕籍寢上長㓜莫之分别頼月入戸庭上與六宫皇孫等差異焉按上九日幸蜀温畬云十一日非也餘則兼采之〉上意在入蜀韋諤請且至扶風〈幸蜀記曰上意將幸西蜀有中使常清奏曰國忠久在劒南又諸將吏或有連謀慮逺防微須深詳議中官陳全節奏曰太原城池固莫之比可以久處請幸北京中官郭希奏曰朔方地近被帶山河鎭遏之雄莫之與比以臣愚見不及朔方中使駱承休奏曰姑臧一郡甞霸五原秦隴河蘭皆足徴取且巡隴右駐蹕涼州翦彼鯨鯢事將取易左右各陳其意見者十餘輩髙力士在側而無言上顧之曰以卿之意何道堪行力士曰太原雖固地與賊鄰本屬祿山人心難測朔方近方半是蕃戎不達朝章卒難教馭西涼懸逺沙漠蕭條大駕順動人馬非少先無備擬必有闕供賊騎起來恐見狼狽劔南雖窄土冨人繁表裏江山内外險固以臣所料蜀道可行上然之即除韋諤御史中丞充置頓使今從唐厯〉
父老留太子建寧王倓李輔國勸之〈舊宦者傳李靖忠啓太子請留張良娣贊成之按太子獨還宣慰百姓良娣不在旁何以得贊成留計今不取天寶亂離記云大駕至歧州上取褒斜路幸蜀儲皇取彭原路抵靈武此誤也〉
壬寅上至散關使潁王璬先行〈肅宗實錄七月景寅上皇入劒門幸普安郡命潁王璬先入蜀今從𤣥宗實錄康駢劇談錄上至駱谷山登髙望逺嗚咽流涕謂髙力士曰吾昔若取九齡語不到此命中使往韶州祭之按𤣥宗入蜀不自駱谷康軿誤也舊張九齡傳曰上皇在蜀思九齡之先覺下詔贈司徒仍遣就韶州致祭案其詔乃德宗贈九齡司徒詔也張九齡事迹云建中元年七月詔舊傳誤也〉以周泌為河西彭元耀為隴右節度使〈肅宗實錄即位之日以泌為河西耀為隴右節度使或者𤣥宗已命以二鎭二人至靈武見肅宗又加新命乎唐厯作周佖今從𤣥宗實錄〉祿山遣孫孝哲將兵入長安〈肅宗實錄祿山事迹惟載七月丁夘己巳祿山害諸妃主諸書皆無賊入長安之日惟亂離記云六月二十三日孫孝哲等攻䧟長安害諸妃主皇孫七月一日祿山遣殿中御史張通儒為西京留守此書多抵捂不足為據然以日月計之賊以六月八日破潼關其入長安必在此月内矣新傳云賊不謂天子能遽去駐兵潼關十日乃西行時已至扶風按𤣥宗十六日至扶風縣十七日至扶風郡若賊駐潼關十日則於時未能至長安也又云祿山使張通儒守東京田乾真為涼非是又云祿山未至長安士人皆逃入山谷羣不逞剽左藏大孟庫百司帑藏竭乃火其餘祿山至怒乃大索三日按舊傳通儒為西京留守徧校諸書祿山自反後未甞至長安新傳誤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四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五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七
至德元載七月庚午上皇至巴西〈肅宗實錄作辛未今從𤣥宗實錄次栁氏舊聞上始入斜谷天尚早煙霧甚昧知頓使給事中韋倜於墅中得新熟酒一壺跪獻于馬首者數四上不為之舉倜懼乃注於他器自引滿於前上曰卿以我為疑也始吾御宇之初甞大醉損一人吾悼之因以為戒迨今四十年矣未甞甘酒味指力士近臣曰此皆知之非紿卿也從者聞之無不感悅幸蜀記上皇在巴西郡宰臣請髙力士奏蜀中氣𠉀温瘴宜數進酒上皇令髙力士宣旨曰朕本嗜酒斷之已久終不再飲深愧卿等意也力士因説上皇開元四年因醉怒殺一人明日都不記得猶召之左右具奏上愴然不言乃賜御庫絹五百匹用給䘮事更令力士就宅宣旨致祭從兹斷酒雖下藥亦不輙飲按𤣥宗荒于聲色幾喪天下斷酒小善夫何足言今不取〉
遣使召李泌謁見於靈武〈舊傳云謁見於彭原今從泌子繁所為鄴侯家傳云即位八九日矣〉
欲以泌為右相固辭〈舊傳泌稱山人固辭官秩特以散官寵之解褐拜銀青光祿大夫俾掌樞務鄴侯家傳曰初欲拜為右相恐戎事固辭爵願以客從曰陛下待以賔友則貴於宰相矣何以屈其志上無以逼今從之〉
同羅突厥逃歸朔方〈肅宗實錄忽聞同羅突厥背祿山走投朔方與六州郡胡具圖河朔諸將皆恐上曰因之招諭當益我軍威上使宣慰果降者過半舊崔光逺傳云同羅背祿山以廐馬二千出至滻水孫孝哲安神威從而召之不得神威憂死陳翃汾陽王家傳云祿山多譎詐更謀河曲熟蕃以為已屬使蕃將阿史那從禮領同羅突厥五千騎偽稱叛乃投朔方出塞門説九姓府六胡州悉已來矣甲兵五萬部落五十萬蟻聚於經略軍北按同羅叛賊則當西出豈得復至滻水此舊傳誤也若祿山使從禮偽叛則孝哲何故召之神威何為怖死乂必須先送降欵於肅宗如此則諸將當喜而不恐賊之陰計豈徒取河曲熟蕃也葢同羅等久客思歸故叛祿山欲乗世亂結諸胡據邊地耳肅宗錄所謂共圖河朔者欲據河朔西方兩道猶言河隴也肅宗從而招之必有降者若云大半則似太多今參取諸書可信者存之〉
崔光逺至靈武以為御史大夫〈天寶亂離記祿山以張通儒為西京留守通儒素憚侍中苖公晉卿内史崔公光逺二人並偽於通儒處請復本職通儒許之由是㣲申存撫兩街百姓長安稍見寧帖密宣喻人主蒼惶西幸之意老㓜對泣悲不自勝皆感恩㫖苖公乗驢間道赴蜀奔駕光逺亦潜去焉通儒素憚兩公名德内特寛之按舊苖晉卿傳潜遁山谷南投金州未甞受賊官今不取〉
上命河西李嗣業將兵五千赴行在〈叚秀實别傳曰詔嗣業將安西五萬衆赴行在今從舊傳〉
令狐潮圍雍丘張巡大破之〈張中丞傳自三月二日潮至雍丘城下攻守六十餘日潮大敗而走然則於時已五月初矣又云未幾潮又帥衆來攻謂巡曰本朝危蹙兵不出關則是潼關未破也乂巡答潮書主上縁哥舒被衂幸于西蜀孝義皇帝收河隴之馬取太原之甲蕃漢雲集不減四十萬衆前月二十七日已到土門蜀漢之兵吳楚驍勇循江而下永王申王部統已到申息之南門竊料胡虜遊魂終不臘矣則是七月十五日丁夘以後也其曰前月二十七日兵到土門葢圍城中傳聞之誤也又云相守四十餘日潮收兵入陳留不敢出其下乃云五月魯炅敗於葉六月哥舒翰敗於潼關上皇幸蜀皇帝北巡靈武六月九日賊將瞿伯玉據圍城十二日賊屯白沙渦十四日夜巡襲破之七月十三日潮伯玉至雍丘又破之其日月前後差舛不可考按葢李翰亦得於傳聞不能精審今但置關破以前事於五月關破以後事於七月耳〉烏承恩承玼之族兄〈韓愈烏氏先廟碑云承恩承洽之兄今從新傳〉
八月壬午朔郭子儀李光弼並同平章事〈肅宗實錄八月壬午子儀光弼皆於常山郡嘉山大破賊子儀等俱奉詔領士馬五萬至自河北以子儀為某官光弼為某官汾陽家傳六月八日破史思明於嘉山之下公謂光弼曰賊散矣其餘幾何可長驅而南以定天下其月𤼵恒陽至常山中使邢延恩至奉詔取河北路席卷而南會哥舒翰敗績𤣥宗幸蜀肅宗如朔方公聞之獨揔精兵五萬奔肅宗行在𤣥宗有誥以肅宗嗣皇帝位肅宗奉誥歔欷哀不自勝公諫云云跪上天子璽以七月十三日即皇帝位二十七日制可武部尚書平章事幸蜀記六月十一日𤣥宗追郭子儀赴京李光弼守太原河洛春秋六月二十五日大破賊於嘉山二十六日覆陳二十七日有詔至恒陽云潼關失守駕幸劒南儲君又往靈武由是拔軍入井陘口邠志六月八日敗史思明于嘉山會潼關失守二公班師唐厯七月二十八日子儀光弼並加平章事又詔子儀收軍赴朔方光弼赴太原河洛春秋又云光弼至太原殺王承恩固守晉陽舊紀與實錄同子儀傳七月肅宗即位以賊據兩京方謀收復詔子儀班師八月子儀與光弼帥步騎五萬至自河北光弼傳肅宗理兵於靈武遣中使劉智達追光弼子儀赴行在又云以景城河間之卒五千赴太原𤣥宗實錄六月壬午光弼子儀破史思明於嘉山舊紀六月癸未朔庚寅哥舒翰敗於靈寶其日光弼破思明於嘉山子儀光弼傳皆云六月無日諸書言李郭事不同如此按嵗朔厯六月癸未朔與舊紀同𤣥宗實錄云壬午誤也肅宗實錄八月壬午朔日也子儀光弼皆於嘉山大破賊領士馬至自河北以為某官某官葢壬午乃拜官日因言已前事耳汾陽家傳邠志皆云六月八日破思明與舊紀同家傳云勸肅宗即位上璽則恐不然哥舒翰以六月八日敗亦須旬日方傳至河北肅宗七月十二日即位若六月二十七日班師七月十二日豈能便達靈武也河洛春秋二十五日破賊與諸書皆不合恐太後也今据舊𤣥宗紀汾陽家傳邠志唐厯皆云六月八日破史思明宜可從幸蜀記十一日𤣥宗召子儀光弼事或如此但二傳皆云肅宗召之恐是二人在河北聞潼關不守已收軍赴難在道遇肅宗中使遂趨靈武今從舊傳唐厯拜相在七月二十八日汾陽家傳二十七日肅宗實錄八月一日三書皆不相逺子儀傳云八月雖無日與實錄亦略相應今從實錄据舊傳光弼亦曽到靈武疑朔方兵盡從肅宗故光弼但領河北兵赴太原耳河洛春秋月日尤疎所云殺王承恩固守晉陽必誤也〉癸未上皇下制赦天下〈𤣥宗實錄舊紀皆云八月癸未朔肅宗實錄唐厯舊紀長厯皆云壬午朔今從之〉
癸巳靈武使者至蜀〈肅宗實錄癸未上奉表至蜀𤣥宗實錄八月癸未朔赦天下時皇太子已至靈武七月甲子即位道路險澁表疏未達及下是詔數日北使方至具陳羣臣懇請太子辭避之旨辛卯下詔稱太上皇庚子遣韋見素等奉冊今從舊紀唐厯〉
九月上欲以建寧王倓為元帥李泌諫乃以廣平王俶為之〈鄴侯家傳曰以李光弼為元帥左廂兵馬使出井陘以攻常山圍范陽郭子儀為右廂兵馬使帥衆南取馮翊河東按汾陽家傳時郭子儀方北討同羅未向河東也鄴侯家傳又曰上召光弼子儀議征討計二人有遷延之言上大怒作色叱之二人皆仆地不畢詞而罷上告公曰二將自偏禆一年遇國家有難朕又即位於此遂至三公將相看已有驕色商議征討欲遷延適來叱之皆倒方圖尅復而將已驕朕深憂之朕今委先生戎事府中議事宜示以威令使其知懼對曰陛下必欲使畏臣二人未見廣平伏望令王亦暫至府二人至時寒臣與飲酒二人必請謁王臣因為酒令約不起王至但談笑共臣同慰安酒散乃諭其修謁於元帥則二人見元帥以帝子之尊俯從臣酒令可以知陛下方寵任臣軍中之令必行他時或失律能死生之也上稱善又奏曰伏望言於廣平知是聖意欲李郭之畏臣非臣敢恃恩然也上曰廣平於卿豈有形迹對曰帝子國儲以陛下故親臣臣何人敢不懼明日將曉王亦至及李郭至具軍容修敬乃坐飲二人因言未見元帥乃使報王王將至執盞為令並不得起及王至先公曰適有令許二相公不起王曰寡人不敢遽就座飲李郭失色談笑皆歡先公云二人起謝廣平曰先生能為二相公如此復何憂寡人亦盡力今者同心成宗社大計以副聖意既出李謂郭曰適來飲令非行軍意皆上旨也欲令吾徒禀令耳按肅宗温仁二公沈勇必無面叱仆地之事今不取〉
阿史那從禮誘諸胡數萬將㓂朔方命郭子儀討之〈汾陽家傳云甲兵五萬部落五十萬今從舊子儀傳汾陽家傳又云九月十九日駕欲幸彭原命公赴天徳軍伐叛蕃按實錄戊辰行幸彭原戊辰十七日也汾陽傳誤〉
南詔䧟越巂〈唐厯是月吐蕃䧟巂州新傳是嵗閤羅鳳乗釁取巂州會同軍云云葢二國兵共䧟巂州也〉
十月第五琦請市輕貨令漢中王瑀陸運以助軍〈鄴侯家傳云薦元載令於鄖卿縣置院以督運按載傳是時在蘇州及洪州未甞在鄖卿今不取〉
賀蘭進明短房琯上由是疎之〈唐厯上以房琯有重名虚己以待之禮遇加等琯推誠謇諤亦以天下為己任知無不為其所引進皆一時名士其嫉惡太甚雅有宰相望其於彌綸天下非所長也後頗以直忤旨上以名髙隠忍漸不能容矣琯遂請兵為元帥許之今從實錄〉
李峘為劒南節度使〈肅宗實錄明年正月甲寅以峘為劔南節度使葢峘已受上皇命而肅宗申命之也〉
上皇欲誅延王玢漢中王瑀救之〈明皇雜錄賀蘭進明之初守北海也城卑不完諸積於外冦又將至懼資其用進明遂焚之適有寺人至北海求貨於進明不獲歸以損軍用聞於上遂詔罷郡守屬延王玢從上不及遣中使訪之而加刑焉㑹進明赴蜀遇使訪于路曰王罪不宜及刑願少留於路使者感而受約既至蜀進明言於上曰延王陛下之愛子也無兵權以變其心無郡國以驕其志間道於豺狼乃責其不以時至陛下罪之人復何望臣恐漢武望思之築將見於聖朝矣因遽馳使赦之謂進明曰俾父子如初卿之力也遂遣進明往靈武道遇延王進明馳馬以慰之王望之降車稽首而去肅宗謂之曰卿解平原之圍阻賊寇之軍而不以讒口介意復全我兄弟乃社稷之臣因授御史大夫今從舊傳〉
史思明䧟清河博平〈河洛春秋云蔡希德引兵攻貝州貝州䧟攻博州五日城䧟今從肅宗實錄〉
張興守饒陽賊攻彌年不能下〈此事出河洛春秋前云賊攻深州經月不下後云興戰守彌年而城池轉固葢前云經月者今次攻城也後云彌年者并計前後之數也〉
二載正月張良娣李輔國譛建寧王倓上賜倓死〈鄴侯家傳曰肅宗自馬嵬北行至同官縣食於土豪李謙家張良娣稱腹痛不能乗馬并小女寄謙家而去上即位使人迎之迎者或有它説建寧聞而數以為言舊傳曰倓屢言良娣頗專恣與護國連結内外欲傾動皇嗣未知孰是實錄新舊本紀皆無倓死年月列傳云倓死明年冬廣平王復兩京然則倓死在至德二載也按鄴侯家傳上從容言曰廣平為元帥經年今欲命建寧為元帥則是至德二載倓猶在也又云代宗使自彭原迎倓䘮故置於此〉
廣平王俶謀去輔國及良娣李泌止之〈鄴侯家傳曰先公在内院未起輔國體肥重因近牀語遂以身壓先公先公素服氣乃閉氣良久而去按泌方為上所厚恐輔國亦不敢擅殺今不取〉
李泌言以爵土賞功臣〈鄴侯家傳曰泌既與上論封爵之事因曰若臣者受賞與它人異上曰何故公曰臣絶粒無家祿位與茅土皆非所要為陛下帷幄運籌收京師後但枕天子膝睡一覺使有司奏客星犯帝座一動天文足矣上大笑及南幸扶風毎頓皆令先公領元帥兵先發清行宫收管鑰奏報然後上至至保定郡先公於本院寐上來入院不令人驚登牀捧先公首置於膝上久方覺上曰天子膝已枕睡了尅復効在何時逺朕可也欲起謝恩持之不許對曰當如郡名必保定矣此近戯謔今不取〉
二月永王璘敗死〈新舊紀傳實錄唐厯皆不見璘敗時在何處唯云璘進至當塗若在當塗不應登城望見𤓰步子李白永王東巡歌云龍盤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訪古丘又云初從雲夢開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如此似已據金陵但於諸書别無所見疑未敢質〉
郭子儀遣子旰等破潼關〈實錄三月朔方節度使郭子儀大破賊於潼關汾陽家傳云正月二十八日使宗子懐又潜募郭俊茍文俊入河東構忠義與大將軍約期以翻城公乃進軍出洛郊分兵收馮翊二月十一日郭俊等伺大軍將至中夜舉火尅斬幽檀勁卒千人崔乾祐尋縋而免乾祐先置兵於城北廢府遂以三千兵攻城自領馬步五千伏於關城中公使旰及僕固懐恩等先擊之賊大破遽焚橋我軍蹈之而滅乾祐棄關城尋自逕嶺而逸遂收河東郡舊子儀傳曰二年三月子儀大破賊於潼關崔乾祐退保蒲津時永樂尉趙復河東司户韓旻司士徐炅宗子李藏鋒等䧟賊在蒲州四人密謀俟王師至則為内應及子儀攻蒲州趙復等斬賊守陴者開門納子儀乾祐與麾下數千人北走安邑百姓偽降乾祐兵入將半下懸門擊之乾祐未入遂得脱身東走子儀遂收陜郡永豐倉自是潼陜之間無復冦鈔唐厯云子儀收蒲州又襲下潼關按潼關在河東馮翊之南若未破河東馮翊安能先取潼關又實錄云三月取河東而下復載二月戊戌以後事與舊傳皆誤也今從汾陽家傳及唐厯〉
安慶緒救潼關旰等大敗〈汾陽家傳云偽關西節度安守忠率兵至二十九日公使僕固懐恩王仲昇陳於永豐倉南及暮百戰斬一萬級李韶光王祚決戰而死唐厯子儀襲下潼關及同州盛兵潼關以守之賊將李歸仁來救子儀戰大敗死者萬餘衆退守河東歸仁遂攻䧟同州刺史蕭賁死之盡屠城中舊僕固懐恩傳云懐恩退至渭水無舟楫抱馬以度存者僅半奔歸河東按子儀不得馮翊則西路不通後奉詔赴鳳翔厯馮翊而去則馮翊不䧟也潼關者兩京往來之路賊所必爭也子儀若不敗則何以棄潼關而不守今參取衆書可信者存之〉
四月郭子儀為司空〈唐厯四月子儀為司空尋以廣平王為元帥子儀為副元帥按鄴侯家傳廣平在靈武已為元帥唐厯誤也〉
子儀使李若幽等伏兵擊賊〈汾陽家傳作桑如珪今從舊傳〉
五月子儀為賊所敗退保武功〈汾陽家傳曰賊帥安守忠李歸仁領八萬兵屯於昆明池西五月三日陣於清渠之側公大破之追奔十餘里斬首二萬級六日救兵至又陣於清渠我師敗績以冐暑毒師人多病遂收兵赴鳳翔今從舊傳〉
六月王去榮免死於陜郡効力〈實錄云於河東承天軍効力據賈至集陜郡也今從之〉
八月許叔兾奔彭城〈實錄云拔其衆南投睢陽郡按張中丞傳云許叔兾在譙郡葢叔兾欲投睢陽睢陽為賊所圍遂投彭城譙郡耳今從新紀〉
南霽雲嚙指〈韓愈書張中丞傳後云因拔所佩刀斷一指血淋漓以示賀蘭一座大驚皆感激為雲泣下按栁宗元霽雲碑云自噬其指曰噉此足矣今從舊傳〉
閏月戊辰遣郭子儀等攻長安〈汾陽家傳閏八月二十三日肅宗授代宗鉞俾誅元惡詔公為副元帥二十三日出鳳翔實錄九月丁亥元帥領兵十五萬辭出又云戊子囬紇葉護至扶風蓋郭子儀以閏月二十三日先行屯扶風九月十二日廣平乃發也〉
十月張巡許逺謀若棄睢陽是無江淮〈唐人皆以全江淮為廵逺功按睢陽雖當江淮之路城既被圍賊若欲取江淮繞出其外睢陽豈能障之哉葢巡善用兵賊畏巡為後患不滅巡則不敢越過其南耳〉
賊䧟睢陽巡等被殺〈新傳曰虢王巨之走臨淮巡有姊嫁陸氏遮巨勸勿行不納賜百縑弗受為巡補縫行間軍中號陸家姑先巡被害按巨在彭城若走臨淮陸姊在睢陽城何以得遮之今不取〉張鎬杖殺譙郡太守閭丘曉〈舊傳作豪州刺史新傳作濠州刺史統紀作亳州刺史按濠州在淮南去睢陽逺亳州與睢陽接境必亳州也今從統紀〉
己未郭子儀等遇賊於新店大破之〈實錄無新店戰日但云子儀與嗣業等至新店遇賊大破之逐北五卜餘里人馬相枕藉器械戈甲自陜至洛城委棄道路無空地庚申慶緒走其夜自東京苑門率其衆黨奔河北壬戌元帥廣平王與子儀收陜郡汾陽家傳九月安慶緒自洛疾使諸將至陜兼收敗卒猶十五萬卜月四日於陜西依山而陳彼則憑髙下擊此乃進軍上衝賊屹立不動公使偽退引令下山使囬紇驀間走險以襲其背賊乃敗績斬九萬級擒一萬人汾陽家傳十月四日破賊於陜西八日收洛陽年代記十月己未破賊于新店辛酉慶緒聞軍敗率其黨投相州舊紀庚申慶緒奔河北壬戍廣平王入東京新紀戊申敗賊新店克陜郡壬子復東京按陜洛之間幾三百里汾陽傳新紀太早實錄壬戌收陜郡太晩今從年代記幸蜀記〉
許逺死於偃師〈實錄舊傳皆曰羽子奇執送洛陽與哥舒翰程千里俱囚於客省及安慶緒敗渡河北走使嚴莊皆害之張中丞傳相里造誄曰唐故御史中丞張許二君以守城睢陽䧟張君遇害許君為羯賊所擒求死不得牽逼至偃師縣亦被兵焉今從之〉
田承嗣武令珣走河北〈舊魯炅傳云炅保南陽賊使武令珣攻之令珣死乂令田承嗣攻之下又云王師收兩京承嗣令珣奔河北唐厯慶緒據鄴武令珣自唐鄧至炅傳云武令珣死誤也〉安慶緒改元天成〈唐厯曰改年天和薊門紀亂曰改元至成與實錄年號不同紀年通譜兩存之今從實錄〉
十二月上皇上馬上親執鞚行數步〈幸蜀記云執轡鞚出宫門上皇令左右扶上馬今從實錄〉
加李光弼司空〈實錄光弼舊守司徒按舊傳光弼檢校司徒耳實錄誤也〉
立皇子係為趙王僙為襄王倕為杞王〈實錄係為傑僙為傜倕為傀今從唐厯統紀新舊紀傳年代記〉
阿史那承慶安守忠以五千勁騎自隨〈舊傳云三千騎今從實錄〉史思明遣竇子昂奉表降乙丑至京師〈河洛春秋乾元元年四月烏承恩受命入幽州陳禍福思明乃有表今從實錄實錄曰明日遂拘承慶斬守忠之首以徇舊傳亦曰遂拘承慶斬守忠李立節之首以徇新烏承玼傳曰思明斬承慶按實錄明年二月承慶守忠遣人齎表狀歸順舊郭子儀傳明年七月破賊河上擒安守忠然則此際未死也葢二人既被拘則降於思明復為之用耳〉以思明為范陽節度使〈河洛春秋及舊傳皆云河北節度使按安祿山為范陽節度使兼河北采訪使思明葢襲祿山舊官耳今從實錄〉
上欲免張均張垍死上皇不從〈栁珵常侍言旨云太上皇召肅宗謂曰張均弟兄皆與逆賊作權要官就中張均更與賊毁阿奴三哥家事雖犬彘之不若也其罪無赦肅宗下殿叩頭再拜曰臣比在東宫被人誣譛三度合死皆張説保護得全首領以至今日説兩男一度合死臣不能力爭儻死者有知臣將何面目見張説於地下嗚咽俯伏太上皇命左右曰扶皇帝起乃曰與阿奴處置張垍宜長流逺惡處張均宜棄市阿奴更不要若救這賊也肅宗掩泣奉詔按肅宗為李林甫所危時説已死乃得均垍之力均垍以説遺言盡心於肅宗耳今略取其意〉
河中領蒲絳等州〈諸地里書皆云某郡乾元元年復為某州不見在何月日是嵗十二月戊午赦云近日所改百官額及郡名官名一切依故事葢此即復以郡為州之文也北頒下四方已涉明年矣故皆云乾元元年也〉
乾元元年正月戊寅上皇授冊加上尊號〈實錄戊寅𤣥宗御宣政殿上傳國寶禮畢冊上加尊號上上言讓曰伏奉聖旨賜臣典策曰光天文武大聖孝感皇帝授傳國寶符受命寶符各一按去年十二月癸亥上已受國璽告太清宫甲子𤣥宗御宣政殿授上傳國璽於殿下涕泣拜受今又云授寶事似復重唐厯統紀年代記舊紀皆云去年十二月授傳國璽此年正月戊寅冊尊號今從之〉五月王璵同平章事〈舊傳云三年七月今從實錄〉
六月初史思明事平盧軍使烏知義〈舊傳知義為節度使按安祿山始為平盧節度使舊傳誤也〉
思明殺烏承恩耿仁智〈唐厯舊傳皆云四月殺承恩今據河洛春秋四月始為節度副使六月死〉
郭子儀入朝〈實錄郭子儀擒逆賊將安太清送闕下按上元元年李光弼拔懐州始擒太清實錄誤也唐厯本紀等皆無之舊子儀傳七月破賊河上擒安守忠以獻諸書亦無之今不取〉
八月青登等五州節度使許叔兾〈實錄云青徐等五州節度使季廣琛青登等五州節度使許叔兾按青州豈可屬兩節度又廣琛先為荆州長史今年五月為右常侍九月討安慶緒時實錄稱鄭蔡節度使汾陽家傳稱淮西荆澧舊紀稱荆州未甞鎭青徐實錄於此稱青徐恐誤也〉九月安慶緒殺蔡希德〈河洛春秋十月蔡希德有密欵歸國將襲殺慶緒以為内應左右泄之慶緒斬希德於鄴中又曰慶緒既殺蔡希徳始有土崩之兆矣薊門紀亂史思明常畏希德自知謀策果斷英武皆不及之時希德在相州為慶緒竭節度効思明未敢顯背無何希德為慶緒所殺思明初聞驚疑不信及知其實大喜見於顔色焉今從實錄〉
庚寅命郭子儀等九節度討安慶緒〈實錄有李敻無崔光逺而云凡九節度汾陽家傳有光逺無敻又有河東兵馬使薛兼訓葢實錄脱光逺汾陽傳脫敻名耳兼訓葢光弼禆將光弼未至間先遣赴鄴城也汾陽傳又以炅為襄鄧廣琛為淮西荆澧舊本紀廣琛為荆州今從實錄汾陽傳又云公九月十二日出洛師涉河而東今從實錄庚寅二十一日也〉
十月甲辰冊太子〈實錄云可大赦天下頃者頻興大典累洽殊私率土之間屢經蕩滌猶慮近者或滯狴牢其天下見禁囚徒已下罪一切放免按既云大赦則死罪皆免豈有但免徒以下罪邪恐可大赦天下是衍字耳今不書赦〉
郭子儀等破安慶緒於愁思岡〈汾陽家傳十月五日戰愁岡據實錄癸丑子儀破賊擒安慶和癸丑十四日也蓋㨗奏始到〉
二年正月史思明以周摯為行軍司馬〈河洛春秋作周萬至邠志作周至舊傳作周贄今從實錄〉
二月百官請加皇后尊號輔聖〈舊紀作翊聖今從實錄〉
三月諸節度之師皆潰惟李光弼王思禮全軍以歸〈邠志曰史思明自稱燕王牙前兵馬使吳思禮曰思明果反葢蕃將也安肯盡節於國家因目左武鋒使僕固懐恩懐恩色變陰恨之三月六日史思明輕兵抵相州郭公率諸軍禦之戰于萬金驛賊分馬軍並滏而西郭公使僕固懐恩以蕃漢馬軍邀擊破之還遇吳思禮於陳射殺之呼曰吳思禮陣沒其夕收軍郭公疑懐恩為變遂脱身先去諸軍相繼潰于城下今從實錄〉
四月制停口敇處分等李輔國由是忌李峴〈實錄李峴傳曰時李輔國專典禁中兵權詔旨或不由中書而出峴切陳其狀肅宗甚嘉之即日下詔如峴奏由是少挫輔國威權輔國頗忌之葢即此詔也〉
史思明稱應天皇帝〈河洛春秋曰上元三年春三月思明懐西侵之謀慮北地之變乃令男朝義留守相城自領士馬歸范陽因僣號後燕改元順天元年按實錄此年正月一日思明稱燕王立年號實錄舊傳皆不載所改年名紀年通譜此年即思明順天元年栁璨正閏位厯思明有順天應天二號按薊門紀亂思明既殺烏承恩不稱國家正朔亦不受慶緒指麾境内但稱某月而已乾元二年四月癸酉思明僣位於范陽建元順天國號大燕立妻辛氏為皇后次子朝興為皇太子長子朝義為懐王六月於開元寺造塔改寺名為順天上元二年正月癸卯思明大赦改元應天實錄云正月立年號河洛春秋云上元三年僭號薊門紀亂云立朝興為太子按思明欲立少子為太子左右泄其謀故朝義弑之紀亂云於時已立為太子誤也按長厯四月丁酉朔無癸酉〉
五月李峴貶蜀州刺史〈代宗實錄云屬有盜𤼵鳳翔管在北軍者詔遣御史訊鞫盜已伏罪李輔國執奏重覆殿中侍御史毛若虚奏覆與輔國協肅宗大怒下三司推鞫之峴以若虚不直陳於上前及三司覆奏與峴理協肅宗以為朋黨會同列李揆希旨遂貶峴為通州刺史三司大臣皆貶官今從肅宗實錄舊紀傳〉
七月以李光弼代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邠志曰四月肅宗使丞相張公鎬東都慰勉諸軍郭公陳饌於軍張公不坐而去軍中不悦朋肆流議居十日有中使追郭公汾陽家傳曰六月公朝于京師三讓元帥上許之乃詔李光弼代公為副叚公别傳曰五月李光弼代子儀為副元帥守東都今因實錄七月除趙王係為元帥并言之〉
以趙王係為兵馬元帥光弼副之〈舊傳思明縱兵河南加光弼太尉兼中書令代郭子儀為朔方節度兵馬副元帥以東師委之新傳曰帝貸諸將罪以光弼兼幽州大都督府長史知諸道節度行營事又代子儀為朔方節度使未幾為天下兵馬副元帥按實錄光弼加太尉中書令在上元元年破史思明後為幽州都督在此年八月其代子儀節度朔方實錄無月日制辭云宜副出車之命仍踐分麾之寵葢只在此時耳〉
光弼斬張用濟〈舊傳曰用濟承子儀之寛懼光弼之令與諸將頗有異議欲逗遛其衆光弼以數千騎出次汜水縣用濟單騎迎謁即斬於轅門諸將懾伏以辛京杲代之復追都兵馬使僕固懐恩懐恩懼先期而至邠志曰五月二十三日詔河東節度使李公代子儀兼統諸軍李公既受命以河東馬軍五百騎至東都夜入其軍張用濟在河陽聞之曰朔方軍非叛人也何見疑之甚欲率精騎突入東都逐李公請郭公李公知之遂留東都表請濟師于河陽冬十月思明引衆渡河李公曰思明渡河必圖洛城我當守武牢關兵於廣武原以待之遂引軍東出師氾水縣檄追河陽諸將用濟後至李公數其罪而戮之以辛京杲代領其職明日引軍入河陽按實錄此月光弼為副元帥九月始移軍河陽耳〉
九月光弼移軍河陽〈實錄光弼謂韋陟曰洛陽無糧不可守按河陽糧纔支十日亦非糧多也今不取〉
十月李日越髙庭暉降〈新傳曰上元元年光弼降賊將髙暉李日越按此月己亥髙庭暉授特進疑即髙暉也丁巳李日越又授特進是此月皆已降新傳誤邠志曰三年三月思明引衆南去使其子朝義圍河陽四月一日思明䧟洛城上元元年五月思明耀兵于河清宣言曰我且渡河絶彼餉道三城食盡不攻自下李公聞之師于野水渡既夕還軍與實錄亦相違今從實錄〉
李光弼大破史思明斬首千餘級周摯遁去擒徐璜玉李秦授走安太清〈舊傳斬萬餘級生擒八千餘人擒其大將徐璜玉李秦授周摯按李秦授上元元年四月乃見擒周摯二年三月為史朝義所殺今從實錄實錄云擒偽懐州節度安太清并男朝俊為貝州刺史徐璜玉按太清上元元年九月拔懐州始擒之今從舊傳〉
上元元年閏月史思明入東京〈按去年九月思明已入東京實錄至此復云爾者葢當時城空李光弼在河陽思明還屯白馬寺不入宫闕今始移軍入城耳〉
六月如仙媛〈常侍言旨作九仙媛唐厯作九公主女媛今從新舊傳葢舊宫人也〉
十一月以劉展為都統淮南東江南西浙西三道節度使〈沈既濟劉展亂紀云淮南東道浙江西道凡二十三州置都統節度下云以展為都統江南淮南節度使下又云三道皆𤼵吏申圖籍按舊李峘傳峘都統淮南江南江西節度使展既代峘其所統亦三道耳淮南者東道楚滁和舒廬濠夀八州也江南者浙西昇潤常蘇湖杭睦七州也江西者洪䖍江吉袁信撫七州也凡二十二州亂紀誤以二為三又脱江南西道字耳〉
甲午展䧟潤州〈實錄十一月壬子淮南節度奏展反鄧景山李峘戰敗八日展䧟潤州十日䧟昇州按八日甲午十日丙申壬子二十六日乃奏到日也唐厯壬子淮南奏宋州刺史劉展赴鎭州長史淮南節度鄧景山都統尚書李峘承詔拒之兵敗犇於夀州乙未劉展䧟州景申䧟潤州丁酉䧟昇州壬子在前葢因實錄也今從劉展亂紀及新書本紀〉
李光弼拔懐州擒安太清〈舊傳云擒安太清周摯楊希文等送於闕下按周摯於時不在懐州城中明年為史朝義所殺非光弼所擒也〉
十二月田神功入廣陵〈劉展亂紀云二年春神功舉兵東下實錄唐厯神功入州在此月今從之〉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六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八
上元二年正月壬子斬劉展〈實録云乙卯平盧兵馬使田神功生擒逆賊劉展舊神功𫝊亦然今從劉展亂紀〉
平盧軍大掠江淮〈劉展亂紀孫待封降以下事在二月今因展敗終言之〉
二月李光弼與史思明戰於邙山官軍大敗〈實錄曰史思明潜遣間諜反説官軍曰洛中將士乆戌思歸士多不睦魚朝恩以為然乃告光弼及僕固懷恩衞伯玊等曰可速出軍以掃殘冦光弼等然之今從舊光弼𫝊實錄曰光弼懷恩敗績歩兵死者數萬今從舊思明𫝊〉二月甲午衞伯玉破史朝義〈實錄作甲子按長歴此月丙戌朔下有戊戌當作甲午〉
朝義殺思明〈河洛春秋曰思明混諸嫡庶以少者為尊唯愛所鍾即為繼嗣欲殺朝義追朝清為偽太子左右泄之父子之隙自此始搆邠志曰三月思明乗勝欲下陜城使朝義率銳卒北路先往已自宜陽引衆繼之今從實錄舊𫝊〉
又殺朝清等〈實錄朝義既殺思明宻遣使馳至范陽殺偽太子朝英及偽皇后辛氏并不附己者數十人偽范陽留守張通儒知有變遂引兵戰於城中數日戰不利死者數千人通儒被斬於亂兵中薊門紀亂曰思明既王有數十州之地年餘朝興遂為皇太子朝興辛氏之長男特為思明所愛嗜酒好色兇獷頑戾招集幽薊惡少與其年齒相類者百人為左右皆彎弓利劍飾以丹雘珠玉帶佩印雕鏤金銀控揮刃常如見敵以南行大將子弟統之毎與其黨飲宴酒酣爇燎其鬚髪或以銅彈丸撃之以頥顙為的血流至地無楚痛之色則賞巵酒少似頻蹙乃鞭之從脛至踵或至數千困絶將殞方捨之𠉀稍愈復鞭之有杖六七千不死者姬妾皆思明所掠良家子有不稱命則殺之亦有以湯鑊死者既火焚湯沸令壯士抱而投之初宛轉呌呼須臾骨肉糜爛旁人皆毛䜿股栗朝興笑臨而觀之以所策毬杖於鑊中撞擊顔色自若上元二年三月甲寅使使告㨗云王師敗績于洛北斬首萬餘級勒其六宫及朝興備車馬為赴洛之計賊庭之黨相慶踊躍呌喚聲振天地十餘日又宦者二人𫝊思明偽敕云收兵陜虢以朝興為周京留守仍勒馳驛速𤼵并辛氏已下續行朝興大喜其宦者朝義偽遣之人莫知也時朝義已殺思明僣位潜勒偽左散騎常侍張通儒戸部尚書康孝忠與朝興衙將髙鞫仁髙如震等謀誅朝興其日朝興速召工匠與其母妻造寳鈿鞍勒搜索庫藏修乗騎之具并命左右各備行裴唯數十人侍衞思明留駿馬百餘匹在其廐中朝興出入馳驟每日則於桑乾河飲之通儒將入潜令康孝忠從數十人持兵詣飲處馳取其馬閉於城南毗沙門神之院通儒與鞫仁領歩兵十餘人入其日華門偽皇城留守劉象昌逢之驚問其故通儒顧左右斬之俄而朝興腹心衞鳴鶴又問亦斬之子城擾亂朝興惶怖猶能擐甲持兵與親信二三十人出拒奔走於廐中取馬馬盡逸唯留馬一匹朝興乗而䇿之不前遂步戰通儒立白旗招朝興之黨降者捨罪復官爵惡少等雖沐朝興之賚亦怨其無道鞭捶降者大半朝興猶從十餘人接戰弓矢所𤼵無不中者中者皆應沒羽通儒軍披靡所傷者數十百人退出子城外人不知甲兵之故皆惶恐潜匿通儒於城門拒戰良乆日已云暮朝興衆寡不敵走匿城上之逍遥樓遂失其所通儒兵入禁中刼掠金帛思明朝興妻衣服皆盡夜半蕃將曹閔之於樓上擒獲之朝興曰我兄弟六七人朝興一身斬之何益髙如震對曰以殿下殘酷人各有怨心朝興曰乞放此一度後更不敢執者皆笑又謂閔之曰此腰帶三十兩黄金新造謹奉將軍閔之曰殿下但死腰帶閔之自解取左右益笑縊以弓斷其首函送洛陽偽侍中向閏客特受思明委託朝興亦甚敬憚至是惶怖走入私第不自安匍匐待罪通儒領之勒馳驛赴洛通儒收朝興黨與悉誅之思明驍將辛萬年特有寵於朝興又與鞠仁如震等友善為兄弟當誅朝興之黨也通儒有意於萬年及令行刑遂忘之至是敕鞠仁如震所萬年首送鞫仁置酒與萬年同飲謂曰張尚書令殺弟故相報萬年稽首但乞快死鞫仁抗聲曰只可兄弟謀取通儒終不肯殺弟於是如震萬年領其部曲百餘人入子城斬通儒於子城南廊下城中擾亂又殺其素不快者軍將數人共推偽中書令阿史那承慶為留守函通儒等首使萬年送洛陽誣其欲以薊城歸順朝義聞之使使令向閏客所在却廻為留守鞫仁如震等各從數百人被甲廵城城中人心彌懼承慶為留守一兩日又不自安遞相疑阻於是領蕃兵數十騎出子城至如震宅門立令屈將軍暫要相見如震不虞有難馳至馬前承慶斬之應聲而殞承慶入東軍與偽尚書康孝忠招集蕃羯鞫仁聞如震遇害驚而且怒統麾下軍討之相逢於宴設樓下接戰自午至酉鞫仁兵皆城旁少年驍勇勁㨗馳射如飛承慶兵雖多不敵大敗殺傷甚衆積尸成丘承慶孝忠出城收散卒東保潞縣又南掠屬縣野營月餘徑詣洛陽自陳其事城中蕃軍家口盡踰城相繼而去鞫仁令城中殺胡者皆重賞於是羯胡俱殪小兒皆擲於空中以戈承之髙鼻類胡而濫死者甚衆時鞫仁在城中最尊使使奏朝義以承慶等反向閏客行至貝州承朝義命㢠將至衆官迎之鞫仁嚴兵不出閏客甚懼戒其子弟從者無帶軍器從數人而入鞫仁待之於日華門閏客望見下馬執手相慰鞫仁亦抗禮還營閏客但専守子城端坐餘不敢輙有所問奏承慶等使㢠朝義以鞫仁為燕京都知兵馬使五月甲戍朝義以為太常卿李懐仙為御史大夫范陽節度使燕州頗有兵甲故委腹心鞫仁聞之意不快也無何懐仙至從羸馬數千自薊城南門入鞫仁不出迎之於日華門懐仙至卑身過禮立談約為兄弟結盟相固期同保燕邦以奬其主鞫仁意少解懐仙以薊縣為節度院雖在節制鞫仁兵五千餘人皆不受命十數日懐仙待之彌厚毎衙皆降階交接鞫仁亦不為之屈既而懐仙命饗軍士中宴鞫仁疑有變兵皆驚走還營被甲懐仙憂懼無計遂囚其衙將朱希彩責以驚軍中之罪其夜鞫仁將襲懐仙遇大雨持疑未決徹明遂止單騎至節度門懐仙已潜備壯士待之鞫仁趨入懐仙亦不改常禮與坐良乆乃問驚軍之罪問已關顧左右拉殺之立捨希彩自暮春至夏中兩月間城中相攻殺凡四五死者數千戰闘皆在坊市閭巷間但兩敵相向不入人家剽刧一物盖家家自有軍人之故又百姓至於婦人小童皆閑習弓矢以此無虞六月丙申宣思明遺誥發喪將相百寮縞素哭於其聽政樓前卑幼相視而笑笑聲與哭聲參半焉朝義又追向閏客赴洛陽加懐仙燕京留守河洛春秋初朝義令人以書與向貢并阿史那王殺朝清朝清既受父命常有君臨之心惟以毬獵為務車下勇敢之士僅三十人毎日教習然其殘酷頗有父風而加婬亂幽州士庶無不吁嗟向貢髙乆仁等既見諸將之書又聞思明已死因説朝清曰昨有宻㫖令大王主器承祧其事尤重今敵國猶在上又未還倘更移恩於人誠恐自貽窘廹朝清然之是日顧左右各令辭訣便自飾裝髙乆仁高如震等及其無備率壯士數百人潜入子城門阿史那王向貢等共率二百人繼至朝清時在卧内僕妾侍側忽聞兵士問是何人門人曰三軍叛乃擐甲登樓責譲向貢等髙如震乃於樓下佯戰朝清自援弓射之凡斃數人阿史那軍佯北朝清下樓向貢等令人擒殺之向貢攝知軍事經四十日阿史那又殺向貢阿史那又稱長史三日後斬髙乆仁以其首梟之殺朝清故也髙如震還固守與阿史那相持城中分兩軍經五日以燕州街為界各自禦備遞相捉搦不得往来阿史那從經略軍領諸蕃部落及漢兵三萬人至宴設樓前與如震㑹戰如震不利乃使輕兵二千人於子城東出直至經略軍南街腹背而擊之并招漢軍萬餘人阿史那軍敗走於武清縣界野營後朝義使招之盡歸東都應是胡面不擇少長盡誅之於是朝義偽授李懐仙幽州節度髙如震旅拒之中承阿史那遁逃之後野行草次人各持兵糗糧芻茭非戮不應朝義令兵士悉為商賈白衣先行至幽州盡被捉為團練懐仙方自統五千餘騎直冦薊門髙如震將欲出師以抗其命慮其卒叛因出迎之懐仙實内圖之且外示寛宥大行誘募咸捨厥𠎝於是士衆帖然競皆欣戴乃大賞設經三日因衆前却乃遣髙如震幽州遂平舊𫝊亦云朝義令人殺偽太子朝英新傳作朝清今從河洛春秋及新𫝊餘從薊門紀亂〉
五月李光弼為河南副元帥都統河南等八道〈實録舊紀皆云光弼都統河南淮南山南東江東五道唐歴㑹要為河南淮南東西山南東荆南五道劉展亂紀又有江西浙東浙西凡八道按袁晁亂浙東光弼討平之則是浙東亦其統内也今從之〉
十月崔圓署李藏用楚州刺史〈劉展亂紀曰初劉展既平諸將爭功醻賞未及李藏用崔圓乃署藏用為楚州刺史領二城而居盱眙按實錄七月藏用已除浙西節度副使盖恩命未到耳〉建丑月祀圓丘太一壇〈實錄建子月戊戍冬至其日祀昊天上帝己亥詔以来月一日祭圓丘及太一壇又云建丑月辛亥以河南節度使来瑱為太子少保又云有丁未己酉庚戍日事又云建丑月辛亥朔拜南郊祭太一壇按瑱𫝊未嘗為河南節度使及少保實錄設剰此一日事其冬至祀上帝盖有司攝祭非親祀也〉
寳應元年建辰月以来瑱為十六州節度使〈舊𫝊無注云領三州今從實錄〉
臧希讓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肅宗實錄作希液代宗實錄有𫝊作希譲今從之〉李輔國引元載代蕭華〈舊華𫝊云肅宗寢疾輔國矯命罷華相今從輔國傳〉四月乙丑夜李輔國程元振收捕越王係叚恒俊丁卯殺張后并係及兖王僴〈肅宗實錄曰張后因太子監國謀誅輔國其日使人以上命召太子語之太子不可乙丑后矯上命將喚太子程元振知之宻告輔國丙寅元振與輔國夜勒兵於三殿前使人收捕越王及同謀内侍朱光輝段恒俊等百餘人殺之移皇后於别殿其夜六宫内人中官等驚駭奔走及明上崩代宗實錄曰乙丑皇后召上既夜輔國元振勒兵捕係幽后丁卯肅宗崩係傳乙丑后召太子丙寅夜元振輔國勒兵捕係幽后是日俱為輔國所害舊肅宗紀丁卯宣遺詔是日上崩代宗紀乙丑皇后矯詔召太子輔國元振衞從太子入飛龍廐以俟變是夕勒兵於三殿收係及朱光輝馬英俊等丁卯肅宗崩新本紀丙寅閑廐使李輔國飛龍廐副使程元振遷皇后于别殿殺越王係兖王僴是夜皇帝崩代宗録唐歴統紀係𫝊皆以叚恒俊為馬英俊按張后以乙丑日召太子迨夜不至則必知有變矣輔國等安能待至來夜然後勒兵收係等乎盖收係等在乙丑之夜也今從代宗實錄舊代宗紀新舊𫝊皆云兖王僴寶應元年薨而代宗實錄羣臣議係僴之罪云二王同惡共扇姦謀盖僴亦與謀也今從之〉
五月庚辰郭子儀收王元振及其同謀四十人皆殺之〈實錄曰子儀至軍撫循士衆潜問罪人得害國貞者王元禮等四十人為首者斬餘並決殺邠志曰七月郭公到朔方行營舊𫝊曰三月子儀辭赴鎮汾陽家𫝊曰建辰月十一日𤼵上都二十七日至絳州五月一日斬元振等三十人今元振名從諸書月日從家𫝊人數從實録〉
尚衡殷仲卿相攻於兖鄆〈衡上元元年為淄青節度使此年五月田神功自淄青移兖鄆六月衡自賔客為常侍七月仲卿自左羽林大將軍為光禄卿而得相攻於兖鄆者盖衡猶未離淄青仲卿亦在彼雖有新除官皆未肯出朝也〉
田神功等憚李光弼威名〈舊𫝊曰朝義乗北邙之勝寇申光等十三州自領精騎圍李岑於宋州將士皆懼請南保州光弼徑赴徐州以鎮之遣田神功擊敗之又曰初光弼將赴臨淮在道舁疾而行監軍使以袁晁方擾江淮光弼兵少請保潤州以避其鋒光弼不從徑往泗州光弼未至河南也田神功平劉展後逗留於州尚衡殷仲卿相攻於兖鄆来瑱旅拒於襄陽及光弼輕騎至徐州史朝義退走田神功遽歸河南尚衡殷仲卿来瑱皆懼其威名相繼赴鎮按光弼既使田神功擊敗朝義則是神功已還也實錄今年八月袁晁始䧟台州借使當時已擾江淮則自泗州在潤州不得謂之避其鋒也今從新𫝊〉六月罷李輔國中書令〈舊𫝊輔國欲入中書作謝表閽吏止之曰尚父罷相不應復入此門輔國氣憤而言曰老奴死罪事郎君不了請歸地下事先帝上猶優詔答之按此乃對上之語非對閽吏之語也今從唐紀〉
来瑱擒裴茙〈舊茙𫝊曰瑱設具於江津以俟之茙初聲言假道入朝及見瑱即云奉代旦欲視事瑱報曰瑱已奉恩命復任此茙惶惑喻其麾下曰此言必妄遂引射瑱軍因與瑱兵交戰茙軍大敗按瑱若設具相見則茙豈得遽射瑱軍而交戰今從瑱𫝊〉
八月袁晁改元寳勝〈栁燦正□位歴宋庠紀年通譜皆改元昇國今從新書〉裴冕貶施州刺史〈代宗實錄秘書監韓潁中書舍人劉烜善𠉀星歴乾元中待詔翰林頗承恩顧又與李輔國昵狎時上軫憂山陵廣詢卜兆潁等不能精慎妄有否臧因是得罪配流嶺南既行賜死于路初冕為僕射數論時政遂兼御史大夫充山陵使以李輔國權重有恩乃奏輔國所親信劉烜為判官潜結輔國烜得罪乃連坐焉今從舊程元振𫝊〉
十月盗竊李輔國之首〈舊𫝊曰盗殺李輔國携首臂而去統紀曰輔國悖於明皇上在東宫聞而頗怒及踐阼輔國又立功難於顯戮密令人刺之斷其首棄之溷中又斷右臂馳祭泰陵中外莫測後杭州刺史杜濟語於人曰嘗識二武人為牙門將曰某即害尚父者今從舊𫝊〉
回紇鞭魏琚韋少華等遣雍王适歸營〈代宗實錄曰雍王奉行詔命辭色不屈虜亦不敢失禮時人難之時官軍合圍將誅無禮王以東略之故止之又曰㑹中數萬人駭愕失色雍王正色叱之可汗遂退建中實錄曰上堅立不屈此盖史官虚美耳今從舊回紇𫝊〉
雍王留陜州〈代宗實錄戊辰元帥雍王帥僕固懐恩等諸軍及回紇兵馬進𤼵陜州東討留英人朝恩為後殿是日又詔河東道節度使自澤州路入今從唐歴及舊朝義𫝊〉
十一月薛嵩以四州張忠志以五州降〈舊懐恩𫝊曰嵩以相衞洛郡趙州降于李抱玉李寳臣以深恒定易四州降于雲京代宗實錄曰張忠志以趙定深恒易五州歸順又曰史思明授忠志恒趙節度使今從舊王武俊𫝊〉
僕固瑒敗賊于下博史朝義奔莫州〈河洛春秋曰朝義戰敗走歸范陽途經衡水僕固瑒領蕃漢兵一十五萬趂及朝義接戰敗之是夏涉秋苦雨陂湖流注河東兵馬使李竭誠成徳軍將李令崇咸統精兵亦革面来王競為掎角其漳河及諸津渡船悉是虜獲朝義遣人致命竟不應續令散顧舟船並皆掠盡四路俱絶諸將或請戰或請降朝義不悦田承嗣上疏與朝義曰臣聞兵勢兩軍成敗由將衆寡不敵全㓕在權昔劉主敗於白帝曺公破於赤壁陸遜黄蓋皆以權道取之今部統之師皆自疲頓主客勢倍勞逸力殊若驅而令戰未見其利請用車五十乗於古夏康王城北作三箇車營車上皆設棚排倒戈為禦每車甲士二人持兵而伏隨軍子女羅於帳中毎營輜重分列其次營後選二萬人布偃月陣凡敵衆我寡則設此陣左右有險亦設此陣左右竒軍亦設此陣各令猛將主之左者東南行右者西南行令去車營十里餘營前選精卒五千人鴈行陣使之接戰不勝則退於偃月陣後前軍既却敵必至車營愛其珍玩必將攻取𠉀其兵縱陣勢已分然後桴鼔齊鳴前後俱至貔虎奮踊鹵楯争先左軍西行右軍東邁皆取古城之南令首尾相屬伏兵之𤼵料敵必驚後軍之来自然斷絶前後既不相救中軍又遇精兵服色相亂不敗何待今文景義主左軍逹于義感主右軍足下自主中軍若其不㨗老臣請以弱卒五千為足下吞之朝義覽疏大悦因用其計官軍敗績喪師三千餘級僕固瑒大振退師數十里由是朝義得達莫州朝義既敗官軍威聲復振凡所追集人莫已違鳩集舟航并連牌栰先濟輜重兼及老弱方以軍南行若有攻擊僕固瑒令吏士各顧所部以抗其鋒朝義乃整師徒一時北濟僕固瑒亦連船艦宵濟趨之今從舊懐恩𫝊〉
代宗廣徳元年正月甲辰朝義首至京師〈河洛春秋曰朝義東投廣陽郡不受北取潞縣漁陽擬投兩蕃至榆關李懐仙使使招迴却至漁陽過從潞縣至幽州城東阿婆門外於巫閭神廟中兄弟同被絞縊而死乃授首與駱奉仙經一日諸軍方知歸莫州城下舊僕固懐恩𫝊曰寳應二年三月朝義至平州石城縣温泉柵窮蹙走入長林自縊懐仙使妻弟徐有濟𫝊其首以獻史朝義𫝊二年正月李懐仙於莫州生擒之送欵来降梟首至闕下實錄寳應元年十一月己亥僕固懐恩上言幽州平河北州縣盡平史朝義為亂兵所戮𫝊首上都舊紀寳應二年十月河北州郡悉平李懐仙以幽州降田承嗣以魏州降沈既濟建中實錄二年正月賊將李懐仙擒朝義以降山東平唐歴三月甲辰李懐仙擒史朝義梟首獻至闕下盡以所管来降年代記寳應元年十二月己亥僕固懐恩上言史朝義為亂兵所殺𫝊首上都二年正月甲申朝義梟首至闕新紀廣徳元年正月甲申朝義自殺其將李懐仙以幽州降按諸軍圍朝義於莫州已在去年十一月末而河洛春秋云圍城四十日懐恩舊𫝊亦云攻守月餘日然則朝義之死必在今年正月明矣諸書皆云朝義此年正月被殺而實録在元年十一月舊紀因之又脱十一月字懐恩𫝊誤以正月為三月甲申正月十日甲辰三十日也新本紀盖據年代記但年代記元年冬十一月己亥朝義死亦與實録同若正月被殺不應十日首級已至長安疑甲申自殺甲辰𫝊首至闕新紀止用年代記甲申至闕為自殺日未知何所據今從唐歴以甲辰𫝊首至京師〉
七月張維嶽等屯沁州〈邠志作張如岳今從實録唐歴〉
八月駱奉仙奏僕固懷恩謀反〈實錄癸未懐恩旋師次于汾州逗留不進監軍使駱奉仙以聞上以功髙不之罪優詔慰勞之又曰懐恩頓軍汾上監軍使駱奉仙因公宴言有所指懐恩已萌二心肆口酬對奉仙不告而出乗𫝊上聞上以功髙容之叱奉仙出待懐恩如舊懐恩憚奉仙益不自安邠志曰寳應二年河朔既平詔太原節度使辛雲京及僕固懐恩各以其軍送回紇還蕃既踰關辛公率其輕兵先入太原懐恩怒其不告曰辛君有虞於我也回紇至辛公館于城外致牛酒以犒之懐恩欲因回紇規其城壁隂導回紇請觀佛寺辛公許之既入城見羅兵於諸街蕃人大驚辟易而去今從舊懐恩𫝊〉
十月髙暉降吐蕃〈汾陽家𫝊八月吐蕃次涇寜州遣感激軍使髙暉禦之戰敗執暉九月至便橋實錄十月庚午吐蕃冦涇州辛未犯奉天武功按今涇州東去邠州三程邠州南去奉天二程不應庚午冦邠州辛未已至奉天盖史官據奏到日書之耳叚公家𫝊九月二十日吐蕃冦涇原節度使髙暉降之十一月一日䧟邠州節度使張藴竒棄城遁舊本紀九月己丑吐蕃冦涇州刺史髙暉以城降因為吐蕃鄉導十月辛未犯京畿新本紀九月乙丑涇州刺史髙暉叛附于吐蕃十月庚午吐蕃䧟邠州辛未冦奉天武功今月從實錄而不取其實〉
庚寅吐蕃悉衆遁去〈舊吐蕃𫝊曰子儀帥部曲數百人及其妻子僕從南入牛心谷駞馬車牛數百兩子儀遲留未知所適行軍判官中書舍人王延昌監察御史李萼謂子儀曰令公身為元帥主上䝉塵于外今吐蕃之勢日逼豈可懐安于谷中何不南趨商州漸赴行在子儀遽從之延昌曰吐蕃知令公南行必分兵来逼若當大路事即危矣不如取玉山路而去出其不意子儀又從之子儀之隊千餘人出路狹隘連延百餘里人不得馳延昌與萼恐狭徑被追前後不相救至倒迴口遂與子儀别行踰絶澗登七盤趨于商州先是六軍將張知節與麾下數百人自京城奔于商州大掠避難朝官士庶及居人資財鞍馬已有日矣延昌與萼既至說知節曰將軍身掌禁兵軍敗而不赴行在又恣其下虜掠何所歸乎今郭令公元帥也已欲至洛南將軍若整頓士卒喻以禍福請令公来撫之圖收長安此則將軍非常之功也知節大悦其時諸軍將臧希譲髙昇彭體盈李惟詵等數人各有部曲家兵數十騎相次而至又從其計皆相率為軍約不侵暴延昌留于軍中主約蕚以數騎往迎子儀去洛南十餘里及之遂與子儀迴至商州諸將大喜皆遵其約束吐蕃將入京師也前光祿卿殷仲卿逃難而出至藍田紏合敗兵及諸驍勇願從者百餘人南保藍田以拒吐蕃其衆漸振至于千人子儀既至商州募人往探賊勢羽林將軍長孫全緒請行全緒至韓公堆仲卿得官軍兵勢益壯遂相為表裏仲卿二百餘騎逰奕直渡滻水吐蕃懼問百姓百姓皆紿之曰郭令公大軍不滿百數吐蕃以為然遂抽軍而還汾陽家傳曰公以三十騎獨御宿川略山而東公西望國門涕不自勝謂延昌曰為舍人計何以復國延昌欷歔不能對公謂曰料諸將散卒必逃商於若速行收合散卒兼武關兵數日夜内却出藍田設疑兵為斾屯於韓公堆吐蕃必懼我而退乃相與速驅之過藍田公與延昌議曰散兵至商州必官吏不守則兵亂而人潰使延昌問道中宿至商州果如所議延昌以公之言廵撫之亂乃止潰乃復今從之〉李日越殺髙暉〈新魚朝恩𫝊曰朝恩遣劉徳信討斬之今從實錄〉
郭子儀斬王甫〈實錄曰有武將王甫等誘長安惡少數百人集六街鼔於朱雀街大鼔之吐蕃聞之震懾乗夜而遁汾陽家𫝊曰射生將王甫猛而多力自補御史大夫領五百騎二千步卒兼補官屬以謀作亂甲午公𤼵商州冬十一月壬寅公次滻水之右王甫知公之來也於城中堅列行陣戈矛若林指揮其間按甲不出人勸公必不可入公以三十騎徐進曽不少懼令𫝊呼王甫甫應聲伏烏合之徒一時而退邠志曰郭公屯商州十二月一日率諸軍五萬餘人出藍田去城百里而軍城中相𫝊言大軍將至西戎懼焉三日馬家小兒張小君李酒盞射生官王甫等五百餘人夜半聚六街鼔入于子城雷擊天門街中仍分其衆建旗諸門吐蕃以為大軍夜至相率遁去小君使報郭公七日郭公全師入于京師繫小君酒盞王甫等責之曰吾軍未至汝設詐以畏吐蕃吐蕃知之怒汝焚爇宫闕從容而去豈不由汝乎命斬之遂以破賊收城聞舊子儀𫝊曰全緒遣禁軍舊將王甫入長安隂結豪俠為内應一日齊擊鼔於朱雀街蕃軍惶駭而去又曰射生將王甫自署為京兆尹聚兵二千人擾亂京城子儀召甫殺之詔子儀權京城留守吐蕃傳曰吐蕃餘衆尚在城軍將王甫及御史大夫王仲昇頓兵自苑中入椎鼔大呼仲卿之兵又入城吐蕃皆奔走若如邠志所言是子儀殺甫而攘其功計子儀必不為也子儀勲業今古推髙凌凖作書多攻其短疑有宿嫌不可盡信今從汾陽家𫝊及子儀舊𫝊〉
十二月程元振私入長安京兆擒之以聞〈實錄如此仍云將圖進取舊𫝊元振服縗麻於車中入京城以規任用與御史大夫王仲昇飲酒為御史所彈今從實錄參以舊𫝊〉二年正月合劒南東西川為一道以嚴武為節度使〈舊𫝊武為京兆少尹以史思明阻兵不之官出為綿州刺史遷東川節度使上皇誥兩川合為一道拜武劒南節度使新𫝊武為少尹坐房琯貶巴州乆之遷東川餘同舊𫝊按思明阻兵河洛京兆少尹何妨之官此年始合東西川為一道豈上皇誥所合新舊𫝊皆誤〉
二月焦暉白玉攻僕固瑒殺之張維嶽殺焦暉白玉而竊其功〈汾陽家𫝊曰開府盧諒公先使汾州慰諭及還惡不比於己者好賂於己者公捶殺之邠志曰郭公使牙官盧諒之軍如岳賂諒使信其言郭公以如岳殺瑒聞詔優之諸將云云郭公乃理諒罪棒殺之今參取二書昴職名從邠志〉
戊寅郭子儀如汾州〈實錄廣徳元年十二月丁酉僕固瑒為帳下張維嶽所殺以其衆歸郭子儀懐恩聞之棄營脫身遁走吐蕃按朔方兵所以不附僕固氏者以子儀為之帥也縦不在子儀領朔方節度使之後亦當在領河東副元帥之後也而實錄二年正月丁卯子儀為朔方節度使汾陽家𫝊二年正月子儀充河東副元帥河中節度使癸亥代宗三殿宴送二十六日發上都二月至河中兼朔方節度大使戊寅往汾州甲申還至河中邠志二年正月二十日詔郭公加河中節度河東副元帥二十九日加朔方節度二月僕固瑒率軍攻榆次逾旬不㧞云云然則瑒死決不在去年十二月今因子儀如汾州并言之〉
八月僕固懷恩引回紇吐蕃十萬衆入冦〈舊子儀𫝊云數十萬衆懐恩𫝊云誘吐蕃十萬衆按汾陽家傳實不過十萬〉
河中節度副使崔㝢〈五月已罷河中節度今猶有副使者盖言其前官也〉
九月白孝徳敗吐蕃于宜祿〈實錄癸巳孝徳敗吐蕃一千餘衆於宜祿生擒蕃將數人按汾陽家𫝊二十六日賊先軍次宜祿然則前八日孝徳豈得已敗吐蕃於宜祿乎實錄誤也〉十月懷恩引回紇吐蕃至邠州白孝徳郭晞閉門拒守〈汾陽家𫝊晞屢破吐蕃今從實錄舊子儀𫝊曰虜冦邠州子儀在涇陽子儀令長男朔方兵馬使曜率師拒之與白孝徳閉門拒守按實錄及晞𫝊皆云晞拒懐恩破之子儀𫝊云曜誤也〉
虜攻邠州不克涉涇而遁〈實錄十月辛未夜郭晞遣馬步三千人於邠州西斬賊營殺千餘人生擒八十三人俘大將四人十一月乙未懐恩及吐蕃等自潰京師戒嚴汾陽家𫝊曰十月七日公誓師曰明日有冦爾其備之及夜出兵數萬陣于西門之外廣布旗幟如十萬軍未曙懐恩吐蕃回紇吐渾等已陣于乾陵北辰二十里懐恩等初謂無備欲襲之既而見陣兩蕃大駭不敢戰而懐恩頃為公所馭懾公之威又遁初軍中偶語夜中出兵與鬼鬬耳及未曙冦已至矣軍中所以服公之先知也賊至于邠州營于北原十三日攻其東門不克十四日横陣于南原請戰晞等與之連戰大破之追奔數十里二十一日涉涇而還邠志懐恩冦邠涇十七日衆渡涇水郭晞率衆禦之戰于邠郛我師敗績懐恩覆其陣泣曰此等昔為我兒我教其射反為他人致死於我惜哉明日引軍南出舊郭晞𫝊曰懐恩誘虜再冦邠州陣于涇北晞乗其半濟而擊之大破獯虜斬首五千級連戰皆㨗吐蕃𫝊曰郭晞於邠州西三十里令精騎斫懐恩營破五千衆斬首千餘級生擒八十五人降其大將四人諸書載邠寧戰守勝敗事各不同今從汾陽家𫝊以實錄參之〉十一月叚秀實殺暴卒〈此出栁宗元段太尉逸事狀叚公家𫝊曰廣徳二年正月白孝徳授邠寧節度使七月大軍西還頗有俘掠又以邠土經冦未暇耕耘乃謀頓軍奉天取給畿内時倉廩匱竭吏人潜竄軍士公行𤼵掘兼施捶訊閭里怨苦逺近彰聞孝徳知之力不能制公戯謂賔朋曰若使余為軍𠉀不令至是行軍司馬王稷以其言啓于白孝徳即日以公為都虞候兼權知奉天縣事浹旬而軍不犯禁逾月而路不拾遺永泰元年孝徳奉詔歸邠州表公進封張掖郡王北庭行軍邠寧都虞𠉀據實錄時晞官為左常侍宗元云尚書誤也又按實錄廣徳二年十月吐蕃㓂邠州孝徳晞閉城固守汾陽家𫝊其年九月公使陳回光與孝徳議邊事於汾州則孝徳不以永泰元年始歸邠州陳翃誤也逸事狀又云先是太尉在涇州為營田官涇大將焦令諶取人田自占數十頃給與農曰田熟歸我半是嵗大旱野無草農以告諶曰我知入數而已不知旱也督責益急且饑死無以償即告太尉太尉判狀辭甚巽使人來諭諶諶盛怒召農者曰我畏叚某耶何敢言我取判鋪背上以大杖擊二十垂死輿来庭中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瘡手注善藥旦夕自哺農者然後食取騎馬賣市榖代償使勿知淮西寓軍帥尹少榮剛直士也入見諶大罵曰汝誠人邪涇州野如赭人且飢死而必得榖又用大杖撃無罪者叚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今叚公唯一馬賤賣市穀入汝又取不恥凡為人傲天災犯大人擊無罪者又取仁者穀使主人出無馬汝將何以視天地尚不愧奴𨽻耶諶雖暴抗然聞言則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終不可以見叚公一昔自恨死按叚公别𫝊大歴八年焦令諶猶存盖宗元得於𫝊聞其實令諶不死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七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八
永泰元年九月丁酉懷恩死於鳴沙〈舊懐恩𫝊曰懐恩領回紇及朔方之衆繼進行至鳴沙縣遇疾舁歸九月九日死於靈武按長歴九月庚寅朔丁酉八日也唐歴邠志皆云九月八日懐恩死於靈州今從實錄〉
魚朝恩欲奉上幸河東〈新魚朝恩𫝊云僕固瑒攻絳州使姚良據温誘回紇䧟河陽朝恩遣李忠誠討瑒以霍文瑒監之王景岑討良王希遷監之敗瑒於萬泉生擒良髙暉等引吐蕃入冦遣劉徳信討斬之故朝恩因麾下數克獲竊以自髙是時郭子儀有定天下功居人臣第一心媢之乗相州敗醜為詆譛肅宗不納其語然猶罷子儀兵留京師代宗立與程元振一口加毁帝未及寤子儀憂甚俄而吐蕃䧟京師卒用其力王室再安朝恩内慙乃勸帝徙洛陽欲逺戎狄百僚在廷朝恩從十餘人持兵出曰虜犯都甸欲幸洛云何宰相未對有近臣折曰敕使反耶今屯兵足以捍冦何遽脅天子棄宗廟為朝恩色沮而子儀亦謂不可乃止李肇國史補曰代宗朝百僚立班良乆閤門不開魚朝恩忽擁白刃十餘人而出宣言曰西蕃頻犯郊圻欲幸河中何如宰臣已下蒼黄不知所對給事中劉不記其名出班抗聲曰敕使反耶云云由此罷遷幸之議按僕固瑒攻榆次不聞攻絳州髙暉為李日越所擒不聞劉徳信所斬朝恩欲幸河中不聞欲幸洛既云頻犯郊圻必是吐蕃後入冦時也新書所云不知據何書今從國史補〉
十月辛酉吐蕃回紇至奉天〈邠志曰八月懐恩以諸戎入冦九月詔郭公討之師于涇陽回紇屯涇北去戎十里朝恩請擊回紇郭公曰我昔與回紇情契頗至今兹為冦必將有故吾方導而問之可不戰而下也朝恩流言謂郭公與懐恩為應隂率諸軍列營渭上郭公章䟽逾旬不達郭氏諸子在長安聞之使小將強羽以物議告郭公郭公間道入覲且以衆議聞上曰良是即日令赴涇陽朝恩驚曰郭公眞長者吾比疑之誠小人也按回紇九月未至涇陽十月辛酉始至奉天丙寅圍涇陽丁卯子儀已與之盟首尾纔七日豈容有章疏逾旬不達之事子儀為元帥與強敵對壘豈可棄軍入朝汾陽家𫝊此際亦無入朝事今不取〉
丙子郭子儀以回紇破吐蕃於涇州東〈實錄曰十月吐蕃退至邠州與回紇相遇復合從為冦辛酉冦奉天乙亥回紇以懐恩死貳於吐蕃丁丑郭子儀單騎詣回紇軍免胄與回紇大將語責以負約遂與之盟己卯回紇首領石野那等六人来朝庚辰子儀遣白元光率精鋭㑹回紇兵數千人大破吐蕃十餘萬衆于靈臺縣之西原汾陽家𫝊曰十月八日吐蕃回紇合圍涇陽屯于北原其夜公使方面各除道二詰朝將戰明日冦又至兵甲益盛公使衙前將李光瓚等出諭之亦不受請決戰公以虜騎勁亦以衆寡不敵孤軍無救使開軍門躍一騎而出兵部郎中馬錫主客貟外郎陳翃時以一騎從回紇合胡祿都督藥葛羅宰相立于陣前持滿相向公前叱之云云藥葛羅等惘然懐慙伏而請罪因與之盟吐蕃聞之夜半抽兵而遁回紇藥葛羅等遽追之公使白元光等繼之十五日至靈臺破尚結息一十萬衆十八日於涇州東又破之舊子儀𫝊曰子儀自河中至屯于涇陽而虜騎已合子儀一軍萬餘人而雜虜圍之數重子儀使李國臣髙昇拒其東魏楚王當其南陳迴光當其西朱元琮當其北子儀率甲騎二千出沒於左右前後虜見而問曰此誰也報曰郭令公也回紇曰令公存乎僕固懐恩言天可汗已棄四海令公亦謝世中國無主故從其来今令公存天可汗存乎報之曰皇帝萬壽無疆回紇皆曰懐恩欺我子儀又使諭之云云回紇曰謂令公亡矣不然何以至此令公誠存安得而見之子儀將出諸將諫子儀曰今力固不敵且至誠感神况虜軰乎回紇𫝊曰吐蕃將馬重英等十月初引退取邠州舊路而歸回紇首領羅達于等率其衆二千餘騎詣涇陽請降子儀許之率衆被甲持滿數千人回紇譯曰此来非惡心要見令公子儀曰我令公也回紇曰請去甲子儀便脱兠鍪槍甲竦馬挺身而前回紇酋長相顧曰是也便下馬羅拜子儀亦下馬執回紇大將合胡祿都督藥葛羅等手責讓之曰國家知汝回紇有功報汝大厚汝何背約犯我王畿我須與汝戰何乃降為我一身挺入汝營任汝拘縶我下將士須與汝戰回紇又譯曰懐恩負心来報可汗云上國天子今已向江淮令公亦不主兵我是以敢来今知天可汗見在上都令公為將懐恩天又殺之今請殺吐蕃收其羊馬以報國恩邠志曰十月二十四日回紇逼涇陽陣于郭西使漢語者曰城中誰將軍吏對曰郭令公也虜曰郭令公亡矣紿我也郭公聞之獨與家僮五六人常服相詣其子晞等扣馬止之公撾其手曰去使人告虜按轡就之回紇熟視曰是也下馬皆拜曰始者不知令公尚在今日降可乎郭公入其衆取酒飲之虜又請曰恐不見信願擊吐蕃以自効郭公從之回紇擊吐蕃逐之三十日敗蕃衆於靈䑓殺萬餘人而去按長歴十月己未朔三日辛酉十九日丁丑如實錄所言豈有回紇吐蕃數十萬衆入京畿留十七日而寂無攻戰之一事乎當是時陳翃在子儀軍中所記日月近得其實今二虜圍涇陽及子儀與回紇盟及破吐蕃日皆從汾陽家𫝊事則兼採衆書擇其可信者取之〉
閏月李昌巙討崔旰〈唐歴作李昌憂今從實錄〉
大歴元年二月邠卒引弓至二百四十斤〈舊𫝊作能引二十四弓今從叚公别𫝊〉
八月魚朝恩講易譏王縉元載〈是時縉留守東都而得預此㑹者按實錄明年二月郭子儀入朝許元載王縉等宴於其第然則雖守東都有時朝京師也〉
二年四月杜鴻漸請入朝以崔旰知西川留後〈舊鴻漸𫝊云鴻漸仍率旰同入覲寧𫝊云鴻漸請旰為行軍司馬仍賜名寧鴻漸歸遂授寜西川節度使至十四年始入朝實錄亦無隨鴻漸入朝事鴻漸傳誤也〉
七月髙郢上書〈郢集前書八月二十五日後書九月十二日上今因造寺終言之〉九月甲子郭子儀移鎮奉天〈汾陽家𫝊八月十七日吐蕃至涇西二十七日詔統精卒一萬與馬璘合攻之今從實錄實錄甲寅冦靈州乙卯冦宜祿盖據奏到日今從唐歴〉
十月戊寅路嗣恭破吐蕃〈唐歴九月吐蕃圍靈武戊申嗣恭破吐蕃按長歴戊申九月一日也今從實錄〉
三年四月上欲以李泌為相固辭〈鄴侯家𫝊曰固辭以讓元載按載時已為相何讓之有又曰到山四嵗而二聖登遐代宗踐祚命中人手詔驛騎徴先公於衡嶽先是半年前先公夜遇盗三人為其所拉而投之於懸澗及日出乃寤下藉樹枝肢體都無所傷緣巖攀蘿而出不敢至舊居山中人初以為仙云及中貴將至先公大懼沐浴更衣以俟命乃代宗踐祚之徴也疑盗為張后及輔國所遣亦竟不知其由按𤣥肅登遐泌雖在山林豈容全不知如家𫝊所言是代宗纔立即召泌也須經幸陜泌豈得全無一言召泌必在幸陜之後李繁誤記耳〉
上為泌娶盧氏女〈鄴侯家𫝊云永泰元年端午上令泌食肉結婚按下云阿足師竊氊履置紫宸上欲使内人䕶燈燭泌曰臣六七年在此又曰况新賜婚上即位至永泰纔四年耳又云因此得謗元載遂因魚朝恩事排出之然則結婚與朝恩誅不相逺今盡因追贈承天言之〉
承天皇帝葬順陵〈鄴侯家𫝊曰命使自彭原迎喪葬齊陵今從實錄葬順陵〉
崔旰賜名寧〈舊𫝊旰初為杜鴻漸行軍司馬即改名寧今從實錄〉
六月崔寧妾任氏破楊子琳〈實錄五月子琳襲據成都即日詔寧還成都七月壬申又云子琳冦成都遂據其城寧弟寛破之盖五月奏據城七月奏破之成功雖因任氏奏時須著寛名故也〉九月白元光破吐蕃京師解嚴〈實錄戊戌郭子儀奏靈州破吐蕃六萬餘衆百官入賀京師解嚴盖即壬辰白元光所破也子儀合前後所破而奏之耳〉
十月命賀若察按李岵〈實錄十月乙巳潁州刺史李岵殺本道節度判官姚奭及奭之弟岵棄州奔汴州本道節度使令狐彰以聞岵亦抗表上聞初岵以公務為彰所怒思遣奭廵按境内便留知潁州事岵聞之遂與親吏潜謀詐為奭書將為變使將士遺於路中潁州守將得之懼乃與岵同謀殺奭詔給事中賀若察使于潁按覆唐歴曰十月潁州將士怒殺毫州判官魏奭初令狐彰怒潁州刺史李岵遣奭代之且告之口若岵不受替即殺之岵覺之以告將吏怒而殺奭并弟統紀作滑亳州判官姚奭又曰彰表先至遣給事中賀若察往滑州宣詔決李岵配流夷州尋賜自盡今姓名從實錄統紀事則参取諸書〉
十二月徙馬璘於涇原以邠寧慶𨽻朔方〈實錄己酉以吐蕃嵗犯西疆増修鎭守乃以邠寧節度馬璘鎭涇州仍為涇原節度使以邠寧慶等州𨽻朔方汾陽家𫝊四年五月詔集兵於邠郊六月公自河中遣一萬兵二十八日公如邠州舊子儀𫝊時以西蕃侵冦京師不安馬璘雖在邠州力不能拒乃以子儀兼邠寧慶節庚自河中移鎮邠州徙馬璘涇原節度使邠志初吐蕃既退諸侯入覲是時馬鎭西以四鎮兼邠寧李公軍澤潞以防秋軍盩厔丞相元公載使人諷諸將使責己曰今四郊多壘中外未寧公執國柄有年矣安危大計一無所聞如之何載曰非所及也他日又言且曰得非曠職乎載莞然曰安危繫以大臣非獨宰相也先王作兵置之四境所以禦戎狄也今内地無虞朔方軍在河中澤潞軍在盩厔逰軍伺冦不逺京室王畿之内豈假是耶必令損益須自此始故曰非所及也郭李曰宰臣但圖之載曰今若徙四鎭于涇朔方于邠澤潞于岐則内地無虞三邊有備三賢之意何如三公曰惟所指揮既而相謂曰我曺既為所冊得無行乎十二月詔馬公兼領涇原尋以鄭潁資之李公兼領山南猶以澤潞資之郭公兼領邠寧亦以河中資之三將皆如詔朔方軍自北大徙于邠郭公雖連統數道軍之精甲悉聚邠府其它子弟分居蒲靈各置守將以専其令蒲之餘卒稍遷于邠十年之間無遺甲矣叚公别𫝊曰馬公朝于京師以公掌留事馬公懇奏請以邠寧慶三州讓副元帥子儀令以朔方河中之軍鎮之自率四鎮北庭之衆遷赴涇州將以招西境代宗壯而許之十二月二日朝廷以馬公為涇原節度使盖三年立此議至四年子儀始遷邠今參取諸書〉平盧行軍司馬許杲〈舊傳作許果今從韓愈順宗實錄〉
五年二月元載謀誅魚朝恩〈邠志曰五年春詔以寒食召郭公豐年令節思與大臣為樂時欲誅朝恩因諭郭公朔方一軍有社稷勞宜以功卒數千人入朝朕因宴賞得以相識一月郭公以組甲三千人入覲魚朝恩請公逰章敬寺公許之丞相元公意其相得諷邠吏請公無往邠吏自中書馳告郭公曰軍容將不利於公亦告諸將須臾朝恩遣使至郭公將行士之𠂻甲請從者三百人願備非常郭公怒曰我大臣也彼非有宻旨安敢害我若天子之命爾曹何為獨與僮僕十數人赴之朝恩𠉀之驚曰何車騎之省也公以所聞對且曰恐勞思慮耳軍容撫膺捧手嗚咽雪涕曰非公長者得無疑乎按汾陽家𫝊子儀五月入朝七月至邠州或是四年正月入朝時事於時未有誅朝恩之謀今不取家𫝊又曰三月公上言魚朝恩潜結周智光為外應乆掌禁兵若不早圖禍將作矣今不取〉
周皓擒朝恩縊殺之〈實錄是日初詔罷朝恩觀軍容等使更加實封留于禁中朝恩既奉詔知負恩乃自縊又曰載遣腹心京兆尹崔昭等𠉀朝恩出處㑹寒食宴近臣朝恩入謁有詔留之朝恩乃懼言頗悖戾上以舊勲矜貸不加嚴刑朝恩遂自縊新𫝊曰載用左常侍崔昭尹京兆厚以財結其黨皇甫恩周皓按實錄去年十月乙卯孟皥為京兆尹今年三月辛卯為左常侍未嘗言崔昭為京兆也奉詔自縊殆非其實新𫝊云周皓與左右擒縊之今從之〉
八年五月乙酉徐浩薛邕貶〈實錄云侯莫陳怤為美原尉舊李栖筠𫝊云革原尉侯莫陳怤以主郵𫝊優改長安尉又曰栖筠劾奏浩等上依違未決屬月蝕上問其故對曰臣聞日蝕修徳月蝕修刑今誣上行私之罪未理此天所以儆戒於明聖由是感寤坐怤者皆貶謫自此朝綱益振百度肅然按己丑月乃食於時未也今不取〉
八月吐蕃冦靈武〈汾陽家𫝊八月吐蕃五千騎至靈武南七級渠公遣温儒雅後政等連兵救之九月大破之今從實錄〉
十月庚申渾瑊與吐蕃戰于宜祿〈實錄作甲子盖奏到之日也邠志云十八日與唐歴合今從之〉
甲子馬璘為吐蕃所敗〈邠志曰十月西戎冦邠涇原節度馬公襲之郭公使其將渾瑊率步騎五千為之犄角十八日師登黄萯原望見吐蕃瑊急引其衆前據束險仍設拒馬槍以遏馳突之勢史抗温儒雅等宿將五六人任氣自負輕侮都將置酒髙飲瑊使召之至則皆醉矣見拒馬槍曰野地見賊須撃設此何為命去之戎衆既陣抗等叱馬軍使馳賊及回自衝其軍吐蕃躡背而入我師大敗卒之不死者十二三汾陽家𫝊十月吐蕃四節度歴涇州過閣州南於渭河合軍公遣渾瑊等前後相接以待之二十四日大戰於長武城我師敗績瑊等突出乃免唐歴十八日吐蕃冦邠州瑊與戰于宜祿官軍大敗二十二日馬璘出兵擊之又敗二十七日己巳璘遣兵斫吐蕃營破之二十八日庚午詔追諸道兵屯西郊十一月一日吐蕃退叚公别𫝊曰甲子冬十月二十二日大戎入冦大戰于鹽倉我軍與朔方兵馬使渾瑊之衆併力齊攻防秋諸軍望賊而潰於是我師不利今日從邠志唐歴叚公家𫝊事從實錄兼采諸書〉
九年二月庚辰汴宋兵潰〈唐歴作十日己酉按長歴是月庚午朔十日乃己卯也今從實錄〉
四月甲申郭子儀辭還邠州〈唐歴作癸未今從實錄〉
十年三月陜州軍亂逐趙令珍〈唐歴三月二十八日辛卯陜州軍亂實錄唐統紀云甲午朔今從之〉
八月辛巳郭子儀還邠州〈汾陽家𫝊作丁丑今從實錄〉
九月馬璘破吐蕃於百里城〈汾陽家𫝊九月吐蕃略潘原西而還八日至小石門白草川十八日下朝那川二十三日至里城營支磨原入華亭十月公遣渾瑊李懐光等與幽州義寧汴宋軍㑹于故平涼縣三日詰朝大破之今從實錄〉
十月盧子期攻磁州〈舊李寳臣𫝊作攻邢州今從實錄〉
田承嗣謂李正已曰承嗣今年八十有六〈按承嗣卒時年七十五此云八十六者盖欺正已耳〉
王武俊説李寳臣玩養田承嗣〈舊王武俊𫝊曰代宗嘉其功使中貴人馬承倩齎詔宣勞承倩將歸上𫝊舍寳臣親遺百縑承倩詬罵擲出道中王武俊勸玩養田承嗣以為己資寳臣曰今與承嗣有釁矣何推腹心哉武俊曰勢同患均轉冦讐為父子咳唾間耳若𫝊虗言無益也今中貴人劉清譚在驛斬首送承嗣承嗣立質妻孥矣寳臣曰言不能如此武俊曰朱滔為國屯兵滄州請擒送承嗣以取信許之按承嗣方求解於寳臣何必擒滔以取信且承倩尚在傳舍武俊何不勸斬承倩而斬清譚乎寳臣自以田承嗣誘之共取幽州故襲朱滔非因承倩之辱也今從唐紀〉
十一月路嗣恭擢敬冕為將〈鄴侯家𫝊作敬俛今從舊𫝊〉
嗣恭克廣州斬哥舒光〈舊嗣恭𫝊曰嗣恭平慶州市舶之徒多因晃事誅之嗣恭前後没其家財寳數百萬貫盡入私室不以貢獻代宗心甚銜之故嗣恭雖有平方面功止轉檢校兵部尚書無所酬勞建中實錄曰自兵興以来諸軍殺將帥而要君者多矣皆因授其任以茍安之其王師征討不失有罪始斯役也既而有謗其收南海府庫閲檢不實不得用乆之按代宗以嗣恭附元載遺載琉璃盤惡之故不用耳事見鄴侯家𫝊或當時亦有人迎合以匿資謗嗣恭不可知也今不取李肇國史補云路嗣恭初平五嶺元載奏言嗣恭多取南人金寳是欲為亂陛下不信試召必不入報三伏中追詔至嗣恭不慮請待秋涼以修覲禮江西判官栁渾入雨泣曰公有功方暑而追是為執政所中今少遷延必族滅也嗣恭懼曰為之柰何渾曰健步追還表緘公今日過江宿石頭驛乃可從之代宗謂元載曰嗣恭不俟駕行矣載無以對按嗣恭素附元載載誅頼李泌營救得免事見鄴侯家𫝊載豈有譛嗣恭云欲為亂之理盖載已被誅而召嗣恭適在三伏渾有此疑時人因以為渾美事耳今不取〉
十二月回紇冦夏州〈此事出汾陽家𫝊實錄新舊紀皆無之按實錄明年二月加朔方戍兵以備回紇則是回紇嘗入冦也〉
十一年八月加朱泚同平章事〈實錄閏八月己亥遣朱泚如奉天行營按去年已云泚出鎮奉天行營至此又云明年九月又云盖泚毎年往奉天防秋至春還京師但實錄不載其入朝耳〉汴宋兵馬使李僧惠〈汾陽家𫝊作李思惠今從舊𫝊〉
十二月丙申馬璘薨〈實錄庚寅璘薨叚公别𫝊曰十二月十三日丙申馬公薨十二年正月八日奉制除涇州刺史知節度事實錄又云丁酉以叚秀實為河東留後按時馬璘新薨秀實涇原留後備禦吐蕃豈可輟之使攝河東盖奏報未至故有斯命尋聞璘薨遂除涇原耳〉
十二年九月叚秀實為涇原節度使〈叚公别𫝊曰自授鉞三五年間西鄰無烽燧之警又曰戎帥論乞力陀慕公清徳不敢侵陵我疆舊傳亦曰三四年間吐蕃不敢犯塞按是月吐蕃冦原州十二月朱泚拒吐蕃自涇州還明年九月吐蕃逼涇州云三四年間不敢犯塞者盖史家溢美之辭耳〉十月劉洽為宋州刺史〈舊劉𤣥佐𫝊云李靈曜據汴州洽將兵乗其無備徑入宋州按劉昌以宋州牙門將説李僧惠歸順則是僧惠先已為靈曜守宋州朝廷因授宋州刺史耳若僧惠未降則洽不能得宋州已降則不敢取宋州盖僧惠已為李忠臣所殺洽因引兵據宋州耳舊𫝊欲以為洽功故云然其實非也〉
十二月李納為青州刺史〈實錄此年二月丙戌以納為青州刺史充淄青留後至此又云為青州刺史舊正已𫝊云正已自青州徙居鄆州使子納及腹心之將分理其地納𫝊云正已擊田承嗣署奏留後尋遷青州刺史今從之〉
十四年五月崔祐甫作相未二百日除官八百人〈舊紀云祐甫作相未逾年凡除吏幾八百員多稱允當今從建中實錄〉
八月楊炎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崔祐甫與炎皆自門下遷中書是時中書在上也憲宗以後門下在上中書在下不知何時升改〉
十月吐蕃入冦一出茂州一出扶文一出黎雅〈建中實錄裴垍徳宗實錄此月吐蕃三道入冦皆在梁益之境而来年四月乃云去冬吐蕃三道来侵一自靈武一自山南一自蜀又云賛普謂韋倫曰今靈武之師聞命輟矣而山南已入扶文蜀師已趣灌口追且不及與此自相違今不取〉
温輬車稍指丁未〈按車指丁未之間則行出道外矣盖出門欲斜就道西不當道中間行耳〉張光晟知單于振武等城〈舊𫝊云王雄為振武今從實錄〉
楊炎欲奪崔寧權置三留後〈舊𫝊初寧代喬琳為御史大夫平章事寧以為選擇御史當出大夫不謀及宰相乃奏請以李衡于結等數人為御史楊炎大怒其狀遂寢炎又數讒毁劉宴寧又救觧之因此大怒其年十月南蠻大下上遣寧還鎭炎懼怨已入蜀難制奏止之按寧為御史大夫在吐蕃南蠻冦蜀後舊𫝊恐誤〉
十二月詔財賦歸左蔵嵗擇三五千匹進入大盈〈徳宗實錄作三五十萬匹今從建中實錄〉
徳宗建中元年正月罷劉晏轉運等使〈建中實錄曰初大歴中上居東宫貞懿皇后方為妃有寵生韓王回帝又鍾愛故閹官劉清潭京兆尹黎幹與左右嬖倖欲立貞懿為皇后且言韓工所居獲黄蛇以為符動揺儲宫而晏附其謀冀立殊効圖為宰輔時宰臣元載獨保䕶上以為最長而賢且嘗冇功義不當移王縉亦謂人曰晏黠者也今所圖毋乃過黠乎後其議漸定貞懿卒不立上憾之至是以晏大臣而附邪為姦不去將為亂託陳奏不實謫為忠州刺史沈既濟楊炎所薦盖附炎為説今從舊𫝊〉二月遣黜陟使十一人洪經綸等使河北〈建中實錄黜陟使十一人而無名徳宗實錄有十人名而無河北道及經綸名盖脱誤也〉
四月吐蕃𤼵使隨韋倫入貢上命歸其俘〈建中實錄曰及境境上守陴者焚樓櫓棄城壁而去初吐蕃既得河湟之地土宇日廣守兵勞𡚁以國家始因用胡為邊將而致禍故得河隴之士約五十萬人以為非族類也無賢愚莫敢任者悉以為婢僕故其人苦之及見倫歸國皆毛裘蓬首窺覷墻隙或槌心隕泣或東向拜舞及宻通章疏言蕃之虚實望王師之若嵗焉君子曰惜乎人心之可乗也若逾代之後斯人既没後生安於所習難乎哉此恐沈既濟之溢羙且欲附楊炎復河隴之説耳今不取〉五月劉海賔殺劉文喜〈邠志曰詔李懐光朱泚並軍誅之師圍涇州數月不㧞文喜使其子求救于吐蕃蕃衆將至光泚議退兵以避之都逰奕使韓逰瓌争之曰西戎若圖涇衆必變義不為文喜沒身于戎虜秋七月西蕃率騎登髙麾涇人涇人果曰始吾為文喜求節度耳今師致討困則歸之安能赤土塗面為異方之人乎劉海賔因之殺文喜以衆降泚泚無所戮涇人徳之萌泚之亂亦自此始按是時吐蕃通好無入援文喜事又實錄此月涇州平而邠志云七月西蕃至皆相違今從建中實錄〉
九月桑道茂請城奉天〈舊𫝊云道茂待詔翰林建中初神䇿修奉天城道茂請髙其垣墻大其制度徳宗不之省及朱泚之亂帝倉卒出幸至奉天方思道茂之言時道茂已卒命祭之今從實錄及崔庭光幸奉天錄〉
九姓胡説回紇乗喪入冦〈既云乗喪入冦當在去年今因遣源休冊命追殺之耳〉源休使回紇〈舊𫝊曰休妻即吏部侍郎王翊女也因小忿而離妻族上訴下御史臺驗理休遲留不答欵狀除名配流溱州乆之移岳州建中初楊炎執政以京兆尹嚴郢威名稍著心欲傾之郢即王翊甥壻也休與王氏離絶之時炎風聞休郢有隙遂擢休自流人為京兆少尹俾令伺郢過失休既在職乆與郢親善炎怒之奏令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奉使回紇按休奉使時回紇方忠順張光晟未殺突董炎安知回紇欲殺休而遣之今不取〉
八月姚令言為涇州留後〈舊傳孟皥尋歸朝遂拜令言為四鎭北庭行營涇原節度使按實錄建中三年八月以涇原節度留後姚令言為節度使此年必始為留後也〉
九月不按𧷢吏殆二十年〈建中實錄云三十年盖字之誤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七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八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
建中二年正月戊辰李寳臣薨〈建中實録云三月三日寳臣卒疑奏到之日也今從徳宗實録谷沉燕南記曰忠志末年唯納妖妄之人兼陰陽術數謟媚茍且之軰爭獻圖諜稱有尊位詐作朱草靈芝鑿石上作名字又於後堂院結壇清齋菜食置金杯玉斚銀盤云甘露神酒自至其内又言天符下降忠志自謂命符上天將吏罔有諫者使行文牒布告州縣云靈芝朱草王者之瑞輙生壇上香滿院中靈石呈祥天符飛應甘露如蜜神酒盈杯匪我所求不期自至各牒管内郡縣宜令知悉同為喜慶也既而日為妖妄者更相矯云不日當有天神下降持金箱玉印而至然後即大位為天所授也四方皆自歸伏不待征討海内坐而定矣忠志大悦多以金銀羅錦異物賞之陰陽妖妄者自知虚偽恐事泄見誅共言相公宜服甘露靈芝草湯即天神降速忠志一任妖者遂於湯中宻著毒藥既飲畢便失音三日而卒舊𫝊亦以為然按方士妖妄必為一府所疾所憑恃者寳臣一人耳若酖殺寳臣身在府中逃無所之安能免死乎計方士雖愚必不為此蓋時人見寳臣曾飲其湯遇疾而死以為方士所酖谷沉承而書之耳〉
五月田悦將兵數萬圍臨洺〈馬燧𫝊悦自將兵三萬圍邢州次臨洺燕南記悦自統馬歩五千人應援今從悦𫝊〉
六月加李希烈漢南北招討使〈徳宗實録五月己巳加淮寜節度李希烈南平郡王漢南漢北通知諸道兵馬使招撫處置使希烈𫝊曰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拒捍朝命迫脅使臣二年六月詔諸道節度率兵討之加希烈南平郡王兼漢北都知諸道兵馬招撫處置使今從建中實録〉七月楊炎罷相〈舊𫝊曰初炎之南來途經襄漢固勸梁崇義入朝崇義不能從己懷反側尋又使其黨李舟奉使馳説崇義因而拒命遂圖叛逆皆炎迫而成之至是徳宗欲假希烈兵勢以討崇義炎又固言不可上不能平㑹徳宗嘗訪宰相羣臣中可以大任者盧𣏌薦張鎰嚴郢而炎舉崔昭趙恵伯上以炎論議踈濶遂罷炎相建中實録曰炎與盧杞同執大政𣏌形神詭陋夙為人所䙝而炎氣岸髙俊在執政時方病飲食無節或為糜飱别食中間毎登堂㑹食辭不能偶讒者乗之謂杞曰楊公鄙公不欲同食杞銜之舊制中書舎人分署局書六曹以平表執中廢其職杞議復之以䟽其煩炎不可𣏌曰𣏌不才幸措足於斯亦當有運用以荅天造寧常奉𣏌之手乎因宻啟中書主書有過咎者有詔逐之炎怒曰中書吾局也政之不修吾自理之設不理當共議何陰訴而越官邪因不相平時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寵任方盛上欲以之平襄陽炎以為不可上曰卿勿復言遂以希烈統之時夏潦方壯澶漫數百里故希烈軍又不得發㑹炎病請急累日杞啟免炎相以悦之上以為然乃使中官朱如玉就第先論㫖翌日遷左僕射謁謝之日㤙㫖甚渥杞大懼按沈既濟為炎所引故建中實録言炎罷相與德宗實録頗異今取其可信者書之然舊𫝊云梁崇義之反炎迫而成之亦近誣也〉
馬燧李抱真合兵八萬東下壺關〈舊田悦𫝊曰七月三日師自壺關東下收賊盧家砦燧𫝊云十一月師次邯鄲恐誤今從悦𫝊燕南記〉
燧等大破田悦〈舊李晟𫝊曰戰於臨洺諸軍皆却晟引兵渡洺水乗冰而濟横撃悦軍王師復振撃悦大破之據此則是臨洺戰在冬也與馬燧𫝊十一月師次邯鄲相應實録十二月庚寅馬燧加左僕射又云先是悦遣將康愔領兵圍邢州楊朝光圍臨洺燧與抱真及神䇿將李晟合勢救之大敗賊於雙崗斬楊朝光擒其大將盧子昌乗勝進軍又破悦於臨洺故燧等加官按實録此戰無月日但於馬燧加官時言之今據燧𫝊先敗悦於䨇崗斬楊朝光居五日乃進至臨洺即實録此月癸未衆軍破悦於臨洺也實録在此年冬與此相違燕南記亦云七月燧與抱真兵八萬自潞府東下壺關先收邯鄲盧家砦朝光戰死臨洺城又大破悅悅退走在李正已死前與實録此月相應臨洺之戰疑諸軍已集燧等若未至張伾必不能獨破悦軍新本紀十一月丁丑馬燧及田悦戰於䨇崗敗之不知此日何出必與諸書相違今止從七月〉
十月李洧言與海沂刺史王渉馬萬通素有約〈此據舊𫝊也實録萬通以密州降蓋自沂移密〉
十一月李納將石隱金〈實録前作隱金後作隱全今從其前〉
三年正月馬燧等大破田悅於洹水〈實録閏月庚戍馬燧等破田悦於洹水按舊𫝊燧𫝊洹水之戰李惟岳救兵與田悦兵猶連營相拒又燕南記惟岳見悅在圍故謀歸順然則洹水戰必在惟岳死前實録誤也燕南記又曰燧與抱真雖頻破悦聞李納助軍到乃駐軍𠉀勢畫必取之計去悦軍三十里下營夜坐帳中使心腹人潜領悦兵及小將等五十餘人立帳外燧因矯與兵馬衙官已下高語曰昨日所以頻破田悦兵馬者蓋偶然之事本亦不料有此勝也看悦兵雖敗其將健皆能死戰亦天下之强敵矣今更得李納兵即其勢不小我雖頻利利則有鈍他日田悦更戰大將必須審看便宜如悦直進不可當鋒耳悦帳外兵將徃徃共聞燧語良久曰昨日陳上獲得田悦將健所由領過既至燧大罵曰田悦小賊菽麥未分敢肆猖狂妄動兵馬你有何所解與我相敵汝皆不自由被驅入陳又何過也今矜汝放去敗兵等大歡呌拜謝而去具燧前後言見悦悦召大將喜而謂曰馬燧放言懼我對人罵我此可知矣吾再戰必捷也又恃李納助軍新到乃引兵出洹水又陳燧先伏兵要處佯不勝引退悦使兵盡出逐燧燧引至伏兵處伏兵齊發横截悦軍兩段與抱真縱兵撃之大破悦軍三萬餘人今從馬燧𫝊〉
李納軍於濮陽奔還濮州〈時濮州治鄄城别有濮陽縣〉
朱滔張孝忠大破李惟岳於束鹿〈實録及舊惟岳𫝊止言惟岳一敗按滔𫝊曰滔與孝忠征之大破惟岳於束鹿滔命偏師守束鹿進圍深州惟岳乃統萬餘衆及田悦援兵圍束鹿惟岳將王武俊以騎三千方陳横進滔繒帛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䝉之鼓譟奮馳賊馬驚亂隨擊大破之惟岳焚營而遁據此則是惟岳再敗也燕南記孟祐先敗惟岳又敗與滔𫝊相應今從之〉
二月田悦遣王侑等説滔滔遣王郅説王武俊〈舊𫝊王郅作王郢今從燕南記〉
四月以李士真李長卿為徳棣二州刺史〈燕南記云授士真徳棣兩州觀察團練使今從實録〉
田悦遣康愔將萬餘人與馬燧等戰大敗而還〈悦𫝊曰五月悦以救軍將至盡率其衆出戰於御河之上大敗而還燧𫝊曰悦恃燕趙之援又出兵二萬背城而陳燧復與諸軍擊破之今從實録〉
借商括僦質所得二百萬緡〈實録借商統計田宅奴婢等估纔餘八萬貫今從舊盧𣏌𫝊𣏌𫝊又曰杜佑計京師帑廩不支數月且得五百萬貫可支半歳用則兵濟矣於是户部侍郎判度支趙輦與韋都賔等謀行括借約罷兵後以公錢還敕既下京兆少尹韋貞督責頗峻長安尉薛萃荷校乗車搜人財貨計富户田宅奴婢等估纔及八十八萬貫又借僦匱質錢共纔及二百萬貫今從實録〉
召朱泚於鳳翔示以蠟書〈幸奉天録曰上命還私第但絶朝謁日給酒肉而已以内侍一人監之今從實録及舊𫝊〉
貶嚴郢費州刺史〈舊盧𣏌𫝊云貶郢驩州刺史今從實録〉
朱滔王武俊大敗官軍堰永濟渠入王莽故河七月馬燧等退保魏縣〈實録六月辛巳朱滔王武俊兵至魏州是日李懷光之師亦至七月庚子馬燧等四節度兵退保魏縣又曰田悦等築堰欲決御河水灌王莾故河以絶我糧道燧令白懷光欲退軍懷光不可抱真晟亦欲決死守之賊築堰愈急勢迫㑹夜乃俱引退燕南記曰六月朱滔武俊懷光俱至懷光即欲戰馬燧抱真不得已從之六月六日懷光等撃滔勝之尋為王武俊所敗其夜決河水絶懷光等西歸之路明日水深三尺餘馬燧與朱滔有外族之親呼滔為表姪使人説滔曰老夫不度氣力與李相公等昨日先陳王大夫善戰海内所知也司徒五郎與商議放老夫等却歸太原諸節度亦各還本道當為奏聞河北地任五郎收取滔見武俊戰勝私心忌其勝己乃謂武俊曰大夫二兄破懷光等氣已沮䘮馬司徒既屈服如此且放去漸圖未晩武俊曰豈冇四五節度兵逾十萬使打賊始經一陳被殺却五萬人將何而目歸見天子今窮蹙詐求退去料不過到洺州界必築壘相待悔難及也滔心明知其事竟絶水放燧等既離魏府城下退行三十里温連魏縣河列營相拒滔雖慙謝武俊終有恨意又同進軍魏橋河東南去懷光營五里移營在七月中旬也邠志曰三年夏詔懷光率邠甲五千兼統諸軍東征六月師及魏郛戰馬陷燕人之衆師入賊營取其寳貨馬公燧曰我二年因此賊彼旦至而夕破之人其謂我何乃植抽戰卒以孤其勢田悦曰馬太原妬功也朔方軍可襲矣乃使歩卒七百人負力而趨乗我失度擠之於河死者數百人皆精騎也馬公遽命平射三百人爭橋以出我軍故歩軍不敗軍勢大衂詔唐朝臣自河南引軍㑹之舊田悦𫝊曰王武俊以二千騎奮擊懷光陳滔軍繼踵而進禁軍大敗人相蹈藉投尸於河二十里河水為之不流馬燧收軍保壘是夜王武俊使河水入王莾故河欲隔官軍水已深三尺糧餉路絶王師既無從出乃遣人告朱滔云云時武俊戰勝滔心忌之即曰大夫二兄已敗官軍馬司徒卑屈若此不宜迫人於險也武俊曰燧等連兵十萬皆是國之名臣一戰而北貽國之耻不知此等何面目見天子邪然吾不惜放還但不行五十里必反相拒按長厯六月壬子朔七月壬午朔然則辛巳六月三十日庚子七月十九日忠滔與懷光至魏之日滔營壘猶未立懷光即與之戰豈得至七月六日邪戰於惬山之夜武俊決水明日燧等即退保魏縣豈得至十九日邪實録燕南記所載日皆不可據也然實録多據奏到之日不知戰與移營的在何日要之必在六七月之際故但記七月退保魏縣耳朱滔與王武俊同舉兵志在破馬燧軍豈有一戰纔勝遽忌武俊縱燧令去自貽後患邪直是滔無逺識謂燧等不足畏得其卑辭而縱去耳又舊悦𫝊云決河水若決黄河不須□堰決水經日不止三尺既決之後不可復壅今從實録使御河水灌工莾河耳〉
十月吏部侍郎關播同平章事〈舊播𫝊曰播為吏部侍郎轉刑部尚書十月拜銀青光禄大夫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今實録自吏部侍郎為相與𫝊不同疑𫝊誤明年罷相乃改刑部尚書〉
十一月幽州判官李子千恒冀判官鄭濡〈舊𫝊作李子牟鄭儒今從燕南記〉
己卯朱滔等築壇稱王〈實録於十一月末云是月朱滔僣稱大冀王燕南記云十月十一日於下營處各築壇場設儀注告天稽首稱名同日偽立為王舊本紀朱滔王武俊𫝊皆云十一月而無日惟田悦𫝊云十一月一日今從之〉
四年正月顔真卿使李希烈〈顔氏行狀以為公主汴州希烈前後詐為公表奏謂汴州者數十上知而寢之舊真卿𫝊以為希烈逼為章表令雪已願罷兵馬累遣真卿兄子峴與從吏凡數軰繼來京師上皆不報希烈大宴逆黨倡優譏訕朝政真卿拂衣起後張伯儀敗績令以首級誇示真卿號慟周曾謀奉真卿遂送真卿於龍興寺按滔等惟尊希烈在去年真卿使許在今年正月蓋滔等始勸希烈稱帝希烈但稱都元帥建興王故今年滔等再遣樊播等勸進稱為都統也真卿剛烈守之以死希烈豈能逼之使為章表雪已行狀云詐為表奏是也〉
五月李晟為朱滔所敗還保定州〈燕南記曰晟與張昇雲等圍鄭景濟於清𫟍自二月至四月滔自統馬步萬五千人救清𫟍四月二日發館陶砦五月内到晟出戰不利城中又出攻晟晟敗去滔乗勝逐晟等大破之晟奔易州染病不復更出實録曰庚子李晟自清𫟍退保易州舊晟𫝊曰自正月至於五月㑹晟病甚不知人者數日軍吏合謀乃以馬輿還定州今從之實録所云庚子蓋奏到之日也〉九月劉徳信唐漢臣敗於滬澗〈徐岱奉天記曰大將唐漢臣劉徳信高秉哲自大梁合統兵一萬屯於汝州三帥各領本軍城小卒衆教令不一軍進至薛店更無他路又不設支軍賊諜知之乗霧而進三帥望敵大潰戈楯資實山積馬萬餘蹄皆没焉汝州遂䧟攝刺史李元平為寇所獲賊羅兵北至彭婆今從實録〉
李勉遣李堅助守東都〈新𫝊作李堅華今從實録〉
十月姚令言將兵五千至京師〈舊傳云令言率本鎮兵五萬赴援按奉天記曰哥舒曜表請加師上使涇州節度姚令言赴援令言本領三千請加至五千今從之〉
賊迎朱泚於晉昌里第〈舊泚𫝊作招國里今從實録〉
涇原孔目官岐靈岳〈舊𫝊云判官岐靈岳今從段公别𫝊〉
李忠臣助朱泚叚秀實被殺〈段公别𫝊曰五日夜泚使涇原將李忠臣高昂等統銳兵五千以襲奉天六日賊泚又令兵馬使韓旻領馬歩二千以繼之奉天記曰秀實與海賔密謀誅泚佯入請間計事令海賔置𠤎首於靴欲以相應為閽者見覺秀實遽奪源休笏挺而擊之舊泚𫝊曰秀實與劉海賔謀誅泚且虞叛卒之震驚法駕乃潜為賊符所發兵至六日兵及駱驛而回内與海賔同入見泚為陳逆順之理而海賔於靴中取𠤎首為其所覺遂不得前秀實知不可以義動遽奪源休象笏挺而擊泚秀實𫝊曰與海賔約事急為繼而令明禮應於外及秀實撃泚而海賔等不至按李忠臣等若已將五千人襲奉天則秀實雖還是兵無益矣又海賔若於靴中取𠤎首為賊所覺則登時死矣焉能復逃若為閽者所覺亦應時被擒事迹諠著賊為之備秀實亦不得𤼵矣此數者皆恐難信今但取段公行狀幸奉天録及舊𫝊可信者存之〉李楚琳殺張鎰齊映等獲免〈舊映傳曰鎰不從映言乃示寛大召楚琳語之曰欲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是夜作亂殺鎰以應泚今從鎰𫝊〉
丁巳朱泚自將逼奉天以姚令言為元帥〈奉天記十月十日賊泚自統衆攻奉天以姚令言為都統今從實録舊泚𫝊〉
隴右營田判官韋臯〈奉天記作鳳翔節度判官今從實録〉
十一月賊造雲梯髙廣各數丈〈劇談録曰高九十餘尺下瞰城中今從實録〉包佶有錢帛八百萬陳少遊強取之〈奉天記曰佶以財幣一百八十萬欲轉輸入城少遊強收之今從舊𫝊〉
十二月赦田悦王武俊等罪〈燕南記十二月二十四日前已云赦武俊等罪而實録明年正月改元乃赦武俊等蓋上先已諭㫖赦罪及赦書出始明言之耳〉
朱希彩〈燕南記作朱宷今從舊𫝊〉
興元元年正月李希烈稱帝〈希烈稱帝實録舊希烈𫝊顔真卿傳皆無年月今據奉天記幸奉天録皆云赦令既行諸方莫不向化惟李希烈長惡不悛國號大楚又實録今年閏月庚午詔曰朕茍存拯物不憚屈身故於歳首特布新令赦其殊死待以初誠使臣纔及於郊畿巨猾已聞於僣號然則希烈稱帝必在正月初也〉
希烈將楊峰〈舊𫝊作楊豐今從奉天記〉
吏部侍郎盧翰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實録新舊紀表皆同蓋翰罷領選故自吏部遷兵部耳〉
杜黄裳宣慰江淮〈實録去年十二月癸酉已云黄裳使江淮此又有之按舊紀去年十二月黄裳為給事耳實録誤也〉
六軍各置統軍〈實録云詔六軍各置軍使一貟又云因置統軍按舊紀獨置統軍耳今從之〉二月韓滉遣王栖曜入寧陵〈新書栢良器傳曰良器為武衞中郎將以兵𨽻浙西希烈圍寧陵遏水灌之親令軍中明日㧞城良器以救兵至擇弩手善游者㳂汴渠夜入及旦伏弩發乗城者皆死疑韓滉遣栖曜及良器同救寧陵舊栖曜𫝊云將强弩數千夜入寧陵與此共是一事今參取之〉李懷光屯咸陽累月逗留不進〈實録云懷光堅壁自守凡八十餘日按懷光以十一月癸巳解奉天圍李晟以二月戊申徙東渭橋其間纔七十六日實録所言謂懷光奔河中以前耳今但云累月〉
甲子加懷光太尉遣李卞諭旨〈邠志曰十六日詔加懷光太尉按實録甲子二十三日邠志誤幸奉天録舊傳李弁作李昇今從奉天記〉
懷光殺張名振石演芬〈邠志曰懷光投鐡劵於地使者懼焉名振呼於軍門又曰二月二十一日懷光按其軍居咸陽又曰三月三日懷光廵咸陽城名振曰昨日言不反今悉軍此來何也又曰懷光既殺名振召演芬責之按名振云昨日言不反今何此來則是呼軍門之明日懷光即移軍咸陽若至咸陽已十三日因巡城而名振言之何得云昨日又何得云悉軍此來又名振與演芬同日死按舊𫝊云郜成義至奉天乃反其言告懷光子璀璀密告其父懷光若三月三日則車駕已幸梁洋不在奉天且是時反狀已彰灼如此豈能尚欺人云不反邪今從幸奉天録悉因投鐵劵言之〉
懷光别將達奚小俊〈邠志作逹奚小進今從實録〉
丁卯幸梁州〈邠志二十六日懷光又使持書促遊瓌渾公獲而奏之且使其卒物色我軍遊瓌不知不得以聞又怒瑊之虞己也慢罵去途上疑其變即因幸梁州今從實録奉天記曰上初幸奉天而車駕至宜壽縣渭水之陽謂侍臣曰朕之此行莫同永嘉之勢因潸然流涕渾瑊對曰臨大難無憂懼者聖人之勇也言訖濟河按新傳李惟簡及上於盩厔西然後渾瑊繼至則上至渭陽時瑊猶未來今不取〉
懷光遣孟保邀車駕〈邠志作孟廷寳今從實録〉
三將以追不及還報〈實録曰纔入駱谷懷光遣其將孟保等以數百騎來襲為後軍將矦仲莊所拒而退遂焚店驛而去舊嚴震𫝊曰時賴山南兵擊之而退輿駕無警急之患今從邠志〉三月韓遊瓌還邠州〈邠志曰韓遊瓌使其子欽緒扈從懷光知之以戴休顔代領其職仍假遊瓌邠州刺史將使其黨張昕害之遊瓌既失兵柄木知所從説客劉南今曰竊觀人心莫不戀主邠有留甲可以圖變公得之邠殆天假也乃使麾下將范希朝趙懷仙誘其軍歸邠士皆從之休顔率麾下卒據城門士不得盡出其從遊瓌至邠者八百餘人按舊遊瓌𫝊無受懷光邠州刺史事休顔𫝊云及李懷光叛據咸陽使誘休顔休顔集三軍斬其使嬰城自守懷光大駭遂自涇陽夜遁其月拜檢校工部尚書奉天行營節度使且上幸山南命休顔留守奉天遊瓌先𤼵懷光陰謀二人豈肯更受懷光節度蓋當時出幸倉猝遊瓌扈從不及或以與渾瑊有隙不敢南行故帥麾下歸邠州耳〉
懷光説衆欲屯涇陽〈幸奉天録曰李晟至東日橋旬日之後軍用整備懷光患之稍移軍涇陽與朱泚約同㓕晟軍舊懷光𫝊曰懐光刼李建徽等軍移於好畤又曰居二旬乃驅兵掠涇陽富平自同州徃河中朱泚𫝊曰懷光為泚所賣慙怒憤耻移於好畤按實録三月甲申懷光自咸陽燒營走歸河中幸奉天録曰三月懷光挾咸陽掠三原等十二縣雞犬無遺老少歩騎百餘萬皆不云移軍好畤及涇陽今從邠志及幸奉天録〉
張昕謀殺諸將之不從者〈邠志曰三月二十三日張昕戒劉禮等𠂻甲而入昕小吏李岌密報遊瓌遊瓌伏甲先起髙固等帥衆應之遂斬昕於府中遊瓌既據邠府遣李旻懷光乃走蒲州按實録甲申懐光自咸陽燒營走歸河中然則遊瓌殺昕必在其前今因懷光走見之〉
懷光燒營東走〈舊高郢𫝊曰懷光將歸河中郢言而迎大駕豈非忠乎懷光不聽按德宗因懐光迫逐遂幸梁州借使懐光欲迎駕徳宗豈肯來乎今不取〉
詔罷懷光副元帥官〈舊髙郢𫝊曰懷光歸河中又欲悉衆而西時渾瑊軍孤羣帥未集郢與李鄘誓死附之屬懐光長子璀𠉀郢郢乃諭以逆順曰人臣所宜効順且自天寳以來阻兵者今復誰在况國家自有天命非獨人力今若恃衆西向自絶於天安知三軍不有奔潰者乎李璀震懼流淚氣索明年春郢與都知兵馬使吕鳴岳都虞𠉀張延英同謀間道上表及受密詔事洩二將立死懷光乃大集將卒白刃盈庭引郢詰之郢挺然抗詞無所慙隱憤氣感𤼵觀者淚下懷光慙沮而止按實録懷光以興元元年三月甲申走歸河中己亥以渾瑊為副元帥四月辛丑朔始臨軒授瑊節鉞而郢𫝊年月全不相應今不取〉
四月庚戌曹子達破韓旻〈邠志云十日破旻等而實録云乙丑蓋據奏到之日也今從邠志〉
田希鑒殺馮河清〈邠志曰興元元年四月渾公受鉞専征出斜谷崔公勸吐蕃分軍應援尚結賛曰邠軍不出乗我也韓公使曺子達率甲三千赴于渾公吐蕃乃以二萬餘從之李楚琳使石鍠以卒七百人從渾公進收武功遂居之十日朱泚使韓旻田旻以卒三千冦武功渾公禦之陳於東郊石鍠以其卒降旻於陳渾公軍敗乃馳登西原建旗收卒㑹邠師以吐蕃至賊不知乃悉衆渾公遂為吐蕃所覆皆死焉田旻以馬逸獲免吐蕃既勝泚軍乃大掠而去涇人相𫝊言吐蕃助國有功將以叛卒之孥賞而歸之涇人曰不殺馮公雖吾親族亦將不免矣十四日涇卒殺河清以田希鑒請命於泚泚授希鑒涇原節度大使賜金帛使和西戎西戎皆授賂焉希鑒䟽涇將之不與己者以告朱泚請殺之泚曰我曲彼直不許按希鑒殺河清必有宿謀或為此訛言以揺梁耳今從實録河清死在三月今從邠志〉
五月韓滉運米餉李晟〈初玭叙訓曰上初至梁省奏甚悦又知西平聚兵必乏粮餉命運米百艘按五月初梁州尚未春服月末巳克長安梁潤相去數千里詔命豈能遽達乎今不取〉渾瑊奏吐蕃引去〈實録舊本紀皆云乙丑渾瑊與蕃將論莾羅衣衆大破朱泚將韓旻等於武功武亭州吐蕃𫝊亦同邠志曰李懷光竟不署敕結賛亦不進軍又曰渾公出斜谷曺子達赴渾公吐蕃以二萬騎從之既脅泚軍大掠而去泚使田希鑒以金帛賂之蓋尚結賛雖引兵入塞止屯邠南但遣論莾羅衣將徧軍助瑊破泚於武功大掠而去既受泚賂遂引兵歸國瑊於吐蕃歸國之時有此奏耳〉
滄州亂兵請程華知州事〈舊張孝忠𫝊曰遣華徃滄州交檢府藏程日華𫝊曰孝忠令華詣固烈交郡固烈死孝忠扳授華知滄州事燕南記曰孝忠差牙官程華與固烈交割固烈死孝忠聞之當日差人送文牒令攝刺史按固烈既去則滄州無主孝忠豈得但令華交檢府藏今從華𫝊燕南記〉六月李晟斬崔宣等〈袁皓興元聖功録載李晟奏宥郭晞狀曰晞頃因鑾輿順動山谷潜藏逆賊所知召致城邑迫脅授任前後極多蒼黄之中假令仍返堅卧當時即懼嚴刑隨俗從官又傷素業然晞已染汚俗尚可昭明子儀勲勞書在王府父為中興之佐子有疑謗之名非止在其一身實恐玷於先烈况臣總領士馬孤立渭橋頻有帛書累陳誠悃據晞舊𫝊泚欲令掌兵晞陽瘖泚以兵脅之終不語賊知其不可用乃止晞潜奔奉天從駕還京不云終臣事泚而皓載晟此狀恐非其實今不取〉
七月高郢數勸李懷光歸欵〈興元聖功録有李晟奏郢勸懷光歸投狀云今懷光即欲束身蓋自郢之勸道今取之〉
懷光殺孔巢父啖守盈〈邠志曰七月十二日駕還長安上使諫議大夫孔巢父中官譚懷仙持詔赦懷光曰奉天之時非卿不能救朕今日之事非朕不能容卿宜委軍赴闕以保官爵使者將至懐光陰導其卒使留已卒之蕃渾者希懷光意輙害三使欲食其肉懷光翼而覆之全尸以聞今從實録〉八月壬寅李希烈殺顔真卿〈顔氏行狀其年八月二十四日又使辛景臻等殺公於龍興寺又曰初遭難後嗣曹王辠上表曰臣見蔡州歸順脚力張希璨王仕顆等説去年八月二十四日蔡州城中見封有鄰兒不得名字云希烈令偽皇戎使辛景臻右軍安華於龍興寺殺顔真卿實録及舊𫝊云三日今從之〉
竇文場王希遷分典禁旅〈舊竇文𫝊云文場與霍仙鳴分統禁旅蓋希遷尋罷而仙鳴代之也今從實録〉
閏月李晟誅田希鑒〈舊晟𫝊曰晟至涇州希鑒迎謁於座執而誅之還鎮表李觀為涇原節度使幸奉天録十月丁丑李晟誅田希鑒於涇州實録閏月癸酉除李觀涇原節度使丙子以希鑒為衞尉卿丁丑晟誅希鑒今從之〉
李澄為汴滑節度使〈二月已云上以澄為滑州節度使蓋於時但許之耳〉
貞元元年十月馬燧入朝請討懷光〈鄴侯家𫝊稱李泌語曰臣但恐梟於帳下太速何足憂也臣能為陛下取之上曰未喻卿意何故以太速為憂而卿能取也對曰臣為陛下憂不在河中乃在太原今馬燧亦蹭蹬矣領河東十萬之師遣王權領五千人赴難及再幸梁洋遂抽歸本道馬暢在奉天亦便北歸陛下更收復後宣慰云王權擅抽兵馬暢不扈從並宜釋放此則尤不安矣臣比年曾與之言甚有心略今之䧺傑也若使之有異志則不比希烈朱泚之徒或能旰食伏望陛下聴臣之言緩鞚逺馭以羈之上曰卿所欲何也對曰馬燧保全河東十餘州以待陛下還宫此亦功也臣為常侍與燧兄同列然其兄弟素不相能其語無益臣重表兄鄭叔規為燧賔佐臣令以炫意請至京城欲與相見即至臣激燧令其取李懷光克効必可致也因令燧為忠臣矣又曰貞元元年上因郊天改元時馬燧在太原遣其行軍鄭叔規奏事請因鴻恩以雪懷光并致書信於先公先公不與之報留其信物且令叔規謂之曰比年展奉得接語言心期以為丈夫且河東節度以破靈曜之功上所與也奉天之難握十萬强兵而令懷光解圍及懷光圖危社稷車駕幸梁洋逢此際㑹又令他人立蓋代之功今聖主已歸宫闕懷光蹭蹬在於近畿旦夕為帳下所梟乃尸居也不逺出軍收取以自解而快上心遲即不及矣若河中既平公即如懷光之蹭蹬矣欲於滔俊之下作倔强之臣亦必不成不言公才略不及也縁腹中有三二百卷書蹭蹬至此必自内慙是進不立忠勲退不能効夷齊既而持疑則舟中帳下皆敵國矣可惜八尺之軀聲氣如鍾而心不果決乃婦人也著裙可矣欲奉荅以裙祕而家累在江東未至今聖上收復之後含垢匿瑕與人更始某又特䝉聴信口於上前保薦可使司徒以取懷光今弟來又請雪之大失所望且望弟速去為説若河中既平司徒何而目更來朝而與士人相見今雖請雪昨赦書亦許束身入朝矣君以建中同征之故當𤼵二使喻之凖赦歸朝必為保全如不奉詔當領全師問罪因速上表求自征之至河中輕騎入朝親禀廟略乃天與之便也能如是當與司徒為中朝應接有須陳奏必聞聖聽若不能何敢有書也叔規既去具奏於上上毎憂河中諸將達奚小俊等突犯宫朝辰常不安㑹來而陳牆有崩倒者上大驚以為有應之者將啓賊上顧問泌對曰此賊不足憂也乃猶机上肉耳但恐梟懸太速不得與馬燧藉手為憂上曰古人云輕敵者亡今卿心輕敵如是朕甚憂之對曰陛下初經艱危憂慮太過輕敵者亡誠如聖㫖至如懷光豈可謂之敵乎陛下比在梁洋元惡據宫闕渠以朔方全軍在河中李晟保東渭橋此時足以傍助逆順之勢不然茍欲偷安脅為象恭亦可而竟如醉如痴都不能動今陛下復歸京闕又安足慮之哉臣伏計馬燧請討之草即至若以宗社之靈耻賊且未為帳下所圖得河東軍有以藉手陛下無憂矣不喜於平懷光喜得馬燧也既而馬燧表至請全軍南收河中仍自供糧上大悦召先公對曰馬燧果請全軍討懷光來矣兼請至行營已來自備軍糧何其畏服卿如此也對曰此乃畏服天威而然於臣何有而能使其畏服臣曾與之言諳其為人頗見機識勢今之䧺傑也臣昨故令叔規𫝊詞以激怒之且曰欲寄婦人之服當艱虞之際握十萬彊兵收復功在他人今聖主已還宫闕惟有懷光不速收取以立功自解他時復何面目至朝廷與公卿相見則蹭蹬之勢又不及懷光猶有解重圍之功料以此告之燧必能覺悟果得如此既以師至河中旬月當平而燧因有此功便為忠臣矣上曰當盡用卿言初叔規至太原具以先公言告燧燧搏胷驚曰有是哉賴子之至京也不然燧幾為懐光矣非賢表兄豈有告燧者乎即自上表請行叔規又請如泌言先寫表本示懷光勸其束身歸朝彼必不從然後表請全軍徃討則聖上信司徒誠心又可以忠義告四鄰不然朝敕而夕請誅恐中外尤疑燧曰誠然乃令叔規即書寫表本馳驛以告懷光果不從於是乃請全軍南討尋𤼵太原使者相繼奏事及與先公書言征討之謀及須上聞者先公因對皆為奏之又諷令下營訖輕騎由臨晉度朝謁燧皆然之七月乃自臨晉夏陽來朝上大悦燧具告以先公言卿才略必可使圖懷光初見卿請雪朕所未諭今乃果然比亦有人毁卿言詞百端聞於逺近唯先公保卿於朕朕信其言朕見卿益知先公忠讜豁然體卿至誠奉國矣燧謝㤙出而請先公至中書具説上言泣下拜謝後對上曰馬燧昨對其器質意趣固不易有且甚有心略感而用之必有成筭皆如卿言信雄傑也按泌到長安數日即除常侍時興元元年七月乙未也八月癸卯加燧晉慈隰節度使然則癸卯之前燧已取晉慈隰三州矣故朝廷命為副元帥以討懷光十月已㧞絳州及猗氏等諸縣矣貞元元年正月改元赦於時燧豈得猶在太原雪懷光邪自乙未至癸卯纔九日自長安至晉陽千餘里若因泌諷諭鄭叔規始來京師又令叔規還激勸燧又使燧以書諭懷光懷光不從然後上表興師伐之事多如此豈九日之内所能容也此直李繁欲取馬燧平河中之功皆歸於其父耳今從舊燧傳李肇國史補曰馬司徒面雪李懷光上曰惟卿不合雪人惶恐而退李令聞之請全軍自備資糧以討兇逆由此李馬不平邠志曰七月馬公朝於京師請赦懷光隴右節度李公晟聞之上表請發兵二萬獨討懷光芻糧之費軍中自備上以李公表示馬公且曰朱泚之反不得已也懷光悖逆使朕再遷此而可赦何者為罪馬公雨泣曰十日之内請獻其首遽遣之按是時懷光垂亡燧功已成八九故自入朝爭之豈肯面雪懷光耶今從舊𫝊〉
八月燧率諸軍至河西〈舊燧𫝊云燧帥諸軍濟河兵凡八萬陳於城下是日牛名俊斬懷光首以城降今從邠志〉
燧斬閻晏等七人〈邠志云八人今從舊馬燧𫝊〉
壬午駱元光殺徐庭光〈實録甲申駱元光専殺徐庭光上令宰相諭諫官勿論邠志曰二十日駱公謀於韓公曰徐庭光見詬辱及祖父義不同天是日遂殺之按是月癸亥朔甲申二十二日蓋奏到之日也今從邠志〉
二年四月陳仙竒毒殺李希烈〈杜牧竇良女𫝊曰初希烈入汴州聞户曺參軍竇良女美使甲士至良門取桂娘以去將出門顧其父曰慎無戚必能滅賊使大人取富貴於天子桂娘以才色在希烈側復能巧曲取信凡希烈有所謀雖妻子不知者悉皆得聞希烈歸蔡州桂娘謂希烈曰忠而勇一軍莫如陳先竒其妻竇氏先竒寵且信之願得相徃來以姊妹叙齒因徐説之使堅先竒之心希烈然之桂娘因以姊事先竒妻嘗間曰為賊遲晩必敗姊宜早圖遺種之地先竒妻然之興元元年四月希烈暴死其子不𤼵䘮欲盡誅老將校以卑少者代之計未決有獻含桃者桂娘曰希烈子請分遺先竒妻且以示無事於外因為蠟帛書曰前日已死殯在後堂欲誅大臣須自為計以朱染帛丸如含桃先竒𤼵函見之言於薛育育曰兩日希烈稱疾但怪樂曲雜𤼵晝夜不絶此乃有誅未定示暇於外事不疑矣明日先竒薛育各以所部譟於牙門請見希烈希烈子迫出拜曰願去偽號一如李納先竒曰爾父悖逆天子有命誅之因斬希烈及妻子函七首以獻暴其尸於市後兩月呉少誠殺先竒知桂娘謀因亦殺之今從實録及舊𫝊〉
十一月吐蕃據鹽州〈邠志曰十二月三日吐蕃圍鹽州刺史杜彦光請委城以其衆去吐蕃許之分軍竊據今據實録在此月〉
韓滉過汴大出金帛賞勞〈柳氏叙訓云以綾二十萬匹犒軍今從國史補〉劉𤣥佐入朝〈鄴侯家𫝊曰韓相將朝覲先公令人報比在闕庭已奏來則必能致大梁入朝今來所望善諭以致之十二月劉𤣥佐果入朝此蓋李繁掠美今從柳氏叙訓〉
韓滉短元琇貶雷州司户〈實録曰初元琇判度支時蝗旱琇請運江淮租米以給京師上以韓滉素著威名加江淮轉運使欲令専督運務琇以滉性剛愎難與集事乃條奏令滉督運江南米至揚子凡一十八里自子以北皆琇主之滉深怒於琇琇以京師錢重貨輕乃於江東監院収獲見錢四十餘萬貫令轉送入關滉不許誣奏以為運千錢至京師費錢萬上以問琇琇奏曰千錢之重約與一斗米均自江南水路至京所費二三百耳上然之遣中使齎手詔令運錢滉堅執以為不可及滉總度支遂逞宿心累誣奏琇至是而貶焉舊崔造𫝊曰造與元琇素厚罷使之後以鹽鐡委之而韓滉以司務乆行不可遽收徳宗復以滉為江淮轉運使餘如造所條奏其年秋初江淮漕米大至京師德宗嘉其功以滉専領度支諸道鹽鐵轉運等使造所修奏皆改乃罷造知政事貶琇雷州司户鄴侯家𫝊曰時元琇判度支江淮進米相次已入汴州而淄青及魏府蝗旱尤甚人皆相食李納無計欲束身入朝元琇乃支米十五萬石與之納軍遂濟三月入河運第二綱米三萬石自集津車船至三門十日而畢造入渭船亦成米至陜俄而度支牒至支充河中軍糧先公憂迫不知所為欲使人聞奏光令走馬與韓相謀之韓相報曰慎不可奏某判度支來在外勢不禁他及被更鼓作言語待某今冬運畢當請朝覲此時面奏時蝗旱運路阻澁自四月初後有一日之内内奉手詔者皆為催米且言軍國糧儲自今月半後悉盡此米所藉公忠副朕憂屬星夜發遣以濟憂恤其㫖如此而不知米皆彼外支蓋琇及時宰忌韓相及先公運米功成而不為朝廷大計幾至再亂十月韓相以饋運功成請入朝及對見上大悦言無不從遂奏運事且言元琇支米與淄青河中臣在外與先公皆不敢奏上大驚即日貶琇為雷州司户二説相違恐各有所私今但取其大要〉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九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一
貞元三年三月吐蕃使論頰熱〈邠志作論莽熱今從實録〉
四月遣渾瑊盟於清水〈實録丙寅崔澣至自鳴沙𫝊尚結賛言盟㑹之期及定界之所惟命是聽君歸奏決定當以鹽夏相還又云清水之㑹同盟者少是以和好輕慢不成今蕃相及元帥以下凡二十一人赴盟靈州節度使杜希全禀性和善外境所知請令主此盟㑹涇原節度使李觀亦請同主之辛未以澣為鴻臚卿充入吐蕃使令澣報尚結賛希全職在靈州不可出境李觀又以改官遣侍中渾瑊充盟㑹使約以五月二十四日復盟於清水按尚結賛本怨渾瑊故欲刼而執之然則求瑊主盟乃吐蕃意非由唐出也今從鄴矦家𫝊〉
六月李叔明之子昇〈鄴矦家𫝊及舊叔明𫝊皆作昪今從實録及舊蕭復𫝊〉八月李泌言陛下惟有一子〈按徳宗十一子誼謜非所生外猶有九子而泌云惟有一子者蓋當是時小王或未生或太子誼謜之外尚有昭靖子也〉
九月李泌請與回紇和親癸亥遣回紇使者合闕將軍歸許以咸安公主妻可汗〈鄴矦家𫝊九月泌請與回紇和親十月與回紇書十二月回紇遣聿支達於上表謝㤙皆請如宰相約和親按實録八月丁酉回紇遣黙啜達于來貢方物且請和親九月癸亥遣回紇使合闕將軍歸其國初合闕將其君命請昏上許以咸安公主嫁之命見於麟徳殿且令齎公主畫圗就示可汗以馬價絹五萬還之許互市而去十二月無聿支入聘之事回紇自大歴十一年以來未嘗入冦信使徃來亦無不和及求和之迹蓋徳宗心恨回紇而外迹猶覊縻不絶今回紇請昏則拒絶不許而李泌勸與為昏耳其月數之差則恐李繁記之不詳或者聿支即黙啜與合闕皆不可知也若以黙啜即為請昏之使合闕即為謝㤙之人又泌論回紇凡十五餘對須半月以上泌又云臣木夾中與書令朝臣遞云一月可到嵗内報至自丁酉至癸亥纔二十六日耳今依實録月日因許嫁咸安夲其事而言之〉
吐蕃䧟連雲堡〈鄴矦家𫝊曰時京西諸鎮報種麥已畢絶萬頃而皆亘野上大喜既而尚結賛來入冦諸軍閉壁𠉀夜砍營悉㨗結賛乃退歸上以十餘年來邉軍常被戎挫皆入踐京畿此來始敗又不能更深入且報種麥已畢而喜甚按實録吐蕃䧟華亭及連雲堡驅掠邠涇編户牛畜萬計悉送至彈箏峽是秋數州人無種麥者與家𫝊相反今從實録〉
十一月吐蕃不入㓂詔渾瑊歸河中〈鄴矦家𫝊曰十一月以張獻甫為邠寧等州節度使代韓遊瓌而以渾侍中為朔方河中絳邠寧慶副元帥先公乃令獻甫修西界堡障濠塹南接涇州於是塞内始有藩籬之固尚結賛不能輕入窺邉矣按獻甫明年七月乃為邠寧節度家𫝊誤也〉四年正月赦詔兩税等第三年一定〈實録赦云天下兩税更審定等第仍加三年一定以為常式按陸贄論兩税狀云兩税之立惟以資産為宗不以丁身為本資産少者則其税少資産多者則其税多然則當時税賦但以貧富為等第若今時坊郭十等鄉村五等戶臨時科配也又云額外官勿更注擬見任者三考勒停此蓋用李泌之策也按鄴矦家𫝊泌請罷天下額外官又云陛下許復所減官貟臣因請停額外官許其得資後停額内官貟當正官三分之一則今年計已停一半據此則似冇額内官又有額外官皆在正貟之外不則内皆應作外字之誤也〉
増京官俸〈實録辛巳詔以中外給用除陌錢給文武官俸料自是京官益重頗優裕焉初除陌錢𨽻度支至是令吏部别庫貯之給俸之餘以備他用按興元元年正月赦其所加墊陌錢税間架之類悉宜停罷今猶有除陌錢者蓋當時止罷所加之數或私買賣者官不收墊陌錢官給錢猶有除陌在故也〉李泌言盧𣏌姦邪〈舊李勉傳勉對徳宗已有此語而鄴矦家𫝊述泌語與勉略同未知孰是今兩存之〉
四月更命殿前左右射生曰神威軍〈實録作神武軍今從新志〉十月回紇請改為回鶻〈舊回紇𫝊元和四年里迦可汗遣使請改為回鶻義取回旋輕㨗如鶻崔續㑹要貞元五年七月公主至衙帳回紇使李義進請改紇字為鶻與統紀同鄴矦家𫝊四年七月可汗上表請改紇字為鶻與李繁北荒君長録及新回鶻傳同按李泌明年春薨若明年七月方改家傳不應言之今從家傳君長録新書〉
五年二月董晉充位為人重慎〈韓愈作晉行狀曰在宰相位凡五年所奏於上前者皆二帝三王之道由秦漢以降未嘗言退歸未嘗言所言於上者於人子弟有私問者公曰宰相所職繋天下天下安危宰相之能與否可見欲知宰相之能與否如此視之其可凡所謀議於上前者不足道也故其事卒不聞愈作行狀必美蓋惡叙其為相時事止於此則其循黙充位可知然其重慎亦可稱也今略取行狀〉
三月李泌好談神仙為世所輕〈國史補曰李泌相以虗誕自任常對客教家人速灑掃今夜洪崖先生來宿有人遺美酒一榼㑹有客至乃曰麻姑送酒與君同傾傾未畢門者曰某侍郎取榼泌令倒還略無愧色舊泌𫝊曰徳宗初即位尤惡巫祝怪誕之士及建中末冦戎内梗桑道茂有城奉天之説上稍以時日禁忌為意而雅聞泌長於鬼道故自外徵還以至大用時論不以為惬及在相位隨時俯仰無足可稱復引顧况等輕薄之流動為朝士戲侮頗貽譏誚泌放曠敏辯好大言自出入中禁累為權倖忌嫉恒由智免終以言論縱横上悟聖主以躋相位初泌流放江南與栁渾顧况為人外之交吟詠自適而渾先達故泌復得入官於朝況蘇州人按泌雖詭誕好談神仙然其智略實有過人者至於佐肅代復兩京不受相位而去代宗順宗之在東宫皆賴泌得安此其大節可重者也舊傳毁之太過家𫝊出於其子雖難盡信亦豈得盡不信今擇其可信者存之〉
六年三月回鶻忠貞可汗之弟弑忠貞而自立〈新𫝊曰可汗為少可敦葉公主所毒死可汗之弟乃自立今從實録〉
七年二月遣庾鋋册回鶻〈實録作康鋋今從新舊𫝊〉
八年四月以劉士寧為宣武節度使〈實録士寧位未定遣使通王武俊劉濟曰緒以士寧未受詔有國使皆留之舊𫝊云以士寧未受詔於國皆留之新𫝊云諸鎮不直之皆執其使然則舊𫝊是也〉
劉逸凖〈韓愈集作逸淮今從舊𫝊〉
貶竇參為郴州别駕〈栁珵上清𫝊曰貞元壬申歳春三月相國竇公居光福里第月夜閑歩於中庭有常所寵青衣上清者乃曰今欲啓事郎須到堂前方敢言之竇公亟上堂上清曰庭樹上有人恐驚郎請謹避之竇公曰陸贄久欲傾奪吾權位今有人在庭樹上吾禍將至且此事奏與不奏皆受禍必竄死於道路汝在輩流中不可多得吾身死家破汝定為宫婢聖君若顧問善為我辭焉上清泣曰誠如是死生以之竇公下階大呼曰樹上君子應是陸贄使來能全老夫性命敢不厚報樹上應聲而下乃衣縗麄者也曰家有大䘮貧甚不辦葬禮伏知相公推心濟物所以卜夜而來幸相公無怪公曰某罄所有堂封絹千匹而已方擬脩私廟今且輟贈可乎縗者拜謝竇公荅之如禮又曰便辭相公請左右齎所賜絹擲於墻外某先於街中俟之竇公依其請命僕使偵其絶蹤旦方敢歸寢翌日執金吾先奏其事竇公得次又奏之徳宗厲聲曰卿交通節將蓄養俠㓨位崇台鼎更欲何求竇公頓首曰臣起自刀筆小才官以至貴皆陛下奬㧞實不由人今不幸至此抑乃仇家所為耳陛下忽震雷霆之怒臣便合萬死中使下殿宣曰卿且歸私第伺候進止越月貶郴州别駕㑹宣武節度使劉士寧通好於郴州廉使條䟽上聞徳宗曰交通節將信而有徵流竇公於驩州沒入家資一簪不著身竟未達流所詔自盡上清果𨽻名掖庭後數年以善應對能煎茶數得在帝左右徳宗謂曰宫掖間人數不少汝了事從何得至此上清對曰妾本故宰相竇參家女奴竇某妻早亡故妾得陪灑掃及竇某家破幸得塡宫既侍龍顔如在天上徳宗曰竇某罪不止養俠㓨亦甚有𧷢汙前時納官銀器至多上清流涕而言曰竇某自御史中丞歴度支户部鹽鐵三使至宰相首尾六年月入數十萬前後非時賞賜亦不知紀極乃者郴州所送納官銀物皆是㤙賜當部録日妾在郴州親見州縣希陸贄意㫖刮去所進銀器上刻作藩鎮官銜姓名誣為𧷢物伏乞陛下驗之於是宣索竇某沒官銀器覆視其刮字處皆如上清言時貞元十二年德宗又問蓄養俠㓨事上清曰本實無悉是陸贄䧟害使人為之徳宗怒陸贄曰這獠奴我脱却伊緑衫便與紫衫着又常喚伊作陸九我任使竇參方稱意次須教我枉殺却他及至權入伊手其為軟弱甚於泥團乃下詔雪竇參時裴延齡探知陸贄㤙衰得恣行媒孽贄竟受譴不廻後上清特勑丹書度為女道士終嫁為金忠義妻世以陸贄門生名位多顯達者不敢𫝊説故此事絶無人知信如此説則參為人所刼徳宗豈得反云蓄養俠㓨況陸贄賢相安肯為此就使欲䧟參其術固多豈肯為此兒戯全不近人情今不取〉
九月詔西北邉貴糴以實倉儲〈實録云凡積米三十三萬斛按陸贄論守備狀云坐致邉儲數逾百萬諸鎮收糴今已向終又云更經三年可積十萬人三歳之糧矣蓋實録所言今年之數贄狀通計來春也〉
十月貶姜公輔為吉州别駕〈實録初公輔罷相為左庻子以憂免復除右庻子數私謁竇參參數奏公輔以他官上不許而有怒公輔之言公輔恐乃請免官為道士久之未報因開延英奏之上問其故公輔對以參言上曉之固不已大怒貶之而詔書責參推過於上公輔𫝊曰陸贄知政事以有翰林之舊數告贄求官贄密謂公輔曰子嘗見郴州竇相言為公奏擬數矣上㫖不允有怒公之言公輔恐懼上䟽乞罷官為道士久之未報後又庭奏徳宗問其故公輔不敢贄便以參言為對帝怒貶公輔為泉州别駕又遣中使齎詔責參贄𫝊曰姜公輔奏稱竇參嘗語臣云陛下怒臣未已徳宗怒再貶參竟殺之時議云公輔奏竇參語得之於贄云參之死贄有力焉按贄請令長官舉屬吏狀云亦由私訪所親轉為所賣其弊非逺聖鑒明知此乃解參之語也及參之死贄救解甚至由是觀之贄豈有殺參之意𫆀且贄語公輔之時安知公輔請為道士反於上前以泄言之罪歸參此乃公輔之意非贄意也當時之人見參贄有隙遂以己意猜之史官不悦贄者因歸罪於贄耳今不取〉
九年二月城鹽州〈邠志八年詔追張公議築鹽夏二城張公奏曰師之進取切藉驍將神策散將魏茪者朔方子弟武藝冠絶得茪足以集事上遣之張公以茪為邠寧馬軍兵馬使三月帥及諸軍赴於五原去城百里而軍茪獨以其騎徑至城下陷城而入逐吐蕃召諸軍城之更引其軍西略境上徃復走望為師耳目蕃衆拒境而不敢入官軍城二郡而歸白居易樂府城鹽州注亦云貞元壬申歳特詔城之而實録在九年二月蓋去歳詔使城之今年因命杜彦光等而言之〉
五月趙憬為門下侍郎由是與陸贄有隙〈舊憬𫝊曰憬與陸贄同知政事贄恃久在禁庭特承恩顧以國政為己任纔周歳轉憬為門下侍郎憬由是深銜之數以目疾請告不甚當政事因是不相恊按憬遷門下猶為宰相又益以賈躭盧邁贄豈得專政蓋憬以此心疑之耳〉十年正月崔佐時至羊苴咩城〈舊𫝊作陽苴咩城今從新𫝊〉
異牟尋斬吐蕃使歸唐〈舊韋臯𫝊云四年五月臯遣判官崔佐時至苴咩城按西南夷事狀四年臯㣲聞異牟尋之意始因諸蠻寓書於牟尋自是比年招諭至九年牟尋始遣使分臯書以來朝廷賜之詔書臯乃遣佐時齎詔以徃牟尋猶欲使佐時易服而入臯𫝊誤也〉
六月袁滋冊南詔〈舊南詔𫝊十年八月遣湊羅揀獻吐蕃印新𫝊曰異牟尋與崔佐時盟㸃蒼山敗突厥於神川明年六月冊異牟尋為南詔王按實録乃今年六月新舊𫝊皆誤也韋臯奏狀皆稱雲南王而竇滂雲南别録曰詔袁滋冊異牟尋為南詔蓋從其請南詔之名自此始也蠻語詔即王也新𫝊為南詔王亦誤〉
賜張昇雲名茂昭〈舊𫝊於其父孝忠卒時言改名年代記在此年九月今從實録〉十二月陸贄罷為太子賔客〈韓愈順宗實録曰徳宗在位稍久益自攬機柄親治細事失人君大體宰相益不得行其職而議者乃云由贄而然按凡為宰相者皆欲專權安肯自求失職不任宰相乃徳宗之失而歸咎於贄豈人情也又贄論朝官闕貟狀云頃之輔臣鮮克勝任過䝉容養茍備職貟致勞睿思巨細經慮此乃諫徳宗不任宰相親治細事之辭也〉
十一年二月冊勃海王嵩鄰為忽汗州都督〈實録云已冊大嶺嵩隣為勃海郡王今從新𫝊〉
七月王定逺欲殺李説墜城而死〈舊説𫝊曰定逺殺彭令茵説具以事聞徳宗以定逺有奉天扈從功恕死停任制未至定逺怒説奏聞趨府謀殺説升堂未坐抽刀刺説説走而獲免又曰定逺墜城下槎植傷而不死尋有詔削奪長流崖州今從實録〉
十二年三月方渠三城成〈實録先是邠寧楊朝晟奏方渠合道木波皆賊路也請城其地以備之詔問須幾何人邠志曰十三年春詔問楊公曰方渠合道木波皆賊路也城之可乎若以為可更要幾兵二月十一日起復除本官十四日制書到軍十八日發軍二十六日軍次石堂谷三月二十八日功就三城今從邠志而不取其日〉
八月蔣乂諫張茂昭起復尚主〈實録作蔣武按舊𫝊又本名武〉
十四年九月己巳左遷陽城道州刺史〈實録新舊𫝊無年月柳宗元陽公遺愛碣曰四年五月皇帝以銀印赤紱即隠所起陽公為諫議大夫後七年廷諍懇至帝猶嘉異遷為國子司業又四年九月己巳出拜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季償廬江何蕃等百六十人投業奔走稽首閤下呌閽籲天願乞復舊朝廷重更其事如己巳詔今從之〉
十六年四月加杜佑兼濠泗觀察使〈實録十二月癸卯泗州濠州宣令淮南觀察使收管今因此終言之〉
九月貶鄭餘慶郴州司馬〈舊𫝊曰時歳旱人饑徳宗與宰相議將賑給禁衞十軍事未行為中書吏所洩餘慶貶郴州司馬按實録餘慶與于䪹同貶餘慶制辭云乃乖正直有渉比周棄法弄情公行黨庇䪹制辭曰性本纎狡行惟黨附奏對每乖於事實傾邪有蠧於彛章今從之〉
十月赦呉少誠〈實録九月壬寅宰相對於延英賈耽奏云昨韓全義五樓退軍賊不敢趂者應望國家㤙貸恐須開其生路上是之按全義自五樓退保溵水少誠逼溵水下營全義又退保陳州非不敢趂也又云諸軍討蔡州未嘗整陣交鋒而王師累挫潰吳少誠知王師無能為致書幣以告監軍願求昭洗上既納賈耽之議又得監軍善奏遂復其官爵按少誠以王師無能為則愈當侵軼豈肯從監軍求昭洗蓋少誠起兵以來不能無疲𡚁故求休息耳今不取〉
十七年正月韓全義稱足疾不任朝謁〈舊全義𫝊云令中使就第賜宴自還至辭都不謁見而去議者以隳敗灋制從古以還未如貞元之甚按實録壬戍宴全義於麟徳殿又云自還及歸不見不辭於正朝蓋非不謁也但不於正朝耳〉
十八年正月韋臯獻論莽熱〈舊韋臯𫝊云十月遣使獻論莽熱今從實録〉十九年六月孫榮義為中尉與楊志廉皆驕縱〈實録十七年六月以中官楊志廉充左神策護軍中尉七月丙戍以内給事楊志廉孫榮義為左右神策護軍中尉副使九月戊寅以志廉為左神䇿中尉十九年六月辛卯以榮義為右神䇿中尉二十年十月戊申以志廉為特進右監軍將軍左軍中尉其重複差互如此蓋十七年六月攝領耳七月始為副使九月及十九年六月始正為中尉二十年十月但進階加官耳舊𫝊又云先是竇文致仕十五年以後志廉榮義為左右軍中尉亦踵竇之事此蓋言其大略耳未必為中尉適在十五年也〉
七月張正一上書得召見〈順宗實録作張正買今從徳宗實録〉
正一與王仲舒劉伯芻吕洞善〈韓愈集有仲舒神道碑云諱宏中字某按實録新舊𫝊皆名仲舒字宏中愈又作燕喜亭記稱為王宏中然則宏中必字也碑文誤耳順宗實録云正買與王仲舒劉伯芻裴垍常仲孺吕洞相善數逰止今從徳宗實録〉
十二月韓愈貶陽山令〈韓愈河南令張署墓志曰自京兆武功尉拜監察御史為幸臣所讒與同輩韓愈李方叔三人俱為縣令南方又祭署文曰貞元十九君為御史余以無能同詔並時又曰我落陽山以尹鼯猱君飄臨武山林之牢歳弊寒兇雪虐風號與署同貶當在此年冬〉
二十年吐蕃賛普死〈實録及舊𫝊皆云賛普以貞元十三年四月卒長子立一歳又卒次子嗣立韓愈順宗實録張薦𫝊云二十年賛普死遣薦弔贈新𫝊云十三年賛普死其子足以煎立二十年賛普死遣工部侍郎張薦弔祠其弟嗣立疑實録舊𫝊誤以是字為一字今從順宗録及新𫝊〉
六月昭義兵馬使盧從史〈杜牧上李司徒書作押衙盧從史今從實録〉順宗永貞元年正月太子紫衣麻鞋〈按祕䘮則不應麻鞋發䘮則不應紫衣蓋當時倉猝偶著此服非祕䘮也以未成服故不衣縗絰耳〉
甲午宣遺詔〈徳宗實録癸巳宣遺詔今從順宗實録〉
二月李師古發兵屯曹州〈舊韓愈𫝊云撰順宗實録繁簡不當穆宗文宗嘗詔史臣添改時愈壻李漢蔣係在顯位諸公難之而韋處厚竟别撰順宗實録三卷景祐中詔編次崇文緫目順宗實録有七本皆五卷題云韓愈等撰五本略而二本詳編次者兩存之其中多異同今以詳略為别此李師古脅滑州事詳本有而略本無詳録又云使衡宻以其本示之師古不受杖衡幾死衡蓋使者之名而無姓又云遂以師至濮州伺候為變按韓愈撰韓𢎞碑云屯兵于曹今從之〉
三月李錡為鎮海節度使解鹽鐵轉運〈舊錡傳云徳宗於潤州置鎮海軍新書方鎮表元和二年陞浙西觀察使為鎮海軍節度使按實録八月辛酉詔曰頃年江淮租賦爰及𣙜税委任藩服使其平均太上皇君臨之初務從省便遂令使府歸在中朝然則徳宗云元和者皆誤也〉王叔文之黨欲逐竇羣韋執誼止之〈舊劉禹錫𫝊曰羣即日罷官羣𫝊曰其黨議欲貶其官韋執誼止之又曰叔文雖異其言竟不之用按順宗實録凡為叔文所排擯者無不載未嘗言羣罷官今從之〉
六月裴均表至〈實録略本云尋而裴垍嚴綬表繼至悉與臯同又云外有韋臯裴垍嚴綬等箋表詳本裴垍皆作裴均按裴垍時為考功貟外𭅺裴均為荆南節度使今從詳本〉
王叔文以母䘮去位〈實録詳本曰叔文母將死前一日叔文以五十人擔酒饌入翰林讌李忠言劉光竒俱文珍及諸學士等中飲叔文執盞云云又曰羊士諤毁叔文叔文將杖殺之而韋執誼懦不敢劉闢以韋臯迫脅叔文求三川叔文平生不識闢叔文今日名位何如而闢欲前執叔文手豈非凶人耶叔文時已令掃木塲將集衆斬之執誼又執不可每念失此兩賊令人不快又自陳判度支已來所為國家興利除害出若干錢以為功能俱文珍隨語折之叔文無以對命滿酌䨇巵對飲酒數行而罷方飲時有暫起至㕔側者聞叔文從人相謂曰母死已臰不欲棺歛方與人飲酒不知欲何所為歸之明日而其母死或𫝊母死數日乃發䘮國史補曰王叔文以度支使設饌於翰林大宴諸閹袖金以贈明日又至言聖人適於苑中射兎上馬如飛敢有異議者腰斬其日丁母憂今從二本實録〉
七月程執恭為横海留後〈舊𫝊曰程懐信死懷直子執恭知留後事乃遣懷直歸滄洲十六年卒執恭代襲父位朝廷因而授之按懷信逐懷直而奪其位安肯以懷直之子知留後又徳宗實録俱無此事順宗實録略本亦無蓋舊𫝊誤也惟詳本永貞元年七月癸巳横海軍節度使程懐信卒以其子副使執恭為横海軍節度使路隋憲宗實録元和元年五月丙子以横海留後程執恭為節度使蓋順録留後字誤為使字耳〉
憲宗元和元年正月高崇文為前軍〈實録云為左軍按有左必有右而云李元弈為次軍則崇文必前軍也〉
三月崇文斬李康〈劉崇逺金華子雜編曰髙駢在淮海周寳在浙西為節度使相與有隙駢忽遣使悔叙離絶願復和好請越境㑹於金山寳謂其使者曰我非李康更要作家門功勲欺誑朝廷邪注云元和中李康鎮東川𫝊有異志駢祖崇文鎮西川乃為設鄰好康不防備來㑹於境為崇文所斬補國史曰劉闢舉兵下東蜀連帥李康弃城奔走崇文下劔閣日長子曰暉不當矢石欲戮之以勵衆師次綿州斬李康䟽康擅離征鎮不為拒敵注云當時議論云康任懷州刺史日杖殺武陟尉即崇文判官宋君平之父乗此事為之復讎按金華子言固不知李康為劉闢所圍事而云崇文誘誅之補國史又不知被擒事而云弃城走此皆得於𫝊聞不可為據今從舊𫝊〉
阿跌光進光顔擊楊恵琳〈舊李光進𫝊曰肅宗自靈武觀兵光進從郭子儀破賊收兩京上元初郭子儀為朔方節度用光進為都知兵馬使尋遷渭北節度使大厯四年葬母於京城南原將相致祭者凡四十四幄此乃李光弼弟光進事也而劉昫置之此𫝊下乃云元和四年范希朝救易定表光進為馬歩都虞候其踈謬如此〉
四月高崇文為東川節度副使〈實録於此云為東川節度使至十月除西川時則云東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蓋此時誤也〉
元稹上䟽論諫職〈稹自叙及新𫝊先上教本書論諫職在後今從舊𫝊〉
九月高崇文斬沈衍〈林㤙補國史曰衍與叚文昌闢逼令判按禮同上介亦接諸公候謁崇文目段公曰公必為將相未敢奉薦揖起沈衍令梟首摽於驛門二人誅賞之異未曉其意何如也〉二年十月高崇文願效死邊陲〈舊崇文傳曰崇文不通文字厭大府案牘諮禀之繁且以優富之地無所陳力乞居塞上以扞邊戍懇䟽累上舊武元衡𫝊曰崇文理軍有法而不知州縣之政上難其代者今從補國史參以舊𫝊〉
武元衡為西川節度使〈孫光憲北夢𤨏言曰李徳裕太尉未出學院盛有詞𦸼而不樂應舉吉甫相俾親表勉之掌武曰好驢馬不入行由是以品子敘官也吉甫相以武相元衡同列事多不叶毎退公詞色不懌掌武啓白曰此出之何難乃請修狄梁公廟於是武相漸求出鎮智計已聞於早成矣今從實録及舊𫝊〉
十一月斬李錡〈實録誅錡後數日上遣中使齎黄衣二襲命有司收其尸并男以庶人禮𦵏焉國史補曰李錡之擒也得侍婢一人隨之錡夜則裂襟自書筦𣙜之功言為張子良所賣教侍婢曰結之於帶吾若從容奏對必當為宰相揚益節度不得從容當受極刑矣我死汝必入内上必問汝當以此進之及錡伏法京城大霧三日不解或聞鬼哭憲宗又得帛書頗疑其寃内出黄衣二襲賜錡及子敕京兆收葬按李錡驕逆何寃之有今從實録〉
盧從史擅引兵東出乆之乃還〈蔣階李司空論事曰絳奏從史比來事跡彰露頗多意不自安務欲生事所以曲陳利害頻獻計謀冀許用兵以求姑息今請親領士馬欲徃邢洺假以就糧實為動衆去就之際情狀可知舊從史𫝊曰前年丁父憂朝㫖未議起復屬王士真卒從史竊獻誅承宗計以希上意用是起授委其成功及詔下討賊兵出逗留不進陰與承宗通謀令軍士濳懷賊號按三年九月戊戌李吉甫罷相出鎮州四年二月丁卯鄭絪罷相三月乙酉王士真卒承宗始襲位四月壬辰從史起復若以從史山東就糧即請討承宗之時則於時吉甫絪皆已罷相何得有譖絪之事又貶從史制辭云況頃年上請就食山東及遣旋師不時恭命致動其衆覬生其心賴劉濟抗忠正之辭使邪竪絶遲𢌞之計加以徧毁鄰境密䟽事情反覆百端高下在手若是討承宗時朝廷不違其請何嘗使之旋師蓋李鄭未罷之前從史嘗毁鄰道乞加征討因擅引兵出山東朝廷命旋師託以就食邢洺不時奉詔但不知事在何年月日所欲攻討者何人劉濟有何辭而從史肯旋今因李絳論李錡家財事并言也新書云從史與承宗連和有詔歸潞誤也〉于頔子尚主遂入朝〈實録不見頔入朝月日今因尚主終言之〉
三年正月涇原節度使段祐〈舊𫝊作段佐新𫝊作佑今從實録〉
二月盧坦彈柳晟閻濟美進奉〈舊晟𫝊曰罷鎮入朝以違詔進奉為御史元稹所劾詔宥之今從實録舊濟美𫝊自福建觀察使復為浙西觀察使新𫝊曰自福建觀察使徙浙西罷浙西也方在道見詔而貢獻無所還故帝為言之今據實録云離趙州後方見赦文則是浙東新舊𫝊誤也〉六月沙陀詣靈州降〈趙鳯後唐懿祖紀年録曰懿祖諱執宜烈考諱盡忠自曾祖入覲復典兵於磧北徳宗貞元五年回紇葛禄部及白眼突厥叛回紇忠貞可汗附於吐蕃因為鄉導驅吐蕃之衆二十萬寇我北庭烈考謂忠貞可汗曰吐蕃前年屠陷靈鹽聞唐天子欲與賛普和親可汗數世有功尚主㤙若驕兒若賛普有寵於唐則可汗必無前日之寵矣忠貞曰若之何烈考曰唐將楊襲古固守北庭無路歸朝今吐蕃突厥併兵攻之儻無援助陷亡必矣北庭既沒次及於吾可汗得無慮乎忠貞懼乃命其將頡于迦斯與烈考將兵援北庭貞元六年與吐蕃戰於磧口頡于迦斯戰不利而退烈考牙於城下以援襲古吐蕃攻圍經年諸部繼沒十二月北庭之衆刼烈祖降於吐蕃由是舉族七千帳徙於甘州臣事賛普貞元十三年回紇奉誠可汗收復凉州大敗吐蕃之衆或有間烈考於賛普者云沙陀本回紇部人今聞回紇彊必為内應賛普將遷烈考之牙於河外時懿祖年已及冠白烈考曰吾家世為唐臣不幸陷虜為他効命反見猜嫌不如乗其不意復歸本朝烈考然之貞元十七年自烏徳⿰山率其部二萬東奔居三日吐蕃兵大至自洮河轉戰至石門關委曲三千里凡數百戰烈考戰沒懿祖挾䕶靈輿收合餘衆至於靈州猶有馬三千騎勝兵一萬時范希朝為河西靈鹽節度使聞懿祖至自率師蕃界應接而歸以事奏聞徳宗遣中便賜詔慰勞賞賜數十萬因於鹽州置陰山府以懿祖為都督授特進驍衞將軍同正憲宗即位詔懿祖入覲元和元年七月帝自振武至長安授特進金吾衞將軍留宿衞時范希朝亦徵為金吾上將軍二年吐蕃誘我党項部寇犯河西天子復命希朝為靈鹽節度命懿祖將兵佐之賊平成西受降城據徳宗實録貞元十七年無沙陀歸國事范希朝𫝊徳宗時為振武節度元和二年乃為朔方靈鹽節度誘致沙陀元和元年亦無沙陀朝見紀年録恐誤今從實録舊𫝊新書〉
九月王鍔求加平章事白居易上言〈按舊李蕃權徳輿𫝊白居易集李絳論事集皆有諫加王鍔平章事事觀其辭意各是一時居易所論者云淮南百姓日夜無憀又曰鍔歸鎮與在朝望並不除宰相則是自淮南入朝未除河中時也權李同在中書受密旨云可兼宰相則初除河中時也李司空論事云至太原一二年間財力贍足則是除太原以後六年十一月李絳作相前也今附居易䟽於初除太原之時又舊鍔傳云在淮南四年元和二年入朝按實録鍔以貞元十九年鎮淮南居易狀云五年誅求又云昨日裴均除平章事故置此〉
李吉甫為淮南節度使〈舊吉甫傳曰初裴均為僕射判度支交結權幸欲求宰相先是制試直言極諫科其中有譏刺時政忤犯權倖者因此均黨言皆執政教指冀以搖動吉甫頼諫官李約獨孤郁李正辭蕭俛密䟽陳奏帝意乃解吉甫早歳知奬羊士諤擢為監察御史又司封貟外郎吕温有詞藝吉甫亦眷接之竇羣初拜御史中丞奏請士諤為侍御史温為郎中知雜事吉甫怒其不先關白而所請又有超資者持之數日不行因而有隙羣遂伺得日者陳克明出入吉甫家密捕以聞憲宗詰之無姦狀吉甫以裴垍久在翰林憲宗親信必當大用遂密薦垍代已因自圖出鎮其年九月拜淮南節度使在揚州每有朝廷得失皆密䟽論列按牛僧孺等指陳時政之失吉甫泣訴故貶考覆官裴均等雖欲為讒若云執政自教指舉人詆時政之失豈近人情邪吉甫自以誣構鄭絪貶斥裴垍等蓋憲宗察見其情而踈薄之故出鎮淮南及子徳裕秉政掩先人之惡改定實録故有此説耳〉
四年三月欲降徳音李絳白居易上言〈李司空論事及居易集皆有此奏語雖小異大指不殊蓋同上奏耳〉
王士則與劉栖楚自歸京師〈舊𫝊栖楚為吏鎮州王承宗甚竒之今從實録〉四月李絳白居易諫受裴均銀器有㫖諭進奏院居易復以為言〈居易集奏狀曰伏見六七日來内外傳説皆云有進止令宣與諸道進奏院自今已後應有進奉並不用申報御史臺如有人勘問便録名奏來者内外相𫝊不無驚怪臣伏料此事多是虗𫝊但有此聞不敢不奏云云又曰若此果虛即望宣示内外令知聖㫖使息虛聲按禁止進奉前後制敇非一不止於昨閏三月徳音也去歳三月柳晟閻濟美違敇進奉已為盧坦所彈憲宗云濟美貶越州晟乃逢赦令釋其罪今裴均所進假使在徳音前亦赦後矣又云敕書未到前已在道路捨其過是則憲深惑於左右之言外示不受獻内實欲其來獻也然則居易所聞不為虛矣若其虛必辨明也實録及李司空論事皆以此為憲宗之美今故直之〉
九月甲辰裴武復命庚戍以薛昌朝為保信節度使〈李司空論事初武銜命使鎮州令諭王承宗割徳棣兩州歸朝廷武飛表上言一如朝廷意㫖遂除昌朝徳棣節度及旌節至徳州而昌朝尋已到鎮州朝命遂不行比及武回事宜與先上表參差按實録甲辰武至自鎮州庚戌除昌朝非武未還據所上表除之也論事集誤今從實録〉
十月李元素等諫以吐突承璀為招討〈舊承璀𫝊曰諫官御史上䟽相屬皆言自古無中貴人為兵馬統帥者補闕獨孤郁段平仲尤激切吕元膺傳元膺與給事中穆質孟簡兵部侍郎許孟容等八人抗論不可若據承璀傳則是九人又平仲時為諫議大夫非補闕恐誤今從實録〉五年正月内侍與元稹爭驛〈實録云中使仇士良與稹爭㕔按稹及白居易𫝊皆云劉士元而實録云仇士良恐誤今止云内侍〉
四月白居易請罷兵〈白氏集云五月十日進據此䟽云從史雖經接戰與賊勝負略均則是未就也此月戊戍從史已流驩州疑五月當為四月故移於此〉
吐突承璀縛盧從史〈承璀𫝊曰承璀出師經年無功乃遣密人告王承宗令上䟽待罪許以罷兵為解仍奏昭義節度使盧從史素與賊通許為承宗求節鉞乃誘潞州牙將烏重𦙍謀執從史送京師今從裴垍等𫝊〉
六月上欲令白居易出院李絳諫〈舊居易𫝊曰吐突承璀為招討使諫官上章者十七八居易面論辭情切至既而又請罷河北用兵凡數千百言皆人之難言者上多聴納唯諫承璀事切上頗不悦謂李絳曰白居易小子是朕㧞擢而無禮於朕朕實難柰絳對曰居易所以不避死亡之誅事無巨細必言者蓋酬陛下特加㧞擢耳陛下欲開諫諍之路不宜阻居易言上曰卿言是也繇是多見聴納今從李司空論事〉
七月李師道等請雪王承宗〈實録云淄青幽州累有章表請赦承宗按劉濟素與成徳有怨攻之最力白居易請罷兵狀云劉濟近日情似近忠今忽罷兵慮傷其意又豈縁劉濟一人惆悵而不顧天下逺圖然則濟豈肯請赦承宗今不取〉
十一月命王鍔兼平章事李藩固執不可〈舊李藩𫝊曰鍔以錢數千萬賂遺權侍求兼宰相藩與權徳輿在中書有密㫖曰王鍔可兼宰相宜即擬來藩遂以筆塗兼宰相字却奏上云不可徳輿失色曰縱不可宜别作奏豈可以筆塗詔邪曰勢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别作奏事果寢會更崔鉉曰此乃不諳故事者之妄𫝊史官之謬記耳既稱奉密㫖宜擬狀中陳論固不假以筆塗詔矣凡欲降白麻若商量於中書門下皆前一日進文書然後付翰林草麻制又稱藩曰勢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尤為踈濶蓋由史氏以藩有直亮之名欲委曲成其美豈所謂直筆哉舊徳輿𫝊曰初鍔來朝貴幸多譽鍔者上將加平章事李藩堅執以為不可徳輿繼奏云云乃止今從之〉
六年九月辰溆二州蠻反〈舊𫝊作辰錦二州今從實録〉
十一月十六宅諸王不出閤〈新李吉甫傳作十宅按舊紀自此至唐末皆云十六宅新𫝊誤也〉
十二月己丑李絳同平章事〈舊𫝊曰吐突承璀㤙寵莫二是嵗將用絳為宰相前一日出璀為淮南監軍翌日降制以絳同平章事新傳曰絳所言無不聴帝欲遂以為相而承璀寵方盛忌其進陰有毁短帝乃出承璀淮南監軍翌日拜絳同平章事今據實録出承璀至絳入相五十四日舊𫝊云翌日誤也〉
七年七月立遂王宥為太子更名恒〈舊澧王渾𫝊曰時吐突承璀㤙寵特異恵昭太子薨議立儲副承璀獨排羣議屬澧王欲以威權自樹賴上明斷不惑承璀𫝊曰八年欲召承璀還乃罷絳相位承璀還復為神䇿中尉恵昭太子薨承璀建議請立澧王寛為太子憲宗不納立遂王宥崔羣𫝊曰憲宗以澧王居長又多内助新𫝊亦曰恵昭太子薨承璀請立澧王不從據實録六年十一月承璀監淮南軍閏十二月恵昭太子薨明年承璀乃召還而新舊𫝊皆如此穆宗卒以此殺承璀蓋憲宗末年承璀欲廢太子立澧王耳非恵昭初薨時也〉
八月田懷諫年十一〈論時集作十二今從實録及舊𫝊〉
李吉甫請討魏博〈新吉甫𫝊曰魏博節度使田季安疾甚吉甫請任薛平為義成節度使以重兵控邢洺因圖上河北險要所在帝張於浴堂門壁毎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按憲宗竟用李絳之冊不用兵而魏博平不如新𫝊所言今不取〉
資治通鑑考異卷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
宋 司馬光 𢰅
唐紀十二
元和八年三月丙辰杖殺僧鑒虚〈實録在二月按長歴二月乙酉朔三月甲寅朔丙辰三月三日甲子武元衡入知政事十一日也實録脫不書月耳〉
七月李光進請修受降城〈實録云李光進請修東受降城兼理河防又云以中受降城及所管騎士一千一百四十人𨽻于天徳軍舊傳盧坦與李絳叶議以為西城張仁愿所築不可廢三者不同莫知孰是今但云受降城所闕疑也又李司空論事云中城舊屬振武有鎮兵四百人其時割屬天徳交割惟有五十人人數如此不同或者一千一百四十人是三城都數耳〉
九年閏八月丙辰吳少陽薨〈實録少陽卒在九月己丑下壬辰上而并元濟焚舞陽言之統紀舊紀少陽卒皆在九月按舊傳曰少陽卒凡四十日不為輟朝唐紀張𢎞靖請為少陽廢朝贈官而實録辛丑贈少陽右僕射然則己丑至辛丑才十二日耳豈容四十日不輟朝乎今從新紀〉
十月崔潭峻監軍〈實録作談峻今從舊傳〉
十年三月劉禹錫為播州刺史改連州〈舊禹錫傳元和十年自武陵召還宰相復欲置之郎署時禹錫作遊𤣥都觀詠看花君子詩語涉譏刺執政不悦復出為播州刺史禹錫集載其詩曰𤣥都觀裏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按當時叔文之黨一切除逺州刺史不止禹錫一人豈緣此詩葢以此得播州惡處耳實錄曰中丞裴度奏其母老必與此子為死别臣恐傷陛下孝理之風憲宗曰為子尤須謹慎恐貽親之憂禹錫更合重於它人卿豈可以此論之度無以對良久帝改容而言曰朕所言是責人子之事然終不欲傷其所親之心明日改授禹錫連州趙元拱唐諫諍集度曰陛下方侍太后以孝理天下至如禹錫誠合哀矜憲宗乃從之明日制授禹錫連州既而語左右裴度終愛我切趙璘因話録曰憲宗初徴柳宗元劉禹錫至京城俄而柳為柳州刺史劉為播州刺史柳以劉須侍親播州最為惡處請以柳州換上不許宰相對曰禹錫有老親上曰但要與郡豈繫母在裴晉公進曰陛下方侍太后不合發此言上有愧色劉遂改為連州按柳宗元墓誌將拜疏而未上耳非已上而不許也禹錫除播州時裴度未為相今從實録及諫諍集〉六月盜殺武元衡斬張晏等李師道客潛匿亡去〈舊張𢎞靖傳曰初盜殺元衡京師索賊未得時王承宗邸中有鎮卒張晏輩數人行止無狀人多意之詔録付御史臺御史陳中師按之皆附致其罪如京中所説𢎞靖疑其不直驟於上前言之憲宗不聴及田𢎞正入鄆按簿書亦有殺元衡者但事曖昧互有所説卒未得其實按舊吕元膺傳獲李師道將訾嘉珍問察皆稱害武元衡者然則元衡之死必師道所為也但以元衡叱尹少卿及承宗上表詆元衡故時人皆指承宗耳今從薛圖存河南記〉
七月李師道遣賊謀焚東都宫闕〈河南記曰賊帥訾嘉珍果於東都留後院潛召募一百餘人兼造置兵仗部署已定㑹門子健兒有小過被笞責之遂使兄弟一人告河南府當時飭兩縣驅丁壯悉持弓矢刀棒圍興道坊院數重賊黨迫蹙遞相躁四面矢下如雨俄然殄滅因縱火焚其院宇悉為煨燼今從實録〉
九月韓𢎞欲倚賊自重不願淮西速平〈舊傳曰𢎞鎮汴州當兩河賊之衝要朝廷慮其異志欲以兵柄授之而令李光顔烏重𦙍實當旗鼓乃授𢎞淮西諸軍行營都統𢎞雖居統帥常不欲諸軍立功陰為逗撓之計每聞獻捷輒數日不怡其危國邀功如是按𢎞承宣武積亂之後鎮定一方居彊冦之間威望甚著若有異志與諸鎮連衡跋扈如反掌耳然觀其始末未嘗失臣節朝廷若疑其有異志而更用為都統則光顔重𦙍更受其節制非所以防之也且數日不怡有何狀可尋恐毀之過其實耳今從其可信者〉
十一年十一月柳公綽杖殺神策將〈柳氏敘訓曰公穆宗朝為大京兆有禁軍校冒騶卒唱駐馬斃之翌日延英對上云云朝退上顧左右曰爾輩大須作意如此神策我亦畏他因話録曰憲宗正色詰公專殺之狀公曰京兆尹在取則之地臣初受陛下奬擢軍中偏禆躍馬衝過此乃輕陛下灋不獨欺臣臣杖無禮之人不打神策軍將按公綽憲宗穆宗朝俱嘗為京兆尹此事恐非穆宗所能為敘訓之誤也今從因話録〉
十二年正月淮西人輕李愬不為備〈舊傳曰愬沉勇長算推誠待士故能用其卑弱之勢出賊不意居半嵗知人可用乃謀襲蔡表請濟師詔以河中鄜坊騎兵二千人益之鄭澥平蔡録曰正月二十四日甲申公至所部先是士卒經萬勝蕭陂鐵城新興之敗人心皆惴恐不敢戰公佯曰戰争非吾所能既而陰召大將計其事是時公以表請徑襲元濟人皆笑其説乃使觀察判官王擬請師闕下詔徴義成河中鄜坊馬步共二千以補其闕據此則是始至便請益兵又二月即擒丁士良降吳秀琳是不待半嵗然後知人可用舊傳恐誤然愬密謀襲蔡豈可先之而云以表請襲元濟人皆笑其説則是人人知其恐非也今不取〉
九月愬斬淮西將孫獻忠〈舊傳作孫忠憲今從平蔡録〉
蔡之精兵皆在洄曲〈舊元濟傳李祐曰元濟勁軍多在時曲按李光顔傳云董重質棄洄曲軍李愬傳云分五百人斷洄曲路又云洄曲子弟歸求寒衣然則元濟傳誤當為洄曲〉
十月辛未李愬襲蔡州〈舊愬傳曰其月七日使判官鄭澥告期於裴度十日夜以李祐率突騎三千為先鋒愬自帥中軍三千田進誠以後軍三千殿而行元濟傳曰十一月愬夜出軍令李祐為前鋒其十日夜至蔡州城下實録曰愬以十月將襲蔡州先七日使判官鄭澥告師期於裴度按先七日即是平蔡録所云八日甲子也而愬𫝊誤云七日而又云十日夜帥軍行亦誤元濟傳十一月愬出軍尤誤裴度𫝊十月十一日李愬襲破懸瓠城擒元濟亦誤按十月戊午朔韓愈平淮西碑云壬申愬用所得賊將自文城因天大雪疾馳百二十里即十五日也又曰用夜半到蔡破其門取元濟以獻即十六日也實録云己卯執元濟乃奏到日也今從平蔡録〉
十三年正月李師道謀逆命髙沐與郭昈李公度諫之〈新傳又有郭航名按航乃牙將昈所使詣李愿者非幕僚同諫者也今從河南記〉
十一月田𢎞正度河距鄆州四十里築壘〈河南記云營於陽穀西北今從實録〉
十四年四月皇甫鎛之黨擠裴度〈舊傳曰鎛為宰相李逢吉令狐楚合勢擠度故出鎮按逢吉時在東川楚在昭義皆不為相今不取〉
十五年正月帝暴崩時人言陳𢎞志弑逆〈實録但云上崩于大明宫之中和殿舊紀曰時帝暴崩皆言内官陳𢎞志弑逆史氏諱而不書王守澄傳曰憲宗疾大漸内官陳𢎞慶等弑逆憲宗英武威徳在人内官祕之不敢除討但云藥發暴崩新傳曰守澄與内常侍陳𢎞志弑帝於中和殿裴廷裕東觀奏記云宣宗追恨光陵商臣之酷郭太后亦以此暴崩然兹事曖昧終不能測其虛實故但云暴崩〉
十月王承元年二十〈舊傳作年十八按承元太和七年卒年三十三則於今年二十矣今從實録〉
鄭覃崔郾等諫宴樂畋遊〈舊崔郾傳曰上即位荒於禽酒坐朝常晩郾與同列鄭覃等延英切諫上甚嘉之畋遊稍簡杜牧郾行狀曰穆宗皇帝春秋富盛稍以畋遊聲色為事公晨朝正殿揮同列進而言曰十一聖之功徳四海之大萬國之衆之治之亂懸於陛下自山以東百城千里昨日得之今日失之西望戎壘距宗廟十舍百姓憔悴蓄積無有願陛下稍親政事天下幸甚誠至氣直天子為之動容斂袖慰而謝之按是時未失山東杜牧直取穆宗時事文飾以為郾諌辭耳新傳承而用之皆誤也今從實録舊傳〉丁公著對宴樂非佳事〈實録明年二月景子觀神策雜伎因云上嘗召公著問云云舊紀遂云其日上歡甚顧公著云云此誤也今因覃等諫荒宴事言之〉
李光顔救涇州〈舊傳光顔救涇州事在十四年今從實録〉
十一月鄭覃宣慰鎮州王承元與柏耆諭諸將〈舊承元傳曰承元與柏耆召諸將於館驛諭之斬李寂等軍中始定舊鄭覃傳曰王承元移授鄭滑鎮之三軍留承元不能赴鎮承元乞重臣宣諭乃以覃為宣諭使初鎮卒辭語不遜覃至宣詔諭以大義軍人釋然聴命按實録辛亥田𢎞正奏今月九日王承元領兵二千人赴滑州討覃於時猶未能到鎮州作傳者推以為覃功耳今從承元傳〉穆宗長慶元年二月劉緫乞棄官為僧〈舊温造傳曰長慶元年奉使河朔稱㫖遷殿中侍御史既而幽州劉緫請以所部九州聴朝㫖穆宗遷可使者或薦造乃拜起居舍人充太原鎮州幽州宣諭使造初至范陽劉緫具櫜鞬郊迎乃宣聖㫖示以禍福緫俯伏流汗浩兵加於頸矣及造使還緫遂移家入覲按實錄長慶元年正月己巳以造為太原鎮州等道宣慰使二月己卯劉緫奏乞為僧計造奉使尚未還三月癸亥緫已卒八月丁亥以殿中侍御史温造為起居舍人充鎮州四面諸軍宣慰使造前以京兆司録宣慰兩河衆推其材故有是命舊傳誤也〉
三月緫以印節授張玘〈新傳曰緫以節付張臯臯玘之兄為涿州刺史緫之妻父也按實録幽州留後張玘奏緫以剃髪為僧不知所在然則不以節付臯也〉
四月詔黜鄭㓪等〈鄭覃傳曰㓪長慶元年登進士甲科此葢言其始者登科耳〉七月幽州軍亂殺張宗元〈舊傳作張宗厚今從實録〉
又殺張徹〈實錄徹到職纔數日軍人不之殺與𢎞靖同館處之後數日軍人恐徹與𢎞靖為謀將移之他所徹自疑就戮因抗聲大罵復遇害舊傳曰續有張徹自逺使回軍人以其無過不欲加害將引置館中徹不知其心遂索𢎞靖所在大罵軍人亦為亂兵所殺韓愈徹墓誌曰徹累官至范陽府監察御史長慶二年今牛宰相為中丞奏君為御史其府惜不敢留遣之而宻奏臣始至孤怯須彊佐乃濟發半道有詔以君還之至數日軍亂怨其府從事盡殺之而囚其帥且相約張御史長者無庸殺置之帥所居月餘聞有中貴人自京師至君謂其帥公無負此土人上使至可因請見自辯幸得脱免歸即推門求出守者以告其魁魁與其徒皆駭曰張御史忠義必為其帥告此餘人不如遷之别館即以衆出君君出門罵衆曰汝何敢反前日吳元濟斬東市昨日李師道斬於軍中同惡者父母妻子皆屠死肉餧狗䑕鴟鵶汝何敢反行且罵衆畏惡其言不忍聞且虞生變即擊君以死君抵死口不絶罵衆皆曰義士義士或收瘞之以俟據舊傳徹以𢎞靖囚時被殺實録云後數日墓誌云居月餘三書各不同按此月丁巳𢎞靖已貶官月餘則離幽州矣今從實録參以墓誌〉再貶張𢎞靖吉州刺史〈舊傳貶撫州刺史按明年乃改撫州今從實録〉
田𢎞正遣魏兵歸〈舊𢎞正傳云七月歸卒於魏州王庭湊傳云六月魏兵還鎮崔俊傳曰遣魏卒還鎮不數日而鎮州亂今從之〉
十一月薛平斬馬廷崟〈河南記曰韓國公之節制青州也長慶元年詔徴數道兵馬且問罪於常山平盧發二千餘人駐於無棣臨當回戈青州所駐兵部内隊長有馬士端者殺其首領遂驅所部士卒兼招召迫脅比到博昌已萬餘人便謀入青州有日矣韓公聞之便議除討大將等進計曰彼賊者兇頑一卒無經逺之謀可令紿以尚書已赴闕亭三軍將吏皆延頸以待留後賊必信之懈然無備可伏甲而虜之韓公大然其策於是賊心不復疑貳翌日引兵而來遂於城北三十餘里三面伏兵賊衆果陷於我圍信旗一麾步騎雲合賊衆驚擾不知所為悉皆降伏遂令投戈釋甲驅入青州矯令還家待以不死遂條其數目明立簿書三千二千各屯一處霜刃齊發蟻衆湯消二萬餘人同命一日賊帥馬士端潰圍奔走尋於鄒平渡口追獲磔於城北於是具列其狀以上聞旋除左僕射據實録作馬廷崟舊傳作馬狼兒河南記作馬士端今名從實録事從舊傳明年二月平加僕射舊傳云封魏國公河南記作韓公恐誤〉
二年正月白居易言諸道兵計十七八萬〈白集作七八十萬計無此數恐是十七八萬誤耳〉
二月元稹同平章事〈實録以御史中丞牛僧孺為戸部侍郎翰林學士李徳裕為御史中丞舊李徳裕傳元和初用兵伐叛始於杜黄裳誅蜀吉甫經畫欲定兩河方欲出師而卒繼之元衡裴度而韋貫之李逢吉沮議深以用兵為非而韋李相次罷相故逢吉常怒吉甫裴度而徳裕於元和時久之不調逢吉僧孺忠閔以私怨恒排擯之時徳裕與李紳元稹俱在翰林以學識才名相類情頗欵宻逢吉之黨深惡之其月罷學士出為御史中丞按徳裕元和中歴清要非為不調此際元稹入相逢吉在淮南豈能排擯徳裕葢出於徳裕黨人之語耳今不取〉
裴度為司空東都留守〈舊紀傳皆云度守司徒為東都留守實録此云司徒後領淮南及拜相皆云司空新書度自檢校司空為守司空東都留守及領淮南乃為司徒葢實録此月誤紀傳遂囚之新傳後云司徒亦誤今據實録除淮南及拜相制書自此至罷相止是守司空舊裴度傳又曰元稹為相請上罷兵洗雪廷湊克融解深州之圍葢欲罷度兵柄故也按此月甲子雪廷湊辛已稹為相葢稹未為相時勸上也〉
劉悟諷軍士作亂〈實録監軍劉承偕頗恃恩侵權嘗對衆辱悟又縱其下亂灋悟不能平異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請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則必為其困辱矣軍衆因亂悟不止之遂擒承偕殺其二僕欲并害承偕悟救之獲免新劉悟傳曰承偕與都將張問謀悟送京師以問代節度事悟知之以兵圍監軍殺小使其屬賈直言質責悟悟即撝兵退匿承偕囚之新直言傳張問作張汶杜牧上李司徒書亦云其軍大亂殺磁州刺史張汶又云汶既囚依承偕謀殺悟自取軍人忌怒遂至大亂葢軍士圍承偕必出於悟志及奏朝廷則云軍衆所為耳今承偕名從實錄汶名從杜書〉
三月王智興逐崔羣〈實録羣累表請追智興授以它官事未行詔班師智興帥衆斬闗而入舊智興傳亦同舊羣傳則曰羣以智興早得上心表請因授智興旄龯寢不報智興回戈城内皆是父兄開闗延入今兼取之〉
李光顔乞歸許州〈舊光顔傳曰光顔以朝廷制置乖方賊帥連結未可朝夕平定事若差跌即前功悉棄乃懇辭兼鎮尋以疾作表祈歸鎮朝廷果以討賊無功而赦廷湊今從實録〉
四月張平叔請官自糶鹽韓愈韋處厚言不可〈實録因三月壬寅平叔遷戸部侍郎事遂言變鹽灋及處厚駮議按韓愈時奉使鎮州猶未還又壬寅三月十一日愈論鹽灋狀云奉今月九日敕不知其何月也今附於四月之末〉
五月于方客王昭于友明〈實録初作于友明後作于啓明舊元稹𫝊作王友明今從實録之初〉
李賞告于方結客刺裴度〈舊裴度傳曰初度與李逢吉素不協度自太原入朝而惡度者以逢吉善於隂計定能搆度乃自襄陽召逢吉入朝為兵部尚書度既復知政事而魏𢎞簡劉丞偕之黨在禁中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謀因醫人鄭注與中尉王守澄交結内官皆為之助五月左神策軍奏告事人李賞稱于方受元稹所使結客欲刺裴度按惡度者不過元稹與宦官彼欲害度其術甚多何必召逢吉又如所謀則稹當獲罪非所以害度也又逢吉若使李賞告之下御史按鞫賞急必連引逢吉非所以自謀也葢賞自告耳非逢吉教令也〉
七月壬辰宣武軍亂逐李愿〈實錄戊戌汴州監軍使奏六月四日夜軍亂節度使李愿踰城以遁新紀亦云六月癸亥李睿反逐李愿按李愿若以六月四日夜被逐不應至此月十日方奏到京師疑實録七月誤為六舊紀止用此奏到日今從愿𫝊七月四日〉
九月竇易直誅王國清及其黨二百餘人〈舊易直𫝊曰時江淮旱水淺轉運司錢帛委積不能漕國清指以為賞敵諷州兵為亂先事有告者乃收國清下獄其黨數千大呼入獄中簒取國清而出之因欲大剽易直登樓謂將吏曰能誅為亂者每獲一人賞千萬衆喜倒戈擊亂黨擒國清等三百餘人皆斬之今從實録〉
十二月立景王湛為太子〈劉軻牛羊日歴曰穆宗不念宰臣議立敬宗為皇太子時牛僧孺懐異圖欲立諸子僧孺乃昌言於朝曰梁守謙王守澄將不利於上又使楊虞卿漢公輩宣言於外曰王守澄欲謀廢立又令其徒於街衢門牆上施牓每於穆宗行幸處路傍或𫟍内草間削白而書之冀謀大亂其兇險若此此出於朋黨之言不足信也〉
三年三月牛僧孺同平章事李徳裕出為浙西觀察使〈舊徳裕傳曰初李逢吉自襄陽入朝乃密賂纎人搆成于方獄六月元稹裴度俱罷逢吉代裴度為相既得權位鋭意報怨時徳裕與僧孺俱有相望逢吉欲引僧孺懼紳與徳裕禁中阻之九月出徳裕浙西尋引僧孺同平章事繇是交怨愈深葢徳裕以此疑怨逢吉未必皆出逢吉之意也〉
五月柳公綽誅舞文吏〈柳氏敘訓曰公為襄陽節度使有名馬人争畫為圖圉人潔其騣尾被蹴致斃命斬於鞫場賓吏請曰圉人備之不至良馬可惜公曰有良馬之貌含駑馬之性必殺之有齊縗者哭且獻狀曰遷三世十二喪于武昌為津吏所遏不得出公覽狀召軍𠉀擒之破其十二柩皆實以稻禾時嵗儉鄰境尤甚人以為神明之政按韓愈與公綽書曰殺所乗馬以祭踶死之士乃在鄂岳時事敘訓舊傳皆誤也察齊縗者乃是閉糶非美事今不取〉
七月南詔勸利卒立豐祐〈實録九月辛酉南詔王立佺進其國信嵗末又云南詔請立蒙勸利之弟豐祐云立佺者葢誤也今從新傳〉
九月李逢吉結王守澄〈李讓夷敬宗實録曰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謀因鄭注與守澄潛結上於東宫且言逢吉實立殿下上深徳之又曰張又新李續皆逢吉藩僚時又新為右補闕續為度攴員外郎劉昫承之為逢吉傳亦言逢吉令仲言賂注求結於守澄仲言辯譎多端守澄見之甚悦自是逢吉有助事無違者其李訓𫝊則云訓自流所還丁母憂居洛中時逢吉為留守思復為相乃使訓因鄭注結王守澄然則逢吉結守澄乃在文宗時非穆宗時也二傳自相違逢吉結守澄要為不誣然未必因鄭注李讓夷乃李徳裕之黨惡逢吉欲重其罪使與李訓鄭注皆有連結之迹故云用訓謀因注以交守澄耳又張又新李續之為逢吉藩僚乃在逢吉再鎮襄陽後於此時未也今不取〉
十月李紳為戸部侍郎〈穆宗實録曰紳性險果交結權倖自以望輕頗忌朝廷有名之士及居近署封植已類以樹黨援進修之士懼為傷毒疾之常指鈞衡欲逞其私志時宰病之因以人情上論諫官歴獻疏方有江西之命行有日矣因延英對辭又泣請留侍故有是拜人情憂駭此葢修穆宗實録者惡紳故毀之如是今從敬宗實録〉
四年二月韋處厚上疏救李紳〈處厚傳曰敬宗即位李逢吉用事素惡李紳乃搆成其罪禍將不測處厚乃上疏云云帝悟其事紳得減死貶端州司馬今從實録處厚上疏在紳貶端州後〉三月劉栖楚叩頭諫晚朝〈實録曰莊周云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意者既能為近名之善即必忍為近刑之惡栖楚本王承宗小吏果敢有聞逢吉擢而用之葢取其鷹犬之効耳夫諫諍之道是豈能知之乎即如比干剖心當文王與紂之事也朱雲折檻恐漢氏之為新室也時危事廹不得不然故忠臣有死諫之義至如上年少嗜寢坐朝稍晚葢宰臣密勿諫官封事而可止者也豈在暴揚面數激訐於羽儀之前致使上疑死諫為不難謂細事皆當碎首從此遂不覽章疏卒有克明之難實栖楚為兆之況諫辭皆羣黨所作而使栖楚道之哉賣前直而資後詐殊可歎駭按李讓夷此論豈非惡栖楚而彊毀之邪今所不取〉四月八闗十六子〈按宰相之門何嘗無特所親愛之士數蒙引接詢訪得失否臧人物其間忠邪溷殽固亦多矣其疎逺不得志者則從而怨疾之巧立品目以相譏誚此乃古今常態非獨逢吉之門有八闗十六子也舊逢吉傳以為有求於逢吉者必先經此八人納賂無不如意亦恐未必然但逢吉之門險詖者為多耳此皆出於李讓夷敬宗實録按栖楚為吏敢與王承宗争事此乃正直之士何得為佞邪之黨哉葢讓夷徳裕之黨而栖楚為逢吉所善故深詆之耳〉
敬宗寶歴元年正月牛僧孺為武昌節度使〈皇甫松續牛羊日歴曰太牢既交惡黨潛豫姦謀太牢乃元和中青衫外郎耳穆宗世因承和薦不三二年位兼將相憲宗仙駕至㶚上以從官召知制誥當時宰臣未盡兼職而獨綜集賢史館兩司出鎮未盡佩相印而太牢同平章事出夏口夏口去節十五年由太牢而加節焉太牢早孤母周氏冶蕩無檢鄉里云兄弟羞赧乃令改醮既與前夫義絶矣及貴請以出母追贈禮云庶氏之母死何為哭於孔氏之廟乎又曰不為伋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而李清心妻配牛幼簡是夏侯銘所謂魂而有知前夫不納於幽壤殁而可作後夫必訴於𤣥穹使其母為失行無適從之鬼上罔聖朝下欺先父得曰忠孝智識者乎作周秦行紀呼徳宗為沈婆兒謂睿真皇太后為沈婆此乃無君甚矣此朋黨之論今不取〉
八月庚戌劉悟暴疾薨子從諫匿䘮賈直言責之〈據李絳疏云悟八月十日得病計是日便死故置此餘從杜牧書〉
十一月李絳請除昭義師李逢吉王守澄不用其謀〈實録從諫以金幣賂當權者舊從諫傳曰李逢吉王守澄受其賂曲為奏請事有無難明今不取〉
二年正月張權輿言裴度名應圖䜟〈舊逢吉傳曰寳歴初度連上章請入覲逢吉之黨坐不安席如矢攢身乃相與為謀欲阻其來張權輿撰非衣小兒之謡傳於閭巷言度相有天分名應謡䜟而韋處厚於上前解析言權輿所撰之言按權輿若撰謡言當更加以惡言不止云天上有口被驅逐而已葢民間先有此謡權輿因言度名應謡䜟非撰之也〉
十一月癸卯百官謁見江王甲辰見諸軍使〈魏謩文宗實録見軍使事承見百官下不云别日今從敬宗實録〉
文宗太和二年閏月元志沼討李同捷〈實録或作干志沼或作开志沼或作元志紹舊紀作开志沼新紀傳作元志沼今從之〉
馬植勛之子〈舊傳勛作曛誤也勛事見徳宗實録〉
三年五月壬寅加李載義平章事〈實録作庚寅誤〉
貶柏耆循州司戸〈實録四月李祐收徳州同捷請降于祐祐疑其詐柏耆請以騎兵三百入滄州祐從之耆徑入滄收同捷與其家屬赴京師又詔曰假勢張皇乗險縱恣指揮彈壓奏報蔑聞擅入滄州專殺大將補置逆校潛送兇渠舊𫝊曰滄徳平諸將害耆邀功争上表論列上不獲已貶循州司戸新傳曰同捷請降祐使萬洪代守滄州同捷未出也耆以三百騎馳入滄以事誅洪與同捷朝京師既行諜言王廷湊欲以竒兵劫同捷耆遂斬其首以獻諸將疾耆功比奏横詆文宗不獲已貶耆循州司戶參軍葢耆張皇邀功則有之然諸將疾之而論奏文宗不得已而貶黜亦其實也至於賜死則因馬國亮奏其受同捷奴婢綾絹故也〉六月王庭湊請納景州〈按景州本隷横海葢因李同捷之亂庭湊據有之同捷既平庭湊懼而復進之也〉
魏博軍亂殺史憲誠奉何進滔知留後〈新進滔傳曰進滔下令曰公等既迫我當聴吾令衆唯唯執殺前使及監軍者疏出之凡斬九十餘人釋脅從者素服臨哭將吏皆入弔詔拜留後按進滔結王庭湊以拒李聴又襲擊聴大破之安能如是新傳葢據柳公權進滔徳政碑云公謂將士曰既迫以為長當謹而聴承命都將總事者諭之曰害前使與監軍兇黨籍其姓名仍集之於庭無使漏網卒獲九十三人白黑既分善惡無誤會衆顯戮共棄咸悦公於是素服而哭將吏序弔此恐涉溢美之辭耳今從舊傳〉
十二月南詔陷成都外郭杜元穎保牙城〈實録寇及子城元穎方覺知按實録十一月丙申元穎奏南詔入冦乙巳奏圍清溪闗十二月丙辰奏官軍失利蠻陷卭州至此乃云冦及子城元穎方覺知似尤之太過今不取〉
四年二月李絳為亂兵所害〈新傳曰楊叔元素疾絳遣人迎說軍士曰將收募直而還為民士皆怒乃譟而入劫庫兵絳方宴不設備遂握節登陴或言縋城可以免絳不從遂遇害實録絳召諸卒以詔㫖諭而遣之𤼵廩麥以賞衆皆怏怏而退出壘門衆有請辭監軍者而監軍使楊叔元貪財怙寵素怨絳之不□已與絳為隙久矣至是因以賞薄激之散卒遂作亂今從之〉
六月裴度為司徒平章軍國重事〈寶歴二年度入相時猶守司空自後未嘗遷官至此實錄直言司徒裴度按制辭云遷秩上公式是殊寵又云宜其首贊機衡𢎞敷教典葢此時方遷司徒實録先云司徒裴度誤也〉
五年二月宋申錫引王璠為京兆尹〈按舊璠傳去年七月為京兆尹十二月遷左丞故申錫得罪時京兆尹乃崔琯也〉
五月李徳裕索南詔所掠百姓得四千人〈德裕西南備邊録曰南詔以所虜男女五千三百六十四人歸于我舊傳曰又遣人入南詔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餘人復歸成都按實録云約四千人今從之〉
八月牛僧孺言得維州未能損吐蕃〈舊僧孺傳載僧孺語曰今論董勃纔還劉元鼎未至按穆宗實録長慶二年八月大理卿劉元鼎使吐蕃回文宗實録大和六年三月吐蕃遣論董勃藏入見不言元鼎再奉使杜牧僧孺墓誌亦無董勃等名葢舊傳誤也〉
六年三月回鶻昭禮可汗為其下所殺子胡特勒立〈舊傳云七年三月回鶻李義節等將駞馬到且報可汗三月二十七日薨已冊親弟薩特勒廢朝三日今從新傳〉七年正月劉從諫歸鎮心輕朝廷〈補國史曰文宗朝劉從諫朝覲渥澤甚厚自謂河朔近無比倫頗矜臣節文武百辟盡湊其門從諫廣行金帛賂諸權要求登台席人情多可相國李公固言獨無一言從諌欲市其歡玉不可染欲諛其意水不可穿門館不敢導其誠懇遇休假謁於私第投誠歴懇至於再三相公正色謂曰僕射先君以東平之功鎮潞二十餘年及即世之後僕射擅領戎務坐邀朝命朝廷以先君勲績不絶賞延任居藩閫位劇南宫豈是恩澤降於等倫欲以何事効忠報國僕射若請邉陲一鎮大展籌謀拓境復疆乃為勲業朝廷豈不以衮職之重命賞封功區區躁求一何容易某比謂僕射英雄忠義首冠藩臣今求佩相印擁節旄榮歸舊藩亦河朔尋常倔彊之臣所措履也忠節安在深為解體從諫矍然噤口無詞再拜趨出然從諫厚賂倖臣旬日間果以本官加平章事遽辭歸鎮宰相饑於郵亭李相公謂曰相公少年昌盛勉報國恩幸望保家勿殃後嗣從諫以笏叩額灑淚而辭及至本鎮謂從事將校曰昨者入覲闕廷遍觀朝徳唯李公峻直貞明凛然可懼真社稷之重臣也按固言此年未為相其説妄也今從實録〉徐州卒驕髙瑀不能制〈杜牧上崔相公書曰髙僕射寛厚聞名能治軍事舉動汗流拜于堂下此葢文士筆快耳未必然也〉
七月加楊志誠檢校右僕射〈舊傳曰朝廷納裴度言務以含垢下詔諭之因再遣使加尚書右僕射按此時度為襄陽節度使舊傳恐誤今從實録〉
九月王守澄奏鄭注為神策判官〈開成紀事曰五年金吾將軍孟文亮出鎮邠郊以與注姻懿之故奏為軍司馬路經奉天防遏使御史大夫王從亮薄其為人不為之禮注毀從亮於守澄竟為守澄誣搆扶杖投荒未幾文亮歿罷職還城守澄潛置為軍晝時澤潞劉從諫本欲誅注忌其權勢因辟為節度副使纔至潞州涉旬之間㑹上乖愈太和七年十一月驛徴之赴闕偶遭其時聖體獲愈上悦之自此恩寵漸隆凡臺省府縣軍戎莫不從風七年九月十三日侍御史李欵彈奏注内通敇使外連朝臣兩地往來卜射財貨晝伏夜動干竊化權人不敢言道路以目城社轉固恐為禍胎罪不容誅理合顯戮其鄭注請付有司時王□重處台司注之所致又慮守澄黨援遂寢不行注濳遁軍司矣李徳裕文武兩朝獻替記曰八年春暮上對宰臣歎天下無名醫便及鄭注精於服食或欲寘於翰林伎術院或欲令為左神策軍判官注自稱衣冠皆不願此職守澄遂託從諫奏為行軍司馬及赴職宗閔又自山南令判官楊儉至澤潞與從諫要約令却薦入今從實錄〉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一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三
太和八年六月李中敏請斬鄭注〈新舊中敏傳皆云六年夏上此䟽今據開成紀事太和摧兇記皆云八年六月又中敏疏言申錫臨終按申錫去年七月卒若六年則申錫尚在今從開成紀事〉
王守澄薦季仲言〈舊傳李訓初名仲言居洛中李逢吉為留守思入相訓揣知其意即以竒計動之自言與鄭注善逢吉遺訓金帛珍寶數百萬令持入長安以賂注又曰初注構宋申錫事帝深惡之欲令京兆尹杖殺至是以藥稍効始善遇之獻替記曰先是上惡鄭注極甚嘗謂樞宻使曰卿知有善和端公無歎京兆尹懦弱不能斃於枯木開成紀事曰訓除名流象州㑹恩歸于東洛投謁諸處困之逢吉斥之不顧㑹鄭注賓副上黨路經東都一道投之廣以古今義烈披述衷欵注本兇邪趨而附之自此豁然相然諾情契稠疉及注徴赴闕訓隨而到京别第安置注因陳奏言訓文學優盛無比上納之太和八年三月以布衣在翰林注之援也甘露記曰訓為人長大美貌口辯無前常以英雄自任㑹鄭注介上黨出洛陽訓慨然太息曰當世操權力者齷齪苛細無足與言吾聞鄭注為人好義而求竒士且通於内官易為因縁乃往説之注見訓大驚如舊相識遂結為死交及注赴闕請訓行京師為卜居供給日夕往來乗間奏於上按實録去年九月李欵彈鄭注云前邠州行軍司馬今年九月庚申王守澄宣召鄭注到於浴堂門獻替記八年春暮上對宰臣歎天下無名醫便及鄭注精於服食或欲寘於伎術或欲令為神策判官注皆不願此職守澄遂託從諫奏為行軍司馬又云去嵗春夏李仲言猶䘮母已潛入城稱王山人兩度對於含元殿今年八月十三日欲與諫官至九月三日鄭注自絳州至便於宣徽對然則訓自去年已因注謁守澄得見上注今年暮春後方從昭義辟然則訓舊與注善去春已入長安見上非注赴昭義時始定交亦非去年十一月徴注於潞州又非訓隨注到京也今從實録獻替記〉
十二月史元忠為盧龍留後〈實録十一月鎮州奏幽州留後史元忠為瀛莫三軍逐出不知所在後不言元忠復歸幽州而至此有新命葢因莫州軍亂鎮州承傳聞之誤而奏之耳〉九年四月鄭注舉李欵自代〈甘露記曰時論或云欵外沽直名而隂事注按欵彈注之文皆訶其隱慝豈有於人如此而能陰與之合乎此皆當時庸人見注舉欵自代遂有此疑耳今不取〉路隋為鎮海節度使〈舊隋傳曰徳裕貶袁州長史隋不置奏狀始為鄭注所忌出鎮浙西按實録隋出鎮在徳裕貶前四日今不取〉
上與李訓鄭注宻謀誅宦官〈舊傳以為上出易義以示羣臣之時已與訓有誅宦官之謀按補國史云許康佐進新注春秋列國經傳六十卷上問閽弑吳子餘祭事康佐託以春秋義奥臣窮究未精不敢容易解陳後上以問李仲言仲言乃精為上言之上曰朕左右刑臣多矣餘祭之禍安得不慮仲言曰陛下留意於未萌臣願遵聖謀實録今年四月癸亥許康佐進纂集左氏傳三十卷五月乙巳朔以御集左氏列國經傳三十卷宣付史館然則上與訓謀誅宦官必在此際矣然文宗與訓語時宦官必盈左右恐亦未敢班班顯言如補國史所云也〉
七月貶李甘封州司馬〈舊傳曰鄭注入翰林侍講舒元輿既作相注亦求入中書甘昌言於朝云云貶封州按是時元輿未作相舊傳誤也〉
八月杖殺陳𢎞志〈舊傳李訓既秉權衡即謀誅内豎陳𢎞志自元和末負弑逆之名遣人封杖決殺按此時李訓未為相今從實録〉
九月丁卯李固言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宋敏求宣宗實録曰固言性狷急無重望時訓注用事雖相之中實惡與宗閔為黨乃出為興元節度按固言鍛鍊楊虞卿獄宗閔由是罷相而固言代之豈得為宗閔黨也今從閒成紀事〉
鄭注為鳯翔節度使〈開成紀事注引舒元輿李訓俱擢相庭注自詣宰臣李固言求鳯翔節度固言剛勁不許唯王涯賈餗贊從其事九月二十五日紀事誤今從實録〉
十一月韓約奏甘露李訓奏未可遽宣布〈按訓與韓約共謀詐為甘露而自言恐非真瑞者葢欲使宦官盡往金吾覆視因伏兵誅之耳故二十二日令狐楚所草制書亦云兇渠仍請其覆視今從實録〉
張仲方權知京兆尹〈實録乙丑閤門使馬元䞇已宣授仲方京兆尹至此又言者葢當時止是口宣至此乃降敕耳〉
殺生除拜皆決於兩中尉〈皮光業見聞録曰崔慎由以元和元年登第至開成已入翰林因寓直之夕二更以來有中使宣召引入數重門至一處堂宇華煥簾幕俱垂見左右二廣燃蠟而坐謂慎由曰上不豫來已數日矣自登極後聖政多虧今奉太后中㫖命學士草廢立令慎由大驚曰某有中外親族數千口列在縉紳長行兄弟甥姪僅三百人一旦聞此覆族之言寧死不敢承命況聖上髙明之徳覆于八荒豈可輕議二廣黙然無以為對良久啓後戸引慎由至一小殿見文宗坐於殿上二廣逕登階而疏文宗過惡上唯俛首又曰不為此拗木枕措大不合更在此坐矣街談以好拗為拗木枕仍戒慎由曰事泄即是此措大也於是二廣自執炬送慎由出邃殿門復令中使送至本院慎由尋以疾出翰林遂金縢其事付𦙍故𦙍切於勦絶北司者由此也誅北司後𦙍方彰其事新傳曰慎由記其事藏箱枕間將歿以授其子𦙍故𦙍惡中官終討除之按舊傳崔慎由大中初始入朝為右拾遺貟外郎知制誥文宗時未為翰林學士葢崔𦙍欲重宦官之罪而誣之新傳承皮録之誤也〉
戊辰張仲清獻鄭注首〈據實録甲子已𫝊注首而開成紀事二十六日方下詔削官爵云鄭注初誅京師尚未知李潛用乙卯記亦云丁卯張仲清誘注而殺之與開成紀事同但開成紀事注傳云二十六日奏朝覲恐誤乙卯記注庚申入覲十九日也至扶風聞訓敗乃還似近之實録恐太在前新本紀云戊辰張仲清殺注今不書日以傳疑〉
十二月薛元賞杖殺神策軍將〈開成紀事以祕書少監王㑹為京兆尹按薛元賞已為京兆尹紀事誤〉
開成元年三月命京兆收𦵏王涯等十一人〈開成紀事云京兆薛元賞於城西張村葬涯等七人今從新𫝊〉
七月取李孝本二女入宫〈實録上云取孝本女二人入内下魏謩疏云取孝本次女一人入内所以如此不同者葢孝本二女皆籍沒在右軍先取長女入内謩不之知又取次女謩乃知之上疏故也〉
二年七月韋温罷太子侍讀〈舊傳曰兼太子侍讀每晨至少陽院午見太子温云云太子不能行其言温稱疾上不悅改太常少卿未幾拜給事中按温已為給事中乃兼太子侍讀舊傳誤今從新傳〉
三年正月楊嗣復李珏同平章事〈舊傳三年楊嗣復輔政薦珏以本官同平章事按珏與嗣復並命今從實録〉
五月詔停奏祥瑞〈實録初上謂宰臣曰嵗豐人安豈非上瑞宰臣因言春秋不書祥瑞上深然之遂有此詔補國史以為因杜琮進言今兼取之〉
十月太子永暴薨〈按文宗後見縁橦者而泣曰朕為天子不能全一子遂殺劉楚材等然則太子非良死也但宫省事祕外人莫知其詳故實録但云終不悛過是日暴薨〉
郭旼為邠寧節度使〈舊柳公權傳作皎按子儀子姪名皆連日旁今從實録〉十一月張元益出定州〈補國史曰易定張公璠卒三軍請公璠子元益繼統軍務公璠乃孝忠孫也公璠彌留之際誡元益歸闕三軍復効幽鎮魏三道自立連帥坐邀制命廟謀未決丞相衛公欲伐而克之貞穆公議未可興師且行弔贈禮追元益赴闕若拒命跋扈討之不遲上前𤣥陳短長未行朝典貞穆公有密疏進追元益詔意云敕張元益卿太祖孝忠功列鼎彛垂於不朽卿乃祖茂昭克荷遺訓不墜義風云云文宗覽詔意深叶睿謀詔下定州元益拜詔慟哭焚墨衰請死於衆三軍將士南向稽首蹈舞流涕扶元益就苫廬請監軍使幕府準諸道例各知留後公璠遂全家赴闕詔以神策軍使陳君實為帥所謂貞穆公者李珏也按實録璠定州衙將非孝忠孫又李徳裕此年不為相補國史葢傳聞之說不可據今從實録〉吐蕃彞泰贊普卒弟達磨立吐蕃益衰〈彞泰卒及達磨立實録不書舊傳續㑹要皆無之今據補國史〉
四年十一月上問周墀可方何主〈髙彦休唐闕史曰文宗開成後常鬱鬱不樂五年春風痺稍閒坐思政殿問周墀云云既而龍姿掩抑淚落衣襟汝南公俯伏嗚咽再拜而退自是復不視朝以至厭代按實録明年正月朔上不康不受朝賀四日帝崩恐非五年春今從新傳仍置於此〉回紇相掘羅勿借朱邪赤心兵殺彰信可汗國人立㕎馺特勒〈後唐獻祖紀年録曰開成四年回鶻大饑族帳離散復為黠戞斯所逼漸過磧口至於榆林天徳軍使温徳彞請帝為援遂帥騎赴之時胡特勒可汗牙帳在近帝遣使説回鶻相嗢沒斯為陳利害云云嗢沒斯然之決有歸國之約俄而回鶻宰相勿篤公叛可汗將圖歸義遣人獻良馬三百以求應援帝自天徳引軍至磧口援之為回鶻所薄帝一戰敗之進擊可汗牙帳胡特勒可汗勢窮自殺國昌因奏勿篤公為署颯可汗是嵗開成五年也文宗崩武宗即位遣嗣澤王溶告哀於回鶻使還始知特勒可汗易代按朱邪赤心若奏勿篤公為可汗安得因溶告哀始知易代乎此則自相違矣舊傳開成初其相有安允合者與特勒柴革欲簒薩特勒可汗可汗覺殺柴革及安允合又有回鶻相掘羅勿者擁兵在外怨誅柴革安允合又殺薩特勒可汗以盧級特勒為可汗新傳云開成四年其相掘羅勿作難引沙陀兵攻可汗可汗自殺國人立㕎馺特勒為可汗今從之〉
五年正月立潁王瀍為太弟〈唐闕史曰武宗皇帝王夫人者燕趙倡女也武宗為潁王獲愛幸文宗於十六宅西别建安王溶潁王瀍院上數幸其中縱酒如家人禮及文宗晏駕後宫無子所立敬宗男陳王年幼且病未任軍國事中貴主禁掖者以安王大行親弟既賢且長遂起左右神策軍及飛龍羽林驍騎數千衆即藩邸奉迎安王中貴遥呼曰迎大者迎大者如是者數四意以安王為兄即大者也及兵仗至二王宅首兵士相語曰奉命迎大者不言安潁孰為大者王夫人竊聞之擁髻褰裙走出矯言曰大者潁王也大家左右以王魁梧頎長皆呼為大王且與中尉有死生之契汝曹或誤必赤族矣時安王心云其次弟合立志少疑懦懼不敢出潁王神氣抑隱于屏間夫人自後聳出之衆惑其語遂扶上馬戈甲霜擁前至少陽院諸中貴知已誤無敢出言者遂羅拜馬前連呼萬嵗尋下詔以潁王瀍立為皇太弟權勾當軍國事新后妃傳曰武宗賢妃王氏開成宋王嗣帝位妃陰為助畫故進號才人葢亦取於闕史也按立嗣大事豈容謬誤闕史難信今不取從文宗武宗實録〉
賜楊賢妃安王溶陳王成美死〈舊傳曰安王溶穆宗第八子母楊賢妃武宗即位李徳裕秉政或告文宗崩時楊嗣復以與賢妃宗家欲立安王為嗣故王受禍嗣復貶官按是時徳裕未入相今從武宗實録〉
敕大行以十四日殯成服〈武宗實録裴夷直上言伏見二日敕令有司以今月十四日攢斂成服按文宗以四日崩豈得二日遽有此敕必誤也〉
九月黠戞斯破回鶻〈李徳裕㑹昌一品集安撫回鶻制作紇吃斯又作紇扢斯今從徳裕㑹昌伐叛記杜牧集新舊傳實録〉
回鶻别將句録莫賀殺㕎馺〈舊傳作句録未賀今從新傳〉
十月劉沔屯雲迦闗〈新傳實録作雲伽闗今從一品集〉
十一月裴夷直坐漏名貶〈新傳曰武宗立夷直視冊牒不肯署今從武宗實録〉武宗㑹昌元年二月回鶻立烏希特勒為烏介可汗〈據伐叛記烏介立在二月今從之後唐獻祖紀年録曰王子烏希特勒者曷薩之弟胡特勒之叔為黠戞斯所廹帥衆來歸至錯子山乃自立為可汗二年七月冊為烏介可汗〉
三月誅劉𢎞逸薛季稜貶楊嗣復李珏〈舊紀開成五年八月十七日𦵏文宗于章陵知樞密劉𢎞逸薛季稜率禁軍䕶靈駕二人素為文宗奬遇仇士良惡之心不自安因是欲倒戈誅士良𢎞志鹵簿使王起山陵使崔鄲覺其謀先諭鹵簿諸軍是日𢎞逸季稜伏誅以楊嗣復為湖南觀察使李珏為桂管觀察使中丞裴夷直為杭州刺史皆坐𢎞逸季稜也賈緯唐年補録曰五年八月云是月誅樞密使劉𢎞逸薛季稜帝即位尤忌宦官季稜𢎞逸深懼之及將葬文宗於章陵聚禁兵欲議廢立賴山陵使崔鄲鹵簿使王起等拒而獲濟遂擒𢎞逸季稜殺之舊王起傳八月充山陵鹵簿使樞宻使劉𢎞逸薛季稜懼誅欲因山陵兵士謀廢立起與山陵使知其謀宻奏皆伏誅舊嗣復傳五年九月貶湖南明年誅季稜𢎞逸中人言二人頃附嗣復李珏不利於陛下武宗性急立命中使往湖南桂管殺嗣復與珏按去年八月若已誅𢎞逸季稜不當至此月始再貶嗣復等舊紀王起傳與嗣復傳自相違今從實録實録又曰時有再以其事動帝意者帝赫怒欲殺之中使既發雖宰相亦不知之戸部尚書判度支杜悰奔馬見徳裕云云舊嗣復傳曰宰相崔鄲崔琪等亟請開延英極言云云獻替記曰㑹昌元年三月二十四日遇假在宅向晩聞有中使一人向東一人向南處置二故相及裴夷直余遣人問鹽鐵崔相度支杜尚書京兆盧尹皆言聞有使去不知其故余遂草約奏狀二十五日早入中書崔相琪續至崔鄲次至陳相最後至己巳時矣余令三相㑹食自歸㕔寫狀進請開延英賜對進狀後更無報荅至午又自寫第二狀封進兼請得樞宻使至中書問有此事無樞宻使對曰向者不敢言相公既知只是一人嗣復李珏徳裕言此事至重陛下却不訪問便遣使去物情無不驚懼請附徳裕奏聖㫖若疑徳裕情故請先自逺貶唯此一事不可更行徳裕等至夜不敢離中書請早開延英賜對至申時報開延英余邀得丞相兩省官謂曰上性剛若有一人進狀伏問必不捨矣容徳裕極力救解繼於叩頭流血徳裕救不得他人固不可矣及召入延英殿徳裕率三相公立當御榻奏事嗚咽流涕云云上既捨之又令徳裕召丞郎兩省官宣示今從實録亦采獻替記〉
六月王哲諫建道受法籙坐貶〈實録道士趙歸真等八十一人於三殿建九天道帝親𫝊法籙右拾遺王哲上疏請不度進士明經為道士不從又上疏諫求仙事詞甚切直貶河南府士曹參軍舊紀以衡山道士劉𤣥靖為崇𤣥館學士令與趙歸真於禁中修法籙左補闕劉彦謨切諫貶彦謨河南府戸曹實録去年九月已命歸真建道親受法籙哲疏言王業之始不宜崇信過篤至此又有此事與舊紀劉彦謨事相類今從實録〉
八月張賈為巡邉使察回鶻情偽〈一品集賜嗢沒斯等詔曰天徳軍遞至覽所奉表又曰方圖鎮撫已命使臣今又知堅昆等五族深入陵虐可汗被害公主及新可汗播越它所特勒等相率遁逃萬里歸命又曰豈非欲討除外冦臣復本蕃又曰但縁未知指的難便聴從又曰又慮邉境守臣或懐疑阻又曰故遣張賈往安撫又曰秋熱然則詔下必在此際也〉
詔田牟約勒將士及雜虜毋犯回鶻〈舊紀八月烏介遣使告故可汗死部人推為可汗令奉公主南投大國時烏介至塞上嗢沒斯與赤心相攻殺赤心帥數千帳近西城田牟以聞烏介又令其相頡干迦斯表借天徳城乃乞糧儲牛羊詔王㑹李師偃往宣慰令放公主入朝賑粟二萬石舊徳裕傳曰開成末回鶻為黠戞斯所攻部族離散烏介奉大和公主南來㑹昌二年二月平於塞上遣使求助兵糧收復本國權借天徳軍田牟請以沙陀退渾諸部擊之下百寮議議者多云如牟之奏徳裕云云帝以為然許借米三萬石伐叛記曰㑹昌元年二月回鶻逺涉沙漠饑餓尤甚將金寶於塞上部落博糴糧食邉人貪其財寶生攘奪之心至其年秋城使田牟監軍韋仲平上表稱退渾党項與回鶻宿有嫌怨願出本部兵馬驅逐其時天徳城内只有將士一千人職事人居其半上令宰臣商量徳裕面奏云云八月二十四日請賜田牟仲平詔漢兵及蕃渾不得先犯回鶻語在㑹昌集奏狀中按舊紀實録皆采集衆書為之争前後多差互今從伐叛記一品集〉
閏月以穀二萬斛賑回鶻〈伐叛記云降使賜米二萬石尋人烏介至天徳按實録十一月初猶未知公主所在遣苗縝至嗢沒斯處訪問月末始云公主遣使言烏介可汗乞冊命及降使宣慰十二月庚辰制曰公主遣使入朝已知新立可汗寓居塞下宜令王㑹慰問仍賑米二萬石然則閏九月中烏介未至天徳徳裕但欲賑嗢沒斯等耳上雖許賜米而未遣使㑹聞烏介在塞下因遣王㑹并賜之二萬石耳非再賜也伐叛記終言其事非以閏九月中即降使賜米也〉
幽州軍殺陳行泰立張絳〈舊紀十月幽州雄武軍使張絳遣軍吏吳仲舒入朝言行泰慘虐請以鎮軍加討許之是月誅行泰遂以絳知兵馬事二年正月以絳知留後仍賜名仲武以兩人為一人誤也今從舊仲武傳伐叛記實録〉
十一月回鶻上表借振武一城〈新傳曰達干奉主來歸烏介怒擊達干殺之劫主南度磧進攻天徳城劉沔屯雲伽闗拒却之按烏介方倚唐為援豈敢攻天徳今從舊紀傳實録〉二年三月回鶻嗢沒斯殺赤心僕固〈伐叛記曰赤心宰相欲謀犯塞嗢沒斯先布誠於田牟然後誘赤心同謁可汗戮於可汗帳下赤心所領兵馬遂潰散東去歸投幽州一品集幽州紀聖功碑曰赤心怗力負氣潛圖厲階為嗢沒斯所紿誘以俱謁可汗戮於帳下其衆大潰東逼漁陽舊傳曰回鶻相赤心者與連位相姓僕固者與特那頡啜擁部衆不賓烏介赤心欲犯塞烏介遣其屬嗢沒斯先布誠於田牟然後誘赤心同謁烏介戮赤心於可汗帳下并僕固二人那頡戰勝全占赤心下士千帳東瞰振武大同據室韋黑沙榆林東南入幽州雄武軍西北界新傳曰嗢沒斯以赤心姦桀難得要領即宻約田牟誘赤心斬帳下按一品集賜可汗敕書雖云去嵗嗢沒斯已至近界今可汗既立彼乂降附然賜可汗書意又云嗢沒斯自本國破亡之初奔逆先至塞上不隨可汗公主已是二年是則嗢沒斯自有部衆雖遥降烏介身未嘗往也安得斬赤心僕固於可汗帳下乎且赤心若不賓烏介又安肯隨嗢沒斯同謁烏介乎葢嗢沒斯自惡赤心桀黠誘至已之帳下而殺之耳今從新傳又伐叛記嗢沒斯殺赤心於烏介至天徳下連言之舊傳亦然新傳在召諸道兵討烏介下按一品集據回鶻到横水柵未知是那頡特下為復是可汗遣來葢那頡特下脱勒字即那頡啜也然則虜犯横水在赤心死後故置於此〉
河東奏回鶻兵至横水〈實録苻澈奏回鶻掠横水事在正月李拭巡邉前按一品集此狀云宜宻詔劉沔忠順則狀必在李忠順鎮振武之後也葢澈在太原時奏之沔除河東後徳裕方有此奏故置於此〉
四月壬午李徳裕請加嗢沒斯官賞〈一品集異域歸忠傳序云二年四月甲申回鶻大特勒嗢沒斯率其國特勒宰相等内附而此四月十八日狀已言嗢沒斯送欵者葢温沒斯自欲誅赤心之時已送欵於田牟至二十日乃帥衆至天徳耳故其授左金吾大將軍制云屢獻欵誠布于邉將尋執反虜不遺君親戢其餒殍之徒曽靡秋毫之犯旋觀所履大節甚明葢回鶻亂亡嗢沒斯本與赤心等來歸唐而邉吏疑阻故赤心等怒欲犯塞而嗢沒斯先告邉吏誘赤心之衆東走而嗢沒斯帥其衆降唐也〉甲申嗢沒斯降〈一品集嗢沒斯特勒等狀五月四日上實録在五月丙申葢據奏到之日也今從歸忠傳序〉
五月張仲武大破那頡啜〈伐叛記曰仲武招降赤心下潰兵及可汗下部落前後三萬餘人分配諸道回鶻種族遂至寡弱新舊紀皆無仲武破回鶻事舊回紇傳曰仲武大破那頡之衆全收七千帳殺戮收擒老小共九萬人那頡中箭透駝羣潛脱烏介獲而殺之一品集幽州紀聖功碑曰公前後受降三萬人特勒二人可汗姊一人大都督外宰相四人其它禆王騎將不可備載諸書皆不言仲武破那頡啜月日故附於此〉
八月回鶻帥衆至雲州詔發陳許等兵屯太原〈實録六月回鶻冦雲州劉沔出太原兵禦之又云劉沔救雲州為回鶻所敗七月又云烏介過天徳至把頭烽突入大同川驅太原部落牛馬鼓萬轉戰至雲州新紀正月回鶻寇横水柵略天徳振武軍三月回鶻寇雲朔六月劉沔及回鶻戰于雲州敗績按一品集奏回鶻事宜狀臣等見楊觀説縁回鶻赤心下兵馬多散在山北恐與奚契丹室韋同邀截可汗所以未敢逺去今因賜仲武詔令諭以朝㫖縁回鶻曽有忠効又因殘破歸附國家朝廷事體須有存恤令奚契丹等與其同力討除赤心下散卒遣可汗漸出漢界免有滯留此狀雖無月日約須在楊觀自回鶻還赤心死那頡啜未敗前也又賜可汗書云一昨數使却回皆言可汗只待馬價及令交付之次又聞所止屢遷則是可汗邀求馬價而朝廷於此盡給之也又七月十九日狀云望賜可汗書得嗢沒斯表稱在本國之時各有本分馬其馬價絹並合治下請充進奉以可汗本國殘破久在邉陲此已量與嗢沒斯優當其嗢沒斯以下本分馬價絹便賜可汗然則給其馬價必在七月十九日前當是時回鶻必未冦雲州敗劉沔突入大同川掠太原牛馬故朝廷曲循其所求欲其早離塞下北去尚未有攻討之意也乂實錄八月壬戌朔李徳裕奏請遣石雄斫營取公主擒可汗戊辰乂奏斫營事令且住辛未詔發陳許徐汝襄陽兵屯太原振武天徳救援按一品集徳裕論討襲回鶻狀云臣頻奉聖㫖縁回鶻漸逼杷頭烽早須討襲臣比聞戎虜不解攻城只知馬上馳突臣料必無遊奕伏道又不㑹斫營儻令石雄以義武馬軍兼退渾馬騎精選步卒以為羽翼銜枚夜襲必易成功狀無月日實錄據七日狀云今月一日所商量石雄斫營事望且令駐故置之朔日耳此時猶云漸逼杷頭烽則是尚未知過杷頭烽南也又八月七日論回鶻事宜狀云回鶻自到杷頭烽北已是數旬奏報寂然更無侵軼察其情狀只與在天徳振武界首不殊臣等今月一日所商量石雄斫營事望且令住更審𠉀事勢據此狀意則是殊未知可汗深入犯雲州也又八月十日請發陳許等兵狀云臣等昨日已於延英面奏請太原振武天徳各加兵備請更徴發陳許徐汝襄陽等兵至河冰合時深慮可汗突出過河兼與吐蕃連結則為患不細深要防虞其所徴諸道兵恐不可停須令及冰未合前各到所在然則回鶻突入大同川犯雲州必在八月之初一日七日猶未知九日始奏到故議發兵守備驅逐實録新紀皆誤今從舊紀〉丁丑賜嗢沒斯及其弟等姓名〈舊紀六月嗢沒斯等至京師制以嗢沒斯充歸義軍使賜姓名李思忠以回鶻宰相受邪勿為歸義軍副使賜姓名李𢎞順舊回鶻傳曰二年冬三年春回鶻七部共三萬衆相次降於幽州詔配諸道有嗢沒斯受邪勿等諸部降振武皆賜姓李氏及名思忠思貞思義今從實録〉
遣石戒直還國賜可汗書〈舊紀此詔在劉沔張仲武為招討使下按一品集八月十八日狀兩日來臣等竊聞外議云石誡直久在京城事無巨細靡不諳悉昨縁收入鴻臚懼朝廷處置因求奉使意在脱身又云石誡直先有兩男逃走必是已入回鶻料其此去豈肯盡心伏望速詔劉沔所在勒回然則遣石誡直賜可汗書必在此狀之前未知後來果曽勒回否也〉
十二月吐蕃來告達磨贊普之䘮〈實録丁卯吐蕃贊普卒遣使告䘮廢朝三日贊普立僅三十餘年有心疾不知國事委政大臣焉命將作少監李璟為弔祭使據補國史彞泰卒後又有達磨贊普此年卒者達磨也文宗實録不書𢑴泰贊普卒舊傳及續㑹要亦皆無達磨新書據補國史疑文宗實録闕略故它書皆因而誤𢑴泰以元和十一年立至此二十七年然開成三年已卒達磨立至此五年而實録云僅三十年亦是誤以達磨為𢑴泰也〉
洛門川討擊使論恐熱〈補國史曰恐熱姓末名農力吐蕃國灋不呼本姓但王族則曰論官族則曰尚其中字即蕃號也熱者例皆言之如中華呼郎〉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二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四
㑹昌三年正月劉沔遣麟州刺史石雄襲可汗〈舊回鶻傳云豐州刺史石雄後唐獻祖紀年録云石州刺史石雄按是時田牟為豐州刺史今從實録〉
石雄大破回鶻迎太和公主以歸〈舊石雄傳曰三年回鶻大略雲朔劉沔以太原之師屯於雲州沔謂雄曰國家以公主之故不欲急功我輩捍邉但能除患專之可也雄受教自選勁騎得沙陀部落兼契苾拓拔雜虜夜發馬邑徑趨烏介之牙時虜帳逼振武雄既入城登堞視其衆寡見氊車數十云云遂迎公主還太原回鶻傳烏介去幽州八十里下營是夜河東劉沔帥兵奄至烏介驚走東北依和解室韋下營不及將太和公主同走石雄兵遇公主帳因迎歸國後唐獻祖紀年録曰沔表帝為前鋒回鶻可汗樹牙於殺胡山帝與石雄銜枚夜進圍其牙帳烏介可汗輕騎而遁帝於牙帳謁見太和公主奉而歸國按一品集㑹昌二年十月十七日狀訪聞劉沔頗練邉事唯臨機決策不免遲疑深恐過為慎重漸失事機望賜劉沔詔比縁回鶻未為侵擾且務綏懐今既殺戮邉人驅劫牛馬頻已有詔速令驅除自度便宜臨機應變不得過懐疑慮皆待朝廷指揮既假以使名令為諸軍節制邉境之事皆以責成向後或要移營進軍一切自取機便不必皆候進止實録戊寅詔劉沔云云如前據徳裕此狀則沔豈敢不俟詔㫖擅遣石雄襲擊可汗牙帳況已有不須聞奏之詔也舊徳裕𫝊徳裕曰杷頭烽北便是砂磧彼中野戰須用騎兵若以步卒敵之理難必勝今烏介所恃者公主如令勇將出騎奪得公主虜自敗矣上然之即令徳裕草制處分伐叛記曰上問討襲之計徳裕奏若以步兵與回鶻野戰必無勝理回鶻常質公主同行臣思得一計料回鶻必未知有斫營石雄驍勇無敵若令揀蕃渾及漢兵鋭卒銜枚夜進必取得公主兼可汗可擒上從之遂令石雄領蕃渾及漢兵夜進回鶻果無遊奕伏道直至帳幕方覺遂取得公主唯可汗輕騎而遁按徳裕尋自請註斫營事而石雄於城上見公主牙帳迎得之非因徳裕之策今不取〉
烏介可汗走保黑車子族〈舊回鶻傳云烏介驚走梁北約四百里外依和解室韋下營嫁妹與室韋依附之今從伐叛記實録新傳舊張仲武傳又云烏介既敗乃依康居求活盡徙餘種寄託黒車子葢以李徳裕紀聖功碑云烏介并丁令以圖安依康居而求活盡徙餘種屈意黒車彼所謂康居用郅支故事耳致此誤也〉
二月李徳裕等言求安西北庭非計〈徳裕𫝊曰三年二月趙蕃奏黠戞斯攻安西北庭都䕶府宜出師影援徳裕奏辭與此同獻替記曰三年二月十一日延英徳裕奏九日奉宣令臣等向趙蕃説於黠戞斯處邀求安西北庭深恐不可其下辭亦與此同按實錄辛未注吾合索始至命趙蕃飲勞之丙子中書門下奏九日奉宣其辭亦與獻替記同不知宋據何書得此辛未及丙子日也今且沒其日繫於注吾合索入對之下以傳疑〉
四月劉從諫從子匡周〈實録作莊周今從一品集〉
李徳裕請討澤潞〈按舊紀𫝊及實録所載徳裕之語皆出於伐叛記伐叛記繫於四月劉從諫始亡之時至此君相誅討之意已決百官集議及宰臣再議皆備禮耳徳裕之言當在事初實録置此誤也〉解朝政至上黨〈實録云時從諫死二十日矣按姜崟等云自四月六日後不見本使而辛巳為從諫輟朝自六日至辛巳纔卜八日耳實録自相違今不取〉
五月以李宗閔為湖州刺史〈獻替記曰四月十九日上言東都李宗閔我聞比與從諫交通今澤潞事如何可别與一官不要令在東都徳裕曰臣等續商量上又云不可與方鎮只與一逺郡徳裕又奏云須與一郡此葢徳裕自以宿憾因劉稹事害宗閔畏人譏議故於獻替記載此語以隱其跡耳今從實録〉
宰相欲且遣使諭劉稹上即命討之〈獻替記曰五月十一日徳裕疾病先請假在宅李相紳其日亦請假李相讓夷獨對之便決攻討之意李相歸中書後錄聖意四紙令徳裕草制至薄晩封進明日遂降麻處分舊本紀九月下制討稹今從實録〉
崔同平章事〈實録李讓夷引為相今從補國史〉
九月以石雄代李彦佐〈實錄召彦佐入奉朝請俟罷兵日赴鎮按彦佐前已罷武寕今又罷晉絳復赴何鎮實録誤也〉
十月庚申上稱石雄良將〈獻替伐叛記皆云十月五日上言石雄破賊而實録己巳奏到庚午對宰臣言乃是十五日恐誤〉
十二月王宰進攻澤州〈一品集十月二十三日狀縁王宰兵已深入須取澤州按此月三日宰始得天井闗於十月之末豈能深入取澤州葢十二月十三日狀二字誤在月下耳〉
劉稹請降於李石李徳裕上言〈一品集正月四日狀曰臣等得李石狀報劉稹潛有欵誠云云又曰今饋運之費計至春末並足如二月已來尚未殄滅然議納降亦未為晩又草詔賜石曰必不得因此遷延令其得計仍不得先受章表便與奏聞實錄上貶崔碣仍詔敢言罷兵者送賊境戮之徳裕狀正月四日上然石發奏必在楊弁未亂前故置於此〉
四年正月徳裕上言劉稹與諸將舉族面縛方可受納〈一品集奏狀云如劉稹自來却令送入輒不得受按稹若自來豈有却送入之理恐是稹下脱不字〉詔王元逵以步騎自土門入應接王逢軍〈實録詔側近行營量抽兵翦撲又詔王元逵以兵五千扼土門張仲武把雁門以為聲援今從伐叛記〉
三月王逢敗康良佺〈實録王宰奏賊將康良佺敗棄石㑹闗移軍入三十里守鼔腰嶺按石㑹闗在潞州北與河東接宰時在澤州南何以得敗良佺葢逢字誤為宰耳〉
劉濛為巡邉使〈實録以濛為巡邉使在明年二月壬寅壬寅二十五日也按一品集㑹昌四年二月二十二日奏狀曰縁李回等稱黠戞斯使云今冬必欲就黒車子收回鶻可汗餘燼切望國家兵馬應接黠戞斯使回日已賜敕書許令幽州太原振武天徳各於要路出兵邀截又曰仍令伐北諸軍摐摐排比又曰其幽州兵馬至多不必先令排比待至冬初續降中使賜詔黠戞斯使來在四年二月徳裕奏狀所謂今冬防秋冬初者皆四年事也不容至五年二月始以濛巡邉使濛之奉使要在今年春夏不知的何月日且附此〉六月減州縣佐官一千二百一十四貟〈獻替記曰減得二千二貟新傳曰罷二千餘貟舊柳仲郢傳曰減一千二百貟今從之〉
七月甲辰杜悰同平章事〈新表悰入相在閏月壬戌今從實録〉
八月徳裕請以盧𢎞止為三州留後〈舊紀傳皆作𢎞正實録新紀傳皆作𢎞止今從之〉
十二月石雄為河陽節度使〈實録九月盧鈞奏十七日石雄回軍赴孟州按雄於時未為河陽節度使實錄誤也〉
五年七月上都東都兩街各留二寺每寺留僧三十人節度等州各一寺三等留僧〈實錄中書門下奏請上都東都兩街各留寺十所每寺留僧十人大藩鎮各一所僧亦依前詔敕上都東都毎街各留寺兩所每寺僧各留三十人中書門下奏奉敕諸道所留僧尼數宜令更商量分為三等上至二十人中至十人下至五人今據天下諸道共五十處四十六道合配三等鎮州魏博淮南西川山南東道荆南嶺南汴宋幽州東州鄂岳浙西浙東宣歙湖南江西河南府望每道許留僧二十人山南西道河東鄭滑陳許潞磁鄆曹徐泗鳯翔兖海淄青滄齊易定福建同華州望令每道許留十人夏桂邕管黔中安南汝金商州容管望每道許留五人一道河中已敕下留十三人按鎮州等凡五十六州四十一道今云五十處四十六道誤也杜牧杭州南亭記曰武宗即位始去其山臺野邑四萬所冠其徒幾至十萬人後至㑹昌五年始命西京留佛寺四僧惟十人東京一寺天下所謂節度觀察同華汝三十四治所得留一寺僧準西京數其他刺史州不得有寺凡除寺四千六百僧尼笄冠二十六萬五百實録注又云按唐時石刻云兩都留寺四僧各十人郡國留寺二僧各三人數皆不同今從實録前文〉八月毀招提蘭若四萬餘區〈㑹要元和二年薛平奏請賜中條山蘭若額為太和寺葢官賜額者為寺私造者為招提蘭若杜牧所謂山臺野邑是也〉
盧鈞還入上黨盡殺亂兵〈獻替記上信任宰臣無不先訪問無獨斷之事唯誅討澤潞不肯捨赴振武官健及誅翦黨項此二事並禁中發詔處分更不顧問振武官健回旗不肯進發先害監軍傔一人監軍王惟直自出曉諭又被傷痍旬日而卒禁中兩軍樞宻已下恨其不殺節將唯害中人所以激上之怒盡須勦戮上問宰臣曰我遣石雄領兵至澤潞今盧鈞不誅討罪人如何徳裕奏曰盧鈞已失律性又寛愞必恐自誅不得若便替却盧鈞亂卒罪惡轉大須興兵討伐恐不如先除替令新帥誅翦上謂徳裕曰勿惜盧鈞本非材將救澤潞叛兵疑李丕報嫌注劉稹平後處置澤潞與劉稹同惡僅五千餘人皆是取得髙文端王釗狀通姓名勘李丕狀同然後處分其間有三兩人或王釗狀無名並不更問足明是李丕不能逞其憾又云惟務茍安因循為政凡方鎮發兵只合不出軍城嚴兵自衛於城門閲過部伍更令軍將慰安豈有自出送兵馬又今家口縱觀事同兒戯實不足惜緣大兵之後須有防虞臣不敢隱黙由是中詔處分不復顧問按盧鈞還入潞州諭戍諭兵使赴振武尋遣兵追擊盡殺之非上不肯捨也既云不可便替又云不如先除替語自相違上云勿惜盧鈞是上語下云臣不敢隱黙乃是徳裕語獻替記至此差舛尤甚不可復據又處置澤潞五千餘人太多必是五十字誤耳〉
六年上自正月乙卯不視朝〈實錄作十五日按獻替記自正月十三日後至三月二十日更不開延英時見中詔處分莫得預焉今從之〉
上不禮光王怡〈韋昭度續皇王寶運録曰宣宗即憲皇第四子自憲皇崩便合紹位乃與姪文宗文宗崩武皇慮有他謀乃密令中常侍四人擒宣宗於永巷幽之數日沉於宫厠宦者仇公武慜之乃奏武宗曰前者王子不宜久於宫厠誅之武宗曰唯唯仇公武取出於車中以糞土雜物覆之將别路歸家密飬之三年後武皇宫車晏駕百官奉迎於玉宸殿立之尋擢仇公武為軍容使尉遲偓中朝故事曰敬宗文宗武宗相次即位宣皇皆叔父也武宗初登極深忌焉一日會鞠於禁𫟍間武皇召上遥覩瞬目於中宫仇士良士良躍馬向前曰適有㫖王可下馬士良命中官輿出軍中奏云落馬已不救矣尋請為僧游行江表間會昌末中人請還京遂即位令狐澄貞陵遺事曰上在藩時嘗從駕迴而上誤墮馬人不之覺比二更方能興時天大雪四顧悄無人聲上寒甚㑹巡警者至大驚上曰我光王也不悟至此方困且渴若為我求水警者即於旁近得水以進遂委而去上良久起舉甌將飲顧甌中水盡為芳醪矣上獨喜自負一舉盡甌已而體㣲暖有力遂步歸藩邸此三事皆鄙妄無稽今不取〉
三月辛酉立怡為皇太叔〈舊紀三月一日立為皇太叔武宗實録云壬戌宣宗實録云辛酉按獻替記云自正月十三日後至三月二十日更不開延英葢二十一日則宣宗見百寮也今從宣宗實錄〉
四月李徳裕同平章事荆南節度使〈實録新表傳皆云徳裕自守太尉檢校司徒為荆南節度使按制辭皆無責降之語豈可遽自守太尉檢校司徒今從舊紀又貞陵遺事曰上初即位於太極殿時宰相李徳裕與行冊禮及退上謂宦侍云云聴政之二日遂出為荆門舊徳裕傳曰五年武宗上徽號累表乞骸不許徳裕病月餘堅請解機務乃以本官平章事兼江陵尹荆南節度使數月追復知政事宣宗即位罷相出為東都留守按舊紀新表及諸書武宗朝徳裕未嘗罷免此年九月方自江陵除東都留守舊傳謬誤今從實録〉
五月上京兩街留兩寺外各増置八寺〈杭州南亭記曰今天子即位天下州率與二寺用齒衰男女為其徒各止三十人兩京數倍其四五焉實録準五日敕兩京先留寺兩所外更𣸸置八所注唐刻石云京都兩街各置十寺寺僧五十人葢謂二年正月赦後非今赦也〉
八月贈王才人貴妃隨𦵏端陵〈蔡京王貴妃傳曰帝疾亟才人久視帝而歸燕息處濃粧潔服如常日乃取所翫用物散與内家静盡持帝所授中至帝前已見升遐容易自縊而仆於御座下以縊為名而得卒舊紀武宗𦵏端陵徳妃王氏祔焉李徳裕獻替記曰自上臨御王妃有專房之寵至是以驕妬忤㫖一夕而殞羣情無不驚懼以謂上功成之後喜怒不測徳裕因以進諫在五年十月與王貴妃傳不同恐獻替記誤康駢劇談録曰孟才人善歌有寵於武宗屬一旦聖體不豫召而問之曰我或不諱汝將何之對曰若陛下萬嵗之後無復生為是日令於御前歌何滿子一曲聲調悽咽聞者涕零及宮車晏駕哀慟數日而殞窆於端陵之側此事恐止是王才人傳聞不同〉
宣宗大中元年二月白敏中排李徳裕〈實録白敏中令狐綯在㑹昌中徳裕不以朋黨疑之置之臺閣及徳裕失勢抵掌㦸手同謀斥逐而崔亦以㑹昌末罷相怨徳裕大中初敏中復薦在中書乃令其黨人李咸者訟徳裕輔政時陰事罷徳裕留守以太子少保分司東都按舊傳綯以大中二年自湖州刺史入知制誥以三年自河中節度使入為相此時未也實録誤〉
八月史憲忠破突厥〈按突厥亡已久葢猶有餘種在振武之北者〉
二年五月太皇太后郭氏崩〈實録五月戊寅以太皇太后寢疾權不聴政宰臣帥百僚問太后起居己卯復問起居下遺令是日太后崩初上纂位以憲宗遇弑頗疑后在黨中至是暴得疾崩帝之志也甲申白敏中帥百僚上表請聴政不許乙酉又上表不許丙戌三上表乃依六月貶禮院檢討官王曍為潤州句容令舊傳曰宣宗繼統即后之諸子也恩禮愈異於前朝大中年崩祔景陵后歴位七朝五居太母之尊人君行子孫之禮福夀隆貴四十餘年雖漢之馬鄧無以加焉識者以為汾陽社稷之功未泯復鍾慶於懿安焉裴延裕東觀奏記曰憲宗皇帝晏駕之夕上雖幼頗記其事追恨光陵商臣之酷即位後誅除惡黨無漏網者郭太后以上英察孝果且懐慙懼時居興慶宫一日與二三侍兒同升勤政樓倚衡而望便欲殞於樓下欲成上過左右急持之即聞于上上大怒其夕太后暴崩上志也又曰懿安郭太后既崩䘮服許如故事禮院檢討官王曍抗疏請后合𦵏景陵配饗憲宗廟室既入上大怒宰臣白敏中召曍詰其事曍對云云翌日曍貶潤州句容縣令周墀亦免相按實録所言暴崩事皆出於東觀奏記若實有此事則既云是夕暴崩何得前一日先下詔云以太后寢疾權不聴政若無此事則廷裕豈敢輒誣宣宗或者郭后實以病終而宣宗以平日疑忿之心欲黜其禮故曍争之疑以𫝊疑今參取之東觀奏記又曰杜悰通貴日久門下有術士姓李悰任西川節度使馬植罷黔中赴闕至西川李術士一見植謂悰曰馬中丞非常人也相公厚遇之悰未之信術士一日密言於悰曰相公將有甚禍非馬中丞不能救乞厚結之悰始驚信發日厚幣贈之仍令邸吏為植於闕下賣宅生生之費無闕焉植至門方知感悰不知其㫖尋除光禄卿報狀至蜀悰謂術士曰貴人到闕作光禄勲矣術士曰姑待之稍進大理卿又遷刑部侍郎充諸道鹽鐵使悰始驚憂俄而作相懿安皇太后崩後悰懿安子壻也忽一日内牓子索檢責宰相元載故事植諭㫖翌日延英上前萬端營救植素辯能回上㫖事遂中寢按植㑹昌中已自黔中入為大理卿悰今年二月始為西川節度使今不取〉
七月石雄自陳黑山烏嶺之功〈此出范攄雲谿友議彼以烏嶺為天井誤也〉三年二月吐蕃三州七闗降〈實録涇原節度使康季榮奏吐蕃宰相論恐熱殺東道節度使奉表以三州七闗來降獻祖紀年録亦云殺東道節度使按補國史敘論恐熱事甚詳至五年五月始來降此際未降也又不云殺東道節度使且恐熱若以三州七闗來降朝廷必宫賞之何故但賞邉將而不及恐熱葢三州七闗以吐蕃國亂自來降唐朝廷遣諸道應接撫納之非恐熱帥以來實録誤耳〉八月河隴老幼千餘人〈實録云數千人今從舊傳〉
十一月幽州逐張直方推周綝為留後〈舊紀十一月幽州軍亂逐張直方軍人推周綝為留後四年九月周綝卒軍人立張允伸為留後直方傳曰直方多不法慮為將卒所圖三年冬託以遊獵奔赴闕廷張允伸傳曰四年戎帥周綝寢疾表允伸為留後新紀四年八月幽州軍亂逐張直方張允伸自稱留後𫝊亦言直方出奔即以允伸為留後實錄直方赴闕亦在去年八月至九月又云張允伸知留後皆無周綝姓名今從舊書〉
四年八月周綝薨張允伸為留後〈舊紀亦無朝廷命琳為節度使年月至此但云幽州節度使周綝卒軍人立張允伸為留後實録九月幽州大將表請押衙張允伸知留後事舊允伸傳曰大中四年戎帥周綝寢疾表允伸為留後朝廷可其奏今參取之〉
十月令狐綯同平章事〈舊紀在十一月今從實録新紀〉
五年二月張義潮降〈補國史作議潮今從實録新舊紀傳〉
上以南山平夏党項久未平〈唐年補録曰松州南有雪山故曰南山平夏州名也〉十一月以張義潮為歸義節度使〈唐年補録舊紀義潮降在五年八月獻祖紀年録及新紀在十月按實録五年二月壬戌天徳軍奏沙州刺史張義潮安景旻及部落使閻英達等差使上表請以沙州降十月義潮遣兄義澤以本道𤓰沙伊肅等十一州地圖戸籍來獻河隴陷沒百餘年至是悉復故地十一月建沙州為歸義軍以張義潮為節度使河沙等十一州觀察營田處置等使新紀五年十月沙州人張義潮以𤓰沙伊肅鄯甘河西蘭岷廓十一州歸于有司新傳三州七闗降之明年沙州首領張義潮奉十一州地圖以獻擢義潮沙州防禦使俄號歸義軍遂為節度使參考諸書盖二月義潮使者始以得沙州來告除防禦使十月又遣義澤以十一州圖籍來上除節度使也今從實録新傳云三州降之明年誤也〉六年六月畢諴除邠寧節度使〈舊傳懿宗召問邉事今從實錄〉
七年十二月度支奏天下所納錢數〈續皇王寳運録具載是嵗度支支收之數舛錯不可曉今特存其可曉者〉
八年九月立皇子洽汭汶為王〈唐年補録五年正月甲戌朔封三王今從實録新紀〉
十年五月韋澳為京兆尹〈貞陵遺事東觀奏記皆曰帝以崔罕崔郢併敗官面除澳京兆尹按大中制集澳代罕郢代澳云罕郢併敗官誤也今從實録新紀舊紀新傳耳〉
澳杖鄭光莊吏〈東觀奏記曰太后為上言之上於延英問澳澳具奏本末上曰今日納租足放否澳曰尚在限内明日則不得矣上入奏太后曰韋澳不可犯且與送錢納却頃刻而租入今從柳毗續貞陵遺事〉
九月韋厪貶永州司馬〈東觀奏記實録貶司農卿韋厪為永州司馬厪夜令術士為厭勝之術御史臺劾奏故也范攄雲谿友議曰太僕卿韋覲欲求夏州節度使云云貶潘州司馬今官名從東觀奏記及實録事采雲谿友議〉
鄭顥求作相父祇徳與書〈劉崇逺金華子雜編顥既判戸部馳逐台司甚切時家君猶鎮山東聞之遣書謂顥云云按實録九年十二月顥父祗徳以賓客分司金華子云鎮山東誤也〉十一年正月韋澳為河陽節度使〈舊傳云十二年誤也今從實録〉七月流祝漢貞〈實録大中十一年七月貶嗣韓王乾裕於嶺外初伶人祝漢貞寵冠諸優復出入宫邸乾裕以金帛結之求刺史雖已納賂而不敢言至是為御史臺劾奏故貶杖漢貞流天徳軍今從貞陵遺事〉
十月李承勛奏尚延心為河漕都遊奕使〈此事出補國史按張義潮以十一州降河渭已在其間今延心復以河渭降者義潮所帥者漢民延心所帥者蕃族也又補國史不云延心以何年月降新傳但云張義潮降其後河渭所虜將尚延心以國破亡亦獻欵秦州刺史髙駢誘降延心及渾末部萬帳遂收二州拜延心武衛將軍駢收鳯林闗以延心為河渭等州都遊奕使按舊傳髙駢懿宗時始為秦州刺史新傳誤也今從補國史因承勛移鎮涇原并延心事置於此〉
十二年正月王式為安南都䕶〈舊紀式為安南在二月今從實録〉戊午劉瑑同平章事〈東觀奏記曰十一年上手詔追之既至拜戸部侍郎判度支十二月十七日次對上以御按歴日付瑑令於下旬擇一吉日瑑不諭上㫖上曰但擇一拜官日即得瑑跪奏二十五日甚佳上笑曰此日命卿為相祕世無知者髙湜為鳯翔從事湜即瑑舊寮也二十四日辭瑑於宣平里私第湜曰竊度旬時必副具瞻之望瑑笑曰來日具瞻何旬時也湜不敢發詰旦果爰立矣始以此事洩於湜實錄瑑傳曰明年正月十七日次對帝以歴日付瑑令擇吉日瑑跪奏二十五日今從之〉
二月崔慎由罷相〈唐闕史曰丞相太保崔公一日備顧問於便殿上欲御樓肆赦太保奏云云後旬日罷知政事舊傳初慎由與蕭鄴同在翰林情不相洽及慎由作相罷鄴學士俄而鄴自度支平章事恩顧甚隆鄴引瑑同知政事遂出慎由東川東觀奏記劉瑑既入相與慎由議政於上前慎由曰唯當甄别品流瑑云云慎由不能對因此恩澤浸衰尋罷相為東川節度使削平章事今從唐闕史〉
五月使優人追李璲節〈此出東觀奏記而璲不知以何時除嶺南按實録大中九年韋曙除嶺南節度使今年正月薨楊發代之三月蕭倣言柳珪四月璲自司農卿為右金吾大將軍五月聞嶺南亂葢於此除璲嶺南而倣封還以璲為非定亂之才故也今置於此〉
六月安南都䕶李涿〈實録或作琢或作涿樊綽蠻書亦作涿實録及新書皆有李琢傳聴之子也大中三年自洛州刺史除義昌節度使九年九月自金吾將軍除平盧節度使不云曽為安南都䕶按都䕶位卑琢既為義昌節度使不應為都䕶疑作都䕶者别一李涿非聴子也〉
羣蠻導南詔侵邉〈舊紀琢侵刻獠民羣獠引林邑蠻攻安南府按蠻書寇安南者南詔非林邑也〉
蠻㓂安南〈實録無涿除安南年月蠻書云大中八年安南都䕶擅罷林西原防冬戍卒洞主李由獨等七綰首領被蠻諉引復為親情日往月來漸遭侵軼又云桃花蠻本屬由獨管轄亦為界上戍卒自大中八年被峯州知州官申文狀與李涿請罷防冬將健六千人不要味真登等州界上防遏其由獨兄弟力不禁被蠻拓東節度使與書信將外甥嫁與由獨小男補拓東押衙自此後七綰洞悉為蠻收管舊紀咸通四年十一月劉蛻等言令狐綯受李琢賄除安南生蠻冦實録咸通二年六月詔如聞李琢在安南日殺害杜存誠貪殘頗甚致令溪洞懐怨據此則本因李涿貪暴無謀以致蠻㓂明矣然則大中八年至十一年舊紀實録不言蠻為邉患葢但時於邉境小有鈔盜未敢犯州縣至此冦安南而舊紀實録始載之又不知此冦安南即鄭言平剡録所謂至錦田步時非也〉
十三年八月左軍副使元元實〈或作邢元實今從東觀奏記懿宗實録〉宣宗明察沈斷〈續真陵遺事曰越守嘗進女樂有絶色者上初悦之數月錫賚盈積一旦晨興怱不樂曰𤣥宗只一楊妃天下至今未平我豈敢忘乃召美人曰應留汝不得左右或奏可以放還上曰放還我必思之可命賜酒一杯此太不近人情恐譽之太過今不取〉
李𤣥伯等伏誅〈東觀奏記畢諴在翰林上恩顧特異許用為相深為丞相令狐綯緩其入相之謀諴思有以結綯在北門求得絶色非人世所有盛飾珠翠專使獻綯綯一見之心動謂其子曰畢太原於吾無分今以是餌吾將傾吾家族也一見立返之諴又瀝血輸啓事于綯綯終不内乃命邸貨之東頭醫官李𤣥伯上所狎昵者以錢七十萬致於家為舍正堂坐之𤣥伯夫妻執賤役以事焉踰月盡得其歡心矣乃進于上上一見惑之寵冠六宫𤣥伯燒伏火丹砂連進以市恩澤致上瘡疾皆𤣥伯之罪也懿宗即位𤣥伯與山人王岳道士虞紫芝俱棄市今從實録〉
九月何𢎞敬兼中書令〈東觀奏記大中十三年三月魏博何𢎞敬就加中書令據實録二月𢎞敬加太傅此月乃加中書令在懿宗即位後東觀奏記誤也〉
十二月裘甫攻陷象山〈實録作仇甫按平剡録作裴甫今從之〉
南詔陷播州〈舊紀實録今年皆無陷播州事惟新紀有之實録咸通六年三月盧潘奏云大中十三年南蠻陷播州補國史曰雲南自大中初朝貢使及西川質子人數漸多節度使奏請釐革減省有詔許之録詔報雲南雲南回牒不遜新南詔傳曰朝貢嵗至從者多杜悰自西川入朝表無多内蠻傔豐祐怒即慢言索質子葢謂蠻子弟學成都者也按杜悰以咸通二年十月入朝而豐祐大中十三年已死則建議減蠻傔者必非悰入朝後事新𫝊誤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三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五
懿宗咸通元年六月王式械裘甫送京師〈平剡録曰諸軍圍賊於剡賊悍甚其所謂女軍者亦乗城摘礫以中人三日凡八十三戰賊雖衂官軍亦疲裘甫佯言乞降諸將使騎來白公曰賊憊蹔休耳謹備之仍遣押牙薛敬義謂諸將曰功成矣勉之勿怠也果復三戰二十一日夜甫與劉雎劉慶十餘輩又從百餘人出遥與諸將語伺我軍之懈將使勇者潰圍焉諸將得公誡夜皆設伏於營前甫輩離城數十步伏兵疾走以間之鋭師數百復繼之城中賊不出甫遽甚不知所為遂成擒焉至是用兵六十六日矣二十三日縛置府城公於衙門陳兵以見執其徒劉雎劉慶二十餘輩立斬之械裘甫獻闕下玉泉子見聞録曰王式討裘甫甫始起於剡既為官軍所敗復入於剡城堅卒鋭不可遽拔式乃約降許奏以金吾將軍甫許焉其將劉睢獨以為不可比及越城左右則械手以木曳頸以組甫曰吾既已降何用是為左右曰法也到越則釋去公且行有命矣既至式登南樓俟之曰裘甫何罪罪皆劉雎輩命立斬之雎顧謂甫曰君竟拜金吾乎斬甫于長安東市初甫之入剡也雖已累敗向使城守期嵗未可平也玉泉子曰古人有言殺將不祥李廣所以不侯良有以也王公亦不聞大貴鄭公述平剡録一何曲筆哉雖驟歴清顯而卒以䘮明不復起焉可不慎哉按二書所言莫知孰是然裘甫在剡城窮困已極勢不能久式不必更以詐誘之或者諸將為之不可知也甫之出降也或欲突走或被誘而來皆不可知要之為出城乞降官軍因邀斷其後擒之耳〉九月劉鄴請贈李徳裕官〈裴旦李太尉南行録載咸通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右拾遺内供奉劉鄴表略云子曄貶立山尉去年獲遇陛下惟新之命覃作解之恩移授郴縣尉今已沒於貶所又曰血屬已盡生涯悉空又曰孤骨未歸於塋域一男又殞於江湘又曰其李徳裕請特賜贈官敕依奏實録注引東觀奏記云令狐相綯夢徳裕曰某已謝明時幸相公哀之許歸𦵏故里綯具為其子滈言之滈曰李衛公犯衆怒又崔相魏相謩皆敵人也見持政必將上前異同未可言之也後數日上將坐延英綯又夢徳裕曰某委骨海上思還故里與相公有舊幸憫而許之既寤復謂滈曰向見衛公精爽尚可畏吾不言必掇禍明日入中書且為同列言之既而於帝前論奏許其子蒙州立山尉曄䕶䘮歸𦵏又是時柳仲郢鎮東蜀設奠於荆南命從事李商隱為文曰恭承新渥言還舊止又曰身留蜀郡路隔伊川鄴奏乃云孤骨未歸塋域曄懿宗初纔徙郴縣尉未詳或者後人偽作之非鄴本奏也實録注又云白敏中為中書令時與右庶子段全緯書云故衛公太尉災興鵂鳥怨結江魚親交雨散於西園子弟蓬飄於南土嘗蒙一顧繼履三台保持獲盡於天年論請爰加於寵贈全緯嘗為徳裕西川從事故敏中語及云按此似繇敏中開發而數本追復贈官多連鄴奏徳裕素有恩於敏中敏中前作相既逺貶之至此又掠其美鄙哉按劉鄴表云去年獲遇陛下惟新之命覃作解之恩則上此表在咸通元年非二年也舊傳鄴為翰林學士承㫖以李徳裕貶死珠崖大中朝令狐綯當權累有赦宥不蒙恩例懿宗即位綯在方鎮屬郊天大赦鄴奏論之李太尉南行録鄴此時未為翰林學士因上此表敕批便令内飬宣喚入翰林充學士餘依奏金華子雜編曰宣宗嘗私行經筵資庫見廣厦連綿錢帛山積問左右曰誰為此庫侍臣對曰宰相李徳裕執政日以天下毎嵗備用之餘盡實於此自是以來邉庭有急支備無乏者兹實有賴上曰今何在曰頃以坐吳湘獄貶于崖州上曰如有此功於國㣲罪豈合深譴由是劉公鄴得以進表乞追雪之上一覽表遂許其加贈歸𦵏焉按宣宗素惡徳裕故始即位即逐之豈有不知其在崖州而云豈合深譴又劉鄴追雪在懿宗時此説殊為淺陋今不取〉
十二月南詔陷交趾〈新南詔傳大中時李琢為安南經畧使苛墨自私以斗鹽易一牛夷人不堪結南詔將段酋遷陷安南都䕶府號白衣沒命軍懿宗絶其朝貢乃陷播州安南都䕶李鄠屯武州咸通元年為蠻所攻棄州走天子斥鄠以王寛代之按宣宗時南詔未嘗陷安南据新傳則似大中時已陷安南咸通元年又陷武州也且李鄠安南失守然後奔武州非在武州而棄之新傳誤也今從實録〉
二年二月杜悰請不罪宰相〈新傳云宣宗大漸樞密使王歸長等矯詔迎鄆王立之懿宗即位欲罪大臣悰解之按立鄆王者王宗實新傳云歸長誤也今從補國史〉
六月王寛為安南經略使李鄠貶儋州司戸〈實録又賜寛手詔云云如聞李𤥨在安南日殺害杜存誠李鄠又處置其子守澄使誘導羣蠻陷沒城邑卿到鎮日於李鄠處索取前後敕詔一一參詳初李𤥨在鎮蠻首領愛州刺史兼土軍兵馬使杜存誠密誘溪洞夷獠為之鄉導𤥨察其不忠戮死焉及李鄠至鎮蠻陷安南鄠走武州召土軍收復城邑而存誠家兵甚衆朝廷務姑息乃贈存誠金吾將軍鄠以失備貶儋州補國史蠻陷安南李鄠投武州召土軍收復頗有功績殺首領杜存誠以捍禦盤桓不戮力盡敵兼洞夷獠為鄉導之罪也鄠貶儋州後以存誠溪洞彊獷家兵數多子弟繼總軍旅皆輸忠勇軍府倚賴方甚朝廷亦加姑息乃再舉憲章長流鄠崖州贈存誠金吾將軍以誘其竭力命前鹽州刺史王宙為都䕶按鄠所殺存誠之子守澄已為王式所逐鄠至旬日殺之非因捍禦不戮力也代鄠者乃王寛非王宙補國史誤也今獨取鄠克復安南一事餘皆從平剡録實録〉
七月孟穆為南詔弔祭使㑹南詔入冦不行〈實録在此年十二月按補國史杜邠公再入輔建議遣使弔祭令其改名纔命使臣已破越嶲城池攻卭崍闗鎮使臣逗留數月不𤼵然則命穆充使當在冦嶲州前實録書於十二月誤也按南詔已稱帝陷安南豈可彌縫悰但欲姑息故陽不知其僭號反以陷安南者為土蠻耳〉
三年二月以蔡襲代王寛〈補國史王宙有緝理撫衆才逺人懐惠纔未周嵗南蠻復侵封部請兵設備累以危急上聞乃命桂管都防禦使蔡襲代之實錄以前湖南觀察使蔡襲為安南經略等使王寛亦制置失宜諸部蠻相帥内冦故命襲往代焉今從之〉
發諸道兵授襲蠻引去〈實録咸通三年二月以蔡襲為安南經略招討處置等使三月以蔡京充荆襄以南宣慰安撫使五月以京為嶺南西道節度使舊紀三年十一月遣蔡襲率禁軍三千赴援安南按補國史云咸通三年使左庶子蔡京制置嶺南事又云命桂管都防禦使蔡襲代王寛其明年使蔡京制置嶺南事然則襲除安南似在咸通二年也又按樊綽蠻書云臣咸通三年三月四日奉本使尚書蔡襲手示宻委臣深入賊帥朱道古營寨三月八日入賊重圍之中臣却回一一白於都䕶王寛領得臣書牒全無指揮擅放軍回茍求朝奬致襲枉傷矢石陷失城池徴之其由莫非蔡京王寛之過綽既謂襲為本使為之入蠻則是襲已到官又云回白都䕶王寛則是寛猶未去任也不知綽不白襲而白寛何故也又襲將兵代寛寛為已替之人安能擅放軍回令襲陷沒疑蠻書擅放軍回字上少蔡京二字襲除安南不知的在何年月今從實録〉
段文楚坐變更舊制左遷〈補國史文楚到後城邑牢落人戸彫殘纔得數月朝廷責其更改舊制降受威衛分司葢文楚既之官而朝議責邕州陷沒由文楚請罷三道戍兵自募土軍故云更改舊制而實録云及文楚再至城池北廢人戸殘耗由是頗更舊制未數月朝廷慮致煩擾復改命懐玉焉新傳文楚數改條約衆不悦以胡懐玉代之葢由補國史改更舊制之語相承致誤也〉
七月徐州軍逐温璋〈舊傳曰璋咸通末為徐泗節度使徐州牙卒曰銀刀軍頗驕横璋至誅其凶惡者五百餘人自是軍中畏法按誅銀刀軍者王式也舊傳誤〉
八月王式誅銀刀軍〈舊傳曰式至鎮盡誅銀刀等十軍徐方平定金華子雜編曰温璋失律於徐州自河陽移式往鎮之式領河陽全軍赴任徐州將士聞式到近境先遣衙隊三百人逺接式衩衣坐胡床受參既畢乃問其逐帥之罪命皆斬於帳前不留一人既而相次繼來莫知前死者音耗至則又斬之亦無脱者如是數日銀刀都數千人垂盡虎狼之衆居常咸謂能吞噬於人及于斯際式衣襖子半臂曳屐危坐逐人皆拱手就戮無一敢旅拒者其後親戚相訝不能自㑹焉按若頓殺數千人豈有人不知者又式自浙東除武寧非河陽也今從實録〉
十一月南詔冦安南〈補國史云四年春南蠻帥衆五萬攻安南按蠻書咸通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桃花人安南城西南角下營茫蠻於蘇歴江岸屯聚裸形蠻亦當陳面二十七日蠻賊逼交州城則是今年冬末蠻已圍交州也今從實録〉
敕蔡襲屯海門〈實録詔襲且住海門是令棄交趾退屯海門也按襲死時猶在交趾葢詔書到時襲已被圍不得通也〉
四年正月南詔陷交趾〈實録二月安南經略使蔡襲奏蠻賊楊思僭羅伏州扶耶縣令麻光髙部領其衆五六千人於城西角下營嶺南東道節度使韋宙奏蠻賊云十二月二十七日逼安南城池經畧使檢校工部尚書蔡襲出兵格鬭殺傷相當正月二日賊衆圍城進攻甚急襲城上以車弩射之至七日城陷襲右膊中弩箭死家口并元從七十餘人悉隕於賊從事樊綽攜印渡江其荆南江西鄂岳襄州兵突到城東水際無船却回相率入東羅門殺蠻僅一二千人至夜賊救兵至遂屠其城按此二奏似後人采集蠻書為之其中又多差舛如楊思僭蠻書中兩處有之皆作楊思縉葢草書誤為僭耳彼雖蠻夷豈肯名思僭也張𩇕錦里耆舊𫝊載髙駢與雲南牒亦云楊思縉善蘭節度使新書亦承此誤為僭又蠻書所云思縉光髙部領者桃花蠻五六千人耳非謂盡將羣蠻也補國史云蠻衆五萬攻安南非止五六千人也又十二月二十一日裸形蠻茫蠻桃花人已在城下豈至二十七日始逼安南也蠻書言二十七日逼城者但記見河蠻尋傳蠻之日耳又言正月二日三日者 記以車弩射得苴子之日耳非其日始圍城也且城 奔迸之際非樊綽身在其間豈知其詳然四道兵入城所殺人數猶因僧無旱説始知之韋宙身在廣州何得所奏一如樊綽之書其偽明矣新傳曰是夜蠻遂屠城亦承實録而誤〉
二月甲午歴拜十六陵〈拜十六陵非一日可了而舊史無還官之日唐年補録云二月庚子一日拜十六陵尤難信也〉
七月復置安南都䕶府於行交州〈實録以郡州為交州補國史亦同又云夏侯貞孝公請用髙駢為郡州進討使按地理志無郡州補國史又云海門今晏州地理志晏州乃屬瀘州都督府嶺南亦無之〉
五年七月康承訓分司〈補國史嶺南東道節度使韋宙兼領供軍使將吏在邕州者潛令申報事無巨細莫不知之復究尋克捷事多虚妄具所聞啓於丞相承訓已自懐疑懼辭疾免責授右武衛大將軍分司東都僖宗實録承訓傳曰南蠻陷交趾以承訓為嶺南西道節度使踰嵗討平之加檢校右僕射與鄰帥不叶以右武衛大將軍罷歸葢其家行狀云爾今從補國史懿宗實録新傳〉
張茵不敢進取以髙駢代之〈補國史茵驍將無逺略經年不敢進軍丞相夏侯貞孝公獨獻宻疏請用驍衛將軍髙駢有制以本官充郡州進討使旋拜安南節度使其茵所領兵並付髙公指揮按今年正月詔茵進軍收復安南若經年則孜已罷相今從實錄附於此實録駢官為右領軍上將軍太髙今從補國史舊紀五年四月南蠻冦邕管以秦州經略使髙駢率禁軍五千㑹諸道之師禦之今不取〉六年九月髙駢大破蠻衆〈舊紀實録皆云五月駢奏於邕管大敗林邑蠻按林邑在海南自至徳後號環王與中國久絶劉昫但見南蠻則謂之林邑誤也新南詔傳亦云駢以選士五千度江敗林邑兵於邕州亦承此而誤也舊紀又云是嵗秋髙駢自海門進軍破蠻軍收復安南府葢因駢今秋發海門遂云復安南耳復安南實在明年也補國史云五年九月髙公力戰破峯州蠻於南定縣按張茵以五年正月勾當交州受詔收復安南補國史云經年不進軍乃以駢代之則駢豈得以其年九月已破峯州蠻乎補國史又云駢破峯州蠻後近四月餘日表報不至朝廷以王晏權代之六月髙公進軍收復安南亦不云幾年六月葢駢以六年九月破峯州蠻七年六月破安南耳實録又云九月駢奏破蠻龍州營塞并燒食糧等事詔駢令於當界守備縁近有赦文已許恩宥伺其悛改亦未要更深加討逐按赦在明年十一月此詔必在駢已平安南後實録誤也新傳又云駢擊南詔龍州屯蠻酋燒貲畜走龍州即安南所管龍編縣也〉
十二月鄭太后崩〈舊傳大中末崩誤也今從實録〉
七年二月張義潮奏僕固俊克西州〈實録義潮奏俊收西河及部落胡漢皆歸伏并表賀收西州等城事新吐蕃傳曰七年俊擊取西州收諸部按大中五年義潮以十一州圖籍來上西州已在其中今始云收西州者葢當時雖得其圖籍其地猶為吐蕃所據耳〉
拓跋懐光破論恐熱〈實録義潮又奏鄯州城使張季顒押領拓跋懐光下使送到尚恐熱將并隨身器甲等並以進奉新吐蕃傳曰鄯州城使張季顒與尚恐熱戰破之收器鎧以獻今從補國史實録〉六月以王晏權代髙駢鎮安南〈補國史謂駢及晏權皆云安南節度使按時安南止有都䕶經畧招討使耳無節度使也舊王智興傳九子無晏權名實録亦云命晏權代駢為節度而無月日葢闕漏也〉
十月髙駢克安南〈舊紀十月駢奏蠻冦悉平實録九月駢奏殺戮都蠻統皈首遷朱道古及斬首三千餘級十月丙申日下又云駢奏收復安南蠻冦遁散又云敗楊緝思段酋遷朱道古殺戮三萬餘級新紀十月髙駢克安南按皈首遷即段酋遷字之誤也補國史收賊與敗緝思等共是一事實録分在兩月不知其何所據也新南詔傳曰七年六月駢次交州戰數勝士酣鬬斬其將張銓李溠龍舉衆萬人降拔波風二壁緝思出戰敗還走城士乗之超堞入斬酋遷昵些諾眉上首三萬級安南平葢因駢以六月至安南終言之耳安南實不以六月平也今從新舊紀〉
八年八月貶楊收端州司馬〈舊傳曰韋保衡作相又發收陰事言前用嚴譔為江西節度納賂百萬明年貶為端州司馬按是時保衡未作相舊傳誤今從實録〉
九年八月髙駢請以從孫潯代鎮交趾〈補國史曰髙公姪孫潯將先鋒軍每遇陣敵身當矢石及髙公内舉交代朝廷命潯節制交趾實録但云髙潯以下勒姓名於碑陰不云潯為節度使新傳曰駢之戰其從孫潯常為先鋒冒矢石以勸士駢徙天平薦潯自代詔拜交州節度使按駢為金吾半嵗始除天平今從補國史〉
十月庚午龎勛陷宿州〈舊紀九月甲午勛陷宿州今從鄭樵彭門紀亂及新紀〉丁丑陷徐州〈舊紀九月乙未龎勛陷徐州殺節度使崔彦曽判官焦璐等賊令别將梁伾守宿州又遣劉行及丁景琮吳迥攻圍泗州今從彭門紀亂及新紀舊彦曽傳曰九年九月十四日賊逼徐州十五日後每旦大霧十六日彦曽並誅逆卒家口十七日昬霧尤甚賊四面斬關而入實録自勛知徐州出兵退至符離以後皆置於十一月今從彭門紀亂〉
劉行及入濠州囚盧望回〈舊紀實録新紀濠州陷在十一月按濠本徐之屬郡勛始得徐州則遣行及取之望回猶未及為備豈得至十一月今從彭門紀亂〉
十一月以康承訓等為徐州招討使〈舊紀十年正月以神武大將軍王晏權為武寧節度使晏權智興之從子也以右神策大將軍康承訓充徐泗行營都招討使凡十八將分董諸道之兵七萬三千一十五人正月一日進軍攻徐州又曰承訓大軍攻宿州賊將梁伾出戰屢敗乃授承訓義成軍節度使實録九年十二月以右金吾大將軍康承訓為義成軍節度使充徐泗行營兵馬都招討使承訓不赴鎮以節度副使陳魴句當留後以王晏權為徐泗濠宿等州觀察使充徐州北面行營招討等使羽林將軍戴可師為徐州南面行營招討等使彭門紀亂新紀承訓等除招討使皆在十一月唐年補録十一月庚申以太原節度使康承訓為都統討徐州按庚申乃十二月一日承訓舊官亦非太原節度使補錄誤也今從彭門紀亂新紀〉
敕使郭厚本〈舊紀實録作郗厚本今從彭門紀亂及舊傳〉
十二月賊陷都梁城執李湘郭厚本〈舊紀十月賊攻泗州勢急令狐綯慮失泗口乃令大將李湘赴援舉軍皆沒湘與都監郗厚本俱為賊所執送徐州令狐綯傳曰賊聞湘來援遣人致書于綯辭情遜順言朝廷累有詔赦宥但抗拒者三兩人耳旦夕圖去之即束身請命願相公保任之綯即奏聞請賜勛節龯仍誡李湘但戍淮口賊已招降不得立異繇是湘軍解甲安寢去警徹備日與賊軍相對歡笑交言一日賊軍乗間步騎徑入湘壘淮卒五千人皆被生縶送徐州為賊蒸而食之湘與監軍郭厚本為龎勛斷手足以徇於康承訓軍時浙西杜審權發軍千人與李湘約㑹兵大將翟行約勇敢知名浙軍未至而湘軍敗賊乃分兵立淮南旗幟為交鬬之狀行約軍望見急趨之千人並為賊所縛送徐州綯既䘮師朝廷以馬舉代綯為淮南節度使辛讜𫝊曰湘率五千來援賊詐降敗于淮口湘與郭厚本皆為賊所執彭門紀亂曰勛以泗州堅守遣劉佶共謀攻取時淮南宣潤三道發兵戍都梁山舊城與泗州隔淮而已賊衆乃夜潛師渡淮及明而逼城濠州賊帥劉行及亦遣王𢎞立侵掠淮南於是合衆急攻官軍遂棄城出戰十一月三十日賊乃大敗官軍殺害二千人生降七八百人并虜其將李湘等咸送於徐州賊遂據有淮口斷絶驛路又曰賊既破戴可師令狐綯懼乃遣使誘諭約為奏請節旌續皇王寶運錄曰十一月二十九日浙西節度使杜審權差都頭翟行約將兵二千來救三十日行約領兵方欲入泗州又被賊奔來行約占山尋被圍合城中兵士無可出救賊又開圍行約不知是計便走欲去而築着山下伏兵須㬰被殺匹馬不餘賊遂圍淮口鎮有淮南都押衙李湘鎮將袁公弁領馬步三千人被圍從十一月三十日至十二月五日李湘束甲出軍被襲逐殺盡却入鎮者使豎降旗鎮内兵士老幼一萬餘人被劫驅送濠州郭厚本此時遇害今從續寶運録〉
龎勛陷滁州和州〈彭門紀亂光蔡山中草賊數百攻破滁州殺刺史髙錫望歸附龎勛舊紀十一月吳迥既執李湘乃令小將張行簡吳約攻滁州執刺史髙錫望手刄之屠其城而去行簡又進攻和州刺史崔雍登城樓謂吳約云云遂剽城中居民殺判官張𤥨以琢浚城濠故也勛又令劉䞇攻濠州陷之囚刺史盧望回於迥車館望回鬱憤而死實録閏月賊陷和州濠州明年三月又云勛遣張行簡攻滁州入城害刺史髙錫望新紀十二月賊陷滁和今陷濠州從彭門紀亂陷滁和置執李湘下〉
閏月戴可師為王𢎞立所敗〈續寶運録曰正月十八日戴可師陷失賊遂凶狂彭門紀亂曰可師引兵三萬欲先奪淮口遂救泗州十二月十三日遲明圍賊於都梁山下賊已就降而可師自恃兵强不為備賊將王𢎞立者將兵數萬人捷徑赴救奔突而前官軍潰亂遂為所敗可師并監使將校已下咸沒於陣於是龎勛自謂前無彊敵矣舊紀十二月可師與賊轉戰賊黨屢敗盡棄淮南之守十年正月以可師充曹州行營招討使時賊將劉行及吳迥攻圍泗州可師乗勝救之屯於石梁驛賊退去可師追擊生禽行及賊保都梁城登城拜曰見與都頭謀歸順可師既知其窘乃退軍五里其城西面有水三面大軍賊乃夜中涉水而遁明早開城門唯病嫗數人而已王師入壘未整翌日詰旦重霧賊軍大至可師方大醉單馬奔出為虹縣人郭真所殺一軍盡沒賊將吳迥進軍復圍泗州又曰龎勛奏當道先發戍嶺南兵士三千人春冬衣今欲差人送赴邕管鄂岳觀察使劉允章上書充龎勛聚徒十萬今若遣人達嶺表如戍卒與勛合勢則禍難非細尋詔龎勛止絶兼令江淮諸道紀綱捕之寶録可師敗繫於閏月下而亦云十二月壬申亦用紀亂之日也按紀亂上有臘月又云十二月十三日其下無閏月疑謂閏月十三日也然據續寶運録閏月十一日辛讜離泗州十四日至州乞兵糧若於時可師在都梁則讜必不舍可師而詣潤也若讜出在可師敗後則令狐綯方自救不暇何暇救泗州若可師敗在正月則新紀十二月已除馬舉南面招討要之必在辛讜適揚潤之後故置於此〉
曹翔馬舉為徐州南北招討使〈彭門紀亂作馬士舉今從新紀紀亂曰王晏權數為賊所攻雖不敗傷亦時退縮朝廷復除隴州收曹翔領兖海節度使充北面都統招討等使又魏博元帥何公遣行軍薛尤將兵三萬人犄角破賊曹翔軍於滕沛魏博軍於豐蕭其衆都六七萬人又言賊冦海州夀州皆敗又言辛讜救泗州雖繫正月之下葢追敘以前之事實録二月以馬舉為淮南節度使充南面招討使初康承訓率諸將正月一日進軍攻徐州不克賊圍夀州王晏權數為賊所攻退縮不敢出戰乃以曹翔為兖海等州節度使充北面招討使魏博遣薛尤將兵三千人犄角討賊賊衆攻海州戍兵擊之大敗康承訓率衆屯於栁子之西皆承此而誤也新紀翔舉除南北招討在十二月而無閏今因翔與魏博同討徐州而見之置於嵗末〉
何全皥遣薛尤將萬三千人討龎勛〈彭門紀亂曰尤將三萬人并曹翔軍都六七萬人實録魏博奏請出兵三千人助討徐泗舊紀魏博何𢎞敬奏當道㸃檢兵馬一萬三千赴行營姓名雖誤今取其人數〉
十年四月辛讜迎糧入泗州〈續寳運録曰二月七日辛讜揀㸃驍勇領空船十二隻搬糧二十日却到楚州四月六日離楚八日至斗山下是日二更後入泗州按正月二十七日讜迎米船九隻入泗州三月六日未應食盡復出又二十日却到楚州不應住四十五日然後離彼又上有二月十日授讜御史不應下云二月七日讜出搬糧疑是三月字也〉
官軍敗龎勛于柳子〈實録勛敗于柳子在五月葢約奏到書之其他皆如此雖有月日不可用今從彭門紀亂〉
六月翰林學士承㫖劉瞻同平章事〈玉泉子聞見錄曰徐公商判醝以瞻為從事商拜相命官曽不及瞻瞻出於羇旅以楊𤣥翼樞宻權重可倚以圖事而宻諂閽者謁焉瞻有儀表加以詞辯俊利𤣥翼一見悅之每𤣥翼歸第瞻輒𠉀之由是日加親熟遂許以内廷之拜既有日矣瞻即復謁徐公曰相公過聴以某辱在門館幸遇相公登庸四海之人孰不受相公之惠某故相公從事窮饑日加且環嵗矣相公曽不以下位處之某雖不佞亦相公之恩不終也今已别有計矣請從此辭即下拜焉商初聞瞻言徒唯唯而已迨聞别有計不覺愕然方欲遜謝瞻已疾趨出矣明日内牓子出以瞻為翰林學士舊瞻傳劉瑑作相以宗人遇之薦為翰林學士按瞻素有清節必不至如玉泉子所云恐出於愛憎之説聞見録又曰𤣥翼為鳯翔監軍瞻即已為太原亞尹鄭從讜為節度使殊不禮焉洎復入翰林而作相也常謂人曰吾在北門為鄭尚書冷將息不復病熱矣從讜南海之命瞻所致也按舊𫝊瞻自戸部侍郎承㫖出為太原尹河東節度使瞻為學士若非以罪謫恐不為少尹又舊紀咸通十二年十二月鄭從讜自宣武節度使為廣州在瞻驩州後故知玉泉子所記皆虚今所不取〉
八月康承訓攻徐州〈舊紀實録皆云八月康承訓攻柳子塞垂克而賊將王𢎞立救至王師大敗承訓退保宋州龎勛乘勝自率徐州勁卒併攻泗州留其都將許佶守徐州詔馬舉援泗州按𢎞立救柳子為承訓所敗兼於時𢎞立已死於泗州勛亦未嘗親攻泗州舊紀實録誤也〉
九月朱邪赤心為前鋒〈彭門紀亂云沙陀都頭朱邪赤衷按獻祖紀年録當作赤心紀亂誤也〉
龎勛敗死〈彭門紀亂曰初龎勛之求節也必希嵗内得之於是閭里小兒競歌之曰得節不得節不過十二月即龎勛九年十月十七日作亂十年九月十九日就戮通其閏月計之正一嵗而滅按六月承訓知勛掠亳□即追之至蘄縣得之恐未至十九日疑是九日也新紀九月癸酉龎勛伏誅用彭門紀亂也〉十月賜崔雍死〈舊紀八月和州防禦行官石侔等訟雍罪其月賜自盡實録訟在八月賜自盡在十月今從之〉
南詔傾國入寇〈張雲咸通解圍録曰十年十月南蠻衆擊董舂烏部落傾其巢窟舂烏以其衆保北柵俄而蠻掩至沐源川遂逼嘉州南自清谿闗冦黎雅張𩇕錦里耆舊傳曰十一年庚寅節度使盧僕射躭冬雲南蠻數萬冦邉突破清谿闗犯大渡河遂進陷沉黎突卭崍直過雅卭按解圍録新舊紀蠻入冦皆在十年冬而𩇕獨以為十一年冬誤也新傳曰十年乃入冦以兵綴清谿闗宻引衆伐木開道徑雪岥盛夏卒凍死者二千人出沐源闚嘉州按蠻以十一月至沐源川非盛夏新傳誤也實録又曰驃信以十月三日梨善闡每人只將米炒一斗隨身乃詔髙駢乗其國内無兵備進攻善闡以解衝突按駢時為鄆州節度使不在安南恐實録誤也〉
十一年正月前瀘州刺史楊慶復〈新傳云瀘州刺史楊慶錦里耆舊傳云嘉州誤也今從解圍録〉
康承訓貶蜀王傅〈新傳曰宰相路巖韋保衡劾承訓討賊逗撓貪虜獲不時上功貶蜀王傅分司東都按此時保衡未為相葢以尚主之故上用其言故得擠承訓也〉
八月路巖譖劉瞻貶驩州〈實録新傳皆云巖志欲殺之賴幽州節度使張公素表論瞻寃乃止按是時張允伸鎮幽州云公素恐誤也〉
十三年五月韋殷裕坐告郭敬述杖死〈續寶運録曰内作使郭敬述與宰臣韋保衡張能順頻於内宅飲酒潛通郭妃荒穢頗甚每封進文書於金合内詐稱果子内連郭妃郭敬述外結張能順國子司業韋殷裕擬傾皇祚别立太子事泄遽加貶降五月十四日内牓子貶工部尚書嚴祁郴州刺史給事中李貺勤州刺史給事中張鐸滕州刺史左金吾大將軍李敬仲儋州司户國子司業韋裕敕京兆府決痛杖一頓處死家資妻女沒官又貶敘州刺史韋君卿愛州崇平縣尉右僕射右羽林統軍張直方康州司馬續又貶駙馬于悰並扶㑹與韋保衡等同謀不軌事其月十七日又貶尚書左丞李當道州刺史吏部侍郎王諷建州刺史左常侍李都賀州刺史翰林承㫖張裼封州司馬中書舍人封彦卿潮州司戸諫議大夫楊墊新州司戸駙馬韋保衡雷州刺史又貶儋州澄邁縣尉又貶驩州長流百姓又賜自盡家貲沒官仍三族不許朝廷録用其語雜亂無稽今從實録〉
十四年五月路巖兼中書令〈錦里耆舊傳十二年八月路公用邉咸郭籌策奏於卭州置定邉軍節度復制把大渡河脩卭崍闗南路悉㸃檀丁子弟教之斫刺刀補義軍將主管教練兵士新傳巖至西川承蠻盜邉後巖力拊循置定邉軍於卭州扼大渡治故闗取檀丁子弟教擊刺捕屯籍由是西山八國來朝以勞遷兼中書令按置定邉軍乃李師望耆舊傳新傳皆誤也〉
六月韋保衡斥王鐸蕭遘〈舊傳曰保衡以楊收路巖在中書不加禮接媒孽逐之按收獲罪時保衡未為相葢保衡雖為學士懿宗寵任之故能譖收也又曰公主薨自後恩禮漸薄按路巖于悰王鐸蕭遘被擯皆在公主薨後今從實録〉
七月劉行深韓文約立普王儼〈范質五代通録梁李振謂陜州䕶軍韓𢑴範曰懿皇初升遐韓中尉殺長立幼以利其權遂亂天下今將軍復欲爾邪𢑴範即文約孫也按懿宗八子僖宗第五餘子新舊書不載長幼又不言所終不言所殺者果何王也〉
庚辰立儼為太子〈續寶運録曰其日宰臣蕭鄴等直至寢幄問疾上㣲道朕三字而止羣臣不覺號哭失聲中外悉皆垂泣按是時宰相韋保衡最在上蕭鄴不為相今不取〉
九月韓君雄賜名允中〈舊傳作允忠實録新傳皆作允中今從之〉
僖宗乾苻元年二月劉瞻為刑部尚書〈玉泉子見聞録曰初瞻南遷無問賢不肖一口皆為之痛惜殆將至京東西市豪俠共率泉帛募集百戲將送於城外瞻知之差其期而易路焉瞻為相亦無他才能徒以路巖遭時嫉怒瞻為所排而人心歸向耳其實未足譚也按瞻以清慎著聞及懿宗暴怒瞻獨能不顧其身救數百人之死而玉泉子以為未足談不亦誣乎〉
八月崔彦昭為相不逐王凝〈此出中朝故事曰彦昭代凝判鹽鐵半載而入相按實録彦昭不代凝為鹽鐵其餘則取之〉
十月鄭畋同平章事〈舊畋傳曰乾苻四年遷吏部侍郎尋降制可本官同平章事今從實録此年為相〉
十二月南詔攻雅州至新津牛叢豫焚民居〈錦里耆舊𫝊咸通十四年十一月五日雲南蠻寇再犯大渡河黄景復擊敗之十一月二十五日復攻大渡三十日蠻乗勝進收黎州十二月二十八日蠻來只到新津前後蜀州界左右便退竟不到城下按咸通十四年南詔寇西川事舊紀南詔傳唐年補録唐録備闕續寶運圖皆無之獨耆舊傳載之甚詳新書取之作南詔𫝊而實録但云十二月西川奏南蠻入寇黎州刺史黄景復擊退之新紀但云十二月雲南蠻寇黎州葢亦出於耆舊傳耳舊紀乾苻元年冬南詔蠻寇西蜀詔河西河東山南西道東川徴兵赴援實録乾苻元年十月西川奏雲南蠻入寇十二月雲南蠻寇西川垣綽致書於牛叢欲求入覲河東山南西道及東川兵援之月末又云南蠻侵犯黎州而成都守禦無備殊不拒敵踰河越嶺洞無籬障賴積雪丈餘遂阻隔奔衝之勢又卭雅二州刺史望風奔遁蠻燒劫一空牛叢不曉兵失於探𠉀而奏報差戾詔切責之蠻劫畧黎雅間破黎州入卭崍闗掠成都閉三日蠻乃去新紀乾符元年十二月雲南蠻寇黎雅二州河西河東山南東道東川兵伐雲南按實録咸通十四年十一月七日路巖始移荆南八日牛叢始除西川而耆舊傳蠻入寇皆叢任内事恐誤先一年也實録新紀因此於十四年十二月添雲南寇黎州事實皆在乾符元年冬也〉
王仙芝起長垣〈實録二年五月仙芝反於長垣按續寶運録濮州賊王仙芝自稱天補平均大將軍兼海内諸豪都統傳檄諸道檄未稱乾苻一年正月三日則仙芝起必在二年前今置於嵗末〉二年正月髙駢先開成都府〈錦里耆舊傳曰鄆州節度使髙相公駢乗急詔除授劒南西川節度副大使乾苻元年正月二十一日行李到劒州先遣使走馬開城門並令放出百姓二月十六日至府豁開城門並放人出今從實録置今年又劒州至成都止十二程駢正月二十一日自劒州遣使走馬開城門二月十六日始至府下又云駢三十日到上按長歴二月小無三十日葢二十六日誤為二月十六日也〉
駢奏勒還長武等兵〈舊紀此奏在元年十二月實録在二月今因駢開成都門言之〉田令孜為神策中尉〈舊本紀此年正月令孜為右軍中尉新傳云帝即位擢為左神策中尉舊傳但云神策中尉今從之〉
上時年十四專事遊戯〈續寶運録曰上是年十五嵗中朝故事曰僖宗皇帝以咸通三年降誕十四年七月十九日即位年十二按舊紀亦云僖宗咸通三年五月八日生於東内即位年十二今從之〉
駢斬黄景復〈耆舊傳曰乾苻元年三月十五日處置前黎州刺史充大渡河把截制置土軍都知兵馬使黄景復實録乾苻二年三月駢奏斬景復今事從耆舊傳年從實録〉
四月王郢等作亂〈新紀浙西突陳將王郢反五月遣右龍武大將軍宋皓討之按四年二月郢執魯寔始命皓討之置此誤也程匡柔唐補紀曰六月浙西突將王郢反聚黨萬衆燒劫蘇常三年正月貶蘇州刺史李繪以郢亂棄城故也舊紀二年四月海賊王郢攻剽浙西郡邑實録乾苻三年二月浙西奏突陳將王郢等六十九人劫庫兵為亂三月浙西奏王郢聚衆萬人攻陷州縣續寶運録元年王郢於兩浙叛敕差山北兵士討之不逾月而尅乃組頸于闕下今從舊紀〉
五月蕭倣薨〈舊𫝊曰俄而盜起河南内官握兵王室濁亂倣氣勁論直同列忌之罷知政事出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使遇亂不至京師而卒舊紀三年春正月己卯朔倣以病免罷為太子太傅新紀此月蕭倣薨新傳亦云卒于位為嶺南節度使前舊紀傳皆誤今從實録〉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三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四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六
乾苻三年七月宋威擊王仙芝破之〈實録去年十二月宋威自青州與副使曹全晸進軍擊王仙芝仙芝敗走按仙芝若以去年十二月敗走中間半年豈能静處葢實因威除招討使連言之其實仙芝敗在此月不在十二月也〉
十二月鄭畋請以崔安潛代宋威張自勉代曽元裕〈實録雖於此月載畋所上書亦不言行與不行新紀遂於此言安潛為諸道行營都統李琢為招討草賊使自勉副之按明年威元裕為使副猶如故新紀誤也〉
安南戍兵逐李瓚〈新紀在四年十二月今從實録〉
黄巢言五千餘衆安所歸〈仙芝巢初起時云數月間衆至數萬至此纔有五千者葢烏合之衆聚散無常耳〉
王仙芝黄巢分道而去〈王坤驚聴録曰乾苻四年丁酉仲夏天示彗星草冦黄巢尚君長奔突即五年戊戌之嵗狂㓂王仙芝起自鄆封而侵汝鄭即大㓂黄巢尚君長並賊帥之徒黨僅一千餘人攻陷汝州云云又曰黄巢望閩廣而去仙芝指鄆州南行尚君長期陳蔡間取羣凶之願三千餘冦屬仙芝君長二千餘人屬黄巢所管明年二月仙芝陷鄂州巢陷鄆州則非巢趣閩廣仙芝趣鄆也王坤此書年月事迹差舛尤多但擇其可信者取之〉
四年二月南詔國號鶴拓亦號大封人〈徐雲䖍南詔録曰南詔别名鶴拓其後亦自稱大封人是以封為國號也〉
四月黄巢尚讓保查牙山〈舊紀四年三月巢陷鄆州七月入查牙山與王仙芝合五年二月君長仙芝皆死尚讓以兄遇害大掠淮南舊傳五年八月王鐸斬王仙芝先是尚君長弟讓以兄奉使見誅率部衆入查牙山黄巢黄揆昆仲八人率盜數千依讓按實録乾苻二年仙芝陷曹濮巢已起兵應之三年十二月招討副都監楊復光奏草賊尚讓據查牙山官軍退保鄧州四年四月黄巢引其衆保查牙山其年冬君長乃死驚聴録巢與仙芝俱入蘄州以仙芝獨受官而怒敺仙芝傷面由是分隊時君長亦在座非仙芝死後巢方依讓也又按舊紀仙芝死後王鐸始為都統討賊而舊𫝊云土鐸斬仙芝又先云殺張璘乃陷廣州先云陷華州方攻潼闗敘事顛錯不倫今從實録〉
五年二月李克用殺段文楚據雲州〈趙鳯後唐太祖紀年録曰乾苻三年河南水災盜㓂蜂起朝廷以段文楚為代北水陸發運雲州防禦使以代支謨時嵗荐饑文楚削軍人衣米諸軍咸怨太祖為雲中防邉督將部下爭訴以軍食不充請具聞奏邉校程懐信康君立等十餘帳日譁於太祖之門請共除虐帥以謝邉人衆因大譟擁太祖上馬比及雲中衆且萬人城中械文楚出以應太祖後唐閔帝時史官張昭逺撰莊宗功臣列傳曰康君立為雲中牙校事防禦使段文楚時天下將亂代北仍嵗阻饑諸部豪傑咸有嘯聚邀功之志文楚法令稍峻軍食轉餉不給戍兵咨怨雲州沙陀兵馬使李盡忠私謂君立等曰段公儒者難與共事方今四方雲擾皇威不振丈夫不能於此時立功立事非人豪也吾等雖擁部衆然以雄勁聞於時者莫若李振武父子官髙功大勇冠諸軍吾等合勢推之則代北之地旬日可定功名富貴事無不濟也時武皇為沙陀三部落副兵馬使在蔚州盡忠令君立私往圖之曰方今天下大亂天子付將臣以邉事嵗偶饑荒便削儲給我等邉人焉能守死公家父子素以威惠及五部當共除虐帥以謝邉人武皇曰予家尊在振武萬一相逼俟予禀命君立曰事機已泄遲則變生咸通十三年十二月盡忠夜帥牙兵攻牙城執文楚及判官柳漢璋陳韜等擊之於獄遂自知軍州事遣君立召太祖於蔚州是月太祖與退渾突厥三部落衆萬人趨雲中十四年正月六日至鬬雞臺盡忠遣監軍判官符印請太祖知留後事七日盡忠械文楚漢璋等五人送鬬雞臺軍人亂食其肉九日太祖權知留後府牙受上三軍表請授太祖大同防禦使懿宗不悦時已除盧簡方代文楚未至而文楚被害實録乾苻元年十二月李克用殺大同軍防禦使段文楚自稱防禦留後塞下之亂自兹始矣薛居正五代史君立傳皆與莊宗列傳同惟削去李盡忠名但云君立與薛鐵山程懐信王行審李存璋等謀悉以盡忠語為君立之語云君立等乃夜謁武皇言曰方今天下大亂云云衆因聚譟擁武皇比及雲州衆且萬人師營鬬雞臺城中械文楚以應武皇之軍既收城推武皇為大同軍防禦留後衆狀以聞舊紀咸通十三年十二月李國昌小男克用殺雲州防禦使段文楚據雲州自稱防禦留後乾苻五年正月沙陀首領李盡忠陷遮虜軍竇澣遣康傳圭率土團二千屯代州將發求賞呼噪殺馬步軍使鄧䖍有唐末三朝見聞録者不著撰人姓名專記晉陽事其書云乾苻五年戊戌竇澣自前守京兆尹拜河東節度使在任便值大同軍變殺防禦使段文楚正月二十六日軍於石窯二十七日到白泊二十九日至静邉軍三十日築却四面城門二月一日在城將士三人共賞絹一匹監軍使差仇判官聞奏李盡忠等准詔各賞馬一匹銀鞍轡一副銀三鋌銀椀一枚絹一束錦二匹紫羅三匹諸軍將銀椀絹等三日李盡忠却入四日兩面馬步五萬餘人城四面下營五日又賞土團牛酒六日監軍使送牌印與李九郎七日城南門樓上繫縛下段尚書柳漢璋雍侍御陳韜等四人尋分付軍兵於鬬雞臺西剮却又令馬軍踐却骸骨八日李九郎被土團馬步軍約二千人持弓刀送上與舊紀五年事㣲合實録亦頗采之云五年正月壬戌竇澣奏沙陀首領李盡忠冦石窯白泊至静邉軍二月奏李盡忠求賞詔賞馬一匹銀鞍勒綿絹等按莊宗列傳舊紀克用殺文楚在咸通十三年十二月歐陽修五代史記取之太祖紀年録在乾苻三年薛居正五代史新沙陀傳取之見聞録在乾苻五年二月新紀取之惟實録在乾苻元年不知其所据何書也克用既殺文楚豈肯晏然安處必更侵擾邉陲朝廷亦須發兵徴討而自乾苻四年以前皆不見其事唐末見聞録敘月日今從之〉
以盧簡方為大同防禦使〈舊紀咸通十三年七月以前義昌節度使盧簡方為太僕卿十二月以振武節度使李國昌為雲州刺史大同軍防禦等使國昌稱病辭軍務乃以太僕卿盧簡方為雲州刺史充大同軍防禦等使上召簡方於思政殿謂之曰卿以滄州節制屈居大同然朕以沙陀退渾撓亂邉鄙以卿曽在雲中惠及部落且忍屈為朕此行具達朕㫖安慰國昌勿令有所猜嫌也十四年正月辛未以雲朔暴亂代北騷動賜盧簡方詔曰近知大同軍不安殺害段文楚李國昌小男克用主領兵權又曰若克用暫勿主兵務束手待朝廷除人則事出權宜不足猜慮若便圖軍柄欲奄大同則患繫久長故難依允料國昌輸忠効節必當已有指揮簡方準詔諭之國昌不奉詔乃詔太原節度使崔彦昭幽州節度使張公素出師討之三月以簡方為振武節度使至嵐州卒實録乾苻元年十二月簡方除大同二年正月賜詔亦不云使彦昭公素訓之葢舊紀實録各隨段文楚死之後載除簡方及詔書使事相接續耳恐皆未足据也舊紀所云太原幽州討之葢因敘後來事實録所以不取者方知招諭未必攻討也唐末見聞録又云五年四月敕除簡方振武節度使五月卒實録亦在五年而云六月卒葢約奏到之月耳今從三朝見聞録〉
曽元裕破王仙芝斬之〈實録元裕奏大破王仙芝於黄梅縣殺戮五萬餘人追至曹州南華縣斬仙芝傳首京師舊紀二月王仙芝餘黨攻江西招討使宋威出軍屢敗之仍宣詔書諭仙芝仙芝致書於威求節龯威偽許之仙芝令其大將尚君長蔡温玉奉表入朝威乃斬君長温玉以徇仙芝怒急攻洪州陷其郛宋威赴援與賊戰大敗之殺仙芝傳首京師君長弟讓與黄巢大掠淮南舊傳曰齊克讓為兖州節度使以本軍討仙芝仙芝懼引衆歴陳許襄鄧無少長皆虜之衆號三十萬三年七月陷江陵十月又遣將徐唐莒陷洪州時仙芝表請符節不允以宋威為荆南節度招討使楊復光為監軍復光遣判官吳彦宏諭以朝㫖釋罪别加官爵仙芝乃令尚君長蔡温玉楚彦威相次詣闕請罪且求恩命時宋威害復光之功並擒送闕敕於狗脊嶺斬之賊怒悉精鋭擊官軍威軍大敗復光收其餘衆以統之朝廷以王鐸代為招討五年八月收復荆州斬仙芝首獻於闕下新傳黄巢自蘄州與王仙芝分其衆尚君長入陳蔡巢北掠齊魯衆萬人入鄆州殺節度使薛崇進陷沂州繇潁蔡保查岈山引兵復與仙芝合圍宋州㑹自勉救兵至仙芝解而南度漢攻荆南陷之賊不能守巢攻和州未克仙芝自圍洪州取之使徐唐莒守進破朗岳遂圍潭州觀察使崔瑾拒却之乃向浙西擾宣潤不能得所欲身留江西趣别部還入河南帝詔崔安潛歸忠武復起宋威曽元裕以招討使還之而楊復光監軍復光以詔諭賊仙芝遣尚君長等詣闕請罪又遺威書求節度威陽許之上言與君長戰擒之復光固言其降命侍御史與中人即訊不能明卒斬之仙芝怒還攻洪州入其郛威自將往救敗仙芝於黄梅斬五萬級獲仙芝傳首京師當此時巢方圍亳州未下君長弟讓帥仙芝潰黨歸巢新舊傳敘賊所經歴皆不同乂云宋威殺仙芝今皆從實録〉
黄巢改元王霸〈續寶運録乾苻元年黄巢聚衆於㑹稽反建元曰王霸元年舊傳先是尚君長弟讓以兄見誅率衆入查牙山黄巢黄揆昆仲八人率盜數千依讓月餘衆至數萬陷汝州虜刺史王獠大掠闗東官軍加討屢為所敗其衆十餘萬尚讓乃與羣盜推巢為王曰衝天大將軍仍署官屬蕃鎮不能制新傳曰尚君長弟讓率仙芝潰黨歸巢推巢為王號衝天大將軍署拜官屬驅河南山南之民十餘萬掠淮南建元王霸今從之〉
巢請降詔以為右衛將軍竟不至〈舊傳及王仙芝敗巢東攻亳州不下乃襲破沂州據之仙芝餘黨悉附焉實錄巢自稱黄王建元王霸連為王師所敗詣天平乞降除右衛將軍復叛去自是兵不能制新傳曰曽元裕敗賊於申州死者萬人帝以宋威殺尚君長非是且討賊無功詔還青州以元裕為招討使張自勉為副巢破考城取濮州元裕軍荆襄援兵阻更拜自勉東北面行營招討使督諸軍急捕巢巢方掠襄邑雍邱詔滑州節度使李嶧壁原武巢寇葉陽翟欲窺東都㑹左神武大將軍劉景仁以兵五千援東都河陽節度使鄭延休兵三千壁河陰巢兵在江西者為鎮海節度使髙駢所破寇新鄭郟襄城陽翟者為崔安潛逐走在浙西者為節度使裴⿰斬二長死者甚衆巢大沮畏乃詣天平軍乞降詔授巢右衛將軍巢度藩鎮不一未足制已即叛去轉寇浙東執觀察使崔璆與實録先後不同今從實録〉
四月以盧簡方為振武節度使李國昌為大同節度使〈唐末見聞録遮虜軍及代州告急竇尚書差回鶻五百騎邉界巡檢至四月三日進發至五里堠北副將康叔譚恃酒叛逆射損都將趙歸義斫損將判官閻建𢎞擒縛入府尚書令下於衙南門全家處斬使司差副兵馬使趙元掠領馬軍進發閻建𢎞遞送海西當月内有勑送節到除前大同軍防禦使盧簡方充振武節度使除振武節度使李尚書充大同軍節度使實録云戊辰以簡方為振武國昌為大同葢誤以康叔譚作亂之日為簡方等建節之日也新沙陀傳曰李克用既殺段文楚諸校共丏克用為大同防禦留後不許發諸道兵進捕諸道不甚力而黄巢方引兵渡江朝廷度未能制乃赦之以國昌為大同軍防禦使國昌不受命詔河東節度使崔彦昭幽州張公素共擊之無功据此則是大同防禦使非節度也薛居正五代史紀曰武皇殺段文楚諸將列狀以聞請授武皇旄鉞朝廷不允徴諸道兵以討之乾苻五年黄巢渡江其勢滋蔓天子乃悟其事以武皇為大同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是克用為大同節度使非國昌實録國昌𫝊及獻祖紀年録舊唐本紀俱不言國昌為大同節度使獨實録於此言之下五月又云國昌殺監軍不肯代必有所据葢國昌父子俱不肯受代朝廷以為用國昌代克用必無違命故徙國昌為大同節度而以盧簡方鎮振武二人竟不受命故簡方不得赴鎮而死於嵐州國昌亦未嘗赴大同也〉
崔澹等議南詔和親〈實録置澹議於二月至四月又云南詔遣酋望趙宗政來朝且議和好今因盧鄭争蠻事置此〉
五月鄭畋盧携罷相〈舊紀六年五月賊圍廣州與李岧崔璆書求天平節鉞畋擕争論於中書辭語不遜俱罷分司畋傳曰五年黄巢東渡江淮衆百萬所經屢陷郡邑六年陷安南府據之致書與浙東觀察使崔璆求鄆州節鉞璆言賊勢難圖宜因授之以絶北顧之患天子下百僚議初黄巢之起也宰相盧携以浙西觀察使髙駢素有軍功奏為淮南節度使令扼賊衝尋以駢為諸道行營都統及崔璆之奏朝臣議之有請假節以紓患者畋採羣議欲以南海節制縻之携以始用髙駢欲其立功以圖勝曰髙駢將略無雙淮北甲兵甚鋭今諸道之師方集蕞爾纎冦不足平殄何事捨之示怯而令諸軍解體耶畋曰巢賊之亂本因饑嵗人以利合乃至實繁江淮以南荐食殆半國家久不用兵皆忘戰所在節將閉門自守尚不能支不如釋咎包容權降恩澤彼本以饑年利合一遇豐嵗孰不懐思鄉土其衆一離則巢賊几上肉耳若此際不以計攻全恃兵力恐天下之憂未艾也羣議然之而左僕射于琮曰南海有市舶之利嵗貢珠璣如令妖賊所有國藏漸當廢竭上亦望駢成功乃依携議及中書商量制敕畋曰妖賊百萬横行天下髙公遷延玩冦無意翦除又從而保之彼得計矣國祚安危在我輩三四人畫度公倚淮南用兵吾不知稅駕之所矣携怒拂衣而起染袂於硯因投之僖宗聞之怒曰大臣相詬何以表儀四海二人俱罷政事携傳曰五年黄巢陷荆南江西外郛及䖍吉饒信等州自浙東陷福建遂至嶺南陷廣州殺節度使李岧遂抗表求節鉞初王仙芝起河南携舉宋威齊克讓曽兖等有將略用為招討使及宋威殺尚君長致賊充斥朝廷遂以宰臣王鐸為都統携深不悦浙帥崔璆等上表請假黄巢廣州節鉞上令宰臣議携以王鐸為統帥欲激怒黄巢堅言不可假賊節制止授率府率而已與同列鄭畋争論投硯於地由是兩罷之實録五年五月丙申朔是日宰臣鄭畋盧携議南蠻事携請降公主通和畋固争以為不可抗論是非携怒拂衣而起袂染於硯因投而碎之丁酉以畋携並為太子賓客分司注云舊史洎雜說皆云畋携議黄巢節制忿争賜罷而鄭延昌撰畋行狀乃云議蠻事無可證之然當時所述恐不謬又畋傳曰時黄巢攻陷江浙上表乞節鉞畋與同列盧携謀議攻討及拔用將帥事多異同又南詔蠻請降公主和好畋因争以為不可遂抗論之乃與携俱罷相又携傳曰携人質甚陋語亦不正與鄭畋俱李翺之外孫及同輔政議論不協初王仙芝起河南携舉宋威齊克議曽兖等有將略用為招討使討賊皆無功致賊充斥又主髙駢之請欲以公主和南詔蠻鄭畋執之以為不可帝前忿争由是兩罷之舊紀六年五月賊圍廣州仍與廣南節度使李岧浙東觀察使崔璆書求保薦乞天平節鉞璆岧上表論之宰相鄭畋盧携争論於中書詞語不遜俱罷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按新舊傳舊紀皆以畋携罷相在六年實録新紀表在此年五月實録新書皆自相矛盾然宋氏多書知二人罷在五月必有所据今從之〉
李國昌不受代土團兵咼鄧䖍〈唐末見聞録五月振武損却别敕不受除替李尚書收却遮虜軍進打寧武及岢嵐軍代州告急二十二日指揮在府三城排門差夫一人齊掘四面壕塹盧尚書發赴振武至嵐州身薨二十四日拜都押衙康傳圭充代州刺史又發太原晉陽兩縣㸃到土團子弟一千人往代州屯駐至城北卓隊不發索出軍優賞差馬步都虞侯鄧䖍安慰尋被咼却床舁尸柩入府尚書監軍自出安慰定每人各給錢三百文布一端差押衙田公鍔給散不放却回便被請將充都將發赴軍前使司有牓借商人助軍錢五萬貫文實録五月李國昌殺監軍使不肯受代起兵進打寧武及岢嵐軍代州出兵禦之始國昌遣克用以兵襲大同三軍表克用為留後朝廷不允乃以國昌命之欲以其子無能拒也時國昌貪其土地欲父子分統故拒命焉實錄六月乙丑朔嵐州奏新除振武節度使盧簡方卒以太原府都押衙康傳圭為代州刺史發太原晉陽土團千人戍代州至城北卓隊不發索優賞馬步都虞𠉀鄧䖍安慰為其衆殺之節度使竇澣自出撫慰乃定初太原府帑空竭每有賞賚必利民家至是尤窘廹乃牓借商人助軍錢五萬此皆約唐末見聞録為之而後其月日以象奏到之時耳唐末見聞録又云六月十一日左散騎常侍支謨奉敕到府充大同軍制置使兼攝河東節度副使軍前同指揮事此謂到府之日而實錄云甲戌以謨為制置使甲戌乃六月十日亦誤也〉
十二月李鈞與李克用戰敗死〈舊紀河東節度使崔季康與北面行營招討使李鈞與沙陀李克用戰于岢嵐軍之洪谷王師大敗鈞中流矢而卒戊戌至代州昭義軍亂為代州百姓所殺殆盡此年實録略同廣明元年八月實録河東奏昭義節度使李鈞為猛虎軍所殺又曰詔統本道兵由雁門出討雲州與賊戰敗歸為其下殺之新紀庚辰崔季康李鈞及李克用戰於洪谷敗績薛居正五代史紀曰乾苻六年春朝廷以昭義節度使李鈞充北面招討使將上黨太原之師過石嶺闗屯于代州與幽州李可舉㑹赫連鐸同攻蔚州獻祖以一軍禦之武皇以一軍南抵遮虜城以拒李鈞是冬大雪弓弩絃折南軍苦寒臨戰大敗奔歸代州李鈞中流矢而卒唐末見聞録曰十九日崔尚書發往岢嵐軍請别敕賈敬嗣大夫權兵馬留後觀察判官李劭權觀察留後昭義節度使李鈞領本道兵馬到代州軍變被代州殺戮並盡捉到李鈞殘軍潰散取鵶鳴谷各歸本道按昭義軍變必非李鈞所為代州百姓捉到李鈞不知如何處之今從舊紀〉六年正月髙駢將張璘梁纘〈舊紀張璘作張麟新紀傳實録作潾今從舊髙駢黄巢傳及唐年補録妖亂志唐補紀續寶運録舊紀梁纘作梁績今從衆書〉
降畢師鐸等〈郭延誨妖亂志曰初黄巢將蹂踐淮甸委師鐸為先鋒攻脅天長累日不克師鐸之志沮焉及巢北向師鐸遂降勃海按舊師鐸傳駢敗巢於浙西皆師鐸之効故置於此〉
二月辛巳李侃為河東節度使〈唐末見聞録三十日安慰使到府除侃充河東節度使實録因云庚寅除侃誤也〉
四月王鐸為荆南節度使招討都統〈舊紀五年二月鐸請自督衆討賊天子以宋威失䇿殺君長乃以鐸檢校司徒兼侍中門下侍郎江陵尹荆南節度使充諸道兵馬都統舊傳四年賊陷江陵楊知温失守宋威破賊失策朝議統率盧携稱髙駢累立戰功宜付軍柄物議未允鐸廷奏臣願自率諸軍盪滌羣盜朝議然之五年以鐸守司徒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兼江陵尹荆南節度使充諸道行營兵馬都統今從實録及新紀表〉
五月黄巢上表求廣州節度使〈續寶運録曰黄巢先求廣府兼使相朝廷不與黄巢夏初兵屯廣南累𠉀敕㫖不下遂恣行攻劫黄巢夏六月上表稱義軍百萬都統兼韶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末云六月十五日表秋遣内侍仇公度齎手詔并廣南邕府安南安東等節度使指揮觀察使開國公食邑五百戸官告六通又賜節度將吏空名尚書僕射官告五十通九月二十日仇公度到廣州至十月一日巢與公度雜匹段藥物等五䭾表函一并所賜官告並却付公度表末云廣明元年十月一日上表公度等其年十月二十九日至京如寶運録所言則是廣明元年十月一日巢猶在廣州也按其月巢已入長安今從舊紀〉宰相請除巢率府率〈舊紀五月賊圍廣州仍與廣南節度使李迢浙東觀察使崔璆書求保薦乞天平節龯迢璆上表論之實録迢璆上表論請詞甚懇激乃詔公卿集議巢又自表乞廣州節度安南都䕶巢自春夏其衆大疫死者十三四欲據有嶺表永為巢穴乃繼有是請左僕射于琮議云云時朝廷倚髙駢成功不允其奏乃議除官或云以正貟將軍縻之宰相亦沮其議乃除率府率舊巢傳曰時髙駢鎮淮南表請招討賊許之議加都統巢乃渡淮偽降于駢駢遣將張潾率兵受降于天長鎮巢禽潾殺之因虜其衆尋南陷湖湘遂據交廣託崔璆奏乞天平節度朝議不允又乞除官時宰相鄭畋與樞宻使楊復恭欲請授司正貟將軍盧携駮其議請授率府率如其不受請以髙駢討之新巢傳曰有詔髙駢為諸道行營都統巢進寇廣州詒李迢書求表為天平節度又脅崔璆言於朝宰相鄭畋欲許之盧携田令孜執不可巢又乞安南都䕶廣州節度使書聞右僕射于琮議云云乃拜巢率府率舊盧携傳亦皆以為携議授巢率府率按此時携已罷相今從實録〉
九月巢陷廣州殺李迢〈驚聴録曰據李迢在寇復併爇海隅又陷桂州次攻湖南屯衡州方知王仙芝已山東沒陳又尚君長生送咸京遂召李迢怒而躓害新紀十一月辛酉黄巢陷江陵殺李迢新傳曰其十月巢據荆南脅李迢草表報天子迢不可巢怒殺之北夢𤨏言曰黄巢入廣州執李迢隨軍至荆州令迢草表述其所懐迢曰某骨肉滿朝世受國恩腕即可斷表終不為巢於江津害之今從實録〉十月巢陷潭州劉漢宏大掠江陵〈舊紀廣明元年二月巢陷潭州王鐸棄江陵奔襄陽漢宏大掠實録閏月湖南奏黄巢賊衆自衡永州下十月二十七日攻陷潭州新巢傳曰廣明初賊自嶺南冦湖南諸郡攻潭州陷之舊巢傳巢欲據南海之地坐邀朝命是嵗自春及夏其衆大疫死者十三四衆勸請北歸以圖大利巢不得已廣明元年北踰五嶺犯湖湘江浙按舊紀傳皆云廣明元年敗王鐸今月日從實録事從舊書又據舊紀傳則劉漢宏本王鐸將鐸去而漢宏留江陵大掠遂為盜也實録用之而於鐸奔襄陽下添先是字若鐸在江陵漢宏時為羣盜安能入其城大掠借使漢宏先曽冦掠江陵與黄巢事了不相干何必言後半月餘賊衆乃據其城也吳越備史云漢宏本兖州小吏領本州兵禦巢冦遂殺將首劫輜重而叛後命前濠州刺史崔錯招降之据此則漢宏本羣盜也新傳用之而云鐸招降之或者漢宏本羣盜中間降鐸為部將鐸去江陵漢宏復大掠為盜其後又降於崔錯遂為唐臣也〉
廣明元年正月侯昌業上疏極諫賜死〈續寶運録云司天少監侯昌業上疏其略曰陛下不納李蔚杜希敖之諫又曰臣乃明祈五道暗祝㝠官悚息於班列之中願早過於閻浮之世又曰受爵不逢於有徳之君立㦸每佐於無道之主又曰不望堯舜之年得同先帝之日又曰明取尹希復指揮暗策王士成進狀強奪波斯之寶貝抑取茶店之珠珍渾取匱坊全城般運又曰莫是唐家合盡之嵗為復是陛下夀足之年又曰伏惟陛下蹔停戯賞救接蒼生於殿内立掲諦道以無私財帛供養諸佛用資世禄共力攘災表奏聖上龍威震怒侍臣驚悸宣徽使宣云侯昌業付内侍省𠉀進㫖翌日午時又内養劉季逺宣口敕云侯昌業出自寒門擢居清近不能修慎妄奏閑詞訕謗萬乘君王毀斥百辟卿士在我彛典是不能容其侯昌業宜賜自盡北夢𤨏言曰唐自廣明後閹人擅權置南北廢置使軍容田令孜有回天之力中外側目而王仙芝黄巢剽掠江淮朝廷憂之左拾遺侯昌業上疏極言時病留中不出命於仗内戮之後有傳侯昌業疏詞不合事體其末云請開掲諦道以銷兵厲似為庸僧偽作也必若侯昌業以此識見犯上宜其死也今從之〉
上好鬬雞賭鵝〈新田令孜傳曰帝沖騃喜鬬鵝一鵝至直五十萬錢按鵝非可鬬之物又一鵝至直五十萬錢亦恐失實新傳誤也今從續寶運録〉
三月髙駢為諸道行營都統〈續寶運録載駢上表及荅詔云今以卿為諸道都統應行營將士兵馬悉受指揮詔㫖未到之間朝廷猜貳續策却不許行軍只令固守封疆不得擅行征討於是髙駢乃引淮水繞江都城三重坐甲不討黄巢自此轉盛舊紀傳王鐸出鎮荆南亦為諸道行營都統而實録及新紀表皆云為南面行營都統舊紀乾苻四年六月以駢為鎮海節度使江西招討使六年十月以駢為淮南節度使江南行營招討使廣明元年三月朝廷以鐸統衆無功乃授駢諸道兵馬行營都統駢傳四年為鎮海節度使尋授諸道兵馬都統六年冬徙淮南節度使兵馬都統如故盧携傳曰及王鐸失守罷都統以髙駢代之實録五年六月駢移鎮海六年正月以駢為諸道行營兵馬都統仍賜詔如寶運録所載者八月駢上表亦如之十月駢徙淮南依前充都統按駢表請追郎幼復備守浙西則是在鎮海時也詔云周旋六鎮則是駢已移淮南後也六鎮謂安南天平西川荆南鎮海淮南也又詔云今以卿為諸道都統則似移淮南後方為都統也疑駢在浙西止為招討使既數破巢軍乃以滅巢為己任上表請布置諸軍自攻巢於廣州及王鐸敗盧携遂以駢代之携欲重其權故為諸道都統若駢先為諸道都統鐸但為南面都統則鐸已在駢統下可以指揮表不須云乞降敇指揮鐸也且鐸自宰相都督諸將討賊故立都統之名不應同時有兩都統也其在浙西領江西招討使者時黄巢方掠䖍吉饒信故也今從舊紀及盧携傳〉
四月李琢為蔚朔等節度使〈琢作瑑者誤也〉
五月張潾戰死〈舊紀是嵗春末賊在信州疫癘其徒多䘮淮南將張潾急擊之賊懼以金㗖潾仍致書髙駢乞保明歸國駢信之許求節龯時昭義武寧義武等軍兵馬數萬赴淮南駢欲收功於己乃奏賊已將殄滅不假諸道之師並遣還淮北賊知諸軍已退以求節龯不獲暴怒與駢絶請戰駢怒令張潾整軍擊之為賊所敗臨陣殺潾賊遂乗勝渡江攻天長六合等縣駢不能拒但自固而已朝廷聞賊復振大恐髙駢傳曰廣明元年夏黄巢自嶺表北趍江淮由采石渡江潾勒兵天長欲擊之黄巢傳云巢乃渡淮偽降於駢駢遣將張潾率兵受降于天長鎮巢擒潾殺之實録五月潾已為巢所殺七月巢乃過江其言潾所以死與舊紀同新紀傳皆與實録同据舊傳則潾死在江北也舊紀及實錄新紀傳潾死在江南也按潾既死巢又陷睦州婺州宣州然後渡江潾死在江南是也〉
六月陳敬瑄至成都〈錦里耆舊傳云敬瑄九月二十五日上任按實録敬瑄除西川在三月庚午又雲南事狀敬瑄與布爕以下牒云某謬膺朝寄獲授藩條以六月八日到鎮上訖今從之〉李琢執傅文達〈實録六月李國昌遣文達守蔚州七月云李瑑赫連鐸奏破沙陀於蔚州降傅文達等薛居正五代史記武皇令軍使傅文達起兵於蔚州髙文集等縛送李瑑按國昌時在蔚州何必令文達守之今從薛史〉
詔許南詔和親〈實録六月丙申陳敬瑄奏請遣使和蠻丁酉中書奏請令百官集議甲辰百官議定壬子中書奏遣使按敬瑄此月八日上丙申乃十四日也奏報豈能遽至今不取新傳先是南詔知蜀彊故襲安南陷之㑹西川節度使陳敬瑄申和親議時盧携復輔政與豆盧瑑皆厚髙駢乃議通和今從雲南事狀雲南事狀又曰中書奏𤣥宗冊蒙歸義為雲南王其子閤羅鳯降於吐蕃其孫異牟尋却歸朝廷自請改雲南王賜號南詔徳宗從之至曾孫蒙豐祐杜悰奏以入朝人多減之後索質子漸為侮慢卷末載陳敬瑄與雲南書牒或稱鶴拓或稱大封人雲南事狀不著撰人名似是盧携奏草也〉
七月黄巢圍天長髙駢不敢出兵〈舊駢傳駢怨朝議有不附己者欲賊縱橫河洛令朝廷聳振則從而誅之大將畢師鐸説駢云云駢駭然曰君言是也即令出軍有愛將吕用之者以左道媚駢駢頗用其言用之懼師鐸等立功即奪己權從容謂駢曰相公勲業髙矣妖賊未殄朝廷已有間言賊若盪平則威望震主功居不賞公安稅駕邪為公良畫莫若觀釁自求多福駢深然之乃止諸將但握兵保境而已驚聴録朝廷議駢以文以武國之名將今此黄巢必䘮於淮海也尋淮南表志云今大冦忽至入臣封巡未肯綿伏狼狐必能晦沉大衆但以山東兵士屯駐州各思故鄉臣遂放去亦具聞奏非臣自專今奉詔書責臣無備不合放回武勇又告城危致勞徴兵勞於往返臣今以寡擊衆然曰武經與賊交鋒已當數陣粗成勝捷不落姦謀固䕶一方臣必能了但慮冦設深計支捂官軍邐迤過淮彼岸無敵即東道將士以至藩臣繫朝廷速下明詔上委中書門下速與商量表至中書咸有異議遂京國士庶浮謗日興云淮南與巢衷私通連自固城池放賊過淮也妖亂志曰廣明元年七月黄巢自採石北渡直抵天長時城内士客諸軍尚十餘萬皆良將勁兵議者慮狂冦有奔犯闗防之患悉願盡力死戰用之等慮其立功之後侵奪己權謂勃海曰黄巢起於羣盜遂至横行所在雄藩望風瓦解天時人事斷然可知令公既統彊兵又居重地只得坐觀成敗不可更與争鋒若稍損威名則大事去矣勃海深以為然竟不議出軍巢遂至北焉初巢冦廣陵也江東諸侯以勃海屯數道勁卒居將相重任巢江海一逋逃耳固可掉折箠而擒之及聞安然渡淮由是方鎮莫不解體按駢宿將豈不知賊過淮之後不可復制若怨朝議有不附己者則尤欲破賊立功以間執讒慝之口若縱賊過淮乃適足實議者之言非所以消謗也借使駢實有意使賊震驚朝廷從而誅之則賊入汝洛之後當晨夜追擊以争功名豈得返坐守淮南數年逗留不出兵乎又舊傳吕用之云恐成功不賞妖亂志云恐敗衂稍損威名夫大功既成則有不賞之懼豈有未戰不知勝負豫憂威望震主乎駢為都統控扼江淮而擁兵縦賊使安然北渡其於威名獨無損乎雖用之淺謀無所不至駢自無參酌一至此邪葢駢好驕矜大言自恃累有戰功謂巢烏合疲弊之衆可以節鉞誘致淮南坐而取之不意巢初無降心反為所欺張潾驍將一戰敗死巢奄濟采石諸軍北去見兵不多狼狽惴恐自保不暇故斂兵退縮任賊過淮非故欲縱之實不能制也盧携闇於知人致中原覆沒駢先鋭後怯致京邑邱墟吕用之妖妄姦回致廣陵塗炭皆人所深疾故衆惡歸焉未必實然也又唐末見聞録廣明二年十二月五日黄巢傾陷京國轉牒諸軍据牒云屯軍淮甸牧馬頻陂則似在淮南時非入長安後又續寶運録云王仙芝既叛自稱天補均平大將軍兼海内諸豪帥都統傳檄諸道其文與此畧同末云願垂聴知謹告乾苻二年正月三日此葢當時不逞之士偽作此文託於仙芝黄巢以譏斥時病未必其人實有此檄牒也〉
劉漢宏請降〈實録漢宏寇擾荆襄王鐸遣前濠州刺史崔錯招之至是始歸降辛未漢宏奏請於濠州倒戈歸降優詔褒之按鐸奔襄陽漢宏始掠江陵叛去鐸尋分司葢未分司時遣錯招之乂戊辰漢宏除宿州云至是始降是已降也辛未又云請於濠州歸降者朝廷聞其降戊辰已除官而辛未漢宏表方至也〉十一月豆盧瑑請受黄巢天平節鉞〈驚聴録曰宰臣豆盧瑑奏縁淮南九驛便至泗州恐髙駢固守城壘不遮截大冦黄巢必若過淮洛冦之計又徴兵不及須且誘之請降節旄授鄆州節度𠉀其至止討亦不難宰臣盧携言之不可奏以黄巢為國之患久矣昨與江西節制擁節而行攻劫荆南却奪其節但徴諸道驍勇把截泗州因此不發内使罷建雙旌乃發使臣諸道而去尋汴州徐州兩道告急到京報黄巢過淮盧携託疾不出按朝廷未嘗以江西節與巢借使與之安可復奪此驚聴録不足信也〉張承範等發京師上御章信門遣之〈新傳曰帝餞令孜章信門賚遺豐優按令孜雖為招討都統賜節賚物其實不離禁闥是日所遣者承範等耳新傳云餞令孜誤也〉
上趣駱谷鄭畋謁於道次〈續寳運録戊子帝至駱谷壻水驛乃下詔與牛顓楊師立陳敬瑄云今月七日已次駱谷壻水驛按此月庚辰朔戊子九日而詔云七日九誤為七也實録辛卯車駕次鳯翔鄭畋𠉀謁於路舊畋傳云𠉀駕於斜谷新紀辛卯次鳯翔丁酉至興元按甲申上離長安辛卯始次鳯翔太緩丁酉已至興元太速又路出駱谷則不過鳯翔及斜谷葢車駕涉鳯翔之境而畋往見耳非鳯翔與斜谷也實録賊以數萬衆西追車駕而不言追不及又不言為誰所拒而還諸書皆無之今不取〉
黄巢妻曹氏為皇后〈實録巢傳立妻曲氏為皇后今從新傳〉
王重榮殺巢使與王處存結盟〈舊王處存傳曰時李都守河中降賊㑹王重榮斬偽使通使於處存乃同盟誓營於渭北時巢賊僭號天下藩鎮多受其偽命唯鄭畋守鳯翔鄭從讜守太原處存王重榮首倡義舉俄而鄭畋破賊前鋒王鐸自行在至故諸鎮翻然改圖以出勤王之師按鐸中和二年始至於時未也王重榮傳曰初重榮為河中馬步都虞𠉀巢賊據長安蒲帥李都不能拒稱臣於賊賊偽授重榮節度副使重榮以賊徴求無已欲拒之都曰吾兵微力寡絶之立見其患願以節龯假公翌日都歸行在重榮知留後事乃斬賊使求援鄰藩北夢𤨏言曰重榮始為牙將黄巢犯闕元戎李都奉偽畏重榮附者多因薦為副使一日忽謂都曰今公助賊陷一邦於不忠而又日加箕斂衆口紛紜然倐忽變生何以遏也遽命斬其偽使都無以對用以軍印授重榮而去及都至行在朝廷又以前京兆尹竇潏間道至河中代都重榮迎之潏前為京兆尹有慘酷之名時謂之垜疉及至翌日進軍校于庭謂曰天子命重臣作鎮將遏賊衝安可輕議斥逐令北門出乎且為惡者必一兩人而已爾等可言之潏不知軍校皆重榮之親黨也衆皆不對重榮乃屏肅佩劒歴堦而上謂潏曰為惡者非我而誰遂召潏之僕吏控馬及堦請依李都前例乃云速去潏不敢仰視躍馬復由北門而出新傳取之按十一月辛亥朔重榮已作亂掠坊市辛酉以重榮為留後都為太子少傅則都已去河中矣及黄巢犯闕都何嘗奉偽亦未嘗聞以潏代都今不取〉
中和元年正月陳敬瑄杖殺内園小兒〈新傳曰敬瑄殺五十人戶諸衢錦里耆舊傳曰有内園小兒三箇連手行遶行宫數内一人笑云云巡者亂打執之敬瑄咄之曰今日且欲棒殺汝三五十輩必不令錯按三五十輩者敬瑄語耳非實殺五十人也新傳誤〉
二月代北監軍陳景思〈實録作景斯今從薛居正五代史〉
二月景思請赦李克用〈實録陳景斯齎詔入達靼召李克用軍屯蔚州克用因大掠雁門以北軍鎮薛居正五代史先是景思與李友金發沙陀諸部五千騎南赴京師友金即武皇之族父也中和元年二月友金軍至絳州將渡河刺史瞿稹謂景思曰巢賊方盛不如且還代北徐圖利害四月友金旋軍雁門瞿稹至代州半月之間募兵三萬營於嵉縣之西其軍皆北邉五部之衆不閑軍灋瞿稹李友金不能制友金謂景思云云景師然之促奏行在天子乃以武皇為雁門節度使仍令以本軍討稹李友金發五百騎齎詔召武皇於逹靼武皇即率達靼諸部萬人趍雁門按景思請赦國昌父子而獨克用至者葢國昌已老獨使克用來耳是嵗克用但攻掠太原又陷忻代二州明年十二月始自忻代留後除雁門節度使葢此際止赦其罪復為大同防禦使及陷忻代自稱留後朝廷再召之始除雁門薛史誤也新表中和二年以河東忻代二州𨽻雁門節度更大同節度為雁門節度治代州此其證也〉
宿州刺史拓跋思恭〈歐陽修五代史作拓跋思敬意謂薛史避國諱耳按舊唐書實録皆作思恭實録天復二年九月武定軍節度使李思敬以城降王建思敬本姓拓跋鄜夏節度使思恭保大節度使思孝之弟也思孝致仕以思敬為保大留後遂升節度又徙武定軍新唐書党項傳曰思恭為定難節度使卒弟思諫代為節度思孝為保大節度以老薦弟思敬為保大留後俄為節度然則思恭思敬乃是兩人思敬後附李茂貞或賜國姓故更姓李修合以為一人誤也〉
四月黄巢復入長安唐𢎞夫戰死〈舊紀傳新𫝊皆云𢎞夫敗在二年二月驚聴録唐年補録新紀實録皆在此年四月新紀日尤詳今從之〉
五月己未髙駢出屯東塘〈妖亂志曰自五月十二日出東塘至九月六日歸府九十餘日禳雉雊之變也按五月十二日至九月六日乃一百一十三日非九十餘日也今從舊傳〉
忠武軍八都〈劉恕十國紀年上云八都而下止有王建等七人姓名其一人諸書不可見故也〉六月李克用陷忻代〈唐末見聞録六月三十日沙陁軍却回收却忻代州太祖紀年録遇大雨六月二十三日班師雁門薛居正五代史與紀年録同按忻代先屬河東中和二年始割𨽻雁門今從見聞録實録〉
七月鄭從讜斬論安〈唐末見聞録六月三十日沙陁收却忻代州使司差教練使論安軍使王蟾髙弁回鶻吐蕃等軍於百井下寨守禦當月内論安等拔寨却回到府按當月内即三十日也一日之中不容有爾許事必非也又曰至七月十四日相公排飯大將等於坐上把起論安不脫靴衫毬場内處置族滅其家又差都頭温漢臣將兵依前於百井下寨當月内契苾尚書領兵馬却歸振武今從之〉
九月成麟殺髙潯孟方立殺麟〈實録澤潞牙將劉廣據潞州叛天井闗戍將孟方立帥戍卒攻廣殺之自稱留後仍移軍頓於邢州初髙潯援京師廣率師至陽平謀為亂不行還據潞州自稱留後用法嚴酷三軍畏之方立乗虛襲殺焉又曰貶昭義節度使髙潯為端州刺史中和二年實録又曰初孟方立殺髙潯自立薛居正五代史方立傳曰中和二年為澤州天井闗戍將時黄巢犯闕輔州郡易帥有同博奕先是沈詢髙湜相繼為昭義節度怠於軍政及有歸秦劉廣之亂方立見潞帥交代之際乗其無備率戍兵徑入潞州自稱留後新紀八月昭義軍節度使髙潯及黄巢戰于石橋敗績十將成麟殺潯入于潞州九月己巳昭義軍戍將孟方立殺成麟自稱留後方立傳惟以成麟為成鄰餘如新紀按乾苻二年實録十月昭義軍亂逐節度使髙湜貶湜象州司戸柳玭傳云貶髙要尉三年十一月詔魏博韓簡云劉廣逐帥擅權云云是廣逐湜擅據潞州也薛史孟方立傳亦云沈詢髙湜怠於軍政致有歸秦劉廣之亂是廣亂在前也舊紀九月髙潯牙將劉廣擅還據潞州是月潯天井闗戍將孟方立攻廣殺之自稱留後貶潯端州刺史此葢舊紀誤實録因之薛史方立傳曰見潞帥交代之際率兵入潞不言何帥交代若不逐帥何能據州事無所因殊為踈畧舊紀恐是誤以髙湜事為髙潯事實録此云殺廣明年又云殺潯自相違新紀傳皆云成麟殺潯方立斬麟月日事實頗詳必有所出今從之〉
十二月閔朂逐李裕〈實録新傳作閔頊今從程匡袤唐補紀〉
二年正月王鐸為都都統〈舊紀中和元年七月鐸為都統十二月率師三萬至京畿屯於𥂕厔舊鐸傳亦在元年唐年補録元年十一月乙巳制以鐸為都統十二月乙亥鐸屯𥂕厔續寶運録元年八月鐸拜天下都統唐補紀中和元年四月髙駢率師駐泊東塘自五月出府九月却歸朝廷即以鐸都統諸道兵馬收復長安鐸為都統諸書年月不同如此新紀二年正月辛亥王鐸為諸道行營都都統髙駢罷都統据實録四月荅髙駢詔罷都都統當在此年今從實録新紀舊駢傳云僖宗知駢無赴難意乃以鐸為京城四面諸道行營兵馬都統韋昭度領江淮鹽鐵轉運使駢既失兵柄又落利權攘袂大詬累上章論列語詞不遜按駢罷都統依前為諸道鹽鐵轉運使五月方罷北夢𤨏言曰王鐸初鎮荆南黄巢入冦望風而遁佗日將兵潼闗黄巢令人傳語云相公儒生且非我敵無汚我鋒刃自取敗亡也後到成都行朝拜諸道都統所以髙駢上表月之為敗軍之將也按鐸自荆南䘮師貶官未嘗將兵潼闗皮光業見聞録為都統在此年二月亦誤又舊紀傳新傳鐸止為都都統新紀作都統實録初除及罷時皆為都統中間多云都都統又西門思恭為都都監按時諸將為都統者甚多疑鐸為都都統是也〉
三月阡能為盜〈張𩇕錦里耆舊傳作千能句延慶錦里耆舊傳作忏能續寶運録作玕能實録新傳作阡能按北夢𤨏言安仁土豪阡能注云姓纂無此葢西南夷之種今從之〉
六月羅渾擎等反〈張𩇕耆舊傳曰二年六月補楊行遷為軍前四面都指揮使干能亦散於諸處下寨官軍頻不利八月羅渾擎反十月句胡僧反又曰九月千能渾擎胡僧與官軍大戰於乾溪官軍不利十二月羅夫子反衆二三千句延慶耆舊傳曰二年五月羅渾擎反六月句胡僧反有四千餘人官軍與忓能戰於乾溪官軍大敗是月羅夫子反聚衆三千人實録六月句胡僧反有衆二千餘官軍與能戰乾溪大敗按張傳上云十月胡僧反下云九月胡僧與官軍戰自相違又阡能敗差一年今從實録並附之六月〉七月韓求反〈張𩇕耆舊傳三年六月韓求反其邛州界内賊首千能邐迤漸侵入蜀州界今從句延慶傳及實録〉
南詔請降公主報以方議禮儀〈張𩇕耆舊傳中和元年九月三日雲南驃信差布爕楊竒肱等齎國信來通和迎公主太師借副使儀注郊迎布爕始相見揖副使云請不拜太師聞極怒朝廷告以俟更議車服制數定續有㫖命竟空還今從雲南事狀及實録〉
十月韓秀昇屈行從斷峽江路〈張𩇕耆舊傳三年九月峽路賊韓秀昇十月峽路賊屈行從反陳太師差押衙莊二夢將兵三千人十月二十日發往峽路句延慶耆舊傳於中和二年七月韓求反下又云峽路韓秀并屈行從反川主選㸃兵士三千人差押衙莊夢蝶押領十月癸丑發峽路攻討韓秀昇葢因十月討之而言耳實録取句傳而誤於七月下云韓秀昇屈行從為亂敬瑄遣大將莊夢蝶以兵三千討之新傳曰涪州刺史韓秀昇等亂峽中今從句傳〉
朱瑄權知天平留後〈實録曹存實繼其叔父全晸為天平軍節度未周嵗而遇害舊傳瑄為青州王敬武牙將中和初黄巢據長安詔徴天下兵王敬武遣牙將曹全晸率兵三千赴難闗西瑄已為軍𠉀㑹青州警急敬武召全晸還路由鄆州時鄆將薛崇為草賊王仙芝所殺崔君裕權知州事全晸知其兵寡襲殺君裕據有鄆州自稱留後以瑄有功署為濮州刺史留將牙軍光啓初魏博韓簡欲兼并曹鄆以兵濟河收鄆全晸出兵逆戰為魏軍所敗全晸死之瑄收合殘卒保州城韓簡攻圍半年不能拔㑹魏軍亂退去朝廷嘉之授以節鉞新傳與之同薛居正五代史瑄傳中和二年張濬徴兵於青州敬武遣將曹全晸率軍赴之以瑄𨽻焉賊敗出闗全晸以本軍還鎮㑹鄆帥薛崇率部將崔君預據城叛全晸攻之殺君預因為留後瑄以功授濮州刺史鄆州馬步軍都將光啓初魏博韓允中攻鄆全晸為其所害瑄據城自固三軍推為留後允中敗朝廷以瑄為天平節度使據王仙芝死已久曹全晸久為節度使去嵗死王敬武今嵗始得青州新舊傳薛史皆誤今從實録又新傳瑄作宣歐陽修五代史記注云今流俗以宣弟瑾於名加玉者非也今從舊傳薛史實録〉
十一月李詳舊卒逐黄思鄴〈實録李詳下牙隊兵斬偽刺史黄思鄴推華陰鎮使王遇為首降河中王鐸承制除遇為刺史按黄思鄴與黄巢俱死於虎狼谷實錄誤也今從新黄巢傳〉髙仁厚討千能〈張𩇕耆舊傳中和三年冬千能轉盛官軍戰即不利陳敬瑄乃遣仁厚討之十一月五日仁厚進發六日擒羅渾擎七日擒句胡僧得韓求首級九日擒千能得羅天子首級十一月二十二日回戈自城北門入三日大設五日議功髙公自檢校兵部尚書檢校左僕射授眉州刺史張𩇕書語雖俚淺或有抵捂然敘事甚詳茍無此書則仁厚功業悉沉沒矣句延慶傳中和二年仁厚梟五賊之首凱旋歸府冬十二月戊寅皇帝御大𤣥樓髙仁厚與將校等於清逺橋朝見至後三日大設髙仁厚除授眉州刺史延慶不知据何書知千能敗在二年冬然要之仁厚擒韓秀昇在三年十月前則擒千能必更在前矣十二月己亥朔無戊寅日必誤也實録二年十月草賊阡能於蜀州敗官軍陳敬瑄遣髙仁厚討之實録見句傳敘討千能事承十月癸丑發峽路收討韓秀昇下因附之十月亦誤也實録又曰十二月仁厚以阡能首來獻帝御大𤣥樓宣慰回戈將士以仁厚為檢校工部尚書眉州防禦使亦因句傳而去其曰又此年十月戊辰昇眉漢彭綿等州並為防禦使故改刺史為防禦耳今髙仁厚擒阡能既不知決在何年月故因實録附於此〉
十二月李克用將兵至河中〈實録在明年正月今從新太祖紀年録薛居正五代史〉
李克讓為僧所殺〈太祖紀年録初克讓於潼闗戰敗避賊南山隱於佛寺夜為山僧所害紀綱渾進通冒刃獲免歸黄巢賊素憚太祖聞其至也將託情修好捕害克讓之僧十餘人殺之巢令其將米重威齎重賂偽詔因渾進通見太祖乃召諸將領其賂燔其偽詔以徇薛史克讓傳曰乾苻中以功授金吾將軍留宿衛初懿祖歸朝憲宗賜宅於親仁坊武皇之起雲中殺段文楚也天子詔巡使王處存夜圍親仁坊捕克讓詰旦兵合克讓與十餘𮪍彎弧躍馬突圍而出官軍數千人追之比至渭橋死者數百克讓自夏陽掠船而濟歸於雁門按克讓於時猶在雲州云雁門誤也後唐懿祖紀年録曰其兄克恭克儉皆伏誅按是時國昌猶自請討克用朝廷必未誅其子葢國昌振武不受代後克恭克儉始被誅也薛史又曰明年武皇昭雪克讓復入宿衛黄巢犯闕僖宗幸蜀克讓時守潼闗為賊所敗按國昌以乾苻五年不受代朝廷發兵討之六年克用未嘗昭雪克讓何從得入宿衛廣明元年國昌父子兵敗逃入達靼其年冬黄巢陷長安克讓何嘗守潼闗戰敗而死於佛寺或者為朝廷所圍捕時逃入南山佛寺為僧所殺則不可知也今事既難明故但云為寺僧所殺而已〉
孟方立遷昭義軍於邢州自稱留後〈實録中和四年正月以義成行軍司馬鄭昌圖為中書舍人三月邢州軍亂殺其帥成麟以中書舍人鄭昌圖權知昭義留後按成麟前已為孟方立所殺況不在邢州邢州乃方立所治也又於時潞州已為李克脩所據昌圖安得更往彼為留後又其年五月以右僕射王徽同平章事充昭義節度使徽上表懇述非便乃復以本官充大明宫留守舊王徽傳初潞州軍亂殺成麟以兵部侍郎鄭昌圖權知昭義軍事時孟方立割據山東三州别為一鎮上黨支郡惟澤州耳而軍中之人多附方立昌圖不能制宰相奏請以重臣鎮之乃授徽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澤潞邢洛磁觀察等使時鑾輅未還闗東聚盜而河東李克用與孟方正争澤潞以朝廷兵力必不能加上表訢之曰鄭昌圖主留累月將結深根孟方立專據三州轉成積釁招其外則潞人胥怨撫其内則邪將益疑禍方熾於既焚計柰何於已失須觀勝負乃決安危伏乞聖慈博求廷議擇其可付理在從長天子乃以昌圖鎮之以徽為諸道租庸供軍等使新孟方立傳曰方立攻成鄰斬之擅裂邢洛磁為鎮治邢為府號昭義軍潞人請監軍使吳全勗知兵馬留後時王鐸領諸道行營都統以潞未定墨制假方立知邢州事方立不受因全勗以書請鐸願得儒臣守潞鐸使參謀中書舍人鄭昌圖知昭義留事欲遂為帥僖宗自用舊相王徽領節度時天子在西河闗中雲擾方立擅地而李克用窺潞州徽度朝廷未能制乃固讓昌圖昌圖治不三月輒去方立更表李殷鋭為刺史乃徙治龍岡㑹克用為河東節度使昭義監軍祁審誨乞師求復昭義軍克用殺殷鋭遂并潞州表克脩為留後按王鐸以三年正月罷都統則昌圖知昭義留後必在二年也昌圖在潞不三月引去今徽以潞讓昌圖則徽除昭義必不在四年五月實録年月皆誤也方立若已自稱昭義留後遷軍額於邢州則不止割據三州若欲别為一鎮則應别立軍名必不與潞州並稱昭義若但以潞為支郡當自除刺史不以書與王鐸更求儒臣就使求之鐸亦當以昌圖為潞州刺史不云知昭義軍事又不得以澤州為支郡也葢方立既殺成麟以邢州鄉里欲徙鎮之故身往邢州而潞人不從故請全勗為留後方立以衆情未洽未敢自立故囚全勗外示恭順託以中人不可為帥而請於王鐸乞除儒臣其意以儒臣易制欲外奉為帥而自專軍府之政漸謀代之也既而昌圖至潞欲行帥職而山東三州已為方立所制不受帥命獨澤州在南尚可號令耳故王徽表云昌圖主留累月已深結根言在澤潞已久人心稍附己所不如也又云方立累據三州轉成積釁謂昌圖欲行帥權而方立不率將職互相窺覦故積釁也又云招其外則潞人胥怨撫其内則邢將益疑謂今邢潞已成舋隙已至彼欲加惠於邢則潞人怨其寵賊加惠於潞則邢將疑其圖己也又云須觀勝負乃決安危謂昌圖能勝方立然後昭義乃安也昌圖在潞終不自安故以軍府授方立而去方立然後自稱留後徙軍額於邢州以潞為支郡表殷鋭為刺史故新傳徙治龍岡在殷鋭為刺史下此其證也於是潞人怨而召沙陁當徽除節制之時克用猶未敢争澤潞也吳全勗疑是方立初入潞府時監軍故王鐸使知留後方立既囚之疑其遂斥去祁審誨恐是鄭昌圖時監軍太祖紀年錄云方立虜審誨自稱留後薛居正五代史方立傳云方立以邢為府以審誨知潞州事三説不同且既虜審誨必不以知潞州方立表李殷鋭為刺史而審誨猶依舊必是後來監軍方立以其未嘗異己故不疑之若嘗被囚虜必不復留此之不實昭然可知疑唐末昭義數逐帥劉廣成麟作亂被殺人皆知之記事者不詳考正或以先者為後後者為先差互不同故諸書多牴牾不合耳又薛史安崇阮傳云安文祐初為潞州牙門將光啓中軍校劉廣逐節度使髙潯據其城僖宗詔文佑平之既殺劉廣召赴行在授邛州刺史其後孟方立據邢洛攻上黨朝廷以文祐本潞人也授昭義節度使令討方立自蜀至澤州與方立戰敗歿於陣按諸書皆無文祐為昭義節度使事況光啓中澤潞已為李克脩所據文祐來當與克脩戰不得與方立戰也其事恐虛今不取〉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五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七
中和三年二月韓簡為部下所殺〈舊傳簡攻河陽行及新郡為諸葛爽所敗單騎奔迴憂憤疽發背而卒時中和元年十一月也新傳亦同今從實錄〉
莊夢蝶為賊所敗高仁厚代討之〈張𩇕耆舊傳曰中和四年甲辰春三月峽路招討指揮使莊夢尚書為韓秀昇所敗退至忠州川主太師召睂州刺史高仁厚使討秀昇等許以成功除梓帥即日聞奏拜行軍司馬將歩卒千人三月五日進發句延慶耆舊傳中和三年二月莊夢蝶為賊所敗川主喚仁厚奏授峽路招討都指揮使將兵三千人三月辛丑進發實錄三年二月夢蝶為賊所敗陳敬瑄奏以仁厚代夢蝶將兵三千進討詔拜行軍司馬二月丁卯朔無辛丑辛丑乃四月五日延慶誤也實錄三年二月敬瑄奏仁厚代夢蝶葢亦用句傳年月今從之〉
三月合淝楊行愍〈十國紀年云楊行宻六合人今從薛居正五代史徐吳錄〉高仁厚擒韓秀昇〈張𩇕耆舊傳中和四年高僕射將歩卒千人三月五日進發莊尚書三月二十日齊進四月十四日峽路申四月一日大破峽賊句延慶耆舊傳三年四月庚午擒韓秀昇捷書到府按是月丁酉朔無庚午實錄中和三年四月庚子仁厚擒韓秀昇獻於行在初仁厚至峽與賊戰其衆大敗賊中小校縛秀昇出降據鄭畋集有覆黔府觀察使陳侁奏涪州韓秀昇謀亂已收管在州𠉀敕㫖狀云秀昇刼害黔府俘掠帥臣占據涪陵扼截江路遽懷僭妄求作察廉陳侁爰命毛玭部領甲士直趨巢穴便破城池迫逐渠魁勦除逆黨而諸家之説皆云仁厚所獲新傳衆怒執秀昇以降仁厚儖車送行在斬於市張𩇕耆舊傳中和二年三月干能反八月羅渾擎反十月句胡僧反十二月羅天子反三年北路奏黄巢正月十日敗走收復長安正月干能遣羅渾擎於新穿埧下二十七寨把斷水陸官路六月韓求反其卭州賊首干能邐迤漸復入蜀州界九月峽路賊韓秀昇十月峽路賊屈行從反川主陳太師差押衙莊二夢將兵二千十月二十日發往峽路討韓秀昇屈行從等十闕月五日高仁厚進發討干能九日收卭州境内諸寨十日州縣豁平二十二日囘戈朝見三日大設五日議功授眉州刺史四年三月莊夢退至忠州川主差高仁厚將兵三月五日進發莊尚書三月二十日齊進四月十四日申四月一日大破峽賊擒秀昇等十五日東川楊師立反句延慶耆舊傳止於鈔改張傳為之别無外事但移渾擎反於中和二年五月胡僧羅天子反於六月韓求反於其年七月莊夢蝶討韓秀昇屈行從以其年十月癸丑進發高仁厚破千能等五賊囘朝見在其年十二月戊寅三年二月莊夢蝶為賊所敗川主遣高仁厚將兵三月辛丑進發四月庚午擒韓秀昇捷書到府是月楊師立反四年北路奏黄巢正月十日敗走收復長安不知延慶改移年月别有所據邪將率意為之也至於三年楊師立反四年收復長安其為乖謬尤甚於𩇕實錄千能韓秀昇等事率依句傳而誤以韓秀昇反置七月高仁厚討干能置十月削戊寅辛丑兩日改庚午為庚子此其異於句傳也新紀三年十一月壬申西川行軍司馬高仁厚及千能戰于卭州敗之續寶運錄中和三年涪州韓秀昇反冬千能反高仁厚討平之按賈緯唐年補錄及實錄所載鐵劵文皆云維中和三年歳次癸卯十月甲午朔十六日己酉皇帝賜功臣陳敬瑄鐵劵其文有戮千能如翦草除秀昇若焚巢然則秀昇之敗必在此日前也張傳破秀昇在四年四月其四年十月十日亦載賜川主太師鐵劵乃云維中和三年歳次癸卯十月甲子朔五日戊辰文與補錄實錄同其昏耄如此句傳取張事而改其年實錄用句年而改其日其千能韓秀昇等起滅不知的在何時今從實錄〉
四月甲辰李克用收京師〈舊紀四月庚子沙陀等軍趨長安賊拒之於渭橋大敗而還李克用乗勝追之己卯黄巢收殘衆由藍田關而遁庚辰收京城楊復光告捷按是月丁酉朔無己卯庚辰敬翔梁太祖編遺錄四月乙巳巢焚宫闈省寺居第略盡擁殘黨越藍田而逃明日上與諸軍收復長安實錄甲辰李克用與忠節將龐從河中將白志遷横野將滿存朝邑將康師貞三敗賊于渭橋大破之義成義武等軍繼進乙巳巢賊燔長安宫室收餘衆自光泰門東走由藍田關以遁諸軍進收京師新紀三月壬申李克用及黄巢戰于零口敗之四月甲辰又敗之于渭橋丙午復京師舊傳曰四月八日克用合忠武騎將龐從遇賊於渭南决戰三捷大敗賊軍十日夜賊巢散走詰旦克用由光泰門入取京師巢賊出藍田七盤路東走關東新傳曰克用遣部將楊守宗率河中將白志遷忠武將龐從等最先進擊賊渭橋三戰三北於是諸節度兵皆奮無敢後入自光泰門賊崩潰逐北至望春入昇陽殿闥巢夜奔衆猶十五萬聲趨徐州出藍田入商山程匡柔唐補紀曰楊復光帥十道行營節度使王重榮李克用等兵士二萬餘人自光泰門入襲逐至昇陽殿下殺賊盈萬黄巢軍敗陣上奔逃取藍田關出後唐太祖紀年錄乙巳巢敗焚宫室東走太祖進收京師唐年補錄八日克用等戰渭南三敗賊軍九月巢走按楊復光露布云今月八日楊守宗等隨克用自光泰門先入京師又云賊尚為堅陳來抗官軍自卯至申群㐫大潰賊即時奔遁南入商山然則官軍以八日入城賊戰不勝而走此最可据今從之渭南之戰必在八日以前諸書皆誤也〉
楊復光遣使告捷〈張𩇕耆舊傳中和三年北路奏黄巢正月十日敗走收復長安城訖三月北路行營收城將士並回戈句延慶耆舊傳曰四年北路奏黄巢正月十日敗走收復長安三月北路行營破黄巢將士並回延慶悉移𩇕四年事於三年三年事於四年而不移其月日其為差謬又甚於𩇕今但云告捷更不著月日〉
六月韋宙竒劉謙〈新傳宙弟岫亦有名宙在嶺南以從女妻小校劉謙或諫止之岫曰吾子孫或當依之薛居正五代史韋宙出鎮南海謙時為牙校宙以猶女妻之北夢瑣言曰丞相韋公宙出鎮南海有小將劉謙者職級甚卑氣宇殊異乃以從女妻之其内以非我族類慮招物議風諸幕僚諫止之丞相曰此人非常流也他日吾子孫或可依之謙以軍功拜封州刺史韋夫人生子曰隠曰巖十國紀年曰劉謙望字德光亦名知謙後止名謙唐咸通中為廣州牙將韋宙以兄女妻之新傳云岫知謙恐誤今從瑣言紀年〉七月李克用為河東節度使鄭從讜詣行在〈舊紀五月李克用充河東節度使七月詔鄭從讜赴行在新紀五月從讜為司空同平章事賈緯唐年補錄五月制李緯可同平章事充河東節度使舊從讜傳三年克用授河東節度代從讜五月十五日從讜離太原道途多寇行次絳州留駐數月冬詔使追赴行在復輔政唐末見聞錄曰五月勅除李尚書鴈門節度使六月二十五日鴈門節度使李僕射般次於府東路過六月内有除目到相公除替赴闕鴈門節度李相公除河東節度使十五日相公取西明門進發當月内新使李相公有牓示安撫在城軍人百姓曰無懐舊念各仰安家又曰晉王諱克用中和三年五月一日自鴈門節度使拜平章事充河東節度使按克用除河東及從讜復輔政諸書月日不同舊紀五月除克用七月從讜赴行在不言入相新紀五月已為相尤誤舊從讜傳五月十五日離太原又與紀相違唐年補錄五月制止褒賞克用朱玫東方逵三人制詞鄙俚疑其非實唐末見聞錄初云六月除河東後復云五月一日据實錄後唐太祖紀年錄薛居正五代史皆在七月今從之從讜此年九月為東都留守光啓二年二月方再入相〉
十月克用取潞州〈實錄克用表李克脩為節度使於是分昭義軍五州為二鎮薛居正五代史孟方立傳曰潞人隂乞師於武皇中和三年十月武皇遣李克脩將兵赴之方立拒戰大敗之由是連收澤潞二郡乃以克脩為節度使按薛史張全義傳諸葛爽表全義為澤州刺史爽卒李罕之據澤州葢克脩止得潞州澤為河陽所取也〉
四年二月克用自河中陜渡河〈唐末見聞錄晉王三月十三日發大軍討黄巢太祖紀年錄正月太祖帥師五萬自澤潞將下天井關河陽屯萬善乃改轅蒲陝度河薛居正五代史但云四年春按四月已與巢戰三月十三日發晋陽似太晩又克用表云昨二月内頻得陳許徐汴書牒今從舊紀又克用自訴上表云遂從陜服徑達許田是於蒲陜兩道度兵也〉
三月楊師立移檄數陳敬瑄罪〈張𩇕耆舊傳中和四年四月十五日東川楊師立反下載師立檄文則云三月三日自相違今從實錄〉
五月張歸霸及從弟歸厚降朱全忠〈崇文院有梁功臣列傳不著譔人名氏云張歸厚祖興父處讓歸厚中和末與伯季自寃句相率來投薛居正五代史張歸霸祖進言父實歸厚傳無父祖但云與兄歸霸皆來降据梁功臣傳父祖與歸霸不同當是從弟〉
全忠攻李克用於上源驛〈梁太祖編遺錄甲戌并帥自曹南旋師上出封丘門迎勞之克用堅請入州内上初止之乃於門外陳設次舍將安泊之克用不諾因縱蕃騎突入馳至上源驛既不可遏上乃與之並轡送至驛亭是日晩備宴宴罷復張樂繼燭而飲克用酒酣使氣廣須樂妓頗恣無厭之欲又以醜言陵侮於上時蕃將皆被甲胄以衛克用上既甚不懽遽起圖之遂令都將楊彥洪潛率甲士入驛戮之時夜將半克用沉醉忽大雷雨暴至克用不覺近侍人乃滅燭推於牀下藏之蕃戎與我師鬭戰移時方敗楊彥洪中流矢而斃是時隂黑克用遇一卒背負登尉氏門因得懸縋而出乗牛行數里以投其衆餘親衛數百人皆勦之其後克用至太原以是事表訴于唐帝蒲帥亦繼馳書請上與克用和解上終不釋憾此乃敬翔飾非今不取實錄甲戌李克用次汴州駐軍近郊朱全忠請館于上源驛乃以腹心三百餘自衛全忠以克用兵從簡少大軍在逺謀害之是夜置酒宴罷以兵圍驛縱火焚之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曰五月甲戍帝與晉軍振旅歸汴館克用於上源驛既而備犒宴之禮克用乘醉任氣帝不平之是夜命甲士圍而攻之後唐武皇紀曰班師過汴汴帥迎勞於封禪寺請武皇休於府第乃館於上源驛是夜張樂陳宴席武皇酒酣戯諸侍妓與汴帥握手叙破賊事以為樂汴帥素忌武皇乃與其將楊彥洪宻謀竊發攻傳舍按全忠是時兵力尚微天下所與為敵者非特患克用一人而借使殺之不能併其軍奪其地也葢克用恃功語或輕慢全忠出於一時之忿耳今從薛史梁紀〉
六月鄭軍雄斬楊師立出降〈張𩇕耆舊傳四年七月一日高僕射羽檄入城云云師立自殺七月三日張鄭二將持師立首級出降七月七日高僕射上東川句延慶傳曰三年五月高公進軍東川城下飛檄入城師立自刎七月辛酉師立首級至成都實錄六月丙申高仁厚奏東川都將鄭君雄梟斬楊師立傳首於行在是日詔以仁厚為東川節度使續寶運錄二月梓州觀察使楊師立反敕差蜀將高仁厚等討平六月三日牧得梓州并楊師立首級至駕前新紀七月辛酉楊師立伏誅今日從續寶運錄事從實錄〉林言斬黄巢〈續寶運錄曰尚讓降徐州黄巢走至碭山路被諸軍趂逼甚乃謂外甥朱彥之云云外甥再三不忍下手黄巢乃自刎過與外甥外甥將至路被沙陁博野奪却兼外甥首級一時送到都統軍中舊紀七月癸酉賊將林言斬黄巢黄揆黄秉三人首級降舊傳巢入泰山徐帥時溥遣將張友與尚讓之衆掩捕之至狼虎谷巢將林言斬巢及二弟鄴揆等七人首并妻子函送徐州新紀七月壬午黄巢伏誅新傳巢計蹙謂林言曰汝取吾首獻天子可得富貴毋為他人利言巢甥也不忍巢乃自刎不殊言因斬之函首將詣時溥而太原博野軍殺言與巢首俱上今從新傳〉
七月壬午戮巢姬妾〈張𩇕耆舊傳中和三年五月二十日北路軍前進到黄巢首級妻男今不取其年月而取其事〉
八月李克用請麟州𨽻河東〈新方鎮表中和二年河東節度増領麟州誤也今從唐末見聞錄〉
十一月王建等奔行在〈實錄九月山南西道節度使鹿晏𢎞為禁軍所討棄城奔許州晏𢎞大將王建韓建張造晉暉李師太各率本軍降田令孜以建等楊復光故將薄其賞皆除諸衛將軍十一月戊午朔建等以軍三千至行在田令孜錄為假子統以舊軍號隨駕五都按建等既降始遣禁軍討晏𢎞實錄云九月晏𢎞棄城去太早十一月又云建等降重複上云賞薄下云為假子自相違新傳帝還晏𢎞懼見討引兵走許州王建帥義勇四軍迎帝西縣按帝尚在成都云迎帝西縣亦誤也今月從實錄事從薛居正五代史韓建王建傳〉
鹿晏𢎞䧟襄州劉巨容奔成都〈實錄光啓元年四月蔡賊攻䧟襄州劉巨容死焉新傳晏𢎞引麾下東出襄鄧宗權遣趙德諲合晏𢎞兵攻襄州巨容不能守奔成都龍紀元年田令孜殺之按晏𢎞中和四年十一月已據許州又巨容所以奔成都以天子在蜀故也今從新傳〉
周岌棄鎮州晏𢎞據許州〈實錄鹿晏𢎞䧟許州殺節度使周岌據其鎮又曰初晏𢎞據有興元部將王建等率衆歸行在乃詔禁兵討之晏𢎞懼棄城歸鄉里周岌聞其至遁去晏𢎞自稱留後朝廷因以節旄命之始云殺後云遁去自相違今從其後〉
十二月鄭鎰表陳巖為福建觀察使〈實錄七月泉州刺史陳巖逐福建觀察使鄭鎰自知使務又曰十二月壬寅以巖為福建觀察使巖既逐鎰逼鎰薦已為代朝廷因命之按巖既逐鎰則鎰不在福州巖安能逼之薦已新王潮傳亦曰黄巢將竊有福州王師不能下建人陳巖率衆拔之又逐觀察使鄭鎰自領州詔即授刺史按劉恕閩錄黄巢䧟閩粤巖聚衆千餘人號九龍軍福建觀察使鄭鎰奏為團練副使左廂都虞侯李連驕慢不法縱其徒為郡人患巖將按誅之連奔溪洞中合衆攻福州巖擊破之鎰表巖自代拜觀察使今從之〉
山南東道上馮行襲功〈薛居正五代史行襲傳曰洋州節度使葛佐秦辟為行軍司馬請將兵鎮谷口通秦蜀道由是益知名新傳曰行襲乗勝逐刺史吕曄據均州劉巨容因表為刺史武定節度使楊守忠表為行軍司馬使領兵搤谷口以通秦蜀新紀光啓元年四月武當賊馮行襲陷均州逐刺史吕曄在劉巨容奔成都後行襲傳云巨容以功上言誤也今從薛史〉
李昌言薨〈諸書皆無昌言卒年月惟實錄於李昌符傳中云李昌言病請昌符權留後昌言死詔除節度使按實錄中和三年五月昌言加檢校司徒光啓元年二月昌符始見故以昌言薨附於中和四年之末〉光啓元年正月盧光稠陷䖍州稱刺史〈歐陽脩五代史曰盧光稠譚全播皆南康人光稠狀貌雄偉無他材能而全播勇敢有識略然全播常竒光稠為人唐末羣盜起全播聚衆立光稠為帥是時王潮攻陷嶺南全播攻潮取其䖍韶二州十國紀年全播推光稠為之謀主所向克捷光啓初據䖍州光稠自稱刺史天復中陷韶州光稠使其子延昌守之按新紀光啓元年正月光稠陷䖍州天復二年陷韶州歐陽脩以為同時取䖍韶二州誤也今從新紀〉
三月秦宗權稱帝〈舊宗權傳但云巢賊既誅僭稱帝號實錄明年十月襄王即位宗權已稱帝不從新舊紀皆無之不知宗權以何年月稱帝今因時溥為都統書之〉
王鎔惡李克用之彊〈太祖紀年錄薛居正五代史作王景崇誤也今從舊紀〉七月常濬上疏論田令孜之黨坐貶死〈實錄不言令孜黨為誰按蕭遘等請誅令孜表云韋昭度無致君許國之心多醜正比頑之迹令孜黨葢謂昭度也續寶運錄曰七月二日表入上覽之不悦顧謂侍臣曰藩鎮若見此表深為忿恨自此猜問其何可堪至二十八日勅貶濬為萬州司户疑三日脱誤當為二十三日今從實錄〉
十月王重榮求救於李克用〈太祖紀年錄曰朱玫李符每連衡入覲於天子指陳利害規畫方略不祐太祖黨庇逆温太祖拗怒滋甚時田令孜惡太祖與河中膠固奏云王重榮比引太原其心可見不可處之近輔定州王處存忠孝盡心請授以蒲帥移重榮於定州天子從之重榮憤憤不悦告於太祖曰主上新返正大臣播棄此際無辜遽被斥逐明公當鑑其深心今日使僕安歸㑹太祖憤怒朱玫輩即報曰當與公提鼓出汜水關誅逆賊之後則去此䑕輩如疾風之去鴻毛耳重榮曰吾地迫邠岐公若師出關東二兇必𫝊吾城下不若先滅二兇去其君側歐陽脩五代史重榮使人紿克用曰天子詔重榮俟克用至與處存共誅之因偽為詔書示克用曰此是朱全忠之謀也克用信之按時朝廷踈忌重榮克用亦知之恐無是事今從紀年錄〉
田令孜遣朱玫李昌符討重榮〈新令孜傳云令孜自將討重榮帥玫等兵三萬壁沙苑今從實錄〉
十二月玫昌符大敗〈新傳曰克用上書請誅令孜玫帝和之不從大戰沙苑王師敗玫走還邠州與昌符皆恥為令孜用還與重榮合神䇿兵潰克用逼京師令孜計窮乃刼帝夜啓開逺門出奔自賊破長安火宫室盧舍什七後京兆王徽葺復粗完至是令孜昌曰王重榮反命火宫城惟昭陽蓬萊三宫僅存按令孜奉車駕幸近藩避亂其志亦俟兵退復還何為火宫城殆必不然實錄六月令孜遣邠岐討重榮九月邠岐始屯沙苑重榮求援於克用十一月克用重榮對壘于沙苑表請誅令孜朱玫十二月癸酉合戰朱玫敗走太祖紀年錄十一月重榮遣使乞師且言二鎮欲加兵於已太祖欲先討朱温重榮請先滅二鎮太祖表言二鎮黨庇朱温請自渭北討之亦不言其附令孜玫河中也又言重榮與邠鳯兵對壘月餘十二月太祖度河與朱玫戰朱玫敗走若自九月至十二月非止月餘矣疑實錄遣邠岐討河中及邠岐屯沙苑太近前今並因十二月戰沙苑見之〉
二年正月張郁陷常州〈皮光業見聞錄曰郁潤州小將也周寶差郁握兵士三百人戍於海次因正旦酗酒殺使府安慰軍將度不免禍遂作亂潤州差拓跋從領兵討之郁自常熟縣取江隂而入常州刺史劉革到任方三月親執牌印於戎門而降新紀曰正月辛巳郁陷常州按皮錄但言郁以正旦殺安慰軍將耳非當日即陷常州新紀誤也〉
上發寶雞王建前驅〈毛文王建紀事云光啓二年正月辛巳車駕次陳倉二月辛亥朱玫遣兵攻逼行在庚申陷虢縣三月甲午將移幸梁洋以上為清道斬斫使戊戌邠師至石鼻己亥石鼻不守庚子寇逼寳雞辛丑車駕南引今但取其事不取其月日〉
三月鄭從讜守太傅兼侍中〈新宰相表從讜入三公門不為真相按新傳拜司空復秉政進太傅兼侍中從至興元以太子太保還第新表誤也〉
丙申車駕至興元〈皮光業見聞錄正月乙酉車駕次寶雞王建紀事正月辛巳次陳倉二月辛亥朱玫將⿰跌師瑀逼行在破楊晟於潘氏庚申陷虢縣三月甲午僖宗將移幸梁洋戊戌邠師至石鼻己亥石鼻不守庚子寇逼寶雞辛丑車駕南引四月庚申達襃中舊紀正月戊子田令孜迫乗輿幸興元庚寅次寶雞癸巳朱玫至鳯翔令孜聞邠軍至奉帝入散關三月丙申車駕至興元唐年補錄三月十七日車駕至興元即丙申也實錄正月乙酉車駕次寶雞戊子癸巳三月丙申與舊紀同新紀正月戊子如興元癸巳朱玫叛寇鳯翔三月丙申次興元諸書月日不同如此若依新舊紀實錄則離寶雞六十四日乃至興元似太緩若依紀事則寶雞危逼之地車駕留彼八十日似太久要之僖宗以棧道燒絶自他道﨑嶇至山南容有六十餘日之久至於留寶雞八十日必無此理今從新舊紀〉
陳敬瑄殺高仁厚〈張𩇕耆舊傳不言仁厚所終惟數敬瑄六錯云太師殺高仁厚一錯又云髙僕射權謀智勇累有大功於太師又極忠孝若在王司徒不過梓潼昭宗實錄文德元年八月仁厚楊師立羅元杲王師本俱贈官云皆先朝以疑似獲罪今從新紀新傳參以二書自它仁厚事更無所見〉四月朱玫自兼左右神策十軍使〈實錄玫自補大丞相按唐無此官又下五月玫自加侍中葢唐末著小説者謂平章事或侍中為大丞相耳實錄因其文而誤也〉
田令孜自除西川監軍〈舊紀實錄皆云二月以令孜為西川監軍舊傳云令孜懼引楊復恭代已從幸梁州求為西川監軍新傳云令孜留不去及帝病乃赴成都表解官求醫葢取張𩇕之説耳按王建紀事四月庚申達褒中令孜以罪舋貫盈且慮禍及於是自授西川監軍使以避指斥復規與敬瑄為巢窟今從之〉
五月盖寓説李克用誅朱玫〈實錄楊復恭兄弟於李克用王重榮有破賊連衡之舊乃奏遣崇望齎詔宣諭兼達復恭之意重榮克用皆聽命按後唐太祖紀年錄偽使至太原太祖詰其事狀曰皆朱玫所為將斬之以徇大將葢寓等言云云太祖燔偽詔械其使馳檄喻諸鎮曰今月二十日得襄王偽詔及朱玫文字云田令孜脅遷鑾駕播越梁洋行至半塗六軍變擾遂至蒼黄而晏駕不知殺逆者何人永念丕基不可無主昨四鎮藩后推朕纂承已於正殿受冊畢改元大赦者李煴出自贅疣名汙藩邸智昏菽麥識昧機權李符虜之以塞辭朱玫賣之以為利吕不韋之竒貨可見姦邪蕭世誠之土囊期於匪夕近者當道徑差健歩奉表起居行朝見駐已梁宿衛比無騷動而朱玫脅其孤騃自號台衡敢首亂階明言晏駕熒惑藩鎮凌弱廟朝云云按舊復恭崇望傳及諸家五代史亦不言克用因復恭崇望而推戴僖宗今不取又於時煴未即位改元偽詔亦恐非也編遺錄二年春正月壬午唐室有襄王之亂僖帝駐蹕梁洋襄王遂下偽命以檢校太傅令⿰吏左環賫所授偽官告一通左環至具事以聞上怒切責環將加其罪久乃赦之遂令焚毁於庭按正月朱玫未立襄王編遺錄亦誤也今從薛居正五代史梁紀〉
六月鎮海牙將丁從實襲常州〈新紀武寧軍將丁從實陷常州今從皮氏見聞錄〉
八月王潮殺廖彦若〈新紀八月王潮陷泉州刺史劉彦若死之按諸書皆云廖彦若新紀作劉恐誤〉
十月董昌遣錢鏐取越州〈實錄辛未以杭州刺史董昌為浙東觀察使按此年十一月鏐始抜越州十二月擒漢宏鏐始自稱知浙東軍府事實錄誤也〉
李克脩攻邢州不克〈太祖紀年錄邢人出戰又敗之孟方立求救於鎮州王鎔出兵三萬赴援我軍乃退舊鎔傳是時天子蒙塵九有𦎟沸河東李克用虎視山東方謀吞據鎔以重賂結納以脩和好晉軍討孟方立於邢州鎔常奉以芻糧据此則鎔助克用攻邢州也未知孰是今皆不取〉
十一月丙戍劉漢宏奔台州〈實錄漢宏被殺在董昌除浙東前據范埛吳越備史漢宏敗走至十月死皆有日今從之〉
朱全忠取滑州虜安師儒〈實錄告於行在命全忠兼領義成節度使按大順元年始以全忠兼宣義節度使全忠猶辭以授胡真此際未也實錄誤〉
十二月杜雄執劉漢宏〈十國紀年十二月丙午杜雄執漢宏按十二月丙子朔無丙午紀年誤〉
壽州刺史張翺〈妖亂志作張敖吳錄作張敖今從十國紀年〉
朱瑾逐齊克讓〈薛居正五代史云虜克讓今從舊傳〉
三年二月田令孜流端州不行〈實錄載敕曰令孜雖已削奪在身官爵宜剝服已配端州長流百姓新傳曰削官爵流儋州然猶依敬瑄不行張𩇕耆舊傳曰大駕廣明二年春孟到蜀叟嘗接識北司諸官子弟有光啓門承㫖似先大夫為叟言去年黄巢凌犯聖上蒼忙就路諸王多是徒行壽王至斜谷行不得襪一足跣一足偃卧磻石上田軍容在後收拾驅壽王壽王起告軍容行不得與箇馬騎軍容云山谷間何處得馬以鞭一抶之令行雖回首無言𮕵心深衘此恨爾後經今八年僖宗皇帝在寶雞行宫寢疾月餘彌留臣下皆知不起于疾内外屬望在於壽王壽王行孝大度𢎞寛有斷衆所歸心軍容聞大恐就御寢問識臣否帝目瞪不語軍容大驚尋時矯制除西川監軍使仍馳驛赴任遂將拱宸奉鑾兩都自衛星夜倍程軍容才到西川僖宗已崩國朝果冊壽王登極皇帝位於是積年怨恨今日逞其志矣新令孜傳取之据實錄令孜光啓二年為西川監軍此月流端州在昭宗即位前自為楊復㳟所擯耳十國紀年曰三月僖宗東還詔流令孜儋州敬瑄端州皆拒朝命此据張𩇕耆舊傳致誤耳今從實錄〉
李國昌薨〈薛居正五代史武皇紀國昌中和三年薨唐末見聞錄中和三年十月老司徒薨舊書中和三年十月國昌卒後唐獻祖紀年錄光啓中薨於位新沙陀傳光啓三年國昌卒太祖紀年錄光啓三年正月云是歳獻祖文皇帝之喪太祖哀毁行服不獲專征實錄置此年二月今從之〉
三月癸巳鎮海軍逐周寶〈實錄寶被逐在四月恐四月約奏到耳吳越備史三月壬辰新紀癸巳今從之〉
四月徐約逐張雄〈吳越備史四月六合鎮將徐約攻陷蘇州約曹州人也初從黄巢攻天長遂歸高駢駢用為六合鎮將浙西周寶子壻楊茂實為蘇州刺史約攻破之遂有其地据實錄寶以其壻為蘇州刺史朝廷已除趙載代之張雄據蘇州必在載後備史恐誤今從新紀傳〉
高郵鎮遏使張神劔〈十國紀年張雄淮南人善劔號張神劔今欲别於前蘇州刺史張雄故從妖亂志但稱神劔〉
朱全忠襲殺盧塘〈薛居正五代史云四月庚午按長厯四月甲辰朔無庚午薛史誤〉楊行宻借兵於和州刺史孫端〈妖亂志中和三年高駢差梁纘知和州纘以孫端窺伺和州已久不如因而與之以責其効駢强之既行果為端所敗及歸和州尋陷於端葢端自是遂據和州也〉
五月戊戌行宻抵黄陵秦彦城守〈妖亂志六月癸卯朔秦彦令鄭漢璋等守諸門按冦至城下即應城守豈有戊戌行宻至癸卯始守城乎今不取〉
李克用遣安金俊助李罕之張全義〈太祖紀年錄七月癸巳澤州刺史張全義棄城而遁太祖以安金俊為澤州刺史薛居正五代史亦云七月武皇以金俊為澤州刺史按實錄六月全義亦除河南尹薛史罕之傳罕之求援克用遣澤州刺史安金俊助之葢二人先以澤州賂克用非七月也〉表全義為河南尹〈薛居正五代史克用表張言為河南尹東都留守實錄以澤州刺史李罕之為河陽節度使懐州刺史張全義為河南尹按諸葛爽表全義為澤州刺史及仲方敗罕之據澤州全義據懐州耳非刺史也〉
八月朱全忠誣朱瑄招誘宣武軍士〈編遺錄八月丙午都指揮使朱珍以諸都將士日有逃逸者初未曉其端今乃知為鄆帥朱瑄因前年與我師㑹合討伐蔡寇睹將士驍勇潛有窺覬之心宻於境上懸金帛招誘如至者皆厚而納焉積口既多上察之且不平是事因移文追索亡者朱瑄來言不遜上益怒其欺罔乃議舉兵伐之新傳全忠與朱瑄情好篤宻而内忌其雄且所據皆勁兵地欲造怨乃圖之即聲言瑄納汴亡命移書讓瑄以新有恩於全忠故荅檄恚望全忠由是顯結其隙高若拙後史補曰梁太祖皇帝到梁園深有大志然兵力不足常欲外掠又虞四境之難每有鬱然之狀時有薦敬秀才於門下乃白梁祖曰明公方欲圖大事輕重必為四境所侵但令麾下將士詐為叛者而逃即明公奏于主上及告四隣以自襲叛徒為名梁祖曰天降竒人以佐於吾初從其謀一出而致衆十倍葢翔為温畫䇿詐令軍士叛歸瑄以為舋端也〉
十月杜稜拔常州〈實錄五月鏐攻常州不從實錄高霸吳越備史在十月新紀十月甲寅陷常州今從之〉
十一月敬翔佐朱全忠〈薛居正五代史翔傳曰翔每有所裨贊亦未嘗顯諫上俛仰顧歩間微示持疑爾而太祖已察必改行之故裨佐之迹人莫得知按張昭逺莊宗列傳曰温佼譎多謀人不測其際惟翔視彼舉錯即揣知其心或有所不備因為之助温大悦自以得翔之晩故軍謀政術一切諮之薛史誤〉
全忠兼淮南節度使〈舊紀十一月秦彥引孫儒之兵攻廣陵行宻遣使求援于朱全忠制授全忠兼淮南節度使行營兵馬都統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朝廷就加帝兼領淮南節度在八月十國紀年曰初僖宗聞淮南亂以朱全忠兼淮南節度使至是行宻遣使以破賊告全忠在十月行宻初入州時今從實錄〉
王建攻成都〈始建宿衛之時嘗領壁州刺史光啓二年四月已出為利州刺史而舊紀薛居正五代史實錄新紀皆云以壁州刺史攻成都誤也張𩇕耆舊傳曰光啓四年戊申十月十日田軍容除西川監軍使此月到十一月一日僖宗皇帝晏駕昭宗即位改文德元年文德二年己酉太師有除未下聞朝廷降使三軍百姓憎道詣驛就使車訴論二十年鐵劵有一人驛亭截耳時有微雨卧踞於泥天使視之無言良久曰不必不必索馬揮鞭便發太師軍容專差親信於人衆中探使有何言既聞二人神色俱喪乃理兵講武史創置三都黄頭都以親宻者管之諸軍頻閲隊十月探知朝廷除韋相公授西川節度使已宣麻軍容甚有懼色乃以書召閬州王司徒計其過綿州即出兵拒之令其怒怒必攻諸州所在發兵交戰此是軍容計恐韋相公來交代以兵隔之言王司徒來侵我我所舉兵葢與王氏相敵欲遮其反名十二月二十日驅人上城一更出兵數千人排於城外北面堤上二十一日王司徒大軍已至城下於城北街去來鬬數合已時川軍被一時築過橋堤上排者大走並收入城至暮王司徒收軍宿七里亭二十二日早又進軍逼城至午又退止七里亭二十三日早引軍入新繁濛陽諸縣界城内出軍日有相持此年十二月改元龍紀元年己酉二月二十五日大戰三郊乃各下數寨相守所至縣邑大遭焚燒户口逃竄十國紀年曰王建起兵攻成都諸書歳月不同葢建事成之後其徒以擅舉兵侵盜為恥為之隠惡襲據閬州多言除移尤諱光啓末寇西川攻陳敬瑄事或移在文德年韋昭度鎮蜀敬瑄不受代後或云朝廷削奪敬瑄官爵建始㑹昭度討伐皆若受命勤王之師故李昊蜀書毛文錫紀事張𩇕錦里耆舊傳楊堪平蜀德政碑吳融生祠堂碑馮涓大㕔壁記收復卭州壁記皆當是時撰錄而自相抵牾吳融云歳在作噩之年相國韋公奉命伐蜀又云聖上即位之明年詔大丞相韋公鎮蜀起兵屬丞相以討不庭尋拜公永平節度兼都指揮使今按舊僖宗紀光啓三年十二月東川顧彥朗壁州刺史王建連兵五萬攻成都陳敬瑄告難于朝詔中使諭之唐年補錄光啓三年十二月以西川陳敬瑄東川顧彥朗相持詔李茂貞移書和解與唐莊宗功臣列傳唐烈祖實錄五代史王建傳莊宗實錄范質五代通錄王衍傳所載略同韋昭度以文德元年六月始除西川節度使十月至成都陳敬瑄不受代昭度表敬瑄叛十二月丁亥除昭度招討使王建永平節度使據長厯是年十二月甲子朔丁亥二十四日也龍紀元年丁酉歳正月詔命始至成都吳融據昭度受招討使歳月故云作噩之年伐蜀是歳乃昭宗即位之明年韋公鎮蜀在前一年葢融誤以伐蜀為鎮蜀耳舊紀云文德元年六月以韋昭度為西川節度兩川招撫制置使新書昭宗本紀文德元年十月陳敬瑄反十二月丁亥韋昭度為招討使皆是也而舊紀誤云龍紀元年正月除昭度東都留守五月王建陷成都自稱留後新書陳敬瑄傳全用張𩇕耆舊傳云先除昭度節度使然後田令孜召建以限朝廷與本紀及韋昭度傳自相違戾最為差謬張𩇕對言年僅八十追記為兒童以來平生見聞為耆舊傳故其叙事鄙俚倒錯與舊史年月不相符合今從五代史王建傳及新紀文德元年六月王建陷漢州執刺史張頊實錄龍紀元年正月建破鹿頭關張頊來拒戰敗之按光啓三年十二月韋昭度討陳敬瑄以漢州刺史顧彥暉為軍前指揮使葢其年冬建破漢州顧彦朗即以彦暉為刺史新紀實錄皆誤今從十國紀年〉十二月〈長厯閏十一月庚子朔十二月己巳朔新舊紀閏月無事不見新紀十二月癸巳在此月是亦以十一月為閏妖亂志有後十一月十國紀年亦閏十一月惟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十一月後有閏月實錄閏十二月庚午朔今不取〉
周寶卒〈吳越備史寶病卒實錄鏐迎至郡氣憤卒於幛亭驛新紀十月丁卯鏐殺周寶十國紀年此月乙未寶卒或云鏐殺之新傳云鏐迎寶舍幛亭未幾殺之今從吳越備史〉
錢鏐克潤州〈吳越備史明年正月丙寅克潤州斬薛朗按朗斬於杭州必不同在一日今從十國紀年〉
文德元年正月朱全忠為蔡州都統〈新紀正月癸亥全忠為蔡州都統編遺錄二月癸未上以時溥阻我兼鎮具事奏聞丙戌上奉唐帝正月二十五日制命授蔡州四面行營都統則丙戍乃全忠受詔之日實錄薛居正五代史皆云二月丙戌因此而誤也舊紀五月丁酉朔制以全忠為蔡州都統月日尤誤今從編遺錄新紀〉
丙寅錢鏐斬薛朗〈新紀丙寅薛朗伏誅鏐陷潤州十國紀年丁巳斬朗今從吳越備史〉二月魏博牙兵逐樂彦禎〈舊傳彦禎危懼而卒實錄彥禎懼自求避位退居龍興寺軍衆迫令為僧舊紀魏博軍亂逐彦禎若卒不應云逐今從實錄〉
三月日食既〈舊紀僖宗百僚上徽號曰聖文睿德光武𢎞孝皇帝三月戊戌朔御正殿受冊昭宗紀大順元年正月戊子朔百僚上徽號曰聖文睿德光武𢎞孝皇帝豈有二帝徽號正同今從新紀止是昭宗尊號〉
立壽王傑為皇太弟〈唐年補錄僖宗御殿後不豫暴崩楊復恭等祕喪不發時十六宅諸王從行乃於六宅中推帝為監國帝之上有盛王儀王皆懿宗之子帝居六宅之第三人舊紀羣臣以吉王最賢又在壽王之上將立之惟楊復恭請以壽王監國按昭宗懿宗第七子吉王保第六新舊傳懿宗八子無盛王儀王今從舊紀〉
朱全忠遣朱珍等救樂從訓〈薛居正五代史珍傳曰珍軍于内黄敗樂從訓萬餘人按珍往救從訓而云敗從訓誤也葛從周傳曰從太祖渡河拔黎陽李固臨河等鎮至内黄破魏軍萬餘衆據薛史紀傳皆云太祖遣朱珍等救從訓獨從周傳云從太祖恐誤也〉
四月孫儒陷州〈實錄儒陷州在五月恐是約奏到日今據舊紀云四月壬午朔新紀云戊辰妖亂志云四月癸未朔甲申儒陷州吳錄十國紀年無日但云四月今從舊紀紀年〉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五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六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八
昭宗龍紀元年正月癸巳朔赦改元〈唐年補錄曰正月癸巳改文德一年為龍紀元年百寮上帝徽號曰聖文睿德光武𢎞孝皇帝新舊紀實錄明年正月乃上尊號補錄誤也舊紀又云以劔南西川節度兩川招撫制置使韋昭度為東都留守按昭度大順二年乃為留守舊紀誤也今皆從實錄〉
郭璠殺申叢送秦宗權於汴〈實錄申叢裴渉欲復立宗權為帥汴將李璠知之斬叢渉以宗權送汴州薛居正五代史初申叢縛宗權折足而囚之雖納𣢾於太祖欲自獻於長安以邀旄鉞及姦謀不就乃欲復奉宗權以接取其柄為其將郭璠所殺繫宗權送於太祖即以璠為留後太祖遣都統判官韋震奏事且疏時溥之罪願委討伐仍請降滄兖二帥之命按全忠若自求兼領滄兖二鎮則明年朝廷命兼領滑州全忠猶辭不受今豈敢遽求滄兖耶若為滄兖二帥求之則兖帥朱瑾乃仇讎也當時不知全忠欲以何人為滄帥諸書皆無其名薛史實錄皆云申叢欲復立宗權按叢折宗權足而囚之豈有復奉為帥之理葢郭璠欲奪其功誣之云爾新舊紀五代紀傳皆云郭璠殺申叢實錄云李璠誤也李璠乃檻送宗權者〉二月斬宗權〈舊紀二月己丑汴州行軍司馬李璠監送秦宗權并妻趙氏以獻斬於獨柳實錄二月全忠獻宗權斬於獨柳新紀二月戊辰朱全忠俘宗權以獻己丑宗權伏誅按宗權正月離汴不應二月始至長安戊辰獻俘不應至己丑始伏誅故但云二月〉
三月朱全忠兼中書令〈舊紀在四月封東平郡王薛居正五代史在三月亦云封東平今從實錄止加中書令〉
趙昶為忠武節度使〈薛居正五代史趙犨傳曰文德元年蔡川平朝廷議勲犨檢校司徒充泰寧軍節度使又改授浙西節度使不離宛丘兼領二鎮龍紀元年三月又以平巢蔡功就加平章事充忠武軍節度使仍以陳州為理所犨一日念弟昶共立軍功乃下令盡以軍州事付於昶遂上表乞骸後數日寢疾卒昶傳曰犨遥領泰寧軍節度使以昶為本州刺史俄而犨有疾遂以軍州盡付於昶詔授兵馬留後旋遷忠武軍節度使亦以陳州為理所時宗權未滅陳蔡封疆相接昶每選精鋭深入蔡境蔡賊雖衆終不能抗以至忠權敗焉上云蔡州平以犨為忠武節度使下云昶為節度使時宗權未滅自相違今從犨傳〉六月李克用攻邢州孟方立飲藥死弟遷為留後〈實錄克用以弟克脩守潞遣澤州刺史安金俊討方立方立因結諸鎮救援其將奚忠信攻遼州克用復遣李罕之等急攻方立將馬溉出戰為罕之所擒溉謂曰欲圖邢州當先取磁州及并師圍磁州方立與奚忠信率兵大戰軍敗陷磁州而方立單騎還邢州忠信死焉方立愧之乃自圖罕之軍立其弟遷求援汴州朱全忠遣王䖍裕赴之鎮州王鎔遺克用書和解而退唐年補錄方立有謀將石元佐為安金俊所獲金俊問之元佐請攻磁州破奚忠信金俊乃殺之方立果與忠信引兵入磁金俊與之戰大敗忠信死方立單騎入邢州愧見父老遂自裁薛居正五代史方立傳六月李存孝下洺磁兩郡方立遣馬溉袁奉韜盡率其衆逆戰於琉璃陂存孝擊之盡殪生獲馬溉奉韜初方立性苛急恩不逮下攻圍累旬夜自巡城慰諭守陴者皆倨方立知其不可乃飲酖而卒其從弟洺州刺史遷素得士心衆乃推為留後求援于汴時梁祖方攻時溥援兵不出按李罕之攻下磁州進攻洺州乃擒馬溉實錄云溉為罕之謀取磁州葢誤以石元佐為溉也又奚忠信去年已為李克脩所擒乃云與方立率兵大戰亦誤也舊紀六月邢洺節度使孟方立卒三軍推其弟洺州刺史遷為留後李克用出軍攻之新紀六月李克用寇邢州昭義軍節度使孟方立卒其弟遷自稱留後按唐年補錄載王鎔奏得邢洺大將等狀以孟方立奄辭昭代三軍百姓同以親弟攝洺州刺史遷權知兵馬留後事及新舊紀實錄薛史方立傳皆云立其弟遷惟太祖紀年錄及薛史武皇紀云立其姪遷恐誤今從諸書〉
十一月宦官始服劔佩侍祠〈按田令孜楊復㳟雖威權震主官不過金吾衛上將軍則其餘宦官必卑矣但諸書不見當時宦官所欲衣者何品秩之灋服也〉
大順元年正月李克用取邢州〈唐末見聞錄龍紀元年大軍守破邢州城孟遷投來拜李存孝為邢州刺史十一月四日孟遷補充教練使太祖紀年錄及薛居正五代史太祖紀皆曰大順元年李存孝攻邢州急邢帥孟遷以邢洺磁三州歸于我執朱温之將王䖍裕等三百人以獻而無月太祖紀年錄又曰太祖徙孟遷於太原以大將安金俊為邢洺團練使薛史孟遷傳曰大順元年二月遷執王䖍裕等乞降武皇令安金俊代之今從實錄薛史䖍裕傳曰時太祖大軍方討兖鄆未及救援邢人困而携貳遷乃縶䖍裕送于太原尋為所殺按是時全忠方攻時溥未討兖鄆也䖍裕傳誤〉
二月克用攻雲州安金俊死〈實錄四月丙辰朔李克用遣安金俊率師攻雲州赫連鐸求援於幽州李匡威匡威出師赴之戰于蔚州太原府軍大敗燕師執金俊獻于朝据太祖紀年錄攻雲州在三月舊紀實錄皆在四月恐是約奏到然紀年錄不言克用敗葢諱之也今從唐末見聞錄又紀年錄唐末見聞錄皆云金俊戰死實錄云執獻之亦誤〉
克用巡潞州笞李克脩〈太祖紀年錄太祖遣李罕之李存孝攻邢州十月且命班師由上黨而歸克脩性吝嗇太祖左右徴賂於克脩旬日間費數十萬尚以為供張不豐掎其事笞克脩而歸太原俄而克脩憤恥寢疾薛史克脩傳曰龍紀元年武皇大舉以伐邢洺及班師因撫封於上黨按太祖紀但遣罕之存孝攻邢州不云親行葢罕之存孝圍邢州克用但以大軍屯境上為之聲援至十月先還罕之存孝猶圍邢州故正月孟遷降也〉
四月時溥掠碭山朱友裕擊之〈郗象梁太祖實錄前云四月丙辰後云乙卯溥出兵按長厯乙卯三月晦日實錄誤也〉
張濬與楊復恭有隙上親倚之〈舊傳再幸山南復恭代令孜為中尉罷濬知政事昭宗初在藩邸深嫉宦官復恭有援立大勲恃恩任事上心不平之當時趨向者多言濬有方略能畫大計復用為宰相判度支据舊紀實錄新紀表濬自光啓三年九月拜平章事至大順二年兵敗坐貶中間未嘗罷免舊傳誤也今從新傳〉
濬請討李克用〈舊濬傳曰㑹朱全忠誅秦宗權安居受殺李克恭以潞州降全忠幽州李匡威雲州赫連鐸等奏請出軍討太原按時安居受未殺李克恭舊傳誤也太祖紀年錄曰太祖中和破賊時濬為諫議大夫出軍判官常以虚誕誘太祖太祖薄其為人及聞濬入中書太祖嘗私於詔使曰張公傾覆之士先帝知其為人不至大任主上付之重位必亂天下濬知之隂銜太祖按濬自僖宗時為宰相紀誤〉五月馮霸叛李元審擊之〈元審與霸同部送後院將霸所以能獨叛而元審所以得不死者葢後院將有叛有不叛者叛者從霸不叛者從元審故克用益元審兵使討霸也〉
安居受殺李克恭附于朱全忠〈編遺錄八月甲寅馮霸殺李克恭來降上請河陽帥朱崇節領兵入潞兼充留後戊辰李克用圍之上遣葛從周率驍勇夜銜枚破圍突入上黨以壯潞人之心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亦同按克用未嘗自圍潞也克恭傳李元審戰傷收軍於潞五月十五日克恭視元審於孔目吏劉崇之第是日州縣將安居受引兵攻克恭克恭元審並遇害州民推居受為留後居受遣人召馮霸於沁水霸不受命居受懼將奔歸朝廷至長子為野人所殺傳首馮霸軍霸乃引衆據潞州自稱留後求援於汴武皇令康君立討之汴將葛從周來援霸唐末見聞錄曰五月十七日昭義狀申軍變殺節使當日㸃汾州五縣士團將兵赴昭義二十三日昭義僕射家累入府新紀五月壬寅安居受殺李克恭按壬寅十七日乃報到太原日也今從太祖紀年錄薛史克恭傳舊紀五月丙午潞州軍亂殺李克恭監軍使薛繢本函克恭首獻之于朝濬方起兵朝廷稱賀此葢克恭首到日也舊紀又曰七月全忠遣從周帥千騎入潞州唐太祖紀年錄薛史唐紀五月葛從周入潞太早葢因克恭死終言之編遺錄薛史梁紀八月克恭死太晩葢因從周入潞推本之又從周入潞全忠始請孫揆赴鎮當在揆被執前也今克恭死從紀年錄從周入潞從舊紀〉七月官軍至陰地關〈舊紀七月乙酉朔王師屯于陰地太原大將康君立以兵拒戰按君立時圍潞州何暇至陰地關又不言勝負今不取〉
葛從周入潞州〈舊紀實錄皆云從周權知留後又汴人圍澤州呼李罕之云葛司空已入潞府李存孝圍潞州呼城上人云葛僕射可歸大梁似從周實為留後也然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云帝請河陽節度使朱崇節為潞州留後實錄明年五月以前昭義節度使朱崇節為河陽節度使按河陽自解張全義圍以來常附屬於汴朱全忠以部將丁㑹張宗厚等為之留後非一人崇節葢亦汴將為河陽留後全忠使權昭義留後既不能守復歸河陽耳諸書因謂之節度使葢誤也從周但與崇節共守潞州以其名著故外人但稱從周不數崇節也〉
朱全忠遣兵攻李罕之援葛從周〈編遺錄八月遣從周入上黨九月壬寅上往河陽令李讜救應朱崇節又命朱友裕張全義簡精鋭過山於澤州北應接取崇節從周以歸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九月壬寅上至河陽遣李讜引軍趨澤潞為晉人所敗帝又遣朱友裕張全義率精兵至澤州北以為應援既而崇節從周棄潞來歸戊申帝斬李重喬遂班師按讜等初圍澤州時語城上人云張相公圍太原葛司空已入潞府是當時南兵方盛非孫揆就擒從周棄潞州之後也故置於此〉
九月全忠斬李讜李重𦙍而還〈唐太祖紀年錄六月朱崇節葛從周據潞州李重𦙍鄧季筠張全義將兵七萬攻澤州李存孝將三千騎赴援初汴軍攻城門呼罕之云云李存孝憤其言引鐵騎五百追擊入季筠營門生獲其都將十數是夜汴將李讜收軍而遁存孝罕之追擊至馬牢山斬首萬級追襲掩擊至於懐州而還存孝復引軍攻潞州九月二日葛從周率衆棄城而遁唐末見聞錄閏九月昭義軍前狀申昭義軍人拔城逃遁收下城池擒獲到餘黨五十人巾縛送上至二十日行營都指揮使李存孝迴戈歸府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九月壬寅帝至河陽遣李讜引軍趨澤潞行至馬牢山為晉人所敗帝又遣朱友裕張全義率精兵至澤州北以為應援既而崇節從周棄潞來歸戊申帝廷責諸將敗軍之罪斬李重𦙍以狥遂班師焉實錄九月甲申朔康君立急攻潞州朱全忠駐河陽遣李讜引軍趨澤潞至馬牢山自與并師大戰不利鄧季筠被執復遣朱友裕張全義至澤州北應援葛從周朱崇節率衆棄潞州歸按六月李存孝若已破李讜追至懐州懐州去河陽止一程豈得九月方到河陽讜之敗必在九月戊申前一兩日也葢紀年錄因從周據潞州事終言之九月甲申朔十九日壬寅二十五日戊申若全忠至河陽始遣讜等趨澤潞既敗而從周等棄潞來歸七日之間豈容許事葢薛史因讜敗追本前事耳若九月二日從周已棄潞州何得十九日後攻澤州者猶云葛司空入潞府乎葢實錄承紀年錄而誤也今全忠往來月日從薛史事則兼採諸書〉李克用敗李匡威赫連鐸〈太祖紀年錄是月幽帥李匡威㑹赫連鐸引吐蕃黠戞斯之衆十萬寇我北鄙攻遮虜軍太祖御親軍出塞營於渾河川之田村李存孝引前鋒與賊戰於樂安鎮賊軍大敗遁走舊紀九月幽州雲州蕃漢兵三萬攻鴈門太原府將李存信薛阿檀擊敗之實錄閏月甲寅朔幽州李匡威下蔚州克用援兵至匡威大敗赫連鐸引吐蕃黠戞斯之衆攻遮虜軍克用營軍河川戰於樂安鎮破之鐸乃退軍此葢約奏到日唐末見聞錄十一月十五日發往向北行紀有使報稱幽州李匡威收却蔚州十六日至十八日旋發諸州兵士至軍前二十九日大捷有牓曉告殺燕軍三萬餘人十九日知客押衙苗仲周齎牓到殺得退軍一千帳二十九日下復云十九日亦誤今但繫此月不書日〉
閏月孫儒圍蘇州〈吳錄十一月孫儒攻破望亭無錫諸屯遂至蘇州今從吳越備史在閏月〉十一月李存孝取晉絳克用上表訟寃〈實錄十一月王師入隂地關至汾隰李克用遣將薛阿檀李承嗣拒之李存信以兵三千營趙城韓建以華州兵戰存信設伏擊破之邠鳯之師未戰而走禁軍自潰由是大敗存信直壓晉州西門引軍攻絳州十二月壬午朔晉州刺史張行恭棄城而遁韓建以諸軍保晉州李存信追擊戰敗退保絳州張濬以汴卒禁軍屯晉州存信攻之三日濬建拔晉絳遁還存信收二州舊紀克用遣李存信薛阿檀拒王師于陰地三戰三捷由是河西鄜夏邠岐之軍渡河西歸韓建以諸軍保平陽存信追之建軍又敗建退保絳州張濬在晉州存信攻之三日相與謀云云遂退舍五十里十二月壬午朔濬建拔晉絳遁去存信收晉絳大掠河中四郡張濬傳曰十月濬軍至隂地邠岐華三鎮之師營平陽李存孝擊之一戰而敗進攻晉州薛居正五代史武皇紀曰十月張濬之師入晉州遊軍至汾隰武皇薛鐵山李承嗣將騎三千出隂地關營於洪洞遣李存孝將兵五千營於趙城華州韓建以壯士三百人冒犯存孝之營存孝追擊直壓晉州西門張濬之師出戰為存孝所敗自是閉壁不出存孝引軍攻絳州李存孝傳曰十月存孝引収潞之師圍張濬于平陽云云存孝引軍攻絳州十一月刺史張行恭棄城而去張濬韓建亦由含口而遁存孝收晉絳太祖紀年錄十月張濬之師入陰地關犯汾隰令薛鐵山李承嗣將騎三千出陰地繼發李存孝將兵五千進擊營於趙城敗韓建直壓晉州西門自是閉壁不出存孝攻絳州十二月晉州刺史張行恭棄城遁建濬由含山路逃遁遂收晉絳初濬部禁軍至晉州邠鳯之師望風遁歸葢楊復恭陰沮之也唐末見聞錄曰八月五日相公差晉州捉到天使閭大夫入京奏事兼貢表曰臣某乙言今月二十六日臣所部南界晉州長寧關使張承暉等投臣當道齎到宰臣張濬牓一道内稱招討處置使兼錄到詔曰云陛下削臣屬籍奪臣本官仍欲㑹兵討問云云唐補紀曰朱全忠自攻破徐州頻貢章表克用與朱玫等同立襄王以為大逆其朱玫以下並已誅鋤克用時最為魁首據其罪狀請舉天兵臣率師關東掎角相應朝廷遂以宰臣張濬為都統授崔𦙍為河中府節度應援使大軍行到同州克用領畨漢馬歩稱三十萬入河北界其張濬使人探朱全忠兵馬並不來相應乃於昭義西與太原交戰不利而囘朝廷知為全忠所賣便差使至克用與賞給令囘貶都統張濬於雲夢除崔𦙍於嶺外薛史李承嗣傳初大軍入隂地薛志勤與承嗣率騎三千抗之敗韓建之軍於䝉坑進收晉絳以功授忻州刺史時鳯翔軍營霍邑承嗣帥一軍收之岐人夜遁追擊至趙城合大軍攻平陽旬有三日而拔按李存信傳無攻晉絳事葢舊紀十月存孝已背太原故此戰皆云存信實錄因之而誤据五代紀傳太祖紀年錄當是存孝又隰州𨽻河中節度所云入隂地關犯汾隰者葢謂汾水之旁下濕曰隰耳又紀年錄實錄以張行恭為晉州刺史亦誤也今從薛史晉州刺史若已走則濬建安能保城實錄誤也今從李存孝傳唐補紀云崔𦙍為河中節度尤為疎繆自餘諸書參取之〉
張濬韓建至河陽〈實錄明年二月云時張濬韓建兵敗後為克用騎將李存信所追至是方自舍山踰王屋出河清達於河陽河溢無舟檝建壊民廬舍為木罌數百渡河人多覆溺似太晚今因濬建走終言之〉
十二月孫儒拔蘇州〈莊宗列傳楊行宻壽州壽春人初據本州秦宗權權遣孫儒及行宻同攻陷州儒專據之龍紀元年儒出軍攻宣州行宻襲據州稱留後北通時溥儒引軍攻之大順元年行宻禦備力竭率衆夜遁出據宣州此説最為差誤國朝開寳中薛居正修五代史江南未平不見本國舊史据昭逺所記及唐年補錄作行宻傳但知行宻非壽春人改為廬州又知行宻非受宗權命與孫儒同陷州餘皆無次叙今按吳錄太祖紀及髙逺唐烈祖實錄行宻傳云光啓三年十月秦彥畢師鐸出奔行宻入州十一月孫儒圍州文德元年四月儒陷州行宻奔廬州八月自廬州帥兵攻宣州龍紀元年六月陷宣州殺趙鍠大順二年七月孫儒再渡江攻宣州景福元年六月執斬儒復歸州且龍紀元年孫儒方彊行宻新傳宣州安能襲據州踰年哉近修唐書行宻傳全用吳錄事迹乃云儒進攻行宻行宻復入州北通時溥扞儒朱全忠遣龎師古助行宻敗於髙郵行宻懼退還宣州葢承莊宗列傳五代史之誤而不考正也〉置昇州以張雄為刺史〈新地里志光啓三年以上元等四縣置昇州張雄傳大順初以上元為昇州授雄刺史吳錄馮𢎞鐸傳大順元年復以上元為昇州命𢎞鐸為刺史按是時雄尚存今從雄傳〉二年正月李克用復上表詔復其官爵〈舊紀太原軍屯晉州克用遣中使韓歸範還朝因上表訴寃言賊臣張濬依倚全忠離間功臣朝廷欲令釋憾下羣臣議其可否左僕射韋昭度等議云云在十二月按是時昭度討陳敬瑄舊紀誤今從實錄〉
三月乙亥復陳敬瑄官爵〈新紀二月乙巳赦陳敬瑄已未詔王建罷兵不受命十國紀年亦曰二月乙巳復敬瑄官爵按二月辛巳朔無己未新紀誤也今從實錄〉
四月王建表陳敬瑄田令孜不可赦〈十國紀年朝議以建不奉詔而不能制更授西川行營招討制置使按此命葢在昭度還朝之後也〉
韋昭度除東都留守〈舊紀龍紀元年正月昭度為東都留守實錄大順二年三月乙亥復陳敬瑄官爵丙子以昭度為東都留守按昭度若已除留守不領西川節度及招討使則便應釋兵東歸不應更留在彼縱使彊留諸軍亦安肯禀服王建亦何必更説之云相公宜早歸廟堂與天子籌之舊傳建脅説昭度奏請還都建以重兵守劔門急攻成都昭度還以檢校司空充東都留守新傳亦同葢今年三月既復敬瑄官爵但召昭度還朝王建不肯罷兵昭度為所牽率亦同執奏以為敬瑄不可赦既而為建所脅授兵東歸朝廷責其進退失據故左遷留守如新舊傳所云者是也今從之又昭度初圍成都楊守亮為招討副使顧彦朗為行軍司馬王建為都指揮使同在成都城下及昭度東歸時獨建在彼以兵授之不見二人者按三月乙亥詔書但云令彦朗建各歸本鎮則是守亮先已歸也彦朗得此詔必亦歸獨昭度與建留在彼耳然建令東川將唐友通食駱保是彦朗身歸而留兵共攻成都也〉
七月李克用攻雲州〈舊紀實錄皆云克用率兵出井陘屯常山鎮大掠深趙盧龍李匡威自率歩騎萬餘援王鎔按唐太祖紀年錄是時克用方攻赫連驛既平雲州乃討王鎔實錄葢因舊紀之誤又紀年錄曰七月太祖進軍至於柳城會赫連鐸力屈食盡奔入吐渾云云實錄云克用遣將急攻雲州葢以前云克用親討王鎔故也按紀年錄討王鎔在後實錄誤〉
十月克用攻元氏柏鄉〈唐太祖紀年錄曰攻元氏斬首千級進拔雹水攻柏鄉按雹水屬易州克用方攻鎮州以救易定必不取其地恐誤也〉
十二月戊子斬李順節〈唐補紀景福二年四月十七日夜見掃星長十丈餘承㫖陳匡用奏當有亂臣將入宫内昭宗乳母名曰䒺子自即位加夫人衆呼白婆左神策軍天威都軍使胡𢎞立先是軍中馬騎官巧佞取容朝廷達官多重之楊復恭為軍主與改姓名為楊守節主上每出畋遊經天威軍内其楊守節以憸巧趨附乞與主上為兒既而允從頗生驕縱於是引聖人入堂室令妻妾對於庭簷或入内中經旬不出致主有撫楹之咎為臣懷通室之非承醉奏云玉印金箱兒未曽識望阿郎略將宣示以慰平生其白婆在側曰此寶非凡人得見不用發言於是奏云除此老嫗方應太平從此白婆得罪不見蹤由兩神䇿軍以其事漸乖必為大禍與諸王商議須急去除於重陽節向樞宻院中排宴喚入謝恩却出宣化門供奉官似先知袖劔揮之諸王相次倳刄以為醯醢按胡𢎞立即順節也新舊紀及諸書景福二年皆無此事葢程匡柔傳聞之誤今日從實錄事則參取諸書〉
馮行襲為昭信防禦〈薛居正五代史行襲破楊守亮兵詔升金州節鎮以戎昭為軍額即以行襲為節度使按實錄光化元年正月始以昭信防禦使馮行襲為昭信節度使新方鎮表光啓元年升金商都防禦使為節度使是年罷節度置昭信軍防禦使治金州光化元年始升昭信軍防禦為節度使天祐二年賜號戎昭軍薛史誤也〉
更名涇原曰彰義軍〈新表在乾寜元年今從實錄〉
陳巖卒妻弟范暉為留後〈蔣文懌閩中實錄云大順中巖薨十國紀年在大順二年昭宗實錄在明年三月恐約奏到今從閩中錄十國紀年又薛史閩中錄閩書皆云范暉巖壻餘書皆云妻弟林仁志王氏啓運圖載監軍程克諭表云妻弟此最得實今從之〉
景福元年正月李克用大破幽鎮兵〈實錄在二月恐約奏到今從唐太祖紀年錄〉
二月朱全忠為朱瑄所敗張歸厚力戰〈歸厚傳云十一月誤也今從梁紀〉
全忠奏貶趙克裕〈實錄在正月末云全忠欲全義得河陽乃奏克裕有誣謗之言而貶新紀云己未朱全忠陷孟州逐河陽節度使趙克裕今從編遺錄〉
張訓取常州〈新紀景福二年二月楊行宻陷常州按行宻自宣歸楊過常州已歎張訓之功新紀誤也今從十國紀年〉
趙德諲薨〈實錄此月以前忠義軍節度使趙匡凝起復某官不言德諲卒在何時新傳薛史但云匡凝為唐州刺史兼七州馬歩軍都校及德諲卒凝自為襄州留後朝廷即以旄鉞授之亦不言年月今附於此〉三月顧彦暉斬竇行實〈實錄明年正月楊守厚攻東川以竇行實為内應事泄行實死守厚遁去因李茂貞與王建爭東川追叙今年事耳今從十國紀年〉
四月楊行宻取楚州執劉瓚〈新紀三月乙巳楊行宻陷楚州執刺史劉瓚十國紀年三月時溥遣兵三萬南侵至楚州四月楊行宻將張訓李德誠敗徐兵於壽河俘斬三千級取楚州執瓚今從之〉
六月行宻歸州〈十國紀年行宻過常州謂左右曰常州大城也張訓以一劔下之不亦壯哉舊紀大順二年三月淮南節度使孫儒為宣州觀察使楊行宻所殺初行宻州失守據宣州孫儒以兵攻三年是春淮南大饑軍中疫癘病是月孫儒亦病為帳下所執降行宻行宻乃併孫儒之衆復據廣陵薛居正五代史行宻傳曰大順元年行宻危蹙出據宣州儒復入州二年儒攻行宻屬江淮疾疫師人多死儒亦卧病為部下所執送於行宻殺之行宻自宣城長驅入于廣陵唐補紀大順二年六月孫儒兵敗於宛陵城下楊行宻進首級於西京吳錄曰景福元年六月六日太祖盡帥諸將晨出擊儒田頵臨陣擒儒以獻斬儒於市傳首京師新紀實錄十國紀年皆据此舊紀薛史唐補紀皆誤〉
七月王建圍彭州王先成白七事〈張𩇕耆舊傳曰五月二十日諸軍馬歩兵士到彭州城下至七月初已經五十餘日諸軍兵士始到刈麥充糧至七月初麥盡並無顆粒兵士但托求糧食乃每日逺去入山虜劫逃避百姓有一軍士本是儒生乃往北面寨説於統帥云云十國紀年王先成謂王宗侃云云先成上招携七事建皆納之先成蜀州新津人按十國紀年王建自二月辛丑遣王宗裕等擊楊晟遂圍彭州又晟遣楊守忠書云敝邑雖小圍守三年矣而張𩇕云五月二十日方圍彭州或者先圍之不克而再往與𩇕但云有一軍士而十國紀年姓王名先成不知其本出何書也〉
李茂貞取鳯興翔〈薛居正五代史茂貞傳曰大順二年楊復恭得罪奔山南與楊守亮據興元叛茂貞與王行瑜討平之詔以徐彦若鎮興元茂貞違詔表其假子繼徽為留後堅請旄鉞昭宗不得已而授之自是茂貞始萌問鼎之志既而逐涇原節度使張球洋州節度使楊守忠鳯州刺史滿存皆奪據其地云大順二年誤也今從新紀〉
八月茂貞拔興元〈舊紀景福元年十一月辛丑鳯翔邠寧之衆攻興元陷之節度使楊守亮前中尉楊復恭判官李巨川突圍而遁十二月辛未華州刺史韓建奏於乾元縣遇興元散兵擊敗之斬楊守亮楊復恭傳首實錄乾寧元年七月鳯翔邠寧之衆攻興元陷之楊守亮楊復恭突圍而遁新紀景福元年八月茂貞寇興元守亮滿存奔閬州乾寧元年七月茂貞陷閬州八月守亮伏誅新復恭傳景福元年茂貞攻興元破其城復恭守亮守信奔閬州十國紀年蜀史景福元年十月行瑜茂貞表守亮招納叛臣請討之感義節度使滿存救守亮為茂貞所敗奔興元十一月邠岐攻陷興元楊復恭帥守亮守貞守忠滿存同奔閬州十二月壬午華洪敗守亮等於州按實錄景福二年正月移茂貞山南於時守亮不應猶在山南今年月從新紀事則參取諸書〉
十月李存孝以三州歸朝廷〈實錄大順元年十月太原將邢州刺史李存孝自晉州率行營兵據邢州舊紀十一月癸丑朔太原將邢州刺史李存孝自恃擒孫揆功合為昭義帥怨克用授康君立存孝自晉州率行營兵歸邢州據城上表歸明仍致書與張濬王鎔求援唐末見聞錄十月二十四日李存孝領兵打晉州遁歸邢州背叛與宰臣張濬狀曰某自主三郡已近二年又曰常思安知建在此之日歸順朝廷之時四鄰不有保持一家俄受塗炭以此猶豫莫敢申明遂至去年遽絶鄰好豈是某之情願葢因李某之指揮又曰自今春戰争之後實願休罷戈鋋自九月十五日已來曰有李某之人使促令某南面進軍至趙州牽脅李某即土門路入直屇鎮州今月十四日昭義軍人百姓等衆請某權知兵馬留後歸順朝廷大王聞存孝致逆大震雄威令下先差大將進軍速至邢州仍候指揮不得輙有鬬敵但圍小壘專俟大軍据唐太祖紀年錄薛居正五代史紀傳實錄新紀皆云景福元年十月存孝叛太原歸朝廷而舊紀唐末見聞錄在大順元年十月舊紀恐是連言以後事按二年三月安知建方據太原而此書中已説知建又云自主三郡已近二年存孝大順二年方為邢洺磁節度至景福元年乃二年也然則實錄云邢州刺史據邢州亦因舊紀之誤聞錄所載存孝書葢與王鎔誤云與張濬也〉
二年正月移李茂貞於興元徐彦若鎮鳯翔〈舊紀在七月癸未今從實錄新紀〉
二月朱友恭本李彦威〈薛居正五代史高季興傳以友恭為汴之賈人李七郎十國紀年以為壽州賈人友恭傳云彦威丱角事太祖今從之〉
三月以渝州刺史柳玭為盧州刺史〈新傳云玭坐事貶瀘州刺史卒北夢瑣言亦云謫授瀘州新舊書玭貶官無年月今据實錄此月玭自渝為瀘州刺史當是時貶渝州後移瀘州新傳北夢瑣言誤也〉
四月時溥自焚〈實錄五月汴州奏拔徐州舊紀四月汴將王重師牛存節陷徐州舊傳溥求援于兖州朱瑾出兵救之值大雪糧盡而還汴將王重師牛存節夜乗梯而入溥與妻子登樓自焚而卒景福二年也新紀四月戊子朱全忠陷徐州時溥死之薛居正五代史梁紀丁亥師古下彭門梟溥首以獻唐太祖紀年錄四月澤州李罕之上言懐孟降人報汴將龎師古於今月八日攻陷徐州徐帥時溥舉族皆沒温既下徐方詐請朝廷命帥昭宗乃以兵部尚書孫儲為徐帥既而温以佗詞斥去自以其將鎮之四月八日葢河東傳聞之誤今從編遺錄新紀〉
鎮人殺李匡威〈實錄殺匡威在五月恐約奏到舊紀六月乙卯幽州李匡威謀害王鎔恒州三軍攻匡威殺之舊傳唐太祖紀年錄皆云五月新紀四月丁亥按匡籌奏云四月十九日是月己巳朔十九日丁亥也今從之〉
六月曹誠等四人赴鎮〈舊紀三月庚子以陳珮為嶺南東道節度使曹誠為黔中節度使李鋋為鎮海節度使孫惟晟為荆南節度使時朝議以茂貞傲侮王命武臣難制故罷五將之權今從實錄止是四將〉
七月張雄卒〈新紀八月庚子葢約奏到之日今從十國紀年〉
八月嗣覃王嗣周〈按順宗子經封郯王嗣周當是其後㑹昌後避武宗諱改郯作覃〉九月錢鏐為鎮海節度使〈今年五月以李鋋為鎮海節度使令赴鎮今復除鏐者按是時安仁義已據潤州又孫惟晟除荆南時成汭已據荆南二人安得赴鎮葢但欲罷其軍權其實不至鎮而反耳實錄云仍徙鎮海軍額於杭州按吳越備史是歳鏐初除鎮海節度使猶領潤州刺史至光化元年始移鎮海軍於杭州實錄誤也〉
覃王嗣周帥禁軍三萬送徐彦若赴鎮〈舊紀覃王率扈駕五十四軍進攻岐陽今從實錄〉
崔安潛言門户終為緇郎所壊〈舊傳𦙍初拜平章事安潛有此言按安潛去年卒必先時嘗有此言也〉
十月杜讓能賜死〈續寳運錄曰大順二年相國杜讓能孔緯值上京頻嬰離亂朝綱紊墜是時狥意諸道扈駕兵五十四都坊坊皆滿兼近藩連帥要行征討便自統軍至如岐陽李茂貞先朝封為太子本姓宋洋州牧先祖討昭義劉從諫有功子孫爵賞不絶洎夀王登位後遣禮部侍郎薛廷珪持璽書具禮册為岐王茂貞先中和年中投判軍容使田令孜作養男姓田名彦賔葢趨其勢也汴州朱温先朝冊東平王至今上又遣薛廷珪為禮儀使延王為冊命使封為梁王且岐王與北司人情方洽宰相甚不和睦累表章云臣今駐斾咸陽未敢入中書問罪杜讓能等請寘極法表奏上不悦遂詔孔杜二相國令往咸陽謝過及二相到咸陽見岐王戰不能言岐王大怒却令歸中書省過纔到中書上又發遣令祈謝岐王如是往來三度岐王又奏曰二相見臣並不措一言如此曠官有辱聖代請行朝典别選英賢上不樂敕罷知政事不得已除孔緯荆南節度杜讓能除河中節三日後貶於嶺表出國門三十里並賜自盡時岐王率驍果五千人住咸陽及貶二相乃退此皆誤謬之説今從實錄〉
十二月朱瑄朱瑾救齊州〈編遺錄云十月乙未今從薛居正五代史梁紀〉乾寧元年二月鄭綮同平章事〈舊傳云光化初為相恐誤北夢瑣言曰綮雖有詩名本無廊廟之望嘗典廬州吳王楊行宻為本州歩奏官因有遺闕而笞責之然其儒懦清慎𢎞農常重之昭宗時吳王雄據淮海朝廷務行姑息因盛言鄭公之德由是登庸中外驚駭太原兵至渭北天子震恐渇於攘却相國奏到請於文宣王諡號中加一哲字其不究時病率此類也按明年李克用舉兵至渭北綮已罷相今從實錄新紀〉
三月李克用誅李存孝〈太祖紀年錄先獲汴將鄧筠安康八軍吏劉藕子路州所俘供奉官韓歸範皆與存孝連坐同日誅之騎將薛阿檀懼自刺按舊紀克用擒歸範尋遣歸因附表訴寃不聞復往晉陽也薛居正五代史鄧季筠傳後復自邢州逃歸汴紀年錄誤也存孝傳曰武皇出井涇將逼真定存孝面見王鎔陳軍機武皇暴怒誅先獲汴將安康八耳〉
六月克用殺赫連鐸〈舊紀六月壬辰克用攻陷雲州執赫連鐸以薛志勤守雲中按唐太祖紀年錄莊宗列傳薛居正五代史武皇紀皆云大順二年武皇拔雲州鐸奔吐谷渾誤也新紀六月赫連鐸及李克用戰于雲州死之太祖紀年錄十月討李匡籌師次新城邊兵願從者衆赫連鐸曰義誠數敗至是窮䠞無歸自縶膝行詣於軍門太祖微數其罪笞而脫之薛史武皇紀吐谷渾傳亦云鐸等來歸命笞而釋之薛志勤傳云王暉據雲州叛討平之以志勤為大同防禦使與舊紀異唐末見聞錄六月收雲州處置赫連鐸活擒白義誠進軍幽州界巡檢迴府新紀葢据此今從之〉
九月克用殺康君立〈薛居正五代史李存孝既死武皇深惜之怒諸將無解温者君立以一言忤㫖武皇賜酖而殂唐末見聞錄曰八月三十日相公於左街宅夜飲行劔斫損昭義節度使康君立把送馬歩司收禁至九月一日放出尋已身薨薛史賜酖恐是文飾其事〉
十一月克用圍新州〈唐太祖紀年錄十一月壬辰大軍拔截寇進收門九月戊戌下武州甲寅攻新州營於西北隅按十一月己未朔無壬辰戊戌甲寅紀年錄誤今從實錄〉
十二月盧彦威殺李匡籌〈唐太祖紀年錄作匡儔今從新舊紀傳實錄〉二年二月辛卯董昌即帝位〈吳越備史云癸卯昌僭號按㑹稽錄昌自云應子之䜟欲以二月二日僭號取卯月卯日也而實錄長厯皆云二月己丑朔非當時厯誤即今日厯誤要之昌必以二月辛卯日僭號〉
昌改元順天〈吳越備史曰癸卯昌僭稱皇帝建元順天國號羅平年號或云天冊或云大聖皆非也羅隠撰吳越行營露布曰羅平者啓國之名順天者建元之始又曰將軍門稱天冊之樓以㑹府為宣室之地明告我其所稱曰權即羅平國位昌狀印文曰順天治國之印十國紀年亦云年號順天㑹稽錄云天冊葢誤今從備史〉
八月李克用釋華州移兵營渭橋〈唐太祖紀年錄王師攻華州俄而郤廷昱至且言茂貞領兵三萬至盩厔行瑜領軍至興平欲往石門迎駕乃解華圍進營渭橋按實錄八月延王戒丕至河中克用已發前鋒至渭北己丑克用進營渭橋又紀年錄載詔曰省表已部領大軍前月二十七日離河中葢克用不親圍華州但遣别將將兵往及聞邠岐謀迎駕乃遣華兵詣渭橋即所謂前鋒者也克用既以七月二十七日離河中則戒丕至彼必在其前實錄云八月至河中誤也今從紀年錄〉
克用遣李存信等攻梨園〈莊宗列傳曰三鎮亂長安李存信從太祖入關以前軍先自夏陽渡河攻同華屬邑下之時太祖在渭北伶官羣小或勸太祖入朝自握兵柄太祖亦以全忠圖已朝廷不能斷心微有望月餘不進軍存信與葢寓乘間宻啓曰大王家世効忠此行討逆止為邠鳯不臣但令臣節為天下所知即三賊不足平也而悠悠之徒不達大體或以弗詢之畫茍悦台情雖俳優之言不宜縱其如此京師咫尺天聽非遥實無益於英德也今三凶正蹙須速圖之事留變生無宜猶豫太祖曰公言是也即日出師下梨園砦按克用謀大事固非伶官所豫又實錄己丑克用進營渭橋癸巳克梨園中間四日耳無月餘不進事且既云羣小勸入朝即當詣行在不當留渭北此特李存信之人欲歸功於存信耳今不取〉克用遣子存朂詣行在〈實錄作存貞據後唐實錄薛居正五代史莊宗未嘗名存貞實錄葢誤〉
十一月朱瓊降於朱全忠〈薛居正五代史梁紀瓊降及死皆在十月按編遺錄十一月丁巳瓊遣軍將三百新奉檄歸義壬申瓊自來辛巳死今從之〉
三年六月汴人擒李克用子落落〈唐太祖紀年錄薛居正五代史武皇紀實錄擒落落皆在七月葛從周李存信傳在五月今從梁太祖紀〉
李茂貞表請勒兵入朝〈薛居正五代史五月制授茂貞東川節度使仍命通王覃王治禁軍於闕下如茂貞違詔即討之茂貞懼將赴鎮王師至興平夜自驚潰茂貞因出乗之官軍大敗唐補紀曰五月朝廷除覃王為鳯翔節度使除茂貞為興元節度使茂貞拒命不發亦無向闕之心自是京國人心驚憂出投郊埛京城為之一空上潛謀行幸按實錄新舊紀諸書茂貞未嘗除東川薛史誤移鎮興元乃景福二年事唐補紀誤今從實錄〉
茂貞逼京畿覃王敗績〈舊紀二月茂貞請入覲上令通王覃王延王分統四軍以衛近畿丙寅鳯翔軍犯京畿覃王拒之於婁館接戰不利實錄命延王部神策諸軍於三橋防遏茂貞上言延王稱兵討臣臣有何罪言將朝覲丙寅李茂貞大軍犯京師覃王拒之於婁館王師戰不利新紀六月庚戌李茂貞犯京師嗣延王戒丕禦之丙寅及茂貞戰于婁館敗績今從舊紀〉
八月朱朴同平章事〈舊傳曰朴腐儒木强無他才伎道士許巖士出入禁中嘗依朴為姦利從容上前薦朴有經濟才昭宗召見對以經義甚悦即日拜平章事在中書與名公齒筆札議論動為笑端唐補紀曰朴亦有文詞託識諸王下吏人以通意㫖言方今宰相皆非時才致令宗社不安頻有順動若使朴在相位月餘能致太平諸王以為然乃奏天聽翌日宣喚顧問機宜便入中書令參知政事諸相座愕然莫測聽其籌謨經四五月並無所聞遂貶出嶺外按朴雖庸鄙恐不至如舊傳所云唐補史亦恐得之傳聞非詳實今從新傳〉
九月崔𦙍同平章事〈舊傳𦙍檢校兵部尚書嶺南東道節度使𦙍宻致書全忠求援全忠上疏理之𦙍已至湖南復召拜平章事新傳昭緯以罪誅罷為武安節度使陸扆當國時南北司各樹黨結藩鎮𦙍素厚朱全忠委心結之全忠為言𦙍有功不宜處外故還相而逐扆按𦙍出為清海節度使在後非比年舊傳誤今從實錄〉
貶陸扆硤州刺史〈舊傳曰九月覃王率師送徐彦若赴鳯翔師之起也扆堅請曰播越之後國歩初集不宜與近輔交惡必為他盜所窺加以親王統兵物議騰口無益於事祇貽後患昭宗已發兵怒扆沮議是月十九日責授硤州刺史師出果敗車駕出幸按此乃景福二年朴讓能討鳯翔事時扆未為相舊傳誤新傳亦同今從實錄〉
十月丁巳韓建兼把截使〈李巨川許國公勤王錄十月十日敕命公權知京兆尹并充把截使實錄作癸丑是月戊申朔今從勤王錄〉
李茂貞獻助修宫室錢〈舊紀實錄皆云茂貞進錢十五萬助修京闕按十五萬乃百五十貫太少葢脱貫字耳〉
十一月李師悦卒子彦徽知州事〈實錄乾寕二年四月忠國節度使李師悦卒以其孫彦徽知留後今從新紀十國紀年〉
四年正月立德王裕為皇太子〈勤王錄曰公以儲副之設國之大本上表云云敕宜從允時正月十一日也當四日之間而儲君奉冢祀宗室歸藩邸蓬頭突𩯭之士不入於禁門文成五利之徒不陳其左道君父開悟遐邇詠歌人不震驚市無易肆公之力也李巨川著書矯誣善惡乃至於此今從實錄〉
丙申龎師古葛從周入鄆州執朱瑄〈薛居正五代史梁太祖紀辛卯營于濟水之次龎師古令諸將撤木為橋乙未夜師古以中軍先濟朱瑄棄壁夜走葛從周擒瑄并妻男以獻按濟水自王莽時大旱不復能絶河而南自是河南無濟水編遺錄曰五月遣騎於鄆州軍前追從周徑往洹水董師以代侯言師古留攻鄆梁太祖實錄四年正月復以洹水之師大舉伐鄆十五日辛卯營其西南河外龎師古命諸將撤木為橋以圖宵濟癸巳前軍以心膂百人盜決河口甲午浮橋集水次乙未夜師古中軍先濟聲振壁内朱瑄聞之棄壁走編遺錄四年正月己卯朱瑄兵少糧盡不敢出戰然深溝高壘難越也從周師古乃取清河内小舟採野葛草茅索之以為巨纜乃於其牆南建浮橋丙申功就我師渡橋朱瑄奔遁皆不云濟水師古去年三月已敗鄆兵于馬頰追至西門據故洛亭子為寨乙未夜先濟葢鄆城下清河水疑朱瑄引之以環城固守故師古等為浮橋以濟師河既可決明非自然之水也舊紀癸未龎師古陷鄆州朱瑄與妻榮氏潰圍走瑄至中都為野人所殺榮氏俘於軍新紀丙申全忠陷鄆州實錄二月丙午朔陷鄆州瑄至中都為亂兵所殺妻榮至汴為尼據薛史辛卯營於濟水則癸未鄆未破也新紀云丙申陷鄆實錄二月葢約奏到今從編遺錄新紀〉
師古為鄆州留後〈舊紀梁太祖實錄薛居正五代史師古傳皆云師古為鄆州留後編遺錄薛史梁紀皆云友裕按編遺錄三月丙子以友裕為鄆州留後師古為徐州留後葢初以師古守鄆州後以友裕代之而徙師古於徐州也〉
二月己未赦天下〈實錄降德音曲赦天下云德音即非赦既云曲赦即不及天下實錄誤也〉四月李繼瑭為匡國節度使〈實錄賜同州號匡國軍以防禦使李繼瑭為匡國節度使按新方鎮表乾寧二年賜同州號匡國軍王行約已嘗為匡國節度使葢行約死繼瑭但為防禦使今始復舊名耳〉
韓建奏貶張禕等〈實錄貶刑部尚書張禕趙崇蘇循等為衡州司馬韓建惡之誣奏貶焉禕等必不皆為刑部尚書皆貶衡州司馬實錄誤也〉
五月朱友恭執瞿章〈薛居正五代史梁紀五月丁丑朱友恭遣使上言大破淮冦於武昌收復黄鄂二州新紀壬午全忠陷黄州刺史瞿璋死之朱友恭傳云翟章十國紀年作瞿章吳錄云執刺史瞿章當可据〉
八月韓建殺通儀等十一王〈舊紀是日通覃以下十一王并其侍者皆為建兵所擁至右隄谷無長少皆殺之唐補紀曰六宅諸王准前商量請置殿後都韓建怨怒進狀爭論與諸王互説短長上乃縛韓王克良以下十人送韓建府建以棘刺圍於大㕔經宿不與相見軍吏諫遂請諸王歸宫散却殿後都新紀八月韓建殺通王滋沂王湮韶王彭王嗣韓王嗣陳王嗣覃王嗣周嗣延王戒丕嗣丹王允按舊紀韓建奏睦王濟王韶王通王彭王韓王儀王陳王八人新宗室傳初帝遣嗣延王戒丕嗣丹王允往見李克用又有覃王嗣周則是十一人新紀傳儀作沂按昭宗子禋封沂王不應更封宗室舊紀儀王恐可據〉朱朴再貶郴州司户〈實錄朴貶郴州司户按薛廷珪鳯閣書詞有朴自祕書監責除蜀王傅分司東都制云苞藏莫顧於朝綱進見不由於相府復云猶希顧問之間來撓澄清之化又貶渠州司馬制云爭臣條奏憲府極言指陳負固之謀忿嫉崇姦之計與此稍異今從實錄〉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七
宋 司馬光 撰
唐紀十九
光化元年正月韓建為修宫闕使〈實錄建以行宫卑痺無眺覽之所表獻城南别墅建初修南莊起樓觀疏池沼欲為南内行廢立之事其叔父豐見其䟦扈謂建曰汝陳許間一民乗時危亂位至方鎮不能感君父之恵而欲以同華兩州百里之地行廢立覆族在旦暮矣吾不如先自裁免為汝所累由是建稍弭其志及李茂貞表請助營宫苑又聞朱全忠繕治洛陽累表迎駕建懼故急營葺長安率諸道助役而又親程功焉按建若欲廢立何必先營南内今不取〉
九月羅𢎞信薨〈薛居正五代史梁紀𢎞信傳太祖紀年錄皆云𢎞信八月卒按八月昭宗還京𢎞信猶加官舊紀傳九月卒今從之實錄十月約奏到也〉
十月王珙殺王柷〈柷為給事中并遇害舊紀實錄皆無年月今因珙伐河中事附此〉十一月崔洪以弟賢為質〈十國紀年洪託以將士不受節制遣兄賢質於汴按舊紀十月汴將張存敬以兵襲蔡州刺史崔洪納欵請以弟賢質于汴許之實錄亦云弟賢今從之〉
二年三月朱全忠遣丁㑹下澤州〈實錄丁巳葛從周復取澤州按編遺錄丁巳河橋丁㑹收復澤州實錄云從周誤也唐太祖紀年錄三月周德威敗氏叔琮於洞渦驛先是逆温令丁㑹將兵助李罕之戍潞州至是葛從周復入潞州以代丁㑹賊復陷我澤州梁實錄薛史梁紀皆云六月方遣從周入潞州紀年錄於此連言後事耳〉
六月葛從周代丁㑹守潞州〈編遺錄六月乙丑李罕之疾甚請歸河陽丁卯上令抽大軍迴以丁㑹權制置綏懐上黨上乃東歸不言遣從周入潞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六月帝表丁會為潞州節度使以李罕之疾亟故也又遣葛從周由固鎮路入于潞州以援丁會梁實錄後唐紀皆云代㑹自此至潞州破賀德倫走不復見會名或者李罕之既卒復召㑹守河陽以從周代之不可知也今因㑹鎮潞終言之〉三年七月李嗣昭敗汴軍於内丘〈唐太祖紀年錄七月嗣昭攻堯山至内丘遇汴軍三千戰敗之擒其將李瓌薛居正五代史後唐紀與紀年錄同惟唐末見聞錄八月二十五日嗣昭領馬歩五萬取馬嶺進軍下山東某月山東告捷收得洺州九月二日嗣昭兵士失利却囘新紀八月庚辰陷洺州薛史唐紀九月嗣昭棄城歸葢據此也按編遺錄八月中云前月二十五日上於毬饗士忽有大風驟起占者曰賊風果於是時李進通領蕃寇出攻洺州然則嗣昭出兵乃七月二十五日也編遺錄又曰八月乙丑出兵救洺州乙丑九日也又進通敗奔歸太原在八月見聞錄誤今從編遺錄紀年錄梁紀〉
八月嗣昭敗汴軍于沙門河〈編遺錄七月二十五日李進通領蕃寇出并州來攻洺州八月乙丑發大軍救應之上尋亦自領衙軍相繼北征翌日達滑臺軍前馳報洺州已陷刺史朱紹宗因踰堞墮而傷足為賊所擒唐太祖紀年錄八月李嗣昭又遇汴軍于沙門河擊而敗之進攻洺州刺史朱紹宗挈其族夜遁我師追及擒之唐末見聞錄八月二十五日嗣昭進軍下山東某日山東告捷收得洺州捉得刺史朱温姪男舊紀八月庚辰嗣昭攻洺州下之薛史梁紀八月河東遣李進通襲陷洺州新紀亦在庚辰乃二十五日也實錄在九月約奏到今從編遺錄〉
九月葛從周大破李嗣昭〈唐太祖紀年錄葛從周攻洺州嗣昭棄城而歸是役也王郃郎楊師悦陷賊洺州復為汴有唐末見聞錄九月二日嗣昭兵士失利却回被汴州捉到王郃郎編遺錄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八月帝遣葛從周屯黄龍鎮親領中軍渉洺而寨晉人懼而宵遁洺州復平唐紀九月汴帥自將兵三萬圍洺州嗣昭棄城而歸葛從周伏青山口嗣昭軍不利實錄九月嗣昭棄洺州敗於青山口今從唐末見聞錄唐紀實錄〉
十月馬殷克桂州〈唐烈祖實錄新唐書本紀路振九國志楚世家皆云光化二年殷克桂州馬氏行年紀及王舉大定錄云天復元年惟曹衍湖湘馬氏故事云天復甲子宣晟自安州入桂州天祐四年丁卯十二月收嶺北七州明年十月平桂州差繆極甚新唐書方鎮表光化三年升桂管經畧使為靜江軍節度而本紀乾寧二年安州防禦使宣晟陷桂州靜江軍節度使周元靜部將劉士政死之歳月既已倒錯又以士政為元静部將同死尤為乖誤今據武安節度掌書記林崇禧撰武威王廟碑云我王臨位五歳而桂林歸欵自乾寧三年至光化三年五年矣又與實錄合故從之〉
十一月庚寅劉季述等廢立〈按此月乙酉朔己丑五日庚寅六日也廢立之日舊紀云庚寅舊宦者傳唐年補紀皆云六日無云五日者而實錄新紀云己丑誤也唐太祖紀年錄先云六日後云七日尤誤也崔𦙍所恃者昭宗耳季述議廢立安肯即從之補錄紀年錄云脅之以兵是也唐補紀云皇后穴牆取太子又云令㫖宣告大臣與社稷為主又云后白軍容令聖上養疾皆程匡柔為宦者諱耳不可信也〉解崔𦙍度支等使〈舊傳劉季述畏朱全忠之强不敢殺崔𦙍但罷知政事落使務守本官而已𦙍復致書於全忠請出師返正故全忠令張存敬急攻晉絳河中按舊紀新紀新宰相表此際皆無𦙍罷相事全忠攻晉絳河中乃在明年返正後今不取〉
十二月李振勸朱全忠討季述〈薛居正五代史李振傳十一月太祖遣振入奏於長安邸吏程巖白振曰劉中尉命其姪希貞來計大事既至巖乃先啓曰主上嚴急内官憂恐在中尉欲行廢黜敢以事告振顧希貞曰百歳奴事三歳主亂國不義廢君不祥非敢聞也况梁王以百萬之師匡輔天子幸熟計之希貞大沮而去振復命劉季述果作亂程巖率諸道邸吏牽帝下殿以立幼主振至陜陜已賀矣護軍韓彛範言其事振曰懿皇初昇遐韓中尉殺長立幼以利其權遂亂天下今將軍復欲爾耶彛範即文約孫也由是不敢言編遺錄上雖聞其事未知摭實但懐憤激丁未上離定州軍前十二月戊辰達大梁欲潛謀返正乃遣李振偵視其事振迴益詳其宜也尋馳蔣𤣥暉與崔𦙍宻圖大義薛史梁紀季述幽昭宗立德王裕為帝仍遣其養子希度來言願以唐之神器輸於帝時帝方在河朔聞之遽還于汴大計未決㑹李振自長安使回因言於帝云云帝悟因請振復使于長安與時宰潛謀返正按季述廢立之前李振若已嘗立異今豈敢復入長安與崔𦙍謀返正乎今從編遺錄又按唐太祖紀年錄及舊張濬傳皆云濬勸諸蕃匡復而梁實錄及李振傳皆云濬勸全忠附中官與紀年錄及舊傳相違恐梁實錄誤振傳據實錄也唐補紀曰自監國居位將及五旬牋表不來朝野驚虞亢旱時多虹蜺背璚崔𦙍覩其不祥便謀内變潛行書檄於關外播辭舌於街衢朱全忠封崔𦙍檄書并手札等與季述云彼已翻覆早宜别圖無何季述以此書示於崔𦙍曰比來同匡社稷却為鬬亂藩方不審相公何至於此𦙍唯云無此事遭人反圖刻蠟偽名自古乃有軍容若行怪怒則乞俯存家族季述乃與言誓相保始終𦙍其夜便致書謝全忠云昨以丹誠諮撓尊聽却𫎇封示左軍劉公其人已知意㫖今日與𦙍設盟不相損害然逺託令公為主方應保全兼送女僕二人細馬兩匹全忠覽書大詬曰劉季述我與伊同王事十二三年兄弟之故特令報渠不能自謀却示崔相道我兩頭三面實是難容我若不殺此公不姓朱也乃擲於地其使者走一健歩直申崔公從兹與大梁同謀大事按崔𦙍曏來内倚昭宗外挾全忠與宦官為敵今昭宗既廢𦙍所以得未死者以與全忠親宻故也全忠安肯以其書示季述季述恨𦙍深入骨髓若得此書立當殺𦙍豈肯復以示𦙍而與之盟誓也此殊不近人情皆程匡柔黨宦官疾𦙍之辭耳〉天復元年正月全忠封東平王〈舊紀二月以全忠守中書令進封梁王薛居正五代史梁紀正月癸巳進封帝為梁王酬返正之功也實錄癸巳沛郡王朱全忠加定謀宣力功臣進封東平王新紀二月辛未封全忠為梁王按編遺錄此年二月辛未表讓梁王三年二月制云兔苑名邦睢陽奥壤光膺簡册大啓封疆可守太尉中書令進封梁王或者今年已曽封梁王全忠讓不受改封東平王至三年乃進封梁王而三年制辭前官爵已稱梁王葢誤也今從實錄〉
崔𦙍留岐兵三千宿衛〈唐補紀曰其月八日李茂貞朝覲留二千人在右街侍衛而囘崔𦙍申朱全忠請三千人在南坊宅側安下鳯翔刼駕西去朱全忠又闇以車子載器仗稱是紬絹進奉推車子人皆是官健入崔𦙍宅中人心驚惶不同前後崔𦙍累差人喚召朱全忠不到新傳韓全誨等知崔𦙍必除已乃已因諷茂貞留選士四千宿衛以李繼徽總之𦙍亦諷朱全忠内兵二千居南司以婁敬思領之葢取唐補紀耳按韓偓金鑾宻記偓對昭宗云當留兵之時臣五六度與崔𦙍力爭𦙍曰某實不留兵是兵不肯去臣曰其初何用召來又𦙍云且喜岐兵只留三千人據此則是𦙍召茂貞入朝仍留其兵也又舊紀梁實錄編遺錄薛居正五代史梁紀等諸書皆不言全忠嘗遣兵宿衛京師若如唐補紀所言岐汴各遣兵數千人戍京師則昭宗欲西幸時兩道兵必先鬬於闕下不則汴兵皆為宦官所誅不則先追去今皆無此事葢程匡柔得於傳聞又黨於宦官深疾崔𦙍未足信也然𦙍所以欲留茂貞兵為己援者葢以茂貞自以誅劉季述為己功必能與己同心讎疾宦官以利誘之遂復與宦官為一耳今從金鑾記〉
二月李克用修好於朱全忠〈唐末見聞錄乾寧四年六月差軍將發往汴州為使其書云云汴州回書云云據全忠書有前年洹水曽獲賢郎去歳青山又擒列將又云鎮定歸欵浦晉求和則非乾寧四年明矣唐年補錄天復元年五月壬午制以朱全忠兼領河中乃詔與太原通和初朝廷以全忠吞併河朔又收下蒲津必恐兵起相侵乃下詔太原夷門使務和好時太原意亦以全忠漸强先以書聘全忠書辭與見聞錄同全忠荅太原書又進表云臣與太原曽於頃歳首締歡盟及其偶掇猜嫌止為各爭言氣又云但以來書意指未息披攘又云臣詳兹來意益切憤懐不敢遂與通和必恐有孤朝寄已遣諸軍進討訖續寶運錄載全忠表云臣當道先自河府抽軍便赴太原進討已累具狀分析聞奏訖臣今月二十三日部領牙隊到東都李克用差到專使張持與臣書一封并馳馬弓箭銀器匹段等與臣通和其張持臣且與迴書放歸訖當月河府抽回兵士即勒權於河陽屯駐見排比收復路州便邐迤赴太原進討次其李克用與臣書一封謹隨狀封進天復四年二月奏其年三月二日表到駕前奉襄宗三月八日敕云云云天復四年尤誤也編遺錄天復元年二月李克用遣軍將張持執檄厚幣而來釋憾亦差軍將持函以為報又曰辛巳上欲北回軍便征北虜近者李克用以甘言重幣請通和好遂具事奏聞語與補錄同唐太祖紀年錄天復元年六月太祖以梁寇方彊難以兵伏陽降心以緩其謀乃遣押牙張持持幣馬書檄以諭之請復舊好書詞大陳北邊五部士馬之盛皆吾外援朱温視之不懌令敬翔修報詞㫖疎拙人士嗤之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天復元年二月李克用遣牙將張持來聘帝亦遣使報命李襲吉傳天復中武皇議欲修好於梁命襲吉為書以貽梁祖書辭與見聞錄同其年月日各參差不同据全忠荅太原書云今月二十二日使至又上表云先自河府抽軍赴太原又云二十三日到東都則克用書達全忠必在天復元年二月下旬今從編遺錄梁紀〉
五月氏叔琮等自石會關歸〈編遺錄四月壬戍上以李克用遣張持齎書請尋懽盟乃指揮諸軍所在且駐留見差發專人入太原許通懽好兼并州地寒節𠉀甚晚戎馬既多野草不足於芻牧尋令氏叔琮迴戍後唐太祖五月氏叔琮及四面賊軍皆退薛史梁紀班師在四月後唐紀汴軍退在五月葢全忠以四月命班師而叔琮等以五月離晉陽故國史記之各異也〉
六月癸亥朱全忠如河中〈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庚申帝發自大梁今從編遺錄〉閏月丁會為昭義節度使〈薛居正五代史㑹傳自河陽以疾致政於洛陽梁祖季年猜忌故將功大者多遭族滅㑹隂有避禍之志稱疾者累年天復元年梁祖奄有河中晉絳乃起㑹為昭義節度使按光化二年六月㑹自河陽為昭義節度使九月李克用取潞州表孟遷為節度使時罕之已卒必是㑹却領河陽至此纔二年則非致政稱疾累年也又是時全忠未嘗誅戮大將疑㑹降河東後作傳者誤以天祐中事在前言之耳〉
崔𦙍召朱全忠〈唐太祖紀年錄㑹汴入寇同華宦者知崔𦙍之謀時𦙍專掌三司泉貨韓全誨教禁兵伺𦙍出聚而呼譟訴以冬夜減損軍人又上前披訴天子狥衆情罷崔𦙍知政事崔𦙍怒急召朱温請以兵師入輔唐補紀時朱全忠在河中𦙍潛作急詔令全忠入朝又修書云云全忠得此書詔便發河中還汴按是時全忠未寇同華𦙍亦未罷紀年錄誤今從唐補紀〉
十月全忠舉兵發大梁〈薛居正五代史十月戊戌奉宻詔赴長安是時朝廷軍國大政專委崔𦙍崔每事裁抑宦官宦官側目崔一日於便殿奏欲盡去之全誨等屬垣聞之中官視崔眥裂以重賂甘言誘藩臣以為城社時因讌聚則相向流涕時崔專掌三司貨泉全誨等教禁兵於昭宗前訴之昭宗不得已罷崔知政事崔急召太祖請以兵入輔故有是行按帝幸鳯翔前崔𦙍未罷相此與太祖紀年錄略同亦誤〉丁酉宫禁諸門増兵防守〈按金鑾記二十日入直隔夜崔公傳語明日請相看侵早到門崔出御札相示然則添人把門及降御札皆十九日事實錄己亥差人把門己亥乃二十一日實錄誤也〉十一月壬子韓全誨等刼上幸鳯翔〈續寶運錄其年十月朱全忠發士馬十一月入長安聖上幸鳯翔宰臣裴諗翰林學士令狐渙等扈從其皇后王氏及百官太子玉印龍服並是汴州迎在華州相次修東都宫室旋迎赴東都其年十一月初鳯翔士馬入京劫掠街西諸坊寶貨士女至甚及七日汴州士馬入京赴救長安士庶並走攢在開化坊其説妄謬今不取〉
乙卯全忠取華州〈編遺錄上引兵逼華州韓建輕騎出牆歸投上於西溪亭子與建飲膳畢却歸赤水營旬日乃請建充忠武節度使梁太祖實錄乙卯大軍及華州建來降甲辰署建權知華州事仍以宣武牙推龔麟佐之唐太祖紀年錄丙辰汴軍攻華州九日建以城降唐補紀同州刺史王行約閉城登壘全忠斫開城門屠之不留噍類華州韓建聞此出城三十里迎之只於迎處云令公本貫許州便仰衣錦乃差人押出關東舊傳建令李巨川至河中送款敬翔疾其文筆勸全忠害之薛居正五代史梁祖紀丙辰帝表建權知忠武軍事促令赴任實錄乙卯全忠取華州丙辰次武功徙建為忠武節度使按此月無甲辰葢丙辰字誤也全忠乙卯取華州丙辰豈能遽至武功唐補紀又云昭宗不知崔𦙍偽行詔命聞朱全忠平陷兩州十一月三日亥時奔波西去按行約乃克用取同州時節度使也程匡柔妄謬多此類今取華州日從梁太祖實錄李巨川死從昭宗實錄〉
崔𦙍請全忠迎駕〈編遺錄于時長安無人主朝廷無敕書帝在岐下無輔臣自漢魏以來喪亂未若今日𦙍請王溥自西京至赤水請上進軍迎駕戊午離赤水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己未發赤水按唐太祖紀年錄朱温至長樂崔𦙍帥百官班迎編遺錄𦙍請王溥自西京至赤水軍前商議實錄云𦙍東寓華州又云𦙍召溥至赤水皆誤也舊紀亦云𦙍令溥至赤水促全忠迎駕今從之發赤水日從編遺錄〉
戊辰全忠至鳯翔〈實錄乙丑全忠駐軍岐城之東丙寅全忠軍至城下按全忠癸亥離長安乙丑丙寅至岐太速今從編遺錄新紀〉
辛酉全忠移兵趣邠州〈金鑾記曰十七日早聞岐師昨夜二更却迴云軍大衂汴令有表迎駕并述行止汴軍在岐東下寨十八日十九日白麻盧光啓可諫議大夫參知機務二十日翰林學士姚泊兼知外制誥二十四日汴令有表奉辭東去二十五日汴軍離發延英門舊紀癸酉全忠辭去今從編遺錄〉崔𦙍責授工部尚書〈實錄載制辭曰三居極位一無可稱又曰無功及人為國生事按舊傳前云罷知政事落使務後云同平章事鹽鐵轉運使實錄前云罷𦙍鹽鐵使至此制官位中復帶鹽鐵使皆誤〉
二年二月戊寅全忠旋軍河中〈實錄在正月按編遺錄二月戊寅上以久駐兵車於三原乃議東歸蒲阪遂取高陵櫟陽左馮入于蒲津梁太祖實錄正月戊申朔上摠御戎馬發自三原復至武功縣駐焉貢章奉辭迴軍赴蒲坂今從唐年補錄舊紀〉
三月李嗣昭李嗣源等勸李克用固守〈唐太祖紀年錄嗣昭與今上日夜入賊營斬將搴旗賊多驚擾梁太祖實錄三月癸丑虜衆悉出友寧以飛騎犯其左右翼虜大敗其掩殺不知其數擒克用男廷鸞及將校健卒數千人實錄朱友寧圍太原營西北隅攻其西門城内大恐克用欲奔雲中弟克寧止之又遣李嗣昭與克用子存朂日夜擾賊營友寧乃燒營而遁按紀年錄所謂今上者乃明宗非莊宗也實錄誤〉
李儼張濬之子〈唐補紀二年昭宗自鳯翔遣金吾將軍李儼齎御札自巫峽間道潛行宣告吳王楊行宻為討伐逆賊朱全忠事李儼者宰臣張濬男其張濬先為都統討太原退軍朝貶韓建力救不赴貶所只在二峯其男行在乃授金吾將軍昭宗差來宣告於吳王行宻朱全忠探知張濬一門盡遭殺戮按此年濬未死儼賜姓李見此年十月〉
五月己未朱全忠發河中〈金鑾記五月三日岐馬歩軍敗迴戈傷中不少八日聞四面百姓盡般移入城内二十一日聞汴帥於郿縣築城及寶雞下寨二十三日聞汴帥至石鼻又至横渠二十四日聞汴帥至城南十里按編遺錄六月全忠始離渭橋此葢全忠下遊兵耳實錄據金鑾記云癸亥朱全忠引軍至石鼻乙丑至横渠己巳駐師城南誤也〉
六月丁亥全忠圍鳯翔〈梁太祖實錄六月丁丑暨虢縣辛未文通涸兵驟出布陣俟敵我之將卒躍進決鬬始辰暨午寇大敗屍仆萬餘人命諸軍徙寨逼其壘自是岐人繼出師靡不喪衂六月乙亥上以盩厔有博野軍與岐人往來以窺我命李暉討平丙戌復遣孔勍領兵内大散關取鳯州按六月乙亥朔無辛未前云丁丑後云辛未又再云六月皆誤從唐實錄〉
十月李儼至州〈十國紀年注李昊蜀書張格傳云弟休仕唐為御史奉使州聞長水之禍改姓名曰李儼九國志云李儼本左僕射張濬之少子名播起家校書郎遷右拾遺濬為李全忠所害播自長水奔鳯翔昭宗賜其姓名來使欲徵兵復讎行宻與李全忠書云選張述於諫省俾銜命於敝藩授秩執金賜編屬籍新舊唐書昭宗紀及濬傳皆云天復三年十二月全忠殺濬於長水然則儼來使時濬猶未死述與休字相亂或一名潘乎實錄是月始以儼為江淮宣諭使以行宻充呉王東面行營都統誤也據行宻書則儼父在時已賜姓李宣諭行宻為討全忠明年春全忠既克鳯翔儼遂留淮南不敢歸朝耳〉
朱全忠遣司馬鄴奉表入城〈實錄庚辰司馬酆奉表壬午對全忠使司馬鄴薛居正五代史司馬鄴傳大軍在岐下遣奏事於昭宗再入復出實錄作酆誤也〉
十一月孔勍拔坊州又取鄜州〈編遺錄十二月癸酉遣孔勍李暉領兵襲鄜州以牽李周彛之兵己亥我師攻陷鄜牆獲周彛親族遂令李暉權知鹿畤軍事不數日周彛乃遣幕賔投分通好然上許抽兵梁太祖實錄十一月癸卯鄜帥李周彛統州兵萬餘人屯於老聃祠之下上命孔勍李暉乘虚捷取之壬子勍等破中部郡甲寅大雨雪大軍冒之夕進五皷及其壘克之按癸卯距己亥近六十日鄜汴相守豈得全不交兵今從唐梁二實錄〉
盧光稠陷韶州〈新紀是歳光稠卒牙將李圖自稱知州事按十國紀年歐陽脩五代史光稠傳開平五年方卒新紀誤也〉
三年正月丙午王師範遣劉鄩取兖州〈舊紀丙午青州牙將劉鄩陷全忠之兖州又令牙將張厚入奏是日亦竊發於華州殺州將婁敬思唐太祖紀年錄是月四日青州帥王師範將劉鄩竊據兖州同日師範將張厚輦戈甲十乘至華為華人所詰因竊發燔其郛殺華州指揮使婁敬思而去新紀丙午師範取兖州梁太祖實錄丙辰青州綱將亂于華而敗是日劉鄩陷我兖州唐實錄亦在丙辰按長厯丙午正月四日丙辰十四日編遺錄云魏師及朱友寧告急劉鄩正月四日襲陷兖州與紀年錄等同梁太祖實錄多謬誤恐難據今從諸書移置丙午唐祖補紀云天復二年尤誤〉
戊申誅韓全誨等〈舊紀丁巳蔣𤣥暉與中使押送全誨等二十人首級告諭四鎮兵士回鑾之期新紀正月戊申殺全誨等唐太祖紀年錄正月甲辰鳯翔李茂貞殺其子繼筠觀軍容韓全誨張彦𢎞樞宻使袁易簡周敬容等二十二人皆斬首囊盛押領出城以示朱温金鑾記六日誅全誨等唐年補錄正月癸卯賜朱全忠詔唐補紀云天復三年二月誅全誨等八人其全誨等伏誅日今從金鑾記實錄新紀按金鑾記唐年補錄唐實錄從唐紀年錄載六日所誅宦官名可見者全誨等四人處廷等十六人而金鑾記云是夜處置内官一十九人唐年補錄云全誨以下二十二人首級紀年錄云殺全誨等二十二人北夢瑣言亦云二十二人首新傳云繼筠繼誨彦弼皆伏誅是夜誅内諸司使韋處廷等二十二人若并繼筠等數之則多二人若只數宦官則少二人若如金鑾記是夜又誅十九人則多一人或者二人名不見與〉
車駕幸全忠營〈王禹偁五代史闕文曰昭宗佯為鞋系脱呼梁祖曰全忠為吾繫鞋梁祖不得已跪而結之流汗浹背時天子扈蹕尚有衛兵昭宗意謂左右擒梁祖以殺之其如無敢動者自是梁祖被召多不至其後盡去昭宗禁衛皆用汴人矣按全忠時擁十萬之衆昭宗方脱茂貞虎口託身全忠豈敢遽為此謀或者欲効漢高祖之折黥布亦恐昭宗不能辦耳今不取〉
庚午全忠殺第五可範等數百人〈舊紀辛未内官第五可範已下七百人並賜死於内侍省金鑾記二十八日處置第五可範已下四百五十人太祖紀年錄内諸司百餘人及隨駕鳯翔羣小二百餘人一時斬首于内侍省舊傳與紀年錄同新傳𦙍全忠議誅第五可範等八百餘人與内侍省梁太祖實錄己巳翌日誅宦官第五可範等五百餘人于内侍省仍命畿内及諸道搜索處置以盡厥類唐年補錄云誅宦官七百一十人按舊紀編遺錄皆云正月辛未誅可範等而梁實錄唐補紀續寶運錄金鑾記唐年補錄薛居正五代史梁紀新唐紀或云己巳翊日或云二十八日今從之葢全忠𦙍雖奏云罷諸司使務追監軍赴闕其實即日已擅誅之至二月癸酉始下詔賜死故昭宗哀而祭之耳〉
二月陸扆言鳯翔獨無詔書〈舊傳帝還京後赦諸道皆降詔書獨鳯翔無詔扆奏云云按是時未赦恐止是降詔書或赦前扆議如此故𦙍怒耳〉
蘇檢盧光啓賜死〈實錄檢光啓並賜自盡一説檢長流環州唐太祖紀年錄初從幸鳯翔命盧光啓韋貽範為相又命蘇檢平章事及車駕還宫𦙍積前事怒之不一月皆貶謫之左遷陸扆沂王傅王溥太子賔客蘇檢自盡續寶運錄二月五日應是岐王駕前宰臣盧光啓等一百餘人並賜自盡新紀朱全忠殺蘇檢盧光啓舊𦙍傳昭宗初幸鳯翔命盧光啓韋貽範蘇檢等作相及還京𦙍皆貶斥之新光啓傳云檢長流環州光啓賜死與寶運錄注同檢流環州不見本出何書〉
輝王祚為諸道兵馬元帥〈金鑾記上曰朕以濮王處長云云新傳帝十七子德王裕棣王祤䖍王禊沂王禋遂王禕景王祕輝王祚祁王祺雅王禩瓊王祥端王禎豐王祁和王福登王禧嘉王祐潁王禔蔡王祜何皇后生𥙿及祚餘皆失母之氏位舊傳云昭宗十子無端王禎以下七人按新舊傳昭宗諸子皆無濮王孫光憲續通厯濮王名紃昭宗之子母曰太后王氏哀帝被殺朱全忠冊紃為天子改元天壽明年禪位於梁此乃光憲傳聞謬誤也昭宗亦無王皇后金鑾記所云濮王葢德王改封耳〉
朱友裕為鎮國節度使〈實錄壬辰以興德府復為華州賜名感化軍以友裕為節度使按編遺錄天祐三年閏十二月乙丑敕鎮國之號興德之名並宜停薛居正五代史地里志華州梁為感化軍梁功臣傳天復三年友裕權知鎮國軍留後今從實錄〉
五月雷彦威陷江陵成汭赴水死〈新紀彦威之弟彦恭陷江陵今從編遺錄舊紀及薛居正五代史十國紀年皆云汭未至鄂渚江陵已陷將士立其家皆無鬬志按新紀十國紀年皆云壬子汭敗死壬子此月十二日也而編遺錄云二十二日陷江陵今不取北夢瑣言云天祐中汭死大誤也〉許德勲還過岳州鄧進忠降〈馬氏行年記天復三年自荆南振旅還遂入岳州降刺史鄧進忠九國志楚世家天祐二年七月岳州刺史鄧進忠帥其衆來降許德勲傳云天祐二年領兵畧地荆南還經岳州刺史鄧進忠以城歸附新紀全用九國志年月湖湘故事言開平中收荆南回進忠以城降又載何致雍天策寺碑銘云乃克桂林乃襲荆渚彼岳之陽旋師而取天祐二年十月朱全忠謀討襄州趙匡凝九月克襄州始命楊師厚攻荆南然則七月許德勲何繇略地荆南葢九國志之誤天復三年成汭敗死德勲及雷彦威襲江陵還取岳州與何致雍碑意略同故以行年記為據〉
朱友寧屠博昌〈唐太祖紀年錄師範之舉兵也朱温令朱友寧討之三月己酉先温至汴州大舉四鎮魏博之衆十萬擊師範朱友寧楊師厚攻博興旬餘不下攻城之衆死者大半俄而朱温至大怒斬其主將復起土山翌日而拔城中無少長皆屠之仍毁其垣四月進陷臨淄傅青州别將攻北海渡膠水寇登萊等郡實錄據此而置於四月梁太祖實錄四月丙子上至鄆領事辛卯從子友寧率師破青州之博昌臨淄二邑殺戮五千餘衆暨北海焉編遺錄五月辛亥却離歴下宿豐齊驛甲寅上到汶陽乙卯奏王師範逆狀己未上又往歴下壬戌上以兵士攻取博昌寨下少樹木時當炎毒却勒親從騎兵皆歸齊州因又前行夜將半客將劉捍謀曰捍請馳赴軍前傳諭上意敦將士令戮力速攻必可剋也今請上却歸歴下上悦而從之便令捍馳騎東往上乃西歸汶陽丙寅捷音至攻拔博昌盡戮其黨矣據此則破博昌在五月今從友寧傳〉八月田頵舉兵叛楊行宻〈十國紀年朱全忠聞田頵等叛矯制削奪王官爵命頵及杜洪鍾傳錢鏐充四面招討使布制書於境上王知其詐妄按新舊紀實錄梁太祖紀皆無削奪行宻命洪等為招討使事今不取〉
九月楊師厚大破王師範〈梁太祖實錄九月癸卯楊師厚勵衆決鬬青人大敗北走殺戮一萬人擒師範弟師克翌日東萊郡遣州兵洎土團等五千人將援青壘我師邀截翦撲無一二存焉即時徙寨逼其闉闍唐實錄略與此同編遺錄冬十月丁卯楊師厚繼告捷於臨朐北及青州四面累殺破賊黨擒斬頗衆至十一月萊州刺史王師克領六千人欲徑入青丘助其守禦師厚伏兵邀之殺戮將盡下又有丁亥上誕辰聞朱友倫死誕辰乃十月二十一日友倫死亦十月中事也下又别有十一月疑上十一月是十一日字或七日字又曰一日師範請降疑脱二十字二十一日即戊午也今從梁實錄〉
甲寅朱全忠如洛陽遇疾復還大梁〈梁實錄云壬戌唐實錄云十月丁卯朔今從編遺錄〉
戊午王師範降全忠〈舊紀及薛居正五代史劉鄩傳皆云十一月師範降編遺錄曰十一月敗萊州刺史王師克一曰師範差人捧𣢾檄至軍前請舉牆歸降按梁太祖實錄薛史梁紀唐實錄皆云九月戊午今從之〉
十月丁丑劉鄩降全忠〈梁實錄四年正月辛丑劉鄩自兖州來降舊紀十一月鄩以兖州降實錄十一月鄩降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十一月丁酉鄩降鄩傳曰天復三年十一月師範告降且先差鄩領兵入兖州請釋其罪亦以告鄩鄩即出城聽命新紀十月丁丑劉鄩以兖州叛附于朱全忠按青兖相距不逺師範之降亦以告鄩豈有自戊午至丁酉五十日師範使者始至兖州邪十月丁丑日差近今從新紀〉辛巳朱友倫卒〈編遺錄丁亥趙廷隠自長安馳來告今月十四日朱友倫墜馬而卒十四日則庚辰也後唐紀年錄薛居正五代史紀昭宗實錄皆云辛巳今從之〉
十二月劉仁恭擒述律阿鉢〈薛居正五代史及莊宗列傳皆云光啓中守光禽舍利王子其王欽德以重賂贖之按是時仁恭猶未得幽州也今從薛史蕭翰傳及王曍唐餘錄〉
天祐元年正月柳璨同平章事〈舊傳崔𦙍得罪前一日召璨入内殿草制敕𦙍死之日既夕璨自内出前驅傳呼相公來人未見制敕莫測所以新傳曰崔𦙍死昭宗宻許璨相外無知者日暮自禁中出傳呼宰相人大驚按𦙍未死璨已除平章事新舊傳云𦙍死後誤也〉
朱全忠殺崔𦙍〈舊傳全忠攻鳯翔𦙍寓居華州為全忠畫圖王之䇿又曰天子還宫全忠東歸𦙍以事權在己慮全忠急於簒代乃與鄭元規謀招致兵甲以扞茂貞為辭全忠知其意從之令汴州軍人入關應募者數百人及友倫死全忠怒遣其子宿衛軍使友諒誅𦙍而應募者突然而出唐太祖紀年錄曰及事權既大知朱温懐簒奪之志慮一朝禍發與國俱亡因圖自安之計與朱温外貌相厚私心漸異與元規宻為計畫倍招兵數繕治鎧甲朝夕不止朱温察之乃隂令部下驍果數千給為散卒於京師應募𦙍每日教閲弓弩梁卒偽示怯懦或倒弓背矢有若不能𦙍莫之識俄而朱友倫打毬墜死温愈不悦乂聞𦙍欲挾天子出幸荆襄温乃抗言𦙍將交亂天下傾覆朝廷宜急誅之無令事發天子將罷𦙍知政事貶太子賔客鄭元規循州司户事未行温子友諒引兵攻𦙍詰旦擒之又攻鄭元規於京府擒之崔鄭俱獻首岐下實錄𦙍重世宰相而志滅唐祚按崔𦙍隂狡險躁其罪固多然本召全忠欲假其兵力以除宦官耳宦官既誅全忠兵勢益彊遂有簒奪之心𦙍復欲以譎詐并圖全忠故全忠覺而殺之若云唐室因𦙍而亡則可矣舊傳云𦙍為全忠畫圖王之䇿實錄云𦙍志滅唐祚恐未必然也𦙍仕唐以為上相滅唐立梁於己何益假令𦙍實有此志則惟患全忠簒代之不速何故復謀拒之此所謂天下之惡皆歸焉者也紀年錄序朱崔之情近得其實今從之然紀年錄云傳首岐下誤也又全忠之去長安也留歩騎萬人何患無兵何必更令汴卒應募若在訓練之際突出擒𦙍猶須此卒𦙍既貶官家居一夫可制安用此計耶葢全忠以𦙍募兵既多或能圖已故使汴卒應募察其動靜以壊其謀非藉北兵以誅𦙍也人始不知及誅𦙍之際皆突出人方知是汴卒耳〉
二月乙亥車駕至陜〈梁實錄丁巳詔以今月二十二日先遣士庶出京朕將翌日命駕壬戌襄宗發自秦雍甲子暨華州二月丁卯上至河中乙亥天子駐蹕陜郡翌日上來覲于行在編遺錄正月丁酉上聞闕下人心不遑遂往河中以審都邑動静己酉離梁園行至汜水聞崔𦙍死是時皆言崔𦙍已下潛諫帝不令東遷雒陽又宻與岐鳯交通及斯禍也洎上至蒲津帝謀東幸決取二十一日屬車離長安是日丁巳王鑾東指癸亥到甘棠二月乙亥上離河中丁丑到陜郊戊寅朝上欲躬往洛下催促百工壬辰朝辭明日東邁唐太祖紀年錄丁巳下詔與梁實錄同又曰壬戌昭宗發長安遷幸洛陽丁卯車駕次華州乙亥駐蹕陜州丙子朱温自汴州迎覲見已先發自此人使相望于路請駕早行幸洛陽舊紀正月己酉全忠率師屯河中遣牙將寇彦卿奉表請車駕遷都洛陽丁巳車駕發京師癸亥次陜州全忠迎謁于路二月丙寅朔乙亥全忠辭赴洛陽親督工作薛居正五代史梁紀正月辛酉帝發自大梁西赴河中京師聞之為之震懼唐年補錄丁巳帝御延喜樓全忠迎扈表至及還宫至暮全忠已移書宰臣裴樞促百官東行是日下詔與梁實錄同尋以張延範為御營使便毁拆宫室㳂河而下仍起豪民從行貧者亦繼焉車駕以其月二十三日己未至華州二月丙寅車駕駐陜郊又曰三月三日戊辰車駕離華下其差舛如此實錄丁巳全忠遣牙將寇彦卿奉表言慮邠岐兵士侵迫請車駕遷都洛陽乃下詔與梁實錄同二月丙寅朔丁卯次華州時朱全忠屯河中乙亥駐陜州丙子全忠來朝又賜王建絹詔云正月二十日朕登樓二十二日東軍兵士擁脅朕東去新紀正月戊午全忠遷唐都于洛陽二月戊寅次陜州朱全忠來朝按梁實錄唐紀年錄唐年補錄唐實錄所載詔書皆云二十二日遣士庶出京朕翌日命駕而諸書月日各不同莫有與此詔相應者編遺汴人所錄比唐紀年宜得其實而正月二十一日丁巳全忠請遷都表始至長安車駕當日豈能便發長安去陜猶八程而癸亥巳到甘棠首尾七日太似忽遽實錄全用紀年錄正月二十六日始離長安二月二日至華州駐留數日故同以十日至陜差似相近今從之〉
三月全忠奏以長安為佑國軍〈按河南府先已為佑國軍今京兆府乃與同名者葢車駕既在河南則無用軍額故移其名於京兆耳天祐三年鄭賨猶為西京留守判官然則雖立軍額京名尚存耳〉
上遣間使賜王建楊行宻李克用等絹詔〈續寶運錄天復四年三月二十二日丑時襄宗在陜府行營宻遣絹詔告晉楚蜀末云三月二十三日四月二十七日賫到西川頒示管内州縣實錄此月絹詔在四月據十國紀年楊行宻三月王建四月得詔與寳運錄略相應今移置此月〉四月全忠殺内園小兒二百餘人〈後唐紀年錄云五百人實錄據之今從舊紀薛史〉
敕内諸司不以内夫人充使〈編遺錄曰戊申鑾輿初到洛都經費甚廣况國用未豐庶事草創因刪略閒冗司局今後除留宣徽等九使外餘並停廢仍不差内中夫人充使葢初誅宦官後内諸司使皆以内夫人領之至此始用外人也而實錄改充使為宣事誤也〉
昭宣帝天祐二年八月己亥全忠擊趙匡凝〈梁太祖實錄薛居正五代史梁紀皆云七月庚午遣楊師厚率前軍討趙疑於襄州辛未帝南征唐實錄七月全忠奏匡凝擅通好西川淮南又遣弟專領荆南請削奪官爵已遣都將楊師厚討之翌日全忠自帥軍以進編遺錄八月壬辰先抽武寧楊師厚是日到乃議伐襄州帥趙匡凝乙未大發車徒委楊師厚總其軍政己亥上領親從歩騎繼大軍之後是夜宿尉氏今從之薛史太祖將圖禪代以匡凝兄弟並據藩鎮乃遣使先諭㫖焉凝對使者流涕荅以受國恩深豈敢隨時妄有他志使者復命太祖大怒天祐二年秋七月遣楊師厚率師討之辛未全忠南征表匡凝罪狀請削官爵按全忠刼遷昭宗於洛陽匡凝與行宻等移檄諸道共討之全忠安肯以禪代問之今不取〉
盧約陷温州〈新紀正月約陷温州十國紀年在此月戊戌今從之〉
九月全師朗降王建〈李昊蜀書高祖紀作全行思後主紀作全行宗林思諤王宗播王承規傳作全行宗桑𢎞志傳作全行朗新書馮行襲傳作金行全葢傳寫差誤不可考正按後蜀後主實錄云金州招安指揮使全師郁世居金州疑是師朗昆弟族人也今從十國紀年〉
周隠請召劉威〈按徐温謂隠為姧人隠若欲為亂當宻召劉威豈肯對其父斥渥短請以軍府授威隠乃戅直之人耳〉
十月辛卯朱全忠抵光州〈梁太祖實錄十月壬申上御大軍發自襄州由安黄渉申光暨壽春之翟丘駐焉十國紀年十月朱全忠自襄州帥衆二十萬趨光壽按十月丙戌朔無壬申梁實錄誤今從編遺錄〉
十一月庚辰楊行宻薨〈十國紀年注吳錄唐烈祖實錄及吳史官王振撰楊本紀皆云天祐二年十一月庚辰行宻卒敬翔梁編遺錄云天祐三年三月潁州獲河東諜者言去年十一月持李克用絹書往淮南十二月至州方知楊行宻且死與莊宗功臣列傳行宻傳所載略同沈顔行宻神道碑殷文主行宻墓誌游恭渥墓誌皆云天祐三年丙寅二月十三日丙申卒薛居正五代史行宻傳亦云天祐三年卒行宻之亡嗣君幼弱不由朝命承襲或始死未敢發喪赴以明年二月疑沈顔等從而書之墓誌云十一月吳王寢疾付渥後事授淮南使或本紀等誤以此月為行宻卒王振沈顔殷文圭游恭皆仕吳而記錄差異固不可考今從舊史而存碑誌年月以廣傳聞〉
十二月戎昭節度使馮行襲領武定〈實錄云改為武寜軍新表云改為武定軍按武寧乃徐州軍額武定乃洋州軍額不應同名續寶運錄注云天復七年秋汴軍都頭號為青面改姓朱授全忠印綬為洋州刺史洋州自景福元年刺史楊守佐歸順鳯翔後被朱全忠除此年秋蜀第二指揮使王宗綰收獲金州都押衙全貴率衆降賜姓王名宗朗拜金州刺史又編遺錄天祐三年二月云行襲已於均州建節因署韓恭知金州事請朝廷落下防禦使并不建戎昭軍以比諸書參驗似是今者以行襲兼領洋州節制非改戎昭為武定軍也實錄新表皆誤續寶運錄云天復七年亦誤也〉
三年四月鍾傳養子延規〈實錄初鍾傳養上藍院僧為子曰延圭補江州刺史傳卒遂召淮師陷其城今從十國紀年吳史〉
七月朱全忠引兵南還〈實錄在六月今從編遺錄唐太祖紀年錄編遺錄七月癸未上起兵離魏都按長厯是月壬子朔無癸未編遺錄誤也〉
壬申全忠至大梁〈編遺錄云壬辰亦誤〉
十月王建立行臺〈續寶運錄曰天復六年十月六日行下北牓帖則是此年十月也〉十二月錢鏐薦王景仁領寧國節度使〈薛居正五代史鏐辟為兩府行軍司馬具以狀聞太祖復命遥領宣州節度使同平章事歐陽脩五代史曰鏐表景仁領宣州節度使今從之〉閏月丁㑹降河東〈唐太祖紀年錄丁酉丁會開門迎降閏十二月太祖以李嗣昭為路帥薛居正五代史梁紀在閏月後唐紀在十二月今從新舊唐紀薛史梁紀及編遺錄〉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七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考異>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八
宋 司馬光 撰
後梁紀上
太祖開平元年正月張顥徐温殺楊渥親信十餘人〈歐陽史四年正月渥視事陳璠等侍側温顥擁牙兵入拽璠等下斬之渥不能止由是失政按璠等已死於宣州今從十國紀年〉
三月甲辰唐帝禪位〈實錄薛居正五代史唐餘錄皆云四月唐帝御札敕宰臣張文蔚等備法駕奉迎梁朝而無日五代通録云四月丁未丁未四月一日也舊唐書云三月甲辰甲辰三月二十七日也唐年補錄三月二十七日甲子降此御札四月戊辰朱全忠即位尤為差誤按此年三月戊寅朔四月丁未朔今從舊唐書〉
楊凝式諫父渉押傳國寶〈陶兵五代史補曰凝式恐事泄即日佯狂時謂之風子按周世宗實錄凝式本傳仕梁未嘗有疾唐同光初知制誥始以心疾罷明宗時及清泰帝末俱以心恙罷官天福初致仕在洛有風子之號非梁初佯狂也今不取〉
四月朱全昱責帝滅唐社稷〈王仁裕玉堂閑話曰骰子數匝廣王全昱怱駐不擲顧而白梁祖再呼朱三梁祖動容廣王曰你愛他爾許大官職乆逺家族得安否於是大怒擲戲具於堦下抵其盆而碎之喑嗚眦睚數目不止今從王禹偁五代史闕文〉
戊辰大赦〈梁實錄編遺錄薛史唐餘錄皆不云大赦今從歐陽史〉
五月契丹阿保機不受代〈蘇逢吉漢髙祖實錄曰契丹本姓大賀氏後分八族一曰利皆邸二曰乙室活邸三曰實活邸四曰納尾邸五曰頻没邸六曰内㑹雞邸七曰集解邸八曰奚嗢邸管縣四十一縣有令八族之長皆號大人稱刺史常推一人為王建旗鼔以尊之毎三年第其名以相代莊宗列傳曰咸通末其王曰習爾疆土稍大累來朝貢光啓中其王曰欽德乗中原多故北邊無備遂蠶食諸部逹靼奚室韋之屬咸被驅役漢髙祖實錄唐餘錄皆曰僖昭之際其王邪律河保機怙彊恃勇距諸族不受代自號天皇王後諸族邀之請用舊制保機不得已傳旗鼔且曰我為長九年所得漢人頗衆欲以古漢城領本族率漢人守之自為一部諸族諾之俄設䇿復併諸族僭稱皇帝土地日廣大順中後唐武皇遣使與之連和大㑹於雲州東城延之帳中約為昆弟莊宗列傳又曰及欽德政衰阿保機族盛自稱國王天祐二年大冦我雲中太祖遣使連和因與之面㑹於雲州東城延入帳中約為兄弟謂曰唐室為賊臣所簒吾以今冬大舉弟助我精騎二萬同収汴洛保機詐諾保機既還欽德以國事傳之賈緯備史云武皇㑹保機故雲州城結以兄弟之好時列兵相去五里使人馬上持盃往來以展酬酢之禮保機喜謂武皇曰我蕃中酋長舊法三年則罷若他日見公復相禮否武皇曰我受朝命鎮太原亦有遷移之制但不受代則可何憂罷乎保機由此用其敎不受諸族之代趙志忠虜庭雜紀云太祖諱億番名阿保謹父諱幹里太祖生而智入部落主愛其雄勇遂退其舊至遙輦氏歸本部立太祖為王又云凡立王則衆部酋長皆集㑹議其有德行功業者立之或災害不生羣牧孳盛人民安堵則王更不替代茍不然其諸酋長㑹衆部别選一名為王故主以蕃法亦甘心退焉不為衆所害又曰有韓知古韓頴康枚王奏事王郁皆中國人共勸太祖不受代新唐書載契丹八部名與漢髙祖實錄所載八族名多不同蓋年祀相逺虜語不常耳其實一也阿保機云我為長九年則其在國不受代乆矣非因武皇之敎也今從漢髙祖實錄又唐餘錄前云乾寧中劉仁恭鎮幽州保機入寇仁恭擒其妻兄𫐠律阿鉢由此十餘年不能犯塞下乃云大順中與武皇㑹於雲中按大順在乾寧前乾寧二年仁恭方為幽州節度大順中未也又武皇謂曰唐室為賊臣所篡吾以今冬大舉此非大順中事唐餘錄誤也又編遺錄開平二年五月契丹王阿保機及前國王欽德貢方物然則於時七部猶在也〉
晉王與阿保機連和〈唐太祖紀年錄太祖以阿保機族黨稍盛召之天祐二年五月阿保機領其部族三十萬至雲州東城帳中言事握手甚歡約為兄弟旬日而去留男骨都舍利首領沮禀梅為質約冬初大舉渡河反正㑹昭宗遇盜而止歐陽史曰梁將篡唐晉王李克用使人聘於契丹阿保機以兵三十萬㑹克用於雲州東城握手約為兄弟期共舉兵擊梁按雲州之㑹莊宗列傳薛史皆在天祐四年而紀年錄獨在天祐二年又云約今年冬同收汴洛㑹昭宗遇盜而止如此則應在天祐元年昭宗崩已前不應在二年也且昭宗遇盜則尤宜興兵討之何故止也按武皇云唐室為賊臣所篡此乃四年語也其冬武皇寢疾蓋以此不果出兵耳今從之〉
甲午敬翔為崇政院使〈實錄四月辛未以翔知崇政院事五月甲午詔樞宻院宜改為崇政院始命翔為院使蓋崇政院之名先已有之至是始併樞密院職事悉歸崇政院耳〉
六月楚秦彦暉破淮南兵執劉存等〈編遺錄天祐四年四月湖南軍陳邵告㨗淮南㓪州水陸合勢奔衝其境馬殷出舟師於劉陽江口大破賊黨生擒偽鄂州節度使劉存按薛史梁紀馬殷奏破淮寇在六月十國紀年呉史劉存攻楚在五月敗在六月楚史亦然編遺錄誤也〉
七月曲裕卒以其子顥為節度使〈諸書不見顥於裕何親按薛史六月丙辰𥙿卒七月丙申以靜海行營司馬權知留後曲顥起復為安南都䕶充節度使既云起復知其子也〉九月蜀王即皇帝位〈莊宗列傳太祖厭代建自帝於成都年號武成薛史唐餘錄天祐五年九月建自帝於成都年號武成九國志此年七月即帝位明年改元宋庠紀年通譜天祐四年秋稱帝次年改元歐陽史十國紀年天復七年九月即位明年改元今從之〉
二年正月晉王命克寧等立存勗〈五代史闕文世傳武皇臨薨以三矢付莊宗曰一矢討劉仁恭汝不先下幽州河南未可圖也一矢擊契丹且曰阿保機與吾把臂而盟結為兄弟誓復唐家社稷今背約附梁汝必伐之一矢滅朱温汝能成善志死無恨矣莊宗藏三矢於武皇廟庭及討劉仁恭命幕吏以少牢告廟請一矢盛以錦囊使親將負之以為前驅凱旋之日隨俘馘納矢于太廟伐契丹滅朱氏亦如之按薛史契丹傳莊宗初嗣世亦遣使告哀賂以金繒求騎軍以救潞州契丹荅其使曰我與先王為兄弟兒即吾兒也寧有父不助子耶許出師㑹潞平而止廣本劉守光為守文所攻屢求救於晉晉王遣將部兵五千救之然則於時莊宗未與契丹及守光為仇也此蓋後人因莊宗成功撰此事以誇其英武耳〉五月牛存節救澤州〈歐陽史云存節從康懷英攻潞州為行營排陳使晉兵已破夾城存節以餘兵歸行至天井關聞晉兵攻澤州而救之梁列傳澤州將䧟河南尹張宗奭召龍虎統軍牛存節謀之存節帥本軍及右神武羽林等軍往應接上黨回師至天井關即引衆前救澤州薛史亦同按存節若自夾城遁歸則先過澤州後至天井關豈得已過而返救之也今從梁列傳及薛史〉
周德威退保髙平〈莊宗列傳朱温傳云李存璋進攻澤州刺史王班棄城而去澤潞皆平今不取〉
張顥徐温共謀弑𢎞農王〈呉錄顥使紀祥陳暉黎璠孫殷等執渥於寢室弑之不言徐温蓋徐為温諱耳薛史因之而江南别錄有獨用左衙兵事歐陽史云温顥共遣盜殺渥約分其地以臣於梁按温與顥分掌牙兵温若不同謀顥必不敢獨弑渥今從江南别錄十國紀年張顥欲稱淮南留後送款於梁以淮南易蔡州節制徐温曰州距汴州往返僅三千里軍府踰月無主必亂不若有所立然後圖之按顥稱留後則有主矣今不取〉
鍾泰章斬顥〈呉錄作鍾章十國紀年作鍾泰章今從之〉
秦彦暉入朗州雷彦恭奔廣陵〈梁太祖實錄云丁酉朗州軍前奏㨗彦恭沒溺於江今從紀年〉
十月丁巳帝還大梁〈編遺錄在乙卯今從實錄薛史〉
三年四月保大節度使李彦博〈編遺錄五代史作彦容今從劉恕廣本〉六月乙未朔劉知俊以同州叛〈實錄六月庚戍知俊據本部反削奪官爵興師討伐編遺錄六月乙未初奏本道軍民遮留尋聞擒使臣及將送鳯翔蓋編遺据奏到之日實錄据削奪之日也〉
七月商州將吏斬李稠〈薛史稠棄郡西奔本州將吏以都牙校李玫權知州事歐陽史商州軍亂逐其刺史李稠稠奔於岐實錄丙寅陜州奏商州刺史李稠棄郡迯山谷又曰商州將吏以稠驅虜士庶西遯追斬無遺暫令都押衙李玫主州事今從之〉
王班鎮襄州〈薛史作王珏今從實錄〉
劉玘為亂兵所立逃來〈姚顗明宗實錄薛史玘傳皆云翌日受賀衙庭享士伏甲幕下中筵盡斬其亂將以聞以功為復州刺史按梁祖實錄八月丁酉賜玘王延順物以其違逆將之難來歸編遺錄斬李洪等敕云始扶劉玘既奔竄以歸明若使玘翌日便斬亂將襄州何由至九月始収復蓋玘脫身歸朝及梁亡入唐妄云斬亂將自誇大史官不能考察從而書之耳〉
八月楊師厚救晉州破周德威〈實錄云殺戮生擒賊將蕭萬通等賊由是棄寨而遁莊宗實錄云汴軍至䝉沆周德威逆戰敗之斬首二百級師厚退絳州是役也小將蕭萬通戰没師厚進營平陽德威収軍而退二軍各言勝㨗然既殺蕭萬通師厚何肯退保絳州既敗而退豈得復進營平陽德威既戰勝安肯便収軍蓋晉軍實敗走莊宗實錄妄言耳〉
十一月羅紹威乞骸骨以其子周翰為天雄節度副使〈梁功臣列傳朝廷自開創有大事皆降使咨訪紹威有謀慮亦馳簡獻替或中途相遇意互合者十得五六太祖嘆曰竭忠力一人而已又曰子三人長廷規司農卿尚安陽公主又尚金華公主早卒次周翰起復雲麾將軍充天雄節度留後尋檢校司徒正授魏慱節度使亦早卒次曰周敬薛史亦同實錄己亥以司門郎中羅廷規充魏愽節度副使知府事仍改名周翰時鄴王紹威病日甚慮以後事故奏請焉莊宗列傳紹威卒温以其子周翰嗣政莊宗實錄紹威厚率重斂傾府藏以奉温小有違忤温即遣人詬辱紹威方懷愧恥悔自弱之謀乃潛収兵市馬隂有覆温之志而賂温益厚温恠其曲事慮蓄奸謀而莫之察乃賜紹威妓妾數人皆承嬖愛未半載温却召還以此得其隂事内相矛楯薛史又云開平四年夏詔金華公主出家為尼居於宋州𤣥靜寺蓋太祖推恩於羅氏令終其婦節也唐餘錄歐陽史皆同惟唐莊宗實錄獨異按均帝時趙巖等言羅紹威前恭後倨太祖毎深含怒似與此言合然梁祖若聞紹威有隂謀必不使周翰更居魏疑後唐史以紹威與梁最親疾之而載此傳聞之語今從衆書廷規更名周翰亦恐實錄之誤〉
四年三月夏州殺李彜昌推族父仁福為帥〈薛史仁福本党項托跋氏唐末托跋思恭以破黄巢功賜姓故仁福之族亦姓李歐陽史云不知其於思諫為親踈也按仁福諸子皆連彜字則於彜昌必父行也〉
五月劉守光兼義昌節度使〈實錄是歲五月以義昌留後劉繼威為義昌節度使八月又云以守光兼義昌節度使不言置繼威於何處或者復為留後不然守光兼幽滄節度使繼威但為滄州節度使皆不可知今兩存之〉
十二月楚王殷遣吕師周討辰溆蠻〈湖湘故事吕師周斬潘金晟於武崗其年十月十一日辰州宋鄴溆州昌師益一時歸投馬氏今從十國紀年〉
龐巨昭劉昌魯降于楚〈湖湘故事龐巨曦本唐末邕容等州防禦使聞馬氏令公以征南歩軍指揮使李瓊知桂州軍事領兵士収服嶺外昭梧象桞互蒙賀桂等州巨曦聞此雄勢謂諸首領曰李瓊有破竹之勢若長驅兵馬此來侵吞吾境其將柰何時容南指揮使莫彦昭對曰李瓊兵馬其勢已雄必然輕敵今欲燒毁城内軍儲且各入山峒抛州城與李瓊𠉀纔入州却依前出諸山峒兵士復攻之堅守旬月之間城内必無軍糧外無救應方可制造攻具再攻擊之必取勝也龐巨曦曰吾毎至中宵獨占氣象馬氏合當五十餘年興覇湖外茍五十年對壘安知孰非是以憂疑不暇遂至深夜斬莫彦昭於私第明日以其故密走事宜於湖南又曰天復末甲子十有二月容南龐巨曦深慮廣南劉巖不道加害於己遂差小吏間路密馳書欵歸於馬氏是時湖南遣澧州刺使姚彦章領馬歩軍八千徑往容南巨曦遂帥萬餘衆歸於馬氏又曰髙州防禦使劉昌魯以廣南先主劉巖欲併吞嶺外數召昌魯欲藉没其家族昌魯知之乃刺血寫書投馬氏具述懸急湖南遂遣捉生指揮使張可球部轄兵馬於界首應接一行三千餘口歸於馬氏今從十國紀年〉乾化元年正月丙戌朔日食〈李昊屬書丁亥朔日食今從實錄等諸書〉五月以劉巖為清海節度使〈十國紀年甲辰太祖授陟清海節度使陟復名巖按薛史僣偽傳云前偽漢劉陟胡賔王劉氏興亡録髙祖巖皇考葬叚氏得石版有篆文曰隱台巖因名其三子是先名巖後名陟也呉越備史乾化四年廣帥彭城巖遣陳用拙來使吳錄天祐十四年南海王劉巖自立為漢唐烈祖實錄天祐十四年劉陟僣位改名巖梁太祖實錄乾化元年五月以清海節度副使劉陟為節度使二年四月以韋戩為潭廣和叶使云廣守淪謝其母弟巖為軍情所戴七月友珪加劉巖檢校太𫝊薛史梁末帝紀貞明五年九月削奪廣州節度使劉巖官爵呉越備史載制詞亦云彭城巖蓋嗣節度使後復名巖也惟莊宗實錄同光三年二月廣南劉陟遣何詞來使莊宗列傳自嗣立至建號皆云劉陟衆說不同未知孰是今以其首尾名巖故但稱劉巖云〉
六月劉守光欲稱帝囚王瞳史彦羣等〈莊宗列傳劉守光傳云朱温命偽閤門使王瞳供奉官史彦章等使燕冊守光為河北道採訪使六月汴使至守光令所司定尚父採訪使儀注取二十四日受冊朱温傳亦云史彦章莊宗實錄作史彦璋編遺錄薛史皆作史彦羣今從之又莊宗實錄三月己丑鎮州遣押衙劉光業至言劉守光凶淫縱毒欲自尊大請稔其惡以咎之推為尚父乙未上至晉陽宫召張承業謀將等議討燕之謀諸將亦云宜稔其禍上令押衙戴漢超持墨制及六鎮書如幽州其辭曰天祐八年三月二十七日天德軍節度使宋瑶振武節度使周德威昭義節度使李嗣昭易定節度使王處直鎮州節度使王鎔河東節度使尚書令晉王謹奉冊進盧龍横海等軍節度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燕王為尚書令尚父五月六鎮使至汴使亦集六月守光令有司定尚父採訪使儀則梁太祖實錄都不言守光事惟編遺錄云三月壬辰差閤門使王瞳受㫖史彦羣齎國禮賜幽州劉守光甲午守光連上表章率以鎮定既與河東結懽兼同差使請當道却行天祐年號事守光尋捉王瞳史彦羣上下一行並囚禁數日後放出按莊宗實錄及南唐列祖實錄皆云三月辛亥晉王遣戴漢超推守光為尚父辛亥三月二十七日也壬辰乃三月初八日王瞳等安得已在幽州甲午乃三月十日守光安得上表云六鎮推臣為尚父編遺録月日多差誤今不取〉八月守光以史彦羣為御史大夫〈編遺錄云御史臺副使今從莊宗實錄〉十一月髙萬興奏収鹽州〈實錄開平三年六月丁未靈武韓遜奏収復鹽州擒偽刺史李繼直已下六十二人至此年降髙行存下云鹽州與吐蕃党項犬牙相接為二境咽喉之地又烏池鹽醝之利戎羌意未嘗息唐建中初為吐蕃所䧟⿰其墉而去由是銀夏寧延洎于靈武歲以河南河東山南淮南青徐江浙等道兵士不啻四萬分護其地謂之防秋貞元九年朝政稍暇乃命副元帥渾瑊總兵三萬復取其地建百雉焉自是虜塵乃息邊患遂止唐代革命又復失之今纔動偏師遽収襟要國之右臂瘡疣其息哉李茂貞養子多連繼字開平三年所収似屬鳯翔今又収復云唐革命失之前後必一誤或者開平既得又失之也〉
二年二月帝至白馬撲殺孫騭等〈梁祖實錄云賜自盡今從莊宗實録〉三月𬃷強卒詐降擊李周彜〈莊宗實錄頃之周彛晝寢左右未至其人抽擔擊周彛首踣於地求兵仗不獲周彛大呼左右救至獲免卒睨周彛曰吾比欲倳刄於朱温之腹非圖爾也誤矣編遺錄云時有一百姓來投軍中李周彛収於部伍間謂周彛曰請賜一劒願先登以収其牆未許間忽然抽茶擔子揮擊周彛頭上中擔幾仆於地左右擒之先是𬃷強邑中遣來令詐降本意欲窺筭招討使楊師厚斯人不能辨乃誤中周彛按此卒從周彛請劒周彛不許而令負擔豈不知周彛非温也又帝王與將帥居處侍衞不同豈容不識而誤中之若本欲殺楊師厚則似近之今既可疑皆不取〉
五月單廷珪與周德威遇於龍頭岡〈莊宗實錄作牟頭岡今從莊宗列傳莊宗實錄四月己邜朔周德威擒單廷珪進軍大城莊薛史及莊宗列傳周德威傳云五月七日擒廷珪十二日次大城莊今從之〉
六月張厚殺韓建〈莊宗實錄九月建遇害今從薛史〉
七月楊師厚殺潘晏據魏博〈梁功臣列傳楊師厚傳云太祖初弃天下郡府乘間為亂甚衆魏之衙内都指揮使潘晏與大將臧延範趙訓將謀反變有宻告者師厚布兵擒捕斬之七月除魏博節度使薛史師厚傳略同今從莊宗列傳朱友珪傳及莊宗實錄〉
八月龍驤軍潰〈莊宗列傳友珪傳云重霸據懷州為亂壯健者團結於鞏村將為朱温雪恥明宗實錄杜晏球傳云龍驤軍作亂欲入京城已至河陽今按梁祖實錄戊子鄭州奏稱懷州屯駐龍驤騎軍潰散十一日夜至州南十五里鞏村安下及五鼓分隊逃逸安得據懐州及至河陽事也〉
十月晉王遇康懷貞於解縣〈莊宗同光四年實錄莊宗列傳薛史唐餘錄朱友謙傳皆云與汴軍遇於平陽大破之今從莊宗天祐九年實錄〉
三年正月甲子友珪改元鳯厯〈莊宗列傳云七日實錄云庚戌友珪祀圎丘改元今從薛史〉
二月均王激怒龍驤軍〈莊宗列傳朱友真傳及薛史歐陽史末帝紀云左右龍驤都戍汴友真偽作友珪詔追還洛下莊宗實錄云友珪疑而召之按梁太祖實錄云丙戌東京言龍驤軍凖詔追赴西京軍情不肯進發實友珪徴之非友真偽作詔但激怒言坑之耳〉
三月帝更名鍠乆之又名瑱〈薛史云貞明中更名瑱諸書皆無年月今因名鍠終言之〉
戴思逺為保義節度使〈薛史思逺傳云貞明中為邢州留後屬張萬進殺劉繼威命思逺鎮之按萬進殺繼威在前今從本紀〉
髙行珪使弟行周為質於晉軍〈莊宗實錄行周作行温張昭周太祖實錄云燕城危䠞甲士亡散劉守光召元行欽行欽部下諸將以守光必敗赴召無益乃請行欽為燕帥稱留後行欽無如之何乃謂諸將曰我為帥亦須歸幽州衆然之行欽以行珪在武州慮為後患乃令人於懷戍掠得其子縶之自隨至武州行欽謂行珪曰將士立我為留後共汝父子同行先定軍府然後降太原若不從必殺汝子行珪曰大王委尔親兵遂圖叛逆吾死不能從也其子泣告行珪行珪謂曰元公謀逆何以徇從與尔訣矣行珪城守月餘城中食盡士有飢色行珪乃召集居人謂之曰非不為父老惜家屬不幸軍士乏食可斬予首出降即坐見寧帖行珪為治有恩衆泣曰願出私糧濟軍以死共守乃夜縋其弟行周為質於晉軍乞兵救援周德威命李嗣本李嗣源安金全救武州比至行欽解圍矣嗣源與行珪追躡至廣邉軍行欽帥騎拒戰行珪呼謂行欽曰與公俱事劉家我為劉家守城爾則僣稱留後誰之過也今日之事何勞士衆與君抗衡以决勝負行欽驍猛騎射絶衆報曰可行周馬足微蹶將踣嗣源躍馬救之撾擊行欽幾墜行欽正身引弓射嗣源中髀貫鞍嗣源抜矢凡八戰控七發矢中行欽猶沬血酣戰不解是夜行欽窮䠞固廣邊軍晉兵圍之嗣源遣人告之曰彼此戰將不假言諭事勢可量亟來相見必保功名翌日行欽面縛出降李嗣源酌酒飲之撫其背曰吾子壯士也養為假子臨敵擒生必有所獲名聞軍中荘宗實錄薛史紀及元行欽傳明宗實録皆云行欽間行珪降晉帥兵攻之惟周大祖實錄髙行周傳云行欽稱留後行珪城守不從然恐行周卒時去燕亡已乆行周名位尊顯門生故吏虛羙其兄弟故與諸說特異今從衆書〉
王從珂為李嗣源子〈張昭於國初修唐廢帝實錄云廢帝諱從珂明宗皇帝之元子也母曰宣憲皇后魏氏鎮州平山人中和末明宗徇地山東留戍平山得魏后帝以光啓元年正月二十三日生於外舍屬趙人負盟用兵不息音問阻絶帝甫十嵗方得歸宗時明宗為禆將性闊達不能治生曹后亦疏於畫略生計所資惟宣憲而已曹后未有息𦙍幹家宣室帝與部曲王建立皇甫立代北徃來供饋曹后憐之不異所生薛史末帝諱從珂本姓王氏鎮州人也母宣憲皇后魏氏以光啓元年生帝於平山景福中明宗為武皇騎將略地至平山遇魏氏虜之帝時年十餘歲明宗養為己子劉恕取廢帝錄以為明宗即位後不立從珂而欲立從榮從榮死傳位從厚故人皆謂從珂為養子按張昭仕明宗為史官異代修廢帝錄無所諱避而不言養子事似可信然李克用光啟元年以前未嘗徇地山東又從珂若果是明宗子明宗必不捨之而立從榮從珂亦當不服今從薛史〉
七月蜀太子元膺殺唐道襲〈九國志建將七夕出游先一日元膺召諸軍使及諸王宴飲邸第中且議七夕從行之禮而集王宗翰等不至又曰詰朝元膺入白建曰潘峭毛文錫離間兄弟將圖不軌又曰及聞唐襲徴兵乃遣伶官安悉香諭軍使全殊率天武甲士以自衞又曰明日徐瑶常謙與懷勝軍使嚴璘等恊謀以所部兵挾元膺以逐唐襲元膺介馬率卒過其兄宗賀之門召與同進宗賀曰兵起無名不敢奉命又曰建急召宗侃宗賀及諸軍使令以兵討寇乃逐唐襲至城西斬之盡殺屯營兵又自大安門登陴以入攻瑶謙等歐陽史曰元膺與伶人安悉香軍將喻全殊率天武兵自衞召大將徐瑶常謙率兵出拒襲與襲戰神武門襲中流矢墜馬死十國紀年丁朱元膺令軍使喻全殊帥天武兵自衞戊申徐瑶常謙及左大昌軍使王承燧等各帥所部兵奉元膺攻唐道襲道襲自私第被甲乗馬過王宗賀門邀之宗賀曰兵起無名且不奉詔公宜緩行元膺遣天武將唐據帥親兵逐道襲至城西斬之据九國志云徐瑶等挾元膺以逐唐襲似襲在宫中欲逐出之也歐陽史云元膺召瑶等率兵出拒襲攻東宫而元膺拒之紀年云瑶等奉元膺攻道襲襲自私第被甲乗馬似道襲出在外第元膺就攻之也按道襲止以挾君自重既勸蜀主發兵自衞豈肯更出在外第必止於禁中也蓋瑶等引兵攻宫禁以求道襲道襲以屯營兵出拒戰兵敗走至城西為唐據所殺耳九國志又云元膺介馬率卒過其兄宗賀之門召與同進是元膺邀宗賀也紀年云道襲自私第被甲乗馬過宗賀門邀之是道襲邀宗賀也按道襲私第安得有兵觀宗賀所荅之辭似語太子非語道襲也若遇道襲宜勸之速入宿衞豈得云公宜緩行也潘炕言太子非有它志陛下宜面諭大臣以安社稷蓋當時蜀主聞亂既信道襲之言又不忍討太子無决然號令故炕言太子無它志當召大臣討徐瑶等為亂者耳九國志云令宗侃等出討寇乃逐唐襲至城西斬之是官軍斬襲也若然何故明日遽加襲贈謚乎此必誤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九
宋 司馬光 撰
後梁紀下
貞明元年二月王殷自焚〈莊宗列傳宋友貞傳云乾化四年十一月㧞徐州殷自燔死五代通錄薛史紀及王殷傳皆云貞明元年春今從之〉
三月趙巖等請分魏博六州為兩鎮〈莊宗列傳宰相敬翔租庸使趙巖判官邵贊等為友貞畫策分魏博六州為兩鎮薛史無敬翔名今從之〉
己丑魏軍亂〈莊宗列傳二十七日劉鄩屯南樂遣龍驤都將王彦章以五百騎入魏州是夜三鼔魏軍亂是月辛酉朔薛史紀云己丑魏博軍作亂蓋莊宗列傳九字誤為七字耳〉
四月李保衡殺李彦魯〈蜀書劉知俊傳保衡作彦康今從薛史〉
五月牛存節屯楊劉〈牛存節傳楊劉作陽留或陽劉今從唐裴度傳及薛史諸人傳〉六月晉王以李存進為天雄都廵按使〈莊宗實錄云為軍城使存進傳云都部署莊宗列傳及薛史存進傳皆云天雄軍都廵按使今從之〉
七月晉王以李巖為澶州刺史〈莊宗實錄作季嚴今從薛史〉
周德威擒斥候者斷腕縱之使言已據臨清〈薛史徳威聞劉𠟢東還急趨南宫知鄩軍在宗城遣十餘騎廹其營擒斥𠉀者數十人皆倳刃於背縶而遣之既至謂鄩曰周侍中已據宗城矣鄩軍大駭按倳刃於背其人豈能復活而言今從莊宗實錄及薛史莊宗紀又鄩見在宗城而云周侍中據宗城蓋臨清字誤耳〉
髙行周言代州養壯士亦為大王〈周太祖實錄晉王密令人啗之利祿行周辭曰揔管用人亦為國家事揔管猶事王也予家昆仲脱難再生承揔管之厚恩安忍背之按明宗實錄此年猶為代州刺史天祐十八年始為副緫管此言緫管蓋周太祖實錄之誤〉
十一月乙丑改元〈呉越備史云正月壬辰朔改元大赦今從薛史末帝紀〉
庚辰劉知俊奔蜀軍〈十國紀年知俊奔秦州庚戌來降按上有甲戌下有癸未必庚辰也〉二年八月張筠弃相州走晉以李嗣源為刺史〈劉恕廣本云筠奔東都授左衞上將軍莊宗實錄命李存審入城招撫除昭德軍額仍舊𨽻魏州徙洺州刺史袁建豐為相州刺史按上四月筠已遣人納款於晉此復云走者蓋始者文降今為晉兵所廹故走耳筠既降晉今還猶得將軍者蓋潛通欵於晉梁朝不知耳明宗實錄云八月張筠走移帝為相州刺史九月為安國軍節度而莊宗實錄云袁建豐為相州刺史按明宗實錄建豐傳云戰胡桞陂時建豐猶為相州乃是天祐十五年十二月蓋明宗初為相州移邢州後方除建豐莊宗錄誤書在張筠走下耳〉
李存審為安國節度使〈王五代㑹要薛史地理志樂史寰宇記皆云梁建保義軍唐同光元年改為安國軍而莊宗明宗實錄列傳薛史存審傳皆云此年授安國節度使恐是才屬晉即改軍額㑹要等書誤云同光元年〉
契丹陷晉蔚州虜振武節度使李嗣本〈開元中振武軍在朔州西北三百五十里單于都䕶府城内𨽻朔方節度使乾元元年置振武節度使領鎮北大都䕶麟勝二州後唐振武節度亦帶安北都䕶麟勝等州觀察等使石晉以後皆帶朔州刺史據此乃治尉州不知遷徙年月〉九月貝人殺張源德嬰城固守〈莊宗實錄賊將張源德固守貝州既聞河北皆平而有翻然之志詢謀於衆羣賊皆河南人懼其歸罪不從因殺源德噉人為糧固守其城王歸厯年攻圍賊既食竭呼我大將曰今欲請罪懼晉王不我赦我將袊甲持兵而見已即解之如何報曰無便於此者賊衆三千袊甲出降我將甘言喻之俱釋兵解甲既而四靣陳兵皆殺之歐陽史死事傳曰晉王入魏河北六鎮數十州之地皆歸晉獨貝一州圍之踰年不可下城中食且盡貝人勸源德出降源德不從遂見殺按源德若以不降而死其衆當即降於晉豈得猶拒守與晉邀約而後出哉明是衆懼死不降耳今從莊宗實録〉十月鄭珏同平章事〈薛史梁末帝紀無珏初拜相年月此年十月丁酉以中書侍郎平章事鄭珏兼刑部尚書平章事至貞明四年四月己酉又云以中書侍郎平章事鄭珏兼刑部尚書疑貞明二年拜相四年轉刑部尚書也本傳云累遷禮部侍郎貞明中拜平章事唐餘錄均帝紀貞明二年十月丁酉禮部侍郎鄭珏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今從之又髙若拙後史補云珏應一十九舉方㨗姓名為第十九人第行亦同自登第凡十九年為宰相今按珏光化三年及第自光化三年至此年纔十七年矣又不可合〉
十二月慶州叛賀瓌討之〈薛史賀瓌傳貞明二年慶州叛為李繼陟所據帝命左龍虎統軍賀瓌為西靣行營馬歩軍都指揮使兼諸軍都虞𠉀與張筠破涇鳯之衆三萬下寧衍二州此非小事而末帝紀李茂貞傳皆無惟瓌傳有之今以為據〉
契丹阿保機稱帝改元神冊〈紀年通譜云舊史不記保機建元事今契丹中有厯日通紀百二十年臣景祐三年冬北使幽薊得其厯因閱年次以乙亥為首次年始著神策之元其後復有天贊按五代契丹傳自邪律德光乃記天顯之名疑當時未得其傳不然虜人恥保機無號追為之耳保機虜中又號天皇王虜廷雜記曰太祖一舉併吞奚國仍立奚人依舊為奚王命契丹監督兵甲又滅勃海虜其王大諲譔立長子為勃海東丹王號人皇王自號天皇王始立年號曰天贊又曰神冊國號大遼於所居大部落置樓謂之西樓今謂之上京又於其南木葉山置樓謂之南樓又於其東千里置樓謂之東樓又於其北三百里置樓謂之北樓太祖四季常遊獵於四樓之間又曰阿保機變家為國之後始以王族號為横帳姓丹里没里以漢語譯之謂之耶律氏賜后族姓曰蕭氏王族惟與后族通昏其諸部若不奉北主之命不得與二部落通昏歐陽史曰阿保機用其妻述律䇿使人告諸部大人曰我有鹽池諸部所食然諸部知食鹽之利而不知鹽有主人可乎當來犒我諸部以為然共以酒㑹鹽池阿保機伏兵其旁酒酣伏發盡殺諸部大人遂立不復代阿保機稱皇帝前史不見年月莊宗列傳契丹傳在莊宗即帝位李存審守范陽後漢髙祖實錄唐餘錄皆云阿保機設䇿併諸族遂稱帝在乾寧中劉仁恭鎮幽州前薛史在莊宗天祐末按紀年通譜阿保機神策元年嵗在丙子乃莊宗天祐十三年梁貞明二年似不在天祐末及莊宗即位後編遺錄開平二年五月太祖賜阿保機記事猶呼之為卿及言臣事我朝望國家降使冊立必未稱帝安得在劉仁恭鎮幽州前唐餘錄全取漢髙祖實錄契丹事作傳最為差錯不知其稱帝實在何年今因其改年號置於此〉
韓延徽入契丹〈漢髙祖實錄延徽傳云天祐中連帥劉守光攻中山不利欲結北戎遣延徽將命入虜劉恕以為劉守光據幽州後未嘗攻定州惟唐光化三年汴將張存敬拔嬴莫攻定州劉仁恭遣守光救定州為存敬所敗恐是此時仁恭方為幽帥非守光也按劉仁恭父子彊盛之時常陵暴契丹豈肯遣使與之相結乾化元年守光攻易定王處直求救於晉故晉王遣周德威伐之其遣延徽結契丹蓋在此時然事無顯據故但云衰困附於此〉
四年六月蜀主殂〈北夣𤨏言云余聞公弼親吏曹處琪言建疑信王暴卒唐文扆與徐妃張裕隂謀使尚食進鷄燒餅因寘毒建疾困大臣魏𢎞夫等請誅文扆建曰太子好酒色若不克負荷幸無殺之徐氏兄弟勿與兵權言訖長吁而逝劉恕按舊史貶文扆後二十七日蜀主始殂疑曹處琪之妄孫光憲從而記之〉
呉朱瑾殺徐知訓知誥即日引兵濟江〈呉錄九國志徐江南錄知訓死知誥過江皆無日江南録曰先主聞亂即日以州兵度江至廣陵㑹瑾自殺因撫定其衆十國紀年呉史六月乙夘瑾殺知訓踰城自殺戊午知誥入揚州代知訓執政己未誅瑾黨與廣本戊午知誥親吏馬仁裕聞知訓死自蒜山渡白知誥知誥即日帥兵入揚州撫定吏民按楊潤相去至近知誥豈得四日然後聞之今從江南錄〉
七月戊戌呉以徐知誥為淮南節度行軍副使内外馬歩都軍副使通判府事〈按十國紀年六月乙邜知訓被殺至此四十四日呉之政事必有所出蓋知誥至廣陵即代知訓執呉政至此方除官耳〉
八月張萬進叛〈莊宗實錄天祐十五年八月己酉張萬進歸欵薛史末帝紀貞明五年三月癸未削奪張守進官爵命劉鄩為制置使十月下兖州族守進萬進傳云貞明四年七月叛五年冬拔其城劉鄩傳云五年萬進反冬拔其城莊宗實錄萬進傳云劉鄩攻圍厯年屠其城莊宗列傳云天祐十五年八月萬進歸於我均王無實錄紀傳多不同難以為據今以莊宗實錄列傳為定〉
五年七月髙麗僧躬乂稱王〈薛史唐餘錄歐陽史皆云唐末其國自立王前王姓髙氏後王王建此據十國紀年〉
十二月晉王乗勝拔濮陽〈莊宗實錄天祐十五年賀瓌屯於濮州北行臺里十二月辛酉上次於臨濮賊亦捨營踵我癸亥次於胡栁明旦接戰王彦章敗走濮陽甲子進攻濮陽一鼔而拔按唐地理志濮州亦謂之濮陽郡治鄄城有濮陽臨濮二縣據莊宗實錄則行臺里在臨濮東胡栁在濮陽東彦章所保莊宗所拔者皆濮陽縣非濮州也而莊宗列傳及薛史閻寶傳皆云彦章騎軍已入濮州山下惟列歩兵向晩皆有歸心是以濮陽即為濮州也李嗣昭傳嗣昭云賊無營壘去臨濮地逺日已晡晩皆有歸心但以精騎撓之無今夕食晡後追擊破之必矣我若収軍拔寨賊入臨濮俟彼整齊復來則勝負未决是又以濮陽即為臨濮也按薛史梁紀貞明五年四月制書放濮州稅課是濮州猶屬梁也莊宗實錄天祐十六年十二月攻下濮陽下教告諭曹濮百姓勸令歸附是濮州未屬晉也又賀瓌屯土山西晉軍在其東彦章已西入濮陽瓌豈得更東歸臨濮疑寶傳濮州嗣昭傳臨濮皆當為濮陽史氏文飾之誤也又莊宗實錄去年十二月晉已拔濮陽至此又云攻下濮陽按薛史梁紀去年十二月晉人攻濮陽䧟之今年十二月又云晉人陷濮陽唐紀去冬拔濮陽今年四月追襲賀瓌至濮陽十二月無攻下濮陽事賀瓌事貞明四年領大軍營於行臺村十二月戰敗四月退軍行臺尋卒若非實錄及梁紀重複則是去冬唐雖得濮陽弃而不守今年冬復攻拔之也〉六年四月李琪罷為太子少保〈薛史止有琪作相月日無罷相年月故終言之〉朱友謙取同州晉王以朱令德為節度使〈莊宗列傳上令幕客王正言送節旄賜之莊宗實録列傳薛史友謙傳皆云友謙以令德為帥請節鉞不許薛史末帝紀貞明六年云陷同州以令德為留後表求節旄不允而貞明四年六月甲辰以歙州刺史朱令德為忠武留後恐是四年已陷同州〉
五月徐溫言使楊氏無男有女亦當立〈呉錄九國志有女當立之語在誅張顥時今從薛史十國紀年王疾病大丞相溫來朝議立嗣君門下侍郎嚴可求言王諸子皆不才引蜀先主顧命諸葛亮事溫以告知誥知誥曰可求多知言未必誠不過順大人意爾溫曰吾若自取非止今日張顥之亂嗣王㓜弱政在吾手取之易於反掌然思太祖大漸欲傳位劉威吾獨力爭太祖垂泣以後事托我安可忘也乃與内樞密使王令謀定䇿稱隆演命迎丹陽公溥監國己丑隆演卒六月戊申溥即王位恐可求亦不應有此言今從薛史〉
龍德元年正月張承業諫晉王稱帝遂得疾不復起〈莊宗實錄上初獲玉璽諸將勸上復唐正朔承業自太原急趣謁上曰殿下父子血戰三十餘年蓋縁報國復仇為唐宗社今元凶未殄軍賦不𠑽河朔數州弊於供億遽先大號費養兵之事力困凋弊之生靈臣以此為一未可也殿下既化家為國新創廟朝典禮制度須取太常凖的方今禮院未見其人儻失舊章為人輕笑二未可也因泣下沾衿上曰余非所願柰諸將意何承業自是多病日加危篤卒官莊宗列傳上受諸道勸進將簒帝位承業以為晉王三代有功於國先王怒賊臣簒逆匡復舊邦賊既未平不宜輕受推戴方疾作肩輿之鄴宫見上力諫大指皆如實録薛史唐餘錄皆與莊宗列傳同五代史闕文承業謂莊宗曰吾王世奉唐家最為忠孝自貞觀以來王室有難未甞不從所以老奴三十餘年為吾王収拾財賦召補軍馬者誓滅逆賊朱溫復本朝宗社耳今河朔甫定朱氏尚存吾王遽即大位可乎莊宗曰柰諸將意何承業知不可諫止乃慟哭曰諸侯血戰本為李家今吾王自取之悞老奴矣即歸太原不食而死秦再思洛中紀異承業諫帝曰大王何不待誅克梁孽更平呉蜀俾天下一家且先求唐氏子孫立之復更以天下讓有功者何人輒敢當之讓一月即一月牢讓一年即一年牢設使髙祖再生太宗復出又胡為哉今大王一旦自立頓失從前仗義征伐之㫖人情怠矣老夫是閹官不愛大王官職富貴直以受先王付囑之重欲為先王立萬年之基爾莊宗不能從乃謝病歸太原而卒歐陽史兼采闕文紀異之意按實錄等書承業止惜費多及儀物不備太似淺陋如闕文所言承業事莊宗父子數十年唐室近親已盡豈不知其欲自取之意乎襃美承業亦恐太過又按傳真以天祐十八年正月獻寶承業以十九年十一月卒云即歸太原不食而死亦非實也如紀異之語承業為莊宗忠謀近得其實今取之〉
五月劉鄩飲酖而卒〈莊宗實錄云憂恚發病卒薛史云張宗奭承朝廷密㫖逼令飲酖而卒今從之〉
二年四月晉王以李繼韜為安義留後〈按潞州本號昭義軍今以繼韜為安義留後蓋晉王避其父諱改之耳及繼韜降梁梁亦以為匡義節度使今人猶謂澤州為安義云〉
後唐紀上
莊宗同光元年二月以盧程為相〈薛史唐紀作盧澄今從實錄莊宗列傳〉呉越王鏐始建國置百官〈十國紀年鏐功臣諸子領節制皆署而後請命居室服御窮極侈靡末年荒恣尤甚錢氏㨿兩浙逾八十年外厚貢獻内事奢僭地狹民衆賦歛苛暴鷄魚卵菜纎悉収取斗升之逋罪至鞭背毎笞一人則諸按吏各持其簿列于庭先唱一簿以所負多少為笞己次吏復唱而笞之盡諸簿乃止少者猶笞數十多者至五百餘訖千國除人苦其政呉越備史稱鏐節儉衣衾用紬布常膳惟甆漆器為寢帳壊恭穆夫人欲易以青繪鏐不許甞歲除夜㑹子孫鼔琴未數曲止之曰聞者以我為長夜之飲遂罷錢易家話稱鏐公燕不二𦎟胾衣必三澣然後易劉恕以為錢元瓘子信撰呉越備史備史遺事忠懿王勲業志戊申英政錄𢎞倧子易撰家話俶子惟演撰錢氏慶系圖譜家王故事秦國王貢奉錄故呉越五王行事失實尤多虛美隱惡甚於他國按錢鏐起於貧賤知民疾苦必不至窮極侈靡其奢汰暴歛之事蓋其子孫所為也今從家話〉
七月梁主徴王彦章還大梁〈歐陽史云末帝罷彦章以段凝為招討使彦章馳至京師入見以笏畫地自陳勝敗之迹巖等諷有司劾彦章不恭勒還第今從實錄〉
八月梁敬翔李振請罷段凝〈歐陽史以為太祖時事按晉人取魏愽然後與梁以河為境故常以大軍守之太祖時未也就使當時曽屯軍河上亦未繫社稷之安危也况太祖時振言聼計從均王時始疎斥比必均王時事也既不知其的在何時故因凝任招討使而見之〉
蜀内皇城使潘在迎〈在迎先為内皇城使貶雅州蜀主北廵為馬歩使今不知何官故且稱其舊官〉
九月李從珂敗王彦章前鋒於遞坊鎮〈薛史作遞公鎮今從實錄〉十月梁主殺邵王友誨等〈薛史云友諒友能友誨莊宗入汴同日遇害按中都既敗均王親弟猶疑而殺之况其從弟甞為亂者豈得獨存故附於此〉
皇甫麟〈莊宗實錄麟作鏻今從莊宗列傳及薛史〉
帝命訪求梁主或以其首獻〈實錄帝慘然曰敵惠敵怨不在後嗣朕與梁主十年戰爭恨不生識其面按莊宗漆均王首藏之大社豈有欲全之之理此特虗言耳〉
漆朱友貞首藏太社〈薛史末帝紀云詔河南尹張全義収𦵏之今從實録〉
十一月張全義請帝遷都洛陽〈實錄甲辰議脩洛陽太廟按梁以汴州為東京洛京為西京莊宗以魏州為東京太原為西京真定為北都及滅梁廢東京復為汴州以永平軍為西京而不云以洛陽為何京若以為東京則與魏州無以異諸書但謂之洛京亦未甞有詔改梁西京為洛京也至同光三年始詔依舊以洛京為東都或者以永平為西京時即改梁西京為洛京而史脫其文也今無可質正故但謂之洛陽〉
十二月髙季興過襄州斬關而去〈五代史補季興行已浹旬莊宗且悔遽以急詔命襄州節度劉訓伺便圖之無何季興至襄州就舘而心動謂親吏曰梁先軰之言中矣與其住而生不若去而死遂弃輜重與部曲數百人南走至鳯林關已昏黒於是斬關而出是夜三更向之急詔果至劉訓度其去逺不可逐而止王舉天下大定録亦云莊宗遣使追之不及按季興自疑故斬關夜遁耳未必莊宗追之也今從薛史〉
二年正月岐王上表稱臣〈茂貞改封秦王薛史無的確年月實錄同光元年十一月壬寅巳稱秦王茂貞遣使賀収復自後皆稱秦王至二年二月辛巳制秦王李茂貞可封秦王豈有秦王封秦王之理必是至時始自岐王封秦王也〉
五月戊申蜀主遣李嚴還〈實錄七月戊午蜀遣歐陽彬朝貢十月癸巳遣客省使李嚴充蜀川回信使三年八月戊辰嚴自西川廻蜀書四月己巳朔唐使李嚴來聘五月戊申遣嚴歸本國十一月己未朔遣彬為唐國通好使按錦里耆舊傳是歲遣歐陽彬通聘洛京莊宗遣李嚴來修好笏記云豈謂大蜀皇帝特遣蘇張之士來追唐蜀之歡吾皇迴感於蜀皇復禮逺酬於厚禮然則嚴為回信使也或者歐陽彬之前蜀已有入洛之使乎若如實録年月則李嚴以二年十月奉使至三年八月方歸何留之乆乎十國紀年蜀史又云九月己亥唐帝遣李彦稠來使十一月辛丑遣彦稠東還又八月以後遣王宗鍔等戍洋利以備東師此似用宋光葆之言十一月以後以唐國通好召諸軍還似因彦稠來而罷之今並從蜀書年月〉十一月蜀主遣歐陽彬來聘〈實錄七月戊午蜀主遣戶部侍郎歐陽彬來使致書用敵國禮蜀書後主紀十一月乙未命翰林學士兵部侍郎歐陽彬為唐國通好使今從之〉
三年十月丁丑蜀威武城降〈實録十月戊寅魏王繼岌至鳯州王承㨗以鳯興文成四州降前一日康延孝李嚴至故鎮威武城唐景思等降按今故鎮在鳯州西四程延孝未下鳯州何能先至故鎮又蜀之守禦必在鳯州之東或者當時鳯州之東别有威武城亦名故鎮非今之故鎮歟〉辛巳興州刺史王承鑒弃城走〈實錄甲申魏王至故鎮康延孝収興州十國紀年辛巳承鑒出奔甲申繼岌郭崇韜至威武城今從之〉
十一月自出師至克蜀凡七十日〈實錄自興師出洛至定蜀城計七十五日薛史因之按唐軍九月戊申離洛城十一月丁巳入成都止七十日耳實錄薛史之誤也〉
十二月郭崇韜表董璋為東川節度使〈荘宗實録十二月丙寅以靜難節度使董璋為東川節度副大使又康延孝傳云郭崇韜除董璋為東川節度使延孝與華州節度使毛璋見崇韜請以工部任尚書為東川帥崇韜怒曰紹琛反耶敢違吾節度不及二旬崇韜為繼岌所害按大軍以十一月二十八日丁巳入西川至十二月八日丙寅除董璋東川凡十日明年正月八日殺崇韜至此凡六十日而云不及二旬崇韜遇害日月殊不相合蓋十二月丙寅崇韜始表璋鎮東川之日耳非降制日也云不及二旬亦恐誤〉
王宗弼求西川崇韜陽許之〈實錄薛史皆云崇韜以蜀帥許之按崇韜有識略豈可興大兵取西川反以與宗弼乎此庸人所不為也盖於時宗弼尚據成都崇韜恐其悔而違拒故陽許之以安其意耳〉明宗天成元年二月己亥魏王繼岌至利州遣任圜等討李紹琛〈莊宗實錄己亥繼岌奏康延孝叛遣任圜追討按延孝丁酉叛於劔州豈得己亥奏報已至洛舊本己亥魏王至利州桔柏津使夜来告繼岌言李紹琛令斷浮梁繼岌署任圜為副招討使令率七千人騎與都指揮使梁漢顒監軍李廷安討之今從之〉
三月甲子夜張破敗作亂〈莊宗實錄壬戌今上至鄴都癸亥夜張破敗作亂明日入鄴都明宗實録三月六日帝至鄴都八日夜破敗作亂薛史莊宗紀壬子嗣源至鄴都甲寅夜破敗作亂明宗紀與實錄同按長厯此月丁巳朔無壬子甲寅今從實録及明宗本紀〉
四月李嗣源至罌子谷聞莊宗殂〈莊宗實録云今上至鄭州聞變今從明宗實錄〉李存沼者莊宗之近屬〈唐愍帝實錄符彦超傳云皇弟存沼薛史歐陽史彦超傳作存霸莊宗列傳薛史張憲傳但云李存沼按莊宗弟無名存沼者存霸自河中衣僧服而往非今日傳莊宗之命者也或者武皇之姪莊宗之弟别無所據不敢决定故但云近屬〉
百官請嗣源監國〈監國本太子之事非官非爵然五代唐明宗潞王周太祖皆嘗監國漢太后令曰中外事取監國處分又誥曰監國可即皇帝位是時直以監國為稱號也今從之〉
李從襲勸魏王繼岌亟東行〈莊宗實錄征蜀初為都監後勸繼岌殺郭崇韜者李從襲也明宗實錄云宦官都監李繼襲勸繼岌東還及令自殺又云任圜監軍李延襲欲存康延孝及至華州為李沖所殺者復云李從襲蓋從襲誤為繼襲廷襲今從莊宗實錄〉
六月髙季興求夔忠萬三州〈莊宗實錄王建於夔州置鎮江軍節度以夔忠萬施為屬郡雲安監有𣙜鹽之利建升為安州王舉章平蜀詔季興自収元管屬郡荆南軍未進夔州連帥以州降繼岌十國紀年荆南史天成元年二月王表請夔忠萬三州及雲安監𨽻本道莊宗許之詔命未下莊宗遇弑六月王表求三州明宗許之劉恕按莊宗實録及薛史帝紀同光三年十一月庚戌荆南髙季興奏収復夔忠等州曾顔勃海行年記云得夔忠萬等州明宗實録及薛史韋說傳云討西蜀季興請攻峽内先朝許之如能得三州俾為屬郡三州既定季興無尺寸之功莊宗實錄同光四年三月丙寅髙季興請峽内夔忠萬等州割歸當道明宗實錄天成元年六月甲寅髙季興奏去冬先朝詔命攻取峽内屬郡尋有施州官吏知臣上峽率先歸投忠萬夔三州旦夕期於収復被郭崇韜專將文字約臣回歸方欲陳論便值更變此說頗近實故從之蓋三年十月夔忠萬三州降於繼岌十一月庚戌季興奏請三州為屬郡舊史誤云奏収復也行年記差繆最多不可為據或者夔州雖自降於繼岌季興表云収復三州攘為己功亦無足怪今從明宗實録〉七月姚坤告哀於契丹〈漢髙祖實錄作苖紳今從莊宗列傳〉
丙子𦵏莊宗〈實錄乙亥梓宫發引是月遷幸雍陵按莊宗實録哀冊文云丙子今從之〉九月契丹阿思没骨餒來〈漢髙祖實録作沒姑餒今從明宗實錄及㑹要〉是月呉越王鏐改元寶正〈閻自若唐末汎聞録云同光四年京師亂朝命斷絶鏐遂僭大號改元保正明年明宗錫命至迺去號復用唐正朔紀年通譜云鏐雖外勤貢奉而隂為僭竊私改年號於其國其後子孫奉中朝正朔漸諱改元事及錢俶納土凡其境内有石刻偽號者悉使人交午鑿滅之惟今杭州西湖落星山塔院中有鏐封此山為壽星寶石山偽詔刻之於石雖經鑱毁其文尚可讀後題云寶正六年歲在辛卯明宗長興二年也其元年即天成二年也好事者或傳曰保正非也余公綽閩王事跡云同光元年春梁䇿錢鏐為尚父來年改寶正元年永隆三年呉越世宗文穆王薨林仁志王氏啓運圖云同光元年梁封浙東尚父為呉越國王尋自改元寶正長興三年呉越武肅王崩子世皇嗣永隆二年呉越世皇崩子成宗嗣公綽仁志所記年歲差繆然可見錢氏改元及廟號故兼載焉至今兩浙民間猶謂錢鏐為錢太祖今參取諸書為據〉
二年二月討髙季興東川董璋充東南面招討使夔州刺史西方鄴副之〈按梓䕫皆在荆南之西南而云東南面者蓋據夔梓所向言之耳〉十月孫晟勸朱守殷反〈江南録作孫忌今從王溥周世宗實錄〉
三年十二月髙季興卒〈唐明宗實錄天成三年十一月壬午房知温奏髙季興卒烈祖實錄亦云乾貞二年十一月季興卒蓋傳聞之誤按陶榖季興神道碑及勃海行年記皆云十二月十五日卒今從之〉
四年九月供奉官烏昭遇使呉越〈呉越備史十國紀年皆云監門衛上將軍蓋借官耳今從實錄等諸書〉
十二月呉徐知誥酖弟知詢〈鄭文寶南唐近事烈祖曲宴便殿引酖觥賜周本本疑而不飲佯醉别引一巵均酒之半跪捧而進曰陛下千萬歲陛下若不飲此非君臣同心同德之義也臣不敢奉詔上色變無言乆之左右皆相顧流汗莫知所從伶倫申漸髙有機智者竊諭其㫖乃乗談諧盡併兩盞以飲之内杯於懷中亟趨而出上宻使親信持藥詣私第解之已不及矣漸髙腦潰而卒江表志烈祖曲宴引金鐘賜知詢酒曰願我弟百千長壽知詢疑懼引佗器均之曰願與兄各享五百歲知誥不飲乆之樂工申漸髙乗詼諧併而飲之至家腦潰而卒二書皆出文寶而不同乃爾按知誥既即位欲除周本自應多方不須如此云酖知詢近是今從之〉
長興元年十一月甲戌王𢎞贄等破劔州〈實錄辛巳軍前奏今月十三日王𢎞贄馮暉自利州入山路出劒門關外倒下殺董璋把關兵士約三千人獲都指揮使濟彦溫大軍進攻入劒門次又丙戌軍前奏今月十七日収下劔州破賊千餘人獲指揮使劉大李昊蜀髙祖實錄己卯東川告急今月十八日北軍自白衛嶺人頭山後過從小劔路至漢源驛出頭倒入劒門打破關寨掩捉彦温及將士五百餘人遂相次搆喚大軍據關下營又龎福誠謝鍠相謂曰北軍昨來既得關寨之後隔一日大軍㑹下至劒州而廼般運糧食燒舍自驚還奔關寨十國紀年後蜀史壬申𢎞贄暉襲陷劔門癸酉攻焚劒州取糧還屯劒門己夘東川告急使至成都知祥命衙内都指揮使李肇帥兵五千赴援董璋自閬州帥兩川兵屯木馬寨先是龎福誠謝鍠屯閬州北來蘇寨聞劔門陷懼北軍據劒州帥部兵千餘人由間道先董璋至劒州壁于衙城後士卒方食北軍萬餘人自北山馳下福誠等趨河橋迎擊之北軍小却福誠帥數百人夜升北山顚轉至北軍壁外大呼譟鍠命將士以弓弩短兵前急擊之北軍驚擾弃戈甲而遁鍠追襲之北軍退保劔門十餘日不窺劒州按劒門至成都尚十許程若十八日劔門失守何得二十日知祥已聞之邪今從實録十三日壬申為定若隔一日下至劒州則十五日甲戌非十七日也故思同等以大軍未至故収糧燒舍還保劒門故福誠等得復入劔州李昊叙事甚詳無執劉太事今刪之晉髙祖實錄云甲申平劒州破賊千餘人尤誤也〉契丹東丹王突欲來奔〈實録阿保機妻令元帥太子往渤海代慕華歸西樓欲立為契丹王而元帥太子既典兵柄不欲之渤海遂自立為契丹王謀害慕華其母不能止慕華懼遂航海内附按天皇王入汴猶求害東丹者誅之豈有在國欲殺之理今不取〉
二年閏五月殺安重誨〈五代史闕文李從璋奮檛擊重誨於地重誨曰重誨死無恨但不與官家誅得潞王佗日必為朝廷之患言終而絶按重誨自以私憾欲殺從珂當是時從珂未有䟦扈之跡重誨何以知其為朝廷之患此恐是清泰簒位之後人譽重誨者造此語未可信也〉
資治通鑑考異卷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考異卷三十
宋 司馬光 撰
後唐紀下
潞王清泰元年三月朱𢎞昭赴井死安從進殺馮贇〈張昭閔帝實錄帝召𢎞昭不至俄聞自殺乃令從進殺贇按從進傳贇首於陜則贇死非閔帝之命明矣今不取〉四月庚午劉知逺盡殺閔帝左右及從騎〈閔帝實錄庚午朔四鼔帝至衛州東七八里遇敬瑭竇貞固晉髙祖實録始帝欲與少主俱西斷孟津北據壷關南向徴諸侯兵乃啓問康義誠西討作何制置云云蘇逢吉漢髙祖實錄是夜偵知少帝伏甲欲與從臣謀害晉髙祖詐屏人對語方坐庭廡帝宻遣御士石敢䄂鎚立於後俄頃伏甲者起敢有勇力擁晉祖入一室以巨木塞門敢力當其鋒死之帝解佩刀遇夜晦以在地葦炬未然者奮擊之衆謂短兵也遂散走帝乃匿身長垣下聞帝親將李洪信謂人曰石太尉死矣帝隔垣呼洪信曰太尉無恙乃踰垣出就洪信兵共䕶晉祖殺建謀者以少主授王𢎞贄南唐列祖實録𢎞贄曰今京國阽危百官無主必相率攜神器西向公何不囚少帝西迎潞王此萬全之計敬塘然其語按為晉漢實録者必為二祖飾非今從閔帝實録〉
是日太后令内諸司迎潞王〈廢帝實録三十日太后傳令至并内司迎奉至乾壕帝促令還京按長厯三月辛丑朔四月庚午朔三月無三十日廢帝實録誤也〉
癸酉廢少帝為鄂王〈閔帝實録云七日廢帝為鄂王今從廢帝實録〉
十二月葬鄂王〈閔帝實録及薛史閔帝紀皆云晉髙祖即位謚曰閔與秦王及重吉並葬徽陵域中今從廢帝實録〉
二年三月呉徐知誥令陳覺輔景遷〈江南録時先主權位日隆中外皆知有代謝之勢而以呉主恭謹守道欲待嗣君先主次子景遷呉主之壻也先主鍾愛特甚齊邱使陳覺為景遷教授為之聲價齊邱參決時政多為不法輒歸過於嗣主而盛稱景遷之美㡬有奪嫡之計所以然者以呉主少而先主老必不能待他日得國授於景遷易制已為元老威權無上矣此其日夕為謀也先主覺之乃召齊邱如金陵以為己之副遙兼申蔡節度使無所關預從容而已今從十國紀年〉
後晉紀
髙祖天福元年五月魏愽逐劉延皓〈廢帝實録延皓皇后之姪按薛史唐餘録歐陽史皆云延皓后之弟應州人也延朗宋州虞城人也獨廢帝實録云后姪今不取〉
七月誅石敬瑭之子重殷重裔〈薛史七月己丑誅右衛上將軍石重英皇城副使石重裔皆敬瑭之子也廢帝實録云石諱妷男尚食使重乂供奉官重英與薛史不同按重乂敬瑭子即位後為張從賔所殺實録誤也廣本英作殷今從之〉
九月契丹五萬騎自揚武谷而南〈代州今有陽武寨其北有長城嶺聖佛谷今從漢髙祖實録作武〉
契丹陳於虎北口〈按幽州北山口名虎北口亦名古北口此在太原而云陳於虎北口又云歸虎北口蓋太原城側别有地名虎北口也〉
十月詔毎七户出征夫一人〈薛史云十户今從廢帝實錄〉
十一月丁酉石敬瑭即皇帝位〈廢帝實錄閏月丁卯胡立石諱為天子於栁林誤也今從晉髙祖實録薛史契丹冊文〉
閏月契丹主令太相溫送帝至河梁〈廢帝實録作髙謨翰范質䧟蕃記作髙模翰歐陽史作髙牟翰蓋蕃名太相温漢名髙謨翰今從晉髙祖實録〉
二年正月乙卯日有食之〈實録正月甲寅朔乙卯日食十國紀年蜀乙卯朔日食蓋晉人避三朝日食改厯耳〉
二月呉越王鏐少子元㺷〈晉髙祖實録十國紀年作元球今從呉越備史九國志〉十月唐李德誠出宋齊丘書〈十國紀年云遺宗信書令宗信諷止德誠勸進而不云宗信何人今但云止德誠勸進書〉
十一月加錢元瓘天下兵馬副元帥進封呉越國王〈實錄天福二年十一月加元瓘副元帥國王程遜等為加恩使四年十月丙午以程遜没於海廢朝贈官程遜傳云天福二年秋使呉越使回溺死元瓘傳云天福三年封呉越國王蓋二年冬制下遜等以三年至杭州不知溺死在何年而晉朝以四年十月始聞之也呉越備史天福二年四月敕遣程遜等授王副元帥國王甲午王即位用建國之儀如同光故事是歲程遜還京溺於海按元瓘初立稱鏐遺命止用藩鎮禮明年明宗封呉王應順初閔帝封呉越王故以天福二年即王位而備史以為授元帥國王然後即位誤矣〉
以賈仁沼代胡漢筠〈薛史仁沼作仁紹今從實録〉
三年八月以馮道劉昫為契丹冊禮使〈周世宗實録馮道傳云虜遣使加徽號於晉祖晉亦獻徽號於虜始命兵部尚書王權銜其命權辭以老病晉祖謂道曰此行非卿不可道無難色按晉髙祖實錄天福三年八月戊寅道為契丹太后冊禮使十月戊寅北朝命使上帝徽號戊子王權以不受北使停任周世宗實録誤也〉
十月桑維翰李崧皆罷樞密使〈竇貞固晉少帝實録及薛史劉處讓傳云楊光逺入朝遂於髙祖前靣言執政之失乃罷維翰等樞密使以處讓為之楊光逺傳云范延光降光逺靣奏維翰擅權髙祖以光逺方有功於國乃出維翰領安陽光逺為西京留守今按晉髙祖實録天福三年十月壬辰維翰崧罷樞宻使庚子光逺始入朝對於便殿十一月戊申光逺為西京留守天福四年閏七月壬申維翰出為相州節度使蓋處讓光逺傳之誤晉少帝實録及薛史桑維翰傳叙光逺鎮洛陽後疏維翰出相州是也〉十一月呉讓皇卒〈薛史唐餘録皆云溥禪位踰年以幽卒歐陽史但云卒九國志云溥能委運授終不罹簒殺之禍深於機者也十國紀年曰辛丑唐人弑讓皇事不可明今但云卒〉
四年二月唐主復姓李氏祖呉王恪〈周世宗實録及薛史稱昇唐𤣥宗第六子永王璘苖裔江南録云憲宗第八子建王恪之𤣥孫李昊蜀後主實錄云唐嗣薛王知柔為嶺南節度使卒於官其子知誥流落江淮遂為徐温養子呉越備史云昇本潘氏湖州安吉人父為安吉砦將呉將李神福攻衣錦軍過湖州虜昇歸為僕𨽻徐温甞過神福愛其謹厚求為養子以䜟云東海鯉魚飛上天昇始事神福後歸温故冐李氏以應䜟劉恕以為昪復姓附㑹祖宗故非李氏而呉越與唐人讐敵亦非實録昇少孤遭亂莫知其祖系昪曾祖超祖志乃與義祖之曾祖祖同名知其皆附㑹也〉
四月唐人遷讓皇之族於泰州〈十國紀年唐人遷讓皇之族於泰州號永寧宫守衛甚嚴不敢與國人通昏姻乆而男女自為匹偶江表志讓皇子及五嵗遣中使拜官賜朝服即日而卒按唐烈祖受禪使讓皇居故宫稱臣上表慕仁厚之名若惡揚氏則滅之而已何必如此之污也它書皆未之見不知紀年據何書今不取〉
閏七月閩王延羲弑康宗自稱威武節度使閩國王改元永隆〈十國紀年通文四年延羲自稱威武節度使改元永隆即晉天福四年也周世宗實録薛史唐餘錄南唐烈祖實録呉越備史及運厯圖紀年通譜皆同惟閩中啓運圖通文四年己亥閏七月延羲立明年庚子改元永隆五年甲辰被弑林仁志閩國人載延羲改年宜不差失然五代士人撰録國書多不慿舊文出於記憶及傳聞雖本國近事亦有抵捂者髙逺叙事頗有本末余公綽雖在仁志之後然亦閩人故不敢獨從仁志所記又王曦既立若但稱節度使則不應改元及以其臣為三公平章事按晉髙祖實錄天福五年十一月甲申授閩國王延羲威武軍節度使閩國王是曦先已自稱閩國王紀年脱漏耳〉
五年正月釋閩使鄭元弼等〈洛中紀異云昶既為朝命所責乃遣使越海聘於契丹即將籍沒之物為贄晉祖方卑辭以奉戎主戎主降偽詔曰閩國禮物並付喬榮放其使人還本國晉祖不敢拒之既而昶又遣使於契丹求馬由滄齊淮甸路南去自兹往復不一時人無不憤惋按昶以天福四年閏七月被弑十月元弼等至京下獄昶安得知而告契丹今不取〉
六年九月辛酉滑州言河決〈薛史紀載九月辛酉滑州河決而不載庚午濮州決髙祖實録載庚午濮州奏河決而不載辛酉滑州決五代㑹要及志皆云天福六年九月決滑州兖濮州界皆為水漂溺史匡翰傳亦云天福六年白馬河決按辛酉滑州河已決則下流皆涸濮州無庚午再決之理蓋滑州河決漂浸及濮州耳〉
七年五月帝寢疾以㓜子屬馮道〈漢髙祖實録晉髙祖大漸召近臣屬之曰此天下明宗之天下寡人竊而處之乆矣寡人既謝當歸許王寡人之願也此說難信今從薛史〉齊王天福八年三月閩王納尚保殷之女為妃〈閩録作尚可殷今從十國紀年〉
九月河陽牙將喬榮〈漢隱帝實録作喬熒䧟蕃記作喬瑩今從晉少帝漢髙祖實録薛史景延廣傳契丹傳〉
開運元年正月唐主敕齊王景遂參決庶政蕭儼上疏〈江南録此敕在去年十二月今從十國紀年紀年云宋齊丘上疏今從江南録〉
二年三月李仁達殺王繼昌〈閩中實録閩王列傳九國志皆云四月殺繼昌今從十國紀年〉
仁達立卓巖明為帝〈閩録啓運圖啓國實録江南録作嚴明閩中實録閩王列傳九國志薛史唐餘録王審知傳吳越備史作儼明按啓運圖巖明本名偃為僧名體明即位改巖明今從之江南録云繼昌為禆將王延諷所殺旬日故内臣李義殺諷立巖明為主今從十國紀年〉
晉軍至白團〈漢髙祖實録作白檀今從晉少帝實録〉
三年四月中山人孫方簡〈周世宗實録云清苑人今從漢髙祖實録〉
九月契丹使劉延祚詐以瀛州内附〈歐陽史作髙年翰按陷蕃記前云延祚詐輸誠欵後云大軍至瀛州偵知蕃將髙模翰潛師而出蓋延祚為刺史模翰乃戍將耳今從陷蕃記〉十一月杜威趣恒州以張彦澤為前鋒〈備史曰彦澤狼子其心宻已變乃通欵邪律氏請為前導因促騎說威引軍㳂滹水西援常山及至真定東垣渡與威通謀先遣歩衆跨水不之救致敗將沮人心以行詭計因促監者髙勲請降於虜按彦澤與威若已通欵於契丹則彦澤何故猶奪橋契丹何故猶議回旋今不取〉
十二月彦澤殺桑維翰〈薛史帝思維翰在相時累貢謀畫請與虜和慮戎主到京則顯彰已過欲殺維翰以滅口因令張彦澤殺之按是時彦澤豈肯復從少帝之命今不取〉
後漢紀
髙祖天福十二年正月晉主迎契丹主辭不見〈漢髙祖實錄少帝帥族𠉀於野邪律氏疏之帝指陳前事乃大臣同謀皆厯厯能對無撓屈色邪律氏亦假以顔色陷蕃記薛史帝紀五代通錄云戎主不與帝相見少帝實錄帝舉族待罪於野虜長而撫之遣泊封禪寺今從陷蕃記〉契丹主以劉晞為西京留守〈實録作禧或云名琋今從陷蕃記〉
潘聿撚為横海節度使〈周太祖實録聿撚作聿湼今從陷蕃記〉
二月延州軍亂逐周密推髙允權為留後〈周太祖實録允權為膚施令䧟蕃記云前錄事參軍退居田里漢髙祖實録云允權為延州令周宻以允權故將之子恐與邊人締結移為州主簿密後以暗而黨下惟誅掠是務允權乗其民怨時以言間之復遣親黨潜搆諸部衆心遂搖廣本云允權為延州令密徙為録事參軍今從之周太祖實録又曰契丹犯闕以周密為延帥按晉少帝實錄開運三年八月辛未以右龍武統軍周密為彰武節度使非契丹所授今從漢髙祖實録〉
三月以皇弟崇行太原尹〈薛史云崇髙祖從弟王保衡晉陽見聞録云仲弟歐陽史云母弟今從實録〉
劉晞奔許州方太入洛陽伊闕賊帥稱天子太擊走之〈實録方太𫝊云劉禧走許田復有潁陽妖巫姓朱號嗣密王誓衆於洛南郊天壇號萬餘人大率部兵與朝士軰虛張幡幟一舉而逐之洛師遂安今從陷蕃記〉
丙子契丹主卒〈實録云二十日乙亥卒今從陷蕃記〉
五月馬希範卒劉彦瑫等立希廣〈十國紀年五月己丑希範得疾集國官告以傳位希廣湖湘故事希廣又不能彊弱猶豫之間羣輔明日衆口勸上乃受軍府排衙賀之以其事奏朝廷託以希範臨終之日遺言以付希廣按希範存時若已集國官傳位希廣則沒後將佐誰敢更有異議必彦瑫等假託希範遺令也今從湖湘故事〉
乾祐元年三月徙孫方簡為大同節度使〈實録方簡作方諫按方簡避周諱改名方諫實録誤也〉
匡國節度使張彦威〈周太祖實録作彦成蓋避周祖諱薛史因之今從廣本〉八月壬午以郭威為西面軍前招慰安撫使〈薛史周太祖紀七月十三日授同平章事即遣西征以安慰招撫為名八月六日發離京師按漢隱帝周太祖實録七月加平章事制詞無西征之言至八月壬午方受命出征蓋薛史之誤〉
九月李彦從破蜀兵于散關〈實録戊辰樞密使郭諱上言都監李彦從將兵掩襲川賊至大散關殺賊三千餘其餘弃甲而遁漢隱帝實録九月李彦從敗蜀兵於散關而蜀後主實録無之蜀實録十月安思謙敗漢兵於時家竹林遂焚蕩寶雞十二月又敗漢兵於玉女潭而漢實録無之蓋兩國各舉其勝而諱其敗耳然漢實録言官軍不滿萬人而蜀兵數倍是二三萬人非小役也豈得全不書殺三千人非小敗也豈十月遽能再舉蓋九月止是蜀邊將小出兵為漢所敗漢將因張大而奏之耳又蜀實録十月但云思謙退次鳯州不云歸興元十二月云思謙自興元進次鳯州蓋十月脱略耳〉
十二月蜀兵食盡引去〈十國紀年蜀廣政十二年正月甲寅思謙以軍食匱竭自摸壁退次鳯州上表待罪蓋去年冬末已退軍明年正月表始到成都耳今從周太祖實錄〉
隱帝乾祐二年五月呉越内牙都指揮使鈄滔〈呉越備史十國紀年滔姓皆金旁斗按何氏姓范元和姓纂皆無此姓今据字書鈄音他口徒口二切皆云姓也〉三年四月郭榮本姓柴〈世宗實録曰太祖皇帝之長子也母曰聖穆皇后柴氏以唐天祐十八年九月二十四日丙午生於邢臺之别墅薛史世宗紀云太祖之養子蓋聖穆皇后之姪也本姓柴氏父守禮太子少保致仕帝年未童冠因侍聖穆皇后在太祖左右時太祖無子乃養為己子按今舉世皆知世宗為柴氏子謂之柴世宗而世宗實録云太祖長子誣亦甚矣〉
十月楚劉彦瑫攻朗州為馬希萼所敗〈湖湘故事彦瑫敗在九月十三日今從十國紀年〉
十一月希萼發兵趣長沙〈湖湘故事希萼以十月二十一日直往湖南今從十國紀年〉
己夘矦益等將禁軍趣澶州郭威獲鸗脫〈隱帝實録丁丑孟業至澶州戊寅鄴兵至河上己夘呉䖍裕入朝庚辰詔矦益等赴澶州守捉鄴軍獲鸗脫又云庚辰郭諱次滑州宋延渥納軍辛巳鸗脫還宫薛史隱帝紀丁丑李洪義得密詔遣陳光穗至鄴都翌日郭威以衆南行戊寅至澶州庚辰至滑州是日詔矦益等赴澶州守捉餘與實録同周太祖實録十四日陳光穗至翌日遵路明日遇鸗脫云見召矦益等令守澶州十六日趨滑臺十七日賞諸軍令奉行前詔十八日自滑而南薛史周太祖紀十六日至澶州獲鸗脫十七日至滑州餘與實錄同按丁丑十四日也若十七日始詔矦益赴澶州則十六日郭威獲鸗脫何故已見之也蓋帝遣矦益赴澶州必在十六日鸗脫行在遣益之後今從薛史周太祖紀〉辛巳宋延渥以滑州降郭威〈隱帝實録十一月丙子誅楊史丁丑孟業至澶州王殷錮業送郭威即日首塗戊寅至河上見王殷庚辰次滑州周太祖實錄云十三日夜太祖夣入朝見至詰旦以夣示峻是日陳洪穗至鄴都是十四日丁丑也翌日為衆所廹遵路十五日戊寅也明日行次遇鸗脫欲往澶州十六日己夘也下文又云十六日趣滑臺按大梁至澶州二百七十里澶州至鄴都一百四十里至滑州三百二十里不應往還如是之速漢周實録首塗與至滑州日不同蓋十六日趣滑州十七日至滑州也今從周太祖實録〉
帝為亂兵所弑〈實錄帝至𤣥化門劉銖射帝左右帝廻詣西北郭允明露刃隨後西北至趙村前鋒已及亂兵騰沸上懼下馬入於民室郭允明知事不濟乃抽刄犯蹕而崩薛史隱帝紀郭允明知事不濟乃刺刃於帝而崩允明自殺周太祖紀云允明弑漢帝於北郊劉恕曰允明帝所親信何由弑逆蓋郭威兵殺帝事成之後諱之因允明自殺歸罪耳按弑帝者未必是允明但莫知為誰故止云亂兵〉
獲劉銖囚之〈五代史闕文周祖自鄴起兵銖盡誅周祖之家子孫婦女十數人極其慘毒及隱帝遇害周祖以漢太后令収銖下獄使人責銖殺其家對曰銖為漢家戮叛族耳不知其他威怒殺之王禹偁曰周世宗朝史官修漢隱帝實録銖之忠言諱而不載銖今有子孝和擢進士第按銖所至貪婪酷虐在青州謀不受代頼郭瓊諭之始入朝私怨楊史快其就戮隱帝敗歸射而不納使至野死其屠滅周祖之家出於殘忍之性耳豈忠義之士邪王禹偁所記蓋慿孝和之言耳今不取〉
馮道受郭威拜〈五代史闕文周祖入京師百官謁之周祖見道猶設拜意道便行推戴道受拜如平時徐曰侍中此行不易周祖氣沮故禪代之謀稍緩按周祖舉兵既克京城所以不即為帝者蓋以漢之宗室崇在河東信在許州贇在徐州若遽代漢慮三鎮舉兵以興復為辭則中外必有響應者故陽稱輔立宗子信素庸愚不足畏忌贇乃崇子故迎贇而立之使兩鎮息謀俟其離徐已逺去京稍近然後并信除之則三鎮去其二矣然後自立則所與為敵者惟崇而已此其謀也豈馮道受拜之所能沮乎道之所以受拜如平時者正欲示器宇凝重耳〉
遣馮道等迎武寧節度使贇〈周太祖實録己丑太祖奏遣前太師馮道往彼諭㫖太祖將奉表於徐州未知所遣樞密直學士王度請行許之宰臣百寮表祕書監趙上交齎詔同日首塗五代史闕文周祖請道詣徐州冊湘隂公為漢嗣道曰侍中由衷乎周祖設誓道曰莫教老夫為謬語人及行謂人曰平生不謬語今為謬語人矣王禹偁曰周世宗朝詔史臣修周祖實録故道之事迹所宜諱矣按道廉智自將陽愚逺禍恐不肯觸周祖未發之機其徒欲歸美而云耳又隱帝實録云初議立徐帥太后遣中使馳諭劉崇請崇入纘大位崇知立其子上章謙遜恐無此事今不取〉
太后臨朝〈周太祖實錄云太后自臨朝令稱制隱帝實録自是至國亡止稱誥今從之〉殺劉銖等赦其家〈實録國子愽士司天監洛陽王處訥素與周祖善因言劉氏祚短事處訥曰漢厯未盡但以即位後讐殺人夷人之族怨結天下所以社稷不得乆長耳時周祖方以兵圍蘇逢吉劉銖之弟俟旦而族之聞其言蹶然遽命釋之按周祖時方迎湘隂公立之豈得遽言劉氏祚短乎今不取〉十二月武陵何敬眞〈湖湘故事九國志作何景眞今從十國紀年〉
後周紀
太祖廣順元年二月馬希萼遣劉光輔入貢於唐〈湖湘故事光輔作光瀚今從十國紀年〉
楚小門使謝彦顒〈湖湘故事作謝彦欽周羽沖三楚新録作謝延澤今從十國紀年〉五月北漢鄭珙卒於契丹〈晉陽見聞録鄭珙既達虜廷虜君㤙禮周厚虜俗以酒池肉林為名雖不飲酒如韋曜軰者亦加灌注縱成疾無復信之珙魁岸善飲罹無量之逼宴罷載歸一夕腐脇於窮廬之壇堵間輿尸而復命九國志契丹宴犒漢使必厚具酒肉以示夸大髙祖鎮河東甞命韋曜北使曜羸瘠不能飲酒虜人強之遂卒按韋曜孫皓時人韋昭也不能飲酒王保衡引以為文章而路振云髙祖時人誤也〉
九月戊寅徐威等囚馬希萼〈十國紀年作丁丑按湖湘故事在十九日今從之〉二年十月楊信子崇訓〈崇訓或作崇勲世宗實録作崇訓後蓋避梁王宗訓改名也〉顯德元年正月丙申晉王即帝位〈太祖實録乙未宣遺制晉王榮可於柩前即皇帝位世宗實録丙申内出太祖遺制羣臣奉帝即皇帝位蓋以乙未宣遺制丙申即位也〉
二月契丹遣楊衮將萬餘騎如晉陽〈晉陽見聞録衮帥騎五七萬號十萬來㑹今從世宗實錄〉
張元徽為前鋒〈世宗實錄賊將張暉領三千騎為前鋒今從晉陽見聞録〉
三月癸巳前鋒與北漢兵遇擊之〈世宗實録甲午賊陳於髙平南之髙原按下又有甲午此必癸巳誤也今從十國紀年〉
楊衮全軍而退〈五代史補劉崇求援於契丹得飛騎數千及覩世宗兵少悔之召諸將謀曰吾觀周師易與耳契丹之衆宜勿使但以本軍決戰不唯破敵亦足使契丹見而心服諸將皆以為然乃使人謂契丹主將曰柴氏與吾主客之勢已見必不煩足下餘刃敢請勒兵登髙觀之可也契丹不知其謀從之洎世宗之入陳也三軍皆賈勇争進莫不一當百契丹望而畏之故不敢救而崇敗今從世宗實録薛史〉四月瀛文懿王馮道卒〈五代通録諡曰文愍今從世宗實錄薛史〉
五月攻晉陽不克議引還〈世宗實錄徴懷孟蒲陜丁夫數萬攻城旦夕之間期於必取㑹大雨軍士勞苦又聞忻口之師不振帝數日憂沮不食遂决還京之意晉陽見聞録六月旦周師南轅返斾惟數百騎間之以歩卒千人長鎗赤甲趫㨗跳梁於城隅晡晩殺行而抽退今從世宗實録〉十一月北漢主殂〈劉恕云世宗實録薛史帝紀僭偽傳皆云顯德二年十一月劉崇卒大定録云顯德二年春旻病死紀年通譜顯德二年崇之乾祐八年冬崇死顯德三年承鈞改元天㑹開寶元年承鈞之天㑹十三年死開寶二年繼元改元廣運興國四年繼元之廣運十一年也河東劉氏有國全無記録惟其舊臣中書舎人直翰林院王保衡歸朝後所纂晉陽偽署見聞要録云甲寅年春南伐敗歸夏周師攻圍旻積憂勞成心疾是冬卒鈞即位丁巳年正月旦改乾祐十年為天㑹元年又云鈞丙戊年二十九嗣位年四十三卒右諫議大夫楊夢申奉敕撰大漢都統追封定王劉繼顒神道碑云天㑹十二年今皇帝踐祚之初年也十七年繼顒卒末題廣運元年嵗次甲戍九月丙午朔今按周廣順元年辛亥旻即帝位稱乾祐四年顯德元年甲寅旻之乾祐七年也旻卒鈞立顯德四年丁巳鈞改乾祐十年為天㑹元年宋開寳元年戊辰鈞之天㑹十二年也鈞卒繼元立開寶七年甲戌繼元改天㑹十八年為廣運元年據厯是歲九月丙午朔興國四年己卯繼元之廣運六年也鈞以唐天成元年丙戍生至顯德元年甲寅嗣位乃二十九嵗矣鈞及繼元踰年未改元蓋孟蜀後主漢隱帝周世宗之比也諸書皆傳聞相因前後差戻惟晉陽見聞録劉繼顒碑歲月最可考正故以為據〉
世宗顯德二年閏九月蜀趙玭以秦州降〈十國紀年玭召宫屬告之曰周兵無敵今朝廷所遣勇將精兵不死即逃我軰不能去危就安禍且至矣衆皆聼命舉城叛降周斜谷援兵亦潰五代通録官軍之圍鳯州偽秦州節度使髙處儔引兵往復援之中塗間黄花之敗奔秦州玭與城中將校閉門不納處儔遂西奔玭即以城歸國今從實録〉
三年二月潘叔嗣襲朗州王逵戰敗死〈湖湘故事云王逵奉詔伐呉有蜜蜂無萬數集逵傘蓋周行逢内喜潜與潘叔嗣張文表等謀曰我覩王公妖怪入傘他時忽落别人之手我軰處身何地我等若三人同心共保馬氏舊基同取富貴豈不是男兒哉叔嗣文表聞行逢之言已㑹深意遂乃拜受此語各散歸營廣本逵命行營副使毛立為袁州營統軍使潘叔嗣張文表為前鋒軍次醴陵縣吏請具牛酒犒軍立不許叔嗣文表因士卒之怒縳立送于行逢以兵叛告逵逵大懼乗輕舟奔朗州叔嗣追至朗州殺之湖湘故事逵連夜走歸朗州去經數日潘叔嗣始到潭州既聞王逵走歸朗州亦以舟棹倍程而起至朗州殺之今按世宗實録顯德三年二月丙寅朗州王進逵言領大軍入淮南界庚寅言入鄂州界攻下長山寨癸巳荆南髙保融言進逵自岳州領兵復歸本道又云潘叔嗣為先鋒行及鄂州叔嗣回戈襲武陵進逵閒之倍道先入武陵叔嗣攻其城進逵敗走為叔嗣所殺又云三月壬寅進逵差牙將押送淮南將陳澤等蓋進逵未敗前奏事三月始逹行在與薛史承襲傳及湖南傳記略同惟湖湘故事及丁璹馬氏行事記載逵攻袁州叔嗣叛事曹衍云逵三月至潭州四月叔嗣叛丁璹云五月五日叔嗣殺逵於朗州皆妄也周行逢據湖南仕進尚門䕃衍屢獻文章不得調退居郷里教授及張文表叛辟為幕職事敗逃遁㑹赦乃敢出窮困無以自進采摭舊聞撰湖湘馬氏故事二十卷如京師獻之太宗憫其窮且老授將作監丞衍本小人言詞鄙俚非有意著書故叙事顚倒前後自相違背以無為有不可勝數素怨周行逢尤多誣毁不欲行逢不預叔嗣之謀乃妄造此說凡載行逢罪惡之甚皆出於衍云璹亦國初人疑其說得於衍書皆不可為據今從十國紀年〉十二月唐陳處堯如契丹乞兵〈十國紀年作兵部郎中叚處常今從晉陽見聞録〉
四年三月唐周廷構等作劉仁贍表來降〈實録時仁贍卧疾已亟遂飜然納欵而城内諸軍萬計皆屏息以聼其命又曰仁贍輕財重士法令嚴肅故能以一城之衆連年拒守逮其來降而其下無敢竊議者斯亦一時之名將也歐陽史三月仁贍病甚已不知人其副使孫羽詐為仁贍書以城降世宗命舁仁贍至帳前嘆嗟乆之賜以玉帶御馬復使入城養疾是日制曰劉仁贍盡忠所事抗節無虧前代名臣幾人可比予之南伐得尔為多乃拜仁贍檢校太尉兼中書令天平軍節度使仁贍不能受命而卒世宗追封彭城郡王以其子崇讚為懷州刺史李景聞仁贍卒亦贈太師又曰仁贍既殺其子以自明矣豈有垂死而變節者乎今周世宗實録載仁贍降書蓋其副使孫羽等所為也當世宗時王環為蜀守秦州攻之乆不下其後力屈而降世宗頗嗟其忠然止以為大將軍視世宗待二人之薄厚而考其制書乃知仁贍非降者也今從之〉
五年三月唐主遣兵部侍郎陳覺奉表〈十國紀年遣樞密使陳覺奉表實錄載其表云今遣左諫議大夫兵部侍郎臣陳覺躬聼敕命蓋當時所假之官耳今從之〉
五月唐主去帝號稱國主用周正朔〈世宗實録薛史顯德二年乙邜十一月伐淮南唐之保大十三年也三年正月四年二月十月三幸淮南五年戊午三月江北平唐之交泰元年也而江南録誤以保大十五年事合十四年十五年丁巳改交泰五月去帝號明年乃顯德五年又明年即建隆元年中間實少顯德六年江南録最為差誤其記李昪復姓亦先一年佗事放此不可考按故世宗取淮南年月專以實録及薛史為据〉
六年正月唐宋齊丘縊死〈江表志齊丘至青陽絶食數日家人亦菜色中使云令公捐舘方始供食家人以絮塞口而卒今從江南録紀年〉
資治通鑑考異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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