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俞某 2 寻衅滋事案 (2020) 沪 0109 刑初 488 号刑事判决书

可能存在的常见问题

•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份由中国大陆司法机关释出的文书，它可能是由法院释出的判决书、裁定书，也可能是由检察院释出的起诉书等。依据中国大陆地区的《刑事诉讼法》第 202 条（「宣告判决，一律公开进行」）、《著作权法》第 5 条第 1 项（「本法不适用于：（一）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之规定，本文件属于公有领域的公开文件。

• 文书的来源
  大部分被保存下来的文书，此前都有在由中国大陆地区的最高法院运营的「裁判文书网」或由中国大陆地区的最高检察院运营的「12309 中国检察网」上公开。但近年来中国大陆方面开始设法隐藏、下架政治类案件的文书，具体可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 在 2020 年夏秋之前，一部分的政治类「寻衅滋事」案件、一小部分的「扰乱国家机关工作秩序」或类似案件，会在裁判文书网上公开；但「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或类似案件，基本不会在裁判文书网上公开（也即直接不上架）；
  • 从 2020 年秋起至 2021 年春，大量的新判政治类「寻衅滋事」案件不再公开，也无法透过网站自带的搜索引擎搜索到，只能透过左边的筛选器以适当的方法（根据地方法院来筛选并遍历右侧文书列表）筛选出相关案件的文书编号以及标题（往往以「被告人姓名＋罪名」为标题，有时标题中会附有审判层级（一审／二审）以及文书类型（判决／裁定）），点击后在新页面上获得提示：「不公开理由：人民法院认为不宜在互联网公开的其他原因」；
  • 至晚自 2021 年 6 月 9 日起（但早于此日期前数月就已经开始），「裁判文书网」上所有涉政类案件文书全部被下架，连上方所述的遍历检索法也检索不到任何涉政类案件的相应文书编号，像是「寻衅滋事」这样涉政类案件与非摄政类案件混杂的罪目，曾一度删至仅剩 5 件案例（1997 年以降、全国范围内）；「国安」类罪目（对应中国大陆地区《刑法》第二编第一章）被整章清空，连左侧筛选器下的分类也没有留下；「扰乱国家机关工作秩序」等罪目也尽数消失；
  • 此后，存在于「12309 中国检察网」上的涉政类案件起诉书，如果被网友扒出，也往往会在几天到几周内消失。

• 那么这些文书是哪里来的
  现在看到的文书，大部分都是被网友在尚未下架时保存下来的或是当事人自愿、自行公开的。其中，推特使用者 @SpeechFreedomCN 蒐集并整理了大量文书，「维权网」等网站也偶有发布一些当事人自愿公布的文书。

• 为什么选择上载至维基文库
  尽管依照中国大陆地区法律，这些文书都属于公有领域的公开文件，但众所周知的是，蒐集、整理中国大陆官方不愿意被蒐集、整理的文件／文章，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前有端点星案殷鉴不远，足以证明其危险性；后又有阮晓寰案，足以证明个人网安技术知识不一定足以抵御来自中国大陆官方的侦察。我们无法得知 @SpeechFreedomCN 以及「维权网」等网站的维护者是否仍身在中国大陆，因此他们所做的蒐集、整理工作或许有朝一日会被迫中断，甚至可能会在被掌握了使用者账户后被清空资料。
  这些文书，无论案情复杂还是简短，行文是详尽还是粗陋，它们都共同反应了中国大陆的某一段特定历史时期的司法状况，是具有历史意义的。
  根据一些采样估算，中国大陆地区自 2020 年起，一年所产生的政治类言论罪案件，仅以「寻衅滋事罪」这一单一罪目为例（因为其他罪目上架裁判文书网的可能性很低，难以估算），仅以获有期徒刑以上者为例，就至少有 3,000 至 10,000 起（2020 年以东部沿海城市为样本采样估算为 2,463 起，以新疆部分城市采样则比例翻倍 10–13 倍，因此以 3,000 至 10,000 的区间范围来估算并不为过），而被 @SpeechFreedomCN 蒐集、整理下来的有期徒刑以上且有完整文书的政治类言论罪案件，所有可能的罪目加在一起，自 2016 年以来，尚不足 300 件，因此每一件文书都非常有意义，尽管有的文书可能看起来非常粗陋，但寥寥数行就将一个人定罪的文书也恰恰体现出了这个时代下中国大陆司法实践的特征。

• 为什么不遵循既往的 header convention
  相信我，我是一个很尊重 convention 的人。然而中文维基文库里对判决书的 header 的填写往往存在很明显的错误。整个 header 部分是用来作为页面的 metadata 存在的，是便于人们迅速瞭解文档的各项信息的，而非是用于作为正文的一部分并承担部分排版格式的，因此对于 title 字段的填写不仅存在着格式上的不正确（采用 <br />, <big>…</big>），内容上也是不对的。既往的 header 填写填出来的全都是带有换行和加大字号乃至汉字之间有空格的「✕✕法院✕✕书」作为 title, 会造成很多重复，不利于作为文档的 metadata 记录，也是有违 header 填写的初衷的。遵循 convention 不代表要一味地只知道粘贴复制（甚至都粘贴复制出衍生的空格导致一些字段都不能被正常理解了），还是应该去读一下关于 header 部分的填写说明。中文维基文库上关于 header 的说明也不是很全面，以至于很多页面在援引姊妹项目时也是乱填一气，这些都是应当改进而非直接复制粘贴的地方。

• 为什么你在英译版中将原文中被抹除部分标注了「[redacted]」，但在中文版中却仅使用「[ … ]」标记？
  因为在中文中，「…」除了作「省略号」表示省略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删节号」，也是其最初的功用，就是表示删节的，因此无需再用汉字写明比如「此处有删节」等字样。

Boreas Sawada 2023年8月11日 (五) 16:25 (U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