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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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經略,以正區夏,武夫幹城,式固封域,將以戢兵禁暴,安國庇人。朕所以選擇忠良,鎮守疆場,念踐更之役,有徭戍之勤,備以武守,示之威惠,故得夷狄款附,靡然順風,九有晏如,四方無事。雖備豫之誡,不可蹔闕,而鰥煢之徒,思有矜憫。其天下諸州鎮兵募及健兒等,或年月已久,頗亦辛勤,或老疾尫羸,或單弱貧窶,或親老孤獨,致闕晨昏。言念於斯,深用矜歎。宜委節度使及軍州簡擇,有如此色,一切放還。咸宜精審,以稱朕意。
致理興化,必在得賢,強識博聞,可以從政。且今之明經進士,則古之孝廉秀才,近日以來,殊乖本意。進士以聲韻為學,多昧古今,明經以帖誦為功,罕窮旨趣,安得為敦本復古,經明行修?以此登科,非選士取賢之道也。其明經自今已後,每經宜帖十,取通五已上,免舊試一帖。仍案問大義十條,取通六已上,免試經策十條,令答時務策三首,取粗有文性者與及第。其進士宜停小經,準明經例,帖大經十帖,取通四已上,然後準例試雜文及策,考通與及第。其明經中有明五經以上,試無不通者,進士中兼有精通一史,能試策十條,得六已上者,委所司奏聽進止。其應試進士等唱第訖,具所試雜文及策,送中書門下詳覆。其所問明經大義日,仍須對同舉人考試,庶能否共知,取舍無愧。有功者達,可不勉與。
宰輔之任,簡在朕心,亦既同德,是為一體。其有惡直醜正,以私害公,結構讒慝,圖議離間,隳我軌度,莫甚於斯。御史中丞盧怡,累登清密,爰委繩準,宜遵國典,以正朝綱。而乃妄起猜嫌,輒為朋黨,交通小吏,傾側大臣,潛求罔極之言,欲陷無辜之善。雖浸潤之譖,縱盈篋而不疑;而回邪之端,若燎火而難近。宜從遠貶,以戒具寮。可潮州司馬員外置。且清淨者政之本,和平者國之福,朝多君子?可不務乎,如或妄動以幹時,矯舉以違道,遞相好惡,便作比周,斯為亂常,必有明罰。凡厥在位,知朕意焉。
鄂王瑤妃韋氏,時標令德,作配藩邸。夫義已薄,婦道惟勤。規誡之言,無繇見納,輔佐之道,空竭乃誠。但恭肅以奉上,每柔明以撫下,周旋禮度,固所未聞,不有家風,何至於此?今因罪累,例如本族。有善不紀,何以勸下?其韋氏不須為累。
自天下一統,方隅底平,交趾西界於庸岷,流沙東洎於遼碣。烽亭既廣,徭戍轉增。朕永念征夫,無忘旰食,是用懷柔悍俗,賓禮戎臣,降子女以適其氈裘,捐繒玉以申其惠好,二十五年於茲矣。而情周萬,信結群蠻,羌狄為父子之邦,甌貊成冠帶之國。海內無事,邊方厎寧。加以誌道而一理得,清心而庶務簡,和氣來應,穰歲以臻。群生樂業而自怡,有司措刑而不用。今欲小康戎旅,大致昇平,減停征徭,與人休息,諸方將相,三事公卿,宜協朕心,勉成良算。宜令中書門下與諸道節度使,各量軍鎮閑劇,審利害,計兵防健兒等作定額,委節度使放諸色征行人內及客戶中召募,取丁壯情願充健兒長任邊軍者,每歲加於常例,給田地屋宅,務加優恤,便得存濟。每年逐季,本使具數報中書門下,至年終一時錄奏。長駕遠馭,事藉經久,無害始慮之謀,以規苟且之利。
緋紫之服,班命所崇,以賞有功,不得逾濫。如聞諸軍賞借,人數甚多,曾無甌別,是何道理?自今已後,除灼然有戰功,餘不得輒賞。
近聞諸軍兵募,逃喪者多,儻或臨戎,如何破敵?自今已後,每致交兵之時,令御史分住諸軍,與節度使計議,簡括奏聞。隨事褒貶,以存勸戒。
至公之用,本無偏黨,唯善所在,豈隔親疏。四從叔知政等,鹹有才名,見推公族。秉惟清之操,兼致遠之資。朕每慮同盟,有勤於德,嚐懸右職,以勸其徒。先委宗卿,精為內舉,量能考行,曆載逾時,名數則多,升聞蓋寡。光膺是選,諒在得人,固可擢以清要,遷於台閣,將觀誌於七子,冀齊名於八人。宜各悉行,佇聞成績。《書》不云乎:「九族既睦,平章百姓。」冀繇內而理外,必自近而及遠。凡今懿戚,可不慎歟!違道慢常,義無私於王法;修身效節,恩豈薄於他人。斯於率先,勵我風俗,深宜自勉,以副明言。
周公聖人,攝行王政,誡伯禽曰:「無以魯國驕人。」朕方聖雖慚,豈忘誡子?聊示廷訓,何足以宣布中外耶?
大河南北,人戶殷繁,衣食之原,租賦尤廣。頃年水旱,廒庾尚虛,今歲屬和平,時遇豐稔。而租米所入,水陸運漕,緣腳錢雜,必甚傷農。務在優饒,惠彼黎庶,息其轉輸,大實倉儲。今年河南河北應送含嘉太原等倉租米,宜折粟留納本州。
河東陝運兩使,每年常運一百八十萬石米送京,近已減八十萬石訖。今據太倉米數,支計有舒。務在息人,不欲勞弊,其今年所運一百萬石亦宜停。
同華兩州,精兵所出,地資輦轂,不合外支。自今已後,更不得取同華人充兵防。
卿文勒石,誠為可重,故令兒子題額及陰,何所發揮?而勞致謝。球場宴樂,咸睦深慈。豈伊斐然,少能申寫。卿為宗子,欲名教有歸,記之史冊,亦隨卿意。
官之為法,法有其官,寄以深仁,能行禁令。日者叢棘之地,烏鵲來巢。今結諸刑名,才逾五十。雖化源自遠,亦欽慎使然。其鄭少微等一十七人,各賜一中上考,仍兼賜少物,以存勸賞。
屯官敘功,以歲豐凶為上下。鎮戍地可耕者,人給十畝以供糧。方春,令屯官巡行,謫作不時者。
城之還我,乃復其初。天意神心,自常幽讚,克濟軍旅,湧出雙泉。不假梅林,有過疏勒。編諸竹帛,任卿意焉。
禮貴正名,法無虛美。朕以薄德,嗣守丕圖。常恐不逮,安敢自足。今群嶽稱引眾善,勞加榮號。聞之增惕,奚可當仁?惟聖與文,焉得輕議?況太宗睿宗,俱稱聖諡,予末小子,安敢同之?宜斷來表。
古之聖王,先禁左道,為其蠹政,犯必加刑。至如占相吉凶,妄談休咎,假托卜筮,幻惑閭閻,矜彼愚蒙,多受欺誑。宜申明法令,使有懲革。自今已後,緣婚禮喪葬卜擇者聽,自餘一切禁斷。
宏我王化,在乎儒術。能發揮此道,啟迪含靈,則生人以來,未有如夫子者也。所謂自天攸縱,將聖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故能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經。美政教,移風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到於今受其賜,不其猗歟!於戲!楚王莫封,魯公不用,俾夫大聖,才列陪臣,棲遲旅人,固可知矣。年祀寢遠,光靈益彰,雖代有襃稱,而未為崇峻,不副於實,人其謂何?朕以薄德,祗膺寶命,思闡文明,廣被華夏,時則異於今古,情每重於師資。既行其教,合旌厥德,爰申盛禮,載表徽猷。夫子既稱先聖,可追諡為文宣王,宜令三公持節冊命。其文宣王陵並舊宅廟。量加人灑掃,用展誠敬。其後嗣襃聖侯,宜改為文宣公。至如辨方正位,著自禮經,苟非得所,何以示則?昔緣周公南面,夫子西坐。今位既有殊,坐豈依舊,宜補其墜典,永作成式。自今已後,兩京國子監。夫子皆南面坐,十哲等東西列侍,天下諸州亦誰此。
且門人三千,見稱十哲,包夫眾美,實越等夷。暢元聖之風規,發人倫之耳目,並宜襃贈,以寵賢明。顏子既雲亞聖,須優其秩,可贈兗公。閔子騫可贈費侯,冉伯牛可贈鄆侯,冉仲弓可贈薛侯,冉子有可贈徐侯,仲子路可贈衛侯,宰子我可贈齊侯,端木子貢可贈黎侯,言子遊可贈吳侯,卜子夏可贈魏侯。又夫子格言,參也稱魯,雖居七十之數,不載四科之目。頃雖參於十哲,終未殊於等倫,允稽先旨,俾循舊位,庶乎禮得其序,人焉式瞻。宗洙泗之丕烈,重膠庠之雅範,布告中外,咸使知聞。
道可襃崇,豈限今古,追贈之典,旌德存焉。夫子弟子十哲之外,曾參等六十七,同升孔門,博習儒術。子之四教,爾實行之,親奉微言,式揚大義,是稱達者,不其盛歟?欽若古風,載崇元聖,至於十哲,亦被寵章,而曾子之倫,未有稱謂。宜亞四科之士,以疏五等之封,俾與先師,鹹膺盛禮。
頃欲渭北近遊,夢中有命,神不守職,事不可行,出必有名,何容易也。賴元聖垂告,靈應果然,朕夙夜驚懷,福慶斯在。《春秋》記異,況在此乎?所請宜依。
不離於精,不離於真,以天為宗,以道為門,兆於變化,謂之聖人。吾祖也太上玄元皇帝嚐從事於斯矣。惟穹昊厥初,則配神明,饗天地,育萬物,惟皇受命,則師列辟,熙以大一。利澤施於四海,不言所利;德教加乎萬姓,不稱其德。將晦跡也,安乎守藏柱下;將行道也,適乎流沙罽賓。所謂神無方而道無體,衝用可見矣。
流長者慎其源,蒂固者深其根,猗歟那歟,克開厥後,翳我列祖,光啟大中。豈玄元私乎有唐,惟玄元邁乎種德,豈玄元式受唐命,惟玄元存乎其人。是以累聖緝熙,重光纘茂。大化漸被乎八表,淳德殷流乎萬國,則與天地有與立焉。惟小子多於前功,夙夜敬止,上承祖宗之餘慶,下膺侯王之樂推,惕然深居,凜若馭朽。以為道德者百家之首,清淨者萬化之源,務本者立極之要,無為者太和之門。恭承垂裕之業,敢忘燕翼之訓。故詳延博達,講諷精微,求所以理國理身,思至乎上行下效,亦雲久矣。夫使天下萬姓,飲淳德,食太和,靡然回心而向道,豈予寡薄,獨能致此,蓋凡百在位,所以咸熙。《書》曰:「元首康哉!股肱良哉。」又曰:「股肱惟人,良臣惟聖」,斯一德而共理也,豈至於今𨂂盭乎!昔長纓紫衣,猶聞慕向,廣眉高髻,且雲變俗,何至道之難明,而元珠之久喪?古人有云: 「王者之於天下,猶一堂之上也。」蓋謂同心同德,化流四裔,是誠在乎擊豕垂踵之惑,革麵向隅之哀,故往年布令,各家藏《道德》,冀德立而風靡,道存而日用,則朕之承祖業,尚家書,出門同人,無醜於天下矣。
《易》曰:「象也者,像此者也。」《經》曰:「窈冥中有精」,則窈冥之精,可以尋象求,不可以名言得也。故考圖史,凡聖祖降代出處之跡,敢立象以盡其意焉。將自家而刑國,由中而及外也,庶乎知道者盈量而歸,迷方者不遠而復云。
蠹政之深,左道為甚,所以先王設教,犯者必誅。去其害群,蓋非獲已。自今已後,輒有讬稱佛法,因肆妖言,妄談休咎專行誑惑,諸如此類,法實難容。宜令所在長官,嚴加捉搦。
所聞不如所見,故引卿等觀之。頒示寰中,俯依來請。
兩殿巢禽,其義一也。但有慚德,深謝仁慈。頒示四方,隨卿所請。
如聞徐泗之間,絲蠶不熟,雖庸課已納,慮百姓艱辛,今年地稅,特宜放免。
先聖文宣王春秋釋奠,宜令攝三公行禮,著之常式。
古之送終,所尚乎儉。比來習俗,漸至於奢。苟炫燿於衢路,復何益於泉壤,又凡庶之中,情理多闕,每因送葬,或酣飲而歸,及寒食上墓之時,亦便為宴樂,在於風俗,豈成禮教。自今已後,其緣葬事有不依禮法者,委所由州縣並左右街使嚴加捉搦,一切禁斷。其有犯者,官人殿黜,白身人所在決一頓。凡士庶人,不兼二業。或有衣冠之內,寡於廉隅,專以貨殖為心,商賈為利,須革其弊,以清品流。有犯者,委京都御史台及諸道采訪使具以狀聞,當另處分,宣布中外,咸使知聞。
朕所求才,待之若渴。既旌於岩穴,亦賁於邱園,片善必收,冀無遺逸。然士人藏器,眾何以知?豈若父子之間,自相推薦。昔祁奚之舉祁午,謝安之任謝元,良史書之,鹹以為美。賢彥之士,何代無人?寧限嫌疑,致有拘忌。其內外官有親伯叔及弟兄並子侄中,灼然有才術異能,風標節行,通閑政理,據資曆堪充刺史縣令者,各任以名薦,其卑官所舉人,聽於所繇長官處通狀,一時錄奏,其考試通人任用之後,如後有虧犯典憲,名實不相副者,所舉之人,與其同罰,如政績著聞,終始廉謹為眾所知者,其所舉人,與其同賞。
夢之正者,是謂通神,於惟聖容,果以誠應。豈朕德所及,而大道是興,再省神靈,言猶在耳。將貽福業,代紀彌多。初告以行官,乃置於內殿,兼之大慶,允屬朕躬。稽之《道經》以茲為寶,當慈育萬姓,永答神明。卿等宗臣,宜同朕意,願揚嘉應,安敢讓焉。
三皇之時,兆庶淳樸,蓋由其上,以道化人。自茲厥後,為政各異。我烈祖玄元皇帝,稟大聖之德,蘊至道之精,著五千文,用矯時弊,可以理國家,超夫象繁之表,出彼明言之外。朕有處分,令家習此書,庶乎人用向方,政成不宰。慮茲下士,未達微言,是以重有發明,俾之開悟。期弱喪而知復,宏善貸於無窮。兩京及諸州,各置玄元皇帝廟一所,每年依道法齋醮。兼置崇元學,生徒於當州縣學生數內均融量置,令習《道德經》及《莊子》、《文子》、《列子》,待習業成,每年準明經舉送至省。置助教一人,委所由州長官,於諸色人內精加訪擇補授,仍稍加優獎。
大道混成,乃先於天地。聖人至教,用明其宗極,故能發揮妙品,宏濟生靈,使秉誌者悟往,迷方者知復。以此救物,故無棄人,其孰當之?莫若我烈祖玄元皇帝矣。朕纂承寶業,重闡元猷。自臨禦以來,罔不夙夜,每滌慮凝想,齋心服形,禮謁於尊容,未明而畢事,將三十載矣。蓋為天下蒼生,以祈多福,不謂微誠上達,睿祖垂鑒,頃因假寐,忽夢真容,既覺之後,昭焉以觀,瞻奉逾時,殊相自然,與夢相協,誠謂密降仙府,永鎮人寰。告我以無疆之休,德音在聽;表我以非常之慶,靈貺有期。乃昊穹幽讚,宗社儲休,豈朕虛薄,能致茲事。若使寢之,乃乖祗敬,宜令所司,即寫真容,分送諸道采訪使。令當道州轉送開元觀安置。所在道士女冠等,皆具威儀法事迎候,像到,七日夜設齋行道。仍各賜錢,用充齋慶之費。自今已後,常令講習《道德經》,以暢微旨。所置道學,須倍加敦勸,使有成益。是知真理深遠,宏之在人,不有激揚,何由勵俗?諸色人等,有能明《道德經》及《莊》、《列》、《文子》者,委所由長官訪擇,具以名聞,朕當親試,別加甄獎。
至如道有三寶,慈居一焉,欽若至言,爰茲宥過。天下見禁囚徒,其十惡罪者,及造偽頭首,並謀殺故殺襖訛宵人等,特宜免死配嶺南。官人犯贓,據情狀輕重事貶降,餘一切免。且夫愛人之義,長之育之,務存清淨,合於簡易。至如州縣造籍之年,因團定戶,皆據資產,以為升降。其有小葺園廬,粗致儲蓄,多相糾訏,便被加等。朕情為敦本,義在勸農,欲使野絕遊人,國無曠土,安可得也。自今歲已後,且三五年間,未須定戶。其中或有家資破散,檢覆非虛,不可循舊差科,須量事與降。今者真容應見,古所未聞。福雖始於邦家,慶宜均於士庶。其親王公主郡縣主及內外文武官等,並量賜錢。至休假之辰,宜以素餐,用伸慶樂。諸道節度使及將士等,亦宜準此。其兩京及諸州父老,亦量賜錢,同此歡宴。其錢以當處官物充。伊爾公卿,逮乎黎獻,宜勉崇元化,共復淳源。宣布遐邇,明知朕意。
三載考績,以鑒吏能,八使觀風,因求人瘼,茲事體大,致理之繇。朕受命昊穹,臨禦寰夏,慮乎一物,有所不安,遍於萬方,無忘軫念。而宇宙之內,官吏至多,倘有政失其宜,即萬人受弊。崔翹等或文學有稱,或貞白流譽,通於理道,勵是公心。俾爾澄清,或當委寄。至於黜陟之道,國之所務,苟有不當,將何勸人?頃年使臣,例皆通狀,其盡善者以多有請讬,求選調之資,不善者以凡碎見輕,貴奏課之數。若此銜命,豈副虛懷。卿等所到之州,宜具宣朕意。其百姓閑事,或有須厘革者,宜與所繇長官,商量處置,回日聞奏。其官吏中,有貪冒贓私,幹犯名教,或衰老疾病無政理者,刺史已下,宜停務奏聞。其守職公清,為政尤異,事堪激勸,遠近知者,具以名聞,其諸道有遭損下人,應須賑給,先頻有處分,猶慮艱弊,豈忘矜恤,亦宜審與州縣商量,務令周濟。又聞河堤穿決,致有漂流,諒繇州縣寬疏,不時修塞,亦便簡行處置,勿使更然。其天下道學,固已有置者,並鄉學等,此並切於生人,比來興置,蓋為教導,各宜敦勸,使有成益。其征鎮之間,或有單貧老弱不自存濟者,宜令怕繇,倍加優賞。其浮寄逃戶等,亦頻處分。頃來招攜,未有長策。又江淮之間,有深居山洞,多不屬州縣,自謂莫徭。何得因循,致使如此?並與州縣商量處置,一時錄奏。卿等既當巡按,受委非輕,是宜勉爾良圖,以副朝選,無或致有回避,不竭公忠。朕之責成,深宜自效。
暉素是妄庸,幸承資地,早升清列,爰典大藩。不能勵彼公心,少申答效,而恣其鄙識,莫顧廉隅,黷貨無厭,蠹政斯甚。或增加賦斂,或減截官錢,入己之贓,六百餘貫,自外所犯,數倍於茲。況又役使人工,殆三十萬。復有何要,輒作為勞。慢法徇私,觸類非一。朕志存撫育,情切好生,特寬斧锧之誅,俾從放流之典。可長流富州為百姓,與朕共理。伊爾列城,自頃以來,每加優異。凡在遠近,固合周知,豈有受恩,而不盡節。照鑒若此,咸宜勉之。無或效尤,自投於網。
先置陸驛,以通使命,苟無闕事,雅適其宜。如聞河南江淮,兼有水驛,損人之費,驛甚覺勞也。且使臣受命,速赴程期,豈有自求閑安,故為勞擾?其應置水驛宜並停。
諸軍行人,皆遠離鄉貫,扞彼疆場,動即逾年。言念艱勞,豈忘優恤。有疾病老弱不堪鬥戰者,委節度揀擇放還。
凡所祭享,必在躬親。朕不親祭,禮將有闕。其皇地祗,宜就南郊乾坤合祭。
移風易俗,王化之大猷,掩骼埋胔,時令之通典。如聞江左百姓之間,或家遭疾疫,因而致死,皆棄之中野,無復安葬。情理都闕,一至於斯。習以為常,乃成其弊。自今已後,宜委郡縣長吏,嚴加誡約,俾其知禁,勿使更然。其先未葬者,即勒本家收葬。如或無親族,及行客身亡者,仰所在村鄰,相共埋瘞。無使暴露,庶葉禮經,諸道有此同者,亦宜準此。
化之原者曰道,道之用者為德,其義至大,非聖人孰能章之。昔有周季年,代與道喪,我烈祖玄元皇帝乃發明妙本,汲引生靈,遂著元經五千言,用救時弊。義高象係,理貫希夷,非萬代之能儔,豈六經之所擬。承習前業人等,以其卷數非多,列在小經之目。微言奧旨,稱謂殊乖。自今已後,天下應舉,除崇元學生外,其餘所試《道德經》宜並停,仍令所司,更詳擇一小經代之。其《道經》為上經,《德經》為下經,庶乎道尊德貴,是崇是奉。凡在遐邇,知朕意焉。
古之宗盟,異姓為後。王者設教,莫遺其親。殿中侍御史李彥允等奏稱,與朕同承涼武昭王後,請甄敘者,源流實同,譜牒猶著。雖子孫千億,各散於一方,而本枝百代,何殊於近屬。況有陳請,所宜敦敘。自今已後,涼武昭王孫寶已下,絳郡、姑臧、敦煌、武陽等四房子孫,並宜隸入宗正,編諸屬籍,以明尊本之道,用廣親親之化。
古之教人,蓋有彝訓。必在勸學,使其知方。故每月釋菜之時,常開講座,用以發明聖旨,啟迪生徒。待問者應而不窮,懷疑者質而無惑,宏益之致,不其然歟?或有凡流,矜於小辯。初雖論難,終雜恢諧,出言不經,積習成弊。自今已後,除問難經典之外,不得輒請。宜令本司長官嚴加禁止,仍委御史糾察。
善利萬物,莫先乎大道,孚佑兆庶,實賴於尊經。朕每念黎庶,無忘惠養,嚐冀盡登富壽之域,永無凍餒之虞。所以去年,具有處分,令天下諸觀,轉《本際仙經》。逮至今秋,果聞有歲。自非大聖昭應,孰臻於此。宜令天下道士及女道士等,待至今歲轉經訖,各於當觀設齋慶讚,仍取來年正月一日至年終已來,依前轉《本際經》,兼令講說,其所設齋度慶,亦宜準此。庶使遠近蒙福,知朕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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