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十三

卷十二 全後漢文卷十三 
烏程嚴可均校輯
1815年3月26日
卷十四

桓譚 编辑

桓子新論上 编辑

謹案︰《隋志》儒家︰「《桓子新論》十七卷,後漢六安丞桓譚撰。」《舊》、《新唐志》同。本傳︰「譚字君山,沛國相人。成帝時爲郎。哀、平閒,位不過郎。莽時爲掌樂大夫。更始立,召拜太中大夫。世祖卽位,徵待詔,極言讖之非經,出爲六安郡丞,道病卒。譚著書言當世行事,號曰《新論》,世祖善焉。《琴道》一篇未成,肅宗使班固續成之。」章懷注曰︰「《新論》,一曰《本造》,二《王霸》,三《求輔》,四《言體》,五《見徵》,六《譴非》,七《啟寤》,八《祛蔽》,九《正經》,十《識通》,十一《離事》,十二《道賦》,十三《辨惑》,十四《述策》,十五《閔友》,十六《琴道》。《本造》、《述策》、《閔友》、《琴道》各一篇,餘竝有上下。」注又引《東觀記》曰︰「光武讀之,敕言卷大,令皆別爲上下,凡二十九篇。《琴道》未畢,但有發首一章。」案︰二十九篇而十七卷者,上下篇仍合卷爲十六卷,疑復有《錄》一卷,故十七卷。其書宋時不著錄。《羣書治要》所載十五事,當是《求輔》、《言體》、《見徵》、《譴非》四篇。《意林》所載三十六事,當是十三篇,惟少《本造》、《述策》、《閔友》三篇。各書所載,又三百許事,合幷重復,聯屬斷散,凡百七十二事,依《治要》、《意林》次第,㠯類相從,定爲三卷。諸引但《琴道》有篇名,餘無篇名。今望文分繫,仍加各篇舊名,取便檢閱。君山博學多通,同時劉子駿《七略》徵引其《琴道篇》,揚子雲難窮,立毀所作《蓋天圖》。其後班孟堅《漢書》據用甚多。王仲任《論衡‧超奇篇》、《佚文篇》、《定賢篇》、《案書篇》、《對作篇》皆極推崇,至謂「子長、子雲論說之徒,君山爲甲」。則其書漢時早有定論。惜久佚失,所得見者僅此。然其尊王賤霸,非圖讖,無仙道,綜覈古今,偭僂失得,㠯及儀象典章,人文樂律,精華略具,則雖謂此書未嘗佚失可也。嘉慶二十年歲在乙亥二月旣望。

本造第一 编辑

秦呂不韋請迎高妙,作《呂氏春秋》。漢之淮南王聘天下辯通,㠯著篇章。書成,皆布之都市,懸置千金,㠯延示眾士,而莫能有變易者。乃其事約豔,體具而言微也。《文選》楊德祖《答臨淄矦牋》注。

董仲舒專精于述古,年至六十餘,不窺園中菜。《御覽》九百七十六。余爲《新論》,術古今今,術與述通,疑當作「術古正今」。亦欲興治也,何異《春秋》裦貶邪?今有疑者,所謂蚌異蛤,二五爲非十也。譚見劉向《新序》、陸賈《新語》,乃爲《新論》。莊周寓言,乃云「堯問孔子」;《淮南子》云「共工爭帝,地維絕」,亦皆爲妄作,故世人多云短書不可用。然論天閒莫明于聖人,莊周等雖虛誕,故當采其善,何云盡棄邪?《御覽》六百二。

王霸第二 编辑

夫上古稱三皇五帝,而次有三王五霸,此天下君之冠首也。故言三皇㠯道治,而五帝用德化;三王由仁義,五霸用權智。其說之曰︰無制令刑罰謂之皇;有制令而無刑罰謂之帝;賞善誅惡,諸矦朝事,謂之王;興兵眾,約盟誓,㠯信義矯世,謂之霸。此下當說皇帝字義,缺。王者往也,言其惠澤優游,天下歸往也。此下當說霸字義,缺。五帝㠯上久遠,經傳無事,唯王霸二盛之義,㠯定古今之理焉。夫王道之治,先除人害,而足其衣食,然後敎㠯禮義,使知好惡去就。是故大化四湊,天下安樂,此王者之術。霸功之大者,尊君卑臣,權統由一,政不二門,賞罰必信,法令著明,百官修理,威令必行,此霸者之術。王者純粹,其德如彼;霸道駁雜,其功如此。俱有天下而君萬民,𡍮統子孫,其實一也。《意林》,《史記‧秦本紀正義》,《長短經‧通變》,《御覽》七十七、又四百三。

湯武則久居諸矦方伯之位,德惠加于百姓。《文選‧典引》注。

夫王道之主,其德能載包含㠯統乾元也。《初學記》九。

儒者或曰︰「圖王不成,其弊亦可㠯霸。」此言未是也。傳曰︰「孔氏門人、五尺童子不言五霸事者,惡其違仁義而尚權詐也。」《意林》,《御覽》七十七。 案︰《意林》先引「三皇㠯道治」云云,後引「圖王不成」云云。《御覽》次第互易。今依《意林》。

求輔第三 编辑

治國者,輔佐之本,其任用咸得大才。大才乃主之股肱羽翮也。《意林》。王公大人則嘉得良師明輔,品庶凡民則樂畜仁賢哲士,皆國之柱棟,而人之羽翼。《御覽》一百八十七。 案︰《北堂書鈔》二十九引「桓階子曰︰『梁棟大臣』」,疑非卽此也。桓階,《三國志》有傳,不聞成書,故附記于此。

王者易輔,霸者難佐。《意林》《任子》引桓譚云。

昔殷之伊尹,周之太公,秦之百里奚,雖咸有大舊作「天」,依前後條改。才,然皆年七十餘,乃昇爲王霸師。《御覽》四百四。

昔秦王《御覽》八十六作「秦始皇」。見周室之失統,喪權于諸矦,自㠯當保有九州。見萬民碌碌,猶羣羊聚豬,皆可㠯竿而驅之。「自㠯」下二十四字,依《御覽》加。故遂自恃,不任人封立諸矦。及陳勝、楚、漢,咸由布衣,非封君有土,而竝共滅秦,遂㠯敗也。「遂㠯敗也」四字,依《御覽》加。高帝旣定天下,念項王從函谷入,而己由武關到,推卻關,修强守禦,內充實三軍,外多發屯戍,設窮治黨與之法,重懸告反之賞。及王翁之奪取,乃不犯關梁阸塞,而坐得其處。王翁自見㠯專國秉政得之,卽抑重臣,收下權,使事無大小深淺皆斷決于己身。及其失之,人疑當作「又」。不從大臣生焉。更始帝見王翁㠯失百姓心亡天下,旣西到京師,恃民悅喜,則自安樂,不聽納諫臣謀士。赤眉圍其外,而近臣反,城遂㠯破敗。由是觀之,夫患害奇邪不一,何可勝爲設防量僃哉!防僃之善者,則唯量賢智大材,然後先見豫圖,遏將救之耳。《羣書治要》。

明鏡,龜策也;章程,斛斗也;銓衡,丈尺也。《意林》。

唯鍼艾方藥者,已病之具也,非良醫不能㠯愈人;材能德行者,治國之器也,非明君不能㠯立功。醫無鍼藥,可作爲求買,㠯行術伎,不須必自有也;君無材德,可選任明輔,不待必躬能也。由是察焉,則材能德行,國之鍼藥也,其得立功効,乃在君輔。傳曰︰「得十良馬,不如得一伯樂;得十利劍,不如得一歐冶。多得善物,不如少得能知物。知物者之致善珍,珍益廣,非特止于十也。」《羣書治要》。

朝九州之俊。《北堂書鈔》十一。

昔堯試舜于大麓。麓者,乃領錄天下之事,如今之尚書官矣。宜得大賢智,乃可使處議持平焉。《續漢‧百官志》注,《北堂書鈔》五十九,《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十二。

昔周公光崇周道,澤被四表。《文選‧石闕銘》注。

治獄如水。《北堂書鈔》四十四。

夫聖人乃千載一出,賢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見者也。《文選》劉越石《勸進表》注、《三國名臣贊》注、《博奕論》注、《弔魏武帝文》注。

切直忠正,則汲黯之敢諫爭也。《文選‧天監三年策秀才文》注。

前世俊士,立功𡍮名,圖畫于殿閣宮省,此乃國之大寶,亦無價矣,雖積和璧,累夏璜,囊隋矦,篋夜光,未足喻也。伊、呂、良、平,何世無之?但知人君不知,羣臣勿用也。《意林》。

捕猛獸者不使美人舉手,釣巨魚者不使稚子輕預,非不親也,力不堪也。奈何萬乘之主而不擇人哉!《長短經‧是非》引《桓子》。

傳記言魏牟北見趙王。王方使冠工制冠于前,問治國于牟。對曰︰「大王誠能重國若此二尺縰,則國治且安矣。」王曰︰「國所受于先人,宗調社稷至重,而比之二尺縰,何也?」牟曰︰「大王制冠,不使親近而必求良工者,非爲其敗縰而冠不成與?今治國不善,則社稷不安,宗廟不血食。大王不求良士,而任使其私愛,此非輕國于二尺縰之制邪?」王無㠯應。《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七,《御覽》八百二十四。

凡人性,難極也,難知也,故其絕異者常爲世俗所遺失焉。《文選‧歸去來辭》注、《王文憲集序》注。

辥翁者,長安善相馬者也。于邊郡求得駿馬,惡貌而正走,名驥子。騎㠯入市,去來人不見也。後勞問之,因請觀焉。翁曰︰「諸卿無目,不足示也。」《蓺文類聚》九十三,《文選‧蜀都賦》注,《御覽》八百九十七。

夫畜生賤也,然有尢善者,皆見記識。故馬稱驊駵、驥騄,牛譽郭椒、丁櫟。《蓺文類聚》九十四。

賢有五品︰謹敕于家事,順悌于倫黨,鄕里之士也;作健曉惠,文史無害,縣廷之士也;信試官本作「誠」。篤行,廉平公當有脫。,理下務上者,州郡之士也;通經術,名行高,能達于從政,寬和有固守者,公輔之士也;才高卓絕,疎殊官本作「竦峙」。于眾,多籌大略,能圖世建功者,天下之士也。《意林》。

居家循理,鄕里和順,出入恭敬,言語謹遜,謂之善士。《文選》范蔚宗《宦者傳論〉》注。

言求取輔佐之術,旣得之,又有大難三,而止善二。爲世之事,中庸多,大材少,少不勝眾。一口不能與一國訟,持孤特之論,干雷同之計,㠯疏賤之處,逆貴賤之心,則萬不合,此一難也。夫建踔殊,爲非常,乃世俗所不能見也,又使明智圖事,而與眾平之,亦必不足,此二難也。旣聽納有所施行,而事未及成,讒人隨而惡之,卽中道狐疑,或使言者還受其尢,此三難也。智者盡心竭言,㠯爲國造事,眾閒之則反見疑,壹不當合,遂被譖想,舊校云「想」恐「愬」。雖有十善,隔㠯一惡去,此一止善也。材能之士,世所嫉妬,遭遇明君,乃壹興起,旣幸得之,又復隨眾,弗與知者,雖有若仲尼,猶且出走,此二止善也。是故非君臣致密堅固,割心相信,動無閒疑,若伊、呂之見用,傅說通夢,管、鮑之信任,則難㠯遂功竟意矣。又說之言,亦甚多端。其欲觀使者,則㠯古之賢輔厲主;疑當作「之」。欲閒疏別離,則㠯專權危國者論之。蓋父子至親,而人主有高宗孝己之設。疑當作「失」。及景、武時,栗、衞太子之事,忠臣高節,時有龍逢、比干、伍員、晁錯之變。比類眾多,不可盡記,則事曷可爲邪?庸易知邪?雖然,察前世已然之効,可㠯觀覽,亦可㠯爲戒。維諸高妙大材之人,重時遇咎,舊校云「咎」恐「合」。皆欲上與賢侔,而𡍮榮歷載,安肯毀名廢義而爲不軌惡行乎?若夫魯連解齊,趙之金封,虞卿捐萬戶與國相,乃樂㠯成名肆志,豈復干求便辟趨利邪?覽諸邪背叛之臣,皆小辨貪饕之人也,大材者莫有焉。由是觀之,世閒高士材能絕異者,其行親任亦明矣,下主乃意疑之也。如不能聽納,施行其策,雖廣知得,亦終無益也。《羣書治要》。

賈誼不左遷失志,則文彩不發;淮南不貴盛富饒,則不能廣聘駿士,使著文作書;太史公不典掌書記,則不能條悉古今;揚雄不貧,則不能作《玄》、《言》。《意林》。

殷之三仁,皆暗于前而章于後,何益于事?何補于君?《意林》。

謂揚子雲︰「如後世復有聖人,徒知其材能之勝己,多不能知其聖與非聖人也。」子雲曰︰「誠然。」《論衡‧講瑞篇》。 案︰此條不言出《新論》,望文知之,故采之。

言體第四 编辑

凡人耳目所聞見,心意所知識,情性所好惡,利害所支流不,亦皆同務焉。若材能有大小,智略有深淺,聽明有闇照,質行有薄厚,亦皆異度焉。非有大材深智,則不能見其大體。大體者,皆是當之事也。夫言是而計當,遭變而用權,常守正,當作「居常而守正」。見事不惑,內有度量,不可傾移,而誑㠯譎異,爲知大體矣。如無大材,則雖威權如王翁,察慧如公孫龍,敏給如東方朔,言灾異如京君明,及博見多聞,書至萬篇,爲儒敎授數百千人,祇益不知大體焉。維王翁之過絕世人有三焉︰其智足㠯飾非奪是,辨能窮詰說士,威則震懼羣下,又數陰中不快己者。故羣臣莫能抗答其論,莫敢干犯匡諫,卒㠯致亡敗,其不知大體之禍也。夫當有「知」字。帝王之大體者,則高帝是矣。高帝曰︰「張良、蕭何、韓信,此三子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故得天下。」此其知大體之効也。王翁始秉國政,自㠯通明賢聖,而謂羣下才智莫能出其上,是故舉措興事,輒欲自信任,不肎與諸明習者通兵,有脫誤。苟直意而發,得之而用,是㠯稀獲其功効焉,故卒遇破亡。此不知大體者也。高帝懷大智略,能自揆度。羣臣制事定法,常謂曰︰「庳而勿高也,度吾所能行爲之。」憲度內疏,政合于時,故民臣樂悅,爲世所思。此知大體者也。王翁嘉慕前聖之治,而𥳑薄漢家法令,故多所變更,欲事事効古;美先聖制度,而不知己之不能行其事。釋近趨遠,所尚非務,故㠯高義退致廢亂。此不知大體者也。高祖欲攻魏,乃使人窺視其國相及諸將率左右用事者,知其主名,乃曰︰「此皆不如吾蕭何、曹參、韓信、樊噲等,亦易與耳。」遂往擊破之。此知大體者也。王翁前欲北伐匈奴,及後東擊青、徐眾郡赤睂之徒,皆不擇良將,而但㠯世姓及信謹文吏,咸遣親屬子孫素所愛好,或無權智將帥之用,猥使據軍持眾,當赴强敵,是㠯軍合則損,士眾散走,咎在不擇將,將與主俱不知大體者也。《羣書治要》。

動如雷震,住如岳立,攻如奔電,取如疾風,前輕後重,內實外虛。《北堂書鈔》一百十六。

周亞夫嚴猛哮吼之用,可謂國之大將軍。《北堂書鈔》未改本一百十五。

世有圍棊之戲,或言是兵法之類也。及爲之,上者遠棊疏張,置㠯會圍,因而伐之,成多得道之勝;中者則務相絕遮要,㠯爭便求利,故勝負狐疑,須計數而定;下者則守邊隅,趨作罫目,㠯自生于小地,然亦必不如。察辥公之言黥布反也,上計云「取吳、楚,幷齊、魯及燕、趙」者,此廣地道之謂也;其中計云「取吳、楚,幷韓、魏,塞成皋,據敖倉」,此趨遮要爭利者也;下計云「取吳、下蔡,據長沙㠯臨越」,此守邊隅,趨作罜目者也。更始帝將相不能防衞,而令罜中死棊皆生也。《史記‧黥布傳集解》,《文選‧博奕論》注,《長短經》二《國權》,《御覽》七百五十三,《意林》。

更始帝到長安,其大臣辟除東宮之事,爲下所非笑。但爲小衞樓,半城而居之。㠯是知其將相非蕭、曹之儔也。《初學記》二十四。

夫言行在于美善,不在于眾多。出一美言美行,而天下從之;或見一惡意醜事,而萬民違之,可不愼乎?故《易》曰︰「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所㠯動天地者也。」《羣書治要》。

王翁刑殺人,又復加毒害焉。至生燒人,㠯䤈五毒灌死者肌肉,及埋之,復薦覆㠯荊棘。人旣死,與土木等,雖重加創毒,亦何損益?成湯之省納,無補于士民,士民向之者,嘉其有德惠也。齊宣之活牛,無益于賢人,賢人善之者,貴其有仁心也。文王葬枯骨,無益于眾庶,眾庶悅之者,其恩義動人也。本作「思義動之也」,依《意林》改。王翁之殘死人,觀人五藏,「觀人五藏」四字,依《意林》加。無損于生人,生人惡之者,㠯殘酷示之也。維此四事,忽微而顯著,纖細而猶大,故二聖㠯興,一君用稱,王翁㠯亡。知大體與不知者遠矣!《羣書治要》。

聖王治國,崇禮讓,顯仁義,㠯尊賢愛民爲務,是爲卜筮維寡,祭祀用稀。《羣書治要》。

昔楚靈王驕逸輕下,𥳑賢務鬼,信巫祝之道,齋戒潔鮮,㠯祀上帝,禮羣神躬執羽紱,起舞壇前。吳人來攻,其國人告急,而靈王鼓舞自若,顧應之曰︰「寡人方祭上帝,樂明神,當蒙福祐焉。」不敢赴救,而吳兵遂至,俘獲其太子及后姬,甚可傷。《御覽》五百二十六、又七百三十五。

王翁好卜筮,信時日,而篤于事鬼神。多作廟兆,潔齋祀祭。犧牲殽膳之費,吏卒辨治之苦,不可稱道。爲政不善,見叛天下。及難作兵起,無權策㠯自救解,乃馳之南郊告禱,摶《莽傳》作「搏」。心言冤,號興流涕,叩頭請命,幸天哀助之也。當兵入宮日,矢射交集,燔火大起,逃漸臺下,尚抱其符命書及所作威斗,可謂蔽惑至甚矣!《羣書治要》。

見徵第五 编辑

東方朔短辭薄語,㠯謂信驗,人皆謂朔大智,後賢莫之及。譚曰︰「鄙人有㠯狐爲狸,㠯瑟爲箜篌。此非徒不知狐與瑟,又不知狸與箜篌。乃非但言朔,亦不知後賢也。」《意林》,《蓺文類聚》四十四。

余前爲典樂大夫,有梟鳴于庭樹上,而府中門下皆爲憂懼。後余與典樂謝矦爭鬬,俱坐免去。《御覽》四百九十六、又九百二十七。

余從長安歸沛,道疾,《御覽》作「病」。蒙絮被,絳𦋺襜褕,乖騂馬,㝛于下邑東亭中。亭長疑是賊發卒夜來攻。余令吏勿鬬,乃相問解而去。此安靜自存也。《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九,《蓺文類聚》七十五,《御覽》六百九十三、又八百十六。

夫㠯人言善我,亦必㠯人言惡我。王翁使都尉孟孫往泰山告祠,道過徐州。徐州牧宋仲翁道余才智,陳平、畱矦之比也。孟孫還,喜謂余曰︰「仲翁盛稱子德,子乃此邪!」余應曰︰「與僕游四五歲,不吾見稱。今聞仲翁一言而奇怪之,若有人毀余,子亦信之。吾畏子也。」《意林》。

《周易》曰︰「肥遯,無不利。」《文選》謝靈運《入華子岡詩注》。

宋康王爲無頭之冠㠯示勇。《御覽》六百八十四。

傳記言此三字依《初學記》二十五加。湻于髡至鄰家,見其竈突之直,而積薪在旁,曰︰「此且有火災。」敎使更爲曲突,而遠徙本作「徙遠」,依《初學記》乙轉。其薪,竈《蓺文類聚》八十作「鄰」。家不聽。後災,火果及積薪而燔其屋。鄰里竝救擊,乃本作「及」,依《蓺文類聚》改。滅止。而亨羊具酒,㠯勞謝救火者。曲突遠薪,固不肎呼湻于髡飲飯。智者譏之云︰「敎人曲突遠薪,固無恩澤。燋頭爛頟,反爲上客。」蓋傷其賤本而貴末也,「也」字依《蓺文類聚》加。豈獨夫本作「夫獨」,㠯意乙轉。突薪可㠯除害哉!而人病國亂,亦皆如斯。是故良醫醫其未發,而明君絕其本謀。後世多損于杜塞未萌,而勤于攻擊已成。謀臣稀賞,而鬬士常榮,猶彼人殆未能斷句。或本《詩‧節南山》「無小人殆」。失事之重輕。察湻于髡之預言,可㠯無不通。此見微當作「徵」,否則篇名當作「見微」,必有一誤。之類也。《羣書治要》。

博士弟子韓生居東寺,連三夜有惡夢,㠯問人。人敎㠯晨起清與「圊」通。中祝之。三旦而人告㠯爲呪詛,捕治,數日死。《御覽》一百八十六、又四百。

待詔景子春素善占,坐事繫獄,其婦父朱若疑當依下文作「君」。至獄門,通言遺襦袴。子春驚曰︰「朱君來言與?朱爲誅,袴而襦,中絕者也。我當誅斷也!」後遂腰斬。《御覽》六百九十五。

陽城子姓張名衡,蜀郡人。王翁當有「時」字。與吾俱爲講學祭酒,及寢疾,預買棺槨,多下錦繡,立被發冢。《御覽》八百十五。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十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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