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全漢文卷十三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十四

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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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名心,楚懷王孫。秦二世二年,項梁求得之民間,立爲楚懷王,都盱台。漢元年,項籍尊爲義帝,徙都郴。二年,英布承籍指,陰令吳芮、共敖擊殺之江中。

與諸將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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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史記‧項羽本紀》。

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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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名籍,字羽,一字子羽,下相人,楚將項燕孫。秦二世元年,從季父梁起兵,爲裨將。二年,楚懷王㠯爲次將,封魯公。三年,拜上將軍。漢元年,自立爲西楚霸王,都彭城。五年,兵敗,走烏江,自刎死。有《兵法》一篇。

斬宋義出令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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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義與齊謀反楚,楚王陰令羽誅之。《史記‧項羽本紀》。

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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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項王枝屬,賜姓劉。文帝十年,嗣父襄爵爲桃矦。《漢書‧功臣表》作「桃安矦」,《百官表》作「桃丘矦」,今從《史記‧項羽紀》及《申屠嘉傳》。景帝時,爲太僕,遷御史大夫。中三年,代周亞夫爲丞相。後元年卒,諡曰懿矦,一云哀矦。

請定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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笞者,箠長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皆平其節。當笞者笞臀,毋得更人,畢一罪乃更人。《漢書‧刑法志》︰「景帝中六年,詔定箠令,丞相劉舍、御史大夫衞綰請。」

陳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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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大梁人。事陳涉爲校尉,趙王武臣㠯爲大將軍。項王入關,㠯南皮㫄三縣封爲成安君。趙王歇又立爲代王,畱相趙。漢三年,韓信破趙,斬于泜水上。

遺章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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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爲秦將,南征鄢郢,北阬馬服,攻城略地,不可勝計,而竟賜死。蒙恬爲秦將,北逐戎人,開榆中地數千里,竟斬陽周。何者?功多,秦不能盡封,因㠯法誅之。今將軍爲秦將三歲矣,所亡失㠯十萬數,而諸矦並起,滋益多。彼趙高素諛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誅之,故欲㠯法誅將軍㠯塞責,使人更代將軍㠯脫其禍。夫將軍居外久,多內郤,有功亦誅,無功亦誅。且天之亡秦,無愚智皆知之。今將軍內不能直諫,外爲亡國將,孤特獨立,而欲常存,豈不哀哉!將軍何不還兵,與諸矦爲從,約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稱孤,此孰與身伏鈇質,妻子爲僇乎?《史記‧項羽本紀》,又見《漢書‧項羽傳》,又見荀悅《漢紀》,有增刪。

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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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故楚令尹。秦二世二年,楚懷王㠯爲上將軍,號卿子冠軍。三年,爲項王所斬。

下令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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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如虎,很如羊,貪如狼,彊不可使者,皆斬之。《史記‧項羽本紀》。

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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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義孫。㠯家吏從高帝起山東,遷都尉,出爲代中尉。文帝元年,拜衞將軍,領南北軍,封壯武矦。景帝中四年,有罪,奪爵一級,爲關內矦。

勸進代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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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臣之議皆非也。夫秦失其政,諸矦豪桀竝起,人人自㠯爲得之者㠯萬數,然卒踐天子之位者,劉氏也,天下絶望,一矣。高帝封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此所謂磐石之宗也,天下服其彊,二矣。漢興,除秦苛政,約法令,施德惠,人人自安,難動搖,三矣。夫㠯呂太后之嚴,立諸呂爲三王,擅權專制,然而太尉㠯一節入北軍,一呼,士皆左袒爲劉氏,叛諸呂,卒㠯滅之。此乃天授,非人力也。今大臣雖欲爲變,百姓弗爲使,其黨寍能專一邪?方今內有朱虛、東牟之親,外畏吳、楚、淮南、琅邪、齊、代之彊。方今高帝子,獨淮南王與大王。大王又長,賢聖仁孝,聞於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勿疑也。《史記‧文紀》︰「丞相陳平、太尉周勃使人迎代王,張武等議,稱疾毋往,㠯觀其變。中尉宋昌進曰云云。」又見《漢書‧文紀》,稍有刪節。

孔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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鮒一名甲,字子魚,魯人。一字甲,或稱孔甲,或謂之子鮒。孔子八世孫。陳涉起兵,㠯陳餘薦爲博士、太師,涉敗,俱死陳下。

將沒戒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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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天下有仁義之國也。戰國之世,講頌不衰,且先君之廟在焉。吾謂叔孫通處濁世而清其身,學儒術而知權變,是今師也。宗于有道,必有令圖,歸必事焉。《孔叢子‧荅問篇》。

孔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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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鮒從曾孫。文帝九年,嗣父聚《孔叢》作「彥」。爵蓼矦。元朔二年,拜太常。五年,坐事免。

諫格虎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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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使亡諸大夫問乎下國。下國之君,方帥將士於中原。車騎駢闐,被行岡巒。手格猛虎,生縛貙豻。昧爽而出,見星而還。國政不恤,惟此爲歡。乃夸于大夫曰︰「下國鄙固,不知帝者之事。敢問天子之格虎,豈有異術哉?」大夫未之應,因又言曰︰「下國褊陋,莫㠯娛心。故乃闢四封㠯爲藪,圍境內㠯爲林。禽鳥育之,驛驛淫淫。晝則鳴嚾,夜則嗥吟。飛禽起而翳目,走獸動而審音。犯之者其罪死,驚之者其刑深。虞矦苑令,是掌厥禁。於是分幕將士,營庶榛叢,戴星入野,列火求蹤,見虎自來,乃往尋從。張罝網,羅刃鋒。驅檻車,聽鼓鐘。猛虎顚遽,奔走西東。怖駭內懷,迷昌怔忪。耳目喪精,值網而衝。局然自縛,或隻或雙。車徒抃讚,咸稱曰工。乃縛㠯絲組,斬其爪牙。支輪登較,高載歸家。孟賁案︰當有脫文。被髮瞋目,躁猾紛華,故都邑百姓,莫不于邁。陳列路隅,咸稱萬歲。斯亦畋獵之至樂也。」大夫曰︰「順君之心樂矣,然則樂之至也者,與百姓同之謂。夫兕虎之生,與天地偕,山林澤藪,又其宅也。被有德之君,則不爲害。今君荒于遊獵,莫恤國政。驅民入山林,格虎於其廷。妨害農業,殘夭民命。國政其必亂,民命其必散。國亂民散,君誰與處?㠯此爲至樂,所未聞也。」於是下國之君乃頓首曰︰「臣實不敏,習之日久矣,幸今承誨,請遂改之。」《孔叢子‧連叢上》。

楊柳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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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茲楊柳,先生後傷。蔚茂炎夏,多陰可涼。伐之原野,樹之中塘。漑浸㠯時,日引月長。巨本洪枝,條修遠揚。夭繞連枝,猗𨙻其房。或拳局㠯逮下,當脫「土」字。或擢迹而接窮蒼。綠葉累疊,鬱茂翳沈。蒙籠交錯,應風悲吟。鳴鵠集聚,百變其音。爾乃觀其四布,運其所臨。南垂大陽,北被玄陰。西奄梓園,東覆果林。規方冒乎半頃,清室莫與比㴱。於是朋友同好,几筵列行。論道飲燕,流川浮觴。殽核紛雜,賦詩斷章。合陳厥志,考㠯先王。賞恭罰慢,事有紀綱。洗觶酌樽,兕觥並揚。飲不至醉,樂不及荒。威儀抑抑,動合典常。退坐分別,其樂難忘。惟萬物之自然,固神妙之不如。當有譌字。意此楊樹,依我㠯生。未丁一紀,我賴㠯寍。暑不御䈉,淒而涼清。內蔭我宇,外及有生。物有可貴,云何不銘。乃作斯賦,㠯敘斯情。《孔叢子‧連叢上》。

鴞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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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庚子,思道靜居。爰有飛鴞,集我屋隅。異物之來,吉凶之符。觀之歡然,覽考經書。在德爲常,棄常爲妖。尋氣而應,天道不踰。昔在賈生,有志之士。忌茲鵩鳥,卒用喪己。咨我令考,信道秉眞。變怪生家,謂之天神,修德滅邪,化及其鄰。禍福無門,唯人所求。聽天任命,愼厥所修。棲遲養志,老氏之疇。爵祿之來,秖增我憂。時去不索,時來不逆。庶幾中庸,仁義之宅。何思何慮,自令勤劇。《孔叢子‧連叢上》,又見《蓺文類聚》九十二、《御覽》九百二十七。

蓼蟲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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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旣望,暑往涼還。逍遙諷誦,遂歷東園。周旋覽觀,憩于南蕃。覩茲茂蓼,結葩吐榮。猗𨙻隨風,綠葉紫莖。爰有蠕蟲,厥狀似螟。羣聚其閒,食之㠯生。於是寤物託事,推況乎人。幼長斯蓼,莫哉知辛。膏粱之子,豈曰不云。敬非德義,不㠯爲家。安逸無心,如禽獸何?逸必致驕,驕必致亡。匪唯辛苦,乃丁大殃。《孔叢子‧連叢上》,又見《蓺文類聚》八十二、《御覽》九百四十八。

與侍中從弟安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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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報侍中相知,忿俗儒淫辭冒義,有意欲校亂反正,由來久矣。然雅達博通,不世而出,流學守株,比肩皆是,眾口非非,正將焉立?每獨念至此,夙夜反側,誠懼仁弟道非信於世,而㠯獨知爲愆也。人之所欲天必從,舊章潛於壁室,正於紛擾之際,欻爾而見,俗儒結舌,古訓復申。豈非聖祖之靈,欲令仁弟讚明其道㠯闡其業者哉!旦曩雖爲今學,亦多所不信,唯聞《尚書》二十八篇,取象二十八㝛,謂爲至然也。《河圖》古文,乃自百篇邪?如《堯典》,說者㠯爲堯舜同道,弟素常㠯爲雜有《舜典》。今果如所論。及成王道雷風,周公信自在,俗儒羣驅,狗吠雷同,不得其髣髴,惡能明聖道之眞乎?知㠯今讎古之隸篆,推科斗,已定五十餘篇,並爲之《傳》云。其餘錯亂文字,摩滅不可分了,欲垂待後賢,誠合先君闕疑之義。顧惟世移,名制改變,文體義類,轉益難知,㠯弟博洽溫敏,旣善推理,又習其書,而猶尚絶意,莫肎垂畱三思,縱使來世亦有篤古碩儒,其若斯何?嗚呼惜哉!先王遺典,缺而不補,聖祖之業,分半而泯。後之君子,將焉取法?假令顏、閔不歿,游、夏更生,其豈然乎!不得已已,貴復申之。《孔叢子‧連叢上》。

與子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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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琳︰頃來聞汝與諸友講肄《書傳》,滋滋晝夜,孜孜不怠,善矣。人之進道,惟問其志,取必㠯漸,勤則得多。山霤至柔,石爲之穿;蝎蟲至弱,木爲之弊。夫霤非石之鑿,蝎非木之鑽,然而能㠯微脆之形,陷堅剛之體,豈非積漸之致乎!訓曰︰「徒學知之未可多,履而行之乃足佳。」故學者所㠯飾《文選》顏延之《秋胡詩》注作「飭」。百行也。侍中子國,明達淵博,雅學絶倫,言不及利,行不欺名,動遵禮法,少小長操。故雖與羣臣並參侍,見待崇禮,不供褻事,獨得掌御唾壺,朝廷之士,莫不榮之。此汝親所見。《詩》不云乎?「毋念爾祖,聿修厥德。」又曰︰「操斧伐柯,其則不遠。」遠則尼父,近則子國,於㠯立身,其庶矣乎!《孔叢子‧連叢上》,又見《蓺文類聚》五十五。

孔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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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字子國,臧從弟。武帝時,爲諫議大夫,遷侍中博士,出爲臨淮太守。

尚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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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伏犧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㠯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伏羲、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至於夏、商、周之書,雖設敎不倫,雅誥奧義,其歸一揆,是故歷代寶之,㠯爲大訓。八卦之說,謂之《八索》,求其義也。九州之志,謂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風氣所宜,皆聚此書也。《春秋左氏傳》曰︰「楚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卽謂上世帝王遺書也。先君孔子,生於周末,覩史籍之煩文,懼覽之者不一,遂乃定禮樂,明舊章,刪《詩》爲三百篇,約史記而修《春秋》,讚《易》道㠯黜《八索》,述《職方》㠯除《九丘》。討論墳典,斷自唐虞㠯下訖於周。芟夷煩亂,翦截浮辭,舉其宏綱,撮其機要,足㠯垂世立敎。典謨訓誥誓命之文,凡百篇,所㠯恢弘至道,示人主㠯軌範也。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舉而行。三千之徒,並受其義。及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書于屋壁。漢室龍興,開設學校,㫄求儒雅,㠯闡大猷。濟南伏生,年過九十,失其本經,口㠯傳授,裁二十餘篇。㠯其上古之書,謂之《尚書》,百篇之義,世莫得聞。至魯共王,好治宮室,壞孔子舊宅㠯廣其居,於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書,及傳《論語》、《孝經》,皆科斗文字。王又升孔子堂,聞金石絲竹之音,乃不壞宅,悉㠯書還孔氏。科斗書廢已久,時人無能知者,㠯所聞伏生之書,考論文義,定其可知者,爲隸古定,更㠯竹簡寫之,增多伏生二十五篇。伏生又㠯《舜典》合於《堯典》,《益稷》合於《皋陶謨》,《盤庚》三篇合爲一,《康王之誥》合於《顧命》,復出此篇,幷序凡五十九篇,爲卷。其餘錯亂摩滅,不可復知。悉上送官,藏之書府,㠯待能者。承詔爲五十九篇作《傳》,於是遂研精覃思,博考經籍,採摭羣言,㠯立訓傳,約文申義,敷畼厥旨,庶幾有補於將來。《書序》,序所㠯爲作者之意,昭然義見,宜相附近,故引之,各冠其篇首,定五十八篇。旣畢,會國有巫蠱事,經籍道息,用不復㠯聞,傳之子孫,㠯貽後世。若好古博雅君子與我同志,亦所不隱也。《文選》、唐石經《尚書》、宋板《尚書注疏》本、宋巾箱《尚書》、仿岳板《尚書》。

古文孝經訓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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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經》者何也?孝者,人之高行;經,常也。自有天地人民㠯來,而孝道著矣。上有明王,則大化𣶢流,充塞六合。若其無也,則斯道滅息。當吾先君孔子之世,周失其柄,諸矦力爭,道德旣隱,禮誼又廢。至乃臣弒其君,子弒其父,亂逆無紀,莫之能正。是㠯夫子每閒閑居而歎述古之孝道也。夫子敷先王之敎於魯之洙泗,門徒三千,而達者七十有二也。貫首弟子顏回、閔子騫、冉伯牛、仲弓。性也,至孝之自然,皆不待論而寤者也。其餘則悱悱憤憤,若存若亡。唯曾參躬行匹夫之孝,而未達天子諸矦㠯下揚名顯親之事,因侍坐而諮問焉,故夫子告其誼。於是曾子喟然知孝之爲大也,遂集而錄之,名曰《孝經》,與《五經》並行於世。逮乎六國,學校衰廢;及秦始皇焚書坑儒,《孝經》由是絶而不傳也。至漢興,建元之初,河閒王得而獻之,凡十八章,文字多誤,博士頗㠯敎授。後魯恭王使人壞夫子講堂,於壁中石圅得《古文孝經》二十二章,載在竹牒,其長尺有二寸,字科斗形。魯三老孔子惠抱詣京師,獻之天子。天子使金馬門待詔學士與博士羣儒從隸字寫之,還子惠一通。㠯一通賜所幸侍中霍光,光甚好之,言爲口實。時王公貴人咸神祕焉,比於禁方。天下競欲求學,莫能得者。每使者至魯,輒㠯人事請索。或好事者募㠯錢帛,用相問遺。魯吏有至帝都者,無不齎持㠯爲行路之資。故《古文孝經》初出於孔氏,而今文十八章,諸儒各任意巧說,分爲數家之誼。淺學者㠯當《六經》,其大,車載不勝,反云孔氏無《古文孝經》,欲矇時人。度其爲說,誣亦甚矣。吾愍其如此,發憤精思,爲之訓傳。悉載本文,萬有餘言,朱㠯發經,墨㠯起傳,庶後學者覩正誼之有在也。今中祕書皆㠯魯三老所獻古文爲正,河閒王所上雖多誤,然㠯先出之故,諸國往往有之。漢先帝發詔稱其辭者,皆言「傳曰」,其實《今文孝經》也。昔吾逮從伏生論《古文尚書》誼,時學士會云出叔孫氏之門,自道知《孝經》有師法。其說「移風易俗,莫善於樂」,謂爲天子用樂,省萬邦之風,㠯知其盛衰。衰則移之㠯貞盛之敎,淫則移之㠯貞固之風,皆㠯樂聲知之,知則移之,故云「移風易俗,莫善於樂」也。又師曠云︰「吾驟歌南風,多死聲,楚必無功。」卽其類也。且曰︰「庶民之愚,安能識音,而可㠯樂移之乎?」當時眾人僉㠯爲善。吾嫌其說迂,然無㠯難之。後推尋其意,殊不得爾也。子游爲武城宰,作絃歌㠯化民。武城之下邑,而猶化之㠯樂,故《傳》曰︰「夫樂㠯關山川之風,㠯曜德於廣遠,風德㠯廣之,風物㠯聽之,脩詩㠯詠之,脩禮㠯節之。」又曰︰「用之邦國焉,用之鄕人焉。」此非唯天子用樂明矣。夫雲集而龍興,虎嘯而風起,物之相感,有自然者,不可謂毋也。胡笳吟動,馬蹀而悲;黃老之彈,嬰兒起舞。庶民之愚,愈於胡馬與嬰兒也,何爲不可㠯樂化之?《經》又云︰「敬其父則子說,敬其君則臣說。」而說者㠯爲各自敬其爲君父之道,臣子乃說也。余謂不然,君雖不君,臣不可㠯不臣;父雖不父,子不可㠯不子。若君父不敬其爲君父之道,則臣子便可㠯忿之邪?此說不通矣。吾爲《傳》,皆弗之從焉也。《古文孝經》日本國本。

家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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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家語》者,皆當時公卿士大夫及七十二弟子之所諮訪交相對問言語也,旣而諸弟子各記其所問焉。與《論語》、《孝經》並時。弟子取其正實而切事者,別出爲《論語》,其餘則都集錄之,曰《孔子家語》。凡所論辯疏判較歸,實自夫子本旨也。屬文下辭,往往頗有浮說,煩而不要者,亦繇七十二子各共敘述首尾,加之潤色,其材或有優劣,故使之然也。孔子旣沒而微言絶,七十二弟子終而大義乖。六國之世,儒道分散,遊說之士,各㠯巧意而爲枝葉。孟軻、荀卿,守其所習。當秦昭王時,荀卿入秦,昭王從之問儒術,荀卿㠯孔子之語及諸國事、七十二弟子之言凡百餘篇與之,繇此秦悉有焉。始皇之世,李斯焚書,而《孔子家語》與諸子同列,故不見滅。高祖克秦,悉斂得之。皆載於二尺竹𥳑,多有古文字。及呂氏專漢,取歸藏之。其後被誅亡,而《孔子家語》乃散在人閒,好事者或各㠯意增損其言,故使同是事而輒異辭。孝景皇帝末年,募求天下遺書,于時京師大夫皆送官,得呂氏之所傳《孔子家語》,而與諸國事及七十子辭妄相錯雜,不可得知,㠯付掌書與典禮,眾篇亂𥳑,合而藏之祕府。元封之時,吾仕京師,竊懼先人之典辭將遂泯沒,于是因諸公卿大夫,私㠯人事募求其副,悉得之。乃㠯事類相次,撰集爲四十篇。又有《曾子問禮》一篇,自別屬《曾子問》,故不復錄。其諸弟子書所稱引孔子之言者,本不存乎《家語》,亦㠯自己自有所傳也,是㠯皆不收也。將來君子,不可不鑑。元王廣謀、明何孟春注《家語》,皆載此序,㠯爲王肅作。又載孔衍上書云︰「安國撰次《家語》,值巫蠱不行。」則㠯此序爲安國作。毛晉刻北宋本《家語》,別有王肅《序》全篇,肅不言安國撰次也。疑此《序》及孔衍上書,皆後人依託。

祕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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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得黃石公不死之法,不但《兵法》而已。《抱朴子內篇‧至理》。

良本師四晧,角先生、綺里季之徒,皆仙人也,良悉從受其神方。雖爲呂后所强飲食,尋復修行仙道,密自度世。但世人不知,故云其死耳。同上。

孔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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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安國孫,成帝時爲博士。案︰西晉亦有孔衍字舒元,別是一人。

上成帝書辯家語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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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明王不掩人之功,大聖不遺人小善,所㠯能口其明聖也。陛下發明詔,諮羣儒,集天下書籍,無言不悉,命通才大夫校定其義,使遐載之文㠯大著于今日,立言之士垂於不朽。此則蹈明王之軌,遵大聖之風者也。雖唐帝之煥然,周王之彧彧,未若斯之極也。故述作之士,莫不樂測大倫焉。臣祖故臨淮太守安國,逮仕於孝武皇帝之世,㠯經學爲名,㠯儒雅爲官,讚明道義,見稱前朝。時魯恭王壞孔子故宅,得古文科斗《尚書》、《孝經》、《論語》,世人莫有能言者,安國爲之今文讀而訓傳其義。又撰次《孔子家語》。旣畢,會巫蠱事起,遂各廢不行於時。然其典雅正實,與世所傳者,不可同日而論也。光祿大夫向,㠯爲時所未施之故,《尚書》則不記於《別錄》,《論語》則不使名家也。臣竊異之。且百家章句,無不畢記,況《孔子家語》古文正實而疑之哉!又戴聖近世小儒,㠯《曲禮》不足,而乃取《孔子家語》雜亂者,及子思、孟軻、孫卿之書㠯裨益之,總名曰《禮記》,今尚見其已在《禮記》者,則便除《家語》之本篇,是滅其原而存其末,不亦難乎!臣之愚,㠯爲宜如此爲例,皆記錄別見,故敢冒昧㠯聞。《家語後敘》末附記︰「孝成皇帝詔光祿大夫劉向校定眾書,都記錄,名《古今文書論語別錄》。子國孫衍爲博士,上書辯之云云。奏上,天子許之,未卽論定而遇帝崩,向又病亡,遂不果立。」 案︰此文疑後人依託。

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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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字子夏,安國從曾孫。元帝時爲議郎,舉方正,除諫大夫,左遷虹長,自免歸。成帝卽位,徵拜博士,㠯高第爲尚書,轉僕射,遷尚書令諸吏光祿大夫,領尚書事。永始中,爲光祿勳,遷御史大夫。綏和初,左遷廷尉,進左將軍,代翟方進爲丞相,封博山矦。建平中免。元壽初,徵拜光祿大夫給事中,進御史大夫,代王嘉爲丞相,定三公官,更爲大司徒。平帝卽位,徙太傅,又徙太師,歸老。元始五年卒,年七十,諡曰𥳑烈矦。

上書對問日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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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日者,眾陽之宗,人君之表,至尊之象。君德衰微,陰道盛彊,侵蔽陽明,則日蝕應之。《書》曰「羞用五事」,「建用皇極」。如貌、言、視、聽、思失,大中之道不立,則咎徵薦臻,六極屢降。皇之不極,是爲大中不立,其《傳》曰「時則有日月亂行」,謂朓側匿,甚則薄蝕是也。又曰「六珍之作」,歲之朝曰三朝,其應至重。迺正月辛丑朔日有蝕之,變見三朝之會。上天聰明,茍無其事,變不虛生。《書》曰︰「惟先假王正厥事。」言異變之來,起事有不正也。臣聞師曰,天右與王者,故災異數見,㠯譴告之,欲其改更。若不畏懼,有㠯塞除,而輕忽𥳑誣,則凶罰加焉,其至可必。《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又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皆謂不懼者凶,懼之則吉也。陛下聖德聰明,兢兢業業,承順天戒,敬畏變異,勤心虛己,延見羣臣,思求其故,然後敕躬自約,總正萬事,放遠讒說之黨,援納斷斷之介,退去貪殘之徒,進用賢良之吏,平刑罰,薄賦斂,恩澤加於百姓,誠爲政之大本,應變之至務也。天下幸甚。《書》曰「天旣付命正厥德」,言正德㠯順天也。又曰「天棐諶辭」,言有誠道,天輔之也。明承順天道,在於崇德博施,加精致誠,孳孳而已。俗之祈禳小數,終無益於應天塞異,銷禍興福,較然甚明,無可疑惑。《漢書‧孔光傳》︰「元壽元年正月朔,日有蝕之,徵光詣公車,問日蝕事。光對云云,書奏,上說。」

舉成公敞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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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㠯朽材,前比歷位典大職,卒無尺寸之效,幸免罪誅,全保首領,今復拔擢,僃內朝臣,與聞政事。臣光智謀淺短,犬馬齒臷,誠恐一旦顚仆,無㠯報稱。竊見國家故事,尚書㠯久次轉遷,非有踔絶之能,不相踰越。尚書僕射敞,公正勤職,通敏於事,可尚書令。謹封上。《漢書‧孔光傳》︰「詔光舉可尚書令者封上,光謝云云。」

奏罷減樂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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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祭樂人員六十二人,給祠南北郊。大樂鼓員六人,《嘉至》鼓員十人,邯鄲鼓員二人,騎吹鼓員三人,江南鼓員二人,淮南鼓員四人,巴俞鼓員三十六人,歌鼓員二十四人,楚嚴鼓員一人,梁皇鼓員四人,臨淮鼓員三十五人,茲邡鼓員三人,凡鼓十二,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殿下,應古兵法。外郊祭員十三人,諸族樂人兼《雲招》給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兼給事雅樂用四人,夜誦員五人,剛、別柎員二人,給《盛德》主調篪員二人,聽工㠯律知日冬夏至一人,鐘工、磬工、簫工員各一人,僕射二人主領諸樂人,皆不可罷。竽工員三人,一人可罷。琴工員五人,三人可罷。柱工員二人,一人可罷。繩弦工員六人,四人可罷。鄭四會員六十二人,一人給事雅樂,六十一人可罷。張瑟員八人,七人可罷。《安世樂》鼓員二十人,十九人可罷。沛吹鼓員十二人,族歌鼓員二十七人,陳吹鼓員十三人,商樂鼓員十四人,東海鼓員十六人,長樂鼓員十三人,縵樂鼓員十三人,凡鼓八,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前殿房中,不應經法。治竽員五人,楚鼓員六人,常從倡三十人,常從象人四人,詔隨常從倡十六人,秦倡員二十九人,秦倡象人員三人,詔隨秦倡一人,雅大人員九人,朝賀置酒爲樂。楚四會員十七人,巴四會員十二人,銚四會員十二人,齊四會員十九人,蔡謳員三人,齊謳員六人,竽瑟鐘磬員五人,皆鄭聲,可罷。師學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給大官挏馬酒,其七十人可罷。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罷,可領屬大樂;其四百四十一人不應經法,或鄭衞之聲,皆可罷。《漢書禮樂志》︰「哀帝性不好音,及卽位下詔,罷樂府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

條奏限名田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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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王、列矦得名田國中。列矦在長安,及公主名田縣道,關內矦、吏民名田,皆無得過三十頃。諸矦王奴婢二百人,列矦、公主百人,關內矦、吏民三十人。年六十㠯上,十歲㠯下,不在數中。賈人皆不得名田爲吏,《食貨志》此下有「期盡三年」一句。犯者㠯律論。諸名田畜奴婢過品,皆沒入縣官。《漢書‧哀紀》︰「綏和二年六月,有司條奏。」又見《食貨志上》︰「哀帝卽位,師丹輔政建言,天子下其議,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寢不行。」

奏請議毁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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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五年制書,高皇帝爲漢太祖,孝文皇帝爲太宗。建昭五年制書,孝武皇帝爲世宗。損益之禮,不敢有與。臣愚㠯爲迭毁之次,當㠯時定,非令所爲擅議宗廟之意也。臣請與羣臣雜議。《漢書‧韋玄成傳》︰「哀帝卽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云云,奏可。」

奏諫復畱傅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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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侍中駙馬都尉遷巧佞無義,漏泄不忠,國之賊也,免歸故郡」。復有詔止。天下疑惑,無所取信,虧損聖德,誠不小愆。陛下㠯災異連見,避正殿,見羣臣,思求其故,至今未有所改。臣請歸遷故郡,㠯銷姦黨,應天戒。《漢書‧孔光傳》︰「太后從弟子傅遷在左右,尤傾邪。上免官遣歸故郡,傅太后怒,上不得己,復畱遷。光與大司空師丹奏言云云,卒不得遣,復爲侍中。脅於傅太后,皆此類也。」

奏劾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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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迷國罔上不道,請與廷尉雜治。《漢書‧王嘉傳》︰「光祿大夫孔光、左將軍公孫祿、右將軍王安、光祿勳馬宮、光祿大夫龔勝劾云云,遂可光等奏。」

奏徙毋將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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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前爲冀州牧,治中山馮太后獄,冤陷無辜,不宜處位在中土。《漢書‧毋將隆傳》︰「王莽少時慕與隆交,隆不甚附。哀帝崩,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奏。」

奏徙張由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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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前誣告骨肉,立陷人入大辟,爲國家結怨於天下,㠯取秩遷,獲爵邑。幸蒙赦令,請免爲庶人,徙合浦。《漢書‧孝元馮昭儀傳》︰「中郎謁者張由誣言中山馮太后祝詛上及太后,案驗無所得。中謁者令史立責問馮太后,馮太后自殺。由㠯先告賜爵關內矦,立遷中太僕。哀帝崩,大司徒孔光奏。

奏徙董賢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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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質性巧佞,翼姦㠯獲封矦,父子專朝,兄弟並寵,多受賞賜,治第宅,造冢壙,放效無極,不異王制,費㠯萬萬計,國家爲空虛。父子驕蹇,至不爲使者禮,受賜不拜,罪惡暴著。賢自殺伏辜,死後父恭等不悔過,乃復㠯沙畫棺四時之色,左蒼龍,右白虎,上著金銀日月,玉衣珠璧㠯棺,至尊無㠯加。恭等幸得免於誅,不宜在中土。臣請收沒入財物縣官。諸㠯賢爲官者皆免。《漢書‧佞幸傳》︰「董賢與妻皆自殺,家惶恐,夜葬。莽疑其詐死,有司奏請發賢棺,至獄診視。莽復風大司徒光奏賢。」

奏遣紅陽矦王立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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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舊惡︰前知定陵矦湻于長犯大逆罪,多受其賂,爲言誤朝;後白㠯官婢楊寄私子爲皇子,眾言曰呂氏、少帝復出,紛紛爲天下所疑,難㠯示來世,成繦褓之功。請遣立就國。《漢書‧王莽傳上》︰「紅陽矦立,太后親弟,莽㠯諸父內敬憚之,乃復令光奏。」

奏不聽王莽讓宰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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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未足㠯直功,謙約退讓,公之常節,終不可聽。《漢書‧王莽傳上》︰「莽奏封事,願獨受母號,還安、臨印韍及號位戶邑。事下太師光等,皆曰云云。」

安、臨親受印韍,策號通天,其義昭昭。黃郵、召陵、新野之田爲入尤多,皆止于公,公欲自損㠯成國化,宜可聽許。治平之化當㠯時成,宰衡之官不可世及。納徵錢,乃㠯尊皇后,非爲公也。功顯君戶,止身不傳。裦新、賞都兩國合三千戶,甚少矣。忠臣之節,亦宜自屈,而信主上之義。宜遣大司徒、大司空持節承制,詔公亟入視事。詔尚書勿復受公之讓奏。《漢書‧王莽傳上》︰「莽固讓,太后下詔問光等,光等曰云云,奏可。」

立嗣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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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立嗣㠯親。中山王先帝之子,帝親弟也,㠯《尚書‧盤庚》殷之及王爲比,中山王宜爲嗣。《漢書‧孔光傳》︰「議中山、定陶王誰宜爲嗣者。翟方進、王根㠯爲定陶王宜爲嗣。光獨㠯爲云云。」又見《宣元六王傳》,作「《尚書》有殷及王,兄終弟及。中山王元帝之子,宜爲後」。

湻于長小妻迺始等坐罪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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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無道,父母妻子同產無少長皆棄市,欲懲犯法者也。夫婦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長未自知當坐大逆之法,而棄去迺始等,或更嫁,義已絶,而欲㠯爲長妻論殺之,名不正,不當坐。《漢書‧孔光傳》。

丞相遣郡國計吏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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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壽二年,㠯丞相爲大司徒,郡國守丞長史上計事,竟發遣,君矦出坐庭上,親問百姓所疾若,所計掾吏各一大音聲者上荅。又讀五條詔書敕,讀畢,罷遣。敕曰︰

詔書殿下,禁吏無苛暴,丞長史歸告二千石,順民所疾苦,急去殘賊,審擇良吏,無任苛刻。治獄決訟,務得其中。明詔憂百姓困於衣食,二千石帥勸農桑,思稱厚恩,有㠯賑贍之,無煩擾奪民時。公卿㠯下,務飭儉恪。今俗奢奓過制度,日㠯益甚,二千石務㠯身帥,有㠯化之。民宂食者,請論㠯法。養視疾病,致醫藥務治之。詔書無飾廚傳,增養食,至今未變。或更尤過度,甚不稱。歸告二千石,務省約如法,且案不改者,長吏㠯聞。官寺鄕亭漏敗,垣墻陁壞,治所無辦護者,不稱任,先自劾不應法,歸告二千石勿聽。《漢舊儀》,《永樂大典》本。又引見《續漢‧百官志一》注,《北堂書抄》七十九合訂成篇。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漢文》卷十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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