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汪字元度勤學專精。《左氏傳》通三禮初仕周冀王侍讀王甚重之每曰:楊侍讀德業優深孤之穆生也。唐孔[A13C]達武德中為秦府文學館學士以經授中山王承乾。

陸德明為秦府文學館學士命中山王承乾從其受業。

馬嘉連武德中為崇賢館學士與洗馬秦等侍講殿中恩禮甚渥。

王元感濮州鄄城人也。少舉明經累補博城縣丞兗州都督紀王慎深禮之命其子東平王續從元感受學。

蕭瑀為太子太保貞觀十七年十一月甲辰誕皇太孫太宗幸東宮謂皇太子曰:爾國之儲貳府藏是同金玉綺羅不足為賜但先聖典籍可為鏡誡耳因賜尚書毛詩孝經各一部瑀跪而言曰:臣道德才術無一可稱徒以犬馬之年謬當求舊之舉擢其朽質以保儲皇塵露之資實慚無效五經義訓臣頗聞之今所賜書請陳其要太宗許之瑀乃先說孝經次述尚書末敘毛詩咸舉其要旨申明義趣可為深誡者皆委曲言之太宗大悅以為保傅得人。

高智周高宗時為蘭臺大夫時孝敬在東宮智周與司文郎中賀凱司經大夫王真儒等俱以儒學受詔為侍讀。

吳文瓘為道士以儒學善教誘童孺大歷中代宗召入宮太子及諸王嘗受經藝。

王起為皇太子侍讀文宗開成二年正月詔起及陳夷行再入長生院對皇太子講讀劉仲武橋庶十日對諸王講讀二月詔起夷行三日入長生院對皇太子講讀仲武庶八日入內見諸王授書三月詔起夷行五日一入長生院對太子講讀仲武間日入對諸王授經四月甲午朔皇太子於長生殿對起夷行諸王對仲武。

竇宗直為秘書少監開成二年七月以宗直為太子侍讀三年七月詔宗直及周敬復令每遇雙日入對皇太子九月。又詔宗直敬復依前隔日入少陽院。

●卷七百十一

○宮臣部·文學

《傳》曰:言之無文行之不遠記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知文學者士君子立身修己之本也。乃有鍾粹和之氣挺曄之才列職宮坊曳裾藩邸摛辭奮藻著適用之稱索隱鉤深得待問之旨故彬彬儒雅冠映一時者焉。

漢疏受為太子家令好禮恭謹敏而有辭宣帝幸太子宮受迎謁應對及置酒宴奉觴上壽辭禮閑雅上甚說。

吳韋曜為太子中庶子時蔡[A13C]亦在東宮性好博奕太子和以為無益命曜論之。

晉潘尼元康初為太子舍人上釋奠頌江統為湣懷太子洗馬及太子之死改葬統作誄敘哀為世所重宋謝連為彭城王義康法曹參軍時義康治東府城城塹中得古蒙為之改葬使連為祭文留信待成其文甚美。

南齊謝超宗初仕宋為新安王子鸞國常侍王母殷淑妃卒超宗作誄奏之孝武大嗟賞曰:超宗殊有鳳毛恐靈運復出(超宗靈運之孫)。

為齊王子隆文學子隆在荊州武帝敕還都道中為詩以寄西府。

梁沈約為齊文惠太子步兵校尉管記室直永壽省校四部圖書時東宮多士特被親遇。

王筠為太子洗馬中書舍人並掌東宮管記昭明太子愛文學士嘗與筠及劉孝綽陸亻垂到洽等遊宴玄圃太子獨執筠袖撫孝綽肩而言曰:所謂左把浮丘袂右拍洪肩昭明薨敕為哀冊文大見嗟賞。

劉孝綽為太子仆掌東宮管記時昭明太子好士愛文孝綽與王筠等同見賓禮太子起樂賢堂乃使畫工圖孝綽焉太子文章繁富群才咸欲撰錄太子獨使孝綽集而序之。

劉孝威為太子中舍人庶子率更令並掌管記大通九年白雀集東宮孝威上頌其辭甚美。

徐摛為太子家令兼掌管記摛文體既別春坊盡學之宮體之號自斯而起高祖聞之怒召摛加讓及見應對明敏詞義可觀高祖意釋。

劉香為東宮通事舍人註太子徂歸賦稱為博悉庾肩吾為簡文晉安王國常侍兼記室參軍王為皇太子肩吾兼東宮通事舍人曆率更令中庶子初簡文在藩雅好文章士時肩吾與東海徐摛吳郡陸杲彭城劉遵劉孝儀儀弟孝威同被賞接及居東宮。又開文德省置學士肩吾子信摛子陵吳郡張長公北地傅引東海鮑至等充其選。

蕭愷為太子洗馬中舍人家令並掌管記簡文在東宮早引接之時中庶子謝嘏出守建安於宣猷堂宴餞並召時才賦詩同用十五劇韻愷詩先就其辭甚美簡文與湘東王令曰:王筠本自舊手後進有蕭愷可稱信為才子。

陳徐伯陽為新安王記室鄱陽王為江州刺史伯陽奉使造焉王率府僚與伯陽登匡嶺置宴酒酣命筆賦劇韻二十伯陽與祖孫登先成王賜以奴婢雜物及皇太子幸太學詔劉安王於辟雍發。《論語》題仍命伯陽為辟雍頌甚見嗟賞。

陸瑜為東宮學士太建二年太子釋奠令宮臣並賦詩命瑜為序文甚贍麗。

顧野王為太子率更令兼通事舍人時後主在東宮宮僚有濟陽江總吳國陸瓊北地傅糸宰吳興姚察並以才學顯著論者推重焉。

隋柳誓為晉王諮議參軍王朝京師還作歸藩賦命誓為序詞甚典麗初王屬文為庾信體及見誓已後文體遂變。

潘徽為秦孝王俊學士嘗從俊朝京師在塗令徽於馬上為賦行一驛而成名曰:述思賦俊覽而善之復令為萬字文並遣撰集字書名為韻纂徽為序。

唐杜淹武德中為秦王府文學館學士嘗侍宴賦詩時八人同賦淹為稱首賜以銀鍾。

褚亮為秦王文學秦府初開文學館以房玄齡等十八人為學士皆圖畫其象令亮為之贊。

薛元敬武德末太宗入東宮時為太子舍人時軍國之勞總於東宮元敬專掌文翰號為稱職。

崔融字安成中宗在春宮為侍讀兼侍屬文東宮表疏多成融手。

○宮臣部·智識

《傳》曰:智者不惑。又曰:識者不求所告蓋觀乎!事機非智則不周察乎!人情非識則不達。若夫列藩國之任居傅相之地懷研幾之慮臨事而洞分負先見之明未萌而預辨陳王霸之體序君臣之分繼之以禮樂濟之以規諷逮漢而下世有人焉皆著於篇以永其譽。

漢宋昌為代王中尉太尉周勃朱虛侯章等既誅諸呂遂使人迎代王郎中令張武等議皆曰:漢大臣皆故高帝時將習兵事多謀詐其屬意非止此也。(言嘗有異志也。屬意猶言註意也。屬音之欲切)特畏高帝呂太后威耳今已誅諸呂新喋血京師(喋音長頰切本字當作蹀蹀謂履涉之耳)以迎大王為名實不可信願稱疾無往以觀其變昌進曰:群臣之議皆非也。夫秦失其政豪傑並起人人自以為得之者以萬數然卒踐天子位者劉氏也。(卒終也。)天下絕望一矣。高帝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所謂磐石之宗也。(犬牙言地形如大之牙交相入也。)天下服其強二矣。漢興除秦煩苛約法令施德惠(約省也。)人人自安難動搖三矣。夫以呂太后之嚴立諸呂為三王擅權專制然而太尉以一節入北軍一呼(呼叫也。音文故切)士皆袒左為劉氏叛諸呂卒以滅之此乃天授非人力也。今大臣雖欲為變百姓弗為使(為音於偽反)其黨寧能專一邪內有朱虛東牟之親外畏吳楚淮南瑯邪齊代之強方今高帝子獨淮南王與大王大王。又長賢聖仁孝聞於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勿疑也。代王遣太后弟薄昭見勃勃具言所迎立王者昭還報信矣。代王笑謂昌曰:果如公言(大王即文帝也。)。

董仲舒為江都相事易王久之王問仲舒曰:越王勾踐與大夫泄庸種蠡謀伐吳(種大夫種也。蠡范蠡也。種之勇切蠡音禮)遂滅之孔子稱殷有三仁寡人亦以為越有三仁(泄庸一也。大夫種二也。范蠡三也。)桓公決疑於管仲寡人決疑於君仲舒對曰:臣愚不足以奉大對(大對謂大問也。)聞昔者魯君問柳下惠吾欲伐齊何如柳下惠曰:不可歸而有憂色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此言何為至於我哉!徒見問耳。且猶羞之況設詐以伐吳乎!由此言之越本無一仁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是以仲尼之門五尺之童羞稱五伯(伯讀曰霸此下亦同)為其先詐力而後仁誼也。茍為詐而已故不足稱於大君子之門也。(仲尼之門故稱大也。)五伯比於他諸侯為賢其比三王猶砆之與美玉也。(砆石之似玉者也。)王曰:善。

閻崇為太子少傅時哀帝自定陶王立為太子月餘天子立楚孝王孫景為定陶王奉恭王後太子議欲謝崇以為春秋不以父命廢王父命(王父謂祖也。)為人後之禮不得顧私親不當謝太傅趙玄以為當謝太子從之詔問所以謝狀尚書劾奏玄左遷少府。

吳是儀為尚書僕射時南魯二宮初立儀以本職領魯王傅儀嫌二宮相近切乃上疏曰:臣竊以魯王天挺懿德兼資文武當今之時宜鎮四方為國藩輔宣楊德美廣耀威靈乃國家之良規海內所瞻望但臣言辭鄙野不能究盡其意愚以二宮宜有隆殺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書三四上為傅盡忠動取規諫晉脩肅為懷帝豫章王典書令帝立為皇太弟。且以清河王覃本太子也。懼不敢當肅曰:二相經營王室誌寧社稷儲貳之重宜歸時望親賢之舉非大王而誰清河幼弱未允眾心是以既升東宮復贊藩國今乘輿播越二宮久曠嘗恐氐羌飲馬於涇川豈眾控弦於霸水宜及吉辰登儲副上翼大駕早寧東京下允黔首喁喁之望帝曰:卿吾之宋昌也。乃從之。

宋王華為文帝宜都王司馬帝將入奉大統以少帝見害不敢下華曰:先帝有大功於天下四海所服雖嗣主不綱人望未改徐羨之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諸生非有晉宣帝王大將軍(王大將軍謂王敦也。)之心明矣。畏廬陵嚴斷將來必不自容殿下寬睿慈仁中外所知己。且越次奉迎冀以見德悠悠之論殆必不然羨之亮晦。又要檀道濟王引五人同功孰肯相讓勢必不行今日就徵萬無所慮帝從之曰:卿復欲為吾之宋昌矣。乃留華總後任帝即位以華為侍中右衛將軍。

梁何敬容為太子詹事時簡文帝頻於玄圃自講老莊二書學士吳孜時寄詹事府每日入聽敬容謂孜曰:昔晉代喪亂頗由祖尚虛玄胡賊殄覆中夏今東宮復襲此殆非人事其將為戎乎!俄而侯景難作其言有徵。

北齊魏收為太子少傅仍兼詹事文宣帝數宴喜收每須侍從皇太子之納鄭良娣也。有司備設牢饌帝既酣飲起而自毀覆之仍召收曰:知我意否收曰:臣愚謂良娣既東宮之妾理不須牢仰惟聖懷緣此毀去帝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

王晞為常山王友時文宣昏亂王錄尚書事新除官者必詣王謝職去必辭晞言於王曰:受爵天朝拜恩私第自古以為幹犯朝廷文武出入辭謝宜一約絕主上賴殿下扶翼王納焉。

唐尉遲敬德為太宗秦王府左二副參軍太宗討隱太子巢刺王命敬德侍衛高祖南衙北門兵馬及二宮左右猶相拒戰敬德奏請降手敕令諸軍兵兼受秦王處分,於是內外遂定高祖勞敬德曰:卿於國有安社稷功也。

○宮臣部·褒寵

三王之教世子也。咸建保傅之職以敦道德之訓曷嘗不咨求碩德申擇雋望為之輔導而申其教諭焉茲所以重燕翼之謀增磐維之固者也。漢室而下英偉間出蒙被選擢周旋翼亮,或以經術精遂進見講授,或以誌行修整雍容翼從,或以才藻蒙賞,或以故舊見思由是厚其賜予之數異其褒命之禮形於獎嘆申之委遇乃至不幸淪逝飾終彌渥褒賢之典不其韙歟。

漢夏侯勝宣帝時為太子太傅受業詔撰尚書。《論語》賜黃金百斤卒官賜蒙塋葬平陵。

疏廣為太子太傅太子外祖父特進平恩侯許伯為太子少傅自使其弟中郎將舜監護太子家宣帝以問廣廣以為不宜獨親外家許氏帝善其言廣由是見器重數受賞賜及乞骸骨帝以其年篤加賜黃金二十斤。

後漢桓榮光武時為太子少傅賜以輜車乘馬榮大會諸生陳其車馬印綬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

桓郁明帝時為侍中入授皇太子經遷越騎校尉詔敕太子諸王各奉賀致禮桓焉為太子少傅月餘遷太傅以母憂自乞聽於大夫行喪逾年詔使者賜牛酒奪服即拜光祿大夫。

魏應習魯經為五官中郎將章帝詔入授千乘。

王伉應經明行修章帝甚重之數進見論難於前特受賞賜。

魏袁渙字曜卿為魏國郎中令及卒武帝為之流涕賜穀二千斛一教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穀千斛與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穀者官法也。以垣下穀者親舊也。

吳程秉為太子太傅黃武四年大帝為太子登聘周瑜女秉守太常迎妃於吳大帝親幸秉船深見優禮晉山濤字巨源武帝時為太子少傅在東宮年已七十疾病告退手詔不聽帝嘗講武於宣武時有疾詔濤乘步輦導皇太子。

溫嶠元帝時為太子中庶子嶠在東宮特見嘉寵僚屬莫與為此。

賀循為太子太傅及疾篤車駕親幸執手流涕太子親臨者三焉往還皆拜儒者以為榮太興二年卒元帝素服舉哀哭之甚慟贈司空謚曰:穆將葬帝。又出臨其柩哭之盡哀遣兼侍御史持節監護皇太子追送近塗望公流涕。

南齊王儉領太子詹事加兵三十人。

張緒永明中為太子詹事每朝見世祖目送之謂王儉曰:緒以位尊我我以德貴緒也。

梁柳惔為太子詹事加散騎常侍武帝因宴為詩貽惔曰:爾實冠群後惟余實念切。

周舍為右驍騎將軍知太子詹事普通五年卒武帝臨哭哀動左右詔曰:太子詹事豫州大中正舍奄至殞喪惻愴於懷其學思堅明誌行開敏劬勞機要多歷歲年才用未究彌可嗟慟宜隆追遠以旌善人可贈侍中參軍將軍鼓吹一部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喪事隨用資給謚曰:簡子。

王規為散騎常侍太子中庶子大同二年卒詔贈散騎常侍光祿大夫賻錢二十萬布百疋謚曰:章。

陸亻垂為太子中舍人管東宮書記詔為右闕銘記奏之敕曰:太子中舍人陸亻垂所制闕銘詞義典雅足為佳作昔虞丘辯物邯鄲獻賦賞以金帛前史美談可賜絹三十疋遷太子庶子。

到洽與從弟沆齊名洽為太子舍人高祖禦幸華光殿詔洽及沆蕭琛任侍宴賦二十韻詩以洽辭為工賜絹二十疋高祖謂曰:諸到可謂才子對曰:臣嘗竊議宋得其武梁得其文(洽祖彥之仕宋武有戰功)。

王僉為太子中庶子掌東宮管記太清二年卒贈侍中給東園衤必器朝服一具衣一襲。

蕭時為太子舍人卒遺啟簡文求為墓誌銘帝為制銘焉。

庾於陵為太子洗馬舊東宮官屬通為清選洗馬當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者於陵與周舍並擢充職高祖曰:官以人而清豈限以甲族時論以為美。

陳孔奐為仁威將軍始興王長史奐在職清儉多所規正宣帝嘉之賜米五百斛並累降敕書殷勤勞問張譏宣帝時為建安王府記室參軍兼東宮學士轉武陵王限內記室學士如故後主在東宮集官僚置宴時造玉柄塵尾新成後主親執之曰:當今雖復多士如林至於堪捉此者獨張譏耳即手授譏仍令於溫文殿講老莊宣帝幸宮臨聽賜禦所服衣一襲後主嗣位領南平王府諮議參軍東宮學士尋遷國子博士學士如故後主嘗幸鍾山開善寺召從臣坐於寺西南松林下敕召譏豎義時索塵尾未至後主敕取松枝手以屬譏曰:可代塵尾顧謂群臣曰:此即是張譏後事。

袁憲為侍中信威將軍太子詹事後主至德元年太子加元服二年行釋奠之禮憲,於是表請解職後主不許給扶二人進號雲麾將軍置佐使。

阮卓為始興王叔陵記室叔陵之誅也。後主謂朝臣曰:阮卓素不同逆宜加旌異。

後魏張黎太武時賜爵廣平公恭宗初總百揆黎與東郡公崔浩等輔政忠於奉上非公事不言詔曰:侍中廣平公黎東郡公浩等保傅東宮有老成之勤朕甚嘉焉其賜布帛一千疋以褒舊勛。

古弼太武時為安西將軍建興公及恭宗總攝萬機徵為東宮四輔與宜都王穆壽等並參政事詔以弼保傅東宮有老成之勤賜帛千疋綿千斤。

盧統父魯元為太保錄尚書事統以父任侍東宮太武以元舅陽平王杜超女南安長公主道妻之恩禮甚厚每有四方珍異取以賜之。

唐李綱為太子少保高祖以綱隋代名臣甚加優禮每手敕未嘗多稱名其見重如此貞觀四年拜太子少師時綱有腳疾不堪踐履太宗特賜步輿令綱乘至閣下數引禁中問以政道及綱遇疾太宗遣尚書左僕射房玄齡詣宅存問賜絹二百疋五年卒年八十五贈開府儀同三司謚曰:貞太子為之立碑。

房玄齡為秦府記室參軍高祖嘗謂侍臣曰:此人深識機宜足堪委任每為我兒陳事必會人心千里之外猶對面語耳。

孔[A13C]達為太子右庶子太宗以[A13C]達在東宮數規諫太子承乾與左庶子於誌寧各賜黃金一斤絹百疋仍遷誌寧為詹事。

於誌寧為太子詹事太子承乾敗徙黔州左庶子張玄素等皆免為庶人唯誌寧以驟諫承乾太宗嘉之而特慰勞焉。

為太子詹事太宗嘗宴顧謂曰:朕將囑以幼孤思之無越卿者公往不遺於李密今豈負於朕哉!雪涕辭謝因嚙指流血俄而沈醉乃解禦衣覆之。

劉武仲以國子四門助教充奉諸王講讀上於禁中會宴諸王因命武仲每雙日入內對諸王仍令上食供食。

陸敦信為太子舍人嘗纂錄古先太子善惡之事多所規諷太宗嘗召勞之曰:爾所錄誠有可嘉因賜帛五十疋。

為太子舍人從幸定州加授朝散大夫守洗馬還京未幾而卒皇太子深憫惜之吊贈甚厚。

蕭德言為太子侍讀尋以年老請致仕太宗不許。又遺之。《書》曰:朕歷觀前代詳覽儒林至於顏冉之才不終其壽遊夏之德不逮其學惟卿幼挺珪璋夙彰美譽下帷閉戶包括六經映雪聚螢牢籠百氏自隋季板蕩庠序無聞儒道墜泥塗詩書填坑眷言墳典每用傷懷頃年以來天下無事方欲建禮作樂偃武修文而卿年齒已衰教將何恃所冀才德猶茂臥振高風更使濟南伏生重存於茲日關西孔子復顯於當今令聞令望何其美也。尋賜爵封陽縣侯拜秘書少監兩宮禮賜甚厚。

李百藥為太子右庶子貞觀五年與左庶子於誌寧中允孔[A13C]達舍人陸敦信侍讀於弘教殿時太子頗留意典墳然宴之處嬉戲過度百藥作贊道賦以諷焉太宗見而遣使謂百藥曰:朕於皇太子處見卿所獻賦悉述古來儲貳事以戒太子甚是典要朕選卿以輔弼太子正為此事大稱所委但須善始令終耳因賜采帛三百段。

王方慶聖歷初為麟臺監兼檢校太子左庶子二年正除太子左庶子俸料並同職事三品兼侍皇太子讀書及卒贈兗州都督謚曰:貞。

薛元超為中書令兼太子左庶子高宗幸東都太子於京師監國因留元超侍太子元超數上疏諫太子高宗知而稱善遣使慰諭賜帛百段。

王及善為左奉裕率孝敬居春宮因宴集令宮臣擲倒次至及善及善辭曰:此非臣任也。孝敬謝而遣之高宗聞之特加賞慰賜絹百疋。

為太子詹事兼左庶子節湣太子舉事不法前後上書諫諍太子雖稱善竟不悛革太子敗詔遣索其宮中得諫書中宗嘉其切直時宮臣皆貶黜唯擢拜右散騎常侍。

源乾曜為太子少傅安陽郡公薨贈幽州大都督帝於洛城南門舉哀深悼惜之。

陸象先為太子太保兗國公開元二十四年七月薨制曰:象先含和毓粹體道居身跡在區中心遊象外懋昭丕德光輔先朝爰悉優恩是為師保方期承命以配上祥厲疾無瘳徽音劇隔興言念舊震悼於懷宜旌端揆之職用光窀穸之事贈尚書左丞賻物二百段米粟二百石。

韋見素代宗時為太子太師寶應中詔曰:太子太師見素太子少傅李遵太子少保韓擇木太子賓客嗣吳王祗太子詹事兼揚州長史崔圓並承東宮優異品秩已高不可更改宜各與子孫一人官見素後以疾終帝以老臣悼之贈司徒輟朝一日。

●卷七百十二

○宮臣部·規諷

古者世子既冠爰有司過之史饣鬼膳之宰至於列樹藩屏咸置傅相蓋所以保其無咎格諸非心者也。乃。若德義不修奢縱敗度罔慎所履將蹈危機繇是始終彌縫從容進說鋪述奏記更獻箴言竭忠以盡規陳古以申諷乃至激發吟詠情極涕Д指禍福之門陳順逆之理周旋靡刂切冀其感悟斯固忠於所奉義不顧私極慮無隱彌縫其闕者焉其或知鬼改圖因以蒙福乃有性習背訓終焉不悛龜鑒所存良足勸戒。

漢韋孟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孫王戊(韋為{林之}王傅而歷相三王也。)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詩諷諫曰:肅肅我祖國自豕韋(在商為豕韋氏)黼衣朱紱四牡龍旂(黼衣盡斧形而白與黑為彩也。朱紱為朱衣盡為亞文也。亞古弗字也。故因謂之紱字。又作黻其音同聲)彤弓斯征撫寧遐荒(言受彤弓之賜)總齊群邦以翼大商(翼佐助也。)叠彼大彭勛績維光(大彭豕韋為商伯叠互也。言自豕韋氏與大彭互為伯於殷商也。叠徒反)至於有周歷世會同(繼為諸侯預盟會之事也。)王赧聽訁替實絕我邦(王郝周末王聽訁替受訁替絕豕韋氏也。)我邦既絕厥政斯逸(逸放也。管仲曰:令而不行謂之放)賞罰之行非繇王室庶尹群後靡扶靡衛五服分離宗周以隊(五服謂甸服侯服綏服要服荒服也。庶尹眾官之長也。群後諸侯也。隊失也。音直類)我祖斯微千於彭城(言我之先祖於此遂微也。千古遷字)在予小子勤訁矣。厥生(訁矣。嘆聲音許其切)秦耒耜以耕(言遭秦暴無有列位躬耕於野)悠悠秦上天不寧乃眷南顧授漢京(高祖起在豐沛於秦為南。故曰:南顧言以秦之京邑授於漢也。)於赫有漢四方是征(於讀曰烏烏嘆辭也。赫明貌凡此詩中諸嘆辭稱於者其音皆同)靡適不懷萬國逌平(懷思也。來也。逌古攸字攸所也。言漢兵所往之處人皆思附而來萬國以平也。)乃命厥弟建侯於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輔兢兢元王恭儉靜壹(兢兢戒謹也。)惠此黎民納彼輔弼享國漸世垂烈於後(元王立二十七年而薨垂遺業於後嗣也。)乃及夷王克奉厥緒咨命不永唯王統祀(咨嗟也。永長也。夷王立四年而薨戊乃嗣立故言永也。)左右陪臣此惟皇士(皇正也。)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於此得專征伐也。以繼祖考(惟亦思也。言不思念敬慎如履薄冰之義用繼其祖考之業也。)邦事是廢逸遊是娛犬馬繇繇是放是驅(繇與悠同悠悠行貌放放犬也。驅驅馬也。)務彼鳥獸忽此稼苗蒸民以匱我王以俞(俞與愉同樂也。言眾人失此稼穡以致困匱而王反以為樂也。)所引非德所親非俊惟囿是恢惟諛是信(恢大也。諛訁舀言也。)俞々訁舀夫ФФ黃髪(俞目媚貌ФФ直言也。俞音愉Ф五各反)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從逸(藐遠也。與疏同言疏遠忠賢之輔追情欲縱逸遊也。下臣孟自謂也。從讀曰縱)彼顯祖輕茲削黜嗟嗟我王漢之睦親(睦密也。言服屬近)曾不夙夜以休令聞(休美也。令善也。聞聲名也。)穆穆天子臨爾下土明明群司執憲靡顧(靡無也。言執天子之法無所顧望也。顧讀如古協也。)正遐繇近殆其怙茲(言欲正遠人先從近親始而王怙恃與漢戚屬不自勖慎以致危殆也。)嗟嗟我王曷不此思非思非鑒嗣其罔則(不思鑒戒之義是令後嗣無所法則也。)彌彌其失岌岌其國(彌彌猶稍稍也。罪過滋甚也。岌岌危動貌音五合切)致冰匪霜致隊匪瞻惟我王昔靡不練(言堅冰之成起於微霜隕隊之咎繇於怠慢也。練猶閱歷也。言往昔之皆在王心無所不閱也。)興國救顛孰違悔過追思黃髪秦穆以霸(言興復邦國救止顛隊之道無如能自悔其過惡秦穆公伐鄭為晉所敗而歸乃作秦誓曰:雖則員然尚猶詢茲黃髪則罔所愆謂雖有員然之失,庶幾以道謀於黃髪之賢則行無所過矣。黃髪老壽之人也。謂髪落更生黃也。員與云:同)歲月其徂年其逮(逮及也。者老人面色如垢也。言歲月驟往年將及老不可殆忽也。)於昔君子庶顯於後(於難辭也。古昔之君子,庶幾善道所以能大顯於後世也。)我王如何曾不斯覽(覽視也。葉韻音濫)黃髪不近胡不時監(黃髪不近者斥遠老之人也。近其靳反)。

鄒陽齊人文帝時吳王濞招致四方遊士陽與嚴忌枚乘等俱仕吳皆以文辨著名久之吳王以太子事怨望稱疾不朝陰有邪謀陽奏書諫其事尚隱惡指斥言故先引秦為諭因道胡越齊趙淮南之難然後乃致其意曰:臣聞秦倚曲臺之宮(始皇帝所治之處。若漢家未央宮倚恃也。)懸衡天下(關西為衡)畫地而人不敢犯兵加胡越(畫地不犯者法制之行也。)至其晚節末路張耳陳勝連從兵之(從音子容反)以叩函谷咸陽遂危(叩擊)何則列郡不相親萬室不相救也。今胡數涉北河之外上覆飛鳥下不見伏兔(言胡來人馬之盛揚塵上覆飛鳥下不見伏兔也。一曰覆盡也。言上射飛鳥盡伏免也。覆盡是也。音方目反)鬥城不休救兵不止死者相隨輦車相屬(屬連也。音之欲反)轉粟流輸千里不絕何則彊趙責於河間(趙幽王為呂後所幽死文帝立其長子遂為趙王取趙之河間立遂弟辟疆為河間至子哀王無嗣國除遂欲復還得河間)六齊望於惠後(高後割齊濟南郡為呂王臺奉邑。又割瑯郡封營陵侯劉澤為瑯琊王文帝乃立悼惠王六子為王言六齊不保今日之恩而追怨惠帝與呂後也。一說惠帝二年悼惠王入朝呂後欲鴆殺之獻城陽郡尊魯元公主得免六子以此怨之)城陽顧於盧博(城陽喜也。喜父章與弟興居討諸呂有功本當盡以趙地王章梁地王興居文帝聞其欲立齊王更以二郡王之章失職歲餘薨興居誅死盧博濟北王治處喜故顧念而怨也。)三淮南之心思墳墓(淮南厲王三子為三王念其父見千殺思墳墓欲報怨也。三子謂淮南衡山濟北也。)大王不憂臣恐救兵之不專(言諸國各有私怨欲申其志不肯專為吳非不敢相救也。)胡馬遂進窺於邯鄲長沙還舟青陽(青陽地名也。還舟聚舟船也。言胡為趙難越為吳難不可恃也。)雖使梁並淮陽下淮東越廣陵以遏越人之糧漢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輔大國胡亦益進越亦益深此臣之所為大王患也。(折截也。陽知吳王陰連結齊趙淮南胡越欲諫不敢指斥言故陳胡越之難齊趙之怨微言梁並淮陽絕越人之糧漢折西河以輔大國以破難其計欲隱其詞故謬言胡益進越益深為大王患之以錯亂其語。若吳為憂助漢者也。自此以下乃致其意焉)臣聞蛟龍襄首翼則浮雲出流霧雨咸集也。(襄舉也。)聖王砥節修德則遊談之士歸義思名(砥礪也。音止)今臣盡智畢議易精極慮(改易精思以極盡謀慮也。)則無國而不可奸飾固陋之心則何王之門曳長裾乎!然臣所以歷數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者非惡臣國而樂吳民也。竊高下風之行尤說大王之義(言在下風側聽高尚美悅大王之行義也。說讀曰悅)故願大王之無忽察聽誌臣聞鷙鳥百不如一鶚(鷙擊之鳥鷹之屬也。鷙鳥比諸侯鶚鳥比天子也。古累字鶚音愕夫全趙之時(全趙趙未分之時)武力鼎士ㄚ服叢臺之下者一旦成市(ㄚ服盛服也。鼎士舉鼎之士叢臺趙王之臺也。在邯鄲ㄚ音州縣之縣)而不能止幽王之湛患(幽王謂趙幽王友也。湛讀曰沈患言幽王為呂後所幽死)淮南連山東之俠死士盈朝不能還厲王之西也。(厲王淮南厲王長也。西謂廢遷嚴道而死於雍也。)而不得雖諸賁不能安其位亦明矣。(諸謂專諸賁謂孟賁皆古勇士也。)故願大王審畫而已(畫計也。音獲)始孝文皇帝據關入立寒心銷誌不明求衣(文帝入關而立天下多難故乃寒心戰忄栗未明而起)自立天子之後使東牟朱虛褒義父之後(天下已定文帝遣朱虛侯章東諭齊王嘉其首舉兵欲誅諸呂猶春秋褒儀父也。立天子謂立為天子也。義讀曰儀父讀曰甫)深割嬰兒王之(,或曰:皇子武為代王參為太王揖為梁王)壤子王梁代(文帝第二子。又曰:梁益之間所愛謂其肥盛曰:壤)益以淮陽卒仆濟北囚弟於雍者,豈非象新垣平等哉!(仆僵仆也。濟北王興居反見誅囚弟於雍者南王長有罪見徙死於雍所以然者坐二國有奸臣如新垣平等勸王共反仆音赴)今天子新據先帝之遺業左規山東右制關中變權易勢大臣難知大王弗察臣恐周鼎復起於漢新垣過計於朝(新垣平詐言鼎在泗水中臣望東北汾陰有金寶氣鼎其在乎!弗迎則不至為吳計者猶新平之言周鼎終不可得也。)則我吳遺嗣不可期於世矣。(言吳當絕無遺嗣也。)高皇帝燒棧章邯(章邯為雍王高祖以水灌其城破之也。)兵不留行(言無所稽留不廢於行)收弊民之倦東馳函谷西楚大破(項羽自號西楚霸王)水攻則章邯以亡其城陸擊則荊王以失其地(荊楚也。謂項羽敗走)此皆國家之不幾者也。(言不可,庶幾)願大王熟察之吳王不納其言,於是鄒陽枚乘嚴忌知吳不可說皆梁。

枚乘字子叔淮陰人為吳王濞郎中吳王之初怨望謀為逆也。乘奏書諫曰:臣聞得全者全昌失全者全亡舜無立錐之地以有天下禹無十戶之聚以王諸侯(聚聚邑也。音才喻切)湯武之土不過百里上不絕三光之明下不傷百姓之心者有王術也。(德政和平上感天象則日月星辰無有錯繆故言不絕三光之明也。)故之道天性也。忠臣不避重誅以直諫(言父子君臣其義一也。)則事無遺策功流萬世臣乘願披腹心而效愚忠唯大王少加意念惻怛之心於臣乘言夫以一縷之任系千鈞之重上縣無極之高下垂不測之淵雖甚愚之人猶知哀其將絕也。馬方駭鼓而驚之(駭亦驚也。鼓擊鼓也。)系方絕。又重鎮之系絕於天不可復結墜入深以復出其出不出間不容髪(改計取福正在今日言其激切甚急也。)能聽忠臣之言百舉必脫(脫者言免於禍也。音吐活切)必。若所欲為危於卵難於上天變所欲為易於反掌安於泰山今欲極天命之壽敝無窮之樂究萬乘之(敝盡也。窮竟也。)出反掌之易以居泰山之安而欲乘卵之危走上天之難(走趨向之也。音奏)此愚臣之所大惑人性有畏其景而惡其跡者卻背而走跡愈多景愈疾(背音步內切)不如就陰而止景滅跡絕欲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欲湯之冫倉(音淒愴之愴寒也。)一人炊之百人揚之無益謂爨火也。)不如絕薪止火而已不絕之於彼而救之於此譬猶抱薪而救火也。養繇基楚之善射者也。去楊葉百步百發百中楊葉之大加百中焉可謂善射矣。然其所止乃百步之內耳比於臣乘未知操弓持矢也。(乘自言所知者遠非見百步之中故謂繇基為不曉射也。)福基禍生有胎(基胎皆始也。)納其基絕其胎禍何自來(納猶藏也。何自來言無所從來也。)山之ニ穿石單極之斷(綆古綆字也。單盡也。盡極之綆斷井上四交之常為汲索所鍥傷也。亢音鯁鍥契皆刻也。音口計反)水非石之鉆索非木之鋸漸靡使之然也。(靡盡也。)夫銖銖而稱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過(言至小以至於大數則有輕重不同也。度音徒各反)石稱量徑而寡失(徑直也。)夫十圍之木始生如蘗足可搔而絕手可擢而拔(如蘗。若蘗之生芽也。搔謂扌瓜也。搔音索高切抓音莊交切)據其未先其未形也。磨礱砥礪不見其損有時而盡(礱亦磨也。砥柔石礪皂石皆可以磨者礱音聾)種樹畜養不見其益有時而大積德累行不知善有時而用棄義背理不知其惡有時而亡臣願大王熟計而身行之此百世不易之道也。吳王不納乘等去而之梁從孝王遊景帝即位御史大夫晁錯為漢定制度損削諸侯吳王遂與六國謀反舉兵西鄉(鄉讀曰鄉)以誅錯為名漢聞之斬錯以謝諸侯枚乘復說吳王曰:昔者秦西舉胡戎之難北備榆中之關(今所謂榆關也。)南﹂之塞(﹂西南夷也。音才各反)東當六國之從(從子容反)六國乘信陵之籍(魏公子無號信陵君無忌嘗總五國卻秦有地資也。)明蘇秦之約厲荊軻之威並力一心以備秦然秦卒禽六國滅其社稷而並天下是何也。則地利不同而民輕重不也。今漢據全秦之地兼六國之眾脩戎狄之義(修恩義以撫夷狄)而南朝﹂此其與秦地相而民相百大王之所明知也。(地十倍於秦民百倍於秦)今夫讒諛之臣為大王計者不論骨肉之之輕重國之大小以為吳禍(言勸王之反則於吳為禍也。)此臣所以為大王患也。夫舉吳兵以訾於漢(訾量也。音子私反)譬猶蠅蚋之附群牛腐肉之齒利劍鋒接必無事矣。(蚋蚊屬齒謂當之也。蚋音芮。又音人悅反)天子聞吳率失職侯願責先王之遺約(失職謂被削黜失其常分)今漢親誅其三公以謝前過是大王之威加於天下而功越於湯武也。夫吳有諸侯之位而實富於天子有隱匿之名而居過於中國(隱匿謂僻在東南)夫漢並二十四郡十七諸侯輸錯出運行數千里不絕於道其珍怪不如東山之府(言漢此時有二十四郡十七諸侯方軌而輸雜出賦入於天子猶不如吳也。)轉粟西鄉陸行不絕水行滿河不如海陵之倉(海陵縣名也。有吳太倉鄉讀曰鄉)修治上林雜以離宮積聚玩好圈守禽獸不如洲之苑(吳苑也。以江水洲為苑在吳東)遊曲臺臨上路不如朝夕之池(曲臺長安臺臨道上吳以海水朝夕為池也。)深壁高壘副以關城不如之險此臣所以為大王樂也。(言其富饒及遊宴之處逾天子也。)今大王還兵疾歸尚得十半(十分之中可冀五分無云:尚得十半)不然漢知吳之有吞天下之心也。赫然加怒遣羽林黃頭循江而下(羽林黃頭郎習水戰)襲大王之都魯東海絕吳之饣襄道(饣襄古餉字。王飭車騎習戰射(飭與敕同飭整也。)積粟固守以備滎陽待吳之饑大王雖欲反都亦不得已(已語終之辭)夫三淮南之計不負其約(吳反皆守約不從也。)齊王殺身以滅其跡(齊孝王將閭也。吳楚反堅守距三國後攣布聞齊初與三國有謀欲伐之王懼自齊王傳云:吳楚已平齊王乃自殺今茲枚乘諫書即已稱之二傳不同當有誤者)四國不得出兵其(膠東膠西濟北淄川王也。發兵應吳楚皆見誅)趙囚邯鄲(漢將酈寄圍趙王於邯鄲與囚無異此不可掩亦已明矣。(言事已彰著)大王已去千里之國而制於十里之內矣。(梁下屯兵方十里矣。)張韓將北地(張張羽韓韓安國也。將北地言將軍而處吳軍之北以拒吳)弓高宿左右(弓高侯韓頹也。宿止也。言弓高所將之兵屯止於吳軍左右也。)兵不得下壁軍不得大息臣竊哀之願大王熟吳王不用乘策卒見禽滅漢已平七國乘繇是知名。

韓安國為梁內史梁孝王時公孫詭羊勝說王求為帝太子及益地事恐漢大臣不聽乃陰使人刺漢用事謀臣及殺故吳相袁盎景帝遂聞詭勝等計畫乃遣使捕詭勝必得(必令得之)漢使十輩至梁相以下舉國大索(索搜也。音山客反)月餘弗得安國聞詭勝匿王所乃入見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大王良臣故紛紛至此今詭勝請辭賜死王曰:何至此安國泣數行下曰:大王自度於皇帝孰與太上皇之與高帝及皇帝與臨江王親(孰與猶言何如也。)王曰:弗如也。安國曰:夫皇臨江親父子間然高帝曰:提三尺取天下者朕也。(三尺謂劍也。)故太上終不得制事居於櫟陽臨江適長太子(適讀曰嫡)以一言過廢王臨江(景帝嘗屬諸姬子太子母栗姬言不繇是廢太子栗姬憂死也。)用宮垣事卒自殺中尉府(以侵耎垣徵自殺也。)何者治天下終不用私亂公語曰:雖有親父安知不為虎雖有親兄安知不為狼(言其恩愛不可必保也。大王列在諸侯訁術邪臣浮說(訁術誘也。音戍)犯上禁撓明法(撓曲也。音女教反)天子以太后故忍致法於大王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終不覺悟有如太后宮車即晏駕大王尚誰攀乎!語未卒王泣數行而下謝安國曰:吾今出之即日詭勝自殺漢使還報梁事皆得釋(釋解也。)安國力也。

伍被為淮南王安中郎安陰有邪謀被微諫(私諫之也。)後王坐東宮召伍被欲與計事呼之曰:將軍上被曰:王安得亡國之言乎!昔子胥諫吳王不用乃曰:臣今見麋鹿遊姑蘇(臺名)之臺也。今臣亦將見宮中生荊棘露沾衣也,於是王怒系被父母囚之復召被曰:將軍許寡人乎!被曰:小臣將為大王畫計耳臣聞聰者聽於無聲明者見於未形(言智慮通達事未形兆皆預見)故聖人萬舉而萬全文王一動而功顯萬世列為三所謂因天心以動作者也。王曰:方今漢庭治乎!亂乎!被曰:天下治王不說(說讀曰:悅。)曰:公何以言天下治也。被對曰:被竊觀朝廷君臣父子夫婦長幼之序皆得其理上之舉錯遵古之道(錯音幹故反)風俗紀綱未有所缺重裝富賈周流天下道無不通交易之道行南越賓服羌貢獻東甌入朝(西南夷也。音蒲北反)廣長榆(廣謂斥大之也。長榆塞名王恢所謂樹榆以為塞也。榆在朔方即衛青傳所云:榆舊塞是也,或謂之榆中)開朔方モ奴折傷雖未及古太平時然猶治王怒被謝死罪王。又曰:山東即有變漢必使大將軍將而制山東公以為大將軍何如人也。被曰:臣所善黃義從大將軍擊匈奴言大將軍遇士大夫以禮與士卒有恩眾皆樂為用騎上下山如飛膂力絕人如此數將習兵末易當也。及謁者曹梁使長安來言大將軍號令明當敵勇常為士卒先須士卒休乃舍穿井得水乃敢飲軍罷士卒已逾河乃渡皇太后所賜金帛盡以賞賜雖古名將不過是也。王曰:夫蓼太子(淮南太子也。亦猶漢之栗太子)知略不世出非常人也。以為漢廷公列侯皆如沐猴而冠耳被曰:獨先刺大將軍乃可舉事王復問被曰:公以為吳舉兵非邪被曰:非也。夫吳王賜號為劉氏祭酒(祭祠時唯尊長者以酒沃酹)受几杖而不朝王四郡之眾地方數里采山銅以為錢煮海水以為鹽伐江陵之木以為船國富民眾行珍寶賂諸侯與七國合從舉兵而西破大梁敗狐父(在梁碭之間也。父音甫)奔走而還為越所禽死於丹徒(東潤州縣也。頭足異處身滅祀絕為天下戮(天下之人皆共戮之一曰天下之大戮也。)夫以吳眾不能成功者何也。誠逆天違眾見時也。王曰: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言男子感氣相許一言不顧其死,或曰:一言之恨不顧危亡以此致死也。)。且吳何漢將一日過成臯者四十餘人(言不知塞成臯口而令漢將得出之是不知反計也。)今我令緩成臯之口(緩者名也。不知其姓今流俗書本於緩上妄加樓字非也。)周被下潁川兵塞に轅伊闕之道發南陽兵守武關河南太守獨有雒陽耳(如此計則漢河南郡唯有雒陽在耳餘皆不屬)何足憂然此北尚有臨晉關河東上黨與河也。內趙國界者通谷數行(言此北尚險阻其谷可得通行者有數處)人言絕成臯之道天下不據三川之險招天下之兵公以為何如被曰:臣見其禍未見其福也。後漢逮淮南王孫建系治之王恐陰事泄謂被曰:事至吾欲遂發天下勞苦有間矣。(有間猶言中間已有也。故謂此者皆為間)諸侯頗有失皆自疑我舉兵西鄉必有應者(鄉讀曰鄉)無應即還略衡山勢不得不發被曰:略衡山以擊廬江有潯陽之船守下雉之城(下雉江夏縣名)結九江之浦絕豫章之口彊弩臨江而守以禁南郡之下東保會稽南通勁越屈強江淮間(屈音具勿反)可以延歲月之壽耳未見其福也。王曰:左吳趙賢朱驕如皆以為什八九成(吳賢驕如王之三臣)公獨以為無福何被曰:大王之群臣近幸素能使眾者皆前繫獄餘無可用者王曰:陳勝吳廣無立錐之地百人之聚起於大澤奮臂大呼天下鄉應(呼音火故反鄉讀曰鄉)西至於戲而兵百二十萬今吳國雖小勝兵可得二十萬公何以言有無福被曰:臣不敢避子胥之誅願大王無為吳王之聽往者秦為無道殘賊天下殺術士燔詩書滅聖跡棄禮義任刑法轉海瀕之粟致於河西(瀕涯也。海瀕謂緣海之地瀕音頻。又音賓)當是之時男子疾耕不足於糧饣鬼(饣鬼古饋字也。)女子紡績不足於蓋形遣蒙恬築長城東西裏暴兵露師嘗數十萬死者不可勝數僵屍滿野流血千里,於是百姓力屈(屈盡也。音其勿切)欲亂者十室而五。又使徐福入海求仙藥多賫珍寶童男女三千人五種百工而行(五種五穀之種也。徐福入平原大澤止王不來,於是百姓悲痛愁思欲為亂者十室而六。又使尉佗逾五嶺攻百越尉佗知中國勞極止王南越(南海尉任囂謂趙佗曰:聞陳勝等作亂豪傑叛秦相立被佗書行南海尉事囂死後佗始自為王今此乃言尉佗先王陳勝乃反此蓋一時對辭伍被不究其實)行者不還往者莫返,於是百姓離心瓦解欲為亂者十室而七興萬乘之駕作阿房之宮收大半之賦發閭左之戍父不寧子兄不安弟(言不能相保)政苛刑慘民皆引領而望傾耳而聽悲號仰天叩心怨上(叩擊也。)欲為亂者十室而八客謂高皇帝曰:時可矣。高帝曰:待之聖人當起東南間不一歲陳吳大呼(中間不經一歲也。呼音火故反)劉項並和天下鄉應(和音胡臥反鄉讀曰響)所謂蹈瑕[C260]因秦之亡時而動百姓願之。若枯旱之望雨故起於行陳之中以成帝王之功今大王見高祖得天下之易也。獨不觀近世之吳楚乎!當今陛下臨制天下一齊海內汜愛蒸庶(汜普也。蒸亦眾也。汜音敷劍反)布德施惠口雖未言聲疾雷震令雖未出化馳如神心有所懷威動千里下之應上猶影鄉也。(言如影之隨形鄉之應聲鄉讀響)而大將軍材能非直章邯楊熊也。王以陳勝吳廣論之被以為過矣。(過誤也。)。且大王之兵眾不能什分吳楚之一天下安寧。又萬倍於秦時願王用臣之計臣聞箕子過故國而悲作麥秀之歌(箕子將朝周過殷故都見麥及禾黍心悲乃作歌曰:麥秀之漸漸兮黍苗之漸漸兮彼狡童兮與我好兮狡童謂紂也。)痛紂之不用王子比幹之言也。故孟子曰:紂貴為天子死曾不如匹夫是紂先自絕久矣。非死之日天去之也。今臣亦竊悲大王棄千乘之君將賜絕命之書為群臣先(在群臣先死)身死於東宮也。(王時所居所也。)被因流涕而起王復召問被茍如公言不可以僥幸邪(僥要也。幸望之福也。)被曰:必不得已被有愚計王曰:奈何被曰:當今諸侯無異心百姓無怨氣朔方之郡土地廣美民徙者不足以實其地可為丞相御史請書(謂詐為此文書令徙人也。)徙郡國豪傑及耐罪已上以赦令除家產五十萬以上者皆徙其家屬朔方之郡(以赦令除謂赦免罪者)益發甲卒急其會日(促其期日)。又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詔獄書(宗正有左右都司空上林有水司空皆主囚徒官也。中官京師諸官府也。)以逮諸侯太子及幸臣如此則民怨諸侯懼即使辯士隨而說之黨可以僥幸(黨讀曰儻)王曰:此可也。雖然吾以為不至。若此專發而已(言不須為此詐直自發兵而已)後事發覺被詣吏自告遂坐誅。

田叔為魯相(王欽。若等曰:張敖子魯王偃也。)初至官民以王取其財物自言者百餘人叔取其渠率二十人笞怒之曰:王非汝主邪何敢自言主魯王聞之大慚發中府錢使相償之(中府王之財物藏也。)相曰:王自使人償之不爾是王為惡而相為善也。(不爾是則王為惡)魯王好獵相嘗從入苑中王輒休相就館相嘗暴坐苑外(於外自暴露而坐)終不休曰:吾王暴露何非為舍王以故不大出遊。

韓義為燕刺王旦國郎中旦之謀逆也。義諫而死國人閔之。

王吉昭帝時為昌邑王中尉王好遊獵驅馳國中動作亡節吉上疏諫曰:臣聞古者師日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詩云:匪風發兮匪車揭兮顧瞻周道中心{制心}兮(檜風匪風之篇發飄風貌揭疾驅馳古怛字傷也。言見此飄風及疾驅則顧念哀傷思周道也。音丘列反)說曰:是非古之風也。發發者是非古之車也。揭揭者蓋傷之也。(今之發發然者有道之風也。)今者大王幸方與(今之揭揭然者非古有道之車也。故傷之)曾不半日而馳二百里百姓頗廢耕桑治道牽馬愚以為民不可數變也。(縣名也。)昔召公述職(數音朔召讀曰邵)當民事時舍於棠下而聽斷焉(舍止息也。)人皆得其所後世思其仁恩至乎!不伐甘棠甘棠之詩是也。大王不好書術而樂逸遊馮式撙銜(撙挫也。音子奔反)馳騁不止倦乎!叱咤(咤亦咤字也。音竹駕反)手苦於箠轡(箠音止累反)身勞乎!車輿朝則冒霧露晝則被埃(冒音莫克切)夏則為大暑之所暴炙冬則為風寒之所薄(與偃同言遇疾風則偃靡也。薄迫也。)數以耎脆之玉體犯勤勞之(耎音而兗反)非所以全壽命之宗也。(宗尊也。)。又非所以進仁義之隆也。(隆高也。)夫廣廈之下細旃之上(廣廈大屋也。旃與氈同)明師居前勸誦在後上論唐虞之際下及殷周之盛考仁聖之風習治國之道訢訢焉發憤忘食日新厥德(訢古欣字)其樂豈徒銜橛之間哉!(銜馬銜橛車鉤心橛音其月反)休則俯仰詘信以利形(形體也。信讀曰進退步趨以實下(今人不行則膝已下虛弱不實)吸新吐故以練藏專意積精以適神(藏五臟也。練練其氣也。適和也。)於以養生,豈不長哉!大王誠留意如此則堯舜之志體有喬松之壽(喬松仙人伯喬及赤松子也。)美聲廣譽登而上聞則福祿其輳而社稷安矣。(輳與臻同臻至也。)皇帝仁聖至今思慕未怠(皇帝言昭帝也。言武帝晏駕未)於宮館囿池弋獵之樂未有所幸大王宜夙夜念此以承聖諸侯骨肉莫親大王大王於屬則子也。於位則臣也。一身而二任之責加焉恩愛行義纖介有不具者於以上聞非饗國之福也。臣吉愚戇願大王察之王賀雖不久故尚思慕遵道然猶知敬禮吉乃下令曰:寡人造行不能無惰中尉甚忠數輔吾過遣謁者千秋賜中尉牛肉五百斤酒五石脯五束其後復放從(從音子用反)吉取諫諍甚得輔弼之義雖不治民國中莫不敬重焉及大將軍霍光秉政遣大鴻臚宗正迎昌邑王吉即奏書戒王曰:臣聞高宗諒暗三年不言今大王以喪事徵宜日夜哭泣悲哀而已慎毋有所發(發謂興舉眾事)。且何獨喪事凡南面之君何言哉!天不言四時行焉百物生焉願大王察之大將軍仁愛勇智忠信之德天下莫不聞事孝武皇帝二十餘年未嘗有過先帝棄群臣屬以天下寄幼孤焉(屬音之欲切。)大將軍抱持幼君繈褓之中布政施教海內晏然雖周公伊尹亡以加也。今帝亡嗣大將軍惟思可以奉宗廟者攀援而立大王(援引也。音爰)其仁厚,豈有量哉!(言其深多也。量音力向反)臣願大王事之敬之政事一聽大王垂拱南面而已願留意常以為念。

龔遂字少卿山陽人為昌邑郎中令事王賀動作多不正遂為人忠厚剛毅有大節內諫諍於王外責傳相引經義陳禍福至於涕泣蹇蹇亡已(蹇蹇不阿順之意也。易蹇卦曰:王臣蹇蹇)面刺王過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鬼人鬼古愧字愧辱也。)及國中皆畏憚焉(王及國人皆憚之)王嘗久與騶奴宰人遊戲飲食賞賜亡度遂入見王涕泣膝行左右侍御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為哭遂曰:臣痛社稷危也。願賜清間竭愚王辟左右(讀曰:閑辟音辟)遂曰:大王知膠西所以為無道亡乎!王曰:不知也。曰:臣聞膠西王有諛臣侯得王所為亻疑於桀紂也。(亻疑比也。)得以為堯舜也。王說其訁舀諛常與寢處(說讀曰悅)唯得所言以至,於是(唯用得之邪言故亡)今大王親近群小漸漬邪惡所習存亡之機不可不慎也。臣請選郎通經術有行義者與王起居坐則誦詩書立則習禮容宜有益王許之遂乃選郎中張安等十八人侍王居數日王皆逐去安等及王被徵乘七乘傳詣長安邸夜漏未盡一刻以火發書其日中賀發餔時至定陶行百三十五里侍從者馬死相望於道遂諫王令還郎謁者五十餘人賀到濟陽求長鳴雞(鳴聲長者也。)道買積竹杖(合竹作杖也。)過引農使大奴衣車載女子(凡言大奴者謂奴之尤長大者也。)至湖(即湖縣)使者以讓相安樂(使者長安使人也。讓責也。)安樂告遂遂入問賀賀曰:無有遂無有何愛一善以毀行義請收屬吏(以善付吏也。屬音之欲切其下亦同)以湔灑大王(湔氵也。灑濯也。湔子顛反先禮反)即ㄏ善屬衛士長行法(ㄏ持頭也。衛士長主衛之官ㄏ音才兀反)賀到霸上大鴻臚郊騶奉乘輿車王使仆壽成禦郎中令遂參乘旦至廣明東都門遂曰:禮奔喪望見國都哭此長安東郭門也。賀曰:我嗌痛不能哭(嗌疾咽也。音益)至城門遂復言賀曰:城門與郭門等旦至未央宮東闕遂曰:昌邑帳在是闕外馳道北(吊哭帳也。是謂此)未至帳所有南北行道馬足至數步大王宜下車鄉闕西面伏哭盡哀止(鄉讀曰鄉)王曰:諾到哭位如儀王受皇帝璽綬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亂廢賀歸故國初賀在國時數有怪嘗見白犬高三尺無頭其頸以下似人而冠方山冠後見熊左右皆莫見。又大鳥飛集宮中王知惡之取以問遂為言其故王仰天嘆曰:不祥何為數來遂叩頭曰:臣不敢隱忠數言危亡之戒大王不說夫國之存亡豈在臣言哉!願王內自揆度大王誦詩三百五篇人事浹王道備(浹徹也。)王之所行中詩一篇何等也。(言王所行皆不合法度王自謂當於何詩之文也。)大王位為諸侯於庶人以存難以亡易宜深察之後。又血王坐席王問遂遂叫然號曰:宮空不久妖祥數至血者陰憂象也。宜畏慎自省賀終不改節居無何徵既即位後王夢青蠅之矢積西階東可五六石以屋版瓦(版瓦大瓦也。)覆發視之青蠅矢也。以問遂遂曰:陛下之詩不云:乎!(猶言陛下所詩也。)營營青蠅至於藩愷悌君子毋信讒言陛下左側讒人眾多如是青蠅惡矣。(惡即矢也。越王勾踐為吳王嘗惡亦其義也。)宜進先帝大臣子孫親近以為左右如不忍昌邑故人(如。若也。不忍謂不能疏遠也。)信用讒諛必有凶咎願挽禍為福逐之臣當先逐矣。賀不用其言卒至於廢。

王式為昌邑王師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亂廢昌邑群臣皆下獄誅唯中尉王吉郎中令龔遂以數諫減死論式繫獄當死治事使者責問曰:師何以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復誦之也。至於危亡失道之君未嘗不流涕為王深陳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諫是以亡諫書使者以聞亦得減死論張敞為膠東相王太后數出遊獵敞奏書諫曰:臣聞秦王好淫聲葉陽後為不聽鄭衛之樂(葉陽秦昭王後也。音式涉反)楚莊好田樊姬為不食鳥獸之肉(樊姬楚莊王姬也。)口非惡旨甘耳非憎絲竹也。所以抑心意絕耆欲者(耆讀曰嗜)將以率二君而全宗祀禮君母出門則乘輜軿下堂則從傅母(輜軿衣車也。輜音甾。又楚疑切軿步千反)進退則玉佩內飾則結綢繆(謂衣裳結束綢繆也。組紐之屬所以自結固也。綢直留反繆亡蚪反)此言尊貴所以自斂制不從恣之義也。(從讀曰縱)今太后資質淑美慈愛寬仁諸侯莫不聞而少以田獵縱欲為名於以上聞亦未宜也。(上聞聞於天子也。)唯觀覽於往古全行乎!來今令得有所法則下臣有所稱誦敞幸甚書奏太后止不復出。

後漢桓郁為侍中入授皇太子經太子賜郁鞍馬刀劍郁乃上書皇太子曰:伏見太子體性自然包含今古謙謙允恭天下共見郁父子受恩無以明益夙夜慚懼誠思自竭愚以為大子上當聖心下當卓絕於眾宜思遠慮以光朝廷。

何敞為濟南王傅王康奢侈恣欲遊觀無節敞上疏諫康曰:蓋聞諸侯之義制節謹度然後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大王以骨肉之親享食茅土當施張政令明其典法出入進止宜有期度輿馬臺隸應為科品而今奴婢廄馬皆有千餘增無用之口以自蠶食宮婢閉隔失其天性感亂和氣。又多起內第觸犯防禁費以巨萬而功猶未半夫文繁者質荒木勝者人亡皆非所以奉禮承上傳福無窮者也。故楚作章華以凶吳興姑蘇而滅景公千駟民無稱焉今數遊諸第晨夜無節。又非所以遠防未然臨深履薄之法也。願大王修恭儉遵古制省奴婢之口減乘馬之數斥私用之富節遊觀之宴以禮起居則敞乃敢安心自保惟大王深慮愚言康素敬重敞雖無嫌牾然終不能改。

●卷七百十三

○宮臣部·規諷第二

魏崔琰為太祖別駕從事太祖北征并州留琰傅文帝於鄴世子仍出田獵變易服乘志在驅逐琰書諫曰:蓋聞盤於遊田書之所戒魯隱觀魚春秋譏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經之明義殷鑒夏後詩稱不遠子卯不樂禮以為忌此。又近者之得失不可不深察也。袁族富強公子(王欽。若等曰:袁族言袁紹之家也。)寬放盤遊滋侈義聲哲人君子俄有色斯之志熊羆壯士墮於吞噬之用固所以擁徒百萬跨有河朔無所容足也。今邦國殄瘁惠康未洽士女企踵所思者德況公親禦戎馬上下勞慘世子宜遵大路慎以行正思經國之高略內鑒近戒外楊遠節深惟儲副以身為寶而猥褻虞旅之賤服忽馳騖而陵險誌雉兔之小娛忘社稷之為重斯誠有識所以惻心也。唯世子燔翳捐褶以塞眾望不令老臣獲罪於天世子報曰:昨奉嘉命惠示雅教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壞矣。褶亦去焉後有此比蒙復誨諸。

劉楨為平原侯植庶子時邢為植家丞防閑以禮無所屈撓由是不合楨書諫曰:家丞邢北土之彥少秉高節玄靜淡泊言少理多真雅士也。楨誠不足同貫斯人並列左右而楨禮遇特殊反疏簡私懼觀者將謂君侯習近不肖禮賢不足采庶子之春華忘家丞之秋實為上招謗其罪不小以此反側。

蜀譙周字允南後主為太子以周為家令後主時頗出遊觀增廣聲樂周上疏諫曰:昔王莽之敗豪傑並起跨州據郡欲弄神器世祖初入河北賢才智士思望所歸未必以其勢之廣狹唯其德之厚薄也。

霍弋為太子中庶子太子璿好馳射出入無度弋援引古事盡言規諫甚得切磋之體。

吳程秉為太子傅黃武四年迎太子登妃於吳既還秉從容進說登曰:婚姻人倫之始王教之基是以聖王重之所以率先眾庶風化天下故詩美關睢以為稱首願太子尊禮教於閨房存周南之所詠則道化隆於上頌聲作於下矣。登笑曰:將順其美規救其惡誠所賴於傅君也。

晉齊王攸為太子太傅獻箴於太子(王欽。若等曰:太子即惠帝也。)曰:伊昔上皇建國立君仰觀天文俯察地理創道以安人承祀祚延統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貳已儲德既立邦有所恃夫親仁者功成邇佞者國傾故保相之材必擇賢明昔在周成旦奭作傅外以明德自輔內以親親立固德以義濟親則自然羸廢公族其摧如山劉建子弟漢祚永傳楚以無極作亂宋以伊戾興難張禹佞給卒危彊漢輔弼不忠禍及乃躬匪徒乃躬乃喪乃邦無曰:父子不間昔有江充無曰:至親匪貳或容潘崇諛言亂真訁替潤離親驪姬之讒晉侯疑申固親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以尊自損者有餘自益者彌昏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不可以不敦見亡戒危睹安思存蒙子司義敢告在閽。

陸雲為吳王晏郎中令晏於西園大營第室雲上。《書》曰:臣竊見世祖武皇帝臨朝拱默訓世以儉即位二十有六載宮室臺榭無所新崇屢發明詔厚戒豐奢國家纂承務在遵奉而世俗陵遲家競盈溢漸漬波蕩遂已成風雖嚴詔追述先帝節儉之教懇切之旨刑於四海清河王毀壞成宅以奉詔命海內聽望咸用欣然臣以先帝遺教日以陵替今以國家協崇大化追闡前蹤者實在殿下先敦素樸而後可以訓正四方凡在崇麗一宜節之以制然後上厭帝心下允時望臣以凡才特蒙拔擢亦思竭忠效節以報所受之施是以不慮犯逆敢陳所懷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時晏信任部將使覆察諸官錢帛雲。又陳曰:伏見令書以部曲將李咸馮南司馬吳定給使徐泰等覆校諸官市買錢帛簿臣愚以聖德龍興光有大國選眾官材庶工隸業中尉該大農誕皆清廉淑慎恪居所司其下眾官悉州閭一介疏暗之咎雖可日聞至處義用情庶無大戾今咸南軍旅小人定泰士卒廝賤非有清慎素著忠公足稱大臣所關猶謂未詳咸等督察然後得信既非開國勿用之義。又傷殿下推誠曠蕩之量雖使咸等能盡節益國而功利百倍至於光輔國美猶未。若開懷信士之無失況所益不過姑息之利而使小人用事大道陵替此臣所以慷慨也。臣備位大臣職在獻可茍有管見敢不盡規愚以宜發明令罷此等覆察庶事一付治書則大信臨下人思盡節矣。

江統為湣懷太子洗馬在東宮累年甚被親禮太子頗好遊宴或闕朝覲。又奢費過度多諸禁忌統上書諫曰:臣聞古之為臣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獻可替否拾遺補闕是以人主得以舉無失行言無口過德音發聞揚名後世臣等不逮無能云:補思竭愚誠謹陳五事如右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納其一曰六行之義以孝為首虞舜之德以孝為稱故太子以朝夕視君膳為職左右就養無方文王之為世子可謂篤於事親者也。故能擅一代之美為百王之宗自頃聖體屢有疾患數闕朝侍遠近觀聽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願殿下雖有微苦可堪扶輿則宜自力。《易》曰:君子終日乾乾蓋自勉彊不息之謂也。其二曰古之人君雖有聰明之姿睿之質必須輔弼之助相導之功故虞舜以五臣興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為太子也。則周召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聞道早備登崇大業刑措不用流聲洋溢三曰古之聖王莫不以儉為德故堯稱采椽茅茨禹稱卑宮惡服漢文身衣弋綈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為明主沒見宗祀及諸侯修之者魯僖以恭儉節用聲列雅頌蚡冒以篳路藍縷用張楚國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魯妾不衣帛晏嬰相齊鹿裘不補亦能匡君濟俗興國隆家庶人修之者顏回以簞食瓢飲揚其仁聲原憲以蓬戶繩樞邁其清德此皆聖主明君賢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懸名日月永世不朽蓋儉之福也。及至末世以奢失之者帝王則有瑤臺瓊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則熊燔豹胎酒池肉林諸侯為之者至於丹楹刻桷餼徵百牢大夫有瓊弁玉纓庶人有擊鍾鼎食亦罔不亡國喪宗破家失身醜名彰聞以為後戒切聞後園鏤饣希金銀刻磨犀象畫室之巧課試日精臣等以為今四海之廣萬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從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漢光武皇帝時有獻千里馬及寶劍者馬以駕鼓車劍以賜騎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頭裘者即詔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侈刑四方之風臣等以為畫室之功可。且減省後園雜作一皆罷遣肅然清靜優遊道德則日新之美光於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稅公卿大夫受爵而資祿莫有不贍者也。是以士農工商四業不離交易而退以通有無者庶人之業也。《周禮》三市旦則百族晝則商賈夕則販夫販婦買賤賣貴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為庶人之貧賤者也。樊遲匹夫請學為圃仲尼不答魯大夫臧文仲使妾織蒲。又譏其不仁公儀子相魯則拔其園葵言食祿者不與貧賤之人爭利也。秦漢以來風俗轉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園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漸染相仿莫以為恥乘以古道誠可愧也。今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面之屬虧敗國體貶損令聞其五曰竊見禁土令不得繕修墻壁動正屋瓦臣以為此既違典彜舊義。且以拘攣小忌而廢弘廓大道宜可蠲除於事為宜朝廷善之杜錫預之子也。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屢諫湣懷太子言辭激切。

裴權為湣懷太子詹事太子性剛知賈謐恃後之貴不能假借之謐至東宮或舍之而於後庭遊戲權諫曰:賈謐甚有寵於中宮而有不順之色。若一旦交構大事去矣。宜深自謙屈以防其變廣延賢人用自輔翼太子不能從。

曹攄為齊王ぁ記室督ぁ輔政嘗從容問攄曰:天子為賊臣所逼莫有能奮吾率四海義兵興復王室今入輔朝廷救振時難或有勸吾還國於卿意何如攄曰:蕩平國賊興復帝祚古今人臣之功未有如大王之盛也。然道罔隆而不殺物無盛而不衰非唯人事抑亦天理竊預下問敢不盡情願大王居高慮危在盈思沖精選百官存公屏欲舉賢進善務得其才然後脂車秣馬高揖歸藩天下同慶攄等幸甚ぁ不納。

王豹順陽人也。少而抗直為齊王ぁ大司馬主簿ぁ驕縱失天下心豹致箋於ぁ曰:豹聞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將以安主定時保存社稷者也。是以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罰不足以為誅為人主而逆其諫者幽厲不足以為謚伏惟明公虛心下士開懷納善款誠以著而逆耳之言未入於聽豹伏思晉政漸缺始自元康以來宰相在位未有一人獲終乃事勢使然未為取有不善也。今公克平禍亂安國定家故復因前傾敗之法尋中間覆車之軌欲冀長存非所敢聞今河間樹根於關右成都盤桓於舊魏新野大封於江漢三面貴王各以方剛強盛並典戎馬處險害之地。且明公興義討逆功蓋天下聖德光茂名震當世今以難賞之功挾震主之威獨據京都專執大權進則亢龍有悔退則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淺見陳寫愚情昔武王伐紂建諸侯為二伯自陜以東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及至其末霸國之世不過數州之地四海強兵不敢入闞九鼎所以然者天下習於所奉故也。今誠能尊用周法以成都為北州伯統河北之王侯明公為南州伯以攝南土之官長各因本職出居其方樹德於外盡忠於內歲終率所領而貢於朝簡良才命賢雋以為天子百官則四海長寧萬國幸甚明公之德當與周召同其至美危敗路塞社稷可保願明公思高祖納婁敬之策悟張良履足之謀遠臨深之危保泰山之安。若合聖思宛許可都也。書入無報豹重箋曰:豹書禦以來十有二日而聖旨高遠未垂采察不賜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蓋霸王之神寶安危之秘術不可須臾而忽者也。伏思明公挾大功抱大名懷大德執大權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聖賢所以戰戰兢兢日昃不暇食雖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為兄成王為君伐紂有功以親輔政執德弘深聖思博遠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攝事之日四國流言離主出奔居東三年賴風雨之變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應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禍未知所恨也。至於執政猶與召公分陜為伯今明公自視功德孰如周公元康已來宰相之患危機竊發不及容思密禍潛起輒在呼吸豈復晏然得全生計前鑒不遠公所親見也。君子不有遠慮必有近憂憂至悔悟無所及也。今。若從豹此策皆遣王侯之國北與成都分河為伯成都在鄴明公都宛寬方千里以與圻內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結好要盟同獎皇家貢禦之法一如周典。若合聖規可先與成都共論雖以小才願備行人昔廝養燕趙之微者耳百里奚秦楚之商人也。一開其說而兩國以寧況豹雖陋大州之綱紀加明公起事險難之主簿也。故身雖輕其言未必否也。ぁ令曰:得前後白事具意輒別思量也。會長沙王乂至於ぁ案上見豹箋謂ぁ曰:小子離間骨肉何不銅下打殺ぁ既不能嘉豹之策遂納乂言乃奏豹曰: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顛墜與成都長沙新野共興義兵安復社稷惟欲戮力皇家與親親宗室腹心從事此臣夙夜自誓無負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造異端謂臣忝備宰相必遭危害慮在一旦不祥之聲可喬足而待欲臣與成都分陜為伯盡出藩王上誣聖朝鑒禦之威下長妖惑疑阻眾心嗛尊背憎巧賣兩端訕上謗下讒內間外遘惡導奸坐生猜嫌昔孔丘輔魯而誅少正子產相鄭先戮鄧析誠以交亂名實。若趙高詭怪之類也。豹為臣不忠不順不義輒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豹將死曰:懸吾頭大司馬門見兵之攻齊也。眾庶冤之俄而ぁ敗。

祖納為趙王倫太子庶子東萊王蕤齊獻王攸之子也。歷步兵屯騎校尉蕤性強暴使酒數陵侮弟ぁぁ以兄故容之ぁ起義兵趙王倫收蕤及弟北海王宴系廷尉當誅納上疏諫曰:罪不相及惡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謨百王之達制也。是故鯀既殛死禹乃嗣興二叔誅放而邢衛無責逮乎!戰國及至秦漢明恕之道寢猜嫌之情用乃立質任以禦眾設從罪以發奸其所由來蓋三代之弊法耳蕤實獻王之子明德之裔宜蒙特宥以全穆親之典會孫秀死蕤等悉得免邵續為成都王[A13C]參軍[A13C]將討長沙王乂續諫曰:續聞兄弟如左右手今明公當天下之敵而欲去一手乎!續竊惑之[A13C]不納。

溫嶠為太子中庶子(太子即明帝也。)數見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弘益時太子起西池樓觀頗為勞費嶠上疏以為朝廷草創巨寇未滅宜應儉以率下務農重兵太子納焉王敦舉兵內向六軍敗績太子將自出戰嶠執諫曰:臣聞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武如何萬乘儲副而以身輕天下太子乃止。

庾亮為中書郎領著作侍講東宮時元帝方事刑法以韓子賜皇太子亮諫以申韓刻薄傷化不足留聖心太子甚納焉。

宋劉混之為竟陵王誕司空主簿誕有寶琴左右犯其徽誕罰焉混之諫誕曰:此余寶也。混之曰:前哲以善人為寶不以珠玉為寶故王孫圉稱觀射父為楚國之寶未聞以琴瑟為寶誕忸然不悅。

南齊袁廓之為太子洗馬於時何澗亦稱才子為文惠太子作楊畔歌辭甚惻麗太子甚悅廓之諫曰:夫楊畔者既非典雅而聲甚哀思殿下當降意簫韶奈何聽亡國之響太子改容謝之。

梁江掩初仕宋為巴陵王景素左常侍景素為荊州淹從之鎮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專據上流咸勸因此舉事淹每從容諫曰:流言納諫二叔所以同亡抵局銜怨七國於焉俱斃殿下不求宗廟之安而信左右之計則復見麋鹿雲露棲於姑蘇之臺矣。景素不納及鎮京口淹。又為鎮軍參軍事領南東海郡丞景素與腹心日夜謀議淹知禍機將發乃贈詩十五首以諷焉。

範雲初仕齊為竟陵王子良主簿恩禮甚隆雲每獻損益未嘗阿意子良嘗啟齊武帝論雲為郡帝曰:庸人聞其嘗相賣弄不復窮法當宥之以遠子良曰:不然雲動相規誨諫書俱存請取以奏既至有百餘紙辭皆切直帝嘆息因謂子良曰:不謂雲能爾方使弼汝何宜出守齊文惠太子嘗出南田觀獲稻顧謂眾賓曰:刈此亦殊可觀眾皆唯唯雲獨曰:夫三時之務實為勤勞伏願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犭旬一朝之宴逸也。既出侍中蕭緬先不相識因就車握雲手曰:不謂今日復聞讜言。

周弘正為晉安王主簿及昭明太子薨其嗣華容公不得立乃以晉安王為皇太子弘正乃奏記曰:竊聞謙之象起於羲軒爻畫揖讓之原生於堯舜禪受其來尚矣。可得而詳焉夫以廟堂汾水殊途而同歸稷契巢許異名而一貫出者稱為元首處者謂之外臣莫不內外相資表裏成治斯蓋萬代同規百王不易者也。暨於三王之世浸以陵夷各親其親各子其子乃至七國爭雄劉項競逐皇漢扇其俗有晉揚其波謙讓之道廢多歷年所矣。夫文質遞變澆淳相革還樸反古今也。其時伏惟明大王殿下天挺將聖聰明神武百辟冠冕四海歸仁是以皇上發德音下明詔以大王為國之儲副乃天下之本焉雖復夏啟周誦漢儲魏兩此數君者安足道哉!意者願聞殿下抗目夷上仁之義執子臧大賢之節逃王輿而弗乘棄軒冕如脫屣庶改澆競之俗以大吳國之風古有其人今聞其語能行之者非殿下而誰能使無為之化復興於遂古讓王之道不墜於來葉,豈不盛歟弘正陋學書生義慚稽古家自汝潁世傳忠烈先人決曹掾燕高節萬乘正色三府雖盛德之業將絕而狂直之風未墜是以敢布腹心肆其愚瞽如使芻言野說少陳於聽覽縱復委身烹鼎之下絕命肺石之上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後魏程駿為任城王雲郎中令進箴於王王納而嘉之。

宋欽初仕沮渠蒙遜為世子洗馬欽上東宮侍臣箴高允字伯恭以經授景穆太子甚見禮待太子季年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收其利允諫曰:天地無私故能覆載王者無私故能包養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藏金於山藏珠於淵示天下以無私訓天下以至儉故美聲洋溢千載不衰今殿下國之儲貳四海屬心言行舉動萬方所則而營立私田畜養雞犬乃至販酤市厘與民爭利議聲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獲何欲而不從而與販夫競此尺寸昔虢之將亡神乃下降賜之土田卒喪其國漢之靈帝不修人君之重好與宮人列肆販賣私立府藏以營小利卒有顛覆傾亂之禍前鑒。若此甚可畏懼夫為人君者必審於擇人故稱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商書云:無邇小人孔父有云:小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矣。武王愛周召齊畢所以王天下殷紂愛飛廉惡來所以喪其國歷觀古今存亡之際莫不由之今東宮誠曰:乏人雋乂不少頃來侍御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選故願殿下察愚言斥出邪佞親近忠良所在田園分給貧下畜產販賣以時收散如此則休聲日至謗議可除太子不納。

陽固為汝南王悅郎中令悅年少行多不法褻近小人固上疏切諫並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後為清河王懌從事中郎悅性不倫ㄈ儻難測無故過杖京兆王倫子寶月固雖離國猶上疏諫曰:伏聞殿下乃以小怒過行威罰誠嚴訓有餘而慈惠不足當今主上幼沖宰輔用事履冰踐霜兢兢業業猶恐不濟況肆意非彜任情用事欲保全福祿其可得乎!昔龔遂去國猶獻直言韋孟離朝不忘本國況臣忝屬朝私猥充謬舉伏隸國僚聞道有歲敢不盡言悅覽之大怒。

鹿涅初為真定公元子直國中尉恒勸以忠廉之節嘗賦五言。《詩》曰:嶧山萬丈樹雕鏤作琵琶繇此材高遠弦響藹中華。又曰:援琴起何調幽蘭與白雲絲管韻未成莫使弦響絕子直少有令聞涅欲其善終故以諷焉。

●卷七百十四

○宮臣部·規諷第三

後周劉休徵為齊王憲友休徵獻王箴一首憲美之休徵後。又以此箴上高祖高祖甚悅其文。

蕭元肅建德三年為太子少傅元肅以任當師傅調護是職乃作少傅箴曰:惟王建國辨方正位左。《史記》言右。《史記》事莫不立太子為皇之貳是以易稱明兩禮云:上嗣東序養德震方主器束髪就學宵雅便隸朝讀百篇乙夜乃寐愛日惜力寸陰無棄視膳再飯寢門三至小心翼翼大孝蒸蒸詢謀記慮問對疑丞安樂必敬無忘戰兢夫天道益謙人道惡盈漢嗣不絕乎!馳道魏儲回還乎!鄴城前史攸載後世揚名三善既備萬國以貞姬周長久實賴元良嬴秦短祚誠繇少陽雖卜年七百有德過歷而昌數世一萬無德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音小惟顯思光副皇極永固洪基觀德審諭敢告職司太子見而悅之致書勞問。

隋柳肅高祖開皇中為太子仆學士劉臻嘗進章仇大翼於宮中為巫蠱事肅知而諫曰:殿下帝之蒙子位當儲貳誡在不孝無患見疑劉臻書生鼓搖唇舌適足以相誑誤願殿下勿納之太子不懌他日謂臻曰:汝何故漏泄使柳肅知之令面折我自是後言皆不用。

唐長孫敞隋開皇末為晉王庫直嘗從獵於驪山見群鹿駭軼王策馬淩危逐之敞馳下馬諫曰:大王不慮垂堂淫於原獸小人之情未見其可王乃忻然而止。

李綱為太子詹事上書諫太子建成曰:綱耄矣。日顧時流墳樹已拱幸未就土傳聖躬無以酬恩請效愚直伏願殿下詳之竊見飲酒過多誠非養生之術。且凡為人子者務於孝友以慰君父之心不宜聽受邪言妄生猜忌建成覽書不懌而所為如故綱以數言事忤太子旨道既不行郁郁不得志。

李百藥為右庶子時太子嬉戲無度乃作贊道賦以諷諫之。

於誌寧為散騎常侍行太子左庶子誌寧以太子承乾數虧禮度志在規救撰諫苑二十卷諷之太宗大悅承乾嘗於盛農之時營造曲室累月不止所為多不法誌寧上書諫曰:臣聞克儉節用實引道之源崇侈恣情乃敗德之本是以淩雲日戎人,於是致譏峻宇雕墻夏書以之作誡昔趙盾佐晉呂望師周或勸之以節財或諫之以厚斂莫不盡忠以佐國竭誠以奉君欲茂實播於無窮英聲被乎!物聽咸著簡策以為美談今所居東宮隋日營建睹之者尚譏其侈見之者猶嘆其華何容此中更有修造財帛日費土木不停斧斤之工窮極磨礱之妙。且丁匠官奴入內比者曾無伏鑒此等或兄犯國章或弟罹王法往來禦苑出入禁闈鉗鑿緣其身槌杵在其手監門本防非慮宿衛以備不虞直長既自不知千牛。又復不見牙爪在外廝役在內所司何以自安臣下豈容無懼。又鄭衛之樂古謂淫聲昔朝歌之鄉回車者墨翟夾谷之會揮劍者孔丘先聖既以為非通賢將以為失頃聞宮內屢有鼓聲大樂伎兒入便不出聞之者股忄栗言之者心戰往年口敕伏請重尋聖旨殷勤明誡懇切在於殿下不可不思至於微臣不得無懼臣自驅馳宮闕已積歲年犬馬尚解識恩木石猶能知感所有管見敢不盡言如鑒以丹誠則臣有生路。若責其忤旨則臣是罪人但悅意取容臧孫方之疾犯顏逆耳春秋比之藥石伏願停工匠之作罷久役之人絕鄭衛之音斥群小之輩則三善允備萬國作貞矣。承乾不納承乾。又令閹官多在左右誌寧上書諫曰:臣聞堯稱稽古功著於明揚舜曰:聰明績彰於去惡然開元立極布政辨方莫不旌賁英賢驅除不肖理亂之本咸在於茲況閹宦之徒體非全氣便蕃階闥左右宮闕親近以立威權假出納以為禍福昔易牙被任變起齊邦張讓執鈞亂生漢室伊戾為詐宋國受其殃趙高作奸秦氏鍾其弊加以弘用事京賈則連首受誅王曹掌權何竇則踵武被戮遂使縉紳重足宰司屏氣然順其情者則榮逮幼沖逆其旨者則災及繈褓爰暨高齊都鄴亦嬖閹官鄧長位至侍中陳德信爵隆開府外幹朝政內預宴私宗枝藉其吹噓重臣仰其鼻息罪積山嶽靡掛於刑書功無涓塵已勒於鐘鼎富逾金穴財甚銅山是以家起怨嗟人懷憤嘆骨鯁之士語不見聽蹇諤之臣言必被斥齊都顛覆職此之繇向使任諒直之臣退佞給之士據趙魏之地擁漳滏之兵修德行仁養政施化何區區周室而敢覬覦焉然杜漸防萌古人所以遠禍以大喻小先哲於焉取則伏惟殿下道茂重離德光守器憲章古始祖述前修欲使休譽遠聞英聲遐暢臣竊見寺人一色未識上心或輕忽高班或淩轢貴士便是品命失序綱紀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見譏有識之士然典內職掌唯在門外通傳給使主司但緣階闥供奉今乃往來ト內出入宮中行路之人咸以為怪伏望狎近君子屏出小人上副聖心下允眾望承乾覽書甚不悅承乾嘗驅使司馭等不許分番。又私引突厥達哥支入宮內誌寧上書諫曰:臣聞上天蓋高日月以光其德明君至聖輔佐以贊其功是以周頌升儲見規毛畢漢盈居震取資黃綺姬旦抗法於伯禽賈生陳事於文帝莫不殷勤於端士懇切於正人昔鄧禹名臣方居審諭之任疏受宿望始陳輔導之官歷代賢君莫不丁寧於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處副君善則率土г其恩惡則海內罹其禍近聞仆寺司馭爰及駕士獸醫始自春初迄茲夏晚嘗居內後不放分番或家有尊親闕於溫冫青或室有幼弱絕於撫養春則廢其耕墾夏則妨其播植事乖存育恐致怨嗟。且突厥達哥支等人面獸心豈得以禮教期不可以仁信待心則未識於忠孝言則莫辨其是非近之有損於英聲匿之無益於盛德引之入閣人皆驚駭豈臣愚識獨用不安臣下為殿下之股肱殿下為臣下之君父君父以存撫為務股肱以匡救為心是以苦口之藥以奉身逆耳之言以安位古人樹誹謗之木以求己愆懸敢諫之鼓以思身過由是從諫之主鼎祚克昌愎諫之君洪業隳墜承乾大怒。

孔[A13C]達為太子右庶子承乾令撰孝經義疏[A13C]達因文見意更廣規諷之道學者稱之後承乾不修法度[A13C]達每犯顏進諫承乾乳母遂安夫人謂曰:太子成長何宜屢致面折對曰:蒙國厚恩死無所恨諫諍愈切承乾不能納。

王引直為漢王元昌友元昌畋獵無度乃上書以諫其略曰:夫宗子維城之者所以固邦家之業也。大王功無任城戰克之效行無河間樂善之心爵高五等邑富千室當思答極施之洪慈保無疆之永祚其為計者在乎!修德冠履詩書畋獵史傳覽古人成敗之所由鑒既往存亡之異軌覆前戒後居安慮危奈何列騎齊驅交橫壟畝野有遊客巷無居人貽眾庶之憂逞一時之樂從禽不息實用寒心元昌覽書而遽止然漸見疏斥。

王珪為禮部尚書兼魏王師王問珪以忠孝珪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盡忠陛下王之父也。事父思盡孝忠孝之道可以立身可以成名當年可以享天祐餘芳可以垂後葉王曰:忠孝之道已聞教矣。願聞所習答曰:漢東平王蒼云:為善最樂。

李義府自高宗在春宮時為太子舍人嘗獻承華箴以申諷諭詞甚典美。

邢文偉咸亨中為典膳丞時皇太子久在內罕與宮臣相接文偉輒減膳上疏諫曰:竊見禮戴記曰:太子既冠成人勉於保傅之嚴則有司過之史徹膳之宰史之義不得不司過宰之義不得不徹膳皇帝式稽前典妙簡英俊自庶子以下至司議舍人及學士侍讀等使翼佐殿下以成聖德近者以來未甚延納談議不狎謁見尚稀參朝之後但與內人獨居何以發揮聖智使哲文明者乎!今史雖闕官宰當奉職忝備所司不敢逃死謹守禮經微申減膳皇太子答曰:顧以虛庸早向墳典每欲研精政術極意書林但往在幼年未閑將衛竭誠眈誦因即損心比日以來風塵更積中奉恩旨不許重勞加以趨侍含元溫冫青朝夕承親無自專之道遵禮以色養為先所以屢闕坐論時乖學緒公潛申雅勖式薦忠規敬尋來請良符宿誌自非情思審諭義均弼諧,豈能盡此藥言形於簡墨撫躬三省感愧兼深偉自此益知名。

韋承慶為太子司議郎儀鳳四年皇太子賢監國時太子頗近聲色戶奴等與之款洽承慶上書諫曰:臣聞太子者君之貳國之本也。所以承宗廟之重系億兆之心萬國以貞四海屬望殿下以仁孝之德明睿之姿嶽峙泉氵亭金真玉裕天皇升殿下以儲副寄殿下以監撫欲使無不及恩無不覃百僚仰重曜之輝萬姓聞氵存雷之響夫君以人為本人以食為命君非人無以保其位人非食無以全其生故有子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自頃年以來頻有水旱菽粟不能豐稔黎庶自致煎窮今夏亢陽米價騰踴貧屢之室無以自資朝夕弗遑惟憂饉餒下人之瘼實可哀矜稼穡艱難所宜詳悉天皇所以垂衣北極殿下所以守器東朝為天下之所尊得天下之所利者豈惟上玄之幽贊亦百姓之倚命也。故百姓危則社稷不得獨安百姓亂則帝王不能獨理古之明君飽而知人饑暖而知人寒每以天下為憂不以四海為樂今關隴之外凶寇憑陵西土邊雕喪將盡干戈日用烽火薦驚千里有勞於饋糧三農不遑於稼穡殿下為臣為子乃國乃家為臣在於竭忠為子期於盡孝在家不可以自逸在國不可以自康一物有虧聖上每留神念三邊或梗殿下,豈不兢懷況當養德之秋非是任情之日伏承北門之內造作不常玩好所營或有煩費娼優雜伎不息於前鼓吹繁聲亟聞於外既喧聽覽。且黷宮闈兼之仆隸小人緣此得親左右亦既奉承顏色能不恃恩光作福作威莫不由此不加防慎必有愆非倘使微累德音於後悔之何及書云:不作無益害有益之事故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是知高危不可不慎滿溢不可不持也。《易》曰: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敬慎之謂也。在於凡庶能守而行之猶可以高振聲華坐致榮祿況殿下有少陽之位有天挺之姿片善而天下必聞小能而天下咸服,豈可不為盡善盡美之道以取可久可大之名哉!伏願博覽經書以廣其德屏退聲色以抑其情靜默無為恬虛寡欲非禮勿動非法不言居處服玩必循節儉畋獵遊娛不為縱逞正人端士必引而親之便辟側媚必斥而遠之使惠風溢於遠近仁聲翔於內外則可以克享終吉長保利貞為上嗣之稱首奉聖人之鴻業者矣。承慶。又上諭善箴以諷太子勞而遣之。

薛元超永隆中拜中書令兼太子左庶子時皇太子在京師頗以畋獵為事元超上啟諫曰:臣聞位隆載鼎居之者匪易業峻承祧守之者為重伏惟殿下幼彰岐嶷夙擅溫文大孝因心不繇於外獎深仁植性稟之於自然故能聿膺景福式光正緒皇基永固宸構克昌加以識度幾晤天姿獨秀生知之量振古莫儔比者監守務殷親賢政事所關視聽決斷如流凡在朝行僉論極美況臣委質階陛齒跡宮闈恭聞喜躍實百常品區區所望惟願聖德日新勵茲三善無忘四術伏見去年之內數召學士等討論經籍亹亹不倦此令問播於遐邇在外聞者誰不欣然今夏以來接對講藝之道有謝曩時臣之事君在於無隱敢緣茲義輒獻愚忠但臣智識庸淺未足以發明雅訓求之史傳揚搉而言焉昔漢苑招賢高軒同敞曹園愛客飛蓋連陰此乃副君之待士也。亦有推心鄭眾每佇於諮詢隆禮桓榮用承於誨命此則副君之尊師也。魏太祖征并州留太子在鄴頗出畋獵崔季進書諫曰:盤於遊田書之所誡魯侯觀漁春秋譏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經之明義也。深惟儲副以身為寶今忽馳騖而陵險誠有識所懼晉明帝之在宮中庶子溫嶠中書舍人阮放諫馬射曰:臣聞千金之子猶坐不垂堂況萬乘之貳。若有駭駟之艱,豈可不熟念哉!殿下縱一日之娛忘萬代之基凡人猶知其不可況在聖明乎!太子答云:省所陳明卿等忠至咸從卿等動靜此則副君之納規諫不以為嫌者也。非獨一時之美事固亦千載之芳猷。且思患預防著於易象樂不可極陳之禮經列聖垂模可為龜鏡殿下昔在藩邸時以打球為戲當此之日已經墜馬近取諸身足為深鑒。又殿下仁孝之德聞於四海自車駕發京天慈許入苑內臣竊惟殿下之意既承恩旨始復出遊以為上副聖懷非犭旬盤遊之樂顧以園苑之地草樹極深絕磴危橋往往而有控纖離之馬擁太阿之劍截輕禽逐狡兔倘有銜橛之變雖悔不追至如戶奴等輩非是一種或反逆之嗣或破亡之餘夷狄遺醜兼在其數密計凶謀理難懸測忽有潛身翳薈侍衛不虞白龍魚服事出慮表臣每一思至此魂爽飛越夫為人子者不登高不臨深恐近於危辱也。故樂正子春下堂傷足三月猶有憂色弟子問之子春曰:君子跬步不敢忘孝今孝之道失是以有憂色也。子春匹夫尚知愛其身體儲後之尊何可以不慎焉倘馬逢佚馭微致毀傷,豈不上貽二聖之憂下乖兆人之望伏請打球馳射深危機天皇所賜誡書殷勤切至網羅今古罕得名言竊循旨要在於披懷虛己書云:山林隱逸草澤高人總萃春坊冀朝夕譚對采其礻卑贊廣納忠規機務之餘遊心墳籍瑩襟靈於藝囿散耳目於書林披帙橫經克勤無怠此之至誡亦何不思殿下敦崇儒術闡揚文藝爰徵學士獎收人物應斯舉者。若登龍津莫不延頸企踵思承顧盼皆願隳肝膽露款誠布衣之交一言相尚有懷知己之遇銜國士之恩殿下數存接引與其切磋道義竭忠進善必日有異聞則玉色彌光金聲自遠頃日時景炎郁不敢望有引召金商戒序物侯漸涼伏乞聽政餘留情墳典所讀班史請畢殘功前者別敕賜物本緣殿下書進時請臨池染翰使筆力轉遒仍請每月一兩度總喚學士因為設食文學張君相素明老莊命之談說能暢玄風殿下假以溫顏人各申其藝業鉤深理窟者思逞懷蛟摭實詞條者文成吐鳳此亦一時之奇觀可以澡慮怡神預在宮僚人知自效便辟取容者疏之正直不撓者親之棄不急之務而省遊娛絕無益之欲而敦節儉以儒墨為城池翺翔其際以禮義為幹櫓棲息其間一則遵天皇誡書不敢失墜二則挹古人遺範有所發揮,豈不美歟,豈不盛歟伏乞燔翳捐褶以塞眾望太子報曰:昨奉嘉命廣開正路翳已燔矣。褶亦去焉師傅之言實獲我心帝聞元超有諫書遣使慰勉仍召赴東都。

唐休璟則天時為夏官尚書同鸞臺鳳閣三品孝和居春官轉太子右庶子依舊知政事以契丹入寇復拜夏官尚書檢校幽州都督及將行進啟皇太子曰:張易之兄弟幸蒙寵遇數侍宴禁中縱情失禮非人臣之道惟加防察。

姚班為太子左庶子中宗太子重俊性明果少未有師傅舉事,或不法班前後四上疏以諫其一曰臣聞賈誼曰:選天下之端士孝悌博聞有道術者使與太子居處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後皆正人也。夫習與正人居不能無正習與不正人居不能無不正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之嚴則有記過之史徹膳之宰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敢諫之鼓史誦詩工誦箴諫大夫進謀故年與智長化與心成夫教得而左右正則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臣。又聞之木從繩則正後從諫則聖善言古者可以驗於今伏惟殿下睿德洪深天姿聰敏近代成敗遠古安危莫不懸覽在心動合典禮臣以庸朽濫居輔弼虛備耳目叨預股肱輒薦塵露庶礻卑山海伏以內置作坊工巧得入宮闈之內禁衛之所或言語內出或事狀外通小人無知不識輕重因為詐偽有玷徽猷臣望並付所司以停宮內造作如或要須便近猶望宮外安置庶得工匠往來不於宮禁出入其二曰臣聞漢文帝身衣弋綈足履革舄齊高帝欄檻用銅者皆易以鐵經侯帶玉具劍環珮以過魏太子不視經侯曰:魏國亦有寶乎!太子曰:主信臣忠魏之寶也。經侯委劍珮而去太子使追還之謂曰:珠玉珍玩寒不可衣饑不可食無遺我賊經侯杜門不出臣觀聖賢經籍務以簡素為貴皇王政化皆以菲薄為德伏惟殿下留心恭儉靡尚浮奢臣愚猶望損之。又損居簡而行簡減省造作節量用度其三曰臣聞銀榜銅樓宮闈嚴秘門閣往來皆有簿歷殿下時有所須唯遣門司宣令或恐詐假之輩因此妄為增減脫有文狀舛錯事理便即差違近日呂之便乃代署宣敕伏賴殿下睿敏當即覺察其奸偽自餘臣下庸淺,豈能深辨真虛望請墨令及覆事行下並用內印畫署之後冀得免有詐假乃是長久規模臣。又聞之忠臣事君有犯而無隱明主馭下納諫以進德故書云:有言逆於誌必求諸道有言順於心必求諸非道伏惟殿下仁明昭著聖敬日躋通幽洞微窮神索隱事之善惡毫靡差理有危疑錙銖無爽臣以庸愚叨侍春闈職居獻替豈敢緘默伏乞降明離之德俯察微誠紆氵存雷之威賜矜翹懇倘得搖山益峻少海增深碎首縻軀其甘如薺輕塵視聽伏待刑書其四曰臣聞聖人不專其德賢智必有所師。故曰:與善人言如入芝蘭之室久自芬芳與不善人言如火銷膏不覺而盡伏惟殿下神逾藏往理冠生知留意篇章研精典籍然而山嶽不棄塵壤是以能高大江河不逆細流所以成深廣伏願崇儒敬業訪道稽疑是則品物增暉懷生欣忭今司經見無學士供奉未有侍讀伏望時因侍膳奏請置人所冀講席談筵務盡忠規之道披文摘句方資審諭之勤臣。又聞臣之事主必盡乃誠君之進賢務求忠讜伏惟殿下養德儲闈理以端靜為務恭膺守器必以學業為先經所以立德修身史所以諳識成敗雅誥既習忠孝乃成傳記方通安危斯辨知父子君臣之道識古今鑒誡之規經史為先斯乃急務至於工巧造作寮吏直司實為末事無足勞慮。

用原悌為太子洗馬時玄宗在東宮原悌上啟曰:臣聞事有可言者直臣所以抗議忠而見棄者志士所以太息至於竭誠事君信而獲罪懷祿輔國諂於取容二者難明取舍或異臣竊為朝廷憂之伏惟殿下孝敬純深仁明善斷有大功於天下繼元良於社稷萬姓所以拭目百寮所以清耳皆欲王化之興隆風俗之革易也。頃年以來天綱少紊小人趨競內難屢起方當振綱張弦之秋委才任士之日。若推心得人則萬目直舉如托寄非所則百度斯廢故王者先擇良臣復能任使均明同日月無私並天地功高化洽地平天成。又以為官擇人者理為人擇官者亂理亂之由官人之職也。自二月以來敕令授官吏部註擬填塞府寺滿盈臺省其優勞當作別敕放選或虛名邀功或非才僥亻幸日以增益布列州縣殫竭府庫侵削黎元臣誠以為漸不可長也。昔晉政多門官以賄進劉毅憂其危傅咸恐其亂武帝終迷而不悟卒有敗官之尤十數年間億兆塗炭是知古者省吏以崇化不聞多官以致理臣以為懲其弊者歸乎!任人者也。故忠臣難進而易退無黨而孤立守死善道執心不移乃奸人之所嫉為國家之所利近者姚元之宋璟居獻替之職處銓衡之地用節員位頗立繩紀不為權門黷貨所拘而以平心汲引為務於時草澤之賢翹足待用天下凜然復有平之望也。臣觀二相為人勵己忠肅直身鯁亮雖有微疵。又受黜責。且守正之士誌節之人棄瑕錄用今其時也。昔叔向下獄祁奚訟之猶將宥其十世以勸能者況其身不免乎!往者易之三思傾動朝政所賴柬之元忠戮力王室社稷殆危忠臣處朝而獲安神器將移賢者竭誠而必復,豈非忠臣良士力哉!璟等行事無忝今古夫安必思危理則憂亂明王之誡也。忠臣處朝奸邪屏退興邦之道也。《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過宥罪殿下誠能舍其無咎收彼眾望因主上之餘議朝政之臧否使並悔過令復舊職則舉善之美垂於無窮濫官之弊澄清匪日矣。

賈曾為太子舍人睿宗景雲三年八月太子屢遣訪召女樂宮臣就率更署閱樂多奏女妓曾進啟諫曰:臣聞作樂崇德以感神人韶夏有容咸英有節婦人褻黷無預其間昔魯用孔子幾致於霸齊人懼之遺以女樂魯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彊國富秦人反間遺之女妓戎王躭樂由余乃奔斯大聖名賢疾之已甚良以婦人為樂必務冶容娃姣動心蠱惑喪誌上行下效淫俗將成敗國亂人實由茲起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內瞻仰德化而渴賢之美未被於民心好伎之聲已惑於人聽豈足追啟誦之徽烈襲堯舜之英風者哉!至。若監撫餘宴私多豫後庭之樂古或有之非以風人為敝猶隱至於所司教習章示眾寮妓淫聲實虧睿化願下教令發德音屏倡優敦雅頌率更女樂並令禁斷諸采召一切皆停則朝野內外皆知殿下放遠邪佞輝光日新凡在含靈孰不欣戴皇太子令答曰:比嘗聞公正直信亦不虛寡人近日頗尋典籍至於政化遍所留心女樂之徒亦擬禁斷公之所言雅符本誌。

歸登為工部侍郎東宮諸王侍讀獻龍樓箴以諷丁公著為水部員外郎充皇太子及諸王侍讀著皇太子及諸王訓十卷。

●卷七百十五

○宮臣部·忠於所事

士有修身立志策名委質夙夜匪懈思不出位風雨如晦不改其節所謂善於其職而無鬼於人矣。若乃肇建儲闈列樹藩戚尊崇保傅慎簡寮き所以贊翊元良保乂宗室式固本支以隆邦翰則有博識端士老成碩德周旋輔導朝夕規誨奉之以義不納於邪者蓋比比有焉其或處艱難之際奮不顧身明趨向之方繼之以死信可以敦激薄俗昭示後世者也。

漢周昌為趙王相高祖宴駕太后使使名趙王昌令王稱疾不行使者三反昌曰:高帝屬臣趙王(屬委也。音之欲反)王年少竊聞太后戚夫人欲召王並誅之臣不敢遣王王。且亦不疾不能奉詔太后怒乃使使召趙相相至謁太后太后罵昌曰:爾不知怨戚氏乎!而不遣趙王昌既徵高後使使召趙王王果來至長安月餘見鴆殺昌謝病不朝見三歲而薨。

賈誼為梁王傅梁王勝墜馬死(文三王傳言揖此言勝為有兩名)誼自傷為傅無狀(無善狀。)嘗哭泣後歲餘亦死。

韓安國事梁孝王為中大夫梁王以至親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遊戲僭於天子(僭亻疑也。)景帝聞之心不善太后知帝不善乃怒梁使者弗見案責王所為安國為梁使見大長公主而泣(大長公主景帝姊也。)曰:何梁王為人孝為人臣之忠而太后曾不省也。(省視也。)夫前日吳楚齊趙七國反自關以東皆合從而西鄉(從音子容切)唯梁最親為艱難梁王念太后帝在中(京師為中猶言中國也。)而諸侯擾言泣數行而下跪送臣等六人將兵擊卻吳楚吳楚以故兵不敢西而卒破亡梁之力也。今太后以苛禮責望梁王(苛細也。)梁王父兄皆帝王而所見者大故出稱蹕入言警(蹕止行人也。警令戒肅子出入皆備此儀而今云:出稱蹕入言警者互舉之耳)車旗皆帝所賜即以嫮鄙小縣(嫮音呼說切誇乇也。)驅馳國中欲誇諸侯令天下知太后帝愛之也。今梁使來輒案責之梁王恐日夜涕泣思慕不知所為何梁王之忠孝而太后不恤也。長公主具以告太后太后喜曰:為帝言之言之帝心乃解免冠謝太后曰:兄弟不能相教乃為太后遺憂悉見梁使厚賜之其後梁王益親太后長公主更賜直千餘金(更音工衡切)繇此顯結於漢。

竇嬰景帝時為栗太子傅十年太子廢嬰爭不能得謝病屏居藍田南山下數月諸竇賓客辨士說莫能來。

史丹為駙馬都尉元帝令丹護太子家時傅昭儀子定陶共王有材蓻(共讀曰恭)子母俱愛幸而太子頗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無寵建昭之後元帝被疾不親政事留好音樂(留意於音樂)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臨軒檻上隤銅丸以摘鼓(隤音頹下也。摘音持益丁歷二切投也。)聲中嚴鼓之節(莊嚴鼓節)後宮及習知音者莫能為而定陶王亦能之帝數稱其材丹進曰:凡所謂材者敏而好學溫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於絲竹鼓鼙之間則是陳惠李微高於匡衡可相國也。(器人取人器能也。陳惠李黃門鼓吹也。),於是帝默然而嗛關(嗛關古笑字)其後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弟與太子遊學相長大(同長養以至於壯大)帝望見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帝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宗廟為民父母者乎!帝以責謂丹(謂者告語也。)丹免冠謝帝曰:臣誠見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損向者太子當進見臣竊戒屬毋涕泣感傷陛下(屬之欲切)罪乃在臣當死帝以為然意乃解丹之輔相皆此類也。竟寧元年帝寢疾傅昭儀及定陶王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希得進見帝疾稍侵意忽忽不平(稍侵言漸篤也。平和也。)數問尚書以景帝時立膠東事是時太子長舅陽平侯王鳳為衛尉侍中與皇后太子皆憂不知所出(不知計所出)丹以親密臣得侍視疾候帝間獨寢時丹直入臥內頓首伏青蒲上(以青規地曰:青蒲自非皇后不得至此)涕言曰:皇太子以適長立積十餘年(適讀曰嫡)名號系於百姓天下莫不歸心臣竊見定陶王雅素愛幸今者道路流言為國生意以為太子有動搖之議審。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爭不奉詔臣願先賜死以示群臣天子素仁不忍見丹涕泣言。又切至帝意大感喟然太息曰:吾日困劣而太子兩王幼少意中戀戀亦何不念乎!然無有此議。且皇后謹慎先帝。又愛太子吾,豈可違指駙馬都尉安所受此語(安焉也。)丹即卻頓首曰:愚臣妄聞罪當死(卻退也。離青蒲上)帝因密謂丹曰:吾病浸加恐不能自還(還讀曰旋)善輔道太子毋違我意(道讀曰導)丹噓唏而起(噓音虛唏許既切)太子繇是遂為嗣矣。

後漢郅惲為上東城門侯光武令惲授皇太子彊經郭后既廢而太子意不自安惲乃說太子曰:久處疑位上違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賢臣及有纖介放逐孝子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太子宜因左右及諸皇子引愆退身奉養母氏以明聖教不背所生太子從之帝竟聽許。

張湛為太子太傅及郭氏廢因稱疾不朝拜大中大夫居中東門候舍故時人號曰:中東門君帝數存問賞賜。

朱暉為東平王蒼掾正月朔旦蒼當入賀故事少府給璧是時陰就為府卿貴驕吏傲不奉法蒼坐朝堂漏。且盡而求璧不可得顧謂掾屬曰:若之何暉望見少府主簿持璧即往紿之曰:我數聞璧而未嘗見試請觀之主簿以授暉顧召令吏奉之主簿大驚遽以白就就曰:朱掾義士勿復求更以它璧朝蒼既罷召暉謂曰:屬者掾自視孰與藺相如光武聞而壯之。

杜撫字叔和為驃騎將軍東平王蒼所辟及蒼就國掾史悉補王官屬未滿歲皆自劾歸時撫為大夫不忍去蒼聞賜車馬財物遣之辟太尉府。

種暠為侍御史順帝擢監太子於承光宮中嘗侍高梵從中單駕出迎太子時太傅杜喬等疑不欲從惶惑不知所為暠乃手劍當車曰:太子國之儲副天命所系今常侍來無詔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辭屈不敢對馳命奏之詔報太子乃得去喬退而嘆息愧暠臨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稱善者良久吳謝景字叔發與刁玄羊道等皆為太子登賓客及登薨景時為豫章太守不勝哀情棄官奔赴拜表自劾大帝曰:君與太子從事異於他吏使中使慰勞聽復本職即遣還鄉。

陸裔字敬宗凱弟也。始為御史尚書選曹郎太子和聞其名待以殊禮會全寄楊竺等阿附魯王霸與和分爭陰相譖構坐收下獄楚毒備至終無他辭。

晉劉卞為湣懷太子左衛率知賈后廢太子之謀甚憂之以計幹司空張華而不見用益以不平賈后親黨微服聽察外間頗聞卞言乃遷卞為輕車將軍雍州刺史卞知言泄恐為賈后所誅乃飲藥卒。

江統為湣懷太子洗馬及太子廢徙許昌賈后諷有司不聽宮臣追送統與洗馬潘滔舍人杜蕤王敦魯瑤等冒禁至伊水拜辭道左悲泣流漣。

荀闓為齊王ぁ掾屬長沙王乂既誅ぁ暴屍於西明亭三日而莫敢收斂闓表乞殯葬許之。

盧誌為成都王[A13C]左長史[A13C]之敗也。官屬奔散唯誌隨從不怠及[A13C]薨親自殯送時人嘉之。

王矩為長沙王國左常侍時成都王[A13C]遣刺客圖長沙王乂矩侍直見客色動殺之。

丁潭為瑯琊王褒郎中令褒薨潭上疏元帝求行終喪。《禮》曰:在三之義禮有達制近代以來或隨時降殺宜一革以敦於後取案令文王侯之喪官僚服斬既葬而除今國無繼統喪庭無主臣實陋賤不足當重謬荷首任禮宜終喪詔下博議詔使除服心喪三年張衤韋為瑯琊王國郎中令從王至雒還京都宋高祖封藥酒一[B124]付衤韋使密加毒衤韋受既還於道自飲而卒。

宋王之瑯琊人有才局為竟陵王誕錄事參軍時誕在廣陵孝武遣戴明寶襲之誕遣壯士擊破之帝。又遣車騎大將軍沈慶之討誕時之五子悉在建鄴之嘗乘城慶之縛其五子示而招之許以富貴之曰:吾受主王厚恩不可以二心三十之年未獲死所耳安可以私親誘之五子號叫於外呼其父及城平慶之悉撲殺之。

南齊何昌㝢為臨海王昭秀西中郎長史行荊州事明年上遣玄慶西害藩鎮諸王玄慶至荊州欲以便宜從事昌㝢曰:仆受朝廷意寄翼輔外藩何容以殿下付君一介之使。若朝廷必須殿下還當更聽後旨昭秀以此得還京師。

江泌為南康王子琳侍讀子琳為明帝所害泌往哭之淚盡以血親視殯葬乃去時廣漢王侍讀嚴桓之亦哭王盡哀。

王皎為晉安王子懋外兵參軍子懋叛明帝遣王玄邈及南北討使軍主裴叔業襲盆城中兵參軍於琳之說子懋重賂叔業子懋使琳之往因說叔業請取子懋叔業遣軍主徐玄慶將四百人隨琳之入城僚佐皆奔散唯周英及皎更移入城內子懋聞之嘆曰:不意吾府有義士二人琳之從二百人伏入齋子懋笑謂之曰:不意渭陽翻成梟獍琳之以袖障面使人害之故人懼罪無敢至者唯英皎及董僧慧號哭盡哀為之喪殯。

王思遠為建平王景素南徐州主簿深見禮遇景素被誅左右離散思遠親視殯葬手種松柏與廬江何昌㝢沛郡劉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廢為庶人思遠分衣食以相資贍。

梁庾於陵為齊隨王子隆荊州主簿子隆尋為明帝所害僚吏畏避莫有至者唯於陵獨留。

陸閑者襄之父也。為始安王遙光揚州治中遙光之據東府作亂或勸閑去之閑曰:吾為人吏何所逃死臺軍攻陷城閑見執將刑第二子糸求代死不獲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

徐摛為太子左衛率太清末侯景攻陷臺城時簡文居永福省賊眾奔入舉兵上殿侍衛奔散莫有存者摛嶷然侍立不動徐謂景曰:侯公當以禮見何得如此凶威遂折侯景令拜由是景嘗憚摛帝嗣位進授左衛將軍固辭不拜帝後被幽閉摛不獲朝因感氣疾而卒。

嚴植之仕齊為廣漢王國右常侍王誅國人莫敢視植之獨奔哭手營殯殮徒跣送喪墓所為起蒙葬畢乃還當時義之。

陳蕭允初仕梁為太子洗馬侯景攻陷臺城百僚奔散允獨整衣冠坐於宮坊景軍敬焉弗之逼也。

司馬暠仕梁為太子庶子江陵陷隨例入關而梁室屠戮太子瘞殯失所暠以宮臣乃抗表周朝求還江陵改葬辭甚酸切周朝優詔答曰:昔主父從戮孔車有長者之風彭越就誅欒布得陪臣之禮庶子鄉國已改猶懷送往之情始驗忠貞方知臣道即敕荊州以禮安厝。

顧越文帝時為黃門侍郎東宮皇太子嘗虛己禮接越以宮僚未盡時彥。且太子仁弱宣帝有奪宗之兆內懷憤激乃上疏曰:臣梁世薄官祿不代耕季年板蕩竄身窮谷幸屬聖期得逢昌運朝廷以臣微涉藝學遠垂徵引擢臣以貴仕資臣以厚秩二宮恩遇有異凡流木石知感犬馬識養臣獨何人罔懷報德伏惟皇太子天下之本養善春宮臣陪侍經籍於今五載如愚所見多有曠官輔弼丞凝未極時選至於文宗學府廉潔正人當趨奉龍樓晨遊夕論恒聞前聖格言往賢正道如此則非僻之語無從而入臣年事侵迫非有邀求正是懷此不言則為有負明聖敢奏狂瞽願留中不泄疏奏帝深感焉而竟不能改革。

殷不佞為太子通事舍人及文帝晏駕廢帝嗣位高宗為太傅錄尚書輔政甚為朝望所歸不佞素以名節自立。又受委東宮乃與僕射到仲舉中書舍人劉師知尚書右丞王暹等謀矯詔出高宗眾人猶豫未敢先發不佞乃馳詣相府面宣敕令相王還第及事發仲舉等皆伏誅高宗雅重不佞特赦之免其官而已。

後魏王雒兒明元在東宮時給事帳下帝嘗獵於氵壘南乘冰而濟冰陷沒馬雒兒投水奉帝出岸水沒氵壘水名在雁門雒兒殆將凍死帝解衣以賜之自是恩寵日隆元紹之逆帝左右唯雒兒與帳下師車路頭而已晝居山嶺夜還雒兒家雒兒鄰人李道潛相奉給晨復還山眾庶頗知喜而相告紹聞收道斬之雒兒猶冒難往還京都通問於大臣大臣遂出奉迎百姓奔赴明元還宮社稷獲乂雒兒有功焉。

韓子熙為清河王懌常侍遷郎中令及領軍元乂害懌久不得葬子熙為之憂悴屏處田野每言王。若不得復封以禮遷葬誓以終身不仕後靈太后反政以元乂為尚書令解其領軍子熙與懌中大夫劉定興學官令傅靈賓客張子慎伏闕上。《書》曰:竊惟故主太傅清河王職綜樞衡位居論道盡忠貞以奉公竭心膂以事國自先皇晏駕陛下沖幼負扆當朝義同分陜宋維反常小子性。若青蠅白點黑讒佞是務以元乂皇姨之壻權勢攸歸遂相附規求榮利共結圖謀坐生眉眼誣告國王枉以大逆賴明明在上赫赫臨下泥漬自消玉質路頭少以忠厚選給東宮還潔謹案律文諸告事不實以其罪罪之維逭無罪出為大郡刑賞僭差朝野怪愕。若非宋維與乂為計豈得全其身命方撫千里王以權在寵家塵謗紛雜恭慎之心逾深逾厲去其本宅移住殿西闔門靜守親賓阻絕於時吏部諮稟劉騰奏其弟官郡戍兼補及經內呈為王退騰由此生嫌私深怨怒遂乃擅廢太后離隔二宮掠拷胡定誣王行毒含齒戴髪莫不悲惋及會公卿議王之罪莫不亻免眉飲氣唯諾是從僕射遊肇亢言厲氣發憤成疾為王致死王之忠誠款篤節義純貞非但蘊藏胸襟實乃形於文翰搜括史傳撰顯忠錄區目十篇分卷二十既欲彰忠心於萬代,豈可為逆亂於一朝乞追遺誌足明丹款乂藉寵姻戚恃握兵馬無君之心實懷皂白擅廢太后枉害國王生殺之柄不由陛下賞罰之詔一出於乂名藩重地皆其親黨京官要任必其心腹中山王熙本興義兵不圖神器戮其大逆合門滅盡遂令元略南奔為國巨患奚康生國之猛將盡忠棄市其餘枉被屠戮者不可勝數緣此普天喪氣匝地憤傷致使朔隴猖狂歷歲為亂荊徐蠢動職是之繇昔趙高秉秦令關東鼎沸今元乂執權使四方雲擾自古及今竹帛所載賊子亂臣莫此為甚開逆之始起自宋維成禍之末良由騰矣。而令逆徒奸黨叠相樹置高官厚祿任情自取非但臣等痛恨終身抑為聖朝懷慚負愧以臣赤心慺慺之見乂宜梟諸兩觀洿其舍廬騰合斫棺斬骸沈其五族上謝天人幽隔之憤下報忠臣冤酷之痛方乃崇亞三事委以樞端所謂虎也。更傅其翼朝野切齒遐邇扼腕蔓草難除去之宜盡歷觀曠代緬追振古當斷不斷其禍更生況乂猜忍更居衡要臣中宵永嘆竊以寒心實願宸鑒早為之所臣等潛伏閭閻於茲六載旦號白日夕泣星辰叩地寂寥呼天無響衛野納肝秦庭夜哭千古之痛何足相比今幸遇陛下睿聖親鑒萬幾太后仁明更撫四海臣等敢詣闕披陳乞報冤毒書奏靈太后義之乃引子熙為舍人後遂剖騰棺賜乂死。

北齊魏收為太子少傅文宣每以酣宴之次云:太子性懦宗社事重終當傳位常山收謂楊愔曰:古人云:太子國之根本不可動搖至尊三爵後每言傳位常山令臣下疑貳。若實便須決行此言非戲魏收既忝師傅正當守之以死但恐國家不安愔以收言奏帝自此便止。

孫靈暉為南陽王綽師綽死後每至七日至於百日靈暉嘗為請僧設齋轉經行道。

隋姚最為蜀王秀友秀鎮益州遷秀府司馬秀後陰有異謀文帝令公卿窮治其事開府慶整郝偉等並推過於秀最獨曰:凡有不法皆最所為王實不知也。榜訊數百卒無異詞竟坐誅論者義之。

王延為秦王俊府將性忠厚領親信兵十餘年俊甚禮之及俊有疾嘗在ト下衣不解帶俊薨勺飲不入口者數日羸頓骨立文帝聞而憫之賜以禦藥授驃騎將軍典宿衛俊葬之日延號慟而絕帝嘆異之令通事舍人吊祭焉詔葬延於俊側。

唐李綱初仕周為齊王憲參軍宣帝將害憲召僚屬證成其罪綱誓之以死終無撓辭。

姚思廉初仕隋為代王侍讀屬義師平京城府寮駭散唯思廉侍王不離其側大言曰:義師本扶王室卿等不宜無禮於王眾服其言,於是布列階下須曳太宗至聞而義之許其扶侑至順陽ト下泣拜而去觀者咸嘆曰:忠烈之士也。仁者有勇此之謂乎!太宗居藩引為文學及親征徐圓郎思廉時在雒陽太宗嘗從容言及隋亡之事慨然曰:姚思廉不懼兵刃以明大節求諸古人亦何以加也。因寄物百段遺其。《書》曰:想卿節義之風故有斯贈後為文學館學士寫其形像列於十八學士圖令文學褚亮為之贊曰:誌苦精勤紀言實錄臨危殉義餘風厲俗。

王珪為太子中允劉黑闥反珪及魏徵謂太子建成曰:殿下但以地居嫡長爰踐元良功績既無可稱仁聲。又未遐布而秦王勛業克隆威震四海人心所向殿下何以自安今黑闥率破亡之餘眾不盈萬加以糧運阻絕瘡痍未瘳。若大軍一臨可一戰而擒也。願請討之。且以立功深自封植因結山東英俊建成從其計遂請討劉黑闥擒之而旋。

張公謹倜儻好奇略太宗引入幕府時太宗功德甚隆每為建成元吉之所譖毀因召公謹訪以自安之術對甚合旨未見親遇及建成將為亂公謹與長孫無忌等九人奉太宗於玄武門以討亂其黨來犯玄武門公謹閉門以拒之以功累轉左武候將軍封定遠縣公邑二千戶別食一千戶。

魏徵為隱太子洗馬甚禮之徵見太宗勛業日隆每勸建成早為之所及敗太宗使召之謂曰:汝離間我兄弟何也。徵曰:皇太子。若從徵言必無今日之禍太宗素器之引為詹事主簿。

尉遲敬德為秦王府副護兵隱太子巢刺王之有異謀也。乃致書於敬德贈以金銀器物一車敬德拒之不受因以啟聞太宗謂曰:公之素心郁如山嶽積金以至鬥極未能動公之情,何須慮也。元吉等深忌之乃令壯士往刺敬德覺之終不能害乃譖敬德於高祖囚之於大理並拘其親屬訊驗無狀然後得釋會突厥侵擾河西建成與元吉為將西討相與陰謀請太宗同送於昆明池因欲肆其凶逆敬德既聞其謀遽啟其事。且曰:大王。若不速正之則恐被其圖害然後社稷危矣。太宗嘆而言曰:如公之言寡人實有茲慮然一旦倉卒其。若在上驚動何其。若骨肉痛傷何同懷之情終所不忍時房玄齡杜如晦皆被斥在外不得復入太宗密令長孫無忌召之玄齡等報曰:有敕不許更得事王今。若私謁必至誅滅不敢奉命太宗大怒謂敬德曰:玄齡如晦召之不來果背我也。乃取所佩刀以授敬德曰:以賜公。且往觀玄齡等意。若無來意。且斬其首以進也。玄齡聞之惶懼因隨敬德服道士衣以謁敬德朝夕進勸太宗猶豫未決敬德固諍十返然後計定二凶既誅高祖汎舟海池太宗乃令敬德身往侍衛高祖意乃安,於是賜以珍物敬德並辭而不受事平之後授太子左衛率。

段誌玄大業末隨父在太原義兵起誌玄召募得千餘人授軍頭從太宗後轉右參軍隱太子及齊王元吉競以金帛誘之志玄拒而不顧每以白太宗及即位遷左驍衛大將軍。

程知節為秦王府左三統軍為隱太子所忌構之於高祖除康州刺史知節白太宗曰:大王手臂今並剪除身必不久知節以死不去願速自全遂從討建成元吉事定拜太子右衛率。

薛萬徹為車騎將軍封武安縣公隱太子建成引置左右建成被誅萬徹率官兵戰於玄武門鼓訁將入秦府將士大懼乃以建成首示之萬徹以十餘騎亡於終南山太宗累遣使諭意萬徹釋仗而來太宗以其忠於所事不之罪也。

李安嚴與隱太子同取鄭氏因事東宮及建成敗率兵拒戰太宗以為忠於所事故漸任用之。

謝叔方事巢刺王元吉數有戰功元吉與隱太子作亂太宗討逆於玄武門叔方率府兵與東宮率馮立合軍拒戰於北闕下殺屯雲將軍敬君引中郎將呂衡俄而尉遲敬德傳元吉首以示之叔方號哭而遁明日出首太宗曰:義士也。命釋之。

李義琰為太子右庶子章懷太子之廢也。高宗慰勉官僚盡舍罪令復其位薛元超等皆舞蹈謝思義琰獨引罪涕泣時論美之。

李安仁為太子右庶子顯慶元年皇太子忠既廢黜官僚皆懼罪亡匿無敢見者安仁獨候忠涕泣拜辭而去時論美之

○宮臣部·昵狎

夫出入承華遊從博望皆調護斯屬羽儀攸寄者也。固當敦厚為德教導是先其有怠棄典禮昵狎元良追隨禁闥之中群言罔恤陪侍杯筵之右酣飲過差近失師資遠貽譏謗豈足以增前星之元彩繼南山之軌躅焉。

漢昌邑王賀從官騶宰奴二百餘人嘗與居禁闥內敖戲。

魏劉楨字公為文帝五官將文學與王粲等並見友善帝嘗賜楨廓落帶其後師死欲借取以為像因書嘲楨云:夫物因人為貴故在賤者之手不禦至尊之側今雖取之勿嫌其不反也。楨答曰:楨聞荊山之璞曜元後之寶隋侯之珠燭庶士之好南垠之金登窈窕之首鼲貂之尾綴侍臣之幘此四寶者伏朽石之下潛淤泥之中而楊光千載之上發彩疇昔之外亦皆未能初自接於至尊也。夫尊者所服卑者所修也。貴者所禦賤者所先也。故廈屋初成而大匠先立其下嘉禾始熟而農夫先嘗其粒楨所帶無他妙飾。若實殊異尚可納也。楨辭旨巧妙皆如是繇是特為諸公子所親愛其後太子嘗請諸文學酒酣坐歡命夫人甄氏出拜坐中眾人咸伏而楨獨平視太祖聞之乃收楨減死輸作。

吳質文帝初為五官將時質以才學通博為五官將及諸侯所禮及即位嘗召質及曹休歡會命郭后出見質等曰:卿諦視之其親昵如此。

晉殷仲堪能清言善屬文孝武為太子召為中庶子甚相親愛。

陳江總為太子詹事共太子為長夜之飲養良娣陳氏為女太子微行遊總家宣帝怒而免之。

後魏盧內領太保錄尚書事魯元之少子內給侍東宮恭宗深匿之嘗與臥起同衣父子有寵兩宮勢傾天下。

郭祚領太子少師孝明在東宮幼弱祚嘗隨宣武幸東宮懷一黃㼐出奉太子時應詔左右趙桃弓及祚皆私狎之時人謂之桃弓僕射黃㼐少師。

北齊和士開為長廣王府參軍王性好握槊士開善於此戲繇是遂有此舉加以傾巧便辟。又能彈胡琵琶因此親狎嘗謂王曰:殿下非天人也。是天帝也。王曰: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其深相愛重如此文宣知其輕薄不欲令王與小人相親善責其戲狎過度徙之馬城。

隋鄭譯仕周為太子宮尹坐褻狎皇太子武帝大怒除名為民太子復召之譯戲狎如初因言於太子曰:殿下何時可得據天下太子悅而益昵之。

唐令則為太子左庶子太子勇昵狎之每令以弦歌教內人時劉行本亦為左庶子責之曰:庶子當輔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帷之間哉!令則甚慚而不能改。又太子歲首宴宮臣令則自請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洗馬李綱白太子曰:令則身任宮卿職當調護乃於宴坐自比優倡進淫聲以穢視聽事。若上聞罪在不測,豈不累於殿下臣請正其罪勇曰:我欲為樂耳君勿多事綱趨而出。

夏侯福為太子左衛率長史為太子勇所昵嘗於閣內與太子戲福大笑聲聞於外左庶子劉行本時在閣下聞之待其出行本數之曰:殿下寬容賜汝顏色汝何物小人敢為褻慢因付執法者治之數日太子為福致請乃釋。

劉臻為太子勇東宮學士甚褻狎之。

柳誓為晉王諮議參軍王為太子引誓為東宮學士加通直散騎常侍檢校洗馬甚見親待每召入臥內與之宴謔誓尤俊辯多在侍從有所顧問答應如響性。又嗜酒言雜俳諧繇是彌為太子所親狎。

唐楊敫中宗世為秘書監太常卿武崇訓並檢校太子賓客在職不能讜言正議以申調護之禮唯以打球猥戲取媚於太子故大為時論所譏。

○宮臣部·罪譴

夫任處儲官職參王府自非才行優著藝術精明故不可以贊於重離資於磐石。若乃失調護之方忘輔導之訓忠言不發善道靡彰昵狎小人陰圖非望以至自貽官謗坐速刑章者不亦宜乎!

漢公孫詭為梁孝王中尉初景帝廢栗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為嗣大臣及袁盎等有所開說於帝太后議格(音ト)梁王怒袁盎及議臣乃與詭及羊勝之屬謀陰使人刺殺盎及他議臣十餘人賊未得也,於是天子意(意疑也。)梁逐賊果梁使之遣使冠蓋相望於道覆案梁事捕公孫詭羊勝皆匿王後宮使者責二千石急梁相軒丘豹(姓軒丘名豹)及內史安國(即韓安國)皆泣諫王王乃令勝詭皆自殺出之。

枚臯為梁恭王郎(恭王名賈孝王子也。)三年為王使與{宀幾}從事({宀幾}從散職之從王者也。讒惡遇罪(惡謂{宀幾}從言其短惡之事)室家沒入官臯亡至長安會赦。

許廣漢為昌邑王郎從武帝上甘泉誤取他郎鞍以被其馬發覺吏劾從行而盜當死有詔募下蠶(死罪囚欲就宮者聽之)。

王式為昌邑王師為王廢式繫獄當死治事使者責問曰:師何以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復誦之也。(復方六切)至於危亡失道之君未嘗不流涕為王深陳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諫是以亡諫書使者以聞亦得減死論。

王吉為昌邑王賀中尉後賀即位二十餘日以行淫亂廢昌邑群臣坐在國時不舉奏王罪過令漢朝不聞知。又不能輔道陷王大惡(道讀曰導)皆下獄誅唯吉與郎中令龔遂忠直數諫正得減死髡為城旦。

後漢楚王英既以不道廢徙丹陽涇縣乃悉出楚官屬無辭語者師遷為陳湣王寵國相靈帝熹平二年遷奏前相魏愔與寵共祭天神希幸非冀罪至不道有司奏遣使者案驗詔檻車傳送愔詣北寺詔獄使中常侍王酺(一作王甫)與尚書令侍御史雜考愔辭與王共祭黃老君求長生福而已無他冀幸酺等奏愔職在規正而所為不端遷誣告其王罔以不道皆誅死有詔赦寵不案。

魏楚王彪有罪自殺彪之官屬以下及監國謁者坐知情無輔導之義皆伏誅。

晉江統為太子洗馬太子奢費過度統上書諫及太子廢徙許昌。

南齊張充為武陵王友坐書與尚書令王儉辟旨激揚御史中丞到所奏免官禁錮論者以為有恨於儉也。

梁王僧孺高祖天監中為南康王長史行府州國事王典簽湯道湣匿於王用事府內僧孺每裁抑之道湣遂謗訟僧孺逮詣南司奉箋辭府曰:下官不能避溺山隅而正冠李下既貽疵辱方致徽繩解收簪。且歸初服竊以董生偉器止相驕王賈子上才爰傅卑土下官生年有值謬仰清塵假翼西雍竊步東閣多慚ㄚ服取亂長裾高榻相望直居坐右長階如畫獨在僚端借其從容之詞假以寬和之色恩禮遠過申白榮望多廁應徐厚德難逢小人易悅方謂離腸隕首不足以報一言露膽披誠何能以酬屢顧寧謂羅裁舉微禽先落閶闔始吹細草仍墜一辭九畹方去五雲縱天網是漏聖恩可恃亦復孰寄心骸何施眉目方當橫潭亂海就魚鱉而為群披榛捫樹從虺蛇而相伍豈復仰聽金聲式瞻玉色顧步高軒悲如霰委踟躕下席淚。若綆縻僧孺坐免官。

後魏馮誕為太子太師孝文謂其無師傅獎道風誕深自悔責。

遊肇為中庶子孝文謂曰:自建承華已經一稔然東宮之官無直言之士雖未經三載事須考點肇及中舍人李平識學可觀可為中庶子安樂王詮可為下中解東華之任退員外散騎常侍馮夙可為下下免中庶子免爵兩任員外常侍如故中舍人閭賢保可為下下退為武騎都尉。

隋韋世約高祖開皇中為太子洗馬兄沖為南寧州總管士卒縱暴益州長史元巖治其事無所寬貸世約譖巖於皇太子帝謂太子曰:古人有沽酒酸而不售者為噬犬耳今何用世約乎!適累汝也。世約遂除名。

柳肅開皇中為太子僕射太子廢坐除名為民。

柳謇之煬帝大業中為齊王長史王擅寵左右放縱喬令則之徒深見昵狎謇之雖知其罪失不能輔正及玉得罪謇之竟坐除名。

唐韋挺高祖武德中為太子左衛驃騎檢校左衛率隱太子恩遇甚隆宮臣罕與為比會有上事者稱挺得幸於隱太子構扇異端帝訊之有狀與王珪等同流於越

王珪武德中為太子中允為隱太子所禮後以連及陰謀事流於州。

杜正倫太宗貞觀中為中書侍郎兼太子左庶子時太子承乾有足疾不能朝謁好昵近群小太宗謂正倫曰:我兒疾病乃可事也。但全無令譽不聞愛賢好善私相引接多是小人卿可察之。若教示不得須來告我正倫數諫不納乃以太宗語告之承乾抗表聞奏太宗謂正倫曰:何故漏泄我語對曰:訓導不入故以陛下語哧之冀其有懼或當反善帝怒出為穀州刺史。

薛大鼎貞觀中為齊王祐長史祐溺情群小大鼎屢諫不聽太宗以鼎輔導無方竟坐免而以權萬紀代之。

張玄素貞觀中為太子左庶子趙智引令狐德棻為右庶子濮王仁表家令崔知機並以材選用太子承乾既敗太宗引大義以讓之皆免為庶人。

王勃高宗乾封初上東嶽頌及乾元殿頌沛王賢奏就府修撰時諸王以鬥雞為戲勃作檄英王雞文高宗聞之曰:回車朝歌不踐勝母者惡其名也。勃之此文恐成交構之漸斥勃不令入府。

蓋文達為蜀王師坐王非法免。

蕭嵩玄宗開元中為太子太師嘗以城南別業遺宦者牛仙童仙童得罪嵩坐交通小人出為青州刺史令狐亙初為衡州刺史李泌輔政召拜右庶子修史無何泌卒竇參秉政惡其為人貶吉州刺史。

蘇弁為太子詹事初入朝班位失序殿中侍御史鄒儒立對仗彈之弁於金吾待罪數刻特釋舊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之下貞元三年御史中丞竇參敘定班位移詹事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舊班制立臺官詰之仍紿云:已白宰相請依舊故為儒立彈之。

韋綬憲宗元和中為諫議大夫充皇太子侍讀綬好諧戲兼通人間小說太子因侍,或以綬所譚言之他日帝謂宰臣曰:侍讀者當以經術輔導太子使深知其君臣父子之教今或聞綬之談論有異,於是豈導太子者因命罷其職尋。又出之。

白居易元和中為太子左贊善大夫先是居易母因看花墜井死時居易作賞花及新井詩名教之士譏焉,或以其事上言因命宰臣與居易遠州刺史中書舍人王淮上言居易所坐事跡不合理郡乃授江州司馬。

後唐司徒詡為戶部員外郎秦王從榮之開府也。朝廷以詡充河南府判官王之遇害例貶寧州尋移相州司馬。

●卷七百十六

○幕府部·糸總序

《周禮》六官六軍並有吏屬大則命於朝廷次則皆自辟除春秋諸國有軍司馬尉侯之職而未有幕府之名戰國之際始謂將帥所治為幕府秦分天下為郡屬官有丞邊郡有長史主兵漢丞相三公開府置掾史司隸刺史有從事史佐京尹守相有掾史曹屬皆幕府之職也。文帝二年丞相府置兩長史秩千石武帝時有三長史。又分丞相長史為兩府(三長史蓋有守者非正員故也。至劉屈犛為相始分丞相長史為兩府)元狩五年初置丞相司直比二千石掌佐丞相舉不法其餘寮屬之職逮於中興名次大備太傅太尉司空府皆有長史一人掾屬令史禦屬各有差(太傅掾屬二十四人令御史屬三十二人太尉掾屬同太傅加置令史禦屬一人司徒皆置掾屬八人令史禦屬十三人司空減司徒掾屬二人加置令史禦屬八人正曰:掾副曰:屬)長史掌署諸曹事掾史屬則西曹主府史署用東曹主二千石長史遷除及軍吏戶曹主民戶祠祀農桑奏曹主奏議辭曹主辭訟法曹主郵驛科程尉曹主卒徒轉運賊曹主盜賊決曹主罪法兵曹主兵金曹主貨幣鹽鐵倉曹主倉穀令史則有閣下令史主閣下威儀記室令史主上章表報書記門下令史主府門其餘令史各典曹文書禦屬主為公禦職如錄事太尉府別有黃閣主簿錄省眾事司空別有橋道掾主橋道大將軍驃騎將軍府有司馬一人從事中郎二人長史掾屬同司空府令史禦屬減司空府五人騎衛將軍無長史司馬。又減大將軍掾屬九人禦屬六人別有部集一人糸總知營事兵曹掾史主兵事器械稟假掾史主稟假禁司外刺刺奸主罪法皆無員其領兵外討則營有五部部置校尉軍司馬各一人部有曲曲置軍候一人曲有屯屯置長一人。若不置校尉則部但有軍司馬假軍候其別部則有別部司馬其餘將軍置以征伐者則府無員職惟有部曲司馬軍候以領兵其城門屯騎越騎步兵胡騎射聲等校尉各有司馬一人主兵使匈奴郎將護羌護烏桓等校尉皆置從事二人有事隨事置掾因而為員司隸校尉有從事史二十人假佐二十五人都官功曹別駕簿曹兵曹等從事主簿門亭長功曹書佐經師月令師律令師簿曹都官等書佐皆無員所部郡國各有從事書佐一人刺史省都官從事改功曹從事為治中從事餘官同司隸河南京兆等尹有掾史五人四部督郵吏部掾二十六人案獄仁恕掾三人監津渠漕水掾二十五人卒吏二百五十人文學守助掾六十人書佐五十人循行二百三十人小史二百三十一人郡守官屬有掾史督卸倉功等曹(史不備載其職)光武建武中置司徒司直尋省。又罷邊郡丞以長領職明帝增驃騎將軍長史掾史員為四十人(四府長史掾史皆無四十人東平王蒼為驃騎明帝特置四十人以優之)和帝時竇憲為車騎將軍置官屬如司空府。又置中參軍一人與參謀議安帝置右扶風都尉京兆虎牙都尉皆置諸曹掾史略如公府無東西曹有功曹史主選署功勞五官椽署功曹及諸曹事五部督郵曹掾主監屬縣亭長主正門記室史主錄記書催期會無令史閣下及諸曹各有佐主文書桓帝元嘉二年置禮儀大將軍增掾屬令史置舍人各十人(時以梁冀為禮儀大將軍)靈帝時以九卿出州牧(太常劉焉為益州宗正劉虞為幽州太僕黃琬為豫州)其任漸重官屬有別駕從事史主財穀簿書兵曹從事史主兵事主簿錄閣下眾事省署文書門亭長主州正門功曹書佐主選用孝經師主監試經月令師主時節祭祀律令師平律簿曹佐主簿書各一人部郡從事史主察非法典郡書佐主一郡文書每郡各一人獻帝建安十二年置中護中軍領軍各有長史司馬員魏武帝為丞相置左右長史各一人徵事二人省西曹掾是時三國鼎峙官府吏屬各因漢制加有正行參軍行參軍員後晉景帝為魏大將軍置東西戶倉賊金水兵騎兵等曹掾各一人不置屬文帝為相國府官置中衛驍衛二將軍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主簿各四人舍人十九人參軍二十二人參戰十一人後復置左右戶賊金水兵等曹屬各一人倉曹屬二人增置鎧集法奏等曹掾屬各一人士馬媒等曹屬各一人散屬九人晉初諸公開府位從公(驃騎車騎衛將軍伏波撫軍都軍護鎮中軍四征四鎮龍驤典軍上軍輔國等大將軍左右光祿光祿三大夫開府者皆為位從公)長史一人西東閣祭酒西東曹掾戶倉賊曹令史屬各一人禦屬閣下令史西東倉戶賊等曹令史門令。《史記》室省事令史閣下記室書令史西東曹學事各一人司徒加置左右長史各一人主簿左西曹掾屬各一人改西曹為右西曹司空加置橋道掾一人其加兵者增置司馬一人從事中郎二人主簿記室督掾各一人舍人四人兵鎧士曹營軍刺奸帳下都督外都督令史各一人為持節都督者增參軍六人驃騎以下及大將軍不開府非持節都督及三品將軍者置長史司馬各一人主簿功曹史門下督錄事兵鎧士賊曹營軍刺奸帳下都督功曹書佐門下書史各一人州刺史置別駕治中從事主簿門亭長錄事記室書佐諸曹佐守從事武猛從事都水從事等吏四十一人所領郡各置部從事一人邊州。又置弓馬從事五十餘人徐州別置淮海從事涼州別置河津從事荊州別置監佃督各一人涼益州。又加置吏員八十五人郡置主簿主記室門下賊曹議生門下。《史記》室史錄事史書佐門下書佐循行小史五官掾功曹書佐循行小史五官掾文學掾等員(河南郡京師所在則置尹王國以內史掌太守事其吏屬並同凡郡國戶減五千者職五十人散吏十三人五千以上加職吏十三人散吏八人萬戶以上。又加職吏六人散吏十八人)武帝初置左右衛將軍亦有長史司馬功曹主簿員後安平獻王孚為太宰而分府兵鎧士營軍刺奸五曹增置屬楊駿為太傅。又增祭酒為四人分兵曹為左右法金田集水戎車馬等曹皆置屬趙王倫為相國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參軍二十人主簿記室督祭酒各四人東西曹。又置屬餘十八曹加置掾諸曹。又皆置禦屬令史學等員東海王越為丞相府。又置行參軍兼行參軍元帝初為鎮東將軍置錄事參軍為丞相置從事中郎分掌諸曹有錄事度支三兵等中郎以諮議參軍主諷議事有錄事記室東西度支戶法金倉理中兵外兵騎兵典兵兵賊運禁防典賓鎧田士騎士車直兵長流刑獄城局水右戶墨等曹其後公府止置長史倉曹掾戶曹屬東西閣祭酒各一人主簿舍人二人禦屬二人令史無定員領兵者置司馬一人從事中郎二人參軍無定員加崇者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掾屬四人增置倉曹屬戶曹掾領兵者。又置軍諮祭酒參軍督護以領兵中護中軍領軍府增置功曹主簿出征則置參軍(時。又有長兼參軍除拜則為參軍事府版則為行參軍。又為版行參軍)五校亦置司馬功曹主簿員後省(五校屯騎步兵越騎長水射聲校尉也。)。又罷左右衛將軍長史員成帝咸康中置江州別駕祭酒省諸郡丞宋高祖為相止置諮議錄事記室戶倉外兵騎兵長流賊刑獄城局法田水鎧士集右戶墨等曹參軍皆無員合中兵直兵置一參軍曹仍舊為二自後公府皆循其制而小府省長流參軍置禁防參軍諸府參軍督護罷領軍兵騎將軍以下為刺史都督儀同三司者置官屬並如公府都督不帶儀同者不置從事中郎置公曹一人主吏在主簿上刺史則有別駕從事史治中從事從王簿西曹書佐祭酒從事史議曹從事史部郡從事史揚州無祭酒以主簿治事荊州別有從事史廣州徐州別有月令從事豫州別有長史參軍別駕(西曹主吏及選事西曹漢之功曹也。治中主眾曹文書祭酒分掌諸曹事)郡屬卒因前制文帝元嘉四年定置郡官略如公府無東西曹有功曹史主選舉五官掾主諸曹部縣有都禦門亭長主記史催督期會齊州郡之職亦循前制三公府置左右長史左西曹掾屬主簿祭酒令史從事中郎倉曹掾戶曹屬東西閣祭酒主簿舍人禦屬等員加崇者長史以下並增員數大將軍位從公開府儀同等府置左長史司馬各一人諮議以下參軍並同宋公府而城局以上曹署正參軍法以下曹署行參軍無曹職為專兼員梁諸公大將軍大司馬等府置長史司馬諮議參軍掾屬從事中郎記室主簿列曹參軍行參軍舍人等員司徒府則有左右長史左西曹掾州別有文學從事郡官仍舊陳庶姓公府置諮議參軍長史司馬從事中郎掾屬府中錄事記室直兵參軍板中錄事記室直兵參軍主簿祭酒參軍等員庶姓持節府省從事中郎參軍別置功曹史餘同公府庶姓非公不持節將軍止置長史主簿安蠻戎越校尉中郎將止置長史司馬正員之外皆有版授官自餘州郡之吏皆循梁制後魏起於代北庶職草創道武皇始元年初令州郡定置刺史太守而寮屬未著至大和定令官制始詳三公大將軍府有司馬長史元士諮議參軍主簿從事中郎參軍行記室督掾屬舍人禦屬令史閣下令史。又有錄事參軍事功曹記室戶倉中兵參軍事參軍事列曹行參軍行參軍長兼行參軍參軍都督開府置長史從事中郎諮議參軍正參軍主簿行參軍記室督令史一品二品三品正從將軍開府別有功曹史無元士記室督掾屬舍人禦屬令史其長史諮議錄事及諸參軍督護員並如公府四品五品正從將軍止置長史司馬主簿列曹參軍列曹行參軍中軍鎮軍撫軍有長史司馬中散行參軍校督州有別駕功曹都官司事從事錄事從事史治中從事史主簿議曹從事史郡有功曹主簿通事等員宣武永平二年並省諸州諮議記室戶刑獄田水集士等曹參軍孝莊初增大丞相太宰佐史(時以爾朱榮為大丞相元天穆為太宰)孝靜天平中置京畿大都督立府置佐而史闕其職後齊立大三公府無元士分戶曹為左右加置外兵騎兵長流城局刑獄等曹參軍事東西閣祭酒法墨田水鎧集士等曹行參軍餘並如後魏制司徒府加左右長史三公以下儀同三司開府者減記室倉城局田水鎧士等曹各一人領軍中領軍參軍中參軍府皆有長史司馬功曹主簿錄事等員其領軍府所領左右衛左右參軍府所領東西南北四中郎將府各減功曹錄事員而郎將府加置錄事參軍統府錄事直兵功倉中兵外兵騎兵長流城局等參軍法田鎧曹行參軍司府牧置別駕從事史治中從事史州都主簿西曹書佐記室戶功金租兵騎等曹都官法部郡等從事(主簿置史西曹以下各置掾史)清都郡置丞中正功曹主簿都禦五官門下督錄事主記議生功曹記室戶田金租兵騎賊法等曹掾中部掾州刺史屬官有長史司馬錄事功倉中兵等曹參軍事及掾史主簿及掾記室掾史外兵騎兵長流城局刑獄等參軍參軍事及掾史參軍事法墨田鎧集士等曹行參軍及掾史左戶掾史行參軍長兼參軍參軍督護統府直兵箱錄事等員州屬官有別駕從事史治中從事史州都先迎主簿主簿西曹佐月令史祭酒從事史都郡從事早服從事典簽及史門下督省事都錄事及史箱錄事史朝直刺奸記室戶田金租兵左戶等掾史(上上州刺史府及州屬官佐吏共三百九十三人上中上下州各差減十人中上州。又減五十一人中中中下州。又差減十人下上州。又減五十人下中下下州。又差減十人)郡太守屬官有丞中正先迎功曹先迎主簿功曹主簿五官省事及西戶金租兵集等曹掾佐太學博士助教太學生市長倉督等(上上郡太守官屬佐吏共二百十二人上中上下郡各差減五人中上。又減四十五人中中中下郡。又減五人下上郡。又減四十人下中下下郡。又差減二人)後周六官之制公府有上大夫元士統軍驃騎車騎柱國大將軍四征中鎮撫諸將軍府有長史司馬司錄中郎掾屬列曹參軍戍副等員別將開府有長史司馬司錄呼藥別駕侍中列曹參軍等員隋三師不置府屬三公依後周置官寮而左右衛左右武衛左右武侯大將軍並有長史司馬錄事功倉兵騎曹參軍法鎧曹行參軍各一人行參軍左右衛武侯各六人武衛八人左右衛。又各統親衛置開府儀同二府開府府官屬減功騎曹參軍鎧曹行參軍儀同府。又減法曹行參軍餘如左右衛左右領左右府屬同開府府左右監開府別有行參軍四人餘官如左右府左右領軍府別有掾屬各一人明法四人加行參軍十人餘官如左右衛後高祖。又采後周之制置上柱國柱國上大將軍大將軍上開府儀同三司儀同三司上儀同三司儀同三司大都督帥都督總十一等上柱員國府長史司馬諮議參軍事掾屬各一人功曹記室戶倉兵騎兵城局等曹參軍事各一人參軍事五人法田水鎧士等曹行參軍各一人行參軍十二人典簽二人柱國省騎兵參軍事水曹行參軍員減參軍事行參軍各一人上大將軍。又省諮議參軍事田鎧曹行參軍員。又減行參軍一人大將軍。又省掾屬員減參軍事二人上開府。又省法士曹行參軍事參軍事員開府。又省典簽員減行參軍二人上儀同。又省功曹城局參軍事員。又減行參軍事三人儀同。又省倉曹員減行參軍二人。又令三師三公置府佐與柱國同雍州牧置別駕贊務州都郡正主簿錄事西曹書佐金戶兵法士等曹從事部都從事武猛從事並佐史等員五百二十人京兆尹置丞正功曹主簿金戶兵法士等曹佐並佐史等員二百四十四人州刺史置長史司馬錄事功戶兵等曹參軍法士曹行參軍典簽州都光初主簿郡正主簿西曹書佐祭酒從事部郡從事倉督市令丞並佐史等員(上上州三百二十三人上中州減十二人上下州。又減十六人中上州。又減二十九人中中中下州。又差減二十人下上州。又減十人下中州。又減十五人下下州。又減二人)郡太守置丞尉正光初主簿縣正功曹主簿西倉戶兵法士等官曹市令佐史等員(上上郡一百四十六人上中郡減五人上下郡。又減四人中上郡。又減十九人中中郡。又減六人中下郡。又減五人下上郡。又減十九人下中郡。又減五人下下郡。又減六人)開皇二年罷郡以州統縣改別駕贊務為長史司馬罷辟署令史部除授品官為州郡佐官四年一遷以曹為名者並改為司(自兩漢以降府幕官都自辟署亦有朝命者梁魏以州都縣正以下皆州郡自調用理時事至是以為鄉官始以品官糸總職)開皇十二年悉改諸州司從事為參軍十五年盡罷州郡鄉官煬帝即位置十二衛將軍各有長史錄事司倉兵騎鎧等曹左右翊衛。又有親侍鷹揚二府各有司馬長史兵倉曹左右侯衛別置察非掾二人罷州置郡罷長史司馬贊贊務一人置東西掾主簿司功倉戶兵法士等書佐各因郡之大小而為增減改行參軍為行書佐其後諸郡。又加置通守一人改贊務為丞位在通守下唐丞相之務歸於臺省三公無官屬改郡為州仍置總管之職武德四年始改總管為都督府貞觀中分為二等大都督府有長史司馬錄事參軍錄事六曹參軍事各二員功士曹一員參軍事典獄間事丞佐史倉督等員有差中都督府別有別駕一人餘官並同大都督府上州中州刺史府官同中都督府下州刺史省長史餘與中州同其大都督府無別駕士曹及參軍事以下員上都督府。又無法曹員餘同上州。又因隋制置十二衛皆有衛佐(長史錄事倉兵騎等曹參軍司皆中侯司戈執戟奉車都尉等員龍朔二年置左右羽林軍開元二十七年置左右龍武軍官屬同十二衛佐。又有十六衛將軍正有長安史曹錄事校尉等員)則天長壽中有經略使睿宗景雲後有節度使肅宗至德後有觀察使明皇天寶後有團練防禦使節度使之屬有副使一人行軍司馬一人判官二人掌書記一人參謀無員隨軍四人觀察使有判官支使經略使有判官等員其後節度觀察使防禦團練皆有推官巡官之職兼度支營田招討使者。又有度支營田等判官自是正為幕府之職(自後上佐曹官皆為州縣之職更不復紀其有軍校。若都虞侯都知兵馬使之比有武功參軍謀者則次焉)皆奏請有出身人及六品以下正員官為之惟兩省供奉尚書省御史臺見任郎官不得奏請其辟署未有官者皆謂之攝自從諸使兵馬留後兩京留守後置判官鹽鐵度支及場院使亦置判官推巡之職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令諸道節度副使兩使判官朝廷除授外幕不職吏皆委本道選任明宗天成二年。又限諸藩鎮幕職不得兼錄事參軍鄴都管內諸州錄事參軍不得兼防禦判官始改刺史州防團練判官為軍事判官晉高祖天福二年。又限防禦團練刺史不得奏未有官人為從事漢乾祐元年。又禁諸道不得奏薦行軍副使兩使判官周世宗顯德二年始令刺史州置軍士推官一員原其參佐將幕礻卑贊公府承刺舉之職分守相之務而能左右宣力出入盡規潔素靡渝亮直是與建謀議而惟允集勛伐以居多竭乃忠誠膺其倚賴至於懿文秀茂明識淵粹承辟署之美膺棟樑之重及貪墨自恣回邪是圖憲法所罹罪[C260]連及並用論次以儆方來凡幕府部一十六門。

○幕府部·選任

夫任官惟賢前經之丕訓以能詔事三代之達道二漢之際始盛賓佐之選故辟署之命行焉施及鼎國興戎右武晉宋以降藩寄彌重其或誓師遣將建牙開府並建宗室出臨屏翰以至掌司留務委之腹心尊崇宰弼重其參贊則必簡乎!朝議精擇素望既咨其策畫亦賴其傅導至乃取於近侍掇自高位,豈非慎重大事貴經武之有功協比正人冀茂親之盛德者也。

魏杜襲為太祖丞相長史從討漢中太祖東還當選留府長史鎮守長安主者所選多不當太祖令曰:釋騏驥而不乘焉皇皇而更索遂以襲為留府長史駐關中。

張緝為溫令會蜀相諸葛亮出緝上便宜詔以問中書令孫資資以為有籌略遂召拜騎都尉遣參征蜀軍。

晉王舒為溧陽令明帝之為東中郎將妙選上佐以舒為司馬轉後將軍宣城公褚裒諮議參軍頻領望府咸稱明練。

宋張邵為高祖揚州主簿世子始開征虜府以邵為錄事參軍遷諮議參軍領記室。

張敷少整貴文韻端雅武帝聞其美召見奇之曰:真千里駒也。以為世子中軍參軍。

袁洵元嘉中累歷顯官盧陵王紹為南中郎將江州刺史少年未親政以洵為長史尋陽太守行府州事張暢為尚書主客郎未拜除江夏王義恭征北記室參軍孝武鎮彭城暢為安北長史沛郡太守元嘉末暢履行盱眙城欲立大鎮時魏軍聲云:當出襄陽故以暢為南譙王義宣司空長史。

張永為右衛將軍免官時孝武寵子新安王子鸞為南徐州刺史割吳郡屬徐州起永為別駕從事史南齊張融字思光吳人宋孝武間融有早譽解褐為新安王北中郎參軍。

張岱初仕宋為撫軍諮議參軍領山陰令時巴陵王休。若為北徐州未親政事以岱為冠軍諮議參軍領彭城太守行府州國事後臨海王為征虜廣州豫章王為車騎揚州晉安王為征虜南兗州岱歷三府諮議遷驃騎長史領廣陵太守新安王子鸞以盛寵為南徐州高選佐史孝武召岱謂之曰:卿美效夙著兼資宦已多今欲用卿為子鸞總刺史之任無謂小屈終當大伸也。

王琨初仕宋為歷陽內史孝武以琨忠實徙為寵子新安王東中郎長史歷右衛將軍度支尚書出為永嘉王左軍始安王征虜二府長史皆孝武諸子也。

王僧虔初仕宋自太子庶子出為豫章王子尚撫軍長史遷散騎常侍復出為新安王子鸞北中郎長史二藩皆孝武之愛子也。

陸慧曉為太子洗馬建元初武陵王曄守會稽太祖為精選僚吏以慧曉為征虜功曹。

王繢為東陽太守武帝為撫軍時吏部尚書張岱選繢為長史呈選牒太祖笑謂岱曰:此素望也。

張沖建武中為廬陵王北中郎司馬未拜豐城公遙昌為豫州帝慮寇未已徙仲為征虜長史南梁郡太守。

胡諧之為武帝江州別駕文惠太子初鎮襄陽帝以諧之心腹出為北中郎征虜司馬扶風守爵關內侯在鎮毗贊甚有心力。

崔慧景為南郡內史南蠻長史加輔國將軍內史如故先是蠻府置佐資用甚輕至是始重其選。

孔琇之為吳興太守時明帝輔政防制諸藩致密旨於上佐隆昌元年遷琇之為寧朔將軍晉熙王冠軍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

梁張率字士簡為秘書丞直壽光省晉安王戍石頭以率為雲麾中記室王遷南兗州轉宣毅諮議參軍兼記室王還都率除中書侍郎王為荊州復以率為宣惠諮議領江陵令府遷江州以諮議領記室出監豫章臨川郡率在府十年恩禮甚篤。

到溉為湘東王繹輕車長史行府郡事武帝敕繹曰:到溉非直為汝行事足為汝師。

江革為少府卿時武陵王在東州頗自驕縱高祖召革面敕曰:武陵王年少臧盾性弱不能規正欲以卿代為行事非卿不可不得有辭乃除折沖將軍東中郎武陵王長史會稽郡丞行府州事。

後魏鄧述為齊州刺史初改置百官始重公府元佐時太傅元丞出為并州刺史以述為太傅長史帶太原太守。

刁整字景智少有大度頗涉書史為郡功曹太和十五年奉朝請孝文都雒親自臨選除司空法曹參軍從帝南討命廣陽王嘉鎮荊州以整為嘉外兵參軍事。

為典屬國下大夫太和十八年大將軍宋王劉昶南鎮彭城詔假立義將軍為昶府長史以疾辭免乃以王肅為長史。

李憑唐茂盧尚之孝文時趙郡王為都督冀定瀛三盾王之官屬也。州諸軍事詔以憑為長史茂為司馬尚之為諮議參軍以輔弼之。

傳永字修期為任城王長史王肅之為豫州以永為平南長史咸陽王禧慮肅難信言於孝文孝文曰:已選傳修期為其長史雖威儀不足而文武有餘矣。肅以永宿士禮之甚厚永亦以肅為孝文眷遇盡心事之情義至穆。

崔鴻為尚書都兵郎中永平初豫州城人白早生殺刺史司馬悅據懸瓠叛詔鎮南將軍邢巒討之以鴻為行臺鎮南長史。

李系為主客郎齊文襄王攝選以系為司徒諮議參軍因謂之曰:自郎署至此所謂不次以卿人才故有此舉耳。

後周薛寘西魏末為中書令時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燕公於謹征江陵以寘為司錄軍中謀略寘並參之。

薛端字仁直太祖時大軍東討以柱國李弼為別道元帥妙簡首僚數日不定帝謂弼曰:為公思得一長史無過薛端對曰:真其才也。乃遣之。

樂遜為小師氏下大夫以經術教授譙王儉以下束脩行弟子之禮及衛公直鎮蒲州以遜為直府主簿加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

隋元巖為兵部尚書高祖初即位遣晉王廣鎮并州蜀王秀鎮益州盛選寮佐於時巖與王韶俱以骨鯁知名物議稱二人才俱侔於高頻由是拜巖為益州總管長史韶為河北道行臺右僕射高祖謂之曰:公宰相大器今屈輔我兒亦如曹參相齊之意也。及巖到官法令明肅吏民稱焉。

令狐熙為上開府會蜀王秀出鎮於蜀綱紀之選盛屬正人以熙為益州總管長史。

楊異為宗正少卿蜀王秀之鎮益州也。朝廷盛選綱紀以異方直拜益州總管長史賜錢二十萬縑三百疋馬五十匹而遣之。

宇文弼領太子虞侯時朝廷以晉陽為重鎮并州總管必屬親王長史司馬亦一時高選前長史王韶卒以弼有文武用出為并州長史。

皇甫誕開皇中為尚書左丞時漢王諒為并州糸總管朝廷盛選寮佐前後長史司馬一時名士高祖以誕公方著稱拜并州扌總管司馬總府政事一以諮之諒甚敬焉。

趙軌開皇中自齊州別駕徵至京師時衛王爽為原州糸總管高祖見爽年少以軌所在有聲授原州糸總管司馬源師為尚書右丞時蜀王秀頗違法度乃以師為益州糸總管司馬。

劉臻開皇中為儀同三司左僕射高頻之伐陳也。以臻隨軍典文翰進爵為伯。

唐宇文歆為右衛將軍武德初齊王元吉為并州糸總管時劉武周南侵汾晉遣歆助元吉守并州。

封倫為內史侍郎武德初太宗之討王世充高祖召倫參謀軍事以功封平原縣公兼天策府司馬。

溫彥博為中書侍郎武德中突厥入寇高祖命右衛大將軍張理為并州道行軍糸總管出拒之以彥博為行軍長史。

竇昭為少卿監天寶末玄宗幸蜀以永王為山南東路及黔中江南西路節度度支采訪以昭為之副鄧景山為隴西太守天寶末玄宗以豐王珙為威武都督領河西隴右安西北庭等路節度采訪使以景山為之副。

裴冕為御史中丞肅宗即位於靈武以元子廣平王領朔方河東河北三道節度使以冕為之副。

蘇震為吏部侍郎暢璀為諫議大夫至德初肅宗以廣平王為天下兵馬元帥以震璀為副使判官。

李進為御史中丞寶應初代宗以元帥雍王統河東朔方及諸道行營兵馬時回紇兵馬十餘萬東討逆賊史朝義以進為行軍司馬。又以中書舍人韋少華為掌書記。

李復大歷中歷江陵府司錄江陵少尹建中初李希烈背判荊南節度張伯儀數出兵為希烈所敗時朝廷憂之以復久在江陵得軍州人心時復在母喪乃起復為江陵少尹兼中丞充節度行軍司馬。

蕭復為兵部侍郎建中末晉王誼為揚州大都督持節荊襄江西沔鄂等道節度使兼諸將軍行營兵馬都元帥討李希烈以復為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充帥統軍長史(舊令有行軍長史以復父名衡更之)。又以新除潭州刺史孔巢父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行軍左司馬山南東道節度行軍司馬檢校兵部郎樊澤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行軍右司馬刑部員外郎劉從一為吏部郎中侍御史韋贊為工部郎中並兼御史中丞充判官兵部員外郎高參為兵部郎中掌書記右金吾衛大將軍渾瑊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為中軍虞侯。又以左散騎常侍歸崇敬參謀(會朱Г亂不行)。

陸長源為汝州刺史貞元中董晉為宣武軍節度朝廷恐晉柔懦尋以長源為晉行軍司馬。

李景略為左羽林將軍貞元中對於延英殿奏論ぅぅ有大臣風采時河東李說有疾詔以景略為太原少尹節度行軍司馬時方鎮節度使少徵入換代者皆死亡乃命為行軍司馬盡簡自上意受命之日人心屬之。

郗士美未冠為陽翟丞李抱真鎮潞州邀為從事雅有參贊之績其後易二帥皆詔士美佐之。

裴向為戶部員外郎德宗季年天下方鎮副倅多選自於朝防一日有變遂就授之節制向以選為太原少尹德宗召見喻旨尋用為行軍司馬兼御史中丞辛秘為湖州刺史僉以材任將帥元和初太原節度範希朝領師出討王承宗詔徵秘為河東行軍司馬。

崔弘禮為棣州刺史元和中魏博田弘正請入覲思得副其事者弘禮以選授衛州刺史充魏博節度副使久之除鄭州刺史長慶元年劉扌總入覲張弘靖移鎮范陽復以弘禮檢校左散騎常侍充幽州盧龍軍節度副使。

胡證為長安縣令元和中田弘正以魏博內屬詔證以左庶子為之副。

馬糸總為刑部侍郎元和十二年門下侍郎平章事裴度出為彰義軍節度淮西宣尉處置等使憲宗以糸總兼御史大夫充副使右庶子韓愈兼御史中丞充行軍司馬司勛員外郎李正封都官員外郎馮宿禮部員外郎李宗閔並兼侍御史充判官書記。

錢可復為禮部郎中太和末翰林侍講學士工部尚書鄭註出鎮鳳翔文宗以可復為檢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鳳翔行軍司馬兼賜紫以駕部員外郎盧簡能為檢校司封郎中兼侍御史充鳳翔節度判官以主客員外郎蕭傑為檢校工部郎中兼侍御史充鳳翔觀察判官並賜緋以左拾遺盧茂弘為鳳翔節度掌書記。

後唐任圜為工部尚書同光二年魏王繼岌為伐蜀行營都統莊宗以圜及翰林學士李愚從王出征參預軍機。

任贊為刑部侍郎長興四年秦王從榮為兵馬元帥以贊為兵部侍郎充元帥府判官。

馬義為比部郎中天福中以為檢校尚書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河陽節度判官朝廷選佐皇子故也。漢張允初仕後唐為兵部員外郎知制誥清泰初皇子重美為河南尹典六軍諸衛事時朝廷選參佐以允剛介改給事中充六軍判官。

周張可復為左諫議大夫漢乾祐初湘陰公鎮徐方朝行中選可倅戎者因授武寧軍節度副使檢校禮部尚書。

王敏為侍御史世宗鎮澶淵太祖以敏謹厚有稱遂命為澶州節判及世宗尹正王畿改開封少尹。

○幕府部·倚任

夫居牧伯之任當將帥之重雖復奉法遵職盡節效命亦何嘗不推擇僚佐咨諏委賴然後政成而功立者哉!由漢以來選辟甚盛乃有待遇隆篤周旋倚任至於條教憲令俾之裁處機謀戎務咸用關決假其風望以挾彈豪縱倚其忠厚以糸總督居留極其辭藻之能施之文檄之用知人而善使推誠而不疑繇是懷才者得盡其長立義者得宣其教葉贊斯至勛業用彰古人謂申於知己者。此之謂也。

漢黃霸為河南太守丞霸為人明察內敏。又習文法為丞處職當於法令太守甚任之。

陳湯為大將軍王鳳從事中郎幕府事壹決於湯後漢劉平為濟陽郡丞太守劉育甚重之任以郡職韓棱潁川舞陽人初為郡功曹太守葛興中風病不能聽政棱陰代興視事出入二年令無違者。

朱穆舉孝廉屬江淮盜賊群起大將軍梁冀素聞穆名乃辟之使典兵事甚見親任。

趙勤南陽人太守桓虞召為功曹委以郡事嘗有重客過虞欲一事為曹吏虞曰:我有賢功曹趙勤當與議之客潛於內中聽虞乃問勤勤對曰:恐未合眾客曰:止止勿復道也。

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資請署功曹委任政事時人謠曰:汝南太守範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

至字公孝南陽太守成晉下車欲振威嚴聞至名請為功曹時人謠曰: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晉但坐嘯。

王渙為廣漢功曹太守陳寵徵為大司農和帝問何以為治寵曰:臣任功曹王渙由是知名(一云:寵顯用良吏王渙鐔顯以為腹心訟者日減郡中清肅)。

陳蕃為汝南郡主簿太守王堂搜才禮士不茍自專乃教掾史曰:古人勞於求賢逸於任使故能化清於上事緝於下其憲章朝右簡覈朝職委功曹陳蕃礻卑政理務拾遺補闕任主簿應嗣庶循名責實察言觀效焉自是委誠求當不復妄有辭教郡內稱治。

魏審配漢末為袁紹冀州別駕紹委以腹心並扌幕府。

臧洪廣陵人漢末為郡功曹太守張超兄邈謂超曰:聞弟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動任臧洪洪果何人超曰:洪才略智術優超超甚愛之海內奇士也。邈即引見洪與語大奇之。

蔣濟為太祖丞相主簿西曹屬令曰:舜舉臯陶不仁者遠臧否得中望於賢屬。

楊修字德祖為太祖丞相倉曹屬主簿是時軍國多事修扌知內外事皆稱意自魏太子已上並爭與交好。

徐奕字季才為太祖司空掾屬從西征馬超超破軍還時關中新服未甚安留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稱其威信轉為雍州刺史復還為東曹屬太祖征吳徙為留府長史謂奕曰:君之忠亮古人不過也。然微太嚴昔西門豹佩韋以自緩夫能以柔弱制剛彊者望之於君也。今使君統留事孤無復還顧之憂也。

滿寵字伯寧山陽昌邑人也。年十八為郡督郵時郡內李朔等各擁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寵糾焉朔等請罪不復鈔略。

蜀蔣琬字公琰為丞相諸葛亮參軍亮住漢中琬與長史張裔統留府事後代裔為長史亮素外出琬嘗足食足兵以相供給亮每言公琰誌忠雅當與吾共贊王業者也。

楊儀為諸葛亮長史加綏軍將軍亮數出軍儀嘗規畫分部籌度糧穀不稽思慮斯須便了軍戎節度取辦於儀。

吳劉靖盧江人孫皓為征虜將軍督夏口委靖以得失委江夏李允以眾事廣陵吳碩河南張梁以軍旅而傾心親待莫不自盡。

晉裴秀歷文帝安東及衛將軍司馬軍國之政多見信納遷散騎常侍帝討諸葛誕秀與尚書僕射陳泰黃門侍郎鍾會以行臺從豫參謀略。

山濤為文帝大將軍從事中郎鍾會作亂於蜀帝將西征時魏氏諸王公並在鄴帝謂濤曰:西偏吾自了之後事深以委卿以本官行軍司馬給親兵五百人鎮鄴。

王祥為呂虔徐州別駕虔委以州事州界清靜政化大行時人歌之曰:海沂之康每賴王祥邦國不空別駕之功(一云: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任能)。

郭舒順陽人王澄為荊州刺史既至鎮日夜縱酒不親庶事雖寇戎急務亦不以在懷擢舒於寒悴之中以為別駕委以州府。

羅尚字敬之善屬文荊州刺史王戎以尚及劉喬為參軍並委任之。

劉毅字仲雄僑居陽平太守杜恕舉為功曹月餘日沙汰郡吏百餘人為之語曰:但聞劉功曹不聞杜府君。

應詹為鎮南大將軍劉弘長史弘詹之祖舅請之曰:君器識宏深後當代。《老子》於荊南矣。乃委以軍政弘著績漢南詹之力也。

溫嶠為劉琨平北大將軍參軍琨遷司空以嶠為右司馬時並土荒殘寇盜群起石勒劉聰跨帶疆場嶠為之謀主琨所憑恃焉。

諸葛恢為元帝瑯琊王從事中郎湣帝即位徵用四方賢雋召恢為尚書郎王以經緯碩才疏留之。

字望之元帝為瑯琊王鎮建業召為從事中郎委以選舉甚見親仗。

趙裔為王導從事中郎南頓王宗反裔殺宗,於是導及庾亮並倚仗之轉鎮軍將軍。

毛穆之寶之子果毅有父風為安西將軍庾翼參軍翼等專制陜西以子方之為建武將軍守襄陽方之年少翼選武將可信仗者為輔弼乃以穆之為建武司馬。

王珣為桓溫大司馬主簿時溫經略中夏竟無寧歲軍中機務並委珣焉。

江逌為吳令中軍將軍殷浩將謀北伐請為諮議參軍浩甚重之遷長史浩方修復雒陽經營荒梗逌為上佐甚有輔弼之益軍中書檄皆以委逌。

劉鍾為劉牢之鎮北參軍督護高祖每有戎事鍾不辭艱劇專心盡力甚見愛信。

宋劉穆之高祖初定京城辟為車騎主簿諸大處分皆倉卒立定並穆之所建也。遂委以腹心之任動止諮焉穆之亦竭節盡誠無所遺隱從征廣固還拒盧循常居幕中畫策決斷眾事劉毅等疾穆之見親每從容言其權重高祖愈信仗之後遷太尉中軍司馬高祖西伐司馬休之中軍將軍長沙王道知留任而事無大小一決穆之乃加丹陽尹高祖西討劉毅以諸葛長民監留府扌攝後事高祖疑長民難獨任留穆之以輔之加建威將軍置佐吏配給實力長民果有異謀而猶豫不能發乃屏人謂穆之曰:悠悠之言皆云:太尉與我不平何以至此穆之曰:公溯流遠伐而以老母稚子委節下。若一毫不盡豈容如此邪意乃小安高祖還長民伏誅。

臧燾為通直郎高祖鎮軍車騎中軍太尉諮議參軍高祖北伐關雒大司馬瑯琊王同行除大司馬從事中郎扌留府事。

謝景仁為高祖車騎司馬及高祖北伐時大司馬瑯邪王天子母弟屬當儲副高祖深以根本為憂轉景仁為大司馬專扌府任。

徐羨之為高祖太尉左司馬高祖北伐掌留任以副貳劉穆之。

謝晦為高祖太尉主簿從征關雒內外要任悉委之王誕為高祖太尉諮議參軍轉長史盡心歸奉日夜不懈高祖甚委使之。

張茂度為高祖太尉主簿楊州治中從事史高祖西伐劉毅茂度居守留州事悉委之軍還遷中書侍郎高祖北伐關雒復任留州事。

王華為文帝司馬太祖入奉大統留華扌後任。

顏竣為孝武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孝武鎮潯陽遷南中郎記室參軍元嘉三十年春以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職不許賜假未發而孝武舉兵入討元凶轉諮議參軍領錄事任總外內並造檄書孝武發潯陽便有疾領錄事自沈慶之以下並不得相見唯竣皆專斷施行。

張邵初為世子中軍參軍武帝北伐邵請見曰:人生危脆必當遠慮劉穆之。若邂逅不幸誰可代之事業如此茍有不諱事將如何帝曰:此自委穆之及卿耳。又為文帝荊州司馬領南郡相事悉決於邵。

劉湛為彭城王義康豫州長史梁郡太守義康弱年未得親政府州事悉委湛後為江夏王義恭撫軍長史湛子琰於江陵病卒湛求自送喪還都義恭亦為之陳請文帝答義恭曰:吾亦得湛啟事為之酸懷乃不欲茍違所請但汝弱年新涉庶務八州殷曠專斷事重疇咨委仗不可不得其人量算二三未獲便相順許今答湛啟權停彼葬頃朝臣零落相繼寄懷轉寡湛實國器吾乃欲令其引還直以西夏任重要。且停此事耳汝慶賞黜罰豫關失得者必宜悉相委寄庾登之為衡陽王義季征虜長史義季少年未親政眾事一以委之。

范曄為始興王後軍長史領南下邳太守及為楊州未親政事悉以委曄。

謝方明為左將軍道長史高祖命府內眾事皆諮決之隨府轉中軍長史尋更加晉陵太守復為驃騎長史南郡相委任如初。

江湛為吏部郎隨王誕為北中郎將南徐州刺史以湛為長史南東海太守政事悉委之。

南齊胡諧之南昌人武帝頓盆城使諧之守潯陽城及為江州復以諧之為別駕委以事任。

沈沖字景綽為武帝征虜長史潯陽太守甚見委遇帝還都使沖行府州事。

江┙為明帝驃騎諮議參軍帝時輔政委以腹心。

沈瑀為竟陵王子良府參軍領參州部傳從事子良甚相知賞家事皆委瑀子良薨瑀復事刺史始安王遙光嘗被使送民丁速而無怨遙光謂同使吏曰:爾何不學沈瑀所為乃令瑀專知州獄事。

李珪之字孔璋為蔡興宗安西府佐委以職事清治見知。

宗史為南康王荊州別駕時西土位望唯史與同郡樂謁劉坦為州人所推信故領軍將軍蕭[A13C]胄深相委仗每事諮焉。

徐摛為晉安王諮議參軍王總戎北伐以摛兼寧蠻府長史參贊戎政教命軍書多自摛出。

孔休源為晉安王府長史南蘭陵太守別敕專行南徐州事休源累佐名藩甚得民譽王深相倚仗軍民機務動止詢謀嘗於中齋別施一榻云:此是孔長史坐人莫得預焉其見敬如此。

梁蔡道恭齊末為和帝西中郎中兵參軍帝起兵蕭[A13C]胄以道恭素著威略專相委任。

王茂為高祖雍州長史帝以王佐許之事無大小皆詢焉。

何遠為後漢軍鄱陽王恢錄事參軍在府盡其智力知無不為恢亦推心仗之恩寄甚密。

蕭允為晉王長史王為南豫州允從為長史時王尚少未親民務故委允行府州事。

劉穀為湘東王中記室太清中侯景亂世祖稱制上疏書檄多委焉穀亦竭力盡忠甚蒙賞遇。

許亨為太尉王僧辨從事中郎與吳興沈景對掌書記府朝政務一以委焉。

庾黔婁鄉人鄧元起為益州刺史以黔婁為錄事參軍。又得荊州刺史蕭遙欣故客蔣光濟並厚待之任以州事黔婁甚清潔光濟多計謀並勸為善政。

劉盈為嶽陽王察中郎府錄事參軍隨察之鎮有器度勤於公軍國經謀頗得察預。

陳謝岐仕梁為山陰令侯景亂岐流寓東陽景平依於張彪彪在吳郡及會稽庶事一以委之彪每征討嘗留岐監郡知後事。

趙知禮字齊旦高祖討元景仲引為記室常侍左右深被委任當時計畫莫不預焉知禮亦多所獻替。

陸山才字孔章為周文育南豫州都督長史文育不知書疏政事悉以委之文育南討歐陽計畫多出山才及文育西征王琳留山才監江州事仍鎮豫章。

盧淵為京兆王愉兼長史賜絹百疋愉既年少巨細多決於淵淵以誠信禦物甚得東南民和。

陸見賢侍中繕之兄子宣帝為楊州牧乃以為治中從事史深被知遇歷給事黃門侍郎。

程文季為始興王府門內中直兵參軍是時王為楊州刺史鎮治城府中事悉以委之。

後魏辛琛為滎陽郡丞孝文南征太守元麗從輿駕詔琛曰:委郡事如太守也。

高顥自符璽郎中出為冀州別駕未之任屬刺史元愉據州反宣武遣尚書李平為都督率眾討之平以顥彼州領袖乃引為錄事參軍仍領統軍軍機取舍多與參決。

楊機字顯略為河南尹元暉功曹暉尤委以郡,或謂暉曰:弗躬弗親庶人弗信何得委事於機高臥而已暉曰:吾聞君子勞於求士逸於任賢吾既委得其才何為不可由是聲名更著。

陽固為尚書考功郎大軍征硤石敕為僕射李平行臺匕兵郎平奇固勇敢軍中大事悉與謀之。

崔光韶為濟州輔國府司馬刺史高祖甚知之政事多委訪焉。

甄楷字德旨定州人刺史廣陽王淵被徵還朝時楷丁憂在鄉淵臨發召楷兼長史委以州任。

高緒為冀州儀同府中司兵參軍為府主封隆之所賞隆之行梁州引自隨常令扌攝數郡。

房天樂為青州別駕大將軍文秀拔為長史督齊郡州府之事一以委之。

高道穆初為蕭寶寅行臺郎中軍機之事多以委之大都督崔延伯敗後賊勢轉彊屢請益兵朝廷不許寶寅謂道穆曰:非卿一行兵無益理遂令乘傳赴雒靈太后親問賊勢道穆具以狀對太后怒曰:比來使人皆言賊弱何獨云:其強也。道穆曰:前使不實者當是冀陛下恩顏望г爵賞臣既忝使人不敢虛妄願令近臣親簡足知虛實。

楊侃為叔椿雍州錄事參軍帶長安令府州之務多所委決。

崔康為彭城王勰衛軍府錄事參軍勰從征行招致壯俠以為部下勰目之謂左右曰:吾當寄膽氣於此人。

姜儉為太尉外兵參軍蕭寶寅討關西引為開府屬軍機謀略多所參預儉亦自謂遭逢知己遂竭誠委盧陽烏為彭城王府長史京兆王愉拜都督徐州刺史以陽烏兼長史州事巨細委之。

朱瑞為將軍爾朱榮府戶曹參軍瑞長厚質直敬愛人士。又為大行臺郎中甚為榮所親任。

劉貴為爾朱榮府騎兵參軍榮性猛急貴尤嚴峻每見任使多愜榮心遂被信遇位望日重加撫軍將軍北齊薛叔東魏天平初神武引為丞相長史叔宿有能名深被禮遇軍國之事多所關知叔亦推誠盡節屢進忠讜。

張華原字滿國少明敏有器度神武開驃騎府引為法曹參軍遷大丞相府屬仍侍左右從於信都深為高祖所親待高祖每號令三軍府嘗令宣諭意旨。

孫搴為神武相府主簿掌文筆能通鮮卑語兼宣傳號令當煩劇之任大見賞重。

趙彥深為神武丞相功曹參軍專掌機密及文襄嗣位丞相慮河南有變乃自巡撫委彥深後事轉大行臺都官郎中臨發握手泣曰:以母弟相幸得此心既而內外寧靜彥深之力也。

裴昭字元景為文襄府墨曹參軍甚見親委與陳元康崔暹等參謀機密。

裴雋為幽州刺史盧文偉平北府長流參軍雋案舊跡修督亢陂溉田萬餘頃民賴其修立之功多以委焉。

崔昂文襄在藩嘗委以腹心之任及入輔朝政召為開府長史時勛將親族賓客在都下放縱多行不軌孫騰司馬子如之門尤劇昂受帝密旨以法繩之未幾之間內外齊肅。

李義深為并州長史時刺史可朱渾道元不親細務民事多委義深甚濟機速。

後周令狐整初為後魏東陽王元榮主簿委以庶務畫諾而已趙善初為後。

魏爾朱天光主簿天光討邢杲及万俟醜奴以善為長史軍中謀議每參預之。

蘇亮初為後魏齊王蕭寶寅參軍歷開府主簿記室參軍寶寅稱大將軍仍為之掾寶寅雅知重亮凡有文檄謀議皆以委之尋行武功郡事甚著聲績長孫稚爾朱天光等西討並以亮為郎中專典文翰及賀拔嶽為關西行臺引亮為左丞典機密。

呂思禮初為後魏關西大行臺賀拔嶽郎中與姚幼愉入關俱為嶽所重專掌機密甚有時譽。

柳虬初為後魏馮翊王季海行臺郎中時軍旅務殷虬勵精從事或通夜不寢季海嘗云:柳郎中判事我不復重看。

李昶初為後魏綏德公陸通司馬太祖許之旭雖年少通特加接待公私之事咸取決焉。

王思政初為後魏員外散騎侍郎屬万俟醜奴宿勒明達等擾亂關右北海王顥率兵討之啟思政隨軍軍中所有謀議並與參詳。

申徽為太祖夏州記室參軍兼府主簿太祖察徽沈密有度量每事信委之。

長孫儉為太祖夏州錄事深敬器之賀拔嶽被害太祖赴平涼凡有經綸謀策儉皆參預。

趙肅字慶雍雒陽人大統三年獨孤信東討肅為司州別駕兼督糧儲軍用不匱太祖聞之謂人曰:趙肅可謂雒陽主人也。

柳敏字白澤為太祖丞相府戶曹參軍兼記室每有四方賓客常令主之爰及吉凶禮儀亦令監綜。

馮遷為晉公護府掾性質直小心畏慎雖居樞要不以勢位加人兼明練時事善於斷決每校閱文簿孜孜不倦從晨逮夕未嘗休止以此甚為護所委任。

隋陰壽為高祖丞相掾尉迥之亂韋孝寬以元帥擊之令壽監軍時孝寬有病不能親扌戎事每臥帳中遣婦人傳教命三軍綱紀皆取決於壽以功進位上柱國。

盧昌衡為壽州扌管宇文述長史述甚敬之委以州務。

李圓通為秦王并州扌管長史王仁柔自弱少斷決府中事多決於圓通。

唐任瑰陳末為衡州司馬都督王勇甚敬異之委以州府之務。

裴矩初仕隋伐陳之役領元帥記室及陳平晉王令矩與高收陳圖籍歸之秘府。

李靖為趙郡王孝恭行軍長史討蕭銑高祖以孝恭未更戎旅三軍之任一以委靖。

朱仙客開元中為河西節度蕭嵩判官嵩以軍政委仙客清勤不倦接待上下必以誠信。

裴冕天寶中為京畿采訪使王鉷判官冕雖無學術守職通明果於臨事鉷甚委之韋元甫初任滑州白馬尉以吏術知名本道采訪使韋陟深器之奏充支使與同幕判官員錫齊名元甫精於簡牘錫詳於訊覆陟推誠任之時謂員推韋狀呂為隴右河西節度哥舒翰度支判官性謹守勤於吏職雖同寮追賞而塊然視事不離案簿翰益親之段秀實至德初為安西判官父歿喪毀過禮都將李嗣業授節制思秀實如失左右手表請起復為義王友充節度判官。

張群為京兆府司錄肅宗以府尹劉晏判度支晏委府事於群及杜亞綜大體議論號為稱職。

李復大歷中為江陵府司錄精曉吏道尹衛伯玉厚遇之府中之事多以諮委性刻削為伯玉所信奏為江陵令遷少尹。

李融大歷中為福建都團練鮑防判官防移江西融復為團練判官政事多決於融。

張建封大歷中為河陽節度馬燧判官李靈曜反於梁宋間與魏博田悅犄角同為叛燧與李忠臣同討平之軍務多以委建封人稱其能。

鄭雲逵建中末奉天之難以諫議大夫奔赴行在居數日神策行營節度李晟表為行軍司馬戎略多咨之王鍔貞元中為江西節度嗣曹王臯都虞侯鍔小心習業事善探府軍情狀至於語言動靜巨細畢以白臯臯亦推心委之雖家燕妻女之會鍔或在焉鍔亦感臯之知事無所。

避盧群貞元中為江西節度嗣曹王臯判官曹王移鎮江陵襄陽群皆佐使府幕中之事多以諮委以正直聞。

嚴震貞元中為東川節度判官韋收薦為押衙改鎮王府司馬嚴武以宗姓之故軍府之事多以委之。

元義方精於吏理貞元中為京兆府司錄時韋夏卿李實繼居尹正府之公務一以諮之。

梁敬翔為太祖宣武從事太祖與蔡賊相拒累歲城門之外戰聲相聞機略之間翔頗預之太祖大悅恨得翔之晚故軍謀政術一以諮之蔡賊平奏授太子中允賜緋從平兗鄆檢校水部郎中。

裴迪太祖至汴延在賓席恩禮甚優厥後每統帥出征咸命主留事迪亦勤瘁夙夜不失所委累遷職至節度判官官至檢校僕射光化初太祖榜於院曰:謬膺重委扌校三藩軍機雖罄於拙謀民政全ム於右席節度裴判官詳明吏理首冠賓筵冰蘗不渝始終如一自此應諸州錢穀刑獄等事並請指揮乃遍報管內咸遣知委。

後唐司空為魏州節度使羅紹威掌書記紹威聚書萬卷尤工篇什每公私宴集無不屬和幕中皆知名士而益蒙卷遇軍機政術必先圖議誅牙軍之謀亦預焉。

淳於晏在霍彥威幕相得甚歡及歷數鎮皆為從事軍府之事至於私門事無巨細俱取決於晏雖為幕賓有。若家宰爾後公侯門客往往效之時謂之效淳故彥威所至稱治由晏之力也。

晉張彭仕後唐為真定留守任圜推官事無巨細悉訪於彭。

●卷七百十七

○幕府部·知識

《傳》曰: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易》曰:君子見幾而作乃有受署戎府參佐郡務咨以策畫賴其協贊漢魏而下選辟甚盛賢英舉集話言多在至或深識政本洞達治要究時之利病知事之善敗察奸宄之情狀辨強弱之形勢猶豫之論立決曠廢之典斯舉援經義以正大體酌物理而見未然用能釋患而解紛成務而宣績道茂乎!當世美流乎!無窮斯所謂好謀而成其智足使者已。

後漢鄭興為更始丞相李松長史松先入長安令興還奉迎遷都更始諸將皆山東人咸勸留雒陽興說更始曰:陛下起自荊楚權政未施一朝建號而山西雄桀爭誅王莽開關郊迎者何也。此天下同苦王氏虐政而思高祖之舊德也。今。又不撫之臣恐百姓離心盜賊復起矣。春秋書齊小白入齊不稱侯未朝廟故也。今議者欲先定赤眉而後入關是不識其本而爭其末恐國家之守轉在函谷雖臥雒陽庸得安枕乎!更始曰:朕西決矣。

鮑永上黨人為郎功曹時有矯稱侍中止傳舍者太守趙興欲謁之永疑其詐諫不聽而出興遂駕往永乃拔佩刀截馬當胸乃止後數日詔書果下捕矯稱者永由是知名。

鍾離意會稽山陰人少為郡督郵時部縣亭長有受人酒禮者府下記案考之意封還記入言於太守曰:春秋先內後外詩云:刑於寡妻以禦於家邦明政化之本自近及遠今宜先清府內。且闊略遠縣細微之愆太守甚賢之遂任以縣事。

周章南陽人初仕郡為功曹時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猶欲謁之章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且憲椒房之親勢傾王室而退就藩國禍福難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太守不聽遂便升車章前拔佩刀絕馬鞅,於是乃止及憲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崔瑗辟車騎將軍閻顯府時太后稱制顯入參政事先是安帝廢太子為濟陰王而以北鄉侯為嗣瑗以侯立不以正知顯將敗欲說令廢立而顯日沈醉不能得見乃謂長史陳禪曰:中常侍江京陳達等得以嬖寵惑蠱先帝遂使廢黜正統扶立疏孽少帝即位發病廟中周勃之徵於斯復見(呂後立惠帝後宮子為少帝周勃廢之也。)今欲與長史君共求見說將軍白太京等廢少帝引立濟陰王必上當天心下合人望伊霍之功不下席而立則將軍兄弟傳祚於無窮。若拒違天意久曠神器則將以無罪並辜元惡(元大也。《書》曰:元惡大憝)此所謂禍福之會分功之時(澤說範雎曰:君獨不觀夫博者乎!,或欲大投,或欲分功今君相秦坐制諸侯使天下皆畏秦此亦秦之分功之時也。)禪猶豫未敢從會北鄉侯薨孫程立濟陰王是為順帝閻顯兄弟悉伏誅瑗坐被斤門生蘇祗具知瑗謀欲上書言狀瑗聞而遽止之時陳禪為司隸校尉召瑗謂曰:第聽祗上書禪請為之證瑗曰:此譬猶兒妾屏語爾願使君勿復出口遂辭歸。

周舉辟司徒李郃府時宦者孫程等既立順帝誅滅諸閻議郎陳禪以為閻太后與帝無母子恩宜徙別館絕朝見群臣議者咸以為宜舉謂郃曰:昔鄭武姜謀殺莊公莊公誓之黃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絕後感潁考茅焦之言修復子道書傳美之今諸閻新誅太后幽在離宮。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將何以令於天下如從禪議後世歸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厲群臣朝覲如舊以厭天心以答人望郃即上疏陳之明年正月帝乃朝於東宮太后由此以安。

鍾皓為司徒掾公出(臣欽。若曰:公謂司徒也。史失其名)道路泥濘導從惡其相灑去公車絕遠公推軾言司徒今日為獨行爾還府向聞鈐下不扶令揖掾屬公奮手不顧時舉府掾屬皆投劾出皓為西曹掾即開府門分布曉語已出者曰:臣下不能得自直於君。若司隸舉繩墨以公失宰相之禮。又不勝任諸君終身。

何所任邪掾屬以故皆止都官果移西曹掾問室府去意皓召都官吏以見掾屬名示之乃止何南陽人辟司空府每三府掾屬會議策謀有餘人皆自以為不及。

魏沮授為袁紹從事時紹進軍黎陽遣顏良攻劉延於白馬曹公救延與良戰破斬良先是紹臨發授會其宗族散資財以與之曰:夫勢在則威無不加勢亡則不保一身哀哉!其弟宗曰:曹公士馬不敵君何懼焉授曰:以曹兗州之明略。又挾天子以為資我雖克公孫眾(謂公孫瓚也。)實疲弊而將驕主忄太軍之破敗在此舉也。揚言六國蚩蚩為嬴弱姬今之謂也。及紹將濟河授諫曰:勝負變化不可不詳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若其克獲還迎不晚設其有難眾弗可還紹弗從授臨濟嘆曰:上盈其志下矜其功悠悠黃河吾其不反乎!遂以疾辭紹恨之乃省其所部兵屬郭圖紹後果敗。

王朗舉孝廉辟公府不應徐州刺史陶謙察朗茂才時漢帝在長安關東兵起朗為謙治中與別駕趙昱等說謙曰:春秋之義求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越在西京宜遣奉承王命謙乃遣昱奉章至長安天子嘉其意拜謙安東將軍以昱為廣陵太守朗會稽太守荀為太祖奮武司馬時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問曰:卓暴虐已甚必以亂終無能為也。

國淵為太祖大司空掾屬太祖征關中淵統留事田銀蘇伯反河間銀等既破破賊文書舊以一為十及淵上首級如其實數太祖問其故淵曰:夫征討外寇多其斬獲之數者欲以大武功宣示民聽也。河間在封域之內銀等叛逆雖克捷有功淵竊恥之太祖大悅。

郭嘉為太祖司空軍祭酒太祖謂嘉曰:本初擁冀州之眾青並從之地廣兵強而數為不遜吾欲討之力不敵如何對曰:劉項之不敵公所知也。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彊終為所擒嘉竊料之紹有十敗公有十勝雖兵強無能為也。紹繁禮多儀公體任自然此道勝一也。紹以逆動公奉順以率天下此義勝二也。漢末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寬故不攝公糾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勝三也。紹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親戚子弟公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問遠近此度勝四也。紹多謀少決失在後事公策得輒行應變無窮此謀勝五也。紹因累世之資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誠而行不為虛美以儉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忠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用此德勝六也。紹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所謂婦人之仁爾公於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皆過其望雖所不見慮之所周無不濟也。此仁勝七也。紹大臣爭權讒言惑亂公禦下以道浸潤不行此明勝八也。紹是非不可知公所是進之以禮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勝九也。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公少以克眾用兵如神軍人恃之敵人畏之此武勝十也。太祖笑曰: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後劉備來奔太祖以為豫州牧,或謂太祖曰:備有英雄誌今不早圖後必為患太祖以問嘉嘉曰:有是然公提劍起義兵為百姓除暴推誠仗信以招俊傑猶懼其未也。今備有英雄名以窮歸已而害之是以害賢為名則智士將自疑回心擇主公誰與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機不可不察太祖笑曰:君得之矣。太祖將北征三郡烏丸諸將皆曰:袁尚亡虜爾夷狄貪而無親,豈能為尚用今深入征之劉備必說劉表以襲許萬一為變事不可悔惟嘉策表必不能任備勸太祖行。

何夔為太祖司空掾屬時有傳袁術軍亂者太祖問夔曰:君以為信不夔對曰:天之所助者順人之所助者信術無信順之實而望天人之助此不可以得志於天下夫失道之主親戚叛之而況於左右乎!以夔觀之其亂必矣。太祖曰:為國失賢則亡君不為術所用亂不亦宜乎!

和洽為太祖丞相掾屬時毛崔琰並以忠清事其選用先尚儉節洽言曰:天下大器在位與人不可以一節論也。儉素過中自以處身則可以此節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議吏有著新衣乘好車者謂之不清長吏過營形容不飾衣裘敝壞者謂之廉潔至令士大夫故辱其衣藏其輿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壺冫食以入官寺夫立教觀俗貴處中庸為可繼也。今崇一難堪之行以簡殊塗激而為之必有疲瘁古之大教務在通人情而已凡激詭之行則容隱偽矣。程昱為奮武將軍太祖征馬超文帝留守使昱參軍事田銀蘇伯等反河間遣將軍賈信討之賊有千餘人請降議者皆以為宜如舊法昱曰:誅降者謂在擾攘之時天下雲起故圍而後降者不赦以示威天下開其利路使不至於圍也。今天下略定。且在邦域之中此必降之賊殺之無所威懼非前日誅降之意臣以為不可誅也。縱誅之宜先啟聞眾議者曰:軍事有專無請昱不答文帝起入特引見昱曰:君有所不盡邪昱曰:凡專命者謂有臨時之急呼吸之間者爾今此賊制在賈信之手無朝夕之變故老臣不願將軍行之也。文帝曰:君慮之善即白太祖太祖果不誅太祖還聞之甚說謂昱曰:君非徒明於軍討。又善處人父子之間。

田豫字國讓公孫瓚使守東州令瓚敗而鮮于輔為國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豫以為長史時英傑並起輔莫知所從豫謂輔曰:終能定天下者必曹氏也。宜遂歸命無後禍期輔從其計因受封寵太祖召豫為丞相軍謀掾。

蜀王商為益州牧劉璋治中從事初韓遂與馬騰作亂關中數與璋父焉交通信至騰子超復與璋相聞有連蜀之意商謂璋曰:超勇而不仁見得不思義不可以為唇齒。《老子》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今之益部土美民豐寶物所出斯乃狹夫所欲傾覆超等所以西望也。若引而近之則猶養虎將自貽患矣。璋從其言乃拒絕之。

黃權為劉璋主簿時別駕張松建議宜迎先主使伐張魯權諫曰:左將軍有驍名今請到欲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欲以賓客禮待則一國不容二君。若客有泰山之安則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閉境以待河清璋不聽竟遣使迎先主出權為廣漢長。

楊洪為定蜀太守李嚴功曹先主爭漢中急書發兵軍師將軍諸葛亮以問洪洪曰:漢中為益州咽喉存亡之機會。若無漢中則無蜀矣。此家門之禍也。方今之事男子當戰女子當運發兵何疑。

周群為先主儒林校尉先主欲與魏太祖爭漢中問群群對當得其地不得民也。若出偏軍必不利當戒慎之時後部司馬張裕天才過群諫先主曰:不可爭漢中軍必不利先主竟不用裕言果得地而不得民也。遣將軍吳蘭雷銅等入武都皆沒不還悉如其言吳顧徽為大帝主簿常近出行見營軍將一男子至市行刑問之何罪云:盜百錢徽語使住須臾馳詣闕陳啟方今畜養士眾以圖北虜視此兵丁健兒。且所盜少愚乞哀原帝許而嘉之轉東曹掾。

為大帝荊州治中軍事一以諮之武陵部從事樊伷誘導諸夷圖以武陵屬劉備外白差督督萬人往討之帝不聽特召問答以五千兵往足以擒伷帝曰:卿何以輕之曰:伷是南陽舊姓徒能弄唇吻而實無辨論之才臣所以知之者伷昔嘗為州人設饌比至日中食不可得而十餘自起此亦侏儒觀一節之驗也。帝大笑而納其言即遣將五千往果斬平之。

晉唐彬魯國鄒人為郡門下掾轉主簿刺史王沈集諸參佐盛論拒吳之策以問九郡吏彬與譙郡主簿張惲俱陳吳有可兼之勢沈善其對。又使彬難言吳未可伐者而辭理皆屈後為文帝參軍鄧艾之誅也。帝以艾久在隴右素得士心一旦夷滅恐邊情騷動使彬密察之彬還白帝曰:鄧艾忌克詭狹矜能負才順從者謂為見事直言者謂之觸迕雖長史司馬參佐牙門答對失指輒見罵辱處身無禮大失人心。又好施行事役數勞眾力隴右甚患苦之喜聞其禍不肯為用今諸軍已至足以鎮壓外內願無以為慮。

荀勖為文帝從事中郎領記室時官騎賂遺求為刺客入蜀勖言於帝曰:明公以至公宰天下宜仗正義以伐違貳而名以刺客除賊非所謂刑於四海以德服遠也。帝稱善時鍾會謀叛審問未至而外人先告之帝待會甚厚未之信也。勖曰:會雖受恩然其性未可許以見得思義不可不速為之備帝即出鎮長安杜軫蜀郡成都人為郡功曹吏時鄧艾至成都軫白太守曰:今大軍來征必除舊布新明府宜避之此全福之道也。太守乃出艾果遣其參軍牽引自之郡引問軫前守所在軫正色對曰:前守達去就之機輒自出官舍以俟君子引器之命復為功曹軫固辭。

魏舒為相國參軍府朝碎務未嘗見是非至於廢興大事眾人莫能斷者舒徐為籌之多出眾議之表。

潘京武陵漢壽人辟郡主簿後立太廟州郡皆遣使賀京白太守曰:夫太廟立移神主應問訊不應賀遂遣京作文使詣京師以為永式。

陳κ字延思元帝遷鎮東κ行參軍事典法兵二曹建興初制板補錄事參軍參佐掾屬多設辭故以避事任κ議諸寮屬乘昔西臺養望餘弊小心恭肅更以為俗偃蹇倨慢以為優雅至今朝士縱誕臨事遊行漸弊不革以至傾國故百尋之屋突直而燎焚千里之隄蟻垤而穿敗古人防小以全大慎微以杜萌自今臨使稱疾須催乃行者皆免官初趙王篡位三王起義制己亥格其後論功雖小亦皆依用κ意謂不宜以為常式駁之曰:聖王縣爵賞功制罰糸違斯道茍明人赴水火。且名器之實不可妄假非才謂之致寇寵厚戒在斯亡昔孫秀口唱篡逆手弄天機惠皇失禦九服無戴三王建義席卷四海合起義之眾結天下之心故設己亥義格以權濟難此皆一切之法非常倫之格也。其起義以來依格雜猥遣人為侯或加兵伍或出皂仆金紫佩士卒之身符策委傭隸之門使天官降辱王爵黷賤非所以正皇綱重名器之謂也。請自今以後宜停之。

顧和為王導楊州從事導遣八部從事之部和為下傳還同時俱見諸從事各言二千石官長得失和獨無言導問和卿何所聞答曰:明公作輔寧使網漏吞舟何緣采聽風聞以察察為政導咨嗟稱善。

毛寶為溫嶠平南參軍蘇峻作逆嶠將赴難而征西將軍陶侃懷疑不從嶠屢說不能回更遣使順侃意曰:仁公。且守仆宜先下遣信已二日會寶別使還聞之說嶠曰:凡舉大事當與天下共同眾克在和不聞有異假令可疑猶當外示不覺況自作疑邪便宜急追信改舊書說必應俱征。若不及前信宜更遣使嶠意悟即遣信改書侃果共征峻。

羅含為桓溫征西參軍溫嘗使含詣太守謝尚有所檢劾含至不問郡事與尚累日酣飲而還溫問所劾事含曰:公謂尚何如人溫曰:勝也。含曰:,豈有勝我公而行非邪故一無問溫奇其意而不責焉。

殷仲堪為謝玄冠軍長史致書於玄曰:寇亡之後中原子女鬻於江東者不可勝數骨肉星離荼毒終年怨苦之氣感傷和理誠喪亂之常足以懲戒復非王澤廣潤愛育蒼生之意也。當世大人既慨然經略將以救其塗炭而使理至於此良可嘆息願節下宏之以道德運之以神明隱心以及物垂理以禁暴使足踐晉境者必無懷貳之心枯槁之類莫不同漸天潤仁義與干戈並運德心與功業俱隆實所期於明德也。頃聞抄掠所得多皆采穭饑人壯者欲以救子少者志在存親行者傾箱以顧念居者籲嗟以待延而一旦幽縶生離死絕求之於情可傷之甚昔孟孫獵而得使秦西以之歸其母隨而悲鳴不忍而放之孟孫赦其罪以傅其子禽獸猶不可離況於人乎!夫鴟惡鳥也。食桑葚猶懷好音雖曰:戎狄其無情乎!茍感之有物非難化也。必使邊界無貪小利強弱不得相陵德音一發必聲振沙漠二寇之黨將靡然向風何憂黃河之不濟函谷之不開哉!玄深然之。

宋胡藩為高祖鎮軍參軍事從征鮮卑賊保廣固累月未拔之夜佐史並集忽有鳥大如鵝蒼黑色飛入高祖帳裏眾皆駭愕以為不祥藩起賀曰:蒼黑者胡虜之色胡虜歸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䧟之。

臧燾為東海太守參高祖車騎中軍軍事高祖將征廣固議者多不同燾從容言曰:公。若淩威北境拯其塗炭寧一六合未為無期高祖曰:卿言是也。

謝景仁為高祖車騎司馬義熙中高祖以內難既寧思弘外略將伐鮮卑朝議皆謂不可劉毅時鎮姑孰固止高祖以為苻堅侵境謝太傅猶不自行宰相遠出傾動根本景仁獨曰:公建桓文之烈應天人之心興復皇祚芟夷奸逆雖業高振古而德刑未孚宜推亡固存廣樹威略鮮卑密邇疆甸屢犯邊陲伐罪吊民,於是乎!在平定之後養銳息徒然後觀兵雒修復園寢,豈有坐長寇虜縱敵貽患者哉!高祖納之。

張邵為揚州王謐主簿劉毅為亞相愛纔好士當世莫不輻湊獨邵不往或問之邵曰:主公命世人傑,何須多問劉穆之聞以白高祖高祖益親之轉太尉參軍署長流賊曹盧循寇迫京師使邵守南城時百姓臨水望賊帝怪而問邵邵曰:若節鉞未反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觀望今當無復恐爾後遷世子中軍諮謀參軍時高祖北伐邵與劉穆之掌留務青州刺史檀祇鎮廣陵時滁州結聚亡命祇率眾掩之劉穆之恐以為變將發軍邵曰:檀韶據中流道濟為軍首。若疑狀發露恐生大變宜。且遣慰勞以觀其意既而祇果不動及穆之卒朝廷恐懼便欲發詔以司馬徐羨之代之邵對曰:今誠急疾任終在徐。且世子無專命宜須北諮信反方使世子出命曰:朝廷及大府事悉諮徐司馬其餘啟還武帝重其臨事不撓有大臣體。

王懿字仲德為高祖中兵參軍及盧循寇逼敗劉毅於桑落帝北伐始還士卒創夷堪戰者可數千人賊眾十萬舳艫百里奔敗而歸者咸稱其雄眾議並欲遷都仲德正色曰:今天子當陽而治明公命世作輔新建大功威震六合妖賊豕突乘我遠征既聞凱入將自奔散今自投草間何以威物此謀。若行請自此辭武帝悅之後遷諮議參軍帝欲遷都雒陽眾議咸以為宜仲德曰:非常之事常人所駭今暴師日久士有歸心固當以建業為王基候文軌大同然後議之可也。帝深納之使衛送姚泓先還彭城。

申永為劉毅府諮議參軍高祖初誅毅領荊州問永曰:今日何施而可永曰:除其宿[C260]倍其惠澤貫敘門次顯擢才能如此而已。

王華為文帝湘州司馬帝入奉大統以少帝見害疑不敢下華建議曰:羨之等授寄崇重未容便敢背德廢主。若存憂其將來受禍致此就害蓋由每生情多寧敢一朝頓懷逆誌。且三人勢均莫相推服不過欲握權自固以少主仰待爾今日就徵萬無所慮文帝從之。

張永為江夏王義恭大司馬從事中郎領中兵時使百僚獻讜言永以為宜立諫官開不諱之路講師旅示安不忘危。

張暢為孝武安北長史沛郡太守元嘉二十七年魏太武南侵太尉江夏王義恭總統諸軍出鎮彭城時太武親率大眾已至蕭城去彭城十數里彭城眾雖多而軍食不足義恭欲棄彭城南歸計議彌日不定時歷城眾少食多安北中兵參軍沈慶之建議欲以車營為函箱陳精兵為外翼奉二王及妃媛直趣歷城分兵配護軍蕭思話留守太尉長史何勖不同欲席卷奔郁洲自海道還京都義恭去意已判惟二議未決更集群僚謀之眾咸皇擾莫有異議暢曰:若歷城郁洲有可至之理下官敢不高談今城內乏食百姓咸有走情但以關扃嚴每貪也。固欲去莫從爾。若一旦動腳則各自散走欲至所在何由可得今軍食雖寡朝夕猶未窘罄量其欲盡臨時更為其宜,豈有舍萬安之術而就危亡之道。若此計必用下官請以頸血汙公馬蹄孝武既聞暢議謂義恭曰:阿父既為總統去留非所敢幹道民忝為城主而損威延寇其為愧恧亦已深矣。委鎮奔逃實無顏復奉朝廷當與此城共其存沒張長史言不可異也。暢言既堅孝武。又贊成其議義恭乃止及魏軍自瓜步北走經彭城下過遣人語城內食盡。且去須麥熟更來義恭大懼閉門不敢追之慮期。又至議欲芟剪麥苗移民堡聚眾論不同復更會議鎮軍錄事參軍王孝孫獨曰:虜不能復來既自可保如其更至此議亦不可立百姓閉在內城饑饉日久方春之月野采自資一入堡聚饑死立至民知必死何可制邪虜。若必來芟麥未晚四坐默然莫之敢對暢曰:孝孫之議實有可尋鎮軍府典簽董元嗣侍帝側進曰:王錄事義不可奪實如來論別駕王子夏因曰:此論誠然暢斂板白帝曰:下官欲命孝孫彈子夏(別駕王子夏也。)帝曰:王別駕有何事邪暢曰:芟麥移民可謂大議一方安危事系於此子夏親為州端曾無同異及聞元嗣之言則忄笑酬答阿意左右何以事君子夏大慚元嗣亦有愧色義恭之議遂寢文帝聞暢屢有正議甚嘉之沈懷文為西陽王子尚揚州別駕從事史時熒惑守南斗孝武乃廢西州舊館使子尚移居東城以厭之懷文曰:天道示變宜應之以德今雖空西州恐無益也。帝不從而西州竟廢。

南齊劉善明為太祖驃騎諮議沈攸之反太祖深以為憂善明曰:攸之控引八州縱情蓄斂收眾聚騎營造舟仗包藏賊誌於焉十年性既險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遲回不進,豈有所待也。一則暗於兵機二則人情離怨三則有掣肘之患四則天奪其魄本慮其剽勇長於一戰疑其輕速掩襲未備今六師齊奮諸侯同舉昔謝晦失理不鬥自潰盧龍乖道雖眾何施。且袁粲劉秉賊之根本根本既滅枝葉豈久此是已籠之鳥爾及事平太祖謂善明曰:卿策沈攸之雖復張良陳平適如此耳。

梁江淹字文通宋末齊高祖輔政聞其才召為尚書駕部郎驃騎參軍事俄而荊州刺史沈攸之作亂帝謂淹曰:天下紛紛。若是君謂何如淹對曰:昔項強而劉弱袁眾而曹寡羽號令諸侯卒受一劍之辱紹跨躡四州終為奔北之虜此謂在德不在鼎公何疑哉!帝曰:聞此言者多矣。試為慮之淹曰:公雄武有奇略一勝也。寬容而仁恕二勝也。賢能畢立三勝也。民望所歸四勝也。奉天子而伐判逆五勝也。彼誌銳而器小一敗也。有威而無恩二敗也。士卒解體三敗也。縉紳不懷四敗也。懸兵數千里而同惡相濟五敗也。故雖豺狼十萬而終為我獲焉帝笑曰:君談過矣。

柳忱仕齊為西中郎主簿功曹史東昏遣巴西太守劉山陽由荊州襲高祖西中郎長史蕭[A13C]胄計未有定召忱及其所親席闡文等夜入議之忱曰:朝廷狂悖為惡日滋頃聞京中長者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遠得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斃爾獨不見蕭令君乎!以精兵數千破崔氏十萬眾竟為群邪所䧟禍酷相尋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也。若使彼凶心已逞豈知使君不旋踵而及。且雍州士銳糧多蕭使君雄姿冠世必非山陽所能擬。若破山陽荊州復受失律之責進退無可。且深慮之闡文亦深勸同高祖[A13C]胄乃誘斬山陽以忱為寧朔將軍。

席闡文仕齊為雍州刺史蕭赤斧中兵參軍與其子[A13C]胄善和帝稱尊號時[A13C]胄暴卒州府搔擾闡文以和帝幼弱中流任重時始興王忄詹留鎮雍部乃與西朝群臣迎王扌州事故賴以寧輯。

庾域為長沙宣武王梁州錄事參軍帶華陽太守時魏軍攻圍南鄭州有空倉數十所域封題指示將士云:此中粟皆滿足支二年但努力堅守眾心以安虜退以功拜羽林監。

陳毛喜初為宣帝參軍時廢帝沖昧宣帝錄尚書輔政僕射到仲舉等知朝望有歸乃啟太后令遣宣帝還東府當時疑懼無敢厝言喜即馳入謂宣帝曰:陳有天下日淺海內未夷兼國禍並鍾萬邦危懼皇太后深惟社稷至計令王入省方當共康庶績比德伊周今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之重願加三思以喜之愚須更聞奏無使奸賊得肆其謀竟如其策。

後魏溫子為上黨王天穆行臺郎中時天穆討邢杲元顥入雒天穆召子問曰:即欲向京師為隨我北渡對曰:主上以虎牢失守致此狼狽元顥新入人情未安今往討之必有征無戰王。若克復京師奉迎大駕桓文之舉也。舍此北渡竊為大王惜之天穆善之而不能用遣子還雒顥以為中書舍人莊帝還宮為顥任使者多被廢黜子復為舍人天穆每謂子曰:恨不用卿前計。

北齊封子繪為大行臺吏部郎中武定元年高仲密以武牢西叛周文帝擁眾東侵高祖於邙山破之乘勝長驅遂至潼關或諫不可窮兵極武者高祖總命群寮議其進止子繪言曰:賊帥才非人雄偷竊名號遂敢驅率亡叛送死伊瀍天道禍淫一朝瓦解雖僅以身免而魂膽俱喪混一車書正在今日天與不取反得其咎時難遇而易失昔魏祖之征漢中不乘勝而取巴蜀失在遲疑悔無及已伏願大王不以為疑高祖深然之但以時既盛暑方為後圖遂命班師。

後周陸通為太祖夏州帳內督頃之賀拔嶽為侯莫陳悅所害時有傳軍府已亡散者太祖憂之通以為不然數日問至果如所策。

蘇綽為太祖大將軍行臺郎中在官歲餘太祖未深知之然諸曹疑事皆詢於綽而後定所行公文綽。又為之條式臺中咸稱其能後太祖與僕射周惠達論事惠達不能對請出外議之乃召綽告以其事綽即為量定惠達入呈太祖稱善謂惠達曰:誰與卿為此議者惠達以綽對因稱有王佐之才太祖曰:吾亦聞之久矣。尋除著作佐郎。

宇文深為太祖丞相府直閣齊神武率大眾渡河涉洛至於沙苑諸將皆有懼色唯深獨賀太祖詰之曰:賊來充斥何賀之有對曰:高歡之撫河北甚得眾心雖乏智謀人皆用命以此自守未易可圖今懸師渡河北非眾所欲唯歡恥失竇氏愎諫而來(臣欽。若等曰:竇氏即齊將竇為周太祖所獲)所謂忿兵一戰可以擒也。此事昭然可見不賀何為請假深節發王熊羆之兵邀其走路使無遺類矣。太祖然之尋而大破齊神武軍如深所策隋薛道衡開皇八年伐陳授淮南道行臺尚書吏部郎兼掌文翰王師臨江高夜坐幕下謂之曰:今日之舉克定江東與不君試言之道衡答曰:凡論大事成敗先須以至理斷之禹貢所載九州本是王者封域後漢之季群雄競起孫權兄弟遂有吳楚之地晉武受命尋。又吞並永嘉南遷重自分剖自爾以來戰爭不息否終斯泰天道之常郭璞有云:江東偏王三百年還與中國合今數將滿矣。以運數而言其必克一也。有德者昌無德者亡自古興滅皆由此道主上躬履恭儉憂勞庶政叔寶峻宇雕墻酣酒荒色上下離心人神同憤其必克二也。為國之體在於任寄彼之公卿備員而已拔小人施文慶委以政事尚書令江總惟事詩酒本非經略之才蕭摩阿任蠻奴是其大將一夫之用爾其必克三也。我有道而大彼無德而小量其甲士不過十萬西自巫峽東至滄海分之則勢懸而力弱聚之則守此而失彼其必克四也。席卷之勢其在不疑欣然曰:君言成敗事理分明吾今豁然矣。本以才學相期不意籌略乃爾唐韋倫天寶中為楊國忠所署鑄錢內作使判官國忠恃權寵。又邀名稱多徵諸州縣農人鑄錢農夫既非本色工匠被所司抑令就役多遭捶罰人不聊生倫白國忠鑄錢須得本色人抑令百姓農人為之尤費力無功人。且興謗請厚懸估價募工曉者為之由是役使減少而益鑄錢之數。

班宏為劍南西川節度高適判官時青城山有妖賊張安居以左道惑眾事覺多誣引大將冀緩日月軍吏皆恐懼宏驗理而速殺之人心乃安。

杜黃裳為。《郭子》儀朔方從事子儀入朝令主留務於朔方部將李懷光與監軍設謀將代子儀乃偽為詔書欲誅大將溫儒雅等黃裳力辨其偽以示懷光懷光流汗伏罪諸將有難制者黃裳矯子儀命盡出之數月而難不作。

盧坦為義成軍節度使李復判官復疾篤監軍使薛盈珍慮變遽封府庫入其麾下五百人於使衙軍士恟恟坦密言於盈珍促收之及復卒坦護復喪歸東都。

劉昌裔為陳許節度曲環判官環卒詔上官氵兌知節度留後時淮西吳少誠攻許州氵兌新領事欲去城走昌胤追止之曰:留後既受詔宜以死守況城中士馬足以破賊但堅壁不戰不過五六日賊勢必衰我以全制之可也。氵允然之。

張弘靖為東都留守杜亞從事留守將令狐運逐禽獸出郊其日有劫轉運絹於道者亞以運豪家子意其為之乃令判官穆員及弘靖同鞫其事員與弘靖皆以運職在衙門必不為盜堅請不按亞不聽遂以獄聞仍斥員及弘靖出幕府有詔令三司使雜治之後果於河南界得賊。

裴向建中初為同州刺史李紓從事朱Г反李懷光。又叛河中使其將趙貴先築壘於同州紓來奔奉天向領州務貴先因脅縣尉林寶役徒板築不及期將斬之吏人百姓奔窮向即詣貴先軍壘以順逆之理責之貴先感悟遂來降故同州不䧟向繇是知名後唐任圜為潞州觀察判官常山之役李嗣昭為帥卒於軍圜代扌其事號令如一敵人不知莊宗聞之倍加獎賞。

周邊蔚為州李德琉從事晉高祖建義入雒德琉不即獻城蔚力勸曰:清泰運去新主勃興兩都衣冠歸之大器在手矣。公宜表率西諸侯入覲何遲疑。若此稍稍達於外則後悔無及矣。德琉然之乃馳使入覲朝廷知蔚有其力尋徵拜虞部員外郎。

段希堯初為晉高祖從事清泰中晉祖總戎於代北一日軍亂呼萬歲晉祖惑之希堯曰: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遽請戮其亂首乃止。

●卷七百十八

○幕府部·才學

兩漢而下公府將幕咸得以辟署賓佐咨其策畫焉故士之懷才者莫不願伸於知己而效其所長者矣。乃有藻翰英發學術淵奧洽聞強識稽古博達擅筆牘之敏馳文雅之譽辭令尚乎!體要書檄暢於事情銘記極於溫潤賦詠臻於典麗用能飛騰光價抑揚望實聳和門之風采為士林之矜式固可以隆賓禮之異數為道義之益友。又豈特曳長裾後乘已哉!後漢傅毅章帝時為郎中以文雅顯於朝廷車騎將軍馬防外戚尊重請毅為軍司馬及馬氏敗免官歸永元元年車騎將軍竇憲復請毅為記室崔駰為主簿及憲遷大將軍復以毅為司馬班固為中參軍憲府文章之盛冠於當世。

班固永元初為大將軍竇憲中參軍與參議從憲平匈奴固與傅毅之徒皆置幕府以典文章憲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餘里刻石勒功紀漢盛德令固作銘魏陳琳廣陵人漢末為大將軍何進主簿其後避難冀州袁紹使典文章袁氏敗琳歸太祖太祖謂曰:卿昔為本初移書但可罪狀孤而已惡惡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謝罪太祖愛其才而不咎以為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宣琳作諸書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頭風是日疾發臥讀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數加厚賜。

阮瑀陳留人漢末都護曹洪欲使掌書記瑀終不為屈太祖以瑀及陳琳為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軍國檄書多琳瑀所作也。太祖嘗使瑀作書與韓遂時太祖適近出瑀隨從因於馬上具草書成呈之太祖覽畢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損繁欽為太祖丞相主簿欽既長於書記。又善為詩賦其所與太子書記發喉轉意率皆巧麗。

為太祖司空軍謀祭酒掾屬聰識洽聞操翰成章太祖特加旌命後為五官將文學。

董昭為袁紹參軍事既歸太祖為太祖作書與長安諸將李傕郭汜等各隨輕重致殷勤。

傅嘏字蘭石司空陳群辟為掾時散騎常侍劉劭作考課法事下三府嘏著論難劭正始初除尚書郎蜀李朝為先主益州牧別駕從事群下上先主為漢中王其文朝所造也。

劉巴字子初為先主左將軍西曹掾先主稱尊號昭告於皇天上帝后土神祗凡諸文誥策命皆巴所作吳滕胄善屬文大帝為吳侯時待以賓禮軍國書疏嘗令損益潤色之。

胡綜字偉則大帝為討虜將軍時以綜為金曹從事累遷書部領右都督自帝統事諸文誥策命鄰國書符略皆綜之所造也。

晉荀勖初為文帝從事中郎記室會平蜀還雒與裴秀羊祜共管機密時將發使聘吳並遣當時文士作書與孫皓帝用勖所作皓既報命和親帝謂勖曰:君前作書使吳思順勝十萬之眾也。

劉輿為東海王越左長史越既總錄以輿為上佐賓客滿筵文案盈幾遠近書記日有數千終日不倦,或以夜繼之皆人人歡暢莫不悅附命議如流酬對款備時人服其能比之陳遵時稱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劉輿長才裴邈清才。

孫惠為東海王越記室專掌文疏越遷太傅以惠為軍諮祭酒數諮訪得失每造書檄越或驛馬傕之應命立成皆有文采。

諸葛恢為元帝鎮東參軍與卞壺並以時譽遷從事中郎兼統記室時四方多務箋疏殷積恢斟酌酬答咸稱折中於時王氏為將軍而恢兄弟及顧含並居顯要劉超以忠謹掌書令時人以帝善任一國之才孔衍避地江東元帝引為安東參軍專掌記室書令殷積而衍每以稱職見知。

袁宏為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筆專扌書記後為東征賦賦末列稱過江諸名德而獨不載桓彜時伏滔先在溫府。又與宏善苦諫之宏笑而不答溫知之甚忿而憚宏一時文宗不欲令人顯問後遊青山飲歸命宏同載眾為之懼行數里問宏云:聞君作東征賦多稱先賢何故不及家君宏答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既未遑啟不敢顯之耳溫疑不實乃曰:君欲為何辭宏即答曰:風鑒散朗或搜或引身雖可亡道不可殞宣城之節信義為允溫泫然而止後從溫北征作北征賦皆其文之高者。

伏滔為桓溫參軍從溫伐袁真至壽陽以淮南屢叛著論二篇名曰:正淮。

羅含為征西將軍桓溫參軍溫嘗與寮屬宴會含後至溫問眾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謂荊楚之材溫曰:此真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徵為尚書郎溫雅重其才。又表轉征西戶曹參軍。

習鑿齒為桓溫別駕善尺牘論議溫甚器遇之時與清談文章之士韓伯伏滔等並相友善。

宋劉穆之為高祖車騎府記室穆之與參軍朱齡石並便尺牘嘗於高祖坐與齡石答書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齡石得八十函而穆之應對無廢也。

傅亮博涉經史尤善文辭為高祖太尉從事中郎掌記室自登庸之始文筆皆是參軍滕演北征廣固悉委長史王誕及宋國建以至受命表策文誥皆亮辭也。

謝晦為高祖太尉主簿涉獵文義朗贍多通高祖深加愛賞群僚莫及。

沈懷文文帝時為揚州治中從事史時議省錄尚書懷文以為非宜上議曰:昔天官正紀六典序職載師掌均七府成務所以翼平辰衡經贊邦極故總屬之原著夫官典和統之要昭於國言夏因虞禮有深冢司之則用承殷法無損掌邦之儀用乃調佐王均緝亮帝度而式憲之軌宏正漢庭述章之範崇明魏室雖條錄之名立稱於中代總之實不愆於自古比代相沿歷朝罔貳及乎!爵以事變級以時改皆興替之道無害國章八統元任靡或省革按臺輔之職三曰禮典以和邦國以統百官四曰政典以平邦國以正百官鄭康成云:冢宰之於庶寮無所不總也。考於茲義備於典文詳古準今不宜虛廢帝從之。

南齊孔稚珪任宋為尚書殿中郎太祖為驃騎以稚珪有文翰取為記室參軍與江淹對掌辭筆。

劉繪為豫章王嶷驃騎主簿繪聰警有文義善隸書數被賞召進對華敏僚吏之中見遇莫及瑯邪王詡為功曹以吏能自進嶷謂僚佐曰:吾雖不能得應嗣陳蕃然閣下自有二驥也。

為隨王子隆鎮西功曹轉文學子隆在荊州好辭賦數集僚友以文才尤被賞愛流連晤語不舍日夕長史王秀之以年少密啟武帝遷新安王中軍記室箋辭子隆曰:聞潢之水思朝宗而每竭駑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則臯壤搖落對之惆悵岐路西東,或以嗚邑而乃服義徒擁歸誌莫從邈。若墜雨飄似秋蒂實庸流行能無算屬天地休明山川受納褒采一介搜揚小善舍耒場圃奉筆園東汎三江西浮七澤契闊戎旃從容宴語長裾日曳後乘載脂榮立府庭恩加顏色沐髪晞陽未測涯撫臆論報早誓肌骨不寤滄溟末運波臣自蕩渤方春旅翮先謝清切藩房寂寞舊蓽輕舟反溯吊影獨留白雲在天龍門不見去德滋永思德滋深唯待清江可望俟歸艎於春渚朱邸方開效蓬心於秋實如其簪履或存衽席無改雖復身填溝壑猶望妻子知歸攬涕告辭悲來橫集及為尚書殿中郎明帝輔政以為驃騎諮議領記室掌霸府文筆。

王秀之為豫章王驃騎長史王於荊州立學以秀之領儒林祭酒。

梁王僧孺仕齊為太學博士尚書僕射王晏深相賞好晏為丹陽尹召補郡功曹使僧孺撰東宮新記。

範雲為齊竟陵王子良會稽主簿子良克日登秦望山及命云云以山上有秦始皇刻石此文三句一韻人多作兩句讀之並不得韻。又皆大篆人多不識乃夜取。《史記》讀之令上口明日登山子良令賓僚讀之皆茫然不識末問云云曰:下官嘗讀。《史記》見此刻石文乃進讀之如流子良大悅因以為上賓自是寵冠府朝。

江淹字文通齊高帝輔政聞其才召為驃騎參軍及荊州刺史沈攸之作亂是時軍書表記皆使淹具草相國建補記室參軍事。

齊永明初衛將軍王儉領丹陽尹引為主簿儉每見其文必三復殷勤以為當時無輩曰:自傳季友已來始復見於任子。若孔門是用入其室升其堂,於是令作一文及見曰:正得吾腹中之欲乃出自作文令點正因定數字儉拊幾嘆曰:後世誰知子定吾文其見知如此後為司徒竟陵王記室參軍時瑯邪王融有雋才自謂無對當時見之文然自失。

裴邃河東聞喜人齊建武初刺史蕭遙昌引為府主簿壽陽有八公山廟遙昌為立碑使邃為文甚見稱賞丘遲字希範齊末為殿中郎高祖平建業引為驃騎主簿甚被禮遇時勸進梁王及殊禮皆遲文也。天監四年中軍將軍臨川王宏北伐遲為諮議參軍領記室時陳伯之在北與魏軍來拒遲以書喻之伯之遂降。

鍾嶸字仲偉天監中衡陽王元簡出守會稽引為寧朔記室專掌文翰時居士何裔築室。若邪山山發洪水漂拔樹石而裔室獨存元簡命嶸作瑞室頌以旌表之辭甚典麗。

顏協為元帝湘東王。《荊州記》室時吳郡顧協亦在藩邸與協同名才學相亞府中稱為二協。

劉緩字含度少知名歷安西湘東王記室時西府盛集文學緩居其首。

周宏直幼而聰敏為元帝外兵記室參軍與東海鮑泉南陽宗忄稟平原劉緩沛郡劉縠同掌書記。

劉穀為元帝中記室大清中侯景亂帝承制上流書檄多委穀焉。

蕭子範為大司馬平王戶曹屬從事中郎王愛文學士子範偏被恩遇帝曰:此宗室奇才也。使制千字文其辭甚美王命記室蔡遠註釋之由是府中文筆皆使具草。

後梁蔡大寶初為嶽陽王詧諮議參軍元帝與河東王譽結隙詧令大寶使江陵以觀之元帝素知大寶見之甚悅乃示所制玄覽賦令註解焉三日而畢元帝大嗟賞之贈遺甚厚。

陳王勱仕梁為南滁州別駕從事史大同末武帝謁園陵道出朱方勱隨例迎候敕勱令從輦側所經山川莫不顧問勱隨事應對咸有故實。又從登北顧樓賦詩辭義清典帝甚嘉之。

孔奐梁時為揚州刺史王僧辨治中從事史時侯景新平每事草創憲章故事無復存者奐博物強識甄明故實問無不識儀註體式箋表書翰皆出於奐趙知禮字齊旦天水人高祖之討元景仲或薦之引為記室知禮為文贍速每占授軍書下筆便就率皆稱旨及征侯景軍至白茅灣上表於梁元帝及與王僧辯論軍事其文並知禮所制。

蔡景歷為高祖記室高祖將討王僧辨獨與侯安都等數人謀之景歷弗之知也。部分既畢召令草檄景歷援筆立成辭義感激事皆稱旨僧辨誅高祖輔政除從事中郎掌記室如故。

徐伯陽初為司空侯安都府記室參軍事安都素聞其名見之降席為禮時甘露降樂遊苑詔賜安都令伯陽為謝表文帝覽而奇之。

毛喜天嘉中為宣帝驃騎將軍府諮議參軍領中記室府朝文翰皆喜詞也。文帝謂宣帝曰:我諸子皆以伯為名汝諸兒宜用叔為稱宣帝以訪於喜喜即條牒自古名賢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餘人以啟帝稱善。

後魏胡方回初為赫連屈丐中書侍郎大武破赫連昌方回入國雖雅有才尚未為時所知也。後為北鎮司馬為鎮脩表有所稱慶大武覽而嗟嘆問誰所作既知方回召為中書博士賜爵臨涇子。

張普惠為任城王澄司空倉曹參軍澄之表議書記多出普惠。

溫子升字鵬舉為廣陽王深東北道行臺郎中時黃門郎徐訖受四方表啟答之敏速於深獨沈思曰:彼有溫郎中才藻可畏。

袁躍為太傅清河王懌文學雅為懌所愛賞懌之文表多出於躍。

王偉為侯景行臺郎中武定中景據河南齊文襄令韓軌討之不克議者咸云:侯景猶有北望之心乃遺景書景復答文襄覽之問誰為作,或曰:其行臺郎王偉王曰:偉才如此何因不使我知。

北齊楊愔為神武行臺郎時神武攻鄴未下命愔作祭文燎畢而城陷由是轉大行臺右丞,於是霸圖草創軍國務廣文檄教令皆自愔出。

後周盧柔為太祖行臺郎中除從事中郎時沙苑之役大軍屢捷汝潁之間多舉義來附書翰往反日百餘牒柔隨機報答皆合事宜。

田徽為太祖夏州記室參軍時軍國草創幕府務殷四方書檄皆徽之辭也。

裴俠字嵩和河東解人時王思政鎮玉壁歸於太祖乃以俠為長史齊神武以書招思政思政令俠草報書甚壯烈太祖善之曰:雖魯仲連無以加也。

元偉字猷道少好學有文性尉遲迥伐蜀以偉為司錄書檄文記皆偉之所為。

裴漢初仕魏為大丞相府屬曹參軍漢善尺牘尤便簿領理識明贍決斷如流相府為之語曰:日下燦爛有裴漢。

初為梁雍州刺史蕭循司馬循在漢中與蕭紀箋及答國家書移襄陽文皆之辭也。

隋劉臻字宣摯周末為冢宰宇文護中外府記室軍書羽檄多成其手。

李德林為高祖大丞相府屬未幾而三方亂軍書羽檄朝夕填委一日之中動逾百數或機速競發口授數人文意百端不加治點進授丞相府從事內中郎禪代之際其相國扌百揆九錫殊禮詔策箋表璽書皆德林之詞也。

祖君彥大業中位至東平郡書佐郡陷翟讓因為李密所得密甚禮之署為記室軍書羽檄皆成其手。

唐魏徵字玄成隋末武陽郡丞元寶藏舉兵以應李密召徵使典書記密每見寶藏文疏未嘗不稱善既聞徵所為遽使召之徵進十策以幹密密雖奇之而不能用。

陳叔達高祖建議為丞相主簿禪代文誥多叔達所為尋拜黃門侍郎。

房玄齡為秦府記室參軍時戎軒歲警羽檄交馳出入十年嘗典管記每軍書表奏駐馬立成文約理贍初無草。

薛收為天策府記室參軍太宗初授天策上將尚書令命收與虞世南並作第一讓表竟用收者太宗曾侍高祖遊後園池中獲一白魚命收為獻表收授筆立疏不復停思時人推其二表贍而速。

薛元敬有文學為從父收之亞武德初為天策府參軍事署學士與許敬宗俱以本官直記室。

張昌齡為昆山道行軍記室破盧明月平龜茲軍書露布皆昌齡之文也。

韋承慶為雍王府參軍府中文翰皆出於承慶詞藻之美擅於一時。又嘗扈從九成宮為山詩十首文理清暢屬和者數百。

令狐楚為太原掌書記時節度使鄭儋在鎮暴卒不及指後事軍中訁宣訁華將欲有變中夜忽數十騎持刃迫楚至軍門諸將逼之令草遺表楚在白刃之中搦管立成讀示三軍無不感泣由是名聲益重。

李商隱為令狐楚天平宣武巡官商隱能為古文不喜偶對楚能章奏遂以其道授商隱自是始為今體章奏傅學強記下筆不能自休善為誄奠之詞與太原溫庭筠南郡段成式齊名時號三才商隱後為河陽王茂元掌書記。

桂州鄭亞東蜀柳仲郢判官有表狀集四十卷。

劉三復長於章奏李德裕始鎮浙西迄於淮甸皆參佐賓筵軍政之餘與之吟詠終日。

李巨川為王重榮河中掌書記時僖宗在蜀賊據京師重榮糾合諸藩協力殄寇軍書奏請堆案盈幾巨川文思敏速翰動如飛傳之藩鄰無不聳動後為韓建華州掌書記時昭宗駐蹕於華建以一州之力供億萬乘慮其不濟遣巨川傳檄天下請助轉餉同輔王室四方書檄壽報輻輳巨川灑翰陳敘文理俱愜昭宗深重之。

梁李為太祖掌書記滄州節度使劉守文拒命太祖引兵十餘萬圍之久而未下乃召草檄班師即就外次筆不停輟登時而成大為太祖嗟賞。

後唐李襲吉為武皇河東節度副使好學有筆述雖軍前馬上手不釋卷凡太原自中和末所發箋奏軍書皆襲吉所為也。昭宗重其文章因入奏授諫議大夫使上事北省以榮之上事竟遣歸太原復其戎職馬郁幽州人少警悟有俊才多智數言辨縱橫下筆成文乾寧末為幽州府刀筆小吏時節帥李威為王所殺書報其弟儔云:威謀危軍府衷甲竊發與三軍接戰而死儔遣使於問謀亂本末幕客為書多不知旨郁時直記室即起草為之條列事狀云:可疑者十詞理俊贍以此知名因得署幕職後在莊宗幕府自李襲吉卒後每有四方會盟書檄多命郁為之答吳蜀書與王檀檄皆郁文也。

盧汝弼初仕唐為祠部郎中知制誥天佑三年歸於武皇代李襲吉為副使軍國政務委其參決汝弼美書翰文彩綺麗人士稱之。

司空初為羅紹威魏州掌書記後為楊師厚招討判官師厚卒賀德倫初至三軍亂張彥召德倫判官王正言令草奏正言本非文士。又為亂兵所迫汗流浹背秉筆不能措一詞張彥怒排之榻下曰:鈍漢辱我叱書吏曰:誰能為吾草奏者吏曰:司空郎中羅令公幕客有俊才即馳騎召之已被剽奪敝衣而至長揖彥即操筆於白刃間神氣自。若筆不停輟連草數奏張彥讀至軍府無非甚切朝廷卻以為必。若四向取謀但恐六州俱失彥甚怪其意即日與之仆馬乃令德倫請為判官。

李愚同光末自翰林學士為魏王繼岌伐蜀都統判官是時幕府軍書羽檄皆出其手蜀平就拜中書舍人。

周張沆後唐明宗朝擢進士第秦王從榮為河南尹表沆為巡官王童年疏率動不由禮每賓僚大集手自出題令面賦詩小不如意則壞裂抵棄沆初通刺屬合座客各為南湖廳記謂沆曰:聞生名請為此文沆不獲已措翰及群士記成獨取沆所為勒之於石繇是署職。

王仁裕初仕後唐為王思同西京留守判官及思同敗績廢帝素聞其名召令隨駕入雒沿路書詔皆出仁裕之手。

●卷七百十九

○幕府部·公正

夫率性蹈道中立不倚毅然其色確乎!其志其行已也。強禦不畏其事上也。詭隨靡縱斯烈士之所守也。漢氏之後選辟尤盛故戎府之賓佐州郡之從事濟濟乎!其多賢才焉乃有氵位職剛果遇事忄亢慨臨難不茍當官而行靡念俞合未嘗曲意杜塞請之徑勸激忠義之節持論守正造次由禮脅逼而無撓危險而靡憚乃至言之不用誌之不伸投傳而去裹足而逝者蓋有之矣。斯皆含忠履潔立誠秉操守死而不貳者也。顧豈肯枉道而事人希世而取容者哉!《詩》曰:靖恭爾位好是正直。《傳》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蓋古之益友者歟。

漢尹翁歸為河東督郵河東二十八縣分為兩部汾北翁歸部汾南所舉應法得其罪辜屬長吏雖中傷莫有怨者。

後漢樊準字幼陵南陽人為州從事臨職介正不發私書。

衛羽為兗州從事時中常侍單超兄子康為濟陰太守負其勢大為貪放刺史第五種欲劾之聞羽素抗厲乃召羽謂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至定陶閉城門收康賓客親吏四十餘人七日中糾發其贓五六千萬種即舉奏一州震忄栗。

楊倫為大將軍梁商長史諫諍不合出補常山王傅吳祐為大將軍梁冀長史及冀誣奏大尉李固祐聞而請見與冀爭之不聽時扶風馬融在坐為冀章草祐因謂融曰:李公之罪成於卿手李公即誅卿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冀怒而起入室祐亦徑去冀遂出祐為河間相。

楊仁辟云: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貪奢不法仁終不一云:為郡功曹與交言同席時人畏其節。

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初仕郡舉孝廉刺史周景辟別駕從事以諫爭不合投傳而去。

何敞辟大尉宋由府時齊殤王子都鄉侯暢奔吊國憂上書未報侍中竇憲遂令人刺殺暢於城門屯衛之中而主名不立敞。又說由曰:劉暢宗室肺腑茅土藩臣來吊大憂上書須報親在武衛致此殘酷奉憲之吏莫適討捕蹤跡不顯主名不立敞備數肱股職典賊曹故欲親至發所以糾其變而二府以為故事三公不與賊盜昔陳平生於征戰之世猶知宰相之分云:外鎮四夷內撫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執事不深惟大義或於所聞公縱奸慝莫以為咎惟明公運獨見之明昭然勿疑敞不勝所見請獨奏案由乃許焉二府聞敞行皆遣主者隨之,於是推舉具得事實京師稱其正。

朱震字伯厚初為州從事奏齊陰太守單康贓罪並連單兄中常侍車騎將軍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譴超超詣獄謝三府諺曰:車如雞棲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

胡騰字子升桂陽人桓帝巡狩南陽以騰為護駕從事公卿貴戚車騎萬計徵求費役不可勝極騰上言天子無外乘輿所幸即為京師臣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南陽屬荊州故請以刺史比司隸)臣同都官從事帝從之(都官從事主雒陽百官朝會與三府掾同也。)自是肅然莫敢妄有所幹騰以此顯名。

蓋勛為漢陽長史時武威太守倚恃權勢恣行貪橫從事武都蘇正和案致其罪涼州刺史梁鵠畏懼貴戚欲殺正和以免其負乃訪之於勛勛素與正和有仇或勸勛可因此報隙勛曰:不可謀事殺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諫鵠曰:夫紲食鷹鳶欲其鷙鷙而烹之將何用哉!鵠從其言正和喜於得免而詣勛求謝勛不見曰:吾為梁使君謀非為蘇正和也。怨之如初。

王允太原人為郡吏郡人有路佛者少為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顏固爭球怒收允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別駕從事。

劉惠為冀州治中董卓廢少帝袁紹奔冀州紹舉兵刺史韓馥乃謀於眾曰:助袁氏乎!助董氏乎!惠勃然曰:興兵為國安問袁董。

孔融辟司徒楊賜府時隱覆官僚之貪濁者將加貶黜融多舉中官親族尚書畏迫內寵召掾屬詰責之融陳對罪惡言無阿撓。

韓嵩北海人避難南方劉表逼以為別駕轉從事中郎表郊祀天地嵩正諫不從漸見違忤。

魏牽招字子經冀州牧袁紹辟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紹舍人犯令招先斬乃白紹奇其意而不見罪也。

徐奕為太祖東曹屬丁儀等見寵於時並害之而奕終不為動(,或謂奕曰:夫以史魚之直孰與遽伯玉之智丁儀方貴重宜思所下之奕曰:以公明聖儀豈得久行其偽乎!且奸以事君者吾所能禦也。子寧以他規我)。

國淵辟太祖司空掾屬每於公朝論議常直言正色退無私焉。

袁渙避地江淮間為袁術所命術每有所咨訪渙常正議術不能抗然敬之不敢不禮也。

崔琰初為袁紹所辟後太祖領冀州牧。又辟琰為別駕從事太祖謂琰曰:昨案戶籍可得三十萬眾故為大州也。琰對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親尋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聞王師仁聲先路存問風俗救其塗炭而扌交計甲兵唯此為先斯豈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謝之於時賓客皆伏失色。

邴原為五官將長史閉門自守非公事不出。

賈逵為文帝丞相主簿從至黎陽津渡者亂行逵斬之乃整。

高堂隆泰山人太守薛悌命為督郵郡督軍與悌爭論名悌而呵之隆按劍叱督軍曰:昔魯定見侮仲尼歷階趙彈秦箏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督軍失色悌驚起止之。

蜀費詩為部永昌從事初漢陽縣降人李鴻來詣諸葛亮時蔣琬與詩在坐鴻謂亮曰:孟達委仰明公無復已巳亮謂琬。《詩》曰:還都當有書與子度相聞詩進曰:孟達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後。又背叛先主反覆之人何足與書耶亮默然不答。

吳劉繇東萊牟平人漢末州辟部濟南濟南相中常侍子貪穢不修繇奏免之。

字承明武陵漢壽人漢未荊州牧劉表辟為部江夏從事時沙羨長贓穢不修按殺之一郡震靖晉劉毅字仲雄魏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曹沙汰郡吏百餘人三魏稱焉為之語曰:但聞劉功曹不聞杜府君魏末辟司隸都官從事京邑肅然彈河南尹司吏不許曰:攫獸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獸。又能殺鼠何損於犬投傳而去。

盧欽字子。若初仕魏大將軍曹爽辟為掾爽弟嘗有所屬請欽白爽子弟不宜幹犯法度爽深納之而罰其弟。

程衛為劉毅都官從事毅奏中參軍羊琇犯憲應死武帝與琇有舊乃遣齊王攸喻毅許之衛正色以為不可徑自馳車入參軍營收琇屬吏考問陰私先奏琇所犯狼籍然後言於毅由是名振遐邇百官厲行傅咸為司徒左長史在位多所執正豫州大中正夏侯駿上言魯國小中正司馬孔毓四移病所不能接賓求以尚書郎曹馥代毓旬日復上毓為中正司徒三卻駿故據正咸以俊與奪惟意乃奏免駿大中正司徒魏舒駿之姻屬屢卻不署咸據正甚苦舒終不從咸遂獨上舒奏咸激訕不直詔轉咸為車騎司馬王宏農人州辟河東從事守令有不廉潔者望風自引而去。

王銓為梁王肜大將軍參軍肜嘗大會謂銓曰:我從兄為尚書令不能啖大臠大臠故難銓曰:公在此獨嚼尚難矣。肜曰:長史大臠為誰曰:盧播是也。肜曰:是家吏隱之耳銓曰:天下咸是家吏便恐王法不可復行肜。又曰:我在長安作何等不善因指單衣補貼以為清銓答曰:朝野望公舉薦賢才使不仁者遠而位居公輔單衣補貼以此為清無足取也。肜有慚色。

羊亮為太傅楊駿參軍時京兆多盜竊駿欲更重其法盜百錢加大辟請官屬會議亮曰:昔楚江一母失布以為盜由令尹公。若無欲盜宜自止何重法為駿慚而止。

卞敦字仲仁為東海王越主簿王彌逼雒敦及胡母輔之勸越擊王彌而王衍潘滔共執不聽敦庭爭苦至眾咸壯之。

陳κ字延思陳國苦人州辟部從事劾按沛王韜獄未竟會解結代楊準為刺史韜因河間王屬結結至大會問主簿史鳳曰:沛王貴藩州據何法而擅拘邪時κ在坐對曰:甲午詔書刺史銜命國之外臺其非所部而在境者刺史並糾事徵文墨前後列上七被詔書如州所劾無有違謬結曰:眾人之言不可妄聽宜依法窮竟。

陶侃為盧江郡主簿會州部從事之郡欲有所按侃閉門部勒諸吏謂從事曰:若鄙郡有違自當明憲直繩不宜相逼。若不以禮吾能禦之從事即退。

何充為大將軍王敦主簿敦兄含時為廬江郡貪狼藉敦嘗於座中稱曰:家兄在郡定佳廬江人士咸稱之充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於此敦默然傍人皆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左遷東海王文學。

宋劉敬宣晉末為會稽王元顯驃騎從事中郎元顯驕氵縱肆群下化之敬宣每預燕會未嘗飲酒調戲之來無所酬答元顯甚不悅。

吉翰字休文為長沙王道驃騎中兵參軍從事中郎為將佐十餘年清謹剛正甚為高祖所知賞。

劉湛為廬陵王義貞車騎長史義貞居高祖憂使帳下備膳湛禁之義貞乃使左右人索魚肉珍羞於齋內別立廚帳會湛入因命酒炙車螯湛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設義貞曰:旦甚寒一碗酒亦何傷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酒既至湛因起去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

沈演之為彭城王義康別駕從事史領本郡中正深為義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後十餘年後劉湛劉威等結黨欲排廢尚書僕射殷景仁演之雅付正義與湛等不同湛因此讒之於義康嘗因論事不會義康旨義康變色曰:自今後我不復相信演之與景仁素善盡心於朝廷太祖甚嘉之。

袁淑為彭城王義康軍司時祭酒劉湛淑從母兄也。欲其附已而淑不以為意由是大相乖失以久疾免官。

張暢為南譙王義宣長史及義宣有異圖蔡超等以暢人望勸義宣留之乃解南蠻校尉以授暢加冠軍將軍領丞相長史暢遣門生荀僧寶下郡因顏竣陳義宣[C260]狀僧寶載私貨止巴陵不時下會義宣起兵津路斷絕遂不得前義宣將為逆使嬖人翟靈寶告暢暢陳必無此理請以死保之靈寶還白義宣云:暢必不可回請殺以犭旬眾賴丞相司馬竺超民得免進號撫軍別立軍部以收人望暢雖署文檄飲酒常醉不省其事。

阮韜為兗州別駕時刺史江夏王義恭起逆求其資費錢韜曰:此朝廷物執不與。

南齊劉建元初為武陵王華冠軍征虜參軍華與寮佐飲自割鵝炙曰:應刃落俎膳夫之事殿下親執鸞刀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請退。

蕭暢為始安王遙光諮議參軍遙光初起兵問暢暢正色拒折不從乃與撫軍長史沈昭略潛自南出濟淮還臺。

梁孫謙仕宋為征北司馬府主簿建平王將稱兵患謙彊直事遣使京師然後作亂及建平誅遷左軍參軍。

夏侯詳為齊明帝豫州別駕及帝輔政招令出都將大用之每引詳及鄉人裴叔業日夜與語詳輒末略不酬帝問叔業叔業告詳詳曰:不為福始不為禍先由此微有忤出為征虜長史義陽太守。

庾蓽仕齊為荊州別駕初梁州人益州刺史鄧元起功勛甚著名地卑願名掛士流時始興忠武王忄詹為州將元起位已高謂掛籍不先州官則不為鄉里所悉元起上籍出身州從事忄詹命蓽用之蓽不從忄詹大怒責之曰:元起已經我府卿何為茍惜從事蓽曰:府是尊府州是蓽州宜須品藻忄詹不能折遂止。

庾喬蓽子也。為荊州別駕時元帝為荊州刺史而州人範興話以寒賤仕加九流選為州主簿。又皇太子令及之故元帝勒喬聽興話到職及屬元日府州朝賀喬不肯受列曰:庾喬忝為端右不能與小人範興話同處興話羞慚還鄉憤卒世以喬為不墜家風。

沈瑀為尋陽太守仍為信威蕭[A13C]達長史太守如故瑀性崛強每忤[A13C]達[A13C]達銜之天監八年因入諮事辭。又激厲[A13C]達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謂人曰:我死而後已終不能傾側面從是日於路為盜所殺多以[A13C]達害焉子續累訟之遇[A13C]達亦尋卒由是遂不窮竟。

後魏公孫同慶篤厚廉慎為李崇驃騎府外兵參軍隨崇北征有方直之稱。

陽固為大將軍宋王劉昶征義陽法曹行參軍昶嚴暴治軍甚急三軍戰忄栗無敢言者固啟諫並面陳事宜昶大怒欲斬之使監當攻道固在軍勇決誌意閑雅了無懼色昶甚奇之。

費穆字郎興為涇州平西府長史時刺史皇甫集靈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親多為非法穆正色規諫集亦憚之轉安定太守仍為長史。

辛少雍為高陽王雍田曹參軍少雍性清正不憚彊禦積年久訟造次決之請路絕時稱堅明。

辛雄為清河王懌司徒左曹參軍並當煩劇爭訟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閑明政事經其斷割莫不悅服懌重之每謂人曰:必也。無訟乎!辛雄有焉由是名顯懌遷太尉。又為記室參軍。

鹿涅為貴州彭城王劭府司馬廣川人劉鈞清河人房須反劭遣涅監州軍討之戰於商山頗有所捷將統皆劭左右擅增首級妄請賞帛涅面執不與劭弗從涅勃然作色曰:竭誌立言為王為國豈涅家事不辭而出劭追而謝焉竊勛者放言嗛尊欲加私害涅聞而笑之不以介意。

羊敦為梁州別駕公平正直見有非法敦終不判署於烈為司空長史太傅錄尚書北海王詳親尊權重將作大匠王遇多隨詳所欲而給之後因公事烈於詳前謂遇曰:殿下國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須財用自應關旨何至阿諛附勢損公惠私也。遇既不寧詳亦慚謝。

北齊盧勇為高祖丞相主簿屬山西霜儉運山東租輸皆令載實違者治罪令勇典其事瑯邪公主虛僦千餘車勇繩劾之公主訢於高祖而勇守法不屈高祖謂郭秀曰:盧勇忄稟忄稟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當委之大事豈直納租而已。

杜弼為大行臺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議事云:須取署子炎讀署為樹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諱弼進曰:禮二名不偏諱子炎因蒙釋宥世子在京聞之語楊愔曰:王左右賴有此人方正庶天下皆蒙其利豈獨吾家也。

李繪天保初除司徒右長史繪質性方重未嘗趨事權門以此久而沈屈。

隋李雄為鴻臚卿開皇中晉王出鎮并州高祖以雄為河北行臺兵部尚書雄當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憚吏民稱焉。

王韶為晉王并州行臺右僕射韶性剛直王甚憚之每事詔詢不敢違於法度。

元巖為兵部尚書封平昌郡公蜀王秀鎮益州以巖為總管長史王性好奢侈嘗欲取獠口以為閹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膽和為藥巖皆不奉教排閣切諫王輒謝而止憚巖為人每循法度蜀中獄訟巖所裁斷莫不悅服其有得罪者相謂曰:平昌公與吾何怨焉帝甚嘉之賞賜優洽。

房彥謙年十八屬齊廣寧王孝衍為齊州刺史辟為主簿時禁網疏闊州郡之職尤多縱弛及彥謙在職清簡守法州境肅然莫不敬憚。

唐杜景儉為益州錄事參軍時隆州司馬房嗣業除益州司馬除書未到欲即視事。又鞭笞僚吏特以威勝景儉謂曰:公雖受命為此州司馬而州司莫受命也。何藉數日之祿而不待九重之旨即欲視事不亦急耶益怒景儉。又曰:今公持咫尺之制真偽未知即欲攬一州之權誰敢相保揚州之禍非此類邪遂叱左右各罷散房慚赧而止俄有制除嗣業荊州司馬竟不得視事人吏為之語曰:錄事意與天通益州司馬折威風景儉由是稍知名。

韋倫天寶末為劍南節度行軍司馬時中官及禁軍人相次到蜀多所侵暴號為難理倫清儉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賴其理竟遭中官毀譖貶衡州司戶。

穆寧上元二年為殿中侍御史佐鹽鐵轉運使副元帥李光弼以餉運不繼或惡寧者誣譖於光弼。且言將殺寧以脅之寧直抵徐州見光弼喻以義理不為撓折光弼深敬之寧得行職。

崔祐甫為永平軍行軍司馬尋知本軍京師留後性剛直無所容受遇事不回。

高郢為朔方節度。《郭子》儀掌書記儀嘗怒從事張曇奏殺之郢極言爭救遂忤其意奏貶猗氏丞。

王宗為壽州團練副使貞元十五年壽州刺史楊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於男澄及判官卿侃孔目官林扆等至是疾甚侃等乃與將校等謀以澄為刺史宗知之密與大將軍田瑀等議曰:楊大夫暫疾耳當即痊平脫有不諱即朝廷自除刺史,豈可便令楊澄知事也。遂囚系澄侃等驛騎以聞故授宗權知壽州刺史事扆侃等得罪尋加宗御史中丞。

李藩為東都留守杜亞從事雒中盜發有誣牙將令狐運者亞信之拷掠竟罪藩知其冤爭之不從辭出後獲真盜宋瞿曇藩益知名。

薛戎少有學術不求聞達居陽羨山辟江西從事府罷歸山柳冕為福建觀察表戎為從事會泉州闕刺史冕署戎權領州事是時姚南仲節制鄭滑從事馬扌以其直道為監軍使誣奏貶泉州別駕冕附會權勢將構成扌罪使戎案問曲成之戎以扌無辜不從冕意別白其狀戎還自泉州冕盛氣據衙令引戎入戎叱引者曰:安有觀察使據衙而見賓客哉!遂歷東廂從容而入冕度勢未可屈徐起以見一揖而退。又構其罪具以狀聞置戎於佛寺環以武夫恣其侵辱如是累月誘令成扌之罪戎操心如一竟不動搖杜佑鎮淮南知戎之冤乃上其表發書諭之戎難方解遂辭職寓居於江湖間。

賈直言居河朔間始以孝聞鄉里得齒士類後為李師道賓佐頗以逆順之理規正之師道前後將加危害者數四及師道就戮劉悟於禁錮之所引為上介移鎮東郡上黨皆在府幕悟有纖毫之失未嘗緘言,於是正直之譽頗洽群聽朝廷以謀議大夫征之詔下之時無不稱當。

韓愈貞元中參故相董晉汴州幕府後為張建封徐州從事言多率直無所畏避。

孔戡元和初為昭義軍節度盧從史從事從史狂恣不道戡以言直不從引去及從史敗時已死贈司勛員外郎。

後唐譚善達為寧江軍節度使西方鄴判官鄴為政貪虐善達每箴其失鄴忿形於色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善達亦剛詞多不遜遂殺於獄中無幾寢疾時見善達入其戶俄卒於治所。

劉贊明宗朝為刑部侍郎時秦王為元帥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與冀鄉曲之舊以秦王盛年自恣須朝中選端士納誨冀其稟畏乃薦贊明宗授秘書監兼秦王傅贊性雍和與物無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幹之雖權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發正論王側目怒視殊無下賢之色或與諸僚候於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闕之謀故不預聞及秦府得罪或傳旨安慰言止於朝降而贊已被麻衣驢乘在門聞其安慰曰:此存撫之情也,豈有國君之嗣一旦舉室塗地而參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臺吏示敕長流即時詣貶所在嵐州逾年放歸田里。

晉符蒙倅常山戎事安重榮在鎮所為不法蒙多否之為左右所間幾罹其禍。

○幕府部·清廉

夫委之貨財不虧其義儒者之行也。約失者鮮儉則固先民之訓也。由漢而下盛幕府之選士之負氣節懷智術者多歸焉故有敦尚名檢砥礪廉隅內懷耿介無所遷染以至奉身居家儉而有度輕財辭賂舉無矯飾受賜不思於茍得安貧未聞於改樂自非道義中積誌尚絕俗。又惡能確然秉操言不隕獲者哉!漢趙廣漢涿郡蠡吾人少為郡吏州從事以廉潔通敏下士為名。

後漢王良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聞人襲為郡督郵行則負擔臥則無被連皮以自覆不受人之費。

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初為郡功曹嘗濟人死罪罪者後以金二斤謝之不受金主伺義不在密投金於承塵上後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無所復還義乃以付縣曹。

範丹辟公府步行無被囊自隨。

蓋勛為漢陽長史中平初黃巾賊起故武威太守黃亻雋被徵失期刺史梁鵠欲奏誅亻雋勛為言得免亻雋以黃金二十斤謝勛謂亻雋曰:吾以子罪在八議故為子言吾豈賣評哉!終辭不受。

魏王修為袁譚別駕袁氏政寬在職勢者多蓄聚太祖破鄴籍沒審配等家財物貨以萬數及破南皮閱修家穀不滿十斛有書數百卷太祖嘆曰:士不妄有名乃辟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將。

晉薛廉為元帝丞相長史甚勤王事以上佐祿優每自約損取周而已。

南齊王延之仕宋為司徒建安王休仁左長史加寧朔將軍延之清貧居宇穿漏褚淵往候之見其如此具啟明帝帝即敕有司為構三間齋室。

梁範岫仕齊為蔡興宗荊州主簿興宗將卒以岫貧乏遺旨賜錢二十萬岫辭拒之。

庾蓽仕齊為荊州別駕前後紀綱皆致富饒蓽再為之清身率下杜絕請布被蔬食妻子不免饑寒明帝聞而嘉焉手敕褒美州裏榮之。

庾黔婁為鄧元起益州長史及成都平城中珍寶山積元起悉分與僚佐唯黔婁一無所取元起惡其異眾厲聲曰:長史何獨為高黔婁示不違之請書數篋蕭介為武陵王揚州長史在職清白為朝廷所稱。

蕭洽為南徐州中從事近畿重鎮職吏數千人前後居者皆致巨富洽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饑寒。

江革歷官八府長史四王行事旁無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後魏高允神嘉三年大武舅陽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將軍鎮鄴以允為從事中郎年四十餘矣。超以方春而諸州囚多不決乃表允與中郎呂熙等分詣諸州共評獄事熙等皆以貪穢得罪唯允以清平獲賞。

劉懋為太尉司馬家甚清貧亡之日家徒四壁而已太傅清河王懌及當時才雋莫不痛惜之。

張普惠為任城王澄參軍及澄轉揚州普惠。又為開府主簿歷佐二藩甚有聲譽旋京之日裝束藍縷澄賚絹二十疋以充行資。

鹿涅為真定公元子直國中尉子直出鎮梁州涅隨之州州有兵糧和糴者靡不潤屋涅不取子直強之終不從命。

平恒為幽州別駕廉貞寡欲不營資產衣食至常不足妻子不免饑寒。

溫子為廣陽王東北道行臺郎中高車破走珍寶盈滿子取絹四十疋。

北齊張耀為中軍大都督韓軌府長史及軌除瀛冀二州長史。又以耀為軌諮議參軍後為御史所劾州府僚佐及軌左右以贓罪掛網者百有餘人唯耀以清白獨免徵為丞相府倉曹。

後周裴文舉為齊王憲府司錄憲出鎮劍南復以文舉為益州總管府中郎蜀土沃饒商販百倍或有勸文舉以利者文舉答之曰:利人為貴莫。若身安身安則道隆非貨之謂是以不為非惡財也。憲矜其貧窶每欲資給之文舉常自謙遜辭多受少。

隋趙軌開皇初為齊州別駕有能名其東鄰有桑葚落其家軌遣人悉拾還謂其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機杼之物不願侵人汝等宜以為誡在州考績連最持節使者郃陽公梁子恭上狀文帝賜以米帛甚優令入朝父老將送者各揮涕曰:別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杯酒相送公請酌一杯水奉餞軌受飲之。

韋師平陳之役領元帥掾陳國府藏悉委於師秋豪無犯稱為清白。

陳孝意大業中為雁門郡丞時政刑日紊長吏多贓汙孝意清節彌勵。

敬肅大業末為潁川郡丞去官之日家無餘財。

唐崔義元清河人大業末說賊帥黃君漢歸國拜懷州總管府司馬王世充遣將高毗略河內義元擊敗之君漢將分所獲金帛義元拒而不受。

杜暹為婺州參軍秩滿將歸州吏以紙三萬餘張以贈之暹唯受一百餘悉還之時州僚別者見而嘆曰:昔清吏受一文錢復何異也。

韋倫天寶末為劍南節度行軍司馬時中官及禁軍相次到蜀多所侵暴號為難理倫清儉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賴其理。

晉李遐天福初為西京留守判官兼監西京左藏庫會張從賓作亂使人輦取金帛以賞群逆遐曰:不奉詔書安敢承命遂為其下所害。

漢王松晉高祖鎮太原時松為節度判官晉祖令監帑廩以清苦見重。

周馮道初為河東節度掌書記所得廩賜不置別庖皆與從者共之。

●卷七百二十

○幕府部·謀畫

仲尼曰:可與立未可與權蓋夫揣摩成敗之理裁量用舍之要終以寡過而有成功者為難矣。漢氏而下公卿牧伯多所聘署故其從事掾佐頗有卓犖奇偉之士至或參議正典經綸戎務決機制勝料敵應變慮必周物舉無遺策斯固心術明悟出於中智之上識理深粹預乎!天下之精者已乃有失於聽納終貽悔吝事機既往追咎奚及蓋俊哲之忠謀賢達之嘉論不可以不察也。

漢杜欽字子夏大將軍王鳳輔政奏欽為其軍武庫令會西南夷夜郎王等相攻漢遣大中大夫張康解和不從命欽說鳳曰:大中大夫康使和解(選耎怯不前之意也。)蠻夷王侯王侯受詔已復相攻輕易漢使不憚國威其效可見恐議者選耎復守和解太守察動靜有變乃以聞如此則復曠一時(一時三月也。言空廢一時不早發兵)王侯得收獵其眾申固其謀黨助眾多各不勝必相殄滅自知罪成狂犯守尉遠藏溫暑毒草之地雖有孫吳將賁育士。若入水火往必焦沒知勇亡所施屯田攻守之費不可勝量宜因其罪惡未成未疑漢家加誅陰敕旁郡守尉練士馬大司農豫調穀積要害處選任職太守往以秋涼時入誅其王侯尤不軌者即以為不毛之地亡用之民聖主不以勞中國(不毛言不生草木)宜罷郡放棄其民絕其王侯勿復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墮壞(墮毀也。)亦宜因其萌芽早斷絕之及已成形然後戰師則萬姓被害鳳納其說後為議郎以病免徵詣大將軍幕府欽見鳳專政泰重戒之曰:昔周公身有至聖之德屬有叔父之親而成王有獨見之明無信讒之聽然管蔡流言而周公懼穰侯昭王之舅也。權重於秦威震鄰敵有旦暮偃伏之愛(言昭王幼少旦夕偃伏戲弄於舅之旁側也。)心不介然有間然范睢起徒步繇異國無雅信(雅信謂素相任信)開一朝之說而穰侯就封(范睢為丞相穰侯就國)及近者武安侯之見退(武安侯謂田蚡也。退謂請考工地益宅帝怒乃退也。)三事之跡相去各數百歲。若合符節甚不可不察願將軍由周公之謙懼損穰侯之威放武安之欲毋使範雎之徒得間其說頃之復日蝕京兆尹王章上封事求見果言鳳專權蔽主之過宜廢勿用以應天變,於是天子感寤召見章與議欲退鳳鳳甚憂懼欽令鳳上疏謝罪乞骸骨文指甚哀太后涕泣為不食帝少而親倚鳳亦不忍廢復起鳳就位鳳心慚稱病篤欲遂退欽復說之曰:將軍深悼輔政十年變異不已故乞骸骨歸咎於身刻已自責至誠動眾愚知莫不感傷。雖然是無屬之臣執進退之分潔其去就之節者耳(無屬無親屬於上也。分等或作介隔其義兩通)非主上所以待將軍非將軍所以報主上也。昔周公雖老猶在京師明不離成周示不忘王室也。仲山父異姓之臣無親於宣就封於(詩言仲山甫徂齊者言銜命往治齊城郭也。而韓詩以封於齊故欽引之)齊猶嘆息永懷宿夜徘徊不忍遠去況將軍之於主上主上之與將軍哉!夫欲天下治安變異之意莫。若將軍(言眾人之意皆不如也。)主上昭然知之故攀援不遣(援引也。)書稱困我(此。《周書》洛誥成王告周公詞也。言公必須留此毋得遂去而令我困蓋成帝與鳳詔書引此言之)唯將軍不為四國流言自疑於成王以固至忠鳳復起視事上令尚書劾奏京兆尹章章死詔獄章既死眾庶冤之以譏朝廷欽欲救其過復說鳳曰:京兆尹章所坐事密吏民見章素好言事以為不坐官職疑其以日蝕見對有所言也。假令章內有所犯雖䧟正法事不暴揚自京師不曉況於遠方恐天下不知章實有罪而以為坐言事也。如是塞爭引之原損寬明之德(爭引謂引事類以諫爭也。一曰下有諫爭之言上引而納之也。)以為宜因章事舉直言極諫並見郎從官展盡其意加於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咸知主上聖明不以言罪下也。若此則流言消釋疑惑著明鳳白行其策欽之補過將美皆此類也。

後漢馮衍初為王莽更始將軍廉丹掾丹討伐山東與衍俱至定陶莽追詔丹曰:倉廩盡矣。府庫空矣。可以戰矣。將軍受國重任不捐身於中野無以報恩塞責丹惶恐夜召衍以書示之衍因說丹曰:衍聞順而成者道之所大也。逆而功者權之所貴也。是故期於有功不問所由論於大體不守小節昔逄醜父伏軾而使其君取飲稱於諸侯鄭祭仲立突而出忽終得復位見美春秋蓋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子之通也。詭於眾意寧國存身賢智之慮也。故。《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祐之吉無不利。若夫知其不可而必行之破軍殘眾無補於主身死之日負義於時智者不為勇者不行。且衍聞之得時無怠張良以五世相韓椎秦始皇博浪之中勇冠乎!賁育名高乎!泰山將軍之先為漢信臣新室之興英俊不附今海內潰亂人懷漢德甚於詩人思召公也。愛其甘棠而況子孫乎!人所歌舞天必從之方今為將軍計莫。若屯據大郡鎮撫吏士砥厲其節百里之內牛酒日賜納雄傑之士詢忠智之謀要將士之心待從橫之變興社稷之利除萬人之害則福祿流於無窮功烈著於不滅何與軍覆於中原身膏於草野功敗名喪恥及先祖哉!聖人轉禍而為福智士因敗而為功願明公深計而無與俗同丹不能從進及睢陽復說丹曰:蓋聞明者見於無形智者慮於未萌況其昭者乎!凡患生於所忽禍發於細微敗不可悔時不可失公孫鞅曰:有高人之行負非於世有獨見之慮見贅於人故信庸庸之論破金石之策襲當世之操失高明之德夫決者智之君也。疑者事之役也。時不重至公勿再計丹不聽遂進及無鹽與赤眉戰死衍乃亡命河東。

衛羽為兗州刺史第五種從事是時太山賊叔孫無忌等暴橫一境州郡不能討羽說種曰:中國安寧忘戰日久而太山險阻寇猾不制今雖有精兵難以赴敵羽請往譬降之種敬諾羽乃往亻說禍福無忌即帥其黨與三千餘人降。

韓嵩為劉表從事中郎劉先為別駕時曹操與袁紹方相持於官渡紹遣人求助於表表許之而不至亦不佐操欲保江漢間觀天下變嵩先說。表曰:豪傑並爭兩雄相持天下之重在於將軍將軍。若欲有為起乘其弊可也。若不然固將擇所從將軍擁十萬之眾安坐而觀望夫求援而不能助見賢而不肯歸此兩怨必集於將軍將軍不得中立矣。夫以曹公之明哲天下賢俊皆歸之其勢必舉袁紹然後稱兵以向江漢恐將軍不能禦也。故為將軍計者不。若舉州以附曹公曹公必重德將軍長享福祚垂之後嗣此萬全之策也。表大將蒯越亦勸表表狐疑乃遣嵩詣曹操以觀虛實嵩還深陳操威德說表遣子入質表疑嵩反為太祖說大怒欲殺嵩考究隨嵩行者知嵩無他意乃止。

魏荀為太祖奮武將軍司馬太祖領兗州牧任留事會張邈陳宮以兗州潛迎呂布召東郡太守夏侯惇至誅叛者乃定時豫州刺史郭貢帥眾數萬來至城下或言與呂布同謀眾甚懼貢求見將往惇等曰:何知貢不與呂布同謀而輕欲見之君一州鎮也。往必危不可曰:貢與邈等分非素結也。今來速計必未定及其未定說之縱不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將怒而成計貢見無懼意謂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又與程昱計使說範東阿卒全三城以待太祖太祖自徐州還擊布濮陽布東走二年夏太祖軍乘民大饑人相食陶謙死太祖欲遂取徐州還乃定布曰: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將軍本以兗州首事平山東之難百姓無不歸心悅服。且河濟天下之要地也。今雖殘壞猶易以自保是亦將軍之關中河內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李封薛蘭。若分兵東擊陳宮宮必不敢西顧以其間勒兵收熟麥約食畜穀一舉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後南結揚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若舍布而東多留兵則不足用少留兵則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虛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範衛可全其餘非已之有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當安所歸乎!且陶謙雖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懲往年之敗將懼而結親相為表裏今東方皆以收麥必堅壁清野以待將軍攻之不拔略之無獲不出十日則十萬之眾未戰而自困耳前討徐州威罰實行其子弟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棄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權一時之勢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願將軍熟慮之太祖乃止大收麥復與布戰分兵平諸縣布敗走兗州遂平建安元年太祖擊破黃巾漢獻帝自河東還雒陽太祖議奉迎都許,或以山東未平韓暹楊奉新將天子到雒陽北連張楊未可卒制勸太祖曰:昔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景從高祖東伐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天子播越將軍首唱義兵徒以山東擾亂未能遠赴關右然猶分遣將帥蒙險通使雖禦難於外乃心無不在王室是將軍匡天下之素誌也。今車駕旋軫東京榛蕪義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舊而增哀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傑大略也。扶宏義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雖有逆節必不能為累明矣。韓暹楊奉其敢為害。若不時定四方生心後雖慮之無及太祖遂至雒陽奉迎天子都許。

為太祖治中從事語太祖曰:今天下分壞國主遷移生民廢業饑饉流亡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無安固之志難以持久今袁紹劉表雖士民眾強皆無經遠之慮未有樹基建本者也。夫兵義者勝守位以財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太祖敬納其言轉幕府功曹。

劉曄為太祖司空主簿從征張魯既至漢中山峻難登軍食頗乏太祖曰:此妖妄之國耳何能為有無吾軍少食不如速還便自引歸令曄督後諸軍使以次出曄策魯可克加糧道不繼雖出軍猶不能皆全馳白太祖不如致攻遂進兵多出弩以射其營魯奔走漢中遂平曄進曰:明公以步卒五千將誅董卓北破袁紹南征劉表九州百郡十並其八威震天下勢忄海外今舉漢中蜀人望風破膽失守推此而前蜀可傳檄而定劉備人傑也。有度而遲得蜀日淺蜀人未恃也。今破漢中蜀人震恐其勢自傾以公之神明因其傾而壓之無不克也。若小緩之諸葛亮明於治而為相雲長翼德勇冠三軍而為將蜀民既定據險守要則不可犯矣。今不取必為後憂太祖不從大軍遂還後蜀降人言蜀中一日數十驚雖斬之不能安也。太祖延問曰:今尚可擊否曄曰:今已小定未可擊也。賈詡參太祖司空軍事太祖破荊州欲順江東下詡諫曰:明公昔破袁紹今收漢南威名遠著軍勢既大。若乘舊楚之饒以饗吏士撫安百姓使安土樂業則可不勞眾而江東稽服矣。太祖不從軍遂無利。

司馬朗為太祖丞相主簿朗以為天下分崩之勢由秦滅五等之制而郡國無蒐狩習戰之備故也。今雖五等未可復行可令州郡並置兵外備四夷內威不軌於策為長。又以為宜復井田往者以民各有累世之業難中奪之是以至今今承大亂之後民人分散土業無主皆為公田宜及此時復之議雖未施行然州郡領兵朗本意也。

高柔為太祖倉曹屬時太祖欲遣鍾繇等討張魯柔諫以為今猥遣大兵西有韓遂馬超謂為已而舉將相扇動作逆宜先招集三輔三輔茍平漢中可傳檄而定也。繇入關遂超等果仄。

曹純以議郎參太祖軍事督虎豹騎從圍南皮袁譚出戰士卒多死太祖欲緩之純曰:今千里蹈敵進不能克退必喪威。且懸師深入難以持久彼勝而驕我敗而懼以懼敵驕必可克也。太祖善其言遂急攻之譚敗純麾下騎斬譚首。

陳群[A13C]川人蜀先主臨豫州辟為別駕時陶謙病死徐州迎先主先主欲往群說先主曰:袁術尚強今東必與之爭呂布。若襲將軍之後將軍雖得徐州事必無成先主遂東與袁戰布果襲下邳遣兵助術大破豫州軍先主恨不用群言。

趙浮為韓馥冀州都督從事浮與程奐將強弩萬張屯河陽浮等聞馥欲以冀州與袁紹自孟津馳東下時紹常在朝歌清水口浮等從後來船數百艘眾萬餘人整兵鼓夜過紹營紹甚惡之浮等到謂馥曰:袁本初軍無鬥糧各已離散雖有張楊於扶羅新附未肯為用不足敵也。小從事等請自以見兵拒之旬日之間土分瓦解明將軍但當開ト高枕何憂何懼馥不從乃避位出居趙忠故舍遣子賫冀州印綬於黎陽與紹。

董昭字公仁為袁紹參軍事紹逆公孫瓚於界橋鉅鹿太守李邵及郡冠蓋以瓚兵強皆欲屬瓚紹聞之使昭領鉅鹿問禦以何術對曰:一人之微不能消眾謀欲誘致其心唱與同義及得其情乃當權以制之耳計在臨時未可得言時郡右姓孫伉等數十人專為謀主驚動吏民昭至郡偽作紹檄告郡云:得賦羅候安平張吉辭當攻鉅鹿賊故孝廉孫伉等為應檄到收行軍法惡止其身妻子弗坐昭案檄告令皆即斬之一郡惶恐乃以次安慰遂皆平集事訖白紹紹善之。

程昱東郡人太祖辟昱表為東平相太祖與呂布戰於濮陽數不利蝗蟲起乃各引去,於是袁紹使人說太祖連和太祖亦欲遣家居鄴太祖新失兗州軍食盡將許之時程昱使適還引見因言曰:竊聞將軍欲遣家與袁紹連和誠有之乎!太祖曰:然昱曰:昔田橫齊之世族兄弟三人更王據千里之齊擁百萬之眾與諸侯並南面稱孤既而高祖得天下而橫顧為降虜當此之時橫,豈可為心哉!太祖曰:然此誠丈夫之至辱也。昱曰:昱愚不識大旨以為將軍之志不如田橫田橫齊一壯士耳猶羞為高祖臣今聞將軍欲遣家往鄴將北面事袁紹夫以將軍之聰明神武而反不羞為袁紹之下竊為將軍恥之意者將軍殆臨事而懼不然何慮之不深也。夫袁紹據燕趙之地有並天下之心而知不能濟也。將軍自度能為之下乎!將軍以龍虎之威可為韓彭之事邪今兗州雖殘尚有三城能戰之士不下萬人以將軍之神武與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業可成也。願將軍更慮之太祖乃止。

郭嘉為太祖司空軍祭酒太祖將討袁紹嘉曰:紹方北擊公孫瓚可因其遠征東取呂布不先取布。若紹為寇布為之援此深害也。太祖曰:然太祖討呂布欲引軍還嘉曰:昔項籍七十餘戰未嘗敗北一朝失勢而身死國亡者恃勇無謀故也。今布每戰輒破氣衰力盡內外失守布之威力不及項籍而困敗過之。若乘勝攻之此成禽也。太祖曰:善急攻之遂禽布太祖欲速征劉備議者懼軍出袁紹襲其後進不得戰而退失所據太祖疑以問嘉嘉勸太祖曰:紹性遲而多疑來必不速備新起眾心未附急擊之必敗此存亡之機不可失也。太祖曰:善遂東征備備敗奔紹紹果不出後嘉從討袁譚袁尚於黎陽連戰數克諸將欲乘勝遂攻之嘉曰:袁紹愛此二子莫適立也。有郭圖逄紀為之謀臣必交鬥其間還相離也。急之則相持緩之而後爭心生不如南向荊州。若征劉表者以待其變變成而後擊之可一舉定也。太祖曰:善乃南征軍至西平譚尚果爭冀州譚為尚軍所敗走保平原遣辛毗乞降太祖還救之遂從定鄴。又從攻譚於南皮冀州平封嘉洧陽亭侯(河北既平太祖多辟召青冀幽并知名之士漸臣事之以為省事掾屬皆嘉之謀也。)太祖將征袁尚及三郡烏丸諸下多懼劉表使劉備襲許以討太祖曰:公雖威震天下胡恃其遠必不設備因其無備卒然擊之可破滅也。且袁紹有恩於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因烏丸之資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動民夷俱應以生蹋頓之心成覬覦之計恐青冀非已之有也。表坐談客耳自知才不足以禦備重任之則恐不能制輕任之則備不為用雖虛國遠征公無憂矣。太祖遂行至易嘉言曰:兵貴神速今千里襲人輜重多難以趨利。且彼聞之必為備不如留輜重輕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太祖乃密出盧龍塞直指單于庭虜卒聞太祖至惶怖合戰大破之斬蹋頓及名王已下尚及兄熙走遼東。

沮授為袁紹從事太祖征紹還官渡紹進保陽武授曰:北兵數眾而果勁不及南南穀虛少而貨財不及北南利在於急戰北利在於緩搏宜持久曠以日月紹不從。

李孚為袁尚冀州主簿後尚與其兄譚爭鬥尚出軍詣平原留別駕審配守鄴城孚隨尚行會太祖圍鄴尚還欲救鄴行未到尚疑鄴中守備少復欲令配知外動止與孚議所遣孚答尚言今使小人往恐不足以知外內。且恐不能自達孚請自往尚問孚當何所得孚曰:聞鄴圍甚堅多人則覺以為直當將三騎足矣。尚從其計孚自選溫信者三人不語所之皆敕使具脯糧不得持兵仗各給快馬遂辭尚來南所在止亭傳及到梁淇使從者研問事杖三十枚系著馬邊自著平上幘將三騎投暮詣鄴下是時大將軍雖有禁令而芻牧者多故孚因此夜到以一鼓中自稱都督歷北圍循表而東從東圍表。又循圍而南步步呵責守圍將士隨輕重行其罰遂歷太祖營前徑南過從南圍角西折當章門復責怒守圍者收縛之因開其圍馳到城下呼城上人城上人以繩引孚得入配等見孚悲喜鼓訁稱萬歲守圍者以狀聞太祖笑曰:此非徒得入也。方。且復得出孚事訖欲得還而顧外圍必急不可復冒謂已使命當速反乃陰心計請配曰:今城中穀少無用老弱為也。不如驅出之以省穀也。配從其計乃復夜簡別數千人皆使持白幡從三門並出降。又使人持火孚乃無何將本所從作降人服隨輩夜去時守圍將士聞城中悉降火光曜但共觀火不復視圍孚出北門遂從西角突圍得去其明太祖聞孚已得出抵掌笑曰:果如吾言也。孚北見尚尚甚歡喜會尚不能救鄴破走至中山而袁譚。又追擊尚尚走孚與尚相失遂詣譚復為譚主簿。

郭淮為征西將軍夏侯淵司馬淵與蜀戰淮時有疾不出淵遇害軍中擾擾淮收散卒推蕩寇將軍張郃為軍主諸營乃定其明日蜀先主欲渡漢水來攻諸將議眾寡不敵備便乘勝欲依水為陣以拒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敵非算也。不如遠水為陣引而致之半濟而復擊備可破也。既陣蜀先主疑不渡淮遂堅守示無還心以狀聞太祖善之假郃節復以淮為司馬。

趙儼為扶風太守時蜀將關雲長圍征南將軍曹仁於樊儼以議郎參仁軍事南行與平寇將軍徐晃俱前既到關圍仁遂堅餘救兵未到晃所督不足解圍而諸將呵責晃促救儼謂諸將曰:今敵圍素固水潦猶盛我徒卒單少而仁隔絕不得同力此舉適所以弊內外耳當今不。若前軍Τ圍遣諜通仁使知外救以勵將士計北軍不過十日尚足堅守然後表裏俱發破敵必矣。如有緩救之戮余為諸軍當之諸將皆喜便作地道箭飛書與仁消息數通北軍亦至並勢大戰蜀軍既退舟船猶據沔水襄陽隔絕不通而孫權襲取關輜重關聞之即走南還仁會諸將議咸曰:今因關危懼必可追禽也。儼曰:權邀關連兵之難欲掩制其後顧關還救恐我承其兩疲故順辭求救乘[C260]因變以觀利鈍耳今關已孤迸更宜存之以為權害。若深入追北權則改慮於彼將生患於我矣。王必以此為深慮仁乃解嚴太祖聞關走恐諸將追之果疾敕仁如儼所策。

蔣濟字子通楚國平阿人為州別駕建安中吳大帝率眾圍合肥時大軍征荊州遇疾疫唯遣將軍張喜單將千騎過領汝南兵以解圍頗復疾疫濟乃密白刺史為偽得喜書云:步騎四萬已到雩婁遣主簿迎喜三部使賫書語城中守將一部得入城二部為賊所得大帝信之遽燒圍走城用得全後為太祖丞相主簿時關侯圍樊襄陽太祖以漢帝在許近賊欲徙都司馬宣王及濟說太祖曰:於禁等為水所沒非戰攻之失於國家大計未足有損劉備孫權外親內疏關。若得志權必不願也。可遣人勸躡其後許割江南以封權則樊圍自解太祖如其言權聞之即引兵西襲公安江陵關遂見擒。

魏常林為文帝五官功曹時太祖西征田銀蘇伯反幽冀扇動文帝欲親討之林曰:昔忝博陵。又在幽州賊之形勢可度料也。北方吏民樂安厭亂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銀伯犬羊相聚智小謀大不能為害方今大軍在遠外彊敵將軍為天下之鎮也。輕動遠舉雖克不武文帝從之遣將往伐應時克滅。

蜀殷觀為先主荊州主簿吳大帝遣使云:欲共取蜀,或以為宜報聽許吳終不能越荊有蜀蜀地可為已有觀進曰:若為吳先驅進未能克蜀退為吳所乘即事去矣。今但可然贊其伐蜀而自說新據諸郡未可以動吳必不敢越我而獨取蜀如此進退之計可以收吳蜀之利先主從之吳果輟計遷觀為別駕從事龐統為先主軍師中郎將說先主曰:荊州荒殘人物殫盡東有吳孫北有曹氏鼎足之計難以得志今益州國富民彊戶口百萬四部兵馬所出必俱寶貨無求於外今可權借以定大事備曰:今指與吾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每與操反事乃可成耳今以小故而失信義於天下者吾所不取也。統曰:權變之時固非一道所能定也。兼弱攻昧五伯之事逆取順守報之以義事定之後封以大國何負於信今日不取終為人利耳備遂行統隨從入蜀益州牧劉璋與先主會涪統進策曰:今因此會便可執之則將軍無用兵之勞而坐定一州也。先主曰:初入他國恩信未著此不可也。璋既還成都先主嘗為璋北征漢中統復說曰:陰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成都璋既不武。又素無預備大軍卒至一舉便定此上計也。楊懷高沛璋之名將各杖彊兵據守關頭聞數有箋諫璋使發遣將軍還荊州將軍未至遣與相聞說荊州有急欲還救之並使裝束外作歸形此二子既服將軍英名。又喜將軍之去計必乘輕騎來見將軍因此執之進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計也。退還白帝連引荊州徐還圖之此下計也。若沈吟不去將致大困不可久矣。先主然其中計即斬懷沛還向成都所過取克。

楊洪字季休為益州治中從事時先主征吳不克還住永安漢嘉太守黃元素為丞相諸葛亮所不善聞先主疾病懼有後患舉郡反燒臨邛城時亮東行省疾成都單虛是以元益無所憚洪即啟太子遣其親兵使將軍陳鄭綽討元眾議以為元。若不能困成都當繇越據南中洪曰:元素性凶暴無他恩信何能辦此不過乘水東下冀主上平安面縛歸死如其有異奔吳求活耳敕綽但於南安峽口遮即便得矣。綽承洪言果生獲元。

馬謖為諸葛亮丞相參軍建興三年亮征南中謖送之數十里亮曰:雖共謀之歷年今可更惠良規謖對曰:南中恃其險遠不服久矣。雖今日破之明日復反耳今公方傾國北伐以事強賊彼知官勢內虛其叛亦速。若殄盡遺類以除後患既非仁者之情。又。且不可倉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願公服其心而已亮納其策赦孟獲以服南方故終亮之世南方不敢反。

吳張紘初為大帝長史從征合肥城久不拔紘進計曰:古之圍城開一面以疑眾心今圍之甚密攻之。又急誠懼並命戮力死戰之銜固難卒銜拔及救未至可小寬之以觀其變議者不同會救騎至數至圍下馳騁挑戰。

晉何惲為揚州別駕刺史周浚隨王渾伐吳與中軍大戰俘馘萬計進軍屯於橫江時聞龍驤將軍王既破上方惲說浚曰:張悌率精銳之卒悉吳國之眾殄滅於此吳之朝野莫不震懾今王龍驤既破武昌兵威甚盛順流而下所向輒克土分之勢見矣。竊謂宜速渡江直指建業大軍卒至奪其膽氣可不戰而擒浚善其謀便使白渾惲曰:渾暗於事機而欲慎已免咎必不我從浚固使白之渾果曰:受詔但令江北抗衡吳軍不使輕動貴州雖武,豈能獨平江東今者違命勝不足多。若其不勝為罪已重。且詔令龍驤受我節度但當具君舟戢一時俱濟耳惲曰:龍驤克萬里之寇以既濟之功來受節度未之聞也。且握兵之要可則奪之所謂受命不受辭也。今渡江必全克獲將有何慮。若疑於不濟不可謂智知而不行不可謂忠實鄙州上下所以恨恨也。渾執不聽居無何而至渾召之不來乃直指三山孫皓遂降於渾深恨之。

任明為益州刺史羅尚從事時流人李特寇成都尚據大城自守李流進屯江西尚懼遣使求和是時蜀人懼並結村堡請命於特特遣人安撫之明說尚曰:特既凶逆侵暴百姓。又分人散眾在諸村堡驕怠無備是天亡之也。可告諸村密克期日內外擊之破之必矣。尚從之明先偽降特特問城中虛實明曰:米穀已欲盡但有貨帛耳因求省家特許之明潛說諸村悉聽命還報尚尚許如期出軍諸村亦許一時赴會二年惠帝遣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孫阜救尚阜已次德陽特遣蕩督李璜助任臧阜尚遣大眾奄襲特營連戰三日眾少不敵特軍大敗收合餘卒引趣新繁尚軍引還特復追之轉戰三十餘里尚出大軍逆戰特軍敗績斬特及李輔李遠皆焚屍傳首雒陽。

陳珍為涼州牧張{艹戌}參軍劉曜遣將攻韓璞於冀城{艹戌}出次石頭謂珍曰:劉曜以乘勝之聲握三秦之銳繕兵積年士卒習戰。若以精騎奄克南安席卷河外長驅而至者計將何出珍曰:曜雖乘威怙眾恩德未結於下。又其關東離貳內患未除精卒寡少多是氐羌烏合之眾終不能近舍關東之難增隴上之戍曠日持久與我爭衡也。若一旬不退者珍請為明公率弊卒數千以擒之{艹戌}大悅以珍為平虜參軍率卒騎一千八百救韓璞曜陰欲引歸聲言要先取隴西然後回滅桑壁爾暮發氐羌之眾擊翟走之克復南安茂深嘉之拜折沖將軍。

趙誘字元孫州辟主簿值刺史郗隆被齊王ぁ檄使起兵討趙王倫隆欲承檄舉義而諸子侄並在雒陽欲坐觀成敗恐為ぁ所討進退有疑會群吏計議誘說隆曰:趙王篡逆海內所病今義兵飈起其敗必矣。今為明使君計莫。若自將精兵徑赴許昌上策也。不然。且可留後遣猛將將兵會盟亦中策也。若遣小軍隨形助勝下策也。隆不從遂被攻死。

盧誌字子道自尚書郎出為鄴令成都王[A13C]之鎮鄴也。愛其才量委以心膂遂為謀王齊王問起義遣使告[A13C][A13C]召誌計事誌曰:趙王無道肆行篡逆四海人神莫不憤怒今殿下扌忽率三軍應期電發子來之眾不召自至掃夷凶逆必有征無戰然兵事至重聖人所慎宜旌賢任才以收時望[A13C]深然之改選上佐高辟掾屬以誌為諮議參軍仍補左長史專掌文翰[A13C]前鋒都督趙驤為倫所敗士眾震駭議者多欲還保朝歌誌曰:今我軍失利敵新得勝必有輕易淩轢之情。若頓兵不進三軍畏衄懼不可用。且戰何能無勝負宜更選精兵星行倍道出賊不意此用兵之奇也。[A13C]從之及倫敗誌勸[A13C]曰:齊王號眾百萬與張泓等相持不能決大王逕得濟河北之大勛莫之與比而齊王當今與大王共輔朝政誌聞兩雄不俱處功名不並立今宜因太妃微疾求還定省推崇齊王徐結四海之心此計之上也。[A13C]納之遂以母疾還藩委重於ぁ由是[A13C]獲四海之譽天下歸心朝廷封誌為武彊侯加散騎常侍。

淳於定為南陽王模謀臣模為征西大將軍鎮關中東海王越表徵模為司空遣中書監傅抵代之定說模曰:關中天府之國霸王之地今以不能綏撫而還既於聲望有虧義公兄弟唱起大事而並在朝廷。若自彊則有專權之罪弱則受制於人非公之利也。模納其言不就徵。

潘滔為東海王越司馬時茍晞為撫軍將軍都督青兗有威名滔說越曰:兗州要沖魏武以之輔相漢室茍晞有大志非純臣久令處之則患生心腹矣。若遷於青州厚其名號晞必悅公自牧兗州經緯諸夏藩衛本朝此所謂謀之於未有為之於未亂也。越以為然乃遷晞征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侍中假節都督青州諸軍事領青州刺史。

孔坦為尚書左丞相時蘇峻挾天子幸石頭坦奔陶侃侃引為長史時侃等夜築白石壘至曉而成聞峻軍嚴聲咸懼來攻坦曰:不然。若峻攻壘必須東北風急令我水軍不得往救今天氣清凈賊必不動決遣軍出江乘掠京口以東矣。果如所籌時郗鑒鎮京口侃等各以兵會既至坦議以為本不應須召郗公遂使東門無限今宜遣還雖晚猶勝不也。侃等猶疑坦固爭甚切始令鑒還據京口遣郭默屯大業。又令驍將李閎曹統周光與默並力賊遂勢分率如坦計。

高崧為簡文帝撫軍司馬時桓溫擅威率眾北伐軍次武昌簡文患之崧曰:宜致書諭以禍福自當反旆如其不爾便六軍整駕逆順於茲判矣。若有異計請先[C260]鼓便於坐為簡文書草曰:寇難宜平時會宜接此實為國遠圖經略大算能宏斯會非足下而誰但以此興師動眾要當以資實為本運轉之艱古人之所難不可易之於始而不熟慮須所以深用為疑在乎!此耳然異常之舉眾之所駭遊聲嗛尊想足下亦少聞之茍患失之無所不至或能望風振擾一時分散如其不然者則望實並喪社稷之事去矣。皆吾暗弱德信不著不能鎮靜群庶保固維城所以內愧於心外慚良友吾與足下雖職有內外安社稷保國家其致一也。天下安危系之明德先存寧國而後圖其外使王基克隆大義弘著所望於足下區區誠懷,豈可復顧嫌而不盡哉!溫得書還鎮。

郤超為桓溫參軍太和中溫將伐慕容氏於臨潼超諫以道遠汴水。又淺運道不通溫不從遂引軍自濟入河超。又進策於溫曰:清水入河無通運理。若寇不戰運道。又難因資無所實為深慮也。今盛夏悉力徑造鄴城彼伏公威略必望陣而走退還幽朔矣。若能決戰呼吸可定設欲城鄴難為功力百姓布野盡為官有易水以南必交臂請命但恐此計輕次公必務其持重耳。若此計不從便當頓兵河濟控引糧運令資儲充備足及來夏雖如賒遲終亦濟克。若舍此二策而連軍西進進不遠決退必愆乏賊因此勢日月相引亻黽亻免秋冬船道澀滯。且北地早寒三軍裘褐者少恐不可以涉來此大限閡非惟無食而已溫不從果有枋頭之敗溫深慚之。

晉鄧潛之為何無忌大將軍府長史無忌將率眾以距盧循潛之諫曰:今以神武之師抗彼逆眾回山壓卵未足為譬然國家之計在此一舉聞其舟艦大盛勢居上流蜂蠆之毒邾魯成鑒宜決破南塘守二城以待之其必不敢舍我遠下蓄力候其疲老然後擊之。若棄萬全之長策而決成敗於一戰如其失利悔無及矣。無忌不從果敗。

宋劉敬宣晉末為會稽王世子元顯征虜參軍事隆安二年王恭起兵於京口以誅司馬尚之兄弟為名敬宣父牢之時為恭前軍司馬輔國將軍晉陵太守置佐領兵而恭以豪戚自居甚相陵忽牢之心不能平及恭此舉使牢之為前鋒太傅會稽王道子與牢之書備言禍福使以兵反恭牢之呼敬宣謂曰:王恭昔蒙先帝殊恩今居伯舅之重義心未彰唯兵是縱吾不能審恭事捷之日必能奉戴天子緝穆宰相與不今欲奉國威靈以明逆順汝以為何如敬宣曰:朝廷雖無成康之隆未有桓靈之亂而恭怙亂阻兵誌陵京邑大人與恭親無骨肉分非君臣雖共事少時意好不協今日討之於情何有牢之至竹裏斬恭大將顏延遣敬宣率高雅之等還京襲恭恭方出城耀軍馳騎橫擊之一時散潰元顯進號後將軍以敬宣為諮議參軍加寧朔將軍。

胡藩為高祖鎮軍參軍事從征鮮卑賊屯聚臨朐藩言於高祖曰:賊屯軍城外守者必寡今往取其城而斬其旗幟此韓信所以克趙也。高祖乃遣檀韶與藩等潛往既至即克其城賊見城䧟一時奔走還保廣固。

王誕為高祖太尉長史盧循自察洲南走毅固求追討高祖持疑未決誕密白曰:公既平廣固復滅盧循則功蓋終古勛無與二如此大威,豈可餘人分之毅與公同起布衣一時相推耳今既已喪敗不宜復使立功高祖從其說。

顏竣為孝武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魏軍自彭城北歸復求互市竣議曰:愚以為與虜和親無益已然之明效何以言其然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之不足耳未嘗拘制信義用輟其謀昔年江上之役乃是和親之所招歷稔交聘遂求國婚朝廷羈縻之義依違不絕既積歲月漸不可誣獸心無厭重以忿怒故至於深入今幸因兵交之後華戎隔判。若言互市則復開曩弊之萌議者不過言互市之利在得馬今棄此所重得彼下駟四千匹尚不足言況所得之數裁不十百耶一相交關卒難閉絕銜負力玩陵驕黠已甚雖云:互市實覘國情多贍其求則桀敖罔已通而為節則必生邊虞不如塞其端漸杜其觖望內修德化外經邊事保境以觀其[C260]於事為長。

沈慶之年三十未知名往襄陽省兄倫之見而賞之倫之子伯符時為竟陵太守倫之命伯符拔為寧遠中兵參軍竟陵蠻屢為寇慶之為設規略每擊破之伯符由此致將帥之稱。

●卷七百二十一

○幕府部·謀畫第二

南齊紀僧真為太祖領軍功曹太祖將廢立謀於袁粲褚淵僧真啟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豈得默然坐受夷滅存亡之機仰希熟慮太祖納之太祖欲渡廣陵起兵僧真。又啟曰:主上累世皇基猶固磐石今百口北渡何必得俱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號令目明公為逆何以避此如其不勝則應北走胡中竊謂此非萬全策也。太祖曰:卿顧家,豈能逐我行耶僧真頓首稱無貳。

梁夏侯詳仕宋為豫州刺史殷琰主簿泰始初琰叛明帝遣輔國將軍劉π討之攻守連月人情危懼將請救於魏詳說琰曰:今日之舉本效忠節。若社稷有奉便歸身朝廷何可屈身北面異俗。且今魏氏之卒近在淮次三軍未測去就懼有異圖今。若遣使致款必厚相慰納豈免罪而已。若謂不殺請充一介琰許之出見π曰:將軍嚴圍崤壘矢刃如霜城內愚迷實同困獸士庶懼誅咸欲投魏仆所以逾城歸德敢布腹心願將軍宏曠蕩之恩垂霈然之惠解圍退舍則皆相率而至矣。π曰:審爾當如君言請反命π遣人到城下呼城中人語以π辭即日琰及眾俱出一州以全π為刺史。又補詳主簿。

陳毛喜為宣帝參軍時廢帝沖昧僕射到仲舉與右衛將軍韓子高通謀其事未發喜請帝曰:且簡選人馬配與子高並賜鐵炭使修器甲帝驚曰:子高謀反即欲收執何為更如是耶喜答曰:山陵始畢邊銜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為效順然甚輊狷不時授首脫其稽誅或愆王度宜推心安誘使不自疑一壯士之力耳帝深然之卒行其計。

後魏李先為衛王府左長史從平鄴到義臺破慕容ら軍回定中山先每一進上所向克平道武還代以先為尚書左中兵郎。

酈範為征南大將軍慕容白曜左司馬師次無鹽宋戍主申纂憑城拒守識者僉以攻具未周不宜便進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無宜淹留久稽機候。且纂必以我軍來速不去攻守謂方城可憑弱卒可恃此天亡之時也。今。若外潛威刑內整戎旅密厲將士出其非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舒遲民心固矣。司馬之策是也。遂潛軍偽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設備,於是即夜部分旦便騰城崇朝而克白曜將盡以其人為軍實範曰:齊四履之地世號東秦不遠為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未г澤連城有懷貳之將比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義示之軌物然後民心可懷二州可定白曜曰:此上策也。乃免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威勢。且見無鹽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為鑒矣。若飛書告喻可不攻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白曜目範於眾曰:此行也。得卿三齊不足定矣。軍達升城宋太原守房崇吉棄母妻東走宋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其寧朔將軍張元孫奉箋歸款請軍接援白曜將遣偏師赴之範曰:桑梓之戀有懷同德文秀家在江南青土無墳柏之累擁眾數萬勁甲堅城強則拒戰勢屈則走師未逼之朝夕無事竟何所畏已求援軍。且觀其使詞煩而顏愧視下而誌怯幣厚言甘誘我也。若不遠圖懼虧軍勢既進無所取退遇強敵羝羊觸藩羸角之謂未。若先守歷城平盤陽下梁鄒克樂陵然後方軌連鑣楊旌直進何患不壺漿路左以迎明公者哉!白曜曰:卿前後納策皆不失衷今日之吾所不取何者道固孤城裁能自守盤陽諸戍勢不野戰文秀必能克除意在先誠天與不取後悔何及範曰:如範短見猶謂不真歷城足食足兵非一朝可拔文秀既據東陽為諸城根本多遣軍則歷城之固不立少遣眾則無以懼敵心脫文秀還叛閉門拒守偏師在前為其所挫梁鄒諸城追擊其後文秀身率大軍必相乘迫腹背受敵進退無途雖有韓白恐無全理願更思審勿入賊計中白曜乃止遂表範為青州刺史以撫新民。

李璨為中書郎太安初宋徐州刺史薛安都舉彭城降詔鎮南大將軍博陵公尉元鎮東將軍陽城公孔伯恭等率眾迎之獻文復以璨參二府軍事達九里山安都率文武出迎元不加禮出接安都還城使遂不至時宋將張永沈攸之等率先屯下礚元令璨與中書郎高閣入彭城說安都安都即與俱載赴軍元等入城收管鑰其夜永攻南門不克退還時永輜重在武原璨勸元乘永失據攻永米船大破之斫首數千級時大雪寒冰軍凍死者萬計,於是遂定淮地加璨寧朔將軍。

鄭羲為中書博士大安初宋司州刺史嘗珍奇據汝南來降獻文詔殿中尚書元石為都將赴之並招慰淮汝遣羲參右軍事到上蔡珍奇率文武三百人來迎既相見議欲頓軍於汝北未即入城羲謂石曰:機事尚速今珍奇雖來意未可量不如直入其城奪其管鑰據有府庫雖出其非意要以全制為勝石從羲言遂策馬徑入其城城中尚有珍奇親兵數百人在珍奇宅內石既克城意益驕怠置酒嬉戲無警防之虞羲謂石曰:觀珍奇甚有不平之色可嚴兵設備以待非常其夜珍奇果使人燒府廂屋欲因救火作難以石有備乃止明旦羲賫白虎幡慰郭邑眾心乃定明年春。又引軍東討汝陰劉汝陰太守張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銳攻之不克遂退至陳項議欲還軍長社待秋擊之諸將心樂早還咸稱善計羲曰:今張超驅市人負擔石蟻聚窮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成擒物也。而欲棄還長社道塗懸遠超必修城深塹多積薪穀將來難圖矣。石不納遂旋師長社至冬復往攻超超果設備無功而還歷年超死楊文長代戍食盡城潰乃克之竟如羲策。

楊侃為長孫稚楊州錄事參軍梁豫州刺史裴遂治合肥城規相掩襲密購壽春郭人李瓜花袁建等令為內應遂已募勒兵士有期日矣。而慮壽春疑覺遂謬移云:魏始於馬頭置戍如聞復欲修白捺舊城。若爾便稍相侵逼此亦須營歐陽設交境之備今板卒已集唯聽信還白捺佐寮咸欲以實答之云:無修白捺意而侃曰:白捺小城本非形勝遂好小黠今集兵遣移虛構是言得無有別圖也。稚深悟之乃云:錄事可造移報侃曰:彼之募兵想別有意何為妄構白捺也。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勿謂秦無人也。遂得移謂已知覺便爾散兵瓜花等以期契不會便相告發伏辜者十數家。

酈惲字幼和為長孫稚行臺郎惲頗兼武略嘗以功名自許每進計於稚多見納用以功賞魏昌縣開國子邑三百戶。

甄楷中山無極人為尚書儀曹郎丁憂在鄉時定州刺史廣陽王淵被徵還朝臨發召楷兼長史委以州任尋值鮮于修禮毛普賢等率北鎮流民反於州西北之左人城屠村掠野引向州城州城之內先有燕常雲三州避難之民皆依傍市草廬攢住修禮等聲云:欲收此輩共為舉動既外銜將逼恐有內應楷見人情不安慮有變起乃收州人中粗豪者皆殺之以威外賊固城民之心及刺史元固大都督楊津等至楷乃還家。

陽固孝明初征陜右以固為僕射李平行臺七兵郎中平命固節度水軍固設奇計先期乘賊獲其外城北齊魏蘭根初仕魏為尚書令李崇討茹茹都督長史因說崇曰:緣邊諸鎮控攝長遠昔時初置地廣人稀或激發中原強宗子弟或國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來有司乖實號曰:府戶役同廝養官婚班齒致失清流而本宗舊類各各榮顯顧瞻彼此理當憤怨更張琴瑟今也。其時靜境寧邊事之大者宜改鎮立州分置郡縣凡是府戶悉免為民入仕次敘一準其舊文武兼用威恩並施此計。若行國庶無北顧之慮矣。崇以奏聞事寢不報。

叔初仕魏為上黨王天穆討邢果行臺尚書時元顥已據贊阝城天穆集文武議其所先議者咸以果眾強盛宜先經略唯叔以為邢果聚眾無名雖強猶賊元顥皇室昵親來稱義舉此恐難測果鼠盜狗竊非有遠誌宜先討顥天穆以群情所欲遂先討果果降軍還顥入雒天穆謂叔曰:不用君言乃至於此天平初高祖引為丞相長史時高祖大舉西伐將渡蒲津叔諫曰:西戎遇年饑饉無可食嗛舀故冒死來入陜州欲取倉粟今高司徒已圍陜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諸道勿與野戰比及來年麥秋人民盡應餓死寶炬黑獺自然歸降願王無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舉兵眾極大萬一不捷卒難收斂不如分為二軍相繼而進前軍。若勝後軍承之高祖皆不納遂有沙苑之敗陳元康為相府功曹參軍從高祖破周文帝於邙山大會諸將議進退之策咸以為野無青草人馬疲瘦不可遠追元康曰:兩雄交爭歲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授時不可失必須乘勝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以濟元康曰:王前沙苑還軍彼尚無伏今奔敗。若此何能遠謀。若舍而不追必成後患高祖竟不從後為大行臺右丞及高祖疾篤謂文襄曰:邙山之戰不用元康之言方貽汝患以此為恨死不瞑目。

徐周徐招初仕後魏為廣陽王深府長流參軍深討鮮于修禮招陳策請離間之葛榮竟殺修禮自為魁帥。

盧柔初仕後魏為賀拔勝荊州大行臺郎中掌書記軍之機務柔多預之及勝為太保以柔為掾孝武后召勝引兵赴雒勝以問柔柔曰:高歡晉陽之甲意實難知公宜席卷赴都與決勝負存沒以之此忠臣之上策也。若北阻曾陽南並舊楚東連兗豫西接關中帶甲十萬觀[C260]而動亦中策也。舉三荊之地通款梁國可以身免功名去矣。策之下者勝輕柔年少唯而不應及孝武西遷東魏遣侯景襲穰勝敗南奔梁唐瑾初仕後魏吏部尚書於謹南伐江陵以瑾為元帥府長史軍中謀略多出瑾焉。

李棠字長卿初仕東魏為高仲密北豫州掾先是仲密與吏部郎中崔暹有隙暹被齊文襄委遇仲密恐其構已每不自安將圖來附時東魏。又遣鎮城奚壽興典兵事仲密但知民務而已既至州遂與棠謀伏壯士欲因此執之壽興辭而不赴棠遂往見之曰:君與高公義符昆季今日之席以為君首,豈有賓客總萃而公無事不行將恐遠近聞之竊有疑怪壽興遂俱赴便發伏執之乃帥其士眾據城遣棠詣關歸款宇文深為太祖丞相府直閣齊神武屯蒲阪分遣其將竇泰趣潼關高敖曹圍雒陽太祖將襲泰諸將咸難之太祖乃隱其事陽。若未謀者而獨問策於深深對曰:竇氏歡之驍將也。頑凶而勇戰亟勝而輕敵歡每仗之以為禦侮今者大軍。若就蒲阪則高歡拒守竇泰必援之內外受敵敗之道也。不如選輕銳之卒潛出小關泰性躁急必來決戰高歡持重未即救之則泰可擒也。既虜竇泰歡勢自阻回師禦之可以制勝太祖喜曰:是吾心也。軍遂行果獲泰而齊神武亦退深。又說太祖進取弘農復克之太祖大悅謂深曰:君即吾家之陳平也。

隋李詢初仕後周為司衛大將軍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亂遣韋孝寬擊之以詢為元帥長史委以心膂軍至永橋諸將不一詢密啟高祖請重臣監護高祖遂令高監軍與同心協力唯詢而已。

李德林為高祖丞相府屬時鄖公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為沁水泛長兵未得渡長史李詢上密啟云:大將梁士彥宇文欣崔宏度並受尉遲迥金軍中恟恟人情大異高祖得詢啟深以為憂與鄭譯議欲代此三人德林獨進計云: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馭今以挾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後所遣者能盡腹心前所遣人獨致乖異。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即令換易彼將懼罪恐其逃逸便須禁錮。然則鄖公以下必有驚疑之意。且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括以之敗趙也。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舊來所信服者速至軍所觀其情偽縱有異志必不敢動丞相大悟曰:若公不發此言幾敗大事即令高馳驛往軍所為諸將節度竟成大功凡厥謀多此類也。

李徹為左武衛將軍突厥沙缽略可汗犯塞高祖令衛王爽為元帥擊之以徹為長史遇虜於白道行軍總管李充請襲之諸將多以為疑唯徹獎成其事請同行遂掩擊大破之沙缽略棄所服金甲而遁因此稱藩。

唐裴寂為高祖大將軍府長史從至河東屈突通拒命攻之不下三輔豪傑歸義者日有千數高祖將先定京師議者恐通為後患猶豫未決寂進說曰:今通據蒲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後入關京師無援可不攻而定太宗曰:不然兵法尚權權在於速宜乘機早度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此徒未有定主易可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高祖兩從之留兵圍河東而引軍入關劉文靜為高祖大將軍府司馬文靜勸改旗幟以彰義舉。又請連突厥以益兵威高祖並從之。

房元齡為太宗秦王府記室參軍太宗嘗至隱太子所食中毒而歸府中震駭計無所出元齡因謂長孫無忌曰:今嫌隙已成禍機將發天下恟恟人懷異志變故一作大亂必興非直禍及府朝正恐傾危社稷此之際會安可不深思也。仆有愚計莫。若遵周公之事外寧區夏內安宗社申孝養之禮古人有云:為國者不顧小節此之謂歟孰。若國家淪亡身名俱滅乎!無忌曰:久懷此謀未敢披露公定所說深會宿心乃入白之太宗召元齡謂曰:阽危之兆其跡已見將。若之何對曰:國家患難今古何殊自非睿聖欽明不能安輯大王功蓋天地事鍾壓紐神贊所在匪藉人謀因與府屬杜如晦同心戮力隱太子將有變太宗令無忌召房玄齡及如晦令衣道士服潛引入閣計事遂平內難。

杜如晦為太宗秦王府屬從征薛仁杲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嘗參謀帷幄及隱太子之變如晦嘗入畫策及事捷與房元齡功等。

薛收為太宗秦王府主簿判陜東道行臺北部郎中太宗之討王世充也。竇建德率兵來拒諸將皆以為宜。且退軍以觀賊形勢收獨建策曰:世充據有東都府庫填積其兵皆是江淮精銳所患者在於乏食是以為我所持求戰不可建德親總軍旅來拒我師亦當盡彼驍雄期於奮決。若縱其至此兩銜相連轉河北之糧以相資給則伊雒之問戰鬥不已今宜分兵守營深其溝防即世充欲戰慎勿出兵大王親率猛銳先據成臯之險訓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敝之師當我堂堂之勢一戰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過兩旬二國之君可面縛麾下。若退兵自守計之下也。太宗納之卒擒建德。

段秀實天寶十二年為安西節度封嘗清判官開大勃律師次賀薩勞城一戰而勝嘗清逐之秀實進曰:賊兵行餌我也。請備左右搜其山林遂殲其伏大歷中秀實為涇原節度馬行軍司馬時吐蕃來銜戰於鹽倉官軍不利為銜戎所隔逮暮未還敗將潰兵爭道而入時都將焦令諶與諸將四五輩狼狽而至秀實召讓之曰:兵法大將麾下當斬公等忘其死而欲安其家耶令諶等恐懼下拜數十秀實乃悉驅城中士卒未出戰者使驍將統之東依古原列奇兵示賊將戰。且以收合敗亡蕃眾望之不敢逼及夜方獲歸。

永泰初為江西觀察使李勉判官時宣饒二州人方清陳莊聚眾據山洞西絕江路劫商旅以為亂乃請於秋浦置州守其要地以破其謀勉然其計以聞代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陽饒州之至德置池州以攝行州事。

齊抗大歷中為壽州刺史張鎰判官鎰為江西觀察隴西節度前後籌量幕中事多出抗。

嚴郢為河東副元帥。《郭子》儀判官子儀遷鎮州郢領留府時軍士久處河中各有生業不樂遷徙多匿名姓自逃還郢悉捕得其渠帥戮之人心方定。

李自良德宗初為試殿中監隸浙東節度使薛兼訓移鎮太原自良從至鎮兼訓卒鮑防代為節度使會回鶻入銜防令大將焦伯瑜杜榮國將兵擊之自良言於防曰:回鶻遠來不可與爭鋒不如於歸路築二壘以兵守之堅壁不動虜求戰不得師老必退還然後出兵逐之二壘扼其歸路策之上者也。防不從趣伯瑜等與戰於百井軍大敗自良繇是稍知名。

齊映建中末為鳳翔行軍司馬時德宗居奉天鳳翔逼於賊Г節度使張鎰懦緩不曉事部將有李楚琳者剽悍凶暴軍中皆畏之乘間將謀亂先數日映與同列齊抗皆覺之乃密言於鎰令殺之鎰不從映言乃示其寬大召楚琳語云:欲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懼是夜作亂乃殺鎰以應Г軍中多為映指導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崔宏禮元和中為東都留守呂元膺從事時淮西吳少陽初死吳元濟阻兵拒命山東反側之徒為之影援東平李師道謀驚東雒以脅朝廷宏禮為元膺籌畫部分兵眾以固東都平亦無累。

梁謝唐末居太祖門下太祖據同州遂署右職廣明初太祖與河中交戰再不利連上章請兵於黃巢偽右軍中尉孟楷抑而不進揣太祖有擇福意乃進說曰:黃家以數十萬之師值唐朝久安人不習戰因利乘便遂下兩京然始竊偽號任用已失其所今將軍勇冠三軍力戰於外而孟楷專務壅蔽奏章不達下為庸才所制上無獨斷之明破亡之兆必矣。況土德未厭外兵四集漕運波註日以收復為名惟所天察之太祖曰:我意素決爾。又如是復何疑哉!翌日遂定策戮偽監軍使悉眾歸順於河中王重榮表為檢校屯田員外郎賜緋令奉表於蜀僖宗大悅召入顧問錫賚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賜紫。

李振為太祖從事唐光化中往長安議事時昭宗為中尉劉季述廢為太上皇振東歸太祖方在邢雒遽還於梁大計未決季述遣養子希度以社稷委輸於梁欲中帝意。又遣供奉官李奉本副介支彥勛稱上皇誥喻以傳皆季述黨也。振入言曰:夫豎刁伊戾之亂所以資霸者之事也。今閹豎幽辱天子王不能討無以令諸侯時監軍使劉重楚季述兄也。固黨其族舊相張在河南緱氏亦來謂帝曰:同中官則事易濟。且得所欲唯振堅執不改獨曰:行正道則大勛可立帝英悟忽厲色曰:張公勸我同敕使是欲傾附自求宰相耶乃定策縶偽使李奉本支彥勛與希度等即日召程巖折足械至鎮杖殺之請振將命於京師遂與宰臣謀返正。

裴迪為太祖節度判官唐天復中太祖駐軍於岐下忽有青州彳建步苗公立者賫其帥王師範書問至府迪召之詢以東事微覺色動因去左右密徵其說公立乃具述師範稱兵之狀時太祖猶子友寧為馬步軍指揮使迪不俟命遽請友寧統在府諸軍至兗鄆巡警以示軍威及昭宗還長安太祖歸梁邸凡府僚並被命遷秩兼錫功臣之號迪獨轉官為檢校司徒號寧鑾葉贊功臣一日賓佐集謁太祖目迪曰:葉贊之名唯司徒獨有之他人莫及也。其見重如此。

李班為成荊州掌書記天復中淮銜大舉圍夏口逼巴陵太祖患之飛命成率水軍十萬援於鄂李班入言曰:今舳艫容介士千人載稻倍之緩急不可動吳人剽輕。若為所絆則武陵武安皆我之讎也。將有後慮不如遣饒將屯巴陵大軍對岸一月不與戰則吳銜糧絕而鄂圍解矣。性剛決不聽淮人果乘風縱火舟盡焚兵盡溺亦自沈於江郎人潭人遂入荊渚一如所料。

後唐李愚同光中自翰林學士為魏王繼岌征蜀都統判官仍帶本職從軍物議以蜀險阻未可長驅招計使郭崇韜問計於愚愚曰:如聞蜀人厭其主荒恣倉卒必不為用宜乘其人情二三風馳電掣彼必破膽安能守險及前軍至固鎮守軍食十五萬斛崇韜因謂愚曰:公能料事吾軍濟矣。招討判官陳乂至寶雞稱疾乞留在後愚厲聲曰:陳乂見利則進懼難則止今大軍涉險人心易惑正可斬之以殉繇是軍中無敢遲留者是時軍書羽檄皆出其手筆蜀平就拜中書舍人。

●卷七百二十二

○幕府部·礻卑贊二

漢而下公卿牧伯皆有官屬參於幕府蓋其辟署之為盛焉故世之英髦多齒乎!賓佐其於周旋礻卑贊著之話言者亦不乏其人矣。觀其被知己之遇敦報德之義或推達名士置於賓館或裁制條式施於軍務辨刑章之枉則釋其非辜陳政事之失則救其不逮乃至轉禍為福知所去就犭旬公滅私不畏彊禦竭慮而納忠盡規而補過用能彌縫其失激揚其美臨機事而無爽全大節而克終仲尼之所謂益友者斯近之矣。

漢杜欽字子夏成帝時為議郎以病免徵詣大將軍王鳳幕府國家政謀鳳嘗與欽慮之(慮計也。)數稱達名士王駿韋安世王延等(王駿王陽子也。韋安韋賢之孫方山之子也。王延即成帝時塞河堤者)救解馮野王王尊胡嘗之罪過及繼功臣絕世鎮撫四夷當世善政多出於欽者。

後漢陳寵沛國人少為州郡吏辟司徒鮑昱府是時三府掾屬專尚交遊以不肯視事為高寵常非之獨勤心物務數為昱陳當世便宜昱高其能。

韓棱潁川人為郡功曹時太守葛興中風病不能聽政棱陰代興視事出入二年令無違者興子嘗發教欲署吏棱拒執不從因令怨者章之事下案驗吏以棱掩蔽興病專典郡職遂致禁錮明帝知其忠後特詔原之。

劉詡為[A13C]川功曹時陽翟黃糸ぁ恃程夫人權力求占山澤以自營植太守種拂召詡問曰:程氏貴盛在帝左右不聽則恐見怨與之則奪民利為之柰何詡曰:名山大澤不以封蓋為民也。明府聽之則被亻妄亻幸之名矣。若以此獲禍貴子申甫則自以不孤也。拂從詡言遂不與之。

魏國淵為太祖司空屬太祖征關中以淵為居府長史統留事田銀蘇伯反河間銀等既破後有餘黨皆應伏法淵以為非首惡請不行刑太祖從之賴淵得生者千餘人。

董昭為司空軍祭酒時建議宜修古建封五等太祖曰:建設五等者聖人也。又非人臣所制吾何以堪之昭曰:自古以來人臣佐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處人臣之勢者也。今明公恥有慚德而未盡善樂保名節而無大責德美過於伊周此至德之所極也。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難化甚於殷周處大臣之勢使人以大事疑己誠不可不重慮也。明公雖邁威德明法術而不定其基為萬世計猶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與人宜稍建立以自藩衛明公忠節[A13C]露天威在顏耿弇床下之言朱英無妄之論不得過耳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陳。

何夔為太祖丞相東曹掾言於太祖曰:自軍興以來制度草創用人未詳其本是以各引其類時忘道德夔聞以賢制爵則民慎德以庸制祿則民興功以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鄉閭使長幼順敘無相逾越顯忠直之賞明公實之報則賢不肖之分居然別矣。又可修保舉故不以實之令使有司別受其負在朝之臣時受教與曹並選者各任其責上以觀朝臣之節下以塞爭競之源以督群下以率萬民如是則天下幸甚太祖稱善。

劉壹為豫章太守華歆功曹時孫策在椒邱遣虞翻說歆翻既去歆請壹入議壹勸歆在城遣檄迎軍歆曰:吾雖劉刺史新置上用猶是剖符吏也。(劉繇為楊州刺史豫章楊之屬郡也。)今從卿計恐死有矣。壹曰:王景興既漢朝所用。且爾時會稽人眾盛彊猶見原恕明府何慮,於是夜遂作檄明旦出城遣吏賫迎策便進軍與歆相見待以上賓接以朋友之禮。

王基字伯輿為青州刺史王淩別駕淩流稱青土蓋繇基協和之輔也。

蜀來忠敏之子也。博覽經學有敏風與尚書向充等並能協贊大將軍姜維維善之以為參軍。

吳駱統字公緒大帝領會稽太守召為功曹行騎都尉妻以從兄輔女統志在補察茍所聞見夕不待旦嘗勸帝以尊賢接士勤求損益饗賜之日可人人別進問其燥濕加以密意誘諭使言察其志趣令皆感恩戴義懷欲報之心帝納用焉。

晉丁賾為齊王攸主簿攸都督青州將就國不悅賾曰:昔太公封齊猶表東海桓公九合以長五伯況殿下誕德欽明恢弼大藩穆然東軫莫不得所何必絳闕乃宏帝載攸曰:吾無佐時之用卿言何多。

何攀蜀郡郫人也。王為益州辟為別駕謀伐吳遣攀奉表詣臺口陳事機詔再引見乃令張華與攀籌量進討之宜兼遣攀過羊祜面陳伐吳之策攀善於將命武帝善之詔攀參軍事及孫皓降於而王渾恚於後機將攻攀勸送皓與渾繇是事解以攀為輔國司馬封關內侯。

何惲為周浚揚州別駕浚隨王渾伐吳惲勸浚速渡江詣建業浚言於王渾渾不從及孫皓降王渾深恨之而欲與爭功惲箋與浚曰:書貴克謙易大謙光斯古文所詠道家所崇前破張悌吳人失氣龍驤因之䧟其區宇論其前後我實緩師動則為傷事則不及而今方競其功彼既不吞聲將虧雍穆之宏興矜爭之鄙斯愚情之所不取也。浚得箋即諫止王渾渾不能納遂相表奏。

孫洵為新野郡公歆參軍時趙王倫篡位以歆為南中郎將及齊王ぁ舉義移檄天下歆未知所從嬖人王綏曰:趙親而彊齊疏而弱公宜從趙洵大言於眾曰:趙王凶逆天下當共討之大義滅親古之明典歆從之乃使洵詣ぁぁ迎執其手曰:使我得成大節者新野公也。ぁ入雒歆躬冒甲胄率所領導ぁ以勸進封新野郡王。

嵇含為長沙王乂驃騎記室都尚書郎乂與成都王[A13C]交戰[A13C]軍轉盛尚書郎旦出督戰夜還理事含言於乂曰:昔魏武每有軍事增置掾屬青龍二年尚書令陳嶠以有軍務亦奏增郎今奸逆四逼王路擁塞倒懸之急不復過此但居曹理事尚須增郎況今都官中騎三曹晝出督戰夜還理事一人兩役內外廢乏含謂今有千萬人都督各有主帥推轂授綏委付大將不宜復令臺僚雜與其間乂從之乃增郎及令史。

郭舒為荊州刺史王澄別駕澄終日酣飲不以眾務在意舒嘗切諫之及天下大亂。又勸澄修德養威保完州境澄以為亂自京都起非復一州所能禦雖不能從然重其忠亮。

虞預會稽人太守庾琛命為主簿預上記陳時政所失曰:軍銜以來賦役繁數兼值年荒百姓失業是輕繇薄斂寬刑省役之時也。自頃長吏取多去來送故迎新交錯道路受迎者惟恐船馬之不多見送者惟恨吏卒之常少窮奢竭費謂之忠義省煩從簡呼為薄俗轉相仿效流而不反雖有常防莫肯遵修加以三途未夷所在停滯送者經年永失播植一夫不耕十夫無食況轉百數所妨不訾愚謂宜勒屬縣。若令尉先去官者人船吏侍皆具條例到當依法減省使公私允當。又今統務多端動加重制每有特急取立督郵計今直兼三十餘人人船吏侍皆當出官益不堪命宜復減省嚴為之防琛善之即皆施行。

孔嚴為殷浩揚州別駕時朝廷崇樹浩以抗擬桓溫溫深以不平浩。又引接荒人謀立功於閫外嚴言於浩曰:當今時事艱難可謂百六之運使君屈己應務屬當其會聖懷所以日昃匪懈臨朝斤斤每欲深根固本靜邊寧國耳亦豈至私哉!而處任者所誌不同所見各異人口云:云:無所不至頃來天時人情良可寒心古人為政防人之口甚於防川間日侍坐亦已粗申所懷不審竟當何以鎮之。《老子》云:夫惟不爭則萬物不能與之爭此言不可不察也。愚意故謂朝廷宜更明授任之方韓彭可專征伐蕭曹可守管籥內外之任各有攸司廉藺屈伸之道平勃相和之義令婉然通順人無間言然後乃可保大定功平濟天下也。又觀頃日降附之徒皆人面獸心貪而無親難以義感而聚著都邑雜處人間使君嘗疲聖體以接之虛府庫以拯之足以疑惑視聽耳浩深納之。

習鑿齒為桓溫別駕溫出征伐鑿齒或從或守所在任職每處機要蒞事有績。

宋劉穆之高祖初定京城辟為主簿時晉綱寬弛威禁不行盛族豪右負勢陵縱小民窮蹙自立無所重以司馬元顯政令違舛桓玄科條繁密穆之斟酌時宜隨方矯正不盈旬日風俗頓改高祖書素拙穆之曰:此雖小事然宣被四遠願公小復留意高祖既不能留意。又稟分有在穆之乃曰:公但縱筆為大字一字徑尺無嫌大既足有所包。且其勢亦偉高祖從之一紙不過六七字便滿穆之外所聞見莫不大小必白雖復閭里言謔塗陌細事皆一一以聞高祖每得民間委密消息以示聰明皆繇穆之也。又愛好賓遊坐客嘗滿布耳目以為視聽故朝野同異穆之莫不畢知雖復親匿短長皆陳奏無隱人或譏之穆之曰:以公之明將來會自聞達我蒙公恩義無隱諱此張遼所以告關侯欲叛也。

謝晦為高祖太尉主簿從征關雒內外要任悉委之帝於彭城大會命紙筆賦詩晦恐帝有失起諫帝即代作曰:先蕩臨淄穢卻清河雒塵華陽有逸驥桃林無伏輪,於是群臣並作。

張邵為高祖太尉參軍高祖鎮揚州邵補主簿悉心政事精力絕人及誅劉藩邵時在西州直廬即夜誡眾曹曰:大軍當大討可各修舟船倉庫及曉取辨旦日高祖求諸簿署應時即至怪問其速諸曹答曰:昨夜受張主簿處分高祖曰:張邵可謂同我慮憂矣。

殷景仁為高祖太尉參軍建議宜令百官舉才以所薦能否為黜陟。

蒯恩為世子征虜將軍中兵參軍高祖北伐留恩侍衛世子命朝士與之交恩益自謙損與人語嘗呼位官而自稱為鄙人撫待士卒甚有綱紀眾咸親附之張暢為南譙王義宣司空長史元凶弒逆義宣發哀之日即便舉兵暢為元佐舉哀畢改服著黃韋褶出射堂簡人音儀容止眾皆矚目見者皆願為盡命事平徵為吏部尚書封夷道縣侯。

顏竣為世祖撫軍主簿甚被愛遇竣亦盡心補益。

沈懷文為西陽王子尚楊州別駕從事及子尚移鎮會稽遷撫軍長史行府州事時囚系甚多動經年月懷文到任訊五郡九百三十六獄眾咸稱平後為竟陵王誕驃騎錄事參軍淮陵太守時國哀未釋誕欲居內齋懷文以為不可乃止。

南齊蔡約為宜都王冠軍長史時諸王行事多相裁割約在任主佐之穆如也。

梁庾黔婁鄧元起之鄉人也。元起為益州刺史黔婁為錄事參軍。又得荊州刺史蕭遙欣故客將光濟並厚待之任以州事黔婁甚清潔光濟多計謀並勸為善政。

陳虞寄初為梁嶽陽王詧中記室詧為會稽太守寄領郡五官掾在職簡略去煩苛務存大體曹局之內終日寂然。

後魏高允為樂安王範從事中郎範大武之寵弟西鎮長安允甚有礻卑益秦人稱之。

遊肇為南安王禎鎮北府長史王薨復為高陽王雍鎮北府長史為政清簡加以礻卑贊歷佐二王甚有聲跡。

韓務為征蠻都督李崇司馬崇翦蕩群蠻除近畿之患務有力焉。

傅永字脩期為王肅豫州平南長史咸陽王禧慮肅難信言於孝文孝文曰:已選傅脩期為其長史雖威儀不足而文武有餘矣。肅以永宿士禮之甚厚永亦以肅為孝文眷遇盡心事之情義至穆。

酈範為慕容白翟征南大將左司馬範前後屢陳策畫大破宋師乃表範為青州刺史以撫新民。

高顥為冀州別駕時軍旅之後因之饑饉顥為綱紀務在寬靜甚收時譽。

路恃慶為定州河間王琛長史琛貪暴肆意恃慶每進苦言。

王則驍果有武藝初隨叔父廣平王內史老生征討每有戰功。

盧道約為開府高嶽長史嶽除青冀二州道約仍為長史兩藩有毗佐之稱。

北齊徐遠為高祖丞相騎兵參軍事嘗征伐克濟軍務深為高祖所知。

後周蘇綽為太祖行臺郎中在官歲餘太祖未深知之然諸曹疑事皆詢於綽而後定所行公文綽。又為之條式臺中咸稱其能。

寇亻雋為太祖行臺記室時侯莫陳悅阻兵隴右太祖志在平之乃令俊偽作魏帝敕書與費也。頭令將兵助太祖討悅俊依舊敕模寫及代舍人主書等署與真無異太祖悅費也。頭已曾得魏帝敕書及見此敕不以為疑遂遣步騎一千受太祖節度。

唐溫彥博初仕隋為幽州總管羅藝司馬藝以幽州歸國彥博贊成其事授幽州總管府長史。

褚亮為秦王文學太宗平王世充竇建德等亮嘗侍從軍中宴筵必預歡賞從容諷議多所礻卑益。

元萬頃乾封中從英國公李征高麗為遼東道管記時別帥馮本以水軍援礻卑將郭待封船破失期待封作書與恐高麗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乃令萬頃作離合詩贈不達其意大怒曰:軍機危切何用詩為必斬之萬頃為解釋之乃止。

第五琦天寶末為須江丞時太守賀蘭進明甚重之會安祿山反進明遷北海郡太守奏琦為錄事參軍祿山已䧟河間信都等五郡進明未有戰功元宗大怒遣中使封刀促之曰:不即進復斬進明之首進明惶懼不知所出琦乃勸令厚以財帛募勇敢士出奇力戰遂收所䧟之郡。

齊映大歷中為滑亳節度令狐彰掌書記彰疾甚草遺表因與謀後事映說彰令上表請代令子建歸京師彰然之。

劉昌為宋州牙門將李靈曜據汴州反刺史李僧惠將受靈曜牽制密遣僧神表潛說僧惠僧惠因問昌昌泣贊其事乃使神表賫表詣闕下遂翦靈曜左翼汴州平李忠臣嫉僧惠功遂殺之昌潛遁及劉元佐為刺史乃復其職。

柳渾為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判官時與崔祐甫同在使府並推公正州有開元寺僧徒夜飲因醉失火延燒講堂翌日歸罪於守門奴虞侯亦受財而同其狀械奴送府少遊將斷獄人知奴之冤莫敢言者渾與祐甫遽入具言醉僧之罪內外蒙蔽致有冤濫少遊大驚趣令訊鞫醉僧首狀奴見原少遊謝曰:微二君子之言幾成老夫暗劣矣。

馬彜為襄陽節度嗣曹王臯賓介以正直彊稱漢陽王張柬之有園林在州西公府多假之宴集臯嘗謂彜曰:漢陽子孫貧弱欲買之如何彜斂容曰:張漢陽有中興大功其遺業故第當百世保之王縱欲之柰何令其子孫自鬻焉臯默然有慚色謂彜曰:臯失詞為足下羞微足下臯安得聞此言。

李憲晟之子也。起家太原參軍於ν鎮襄陽憲自醴泉尉為從事時吳少誠據淮西與襄陽壓境少誠叛ν屢有功淮西獨憚ν之令以憲之軍謀致使然也。韋詞為韋夏卿東都留守從事頗有礻卑助其後累佐使府以公才聞。

後唐李沖為平盧軍節度使房知溫行軍司馬初明宗鎮北面知溫為副部署廢帝為別將長興末知溫在青州位望驕倨及聞京師變起廢帝起鳳翔陰有窺伺之志嘗於密室召沖謀之曰:吾嘗為明宗軍副自有天下吾受恩隆異今岐陽不順內侮王室,豈可坐觀其危亡哉!吾養士數千鎧仗萬計有錢數室今圖建義何慮不成沖曰:以公之英武誠如所料然主上沖年未更大事以岐帥之聲望勇略世亦罕儔。又藉以屬親以彊侮弱何事不濟禍福糾纏不可誤計也。仆願為公奉表而西徐觀其[C260]然後圖之及沖到京廢帝已改元踐阼群藩職貢沖還優詔獎諭沖謂知溫曰:京邑熙熙然速宜入覲以保遠圖及知溫至帝以宿舊待之異禮。

晉顏ぅ正直之士也。為青州房知溫幕客知溫厚斂不已積貨數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則以妓樂相隨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ぅ委曲陳其利病知溫不能用及高祖建義入雒尚不即進獻耀兵於牙帳之下ぅ正色謂曰:偽主當有天下多力善戰豈明公之比而天運有歸坐成灰燼今青州遷延入貢何以求安千百武夫無足為恃深為明公之所憂也。知溫遂馳表稱賀青人乃安及知溫卒部曲將吏分其所聚列為富室ぅ。又勸其子彥儒進錢十萬貫以助國用朝廷除彥儒為沂州刺史其家保全皆ぅ之力也。

閩人多知數州節度使劉景巖辟為判官景巖比以盜據延州朝廷嘗姑息之前入朝言已說景巖肯移近地遂降命改鎮執政以為有緩頰之力乃賜以金紫。

漢王敏有文學舉進士第依杜重威歷數鎮從事重威在任以黷貨為務每箕斂民賦敏力止之十亦行其一二人甚嘉之及重威鎮鄴不以朝命為事多失人情敏嘗勸之泣下重威始則不從及其窮也。納敏之言翻然來降時以敏深達逆順有紓難之力亦近代之良士也。高祖命以憲秩獎其節義時重威幕容有劉當王祐鞫明德皆謫焉。

周邊蔚為毛璋寧觀察判官時璋為麾下所惑有跋扈之意蔚知其事急因乘間極言。又喻以逆順之理璋即時遣妻子入貢朝廷以蔚有贊畫之效錫以三品章綬改許州戍判。

●卷七百二十三

○幕府部·規諷

兩漢而下自將相府寺以至州郡率有掾屬從事多自辟召以為佐助其所禮命良在正人是以有知己之義焉有賓主之道焉。若乃政或未臧事有過舉或失仁而趨利或憑勢以縱欲則必激切忠告奏記盡規諭以正道革其非心故從之者不失其令名拒之者或䧟於不義布在方冊可以明徵孔子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蓋有是夫。

漢崔朝為幽州從事諫刺史無與燕刺王通及刺王敗昭帝擢朝為侍御史(燕刺王旦武帝子坐與上官桀等謀亂自殺)。

杜欽辟大將軍王鳳幕府時瑯邪太守馮野王病滿三月賜告與妻子歸杜陵就醫藥鳳風御史中丞劾奏野王(便安也。)賜告養病而私自便(風讀曰諷)持出界歸家奉詔不敬欽素高野王父子行能奏記於鳳為野王言曰:竊見令曰:吏二千石告過長安謁(謁者自白得告也。律二千石以上告歸歸寧道不過行在所者便道之官無辭)不分別予(予予告也。賜賜告也。)今有司以為予告得歸賜告不得是一律兩科失省刑之意(省減也。夫三最予告令也。(在官連有三最則得予告也。)病滿三月賜告詔恩也。今告則得詔恩則不輕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律施行無不得去郡之文也。)。《傳》曰:賞疑從予廣恩勸功也。(疑當賞不當賞則予之疑厚薄則從厚)罰疑從去所以慎刑闕難知也。(疑當罰不當罰之疑輕重則從輕)今釋令與故事而假不敬之法(釋廢棄也。假謂假法律而致其罪)甚違闕從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馬之重不宜去郡將以制刑為後法者則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賞大信不可不慎鳳不聽竟坐免野王。

後漢範升王莽時為大司空王邑議曹史王莽頻發兵役徵賦繁興升乃奏記邑曰:升聞子以人不間於其父母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為忠今眾人咸稱朝聖皆曰:公明蓋明者無不見聖者無不聞今天下之事昭昭於日月震震於雷霆而朝云:不見公云:不聞則元元焉所呼天公以為是而不言則過小矣。知而從令則過大矣。二者於公無可以免宜乎!天下歸怨於公矣。朝以遠者不服為至念升以近者不悅為重今動與時戾事與道反馳騖覆車之轍探湯敗事之後後出益可怪晚發愈可懼耳方春歲首而動發遠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穀價騰躍斛至數千吏人䧟於湯火之中非國家之人也。如此則胡貊守關青徐之銜在於帷帳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懸免元元之急不可書傳願蒙引見極陳所懷邑。雖然其言而竟不用。

後漢虞延陳留人太守富宗聞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車服器物多不中節延諫曰:昔晏嬰輔齊鹿裘不完季文相魯妾不衣帛以約失之者鮮矣。宗不悅延即辭退居有頃宗果以侈縱被誅臨當伏刑掔涕而嘆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諫光武聞而奇之。

彭修會稽人仕郡為功曹時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微過收吳縣獄吏將殺之主簿鍾離意爭諫甚切晁怒使收縛意欲案之掾吏莫敢諫修排閣直入拜於庭曰:明府發雷霆於主簿請聞其過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廢命不忠,豈非過邪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雲攀毀欄檻自非賢君焉得忠臣今慶明府為賢君主簿為忠臣晁遂原意並赦獄吏罪崔駰為大將軍竇憲掾憲擅權驕恣駰數諫之及出征モ奴道路愈多不法駰為主簿前後奏記數十指切長短憲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駰高第出為長岑長駰自以遠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歸。

何敞辟太尉宋繇府時竇氏專政外戚奢侈賞賜過制倉帑為虛敞奏記繇曰:敞聞事君之義進思盡忠退思補過歷觀世主時臣無不各欲為化垂之無窮然而平和之政萬無一者蓋以聖主賢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國家秉聰明之宏道明公履晏晏之純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於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視事出入再期宜當克己以壽四海之心禮一穀不升則損服徹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獲涼州緣邊家被凶害男子疲於戰陳妻女勞於轉運老幼孤寡嘆息相依。又中州內郡公私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國恩覆載賞賚過度但聞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耗國資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賜賚宜有品制忠臣受賞亦應有度是以夏禹元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責深負大上當規正綱紀下當濟安元元豈但空空無違而已哉!宜先正己以率群下還所得賜因陳得失奏王侯就國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恤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使百姓歌誦史官紀德豈但子文逃祿公儀退食之比哉!繇不能用。

周章字次叔南陽隨人仕郡為功曹時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猶欲謁之章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且憲椒房之親勢傾王室而退就藩國禍福難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太守不聽遂便升車章前拔佩刀絕馬鞅,於是乃止及憲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張敞南陽人為郡功曹太守王暢下車奮厲威猛豪右大震敞奏記諫曰:五教在寬著之經典湯去三面八方歸仁武王入殷先去炮烙之刑高祖鑒秦唯定三章之法孝文皇帝感一緹縈蠲除肉刑卓茂文翁召父之徒皆疾惡嚴刻務崇溫厚仁心賢政流聞後世夫明哲之君網漏吞舟之魚然後三光明於上人物悅於下言之。若迂其效甚近發屋伐樹將為嚴烈雖欲懲惡難以聞遠以明府上智之才日月之曜敷仁惠之政則海內改觀實有折枝之易而無挾山之難郡為舊都侯甸之國園廟出於章陵三後生自新野士女沾教化黔首仰風流自中興以來功臣將相繼世而隆愚以為懇懇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若禮賢舜舉臯陶不仁者遠隨會為政晉盜奔秦虞芮入境讓心自生化人在德不在用刑暢深納敞諫更崇寬政慎刑簡罰教化遂行。

周舉辟司徒李郃府後長樂少府朱倀代郃為司徒舉猶為吏時宦者孫程等坐懷表上殿爭功順帝怒悉徙封遠縣,於是乃敕雒陽令促期發遣舉說倀曰:朝廷在西鍾下時非孫程等豈立雖韓彭吳賈之功何以加諸今忘其大德錄其小過如道路夭折帝有殺功臣之譏及今未去宜急表之倀曰:今詔怒二尚書已奏其事吾獨表此必致罪譴舉曰:明公年過八十位為臺輔不於今時竭忠報國惜身安寵欲以何求祿位雖全必䧟佞邪之譏諫而護罪猶有忠貞之名。若舉言不足采請從此辭倀乃表諫順帝從之。

李固為大將軍梁商從事中郎商以後父輔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災異數見下權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風化退辭高滿乃奏記曰:春秋褒儀父以開義路貶無駭以閉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存清靜未能數年稍復墮損左右黨進者日有遷拜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群下絕望可令中宮博簡嬪媵兼采微賤宜子之人進禦至尊順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養無委保妾醫巫以致飛燕之禍明將軍望尊位顯當以天下為憂崇尚謙省垂則萬方而新營祠堂費功億計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儉自數年以來災怪屢見比無雨潤而沈陰郁決宮省之內容有陰謀孔子曰:智者見變思刑愚者觀怪諱名天道無親可為祗畏加近者月食既於端門之側月者大臣之體也。夫窮高則危太滿則溢月盈則缺日中則移凡此數者自然之數也。天地之心福謙忌盛是以賢達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誠令王綱一整道行忠立明公雲起貌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譽豈與此外戚凡輩耽榮好位者同日而論哉!固狂夫下愚不達大體竊感古人一飯之報況受顧遇而容不盡乎!商不能用。

朱穆字公叔大將軍梁冀使典兵事桓帝即位順烈太后臨朝穆以冀勢地親重望有以扶持王室因推災異奏記以勸戒冀曰:穆伏念明年丁亥之歲刑德合於乾位易經龍戰之會其文曰:龍戰於野其道窮也。謂陽道將勝而陰道負也。今年九月天氣郁冒五位四候連失正氣此互相明也。夫善道屬陽惡道屬陰。若脩正守陽摧折惡類則福從之矣。穆每事不逮所好唯學傳受於師時有可試願將軍少察愚言申納諸儒而親其忠正絕其姑息專心公朝割除私欲廣求賢能斥遠佞惡夫人君不可不學當以天地順道漸清其心宜為皇帝選置師傅及侍講者得小心忠篤敦禮之士將軍與之俱入參勸講授師賢法古此猶倚南山坐平原也。誰能傾之今年夏月暈房星明年當有小宜急誅奸臣為天下所怨毒者以塞災咎議郎大夫之位本以式序儒術高行之士今多非其人九卿之中亦有乖其任者惟將軍察焉。又薦種暠欒巴等而明年嚴有謀立清河王蒜。又黃龍二見沛國冀無術學遂以穆龍戰之言為應於是請暠為從事中郎薦巴為議郎舉穆高第為侍御史冀驕暴不悛朝野嗟毒穆以故吏懼其[C260]積招禍復奏記諫曰:古之明君必有輔德之臣規諫之官下至器物銘書成敗以防遺失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從之如升堂違之如赴壑今明將軍地有申伯之尊位為群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歸仁終朝為惡四海傾覆頃者官人俱匱加以水蟲為害京師諸官費用增多詔書發調或至十倍各言官無見財皆當出民掠割剝強令充足公賦既重私斂。又深牧守長吏多非德選貪聚無厭遇人如虜或絕命於箠楚之下或自賊於迫切之求。又掠奪百姓皆托之尊府遂令將軍結怨天下吏人酸毒道路嘆嗟昔秦政煩苛百姓土崩陳勝奮臂一呼天下鼎沸而面諛之臣猶言安耳諱惡不悛卒至亡滅昔永和之末綱紀少弛頗失人望四五歲耳而財空戶散下有離心馬兔之徒乘敝而起荊楊之間幾成大患(質帝時九江賊馬兔稱帝歷陽賊華孟稱黑帝並九州都尉滕撫討斬之)幸賴順烈皇后初政清靜內外同力僅乃討定今百姓戚戚困於永和內非仁愛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國之計所宜久安也。夫將相大臣均體元首共輿而馳同舟而濟輿傾舟覆患實共之,豈可以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時困而莫之卹乎!宜時易宰守非其人者減省第宅園池之費拒絕郡國諸所奉送內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挾奸之吏無所依司察之臣得盡耳目憲度既張遠邇清一則將軍身尊事顯德無窮天道明察無言不信惟垂省覽冀不納而縱放日滋遂復賂遺左右交通宦者任其子弟賓客以為州郡要職穆。又奏記極諫冀終不悟報書云:如此仆亦無一可邪穆言雖切然亦不甚罪也。蓋勛為漢陽長史時梁州刺史宋梟(一作宋泉)患多寇謂勛曰:涼州寡於學術故屢致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人知義勛諫曰:昔太公封齊崔杼殺君伯禽侯魯慶父篡位此二國豈乏知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勛不知其可也。梟不從遂奏行之果被詔書詰責坐以虛慢懲。

陳琳為大將軍何進主簿進欲誅諸宦官太后不聽進乃召四方猛將並使引兵向京城欲以劫恐太后琳諫進曰:易稱即鹿無虞諺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之大事其可以詐立乎!今將軍總皇威握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無異於鼓洪爐以燎毛髪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遵經合道天人順之而反委釋利器更徵外助大兵合聚彊者為雄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祗為亂階進不納其言竟以取禍。

梁衍為皇甫嵩左將軍長史嵩與董卓有怨卓後秉政初平元年乃徵嵩為城門校尉因欲殺之嵩將行衍說曰:漢室微弱閹豎亂朝董卓雖誅之而不能盡忠於國遂復銜掠京邑廢立從意今徵將軍大則危禍小則困辱今卓在洛陽天子來西以將軍之眾精兵三萬迎接至尊奉命討逆發命海內徵兵群帥袁氏逼其東將軍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從遂就徵。

鮑信為兗州刺史劉岱從事初平三年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殺任城相鄭遂轉入東平岱欲擊之信諫曰:今賊眾百萬百姓皆震恐士卒無鬥志不可敵也。觀賊眾群輩相隨軍無輜重唯以鈔略為資今不。若畜士眾之力先為固守彼欲戰不得攻。又不能其勢必離散後選精銳據其要害擊之可破也。岱不從遂與戰果為所殺。

閻圃巴西人張魯領漢寧太守圃為功曹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魯為漢寧王圃諫魯曰:漢川之民戶出十萬財富土沃四面險固上佐天子則為桓文次及竇融不失富貴{人十}承制署置勢足斬斷不煩於王願。且不稱勿為禍先魯從之。

閻象為袁術大將軍主簿興平中獻帝播越敗於曹陽術大會群下因謂曰:今海內鼎沸劉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袁安及二子敞京京子湯湯子逄並為司空)輔百姓所歸欲應天順於諸君何如眾莫敢對象進曰:昔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德累功三分天下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孰。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至殷紂之敝也。術默然使召張範範辭疾遣弟承往應之術問曰:昔周室陵遲則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漢接而用之今孤以土地之廣士人之眾欲僥福於齊桓接跡於高祖可乎!承對曰:在德不在眾茍能用德以同天下之欲雖云:匹夫霸王可也。若陵僭無度幹時而動眾之所棄誰能興之術不說。

沮授為袁紹冀州別駕紹有三子譚熙尚譚長而慧尚少而美紹後妻劉氏偏寵愛尚數稱於紹紹亦奇其姿容欲使得嗣乃以譚繼兄後出為青州刺史授諫曰:世稱一兔走衢萬人逐之一人獲之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賢德均則卜古之制也。願上惟先代成敗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義紹曰:孤欲令兒各據一州以觀其能授出曰:禍其始此乎!

崔琰為袁紹從事時士卒橫暴掘發丘壟琰諫曰:昔孫卿有言不素教甲兵不利雖湯武不能以戰勝今道路暴骨民未見德宜敕郡縣掩骼埋胔示よ怛之愛追文王之仁紹以為騎都尉後紹治兵黎陽次於延津琰復諫曰:天子在許民望助順不如守境述職以寧區宇紹不聽遂敗於官渡。

王修為袁譚治中從事譚欲攻弟尚修諫曰:兄弟還相攻擊是敗亡之道也。譚不悅然知其忠節後。又問修計安出修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將鬥而斷其右手而曰:我必勝。若是者可乎!夫棄兄弟而不親天下其誰親之屬有讒人固將交鬥其間以求一朝之利願明使君塞耳勿聽也。若斬佞臣數人復相親睦以禦四方可以橫行天下譚不聽遂與尚相攻擊魏傅為太祖丞相參軍太祖征吳諫曰: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與武也。用武則先威用文則先德威德足以相濟而後王道備矣。往者天下大亂上下失序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吳與蜀也。吳有長江之險蜀有崇山之阻難以威服易以德懷愚以為可直按甲寢兵息軍養士分土定封論功行賞。若此則內外之心固有功者勸而天下知制矣。然後漸興學校以導其善性而長其義節公神武震四海。若修文以濟之則普天之下無思不服矣。今舉十萬之眾屯之長江之濱。若賊負固深藏則士馬不得逞其能奇變無所用其權則大威有屈而敵心未能服矣。唯明公思虞舜舞干戚之義全威養德以道制勝太祖不從軍遂無功。

杜襲為太祖留府長史駐關中時將軍許攸擁部曲不附太祖而有慢言太祖大怒先欲伐之群臣多諫可招懷攸共討彊敵太祖橫刀於膝作色不聽襲入欲諫太祖逆謂之曰:吾計已定卿勿復言襲曰:若殿下計是邪臣方助殿下成之。若殿下計非邪雖成宜改之殿下逆臣令勿言之何待下之不閎乎!太祖曰:許攸慢吾如何可置乎!襲曰:殿下謂許攸何如人邪太祖曰:凡人也。襲曰:夫惟賢知賢惟聖知聖凡人安能知非凡人邪方今豺狼當路而狐貍是先人將謂殿下避彊攻弱進不為勇退不為仁臣聞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萬石之鐘不以莛撞起音今區區之許攸何足以勞神武哉!太祖曰:善遂厚撫攸攸即歸服。又文帝為太子夏侯尚匿於太子情好至密襲謂非益友不足殊待以聞太祖文帝初甚不悅後乃追思其柔而不犯皆此類也。

為太祖丞相東曹掾初太子未定而臨淄侯植有寵丁儀等並贊翼其美太祖問對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願殿下深重察之太祖識其意後遂以為太子少傅遷太傳。

蜀王商為益州牧劉璋治中從事時王塗隔絕州之牧伯猶七國之諸侯也。而璋懦弱多疑不能黨信大臣商奏記諫璋璋頗感悟。

黃權為劉璋主簿璋用別駕從事張松計遣法正將兵迎先主權諫曰:劉備有梟名(梟即驍也。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以賓客待之則一國不容二王此非自安之道從事王累自倒懸於州門以諫璋一無所納李邈為丞相諸葛亮參軍亮西征馬謖在前敗績亮將殺之邈諫以秦赦孟明用霸西戎楚誅子玉二世不競失亮意還蜀。

為諸葛亮主簿亮嘗自校簿書直入諫曰:為治有體上下不可相侵請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執耕稼婢典炊爨雞主司晨犬主吠盜牛負重載馬涉遠路私業無曠所求皆足雍容高枕飲食而已忽一旦盡欲以身親其役不復付任勞其體力為此碎務形疲神困終無一成豈其智之不如奴婢雞狗哉!失為家主之法也。是故古人稱坐而論道謂之三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故丙吉不問橫道死人而憂牛喘陳平不肯知錢穀之數云:自有主者彼誠達於位分之體也。今明公為治乃躬自校簿書流汗竟日不亦勞乎!亮謝之。

王連為屯騎校尉領丞相長史時南方諸郡不賓諸葛亮將自征之連諫以為此不毛之地疫癘之鄉不宜以一國之望冒險而行亮慮諸將才不及己意欲必往而連言取懇至故停留者久之。

晉荀勖參文帝大將軍事時魏高貴鄉公欲為變大將軍掾孫佑守閶闔門帝弟安陽侯聞難欲入佑謂曰:未有入者可從東掖門及至帝遲之以狀白帝欲族誅佑勖諫曰:孫佑不納安陽誠宜深責然事有逆順用刑不可以喜怒為輕重今戍倅刑止其身佑乃族誅恐義士私議乃免佑為庶人。

李憙為并州別駕時驍騎將軍秦朗過并州州將畢軌敬焉令乘車至ト憙固諫以為不可軌不得已從之。

江統蔡克棗嵩等為成都王[A13C]官屬陸雲為孟玖所訁替[A13C]將害之統等上疏曰:統等聞人主聖明臣下盡規茍有所懷不敢不獻昨聞教以陸機後失軍期師徒敗績以法加刑莫不謂當誠足以肅齊三軍威示遠近所謂一人受戮天下知誡也。且聞重教以機圖為反逆應加族誅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夫爵人於朝與眾共之刑人於市與眾棄之惟刑之恤古人所慎今明公興舉義兵以除國難四海同心雲合鄉應罪人之命縣於漏刻太平之期不旦則夕矣。機兄弟並拔蒙擢俱受重任不當背罔極之恩而向垂亡之銜去太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機計慮淺近不能董攝群帥致果殺敵進退之間事有疑似故令聖鑒未察其實耳刑誅事大言機有反逆之徵宜令王粹牽秀檢校其事令事驗顯然暴之萬姓然後加雲等之誅未足為晚今此舉錯實為太重得之則足令天下情服失之則必使四方心離不可不令審諦不可不令詳慎統等區區非為陸雲請一身之命實慮此舉有得失之機敢竭愚戇以備誹謗[A13C]不納統等重請[A13C]遲回者三日盧誌。又曰:昔趙王殺中參軍趙浚赦其子驤驤詣明公而擊趙即前事也。蔡克入至[A13C]前叩頭流血曰:雲為孟玖所怨遠近莫不聞今果見殺罪無彰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流涕固請[A13C]惻然有宥雲色孟玖扶[A13C]入催令殺雲時年四十二有二女無男門生故吏迎喪葬清河。

孫惠為齊王ぁ賊曹屬齊王輔政驕恣日甚終無悛誌惠諫王曰:惠聞天下五難四不可而明公皆以居之矣。捐宗廟之主忽千乘之重躬貫甲胄犯冒鋒刃此一難也。奮三百之卒決全勝之策集四方之眾致英豪之士此二難也。舍殿堂之尊居單幕之陋安囂塵之慘同將士之勞此三難也。驅烏合之眾當凶強之敵任神武之略無疑阻之懼此四難也。檄六合之內著盟信之誓升幽宮之帝復皇祚之業此五難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執大威不可久居未有行其五難而不以為難遺其不可而謂之為可惠竊所不安也。自永熙以來十有一載人不見德惟戮是聞公族構篡奪之禍骨肉遭梟夷之刑群王被囚檻之困妃主有離絕之哀歷觀前代國家之禍至親之亂未有今日之甚者也。良史書過後嗣何觀天下所以不去於晉符命長存於世者主無嚴虐之暴朝無酷烈之政武帝餘恩獻王遺愛聖慈惠和尚結人心四海所系實在於茲今明公建不世之義而未為不世之讓天下惑之思求所悟長沙成都魯衛之密國之親親與明公計功受賞尚不自先今之宜仿桓文之勛邁臧劄之風芻狗萬物不仁其化崇親推近功遂身退委萬機於二王命方嶽於群後義讓之旗鳴思歸之鑾宅大齊之墟振泱泱之風垂拱青徐之域高枕營丘之藩金石不足以銘高八音不足以贊美姬文不得專聖於前太伯不得獨賢於後今明公忘亢極之悔忽窮高之凶棄五嶽之安居累卵之危外以權勢受疑內以百揆損神雖處高臺之上逍遙重仞之墉反其危亡之憂過於[A13C]翟之慮群下竦戰莫之敢言惠以衰亡之餘遭陽九之運甘矢石之禍赴大王之義脫褐冠胄從戎於許契闊戰陣功無可記當隨風塵待罪初服屈原放斥心存南郢樂毅適趙誌戀北燕況惠受恩偏蒙識養雖復違情隆二臣是以披露血誠冒昧幹迕言入身戮義讓功舉退就鈇鑕此之死賢於生也。ぁ不納熊遠字孝文元帝作相引為主簿時傳北陵被髮帝將舉哀遠上疏曰:園陵既不親行承傳言之者未可為定。且園陵非一而直言侵犯遠近吊問答之宜當有主謂應更遣使攝河南尹按行得審問然後可發哀即宜命將至雒修復園陵討除逆類昔宋殺無畏莊王奮袂而起衣冠相追於道軍成宋城之下況此酷辱之大恥臣子奔馳之日夫修園陵至孝也。討逆叛至順也。救社稷至義也。卹遺黎至仁也。若修此四道則天下響應無思不服矣。昔項羽殺義帝以為罪漢祖哭之以為義劉項存亡在此一舉群賊豺狼弱於往日惡逆之甚重於邱山大晉受命未改於上兆庶謳吟思德於下今順天下之心命貔貅之士鳴檄前丘大軍後至威風赫然聲振朔野則上副西土義士之情下允海內延頸之望矣。屬有杜之難不能從建興初正旦將作樂遠諫曰:謹按尚書四海遏密八音禮云:凶年天子徹樂減膳孝懷皇帝梓宮未反豺狼當塗人神同忿公明德茂親社稷是賴今杜蟻聚湘川比歲征行百姓疲弊故使蟻眾奉迎未舉履端元日正始之初貢士鱗萃南北雲集有識之士是觀禮公與國同體憂容未歇昔齊桓貫澤之會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數國及葵丘自矜叛者九國人心所歸惟道與義將詔皇綱於既往叛霸業於來今表道德之軌闡忠孝之儀明仁義之統宏禮樂之本使四方之士退懷嘉則今榮耳目之觀崇戲美之好懼違雲韶雅頌之美非納軌物有塵大教謂宜設饌以賜群下而已元帝納之是時瑯琊國侍郎王鑒勸帝親征杜遠。又上疏曰:皇綱失統中夏多故聖主肇祚遠奉西都梓宮外次未反園陵逆寇遊魂國賊未夷明公憂勞乃心王室伏讀聖教人懷慷慨杜小豎寇抄湘州比年征討經載不夷昔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用兵之難非獨在今伏以古今之霸王遭時艱難亦有親征以隆大勛亦有遣將以平小寇今公親征文武將吏度支籌量舟輿器械所出。若足用者然後可征愚謂宜如前遣五千人徑與水軍進征既可得速必不後時昔齊用穰苴燕晉退軍秦用王翦克平南荊必使督護得才即賊不足慮也。會已平轉從事中郎。

羊亮為太傅楊駿參軍時京兆多盜竊駿欲更重其法盜百錢加大辟請官屬會議亮曰:昔楚江乙母失布以為盜繇令尹公。若無欲盜宜自止何重法為駿慚而止。

羊琇參鎮西鍾會軍事從平蜀及會謀反琇正言苦諫還賜爵關內侯。

熊甫為大將軍王敦府參軍見敦委任錢鳳將有異圖因酒酣謂敦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佞亻幸在位鮮不敗業敦乃作色曰:小人阿誰甫無懼容因此告歸臨與敦別因酒歌曰:陰風飈起蓋山陵氛霧蔽日玉石焚往事既去可長嘆念別惆悵會復難敦知其諷已而不納。

謝鯤為王敦長史初敦謂鯤曰:吾當以周伯仁為尚書令戴。若思為僕射及至都復曰:近來人情何如鯤對曰:明公之舉雖欲大存社稷然悠悠之言實未達高義周顗戴。若思南北人士之望明公舉而用之群情帖然矣。是日敦遣兵收周戴而鯤弗知敦怒曰:君粗疏邪二子不相當吾已收之矣。鯤與顗素相親重聞之愕然。若喪諸已參軍王矯以敦誅顗諫之甚切敦大怒命斬矯時人士畏懼莫敢言者鯤曰:明公舉大事不戮一人矯以獻替忤旨便以[C260]鼓不亦過乎!敦乃止敦既誅害忠賢而稱疾不朝將還武昌鯤喻敦曰:公大存社稷建不世之勛然天下之心實有未達。若能朝天子使君臣釋然萬方之心於是乃服伏眾望以順群情盡沖退以奉主上如斯則勛侔九合名垂千載矣。敦曰:君能保無變乎!對曰:鯤近日入覲主上側席遲得見公宮省穆然必無虞矣。公。若入朝鯤請侍從敦勃然曰:正復殺君等數百人亦復何損於時竟不朝而去。

王濛為司徒王導府掾導復引康術弟孝濛致箋於導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杖德義以尹天下方將澄清彜倫崇重名器軍國殊用文武異容,豈可令涇渭混流虧清穆之風何以允答具瞻儀形海內導不答王述為庾冰征虜長史冰弟安西將軍翼鎮武昌以累有妖人猛虎入府欲移鎮避之述與冰箋曰:竊聞安西欲移鎮樂鄉不審此為邪將是情邪。若謂為則彼去武昌千有餘里數萬之眾造創移徙方當興立城壁公私勞擾。若信要害之地所宜進據猶當計移徙之煩權二者輕重況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彊胡陸梁當蓄力養銳而無故遷動自取非。又江州當溯流數千供繼軍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實是江東鎮戍之中非但禦上流而已急緩赴告駿奔不難。若移樂鄉遠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嶽馭重將故當居要害之地倚為內外形勢使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則天道玄遠鬼神難言妖祥吉凶誰知其故是以達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讖卒為劉項之資周惡弧之謠而成褒姒之亂此既然矣。歷觀古今鑒其遺事妖異速禍敗者蓋不少矣。禳避之道茍非所審。且當擇人事之勝理思社稷之長計斯則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於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則其次也。樂鄉之舉咸謂不可願將軍體國為家固審此舉時朝議亦不允翼遂不移鎮。

郭瑀符氏之末為雒陽王穆左長史穆惑於讒間西伐索嘏瑀諫曰:昔漢定天下然後誅功臣今事業未建而誅之立見麋鹿遊於此庭矣。穆不從。

劉牢之為王恭司馬泰起兵將以誅王愉為名牢之諫曰:將軍今動以伯舅之重執忠貞之節相王以姬旦之尊時望所系昔年已戮寶緒送王書是深伏將軍也。頃所授用雖非皆允未為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於將軍何損晉陽之師其可再乎!恭不從前燕封裕為記室將軍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封裕諫曰:臣聞聖王之宰國也。薄賦而藏於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稅之寒者衣之饑者食之使家給人足雖水旱而不為災者何也。高選農官務盡勸課人給周田百<畝人>亦不假牛力力田者受旌顯之賞惰農者有不齒之罰。又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必稱職人不虛位度歲入多少裁而祿之供百僚之外藏之太倉三年之耕餘一年之粟以斯而積公用於何不足水旱其如百姓何雖務農之令屢發二千石令長莫有誌勤在公銳盡地利者故漢祖知其如此以墾田不實徵殺二千石以十數是以明章之際號稱升平自永嘉喪亂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饑寒流隕相繼溝壑先王以神武聖略保全一方威以殄奸德以懷遠故九州之人塞表殊類繈負萬里。若赤子之歸慈父流人之多舊土十倍有餘人殷地狹故無田者十有四焉殿下以英聖之資克廣先業南摧彊趙東滅句麗開境三千戶增十萬繼武闡廣之功有高西伯宜省罷諸苑以業流人人至而無資產者賜之以牧牛人既殿下之人牛豈失乎!善藏者藏於百姓。若斯而已爾者深副樂土之望中國之人皆將壺餮奉迎石季龍誰與居乎!且魏晉雖道消之世猶削百姓不至於七八特官牛而官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得四分私牛而官田者與官中分百姓安之人皆悅樂臣猶曰:非明王之道而況增乎!且水旱之厄堯湯所不免王者宜治溝澮循鄭白西門史起溉灌之法旱則決溝為雨水則入於溝瀆上無雲漢之憂下無昏墊之患句麗百濟及宇文部之人皆兵勢所徙非如中國慕義而至咸有思歸之心今戶垂十萬狹湊都城恐方將為國家深害宜分其兄弟宗屬徙於西境諸城撫之以恩簡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國之虛實今中原未平資畜宜廣官司猥多遊食不少一夫不耕歲受其饑必取於耕者而食之一人食一人之力遊食數萬損亦如之安可以家給人足治致升平殿下降覽古今之事多矣。政之巨患莫甚於斯其有經略出世才稱時求者自可隨須置之列位非此已往其耕而食蠶而衣亦天之道也。殿下聖性寬明思言。若渴故人盡芻蕘有犯無隱前者參軍王憲大夫劉明並竭忠獻款以貢至言雖頗有逆鱗意在無責主者奏以妖言犯上致之於法殿下慈宏包納恕其大辟猶削黜禁錮不齒於朝其言是也。殿下固宜納之如其非也。宜亮其狂狷罪諫臣而求直言亦猶北行詣越,豈有得邪右長史宋該等阿媚茍容輕劾諫士已無骨鯁嫉人有之掩蔽耳目不忠之甚四業者國之所資教學者有國盛事習戰務農尤其本也。百工商賈猶其末耳宜量軍國所須置其員數已外歸之於教之戰法學者三年無成亦宜還之於農不可徒充大員以塞聰雋之路臣之所言當也。願時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知朝廷從善如流罰惡不淹王憲劉明忠臣也。願宥忤鱗之愆收其藥石之效。

宋孔寧子為高祖太尉主簿上書陳損益曰:隆化之道莫先於官得其才枚卜之方莫。若於人慎其舉雖復因革不同損益有異求賢審官未之或改師錫僉曰:煥乎!欽明之誥拔茅征吉著於幽贊之爻晉師有成瓜衍作賞楚乘無入蒍賈不賀今舊命惟新幽人引領韶之盡美已備於振綱武之未盡善或存於理目雖九官之職未可備舉親民之選尤宜在先愚欲使天朝四品官外及守牧各舉一人堪為二千石長吏者以付選官隨缺敘用得賢受賞失舉任罰夫惟帝之難豈庸識所易然舉爾所知非求多之用百官之明孰與一識之見執咎在已豈容殉物之私今非以選曹所銓其於乖謬眾職所舉必也。惟良宜申求賢權其廣塗考績取其少殿。若才實拔群進宜尚德治阿之宰不必計年免徙之守豈限資秩自此以還故當才均以資資均以地宰蒞之官誠曰:吏職然監觀民瘼翼化宣風則隱厚之求急於刀筆能事之功接於德心以此論才行之年歲豈惟政無比蠹民庇手足而已將使公路日清私請漸塞仕無心競人必由已處士砥自求之節士子藏交馳之情寧子庸微不識治體冒昧陳愚退懼違謬。

何尚之為盧陵王義真車騎諮議參軍義真與司徒徐聿之尚書令傅亮等不協每有不平之言諫戒不納義真被廢入為中書侍郎。

南齊周為蕭惠開府主簿嘗諫惠開性太險峻惠開不悅答曰:天險地險王公設險但問用險何如耳。

後魏韓麒麟參征南慕容白曜軍事進攻升城師人多傷及城潰白曜將坑之麒麟諫曰:今始踐偽境方圖進趣宜寬威厚惠以示賊人此韓信降范陽之計敵在前而便坑其眾恐自此以東將人各為守攻之難克日久師老外民乘之以生變故則三齊未易圖也。白曜從之皆令復業齊人大悅。

辛琛為榮陽郡丞太守元麗性頗使酒每諫之麗後醉取令閉ト曰:勿使丞入也。

張普惠為任城王澄所知澄為雍州刺史啟普惠為府錄事參軍澄功衰在身欲於七月七日集會文武北園馬射普惠奏記於澄曰:竊聞三殺九親別疏昵之敘五服六術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饣希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則莫大之痛深於終身之外書策之哀除於喪紀之內外者不可無節故斷之以三年內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禮大練之日鼓素琴蓋推以即吉也。若小功以上非虞附練除不沐浴此拘之以制也。曾子問曰:相識有喪服可以與於祭乎!孔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祭既不與疑無宴食之道。又曰:廢喪服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子曰:脫衰與奠非禮也。註云:為其忘哀疾愚謂除喪之始不與饋奠小功之內其可觀射乎!雜記云:大功以下既葬適人人食之其黨也。食之非其黨弗食也。食猶擇人於射為惑伏見明教立射會之限將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藝於北園行揖讓於中否時非大閱之秋景涉妨農之節國家縞禫甫除殿下功衰仍襲釋而為樂以訓百姓便是易先王之典教忘哀之至情恐非所以昭令德示子孫者也。按射義射者以禮樂為本怠而從事不可謂禮鐘鼓弗設不可謂樂舍此二者何用射為。又七日之戲令制無之班勞所施慮違事體庫府之虛宜待新調二三之趣停之為便乞至九月備飾盡行然後奏首之章宣矍相之令聲軒懸建雲鉦神民訢暢於斯時也。伏惟慈明遠被萬民是望舉動以書發言唯則願更廣訪賜垂曲采昭其管見之心恕其讜言之責則芻蕘無遺歌輿人有獻誦矣。澄意納其言托辭自罷乃答曰:文武之道自昔成規明恥教戰振古常軌今雖非公制而此州承前已有斯式既不勞民損公任其私射復何失也。且纂文習武人之常藝,豈可於常藝之間要須令制乎!比適欲依前州府相率王務之暇肄藝良辰亦未言費用庫物也。禮兄弟內除明哀已殺小功客至主不絕樂聽樂則可觀武豈傷直自事緣須罷先以令停方獲此請深具來意。

北齊陳元康為高祖相府功曹參軍高祖嘗怒世宗於內親加毆蹋極口罵之出以告元康元康諫曰:王教訓世子自有禮法儀形式瞻豈宜至是言辭懇懇至於流涕高祖從此為之懲忿時或恚撻取曰:勿使元康知之其敬憚如此。

杜弼為高祖大行臺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諮事云:須取署子炎讀署為樹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諱杖之於前弼進曰:禮二名不偏諱孔子言徵不言在言在不言徵子炎之罪理或可恕高祖罵之曰:眼看人瞋乃復牽經引禮叱令出去弼行十步許呼還子炎亦蒙釋宥。

隋王韶為晉王廣行臺右僕射韶嘗奉使簡行長城其後王穿池起三山韶既還自鎖而諫王謝而罷之高祖聞而嘉嘆賜金百兩並後宮四人。

源師為蜀王秀益州總管司馬秀被徵恐京師有變將謝病不行師數勸之不可違命秀作色曰:此自我家事何預卿師垂涕對曰:師荷國厚恩忝參府幕僚吏之節敢不盡心但比年已來國家多故秦孝王寢疾奄致薨殂二十年庶人太子相次淪廢聖上之情何以堪處而有敕追王已淹時月今乃遷延未去百姓不識王心儻生異議內外疑駭發雷霆之詔降一介之使王何以自明願王熟計之秀乃從徵秀廢之後益州官屬多相連坐師以此獲免。

皇甫誕為漢王諒并州總管司馬煬帝即位徵諒入朝諒用諮議王頗之謀發兵作亂數諫止諒不納誕因流涕曰:竊料大王兵資無敵京師者加以君臣位定逆順勢殊士馬雖精難以取勝願王奉詔入朝守臣子之節必有松喬之壽累代之榮如更遷延䧟身叛逆一掛刑書為布衣黔首不可得也。願察區區之心思萬全之計敢以死請諒怒而囚之。

陶模為嵐州司馬漢王諒據并州作亂刺史喬鍾葵發兵將赴逆模拒之曰:漢王所圖不軌公荷國厚恩致位方伯謂宜竭誠效命以答慈造,豈有大行皇帝梓宮未掩翻為厲階鍾葵失色曰:司馬反耶臨之以兵辭氣不撓鍾葵義而釋之軍吏進曰:若不斬模何以壓眾心於是囚之於獄悉掠取資財分賜黨與及諒平煬帝嘉之拜開府授大興。

●卷七百二十四

○幕府部·武功

士之結髪筮仕委質從政參預幕畫列於丞佐。又豈只樽俎刀筆之用而已哉!乃有內懷義勇兼資英因銜鈔之竊發或夷蠻之內侮而能率勵驍果挺身進擊冒刃轉鬥劫質靡顧臨機制變殲厥醜類以至追討亡叛乘危轉禍參從征伐分部四方或逆黨侵逼奸謀中遘驅攘摧敗先期翦滅堅壁固守保完城堞集茲茂伐載之策府繇東漢而下咸可述焉。

後漢孔奮為武都郡丞時隴西餘賊隗茂等夜攻府舍殘殺郡守賊畏奮追急乃執其妻子欲以為質奮年已五十唯有一子終不顧望遂窮力討之吏民感義莫不倍用命焉郡多氐人便習山谷其大豪齊鍾留者為郡氐所信向奮乃率勵鍾留等令要遮鈔擊共為表裏賊窘懼逼急乃推奮妻子以置軍前冀當退卻而擊之愈勵遂擒滅茂等奮妻子亦為所殺光武下詔褒美拜為武都太守。

楊竦為益州刺史張喬從事元初五年越夷叛詔喬選堪能從事討之喬乃遣竦將兵至榆擊之賊盛未敢進先以詔書告示二郡密徵求武事重其購賞乃進軍與封離級等戰大破之斬首三萬級獲生口千五百人資財四千餘萬悉以賞軍士封離級等惶怖斬其同謀渠帥詣竦乞降竦厚加慰納其餘三十六種皆來降附竦等因奏長吏奸猾侵犯蠻夷者九十人皆減死州中論功未及上會竦病創卒張喬深痛惜之乃刻石勒銘圖畫其像。

董卓為涼州從事胡嘗出鈔多虜民人刺史成就使卓領兵騎討捕大破之斬獲千計。

魏龐德字令明南安桓道人也。少為郡吏州從事漢初平中從馬騰擊反羌叛氐數有功稍遷至校尉呂虔為太祖兗州從事將家兵守湖陸襄陵校尉杜松部民炅毋等作亂與昌豨通太祖以虔代松虔到招誘炅毋渠率及同惡數十人賜酒食簡壯士伏其側虔察炅毋等皆醉使伏兵盡格殺之撫其餘眾群賊乃平。

田豫為鄢陵侯彰相彰征代郡軍次易北虜伏騎擊之軍人擾亂莫知所為豫因地形回車結圜陣弓弩持滿於內疑兵塞其隙胡不能進散去追擊大破之遂前平代皆豫策也。

蜀張嶷巴西郡人州召為從事會廣漢綿竹山賊張慕等鈔盜軍資劫掠吏民嶷以都尉將兵討之嶷度其鳥散難以戰擒乃詐與和親克期置酒酒酣嶷身率左右因斬慕等五十餘級渠帥悉珍尋其餘類旬日清泰。

吳朱治字君理丹陽故鄣人為孫堅司馬從討長沙零桂等三郡賊周朝蘇馬等有功堅表治行都尉。

晉羊琇少舉郡計參鎮西鍾會軍事從平蜀還賜爵關內侯。

劉喬為王戎建威將軍參軍事伐吳之役戎使喬與參軍羅尚濟江破武昌還授榮陽令。

紀瞻為元帝鎮東長史以討周馥功封都鄉侯遷丞相軍諮祭酒以討陳敏功封臨湘侯。

陶侃為劉宏寧朔將軍司馬會張昌妖亂破武昌攻宛及襄陽江楊跨帶五州詔宏鎮宛宏遣侃與參軍蒯桓皮初等率眾討昌於竟陵劉喬。又遣將軍李陽督護尹奉總兵向江夏侃等與昌苦戰累日大破之納降萬計昌乃流竄於下雋山明年秋乃擒之傳首京師。

褚裒為吳王功文學蘇峻之逆車騎將軍郗鑒以裒為參軍峻平以功封都鄉亭侯。

毛穆之為安西將軍庾翼司馬翼薨大將於瓚戴羲等作亂穆之與安西長史江霖司馬朱濤等共平之桓溫伐蜀復取為參軍從溫平蜀。

孫盛為桓溫參軍與溫俱伐蜀軍次彭模溫自以輕兵入蜀盛領羸老輜重在後賊數千忽至眾皆遑遽盛部分諸將並力拒之應時敗走蜀平賜爵安懷縣侯累遷溫從事中郎從入關平雒以功封吳昌縣侯劉牢之為謝玄參軍會苻堅將句難南侵玄率何謙等拒之牢之破難輜重於盱眙獲其運船。

毛璩為譙王恬司馬海陵縣界地名青蒲四面湖澤皆是菇葑逃亡所聚威令不能及璩建議率千人討之時大旱璩因放火菇葑盡然亡戶窘迫悉出詣璩自首近有萬戶皆以補兵朝廷嘉之。

宋劉敬宣初仕晉為後將軍元顯諮議參軍孫恩為亂東土騷擾敬宣父牢之自表東討軍次虎賊皆死戰敬宣請以騎傍南山趣其後吳賊畏焉。又懼首尾受敵遂大敗進平會稽尋加臨淮太守遷後將軍從事中郎後為高祖中軍諮議參軍高祖伐鮮卑敬宣從至臨朐慕容超出軍拒戰敬宣與兗州刺史劉藩等奮擊大破之龍驤將軍孟龍符戰沒敬宣並領其眾圍廣固屢獻規略。

朱齡石為高祖參軍盧循之逼京師齡石率勁勇千餘人過淮群賊數千皆長刀矛鋋精甲曜日奮力爭進齡石所領多鮮卑善步槊並結陣以待之賊短兵弗能抗死傷者數百人乃退走會日暮眾亦歸。

朱超石為高祖太尉中兵參軍義熙十二年高祖北伐超石前鋒入河魏主姚興之壻也。遣弟黃門郎鵝青冀州刺史安平公乙旃眷襄州刺史拓拔道生青州刺史阿薄幹步騎十萬屯河北嘗有數千騎緣河隨大軍進止時軍人緣河南岸牽百丈河流迅急有漂渡北岸者取為魏軍所殺略遣軍才過岸魏軍便退走軍還即復東來高祖乃遣白直隊主丁午率七百人及車百乘河北岸上去水百餘步為卻月陣兩頭抱河車置七仗士事畢使豎一長白旄魏軍見數百人步牽車上不解其意並未動高祖先命超石戒嚴白旄既舉超石馳往赴之並齊大弩百張一車益二十人設鼓排於轅上魏軍見營陣既立乃進圍營超石先以軟弓小箭射虜虜以眾少兵弱四面俱至魏主。又遣南平公長孫嵩三萬騎至遂內薄攻營,於是百弩俱發。又選善射者箭射之魏軍既多弩不能制超石初行別賫大钅追並千餘張槊乃斷槊長三四尺以钅追钅追之一槊輒洞貫三四人魏軍不能當一時奔潰臨陣斬阿薄幹首虜退還平城超石率胡蕃斬劉榮祖等追之復為虜所圍奮擊盡日殺虜千計虜乃退走高祖。又遣振武將軍徐猗之五千人向越騎城虜圍猗之以長戟結陣超石赴之未至悉奔走大軍進克蒲阪以超石為河東太守戍之。

蒯恩為高祖太尉長史領眾二千隨益州刺史朱齡石伐蜀至彭模恩所領居前大戰自朝至日旰勇氣益奮賊破走進平成都擢為行參軍恩自從征討每有危急輒率先諸將嘗陷堅破陣不避艱險凡百餘戰身被重瘡。

劉懷慎為高祖鎮軍參軍從征鮮卑每戰必身先士卒及克廣固懷慎率所領先登從高祖拒盧循於石頭屢戰克捷。

向彌為高祖鎮軍參軍從征鮮卑大敗於臨朐累日不決彌與檀韶等分軍自間道攻臨朐城彌擐甲先登即時間潰斬其牙旗賊遂奔走攻拔廣固彌。又先登。

孟龍符為高祖建武參軍江乘羅落覆舟三戰並有功參鎮軍事封平昌縣五等子。

劉穆之為高祖主簿以平桓元功封西蓄縣五等子王鎮惡為高祖前部賊曹拒盧循於查浦屢戰有功高祖討劉毅鎮惡參軍事襲毅於江陵未至五六里毅將朱顯之覺之馳去告毅行令閉諸城門鎮惡亦馳進軍人緣城得入門猶未及下關因得開大城東門大城內毅凡有八隊帶甲千餘已得戒嚴蒯恩入東門便北回擊射堂前攻金城東門鎮惡入東門便直擊金城西門軍分攻金城內東從舊將猶有六隊千餘人西將及能細直吏快手復有二千餘人食時就鬥至中晡西人退散及歸降略盡鎮惡入城便因風放火燒大城南門及東門。又遣人以詔及赦文並高祖手書凡三函示毅毅皆燒不視全城內亦未信高祖自來有王桓者家在江陵昔手斬桓謙為高祖所賞拔嘗在左右求還西迎家至是率十餘人助鎮惡戰下晡間於金城東門北三十步鑿城作一穴桓便先眾入穴鎮惡自後繼之隨者稍多因短兵接戰鎮惡軍人與毅東將或有是父兄子弟中表親者鎮惡令。且鬥。且共語眾並知高祖自來人情離懈一更許聽事前陣散潰斬毅勇將趙蔡毅左右兵猶閉東西閣拒戰鎮惡慮暗夜自相傷犯乃引軍出繞金城開其南面以為退路毅慮南有伏兵三更中率左右三百許人開北門突出初毅嘗所乘馬在城外不得入倉卒無馬毅便就子肅民取馬肅民不與朱顯之謂曰:人取汝父而惜馬不與汝今自走欲何之奪馬以授毅初出正值鎮惡軍沖之不得去回沖蒯恩軍軍人鬥已一日疲倦毅得從大城東門出奔牛牧佛寺自縊死鎮惡身被五箭射鎮惡手所執槊於手中破折江陵平後二日大軍方至署中兵出為安遠參軍武陵內史以討劉毅功封漢壽縣子食邑五百戶王仲德為高祖中兵參軍高祖伐廣固仲德為前鋒大小二十餘戰輒克及盧循逼京師以仲德屯越城賊自蔡州南走遣仲德追之賊留親黨範崇民五千人高艦百餘戍南陵仲德攻之大破崇民焚其舟艦收其散卒功冠諸將封新塗縣侯。

檀祗初仕晉為孫無終輔國參軍隨無終東征孫恩屢有戰功。

劉懷肅晉末為劉敬宣寧朔府司馬東征孫恩有戰功振武將軍長沙王道規追桓玄以懷肅為司馬玄留何淡之郭銓等戍桑落州進擊破之[A13C]川太守劉統平除高平太守玄既死從子振大破義軍於楊林義軍退尋陽懷肅與江夏相張暢之攻淡之於西塞破之偽鎮東將軍馮該戍夏口東岸孟山圖據曾山城桓仙客守月壘皆連壁相望懷肅與道規攻之躬擐甲胄陷二城馮該走石城生擒仙客義熙元年正月振敗走道規遣懷肅平石城斬馮該及其子山靖三月桓振復襲江陵荊州刺史司馬休之出奔懷肅自雲杜馳赴晝夜兼行七日而至振勒兵三萬旗幟蔽野躍馬橫矛躬自突陣流矢傷懷肅額眾懼欲奔懷肅瞋目奮戈膽氣益壯於是士卒爭先臨陣斬振首江陵既平休之反鎮執懷肅手曰:微子之力吾無所歸矣。偽輔國將軍符司馬孫偽龍驤將軍金符靚樂誌等屯結中夏懷肅。又討之梟樂誌等道規加懷肅督江夏九郡權鎮夏口。

沈叔任晉末為朱齡石伐蜀司馬齡石遣叔任戍涪蜀人侯產德作亂攻涪城叔任擊破之斬產德胡藩為高祖太尉參軍統別軍至河東暴風漂藩重艦渡北岸魏軍牽得此艦取其器物藩氣厲心憤率左右十二人乘小船徑往河北賊騎五六百見藩來並笑之藩素善射登岸射賊應弦而倒者十許人賊皆奔退悉收所失而反。又與朱超石等擊姚業於蒲阪超石失利退還藩收超石所舍資實徐行而反業不敢追。

陸仲元為長沙王道司馬道自京口入朝仲元居守時刁達子彌為亡命(刁姓彌名)率數十人入京城仲元擊斬之。

裴方明為劉道濟振武中兵參軍立功蜀土。

柳元景為南雍州刺史竟陵王誕中兵參軍元嘉末文帝欲大舉北討以襄陽外接關河欲廣其資力乃罷江州軍府文武悉配雍州湘州八臺稅租雜物悉給襄陽及大舉北伐命諸蕃並出師莫不奔敗唯元景先克宏農關陜三城多獲首級。

劉亮為巴陵王休。若鎮東中兵參軍北伐南討功冠諸將封順陽侯食邑六百戶。

張興世竟陵人白衣隨王元謨伐蠻每戰取有擒獲元謨舊部曲諸將不及甚奇之還都白文帝稱其膽力後隨孝武鎮尋陽以補南中參軍督護入討元凶劭。

柳元景為前鋒事定轉員外將軍領從隊南郡王義宣反。又隨元謨出梁山有戰功除建平王宏中軍行參軍領長刀。

劉康祖為南平王鑠安蠻府司馬元嘉末後魏太武親率大眾攻圍汝南文帝遣諸軍救援康祖總統為前驅軍次新蔡與魏軍戰俱前百餘里濟融水魏眾大至奮擊破之斬其殿中尚書任城公乞地真去懸瓠四十里太武燒營退走轉左軍將軍。

焦度為青州刺史顏師伯輔國參軍魏遣清水公舍賁敕文冠清口度領軍救援刺魏騎將豹皮公墮馬獲其具裝鎧槊手殺數十人。

劉悛為劉延孫南徐州從事隨父司空π征竟陵王誕以功拜駙馬都尉轉宗殼寧蠻府主簿建安王司徒騎兵參軍復隨父π征殷琰於壽春累戰皆勝。

沈敞之為趙倫之征虜參軍監南陽郡擊蠻有功遂即真沈攸之元嘉二十九年征西陽蠻始補隊主巴口建義南中郎府板長史兼行參軍新亭之戰身被重創事寧為大尉行參軍封平雒縣五等侯。又隨沈慶之征廣陵屢有功被箭破骨孝武以其善戰配以仇池步槊。

南齊劉懷珍平原人宋文帝時本州辟主簿時亡命司馬順則聚黨東揚州遣懷珍數千人掩討平之梁李昔為交州長史天興四年刺史李凱據州反昔討平之。

蕭昂為廣州長史時司空王茂子貞秀有罪留廣州乃潛結仁威府中兵參軍杜景欲襲州城昂討之景與貞秀同戮荀朗為廬陵王府參軍侯景之亂朗招率徒旅據巢湖聞無所屬臺城陷後簡文帝密詔授朗雲麾將軍豫州刺史令與外藩討景景使儀同宋子仙任約等頻往征之朗據山立寨自守子仙不能克時京師大饑百姓皆於江外就食朗更招致部曲解衣推食以相賑贍眾至數萬人侯景敗於巴陵朗出自濡須截景破其後軍。

後梁尹正為宣帝雍州中兵參軍擒張纘獲杜岸皆正之力。

陳侯安都初為梁始興內史蕭子範主簿侯景之亂招集兵甲至三千人高祖援京邑安都引從高祖攻蔡路養破李遷仕克平侯景並力戰有功元帝授猛烈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富川縣子邑三百戶。

巴西人事益州刺史蕭子範委以將帥之任山谷夷獠不賓附者並遣征之累功授輕車府中兵參軍。

後魏崔敬邕為中山王英南討都督府長史以功賜爵臨淄男。

楊侃為叔椿雍州錄事參軍帶長安令北地功曹毛洪賓據郡引冠抄掠渭北侃啟自出討之遂購募戰士信宿之間得三千餘人銜枚夜進至馮翊郡西賊見大軍卒至眾情離解洪賓遂通書送質乞求自效於是擒送。

鹿涅為彭城王邵司馬先是梁武遣將彭城郡王辯率眾七萬圍逼瑯邪自春及秋官軍不至而兩青士馬裁可萬餘師次鄖城久而未進邵乃遣涅南青州刺史胡平遣長史劉仁之並監勒諸將徑赴賊壘大破之斬首俘馘二千餘級孝明嘉之璽書勞問。

王嘗伽為行豫州事堯雄外兵參軍雄隨行臺任延敬討賀。若徽於[A13C]州延敬等失利雄收集散卒保大梁周文帝因延敬之敗遣其右丞韋孝寬等攻豫州雄都督郭丞伯程多寶等舉豫州降敵執刺史馮邕並家屬及部下妻子數千口欲送之長安至樂口嘗伽與都督赫連雋等數十騎從大梁邀之斬多寶拔雄等家口還大梁。

北齊尉興敬為常山公府參軍晉州民李小興群聚為賊興敬隨司空韓軌討平之。

封隆之為汝南王悅中兵參軍後魏延昌中道人法慶作亂冀方自號大乘眾五萬餘遣大都督元遙及隆之擒獲法慶賜爵武城子。

張晏之字熙德高嶽征[A13C]川以晏之為都督中兵參軍兼記室晏之文士兼有武每與嶽帷帳之謀。又嘗以短兵接刃親獲首級深為嶽所嗟賞。

後周呂思禮初仕魏為相州功曹參軍葛榮圍鄴思禮有守禦勛賜爵平陸縣伯欒城令。

王子直初仕後魏為太尉參軍時梁人圍壽春臨淮王元率軍赴援子直以本官參軍事與梁人戰斬其軍主夏侯景超梁人乃退淮南民庶因兵冠之後猶聚為盜令子直招撫之咸來復業自合肥以北安堵如舊。

於謹初仕後魏為行臺僕射元纂鎧曹從事纂令謹率二千騎追茹茹前後十七戰盡降其眾。

令狐整初仕魏為東陽王元榮主簿及鄧彥竊據瓜州拒不受代整與開府張穆等密應使者申徽執彥送京師太祖嘉其忠節表為都督。

王悅為太祖相府刑獄參軍東魏將侯景攻圍雒陽太祖赴援悅。又率鄉里千餘人從軍至雒陽將戰夕悅罄其行資市牛饗戰士悅所部盡力斬獲居多遷大行臺右丞。

伊婁穆為衛公直襄州長史郢州城民王道胥反襲陷州城直遣穆率百餘騎馳往援之穆至城下頻破道胥眾會大將軍高琳率眾軍繼進道胥等乃降唐州山蠻恃險逆命穆率軍討之蠻酋等保據石窟一十四處穆分軍進討旬有四日並破之虜獲六千五百人。

隋趙賢通初為周太祖相府參軍從事破雒陽及太祖班師賢通請留撫納亡叛太祖從之,於是帥所領與齊人前後五戰斬郡守鎮將縣令五人虜獲甚眾以功封平定縣男邑三百戶。

柳旦初仕後周為兵部下大夫頃之益州總管王謙起逆拜為行軍長史從梁睿討平之以功授儀同三司。

令狐熙為司徒左長史時吐谷渾冠邊以行軍長史從元帥元諧討之以功進位上開府。

盧毓字道生少英果有氣節漢王諒出鎮并州毓以妃兄為王府主簿從趙仲卿北征突厥以功授儀同三司。

劉宏開皇初為齊州長史志在立功不安佐職平陳之役表請從軍以行軍長史從總管吐萬緒渡江以功加上儀同封澤縣公。

段文振開皇初以行軍長史從達奚震討蠻平之加上開府。

王仁恭為驃騎將軍典蜀王軍事山獠作亂蜀王命仁恭討破之賜奴婢三百口。

張須陁大業中為齊郡丞賊帥裴長才石子河等眾二萬奄至城下縱兵大掠須陁未暇集兵親率五騎戰賊競赴之圍百餘重身中數瘡勇氣彌厲會城中兵至賊稍卻須陁督軍復戰長才敗走。

唐高士廉隋末為交趾太守邱和司法書佐欽州俚帥寧長真眾率攻和和欲出門迎之廉進說曰:長真兵勢雖多懸軍遠至內離外蹙不能持久。且城中勝兵足以當之奈何而欲受人所制和從之因命士廉為軍司馬水陸俱進逆擊破之長真僅以身免餘眾盡降。

竇軌字士則扶風人隋末為資陽郡東曹掾去官歸於家高祖義兵起以為大丞相諮議參軍時稽胡賊五萬餘人掠宜君命軌討之行次黃欽山與賊相遇賊乘高縱矢王師稍卻軌斬其部將十四人拔隊中小帥以代之軌自率數百騎殿參軍後令之曰:聞鼓聲有不進者自後斬之既鼓士卒爭死皆登山赴敵賊射之不能止因大破之斬首千餘級虜男女二萬口。

唐休璟為營府戶曹調露中單于突厥背叛誘扇奚契丹侵掠州縣其後奚渴胡。又與桑乾突厥同反都督周道務遣休璟將兵擊破之於獨護山斬獲甚眾超拜豐州司馬。

伊慎大歷中為江州別駕以西江牙軍從李希烈討梁崇義慎摧鋒陷敵功居多希烈意欲縻之慎以計遁歸曹王臯希烈懼慎為曹王所任遣慎七屬之甲詐為慎書行間焉德宗遣中使即軍以詰之曹王乃抗疏論雪上章未報會賊兵溯江來冠曹王乃召慎勉之令戰大破三千餘眾朝廷始信其不貳累拔蔡山柵取蘄州降其將李良。又攻黃梅縣殺賊將韓霜露斬首千餘級優詔褒異授試太子詹事。

韋萬為福建從事貞元四年福建叛卒逐其觀察使吳詵詵奔建州而叛兵四百餘人潰亡入海延至溫臺明州冠掠鄉閭頗為人患德宗憂其滋長令中使皇甫政設策備之政乃令萬巡撫二州擇海浦形便起城柵修艦教弩選豪士者為統將以招討之萬有方略數月之間殺獲頗眾餘悉降之自是瀕海皆寧萬及將吏各加官賜帛有差。

劉昌裔為許州節度留後上官氵兌判官貞元十五年吳少誠攻許州日夕攻急堞壞不得修昌裔令造戰棚木柵以待募壯士斫營得突將千人鑿城分出大破之固立戰棚木柵於城上以故不陷兵馬使安國寧與氵兌不善謀反以城降賊事泄昌裔密討斬之即召其麾下千餘人就食之人賞縑兩疋伏兵於委巷令見持縑者悉斬之無一人得脫十六年以全陳許功以氵兌為節度使昌裔為陳州刺史。

任迪簡為左庶子及張茂昭去易定以迪簡為行軍司馬既至屬虞侯楊伯玉以府城叛俄而眾殺之將納迪簡兵馬使張佐元。又叛迪簡攻殺之乃得入加檢校工部尚書充節度觀察使。

鄭權為涇原節度使劉昌從事昌病亟請入覲度軍中必有變以權寬厚善容眾俾主留務既而兵果為亂權挺身於白刃中抗詞以明逆順因殺其首亂者數人士卒皆戢伏時德宗厭言兵藩鎮將吏得人心者多超授官爵於是自試衛佐擢為行軍司馬兼御史中丞。

王棲曜為常州別駕時江左兵荒詔內常侍馬日新領汴滑五千人鎮之日新貪暴賊蕭庭蘭乘人怨訴逐之而劫其眾時棲曜遊奕遠郊遂為賊所脅進圍蘇州棲曜因其怠懈挺身登城率城中出攻賊眾大潰。

衡方厚為邕管館驛巡官前試左衛兵曹參軍太和五年五月方厚狀奏去年冬本使差入洞招諭賊帥黃承祖部領至府本使己薦諭伏乞準容管告捷官例處分授邕州錄事參軍。

後唐任圜為潞州觀察判官莊宗以上黨之師攻常山城中萬人突出大將孫文進死之賊逼王師圜麾騎士擊之頗有殺獲嘗以禍福諭其城中鎮人信之使人乞降。

淳於晏為霍彥威徐州從事同光末彥威從明宗入魏州監軍使謀害彥威家屬及所留部曲欲據城拒命晏率部將先殺之天成初彥威授平盧軍節度使以晏為副使。

晉吳巒為沙彥珣從事累遷大同軍節度判官高祖建號契丹之援太原也。彥珣據雲中二三顧望及契丹還塞彥珣出城迎謁尋為所虜時巒在城中謂其眾曰:,豈有禮義之人而臣於夷狄乎!即與雲中將吏關門拒守契丹大怒攻之半歲不能下高祖致書於契丹乃解圍而去召巒歸闕授徐州節度副使。

●卷七百二十五

○幕府部·盡忠

夫委質事人有死無貳烈士之節也。繇漢而下公府方面咸得聘署以至丞掾之選率多英豪乃有當艱虞之際盡忠貞之效亢直以禦侮奔走以赴難盡力於救惡而忘其楚毒悉心於濟難而安乎!廝役勵節以固守蹈刃而無悔以至規諫之不聽死以為謝事勢之既去義不改圖追懷恩紀甘就鼎鑊斯固英風激於頹俗茂烈著於信史千載之下凜乎!其有生氣矣。

後漢周榮辟司徒袁安府安數與議論甚器之及安舉奏竇景與竇憲爭立北單于事皆榮所具草竇氏客太尉掾徐深惡之脅榮曰:子為袁公腹心之謀排奏竇氏竇氏悍士刺客滿城中謹備之矣。榮曰:榮江淮孤生蒙先帝大恩以歷宰二城今復得備宰士(榮辟司徒府故稱宰士)縱為竇氏所害誠所甘心故嘗敕妻子。若卒遇飛禍無得殯斂(禍言倉卒而死也。)冀以區區腐身覺悟朝廷及竇氏敗榮繇此顯名。

袁秘汝南汝陽人為郡門下議生黃巾起秘從太守趙謙擊之軍敗秘與功曹封觀主簿陳端門下督範仲禮賊曹劉偉德主記史丁子嗣記室史張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於陣謙以得免詔秘等旌表門閭號曰:七賢。

耿武為韓馥冀州長史袁紹至馥從事十人棄馥去唯恐在後獨武與別駕閔純杖刀兵不能禁紹後令田豐殺此二人鮮于輔漢末為幽州牧劉虞從事時公孫瓚既殺劉虞輔以燕國閻柔有恩信共推柔為烏丸司馬及瓚敗死輔持其眾奉王命以輔為建忠將軍督幽州六郡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閻柔遣使詣太祖受事遷護烏丸較尉而輔身詣太祖拜左渡遼將軍封亭侯遣還鎮撫飛本州。

祖授為袁紹冀州別駕官渡之敗授為曹公軍所執乃大呼曰:授不降也。為所執爾曹公見授謂曰:分野殊異遂用起絕不圖今日乃得相見授對曰:冀州失策自取奔北授智力俱困宜其見禽曹公曰:本初無謀不相用計今喪亂過紀國家未定(十二年曰:紀)方當與君圖之授曰:叔父母弟懸命袁氏。若蒙公靈速死為福曹公嘆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也。遂赦而厚遇焉授尋謀歸袁氏乃誅之。

魏賈逵為太祖丞相主簿太祖欲伐吳而大霖雨三軍多不願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諫者教曰:今孤戒嚴未知所之有諫者死逵受教謂其同僚三主簿曰:今實不可出而教如此不可不諫也。乃建諫草以示三人三人不獲已皆署名入白事太祖大怒收逵等當送獄取造意者逵即言我造意遂去詣獄獄吏以逵主簿也。不即著械謂獄吏曰:促械我尊者。且疑我在近職求緩於卿今將遣人來察我逵著械適訖而太祖果遣家中人就獄視逵既而教曰:逵無惡意原復其職。

魯芝為大將軍曹爽司馬爽將誅芝與主簿楊綜斬關奔爽及爽之將歸罪也。芝綜泣諫曰:公居伊周之任挾天子杖天威孰敢不從舍此而欲就東市,豈不痛哉!(一云:公挾天子權舍此以至東市乎!爽不從)有司奏收芝綜科罪司馬宣王赦之曰:以勸事君者。

龐氵育為涼州從事守破羌長會武威太守張猛反殺刺史邯鄲氵育號哭屍所猛兵欲來縛氵育猛聞之嘆曰:猛以殺刺史為罪此人以至忠為名如。又殺之何以勸一州履義之士邪遂使行服。

蜀黃權為益州牧劉璋主簿璋欲迎先主權諫不聽出為廣漢長及先主襲取益州將帥分下郡縣望風景附權閉城堅守須劉璋稽服乃詣降先主先主假權偏將軍。

吳虞翻為孫策功曹時策討山越斬其渠帥悉令左右分行逐賊獨騎與翻相得山中翻問左右安在策曰:悉行逐賊翻曰:危事也。令策下馬此草深卒有驚急馬不及縈策但牽之執弓矢以步翻善用矛請在前行得平地勸策乘馬策曰:卿無馬奈何答曰:翻能步行日可三百里自征討以來吏卒無及翻者明府試躍馬翻能疏步隨之行及大道得一鼓吏策取角自鳴之部曲識聲小大皆出遂從周旋平定三郡策薨權統事定武中郎將暠策之從兄也。屯烏程整帥吏士欲取會稽會稽聞之使民守城以俟嗣主之命因令人告諭暠翻說暠曰:討逆明府不竟天年今攝事統眾宜在孝廉翻已與一郡吏士嬰城固守必欲出一旦之命為孝廉除害惟執事圖之於是暠退。

晉郭瑀敦煌人苻氏之末為雒陽王穆太府左長史穆惑於讒間西伐敦煌索嘏瑀諫曰:昔漢定天下然後誅功臣今事業未建而誅之立見麋鹿遊於此庭矣。穆不從瑀出城大哭舉手謝城曰:吾不復見汝矣。還而引被覆面不與人言不食七日輿疾而歸旦夕祈死。

郭舒為荊州刺史王澄別駕澄終日酣飲不以眾務在意舒嘗切諫之及天下大亂。又勸澄修德養威保完州境澄以為亂自京都起非復一州所能防禦雖不能從然重其忠亮荊土士人宗欽嘗因酒忤澄澄怒叱左右棒欽舒厲色謂左右曰:使君過醉汝輩何敢妄動澄恚曰:別駕狂邪誑言我醉因遣扌舀其鼻炙其眉頭舒領而受之澄意少釋而欽遂得免。

桓雄長沙人少仕州郡譙王承為湘州刺史命為主簿王敦之逆承為敦將魏乂所執佐吏奔散雄與西曹韓階從事武延並毀服為僮豎隨承向武昌。又見雄姿貌長者進退有禮知非凡人有畏憚之色因害之。

謝純字景懋晉末為劉毅豫州別駕毅鎮江陵以為衛軍長史南平相高祖遣王鎮惡率軍襲毅已至城下時毅疾病佐吏皆入參承純參承畢已出聞兵至馳還入府左右引車欲還外廨純叱之曰:我人吏也。逃欲安之乃入及毅兵敗眾散時已暗夜司馬毛修之謂純曰:君但隨仆純不從挾兩人出火光中為人所殺。

韓延之為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司馬休之平西府錄事參軍休之以子文思為宋高祖所殺遂結雍州刺史魯宗之謀誅執政高祖討之未至江陵密使與延之。《書》曰:文思事源遠近所知去秋遣康之送還司馬君者推至公之極也。而了無愧心。又絕表疏此是天地之不容吾受命西討止其父子而已彼土僑舊為所驅逼一無所問往年郗僧施謝邵任集之等交構積歲專為劉毅謀主所以至此卿等諸人一時逼迫本無纖[C260]吾虛懷期物自有繇來今在近路正是諸人歸身之日。若大軍先登交鋒接刃蘭艾雜揉或恐不分故白此意並可示同懷諸人延之報曰:承親率戎馬遠履西畿闔境士庶莫不驚駭何者莫知師出之名故也。今辱來疏始知以譙王前事良增嘆息司馬平西體國忠貞款愛待物當於古人中求爾以君公有興復之勛家國蒙賴推德委誠每事詢仰譙王往以微事見劾猶自表遜位況以大過而當嘿然邪但康之前言有所不盡故重使胡道諮白所懷道未及反已奏表廢之所不盡者命爾推寄相與之懷正當如此有何不可便興兵戈自義旗秉權以來四方方伯誰敢不先相諮疇而徑表天子可謂欲加之罪其無辭乎!劉裕足下海內之人誰不見足下此心而復欲欺誑國士天地所不容在彼不在此矣。來言虛懷期物自有繇來今伐人之君陷人以利真可謂虛懷期物自有繇來者矣。劉藩死於閶闔之門諸葛斃於左右之手甘言詫方伯襲之以輕兵遂使席上靡款懷之士閫外無自信諸侯以是為得良可恥也。貴府將佐及朝廷賢德寄性命以過日心企太平久矣。吾誠鄙劣嘗聞道於君子以平西之至德寧可無授命之臣乎!未能自投虎口比跡郗任之徒明矣。假令天長喪亂九流渾濁當與臧洪遊於地下不復多言公視書嘆息以示諸佐曰:事人當使如此。

宋劉穆之為高祖司馬食必方丈嘗為十人饌穆之嘗謂高祖曰:穆之家本貧贍生多闕自叨忝以來雖每存納損而朝夕所須微為過豐自此之外一毫不以負公。

胡藩初為荊州刺史殷仲堪參軍嘗說仲堪以崇待桓玄太過後參玄軍事玄敗高祖素聞藩直言於殷氏。又為玄盡節召為員外散騎侍郎參鎮軍事。

謝方明為高祖中兵主簿方明事思忠益知無不為高祖謂之曰:愧未有瓜衍之賞。且當與卿共豫章國祿屢加賞賜。

賀弼為竟陵王誕記室參軍孝武將誅誕誕閉城拒弼固諫再三誕怒抽刀向之乃止或勸弼出降弼曰:公舉兵向朝廷此事既不可從荷公厚恩。又義無違背唯當死明心爾乃服藥自殺。

邊榮為沈攸之荊州倉曹參軍嘗為府錄事所辱攸之為榮鞭殺錄事及攸之自江陵下以榮為留府司馬守城張敬兒將至人或說之使詣敬兒降榮曰:受沈公厚恩一朝緩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敗見敬兒問曰:邊公何為同人作賊不早來榮曰:沈荊州舉義兵安社稷身雖可滅要是宋世忠臣天下尚有直言之士不可謂之為賊身本不蘄生,何須見問敬兒曰:死何難命斬之榮歡笑而去容無異色。

臧寅為沈攸之功曹攸之兵敗諸將軍皆奔散唯寅曰:我委質事人豆可茍免乃投水死。

宗儼之為沈攸之記室攸之抗齊太祖表檄文疏皆儼之辭也。及事敗責之答曰:士為知巳用豈為軍輩所識遂伏誅。

南齊房叔安為青州刺史王玄邈長史齊高帝之鎮淮陰為宋明帝所疑乃北勸魏遣書結玄邈叔安進曰:夫布衣韋帶之士禦一冫食而不忘義使之然也。今將軍居方州之重托君臣之義無故舉忠孝而棄之三齊之士寧蹈東海死爾不敢隨將軍也。玄邈意乃定仍使叔安使建業發高帝謀高帝於路執之並求玄邈表叔安答曰:寡君使表上天子不上將軍。且仆之所言利國家而不利將軍無所應問荀伯玉勸殺之高帝曰:物各為主無所責也。

鄭紹叔為壽州治中從事時刺史蕭誕以弟湛誅臺遣收誕兵卒至左右莫不驚散紹叔聞難獨馳赴焉誕死侍誕喪柩人咸稱之到京師司空徐孝嗣見而異之曰:祖逖之流也。

北齊孫騰初為高祖晉州長史高祖自晉陽出塗口行至襄垣爾朱兆率眾追高祖高祖與兆宴飲於水濱誓為兄弟各還本營明旦兆復招高祖高祖欲安其意將赴之臨上馬騰牽衣止之兆乃隔水肆罵馳還晉陽高祖遂東。

綦連猛魏末為爾朱兆都督猛父母兄弟皆在山東爾朱京纏欲投高祖謂猛曰:王以爾父兄皆在山東每懷不信爾。若不走今夜必當殺爾可走去猛以素蒙兆恩拒而不從京纏曰:我今亦欲去爾從我不猛。又不從京纏乃舉槊曰:爾不從我必刺爾猛乃從之去城五十里即背京纏復歸及爾朱兆敗乃歸高祖問曰:爾朱京纏將爾投我爾中路背去何也。猛乃具陳服事之理不可貳心高祖曰:爾莫懼服事人法須如此遂補都督。

慕容紹宗魏末為爾朱兆長史兆之敗於韓陵也。士卒多奔兆懼將欲潛遁紹宗建旗鳴角招集義徒軍容既振與兆徐而上馬。

後周周惠達幼有誌操魏齊王蕭寶寅為瀛州刺史召惠達及河間馮景同在閣下甚禮之及寶寅還朝惠達隨入雒陽領軍元乂勢傾海內惠達嘗因寶寅與乂言論乂嘆重之於座遺惠達衣物孝昌初魏臨淮王北討以惠達為府長流參軍及万俟醜奴等構亂蕭寶寅西征惠達復隨入關寶寅後與賊戰不利退還仍除雍州刺史令惠達使雒陽未還而寶寅反謀聞於京師有司以惠達是其行人將執之乃私馳還至潼關遇大使楊侃侃謂惠達曰:蕭氏逆謀已成何為故入虎口惠達曰:蕭王為左右所誤今往庶其改圖及至寶寅反形已露不可彌縫遂用惠達為光祿勛中書舍人寶寅既敗人悉逃散唯惠達等數人從之寶寅語惠達曰:人生富貴左右咸言盡節及遭厄難乃知歲寒也。後為賀拔嶽關中大行臺從事中郎嘗使至雒魏孝武與惠達語及世難惠達陳天下事勢述嶽有誠節唯以憂國定難為事言辭激切帝甚嘉之及還具以白嶽嶽曰:人生於天受命於君,豈有利人榮祿而不憂其禍難卿之所奏實獲吾心自是更被親禮嶽每征討嘗命惠達居守。又轉嶽府屬嶽為侯莫陳悅所害悅得惠達辭以疾不見許乃遁入漢陽之麥積崖。

賈直言從事於李師道時師道不恭朝命直言冒刃說者二輿襯說者一師道訖不從。

劉昌裔太原陽曲人少遊三蜀楊琳之亂昌裔說其歸順及琳授雒州刺史以昌裔為從事琳死乃去。

馮宿為徐州節度使張建封掌書記建封卒其子愔為軍士所立淄清李師古欲乘喪襲取冀鎮時王武俊。且觀其[C260]愔恐懼計無所出宿乃以檄書招師古而說武俊曰:張公與君為兄弟欲同力驅兩河歸天子眾所知也。今張公歿幼子為亂兵所脅內則誠款隔絕於朝廷外則境土侵逼於強寇孤危。若此公安得坐視哉!誠能奏天子念先僕射之忠勛舍其子之迫脅使得束身歸闕公於朝廷有靖亂之功於張氏有繼絕之德矣。武俊大悅即以表聞繇是朝廷賜愔節仍贈建封司徒。

蘇兆為淮西吳少陽判官與陽元卿及其將侯惟清同為少陽畫朝覲計及元濟自領軍事昏狠無知所匿皆軍中凶悍之徒素不便兆等既不受詔其左右告兆等有異志元濟乃引兆於別寢縊殺之歸其屍於家械侯惟清而囚之時朝廷聞清已死贈兵部尚書贈兆以右僕射。

後唐苻習為鎮州王都校自莊宗經略河朔與連衡嘗令率師從征為大將軍王德明所害德明據鎮州時習在德勝行臺德明上書請習歸藩莊宗召習謂之曰:王德明召爾歸藩自為行計習雨泣而進曰:臣本趙人家世事王氏嘗效忠義而德明乃幽滄叛卒趙王知人不盡過意任使果致此反噬臣等雖不武願在霸府血戰而死不能委身於凶首被其屠割莊宗曰:爾等既懷舊君之愛則能復仇乎!吾當助爾習等舉身投地號動感激良久謝曰:王必以故使輔翼之勞雪其冤恥臣不敢期師旅為助但悉本軍可以誅其逆豎帝即令閻寶史建塘助習興師討德明乃以習為鎮冀節度留後及德明誅將正授節鉞習不敢當其任辭曰:臣緣故使未葬無嗣息臣合服斬衰候臣禮制畢聽命及莊宗兼領鎮州乃割相衛二州置義寧軍以習為節度使習奏曰:魏忄專六州霸王之府不宜遽有割隸但授臣河南一鎮臣自攻取便也。乃授天平軍節度鄆齊埭觀察東南面招討等使習有器度性忠壯於荷恩感遇之際而能奮勵思報自莊宗十年氵公河拒戰左犄右角習嘗以本軍景從心無顧望諸將服其為人。

淳於晏登州人以明經登第自霍彥威為礻卑將日寄食於門下彥威嘗敗獨脫其身左右莫繼唯晏仗劍從之徒步草莽自是彥威高其氣義相得甚歡及歷數鎮皆為判官軍府之事咸取決焉至於私門簿籍婢仆支分事無巨細但取決於晏幕下兼家宰之任爾後公卿之門客往往效焉時謂之效淳俾彥威數鎮稱治晏之盡心他人。又不可階也。

晉顏衍為青州節度房知溫從事知溫貪暴積貨數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則以妓樂相隨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衍委曲陳其利病知溫不能用焉及高祖建義入雒尚不即進獻耀兵於牙帳之下衍正色謂曰:清泰帝富有天下多力善戰豈明公之比而天運有歸坐成灰燼今青州遷延不貢何以求安千百武夫無足為恃深為大王之所憂也。知溫遂馳表稱賀青州乃安未幾以沈湎成病而卒部曲將吏分其所聚例為富室衍。又勸其子彥儒進錢十萬貫以助國用朝廷除彥儒為沂州刺史其家幸獲保全皆衍之力也。

漢李恕初仕後唐為燕王趙延壽賓佐延壽䧟虜十年朝廷不欲恕在朝出為從事未幾虜犯京師延壽為虜相輔復召恕委用會延壽子贊為河中尹命恕往佐之其年虜主死高祖有中原移贊於京兆贊懼漢不能容潛通蜀軍將謀夜遁恕謂贊曰:燕王入胡非所願也。漢朝建國必務懷來太尉泥首歸朝必保富貴今。若狼狽入蜀理難萬全所謂蹄涔不能容吞舟之魚後悔無及願公歸漢其福萬全茍聽卑言請先入朝為公申理即命恕上章高祖引見謂恕曰:贊何以附西川軍恕曰:贊以家在胡中身受胡命自懷憂恐謂陛下終不能容招引川軍蓋圖茍免以微臣意必料國家撫安所以令臣哀祈請覲高祖曰:贊父子皆吾人也。事虜出於不幸今聞延壽落於檻吾爭忍不容贊恕未還贊已離永興朝廷嘉恕之忠以為州節度判官。

周和凝仕梁為滑州節度賀瑰賓幕時瑰與後唐莊宗相拒於河上戰於胡柳陂瑰軍敗而北唯凝隨之瑰顧曰:無相隨當自努力凝對曰:大丈夫受人知有難不報非素誌也。但恨未有死所旋有一礻卑將來逐瑰凝叱之不止遂引弓以射應弦而斃瑰復免既而謂諸子曰:昨非和公無以致此和公文武全才而有志氣後必享重位爾宜謹事之遂以女妻之繇此聲望益隆。

王敏仕晉為杜重威數鎮從事漢初重威叛於鄴時敏為留守判官嘗泣諫重威懇請歸順重威始則不從及其窮也。納敏之言以其城降時魏之饑民十猶四五咸保其餘生者敏之力也。

●卷七百二十六

○幕府部·辟署

漢氏公卿郡守皆得自舉其屬中興之後辟召尤盛故當時幕府彬彬然多賢才焉魏晉而下內居宰弼之任外膺將領之寄者曷嘗不選眾而舉得人為盛哉!蓋夫藩輔之重安危註意綱紀之職左右惟人故能參贊於策畫經綸於政務藹氵位官之嘉績昭治戎之善誌周旋翊佐以成其美焉至乃羔雁之贄璧馬之聘蓋所以致禮才彥將其厚意然而宣尼有擇木之喻展禽懷枉道之恥。若夫含忠履潔之士非誌義相期而用舍同趣。又豈肯屈身而茍合哉!

漢倪寬為廷尉從史之北地視畜數年還至府上畜簿會廷尉時有疑奏已再見卻矣。掾史莫知所為寬為言其意掾史因使寬為奏成讀之皆服以白廷尉湯湯大驚召寬與語乃奇其材以為掾湯繇是鄉學以寬為奏讞掾甚重之及湯為御史大夫以寬為掾蕭望之署小苑東門候免歸為郡吏御史大夫魏相除望之為屬。

尹翁歸河東人太守田延年除補卒吏案事發奸窮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能不及翁歸徙署郵督薛廣德字長卿蕭望之為御史大夫除廣德為屬數與論議器之。

馮奉世以選為郎前將軍韓增奏以為軍司空令本始中從事擊匈奴軍罷復為郎。

陳湯免射聲校尉大將軍王風奏以為從事中郎幕府事盡決於湯。

王尊涿郡人給事太守府問詔書行事尊無不對太守奇之補除書佐署守屬監獄久之稱病去復召署守屬治獄為郡決曹。

諸葛豐字少季以明經為郡文學名特立剛直貢禹為御史大夫除豐為屬舉侍御史。

孫寶潁川人以明經為郡吏御史大夫張忠辟寶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除舍設儲亻待寶自劾去忠固還之心內不平後署寶主簿寶徙入舍祭竈請比鄰忠陰察怪之使所親問寶前大夫為君設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為高節也。今兩府高士俗不為主簿子既為之徙舍甚說何前後不相副也。寶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若以寶為可一府莫言非士安得獨自高前日君男欲學文而移寶自近禮有來學義無往教道不可詘身詘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忠聞之甚慚。

侯文京兆故吏剛直不茍合嘗稱疾不肯仕孫寶為京兆尹以恩禮請文欲為布衣友日設酒食妻子相對文求署為掾進見如賓禮數日以立秋署文東部督郵。

厚涉字巨先父為南陽太守父死涉還南陽賻送行喪冢廬三年繇是顯名京師禮畢扶風謁請為議曹陳咸為御史中丞頗言石顯短後坐事減死髡為城旦因廢成帝初即位大將軍王風以咸前指言石顯有忠直節奏請咸補長史。

杜欽延年子也。王風以外戚輔政求賢以自助風父頃侯禁與欽兄緩相善故風深知欽能奏請欽為大將軍武庫令職無事欽所好也。

谷永為長安小吏博學經書建昭中御史大夫繁延壽聞其有茂材除補屬舉為太常丞。

杜鄴以病去郎王商為大司馬衛將軍除鄴以為腹心舉侍御史。

母將隆字君房王音為大司馬車騎將軍內領尚書外典兵馬踵故選置從事中郎(踵猶躡也。言承躡故事也。)謀議奏請隆為從事中郎。

後漢卓茂初辟丞相府史事光光稱為長者。

董均建武中舉孝廉司徒府博通古今數言政事。

魯恭扶風平陵人十五與弟丕俱舉大學兄弟俱為諸儒所稱恭憐弟丕小欲先就其名疾不仕郡舉丕方正恭始為郡吏大傅趙熹聞而辟之。

尹敏待詔公車拜郎中辟大司空府。

吳良齊國人初為郡吏歲旦與掾史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壽訁舀稱太守功德良勃然責之太守斂容而止轉良功曹恥以言受進終不肯謁時驃騎將軍東平王蒼聞而辟之署西曹甚相敬愛。

董宣初為司徒侯霸所辟舉高第累遷北海相。

鮑永字君長上黨人父宣哀帝時任司隸校尉為王莽所殺永為郡功曹莽以宣不附已欲滅其子孫都尉路平承望風旨規欲害永太守茍諫擁護召以為吏嘗置府中諫卒永自送喪歸扶風平遂收永弟升新太守趙興到聞乃嘆曰:我受漢茅土不能立節而鮑宣死之,豈可害其子也。敕縣出升復署永功曹。

周澤建武末辟大司馬府署議曹祭酒數月徵試博士。

衛颯字子產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鄧禹府舉能案劇除侍御史。

王景少學易沈深多伎藝辟司徒伏恭府。

崔駰善屬文竇憲為車騎將軍辟駰為掾憲府貴重掾屬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唯駰以處士年少擢在其間及憲遷大將軍復以傅毅為司馬班固為中參軍憲府文章之盛冠於當世。

杜篤字季雅車騎將軍馬防擊西羌請為從事中郎將戰歿於射姑山。

第五倫京兆長陵人京兆尹閻興召倫為主簿。

樂恢京兆長陵人為郡功曹辟司空牟融府。

何敞扶風平陵人元和中辟太尉宋繇府繇待以殊禮。

胡廣南郡人六世祖剛清高有誌節平帝時大司徒馬宮辟之。

桓榮字春卿少習歐陽尚書教授江淮間年六十餘始辟大司徒府。

張興辟司徒馮勤舉孝廉稍遷博士。

楊震字伯起鄧騭為大將軍屬人士荒饑死者相望盜賊群起四夷侵畔騭崇節儉罷力役辟震與朱寵陳禪置之幕府故天下復安。

朱穆字公叔舉孝廉屬江淮盜賊群起州郡不能禁或說大將軍梁冀曰:朱公叔才兼文武海內奇士。若以為謀主賊不足平也。冀亦素聞穆名乃辟之使典兵事甚見親任。

劉寬字文饒桓帝時大將軍辟五遷司徒長史(大將軍梁冀也。)。

應奉為武陵太守坐公事免延熹中武陵蠻復寇亂荊州車騎將軍馮緄以奉有威恩為蠻夷所服上請與俱徵拜從事中郎奉勤設方略賊破軍罷緄推功於奉薦為司隸校尉。

馬融字季長大將軍鄧騭聞融名召為舍人非其好也。遂不應命客於涼州武都漢陽界中會羌虜飈起邊方擾亂菜穀踴貴自關以西道堇相望融既饑困乃悔而嘆息謂其友人曰:古人有言左手據天下之圖右手刎其喉愚夫不為所以然者生貴於天下也。今以世俗咫尺之羞滅無貲之軀殆非老莊所謂也。故往應騭召。

周舉字宣光初辟司徒李卻府後為蜀郡太守坐事免大將軍梁商表為從事中郎甚重焉。

董昌字聖真會稽餘姚人曉習文法仕郡為決曹史行部見昌奇之辟從事。

杜喬字叔榮少為諸生舉孝廉辟司徒楊震府。

李膺初舉孝廉為司徒胡廣所辟高第遷青州刺史杜密為人沈躓少有厲俗誌為司徒胡廣所辟。

魏朗詣太學受五經京師長者李膺之徒爭從之辟司徒府再遷彭城令。

范滂汝南人為光祿主事棄官而去後為太尉黃瓊所辟。

巴肅為具丘長辭病去辟公府。

羊陟少清直有學行舉孝廉辟大尉李固府。

張儉山陽人初舉茂材以刺史非其人謝病不起太守崔超請為東部督郵。

至南陽人雖在閭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太守弘農成晉下車欲振威嚴聞至高名請為功曹。

陳翔少知名舉孝廉太尉周景辟高第拜侍御史。

字伯求黨事起變名姓亡匿事解辟司空府董尚為蜀郡太守免大將軍梁商表為從事中郎特甚敬重。

陳蕃汝南人周景為豫州刺史辟為別駕。又辟潁川李膺荀緄杜密沛國朱㝢為從事皆天下英俊之士也。

史弼字公謙少篤學聚徒數百人州郡辟公府。

童恢瑯琊人少仕州郡為吏司徒楊賜聞其執法廉平乃辟之。

王允太原人仕郡為吏人有路佛者少無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顏固爭球怒收允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別駕從事允繇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廢棄允後為冀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為從事。

虞詡字升卿早孤祖母終服闋辟太尉李修府拜郎中。

邊讓字文禮初大將軍何進聞讓才名欲辟命之恐不至詭以軍事徵召既到署令史進以禮見之讓善占謝能辭對賓客滿堂莫不羨其風采。

趙岐字卿辭司空掾後為大將軍梁冀所辟為陳損益求賢之策冀不納舉理劇為皮氏長避仇逃難四方藏北海孫嵩家復壁中後因赦出三府聞之同時並辟九年乃應司徒胡廣之命。

盧植涿郡人為尚書免官隱於上谷不交人事冀州牧袁紹請為軍師蔡邕辟司徒喬玄府甚敬待之出補河平長。

孔融辟司徒楊賜府會河南尹何進當遷為大將軍賜遣融奏謁賀進不時通融即奏謁還府投劾而去河南官屬恥之私遣劍客欲追殺融客有言於進曰:孔文舉有重名將軍。若造怨此人則四方之士引領而去矣。不如因而禮之以示廣於天下進然之既拜而辟融高第為侍御史。

劉表初被訕議為八顧詔書捕黨人亡走得免黨禁解辟大將軍何進掾。

鍾繇為莒長委官還家初州牧陶謙初辟別駕從事辭疾遜遁謙重令楊州從事會稽吳範宣旨堅守意不移欲威以刑罰然後乃起。

魏夏侯惇字元讓太祖初起惇嘗為礻卑將從征伐太祖行奮武將軍以惇為司馬。

荀攸字公達為漢尚書太祖素聞攸名與語大悅謂荀鍾繇曰:公達非嘗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以為軍師。

國淵字子尼樂安人與邴原管寧等避亂遼東既還土太祖辟為司空掾。

王修字叔治北河營陵人初平中北海相召以主簿袁譚在青州辟為治中從事別駕袁紹。又辟修除即墨令後復為譚別駕袁氏政寬在職者多蓄聚太祖破鄴籍沒審配等家財物貨以萬數及破南皮閱修家穀不滿十斛書數百卷太祖嘆曰:士不妄有名乃禮辟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將。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虛人在遼東一年後太祖辟為司空掾(又云:孔融在北海以鄭玄為計掾計吏邴原為計位)。

管寧字幼安避亂於遼東太祖辟為司空掾。

崔琰字季珪清河人就鄭玄學會黃巾賊起去家四年乃歸以琴書自娛大將軍袁紹聞而辟之太祖破袁氏領冀州牧辟琰為別駕從事。

徐奕字季才東莞人避難江東孫策禮命之奕改姓名微服還本郡太祖為司空辟為掾屬。

何夔字叔龍陳郡人避難淮南不應袁術辟行道本郡頃之太祖辟為司空掾。

字子昂為廣宗長以故將喪棄官太祖更辟司空掾除行唐令入為丞相門下督郵。

鮑勛字叔業父信為濟北相協規太祖身以遇害太祖為丞相追錄信功封勛兄邵新都亭侯辟勛丞相掾。

華歆字子魚為下わ令會天子使太傅馬日磾安集關東日磾辟歆為掾。

郭嘉字奉孝太祖召見論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為軍司空董昭字公仁除癭陶長相人令袁紹以為參軍事。

劉華字子揚太祖辟為司空倉曹掾。

劉放字子棄遭世大亂漁陽王松據其土往依之太祖克冀州劉放說松舉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為松答太祖書其文甚麗太祖既善之。又聞其說繇是遂辟放與松俱至以放參司空軍事。

劉馥字元[A13C]避亂揚州建安初說袁術將戚寄秦翊使率眾與俱詣太祖太祖悅之辟為司徒掾。

王粲字仲宣漢末西京擾亂乃之荊州依劉表表卒粲勸表子琮令歸太祖太祖辟為丞相掾後遷軍參謀祭酒。

荀緯字公高少喜文學建安中召署軍謀掾。

衛覬字伯儒少夙成以才學稱太祖辟為司空掾屬劉廙字恭嗣南陽人兄望之有名於世荊州牧劉表辟為從事後望之見害廙懼奔楊州遂歸太祖太祖辟為丞相掾屬轉五官將文學後徙署丞相倉曹屬阮瑀字元瑜太祖雅聞瑀名辟之不應連見Τ促乃逃入山中太祖使人焚山得瑀送至以為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

範粲州府交辟皆無所就久之乃應命為治中轉別駕辟太尉掾。

司馬朗字伯達年二十二太祖辟為司空掾屬。

賈達字梁道除澠池令以祖父喪去官司空辟為掾徐邈字景山燕國人太祖平河朔召為丞相軍謀掾試守奉高令入為東曹議令史。

胡質字文德壽春人為丞相東曹參令史州請為治中。

王淩字彥雲稍遷至中山太守所在有治跡太祖辟為丞相掾屬。

和洽字陽士汝南人太祖定荊州辟為丞相掾屬。

沐並字德信為人公果不畏彊禦丞相召署軍謀掾裴潛字文行河東人避亂荊州劉表待以賓禮潛私謂所親曰:劉牧非霸王之才敗無日矣。遂南適長沙太祖定荊州以潛參丞相軍事出歷三縣令入為倉曹掾屬。

韓暨字公至南陽人避袁術命召徙居山都之山劉表禮辟遂遁居孱陵界表深恨之暨懼應命除宜城長太祖平荊州辟為丞相士曹屬。

高柔字文惠袁紹甥高之弟以并州叛太祖欲因事誅之以為刺奸令史柔夙夜匪懈至擁膝抱文書而寢太祖嘗夜微出觀察諸吏見柔哀之徐解裘覆柔而去自是辟為丞相倉曹屬。

孫禮字德達涿郡人太祖平幽州召為司空軍謀掾王觀字偉臺少孤貧厲誌太祖召為丞相文學掾。

楊阜字義山天水人以州從事為州牧韋端使詣許拜安定長史非其好遂去官端徵為大仆子康代為刺史辟阜為別駕察孝廉辟丞相府州表留參軍事高堂隆字升平泰山人少為諸生太守薛悌命為督郵後去吏避地濟南太祖召為丞相軍謀掾。

滿寵字伯寧山陽人守高平令棄官歸太祖臨兗州辟為從事及為大將軍辟署西曹屬。

田豫字國讓漁陽人公孫瓚敗而鮮于輔為國人所推行太守事以豫為長史豫謂輔曰:終能定天下者曹氏也。宜速歸命輔從其計太祖召豫為丞相軍謀掾。

牽招字子經安平人冀州牧袁紹辟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太祖領冀州辟為從事。

杜夔字公良避亂奔荊州荊州降太祖以夔為軍謀祭酒參大樂事。

郭淮字伯濟文帝為五官將召署門下賊曹轉丞相兵曹議令史。

鄧艾字士載義陽人為典農綱紀上計吏因使見太尉司馬宣王宣王奇之辟之為掾。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清河太尉華表召為文學掾安平趙孔曜薦輅於冀州刺史裴徽徽辟為文學從事引與相見大善友之徙部鉅鹿遷治中。

傅嘏字蘭石弱冠知名司空陳群辟為掾。

胡遵安定人張既為雍涼二州刺史與天水楊之阜酒泉龐涓敦煌張恭周生烈等為既所禮辟終皆有名位。

張遼少為郡吏漢末并州刺史丁原以遼武力過人召為從事使將兵詣京都。

單固字恭夏山陽人為人有器識正始中兗州刺史令狐愚與固父伯龍善辟固欲以為別駕固不樂為州吏辭以疾愚禮意愈厚固母夏侯氏謂固曰:使君與汝父久善故命汝不止汝亦固當仕進自可往耳固不獲已遂往。

虞松字叔茂陳留人弱冠有才從司馬宣王征東宣王命作檄及破賊作露布松從宣還宣王辟為掾時年二十四。

蜀周群字仲直巴西閬中州牧劉璋辟為師友從事劉琰字威碩魯國人先主在豫州辟為從事以其宗姓有風流善談論厚親待之遂隨從周旋嘗為賓客劉巴字子幼零陵人曹公征荊州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遂遠適交趾先主深以為恨巴復從交趾至蜀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辭謝罪負先主不責而諸葛孔明數稱薦之先主辟為左將軍西曹掾。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郡命為功曹先主治荊州以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吳將魯肅遺先主。《書》曰: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得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先主先主見與善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

麋竺字子仲東河人徐州牧陶謙辟為別駕從事後曹公表竺領嬴郡太守去官隨先主周旋先主將適荊州遣竺先與劉表相聞以竺為左將軍從事中郎孫乾字公祐北海人先主領徐州辟為從事後隨從周旋。

簡雍字憲和少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先主至荊州雍與麋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

伊籍字機伯隨先主南渡江從入益州益州定以為左將軍從事中郎。

秦宓字子敕廣漢人先主定益州廣漢太守夏侯纂請為師友祭酒領五官掾稱曰:仲父益州辟宓從事祭酒建興二年丞相亮領益州牧選宓迎為別駕。

董和字幼宰劉璋以為益州太守先主定蜀徵為掌軍中郎將。

馬良字季常先主領荊州辟為從事先主入蜀辟良左將軍。

廖立字公淵先主領荊州牧辟為從事年未三十。

楊儀字威公襄陽人太守關侯命為功曹奉使詣先主先主大悅之辟為左將軍兵曹掾後為遙署弘農太守丞相亮以為參軍署府事遷長史。

費詩字公舉犍為人先主領益州以為督軍從事。

杜瓊字伯瑜益州牧劉璋辟為從事先主定益州以為議曹從事。

尹默字思潛梓潼人先主定益州以為勸學從事譙周字允南巴西人丞相亮領益州牧命為勸學從事大將軍蔣琬領刺史徙為典學從事。

黃權字公衡巴西人少為郡吏州牧劉璋召為主簿李恢字德昂建寧人先主領益州牧以為公曹書佐主簿更遷別駕從事。

蔣琬字公琰諸葛亮為丞相開府辟琬為東曹掾舉茂材琬固讓劉邕陰化龐延廖淳亮教答曰:思惟背親舍德以殄百姓眾人既不隱於心實。又使遠近不解其義是以君宜顯其功舉以明此選之清重也。遷為參軍。又代張裔為長史。

姚伷字子緒為廣漢太守丞相亮北駐漢中辟為掾並進文武之士亮稱曰:忠益者莫大於進人進人者各務其所向今姚掾並存剛柔以廣文武之用可謂博雅矣。願為掾各希此事以屬其望遷為參軍。

霍弋字紹先先主末年為太子舍人後主踐祚除謁者丞相諸葛亮北臨漢中請為記室使與子喬共周旋遊處。

姜維天水冀人為中郎參本郡軍事丞相諸葛亮軍向祁山時天水太守適出案行維及功曹梁緒主簿尹賞主記梁處等從行太守聞蜀軍垂至而諸縣響應疑維等皆有異志,於是夜亡保上わ維等覺太守去追遲至城門城門已閉不納維等相率還冀冀亦不入維維等乃懼詣諸葛亮會馬謖敗於街亭亮拔將西縣千餘家及維等還故維遂與母相失亮辟為倉曹掾加奉義將軍封當陽亭侯。

吳張昭字子布孫策創業命為長史。

程秉字德樞避亂交州士燮命為長史。

朱治字君理丹陽故鄣人初為縣吏後察孝廉州辟從事。

虞翻字仲翔會稽人太守王朗命為功曹孫策征會稽翻勸朗避策策後命為功曹待以交友之禮。

陸績字公紀大帝統事辟為奏曹掾以直道見憚出為郁林太守。

駱統字公緒大帝以將軍領會稽太守統年二十試為烏程相民戶過萬咸嘆其惠理帝嘉之召為功曹行騎都尉。

吾粲字孔休孫河為將軍表粲為曲河丞遷為長史大帝為車騎將軍召為主簿。

全柔吳郡錢塘人漢靈帝時補尚書郎右丞董卓之亂棄官歸州辟別駕從事後為丹陽都尉大帝為車騎將軍以柔為長史。

字承明武陵人年三十荊州牧劉表辟為部江夏從事先主領荊州以為治中從事。

胡綜字偉則大帝為討虜將軍以綜為金曹從事。

步騭字子山大帝為討虜將軍召騭為主記除海鹽長還辟車騎將軍東曹掾(帝為徐州牧以中從事舉茂才)。

顧徽字子欽少遊學有唇吻大帝統事聞徽有才辯召署主簿。

闞澤字德潤究覽群籍兼通歷數大帝為驃騎將軍辟補西曹掾。

聶支有唇吻少為縣吏虞翻徙交州縣令使支送之翻與語而奇焉為書與豫章太守謝斐令以為功曹郡時見有功曹斐見之問曰:縣吏聶支可堪何職對曰:此人縣間小吏耳猶可堪曹佐斐曰:論者以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乃用為功曹。

徐平字伯先諸葛恪為丹陽太守討山越以平威重思慮可與效力請平為丞。

晉王祥漢末遭亂攜弟覽避地廬江三十餘年徐州刺史呂虔檄為別駕祥年垂耳順固辭不受覽勸之為具車牛祥乃應召虔委以州事。

王覽字玄通祥之弟也。名亞於祥應本郡之召稍遷司徒西曹掾。

魯芝扶風郡人辟州別駕魏車騎將軍郭淮為雍州刺史深敬重之舉孝廉除郎中會丞相諸葛亮攻隴右淮復請芝為別駕從事。

王沈好書善屬文大將軍曹爽辟為掾。

鄧殷亮直強正鍾會伐蜀奇其才自黽池令召為主簿賈充伐吳請殷為長史。

劉毅僑居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曹後辟司隸從事大常鄭袤舉博士文帝辟為相國掾辭疾積年不就時人謂毅忠於魏氏而帝怒其顧望將加重辟毅懼應命轉主簿。

裴秀字季彥度遼將軍丘儉嘗薦秀於大將軍曹爽爽乃辟為掾。

唐彬魯國鄒人初為郡門下掾累遷別駕彬忠肅公亮盡規扶救不顯諫以自彰。又奉使詣相府計事於時僚佐皆當世英彥見彬莫不欽悅稱之於文帝薦為掾屬帝以問其參軍人皆切忌其能良久不答陳騫在坐斂板而稱曰:彬之為人勝騫甚遠帝笑曰:但能如卿固未易得何論於勝因辟彬為鎧曹屬帝問曰:卿何以致辟對曰:修業陋巷觀古人之遺跡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帝顧四坐曰:名不虛行他日謂孔顥曰:近見唐彬卿受蔽賢之責矣。

裴楷字叔則鍾會薦之於文帝辟相國掾。

荀勖字公曾仕魏辟大將軍曹爽掾。

荀邃字道玄弱冠辟趙王倫相國掾。

荀闓字道明有名稱大司馬齊王ぁ辟為掾。

荀組字大章為榮陽太守趙王倫為相國欲收大名選海內德望之士以江夏李重及組為左右長史東平王堪沛國劉謨為左右司馬。

韓壽字德真美姿貌善容止賈充辟為司空掾。

李熹字季和宣帝辟為大傅屬固辭疾郡縣扶輿上道。

王渾字玄沖雅有器量魏世辟大將軍曹爽掾。

王睿字士治弘農人州辟部河東從事守令有廉潔者皆望風自引而去。

山濤字巨源河內人年四十始為郡主簿功曹上計掾州辟部河南從事。

郭舒順陽人刺史夏侯含辟為西曹轉主簿含坐事舒自系含事得釋刺史宗岱命為治中喪母去職劉弘守荊州引為治中弘卒王澄代之聞其名引為別駕後轉順陽太守王敦召為參軍從事中郎。

樂廣字彥輔裴楷薦廣於賈充遂辟太尉掾。

溫羨字長卿少以朗寤見稱齊王攸辟為掾選尚書郎。

程衛字長玄強正方嚴劉毅聞其名辟為都官從事奏中參軍羊琇陰私所犯狼藉繇是名振遐邇遂辟公府掾。

何攀字惠興蜀郡人仕州為主簿王為益州辟為別駕。

劉頌字子雅少能辨物理為時人所稱察孝廉舉秀才不就文帝辟為相府掾。

傅敷字[A13C]根清凈有道素解屬文永嘉之亂避地會稽元帝引為鎮東從事中郎。

向雄字茂伯河內人太守劉毅嘗以非罪笞雄及吳奮代毅為太守。又以少譴繫獄司隸鍾會於獄中辟雄為都官從事。

阮籍字嗣京太尉蔣濟聞其有雋才而辟之籍詣都亭奏記曰:伏惟明公以含一之德據三臺之位英豪翹首俊賢抗足開府之日人人自以為掾屬辟書始下而下走為首昔子夏在西河之上而文侯擁鄒子處黍谷之陰而昭王陪乘夫布衣韋帶之士孤居特立王公大人所以禮下之者為道存也。今籍無鄒卜之道而有其陋猥見采擢無以稱當方將耕於東臯之陽輸黍稷之稅避當塗者之路負薪疲病足力不彊補吏之召非所克堪乞回謬恩以光清舉初濟恐籍不至得記欣然遣卒迎之而籍已去濟大怒,於是鄉親共喻之乃就吏宣帝為大傅命為從事中郎。又為景帝大司馬從事中郎文帝輔政以為大將軍從事中郎籍後遺落世事雖去佐職嘗遊府內朝宴必與焉。

阮瞻字千里見司徒王戎戎問曰:聖人貴名教老莊明自然其旨同異瞻曰:將無同戎咨嗟良久即辟之時人謂之三語掾。

阮孚字遙集初辟大傅府遷騎兵屬避亂渡江元帝以為安東參軍轉丞相從事郎中終日酣縱嘗為有司所糾帝每優容之。

庾峻字山甫潁川人少好學有才思歷郡功曹舉計掾州辟從事。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辟司徒掾稍至黃門侍郎東海王越引為大傅主簿甚見親委遂任職當權熏灼內外繇是素論去之。

摯虞字仲冶京兆人才學博通著述不倦郡檄主簿王接字祖遊河東人為郡主簿迎太守溫宇宇奇之轉功曹史州辟部平陽從事泰山羊亮為平陽太守薦之於司隸校尉王堪出補都官從事。

卻詵字廣基為議郎母憂去職召為征東參軍。

華譚字令思廣陵人爽慧有口辯為鄰裏所重楊州刺史周淩引為從事史愛其才器待以賓友之禮建興初元帝命為鎮東軍諮祭酒轉丞相軍諮。

陸機字士衡太康末入雒張華薦之諸公太傅楊駿辟為祭酒陸雲字士龍吳郡人刺史周駿召為從事謂人曰:士龍當今之顏子也。

潘嶽字安仁少以才[A13C]見稱早辟司空太尉府。

字思玄陳留人本州辟舉秀才平南將軍溫嶠以為參軍後為州別駕辟司空郗鑒掾除長山令鑒。又請為司馬轉黃門侍郎車騎將軍庾冰鎮江州請為長史冰薨庾翼以為諮議參軍江淳字思悛蘇峻之亂避地東陽山太尉郗鑒檄為兗州治中。又辟太尉掾康帝為司徒亦辟為征西將軍庾亮請為儒林參軍。

孫楚字子荊參鎮東石苞軍事苞表楚訕毀時政湮廢積年征西將軍扶風王駿與楚舊好起為參軍。

孫綽字興公除著作佐郎征西將軍庾亮請為參軍後遷尚書郎楊州刺史殷浩以為建威長史會稽王羲之引為右軍長史。

羅尚字敬之荊州刺史王戎以尚及劉喬為參軍並委任之。

趙誘字元孫淮南人世以將略顯州辟主簿刺史郗隆為其下所害誘還家杜門不出右將軍王敦以為參軍。

周訪字士達汝南人察孝廉除郎中上甲令皆不之官元帝渡江命參鎮東軍事。

周撫字道和元帝辟為丞相掾父喪去官後除武昌太守王敦命為從事中郎將咸和初司徒王導以為從事中郎。

皇甫秦州刺史重之弟齊王ぁ輔政以為參軍ぁ誅長沙王乂以為參軍。

李含字世容隴西人州以短檄召為門亭長刺史郭奕素聞其賢下車擢為別駕處群僚之右尋薦之公府大保衛瓘辟為掾。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州辟別駕舉賢良方正。

賈疋字彥度初辟公府遂歷顯職。

荀晞字道將少為司隸部從事累遷平陽太守齊王ぁ輔政晞參ぁ軍事ぁ誅坐免長沙王乂為驃騎將軍以晞為從事中郎。

祖納有操行性至孝平北將軍王敦聞之遺其二婢辟為從事中郎有戲之曰:奴價倍婢納曰:百里奚何必輕於五羖皮耶。

範汪弱冠至京屬蘇峻作亂汪乃遁逃西歸庾亮溫嶠屯兵潯陽汪勸嶠等急宜進討是日參軍平南二府禮命交至始解褐參護軍軍事。

●卷七百二十七

○幕府部·辟署第二

晉羊曼字祖延少知名本州禮命太傅辟皆不就避難渡江元帝以為鎮東參軍轉丞相主簿委以機密王珣字元琳弱冠與陳郡謝玄為桓溫掾後轉主簿從討袁真轉大司馬參軍。

陶侃字士行為盧江縣吏鄱陽孝廉範逵過盧江太守張夔稱美之夔召為督郵遷主簿後除郎中伏波將軍孫秀以亡國支庶府望不顯中華人士恥為掾屬以侃寒宦召為舍人。

溫嶠字大真年十七州郡辟召不就司隸命為都官從事後舉秀才灼然司徒辟東閣祭酒補上黨令平北大將軍劉琨請為參軍琨遷大將軍嶠為從事中郎琨遷司空以為右司馬。

楊方字公回賀循稱之於京師司徒王導辟為掾轉東安太守遷司徒參軍事。

薛兼字令長察河南孝廉辟公府累歷懷令司空東海王越引為參軍轉祭酒元帝為安東將軍以為軍諮祭酒稍遷丞相長史。

劉阮字大連彭城人為彭城內史避亂渡江元帝以為從事中郎遷丞相司直委以刑憲。

刁協字玄亮成都王[A13C]請為平北司馬後歷趙王倫相國參軍長沙王乂驃騎司馬東嬴公騰鎮臨漳以協為長史避亂渡江元帝以為鎮東軍諮祭酒轉長史。

戴淵字。若思舉孝廉入雒陸機薦之於趙王倫倫乃辟之累轉東海王越軍諮祭酒後元帝召為鎮東右司馬。

戴邈字望之永嘉中元帝版行邵陵內史丞相軍諮祭酒。

周覬字伯仁累遷尚書吏部郎東海王越子毗為鎮軍將軍以覬為長史元帝鎮江右請為軍諮祭酒應詹字思遠初辟公府為太子舍人趙王倫以為征東長史倫誅坐免城都王[A13C]辟為掾鎮南大將軍劉弘詹之祖舅也。請為長史。

卞壺字望之永嘉中除著作佐郎征東將軍周馥請為從事中郎不就元帝鎮建業召為從事中郎將委以選舉甚見親仗。

鄧攸字伯通為太子洗馬東海王越世子文學吏部郎中越弟騰為東中郎將請攸為長史。

孫惠字德施永寧初赴齊王ぁ義辟以大司馬戶曹掾轉東曹屬ぁ敗成都王[A13C]以為大將軍參軍後改姓名以遁東海王越舉兵下邳惠詭稱南嶽逸士秦秘之以書幹越越榜道以求之惠乃出見越即以為記室參軍後除太子中庶子復請補司空從事中郎熊遠字孝文豫章人太守會稽夏靜辟為功曹及靜去職遠送至會稽以歸州辟主簿元帝作相引為主簿轉從事中郎。

顧和為司徒掾時東海王沖為長水校尉妙選僚屬以劉眈為司馬庾懌為功曹和為主簿。

陳κ字延思陳國人仕郡督郵簡獲隱匿者三千人為一州尤最太守劉享拔為主簿州辟從事乘馬車還家宗黨榮之。

高崧字茂琰總角時司空何充稱其明慧充為楊州引為主簿益相欽重轉驃騎主簿累遷黃門侍郎簡文輔政引為撫軍司馬。

庾亮美姿儀善談論而方嚴自守元帝為鎮東時聞其名辟西曹掾及引見風情都雅過於所望甚器重之。

庾翼字稚恭蘇峻作逆時翼年二十二兄亮使白衣領數百人備石頭亮敗與翼俱奔事平始辟太尉陶侃府轉參軍累遷從事中郎在公府雍容諷議。

庾懌字叔預東海王沖為長水校尉清選綱紀以懌為功曹。又為沖中軍司馬。

王承字安期永寧初為驃騎將軍後避難南下遷司空從事中郎後東海王越鎮許以為記室參軍雅相知重。

王述字懷祖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謂之癡司徒王導以門地辟為中兵屬既見無他言惟問以江東米價述張目不答導曰:王掾不癡人何言癡也。康帝為驃騎將軍召補功曹。又歷庾冰征虜長史。

王坦之字文度簡文帝為撫軍將軍辟為掾累遷參軍從事中郎仍為大司馬桓溫長史。

王廙字世將初辟太傅掾轉參軍出為濮陽太守元帝作鎮江右廙棄郡過江帝見之大悅以為司馬後以冠軍將軍領丞相軍諮祭酒。

蔡謨字道明父克為成都王[A13C]大將軍記室[A13C]為丞相擢為東曹掾後絕不仕東嬴公騰為車騎將軍鎮河北以克為從事中郎知必不就以軍期致之謨避亂渡江明帝為東中郎將引為參軍元帝拜丞相復辟為掾轉參軍後歷大將軍王敦從事中郎司徒左長史。

諸葛恢字道明元帝為安東將軍以恢為主簿復為鎮東參軍與卞壺並以時舉遷從事中郎兼統記室孔愉字敬康會稽人值亂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永嘉中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楊土命愉為參軍邦族尋求莫知所在建興初始出應召為丞相掾仍除駙馬都尉參丞相軍事時已五十矣。謝尚字仁祖司徒王導深器之比之王戎嘗呼為小安豐辟為掾轉西曹屬。

謝安字安石年四十征西大將軍桓溫請為司馬既到溫甚喜言生平歡笑竟日既出溫問左右頗嘗見我有如此客不。

王獻之字子敬轉秘書丞謝安甚欽愛之請為驃騎長史安進號衛將軍復為長史。

桓宣譙國人為元帝丞相舍人時塢主張平自稱豫州刺史樊雅自稱譙郡太守轉宣行參軍使說平雅平雅遣將軍主簿詣丞相府受節度南中郎將王含請為參軍。

桓伊字叔夏有武В悟簡率為王濛劉琰所知頻參諸府軍事累遷大司馬參軍。

毛穆之字憲祖寶之子果毅有父風安西將軍庾翼以為參軍翼子方之為建武將軍守襄陽方之年少翼選武將可信仗者為輔弼乃以穆之為建武司馬桓遐字應遠勇力絕人桓溫以為參軍數從溫征伐虞預字叔寧餘姚人太守庾琛命為主簿預上計陳時政所失琛善之即皆施行太守記瞻到預復為主簿轉功曹史安東從事中郎諸葛恢參軍庾亮等薦預召為丞相行參軍兼記室。

棗據字道彥美容貌善文辭弱冠辟大將軍府。

字宣佩弱冠州郡辟命不就刺史初到召為別駕從事虛已備禮方始膺命。

車胤風姿美劭機悟敏速甚有鄉曲之譽桓溫在荊州辟為從事以辯識義理深重之引為主簿。

習鑿齒字彥威荊州刺史桓溫辟為從事江夏相袁喬深器之數稱其才於溫轉西曹主簿親遇隆密。

謝玄字幼度有經國才略屢辟不起後與王珣俱被桓溫辟為掾並禮重之。

謝萬弱冠辟司徒掾遷右西蜀不就簡文帝作相聞其名召為撫軍從事中郎萬著白綸巾鶴氅裘履版而前既見與帝共談移日。

鄧粲長沙人少以高潔著名與南陽劉麟之南郡劉尚公同志友善並不應州郡辟命荊州刺史桓沖卑辭厚禮請粲為別駕粲為其好賢乃起應召。

孫盛字安國補瀏陽令太守陶侃請為參軍庾亮代侃引為征西主簿轉參軍庾翼代亮以為安西諮議參軍桓溫代翼留為參軍與俱伐蜀累遷從事中郎羅企生字宗伯豫章人為臨汝令刺史王凝之請為別駕殷仲堪之鎮江陵引為功曹累遷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玄攻仲堪仲堪更以企生為諮議參軍。

宋徐羨之字宗文少為王雅太子少傅主簿劉牢之鎮北功曹。又為桓循撫軍中兵參軍與高祖同府深相親結義旗建高祖拔為鎮軍參軍領軍司馬補瑯邪王大司馬參軍司徒左西屬深州別駕從事義熙十一年除鷹揚將軍瑯邪內史仍為大司馬從事中郎將高祖北伐轉太尉左司馬嘗留任以副劉穆之王鎮惡北海人廣固之役或薦鎮惡於高祖即以為青州治中從事史行參中軍大尉軍事署前部賊曹義熙八年大軍西討轉參軍事十二年高祖將北伐轉諮議參軍行龍驤將軍領前鋒。

孟龍符懷玉弟也。早為高祖所知既克京城以為建武參軍。

朱齡石初為桓循撫軍參軍高祖克京城以為建武參軍後遷武康令。又召為參軍累遷尚書都官郎尋復為參軍坐事免復為參軍。

朱超石齡石之弟桓謙為衛將軍以補行參軍。又參何無忌輔國右軍軍事徐道覆破無忌得超石以為參軍至石頭說其司舟人單舸走歸高祖高祖甚喜之以為徐州主簿遷車騎參軍事復補中兵參軍。

毛修之字敬文少有大志頗讀史籍荊州刺史殷仲堪以為寧遠參軍後為桓玄參佐桓玄平還至京師高祖以為鎮軍諮議參軍。

羊欣字敬元桓玄輔政領平西將軍以欣為平西參軍義熙中弟徽被遇於高祖高祖謂諮議鄭鮮之曰:羊徽一時美器時論猶在兄後恨不識之即拔欣補右將軍劉司馬轉長史中軍將軍道諮議參軍傅弘之字仲度少倜儻有大志義旗建輔國將軍。

劉道規以為參軍劉道產彭城人初為輔國參軍無錫令有能名高祖拔為中軍行參軍。又為道憐驃騎參軍後。又為彭城王驃騎中兵參軍。

王敬弘瑯邪人桓玄輔政及篡位屢召不至高祖以為車騎從事中郎徐州治中從事征西將軍道規諮議參軍。

謝靈運陳郡人初為晉瑯邪王大司馬行參軍撫軍將軍劉毅鎮姑熟以為記室參軍毅鎮江陵。又以為衛軍從事中郎毅伏誅高祖拔為太尉參軍高祖伐長安驃騎將軍道憐居守拔為諮議參軍。

劉秀之字道寶父仲道高祖克京城以補建武參軍秀之累官建業令太祖鎮襄陽以為撫軍錄事參軍張敷性整實風韻甚高好讀古書兼屬文論少有盛名高祖見而愛之以為世子中軍參軍數見接父邵為湘州去官侍從太祖拔為西中郎參軍江夏王義恭鎮江陵以為撫軍功曹轉記室參軍。

王華父起兵兵敗不知存亡華布衣蔬食十餘年高祖欲收其才用乃發喪問使華制服服闋高祖北伐長安領鎮西將軍北徐州刺史辟華為州王簿仍轉鎮西主簿治中從事史歷職著稱。

袁淑字陽源遷太子洗馬以腳疾不拜衛軍臨川王義慶雅性好文章請為諮議參軍遷司徒左西屬。

謝莊為吏部尚書免官時北中郎將新安王子鸞有盛寵欲令招引才望孝武乃使子鸞拔莊為長史。

顏延之字延年文章之美冠絕當時飲酒不護細行後將軍吳國內史劉柳以為行參軍因轉主簿豫章公世子中軍行參軍顏師伯字長淵父邵剛正有局力為謝晦所知晦鎮江陵請為諮議參軍領掾事師伯方孤貧劉道產為雍州以為輔國行參軍弟師仲妻臧質女也。質為徐州辟師伯為主簿衡陽王義季代質為徐州質薦之於義季即命為征西行參軍興安侯義賓代義季世祖代義賓仍為輔國安北行參軍諮議參軍王景文薦之世祖乃以為徐州主簿世祖鎮尋陽啟太祖請為南中郎主簿太祖不許謂典簽曰:中郎府主簿那得用顏師伯世祖。又啟為長流正佐太祖。又曰:朝廷不能除之卿可自授亦不宜署長流乃拔為參軍事署刑獄。

沈慶之字弘先兄敬之為趙倫之征虜參軍南陽太守慶之往襄陽省兄倫之見而賞之倫之子伯符為竟陵太守倫之命伯符弘為寧遠中兵參軍。

顧覬之吳郡人初為郡主簿謝晦為荊州以為南蠻功曹仍為晦衛軍參軍晦愛其雅素深相知待王弘辟為陽州主簿仍為晦衛軍參軍鹽官令衡陽王義季右軍主簿。

沈穆夫字彥和少好學王恭命為前軍主簿與其父警。《書》曰:足下既秉不拔之志高臥東南故屈賢子共事非以吏職嬰之也。

劉π少有誌節兼好文義家貧為廣州增城令廣州刺史劉道錫引為揚烈府主簿。

何長瑜東海人盧陵王紹鎮尋陽以長瑜為南中郎行參軍掌書記之任。

龔[A13C]遂寧人少好學益州刺史毛璩辟為勸學從事璩為譙縱所殺縱脅[A13C]以兵刃[A13C]終不屈節其後刺史至取加辟引歷府參軍州別駕從事。

袁顗父為吳郡顗隨父在官值元凶弒立安東將軍隨王誕舉兵入討拔顗為諮議參軍。

南齊孔稚珪字德璋會稽人少學涉獵有美譽太守王僧虔見而重之引為主簿州舉秀才解褐安成王車騎法曹行參軍後為殿中郎太祖為驃騎以稚珪有文翰取為記室參軍對掌辭筆。

辛普明河南人有賢行後遭母喪幾至毀滅揚州刺史豫章王辟為議曹從事。

夏侯恭叔譙國人桓崇祖為豫州聞其才義辟為主簿兼掌書翰。

庾杲之為王儉衛軍長史時人呼儉府為入芙蓉池儉謂人曰:昔袁公作衛軍欲用我為長史雖不獲就要是意向如此今亦應須知我輩人也。乃用杲之。

垣崇祖字敬遠下邳人年十四有略刺史劉道隆辟為主簿厚遇之。

劉懷珍字道玉平原人本州辟主簿江夏王義恭出鎮臺道遇懷珍以應對見重取為驃騎長史兼墨曹行參軍。

劉善明平原人年四十刺史劉道隆辟治中從事父懷民謂善明曰:我已見汝立身復欲見汝立官也。善明應辟。

周山圖字季寂初為吳郡晉陵防郡隊主兗州刺史沈僧榮鎮瑕丘與山圖有舊以為已建武府參軍。

焦度字文續孝武帝初青州刺史顏師伯出鎮臺以度領幢主送之與魏軍戰於沙溝破陣大捷師伯拔為已輔國府參軍後補晉安王子勛夾轂隊主子勛起兵事敗逃宮亭湖中朝廷聞其勇甚憂患之使江州刺史王景文誘降度景文以為已鎮南參軍尋領中直兵。

虞玩之少閑刀筆沈涉書史累遷安成王車騎錄事轉少府太祖鎮東府朝野致敬玩之猶躡履造席太祖引為驃騎諮議參軍霸府初開賓客輻湊玩之與樂安任遐俱以應對有席上之美齊名見遇。

謝超宗陳郡人為新安王撫軍行參軍泰始初為建安王司徒參軍事遷司徒主簿丹陽丞建安王休仁引為司徒記室正員郎太祖為領軍數與超宗共屬文愛其才翰衛將軍袁粲聞之謂太祖曰:超宗開亮迥悟善可與語取為長史臨淮太守。

字景豫會稽人少而謹正有至性州辟主簿累至州治中別駕黃門郎武帝為中軍引為諮議參軍遣吏部江謐持手書謂曰:今因江吏部有白以君情意顧欲相屈。

胡諧之豫章人州辟從事主簿累為邵陵王左軍諮議武帝頓盆城使諧之守尋陽城及為江州復以諧之為別駕以事任。

蕭景先南蘭陵人太祖鎮淮陰以景先領軍主除後軍行參軍與世祖款匿世祖為廣興郡啟太祖求景先同行除世祖寧朔府司馬自此嘗相隨逐。

江┙字弘業累官南徐州別駕高宗輔政委以心腹高宗為驃騎鎮東府以┙為諮議參軍。

字叔文濟陽人少有美譽桂陽王休範臨州辟迎主簿不就後為安成王撫軍記室轉驃騎從事褚淵為衛將軍重為人先通旨意引為長史。

何昌㝢字儼望廬江人宋建安王休仁為揚州辟昌㝢州主簿遷司徒行參軍太傅五官司徒東閣祭酒建平王景素為征北南徐州昌㝢。又為府主簿以風素見重。

謝{艹淪}字義絜累官至撫軍功曹武帝為中軍引為記室建元初累至中書郎衛軍王儉引為長史雅相禮遇。

王思遠瑯邪人少無仕心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王簿甚見禮遇。

陸惠曉字叔明吳郡人初應州郡辟舉秀才衛尉史歷諸府行參軍以母老還家太祖輔政除尚書殿中郎太祖表禁奢侈惠曉撰答詔草為太祖所賞引為太傅東閣祭酒。

王融字元長少而神明警惠晉安王南中郎授行參軍坐公事免竟陵王為司徒授法曹行參軍。

字玄暉為新安王中軍記室尋兼尚書殿中郎高宗輔政以眺為驃騎諮議領記室掌霸府文筆。又掌中書詔誥。

張欣泰字義亨宋左衛將軍興世之子少有誌節不以武業自居好讀子史辟州主簿歷諸王府佐。

卞彬字士蔚才操不群文多指刺州辟西曹主簿丘巨源少舉丹陽郡孝廉為宋孝武所知江夏王義恭取為掌書記。

王智深字雲才建平王景素為南徐州作觀法篇智深和之見賞辟為西曹書佐未到職而景素敗。

賈淵字希鏡世傳譜學大始初辟丹陽郡主簿明中太祖嘉淵世學取為驃騎參軍。

李珪之字孔璋江夏人少辟州從事宋泰始初蔡興宗為郢州以珪之為安西府佐委以職事。

封延伯字仲璉渤海人有學行不與世人交州辟主簿不就垣崇祖為豫州辟啟太祖用為長史帶梁郡太守。

平藹為豫章王嶷荊州刺史主簿參知州事嶷甚重焉州人嫉之或訁替藹廨門如市嶷遣覘之方見藹閉閣讀書嶷還都以藹為太尉刑獄參軍典書記。

樂順字文德南陽人世居南郡少而言行和謹湘州刺史王僧虔引為主簿以同僚非人棄官去。

蔡樽舉高第為司徒法曹行參軍王儉高選府僚以樽為主簿。

梁沈約起家奉朝請濟陽蔡興宗聞其才而善之興宗為郢州刺史引為安西外兵參軍兼記室興宗嘗謂其諸子曰:沈記室人倫師表宜善事之。

範岫與吳興沈約俱為蔡興宗所禮興宗為安西將軍引為主簿。

陸亻垂吳郡人年十七舉本州秀才刺史竟陵王子良開西邸延英俊亻垂亦預焉辟議曹參軍。

周舍有口辨王亮為丹陽尹聞而喜之辟為主簿政事委焉。

龔愜遂寧人劉季連為益州刺史辟為府主簿愜之孫累世有學行故引。

王僧孺為太學忄專士尚書僕射王晏深相賞好晏為丹陽尹召補郡功曹使僧孺撰東宮新記後兼太學博士。《晏子》得元出為晉安郡以僧孺補郡丞。

為征西行參軍永明初衛將軍王儉領丹陽尹引為主簿儉雅欽重以為當時無輩。

劉景昕事母孝謹母病三十年一朝而瘳鄉里以為誠感荊州刺史湘東王辟為主簿。

江淹明初齊帝輔政聞其才召為尚書駕部行驃騎參軍事。

王亮為大司馬從事中郎出為衡陽太守以南土卑濕辭不之官遷給事黃門侍郎尋拜晉陵太守在職清公有美政時齊明帝作相聞而嘉之引為領軍長史甚見缺缺賞納。

鄧元起為武寧太守戍三關郢州刺史張沖督河北軍事元起累與沖書求旋軍沖報。《書》曰:足下在彼吾在此表裏之勢所謂金城湯池一旦舍去則荊棘生焉乃表元起為平南中兵參軍事。

樂法才少遊京師造沈約約見而稱之和帝為相國召為府參軍鎮軍蕭[A13C]胄辟為主簿。

王誌字次道司空僧虔之子為大尉行參軍。又為武陵王文學褚淵為司徒引誌為主簿謂僧虔曰:朝廷之恩本為殊特所可光榮在屈賢子。

柳慶遠字文和為襄陽令高祖臨雍州問京兆人杜惲求州綱惲舉慶遠高祖曰:文和吾已知之所問未知者耳因辟別駕從事史。

夏侯詳字叔遠譙郡人年十六遭父艱服闋刺史殷琰召補主簿琰叛輔國將軍劉π討平代為刺史。又補主簿頃之為新汲令豫州刺史表轉治中從事仍遷別駕歷事八將州部稱之。

蔡道恭字懷儉少寬厚有大量齊文帝為雍州召補主簿。

鄭紹叔字仲明榮陽人年二十餘為安豐令有能名本州召補主簿轉治中從事史高祖臨司州命為中兵參軍領長流。

柳惔字文通年十七齊武帝為中軍命為參軍轉主簿。

柳忄登字文深為中庶子後為鎮北始興王長史王移鎮益州復請忄登帝曰:柳忄登風標才氣恐不能久為少王臣王請數四不得已以為鎮西長史。

字明攵南陽人宋明帝即位為郢州治中以父老去官南康王為荊州刺史引為別駕。

樂藹字蔚遠南陽人宋建平王景素為荊州刺史辟為主簿景素為南徐州復引為征北刑獄參軍遷龍陽相齊豫章王嶷為武陵太守雅善藹為政及嶷為荊州刺史以藹為驃騎行參軍領州主簿參知州事嶷還都以藹為太尉刑獄參軍典書記遷支江令還為大司馬中兵參軍轉都記室後南康王為西中郎以藹為諮議參軍。

傅昭字茂遠宋世太原王延秀薦於丹陽尹袁粲深為所禮辟為郡主簿。

蕭琛字彥瑜少而朗悟為齊太學博士王儉宴於樂道苑琛著虎皮靴芾桃杖直造儉坐儉與語大悅儉為丹陽尹辟為主簿後為晉熙王長史行南徐州兼少府高祖定京邑引為驃騎諮議領錄事。

裴子野字幾原為右軍安成王參軍俄遷兼廷尉正免職吳平侯蕭景為南兗州刺史引為冠軍錄事府遷職解。

顧協字正禮為安成王國左常侍兼廷尉正大尉臨川王聞其名召掌書記累遷輕車湘東王參軍事兼記室西豐侯正德受詔北討引為府錄事參軍掌書記。

賀琛字國寶會稽人於鄉里聚徒教授普通中刺史臨川王辟為祭酒從事。

劉孺字季雉彭城人本州召迎主簿起家中軍法曹行參軍鎮軍沈約聞其名引為主簿嘗與遊宴賦詩大為約所嗟賞。

劉遵字孝陵累遷晉安王宣惠雲麾二府記室甚見賓禮轉南徐州治中王後為雍州復引為安北諮議參軍。

臧盾字宣卿齊世為丹陽尹丞高祖平京邑霸府建引為驃騎刑獄參軍。

丘遲字希範吳興人州辟從事累遷車騎錄事參軍高祖平京邑霸府開引為驃騎主簿甚被禮遇。

庾於陵字介傳學有才思齊隨王子隆為荊州召為主簿子隆代還。又以為送故主簿後始興王遙光為撫軍引為行參軍兼記室。

吳均字叔彥吳興人家世寒賤至均好學有俊才柳惲為吳興召補主簿日引與賦詩建安王偉為揚州引兼記室掌文翰。

劉峻字孝標齊蕭遙光為豫州引為府刑獄禮遇甚厚後為西省學士免安成王季好峻文學及遷荊州引為戶曹參軍。

伏挺字士В高祖義師至挺迎謁於新林高祖見之甚悅謂曰:顏子引為征東行參軍時年十八。

顏見遠博學有誌行齊和帝之鎮荊州以見遠為錄事參軍。

庾域少沈靜有名鄉曲梁文帝為郢州辟為主簿嘆美其才曰:荊南柯梓其在斯乎!加以恩禮。

陳蔡景歷字茂世為海陽令侯景之亂客遊京口高祖鎮朱方素聞其名以書要之景歷對使人答書筆不停綴文不重改高祖得書甚加欽賞仍更賜書報答即日授征北府中兵參軍仍領記室衡陽獻王昌時為吳興郡昌年尚少吳興王之鄉里父老故人尊卑有序高祖恐昌年少接對乖禮乃遣景歷輔之。

沈恪吳興武康人深有局梁新渝侯蕭映為郡特召為主簿映遷北徐州恪隨映之鎮映。又遷廣州以恪兼府中兵參軍嘗領兵討伐。

江德藻濟陽人為武陵王行參軍南平王偉為大司馬聞其才名請為東閣祭酒。

杜之偉幼精敏有才為邵陵王參軍侯景之亂逃竄山澤及高祖為丞相素聞名召補記室參軍。

周鐵虎膂力過人便馬槊事梁河東王譽以敢勇聞奏授為府中兵參軍。

張種為梁西昌侯府西曹掾時武陵王為益州刺史重選府僚以種為征西曹掾侯景之亂種奉其母東奔母卒以凶荒未獲葬服制雖畢而常。若在喪侯景平司徒王僧辯以狀聞起為貞威將軍治中從事史並為具葬禮訖方即吉。

ぁ字禮明少有雋才初為賊將宋子仙所逼掌書記子仙敗梁將王僧辯購得之羽檄軍書皆出於禮明僧辯為司徒以禮明為從事中郎。

虞寄字安次會稽人閉門稱疾以書籍自娛嶽陽王為會稽太守引為行參軍遷記室參軍領部五官掾轉為中記室掾。

到仲舉字德言侯景之亂依文帝及景平文帝為吳興郡守以仲舉為郢郡丞與[A13C]川庾持俱為文帝賓客文帝為宣毅將軍以仲舉為長史。

蕭乾字思惕五舉明經再遷太子舍人建安侯蕭正立出鎮南豫州授錄事參軍累遷中軍宣城王中錄事諮議參軍侯景平高祖鎮南徐州引為貞威將軍司空從事中郎。

孔奐字休文為儀曹侍郎丹陽尹何敬容以奐剛直請補功曹史喪母以孝聞侯景平司徒王僧辯先下辟書引為左西掾。又補丹陽丞元帝即位於荊州徵奐及沈禮明僧辯表留之帝手敕曰:孔沈二士今。且借公為朝廷所重如此仍除太尉從事中郎僧辯為揚州。又補揚州治中從事高祖作相除司徒右長史。

沈君理字仲倫起家湘東王法曹參軍高祖鎮南徐州遣君理謁見高祖高祖器之辟為府西曹掾徐淩字孝穆梁晉安王為平西將軍寧蠻校尉父摛為王諮議王。又引淩參寧蠻府軍事。

謝貞字元正累官駕部侍郎始興王叔陵為楊州刺史引為祠部侍郎阮卓記室辟貞為主簿貞不得已乃行尋遷府錄事參軍領丹陽丞。

註亨字亨通侯景之亂避地郢州梁邵陵王引為諮議參軍王僧辯之襲郢州也。素聞其名召為儀同從事郎中遷太尉從事中郎。

徐度字孝節安陸人世居京師少倜儻不拘小節及長姿貌瑰偉嗜酒好博嘗使童仆屠酤為事始與內史蕭介之郡度從之將領士卒征諸山洞以驍勇聞高祖征交阯厚禮招之度乃委質。

何之元解褐梁太尉臨川王楊州議曹從事史尋轉主簿及袁昂為丹陽尹辟為丹陽五官掾總戶曹事安西武陵王為益州刺史以之元為安西刑獄參軍侯景之亂王琳召為記室參軍其後湘州刺史始興王叔陵遣功曹史柳咸賫書召之之元始與朝廷有隙及書至大惶恐讀書至孔章無罪左車見用之元仰而嘆曰:辭旨。若此豈欺我哉!遂隨咸至湘州再遷中衛府諮議參軍。

●卷七百二十八

○幕府部·辟署第三

後魏莫含雁門繁畤人家世殖貨貲累巨萬劉琨為并州辟含從事含居近塞下嘗往來國中穆帝愛其才器善待之及為代王備置官屬求含於琨琨遣含入國含心不願琨喻之曰:當今胡寇滔天泯滅諸夏百姓流離死亡塗地主上幽執沈溺醜虜唯此一州介在群胡之間以吾薄德能自存立者賴代王之力是以傾身竭寶長子遠質覬滅殘賊報雪大恥卿為忠節亦是奮義之時何得茍惜共事之小誠以忘出身之大益入為代王腹心非但吾願亦一州所賴含乃入代參國官。

郎博字幼和范陽涿鹿人好學有文才尤長吏刺史裴延雋用為主簿。

崔孝字敬業博陵安平人少寬雅早著長者之風彭城王勰之臨定州辟為主簿釋褐冀州安東府外兵參軍。

崔孝芬字恭梓博學好文司徒彭城王勰拔為行參軍後除著作郎尚書令高肇親寵權盛子植除青州刺史啟孝芬為司馬後除司徒記室參軍司空屬。

崔士和為西道行臺元脩義左丞行涇州事蕭寶寅之在關中高選寮佐以為督府長史。

崔長謙清河人好學脩立少有令名刺史尉景取為開府諮議參軍事。

崔勉字宣祖永安初除建節將軍尚書右中兵郎中後太尉豫章王蕭贊啟為諮議參軍。

辛纂為越騎校尉尚書令李崇北伐蠕蠕引為錄事參軍臨淮王北征以纂隨崇有稱啟為長史及廣陽王淵北伐。又引為長史。

李瑾美容貌有才學清河王懌知賞之辟司徒參軍宋輔字處仁少慷慨有大操博覽群書州辟別駕。

李東字休賢郡辟功曹以父憂去職終身不食酒肉孝明初司空任城王澄嘉其操尚以為參軍事。

張普惠以學業為任城王澄所重澄為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啟普惠為府錄事參軍。

房士達起家濟州左將軍府倉曹參軍時京兆王繼為大將軍出鎮聞其名徵補騎兵參軍領帳內參軍房景遠事二兄至謹撫養兄孤恩訓甚篤益州刺史傳堅良慕其名義啟為昭武府功曹參軍。

盧道將秘書監淵之子涉獵經史頗有文才諸父並敬憚之彭城王勰任城王澄皆虛襟相待勰為中軍大將軍辟行參軍遷司徒東閣祭酒。

裴仲規少好經史頗有誌節咸陽王禧為司州牧辟為主簿。

裴瑗字珍寶河北郡人少孤貧而清苦自立太守司馬悅召為中正悅為將軍征義陽引為中兵參軍瑗夙夜恭勤為悅所知。

郭祚字季祐孫小為并州刺史以祚為主簿重祚文才兼任之以書記時人多之。

李元忠少勵志操居喪以孝聞清河王懌為司空辟為士曹參軍。

崔道固字季堅父輯南徙青州為泰山太守道固賤出適母兄等輕侮之時宋孝武為徐兗二州刺史得辟他州民為從事輯乃資給道固令其南征既至彭城駿以為從事道固美形容善舉止便弓馬好武事駿稍嘉之會青州刺史新除過彭城駿謂之曰:崔道固人身如此,豈可為寒士至老乎!而世人以其偏庶便相陵侮可為嘆息青州刺史至州辟為主簿轉治中後為義隆諸子參軍。

薛謹字法順辯之子也。宋武帝擒姚泓辟相府行參軍隨武帝渡江轉記室參軍。

寇贊字奉國少以清素知名苻堅僕射韋華州裏高達雖年時有異嘗以風味相待華為馮翊太守召為功曹高允字伯恭渤海人郡召功曹神龜三年太武舅陽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將軍鎮鄴以允為從事中郎年四十餘矣。

高燮字季和渤海人亦有文才嘗從容於家州辟主簿。

陰道方性和雅頗涉書傳為李神雋所知賞神雋為前將軍荊州刺史請道方為其府長流參軍。

姜儉字文簡起家徐州車騎府田曹參軍轉太尉外兵參軍蕭寶寅討關西引為開府屬寶寅為雍州仍請開府從事帶長安令。

甄楷字德方粗有文學頗習吏事除秘書郎免官任城王澄為司徒引為法曹參軍稍遷尚書郎孝明末定州刺史廣陽王淵被徵還朝時楷丁憂在鄉臨發召楷兼長史委以州任。

楊固字敬安太和中從大將軍劉昶征義陽板府法曹行參軍還言之高祖年三十餘始辟大將軍府參軍事署城局仍從昶鎮彭城神龜末清河王懌領太尉辟固從事中郎懌被害汝南王悅為太尉辟固從事中郎不就正光二年京兆王繼為司徒高選官寮辟固從事中郎。

李琰之曾遊河內北山便欲有隱遁意會彭城王勰辟為行臺參軍苦相敦引。

胡叟少聰慧好屬文孤標坎晞未有仕路遂入漢中宋梁秦三州刺史馮翊吉翰以叟才士頗相禮接授叟末佐不稱其懷未幾翰遷益州叟隨入蜀多為豪雋所尚。

穆子琳出帝時為鎮東將軍以占奪民田免官爵久之阿至羅國主副越居為蠕蠕所敗其子去賓來奔齊獻武王奏去賓為安北將軍肆州刺史封高車王招慰夷虜表子琳為去賓長史復其前封。

羊侃字士業年三十一襲父爵華陰伯釋褐太尉汝南王悅騎兵參軍楊州刺史長孫稚請為錄事參軍後奏為統軍。又請為其府錄事參軍帶長安令府州之務多所委決。

王士良字君明少脩謹不妄交遊孝莊末爾朱仲遠啟為府參軍事。

叱羅協少寒微嘗為小吏以恭謹見知嘗州刺史楊均擢為從事。

北齊司馬子如雲中人孝昌中北州淪陷子如攜家口南奔肆州為爾朱榮所禮遇假以中軍榮之向雒也。以子如為司馬。

龐蒼鷹太原人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繇此遂蒙親識高祖之牧晉州引為兼治中從事。

李繪字敬文儀貌端偉神情朗俊齊王蕭寶寅引為主簿記室專管表檄待以賓友之禮。

王紘字師羅大安人初從葛榮反爾朱榮遣使喻之然後始降以為府從事中郎。

封子繪字仲藻渤海人爾朱兆之亂與父隆之舉義信都奉使詣高祖高祖至信都召署開府主簿仍典書記中興元年轉大丞相主簿。

張華原字蒲國代郡人少明敏有器度高祖開驃騎府引為法曹參軍遷大丞相府屬仍侍左右從於信都深為高祖所親待。

崔陵字長儒河東人釋褐太學博士坐事免歸鄉里高祖於信都起義陵歸焉高祖見之甚悅以為諮議參軍。

崔瞻字彥通陵之子也。年十五刺史高昂召署主簿清河公嶽辟為開府西閣祭酒後除御史高祖入朝還晉陽被敕與北海王晞陪從俱為諸子賓友仍為相府中兵參軍轉主簿。

祖鴻勛涿郡人魏永安初元羅為東道大使署封隆之邢邵李渾李象及鴻勛並為子使。

高德政字士貞北海人父顯魏滄州刺史德政幼而敏慧有風神儀表文宣引為開府參軍知管記事甚相親狎神武入擢為相府掾委以腹心。

徐遠字彥遐廣寧人少習吏事郡辟功曹高祖以遠閑習書計命為丞相騎兵參軍深為高祖所知。

崔昂性端直少華沈深志略堅實難傾動少好章句頗綜文詞文襄廣開幕府引為記室參軍。

張亮字伯德西河人初事爾朱兆拜平遠將軍兆敗自縊於樹亮伏屍而哭高祖嘉嘆之授丞相府參軍事漸見親待委以書記之任。

元景安魏昭成五世孫也。沈敏有局少工騎射善於事人釋褐爾朱榮大將軍府長流參軍。

張纂字徽纂代郡人初為爾朱兆都督長史為兆使於高祖遂被顧識高祖起義山東劉誕據相州拒守纂亦在其中高祖攻而拔之引參丞相軍事。

獨孤永業字世基中山人也。有才便弓馬被簡擢補定州六州都督宿衛晉陽或稱其有識用文襄與語悅之超授中外府外兵參軍。

王峻字巒嵩零丘人明悟有略高祖以為相府墨曹參軍坐事去官久之文宣為儀同開府引為城局參軍。

崔廓之陳郡陽夏人沈隱有識量以學業見稱自臨水令為瑯邪王儼大司馬西ト祭酒遷領軍功曹參軍。

李元忠趙郡人魏清河王懌為司空辟為士曹參軍遷太尉啟復為長流參軍懌後為太傅被詔為營構明堂大都督。又引為主簿。

羊烈字信卿太山人魏孝昌中方弱冠州辟主簿。又兼治中從事史以吏事為意濟見知擇中太師咸陽王行參軍。

盧文偉字休族范陽人北州冠族少為鄉閭所敬州辟主簿年三十八始舉秀才。

盧恭道性溫良有文學州辟主簿李崇北征以為開府墨曹參軍。

李幼廉趙郡人初為濟州長史文襄嗣事召詣晉陽除霸府掾謂杜弼曰:并州王者之基須好長史各舉所知時玄有所稱皆不允眾人未文襄乃謂陳元康曰:我教君好長史處李幼廉即其人也。遂命為并州長史嘗在文襄第內與隴西辛術等六人號為館客待以上賓之禮。

平鑒燕郡人鑒歸爾朱榮於晉陽因陳靖亂安民之策榮大奇之即署參軍前鋒從平鞏密每陳先登除撫軍襄州刺史。

孫搴字彥舉樂安人高祖西討令作檄其文甚美高祖大悅即署相府主簿專典文筆。

崔伯謙字士遜少孤貧善養母高祖召赴晉陽補相府功曹稱之曰:清直奉公真良佐也。遷贏州別駕。

蘇瓊字珍之幼時隨父在邊嘗謁東荊州刺史曹芝芝戲問之曰:卿欲官否對曰:設官求人非人求官芝異其對署為府長流參軍。

高隆之字延興身長八尺美須髯沈深有志氣魏汝南王悅為司州牧以為戶曹從事遷員外散騎侍郎高祖與行臺於暉出討羊侃於太山暉引隆之為行臺郎中。

孫騰少質直明解吏事屬爾朱榮建義騰隨榮入雒高祖之為晉州引騰為長史加後將軍。

斛律羨字豐雒少有機警尤善射藝高祖見而稱之世宗擢為開府參軍。

薛元[A13C]太常卿光熾之子廉謹有信義起家永安王參軍。

陸卬為吏部郎中上雒王思宗為清郡尹辟為邑中正食具邱縣

盧潛范陽涿人容貌瑰偉善言談少有成人誌上儀同賀拔勝辟開府行參軍。

劉逖字子長彭城人少而聰敏弋獵騎射以行樂為事愛交遊善戲謔郡辟功曹。

崔暹字季倫世為北州著姓父穆州主簿暹書生避地渤海依高乾以妹妻乾弟慎後臨光州啟暹為長史。

宋遊道廣平人魏廣陽王深北伐請為鎧曹及為定州刺史。又以為府佐。

盧斐字子章性殘忍以強斷知名世宗引為刑獄參軍。

李湣孝昌之末天下兵起湣潛居林慮山觀候時變賊帥鮮于脩禮毛普賢作亂詔遣大都督長孫稚討之稚素聞湣名召兼帳內統軍。

裴諏之為沛王大司馬府記室遷鄴後諏之留在河南西魏領軍獨孤信入據金墉以諏之為開府屬號曰:雒陽遺彥(又。《周書》云:柳蚪退耕陽城大統三年馮翊王元季海領軍獨孤信鎮雒陽時舊京荒廢人罕存唯有蚪在陽城諏在潁川信等乃俱征之以蚪為行臺郎中諏為督府屬並掌文翰時人為之語曰:北府裴諏南省柳蚪)。

裴藻少機辯有不羈誌太傅司馬子如以為主簿子如之子消難鎮北豫。又以為中兵參軍。

後周宇文深初仕後魏秘書郎時群盜蜂起深屢言時事爾朱榮雅知重之拜厲武將軍尋除車騎府主簿後為子都督太祖以深有謀略欲引致左右圖議政事乃啟為丞相府主簿。

周惠達字懷文章武人魏齊王蕭寶寅為瀛州刺史召惠達及河間馮景同在閣下甚禮之孝昌初魏臨淮王以惠達為府長流參軍(又云:寶寅為大督景同為功曹參軍)。

皇甫安定人少忠謹有略州辟為掾太祖為牧補主簿以勤事被知每蒙褒賞引為丞相府行參軍冀雋魏太昌初為賀拔嶽墨曹參軍及嶽被害太祖引為記室。

薛端字仁直河東人年十七司空高乾邕辟為參軍賜平陰男。

柳帶韋字孝孫深沈有度量少好學身長八尺三寸美風儀善占對韓賢素為雒州刺史召為主簿。

蘇亮字景順魏齊王蕭寶寅引為參軍後寶寅開府為其府主簿寶寅西征轉記室參軍寶寅遷大將軍仍為之掾寶寅雅知重之。

柳敏河東解縣人為河東郡丞及文帝克復河東見而器異之乃謂之曰:今日甚喜得卿也。即拜丞相府參軍事轉戶曹參軍兼記室。

盧柔字子剛賀拔勝出牧荊州以柔為大行臺郎中掌書記及勝為大保以柔為掾。

趙善字僧慶爾朱天光為肆州刺史辟為主簿深器重之。又以為長史軍中謀議每參預之天光為關右行臺表善為行臺右丞後賀拔嶽總關中兵復以為長史。

韓裒為大中大夫魏室亂裒避地於夏州太祖為丞相引裒為錄事參軍尋為丞相府屬。

趙肅河南人早有操行魏正光中酈元為河南尹辟為主簿。

薛寘為中書令車騎大將軍儀同蕪公於謹征江陵以寘為司錄軍中謀略寘並參之。

李旭頓邱人初謁太祖深奇之綏德公陸通盛選僚き請以旭為司馬太祖許之後太祖嘗欲以書記委之,於是以旭為丞相府記室參軍。

檀翥高平人司州牧城陽王元徽以翥為從事尋謝病客遊三輔時毛Т為行臺鎮北雍州表翥為行臺郎中。

元偉河南人為幽州都督府長史尉遲回伐蜀以偉為司錄書檄文記皆偉所為。

梁昕安定人為關中著姓後居京兆之魏正光中秦隴亂蕭寶寅為大都督統兵出討以昕為行參軍以功累進征西將軍爾朱天光入關復引為外兵參軍太祖迎魏孝武軍次雍州昕以三輔望族上謁太祖見昕容貌瑰偉深賞異之即授右府長流參軍辛慶之隴西狄道人為秘書郎司空楊津為北道行臺討爾朱氏啟慶之為行臺左丞與參謀議後賀拔嶽為行臺復啟慶之為行臺吏部郎中開府掾。

樊深字文深河東猗氏人於謹引為府參軍事累轉從事中郎謹拜司空以深為諮議。

杜叔毗字子弼性慷慨有誌節晉公護辟為中外府樂曹參軍。

令狐整字延保敦煌人世為西土冠族魏東陽王元榮辟為主簿。

顏之儀父協在梁不仕元帝為湘東王引協為其府記室參軍協不得已乃應命。

隋柳雄亮字信誠幼有誌節好學不倦柱國蔡國公廣欽其名行引為記室參軍年始弱冠府中文筆頗亦委之。

趙芬字士茂少有辯智頗涉經史太祖引為相府鎧曹參軍歷記室。

辛彥之不交非類博涉經史太祖見而器之引為中外府禮曹賜以衣馬珠玉。

衛玄字文少有器識周武帝在藩引為記室。

少好學頗涉經史大蒙宰宇文護引為中外府記室。

李文博為縣丞數載不調薛道衡為司隸大夫遇之於東都尚書省甚嗟湣之遂奏為從事因謂齊王司馬李網曰:今日遂遇文博得奏用之以為忄笑其見賞知音如此。

劉行本自梁歸周以諷讀為事性剛烈大蒙宰宇文護引為中外府記室。

元巖少以名節自許與高[A13C]友善周大蒙宰宇文護見而器之以為中外府記室。

郭榮太原人周大蒙宰宇文護引為親信護察榮謹厚擢中外府水曹參軍。

李德林字公輔在齊為殿中將軍天保之季謝病還鄉闔門自守乾明初尚書令楊遵彥奏追德林入議曹長廣王作相居守在鄴引授丞相府行參軍。

趙賢通沈深有器局周太祖引為相府參軍事。

王邵字君懋少沈嘿好讀書弱冠齊尚書僕射魏收辟開府軍事。

庾季才幼[A13C]悟好占玄象梁廬陵王續辟荊州主簿湘東王繹重其術藝引授外兵參軍。

蕭寶美風儀善談笑年未弱冠名重一時高祖輔政引為丞相府典簽深被識遇。

諸葛[A13C]清辯有俊才晉王廣素聞其名引為參軍事韋師字公[A13C]京兆人周大蒙宰宇文護引為中外府記室轉賓曹參軍齊王憲為雍州牧引為主簿。

韋世康京兆人幼而沈敏有器度年十歲州辟主簿文振性剛直明達時務為後周宇文護親信知其有用擢授中外府兵曹。

韋壽字世齡孝寬之子在周以貴公子罕有令譽趙王為雍州牧引為主簿。

韋肅在周為宣納上士高祖為相引為賓曹參軍。

長孫熾字仲光在州為禦正上士高祖作相擢為丞相府功曹參軍。

盧愷字長仁神情爽悟沿涉書記頗解屬文周齊王憲引為記室。

盧昌衡字子均年十七魏濟陰王元暉召補太尉參軍事兼外兵參軍。

魏淡字彥深世以文學自業齊博陵王濟聞其名引為記室及瑯邪王儼為京畿大都督以淡為鎧曹參軍。

陸爽字開明少而聰敏年十七齊司州牧清河王嶽引為主簿。

趙綽周初為夏官下士以明見知後為掌教中士高祖為丞相知其清正引為錄事參軍。

鮑宏字潤身嘗和梁湘東王繹詩嗟賞不已引為中記室。

裴政字德表年十五辟梁邵陵王府法曹參軍事累轉枝江令湘東王之臨荊州召為宣惠府記室。

柳莊字思敬少有遠量博覽墳籍兼善辭令梁嶽陽王蕭詧辟為參軍轉法曹。

郎茂字蔚之為陳州戶曹屬高祖亳州總管見而悅之命掌書記。

高構字孝基北海人好讀書工史事弱冠州補主簿仕齊河南王參軍事。

張處威字元敬年十二州補主簿十八為太尉中兵參軍齊亡仕周為宣納中士高祖得政引為相府典簽。

裴矩字弘大河東人齊北平王貞為司州牧辟為典曹從事轉高平王文學及齊王不得調高祖為定州總管召補記室甚親敬之以毋憂去職高祖作相遣使者馳召參相府記室事。

何稠字桂林仕周禦飭下士及高祖為丞相召補參軍兼掌細作署。

皇甫誕字玄憲安定人少剛毅有器局周畢王賢通引為倉曹參軍。

遊元字楚客廣平人少聰敏年十六齊司徒徐顯秀引為參軍事開皇中為殿內侍御史晉王廣為揚州總管以元為法曹參軍。

張祥京兆人少為高祖所知其後引為丞相參軍事陸彥師字雲房好學解屬文魏襄城王元旭引為參軍事齊彭城王氵攸為司州牧召補主簿後歷中外府東閣祭酒。

趙軌河南人少有行簡周蔡王引為記室以清苦聞劉綽字士元都昌人以儒學知名為州博士刺史趙賢通引為從事。

劉炫字光伯河間人周武帝平齊瀛州刺史宇文亢引為戶曹從事後刺史李繪署禮曹從事以吏知名。

劉臻字宣摯沛國人仕梁為召陵王東閣祭酒後仕蕭詧為中書侍郎周蒙宰宇文護辟中外府記室參軍事羽檄多成其手。

孫萬壽字仙期信都人滕穆王引為文學坐衣冠不整配防江南行軍總管宇文述召典軍書。

唐儉字茂約并州人高祖在太原留守儉與太宗周密高祖開大將軍府授簡記室參軍。

劉政會滑州人隋大業中為太原鷹揚府司馬高祖大將軍府建引為戶曹參軍從平長安除丞相府掾武士并州人高祖初行軍於汾晉休止其家因蒙顧接及為太原留守引為行軍司鎧以士為大將軍府鎧曹。

姜謩秦州人大業末為晉陽長高祖留守太原見謩深器之大將軍府建引為功曹參軍平京城除相國賓曹參軍。

溫大雅字彥弘高祖在太原甚禮之義兵起引為大將軍府記室參軍專掌文翰。

竇威字文蔚隋蜀王秀辟為記室以秀行事多不法稱疾還田里累轉考功郎中坐事免高祖入關召補大丞相府司錄參軍。

李綱字文紀少慷慨有誌節每以忠義自命周齊王憲引為參軍。

封倫字德彜隋開皇末江南作亂內史楊素往征之署為行軍記室。

房喬字玄齡齊人太宗犭旬渭北一見便如舊識署為北道行軍記室參軍。

杜如晦字克明仕隋補淦陽尉尋棄官而歸太宗平京城引為秦王府兵曹參軍。

張公謹字弘懷倜儻好奇略檢校郢州別駕初未知名太宗為秦王李驟薦之,於是引入幕府。

岑文本字景仁南陽人蕭銑僭號召署中書侍郎及河間王孝恭定荊州署荊州別駕孝恭進擊輔公祐召典軍書復署行臺考功郎中。

令狐德棻宜州人義旗建淮安王神通據太平宮自稱總管以德棻為記室參軍高祖入關引直大丞相府記室。

於誌寧為銀青光祿大夫太宗為秦王天策上將誌寧累授天策府從事郎中。

李守素有實學高才為山東名族容儀魁偉性識通辯工談論言詞簡要文洞名理太宗平王世充徵為學士署天策府倉曹。

李桐客仕隋為門下錄事從討竇建德建德平太宗授秦府法曹參軍。

蔡允恭初仕隋為起居舍人太宗平山東召入幕府署參軍事補學士。

蘇味道為咸陽尉吏部侍郎裴行儉甚加禮遇及征突厥阿史那都之引為管記。

徐堅為太子文學聖歷中車駕在三陽宮御史大夫楊再思太子左庶子王方慶為東都留守引堅為判官。

牛仙客涇州鶉觚人初為縣吏縣令傅文靜甚重之文靜後為隴右營田使引仙客參預其事遂以軍功累轉洮州司馬開元初王君為河西節度使以仙客為判官甚委信之。

封常清為四鎮都知兵馬使高仙芝亻兼人以破達奚功授疊州戍主便以為判官仙芝代夫蒙靈詧為安西節度使便奏為慶王府錄事參軍充節度判官每出征討常令知留後事。

崔圓累官司勛員外郎宰臣楊國忠遙制劍南節度使引圓佐理乃奏授尚書郎兼蜀郡大都督府左司馬知節度留後。

秀實隴州人沈厚多斷天寶初安西節度馬靈詧署為別駕奏從討護密有功授安西府別將七載高仙芝代靈詧舉兵圍怛羅斯黑衣救至靈詧大衄軍士相失夜中聞都將李嗣業之聲因大呼責曰:軍大而求免非夫也。嗣業甚慚遂與秀實糾合散卒復成其軍師還嗣業請於仙芝以秀實為判官授大侯府果毅後。又為節度荔非元禮白孝德判官孝德改鎮寧奏秀實試大常卿支度營田二副使。

苗晉卿深沈有精識為中書舍人時宰臣李林甫兼河南節度使以晉卿為判官處事精審林甫重之裴冕為渭南縣尉以吏道聞御史中丞王鉷充京畿采訪使表為判官遷監察御史鉷有罪誅河西節度使哥舒翰表冕為行軍司馬。

為寧陵尉本道采訪使韋陟以為支使及哥舒翰為隴右河西節度使奏授左龍武軍倉曹充支度判官歷太子通事舍人性謹密勤於職務在使幕縱無事塊然獨坐不離案牘翰益親之。

徐浩字季海累遷右拾遺麗正殿校理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奏在幕府改監察御史。

令狐濞彰父也。天寶中仕鄧州錄事參軍以清白聞本道采訪使宋鼎引為判官。

高適好學以詩知名為汴州封邱尉時邊將用事務收俊乂河西節度使哥舒翰表適為左驍衛兵曹充掌書記。

趙驊為河東縣丞采訪使韋陟以驊履操清直頗推敬之表為賓僚使罷陳留采訪使郭納復奏驊為支使。

韋倫為藍田尉以吏事勤恪楊國忠署為鑄錢內作使判官。

馬炫以儒學著名隱蘇門山李光弼鎮太原辟為掌書記累遷侍御史嘗參軍府謀議光弼益器之。

字太沖少貞介好學至德初青齊節度鄧景山辟為判官授監察御史兼北海郡司馬以道路阻絕不獲赴因辟地山南采訪使李承昭奏充判官授通州長史彭王府諮議參軍。

杜亞京兆人善言物理及歷代成敗之事至德初獻封章授校書郎杜鴻漸為河南節度辟為從事永泰末劍南叛亂鴻漸以宰相出領山南副元帥以亞及楊炎並為判官。

陸長源少涉獵書記乾元中陷河北諸賊因為昭義軍節度薛嵩從事累授檢校郎中。

張鎰蘇州人朔方節度齊邱之子以門蔭授左衛兵曹參軍。《郭子》儀為關內副元帥以嘗伏事齊邱辟鎰為判官後為殿中侍御史坐事貶撫州司戶量移晉陸令未之官洪吉觀察張鎬辟為判官奏授殿中侍御史。

元載為監察御史韋鎰充使監選黔中引載為判官崔元翰年已五十餘李勉鎮滑臺辟為從事後馬燧在太原聞其名致禮之。又為燧府掌書記。

裴胄為秘書郎陳少遊為陳鄭節度使留後奏授大理司直少遊罷隴右節度李抱玉奏授監察御史不得意歸免陳少遊為宣歙觀察復辟在幕府抱玉發怒奏貶桐盧尉江西觀察使李棲筠有重望虛心下士幕府盛選才彥觀察判官許鳴謙有學識棲筠嘗異席咨事之崔造輩皆所薦引一見胄深重之薦於棲筠奏授大理評事觀察支使。

馬燧字洵美寶應中澤潞李抱玉署奏趙城尉令說相衛薛嵩拒絕仆固懷恩署奏左武衛兵曹歷太子通事舍人遷著作郎營田判官。

齊抗少遊會稽剡溪中好讀書為文長於箋奏壽州刺史張鎰辟為判官閑史事而敏於機鎰甚重之鎰為江南西道都專練觀察使抗隨在幕府建中三年鎰自中書侍郎平章事出為鳳翔隴西節度使奏抗為監察御史前後籌量幕中事多出抗。

張建封兗州人大歷初道州刺史裴蚪薦建封於觀察使韋之晉辟為參謀奏授左清道兵曹不樂吏役而去素與馬燧有故燧為河陽三城鎮過使辟為判官及燧為河東節度復奏建封為判官特拜侍御史裴延齡乾元末為汜水縣尉遇東都陷賊因寓居鄂州後華州刺史董晉辟為防禦判官。

姚南仲自右補闕貶海鹽令浙江東西觀察使韓辟為推官無何表殿中侍御史內供奉充支使。

英少舉進士以博學宏詞授河南府參軍滑亳節度令狐彰辟為掌書記及彰卒後兵亂英脫身歸東都河陽三城使馬燧辟為判官奏殿中侍御史張鎰出為鳳翔節度使署奏為判官。

杜佑字君卿京兆萬年人父希望西河郡太守佑以陰入仕補濟南郡參軍剡縣丞時潤州刺史韋元甫嘗受恩於希望佑謁見元甫元甫未之知以故人子待之他日元甫視事有疑獄不能決佑時在旁元甫試訊於佑佑口對響應皆得其要元甫奇之乃奏為司法參軍及為浙西觀察淮南節度皆辟為從事深信委之。

盧群字載初少好讀書初學於垂山淮南節度陳少遊聞其名辟為從事建中末薦於朝廷會李希烈反叛詔諸將討之以群為監察御史江西行營糧料使興元元年江西節度嗣曹王臯奏為判官曹王移鎮江陵襄陽皆佐使幕府中事多以咨委以正直聞。

嚴礪為梓州玄武尉從祖兄震節制南梁委以廩餉之職事甚修辨署為從事加兼監察御史。

路泌為城門郎從幸梁州以策說渾瑊署為從事瑊討李懷光累奏為副元帥判官。

李景略幽州人為幽府功曹寓居河中李懷光為朔方節度招在幕府懷光反狀始萌景略退歸私家尋為靈武節度杜希全辟在幕府轉殿中侍御史。

高郢字公楚授咸陽尉。《郭子》儀辟為掌書記後忤子儀旨奏貶猗氏丞李懷光節制寧奏為從事轉副元帥判官及懷光叛馬燧平河中。又辟郢為掌書記權德輿字載之韓洄黜陟河南辟為從事試秘書省校書郎貞元初復為江西觀察使李兼判官府罷杜佑裴胄皆奏請表同日至德宗雅聞其名徵為太常博士。

李。若初為陳州太康令刺史李克厚遇之克遷河陽三城使奏。若初為從事軍中事多委之。

李融少孤自修立性嚴正善吏事累官至美原尉京兆尹賈至舉授長安主簿朔方節度。《郭子》儀署奏監察御史為賓佐居無何子儀聽讒署奏大理司直兼襄陵令官罷鮑防署奏監察御史福建都專練判官馬彜扶風人嗣曹王臯為襄陽節度善用人彜未知名臯始辟之卒以正直強稱。

●卷七百二十九

○幕府部·辟署第四

唐於頎字休甫河南人少以吏事聞累授京兆府士曹為尹史所知出鎮襄陽奏為御史充判官大歷中第五琦署為河東租庸糧料鹽鐵等使務元載為諸道營田使。又署為郎官令於東都汝州開置屯田。

於ν字允元河南人始以千牛備身調華陰尉黜陟使劉灣辟為判官。

李元諒勇敢多計少從軍備禁衛積功勞至試太子詹事鎮國軍節度使李懷讓署奏鎮國軍副使使領州。

盧綸建中初為昭應令朱Г之亂咸寧王渾瑊充京城西面副元帥板綸為元帥判官檢校金部郎中。

呂元膺鄆州東平人質度瑰偉有公侯之器建中初策賢良對問高第授陜州安邑尉同州刺史侯钅喬聞其名辟為長春宮判官屬蒲賊侵軼钅喬失所守元膺遂潛跡不務進取貞元初論惟明節制渭北延在賓席自是名達於朝廷。

鄭雲逵滎陽人大歷初舉進士性果誕敢言客遊兩河以畫幹朱ГГ悅表為判官授大理評事累諫議大夫奉天之難奔赴行在居數月李晟表為行軍司馬戎略多咨之賊平拜給事中。

趙植奉天人朱Г之亂德宗幸奉天以家人奴客奮力拒守仍獻家財以助軍資賊平咸寧王渾瑊辟為推官貞元初遷鄭州刺史鄭滑節度使李融奏兼副使。

郗士美字和夫未冠為陽翟丞李抱真鎮潞州辟為從事雅有參贊之績。

李鄘字建侯為李懷光所辟懷光叛鄘密奏賊軍虛實及攻取之勢事泄懷光囚之獄中懷光死馬燧就獄致禮表為河東從事尋以言不行歸養雒中襄州節度嗣曹王臯致禮延辟署為從事。

崔從貞元初進士登第釋褐山南西道推官以父憂免喪不應辟命久之西川節度韋臯奏掌西山運務知邛州事劉辟阻命從拒守不從之辟平從事坐累多伏法唯從以拒辟免盧坦在宣州辟為國練副使胡證字啟中河東人舉進士貞元中登科渾瑊為河中節度使辟為從事自殿中侍御史拜韶州刺史以母年高不可適遠改授太子舍人襄陽節度使於ν請為掌書記。

程異為華州鄭縣尉精於吏職剖析無滯杜雍之刺同州帥河中辟為賓佐。

韋綬字子章初為長安尉朱Г之亂變服乘驢赴奉天於ν鎮襄陽辟為賓佐。

平仲舉進士杜佑李復相繼鎮淮南皆表為掌書記復移鎮華州仍為從事劉伯芻登進士第誌行脩謹淮南杜佑辟為從事。

穆員工文詞尚節義杜亞為東都留守辟為從事檢校員外郎。

路隨泌子也。為潤州參軍為李錡所困使知市事隨然坐市中不介意韋夏卿為東都留守聞而辟之由是聲名自振。

孟郊少隱於嵩山稱處士李翺分司雒中與之遊薦於留守鄭餘慶辟為賓佐餘慶鎮興元。又奏為從事辟書下而卒。

竇群為侍御史順宗時附王叔文為叔文之黨出為唐州刺史群至唐州節度使於ν以故人待之署群為副使表兼御史中丞賜金紫。

竇嘗字中行大歷十四年登進士第寓居廣陵之柳楊結廬種樹不求茍進以講學著書為事凡二十年不出貞元十四年杜佑鎮淮南奏授校書郎為節度參謀。

馬總字會元為刑部侍郎元和十二年宰相裴度為淮西宣慰處置使奏總為宣慰副使司勛員外郎李正封都官員外郎馮宿禮部員外郎李宗閔等為兩使判官書記皆從之。

韓愈字退之元和中為右庶子時方討淮蔡兵久無功丞相裴度兼淮西節度督軍於郾城奏愈守本官兼御史中丞為行軍司馬仍賜金紫旋以蔡州平隨度歸闕拜刑部侍郎。

崔戎字可大為藍田主簿為藩鎮名公交辟裴度領太原署為參謀。

竇鞏字友封元和二年登進士第袁滋鎮滑州辟為從事滋改荊襄二鎮皆從之掌書記之任平盧薛平。又辟為副使入朝為刑部郎中元稹觀察浙東奏為副使兼中丞賜金紫移鎮武昌鞏。又從之終於鄂渚孔敏行字至之元和五年進士擢第呂元膺廉問嶽鄂辟為賓佐丁毋憂而罷後元膺為東都留守移鎮河中敏行皆從之。

梁覲梁州城固人夫妻隱於城固南山山南西道節度使鄭餘慶高其行辟為節度參謀。

賈直言初從事於李師道師道不恭朝命直言冒刃說者二輿襯說者一師道訖不從及劉悟斬師道節制鄭滑得直言於禁錮之間。又嘉其所為因奏置幕中悟遷於潞亦與之俱後穆宗以諫議大夫征之悟拜章乞留復授檢校右庶子兼御史大夫依前充昭義軍行軍司馬。

張。又新為左補闕與拾遺李續之尤蒙宰相李逄吉卷待指為鷹犬逢吉出為山南東道節度使請。又新為行軍司馬續之為副使。

薛戎字元夫河中寶鼎人少有學術不求聞達居於毗陵之陽羨山年逾四十不易其操江西觀察使李衡辟為從事使者三返方應召故相齊映代衡。又留署職府罷歸之。

高瑀少好論兵釋褐右金吾曾曹累辟諸府從事王質字華卿釋褐嶺南管記歷佐淮蔡許昌梓潼興見四府累奏兼監察御史入朝累官戶部員外郎葆府延薦檢校司封郎中賜紫金魚袋充興元節度副使。

崔咸少有林壑之志往往潛遊南山經時不返既冠連中文科尤長於篇詠好飲酒每風月孤靜吟嘯移時多淒愴流涕至酷醉則已鄭餘慶李夷簡皆辟於幕中如奉師反。

向博陸人王質為宣州觀察使辟向及劉ナ裴夷直趙哲為從事皆一代名流。

羅讓丁父憂喪服既除尚麻衣茹荼不從四方之辟者十年李鄘為淮南節度就其家拜請從事除監察御史。

李德裕字文饒元和初以父再秉國均避嫌不仕臺省累辟諸府從事張引靖罷相鎮太原辟為掌書記繇大理評事遷殿中侍御史。

李石元和十三年進士擢第從涼國公李聽歷四鎮從事後為兵部郎中令狐楚奏為太原節度副使韋澳字子斐太和六年擢進士第性貞退登第後十年不仕周墀鎮鄭滑辟為從事。

劉ナ寶歷二年擢進士第太和二年策試賢良不第令狐楚在興元牛僧儒在襄陽辟為從事待如師友鄭亞字子佐李德裕在翰林亞以文幹謁深知之出鎮浙西辟為從事。

鄭畋字臺文亞之子也。釋褐汴州節度推官大中朝白敏中令狐相繼秉政素與李德裕相惡凡德裕親舊多廢斥之畋不得偕於士伍咸通末令狐出鎮淮海劉瞻鎮北門辟為從事。

盧簡求字子藏釋褐江西王仲舒從事。又從元貞為浙東江夏二府掌書記裴度鎮襄陽保東雒皆辟為賓佐入朝為監察御史裴度鎮太原復奏為記室令狐楚弱冠擢進士第桂州觀察使王拱愛其才辟為幕府懼不從請飛章而後致意父承簡時為太原功曹楚有庭闈之戀至桂林謝知不預晏遊乞解職奉養李說嚴綬鄭儋繼鎮太原高其節行累辟為掌記。

鄭朗字有融長慶元年登進士甲科覆落柳公綽鎮襄陽首辟之朗後為名相公綽。又辟盧簡辭崔夏侯孜韋長李拭皆至公卿。

柳璧進士第文格高雅馬植鎮陳許辟為掌書記。又從植汴州李瓚鎮桂州奏為觀察判官。

比初辟高度支推官逾年拜左補闕出鎮澤潞奏為節度副使入為殿中侍御史李尉鎮襄陽辟為掌書記再鎮澤潞復為副使。

李商隱少負奇才令狐楚罷相歷汴州興元節度辟為從事遊處之間未嘗相舍楚卒王茂元鎮涇原聞其才命為管記茂元移任俱之河陽茂元卒桂州鄭亞復奏為判官官至侍御史在嶺表累年大中十三年入朝京兆尹盧弘正奏署掾曹令典箋奏明年令狐作相商隱屢啟陳情不之省弘正鎮徐州。又從為掌書記府罷復以文章幹乃補太學博士會河南尹柳仲郢鎮東蜀辟為節度判官。

劉三復潤州人李德裕為浙西觀察使三復以所業詣郡幹謁德裕閱其文倒屣迎之辟為從事德裕三為浙西三復皆從太和中德裕輔政用為員外郎居無何罷相復鎮浙西三復從之汝州刺史劉禹錫以宗人遇之深重其才嘗為詩贈三復序曰:從弟三復三為浙右從事凡十餘年往年主公入相薦用登朝中復從公之京口未幾而罷昨以尚書員外郎奉使至潞旋承新命改轅而東三從公皆在舊地徵諸故事無其比因賦詩餞別以誌之。又從德裕歷滑臺西蜀揚州累遷御史中丞。

楊收字藏之兄發為潤州從事因家金陵收得第東歸路繇淮右故相司徒杜鎮揚州延收署節度推官奏授校書郎自罷相鎮西川復管記室宰相馬植奏為渭南尉充集賢校理改監察御史收辭以兄尚從事侯府植嘉之收即密達意於西蜀願復為參佐即表為節度判官植乃以收弟嚴代為校理周墀罷相鎮西蜀表嚴為掌書記墀至鎮而卒乃辟嚴為觀察判官兄弟同幕為兩使判官時人榮之。

劉鄴三復子也。三復嘗為李德裕浙西從事大中初德裕貶逐鄴無所依以文章客遊江浙高元裕廉察陜虢署為國練推官。

王蕘龜子也。苦學善屬文以季父作相避嫌不就科試乾符初崔瑾廉察湖南崔涓鎮江陵皆辟為從事溫庭筠太原人本名岐字飛卿大中初應進士累年不第徐商鎮襄陽往依之署為巡官。

奚字景望大中十三年登進士第歸仁晦鎮大梁穆仁裕鎮河陽自監察殿中相次奏為從事。

王調為長安令鄭從讜罷相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兼行營招討制下許自擇參佐乃奏調為副使兵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劉崇龜為節度判官前司勛員外郎史館脩撰趙崇為觀察判官前進士劉崇魯充推官前左拾遺李渥充掌書記前長安尉崔澤充支使開幕之盛冠於一時中朝瞻望者目太原為小朝廷言名人之多也。

劉崇望登進士科王凝廉問宣歙辟為巡官崔安潛鎮許昌成都崇望昆仲四人皆在安潛幕下。

趙光裔為膳部郎中知制誥劉季述廢立之後旅遊江表以避患嶺南劉隱深重之奏為副使。

司空圖咸通中登進士第三司王凝於進士中尤奇之凝廉問宣歙為上客召拜殿中侍御史以赴闕遲留責授光祿寺主簿分司東都宰相盧攜罷免以賓客分司嘉其高節攜入朝路繇分陜謂陜帥盧渥曰:司空御史高士也。公其厚之渥即日奏為賓佐後為禮部郎中故相王徽鎮澤潞乃表圖為副使徽不赴鎮而止。

韋寂字處默釋褐為萬年尉同州夏陽令崔裔知為循吏辟鹽鐵巡官。

梁張策為膳部員外郎華帥韓建辟為戎判及建領許州。又為掌書記天復中策奉其主書幣來聘太祖見而喜曰:張夫子。且至矣。即奏為掌記兼賜金紫孫騭滑臺人知書亦微有詞筆唐光啟中魏博從事公乘億以女妻之因教以箋奏程式時中原多難縫掖之士縮影竄跡不復自顯億既死魏帥以表章箋疏淹積兼月不能發一字,或以騭為言即署末職主奏記事累遷職自支使掌記至節度判官。

敬翔字子振同州馮翊人唐平陽王暉之後也。翔好讀書尤長刀筆應用敏捷乾符中舉進士不第及黃巢䧟長安乃東出關時太祖初鎮大梁有觀察使支使王發者翔里人也。翔往依焉發以故人遇之然無繇薦達翔久之計窘乃與人為箋刺往往有警句傳於軍中太祖比不知書章檄喜淺近語聞翔所作愛之謂發曰:知公鄉人有才可與俱來及見應對稱旨即補右職每令從軍翔不喜武職求補文吏即署館驛巡官俾專掌檄奏龍紀元年六月以朝散大夫前太子中允為中大夫檢校水部郎中守揚州大都督府左司馬賜紫金魚袋翔始以書檄從軍每進規畫自經始蔡寇至於殄滅梁祖嘉其侍從礻卑贊之績特表其事遂有此授。

李振仕唐為臺州刺史會盜據浙東不克之任以策幹太祖太祖奇之辟為從事太祖兼領鄆州署天平軍節度副使。

韋震仕唐為右武衛將軍歸於太祖表為揚州左司馬。又表為蔡州四面都統判官尋奏授檢校左僕射充宣武節度副使。

謝瞳字子明為亳州國練使太祖征淮南過郡因求侍府幕表為宣義節度副使留後。

高途字昭遠初為畦州從事為鹽鐵使秦韜玉所知薦於太祖乃署宣武軍掌記遷汴宋亳觀察判官改平宣義兩府從事。

盧曾頗好書有所執守始為齊州防禦使朱瑗從事瑗降與之偕來太祖辟為宣義幕職。

字公度為監察御史丁內艱憂闋再徵為御史以疾不起成鎮荊州辟為掌書記逾時乃就死襄帥趙凝復奏為掌記入為左補闕太祖為元帥復署為天下掌記一日大會將佐指曰:此真書記也。羅隱餘杭人也。唐廣明中因亂歸鄉里節度使錢Α辟為從事。

後唐任圜京兆人李嗣昭典兵於晉陽與圜遊處分義甚洽及鎮澤潞請為觀察判官制授廷評解褐賜朱紱。

王緘幽州劉仁恭故吏也。少以刀筆直記室仁恭假以幕職令使鳳翔還經太原屬仁恭阻命武皇留之緘堅辭復命書詞稍抗武皇怒下獄詰之謝罪聽命乃署為推官歷掌書記從莊宗經略山東授檢校司空魏博節度副使。

趙光逢幼嗜墳典動守規檢議者目之為玉界尺昭宗朝登進士第逾月辟度支巡官鳳翔支使。

豆盧革少直亂離避地畦廷轉入山中王處直禮之辟於幕下有奏記之譽因牡丹會賦詩諷處直以葉枯為意言甚古雅漸加器仰轉節度判官。

趙鳳幽州人從劉守奇奔梁用守奇為博州刺史表鳳為判官。

何瓚閩人也。天祐三年登進士第謁莊宗於晉陽一見受知辟河東推官漸轉留守判官張承業卒代知軍府處事明敏胥吏畏其清而服其能好會賓友飲饌精簡談笑婉洽外疏內密事有所執性愎不回鄴中建號拜諫議大夫慮帝業不成堅乞判留守於北京詔下許之未行車駕已平梁苑瓚從至雒下郭崇韜欲留於兩掖為人所忌竟赴北京。

盧汝弼唐大順中登進士第宣歙觀察使裴樞辟為判官後為祠部員外郎知制誥從昭宗遷雒移疾退居客遊上黨過潞府為太原所攻節度使丁會歸降汝弼從會至太原武皇奏為節度副使累奏戶部侍郎。

盧程天復末登進士第為鹽鐵巡官昭宗遷雒陽程客遊燕趙中山王處直禮遇未優故投於太原莊宗署為推官尋改支使後歷觀察判官。

李敬義衛公德裕孫也。嘗從事浙東退歸雒南平泉舊業昭宗遷都雒陽敬義為司勛員外郎辭疾不授乃為衛尉寺主簿後挈族客居衛州者累年莊宗定河朔遣使迎至魏州署北京留守判官。

孔邈兗州曲阜人乾寧五年登進士第除校書郎崔遠在中書奏萬年尉充集賢校理以親舅獨孤損方在廊廟避嫌不赴職謁羅紹威於鄴下辟為判官。

蕭希甫梁時登進士第之鎮州王署參軍後遁於易州落髪為僧莊宗搜揚賢俊幽州馬紹宏以希甫聞召至魏州辟為推官。

李襲吉乾符末為河東節度李都榷鹽判官時喪亂之後衣冠多逃難汾晉間襲吉訪顴至太原武皇署為府掾出宰榆社光啟初武皇遇難上源記室歿焉既歸鎮辟掌奏者多不如旨或有薦襲吉能文召試稱旨即奏為掌書記三遷節度副使。

陳人少好學善屬文嘗客於浮陽會浮陽軍亂徙居大梁莊宗平梁郭崇韜遙領常山召居賓榻崇韜從魏王繼岌伐蜀署為招討判官。

藥縱之太原人少為儒明宗刺代州署為軍事衙推從明宗鎮邢州為掌書記歷天平宣武兩鎮節度副使。

馬郁幽州人劉仁恭入燕用為掌書記唐天祐元年汴人寇滄景仁恭求援於武皇武皇徵其兵同攻潞州仁恭遣郁與監軍張居翰率師數萬赴會澤潞既平仁恭為其子守光所囚兄守文。又失滄景乃留郁不遣署為副留守累官至檢校司空秘書監武皇與莊宗禮遇俱厚歲時給賜優異。

司空貝州清陽人景福中舉進士不第羅紹威為節度副大使以所業幹之幕客公乘億為延譽羅弘信署為府參軍辟館驛巡官改節度巡官歷掌書記。

張憲字允中晉陽人精力遊學莊宗嗣世補太原府司錄參軍天祐十三年授監察賜緋署魏博推官改掌書記魏博觀察判官鎮州平授魏博鎮冀十郡觀察判官。

胡裝禮部尚書曾之孫莊宗署館驛巡官未幾遷節度巡官賜緋尋歷推官。

王正言鄆州人早孤貧為沙門密州刺史賀德倫令歸俗署郡職德倫鎮青州表為推官改鎮青州觀察判官。

周玄豹本燕人有袁許之術莊宗署玄豹北京巡官石知訥本梁時之走吏也。漸廁簪組夏魯奇辟為河陽節度判官移任許州亦佐之。

晉趙瑩初依梁將康延孝延孝奔唐莊宗同光初用為鄭州防禦使表瑩為判官三年延孝為陜帥。又署賓職高祖為陜府兩使留後瑩時在郡以前官謁之一見如舊相識即奏署官高祖歷諸鎮皆從之。

句涿州人文學優贍隱居上谷太寧山與呂夢奇張麟結共處定州連帥王處直以其子都為易州刺史署句為軍事衙推及都去任假五回令都招句至中山會其兄亙為節度衙推不逾歲命為觀察推官。

馮玉字璟臣少應進士不第唐長興中宣徽使馮ど出鎮太原玉以宗盟之分往依之ど乃奏玉為從事府罷入朝拜監察御史。

崔稅梁永明三年舉進士主文薛廷珪愛其才擢升甲科開封尹王瓚表為從事專掌書奏瓚待之。若親友。

呂琦幽州人勵志勤學遊於汾晉唐天祐中莊宗方開霸府翹佇賢士墨制授琦代州軍事判官秩滿歸太原監軍使張承業重琦器業禮遇尤厚會其子瓘領麟州刺史乃辟琦從事同光中趙德均鎮滄州表琦為節度推官德均移鎮幽州亦從之。

殷鵬字大舉大名人少而雋秀為鄉曲所稱弱冠擢進士第唐閔帝之鎮魏州聞其名辟為從事。

曹國珍字彥輔少值燕薊亂離因落髪被緇客於河西延州高萬興兄弟皆好文辟為從事國珍嘗以文章自許求貢禮闈萬興飛表薦之梁永明中特敕進士及第還為萬興幕客。且掌書奏期年入為左拾遺史圭常山人後唐同光中任圜為真定尹擢本府司錄不應命郭崇韜領其地辟為從事及明宗代崇韜復以舊職縻之。

尹玉羽京兆長安人杜門隱居無名宦之意梁永明中劉開幕畦坊辟為保大軍節度推官歷雍汴滑兗從事。

孔崇弼登進士第為弘文校理昭宗幸雒陽河南尹張宗奭以崇弼名家子署為幕賓。

陳保極閩中人也。少好學善屬文後唐天成中擢進士第泰王榮後聞其名辟為從事。

漢李崧深州饒陽人仕後唐為太常寺協律郎王師伐蜀王繼岌為都統署都統掌書記。

蘇逢吉京兆人也。父悅為高祖從事因從容薦逢吉令事左右高祖召見以神情爽惠甚憐之有頃擢為賓佐為節度判官。

李钅少舉進士累舉不第客遊河朔入常山趙王辟為從事常山平莊宗以钅為霸府支使。

龍敏幽州人少為儒丐遊都邑莊宗定魏博敏聞故人馮道為霸府記室乃客於河中歲內歸太原館於馮道之家監軍使張承業從容謂道曰:吾子鄉友南來何不相見遂得通刺會莊宗在魏州召道從軍承業即署敏為巡官典監軍奏記。

張允鎮州人幼學為儒仕本州為參軍張文禮之據州叛唐莊宗致討允隨文禮子處瑾請降於鄴不允與處瑾並系於獄鎮冀平宥之留於鄴署府功曹趙在禮嬰城叛署節度推官從事滄兗二鎮書記。

周馮道瀛州人唐天祐中劉守光署為幽府掾守光敗遁歸太原監軍使張承業辟為本院巡官尋為霸府從事莊宗歸寧太原置酒公宴舉酒謂張承業曰:予今於此會取一書記先以卮酒辟之即舉酒屬道道以所舉非次抗酒辭莊宗曰:勿謙抑無逾於卿也。遂署太原掌書記。

馬胤孫同光末擢進士第唐末帝為潞王鎮河中胤孫客遊依之署為支使俄改記室潞王守河中留京師歲餘胤孫不離於邸第長興中潞王自西京留守改節鳳翔胤孫累轉觀察判官。

和凝字成績十九登進士第滑師賀環知其名辟寘幕下。

蘇禹珪字玄錫以五經中第為潞並管記漢高祖作鎮並門奏為廉判。

楊凝式為禮部員外郎三川守張宗奭見而嘉之請以本官充留守巡官。

王仁裕天水人入蜀為翰林學士蜀亡入雒復為秦州戎判秩滿歸田里時王思同鎮興元聞仁裕名奏辟為幕賓尋改西京留守判官。

司徒詡清河人少好讀書弱冠應鄉舉不第唐明宗鎮邢臺詡往謁之甚見禮遇命試吏歷須城令有能名長興初唐末帝鎮河中奏辟為從事。

賈緯真定人舉進士不第歸河朔本府累署參軍邑宰範延光鎮真定表授趙州軍事判官。

劉皥後唐初投高季興於荊南累為荊州攝官既而兄句明宗朝為學士遣人召歸梁漢鎮鄧州辟為從事入為監察御史歷水部員外郎史館脩撰長興末宰臣趙鳳鎮邢臺表為節度判官。

張沆徐州人登進士第唐明宗子秦王好文每賓寮大集手自出題令面前賦詩少不如意則壞裂抵棄沆初通刺屬合座客各為南湖廳記謂沆曰:聞生名久矣。請為此文沆不獲已從之及群士記成獨取沆所為勒之於石繇是署為河南府巡官秦王敗勒歸鄉里晉初桑維翰秉政沆以文幹進用為著作佐郎集賢校理右拾遺維翰出鎮奏為記室。

張昭趙郡寧晉人後唐同光中依興唐尹張憲憲奏為從事及憲移河東留守與之俱行遇莊宗雒陽之變憲為部將苻彥超所害昭僅以身免。

●卷七百三十

○幕府部·連累

古者三公將帥並開幕府必精於聘選以為參佐故崇璧馬之禮盛弓旌之招為之佐助待以師友。若乃礻卑贊無狀計畫靡聞使其僭擬致禍驕侈取亡或陰拱以觀其謀或踴躍以挺其惡以至法當連茹禍及淪胥至於禁錮終身孥戮親族豈繇天孽非不幸焉後漢傅毅為車騎將軍馬防軍司馬毅以文雅顯於朝廷防外戚尊重待以師友之禮及馬氏敗免官而歸。

班固為大將軍竇憲中參軍與參議及憲敗固先坐免官。

崔瑗為度遼將軍鄧遵所辟居無何遵被誅瑗免歸羊陟辟大尉李固府舉高第拜侍御史會固被誅陟以故吏禁錮歷年。

何休辟太尉陳蕃府與參政事蕃敗休坐廢錮。

魏王基為大將軍曹爽官屬除河南尹未拜而爽伏誅基隨例罷。

盧欽為大將軍曹爽掾除尚書郎爽誅免官。

裴秀為大將軍曹爽掾遷黃門侍郎及爽誅以故吏免。

蜀向朗領丞相諸葛亮長史隨亮漢中朗素與馬謖善謖逃亡朗知情不舉亮恨之免官還成都。

晉潘嶽為太傅楊駿主簿駿誅除名。

嵇含為楚王緯掾緯誅坐免。

應詹為趙王倫征東長史倫誅坐免。

陸玩徵拜侍中以疾辭王敦請為長史逼以軍期不得已而從命敦平尚書令郗鑒議敦佐吏不能諫正奸惡宜皆免官禁錮會溫嶠上表申理得不坐復拜侍中。

宋庾登之為謝晦撫軍長史及晦拒王師欲使登之留守登之不許晦敗登之以無任免罪禁錮還家。

陸展為臧質車騎長史尋陽太守質敗伏誅。

荀伯玉為晉安王子勛鎮軍行參軍子勛舉事伯玉友人孫沖為將帥伯玉隸其驅使封新亭侯事敗伯玉還都賣卜自業。

陳韋諒為始興王叔陵錄事參軍兼記室叔陵謀逆諒伏誅。

後魏路仲信章武王融之討葛榮也。仲信為其都督府長史融敗歿仲信遂亦免棄。

李鳳為定州刺史安樂王長樂主簿長樂以罪賜死時卜筮者河間邢瓚辭引鳳曰:長樂不軌鳳為謀主伏誅。

李遺元為京兆王愉功曹參軍帶扶邛令為愉所親逼與同反愉敗遺元逃竄會赦乃雪。

北齊王晞為常山王友時文宣昏逸常山王數諫帝疑王假辭於晞欲加大辟王私謂晞曰:博士明日當作一條事為欲相活亦圖自全宜深體勿怪乃於眾中杖晞二十帝尋發怒聞晞得杖以故不殺髡鞭鉗配甲坊居三年王。又固諫爭大被歐撻閉口不食太后極憂之帝謂左右曰:儻小兒死柰我老母何,於是每問王疾謂曰:努力強食當以王晞還汝乃釋晞令往王抱晞曰:吾氣息忄然恐不復相見晞流涕曰:天道神明豈令殿下遂斃比舍至尊親為人兄尊為人主安可與計殿下不食太后亦不食殿下縱不自惜不惜太后乎!言未卒王強坐而飯晞繇是免徙還為王友。

後周陸逞為河州刺史晉公護雅重其才表為中外府司馬頗委任之尋復為司會兼納言遷小司馬及護誅坐免官。

隋蘇沙羅為益州總官長史會越人王奉舉兵作亂沙羅從文振討平之賜奴婢百口會蜀王秀廢吏案奏沙羅云:王奉為奴所殺秀乃詐稱左右斬之。又調屬僚令出奴婢沙羅隱而不奏繇是除名。

李圓通為并州長史時秦孝王為刺史以奢侈得罪圓通亦免官。

唐崔器天寶中為監察御史中丞宋渾東畿采訪使渾引器為判官渾坐賊流嶺南器亦隨貶。

李白天寶末為永王江淮兵馬都督從事謀亂兵敗白坐長流夜郎遇赦得還。

盧徵永泰中江淮轉運使劉晏辟為從事委以腹心之寄累授殿中侍御史晏得罪徵貶珍州司戶元琇亦晏之門人興元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薦徵為度支員外郎琇得罪徵坐貶為信州長史。

馬總貞元中姚南仲鎮滑臺辟為從事南仲與監軍使不葉監軍誣奏南仲不法及罷免總坐貶泉州別駕監軍入掌機務福建觀察使柳冕希旨欲殺總遣從事穆贊鞫總贊稱無罪總方免死。

沈亞之為桓耆滄德宣慰判官耆帥數百騎入滄州取節度使李同捷赴京諸將害耆邀功爭上表論列耆貶循州司戶亞之貶虔州南康尉。

錢可復太和末為禮部郎中鄭註出鎮鳳翔李訓選名家子以為賓佐授可復檢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鳳翔節度副使訓註敗可復為鳳翔監軍使所害。

李巨川為王重榮河中府掌書記重榮為部下所害朝議罪參佐貶為漢中掾。

後唐劉贊明宗朝為刑部侍郎時秦王為元帥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與贊鄉曲之舊以秦王盛年自恣須朝中選士納誨冀其凜畏乃薦贊明宗授秘書監兼秦王傅贊性雍和與物無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幹之雖權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發正論王側目怒視殊無下賢之色或與諸僚候於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闕之謀故不預聞及秦府得罪或傳旨安慰言止於朝降而贊已被麻衣乘驢在門聞其安慰曰:此存撫之情也,豈有國君之嗣一旦舉室塗地而參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臺吏示敕長流即時赴貶所。

後唐樂文紀為亳州判官刺史李鄴為政貪長流崖州百姓文紀坐昧於贊佐配祁州長流百姓。

○幕府部·貪縱

漢陳湯為大將軍王鳳從事中郎湯明法令善因事為執納說多從嘗受人金錢作章奏卒以此敗。

後漢宋章為司徒桓虞掾章貪而不法同府掾楊仁脩不與交言同席。

魏丁斐為太祖典軍校尉從征吳斐以家牛羸私易官牛。

晉郭象辟司徒掾稍至黃門侍郎東海王越引為太傅主簿甚見親委遂任職當權熏灼中外繇是表論去之。

諸葛長民為桓玄平西參軍有文武用然不持行簡無鄉曲之譽尋以貪刻免。

後魏韓務為平北長史頗有受納為御史中尉李平所劾付廷尉會赦免。

張僧皓為歷城郡功曹時內史房伯祖暗弱委事僧皓僧皓大有受納伯祖衣食不充。

祖瑩為冀州鎮東府長史以貨事發除名後李崇為都督北討引瑩為長史。又坐截沒軍資除名。

羊祉為司空輔國長史侵盜公私營構居宅有司按之抵死孝文特恕遠徙復還。

元慶智為太尉主簿事無大小得物然後判或十錢或二十錢得便取之府號曰:十錢主簿。

東魏裴景顏孝靜初徙司空長史在官貪穢武定二年為中尉崔暹所劾事下廷尉遇疾死於獄中。

北齊陳元康為神武相府功曹參軍便辟善事人希顏候意多有進舉而不能平心處物溺於財利受納金帛不可勝紀放債交易遍於州郡為清論所譏。

為神武開府倉曹參軍性疏率不能廉慎守道倉曹雖云:州局乃受山東大文綾並連珠孔雀羅等百餘疋令諸嫗擲摴蒲調新曲招城市年少歌舞為娛遊諸倡家與陳元康穆子容任胄元士亮等為聲色之遊文宣罷州例應隨府規為倉局之間致請於陳元康元康為白繇是還任倉曹。又委體附參軍事攝典簽陸子先並為畫計請糧之際令子先宣教出倉粟十車為寮官捉送神武親問之自言不署歸罪子先神武信而釋之出而言曰:此丞相天緣明鑒然實孝徵所為後為秘書丞領舍人事文襄州客至請賣華林遍略文襄多集書人一日一夜寫畢退其本曰:不須也。以遍略數帙質錢摴蒱文襄杖之四十。又與令史李雙倉督成祖等作晉州啟請粟三千石代功曹參軍趙彥深宣神武教給城局參軍事過典簽高景略疑其不實密以問彥深彥深答都無此事遂被推檢即引伏神武大怒決鞭二百配甲坊加鉗其穀倍徵未及科會并州定國寺成神武謂陳元康溫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時稱妙絕今定國寺碑當使誰作詞也。元康因薦才學並解鮮卑語乃給筆劄就禁所具草二日內成文甚麗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問然猶免官散參軍府文襄嗣事以為功曹參軍及文襄遇害元康被傷字孝徵創重倩作書屬家累事並云:祖喜邊有少許物宜早索取乃不通此書喚祖家私問得金二十五鋌唯與祖喜二鋌餘盡自入。又盜元康家書數千卷祖喜懷恨遂告元康二弟叔諶季璩等叔諶以語楊愔愔眉答曰:恐不益亡者因此得停文宣作相擬補令史十餘人皆有受納據法處絞帝尋舍之。又盜官遍略一部事發文宣付從事中郎王士雅推檢並與平陽公淹令錄付禁勿令越逸淹遣田曹參軍孫子寬往受命便爾私逃黃門郎高德正留臺事謀云:自知有犯驚恐是常但宣一命向秘書稱奉并州約束須五經三部仰丞親檢校催遣如此則意安夜當還宅然後掩取果如德正所圖遂還宅薄晚就家掩之縛送廷尉據犯枉法處絞刑文宣以伏事先世諷所司命特寬其罰遂奏免死除名天保元年復被召從駕依除免例參於晉陽尋遷典禦。又奏造胡桃油復為割藏免官文宣每見之常呼為賊。

唐陸長源為宣武節度行軍司馬好輕言無威儀自到汴州不為軍州所禮重判官孟叔度性苛刻。又縱恣聲色數至樂營與諸婦人嬉戲自稱孟郎繇是人惡而輕之眾心共怒故節度使董晉卒未十日兵亂殺長源叔度仍臠食之。

卿侃為壽州刺史楊承恩判官侃擅行威令貪冒貨財多欲枉法貞元十五年七月命權知壽州刺史王宗集眾決疑。

後唐馬郁唐末為幽州李儔掌書紀嘗使於鎮州王官妓有轉轉者美麗善歌舞因宴席郁屢桃之幕客張澤亦以文章有名謂郁曰:子能坐上成賦可以此妓奉酬郁抽筆操紙即時成賦擁妓而去。

豆盧革初為定州王處直判官理家無法有日獨請謁見處直慮布政有闕疑有所勉斂板出迎革立通尺牘處直搢笏披之乃為嬖人祈軍職也。

司空為莊宗魏博節度判官是時帝方事河南連年征役魏博軍政決之於累遷檢校右僕射權軍府事長史補署多通賂遺家畜妓妾不修廉隅同職惡之。

晉張從フ為晉昌府節度行軍司馬以偽蜀故夔王媵李氏富於妝奩從フ略娶為妻李氏訴之天福七年四月敕以曾該赦宥止配靈武收管永不任用。

○幕府部·邪謀

夫漢魏之後並開幕府參佐之列其猶股肱莫不資濟濟之賢成婉婉之畫也。若乃以利傷行枉道事人毀信廢忠交私逢惡縱肆邪說協比匪人故大則毀其龜玉小亦累其長上聽其言者曾不是圖觀其謀始之端猶謂相得之晚稔其幹紀俾之覆宗斯則為人謀而不忠當法家之所恥者也。是以於奉國為不臣於事人為不義前車之覆可以明徵謀謨是資尤所深誡者矣。

晉錢鳳為大將軍王敦鎧曹參軍數得進見知敦有不臣之心因進邪說遂相朋構專弄威權言成禍福遭父喪外還葬而密為使與沈充交構沈充為王敦參軍明帝將伐敦遣其鄉人沈禎諭充許以為司空充謂禎曰:三司具瞻之重豈吾所任幣厚言古人所畏。且丈夫共事終始當同寧可中道改易人誰容我禎曰:不然舍忠與順未有不亡者也。大將軍阻兵不朝爵賞自己五尺之童知其異志今此之舉將行篡弒耳豈同於往年乎!是以疆場諸將莫不歸赴本朝內外之士咸願致死正以移國易主義不北面以事之也。奈何協同逆謀當不義之責朝廷誠信禎所見也。賊之黨類猶宥其罪與之更始況見機而作邪充不納率兵臨發謂其妻子曰:男兒不豎豹尾終不還也。及敗歸吳興亡失道誤入其故將吳儒家為儒所殺。

周撫為王敦從事中郎與鄧嶽俱為敦爪牙甘卓遇害敦以撫為沔北諸軍事南中郎將鎮沔中及敦作逆撫領二千人從之敦敗撫與嶽俱亡走。

任讓為冠軍將軍蘇峻參軍庾亮輔政徵峻為散騎常侍峻疑亮害已表乞補青州界一荒郡以展鷹犬之用復不許峻嚴裝將赴召猶豫未決讓謂峻曰:將軍求處荒郡而不見許事勢如此恐無生路不如勒兵自守峻從之遂不應命。

郗超為大司馬桓溫征西將軍枋頭之敗溫深恥之既而超就溫宿中夜謂溫曰:明公都有慮不溫曰:卿欲有所言邪超曰:明公既居重任天下之責將歸於公矣。若不能行廢立大事為伊霍之舉者不足鎮壓四海震服宇內,豈可不深思哉!溫既得此計深納其言遂定廢立超始謀也。

卞範之為桓玄江州刺史委以心膂之任潛謀密計莫不決之後玄將為纂亂以範之為丹陽尹與殷仲文陰撰策命玄僭位其禪詔即範之文也。

殷仲文為桓玄諮議參軍時王謐見禮而不親卞範之被親而少禮而仲文寵遇隆重兼於王卞矣。玄將為亂使總領詔命以為侍中領左衛將軍玄九錫仲文之辭也。初玄篡位入宮其床忽䧟群下失色仲文曰:將軍聖德深厚地不能載玄大悅。

後秦韋宗為姚宣參軍姚泓初立宣時鎮李閏北地太守毛雍據趙氏塢以叛於泓泓使姚超擒之宣未知雍敗遣部將姚佛生等來衛長安眾既發宗奸訁舀好亂說宣曰:主上初立威化未著勃勃彊盛為害必深本朝之難未可弭也。殿下居維城之任宜深慮之邢望地形險固總三方之要。若能據之虛心無禦非但克固維城亦霸王之業也。宣乃率戶三萬八千棄李閏以叛。

宋何承天為謝晦荊州諮議參軍領記室文帝元嘉三年晦將見討其弟黃門郎爵密信報之晦問承天曰:若果爾卿令我云:何承天曰:以王者之重舉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順逆。又異境外求全上計也。其次以腹心領兵戍於義陽將軍率眾於夏口一戰。若敗即趨義陽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久曰:荊楚用武之國兵力有餘。且當決戰走不晚也。乃使承天造立表檄。

宗儼之為沈攸之荊州主簿攸之既舉兵反初至郢州有順流之志儼之勸功曹臧寅以為攻守勢異非旬日所拔。若不時舉挫銳損威今順流長丘計日可捷既傾根本則郢城,豈能自固攸之不從。

焦度為江州刺史王景文鎮南參軍隨景文還都嘗在府州內景文被害度大怒勸景文拒命景文不從陳彭嵩為始興王叔陵書記領衡陽內史叔陵為逆嵩伏誅嵩叔陵舅也。有寵謀謨皆預焉。

後魏斛斯椿既歸爾朱榮署外兵事椿性亻妄巧甚得榮心軍之密謀頗亦關預。

北齊司馬子如魏末為爾朱榮司馬榮之誅子如知有變自宮內突出榮宅棄家隨榮妻子與爾朱世隆走出京城世隆便欲還北子如曰:事貴應機兵不厭詐天下洶洶唯強是視於此際會不可以弱示人。若必走北即恐變故隨起不如分兵守河橋回軍向京出其不意或可離潰假不如心猶足示有餘力使天下觀聽懼我威強,於是世隆還逼京城。

隋張衡為漢王諒侍讀及諒轉牧揚州衡復為掾諒甚親任之衡以竭慮盡誠事之奪宗之計多衡所建唐高尚玄宗天寶末為安祿山平盧掌書記出入臥內祿山甚信用之祿山肥疾。若睡尚執筆在旁通宵不寐繇是益親信遂與嚴莊等共解圖讖因其疑懼勸其謀反祿山累表至屯田員外郎及隨祿山寇䧟東京偽授中書侍郎偽赦書制敕盡尚為之毀黷本朝所不忍聞皆繇尚曲說其事也。

盧會昌德宗貞元中為昭義節度李抱真營田副使抱真卒其子緘匿喪不發會昌令抱真從甥元仲經潛與緘謀其明日將吏會集仲經詐為抱真令曰:吾疾甚不能蒞職今令緘掌軍事諸軍善佐之節度副使李氵兌及諸將吏亻免首皆曰:諾須臾緘盛服而出眾拜之緘乃悉府藏頒賞軍士會昌仍詐為抱真表請以職事付緘翌日。又令諸將連奏請緘領軍事帝聞抱真卒乃遣中使第五守進馳傳觀變。且命以軍事屬於大將軍王延貴守進至潞州緘詐言抱真疾病請見明日如此者凡三日緘乃出造中使左右皆陳兵甚嚴備中使謂緘曰:朝廷已知相公薨歿令以軍務屬延貴侍御宜歸發喪行服也。緘愕然出謂諸將曰:有詔不許緘掌軍事諸公意如何將吏莫有對者緘懼而退遽以使印及管鑰歸監軍是日乃發喪畢一哭中使召延貴以口詔令視事趣遣緘赴東都元仲經逃於外延貴捕得殺之既歸罪仲經會昌因得不坐卿侃貞元中為壽州刺史楊承恩判官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男澄及侃與孔目官林扆等承恩既疾甚侃等乃與將校等謀以澄為刺史團練副使王宗知之密與大將田瑀等議曰:楊大夫暫疾病當即痊平脫有不諱即朝廷自除刺史,豈可便令楊澄知事也。遂因系澄侃等驛騎以聞故授宗官扆侃等得罪季貞抱昭宗時為幽州李威幕客威以軍亂故推其弟衛為留後鎮州王以威失國因請稅駕於常山北郭海子園以親弋既造之威遂逼以兵仗同詣理所乃入自子城東偏門內有之親騎營中之卒忽掩其外關復於缺垣中有一人識是。

○幕府部·譴斥

唐殷嶠為吏部侍郎從太宗擊薛舉為元帥府司馬時太宗遇疾委軍於劉文靜誡之曰:賊眾遠利在急戰難與爭鋒。且宜持久待糧盡然後可圖也。嶠謂文靜曰:王體不安慮公不濟故發此言宜可因機破賊乃以敵遺王也。久之言於文靜曰:王不愈恐賊輕我請耀武以威之遂陳兵庶圻為薛舉所乘軍乃大敗嶠坐減死除名。

元萬頃為李遼東道管記嘗令萬頃作文檄高麗其語有譏高麗不知守鴨淥水險莫離友報云:謹聞命矣。遂移兵固守鴨淥官軍不得入萬頃坐是流於嶺外。

張弘靖為東都留守杜亞從事留守將令狐運逐獸出郊其日有劫運絹於道者亞以運豪家子意其為之乃闕文令判官穆員及弘靖同鞫其事員與弘靖皆以運職在衙必不為盜劫堅請不按亞不聽遂以獄聞仍斥員及弘靖出幕府有詔令三司使雜治之後果於河南界得賊。

後唐盧程莊宗在晉陽程為推官及出師趙魏欲遷為書記程以無刀筆才不敢奉命故盧質典記室留於晉陽自行臺駐魏州河東軍之務專制於監軍張承業承業嘗命程監諸廩出納程辭之曰:此事非仆所能請擇其能者承業叱之曰:公稱文士即合飛書草檄開濟霸圖命為書記堅稱短拙及令監廩。又以為辭公所能者何也。程垂涕謝之。

勾龍階為陜州觀察判官清泰二年勒停追毀見任官牒以斷獄謬誤故也。

●卷七百三十一

○陪臣部·總序

古者建侯分土皆有臣吏(。若有虞庖正有仍牧正之比)夏商以往其詳蓋闕周王之制始以侯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為五等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次國三卿二卿命於天子一卿命於其君小國二卿皆命於其君而國皆有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平王東遷諸侯立政家陪之職多擬王室其見於春秋者魯有司徒司馬司空司寇太宰(皆卿官也。諸侯仿此)祝宗卜史之職(大祝掌祠祀宗人掌禮太卜掌卜筮太史掌記事國皆有但不備見於經爾魯太史之外復有外史)。又有工正掌車服隧正主役徒周人掌圖籍宰人禮書馬正校人掌馬縣邑則有大夫宰以守邑有賈正掌物價(諸國縣邑皆有大夫唯楚縣置尹或僭稱宋以司徒為司城(避武公諱)有大司馬少司馬司馬大司徒司徒右師左師大司銜少司銜司銜太宰太宰督少宰大尹卿正門尹。又有禦士主公禦司裏掌閭里跡人主跡禽獸校正主馬工正主車晉以司徒為中軍(避僖侯諱)有大司空司空太傅司銜司馬太師太史之職三軍之外復有中行右行左行之官(周制大國三軍皆以卿將之大夫佐之晉舊有三軍。又新作三軍天子六軍之制故以行為右)。又有軍司馬軍尉軍候亞旅侯奄皆掌軍事。又有候正主斥候輿師主兵車校正主馬司士主車右五正主五官執秋主爵秩七輿大夫主車輿大士主治獄公族旄車掌公族餘子掌公適子之母弟公行掌庶子輿尉掌役司典掌典籍復陶主衣服筮史膳宰樂師各掌其事齊卿官及太史太師之外有銳司徒主銳兵辟司徒主辟壘工正主百工衡虞主山舟鮫掌澤虞候掌藪祈望掌海。又有侍漁監取魚虞人掌山澤縣大夫之外別有師掌地域楚有令尹太宰右尹宰少宰司徒司空司馬左司馬右司馬司敗(陳楚謂司寇為司敗)七大夫莫敖敖連尹工尹樂尹藍尹箴尹針尹囂尹陵尹寢尹沈尹芊尹郊尹卜尹莠尹門尹馬尹宮廄尹中廄尹。又有太師掌環列之尹封人主役右領左史為賤官縣尹之外。又有司馬鄭卿官之外有司宮主宮令正主作辭令馬師主馬封人主封疆卜大夫府人庫人郊人各掌其事其餘國則衛有右宰吳有太宰隨有少師它職皆不見於經其戰國之際公侯多僭王號諸國皆有相國假相國上卿客卿國尉御史田部吏其用兵則有大將軍將軍軍師監宰礻卑將等官縣則有園吏市椽監門之職秦孝公時。又置縣令以公士上造簪不更(不更亦見於春秋)大夫公大夫官大夫公乘五大夫右庶長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駟車庶長大庶長關內侯徹侯為二十爵惠文君時。又置左右丞相及有犀首之官(。若漢虎牙將軍)楚。又有左徒三閭大夫其家臣則春秋時有蒙宰蒙司馬祝宗差車戰國有舍人中庶子其太子官及官者皆見於本序此不復紀夫陪貳藩國分守官次所以輔翊其主尊屏王室而有智用淵達謀慮沈敏挺賢懿之德秉忠亮之操方正不撓辭令克允為禮明上下之等臨政適寬猛之要規正闕失薦達賢彥臨難而盡節受邑而建嗣至於擅命恣橫僭上奢縱罔循典禮連構禍危詭譎交變戕賊肆害任性以忿競棄國而奔越咸用論敘以著於篇凡陪臣部二十門。

○陪臣部·封邑

周制卿大夫士有祿秩之差諸侯亦自命其陪臣卿佐故其家邑采地制祿受封亦惟舊矣。東遷之後庶邦立政雖大國之卿當命於天子者亦罕聞焉。若夫霸者之土過於數圻強家之賦逾於百乘當其以能詔爵以功裂壤賞之以衍沃錫之以陪敦傳世延嗣保姓受氏自爾胄緒蕃衍宗族熾大專制國命以弱公室者亦固有之。《傳》曰: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其是之謂也。

桓叔晉文侯弟成師也。文侯封之於曲沃曲沃邑大於翼翼晉君都邑也。成師封曲沃號為桓叔靖侯庶孫欒賓相桓叔桓叔是時年五十八矣。好德晉國之眾皆附焉君子曰:晉之亂其在曲沃矣。末大於本而得民心不亂何待。

共叔段鄭莊公母弟也。母姜氏為共叔段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他邑惟命(虢叔東虢君也。恃制巖險不修德鄭滅之恐段復然故辟以他邑虢國號今滎陽縣)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公順姜請使段居京師謂之京城大叔言寵異於眾臣京鄭邑今滎陽京縣)季魯莊公弟也。僖公元年以汝陽費阝封季友(汝陽費阝魯二邑)。

韓武子為晉大夫封於韓原。

趙夙畢萬皆晉大夫晉獻公伐魏趙夙禦戎畢萬為右以滅耿滅霍滅魏還賜趙夙耿賜畢萬魏。

趙衰晉大夫晉文公伐曹衛兵先下山東而以原封趙衰(河內沁水縣西北有原城)。

狐溱陽處父皆晉大夫先食於溫地。

卻缺晉大夫晉襄公反自箕以一命命卻缺為卿復與之冀。

孫叔敖為楚相及卒其子窮困負薪逄優孟優孟謂楚莊王曰:念為廉吏奉法守職竟死不敢為非廉吏安可為也。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及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在固始)四百戶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絕。

士伯晉大夫晉荀林父敗赤狄於曲梁乃滅潞晉侯治兵於稷以略狄土賞桓子(林父也。)狄臣千室賞士伯以瓜衍之縣曰:吾獲狄士子之功也。微子吾喪伯氏矣。

北郭佐齊大夫齊慶氏亡皆召群公子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與。《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與北郭佐邑六十受之。

子展子產皆鄭大夫鄭伯賞入陳之功享子展賜之先輅三命之服先八邑賜子產次輅再命之服先六邑子產辭邑曰:自上以下降殺以兩禮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賞禮請辭邑公固予之乃受三邑。

鬥辛楚大夫魯昭公十四年楚子殺鬥成然後滅養氏之族使鬥辛居鄖。

魏舒為晉卿韓宣子卒魏獻子為政(獻子即魏舒也。)分祁氏之田以為七縣分羊舌氏之縣司馬彌牟為鄔大夫賈辛為祁大夫司馬烏為平陵大夫魏戍為梗陽大夫知徐吾為塗水大夫韓固為馬首大夫孟丙為孟大夫樂霄為銅鞮大夫趙朝為平陽大夫僚安為楊氏大夫。

夫概王吳王闔閭弟也。夫概王自立為王敗走奔楚楚王封夫概王於棠(在慎縣一云:汝南有吳房縣)為棠氏。

田常齊大夫割安平以東為己封封邑大於齊。

顏涿聚齊大夫顏庚也。魯哀公二十七年晉荀瑤伐鄭鄭請救於齊齊師將興陳成子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服車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國之多難未汝恤也。今君命汝以是邑也。服車而朝無廢前勞。

伯魯趙簡子太子也。簡子廢伯魯立子母卹簡子卒毋卹立是為襄子襄子姊前為代王夫人簡子既葬未除北登夏屋(山在廣武)請代王使廚人操銅鬥以食代王及從者行斟陰令宰人各(一作雒)鬥擊殺代王及從官遂興兵平代地遂以代封伯魯子周為代成君樂羊為魏文侯將伐取中山文侯封樂羊以靈壽(屬在恒山)。

蘇秦為趙相既約六國從親歸趙趙肅侯封為武安君樂毅為燕亞卿伐齊破之濟西追至於臨淄齊湣王之敗濟西亡走保於莒。

樂毅獨留犭旬齊齊皆城守樂毅攻入臨淄盡取齊寶財物祭器輸之燕燕昭王大悅親至濟上勞軍行賞饗士封樂毅於昌國(屬齊)號為昌國君毅犭旬齊五歲下齊七十餘城唯獨莒即墨未服昭王死惠王使騎劫代將而召樂毅樂毅畏誅西降趙趙封樂毅於觀津號曰:望諸君燕王復以樂毅子樂間為昌國君。

田單為齊將大敗燕軍燕軍敗走楚王遂夷殺其將騎劫燕軍擾亂奔走齊人追亡逐北所過城邑皆畔燕而歸齊田單兵日益多乘勝燕日敗亡卒至河上而齊七十餘城皆復為齊乃迎襄王於莒入臨淄而聽政襄王封田單號曰:安平君。

廉頗為趙將大破燕軍於高阝殺燕將栗腹遂圍燕燕割五城請和乃聽之趙以尉文(邑也。)封廉頗為信陵君為假相國。

樂乘昌國君樂間之宗也。燕王喜用其相栗腹之計欲攻趙而問樂間樂間曰:趙四戰之國也。其民習兵伐之不可燕王不聽遂伐趙趙使廉頗擊大破栗腹之軍於高阝禽栗腹樂乘趙封樂乘為武襄君。

范睢為秦相秦昭王封睢以應號為應侯。

蔡澤為秦相數月人或惡之懼誅乃謝病歸相印號為綱成君。

李宗。《老子》之子也。為魏相封於幹(魏邑名)。

馮亭為韓上黨守秦昭王四十五年伐韓之野王野王降秦上黨道絕亭與民謀曰:鄭道已絕(河南新鄭韓之國都是也。)韓必不可得為民秦兵日進韓不能應不如以上黨歸趙趙。若受怒必攻趙趙被兵必親韓韓趙為一則可以當秦因使人報趙趙孝成王與平陽君平原君計之平陽曰:不如勿受受之禍大於所得平原君曰:無故得一郡受之便趙受之因封馮亭為華陽君。

樗裏子秦惠王弟也。惠王二十五年使樗裏子為將伐趙虜趙將軍莊豹拔藺明年助魏章攻楚敗楚將屈モ取漢中地秦封樗裏子號為嚴君。

魏冉為秦相秦昭王封魏冉於穰復邑於陶(一作陰)號曰:穰侯。

衛鞅為秦相孝公使鞅將而伐魏既破魏還秦封之於商(弘農商縣也。)十五邑號為商君。

趙奢趙之田部吏也。秦伐韓軍於閼與趙王令趙奢將救之大破秦軍秦軍解而走遂解閼與之圍而歸趙惠文王賜奢號為馬服君。

李牧為趙將趙幽繆王三年封李牧為武安君。

田嬰為齊大夫齊將封嬰於薛楚武王聞之大怒將伐齊齊王有輟誌公孫閈曰:封之成與不非在齊也。又將在楚閈說楚王令其欲封公也。又甚於齊嬰曰:願委之於子公孫閈謂楚王曰:魯宋事楚而齊不事者齊大而魯宋小王獨利魯宋之小不惡齊之大何也。夫齊之削地而封田嬰是其所以弱也。願勿止楚王曰:善因不止。

田文為齊相封孟嘗君既救趙趙王封之武城。

田忌為齊大夫亡齊而之楚鄒忌代之相齊恐田忌欲以楚權復於齊杜赫曰:臣請為留楚謂楚王曰:鄒忌所以不善楚者恐田忌以楚權復於齊也。王不如封田忌於江南以示忌之不復返齊也。鄒忌必以齊厚事楚田忌亡人也。而得封必德王。若復於齊必以齊事楚此用二忌之道也。楚果封之於江南。

鄒忌子以鼓琴見齊威王三月而受相印期年封以下邳號曰:成侯。

公子無忌魏昭王少子安王異母弟也。昭王薨安王即位封公子為信陵君。

黃歇為楚相封春申君賜淮北地十二縣後十五歲黃歇言於楚王曰:淮北邊齊其事急請以為郡便因獻淮北十二縣請封於江東考烈王許之春申君因城故吳墟自以為都邑。

趙勝為趙相封於東武城(屬清河)。

張儀秦惠王時為相封五邑號武信君。

白起秦昭王時為相封武安君。

李同趙邯鄲傳舍吏子也。秦惠王圍邯鄲邯鄲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李同說平原君平原君從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與三千人赴秦軍秦軍為之卻三十里亦會楚魏救至秦兵遂罷邯鄲復存李同戰死封其父為李侯(河南成臯有李城)。

虞卿遊說之子也。說趙季成王再見為趙上卿故號為虞卿(食邑於虞)。

呂不韋陽翟人也。秦莊襄王元年為丞相封文信侯食河內雒陽十萬戶。

○陪臣部·立嗣

春秋之世諸侯立政家陪之列或執國命傳祚強大與國升降遠者綿綿不絕近者不十數世其有父沒子繼兄亡弟及或家老請嗣或宗人議立或決於龜筮或私於憎愛亂亡之患爭奪之源於茲多矣。然而年鈞擇賢義鈞以卜所以生世適之嗣承大宗之重克荷先業大庇族人自非奉。若前訓以稽乎!至順慎求令德無忝爾祖亦曷能潔蒸嘗而縛基緒者哉!

石駘仲衛大夫石昔之族也。駘仲卒無適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莫適立也。)曰:沐浴佩玉則兆(言齊潔則得吉兆)五人者皆佩玉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喪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王(心正。且知禮)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

趙衰字子餘晉大夫初從公子重耳(文公也。)奔狄狄人伐咎如獲其二女納諸公子公以叔隗妻趙衰生盾後文公妻趙衰(文公以女妻趙衰)生原同屏括樓嬰趙姬請逆盾與其母(姬文公女)子餘辭姬曰:得寵而忘舊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請許之來以盾為賢請於公以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

公孫敖魯大夫也。出奔莒魯人立文伯文伯(文伯敖子敷也。)疾而請曰:穀之子弱(子孟獻子年尚少)請也。(難敷弟)許之文伯卒立惠叔。

趙武晉大夫盾之孫朔之子也。朔妻晉成公女莊姬也。晉討趙同趙括(同括並盾之弟也。從姬氏畜於公宮以其田與祁奚韓厥言於晉侯曰:成季之勛宣孟之忠(成季趙衰宣孟趙盾)而後為善者懼矣。乃立武而反其田焉仲嬰齊魯大夫公孫嬰齊也。(未見於經為公孫嬰齊今見於經仲嬰齊)公孫嬰齊則曷為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為兄後則曷為謂之仲嬰齊(括本公孫)為人後者為之子也。(更為公孫之子故不得復氏公孫)為人後者為其子則其稱仲何(括氏非一)孫以王父字為氏也。(謂諸侯子也。顧興滅繼絕故紀族出)。然則嬰齊孰後後歸父也。歸父使於晉而未反(宣公十八年自晉至聖奔齊訖今未還)何以後之(括已絕也。)叔仲惠伯傳赤者也。(叔仲者叔彭生氏也。文家自積於叔叔仲有長幼故連氏之經云:仲者明春秋質家當積仲惠謚也。)文公死子幼(子赤幼也。)公子遂謂叔仲惠伯曰:君幼如之何願與子慮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禮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謝則必賜之几杖行役以婦人從適四方乘安車自稱老夫)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與謀退而殺叔仲惠伯弒子赤而立宣公(殺叔仲惠伯不書者舉弒君為重叔仲惠伯事與荀息相類不得為累者有異也。叔仲惠直先見殺耳不如荀息死之)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臧孫許宣謚)君死不哭聚諸大問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為之諸大夫皆雜然曰:仲氏也。其然乎!,於是遣歸父之家(時見君幼欲以防示諸大然後哭君歸父使乎!晉還自晉至聖聞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踴反命於介自是走之齊魯人徐傷歸父之無後也。(徐者皆共之辭也。關東語傷其先人為惡身見逐幼不忿懟也。),於是齊後之也。(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與子為父孫)。

鮑牽齊大夫也。齊刖鮑牽來召鮑國而立之(國牽之弟。《文子》)初鮑國棄鮑氏而來為施孝叔臣氏施卜宰句須吉(卜立蒙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句須邑使為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為鮑氏後。

國佐齊大夫殺慶克以穀叛齊侯復之國勝言難於晉使待命於清(勝國佐子使以高氏之難欲討國佐故留其子於外)成十八年齊殺國佐於內宮之朝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弱勝之弟)王湫奔萊(湫國佐黨)慶為大夫慶佐為司寇(封佐皆慶克子)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佐云:罪不及乏祀)。

荀偃晉大夫將中軍伐齊還荀偃癰疽生瘍於頭濟河及著雍病目出大夫先歸者皆反士モ請見弗納請後曰:鄭甥可(鄭甥荀吳其母鄭女)。

公孫黑肱鄭大夫黑肱有疾歸邑於公召室老宗人立段(段子石黑肱子)季武子魯大夫無適子公彌長而愛悼子欲立之(公彌公鉏悼子紇也。)訪於申豐曰:彌與紇吾皆愛之欲擇才焉而申豐趨退歸盡室將行(申豐季氏屬大夫)他日。又訪焉對曰:其然將具敝車而行(其然猶必爾)止(止不立紇)訪於臧紇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之季氏飲大夫酒臧紇為客(為上賓。)既獻(己獻酒)臧孫命北面重席潔之(酒樽既新復潔澡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臧孫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鉏(獻酬禮畢而通行為旅)使與之齒從庶子之禮列在悼子之下)季孫失色(恐公鉏不從)季氏以公鉏為馬正(馬正家司馬)慍而不出閔子馬見之(閔子馬閔馬父)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所位處)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廢置在父無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之則可富)奸回不軌禍倍下民可也。(禍甚於貧賤)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次舍也。)季孫喜使飲己酒而以具往盡舍旃(具饗燕之具)鉏氏富。又出為公左軍(出季氏家臣仕於公。)。

孟。《莊子》魯大夫也。孟孫惡臧孫(不相善)季孫愛之(愛其成己誌)孟氏之禦騶豐點好羯也。(羯孟。《莊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也。)曰:從余言必為孟孫(為孟孫後。)再三云:羯從。《莊子》疾豐點謂公鉏茍立羯請讎臧氏(使孟氏與公鉏共憎臧孫)公鉏謂季孫曰:孺子秩固其所也。(固自當立)。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臧氏因季孫之欲立紇而定之猶為有力今。若專立孟氏之少則季氏有力過於臧氏弗應孟孫卒公鉏奉羯立於屍側(屍側喪位)季孫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孫曰:孺子長公鉏曰:何長之有唯其才也。(季孫廢鉏立紇云:欲擇才故以此答之)。且夫子之(遂誣孟孫)遂立羯秩奔邾。

臧孫紇魯大夫出奔邾初臧宣叔娶於鑄生賈及為而死(鑄國濟北蛇邱縣所治)繼室以其子謂兄弟之子為侄)穆姜之姨子(侄穆姜姨母之子與穆姜姨兄弟)生紇長於公宮姜氏愛之故立之(立為宣叔嗣)臧賈為出在鑄(還舅氏也。)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大蔡大龜)曰:紇不敏失守宗祧(遠宗廟為祧)敢告不吊(不為天所吊恤)紇之不及不祀(言應有後)子以大蔡納請其可(請為先人立後)賈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過也。賈聞命矣。再拜受龜使為以納請(賈使為為己請)遂自為也。(為自為請。)臧孫如防(臧孫邑)使來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言使甲從己但慮事淺耳)非敢私請其先人請也。)茍守先祀無廢二勛(二勛文仲宣叔)敢不辟邑(據邑請後故孔子以為要君)乃立臧為臧紇致防而奔齊。

崔杼齊大夫也。生成及疆而寡(偏喪曰:寡寡特也。)娶東郭姜生明東郭姜以孤入曰:棠無棠公之子)與東郭偃相崔氏(東郭偃姜之弟也。)崔成有疾而廢之(有惡疾)而立明成請老於崔(濟南東朝陽縣西北有崔氏城欲居崔邑以老)崔子許之偃與無咎弗予曰:崔宗必在宗主(宗邑宗廟所在宗主謂崔明)成與疆怒將殺之告慶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無咎與偃是從父兄莫得進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夫子謂崔杼)慶封曰:子姑退吾圖之告盧蒲嫳(嫳慶封屬大夫封以成疆之言告嫳)盧蒲嫳曰:彼君之讎也。天或者將棄彼矣。彼實家亂子何病焉(君謂齊莊公為崔杼所弒)崔之薄慶之厚也。(崔敗則慶專權)他日。又告(成疆復告)慶封曰:茍利夫子必去之難吾助汝崔成崔疆殺東郭偃棠無咎於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禦而出(圉人養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猶可(恐滅家禍不止其身)遂見慶封慶封曰:崔慶一也。(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請為子討之使盧蒲嫳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宮而守之(堞短垣使其眾居短垣內以守)弗克使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疆而盡俘其家其妻縊(妻東郭姜也。)嫳復命於崔子。且禦而歸之(嫳為崔子禦)無歸矣。乃縊崔明夜辟諸大墓(開先人之冢以藏之)遂奔魯。

高止齊大夫也。出奔燕故高豎以盧叛(豎高止子)閭丘嬰帥師圍盧高豎曰:茍使高氏有後請致邑(還邑於君)齊人立敬仲之曾孫燕阝(敬仲高)良敬仲也。(良猶賢也。)高豎致盧而出奔魯。

駟偃字子遊鄭大夫也。偃娶於晉大夫生絲弱(弱幼少)其父兄立子瑕(子瑕子遊淑父

臧會魯人也。臧昭伯如晉魯竊其寶龜僂句(僂句龜所出地名)以卜為信與僭僭吉(僭不信也。)臧氏如晉問(問昭伯起居)會請往(代家老行)昭伯問家故盡對(故事也。)及內子與母弟叔孫則不對(內子昭伯妻不對。若故)再三問不對歸及郊會逆問。又如初(又不對)至次於外而察之皆無之執而戮之逸奔後阝後阝魴假使為賈正焉(後阝在東平鹽縣東南魴假後阝邑大夫賈正掌貨物使有常價。若市吏然)計於季氏(送計簿於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諸桐汝之間(桐汝裏名)會出逐之反奔執諸季氏中門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門拘臧氏老季臧有惡(相怨惡。)及昭伯從公(昭伯從昭公孫齊)平子立臧以為臧氏後)會曰:僂句不余欺也。(傳言卜筮之驗善惡由人)。

季桓子有疾命正常曰:無死(正常桓子之寵臣欲付以後事故敕令勿從己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南孺子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孫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退辟公)公使共劉視之(共劉魯大夫)則或殺之矣。乃討之(討殺者)。

公儀仲子之喪檀弓免焉(故為非禮以非仲子也。禮朋友皆在他邦乃袒免)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此其所立非也。公儀蓋魯同姓。《周禮》適子死命適孫為後)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聞也。(居讀為姬姓之姬齊魯之間語也。前猶故也。)趨而就子服伯子於門右曰: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何也。(去賓位就主人兄弟之賢者而問之子服伯子蓋仲孫蔑之玄孫子服景伯魯大夫)伯子曰: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舍其孫盾而立衍也。夫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伯子為親者隱耳立子非也。之立武王權也。微子適子死立其弟衍者乃殷禮也。)子遊問諸孔子孔子曰:否立孫(據。《周禮》)。

惠叔蘭衛將軍。《文子》彌牟之弟司寇惠子也。惠子之喪(惠叔蘭生子虎)子遊為之麻衰牡子廢適立庶為之重服以譏之麻衰以重服之布為衰)。《文子》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遊(謝其存)。又辱為之服敢辭(時止之服也。)子遊曰:禮也。《文子》退反哭(子遊名習禮。《文子》亦以為當然未覺其所譏)子遊趨而就諸臣之位(深譏之大夫之家臣位在賓後)。《文子》。又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遊。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敢辭(止之在臣位)子遊曰:固以請(再不從命)。《文子》退扶適子南面而立曰:子辱與彌牟之弟遊。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虎也。敢不復位(覺所譏也。虎適子名。《文子》親扶而辭敬子遊也。南面而立則諸臣位門內北面明矣。)子遊趨而就客位。

趙簡子晉大夫也。子母卹(襄子也。)母賤翟婢也。簡子盡召諸子與語母卹最賢乃廢太子。

趙襄子為兄伯魯之不立也。不肯立子。且必欲傅位興伯魯子代成君代成君先死乃取代成君為太子。

田嬰齊宣王庶弟也。嬰有子四十餘人其賤妾有子曰:文嬰使文主家待賓客賓客日進名聲聞於諸侯諸侯皆使人請薛公田嬰以文為太子嬰許之嬰卒謚為靖郭君(皇覽曰:靖郭君冢在魯國薛城中南陬)而文果代立於薛是為孟嘗君。

●卷七百三十二

○陪臣部·智識

古人有言曰:智者心之符。又曰:識洞機先則知智識之為用也。德必有鄰道無不在奉國之主當為政之先經濟之有成故動靜而無爽言以見誌可威強敵之兵默以成謀乃挫鄰國之勢至於立功遂事出言有章為當時之規範垂後世之鑒戒信為霸者之佐焉。

士蒍晉大夫也。莊公二十七年晉侯將伐虢士蒍曰:不可虢公驕。若驟得勝於我必棄其民(棄民不養之)無眾而後伐之欲禦我誰與夫禮樂慈愛眾所畜也。夫民讓事樂和愛親哀喪而後可用也。(止之使民以義讓不可哀樂為本言力彊)虢也。亟戰將饑(言虢而不畜讓而力戰)。

荀息晉大夫也。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產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屈邑垂棘出良璧)公曰:此晉國之寶也。如受吾幣而不借吾道則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國之所以事大國也。(此謂璧馬之屬)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幣如受吾幣而借吾道則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廄而置之外廄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宮之奇虞之賢大夫)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宮之之為人也。達心而懦(懦弱)。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略(明達之人言則舉綱領要不言提其耳則愚不悟)懦則不能彊諫少長於君則君輕之。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此中知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宮之奇諫曰:晉國之使者其辭卑而幣重必不便於虞虞公弗聽遂受其幣而借之道宮之奇諫曰:語曰:唇亡則齒寒其斯之謂歟(語諺言也。)挈其妻子以奔曹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

郤叔虎晉大夫也。晉獻公田見翟祖之氛(田獵名祖國名氛災氣凶象也。凶曰:氛吉曰:祥)寐(欲伐翟祖寐瞑也。)郤叔虎朝公語之(語以寢不寐郤叔父晉大夫卻芮之父卻豹)對曰:床第之不安邪(笫簀)抑驪姬之不在側邪公辭焉出遇士蒍曰:今夕君寢不寐必為翟祖(君意在翟祖)夫翟祖之君好專利而不忌難也。)其臣競訁舀以求媚其進者壅塞(其臣競諂故進者則壅塞其上使不聞過也。)其退違(其退去者則距違其君)其上貪以忍(忍為不義也。)其下偷以幸(偷茍也。幸是僥亻幸)有縱君而無諫臣(縱放也。)有冒上而無忠下(冒怯冒言貪)以是處國不亦難乎!君。若伐之可克也。言子必言之(不言讓其上)士蒍以告公說乃伐翟祖。

史蘇晉大夫獻公卜伐驪戎史蘇占之曰:勝而不吉公曰:何謂也。遇兆挾以銜骨齒牙為猾(遇見也。挾會也。骨所以鯁刺人猾美也。齒牙謂兆端左亹坼有似齒牙中有從畫。故曰:銜骨骨在口中齒牙弄之以象讒口之為害也。禮卜師作龜大夫占色史占墨)戎夏交ㄏ(兆有二畫外象戎內象諸夏夏謂晉也。兆端會齒牙有似ㄏ交對也。)交ㄏ是交勝也。臣故云:且懼有口攜人國移公焉公曰:何口之有口在寡人寡人弗受誰敢興之對曰:茍可以攜其人也。必甘逞而不知胡可壅也。公不聽遂伐驪戎克之獲驪姬以歸有寵立為夫人公飲大夫酒令司正實爵與史蘇曰:飲而無肴夫驪之役女曰:勝而不吉故賞女以爵罰女以無肴克國得妃其有吉孰大焉史蘇卒爵再拜稽首曰:兆之有臣不敢蔽蔽兆之紀失臣之官有二罪焉何以事君大罰將及不惟無肴抑君亦樂其吉而備其凶凶之無有備之何害。若其有之備之為瘳臣之不信國之福也。何敢憚罰飲酒出史蘇告大夫曰:有男戎必有女戎。若晉以男戎勝戎而戎亦必以女戎勝晉其。若之何裏克曰:何如史蘇曰:昔夏桀伐有施氏有施人以妹喜女焉妹喜有寵,於是乎!與伊尹比而亡夏殷辛伐有蘇氏有蘇氏以妲己女焉妲己有寵,於是乎!與膠鬲比而亡殷周幽王伐有褒人有褒人以褒姒女焉褒姒有寵生伯服,於是乎!與虢叔甫比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申人繒人召西戎以伐周周,於是乎!亡今晉寡德而安俘女。又增其寵雖當三季之王不亦可乎!且其兆云:挾以銜骨齒牙為猾我卜伐驪龜往離散以應我夫。若是賊之兆也。非吾宅也。離則有之不跨其國可謂挾乎!不得其君能銜骨乎!若跨其國而得其君雖逢齒牙以猾其中誰云:弗從諸夏從戎非敗而何從政者不可以不戒亡無日矣。郭偃曰:夫三季王之亡也。宜民之主也。縱惑不疚肆侈不違流誌而行無所不疚是以其亡而不獲追鑒今晉國之方偏侯也。其土。又小大國在側雖欲縱惑未獲專也。且夫口三五之門也。是以讒口之辭不過三五。且大家鄰國將師保之多而驟立不其集亡雖驟立不過五矣。夫挾小鯁也。可以小戕而不能喪國當之者戕焉於晉何害雖謂之挾而猾以齒牙口弗堪也。其與幾何晉國懼則甚矣。亡猶未也。商之衰也。其銘有之曰:嗛嗛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祗取憂也。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祗離舍也。雖驪之亂其離咎而已其何服吾聞之以亂得聚者非謀不卒時非人不免難非禮不終年非義不盡齒非德不及世非天不離數今不據其安不可謂能謀行之以齒牙不可謂得人廢國而向己不可謂禮不度而過求不可謂義以寵賈怨不可謂德少族而多敵不可謂天吾觀君夫人也。若為亂其猶隸農也。雖獲沃田而勤易之將弗克饗為人而己士蒍曰:戒莫如豫豫而後給夫子戒之抑二大夫之言其皆有焉既而驪姬不克晉正於秦五立而後平(正者為秦所輔正謂以兵納惠公文公殺呂郤之屬也。五立奚齊卓子惠公懷公至文公乃平)。

裏克晉大夫驪姬生奚齊其娣生卓子公將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齊裏克丕鄭荀息相見裏克曰:夫史蘇之言將及矣。其。若之何荀息曰:吾聞事君者竭力以役事不聞違命君立臣從何貳之有丕鄭曰:吾聞事君者從其義不阿其惑也。惑則誤民民誤失德是棄民也。民之有君以治義也。義以生利利以豐民。若之何其民之與處而棄之也。必立太子裏克曰:我不佞雖不識義亦不阿惑吾其靜也。獻公使太子伐東山裏克諫曰:君行太子居以監國也。君行太子從以撫軍也。今君居太子行未有此也。公曰:非子之所知也。寡人聞之立太子之道三身鈞以年年同以愛愛疑決之以卜筮子無謀吾父子之間吾以此觀之公不說裏克退見太子太子曰:君賜我以偏衣金何也。裏克曰:孺子懼乎!衣躬之偏而握金令不偷矣。孺子何懼夫為人子者懼不孝不懼不得立。且吾聞之敬賢於請孺子勉之乎!君子曰:善處父子之間矣。

卜偃晉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晉懷公殺狐突偃稱疾不出曰:。《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周書》康誥言君能大明則服)己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德而惟戮是聞其何後之有。

舅犯晉大夫也。與公子重耳同奔重耳自翟適齊過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舉塊以與之公子之子犯曰:天賜也。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獲此土二三子誌之歲在壽星及鶉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復於壽星必獲諸侯天之道也。由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載之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重耳(獻公殺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難出奔是時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恒於斯得國恒於斯(言在喪代之際)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勸其反國意欲納之喪謂亡失位孺稚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犯偃也。字子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寶謂善道可守者仁親親行仁義)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欲反國求為後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說謂也。)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謝之)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誌以辱君義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他誌謂私心)子顯以致命於穆公(使者公子縶也。盧氏云:古者名字相配顯當作韅)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裏克殺奚齊卓子丕鄭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於翟曰:國亂民擾得國在亂治民在擾子盍入乎!吾請為子钅術重耳告舅犯曰:裏克欲納我舅犯曰:不可夫堅樹在始始不固本終必槁落夫長國者唯知哀樂喜怒之節是以導民不哀喪而求國難因亂以入殆以喪得國則必樂喪樂喪必哀生因亂以入則必喜亂喜亂必怠德是哀樂喜怒之節易也。何以導民民不我導誰長重耳曰:非喪誰代我非亂誰納我舅犯曰:偃也。聞之喪亂有小大大喪大亂之剡也。不可犯也。父母死為大喪讒在兄弟為大亂今適當之是故難公子重耳出見使者曰:子惠顧亡人重耳父生不得供備灑掃之臣死。又不敢蒞喪以重其罪。且辱大夫敢辭夫固國者在親眾而善鄰在因民而順之茍眾所利鄰國所立大夫其從之重耳不敢違重耳在翟十二年狐偃曰:自吾來此也。非以翟為榮可以成事也。吾日奔而易達因而有資資以擇利可以戾也。今戾久矣。久將底底著滯淫誰能興之盍速行乎!吾不適齊楚避其遠也。蓄力一紀可以遠矣。齊侯長矣。而欲親晉管仲沒矣。多讒在側謀而無正衷而思始夫必追擇前言求善以終饜邇逐遠遠人入服不為郵矣。會其季年可也。茲可以親皆以為然乃行。又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又云:楚圍宋宋復告急晉文公欲救宋則攻楚為楚嘗有德不欲伐也。欲釋宋宋。又嘗有德於晉晉患之先軫曰:執曹伯分曹衛地以與宋楚急曹衛其勢宜釋宋,於是文公從之而楚成王乃引兵歸)。

胥臣晉大夫也。文公問於胥臣曰:吾欲使陽處父傅ん也。而教誨之其能善之乎!對曰:是在ん也。蘧除不可使俯戚施不可使仰僬僥不可使舉侏儒不可使援矇瞍不可使視へ不可使言聾貴不可使聽童昏不可使謀質將善而賢良贊之則濟可也。若有違質教將不入其何善之為臣聞昔者太任娠文王不變少溲於豕牢而文王不加病焉文王在母不憂在傅弗勤處師弗煩事王不怒敬友二虢而惠慈二蔡刑於太姒比於諸弟詩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禦於家邦於是乎!用四方之賢良及其即位也。詢於八虞而咨於二虢度於閎天而謀於南宮諏於蔡原而訪於辛尹重之以周召畢公孫固莊公孫先軫晉下軍之佐原軫也。報宋贈馬之施榮億寧百神而和柔萬民故。《詩》曰:惠於宗公神罔時恫。若是則文王非專教誨之力也。公曰:。然則教無益乎!對曰:胡為文益其質故人生而學非學不入公曰:奈夫八疾何對曰:官師之所材也。戚施直蒙璆侏儒扶盧矇瞍修聲聾貴司火僮昏へ僬僥官師之所不材也。以實裔土夫教者因體能質而利之者也。若川然有原以卬浦而後大(卬迎也。言川己有原因開利迎之以浦後能大也。)。

原軫晉大夫僖公三十三年初秦使孟明西乞白乙襲鄭不克而還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乎!(言以君死故忘秦施)先軫曰: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言秦以無禮加已施不足顧)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謂死君乎!(言不可謂背君)遂發命敗秦師。

趙衰晉大夫也。文公二年秦孟明視敗於彭衙秦伯猶用孟明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趙成子言於諸大夫曰:秦師。又至將必辟之懼而增德不可當也。《詩》曰:毋念爾祖聿修厥德(詩大雅言念其祖考則宜修其德以顯之毋念念也。)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敵乎!

荀林父晉大夫也。文公七年晉襄子卒靈公少趙孟使先蔑迎公子雍於秦穆嬴日抱太子以啼於朝趙孟患之乃背先蔑立靈公而敗秦師先蔑奔秦士會從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猶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辭。若何不然將及(禍將及己)攝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為寮吾嘗同寮敢不盡心乎!弗聽為賊板之三章(板詩大雅其三章義取芻蕘之言猶不可忽況同寮乎!僖二十八年父將中行先蔑將左行)。又弗聽及亡荀伯盡送其孥及其器用財賄於秦曰:為同寮故也。

中行桓子晉大夫也。赤狄伐晉圍懷及邢邱(邢邱今河西平臯縣)晉侯欲伐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驕則數戰為民使疾)以盈其貫將可殪也。(殪盡也。貫猶習也。)。《周書》曰:殪戎殷(。《周書》康誥也。義取周武王以兵伐殷盡滅之)此類之謂也。

荀首晉大夫楚圍鄭晉救鄭及河聞鄭楚平晉荀林父欲還士會曰:善先縠曰:不可以中軍佐濟知。《莊子》曰:此師殆哉!(。《莊子》荀首)。《周易》有之在師ⅳⅴ(坎下坤上師)之臨ⅱⅷ(充下坤上臨師初六變而之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凶(此師卦初六爻辭律法否不也。)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今彘子逆命不順故應否臧之凶)眾散為弱(坎為眾今變為充充柔弱)川壅為澤(坎為川今變為充充為澤是川見壅)有律以如己也。(如從也。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坎為法象今為眾則散為川則壅是失用從人之象)。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敗也。坎變為{公兒}是法敗)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過天塞不得整流則竭涸也。)不行之謂臨(水變為澤乃成臨卦澤不行之物)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譬彘子之違命亦不可行)果遇必敗(遇敵必敗)彘子屍之(主此禍)雖免而歸必有大咎晉師果敗明年晉殺先縠。

伯宗晉大夫也。宣公十五年楚子圍宋宋使樂嬰齊告急於晉晉侯欲救之伯宗曰:古人有言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言非所當擊)天方授楚未可與爭雖晉之強能違天乎!諺曰:高下在心(度時制宜)川澤納山藪藏疾(山之有林藪毒害者居之)瑾瑜匿瑕(言雖美玉之質亦或居藏瑕穢)國君含垢(忍垢恥)天道也。(晉侯恥不救宋故伯宗說小惡不損大德之喻)君其待之(待楚衰)乃止。又晉侯將伐大夫皆曰:不可豐阝舒有三雋才(豐阝舒潞相雋絕異也。言有才藝勝人者三)不如待後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五罪雋才雖多何補焉不祀一也。嗜酒二也。棄仲章而奪黎民地三也。(仲章潞賢人也。黎民黎侯國上黨壺關縣有黎亭我伯姬四也。傷其君目五也。怙其雋才而不以茂德茲益罪也。後之人將敬奉德義以事神人而申其固命(審其政令)。若之何待之不討有罪曰:將待後後有辭而討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與眾亡之道也。商紂繇之故滅(繇用也。)天反時為災(寒暑易節)地反物為妖(群物失性)民反德亂則妖災生故文反正為乏(文字反其正字即為乏字)伐果克之。又與夏陽說衛孫良夫寧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宋(夏陽說晉大夫蠻氏戎別種也。河南新城縣東南有蠻城經唯書孫良夫獨衛吉也。)以其辭會也。師於針衛人不保(不守備)說欲襲衛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衛唯信晉故師其在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棄信也。居之雖多衛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師還衛人登陴。又梁山崩晉侯以傳召伯宗(傳驛也。)伯宗辭重曰:辟傳(重載之輩。)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捷邪出也。所曰: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將召伯宗謀之問將。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主謂所主祭)故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去盛饌)降服(捐盛服)乘縵(車無文)徹樂(息音聲)出次(舍於祝幣(陳圭帛)史辭(自罪責)以禮焉(禮山川)其如此而已雖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之(見之於晉君。)不可(不肯見)遂以告而從之(從重人言)。

範武子晉大夫也。郤獻子聘於齊齊頃公使婦人觀而笑之郤獻子怒歸請伐齊範武子退自朝謂其子曰:燮乎!吾聞之千人之怒必獲毒焉夫郤子之怒甚矣。不逞於齊必發諸晉國不得政何以逞怒余將致政焉以成其怒無易內以外也。爾勉從二三子以承君命唯敬乃老(乃告老)範。《文子》晉大夫也。秦晉為成將會於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史顆秦大夫)晉郤盟秦伯於河西(記盟二

範。《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齊一心質成也。)會所以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伯歸而背晉成晉人執魯季。《文子》魯使叔聲伯請於晉。《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讒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不受郤清邑)謀國家不貳(謂四日不食以堅事晉)圖其身不忘其君(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虛其請是棄善人也。子其圖之乃許魯平赦季孫。又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欒武子將上軍範。《文子》將下軍欒武子將戰範。《文子》不欲曰:吾聞之惟厚德者能受多福無德而服者眾必自傷也。今我戰。又勝荊與鄭吾君將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斂大其私匿而益婦人用戰。若勝亂地之秩者也。其產將害大盍姑無戰乎!武子曰:昔韓之役惠公不復舍必阝之役三軍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復命晉國固有大恥三今我任晉國之政不損晉恥。又以違蠻夷重之雖有後患非吾所知也。範。《文子》曰:擇福莫。若重擇禍莫。若輕福無所用輕禍無所用重晉國固有大恥與其君臣不相聽以為諸侯笑也。盍姑以違蠻夷為恥乎!欒武子不聽遂與荊人戰於鄢陵大勝之,於是乎!君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斂大其私匿殺三郤而屍諸朝納其室而分婦人,於是乎!國人弗蠲遂弒諸翼葬之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厲公之所以死者唯無德而功烈多服者眾也。一說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大夫欲死戰範。《文子》不欲曰:吾聞君人者刑其民成而後振武於外是以內和而外威今吾司寇之刀鋸日弊而斧鉞不行也。內猶不刑而況外乎!夫戰刑也。刑之過也。過由大而怨由細故以惠誅怨以忍去過細無怨而大不過而後可以武刑外之不服者今吾刑外乎!大夫而忍於小民將誰行武武不行而勝幸也。幸以為政必有內憂。且惟聖人能無外患。又無內憂詎非聖人必偏而後可偏而在外猶可救也。疾自中起是難盍姑釋荊與鄭以為外患乎!(釋置也。)。又厲公將伐鄭範。《文子》不欲曰:若以吾意諸侯皆畔則晉可為也。唯有諸侯故擾擾焉凡諸侯難之本也。得鄭憂滋長安用鄭郤至曰:。然則王者多憂乎!《文子》曰:我王者之功也。乎!哉!夫王者成其德而遠人以其方賄歸之故無憂今我寡德而求王者之功故多憂子見無土而欲富者樂乎!哉!厲公敗荊師於鄢將歸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幼弱諸臣不佞吾何福以及此吾聞天道無親惟德是授晉。且以勸荊乎!君與二三臣其戒也。夫德福之基也。無德而福隆猶無基而厚墉也。其壞也。無日矣。又厲公敗荊於鄢而反範。《文子》謂其宗祝曰:君驕泰而有烈夫以德勝者猶懼失之而況驕泰乎!君多私令以勝歸私必昭昭私難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謂我析死先難為免七年夏範。《文子》卒冬難作始於三郤卒及於公。

範宣子晉大夫也。襄公五年楚子囊為令尹(公子貞)範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討陳(疾急也。)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言晉力不能及七年陳侯逃歸也。)。

韓獻子晉大夫也。成公十五年楚子侵鄭及暴隧隧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新石楚邑)晉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將叛之(背盟數戰罪也。)無民孰戰遂止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師與鄭人侵宋子重為後鎮)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於是欒書卒韓厥代將軍)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強自宋始矣。晉侯師於臺谷以救宋(臺谷地闕)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畏晉強也。靡角宋地)。又楚司何忌魯襄公三年侵陳四年春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前年何忌之師侵陳猶未還繁陽楚地在汝南同陽縣南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時未可爭)今我易之難哉!(晉力未能服楚受陳為非時)中行獻子晉大諸侯伐鄭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鄭鄭復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又襄公十四年衛侯出奔衛人立公孫剽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問衛逐君當討否)對曰:不如而定之衛有君矣。(謂剽己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重不可移就撫安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仲虺湯左相)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待其昏亂乃伐之)冬會於戚謀定位也。(謀定立剽)。

晉大夫也。哀公十年宋公享晉侯於楚邱請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樂名)荀辭(辭讓之)荀偃士モ曰:諸侯宋魯,於是觀禮(宋王者後魯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禮樂故可觀)魯有禘樂賓祭用之三年大祭則作四代之樂別祭群公則用諸侯之樂)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其天子樂也。師題以旌夏(師帥也。旌夏大旌也。題識也。以大旌表識其行列)晉侯懼而退入於房(旌夏非常卒之人心偶有所畏)去旌卒享而還及著雍疾(晉侯疾也。著雍晉地)卜桑林見(祟見於卜兆)荀偃士モ欲奔請禱焉(奔走還宋禱)荀不可曰:我辭禮矣。彼則以(以用也。)猶有鬼神於彼加之(言自當加罪於宋)。

韓宣子晉大夫襄公二十七年初宋向戍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欲獲息民之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用之蠹(蠹害物之蟲)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言雖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許)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會於宋。

叔向晉大夫也。襄公二十一年諸侯會於商任齊侯衛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會朝禮之經也。禮政之輿也。政身之守也。怠禮失政失政不立是以亂也。又宋向戍如晉請弭諸侯之兵為會於宋楚人衷甲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單盡也。斃踣也。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不病者單斃於死)非子之患也。(楚食言當死晉不食言患)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濟之(濟成也。)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為楚所病則欲入宋城)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宋為地主致死助我則力可倍楚)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稱舉也。)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晉獨取信功多)宋之盟(弭兵之盟)楚人固請先軟叔向謂趙。《文子》曰:夫霸王之勢在德不在先軟子。若能以忠信質君而礻卑諸侯之闕軟雖後諸侯將載之何爭於先。若違於德而以賄成事今雖先諸侯將棄之何欲以先昔成王盟諸侯於岐陽楚為荊蠻置茅設望表與鮮牟守燎故不與盟(置立也。束茅而立所以縮酒也。望祭山川立木為表其位也。鮮牟東夷國也。)與狎主諸侯之盟唯有德也。子務德無爭先務德所以服楚也。乃先楚人(讓使楚先)。又昭公五年韓宣子如楚逆女叔向為介鄭子皮子太叔勞諸索氏(河南成臯縣東有大索城)太叔謂叔向曰:楚王汰侈己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己甚身之災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幣帛慎吾威儀守之以信行之以禮敬始而思終終無不復(事皆可復行)從而不失儀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訓辭奉之以舊法考之以先王(以先王之禮成其好)度之以二國(度晉楚之勢雖汰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將以韓宣子為閽叔向為司宮啟疆曰:不可乃厚為其禮。又昭十三年諸侯會於平丘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獻公王卿士劉子)曰:抑齊人不盟。若之何對曰:盟底信(底致也。)君茍有信諸侯不貳何患焉告之以文辭董之以武師雖齊不許君庸多矣。(董督也。庸功也。討之有辭故功多也。)天子之老請帥王賦元戎十乘以先啟行(天子大夫稱老元戎戎車在前者啟開也。行道也。)遲君(欲佐晉討齊)叔向告於齊曰:諸侯求盟己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為請對曰:諸侯討貳則有尋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尋(托用命以拒)叔向曰:國家之敗有事而無業事則不經(業貢賦之業)有業而無禮經則不序(行禮而有次序)禮而無威序則不共(禮須威嚴而後共)有威而不昭共則不明(威須昭告神明而後信義著)不明棄共百事不終所繇傾覆也。(信義不明則棄威不棄禮無禮無威無經無業故百事不成)是故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誌業(誌識也。歲聘以修其業)間朝以講禮(二年而一朝正班爵之義率長幼之序)再朝而會以示威(六年而一會以訓土下之制財用之節)再會而盟以顯昭明(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義也。凡八聘四朝再會王一巡狩盟方嶽之下)誌業於好(聘也。)講禮於等(朝也。)示威於眾(會也。)昭明於神(盟也。)自古以來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常繇是興晉禮主盟(依先王先公舊禮侯盟)懼有不治奉承齊犧(齊盟之犧牲)而布諸君求終事也。(終竟也。)君曰:余必廢之何齊之有唯君圖之寡命矣。齊人懼對曰:小國言之大國制之敢不聽從既聞命矣。敬共以往遲速惟君叔向曰:諸侯有間矣。(間隙也。)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習戰)建而不旆(建立旌旗不其旆旆遊也。)壬申復旆之諸侯畏之(軍將戰則旆故曳旆以恐之)昭公十五年荀躒如周葬穆後籍談為介既葬除喪以文伯宴樽以魯壺。且求彜器籍談歸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之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天子絕期惟服三年故後雖期通謂之三年喪),於是乎!以喪賓宴。又求器樂憂甚矣。且非禮也。彜器之來嘉功之繇非繇喪也。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王雖弗遂宴樂以早亦非禮也。(言今雖不能遂服猶當靜嘿而便宴樂。又失禮也。)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失二禮謂既不遂服。又設宴樂)言以考典(考成也。)典以誌經忘經而多言舉典將焉用之昭公十三年楚靈王之弒也。子幹自晉歸楚人立為君韓宣子問於叔向曰:子幹其濟乎!對曰:難宣子曰:同惡相求如市賈焉何難(宣子謂棄疾親恃子幹共同好故言如市賈同利以相求)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言棄疾不與子幹同好則亦不得同惡)取國有五難有寵而無人一也。(寵須賢而固)有人而無主二也。(雖有賢人當須內主為應)有主而無謀三也。(謀策謀也。)有謀而無民四也。眾有民而無德五也。(四者既備當以德成)子幹在年矣。晉楚之從不聞達者可謂無人(晉楚之士從子幹遊皆非達人)族盡親叛可謂無主(無親族在楚)無[C26而動可謂無謀(召子幹時楚未有大[C260])為羈終世可謂無民(終身羈客在晉楚是謂無民亡無愛徵可謂無德(楚人無愛念之者)王虐而不忌(靈王暴虐無所畏忌將自亡)楚君子干涉五難以弒舊君誰能濟之(言楚借君子以弒靈王終無能成。)有楚國者其棄疾乎!君陳蔡城外屬焉(城方城也。時穿封戍既死棄疾並領陳事)苛慝不作盜賊伏隱私欲不違(不以私欲民事)民無怨心先神命之(先神謂群望)國民信之羋姓有亂必季實立楚之常也。獲神一也。(當璧拜)有民二也。(民信之)令德三也。(無苛慝四也。(貴妃子)居常五也。(棄疾季)有五利以去五難誰能害之子幹之官則右尹也。數其貴寵則庶子也。以神所命則。又遠之其貴亡矣。(位不尊)其寵棄矣。(父既歿故)民無懷焉(非令德)國無與(無內主)將何以立宣子曰:齊桓晉文不亦是乎!(皆言賤)對曰:齊桓衛姬之子也。有寵於僖(衛姬齊僖公)有鮑叔牙賓須隰朋以為輔佐有莒衛以為外主(齊桓出奔莒衛有舅氏之助)有國高以為內主(國氏高氏齊上卿)善如流(言其疾也。)下善齊肅(齊嚴也。肅敬也。)不藏賄(清也。)不從欲(儉也。)施舍不倦(施舍猶言布恩德)求善不厭是以有國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寵獻好學而不貳(言篤誌)生十七年有士五人(狐偃趙衰顛頡魏武子司空季子五士從出)有先大夫子餘子犯以為腹心(子餘趙衰子犯狐偃)有魏賈佗以為股肱(魏魏武子也。稱人而說四士賈佗。又不在本數內蓋叔向所賢)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齊妻以女宋贈以馬楚王之秦伯納之)有欒卻狐先以為內主(謂欒枝縠狐突先軫也。)亡十九年守志彌篤惠懷棄民(惠公懷公不也。)民從而與之獻無異親民無異望(獻公之子六人惟文公在)天方相晉將何以代文此二君者異於子幹共有寵子國有奧主棄疾也。)無施於民無援於外去晉而不送歸楚而不逆何以冀國(言子幹所以蒙弒君之名棄疾所以得國)。又昭公一年周單子歸韓宣子於戚(單子單成公)視下言徐叔向曰:單子其將死乎!朝有著定(著定朝內列位常處謂之表著會有表(野啻設表以為位)衣有衤會帶有結(衤會領衤會結啻結也。)會朝之言必聞於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結衤會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於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從(貌正曰:容言順曰:從)無守氣矣。(為此年冬單子卒起。又叔向見司馬侯之子撫而泣之曰:自其父之死吾蔑與北面而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終之我始之夫子終之無不可者籍偃在側曰:君子有比乎!叔向曰:君子比而不別比德以贊事比也。引黨以封己利己而忘君別也。又楚令尹享趙孟事畢趙孟謂叔向曰:令尹自以為王矣。何如(問將能成否)對曰:王弱令尹彊其可哉!(言可成。)雖可不終趙孟曰:何故對曰:強以克弱而安之彊不義也。(安於勝君是不義)不義而彊其斃必速。《詩》曰:赫赫宗周褒姒滅之彊不義也。(詩小雅褒姒周幽王後幽王惑焉而行不義是以滅令尹為王必求諸侯晉少懦矣。(懦弱也。)諸侯將往。若獲諸侯其虐滋甚(滋益也。)民弗堪也。將何以終夫以彊取(取不以道)不義而克為道(以不義為道)道以虐淫弗可久也。矣。

女叔侯晉大夫也。襄二十九年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魯治杞田(使魯歸前侵杞田所歸少故不書)弗盡歸也。晉悼夫人慍曰:齊也。取貨(夫人平公母女也。謂叔侯取貨於魯故不盡歸杞田)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叔侯之取貨)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楊韓魏皆姬姓也。(八國皆晉所滅焦在陜縣楊屬平陽縣)晉是以大。若非侵小將何所取武獻以下兼國多矣。(武公獻公晉始盛之君)誰得治之杞夏餘也。而即東夷(行夷禮。)魯周公之後也。而睦於晉以杞封魯猶可而何有焉(何有盡歸)魯之於晉也。職貢不乏玩好時至公卿大夫相繼於朝史不絕書(書魯之朝聘)府無虛月(無月不受朝貢)如是可矣。何必瘠魯以肥。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寧夫人而焉用老臣(先君毋寧怪夫人之所為毋用責我)。

士文伯晉大夫魯昭公六年三月鄭人鑄刑書士文伯曰:火見鄭其火乎!(火心星也。周五月昏見)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刑器鼎也。)藏爭辟焉象之不火何為(象類也。同氣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以致災)六月丙戍鄭災(終文伯之言)。

祁午晉大夫也。昭公元年諸侯盟於虢祁午謂趙。《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於晉(得志謂先軟午祁奚子)今令尹之不信諸侯之所聞也。子弗戒懼。又如宋(恐楚復誌)子木之信稱於諸侯猶詐晉而駕焉(駕猶陵也。詐謂衷甲)況不信之尤者乎!(尤甚也。)楚重得志於晉晉之恥也。晉國以為盟主於今七年矣。(襄二十五年始為政以春言故云:七年)再合諸侯(襄二十五年會夷儀二十六年澶淵)三合大夫(襄二十七年會於宋三十年會澶淵及二會虢也。)服齊狄寧東夏(襄二十八年齊狄朝晉)平秦亂(襄二十九年秦晉為成)城淳於(祀二十九年城杞之淳於杞遷都)師徒不頓國家不罷民無謗ゥ(ゥ誹也。)諸侯無怨天無大災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終之以恥午也。是懼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賜矣。(受午言)然宋之盟子木有禍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駕於晉也。今武猶是心也。楚。又行僭(僭不信)非所害也。武將信以為本循而行之譬如農夫是キ是{艹袞}(キ耘也。壅苗為{艹袞})雖有饑饉必有豐年(言耕耘不以水旱息必獲豐年之收也。)。且吾聞之能信不為人下吾未能也。(自恐未能信)。《詩》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信也。(詩大雅僭不信賊害人也。)能為人則者不為人下矣。吾不能是難楚不為患史趙晉大夫也。昭公八年楚師滅陳晉侯問於史趙曰:陳其遂亡乎!對曰:未也。公曰:何故對曰:陳顓頊之族也。(陳祖舜舜出顓頊)歲在鶉火是以卒滅陳將如之(顓頊氏以歲在鶉火而滅火盛而水滅也。)今在析木之津猶將復繇(箕鬥之間有天漢故謂之析木之津繇用也。)。且陳氏得政於齊而後陳卒亡(物莫能兩盛)自幕至於瞽瞍無違命(幕舜之先瞽瞍舜父從幕瞽瞍間無違天命廢絕者)舜重之以明德寘德於遂(遂舜後蓋殷興存舜之後而封遂言舜德乃至於後)遂世守之及胡公不淫故周賜之姓使祀虞帝(胡公滿遂之後也。事周武王賜姓曰:媯封諸陳繼舜後)臣聞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數未也。繼守將在齊其兆既存矣。後陳滅而陳完之後復代齊。

荀吳晉大夫也。昭公十一年楚師在蔡荀吳謂韓宣子曰:不能救蔡物以無親(物事也。)晉之不能亦可知也。己為盟主而不恤亡國將焉用之遂救蔡晉侯以齊侯宴中行穆子相(穆子荀吳)投壺晉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淮水名坻山名)寡君中此為諸侯師中之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澠水出齊國臨淄縣北入時水陵大阜也。)寡人中此與君代興(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謂穆子曰:(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辭吾固師諸侯矣。壺何為焉其以中雋也。(言投壺中不足為雋異)齊君弱吾君歸弗來矣。(欲與晉君代興是弱之)穆子曰:吾軍師彊禦卒乘競勸今猶古也。齊將何事(言晉德不衰於古齊不事晉將無所事)公孫亻叟趨進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齊侯出(亻叟齊大夫傳言晉之衰)。

司馬寅晉大夫也。初哀公十三年魯哀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於潢池吳晉爭先(爭歃血先後)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吳為太伯後故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為侯伯)趙鞅呼司馬寅曰:日旰矣。(旰晚也。)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大事盟也。二臣鞅與寅)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必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黑色下也。肉食之人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太子死乎!且夷德輕不忍久請少待之(少待無與爭)乃先晉人(盟不書諸侯恥之故)。

士鞅晉大夫也。定公八年趙鞅言於晉侯曰:諸侯惟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絕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執樂祁在六年)獻子私謂子梁曰:(獻子範鞅子梁樂祁)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混代子(混樂祁子)子梁以告陳寅陳寅曰:宋將叛晉是棄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於大行(大行晉東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乃止諸州(州晉地)。

訾祐範宣子家臣也。範宣子與大夫爭田久而無成宣子欲攻之問於伯華伯華曰:外有軍內有事赤也。外事也。不敢侵官。且吾子之心有出焉可徵訊也。問於孫林父林父曰:魯人所以事子也。惟事是待問於張老張老曰:老也。以軍事承子非戎則非吾所知也。問於祈奚祈奚曰:公族之不恭公室之有回內事之邪大夫之取是吾罪也。若以軍官從子之私懼子之應。且憎也。問於籍偃籍偃曰:偃也。以斧鉞從於張孟日聽命焉。若夫子之命也。何二之有釋夫子而舉是反吾子也。問於叔魚叔魚曰:待吾為子戮之叔向聞之範宣子曰:聞子與未寧遍問於大夫。又無決盍訪之於訾祐訾祐質直而博直能端辯之博能上下比之。且吾子之家老也。吾聞國家有大事必順於典刑而訪咨於老而後行之宣子問於訾祐訾祐對曰:昔隰叔子違周難於晉國生子輿為貪理以正於朝朝無奸官為司空以正於國國無敗績世及武子佐文襄為諸侯諸侯無二心後之人可則是以受隨範及。《文子》成晉荊之盟豐兄弟之國今吾子嗣位於朝無奸行於國無邪民無四方之患無內外之憂賴三子之功而享其祿位今既無事矣。而非,於是加寵將何治為宣子說乃益田而與之和訾祐死範宣子謂獻子曰:鞅乎!昔者吾有訾祐也。吾朝夕顧焉以相晉國。且為吾家今吾觀女也。專則不能謀則無與也。將。若之何對曰:鞅也。居處恭不敢安易敬學而好仁和於政而好其道謀於眾不以賈好和誌雖衷不取謂是也。必長者之繇宣子曰:可以免耳。

趙簡子晉大夫也。昭二十五年諸侯會於黃父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宋樂大心曰:我不輸粟我於周為客(二王後為賓客)。若之何使客晉士伯曰:自踐土以來(踐土在僖二十八年)宋何役之不會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會大事而宋背盟無乃不可乎!右師不敢對受牒而退(右師樂大心)士伯告簡子曰:宋右師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幹盟主無不祥大焉(言不善無大於此者定十年樂大心出奔)。又簡子有兩白驪而甚愛之陽城胥渠疾(陽城姓胥渠名疾猶病)廣門之官夜款門而謁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廣門邑之官小臣款叩趙簡子門簡子晉大夫稱君)醫教曰:得白驪之肝病則止(止愈也。)不得則死謁者入董安於禦於側慍曰:訁喜胥渠胥渠也。欺吾君請即刑焉(安於簡子家臣也。慍怒也。即刑請就胥渠而刑之)簡子曰:夫殺人以活畜不仁乎!殺畜以活人不亦仁乎!,於是召庖人殺白驪取其肝以予陽城胥渠處無幾何病愈趙興兵而攻習廣門之官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獲甲首(衣甲者之首也。)。

傅亻叟晉趙簡子屬也。晉趙鞅與鄭師戰鄭師大敗獲齊粟幹車趙孟喜曰:可矣。傅亻叟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言知氏將為難後竟有陽之患)。

趙襄子晉大夫也。智伯攻趙襄子趙襄子出曰:吾何走乎!從者曰:長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罷民力以困之。又斃死以守之其誰與我從者曰:邯鄲之倉庫實襄子曰:浚民之膏澤以實之。又因而殺之其誰與我其晉陽乎!先主之所屬也。尹鐸之所寬也。民必和矣。乃走晉陽晉師圍而灌之沈竈產蛙民無畔意趙襄子攻翟而勝之尤人終人(尤人終人翟之二邑也。)使者來謁之襄子方將食而有憂色左右曰:一朝而兩城人之所喜也。今君有憂色何也。襄子曰:江河之大也。不過三日(三日而滅也。)飄風暴雨日中不須臾(言其不能終日)今趙氏之德行無所積今一朝兩城下亡及其我乎!孔子聞之曰:趙氏其昌乎!夫憂所以為昌也。而喜所以為亡也。勝非其所難者也。賢主以此持勝故其福及後世。

疵晉大夫也。初智伯從韓魏兵以攻趙圍晉陽而水之城下不沈者三版疵謂智伯曰:韓魏之君必反矣。智伯曰:何以知之疵曰:以其事知之夫從韓魏之君而攻趙趙亡難必及韓魏矣。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今城不浸者三版臼竈生蛙人馬相食城降有日而韓魏之君無喜誌而有憂色是非反如何。

明日智伯以告韓魏之君曰:疵言君之。且反也。韓魏之君曰:夫勝趙而三分其地城今。且將拔矣。夫二家雖愚不棄美利於首背信盟之約而為危難不可成之事其勢可見也。是疵為趙計矣。使君疑二主之心而解於攻趙也。今君聽謂臣之言而離二主之交為君惜之趨而出疵謂智伯曰:君。又何以疵言告韓魏之君為智伯曰:子安知之對曰:韓魏之君視疵端而趨疾疵知其言之不聽請使於齊智伯遣之韓魏之君果反矣。

●卷七百三十三

○陪臣部·智識第二

叔詹鄭大夫也。晉公子重耳出奔過鄭鄭文公弗禮叔詹諫其君曰:晉公子賢而其從者皆國相。且。又同姓鄭之出自厲王而晉之出自武王鄭君曰:諸侯亡公子過此者眾安可盡禮叔詹曰:君不禮不如殺之。且後為國患鄭君不聽晉重耳返國是為文公以無禮討鄭。

中繻魯大夫也。初內蛇與外蛇鬥於鄭南門中內蛇死六年而厲公入公聞之問於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忌其氣焰以取之妖繇人興也。(尚書洛誥無。若火始焰焰未盛而進退之時以喻人心不堅正)人無[C260]焉妖不自作人棄常則妖興故有妖。

孔叔鄭大夫諸侯盟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周公宰孔也。王恨齊桓定太子之位故召鄭伯使叛齊也。晉楚不服於齊故以鎮安鄭)鄭伯喜於王命而懼其不朝於齊也。故逃歸不盟孔叔止之曰:國君不可以輕輕則失親(親黨攜也。)失親患必至患而乞盟所喪多矣。君必悔之弗聽逃其師而歸明年諸侯伐鄭。

子良鄭大夫也。宣公九年初楚子為厲之役故伐鄭(六年楚伐鄭取成於厲既成鄭伯逃歸缺救鄭鄭伯敗楚師於柳棼(柳棼鄭地)國人皆喜惟子良憂曰:是國之災也。吾死無日矣。(自是晉楚交兵伐鄭十二年卒有子入鄭之禍)。

子展鄭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葬周靈王鄭上卿有事子展使印往伯有曰:弱不可(印年少官卑)子展曰:與其往弱不猶愈乎!詩云:王事靡不遑啟處(詩小雅不堅固也。啟跪也。言王事無不堅固不暇啟處)東西南北誰敢寧處(謂上卿)堅事晉楚以蕃王室也。(言我固事晉楚乃所以藩屏王室)王事無曠何常之有遂使印如周(傳言周衰卑於晉楚)。又魯襄公二十二年十二月遊反將歸晉(遊反公孫蠆子)未出竟遭逆妻者奪之以館於邑(舍之其邑不復行)丁巳其夫攻子明殺之(子明即遊反)以其妻行(十二月無丁巳丁巳十一月十四日也。)子展廢良而立太叔(良遊反子太叔反弟)曰:國卿君之貳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茍請舍子明之類(子明有罪而良。又不賢故)求亡妻者使復其所使遊氏勿怨(鄭國不討專殺之人所以抑強扶弱臨時之宜)曰:無昭惡也。(交怨則父之不修益明也。)。

子產鄭大夫子國之子襄公八年鄭人欲媚於晉使子國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侵蔡欲以求媚於晉子耳子良之子不言敗故獲告)鄭人皆喜子產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大命起師行軍之命)。又鄭簡公三年鄭相子駟欲自立為君子孔使尉子殺相子駟而代之子孔。又欲自立子產曰:子駟為不可誅之今。又效之是亂無時息也,於是子孔從之而相鄭簡公。又襄公十年子孔當國(代子駟)為載書以位序聽政辟(自群卿諸司各守其職位以受執政之法不得與朝政)大夫諸司門子弗順將誅之(子孔欲誅不順者)子產止之請為之焚書(既止子孔。又勸令燒除載書)子孔不可曰:為書以定國眾怒而焚之是眾為政也。國不亦難乎!(難以至治)子產曰:眾怒難犯專欲難成合二難以安國危之道也。不如焚書以安眾子得所欲(欲為政也。)眾亦得安不亦可乎!專欲無成犯眾興禍子必從之乃焚書於倉門之外眾而後定(不於朝內燒欲使遠近見所燒)其年鄭尉止作亂殺子國子耳子西聞盜不儆而出(子西公孫夏子駟子)屍而追盜(先臨屍而追賊)盜入於北宮乃歸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喪子產聞盜為門者(置守門)庀群司(具眾官)閉府庫慎閉藏完守備成列而後出兵車十七乘(千二百七十五人)屍而攻盜於北宮子喬帥國人助之殺尉止子師仆盜眾盡死侯晉奔晉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齊奔宋(尉翩尉止子司齊司成子)。又襄二十六年楚子及秦人侵鄭印堇父與皇頡戌城麋(印堇父鄭大夫)楚人囚之以獻於秦鄭人取貨於印氏以請之子太叔為令正(主作辭令之正)以為請子產曰:不獲(謂太叔辭以貨請堇父必不得)受楚之功而取貨於鄭不可謂國秦其不然(受楚獻功大名也。以貨免之小利故謂秦不爾)。若曰:拜君之勤鄭國微君之惠楚師其猶在敝邑之城下其可(辭如此堇父可得)弗從遂行秦人不予更幣從子產而獲之(更遣使執幣用子產辭乃得堇父傳稱子產之善)。又楚子伐鄭鄭人將禦之子產曰:晉楚將平諸侯將和楚王是故昧於一來(昧謂貪昧)不如使逞而歸乃易成也。(逞快也。)夫小人之性[C260]於勇嗇於禍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國家之利也。若何從之([C260]動也。嗇貪也。言鄭之故與楚戰者皆[C260]事勇名之人非能為國計慮久利不可從也。)子展說不禦寇子產相鄭伯以如晉叔向問鄭國之政焉對曰:吾得見與否在此歲也。駟良方爭未知所成(駟氏子也。良氏伯有也。)。若有所成吾得見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對曰:伯有侈而愎(愎狠也。)子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雖其和也。猶將積惡也。惡至無日矣。(此年秋良霄出奔)襄三十年子產為政有事伯石賂與之邑(伯石公孫有事欲使之)子太叔曰:國皆其國也。奚獨賂與焉(言鄭大夫共憂鄭國事奚為獨賂之)子產曰:無欲實難(言人不能無欲)皆得其欲以從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言成猶在我非在人也。)何愛於邑邑將焉往(言猶在國)子太叔曰:若四國何(恐為四鄰所笑)子產曰:非相違也。而相從也。(言賂以邑欲為和順)四國何尤焉鄭書有之(鄭國史書)曰:安定國家必大焉先(先和大族而後國家安)姑先安大以待其所歸(要其成也。)既伯石懼而歸邑卒與之(卒終也。)伯有既死使太史命伯石為卿辭太史退則請命焉(請太史更命已)復命之。又辭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產以是惡其為人也。(惡其虛飾)使次己位(畏其作亂故寵之)襄三十一年子皮欲使尹何為邑(為邑大夫)子產曰:少未知可否(尹何年少)子皮曰:願吾愛之不吾叛也。(願謹善也。)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矣。(夫謂尹何)子產曰:不可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則以政(以政與之)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多自傷)子之愛人傷之而已其誰敢求愛於子子於鄭國棟也。棟折榱崩僑將厭焉敢不盡言子有美錦不使人學制焉(制裁也。)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學者制焉其為美錦不亦多乎!(言官邑之重多於美錦)僑聞學而後入政未聞以政學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獵射禦貫則能獲禽(貫習也。)。若未嘗登車射禦則敗績厭覆是懼何暇思獲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聞君子務知大者遠者小人務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遠而慢(慢易)之微子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為鄭國我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後知不足(自知謀慮不足謀其家)自今請雖吾家聽子而行子產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豈敢謂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謂危亦以告也。子皮以為忠故委政焉子產是以能為鄭國(傳言子產之治乃子皮之力)其年鄭人遊於鄉校(鄉之學校)以論執政(論其得失)然明謂子產曰:毀鄉校何如(患人於中謗議國政)子產曰:何為夫人朝夕退而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吾聞忠善以損怨(為忠善則怨謗息)不聞作威以防怨(欲毀鄉校即作威),豈不遽止然猶防川(遽畏懼也。)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道(道通也。)不如吾聞而藥之也。(以為藥石)然明曰:蔑也。今而後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實不才。若果行此其鄭國實賴之豈惟二三臣仲尼聞是語也。曰:以是觀之人謂子產不仁吾不信也。(仲尼以二十二年生,於是十歲長而後聞之)昭公元年遊吉如楚葬郟敖。且聘立君歸謂子產曰:具行器矣。(行器曾備)楚王汰侈而自說其事必合諸侯吾往無日矣。子產曰:不數年未能也。昭公四年楚子使椒舉如晉求諸侯楚子問於子產曰:晉其許我諸侯乎!對曰:許君晉君少安不在諸侯(安於小小不能遠圖)其大夫多求(貪也。)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晉楚同也。)。若不許君將焉用之(焉用宋盟)王曰:諸侯其來乎!對曰:必來從宋之盟承君之歡不畏大國何故不來(大國晉也。)不來者其魯衛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魯魯衛Τ於齊而親於晉唯是不來其餘君之所及也。誰敢不至(言楚威力所能及)王曰:。然則吾所求者無不可乎!對曰:求逞於人不可(逞快也。求人以快意人必違之)與人同欲盡濟申之會魯衛曹邾不會其年子產作丘賦國人謗之子產曰:何害茍利社稷死生以之吾不遷矣。(遷移也。)渾罕曰:(渾罕子寬)國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於涼其敝猶貪(涼薄也。)作法於貪敝將。若之何(言不可久行)姬在列者(在列國也。)蔡及曹滕其先亡乎!Τ而無禮(蔡Τ楚曹滕Τ宋)鄭先衛亡Τ而無法(Τ晉楚)政不率法而制於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子產權時救急渾罕之正道)昭公七年子產聘於晉為豐施歸州田於宣子(豐施鄭公孫之子三年晉以州田賜)曰:日君以夫公孫為能任其事而賜之州田今無祿早世不獲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聞於君私致諸子(此年正月公孫卒)宣子辭子產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荷擔也。以微薄喻重貴)施將懼弗能任其先人之祿其況能任大國之賜縱吾子為政而可後之人。若屬有疆場之言敝邑獲戾(恐後代宣子者將以鄭取晉邑罪鄭)而豐氏受其大討吾子取州是免敝邑於戾而建置豐氏也。敢以為請(傳言子產貞而不諒)宣子受之以告晉侯晉侯以與宣子宣子為初言病有之(初言謂與趙。《文子》爭州田)以易原縣於樂大心(樂大心宋大夫原晉邑以賜樂大心也。)魯昭公十一年秋會於厥謀救蔡也。(不書救蔡不果救)鄭子皮將行子產曰:行不遠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順楚大而不德天將棄蔡以壅楚盈而罰之(盈楚惡)蔡必亡矣。且喪君而能守者鮮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惡周必復王惡周矣。(元年楚子弒君而立歲在大梁後三年十三歲歲星周復於大梁)晉人使狐父請蔡於楚弗許(狐父晉大夫)昭公十三年晉會諸侯同盟於平丘齊服也。令諸侯日中造於除(除地為壇盟會處)癸酉退朝(先盟朝晉)子產命外仆速張於除(張帷幕)子太叔止之使待明日及夕子產聞其未張也。使速往乃無所張矣。(地已滿也。傳言子產每事敏於太叔)十六年鄭大旱使屠擊祝款豎付有事於桑山(三子鄭大夫有事祭也。)斬其木不雨子產曰:有事於山藝山林也。(當藝養令繁殖)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鄭礻卑竈言於子產曰:宋衛陳鄭將同日火。若我用瓘玉瓚鄭必不火(瓘珪也。玉爵瓚勺也。欲以禳火)子產弗與(以為天災流行非禳所息故也。)明年五月宋衛陳鄭皆火礻卑竈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前年礻卑竈欲用瓘禳火子產不聽復請用之)鄭人請用之(信竈言)子產不可子太叔曰:寶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幾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子產曰: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竈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豈不或信(多言者或時有中)遂不與亦不復火(傳言天道難明雖礻卑竈猶不足以盡知之)鄭之未災也。裏析告子產曰:將有大祥(裏析鄭大夫祥變異之氣)民震動國幾亡吾身冺焉弗良及也。(言將先災死)國遷其可乎!子產曰:雖可吾不足以定遷矣。(子產知天災不可逃非遷所免故以知不足)昭公十六年晉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玉人同工其樸成此雙環)宣子謁諸鄭伯(謁請也。)子產弗與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太叔子羽謂子產曰:韓子亦無幾求(言所求少)晉國亦未可以貳晉國韓子不可偷也。(偷薄也。)。若屬有讒人交鬥其間鬼神而助之以興其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愛於一環其以取憎於大國也。盍求而與之子產曰:吾非偷晉而有二心將終事之是以弗與忠信故也。僑聞君子非無賄之難立而無令名之患僑聞為國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國之人令於小國而皆獲其求將何以給之一共一否為罪滋大(滋益也。)大國之求無禮以斥之何饜之有吾。且為鄙邑則失位矣。(不復成國)。若韓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貪淫甚矣。獨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韓子成貪將焉用之。且吾以玉賈罪不亦銳乎!(銳細小也。)韓子買諸賈人既成賈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韓子請諸子產曰:日起(起宣子名)請夫環執政弗義弗敢復也。(復重求也。)今買諸商人商人曰:必以聞敢以為請子產對曰:昔我先君桓公與商人皆出自周(鄭本在周畿內桓公東遷並與商人俱)庸次比耦(庸用也。用次更相從耦耕)以艾殺此地斬之蓬蒿藜藿而共處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爾無我叛我無強賈(無強市其物)毋或モ奪爾有利市寶賄我勿與知恃此質誓故能相保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來辱而謂敝邑強奪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諸侯必不為也。若大國令而其無藝(藝法也。)鄭鄙邑也。亦弗為也。(不欲為鄙邑之事)僑。若獻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布陳也。)韓子辭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僥二罪敢辭之(傳言子產知禮宣子能改過)昭公十九年鄭大水龍鬥於時門之外洧淵(時門鄭城門也。洧水出滎陽密縣東南至潁川長入潁)國人請為焉子產弗許曰:我鬥龍不我覿也。(覿見也。)龍鬥我獨何覿焉禳之則彼其室也。(淵龍之室)吾無求於龍龍亦無求於我乃止也。(傳言子產之知)昭公十年鄭子皮如晉葬平公將以幣行(見新君之贄)子產曰:喪焉用幣用幣必百兩(載幣用車百乘)百兩必千人千人至將不行(行用也。)不行必盡用之(不得見新君將自費用盡)幾千人而國不亡(言千人之費不可當)子皮固請以行既葬諸侯之大夫欲因見新君叔孫昭子曰:非禮也。弗聽叔向辭之曰:大夫之事畢矣。(送葬禮畢)而。又命孤孤斬焉在絰之中(既葬未卒哭故猶服斬衰)其以嘉服見則喪禮未畢其以喪服見是重受吊也。大夫將。若之何皆無辭以見子皮盡用其幣歸謂子羽曰:非知之實難將在行之(言不患不知患不能行)夫子知之矣。我則不足(言已繇子產之戒既知其不可而遂行之是我之不足)。《書》曰:欲敗度縱敗禮(商書)我之謂矣。夫子知度與禮矣。我實縱欲而不能自克也。(欲因喪以慶新君故縱而行之不能自勝)。

子羽鄭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楚郟敖即位(郟敖康王子熊麋也。)王子圍為令尹(圍康王弟)子羽曰:是謂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言楚君弱令尹強物不兩盛昭元年圍殺郟敖)昭元年楚公子圍聘於鄭。且娶於公孫氏伍舉為介(伍舉椒舉介副也。)將入館(就客舍)鄭人惡之(知楚懷詐)使行人子羽與之言乃館於外(舍城外)既聘將眾逆(以兵入逆婦)子產患之使子羽辭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從者請墠聽命(欲以城外除地為壇行昏禮)令尹命太宰伯州犁對君辱貺寡大夫圍謂圍將使豐氏撫有而室(豐氏公孫)圍布几筵告於莊共之廟而來(莊王為之祖共王之父)。若野賜之是委君貺於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於諸卿也。(言不得從卿禮)不寧惟是。又使圍蒙其先君(蒙告先君而來不得禮於女氏之廟故以為欺先君)將不得為寡君老(大臣稱老懼辱命而黜退。)其蔑以復矣。惟大夫圖之子羽曰:小國無罪恃實其罪(國而無備則是罪)將恃大國之安靜已而無乃包藏禍心以圖之小國失恃而懲諸侯使莫不憾者距違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懼(言已失所恃則諸侯懲恨以距君命壅塞不行所懼惟此)不然敝邑館人之屬(館人守舍人也。)其敢愛豐氏之祧(祧遠祖廟)伍舉知其有備也。請垂櫜而入(垂櫜示無弓)許之入逆而出。

子太叔鄭大夫也。楚子使射城州屈復茄人矣。(還復茄人於州屈)城丘皇遷訾人焉(移訾人於州皇)使熊相某郭巢季然郭卷子(使二大夫為巢卷築郭也。卷城在南陽華縣南)太叔聞之曰:楚王將死矣。使民而不安其土必憂憂將及王弗能久矣。駟引鄭大夫也。晉荀帥師圍鄭未至鄭駟引曰:知伯愎而好勝是下之則可行也。(行去聲)乃先保南裏以恃之。

曹劌魯人也。莊公十年齊師伐魯莊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肉食在位者間猶與也。)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遍民弗從也。(今公衣食所惠不過左右。故曰:未公曰:義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祝辭不敢以小為大以惡為美)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孚大信也。)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必盡己情察審也。)對曰:忠之屬也。(上思利民忠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公與之乘(共乘兵車)戰於長勺公將劌曰:未可齊人三鼓劌曰:可矣。齊師敗績公將馳之劌曰:未可下視其轍(視車跡也。)登軾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齊師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恐詐也。)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臧文仲魯大夫也。僖公二十年宋襄公欲合諸侯文仲聞之曰:以欲從人則可(屈己之欲從眾之善。)以人從欲鮮濟齊國。《莊子》來聘於魯自郊勞至於禮成而加之以敏(迎來曰:郊勞送去曰:贈賄敏審當於事)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朝焉臣聞之服有禮社稷之衛也。公如齊。

縣子魯大夫歲旱穆公召而問焉(凡穆公或作繆公)曰:天久不雨吾欲暴而奚。若(奚。若何如也。者面鄉天覬天哀而雨之)曰:天則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毋乃不可與(錮人之所哀暴之是虐)。然則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於以求之毋乃己疏乎!(己猶甚也。巫主接神亦覬天哀而雨之春秋傳說巫曰:女曰:巫在男曰:覡。《周禮》大巫旱。又則舞雩也。)徙市則奚。若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諸侯薨巷市三日為之徙市不亦可乎!(徙市者庶人之喪禮今徙市是憂戚於旱。若喪)。

公子偃魯大夫也。莊公十年齊師宋師伐魯次於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擊之魯莊公弗許自雩門竊出蒙臯比而先犯之(雩門魯南城門臯比虎皮)公從之大敗宋師於乘丘齊師乃還。

季。《文子》魯大夫也。文公十五年初齊侯侵魯遂伐曹討其朝魯也。季。《文子》曰:齊侯其不免乎!已則無禮(執王使而伐無罪。)而討於有禮者曰:女行禮禮以順天天之道也。己則反天之道而。又以討人難以免矣。《詩》曰:胡不相畏不畏於天(詩小雅)君子之不虐幼賤畏於天也。在周頌曰:畏天之威於時保之(詩周頌言畏天威,於是保福祿)不畏於天將何能保以亂取國奉禮以守猶懼不終多行無禮弗能在矣。十八年齊人弒其君商人成公七年吳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振整也。旅眾也。)無者也。夫(言中國不能相湣恤故夷狄內侵)。《詩》曰:不吊昊天亂靡有定其此之謂與(詩小雅刺在者不能吊湣下民故號天告亂)有上不吊其誰不受亂(主謂霸主)吾亡無日矣。君子曰:知懼如是斯不亡矣。成公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季。《文子》餞之(餞送行飲酒)私言(私與之言)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諸侯懷德畏討無有心謂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以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信不可知義無所立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言不復肅敬於晉)。《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極二三其德(爽差也。極中也。詩衛風婦人怨丈夫不一其行喻魯事晉猶女之事夫不敢過差而晉有極之心反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予一奪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猶喪妃耦而況霸主霸主將德是以(以用也。)而二三之其何以長有諸侯乎!《詩》曰:猶之未遠是用大簡(猶圖也。簡諫也。詩大雅言王者圖事不遠故用大道諫之)行父懼晉之不遠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季武子魯大夫也。襄公三十年魯使者在晉晉趙孟以絳縣人為絳縣師,於是歸以語諸大夫季武子曰:晉未可偷也。(偷薄也。)有趙孟以為大夫有伯瑕以為佐(伯瑕士文伯)有史趙師曠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齊以師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偷乎!勉事之而後可。

孟獻子魯大夫也。聘於晉宣子觴之三徙鐘石之懸不移而具獻子曰:富家哉!宣子曰:子之家孰與我家富獻用師鞍之戰子曰:吾家甚貧惟有二士曰:顏向慈無靈者使吾邦家安平百姓和協惟此二者耳吾盡於此矣。獻子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畜賢為富我鄙人也。以鐘石金玉為富孔子曰:孟獻子之富可著於春秋宣公十四年楚伐宋孟獻子言於宣公曰:臣聞小國之免於大國也。聘而獻物(物玉帛皮幣也。),於是有庭實旅百(主人亦設籩豆百於庭以答賓)朝而獻功(獻其治國者征伐之功於牧伯),於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貨(容貌威儀容貌也。采章車服文章也。嘉淑令辭稱贊也。加貨命宥幣帛也。言往共來報亦備)謀其不免也。誅而薦賄則無及也。(薦進也。見責而往則不足解罪)今楚在宋君之公說(明年歸父會楚子於宋)仲孫蔑襄公二年秋會晉荀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於戚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Τ鄭(虎牢舊鄭邑今屬晉)知武子曰:善曾阝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來矣。(元年孟獻子與齊崔杼次於曾阝崔杼有不晉之言獻子以告知武子)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三國齊之屬)寡君之憂不惟鄭(言復憂齊叛)將復於寡君而請於齊(以城晉君而請齊會之欲以觀齊誌)得請而告吾子之功也。(得請謂齊人應命告諸侯會築虎牢)。若不得請事將在齊(將伐齊)吾子之請諸侯之福也。(城虎牢足以服鄭息征伐)豈唯寡君賴之(傳言荀善謀)冬復會於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言事將在齊齊人懼帥小國而會之)遂城虎牢鄭人乃成(獻子之謀)。又襄公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後稷以祈農事也。(郊祀後稷以配天後稷周始能播植者)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啟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晉使卻錡來乞師將事不敬(將事致君命)孟獻子曰:卻氏其亡乎!禮身之也。敬身之基也。卻子無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師將社稷是衛而惰棄君命也。不亡何為(卻錡卻克子。故曰:嗣卿後晉果殺卻錡)。

叔孫穆子魯大夫也。虢之會諸侯之大夫尋盟未退季武子伐莒取鄆莒人告於會楚人將以叔孫穆子為戮晉樂王鮒求貨於穆子曰:吾為子請於楚穆子不予梁其謂穆子曰:有貨以衛身也。出貨而可以免子何愛焉穆子曰:非女所知也。承君命以會大事而國有罪我以貨私免是我會吾私也。茍如是則。又可以出貨而成私欲乎!雖可以免吾其。若諸侯之事何夫必將或循之曰:諸侯之卿有然者故也。則我求安身而為諸侯法矣。君子是以患作作而不衷將或導之是昭其不衷也。余非愛貨惡不衷也。且罪非我之繇為戮何害楚人乃赦之。又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尋孫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公登亦登(禮登階臣後君一等)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嘗後衛君(敵體並登)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必少安(安徐也。)孫子無辭亦無悛容(悛改也。)穆叔曰:孫子必亡而君過不悛亡之本也。《詩》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委蛇順貌詩召南言人臣自公門入私門無不順謂從者也。(從順也。)衡而委蛇必折(衡橫也。橫不順道必毀折其後林父逐君)。又魯襄公在楚楚人使公親襚(諸侯有遣使贈襚之禮今楚欲依遣使之禮)公患之穆叔曰:衤殯而襚則布幣也。(先使巫衤除殯之凶邪而行襚禮與朝而布幣異)乃使巫以桃茢先衤殯(茢黍穰)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又楚子郟敖即位襄公三十年使罷聘魯穆叔問王子之為政何如(王子圍為令尹)對曰:吾儕小人食而聽事猶懼不給命而不免於戾焉與知政固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將有大事子蕩將與焉(子蕩罷。)助之匿其情矣。(子圍素貴郟敖微弱皆知其將為亂故穆叔問之)其後圍弒郟敖澶淵之會穆叔至自會見孟孝伯語之曰:晉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主(偷茍。且)。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成二年戰於鞍趙朔已死,於是趙。《文子》始生至襄公三十年澶淵蓋年四十七八故言未盈五十)。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乎!(韓子韓起)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言韓起有君子之德今方知政可素往立善)晉君將失政矣。若不樹早備魯(使韓子早為魯備)既而政在大夫韓子懦弱大夫多貪求欲無厭齊楚未足與也。魯其懼哉!孝伯曰:人生幾何誰能無偷朝不及夕將安用樹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言朝不及夕偷之甚也。)。又與季孫語晉故(知與孟孫言)季孫不從及趙。《文子》卒(在元年)晉公室卑政在侈家韓宣子為政不能圖諸侯魯不堪晉求讒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會。又昭公三年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之(不欲以諸侯禮待之)穆子曰:不可曹滕二邾實不忘我好敬以之猶懼其貳。又卑一睦焉(一睦謂小邾)逆群好也。其如舊而加敬焉誌曰:能敬無災。又曰:敬逆來者天所福也。季孫從之。又襄公二十八年崔杼弒其君而後自縊齊人求杼屍將戮之不得叔孫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亂臣十人(亂治也。)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既崔氏之臣曰:與我拱璧吾獻其柩,於是得之。

襄仲魯大夫也。如齊拜穀之盟復曰:臣聞齊人將食魯之麥以臣觀之將不能齊君之語偷臧文仲有言曰:民主偷必死明年齊人弒懿公。

臧武仲魯大夫也。襄公四年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軍禮不伐喪)陳人不聽命(不聽楚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而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又襄公十四年衛侯奔齊在邾武仲如齊唁衛侯衛侯與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衛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糞土也。亡而不變何以復國子展子鮮聞之見武仲與之言道(順道理)臧孫說謂其人曰:衛君必入夫二子者或免之或推之欲無入得乎!又襄公十九年季武子以所得於齊之兵作林鍾而銘魯功焉(林鍾律名鑄鐘聲應林鍾因以為名)武仲謂孫曰:非禮也。夫銘天子令德(天子銘德不銘功)諸侯言時計功(舉得時動有功則可銘也。)大夫稱伐(銘其之勞)今稱伐則下等也。(從大夫故)計功則借人也。(借晉力也。)言時則妨民多矣。何以為銘。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彜器(彜常也。謂鐘鼎為宗廟之常器)銘其功烈示子孫昭明德而懲無禮也。今將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銘之小國幸於大國(以勝大國為幸)而昭所焉以怒之亡之道也。

孟公綽魯大夫也。襄公二十五年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以報孝伯之師(前年魯使孟孝伯為晉伐齊)公患之使告於晉孟公綽曰:崔子將有大志不在病必速歸何患焉其來也。不寇(不為寇害)使民不嚴(欲得民心)異於他日齊師徒歸(徒空也。)。

展莊叔魯大夫也。襄二十八年齊慶封奔魯獻車於季武子美澤可以鑒(光鑒形也。)莊展叔見之曰:車甚澤人必瘁宜其亡也。

叔弓魯大夫也。昭二年聘於晉晉侯使郊勞(聘禮賓至近郊君使卿勞之)辭曰:寡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女無敢為賓徹命於執事敝邑弘矣。(徹達也。)敢辱郊使請辭(辭郊勞)致館辭曰:寡君命下臣來繼舊好好合使成臣之祿也。(得通君命則於己為榮祿)敢辱大館(敢不敢也。)叔向曰:子叔子知禮哉!吾聞之曰:忠信禮之器也。卑讓禮之宗也。(宗猶主也。)辭不忘國忠信也。(謂稱舊好)先國後己卑讓也。(始稱敝邑之宏先國也。次稱臣之祿後己也。)。《詩》曰:敬慎威儀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子服惠伯魯大夫也。昭公七年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啟疆來召魯昭公,公將往夢襄公祖(祖祭道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適楚也。夢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實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嘗適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適楚矣。而祖以道。若不行何之後公如楚。

叔孫昭子魯大夫也。魯昭公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是歲朔旦冬至之歲也。當言正月日南至史失閏閏更在二月後故經因史書正月傳更具於二月記南至日以正歷也。)梓慎望氛氣也。時魯侯不行登臺之禮使梓慎望氛)曰:今茲宋有亂國幾亡三年而後弭蔡有大喪(後宋華向出奔蔡侯卒)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戴族華氏桓族向氏)汰侈無禮已甚亂所在也。(傳言妖繇人興)二十一年宋華亥向寧華定自陳入於南裏以叛先是九年冬築郎囿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孫昭子曰:。《詩》曰:經始勿亟庶民子來(詩大雅言文王始經營靈臺非急疾之眾民以子義來歡樂為之)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剿勞也。)無囿猶可無民其可乎!

叔仲昭伯魯大夫也。從襄公如楚及漢聞康王卒欲還叔仲昭伯曰:君之來也。非為一人也。為其名與其眾也。今王死其名未改其眾未敗何為還諸大夫皆欲還子服惠伯曰:不知所為姑從君乎!叔仲曰:子之來也。非欲安身也。為國家之利也。故不憚勤遠而聽於楚非義楚也。畏其名與眾也。夫義人者固慶其喜而吊其憂況畏而服乎!聞畏而往聞喪而還茍芊姓實嗣其誰代之任喪王太子。又長矣。執政未改子為先君來死而去之其誰曰:不如先君將為喪舉聞喪而還其誰曰:非侮也。事其君而任其政其誰曰:己貳求說其侮而亟於前之人其讎不滋大乎!說侮不懦執政不貳帥大讎以憚小國其誰云:待之。若從君而走患則不如違君以避難。且夫君子計成而後行二三子計乎!有禦楚之術而有守國之備乎!則可也。若未有不如往也。乃遂行。

子家羈魯大夫也。魯昭公二十五年昭公伐季氏平子登臺而請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討以干戈臣請待於沂上以察罪弗許(魯城南有沂水平子欲出待罪也。大沂水出蓋縣南至下邳入泗)請囚於費弗許請以五乘亡弗許子家子曰:君其許之政自之出久矣。隱民多取食焉(隱約窮困)為之徒者眾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慝奸惡也。日奸人將起其眾助季氏不可知也。)眾怒不可蓄也。(季氏眾)蓄而弗治將蘊(蘊積也。)蘊蓄民將生心生心同求將合(與季氏同求叛君者)君必悔之弗聽後阝孫曰:必殺之公使後阝孫逆孟懿子(懿子仲孫何忌)叔孫氏之司馬戾言於其眾曰:若之何莫對(眾疑所助)。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國凡有季氏與無於我孰利皆曰:無季氏是無叔孫氏也。戾曰:。然則救諸帥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陷公圍也。)公徒釋甲執冰而踞(言無戰心也。冰櫝丸蓋或云:櫝丸是箭筩其蓋可以取飲)遂逐之(逐公徒)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見叔孫氏之旌以告孟氏執後阝昭伯殺之於南門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諸臣偽劫君者而負罪以出君止(使。若非君本意者君自可止不出)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意如季平子名)公曰:余不忍也。與臧孫如墓謀(祭先君。且謀所奔)遂行己亥公孫於齊臧昭伯率從者將盟載。《書》曰:戮力一心好惡同之信罪之有無(信明也。處者有罪從者無罪)繾綣從公無通外內,於是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羈也。不佞不能與二三子同心而以為皆有罪(從者陷君留者逐君皆有罪也。),或欲通外內。且欲去君(去君偽負罪出奔不必繾綣從公)二三子好亡而惡定焉可同也。䧟君於難罪孰大焉通外內而去君君將速入弗通何為而何守焉乃不與盟。

子服景伯魯大夫也。魯哀公十三年會晉侯吳子於黃池吳人將以公見晉侯子服景伯言而止既而悔之將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魯矣。(何景伯名)將以二乘與六人從遲速惟命遂囚以還及戶牖(戶牖陳留外黃縣西北東城是)謂太宰曰:魯將以十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有職於祭事)自襄以來未之改也。(魯襄公)。若不會祝宗將實然(言魯祝宗將告神云:景伯不會坐為吳所囚吳人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謂魯不共而執其賤者七人何損焉太宰言於王曰:無損於魯而祗為名(適為惡名)不如歸之乃歸景伯。

陽。《文子》為魯大夫楚惠王以梁與魯陽。《文子》、《文子》辭曰:梁險而在北境懼子孫之有貳者也。夫事君無憾憾則懼ΤΤ則懼貳夫盈而不Τ憾而不貳者臣能自壽也。不知其他縱臣而得以其首領沒懼子孫之以梁之險而乏臣之祀也。王曰:子之仁不忘乎!子孫施及楚國敢不從子與之賜魯。

●卷七百三十四

○陪臣部·智識第三

仲孫湫齊大夫也。魯莊公之薨閔公元年仲孫湫來省魯難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已(時慶父亦已還魯)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將自斃(斃踣也。)君其待之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先顛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親有禮因重固(能重能固則當成之)間攜貳(離而相疑者其當因而間之)覆亂(覆敗也。)霸王之器也。又齊湫聘。且言王子帶(前年王子帶奔齊言欲伐之)事畢不與王言(不言子帶事)歸命曰:未可王怒未息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

管仲齊大夫也。僖公七年諸侯盟於寧母謀鄭故也。管仲言於齊侯曰:臣聞之招攜以禮懷遠以德(攜離也。)德禮不易無人不懷齊侯修禮於諸侯諸侯官受方物(諸侯官司各於齊受其方所當貢天子之物)鄭伯使其太子華聽命於會言於齊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此三族者實違君之命(三族鄭之大夫也。)君。若去之以為成我以鄭為內臣君亦無所不利焉(以鄭事齊如封內齊侯將許之管仲曰:君以禮與信屬諸侯而以奸終之無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謂禮守命共時之謂信(守君命共時事)違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諸侯有討於鄭未捷今茍有[C260]從之不亦可乎!(子華犯父命是其[C26隙)對曰:君。若綏之以德加之以訓辭而帥諸侯以討鄭鄭將覆亡之不暇豈敢不懼。若總其罪人以臨之(總將領也。子華奸父之命即罪人)鄭有辭矣。何懼(以大義為辭)。且夫合諸侯以崇也。會而列奸何以示後嗣(列奸用子華)夫諸侯之會其德刑禮義無國不記記奸之位(位會位也。子華為奸人而列在會位將為諸侯所記)君盟矣。(替廢也。)作而不記非盛德也。(君舉必書雖復齊史隱諱亦損盛德)君其勿許鄭必受子華既為太子而求介於大國以弱其國亦必不免(介因也。)鄭有叔詹堵叔師叔三良為政未可間也。齊侯辭焉子華繇是得罪於鄭冬鄭伯使請盟於齊曹氵未為魯將與齊戰三敗北魯莊公與齊桓公盟曹氵未執匕首劫桓公桓公乃許盡歸魯之侵地氵未下壇桓公怒欲倍其約管仲曰:不可夫貪小利以自快棄信於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與之,於是桓公乃遂割魯侵地曹氵未三戰所亡地盡復予魯齊桓公合諸侯衛人後至公朝而與管仲謀伐衛罷朝而入衛姬望見君下堂再請衛君之罪公曰:吾與衛無故子曷為請對曰:妾望見君之入也。足高氣彊伐國之志也。見妾而有動色伐衛也。明日君朝揖管仲而進之管仲曰:君舍衛乎!公曰:仲父安識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見臣而有慚色臣是以知之公曰:善管仲治外夫人治內寡人知終不為諸侯笑矣。

東郭郵齊人也。齊桓公與管仲闔門而謀伐莒未發而已聞於國矣。桓公密謂管仲曰:寡人與仲父闔門而謀伐莒未發也。而已聞於國其故何也。管仲曰:國必有聖人桓公曰:然夫日之役者有執席食以上視者彼,必是邪(桓公與管仲謀時役人於前乃有執席而食私目上視所以察君也,必是人者知君謀),於是乃之復役毋復相代(時執席而食者代人入役因得察君今不令相代彼亦知君覺已必當自來之也。少焉東郭郵至桓公令擯者延而上(擯謂贊引賓客者也。)與之分級而上(公以客禮待之故與之分級而上謂使之就賓階也。)問焉曰:子言伐莒者乎!東郭郵曰:然臣桓公曰:寡人不言伐莒而子言伐莒其故何也。東郭郵對曰:臣聞之君子善謀而小人善意(善以意度之也。)臣意之也。桓公曰:以意之東郭郵曰:夫欣然喜樂者鐘鼓之色也。淵然清靜者絰之色也。然豐滿(心在兵武則氣盛故其貌豐滿)而手足拇動者(中勇外形必應故手足拇動也。)兵甲也。日者視二君之在臺上也。口開而不闔是言莒也。(莒字兩口故二君開口相對即知其言莒也。)舉手而指勢當莒也。且臣觀小國諸侯服者唯莒,於是(惟莒不服,於是知之。)臣。故曰:伐莒桓公曰:善哉!以微射明此之謂乎!(言以形色之微知伐國之明)子其坐寡人與子同之(同伐莒之謀也。又云:齊桓公與管仲謀伐莒謀未發而聞於國桓公怪之曰:與仲父謀伐莒未發而聞於國其故何也。管仲對曰:國必有聖人也。桓公曰:訁喜日之役者有執跖胎而上視者意者其是邪乃令復役毋得相代少頃東郭郵至管仲曰:此,必是已乃令賓者延之而上分之而立管仲曰:即言伐莒者對曰:然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子何以意之對曰:臣聞君子有三色顯然喜樂者鐘鼓之色愀然清靜者絰之色艴然充盈手足矜者兵革之色也。日者臣望君之在臺上者艴然充盈手足矜者。此兵革之色也。君嗛去而不嗛金嗛去開嗛金閉所言者莒也。君舉臂而指所當者莒也。臣切聞諸侯之不服者其莒乎!臣故言之)。

晏桓子齊大夫也。公孫歸父會齊侯於穀桓子與之言魯樂桓子告高宣子(桓子晏嬰父宣也。)曰:子家其亡乎!懷於魯矣。(子家歸父字懷思也。)懷必貪貪必謀人謀人亦謀已一國謀之何以不亡歸父奔齊)。

晏平仲齊大夫也。晉欒盈奔楚魯襄公二十二年秋盈自楚適齊晏平仲言於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於晉今(受錮欒氏之命)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忠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欒盈猶在齊。《晏子》曰:禍將作矣。齊將伐晉不可以不懼(明年齊伐晉)齊侯自衛將遂伐晉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襄公二十八年慶封患子雅子尾之怒使析歸父告晏平仲(欲與共謀子雅子尾)平仲曰:嬰之眾不足用也。知能謀也。言弗敢出(不敢泄謀)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子家析歸父)。又焉用盟告北。《郭子》(子車齊大夫)子車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佐子車名)。又昭公三年齊公孫竈卒(竈子雅)司馬竈見平仲(竈齊大夫)曰:又喪子雅矣。平仲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以旗不臣)姜族弱矣。而媯將始昌(媯陳氏)二惠競爽猶可雅子尾皆齊惠公之孫也。競強也。爽明也。)。又弱一個(一作介)焉姜其危哉!齊侯伐北燕將約簡公(簡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齊)。《晏子》曰:不入燕有君民不二吾君賄左右諂諛作大事不以信未嘗可也。又高子問。《晏子》曰:子事靈公莊公景公皆敬子三君之心一邪夫子之心三邪對曰:善哉!問事君嬰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故三君之心非一心也。而嬰之心非三心也。且嬰之於靈公也。盡復而不能立之政所謂僅全其四支以從其君者也。及莊公陳武夫尚勇力欲辟勝於邪而嬰不能禁故退而野處嬰聞之言不用者不受其祿不理其事者不與其難吾於莊公行之矣。今之君輕國而重樂薄於民而厚於養籍斂過量使令過任而嬰不能禁庸知能全身以事君乎!又晉叔向問。《晏子》曰:齊國之治衰矣。今子。若何。《晏子》對曰:嬰聞之事明君者竭心力以沒其身行不逮則退不以誣持祿事惰君者優遊其身以沒其世力不能則去不以諛持危。且嬰聞君子之事君也。進不失忠退不失行不茍合以隱誌可謂不失忠不持利以傷廉可謂不失行叔向曰:善哉!詩有之曰:進退惟谷其此之謂歟叔向。又問曰:事君之倫徒處之義奚如。《晏子》曰:事君之倫知慮足以安國譽厚足以道君和柔足以懷眾不廉上以為名不倍民以為行上也。潔於治已不飾過以求先不讒諛以求進不阿所私不誣所能次也。盡力守職不敢怠奉官從上不敢惰畏上故不茍忌罪故不辟下也。三者事君之倫也。及夫大賢則徒處與有事無擇也。隨時宜者也。有所謂君子者能不足以補上退處不順上治唐園考菲履共恤上令第長鄉里不誇言不愧行君子也。不以上為本不以民為憂內不恤其家外不顧其交誇言愧行自勤於饑寒不及醜儕命之曰:狂辟之民明上之所禁也。進不能及上退不能獨處作窮於富利之門畢誌於畝畝之業窮通行無常處之慮佚於心利通不能窮業不成命之曰:處封之民明上之所誅也。有知不足以補君有能不足以勞民俞身徒處謂之傲上茍進不擇所道茍得不知所惡謂之亂賊身無以與君能無以勞民飾徒處之義揚輕上之名謂之亂國明君在上三者不免罪叔向曰:賢不肖性夫吾每有問而退未嘗自得也。又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聞。《晏子》過而趨三子者不起。《晏子》入見公曰:臣聞明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有君臣之義下有長率之倫內可以禁暴外可以威敵上利其功下服其勇故尊其位重其祿今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無君臣之義下無長率之倫內不可以禁暴外不可以威敵危國之器也。不。若去之公曰:三子者搏之恐不得刺之恐不中也。《晏子》曰:此皆力攻敵之人也。無長幼之禮因請公使人少饣鬼之二桃曰:三子何不計功而食桃公孫接仰天而嘆曰:。《晏子》智人也。夫使公之計吾功者不受桃是無勇也。士眾而桃寡何不計功而食桃矣。接一搏特豬而再摶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援桃而起田開疆曰:吾伏兵而卻三軍者再。若開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援桃而起古冶子曰:吾嘗從君濟於河黿禦左驂以入砥柱之流當是時也。冶少不能遊潛行逆流百步順流九里得黿而殺之左操驂尾右挈黿頭鶴躍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視之則大黿之首也。若冶之功者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二子者何不反桃抽劍而起公孫接田開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讓是貪也。然而不死無勇也。皆反其桃挈領而死古冶子曰:二子死之冶獨生之不仁夫恥人以言而誇其聲不義恨乎!所行而不死無勇。雖然二子同桃而節冶專桃而宜亦反其桃挈領而死侍者復曰:已死矣。殮之以服葬之以士禮焉陳。《文子》齊大夫也。襄二十四年齊侯伐晉而懼將欲見楚子楚子使啟疆如齊聘。且請期(請會期)齊社蒐軍實使客觀之(祭社因閱數軍器以示啟疆)。《文子》曰:齊將有冠吾聞之兵戢必取其族(戢藏也。族類也。取族還自害也。)。

苑何忌齊大夫也。昭公二十年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及衛告寧於齊。且言子石(子石公孫青言其有禮)齊侯將飲酒遍賜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喜青敬衛侯)忌辭曰:與於青之賞必及於其罰(言青。若有罪亦並受其罰)在康誥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尚書康誥)況在群臣臣貪君賜以幹先王乎!(言受賜則犯康誥之義)。

騶忌子齊大夫也。魏惠王圍邯鄲趙求救於齊齊威王召大臣而謀曰:救趙孰與勿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幹朋曰:不救則不義。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對曰:夫魏氏並邯鄲其於齊何利哉!且夫救趙而軍其郊是趙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鄲拔而乘魏之弊威王從其計一說魏伐趙趙與韓親共擊魏趙不利戰於南梁韓氏請救於齊齊宣王召大臣而謀曰:蚤救孰與晚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如蚤救之孫子曰: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韓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吾因深結韓之親而晚受魏之弊則可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陰告韓之使者而遣之韓因恃齊五戰不勝而東委國於齊齊因起兵使田忌田嬰將(徐廣曰:嬰一作分)孫子為帥救韓趙以擊魏大敗之馬陵殺將龐涓虜魏太子申(又國策云:南梁之難韓氏請救於齊田侯召大臣而謀曰:早救之孰與晚救之便張丐對曰:晚救之韓。且折而入魏不如早救之便田忌曰:不可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我救之是我代韓而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夫魏有破韓之志韓見其亡必東愬於齊我因陰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國可重利可得名可尊矣。田侯曰:善乃陰告韓氏使者而遣之韓自以專有齊國五戰五不勝東愬於齊齊因起兵擊魏大敗之馬陵魏破韓弱韓魏之君因田嬰北面而朝田侯田侯齊宣王也。)。

田文齊公子號孟嘗君初趙王封孟嘗君以武城孟嘗君擇舍人以為武城吏而遣之曰:鄙語,豈不曰:借車者馳之借衣者被之哉!皆對曰:有之孟嘗君曰:文甚不取也。夫所借衣車者非親友則兄弟也。夫馳親友之車被兄弟之衣文以為不可今趙王不知文不肖而封之以武城願大夫之任也。毋伐樹木毋發屋室訾然使趙王悟而知文也。

宮之奇虞大夫也。僖公五年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玩(玩習也。)一之謂甚其可再乎!(年假晉道滅下陽)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乎!(輔頰輔車牙車)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從是以不嗣(太伯虞仲皆太王之子不從父命俱讓適吳仲雍支子封西吳虞公其後也。穆生昭昭生穆以世次計之故太伯虞仲於周為昭)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季者太伯虞仲之母弟也。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也。仲叔皆虢君字)為文王卿士勛在王室藏於盟府(盟府司盟之官)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Τ乎!(桓叔莊伯之族晉獻公之從衤。且昆弟獻患其Τ盡殺之)親以寵Τ猶尚害之況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據安也。)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唯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周書》逸書)。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馨香之遠聞)。又曰:民不易物惟ム物(黍稷牲玉無德則不見享有德則見享言物一而用異)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憑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宮之奇以其族行(行去也。)曰:虞不臘矣。(臘歲終祭眾神之名)在此行晉不更舉矣。(晉伐虢之役師出於虞宮之奇諫而不聽出謂其子曰:虞將亡矣。惟忠信者能留外冠而不害除暗以應外謂之忠定身以行事謂之信今君施其所惡於人暗不除矣。貪賄滅親身不定矣。夫國非忠不立非信不固既不忠信而留外冠人知其[C260]而歸圖焉已自拔其本矣。何以能久吾不去懼及焉因以其孥適西山三月虞乃亡)公孫枝秦大夫也。僖公九年晉惠公入秦伯謂公孫枝曰:夷吾其定乎!(公孫枝秦大夫子桑也。)對聞之唯則定國。《詩》曰: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文王之洲也。(詩大雅帝天也。則法也。言文王暗行自然合天之。又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僭過差也。賊傷害也。能不。然則可為人法則)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既僭而賊)難哉!(言能自定難)公曰:忌則多怨焉能克是吾利也。僖十三年晉薦饑(薦饑皆不熟)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子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言不損秦也。)重施而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眾必敗(不義故民離)謂百里與諸裏秦大夫)對曰:天災流行國家代有救災恤鄰道也。行道有福。

百里奚秦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秦伯將襲鄭(輕行疾至不戒以入曰:襲)百里子與蹇叔子諫曰:千里而襲人未有不亡者也。(行疾不變必生道遠多險阻遭變必亡)秦伯怒曰:若爾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宰蒙也。拱可以手對抱)爾曷知師出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即死於ゾ之巖是文王之所辟風雨者也。(其處險阻隘勢一人可要百故文王之驅馳常。若辟風雨襲鄭當繇也。)過吾將屍爾焉(在床曰:屍在棺曰:柩)子揖師而行(揖其父於師中介胄不拜為其尊)百里子與蹇叔子從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爾曷為哭吾師對曰:臣非敢哭君師哭臣之子也。(言恐臣先死子不見故先哭之)弦高者鄭商也。(鄭商賈人)僖三十三年遇之ゾ矯以鄭伯則之命而犒師焉(詐稱曰:矯犒勞也。見其軍於非常不似君子恐見虜掠故生意矯君命勞之),或曰:矣,或曰:反矣。(軍中語也。時以為鄭實使弦高來犒之,或以為鄭伯已知將見襲必設備不如還,或曰:也。當遂往之)然而晉人與姜戎要之ゾ而擊之匹馬只輪無反者。

繞朝秦大夫也。文公十三年晉使魏壽餘偽以魏叛者以誘士會秦伯師於河西魏人在東壽餘曰:請東人之能與夫二三有司言者吾與之先(欲與晉人在秦者共先告諭有司)使士會士會辭曰:晉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為戮無益於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歸爾孥者有如河(言必歸其妻子明白如河)士會往繞朝贈之以策(策馬撾別授馬撾並示已所策以展情)曰: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示已覺其情)既濟魏人訁而還秦人歸其孥。

後子秦大夫也。昭公元年奔晉見趙孟趙孟曰:吾子其曷歸(問何時當歸)對曰:針懼選於寡君是以在此將待嗣君趙孟曰:秦君何如對曰:無道趙孟曰:亡乎!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艾絕也。)國於天地有與立焉(言欲之者多)不數世氵弗能斃也。趙孟曰:天乎!對曰:有焉趙孟曰:其幾何對曰:針聞之國無道而年穀和熟天贊之也。(贊助也。)鮮不五稔(鮮少也。少尚當歷五年多則不啻)趙孟視蔭夕不相及誰能待五(蔭日景也。趙孟意衰以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後子出而告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忄曷日(玩忄曷皆貪也。)其與幾何(言不能久)。

甘茂事秦武王為左丞相武王三年謂甘茂曰:寡人欲容車通三川以窺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甘茂曰:請之魏約以伐韓而令向壽輔行甘茂至謂向壽曰:子歸言之於王曰:魏聽臣矣。然願王勿伐事成盡以為子功向壽歸以告王王迎甘茂於息壤甘茂至王問其故對曰:宜陽大縣也。上黨南陽積之久矣。名曰:縣其實郡也。今王倍數險行千里而攻之難矣。昔曾參之處費魯人有與曾參同姓名者殺人人告其母曰:曾參殺人其母織自。若也。頃之一人。又告其母曰:曾參殺人其母尚織自。若也。頃。又一人告之曰:曾參殺人其母投杼下機逾墻而走夫以曾參之賢與其母之信也。三人疑之其母懼焉今臣之賢不。若曾參王之信臣。又不。若曾參之母信曾參也。疑臣者非特三人臣恐大王之投杼也。始張儀西並巴蜀之地北開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多張子而以賢先王魏文侯令樂羊將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樂羊返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今臣羈旅之臣也。樗裏子公孫奭二人者挾韓而議之王必聽之是王欺魏王而臣受公仲侈之(一作馮)怨也。王曰:寡人不聽也。請與子盟,於是與之盟於息壤卒使丞相甘茂將兵伐宜陽五月而不拔樗裏子公孫奭果爭之武王召甘茂欲罷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使甘茂擊之斬首六萬遂拔宜陽韓襄王使公孫侈入謝與秦平武王竟至周而卒於周。

寧。《莊子》衛大夫也。衛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寧。《莊子》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有事祭也。伯長天其或者欲使衛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寧武子衛大夫也。僖公三十一年衛成公夢康叔曰:相奪予享(相夏後啟之孫居帝丘享祭也。)公命祀相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類其祀(歆猶享也。)杞曾阝何事(言杞曾阝夏後自當祀相)相之不享於此久矣。非衛之罪也。(言帝丘久不祀相非衛所絕可以間成王周公之命祀(諸侯受命各有常祀)請改祀命(改祀相之命)從之。

右宰穀襄公二十六年衛獻公出奔求復國於寧喜寧喜告右宰穀右宰穀曰:不可獲罪於兩君(前出獻公今弒剽)天下誰畜之(畜猶容也。)悼子曰:吾受命於先人不可以子寧喜也。)穀曰:我請使焉而觀之(觀之可還否)遂見公於夷儀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淹久也。)而無憂色亦無寬夫人也。(言其為人猶如故)。若不已死無日矣。(已止也。)悼子曰:子鮮在右宰穀曰:子鮮在何益多而能亡於我何為(言子鮮為義多不過亡出)悼子曰:雖然弗可以已獻公入而果誅喜。

北宮。《文子》衛大夫也。初襄公三十一年相衛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宮佗襄公獻公子)過鄭印段延勞於棐林如聘禮而以勞辭(用聘禮而用郊勞之辭)。《文子》入聘(報印)子羽為行人馮簡子與子太叔逆客(逆。《文子》事畢而出言於衛侯曰:鄭有禮其數世之福也。其無大國之討乎!詩云:誰能執熱逝不以濯(詩大雅濯以水濯手。)禮之於政之有濯也。濯以救熱何患之有(此以上。《文子》辭)衛侯在楚北宮。《文子》見令尹圍之威儀言於衛侯曰:尹似君矣。將有他誌(言語瞻視行步不常)雖獲其志不能終也。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終之難令尹其將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對曰:詩云:敬慎威儀惟民之則令尹無威儀民無則焉民所不則以在民上不可以終公曰:善哉!何謂威儀對曰:有威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君有君之威儀其臣畏而愛之則而象之故能有其國家令聞長世臣有臣之威儀其下畏而愛之故能守其官職保族宜家順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衛。《詩》曰:威儀棣棣不可選也。(詩邶風棣棣富而閑也。選數也。)言上下父子兄弟內外大小皆有威儀也。周。《詩》曰:朋友攸攝攝以威儀(詩大雅攸所也。攝佐也。)言朋友之道必訓以威儀也。《周書》數文王之德曰:(逸書)大國畏其力小國懷其德言畏而愛之也。詩云:不識不知順帝之則言則而象之也。(大雅。又言文王行事無所斟酌惟在則象上天)紂囚七年諸侯皆從之囚紂,於是懼而歸之可謂愛之文王伐崇再駕而降為臣(文王聞崇德亂而伐之三旬不降退修教而復伐之壘而降)蠻夷帥服可謂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誦而歌舞之可謂則之文王之行至今為法可謂象之有威儀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愛進退可度周旋可則容止可觀作事可法德行可象聲氣可樂動作有文言語有章以臨其下謂之有威儀也。

褚師圃衛大夫也。初齊伐晉衛侯乃過中牟中牟人欲伐之褚師圃亡在中牟曰:衛雖小其君在焉未可勝也。齊師克城而驕其帥。又賤(城謂夷儀也。帥謂東郭書)遇必敗之不如從齊乃伐齊師敗之。

公叔。《文子》衛大夫也。定公十三年。《文子》朝而請享靈公(欲令君臨其家)退見史酋而告之(史酋史魚)史酋曰: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無害子臣可以免(言能執臣禮)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上下同之(言尊卑皆然)戍也。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驕者鮮吾惟子之見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與焉(與禍難)及。《文子》卒衛侯始惡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將去夫人之黨(靈公夫人南子黨宋朝之徒)夫人愬之曰:戍將為亂於戍奔魯。

目夷宋大夫也。字子魚僖公二十一年宋襄公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於楚楚人許之公子目夷諫曰: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後敗諸侯會宋公盟於盂子魚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於是楚執宋公以伐宋會於薄以釋之子魚曰:禍猶未也。未足以懲君及二十二年夏宋公伐鄭子魚曰:所謂禍在此矣。與楚戰於泓宋師敗績公傷股。

公孫固宋大夫也。晉重耳過宋宋襄公新困兵於楚傷於泓聞重耳賢欲得晉援乃以國禮禮於重耳以馬二十乘公孫固善於舅犯曰:宋小國新困不足以求入更之大國重耳乃去。

西鉏吾宋大夫也。成公十八年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於彭城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惡謂魚石)大國無厭鄙我猶憾(言已事之則以我為鄙邑猶恨不足此吾患也。)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謂不同惡魚石而使佐政)以間吾[C260]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奸而披其地(崇長也。謂楚今取彭城以封魚披猶分也。)以塞夷庚(夷庚吳晉往來之要道楚封魚石於彭城欲以截吳晉之道)逞奸而攜諸侯而懼吳晉(隔吳晉之道故懼攜離也。)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言事晉何為顧有此患難)。

子罕宋大夫也。襄公二十七年向戍會諸侯之大夫以弭兵(向戍宋左師。)左師請賞曰:邑(欲宋君稱功加厚賞故謙言免死之邑也。)公與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能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則亂生亂生必滅所以亡也。天生五材(金木水火土也。)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久矣。所以軌而昭文德也。聖人以興(謂湯武)亂人以廢(謂桀紂)廢興存亡明之術皆兵之繇也。而求去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罪莫大焉縱無大討而。又求賞無厭之甚也。削而投之(削賞左師之書)左師辭邑向氏欲攻司城(司城子罕)左師曰:我將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可攻乎!君子曰:彼已之子邦之司直(詩鄭風司主也。)樂喜之謂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逸詩恤憂也。收取向戍之謂乎!(善向戌能知其過)。

仲幾宋大夫也。昭二十五年宋元公將為魯昭公故如晉(請納公)夢太子欒即位於廟已與平公服而相之(平公元公父)。且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父兄謂華向)以為二三子憂寡之罪也。若以群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沒唯是付所以藉者(付棺中笭床也。骸骨也。)請無君(欲自貶損)仲幾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昵近也。降昵宴謂降損親近宴樂飲食之事)。若夫宋國之法死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墜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言君命必不行適以辱也。)宋公遂行卒於曲棘。

逄滑為陳大夫哀元年吳之入楚也。使召陳懷公懷公朝國人而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吳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都邑之人無田者隨黨而立不知所與故從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東者居左)逄滑當公而進(不左不右)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棄吳未可從而晉盟主也。若以晉辭吳。若何公曰:國勝君亡非禍而何(楚為吳所勝)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況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臣如傷是其福也。(如傷恐驚動)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芥草也。)楚雖無德亦不艾殺其民吳日敝於兵暴骨如莽(草生於廣野莽。故曰:草莽)而未見德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使懼而改過)禍之適吳其何日之有(言至今)陳侯從之。

●卷七百三十五

○陪臣部·智識第四

鬥伯比楚大夫也。楚武王侵隨(魯桓公六年)使章求成焉(章楚大夫)軍於瑕以之(瑕隨地)隨人使少師董成(少師隨大夫董正也。)鬥伯比言於楚子曰:吾不得志於漢東也。我則使然我張吾三軍吾甲兵以武臨之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漢東之國隨為大隨張必棄小國(張自侈大也。)國離楚之利也。少師侈請羸師以張之(羸弱也。)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熊率。且比楚大梁隨賢臣)鬥伯比曰:以為後圖少師得其君(言季梁之諫不過一見從隨侯卒當以少師為計故云:以為後圖二年蔡侯鄭伯於鄧始懼楚楚子自此遂盛終於抗衡中國故傳備言其事以終始之)王毀軍而納少師(從伯比之謀)少師歸請追楚師隨侯將許之季梁止之隨侯懼而修政楚不敢伐。

叔伯楚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成得臣帥師伐陳(成得臣子玉也。)討其貳於宋也。取焦夷城頓而還子文以為之功使為令尹叔伯曰:子。若國何(叔伯楚大夫呂也。以為子玉不任令尹)對曰:吾以靖國也。夫有大功而無貴仕(貴仕貴位)其人能靖者與有幾。

蒍賈楚大夫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子文時不為令尹故云:使治兵習號令也。暌楚邑)終朝而畢戮一人(終朝自旦及食時也。)子玉復治兵於蒍(子玉為令尹故蒍楚邑)終日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國老皆賀子。《文子》文飲之酒(賀子玉堪其事)蒍賈尚幼後至不賀子文問之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傳政於子玉曰:以靖國也。靖諸內而敗諸外所獲幾何子玉之敗子之舉也。舉以敗國將何賀焉子玉剛而無禮不可以治民過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茍入而賀何後之有。

楚大夫也。文公十六年楚伐庸自廬以往振廩同食(往往伐庸也。振發也。廩倉也。同食上下無異饌也。)次於句ㄛ(楚西界也。)使廬侵庸(戢黎廬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上庸縣東有方城亭也。)庸人逐之囚子揚窗(窗官屬)三宿而逸曰:庸師眾群蠻聚焉不如復太師(還復句ㄛ師。)。且起王卒合而後進師叔曰:不可(師叔字)姑。又與之遇以驕之彼驕而後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陘隰也。(蚡冒楚武王諸父陘隰地名)。又與之遇七遇皆北(軍走曰:北)唯魚人實逐之(礻卑魚庸三邑魚魚復縣今巴東永安縣輕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足與戰矣。遂不設備楚子乘驛會師於臨品(驛傳車也。臨品也。名也。)分為二隊(隊部也。分為攻之)子越自石溪子貝自亻刃以伐庸(子越鬥椒也。石溪亻刃入庸道)秦人巴人從楚師群蠻從楚子盟(蠻見楚強故)遂滅庸叔時楚大夫也。成公十六年晉侯伐鄭鄭人聞有晉師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往(句耳鄭大夫與往非使也。)楚子救鄭司馬將中反)令尹將左(子重)右尹子辛將右(公子壬夫)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叔時老在申)曰:師其何如對曰:德刑詳義信戰之器也。(器猶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財足則思無邪)用利而事節(動不失利則事得其節)時順而物成(群生得所)上下和睦旋不逆(動順理)求無不具(下應上)各知其極(無二心)故。《詩》曰:立我蒸民莫匪爾極(敦厚龐也。)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和同以聽(蒸眾也。極中也。詩頌王立其眾民無不得中正)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闕戰死也。)此戰之所繇克也。今楚內棄其民(不施惠)而外絕其好(義不建利)瀆齊盟(不詳事神)而食話言(信不守物)奸時以動(禮不順時周四月今二月妨農業)而疲民以逞(刑不正邪而茍快意)民不知信進退也。人恤所底其誰致死(底至也。)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言其必敗不反)姚句耳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誌(不思慮也。不整則喪列誌失列喪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戰於鄢陵楚師敗績。

子馮楚大夫也。襄公二十四年楚子伐鄭以救齊門於東門次於棘澤諸侯還救鄭楚子自棘澤還使啟疆帥師送陳無宇(傳言齊楚固相結也。)吳人為楚舟師之役故(在此年夏)召舒鳩鳩人叛楚(舒鳩楚屬國名欲興兵以伐楚也。)楚子師於荒浦(荒浦舒鳩地)使沈尹壽與師祁犁讓之(二子皆楚大夫也。)舒鳩子敬逆二子而告。且請受盟二子復命王欲伐之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請受盟而。又伐之伐無罪也。姑歸息民以待其卒(卒終也。)卒而不貳吾。又何求。若猶叛我無辭有庸乃還(彼無辭我有功楚滅舒鳩)。

啟疆楚大夫也。齊侯既伐晉而懼將欲見楚子楚子使啟疆如齊聘。且請期(請其會)齊社蒐軍實使客觀之(祭社因閱數軍器以示啟疆)陳。《文子》曰:齊將有寇吾聞之兵不戢必取其族(戢藏族類也。取族還自害)。

沈尹戌楚大夫也。昭公二十三年楚囊瓦為令尹城郢(囊瓦子囊之孫子常也。代陽モ楚用子囊遺言已築郢城矣。今畏復增修以自固)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茍不能衛城無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德及遠。)天子卑守在諸侯(政卑損)諸侯守在四鄰(鄰國為之守)諸侯在四境(裁省)慎其四境結其四援(結四鄰之國以為援助)民狎其野(狎安習也。)三務成功(春夏秋三時之務)民憂而。又無外懼國焉用城今吳是懼而城於郢守已小矣。卑之不獲能無亡乎!(不獲守四境)昔梁伯溝其公宮而民潰(在僖公十八年也。棄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埸修其土田險其走集(走集邊境之壘壁)親其民人明其伍候(使民有部伍相為候望)信其鄰國慎其官守守其交禮(交接之禮)不贊不貪不懦不耆(懦弱也。耆強也。)完其守亻以待不虞畏矣。《詩》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詩大雅無念念也。聿述也。義取念祖考則述其治德以顯之)無亦監乎!若敖蚡冒於武文(四君皆楚先君之賢者)土不過同(方百里為一同言未滿一圻)慎其四境猶未城郢土數圻(方千里為圻)而郢是城不亦難乎!(言守。若是難以為安也。定四年吳入楚)。

寧國楚大夫也。楚莊王欲伐陳使人視之使者曰:陳不可伐也。莊王曰:何故對曰:城郭高溝洫深畜積多也。寧國曰:陳可伐也。夫陳小國而積畜多賦斂重也。則民怨上矣。城郭高溝洫深則民力罷矣。興兵伐之陳可取也。莊王聽之遂取陳。

孫叔敖楚大夫也。狐丘大人謂孫叔敖(丈人老人而居狐丘者)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孫叔敖曰:何謂也。對曰:爵高者士妒之官大者主惡之祿厚者怨處之孫叔敖曰:吾爵益高吾誌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祿益厚吾施益博是以免三怨可乎!故。《老子》曰:必貴而以賤為本必高而以下為基。又孫叔敖疾將死戒其子曰:王數封我矣。吾不受也。(孫叔敖賈之子莊王之令尹也。我死王必封汝汝必無受利地(人所貪利之地)楚越之間寢之邱者。此其地不利(人不利之)而名甚惡(謂邱也。)荊人鬼而越人機(言荊人畏鬼神越人信吉凶之機詳此地名邱惡畏之終可長有者唯此也。(唯獨也。)孫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辭而請寢之丘至今不失孫叔敖之知知以不利之為利矣。知以人之所惡為巳之所善矣。此有道者之所異乎!俗也。(眾人利利孫叔病利)。

申無宇楚大夫也。昭公四年楚子欲遷許於賴使鬥韋龜與公子棄疾城之而還(為許城也。韋龜子文之元孫)申無宇曰:楚禍之首將在此矣。召諸候而來伐國而克城境莫校(築城於外境諸侯無與爭)王心不違民其居乎!(言將有事不能安也。)民之不處其誰堪之不堪王命乃禍亂也。

椒舉楚大夫也。昭公四年申之會楚子示諸侯侈(自奢侈)椒舉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湯武成康穆啟也。二公齊桓公晉文皆所以示諸侯禮也。諸侯所繇用命也。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仍緡皆國名)商紂為黎之蒐東夷叛之(黎東夷國名)周幽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中嶽)皆所以示諸侯汰也。諸侯所繇棄命也。今君以汰無乃不濟乎!王弗聽子產見左師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諫(愎恨也。)不過十年左師曰:然不十年侈其惡不遠遠惡而後棄(惡及遠方而人棄之)善亦如之德遠而後興。

範無宇楚大夫也。楚靈王城陳蔡不羹使仆夫子問於範無宇曰:吾不服諸夏而獨事晉何也。唯晉近我遠也。今我城三國賦皆千乘亦當晉矣。又加之以楚諸侯其來乎!對曰:其在誌也。國為大城未有利者昔鄭有京櫟衛有蒲戚宋有蕭蒙魯有卞費齊有渠丘晉有曲沃秦有徵衙叔以京患莊公鄭幾不封櫟人實使鄭子不得其位衛蒲戚實出獻公宋蕭蒙實弒昭公魯卞費實弱襄公齊渠丘實弒無知晉曲沃實納齊師秦徵衙實難桓景皆誌於諸侯此其不利者也。且夫制城邑。若體性焉有首領股肱至於指拇毛脈大能掉小故變而不動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臣國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懼其不帥故制之以義旌之以服行之以禮辯之以名書之以文道之以言既其失也。易物之繇夫邊境者國之尾也。譬之如牛馬處暑之既<亡蟲>纘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懼之不然是三城也,豈不使諸侯之心惕惕焉子復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則是言誕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懼哉!三年陳蔡及不羹人納棄疾而弒當王。

王子勝楚大夫也。昭十八年言於楚子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於鄭(十五年平王復遷邑許自夷還居葉恃楚而不事鄭)晉鄭方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君盍遷許許不專於楚(自以舊國不專心事楚)鄭方有令政許曰:余舊國也。(許先鄭封)鄭曰:余也。(隱十一年鄭滅許而復存之。故曰:我俘邑)葉在楚國方城之外蔽也。(為方城外之蔽障。)士不可易(易輕也。)國不可小(謂鄭)許不可俘讎不其圖之楚子說冬楚子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於傳時白羽改為析)。

士尹池楚大夫也。使於宋司城子罕止而觴之南家之墻於前而不直(猶出也。出於子西家之潦經其宮而不止(西家地高潦流註子罕之宮而不禁之也。)尹池問其故子罕曰:南家工人也。者也。(鞔作履之工也。)吾將徙之其父曰:吾恃為鞔以食三世矣。今徙是宋國之求鞔者不知吾處也。吾將不食願相之憂吾不食也。為是故吾不徙之也。西家高吾宮卑潦之徑吾宮也。利故不禁也。士尹池歸楚適興兵而將攻宋士尹池諫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賢其相仁賢者得民仁者能用人。若攻之必無功徒為天下笑耳遂釋宋而攻鄭孔子聞之曰:夫修之於廟堂之上而折沖乎!千里之外者其司城子罕之謂。

藍尹亹楚大夫也。子西嘆於朝藍尹亹曰:吾聞君子惟獨居思念前世之崇替與哀殯喪,於是嘆其餘則否君子臨政思義飲食思禮同宴思樂在樂思善無有嘆焉今吾子臨政而嘆何也。子西曰:闔廬能敗吾師闔廬即世吾聞其嗣。又甚焉吾是以嘆對曰:子患政德之不修無患吳矣。夫闔廬口不貪嘉味耳不樂逸聲目不氵於色身不懷於安朝夕勤誌恤民之羸聞一善。若驚得一士。若賞有過必悛有不善必懼是故得民以濟其志今吾聞夫差好罷民力以成私好縱過而翳諫一夕之宿臺榭陂池必成六畜玩好必從夫先自敗也。已焉能敗人子修德以待吳吳將斃矣。

子西楚大夫也。哀公元年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器不彤鏤(彤丹也。鏤刻也。)宮室不觀(觀臺榭)舟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在國天有菑癘(癘疾疫也。)親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猶遍也。)其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非常食)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知身死不見曠棄)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反也。)今聞夫差次有臺榭陂池焉(積土為高曰:臺有木曰:榭過再宿曰:次)宿有妃嬙嬪御焉(妃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內官)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先自敗也。已安能敗我。

楚臣也。齊使甘茂於楚楚懷王新與秦合而(昭王二年時迎婦於楚)而秦聞甘茂在楚使人謂楚王曰:願送甘茂於秦楚王問於曰:(一作)寡人欲置相於秦孰可對曰:臣不足以識之楚王曰:寡人欲相甘茂可乎!對曰:不可夫史舉下蔡之監門也。大不為事君小不為家室以茍賤不廉聞於世甘茂事之順焉故惠王之明武王之察張儀之辯而甘茂事之取十官而無罪茂誠賢者也。然不可相於秦夫秦之有賢相非楚國之利也。且王前嘗用召滑於越(滑一作涓)而內行章義之難(一雲內自章昧之難)越國亂故楚南塞厲門(一作瀨胡)而郡江東計王之功以能如此者越國亂而楚治也。今王知用諸越而忘用諸秦臣以王為鉅過矣。。然則王。若欲置相於秦則莫。若向壽者可夫向壽之於秦王親也。少與之同衣長與之同車以聽事王必相向壽於秦則楚國之利也,於是使使請秦相向壽於秦秦卒相向壽而甘茂竟不得復入秦卒於魏。

季劄吳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聘魯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不得以壽死)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昭四年豎牛作亂殺穆子遂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邑與政(納歸之於公)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歇盡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於欒高之難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大帶也。吳地貴縞鄭地貴紵故各獻已所貴示損己不為彼貨利)謂子產曰:鄭之執政侈難將至矣。政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敗(侈謂伯有)適衛說蘧瑗(蘧伯玉)史狗(史朝之。《文子》)史酋(史魚)公子荊公叔發(公叔。《文子》)公子朝曰:衛多君子未有患也。自衛如晉將宿於戚(戚孫。《文子》之邑)聞鐘聲曰:異哉!吾聞之也。辯而不德必加於戮(辯猶爭也。)夫子獲罪於君以在此(孫。《文子》以戚叛)懼猶不足而樂夫子之在此也。猶燕之巢於幕上(言至危)君。又在殯而可以樂乎!(獻公卒未葬)遂去之(不止宿)。《文子》聞之終身聽琴瑟(聞義能徙)適晉說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曰:晉國其萃於三家乎!(言晉國之政將集於三家)說叔向將行謂叔向曰:吾子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將在家(富而厚施故政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於難。

李克魏大夫魏武侯之居中山也。問於李克曰:吳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曰:驟戰而驟勝武侯曰:驟戰而驟勝國家之福也。其亡也。何故對曰:驟戰則民罷驟勝則主驕以驕主使罷民然而不亡者鮮矣。驕則恣恣則極物罷則極慮上下俱極吳之亡也。猶晚。

趙奢趙之田部吏也。收租稅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趙奢以法治之殺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將殺奢奢因說曰:君於趙為貴公子今縱君家而不奉公則法削法削則國弱國弱則諸侯加兵諸侯加兵是無趙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貴奉公如法則上下平上下平則國強國強則趙固而君為貴戚豈輕於天下邪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國賦國賦太平民富而府庫實。

藺相如趙大夫也。為上卿位在廉頗之右廉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之勞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宣言曰: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聞不肯與會相如每朝時常稱病不欲與廉頗爭列已而相如出望見廉頗相如引車避匿,於是舍人相與諫曰:臣所以去親戚而事君徒慕君之高義也。今君與廉頗同列廉君宣惡言而君畏匿之恐懼殊甚。且庸人尚羞之況於將相乎!臣等不肖請辭去藺相如固止之曰:公之視廉將軍孰與秦王曰:不。若也。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雖駑獨畏廉將軍哉!顧吾念之強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趙者徒以吾兩人在也。今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吾所以為此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讎也。廉頗聞之肉袒負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曰:鄙賤之人不知將軍寬之至此也。卒相與為刎頸之交。

宋公者趙仇液之客也。秦昭王七年樗裏子死而使涇陽君質於齊趙人樓緩來相秦趙不利乃使仇液之秦請以魏冉為秦相仇液將行其客宋公謂液曰:秦不聽公樓緩必怨公,公不。若謂樓緩曰:請為公毋急秦秦王見趙請相魏冉之不急。且不聽公,公言而事不成以德樓子事成魏冉故德公矣,於是仇液從之而秦免樓緩而魏冉相秦。

寧越趙大夫也。齊攻廩邱趙使孔青將兵救之與齊人戰大敗齊將死得車二千得屍二萬以為二京(京觀也。)寧越謂之曰:惜矣。不如歸屍以內攻之越聞之古之善戰莎隨賁服(賁置也。服則置之)卻舍延屍(卻舍以緩其民使得收之)車甲盡於戰府庫竭於葬之謂內攻之孔青曰:敵齊不屍則如何寧越曰:不然彼戰而不勝其罪一與人出而不與之入其罪二與之屍而不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其上則上無以使下下無以事上是之謂重攻之寧越可謂知用文武矣。

商文事魏吳起謂商文曰:事君果有命矣。夫商文曰:何謂也。起曰:治四境之內成馴教變習俗使君臣有義父子有親子與我孰賢商文曰:吾不。若子曰:今日置質為臣其主安重今日釋璽辭官其主安輕子與我孰賢商文曰:吾不。若子起曰:士馬成列馬與人敵人在馬前援桴一鼓使三軍之士樂死。若生子與我孰賢商文曰:吾不。若子起曰:三者子皆不吾。若也。位則在吾上命也。未事君商文曰:善哉!亦問子世變主少群臣相疑黔首不定屬之子乎!屬之我乎!起默然不對少頃乃曰:吾不。若子商文曰:是吾所以加於子之上矣。

魏敬魏臣也。初秦王立帝宜陽令計綰誕魏王將入秦魏敬謂魏王曰:以河內孰與梁重王曰:梁重。又曰:梁孰與身重王曰:身重。若使秦求河內則王將與之乎!王曰:不與魏敬曰:河內三論之下也。秦索其下而王不聽之臣竊不取也。王曰:善乃輟行。

公子無忌魏信陵君也。無忌與魏王博而北境傳舉烽言趙冠至。且入界(作高木櫓櫓上作兜零以薪置其中謂之烽常氏之有寇即火燃舉之以相告)魏王釋博欲召大臣謀公子止王曰:趙王田獵耳非為寇也。復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頃復從北方來傳言曰:趙王獵矣。非為寇也。魏王大驚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探得趙王陰事者趙王所為客取以報臣臣以此知之是後魏王畏公子之賢能不敢任公子以國政。又齊楚相約而攻魏秦昭王救之故欲親秦而伐韓以求故地無忌謂魏王曰:秦與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貪戾好利無信不識禮義德行茍有利焉不顧親戚兄弟。若禽獸耳此天下之所識也。非有所施厚積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憂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兩弟無罪而再奪之國此以親戚。若此而況於仇讎之國乎!今王與秦共伐韓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識則不明群臣莫以聞則不忠今韓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內有大亂外交強秦魏之兵王以為不亡乎!韓亡秦有鄭地與大梁鄰王以為安乎!王欲得故地今負強秦之親王以為利乎!秦非無事之國也。韓亡之後必將更事更事必就易與利就易與利必不伐楚與趙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絕韓上黨而攻強趙是復閼與之事秦必不為也。若道河內倍鄴朝歌絕漳釜水與趙兵決於邯鄲之郊是知伯之禍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山谷行三千里而攻黽阝厄之塞(楚之險塞也,或以為江夏黽阝縣)所行甚遠所攻甚難秦。又不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右蔡左召陵與楚兵決陳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與趙矣。又不攻衛與齊矣。夫韓亡之後兵出之日非魏無攻已秦固有懷茅(在修武軹縣有茅亭)邢邱(在平臯)城危津以臨河內河內共汲必危(汲屬河內)有鄭地(成臯滎陽亦屬鄭)得垣雍(垣雍城在卷縣卷縣屬魏地卷縣。又有長城經陽到密者也。)決滎澤水大梁大梁必亡王之使者出過而惡安陵氏於秦(召陵有安陵郡征羌有安陵亭也。)秦之欲誅之久矣。秦葉陽昆陽與舞陽鄰聽使者之惡之隨安陵氏而亡之繞舞陽之北以東臨許南國必危國無害己夫憎韓不愛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愛南國非也。異日者秦在河西晉國去梁千里(魏國之界千里。又云:河南梁縣有註城)有河山以之有周韓以間之從林鄉軍(林鄉在宛縣)以至於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一作城中)邊城盡拔文臺墮垂都焚(一魏山都焚句陽有垂亭)林木伐麋鹿盡而國繼以圍。又長驅梁北東至陶衛之郊北至平監(平縣屬河南平或作乎!字。《史記》齊闞止作監字闞東平須昌縣)所亡於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內大縣數十(一作百)名都數百(一作十)秦乃在河西晉去梁千里而禍。若是矣。又況於使秦韓有鄭地無河山而闌之無周韓而間之去大梁百里禍必繇此矣。異日者從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韓不可得也。今韓受兵三年秦橈之以講識亡不聽投質於趙請為天下雁行頓刃楚趙必集兵皆識秦之欲無窮也。非盡亡天下之國而臣海內必不休矣。是故臣願以從事王王速受楚趙之約趙挾韓之質以存韓而求故地韓必效之此士民不勞而故地得其功多於與秦共伐韓而。又免與彊秦鄰之禍也。夫存韓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天時已通韓上黨於共寧(朝歌有寧鄉)使道安成出入賦之是魏重質韓以其上黨也。今有其賦足以富國韓必魏愛魏重魏畏魏韓必不敢反魏是韓則魏之縣也。魏得韓以為縣衛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韓二周安陵必危楚趙大破衛齊甚畏天下西鄉而馳秦入朝而為臣不久矣。

惠施魏人也。齊魏戰於馬陵齊大勝魏殺太子申覆十萬之軍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齊寡人之讎也。怨之至死不忘國雖小吾嘗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對曰:不可臣聞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計今王所以告臣者疏於度與計王固先屬怨於趙而後與齊戰今戰不勝國無守戰之備王。又欲悉起兵而攻齊此非臣之所諭也。王。若欲報齊乎!則不如因變服折節而朝齊楚王必怒矣。王遊人而令其鬥則楚必伐齊以休楚而伐罷齊則必為楚擒矣。是王以楚致齊也。王曰:善乃使人報於齊願臣畜而朝田嬰許諾張尹曰:不可戰不勝魏而得朝禮與魏和而下楚此可以大勝也。今戰勝魏覆十萬之軍而擒太子申臣萬乘之魏而卑秦楚此其於暴戾矣。且楚王之為人也。好用兵而甚務名終為齊患者必楚也。田嬰不聽遂內魏王而與之並朝齊使再至趙氏醜之楚王怒自將而伐齊趙應之大敗齊於徐州。

虞卿趙上卿也。秦趙戰於長平趙不勝亡一都尉趙王召樓昌與虞卿曰:軍戰不勝尉復死(復一作系)寡人使束甲而趨之何如樓昌曰:無益也。不如發重使為媾(右後切求和曰:媾)虞卿曰:昌言媾者以為不媾軍必也。而制媾者在秦。且王之論秦也。欲破趙之軍乎!不邪王曰:秦之不遺餘力矣。必。且欲破趙軍虞卿曰:王聽臣發使出重寶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寶必內吾使趙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之合從。且必恐如此則媾乃可為也。趙王不聽與平陽君為媾發鄭朱入秦秦內之趙王召虞卿曰:寡人使平陽君為媾於秦秦已內鄭朱矣。卿以為奚如虞卿對曰:王不得媾軍必破矣。天下賀戰勝者皆在秦矣。鄭朱貴人也。入秦秦王與應侯必顯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趙為媾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則媾不可得成也。應侯果顯鄭朱以示天下賀戰勝者終不肯媾長平大敗遂圍邯鄲為天下笑秦既解邯鄲圍而趙王入朝王入朝使趙郝(音釋一作攻)約事於秦割六縣而媾虞卿謂趙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乎!王以其力尚能進愛王而弗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遺餘力矣。必以倦而歸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歸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取以送之是助秦自攻也。來年秦復攻王王無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趙郝趙郝曰:虞卿誠能盡秦力之所至乎!誠知秦力之所不能進此彈丸之地弗與令秦來年復攻王王得無割其內而媾乎!王曰:請聽子割矣。子能必使來年秦之不復攻我乎!趙郝對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三晉之交於秦相善也。今秦善韓魏而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韓魏也。今臣為足下解負親之攻開關通幣齊交韓魏至來年而王獨取攻於秦此王之所以事秦必在韓魏之後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告虞卿虞卿對曰:郝言不媾來年秦復攻王王得無割其內而媾乎!今媾郝。又以不能必秦之不復攻也。今雖割六城何益來年復攻。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盡之術也。不如無媾秦雖善攻不能取六縣趙雖不能守終不失六城秦倦而歸兵必罷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罷秦是我失之於天下而取償於秦也。吾國尚利孰與坐而割地自弱以強秦哉!今郝曰:秦善韓魏而攻趙者必以為韓魏不救趙也。而王之軍必孤有以王之事秦不如韓魏也。是使王歲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城盡來年秦復求割地王將與之乎!弗與是棄前功而挑秦禍也。與之則無地而給之語曰:強者善攻弱者不能守今坐而聽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強秦而弱趙也。以益強之秦而割愈弱之趙其計故不止矣。且王之地有盡而秦之求無己以有盡之地而給無己之求其勢必無趙矣。趙王計未定樓緩從秦來趙王與樓緩計之曰:予秦地何如毋予孰高緩辭讓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雖然試言公之私樓緩對曰:王亦聞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仕於魯病死女子為自殺於房者二人其母聞之弗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而弗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賢人也。逐於魯而是人不隨也。今死而婦人為之自殺者二人。若是者必其於長者薄而於婦人厚也。故從母言之是為賢母從妻言之是必不免為妒妻故其言一也。言者異則人心變矣。今臣新從秦來而言勿予則非計也。言予之恐王以臣為秦也。故不敢對使臣得為大王計不如與之王曰:諾虞卿聞之入見王曰:此飾說也。王(徐廣曰:音慎)勿予樓緩聞之往見王王。又虞卿之言告樓緩對曰:不然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趙構難而天下皆說何也。曰:吾。且因強而乘弱矣。今趙兵困於秦天下之賀戰勝者則必盡在於秦矣。故不如亟割地為和以疑天下而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將因秦之強怒乘趙之弊瓜分之趙。且亡何秦之圖乎!故曰: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願王以此決之勿復計也。虞卿聞之往見王曰:危哉!樓子之所以為秦者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之心哉!獨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言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於王而王以六城賂齊齊秦之深讎也。得王之六城並力西擊秦齊之聽王不待辭之畢也。則是王失之於齊而取償於秦也。而齊趙之深讎可以報矣。而示天下有能為也。王以此發聲兵未窺於境臣見秦之重賂至趙而反媾於王也。從秦為媾韓魏聞之必盡重王重王必出重寶以先於王則是王一舉而結三國之親而與秦易道也。趙王曰:善則使虞卿東見齊王與之謀秦虞卿未反秦使者已在趙矣。樓緩聞之亡去趙,於是封虞卿以一城居頃之而魏請趙王為從趙孝成王召虞卿謀過平原君平原君曰:願卿之論從也。虞卿入見王王曰:魏請為從對曰:魏過(光帥切)王曰:寡人固未之許對曰:王過王曰:魏請從卿曰:魏過寡人未之許。又曰:寡人過。然則從終不可乎!對曰:臣聞小國之與大國從事也。有利則大國受其福有敗則小國受其禍今魏以小國請其禍而王以大國辭其福臣。故曰:王過魏亦過竊以為從便王曰:善乃合魏為從。

規韓康子臣也。趙葭魏宣子臣也。張孟談趙襄子臣也。知伯帥趙魏而伐範中行氏滅之休數年使人請地於韓韓康子欲勿與規諫曰:不可夫知伯之為人也。好利而鷙愎來請地不與必加兵於韓矣。君其與之與之彼狃。又將請地於他國他國不聽必鄉之以兵。然則韓可以免於患難而待事之變康子曰:善使使者致萬家之邑一於知伯如伯說。又使人請地於魏魏宣子欲弗與趙葭諫曰:彼請地於韓韓與之請地於魏魏弗與則是魏內自強而外怨知伯也。然則其錯兵於魏必矣。不如與之宣子曰:諾因使人致萬家之邑一於知伯知古臥切伯說。又使人之趙請蔡臯狼之地趙襄子弗與知伯因陰結韓魏將以伐趙趙襄子召張孟談而告之曰:夫知伯之為人陽親而陰疏三使韓魏而寡人弗與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張孟談曰:夫董閼安於簡主之才臣也。世治晉陽而尹鐸循之其餘政教猶存君其定晉陽君曰:諾乃使延陵王將車騎先之晉陽君因從之至行城郭案府庫視倉廩召張孟談曰:吾城郭之完府庫足用倉廩實矣。無矢奈何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公宮之垣皆以狄蒿苫楚墻之其高至丈餘君發而用之,於是發而試之其堅則之勁不能過也。君曰:矢足矣。吾銅少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也。公宮之室皆以煉銅為柱質請發而用之則有餘銅矣。君曰:善號令以定備守以具三國之兵乘晉陽城遂戰三月不能拔因舒軍而圍之決晉水而灌之圍晉陽三年城中巢居而處懸金而炊財食將盡士卒羸病襄子謂張孟談曰:糧食匱城力盡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張孟談曰:臣聞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則無為貴知士也。君釋此計勿復言也。臣請見韓魏之君襄子曰:諾張孟談,於是陰見韓魏之君曰:臣聞唇亡則齒寒今知伯帥二國之君伐趙趙亡矣。亡則君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夫知伯之為人也。粗中而少親我謀未遂而知則其禍必至為之奈何張孟談曰:謀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與張孟談陰約三軍與之期日夜遣入晉陽張孟談以報襄子襄子再拜之張孟談因朝知伯而出遇知過(一雲知果)轅門之外知過入見知伯曰:二主殆將有變君曰:何如對曰:臣遇張孟談於轅門之外其志矜其行高知伯曰:不然吾與二主約謹矣。破趙三分其地寡人所親之必不欺也。子釋之勿出於口知過出見二主入說知伯曰:二主色動而意變必背君不如令殺之知伯曰:兵著晉陽三年矣。旦暮當拔之而鄉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復言知過曰:不殺則遂親之知伯曰:親之奈何知過曰:魏宣子之謀臣曰:趙葭韓康子之謀臣曰:規是皆能移其君之計君其與二君約破趙則封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如是則二主之心可不變而君得其所欲矣。知伯曰:破趙而分其地。又封二子者萬家之縣一則吾所得者少不可知過見君之不用也。言之不聽出更其姓為輔氏遂去不見張孟談聞之入見襄子曰:臣遇知過於轅門之外其視有疑臣之心入見知伯出更其姓今暮不擊必後之矣。襄子曰:諾使張孟談見韓魏之君曰:夜期教守堤之吏而決水灌知伯軍知伯軍救水而亂韓魏翼而擊之襄子將卒犯其前大敗知伯軍而擒知伯知伯身死國亡地分為三而天下笑此貪欲無厭也。夫不聽知過亦所以亡也。知氏盡滅惟輔氏存焉三晉已破知氏分其地規謂韓王曰:分地必取成臯韓王曰:成臯石溜之地也。寡人無所用之規曰:不然臣聞一里之厚而動千里之權者地利也。萬人之眾而破三軍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則韓必取鄭矣。王曰:善東取成臯至韓將之取鄭也。果從成臯。

●卷七百三十六

○陪臣部·智謀

傳云:智者利人。又云:咨難曰:謀蓋智以興利謀以紓難者古之道也。春秋之世下逮戰國諸侯競取其霸大夫各圖其功故有處重臣之列負先見之明考幾微極思慮畫經久之略獻康濟之謀詭辭以濟禍亂重幣以誤仇敵或兵車之既會金鼓之既陳辨盟載之義決勝負之策飾之以文辭潤之以禮樂足以服諸夏光啟邦家。若其合從連衡構怨速禍專任喉舌遐棄二刑者蓋不足稱焉。

《管子》名夷吾字敬仲齊大夫也。桓公問於管仲曰:楚者山東之強國也。其人民習戰鬥之道舉兵伐之恐力不能過兵弊於楚功不成於周為之奈何。《管子》對曰:即以戰鬥之道與之矣。曰:何謂也。《管子》對曰:公貴買其鹿桓公即為百里之域使人之楚買生鹿楚生鹿當一而八萬。《管子》即令桓公與民通輕重藏穀什之六令左司馬伯公將白徒而鑄錢於莊山令中大夫王邑載錢二千萬求生鹿於楚楚王告其相曰:彼金錢人之所重也。國之所以存明主之所以賞有功禽獸者群害也。明主之所棄逐也。今齊以重寶貴買吾群害則是楚之福也。天。且以齊私楚也。子告吾民急求生鹿以盡齊之寶楚民即釋其耕農而田鹿管仲告楚之賈人曰:子為我致生鹿二十賜子金百斤什至而金千斤也。則是楚不賦於民而財用足也。楚之男子居外女子居塗隰朋殺民藏粟伍倍楚以生鹿藏錢伍倍。《管子》曰:楚可下矣。公曰:奈何。《管子》對曰:楚錢伍倍其君。且自得而修穀錢伍倍是楚強也。桓公諾因令人閉關不與楚通使楚王果自得而修穀穀不可三月而得也。楚糴四百齊因令人載粟處芊之南楚人降齊者十分之四三年而楚服桓公。又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賀獻不足為此有數乎!《管子》對曰:請以令城陰裏使其墻三重而門九襲因使玉人刻石而為璧尺者萬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珪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數已具。《管子》西見天子曰:敝邑之君欲率諸侯而朝先王之廟觀於周室請以令使天下諸侯朝先王之廟觀於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天子許之曰:諾號令於天下諸侯載黃金珠玉五穀文采布帛輸齊以收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財物流而之齊故國八歲而無藉陰裏之謀也。桓公。又曰:寡人多務令衡籍吾國之富商蓄賈稱貸家以利吾貧萌農夫不失其本事反此有道乎!。《管子》對曰:惟反之以號令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對曰:請使賓胥無馳而南隰朋馳而北寧戚馳而東鮑叔馳而西四子之行定夷吾請號令謂四子曰:子能為我君視四方稱貸之間其受息之氓幾何幹家以報吾鮑叔馳而西反報曰:西方之氓者帶濟負河沮澤之萌也。漁獵取薪蒸而為食其稱貸之家多者千鍾少者六七百鍾其出之鍾也。一鍾其受息之萌九百餘家賓胥無馳而南反報曰:南方之萌者山居谷處登降之萌也。上斷輪軸下采杼栗田獵而為食其稱貸之家多者千萬少者六七百萬其出之中伯伍也。其受息之萌八百餘家寧戚馳而東反報曰:東方之萌帶山負海。若處上斷福漁獵之萌也。治葛縷而為食其稱貸之家丁惠高國多者五千鍾少者三千鍾其出之中鍾五釜也。其受息之萌八九百家隰朋馳而北反報曰:北方之萌者衍處負海煮為鹽梁濟取漁之萌也。薪食其稱貸之家多者千萬少者六七百萬其出之中伯二十也。受息之萌九百餘家凡稱貸之家出泉三千萬出粟三數千萬鍾受子息民三萬家四子已報。《管子》曰:不棄我君之有萌中一國而五君之正也。然欲國之無貧兵之無弱安可得哉!桓公曰: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反之以號令為可耳諸以令賀獻者皆以钅枝蘭鼓則必坐長什倍其本矣。君之棧臺之職以坐長什倍請以令召稱貸之家君因酌之酒太宰行觴桓公舉衣而問曰:寡人多務令衡藉吾國聞子之假貸吾貧萌使有以終其上令寡人有钅枝蘭鼓其賈中純萬泉也。願以為吾貧萌決其子息之數使無券契之責稱貸之家皆齊首而稽顙曰:君之憂萌至於此請再拜以獻堂下桓公曰:不可子使吾萌春有以亻事耜夏有以決蕓寡人之德子無所寵。若此而不受寡人不得於心故稱貸之家曰:皆再拜受所出棧臺之職未能參千純也。而決四方子息之數使無券契之責四方之萌聞之父教其子兄教其弟曰:夫墾田發務上之所急可以無庶乎!君之憂我至於此此之謂反準。《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國必四面望於天下天下高亦高天下高我獨下必失其國於天下桓公曰:此。若言曷謂也。《管子》對曰:昔萊人善染練茈之於萊純錙糸咼綬之於萊亦純錙也。其周中十金萊人知之聞綦茈空周。且斂馬作見於萊人操之萊有推馬是自萊失綦茈而反準於馬也。故可因者因之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此之謂國準桓公。又曰:寡人以定三君之居處矣。今。又將何行。《管子》對曰:臣聞諸侯貪於利勿與分於利君何不發虎豹之皮文錦以使諸侯令諸侯以縵帛鹿皮報桓公曰:諾,於是以虎豹皮文錦使諸侯諸侯以縵帛鹿皮報則令因始行於天下矣。又桓公曰:仲父何不遂交楚哉!《管子》對曰:不可楚人攻宋鄭燒。又焚鄭地使城壞者不得復築也。屋之燒者不得復葺也。令人有喪雌雄居屋如鳥鼠處穴要宋田夾塞兩川使水不得東流東山之西水淺滅危四面百里而後可田也。楚欲吞宋鄭思人眾兵強而能害已者必齊也。是欲以文克齊(以寶幣賂齊而齊自服。故曰:以文齊)而以武取宋鄭也。楚取宋鄭而不知禁是失宋鄭也。禁之則是。又不信於楚也。知困於內兵困於外非善舉也。桓公曰:善。然則。若何。《管子》對曰:請興兵而南存宋鄭而令曰:無攻楚言與楚王遇(冬會曰:遇)至於遇上而以鄭城與宋水為請楚。若許則是我以文令也。楚。若不許則遂以武令焉桓公曰:善於是遂興三君杞邢衛兵而南存宋鄭與楚王遇於召陵之上而令於遇上曰:無貯粟無曲堤無擅廢適子無置妾以為妻因以鄭城與宋水為請於楚楚人不許遂退七十里而舍使軍人城鄭南之地立百代城焉(取其雖百代而無敢毀者)曰:自此而北至於河者鄭自城之而楚不隳也。東發宋田夾兩川使水復東流而楚不敢塞也。遂南伐及逾方城濟於汝水望汶山(汶音岷岷山江水所從出)南致楚越之君而西伐秦北伐狄東存晉君於南(自伐秦而自存晉於晉之南。故曰:東存)北伐孤竹還存燕山兵車之會六乘車之會三九合諸侯反位為己霸修鐘磬而復樂。《管子》曰:此臣之所謂樂也。又桓公問於。《管子》曰:代國之出何有。《管子》對曰:代之出狐白之皮公其貴買之。《管子》曰:狐白應陰陽之變六月而一見公貴買之代人忘其難得喜其貴賈必相率而求之則是齊金錢不必出代民民必去其本而居山林之中離枝聞之必侵其北離枝侵其北代必歸於齊公因令齊載金錢而往桓公曰:諾即令中大夫王師北將人徒載金錢之代谷之上求狐白之皮代王聞之即告其相曰:代之所以弱於離枝者以無金錢也。今齊乃以金錢求狐白之皮是代之福也。子急令民求狐白之皮以致齊之幣寡人將以來離枝之民代人果去其本處山林之中求狐白之皮二十四月而不得一離枝聞之則侵其北代王聞之大恐則將其士卒保於代谷之上離枝遂侵其北王即將其士卒願以下齊齊未亡一錢幣使修三年而代服桓公。又問於。《管子》曰:吾欲制衡山之術為之奈何。《管子》曰:公其令人貴買衡山之械器而賣之燕代必從公而買之秦趙聞之必與公爭之衡山之械器必倍其賈天下爭之衡山械器必十倍以上公曰:諾因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不敢辨其賈齊修械器於衡山十月燕代聞之果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燕代修三月秦國聞之果令人之衡山求買械器衡山之君告其相曰:天下爭吾械器令其賈再什以上衡山之民釋其本修械器之巧齊即令隰朋漕粟於趙趙糴十五隰朋取之石五十天下聞之載粟而之齊齊修械器十七月修糴五月即閉關不與衡山通使燕代秦趙即引其使而歸衡山械器盡魯削衡山之南齊削衡山之北內自量無械器以應二敵即奉國而歸齊矣。又桓公問曰:夫軍令則寄諸內政矣。齊國寡甲兵為之。若何。《管子》對曰:輕過而移諸甲兵制重罪贖以犀甲一戟(重罪死罪犀犀皮可為甲戟車戟也。必長丈六尺)輕罪贖以貴盾一戟(輕罪劓刖之屬貴盾綴華有文如繢)小罪訁適以金分(小罪不入五刑者以金贖有分兩之差今之罰金是也。《書》曰:金作贖刑)宥罪(宥赦也。罪刑罰之疑者尚。《書》曰:五刑之疑有赦)索訟者三禁而不可上下坐成以矢(索求也。求訟者之情三禁禁之三日使審實其辭不可上下辭定不可移也。坐成獄訟之坐成也。十二矢為東矢取往而不反。《周禮》以兩造禁民訟入束矢於朝然後聽之)美金以鑄戟劍(鑄冶)試諸狗馬(狗馬難為利者)惡金以鑄鉏夷斤扌屬(惡粗夷平也。所以削草平地也。斤形似鉏而小扌屬研也。)試諸壤土則甲兵大足也。

王繆秦繆公內史也。戎將由余使秦秦繆公問之得失之要對曰:古有國者未嘗不以恭儉也。失國者未嘗不以驕奢也。由余因論五帝三王之所以衰及至布衣之士所以亡繆公然之,於是告王繆曰:鄰國有聖人敵國之憂也。由余聖人也。將奈之何王繆曰:夫戎王居僻陋之地未嘗見中國之聲色也。君遺之女樂以其志亂其政其臣下必疏因為由余請緩期使其君臣有間然後可圖繆公曰:善乃使王繆以女樂二列遺戎王為由余請緩期戎王大悅許之,於是張酒聽樂日夜不休終歲縱牛馬多死由余歸數諫不聽去之秦繆公迎拜之上卿遂以並國十二辟地千里(又云:秦繆公見由余悅而欲留之由余不肯繆公以告蹇叔曰:君以告史廖廖曰:戎不達於五音與五味君不。若遺之繆公以女樂二人與良宰遺之宰謂膳宰戎王喜迷惑大亂飲酒晝不休由余驟諫不聽因怒而歸)。

屈瑕楚莫敖也。楚伐絞軍其南門屈瑕曰:絞小而輕輕則寡謀請無采樵者以誘之(衛也。樵薪也。)從之絞人獲三十人(獲楚人也。)明日絞人爭出驅楚役徒於山中楚人坐其北門而覆諸山下(坐猶守也。覆設伏兵而待之)大敗之為城下之盟而還。

公孫偃魯大夫也。齊師宋師伐魯次於郎公孫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宋敗齊必還請擊之魯莊公弗許自雩門竊出蒙臯比而先犯之(雩門魯南城門臯比虎皮)公從之大敗宋師於乘丘齊師乃還。

鬥廉楚大夫也。屈瑕將盟貳軫(貳軫二國名)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鄖國在江夏雲杜縣東南有鄖城蒲騷鄖邑絞國名州國在南郡華容縣南蓼國今義陽棘陽縣東南湖陽城)莫敖患之(莫敖楚官名即屈瑕)鬥廉曰:鄖人軍其郊必不誡。且日虞四邑之至也。(虞度也。四邑隨絞州蓼也。)君次於郊郢以禦四邑(君謂屈瑕也。郊郢楚地)我以銳師宵加於鄖鄖有虞心而恃其城(恃近其城)莫有鬥志。若敗鄖師四邑必離莫敖曰:盍請濟師於王(盍何不也。濟益也。)對曰:師克在和不在眾商周之不敵君之所聞也。(商紂也。周武王也。《傳》曰:武王有亂臣十人紂有億兆夷人)成軍以出。又何濟焉莫敖曰:卜之對曰:卜以決疑不疑何卜遂敗鄖師於蒲騷卒盟而還。

荀息晉大夫也。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產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荀息晉大夫屈邑產駿馬垂棘出良璧)公曰:此晉國之寶也。如受吾幣而不借吾道則如之何荀曰:此小國之所以事大國也。(此謂璧馬之屬)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幣如受吾幣而借則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廄而置之外廄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宮之奇虞之賢大夫)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宮之奇之為人也。達心而懦(懦弱)。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略(明達之人言則舉綱領要不言提其耳則愚者不悟也。)懦則不能彊諫少長於君則君輕之。且夫玩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此中知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公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宮之奇諫曰:晉國之使者其辭卑而幣重必不便於虞虞公弗聽遂受其幣而借之道宮之奇諫曰:語曰:唇亡則齒寒其斯之謂與(語諺語也。)挈其妻子以奔曹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猶是言如故)先軫晉大夫也。楚伐宋宋人使門尹般如晉師告急(門尹般宋大夫)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則絕(與晉絕)告楚不許我欲戰矣。齊秦未可。若之何(未肯戰)先軫曰:使宋舍我而賂齊秦(求救於齊秦)藉之告楚(假借齊秦使為宋請)我執曹君而分曹衛之田以賜宋人楚愛曹衛必不許也。(不許齊秦之請)喜賂怒頑能無戰乎!(言齊秦喜得宋賂而怒楚之頑必自戰也。不可告請。故曰:頑)公悅執曹伯分曹衛之田以畀宋人楚子使子玉去宋子玉使宛春告於晉師曰:請復衛侯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衛侯未出境曹伯見執在宋已失位故言復衛封曹)子犯曰:子玉無禮哉!君取一臣取二(君取一以釋宋圍惠晉侯臣取二復曹衛為己功)不可失矣。(言可伐)先軫曰:子與之定人之謂禮楚一言而定三國我一言而亡之我則無禮何以戰乎!不許楚言是棄宋也。救而棄之謂諸侯何(言將為諸侯所怪)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已多將何以戰不如私許復曹衛以攜之(私許二國使告絕於楚而後復之攜離也。)執宛春以怒楚既戰而後圖之(須勝負決乃定計)公悅乃拘宛春於衛。且私許復曹衛曹衛告絕於楚子玉怒從晉師晉師退軍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師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師直為壯曲為老豈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重耳過楚楚成王有贈送之禮)退三舍辟之所以報也。(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返國何以報我故退三舍以報)背惠食言以亢其讎(亢猶當也。讎謂楚也。)我曲楚直其眾素飽不可謂老(直氣盈飽)我退而楚還我將何求。若其不還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眾欲止子玉不可戰於莘北楚師敗績。

狐偃晉大夫也。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公孫固宋莊公孫)先軫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先軫晉下軍之佐原軫也。報宋贈馬之施)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楚圍宋宋復告急於晉晉文公欲救則攻楚謂楚嘗有德不欲伐也。欲釋宋宋。又嘗有德於晉晉患先軫曰:執曹伯分曹衛地以與宋楚急曹衛其勢宜釋宋,於是文公從之而楚成王乃引兵歸)。

師叔楚大夫潘也。楚伐庸自廬以往振廩同食(往往伐庸也。振發也。廩倉也。同食異饌也。)次於句ㄛ(楚西界也。)使廬戢黎侵庸(戢黎廬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上庸縣東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揚{穴忽}({穴忽}戢黎官屬)三宿而逸曰:庸師眾群蠻聚焉不如復大師(還復句ㄛ。且起王卒合而後進師叔曰:不可姑。又與之遇以驕之彼驕我怒而後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陘隰也。(蚡冒楚武王陘隰地名也。)乃與之遇七遇皆北(軍走曰:北)惟礻卑魚人實逐之(礻卑魚庸三邑魚魚復縣今巴東永安縣輕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與戰矣。遂不設備楚子乘驛會師於臨品(驛傳車也。臨品地名)分為二隊(隊部也。兩道攻之)子越自石溪子貝自仞以伐庸(子越鬥椒也。石溪仞皆庸道)秦人巴人從楚師群蠻從楚子盟(蠻見楚強故)遂滅庸。

公孫申鄭大夫也。晉人執鄭伯鄭人圍許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示不畏晉)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紓緩也。勿亟遣使詣晉示欲更立君也。)晉必歸君明年晉歸鄭伯。

仲孫蔑魯大夫孟獻子也。襄公二年秋會晉荀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於戚謀鄭故也。(鄭人叛晉謀計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Τ鄭(虎牢舊鄭邑今屬晉)知武子曰:善曾阝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來矣。(元年孟獻子與齊崔杼次於曾阝崔杼有不晉之言獻子以告武子)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三國齊之屬言)寡君之憂不惟鄭(復憂齊叛)將復於寡君而請於齊(以城事白晉君而請會之欲以觀齊誌)得請而告吾子之功也。(得請謂齊人應命告諸侯會築虎牢)。若不得請事將在齊(將伐齊)吾子之請諸侯之福也。(城虎牢足以服鄭息征伐)豈惟寡君賴之(傳言荀能用善謀)冬復會於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言吾事將在齊齊人懼帥小國而會之)遂城虎牢鄭人乃成(如獻子之謀)。

慶虎陳大夫也。楚子囊圍陳諸侯會陳侯於為阝以救之(晉會諸侯)陳侯患楚(楚圍陳故)慶虎慶寅謂楚人曰:吾使公孫黃往而執之(二慶陳執政大夫公子黃哀弟)楚人從之(為執黃)二慶使告陳侯於會(為阝之會)曰:楚人執公子黃矣。君。若不來群臣不忍社稷宗廟懼有二圖(背君屬楚)陳侯逃歸知武子晉大夫也。諸侯伐鄭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楚救鄭鄭復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也。)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急也。言當從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

子展鄭大夫也。鄭人患晉楚之故諸大夫曰:不從晉國幾亡(幾近也。)楚弱於晉晉不吾也。(疾急也。)晉疾楚將辟之何為而使晉師致死於我(言當作何計)楚弗敢敵而後可固與也。(固與晉子展曰:與宋為惡諸侯必至吾從之盟楚師至吾。又從之則晉怒甚矣。晉能驟來楚將不能乃固與晉大夫說之使疆埸之司惡於宋(使守疆埸之吏侵犯宋)宋向戍侵鄭大獲子展曰:師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聽命焉。且告於楚楚師至吾。又與之盟而重賂晉師乃免矣。(言如此乃免於晉楚之難)子展侵宋(欲以致諸侯)諸侯伐鄭齊太子光宋向戍先至於鄭門於東門其莫晉荀至於西郊東侵舊許(許之舊國鄭新邑)衛孫林父侵其北鄙諸侯會於北林師於向(向地在潁川長社縣東北)右還次於瑣(北行而西為右還榮陽宛陵縣西有瑣候亭)圍鄭觀兵於南門(觀示也。)西濟於濟隧(濟隧水名)鄭人懼乃行成。

荀偃晉大夫中行獻子也。衛侯出奔衛人立公孫剽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問衛逐君當討否)對曰:不如因而定之衛有君矣。(謂剽已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重不可移就撫安)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仲虺湯左相)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待其昏亂之時乃伐之)冬會於戚謀定衛也。(定立剽)樂王鮒晉大夫桓子也。晉欒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獻子魏舒絳晉國都)初欒盈佐魏。《莊子》於下軍(。《莊子》魏絳獻子之父)獻子私焉故因之(私相親愛)趙氏以原屏之難怨欒氏(成八年莊臣譖之欒卻為徵)韓趙方睦(韓起讓趙武故和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欒氏(十四年晉伐秦欒違荀偃命曰:余馬首欲東)而固與范氏和親(範宣子佐中行偃於中軍)知悼子少而聽於中行氏(悼子知之子荀盈也。少年十七知氏中行氏同祖故相聽從)程鄭嬖於公(鄭亦荀氏宗)惟魏氏及七輿大夫與之(七輿官名)樂王鮒侍坐於範宣子或告曰:欒氏至矣。宣子懼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欒氏多怨子為政欒氏自外子在內其利多矣。既有利權。又執民柄(賞罰為民柄)將何懼焉欒氏所得其惟魏氏乎!而可強取也。夫克亂在權子無懈矣。公有姻喪(夫人有杞喪)王鮒使宣子墨冒絰(晉自ゾ戰還遂常墨)二婦人輦以如公(恐欒氏有內應拒之故為婦人服而進)奉公以如固宮(固宮宮之有臺官備守者)。

叔孫豹魯大夫穆叔也。襄公在楚楚康王卒楚人使公親襚(望侯有遣使礻遂之禮今楚欲依遣使之禮)公患之穆叔曰:祓殯而礻遂則布幣也。(先使巫祓除殯之凶而行礻遂禮與朝而布幣無異)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殯。

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廚人濮宋廚邑大夫也。華登以吳師救華氏(登前年奔吳)齊烏枝鳴戍宋(烏枝鳴齊大夫)廚人濮曰:軍誌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眾矣。悔無及也。從之齊師宋師敗吳師於鴻口獲其二帥公子苦<今隹>偃州員。

冀芮晉大夫也。晉獻公二十三年遂發賈華等伐屈(賈華晉右行大夫)屈潰夷吾將奔翟冀芮曰:不可重耳已在矣。今往晉必移兵伐翟翟畏晉禍。且及不如走梁梁近於秦秦強吾君百歲後可以求入焉遂奔梁二十五年晉伐翟翟以重耳故亦擊晉於桑(翟地)晉兵解而去晉既殺奚齊卓子秦穆使公子縶吊公子重耳重耳再拜不稽首起而哭退而不私縶退吊公子夷吾於梁如吊重耳之命夷吾告冀芮曰:秦人勤我矣。冀芮曰:公子勉之乎!亡人無狷潔狷潔不行重賂配德公子盡之無愛財人實有之我以僥幸不亦可乎!夷吾出見使者再拜稽首而不哭退而私於公子縶曰:中大夫裏克與我矣。吾命之以汾陽之田百萬丕鄭與我矣。吾命之以負蔡之田七十萬君茍輔我蔑天命矣。吾必遂矣。亡人茍入掃除宗廟定社稷亡人何國之與有君實有郡縣。且入河外列城五豈謂君無有亦為君之東遊津之上無有難急也。亡人之所環挾纓瑰以望君之塵垢者黃金四十鎰白玉之珩六雙不敢當公子請納之左右公子縶反致命穆公曰:吾與公子重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敢為後也。起而哭愛其父也。退而不私不沒於利也。公子縶曰:君之言過矣。君。若求置晉君而戴之置仁不亦宜乎!君。若求置晉君以成名於天下則不如置不仁以滑其中。且可以進退臣聞之仁有置武有置仁置德武置服是故先置公子夷吾為惠公穆公問冀芮曰:公子誰恃於晉國對曰:臣聞之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夷吾之少也。不好弄戲不過所復怒不及色及其長也。弗改是故出亡亦無惡於國而眾安之不然夷吾不佞其誰能恃君子曰:善以徵勸。

張孟談趙臣也。知伯帥趙魏而伐範中行氏滅之休數年使人請地於韓韓康子欲勿與規諫曰:不可夫知伯之為人也。好利而鷙復來請地不與必加兵於韓矣。君其與之與之彼狃。又將請於他國他國不與必鄉之以兵。然則韓可以免於患難而待事之變康子曰:善使使者致萬家之邑一於知伯知伯悅。又使人請地於魏魏宣子欲勿與趙葭諫曰:彼請地於韓韓與之請地於魏魏弗與則是魏內自強而外怒知伯也。然則其錯兵於魏必矣。不如與之宣子曰:諾因使人致萬家之邑一於知伯知伯悅。又使人之趙請蔡臯狼之地趙襄子弗與知伯因陰結韓魏將以伐趙趙襄子召張孟談而告之曰:夫知伯之為人陽親而陰疏三使韓魏而寡人弗與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張孟談曰:夫董閼安於簡子之才臣也。世治晉陽而尹鐸循之其餘政教猶存其定居晉陽君曰:諾乃使延陵君將車騎先之晉陽君因從之至行城郭案府庫視倉廩召張孟談曰:吾城郭之完府庫足用倉廩實矣。無矢奈何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公宮之垣皆以狄蒿苫楚之其高至丈君發而用之,於是發而試之其堅則{路}之勁不能過也。君曰:矢足矣。吾銅少。若何張孟談曰:臣聞董子之治晉陽也。公宮之室皆以煉銅為柱質請發而用之則有餘銅矣。君曰:善號令以定備守以具三國之兵乘晉陽城遂戰三月不能拔因紓軍而圍之決晉水而灌之圍晉陽三年城中巢居而處懸釜而炊財食將盡士卒羸病襄子謂張孟談曰:糧食匱城力盡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張孟談曰:臣聞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則無為貴知士也。君釋此計勿復言也。臣請見韓魏之君襄子曰:諾張孟談,於是陰見韓魏之君曰:臣聞唇亡則齒寒今知伯帥二國之君伐趙趙亡矣。亡則君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矣。夫知伯之為人也。粗中而少親我謀未遂而知則禍必至為之奈何張孟談曰:謀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與張孟談陰約三軍與之期日夜遣入晉陽張孟談以報襄子襄子再拜之張孟談因朝知伯而出遇知過(一雲知果)轅門之外知過入見知伯曰:二主殆將有變君曰:何如對曰:臣遇張孟談於轅門之外其志矜其行高知伯曰:不然吾與二主約謹矣。破趙三分其地寡人所親之必不欺也。子釋之勿出諸口知過出見二主入說知伯曰:二子色動而意變必背君不如令殺之知伯曰:兵著晉陽三年矣。旦暮當拔之而鄉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復言知過曰:不殺則遂親之知伯曰:親之奈何知過曰:魏宣子之謀臣曰:趙葭韓康子之謀臣曰:規是皆能移其君之計君其與二君約破趙則封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如是則二主之心不可變而君得其所欲矣。知伯曰:破趙而三分其地。又封二子者則吾所得者少不可知過見君之不用也。言之不聽出更其姓為輔氏遂去不見張孟談聞之入見襄子曰:臣遇知過於轅門之外其視有疑臣之心入見知伯出更其姓今暮不擊必後之矣。襄子曰:諾使張孟談見韓魏之君日夜期教守堤之吏而決水灌知伯軍救水而亂韓魏翼而擊之襄子將卒犯其前大敗知伯軍而禽知伯知氏盡滅惟輔氏存焉。

規韓臣也。三晉已破知氏將分其地規謂韓王曰:分地必取成臯韓王曰:成臯石溜之地也。寡人無所用之規曰:不然臣聞一里之厚而動千里之權者地利也。萬人之眾而破三軍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則韓必取鄭矣。王曰:善果取成臯至韓之取鄭也。果從成臯始大。

伍員事吳吳子問於伍員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惡人之有餘之功也。今余將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對曰:楚執政眾而乖莫適任患。若為三師以肄焉(肄猶勞也。)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罷敝於道)亟肄以罷之(亟數也。)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於是乎!始病。

文種越大夫也。吳王夫差起師伐越越王勾踐起師逆之江大夫種乃獻謀曰:夫吳之與越惟天所授王其無庸戰夫申胥華登簡服吳國之士於甲兵而未嘗有所挫也。一人善射百夫決拾勝未可成也。夫謀必素見成事焉而後履之不可以授命王不如設戎約辭行成以喜其民以廣侈吳王之心吾以卜之於天天。若棄吳必許吾成而不吾足也。將必寬然有伯諸侯之心焉既罷弊其民而天奪之食安受其燼乃無有命矣。越王許諾乃令諸稽郢行成於吳曰:寡君勾踐使下臣郢不敢顯然布幣行禮敢私告於下執事曰:昔者越國見禍得罪於天王天王親舉玉趾以心孤勾踐而。又赦宥之君王之於越也。ム起死人而肉白骨也。孤不敢忘天災其敢忘君王之大賜乎!今句踐申禍無良草鄙之人敢忘天王之大德而思邊垂之小怨以重得罪於下執事句踐用帥二三之老親任重罪頓顙於邊今君王不察盛怒屬兵將殘伐越國越國固貢獻之邑也。君王不以鞭箠使之而辱軍士使寇令焉句踐請盟一介嫡女執箕帚以亥姓於王宮一介嫡男奉盤以隨諸禦春秋貢獻不解於王府天王豈辱裁之亦征諸侯之禮也。夫諺曰:狐埋之而狐扌骨之是以無成功今天王既封殖越國以名聞於天下而。又刈亡之是天王之無成勞也。雖四方之諸侯則何實以事吳敢使下臣盡辭惟天王秉利度義焉吳王夫差乃許越成。

范蠡越大夫也。越國大饑(穀不熟)王恐召范蠡而謀之蠡曰:王何患焉今之饑此越國之福而吳之禍也。夫吳國甚富而財有餘其王年少智寡剽輕好須臾之名不思後患(其王吳王夫差)王。若重幣卑辭以請糴於吳則食可得也。(王越王勾踐也。)食得其糶越必有吳而王何患焉(得其糶終必得吳國王何憂焉)王曰:善乃使人請食於吳王將與之伍子胥諫曰:不可與也。夫吳之與越接土鄰境道易人通仇讎敵國也。非吳喪越越必喪吳。若燕秦齊魯山處陸居,豈能逾五湖九江越十七陂以有吳哉!(逾渡也。越歷也。陂險難也。曰:非吳喪越越必喪吳今將輸之粟與之食是長吾讎而養吾死也。財匱而民怨悔無及也。不。若勿與而攻之固其數也。(數術也。)此昔吾先王之所以霸。且夫饑代事也。(先王闔閭也。代更也。)猶淵之與陂誰國無有吳王曰:不然吾聞之義兵不攻服仁者食饑餓今服而攻之非義兵餓而不食非仁者不仁不義雖得十越吾不為也。遂與之不出三年而吳亦饑使人請食於越越王弗與乃攻之夫差為禽。

陳軫與張儀俱事秦惠王皆貴重爭寵軫奔楚楚未之重也。而使陳軫使於秦過梁欲見犀首犀首謝弗見軫曰:吾為事來公不見軫軫將行不得待異日犀首見之陳軫曰:公何好飲也。犀首曰:無事也。曰:吾請令公饜事可乎!曰:奈何曰:田需約諸侯從親楚王疑之未信也。公謂於王曰:臣與燕趙之王有故數使人來曰:無事何不相見願謁行於王王雖許公,公請勿多車以車三十乘可陳之於庭明言之燕趙燕趙客聞之馳車告其王使人迎犀首楚王聞之大怒曰:田需與寡人約而犀首之燕趙是欺我也。怒而不聽其事齊聞犀首之北使人以事委焉犀首遂行三國相事皆斷於犀首軫遂至秦韓魏相攻期年不解秦惠王欲救之問於左右左右,或曰:救之便,或曰:勿救便惠王未能為之決陳軫適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陳軫對曰:王聞夫越人莊舄乎!王曰:不聞曰:越人莊舄仕楚執珪有頃而病楚王曰:舄故越之鄙細人也。今仕楚執珪富貴矣。亦思越不中謝對曰:凡人之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則越聲不思越則楚聲使人往聽之猶尚越聲也。今臣雖棄逐之楚,豈能無秦聲哉!惠王曰:善今韓魏相攻期年不解,或謂寡人救之便,或曰:勿救便寡人不能決願子為子主計之餘為寡人計之陳軫對曰:亦嘗有以夫卞。《莊子》刺虎聞於王者乎!《莊子》欲刺虎館豎子止之曰:兩虎方。且食牛食甘必爭爭則必鬥鬥則大者傷小者死從傷而刺之一舉必有雙虎之名卞。《莊子》以為然立須之有頃兩虎果鬥大者傷小者死從傷者而刺之一舉果有雙虎之功今韓魏相攻期年不解是必大國傷小國亡從傷而伐之一舉必有兩實此猶。《莊子》刺虎之類也。臣主與王何異也。惠王曰:善卒弗救大國果傷小國亡秦興兵而伐大克之此陳軫之計也。

張儀事秦惠王王欲發兵以伐蜀以為道險狹難至而韓。又來侵秦秦惠王欲先伐韓後伐蜀恐不利欲先伐蜀恐韓襲秦之敝猶豫未能決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惠王之前司馬錯欲伐蜀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儀曰:親魏善楚下兵三川塞什谷之口當屯留之道魏絕南陽楚臨南鄭秦攻新城宜陽以臨二周之郊誅周王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徐廣曰:一作尋成臯鞏縣有尋口能救九鼎寶器必出據九鼎按圖籍挾天子以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聽此王業也。今夫蜀西僻之國而戎翟之倫也。敝兵勞眾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翟去王業遠矣。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欲富國者務廣其地欲強兵者務富其民欲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今王地小民貧故臣願先從事於易夫蜀西僻之國也。而戎翟之長也。有桀紂之亂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廣國取其財足以富民繕兵不傷眾而彼已服焉拔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利盡西海而天下不以為貪是我一舉而名實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亂之名今攻韓劫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請論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齊韓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將二國並力合謀以因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不能止也。此臣之所謂危也。不如伐蜀完惠王曰:善寡人請聽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貶蜀王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相蜀蜀既屬秦秦以益強富厚輕諸侯儀。又以商於六百里地詐楚懷王後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關外易之楚王曰:不願易地願得張儀而獻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張儀乃請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負以商於之地是。且甘心於子張儀曰:秦強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鄭袖所言皆從。且臣奉王之節使楚楚何敢加誅假令誅臣而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願遂使楚楚懷王至則囚張儀將殺之靳尚謂鄭袖曰:秦王甚愛張儀而不欲出之今將以上庸之地六縣賂楚以美人聘楚以宮中善謳歌者為媵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貴而夫人斥矣。不。若為言而出之,於是鄭袖日夜言懷王曰:人臣各為其主用今地末入秦秦使張儀來至重王王未有禮而殺張儀秦必大怒攻楚妾請子母俱遷江南毋為秦所魚肉也。懷王後悔赦張儀厚禮之如故。

幹朋齊臣也。魏惠王圍邯鄲趙求救於齊齊威王召大臣而謀曰:救趙孰與勿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幹朋曰:不救則不義。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對曰:夫魏氏並邯鄲其於齊何利哉!且夫救趙而軍其郊是趙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鄲拔而乘魏之弊威王從其計。

無忌魏公子也。齊楚相約而攻魏秦昭王救之魏王以秦救之故欲親秦而伐韓以求故地無忌謂魏王曰:秦與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貪戾好利無信不識禮義德行茍有利焉不顧親戚兄弟。若禽獸耳此天下之所識也。非有所施厚積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憂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兩弟無罪而再奪之國此於親戚。若此而況於仇讎之國乎!今王與秦共伐韓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識則不明群臣莫以聞則不忠今韓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內有大亂外交強秦魏之兵王以為不亡乎!韓亡秦有韓地與大梁鄰王以為安乎!王欲得其故地今負強秦之親王以為利乎!秦非無事之國也。韓亡之後必將更事更事必就易與利就易與利必不伐楚與趙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絕韓上黨而攻強趙是復閼與之事秦必不為也。若道河內倍鄴朝歌絕漳滏水與趙兵決於邯鄲之郊是知伯之禍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山谷行三千里而攻冥厄之塞(楚之險塞也。徐廣曰:,或以為今江夏阝縣)所行甚遠所攻甚難秦。又不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右蔡左召陵與楚兵決陳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與趙矣。又不攻衛與齊矣。夫韓亡之後兵出之日非魏無攻已秦固有懷茅(在修武軹縣有茅)邢丘(在平臯)城危津以臨河內河內共汲必危(汲縣屬河內)有鄭地(成臯滎陽亦屬鄭)得垣雍(垣雍城在卷縣卷縣屬魏地卷縣。又有長城經陽武到密者也。)決滎澤水灌大梁大梁必亡王之使者出過而惡安陵氏於秦(召陵有安陵郡征羌有安陵亭也。秦之欲誅之久矣。秦葉陽昆陽與舞陽鄰聽使者之惡之隨安陵氏而亡之繞舞陽之北以東臨許南國必危國無害已夫憎韓不愛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愛南國非也。異日者秦在河西晉國去梁千里(魏國之界千里。又云:河南梁縣有註城)有河山以闌之有周韓以間之從林鄉軍(林鄉在宛縣)以至於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一作城中)邊城盡拔文臺墮垂都(一雲魏山都句陽有垂亭焚林木伐麋鹿盡而國繼以圍。又長驅梁北東至陶衛之郊北至平監(平縣屬河南平或作乎!字。《史記》齊闞止作監字闞在東平須昌縣)所亡於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內大縣數十(一作百)名都數百(一作十)秦乃在河西晉去梁千里而禍。若是矣。又況於使秦無韓有鄭地無河山而闌之無周韓而間之去大梁百里禍必繇此矣。異日者從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韓不可得也。今韓受兵三年秦撓之以講識亡不聽投質於趙請為天下雁行頓刃楚趙必集兵皆識秦之欲無窮也。非盡亡天下之國而臣海內必不休矣。是故臣願以從事王王速受楚趙之約趙挾韓之質以存韓而求故地韓必效之此士民不勞而故地得其功多於與秦共伐韓而。又免與彊秦鄰之禍也。夫存韓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天時已通韓上黨於共寧使道安城出入賦之是魏重質韓以其上黨也。今有其賦足以富國韓必德魏愛魏重魏畏魏韓必不敢反魏是韓則魏之縣也。魏得韓以為縣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韓二周安陵必危楚趙大破衛齊甚畏天下西鄉而馳秦入朝而為臣不久矣。

虞卿為趙上卿秦趙戰於長平趙不勝亡一都尉趙王召樓昌與虞卿曰:軍戰長平不勝尉復死(復一作系)寡人使束甲而趨之何如樓昌曰:無益也。不如發重使為媾(古切求和曰:媾)虞卿曰:昌言媾者以為不媾軍必破也。而制媾者在秦。且王之論秦也。欲破趙之軍乎!不邪王曰:秦不遺餘力矣。必。且欲破趙軍虞卿曰:王聽臣發使出重寶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寶必內吾使趙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之合從。且必恐如此則媾乃可為也。趙王不聽與平陽君為媾發鄭朱入秦秦內之趙王召虞卿朝歌有寧鄉曰:寡人使平陽君為媾於秦秦已內鄭朱矣。卿以為奚如虞卿對曰:王不得媾軍必破矣。天下賀戰勝者皆在秦矣。鄭朱貴人也。入秦秦王與應侯必顯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趙為媾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則媾不可得成也。應侯果顯鄭朱以示天下賀戰勝者終不肯媾長平大敗遂圍邯鄲為天下笑秦解邯鄲圍而趙王入朝使趙郝約事於秦割六縣而媾虞卿謂趙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歸乎!王以其力尚能進愛王而弗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遺餘力矣。必以倦而歸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歸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取以送之是助秦自攻也。來年秦復攻王王無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趙郝趙郝曰:虞卿誠能盡秦力之所至乎!誠知秦力之所不能進此彈丸之地弗與秦來年復攻王王得無割其內而媾乎!王曰:請聽子割矣。子能必使來年秦之不復攻我乎!趙郝對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三晉之交於秦相善也。今秦善韓魏而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韓魏也。今臣為足下解負親之攻開關通幣齊交韓魏至來年而王獨取攻於秦此王之所以事秦必在韓魏之後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告虞卿虞卿曰:郝言不媾來年秦復攻王王得無割其內而媾乎!今媾郝。又以不能必秦之不復攻也。今雖割六城何益來年復攻。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盡之術也。不如無媾秦雖善攻不能取六縣趙雖不能守終不失六城秦倦而歸兵必罷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罷秦是我失之於天下而取償於秦也。吾國尚利孰與坐而割地自弱以強秦哉!今郝曰:秦善韓魏而攻趙者必以為韓魏不救趙也。而王之軍必孤。又以王之事秦不如韓魏也。是使王歲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城地盡來年秦復求割地王將與之乎!弗與是棄前功而挑秦禍也。與之則無地以給之語曰:強者善攻弱者不能守今坐而聽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強秦而弱趙也。以益強之秦而割愈弱之趙其計固不止矣。且王之地盡而秦之求無已以有盡之地而給無已之求其勢必無趙矣。趙王計未定樓緩從秦來趙王與樓緩計之曰:予秦地何如毋予孰吉緩辭讓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雖然試言公之私樓緩對曰:王亦聞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仕於魯病死女子為自殺於房中者二人其母聞之弗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而弗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聖人也。逐於魯而是人不隨也。今死而婦人為之自殺者二人。若是者必其於長者薄而於婦人厚也。故從母言之是為賢母從妻言之是必不免為妒妻故其言一也。言者異則人心變矣。今臣新從秦來而言勿予則非計也。言予之恐王以臣為為秦也。故不敢對使臣得為大王計不如予之王曰:諾虞卿聞之入見王曰:此飾說也。王(單續)勿予樓緩聞之往見王王。又以虞卿之言告樓緩樓緩對曰:不然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趙構難而天下皆說何也。曰:吾。且因強而乘弱矣。今趙兵困於秦天下之賀戰勝者則必盡在於秦有音慎矣。故不如亟割地為和以疑天下而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將因秦之強怒乘趙之弊瓜分之趙。且亡矣。何秦之圖乎!故曰: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願王以此決之勿復計也。虞卿聞之往見王曰:危哉!樓子之所以為秦者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之心哉!獨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言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於王而王以六城賂齊齊秦之深讎也。得王之六城並力西擊秦齊之聽王不待辭之畢也。則是王失之於齊而取償於秦也。而齊趙之深讎可以報矣。而示天下有能為也。王以此發聲齊兵末窺於境臣見秦之重賂至趙而反媾於王也。從秦為媾韓魏聞之必盡重王重王必出重寶以先於王則是王一舉而結三國之親而與秦易道也。趙王曰:善則使虞卿東見齊王與之謀秦虞卿未返而秦使者已在趙矣。樓緩聞之亡去趙,於是封虞卿以一城虞卿。又謂趙王曰:人之情寧朝人寧朝於人乎!趙王曰:寧朝人耳何故寧朝於人虞卿曰:夫魏為從主而違者範痤也。今王能以百里之地君萬戶之都請殺範痤痤死則從事可移於趙趙王曰:善乃使人以百里之地請殺範痤於魏魏主許諾使司空執範痤而未殺也。痤獻書魏主曰:臣聞趙王以百里之地請殺痤之身也。夫殺無罪痤薄故也。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竊為大王美之。雖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大可得而死者不可復生也。則王必為天下笑也。臣竊以為與其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便也。又遺其後相信陵君(一作信安君)。《書》曰:夫趙魏敵戰之國也。趙王以咫尺之書來而魏王輕為殺無罪之痤痤雖不肖故魏之免相也。嘗以魏之故得罪於趙夫國內無用臣外雖得地勢不能守然今能用魏者莫如君矣。王聽趙殺痤之後強秦襲趙之欲倍趙之割君將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信陵君曰:諾遽言之王而出之。

孫臏齊臣也。魏伐趙趙與韓親共擊魏趙不利戰於南梁宣王召田忌復故位韓氏請救於齊宣王召大臣而謀曰:蚤救孰與晚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如蚤救之孫臏曰: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韓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吾因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可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陰告韓之使者而遣之韓因恃齊五戰不勝而東委國於齊齊因起兵使田忌田嬰將(嬰一作ツ)孫子為師救韓趙以擊魏大敗之馬陵殺其將龐涓虜魏太子申(又云:南梁之難韓氏請救於齊田侯召大臣而謀曰:早救之孰與晚救之便張丐對曰:晚救之韓。且折而入於魏不如蚤救之田忌曰:不可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我救之是我代韓而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夫魏有破韓之志韓見。且亡必東愬於齊我因陰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國可重利可得名可尊矣。田侯曰:善乃陰告韓使者而遣之韓自以專有齊國五戰五不勝東愬於齊齊因起兵擊魏大敗之馬陵魏破韓弱韓魏之君因田嬰北面而朝田侯田侯齊宣王也。)。

樂毅為燕亞卿當是時齊湣王強南敗楚相唐昧於重丘西摧三晉於觀津遂與三晉擊秦助趙滅中山破宋廣地千餘里與秦昭王爭重為帝已而復歸之諸侯皆欲背秦而服於齊湣王自矜百姓弗堪,於是昭王問伐齊之事樂毅對曰:齊霸國之餘業也。地大人眾未易獨攻也。王必欲伐之莫如與趙及楚魏,於是使樂毅約趙惠文王別使連楚魏令趙嗛閻秦(嗛閻進說之意)以伐齊之利諸侯害齊湣王之驕暴皆爭從與燕伐齊樂毅還報燕昭王悉起兵使樂毅為上將軍惠施魏臣也。齊魏戰於馬陵齊大勝魏殺太子申覆十萬之軍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齊寡人之讎也。怨之至死不忘國雖小吾嘗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對曰:不可臣聞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計今王所以告臣者疏於度與計王固先屬怨於趙而後與齊戰今戰不勝國無守戰之備王。又欲起而攻齊此非臣之所諭也。王。若欲報齊乎!則不如因變服折節而朝齊楚王必怒矣。王遊人而令其鬥則楚必伐齊以休楚而伐罷齊則必為楚禽矣。是王以楚毀齊也。王曰:善乃使人報於齊願臣畜而朝田嬰許諾張醜曰:不可戰不勝魏而得朝禮與魏和而下楚此可以大勝也。今戰勝魏覆十萬之軍而禽太子申臣萬乘之魏而卑秦楚此其暴戾定矣。且楚王之為人也。好用兵而甚務名終為齊患者必楚矣。田嬰不聽遂內魏王而與之並朝齊使再至趙氏醜之楚王怒自將而伐齊趙應之大敗齊於徐州。

●卷七百三十七

○陪臣部·薦賢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厥有我師舉爾所知惟君子之不比各於其黨見士庶之相讓。若乃春秋務戰之世敵國急賢之際而有處大夫之列挾霸王之術以尊其主者何嘗不勤接士類汲引材智推轂靡遺於後進拔茅乃至於匯征大則讓卿宰之位小則備家陪之列,或以素敦友善夙知隱滯,或以方在羈旅久為仆禦並加推獎俾之效用至於舉讎取盜曾無嫌間自非深於知人忠於事上者其能。若是乎!

鮑叔牙齊大夫也。桓公使為宰(宰太宰也。)辭曰:臣君之傭臣也。君加惠於臣使不凍饑則君之賜也。若必治國家者則非臣之所能也。其惟管夷吾乎!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有五寬惠愛民臣不如也。治國家不失其秉臣不如也。(秉柄也。柄所操以作事國柄者賞紀要故也。)忠信可結於諸侯臣不如也。制禮義可法於四方臣不如也。執χ鼓立於軍門使百姓皆加勇焉臣不如也。夫。《管子》民之父母將欲治其子不可棄其父母公曰:夫管夷吾射寡人中鉤殆於死今乃用之可乎!鮑叔對曰:彼為其君動也。君。若宥而反之其為君猶是也。桓公遂任以政。

管仲相齊三月請論百官桓公曰:諾管仲曰:升降揖讓進退閑習辯辭之剛柔臣不如隰朋請立以為大行墾草入邑辟土聚粟多眾盡地之利臣不如寧戚請立以為司田平原廣牧(廣遠可牧之地)車不結轍士不旋踵鼓之而三軍之士視死如歸臣不如王子城父請立以為大司馬決獄折中不殺不辜不輕有罪臣不如賓胥無請立以為大司理犯君顏色進諫必忠不避死亡不撓富貴臣不如東郭牙請立以為大諫之臣此五子者夷吾一不如(於五子者各不如其一)然而以易夷吾夷吾不為也。(以五子之能易夷吾之德則夷吾所以不能)君。若欲治國強兵則五子者存矣。若欲霸王夷吾在此桓公曰:善孔子曰:管仲遇盜取二人焉上以為公臣曰:其所與遊者僻也。可人也。(言此人可也。但居惡人之中使人犯管仲死桓公使為之服宦於大夫者之為之服也。自管仲始也。有君命焉爾也。(亦記失禮所由也。善桓公不忘賢舉宦猶仕也。此仕於大夫連升於公與為大夫之諸侯同爾禮不反服)。

佚之狐鄭大夫晉文公與秦伯圍鄭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燭之武亦鄭大夫)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蚤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糸追而出見秦伯秦師乃還。

臼季晉大夫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饣盍之(臼季胥臣也。冀晉邑耨鋤也。野饋曰:饣盍)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請用之臣聞之出門如賓(如見大賓)承事如祭(常敬謹也。)仁之則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缺父冀芮欲殺文公)對曰:舜之罪也。殛鯀其舉也。興禹(禹鯀子)管敬仲桓之賊也。實相以濟康誥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祗敬也。)。《詩》曰:采葑采菲無以下體君取節焉可也。(葑菲之菜上善下惡食之者不以其惡而棄其善言可取其善節公以為下軍大夫。

百里奚秦大夫初仕虞虞亡走宛秦繆公以五羖羊皮贖之授之國政號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讓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賢而世莫知臣嘗遊困於齊而乞食饣至人(侄一作至)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齊君無知蹇叔止臣臣得脫齊難遂之周周王子頹好牛臣以養牛幹之及頹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誅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誠私利祿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脫一不用及虞君難是以知其賢,於是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

虞丘相為楚相孫叔敖者楚之處士也。虞丘相進之於楚莊王以自代。

趙。《文子》(趙武也。)為晉大夫所舉於晉國管庫之士七十有餘家(管庫之士府史以下官長所置也。舉之於君以為士大夫也。管鍵也。庫物所藏)晉平公過九原而嘆曰:嗟呼此地之蘊吾良臣多矣。若使死者起也。吾將與誰歸乎!叔向對曰:趙武乎!平公曰:子黨於子之師也。對曰:臣敢言趙武之為人也。立。若不勝衣言。若不出於口然其身舉士於白屋下者四十六人皆得其意而公家甚賴之及。《文子》之死也。四十六人皆就賓位是其無私德也。臣故以為賢也。平公曰:善夫趙武賢臣也。相晉天下無兵革者九年春秋曰:晉趙武之力盡得人也。

司馬侯為晉大夫悼公與之升臺而望曰:樂夫對曰:臨下之樂則樂矣。德義之樂則未公曰:何謂德義對曰:諸侯之為日在君側以其善行以其惡戒可謂德義矣。公曰:孰能對曰:羊舌習於春秋乃召叔向使傅太子彪。

祁奚為晉大夫請老(老致仕也。)問嗣焉(嗣續其職者)稱解狐其讎也。將立之而卒(解狐卒)。又問焉對曰:午也。可(午祁奚子),於是羊舌職死矣。晉侯曰:孰可以代之對曰:赤也。可(赤職之子伯華),於是使祁午為中軍尉羊舌赤佐之(各代其父)君子謂祁奚,於是能舉善矣。稱其讎不為諂立其子不為比舉其偏不為黨(諂媚也。偏媚屬也。)。《周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蕩蕩平正無私)其祁奚之謂矣。解狐得舉(未得位。故曰:得舉)祁午得位伯華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言惟有德之人能舉似己者)能舉善也。夫惟善故能舉其類詩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一官軍尉物事也。)。

趙盾為晉大夫(趙盾宣子也。)言韓獻子於靈公(獻子韓厥也。)以為司馬河曲之役趙孟使人以其乘車行獻子執而戮之眾咸曰:韓厥必不沒矣。其主朝升之而暮戮其車其誰安之宣子召而禮之曰:吾聞事君者比而不黨夫周以舉義比也。舉以其私黨也。夫軍事無犯犯而不隱義也。吾言汝於君懼汝不能也。舉而不能黨孰大焉勉之臨長晉國者非汝其誰皆告諸大夫曰:二三子可以賀我矣。吾舉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於罪也。

公叔。《文子》為衛大夫薦其家臣亻巽與。《文子》同升諸公(亻巽本。《文子》家臣薦之使與己並為大夫同升在公朝上)孔子聞之曰:可以為文矣。(言行如是可謚為文)。

晏嬰為齊相景公時晉伐阿鄄而燕侵河上齊師敗績景公患之晏嬰薦田穰苴曰:穰苴雖田氏庶孽(司馬穰苴者田完之苗裔也。)然其人文能附眾武能威敵願君試之景公召穰苴與語兵事大說之以為將軍嬰嘗出其禦之妻從門間而其夫其夫為相禦擁大蓋策駟馬意氣揚揚甚自得也。既而歸其妻請去夫問其故妻曰:晏嬰長不滿六尺身相齊國名顯諸侯今者妾觀其出誌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長八尺乃為人仆禦然子之意自以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後夫自抑損。《晏子》怪而問之禦以實對。《晏子》薦以為大夫魏冉為秦相舉白起使代向壽將而攻韓魏敗之伊闕斬首二十四萬虜魏將公孫喜明年。又取楚之宛葉。

公仲連為趙烈侯相國烈侯好音謂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連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八萬畝公仲曰:諾不與居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蕃吾君自代來謂公仲曰:君實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乎!公仲曰:未也。蕃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侍烈侯施以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說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帥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賜相國衣二襲(單復具為一襲)。

趙勝封平原君趙奢者趙之田部吏也。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國賦國賦大平民富而府庫實。

田忌為齊大夫孫臏至齊田忌善而客待之進於威王威王問兵法遂以為帥大破梁軍。

貂勃為齊大夫常惡安平君(田單)小人也。安平君聞之故蕃音盤常山有蕃吾縣為酒而召貂勃曰:單何以得罪於先生故常見譽於朝貂勃曰:跖之狗吠堯非貴跖而賤堯也。狗固吠非其主也。且今使公孫子賢而徐子不肖然而公孫子與徐子鬥徐子之狗由將攫公孫子之腓而噬之也。若乃得去不肖者而為賢者狗豈得攫其腓而噬之哉!安平君曰:敬聞命明日任之於王王有所幸臣九人之屬傷安平君相與語於王曰:燕之伐齊之時楚王使將軍將萬人而佐齊今國已定而社稷已安矣。何不使使者謝於楚王王曰:左右孰可九人之屬曰:貂勃可貂勃使楚。

李克為魏大夫文侯謂李克曰:先生嘗教寡人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則璜(璜翟璜也。成文侯弟)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疏不謀戚臣在關門之外不敢當命文侯曰: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趨而出過翟璜之家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誰為之乎!李克曰:魏成子為相矣。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欲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臣何負於魏成子克曰:且子之言克於子之君者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置相非成則璜二子何如克對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魏成子之為相也。且子安得與魏成子比乎!魏成子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是以東遊得卜子夏田子方幹木此三人者君皆師之子之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願卒為弟子。

鄭安平魏人范睢既為魏齊笞擊得出後魏齊悔復召求之安平聞之乃遂操范睢亡伏匿更名姓曰:張祿當此時秦昭王使謁者王稽於魏鄭安平詐為卒侍王稽王稽問魏有賢人可與俱西遊者乎!鄭安平曰:臣里中有張祿先生欲見君言天下事其人有仇不敢晝見王稽曰:夜與俱來鄭安平夜與張祿見王稽語未究王稽知范睢賢謂曰:先生待我於三亭之南與私約而去王稽辭魏去過載范睢入秦至湖關望見車騎從西來范睢曰:彼來者為誰王稽曰:秦相穰侯東行縣邑範雎曰:吾聞穰侯專秦權惡內諸侯客此恐辱我我寧。且匿車中有頃穰侯果至勞王稽因立車而語曰:關東有何變曰:無有。又謂王稽曰:謁君得無與諸侯客子俱來乎!無益徒亂人國耳王稽曰:不敢即別去范睢曰:吾聞穰侯智士也。其見事遲鄉者疑車中有人忘索之,於是范睢下車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餘里果使騎還索車中無客乃已王稽遂與范睢入咸陽已報使因言曰:魏有張祿先生天下辯士也。曰:秦王之國危於累卵得臣則安不可以書傳也。臣故載來後秦王拜睢為相。

○陪臣部·賢德

夫家陪攸設命曰:諸侯之臣德用孔彰乃為巨室之慕本自列國政出多門武力相征謀臣並騖達從政之道處交兵之間而能滅私犭旬公克己致讓謙抑周慎教戒垂裕改過不吝容眾在寬正以禦家忠以事上信義兼著貞白自守飭行以絜矩恕已以推義無遺時哲得是民好謹厚而知節廉約而繕性至於進退語默咸適其宜昭厥聲猷為人景仰斯乃得士君子之道矣。

臾駢為晉上軍佐初賈季奔狄趙宣子使臾駢送其孥(孥妻子也。宣子以賈季中軍之佐同官故)夷之蒐賈季戮臾駢駢之人欲盡殺賈氏以報焉臾駢曰:不可吾聞前誌有之曰:敵惠敵怨不在後嗣忠之道也。(敵猶對也。若及子孫則為非對則為遷怒)夫子禮於賈季我以其寵報私怨無乃不可乎!(言蒙宣已子寵位)介人之寵非勇也。(介因也。)損怨益仇非知也。(殺季家欲以除怨宣子將復怨已是益仇私害公非忠也。釋此三者何以事夫子盡具其帑與其器用財賄親帥之送致諸境。

子良鄭公子也。鄭靈公遇弒鄭人將立子良(穆公庶子)辭曰:以賢則去疾不足(去疾子)以順則公子堅長乃立襄公(襄公堅也。)襄公將去穆氏(逐群兄弟)而舍子良(以其讓已)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則固願也。若將亡之則亦皆亡去疾何為(何為獨留)乃舍之皆為大夫。

卻克(卻獻子也。)為晉大夫將中軍靡笄之役韓獻子將斬人卻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卻子使速以犭旬告其仆曰:吾以分謗也。(不欲韓氏獨受謗)。

士燮(範。《文子》也。)為晉大夫佐上軍靡笄之役卻獻子師勝而反範。《文子》後入武子曰:燮乎!汝亦知吾望爾也。乎!對曰:夫師卻子之師也。其事臧。若先則恐國人之屬耳目於我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

公子黑肱為鄭大夫有疾歸邑於公(黑肱子張)召室老宗人立子石黑肱子)而使黜官薄祭(黜官無多受職)祭以特羊殷以少牢(四時祀以一羊三年盛祭以羊豕殷盛也。)足以供祀盡歸其餘邑曰:吾聞之生於亂世貴而能貧民無求焉可以後亡敬共事君與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是月子張卒君子曰:善戒。《詩》曰:慎爾侯度用戒不虞鄭子張其有焉(詩大雅侯維也。義取慎法度戒未然)。

華元為宋大夫宋城華元為植巡功(植將主也。)城者謳曰:旱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旱出皤大腹棄謂亡師)於思於思棄甲復來(於思多須之貌)使其驂乘謂之曰: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那猶何也。)役人曰:從其有皮丹漆。若何華元曰:去之夫其口眾我寡(傳言華元不吝其咎寬眾)。

子罕為宋司城鄭尉氏司氏之亂其餘盜在宋(亂在魯襄公十年。)鄭人以子西伯有子產之故納賂於宋(三子之父尉氏所殺故)以馬四十乘(百六十匹)與師茂師惠(樂師也。茂惠其名也。)公孫黑為質焉(公孫黑子也。)司城子罕以堵汝父尉翩與之良司臣而逸之(賢而放之)諸季武子武子寘諸卞(子罕以司臣季氏)鄭人醢之三人也。(三人堵汝父尉翩司齊也。)過宋朝將私焉(私小便)其相曰:朝也。(相師者)慧曰:無人焉相曰:朝也。何故無人慧曰:必無人焉。若猶有人豈其以之相易淫樂之矇必無人焉故也。(千乘之相謂子產等也。言不為子產殺三盜得賂而歸之是重淫而輕國子罕聞之固請而歸之(言子罕能改過)。

荊人士尹(尹一作君)池使於宋子罕止而觴之南家之墻擁於前而不直西家之潦經於宮而不止士尹池問其故子罕曰:南家工人也。為鞔者也。吾將徙之其父曰:吾恃為鞔以食三世矣。今徙是宋邦之求鞔者不知吾處也。吾將不食願相國之憂吾不食也。為是故不徙也。西家高吾宮卑潦之經吾宮也。利為是故吾不禁也。士尹池歸荊適興兵欲攻宋士尹池諫於王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賢其相仁賢者得民仁者能用人攻之無功為天下笑楚乃釋宋而攻鄭孔子聞之曰:夫修之於廟堂之上而折沖於千里之外者司城子罕之謂也。

範武子為晉大夫宋向戍請弭諸侯之兵為會於宋楚子木問於趙孟曰:範武子之德何如(士會賢聞於諸侯故問之)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其祝史信於鬼神無愧辭(祝陳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尚上也。)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懷其德)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五君文襄靈成景也。子產為鄭大夫豐卷將祭請田焉弗許(田獵也。)曰:惟君用鮮(鮮野獸)眾給而已(眾臣祭以芻豢為足)子張怒(子張豐卷也。)退而徵役(欲攻子產)子產奔晉子皮止之而逐豐卷豐卷奔晉子產請其田里(請於公不沒入)三年而復反其田里及其入焉(田里所收入)。

叔孫豹為魯大夫季武子伐莒莒人告於虢之會楚告於晉請戮其使(時叔孫豹在會欲戮之)樂王鮒相趙。《文子》欲求貨於叔孫為之請叔孫弗與曰:諸侯之會衛社稷也。我以貨免魯必受師是禍之也。何衛之為雖怨季孫魯國何罪叔出季處有自來矣。吾。又誰怨趙孟聞之曰:臨患不忘國忠也。(謂言魯國何罪)思難不越官信也。(謂言叔出季處)圖國忘死貞也。(謂不以禍免)謀主三者義也。(三者忠信貞)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並義而四)乃請諸楚曰:魯雖有罪其執事不辟難(執事謂叔孫)畏威而敬命矣。(謂不敢避戮)子。若免之勸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處不避勞事)出不逃難(不茍免)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而不治難而不所由來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又誰從之(安靖則眾賢能附從)魯叔孫豹可謂能矣。請免以靖能者子會而赦有罪(不伐魯)。又賞其賢(赦叔孫)諸侯其誰不欣焉望楚而歸之視遠如邇疆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恤大舍小足以為盟主子其圖之固請諸楚楚人許之乃免叔孫。

陳桓子為齊大夫欒施高疆來奔於魯陳鮑分其室。《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讓德之主也。讓之謂懿德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故利不可彊(不可彊取)思義為愈義利之本也。蘊利生孽(蘊畜也。孽妖害也。)姑使無蘊乎!可以滋長桓子盡致諸公而請老於莒(莒桓子召子山(子山子商子周襄三十一年子尾所逐群公子)私具幄幕器用從者之衣屨(私具不告公)而反棘焉(棘子山故邑齊國西安縣東有戟裏亭)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與之夫於(子周本無邑故更與之齊南於陵縣西北有於亭)反子城子公,公孫捷(三子襄八年子所逐)而皆益其祿凡公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桓子以己邑分之)國之貧約孤寡者私與之粟公與桓子莒之旁邑辭(讓不受)穆姬為之請高唐陳氏始大(穆孟姬景公母傳言陳氏所以興)叔孫婼魯大夫也。為晉人所執叔孫所館者雖一日必葺其墻屋(葺補治也。)去之如始至(不以當去而有所毀壞)。

延陵季子吳公子也。楚子期伐陳季子救之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二君吳楚)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季子吳王壽夢少子)。

司馬牛為宋大夫桓之弟也。桓之寵害於公(恃寵驕盈)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討之(夫人景公母也。數請享欲因請討)未及先謀公請以鞍易薄(鞍向邑薄公邑欲因易邑為公享宴而作亂)乃益鞍七邑而請享公焉(偽喜於受賜)日中為期家備盡往(甲兵之備)公知之奔衛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珪守邑符信。)向出於衛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衛大夫)求夏後氏焉與之他玉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示不與同)吳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於魯郭門之外阬氏葬之丘輿(阬氏魯人也。泰山南城縣北有輿城錄其卒葬所在賢者失所)。

沈諸梁字子高為楚葉公白公勝作亂殺令尹子西司馬子期圍公陽穴宮負王(昭王子惠王也。)以如昭夫人之宮(公陽楚大夫昭王母越女)葉公亦至及北門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盜賊之矢。若傷君是絕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進。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國人望君如望歲焉(歲年穀也。)日月以幾(冀君來)。若君面是得艾也。(艾安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奮心猶將旌君以犭旬於國(旌表也。)而。又掩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進(言葉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帥其屬將與白公(欲與白公並)子高曰:微二者楚不國矣。(二子子西子期也。柏舉之敗二子功多)棄德從賊其可保乎!乃從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白公縊死沈諸梁兼二事(二事令尹司馬)國寧乃使寧為令尹(子西之子子國)使寬為司馬(子期之子)而老於葉。

趙。《文子》為晉大夫其中退然如不勝衣(中身也。退柔和貌鄉射記曰:弓二寸以為侯中退或為安)其言吶吶然如不出諸其口(吶吶舒囁貌)所舉於晉國管庫之士七十有餘家(管庫之士府史以下官長所置也。舉之於君以為大夫士也。管鍵也。)生不交利(廉也。)死不屬其子焉(潔也。)。

晏嬰為齊大夫事齊靈公莊公景公其在朝君及之即危言語不及之即危行國有道即順命無道即衡命以此三世顯名於諸侯。

●卷七百三十八

○陪臣部·為政知禮為政

自周室東遷諸侯為政咸保世以傳祚必得士而乃昌焉故其霸者之佐乘時間出為國以盡慮居位而不懈斟酌政典講求治道制禮俗之法定兵賦之度修職秩之序搜遺滯之雋明刑賞之訓申儆備之略謹賓聘之儀翦寇盜之戾恤鰥窮之戚振威讓之令由是綱目咸舉而軌物以甄國以富強民斯嘉靖觀其總庶績之要治千乘之邦裁成物宜導揚官業彜倫克敘而不紊成憲遵行而可久非夫包兼濟之術極惟幾之慮者疇克以奮庸而垂裕哉!

孔子為魯大司寇攝行相事與聞國政三月鬻羔豚者弗飾價男女行者別於塗塗不拾遺四方之客至於邑者不求有司(有司常共其職客求而有在也。)皆予之以歸初魯有沈猶氏旦飲羊飽之以人公慎氏有妻而氵慎憒氏奢侈驕佚魯市之鬻牛馬者善豫賈孔子將為魯司寇沈猶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憒氏逾境而徙魯之鬻牛馬不豫賈布正以待之也。既為司寇季孟墮後阝費之城齊人歸所侵魯之地由積正之所致也。

子服景伯魯大夫子服何也。哀公三年五月辛卯司鐸火(司鐸官名)火逾公宮桓僖災(桓公僖公廟)救火皆曰:顧府(言常人愛財)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宮(敬叔孔子弟子南宮閱周人司。《周書》典籍之官御書進於君者也。其待命於宮)曰:庀女而不在死(庀具也。)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宰人家宰之屬)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待求之命)校人乘馬巾車脂轄(校人掌馬巾車掌車乘馬使四四相從四馬)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國有大災恐有變難故慎為備)濟濡帷幕郁攸從之(郁攸火氣也。濡物於水出用為濟)蒙葺公屋(以濡物冒覆公屋。)自太廟始以悛(悛次也。先尊後卑以次救之)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乘車公車)季桓子至禦公立於象魏之外(象魏門闕。)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周禮》正月縣教令之法於象魏使萬民觀之故謂其書為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氵審也。(槐富父終生之後氵審汁也。言不備而責辦不可也,於是乎!去表之(表表火道風所向者去其積)道還公宮(開除道周匝公宮使火無相逼

趙盾晉大夫宣子也。初晉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陽處父至自溫(往年聘衛過溫今始至)改蒐於董易中軍(易以趙盾為帥射姑佐之河東汾陰縣有董亭)陽子成季之屬也。(處父常為趙衰屬大夫)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宣趙盾謚)制其典(典常也。)正法罪(輕重當)辟獄刑(辟猶理也。逋逃(董督也。)由質要(由用也。質要契券也。)治舊洿(治理洿穢)本秩禮(貴賤不失其本)續常職(修廢官)出淹滯(拔賢能也。)既成以授太傅陽子與太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隨會晉大夫範武子也。會聘於周王饗之饣肴蒸會私於原公曰:吾聞王室之禮無毀折今此何禮也。王曰:子弗聞乎!親戚宴饗則有饣肴蒸武子遂不敢對而退歸乃講聚三代之典禮,於是乎!修執秩以為晉法會將中軍。且為太傅,於是晉國之盜逃奔於秦羊舌職曰:吾聞之禹稱善人(稱舉也。)不善人遠此之謂也。夫。《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善人在位也。(言善人居位則無不戒懼)善人在上則國無幸民諺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也。是無善人之謂也。

魏絳晉大夫也。初晉會諸侯伐鄭諸侯皆不欲戰乃許成楚子伐鄭楚莊王夫人卒(共王母)王未能定鄭而歸晉侯歸謀所以息民魏絳請施舍(施恩惠舍勞役)輸積聚以貸(輸盡也。)自公以下茍有積者盡出之國無滯積(散在民)亦無困人(不匱乏)公無禁利(與民共)亦無貪民(禮讓行)祈以幣更(不用牲)賓以特牲(務崇省)器用不作(因仍舊)車服從給(足給事也。)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駕而楚不能與爭(三駕三興師謂十年師於牛首十二年師於向其秋觀於鄭東門自是鄭遂服)。

趙武晉大夫也。代範モ為政令薄諸侯之幣而重其禮(以重禮待諸侯)穆叔見之謂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弭止也。)齊崔慶新得政將求善於諸侯武也。知楚令尹(令尹屈建)。若敬行其禮道之以文辭以靖諸侯兵可以弭初齊人成郟之歲其夏齊烏餘以廩丘奔晉(烏餘大夫廩丘今東郡廩丘縣故城是)襲衛羊角取之(今廩丘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魯高魚(高魚城在廩丘縣東北)有大雨自其竇入(雨故水竇開)介於其庫(入高魚庫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於宋,於是範宣子卒(宣子範モ)諸侯弗能治也。及武為政乃卒治之武言於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烏餘之邑皆討類也。(言如此宜見討)類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也。請歸之公曰:諾。

叔向為晉太傅秦後子來仕其車千乘楚公子幹來仕其車五乘叔向實賦祿韓宣子問二公子之祿焉對曰:大國之卿一旅之田(公之孤四命五百人為旅為田五百)上大夫一卒之田(上大夫一命百人為卒為田一百頃也。)夫二公子者上大夫也。皆一卒可也。宣子曰:秦公子富。若之何其均之也。對曰:夫爵以建事祿以食爵德以賦之功庸以稱之。若何其以富賦祿也。夫絳之富商韋藩木楗以過於朝(韋藩專蔽前後木楗木擔)惟其庸功少也。而能金玉其車文錯其服能行諸侯之賄而無尋尺之祿無大績於民故也。且秦楚匹也。若之何其回於富也。乃均其祿樂喜宋大夫也。初宋災樂喜為司城以為典政(樂喜子罕也。為正卿知將有火災素戒為備火政)使伯氏司裏(伯氏宋大夫司裏裏宰也。)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大屋難徹就屋塗之)陳畚扌局具綆缶(畚簣籠扌局土轝綆汲索缶汲器)備水器(盆罌之屬)量輕重(計人力所任)蓄水潦積土塗巡丈城繕守備(巡行也。丈度也。繕治也。行度守備之處恐因災有亂)表火道(火起則從其所趣В表之)使華臣具正徒(華臣華元子為司徒正徒役徒也。司徒之所主)令隧正納郊保奔火所(隧正官也。五縣為隧納聚郊野保守之民使隨火所起往救之)使華閱討右官官庀其司(亦華元子代元為右師討治也。庀具也。使具其官屬)向戍討左亦如之(向戍左師)使樂遄庀刑器亦如之(樂遄司寇也。刑器刑書也。)使皇鄖命校正出馬工正出車備甲兵庀武守(皇鄖皇父充石之後校正主馬工正主車使各備其官)使西鉏吾庀府守(鉏吾太宰也。府六官之典)令司宮巷伯儆宮(司宮奄臣巷伯寺人皆掌宮內之事)二師令四卿正敬享(二師左右師也。四卿大夫享祝也。)祝宗用馬於四墉祀盤庚於西門之外(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馬祭於四城以禳火盤庚殷王之遠祖城積陰之氣故祀之凡天災有幣無牲用馬祀盤庚皆非禮)。

子皮鄭大夫也。子展卒子皮即位(子皮代父為上卿),於是鄭饑而未及麥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戶一鍾(在喪故以父命也。六斛四斗曰:鍾)是以得鄭國之民故罕氏常掌國政以為上卿宋司城子罕聞之曰:鄰於善民之望也。(民亦望君為善)宋亦饑請於平公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司城氏貸而不書(施而不德)為大夫之無者貸宋無饑人叔向聞之曰:鄭之罕宋之樂其後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國乎!(得掌國政)民之歸也。施而不德樂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升降隨宋盛衰)。

國僑字子產為鄭大夫子產為政使都鄙有章(國都及邊鄙章服尊卑各有分部)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封疆也。洫溝也。)廬井有伍(廬舍也。九夫為井使五家相保)大夫之忠儉者(謂卿大夫)從而與之泰侈者因而斃之(因其有罪而斃踣之)從政一年輿人誦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褚蓄也。奢侈者畏法故蓄藏)取我田疇而伍之孰殺子產吾其與之(並畔為疇)及三年。又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產誨之我有田疇子產殖之(殖生也。)子產而死誰其嗣之(一曰子產者鄭之列大夫也。鄭昭公以所愛徐摯為相國亂上下不親父子不和大宮子期言之君以子產為相為相一年豎子不戲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賈三年門不夜關道不拾遺四年田器不歸五年士無尺籍喪期不令而治鄭二十六年而死丁壯號哭老人兒啼曰:子產去我死乎!民將安歸。又曰:子產相鄭內無國中之亂外無諸侯之患也。)子產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其貌美其才秀)公孫揮能四國之為(知諸侯所欲為)而辨於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能否而。又善為辭令礻卑諶能謀謀於野則獲(得所謀也。)謀於邑則否(此才性之弊)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產乃問四國之為於子羽。且使多為辭令與礻卑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北宮。《文子》所謂有禮也。(傳跡子產行事以明北宮。《文子》之言)子產作丘賦(丘十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子產別賦其田如魯之田賦田賦在哀公十一年國人謗之(謗毀也。)曰:其父喪於路(謂子國為尉氏所殺)已為蠆尾(謂子產重賦毒害百姓)以令於國國將。若之何子寬以告(子寬鄭大夫也。)子產曰:何害茍利社稷死生以之(以用也。)。且吾聞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濟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度法也。)。《詩》曰:禮義不愆何恤於人言(逸詩也。自以為權制濟國於禮義無愆)吾不遷矣。(遷移也。)鄭定公六年五月鄭火作子產辭晉公子公孫於東門(晉人新來未入故辭不使前也。)使司寇出新客(新來聘者)禁舊客勿出於宮(為其知國情不欲令去)使子寬子上巡群屏攝至於大宮(二子鄭大夫屏攝祭祀之位大宮鄭祖廟巡行宗廟不得使火之也。)使公孫登徙大龜(登開卜大夫)使祝史徙主┙於周廟告於先君(┙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故合群主於祖廟易救護)使府人庫人各儆其事(儆備火也。)商成公儆司宮(商成公鄭大夫司宮巷伯寺人之官)出舊宮人寘諸火所不及(舊宮人先公宮女)司馬司寇列居火道(備非常也。)行火所戾也。)城下之人伍列登城(為部伍登城備奸也。)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徵(野司寇縣士也。火之明日四方乃聞災故戒保所徵役之人)郊人助祝史除於國北(為祭處於國北者就大陰禳火)禳火於玄冥回祿(玄冥水神回祿火神)祈於四鄘(鄘城也。城積土陰氣所聚故祈祭之以禳火之餘災也。)書焚室而寬其征與之財(征賦稅也。)三日哭國不市(示憂戚不會市)使行人告於諸侯七月子產為火故大為社(為治也。)祓禳於四方振除火災禮也。(振棄也。)乃簡兵大蒐將為蒐除(治兵於廟城內地迫故除廣之)子太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其庭小(蒐場也。)過期三日(處小不得一時畢)使除徒陳於道南廟北曰:子產過女而命速除乃毀於而鄉(而女也。毀女所向)子產朝(朝君)過而怒之(怒不毀)除者南毀子產及沖使從者止之曰:毀於北方(言子產仁不忍毀人廟)火之作也。子產授兵登陴子太叔曰:晉無乃討乎!(辭晉公子公孫而授兵似。若叛晉)子產曰:吾聞之小國忘守則危況有災乎!國之不可小有備故也。子產有疾謂子太叔曰:我死子必為政惟有德者能以寬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狎輕也。)則多死焉故寬難(難治也。)疾數月而卒太叔為政不忍猛而寬鄭國多盜取人於萑苻之澤(萑苻澤名於澤內劫人)太叔悔之曰:吾蚤從夫子不及此興徒兵以攻萑苻之盜盡殺之盜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糾猶攝也。)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寬也。(詩大雅汔其也。康綏皆安也。周厲王暴虐民勞於苛政故詩人刺之欲其施之以寬也。)毋從詭隨(詭人隨人無正心不可從)以謹無良(謹敕慎也。)式遏寇虐慘不畏明糾之以猛也。(式用也。遏止也。慘曾也。言為寇虐曾不畏明法者亦猛政糾治之也。)柔遠能邇以定我王予之以和也。(柔安也。邇近也。遠者懷附近者各以能進則王室定)。又曰:不競不糸求不剛不柔(詩殷頌言湯政得中和競強也。糸求急也。)布政優優百祿是遒(優優和也。遒聚也。)和之至也。

管仲既任政相齊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與俗同好惡故其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管子》曰: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四曰恥)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故論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其為政也。善因禍而為福轉敗而為功貴輕重順權衡。《管子》卒齊國遵其政常彊於諸侯。

蒍掩為楚司馬(蒍子馮之子)子木使庀賦(庀治)數甲兵(閱數之)蒍掩書土田(書土地之所宜)度山林(度量山林之材以共國用)鳩藪澤(鳩聚也。聚成藪澤使民不得焚燎壞之欲以備田獵之處)辨京陵(辨別也。絕高曰:京大阜曰:陵別之以為蒙墓之地)表淳鹵(淳鹵甬薄之地表異輕其賦稅)數疆潦(疆界有流潦者計數減其租入)規偃豬(偃豬下濕之地規度其受水多少也。)町原防(廣平曰:原防隄也。隄防間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別為小頃町)牧隰臯(隰臯瓜岸下隰為芻牧之地)井衍沃(衍沃平美之地則如。《周禮》制以為井田六尺為步步百為畝畝百為夫九夫為井)量入修賦(量九土之所入而治理其賦稅)賦車籍馬(齒疏其毛色歲籍以備軍用)賦車兵(車兵甲士)徒兵(步卒)甲楯之數(使器楯有常數)既成以授子木禮也。(得治國之禮)孫叔敖為楚相施教導民上下和合世俗盛美政緩禁止吏無奸邪盜賊不起秋冬則勸民山采春夏以水(乘多水時而出村竹)各得其所使民皆樂其生莊王以為幣輕更以小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業市令言之相曰:市亂民莫安其處次行不定相曰:如此幾何頃乎!市令曰:三月頃相曰:罷吾今令之復矣。後五日朝相言之王曰:前日更幣以為輕今市令來言曰:市亂民莫安其處次行之不定臣請遂令復如故王許之下令三日而市復如故楚民俗好庳車王以為庫車不便馬後下令使高之相曰:令數下民不知所好不可王必欲高車臣請教閭里使高其困乘車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數下車王許之居半歲民悉自高其車此不教而民從其化近者視而效之遠者四面望而法之莊王十五年叔敖城沂(沂楚邑)使封人慮事(封人其時主築城者慮事先慮計功)以授司徒(司徒掌役)量功命日(財用築作之具)分財用(命作日數)平版楨也。)稱畚築(稱量輕重畚盛土器)程土物(為作程限)議遠邇(均勞逸)略基趾(趾城足略行也。)具饣侯糧(饣侯乾食也。)度有司(謀監主)事三旬而成(十日為旬)不愆於素(不過素所慮之期也。言叔敖之能使民也。)。

吳起相楚悼王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強兵破馳說之言從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

申不害為韓昭侯相內修政教外應諸侯十五年終。《申子》之身國治兵強無侵韓者。

衛鞅為秦左庶長定變法之令令民為什伍而相牧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同罰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陪其賦有軍功者各以率(音律)受上爵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僇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貪者舉以為牧孥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明尊卑爵秩等級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邑民怪之莫敢從復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於民期年秦國之民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衛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悅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來言令便者鞅曰:此皆亂化之民也。盡遷之於邊城其後民莫敢議令,於是以鞅為大良造居三年作為築冀鬥宮庭於咸陽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音律內息者為禁而集小都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平鬥桶(音勇今之斛也。)權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復犯約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彊天子於孝公諸侯畢賀。

○陪臣部·知禮

禮者國之也。身之文也。於人之。若麯蘗在治之由粉澤降自中古下逮列國承商因之制增周監之文故有家陪之臣禮義是習辨尊卑之序達升降之節別會盟之等詳贈勞之規或辭享於王朝徹加於鄰國避湛露之賦歸宰旅之司致三肅以惟恭薦六儀而靡忒宜乎!寵以文路賜之州田享昌阜之祥加好貨之數。《傳》曰:忠信之人可以學禮其斯之謂歟。

韓厥為晉大夫晉卻克與齊侯戰於鞍(魯成公二年)齊師敗績韓厥從齊侯及之執縶馬前(縶馬絆也。執之示臣仆之職)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進觴璧亦以示敬)曰:寡君使群臣為魯衛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本但為二國救請意乃過入君地謙辭)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屬適)。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若奔避則為辱晉君並為齊侯羞故二君此蓋韓厥自處臣仆謙敬之飾言)敢告不敏攝官承乏(言欲以己不敏攝承空乏從君俱還齊侯以逢醜父故獲免(醜父齊臣與公易位故韓厥獲醜父也。)其後晉侯享齊侯(魯成公二年)齊韓厥韓厥曰:君知厥也。乎!齊侯曰:服改矣。(戎朝異服也。言服改明識其人)韓厥登舉爵曰:臣之不敢愛死為兩君之在此堂也。卻至為晉大夫鄢陵之戰(魯成公十六年)卻至以韋之跗註三遇王卒(賈逵云:一染曰:鄭司農說以為茅蒐染也。齊也。韋昭謂茅蒐絳草也。急疾呼茅蒐成也。凡染一入為糸原跗註兵服也。自腰以下註於跗也。)見王必下奔(下車奔走)退戰王使工尹襄問之以弓(工尹楚官襄名問遺也。)曰:方事之殷也。(事戎事殷中也。)有韋之跗註君子也。屬見不穀而下無乃傷乎!(屬適傷恐其

卻至甲胄而見客免胄而聽命(免脫也。脫胄為障耳)曰:君之外臣至以寡君之靈間蒙甲胄(蒙被也。被介在甲胄之不敢當拜君命之辱為使者故敢三肅之(禮軍事肅拜肅拜者下手至地也。)君子曰:勇以知禮(禮軍禮也。)。

韓宣子為晉大夫聘於周(魯襄公二十六年)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他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國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蒙宰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傳言周衰諸侯莫能如禮惟韓起不失舊)。

趙。《文子》為晉大夫楚屈建卒(魯哀公二十八年)趙。《文子》喪之如同盟禮也。(宋之盟有衷以此廢好。故曰:禮)。

公孫為鄭大夫鄭伯如晉(魯昭公三年)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