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汪字元度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初仕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杨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唐孔[A13C]达武德中为秦府文学馆学士以经授中山王承乾。

陆德明为秦府文学馆学士命中山王承乾从其受业。

马嘉连武德中为崇贤馆学士与洗马秦等侍讲殿中恩礼甚渥。

王元感濮州鄄城人也。少举明经累补博城县丞兖州都督纪王慎深礼之命其子东平王续从元感受学。

萧瑀为太子太保贞观十七年十一月甲辰诞皇太孙太宗幸东宫谓皇太子曰:尔国之储贰府藏是同金玉绮罗不足为赐但先圣典籍可为镜诫耳因赐尚书毛诗孝经各一部瑀跪而言曰:臣道德才术无一可称徒以犬马之年谬当求旧之举擢其朽质以保储皇尘露之资实惭无效五经义训臣颇闻之今所赐书请陈其要太宗许之瑀乃先说孝经次述尚书末叙毛诗咸举其要旨申明义趣可为深诫者皆委曲言之太宗大悦以为保傅得人。

高智周高宗时为兰台大夫时孝敬在东宫智周与司文郎中贺凯司经大夫王真儒等俱以儒学受诏为侍读。

吴文瓘为道士以儒学善教诱童孺大历中代宗召入宫太子及诸王尝受经艺。

王起为皇太子侍读文宗开成二年正月诏起及陈夷行再入长生院对皇太子讲读刘仲武桥庶十日对诸王讲读二月诏起夷行三日入长生院对皇太子讲读仲武庶八日入内见诸王授书三月诏起夷行五日一入长生院对太子讲读仲武间日入对诸王授经四月甲午朔皇太子于长生殿对起夷行诸王对仲武。

窦宗直为秘书少监开成二年七月以宗直为太子侍读三年七月诏宗直及周敬复令每遇双日入对皇太子九月。又诏宗直敬复依前隔日入少阳院。

●卷七百十一

○宫臣部·文学

《传》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记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知文学者士君子立身修己之本也。乃有锺粹和之气挺晔之才列职宫坊曳裾藩邸摛辞奋藻著适用之称索隐钩深得待问之旨故彬彬儒雅冠映一时者焉。

汉疏受为太子家令好礼恭谨敏而有辞宣帝幸太子宫受迎谒应对及置酒宴奉觞上寿辞礼闲雅上甚说。

吴韦曜为太子中庶子时蔡[A13C]亦在东宫性好博奕太子和以为无益命曜论之。

晋潘尼元康初为太子舍人上释奠颂江统为湣怀太子洗马及太子之死改葬统作诔叙哀为世所重宋谢连为彭城王义康法曹参军时义康治东府城城堑中得古蒙为之改葬使连为祭文留信待成其文甚美。

南齐谢超宗初仕宋为新安王子鸾国常侍王母殷淑妃卒超宗作诔奏之孝武大嗟赏曰:超宗殊有凤毛恐灵运复出(超宗灵运之孙)。

为齐王子隆文学子隆在荆州武帝敕还都道中为诗以寄西府。

梁沈约为齐文惠太子步兵校尉管记室直永寿省校四部图书时东宫多士特被亲遇。

王筠为太子洗马中书舍人并掌东宫管记昭明太子爱文学士尝与筠及刘孝绰陆亻垂到洽等游宴玄圃太子独执筠袖抚孝绰肩而言曰:所谓左把浮丘袂右拍洪肩昭明薨敕为哀册文大见嗟赏。

刘孝绰为太子仆掌东宫管记时昭明太子好士爱文孝绰与王筠等同见宾礼太子起乐贤堂乃使画工图孝绰焉太子文章繁富群才咸欲撰录太子独使孝绰集而序之。

刘孝威为太子中舍人庶子率更令并掌管记大通九年白雀集东宫孝威上颂其辞甚美。

徐摛为太子家令兼掌管记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起高祖闻之怒召摛加让及见应对明敏词义可观高祖意释。

刘香为东宫通事舍人注太子徂归赋称为博悉庾肩吾为简文晋安王国常侍兼记室参军王为皇太子肩吾兼东宫通事舍人历率更令中庶子初简文在藩雅好文章士时肩吾与东海徐摛吴郡陆杲彭城刘遵刘孝仪仪弟孝威同被赏接及居东宫。又开文德省置学士肩吾子信摛子陵吴郡张长公北地傅引东海鲍至等充其选。

萧恺为太子洗马中舍人家令并掌管记简文在东宫早引接之时中庶子谢嘏出守建安于宣猷堂宴饯并召时才赋诗同用十五剧韵恺诗先就其辞甚美简文与湘东王令曰:王筠本自旧手后进有萧恺可称信为才子。

陈徐伯阳为新安王记室鄱阳王为江州刺史伯阳奉使造焉王率府僚与伯阳登匡岭置宴酒酣命笔赋剧韵二十伯阳与祖孙登先成王赐以奴婢杂物及皇太子幸太学诏刘安王于辟雍发。《论语》题仍命伯阳为辟雍颂甚见嗟赏。

陆瑜为东宫学士太建二年太子释奠令宫臣并赋诗命瑜为序文甚赡丽。

顾野王为太子率更令兼通事舍人时后主在东宫宫僚有济阳江总吴国陆琼北地傅糸宰吴兴姚察并以才学显著论者推重焉。

隋柳誓为晋王谘议参军王朝京师还作归藩赋命誓为序词甚典丽初王属文为庾信体及见誓已后文体遂变。

潘徽为秦孝王俊学士尝从俊朝京师在涂令徽于马上为赋行一驿而成名曰:述思赋俊览而善之复令为万字文并遣撰集字书名为韵纂徽为序。

唐杜淹武德中为秦王府文学馆学士尝侍宴赋诗时八人同赋淹为称首赐以银锺。

褚亮为秦王文学秦府初开文学馆以房玄龄等十八人为学士皆图画其象令亮为之赞。

薛元敬武德末太宗入东宫时为太子舍人时军国之劳总于东宫元敬专掌文翰号为称职。

崔融字安成中宗在春宫为侍读兼侍属文东宫表疏多成融手。

○宫臣部·智识

《传》曰:智者不惑。又曰:识者不求所告盖观乎!事机非智则不周察乎!人情非识则不达。若夫列藩国之任居傅相之地怀研几之虑临事而洞分负先见之明未萌而预辨陈王霸之体序君臣之分继之以礼乐济之以规讽逮汉而下世有人焉皆著于篇以永其誉。

汉宋昌为代王中尉太尉周勃朱虚侯章等既诛诸吕遂使人迎代王郎中令张武等议皆曰: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将习兵事多谋诈其属意非止此也。(言尝有异志也。属意犹言注意也。属音之欲切)特畏高帝吕太后威耳今已诛诸吕新喋血京师(喋音长颊切本字当作蹀蹀谓履涉之耳)以迎大王为名实不可信愿称疾无往以观其变昌进曰:群臣之议皆非也。夫秦失其政豪杰并起人人自以为得之者以万数然卒践天子位者刘氏也。(卒终也。)天下绝望一矣。高帝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所谓磐石之宗也。(犬牙言地形如大之牙交相入也。)天下服其强二矣。汉兴除秦烦苛约法令施德惠(约省也。)人人自安难动摇三矣。夫以吕太后之严立诸吕为三王擅权专制然而太尉以一节入北军一呼(呼叫也。音文故切)士皆袒左为刘氏叛诸吕卒以灭之此乃天授非人力也。今大臣虽欲为变百姓弗为使(为音于伪反)其党宁能专一邪内有朱虚东牟之亲外畏吴楚淮南琅邪齐代之强方今高帝子独淮南王与大王大王。又长贤圣仁孝闻于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勿疑也。代王遣太后弟薄昭见勃勃具言所迎立王者昭还报信矣。代王笑谓昌曰:果如公言(大王即文帝也。)。

董仲舒为江都相事易王久之王问仲舒曰:越王勾践与大夫泄庸种蠡谋伐吴(种大夫种也。蠡范蠡也。种之勇切蠡音礼)遂灭之孔子称殷有三仁寡人亦以为越有三仁(泄庸一也。大夫种二也。范蠡三也。)桓公决疑于管仲寡人决疑于君仲舒对曰:臣愚不足以奉大对(大对谓大问也。)闻昔者鲁君问柳下惠吾欲伐齐何如柳下惠曰:不可归而有忧色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此言何为至于我哉!徒见问耳。且犹羞之况设诈以伐吴乎!由此言之越本无一仁夫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以仲尼之门五尺之童羞称五伯(伯读曰霸此下亦同)为其先诈力而后仁谊也。茍为诈而已故不足称于大君子之门也。(仲尼之门故称大也。)五伯比于他诸侯为贤其比三王犹砆之与美玉也。(砆石之似玉者也。)王曰:善。

阎崇为太子少傅时哀帝自定陶王立为太子月馀天子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恭王后太子议欲谢崇以为春秋不以父命废王父命(王父谓祖也。)为人后之礼不得顾私亲不当谢太傅赵玄以为当谢太子从之诏问所以谢状尚书劾奏玄左迁少府。

吴是仪为尚书仆射时南鲁二宫初立仪以本职领鲁王傅仪嫌二宫相近切乃上疏曰:臣窃以鲁王天挺懿德兼资文武当今之时宜镇四方为国藩辅宣杨德美广耀威灵乃国家之良规海内所瞻望但臣言辞鄙野不能究尽其意愚以二宫宜有隆杀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书三四上为傅尽忠动取规谏晋修肃为怀帝豫章王典书令帝立为皇太弟。且以清河王覃本太子也。惧不敢当肃曰:二相经营王室志宁社稷储贰之重宜归时望亲贤之举非大王而谁清河幼弱未允众心是以既升东宫复赞藩国今乘舆播越二宫久旷尝恐氐羌饮马于泾川岂众控弦于霸水宜及吉辰登储副上翼大驾早宁东京下允黔首喁喁之望帝曰:卿吾之宋昌也。乃从之。

宋王华为文帝宜都王司马帝将入奉大统以少帝见害不敢下华曰: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羡之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王大将军谓王敦也。)之心明矣。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殿下宽睿慈仁中外所知己。且越次奉迎冀以见德悠悠之论殆必不然羡之亮晦。又要檀道济王引五人同功孰肯相让势必不行今日就征万无所虑帝从之曰:卿复欲为吾之宋昌矣。乃留华总后任帝即位以华为侍中右卫将军。

梁何敬容为太子詹事时简文帝频于玄圃自讲老庄二书学士吴孜时寄詹事府每日入听敬容谓孜曰:昔晋代丧乱颇由祖尚虚玄胡贼殄覆中夏今东宫复袭此殆非人事其将为戎乎!俄而侯景难作其言有征。

北齐魏收为太子少傅仍兼詹事文宣帝数宴喜收每须侍从皇太子之纳郑良娣也。有司备设牢馔帝既酣饮起而自毁覆之仍召收曰:知我意否收曰:臣愚谓良娣既东宫之妾理不须牢仰惟圣怀缘此毁去帝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

王晞为常山王友时文宣昏乱王录尚书事新除官者必诣王谢职去必辞晞言于王曰:受爵天朝拜恩私第自古以为干犯朝廷文武出入辞谢宜一约绝主上赖殿下扶翼王纳焉。

唐尉迟敬德为太宗秦王府左二副参军太宗讨隐太子巢刺王命敬德侍卫高祖南衙北门兵马及二宫左右犹相拒战敬德奏请降手敕令诸军兵兼受秦王处分,于是内外遂定高祖劳敬德曰:卿于国有安社稷功也。

○宫臣部·褒宠

三王之教世子也。咸建保傅之职以敦道德之训曷尝不咨求硕德申择隽望为之辅导而申其教谕焉兹所以重燕翼之谋增磐维之固者也。汉室而下英伟间出蒙被选擢周旋翼亮,或以经术精遂进见讲授,或以志行修整雍容翼从,或以才藻蒙赏,或以故旧见思由是厚其赐予之数异其褒命之礼形于奖叹申之委遇乃至不幸沦逝饰终弥渥褒贤之典不其韪欤。

汉夏侯胜宣帝时为太子太傅受业诏撰尚书。《论语》赐黄金百斤卒官赐蒙茔葬平陵。

疏广为太子太傅太子外祖父特进平恩侯许伯为太子少傅自使其弟中郎将舜监护太子家宣帝以问广广以为不宜独亲外家许氏帝善其言广由是见器重数受赏赐及乞骸骨帝以其年笃加赐黄金二十斤。

后汉桓荣光武时为太子少傅赐以辎车乘马荣大会诸生陈其车马印绶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

桓郁明帝时为侍中入授皇太子经迁越骑校尉诏敕太子诸王各奉贺致礼桓焉为太子少傅月馀迁太傅以母忧自乞听于大夫行丧逾年诏使者赐牛酒夺服即拜光禄大夫。

魏应习鲁经为五官中郎将章帝诏入授千乘。

王伉应经明行修章帝甚重之数进见论难于前特受赏赐。

魏袁涣字曜卿为魏国郎中令及卒武帝为之流涕赐谷二千斛一教以太仓谷千斛赐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谷千斛与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仓谷者官法也。以垣下谷者亲旧也。

吴程秉为太子太傅黄武四年大帝为太子登聘周瑜女秉守太常迎妃于吴大帝亲幸秉船深见优礼晋山涛字巨源武帝时为太子少傅在东宫年已七十疾病告退手诏不听帝尝讲武于宣武时有疾诏涛乘步辇导皇太子。

温峤元帝时为太子中庶子峤在东宫特见嘉宠僚属莫与为此。

贺循为太子太傅及疾笃车驾亲幸执手流涕太子亲临者三焉往还皆拜儒者以为荣太兴二年卒元帝素服举哀哭之甚恸赠司空谥曰:穆将葬帝。又出临其柩哭之尽哀遣兼侍御史持节监护皇太子追送近涂望公流涕。

南齐王俭领太子詹事加兵三十人。

张绪永明中为太子詹事每朝见世祖目送之谓王俭曰:绪以位尊我我以德贵绪也。

梁柳惔为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武帝因宴为诗贻惔曰:尔实冠群后惟余实念切。

周舍为右骁骑将军知太子詹事普通五年卒武帝临哭哀动左右诏曰:太子詹事豫州大中正舍奄至殒丧恻怆于怀其学思坚明志行开敏劬劳机要多历岁年才用未究弥可嗟恸宜隆追远以旌善人可赠侍中参军将军鼓吹一部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丧事随用资给谥曰:简子。

王规为散骑常侍太子中庶子大同二年卒诏赠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赙钱二十万布百疋谥曰:章。

陆亻垂为太子中舍人管东宫书记诏为右阙铭记奏之敕曰:太子中舍人陆亻垂所制阙铭词义典雅足为佳作昔虞丘辩物邯郸献赋赏以金帛前史美谈可赐绢三十疋迁太子庶子。

到洽与从弟沆齐名洽为太子舍人高祖御幸华光殿诏洽及沆萧琛任侍宴赋二十韵诗以洽辞为工赐绢二十疋高祖谓曰:诸到可谓才子对曰:臣尝窃议宋得其武梁得其文(洽祖彦之仕宋武有战功)。

王佥为太子中庶子掌东宫管记太清二年卒赠侍中给东园衤必器朝服一具衣一袭。

萧时为太子舍人卒遗启简文求为墓志铭帝为制铭焉。

庾于陵为太子洗马旧东宫官属通为清选洗马当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者于陵与周舍并擢充职高祖曰:官以人而清岂限以甲族时论以为美。

陈孔奂为仁威将军始兴王长史奂在职清俭多所规正宣帝嘉之赐米五百斛并累降敕书殷勤劳问张讥宣帝时为建安王府记室参军兼东宫学士转武陵王限内记室学士如故后主在东宫集官僚置宴时造玉柄尘尾新成后主亲执之曰:当今虽复多士如林至于堪捉此者独张讥耳即手授讥仍令于温文殿讲老庄宣帝幸宫临听赐御所服衣一袭后主嗣位领南平王府谘议参军东宫学士寻迁国子博士学士如故后主尝幸锺山开善寺召从臣坐于寺西南松林下敕召讥竖义时索尘尾未至后主敕取松枝手以属讥曰:可代尘尾顾谓群臣曰:此即是张讥后事。

袁宪为侍中信威将军太子詹事后主至德元年太子加元服二年行释奠之礼宪,于是表请解职后主不许给扶二人进号云麾将军置佐使。

阮卓为始兴王叔陵记室叔陵之诛也。后主谓朝臣曰:阮卓素不同逆宜加旌异。

后魏张黎太武时赐爵广平公恭宗初总百揆黎与东郡公崔浩等辅政忠于奉上非公事不言诏曰:侍中广平公黎东郡公浩等保傅东宫有老成之勤朕甚嘉焉其赐布帛一千疋以褒旧勋。

古弼太武时为安西将军建兴公及恭宗总摄万机征为东宫四辅与宜都王穆寿等并参政事诏以弼保傅东宫有老成之勤赐帛千疋绵千斤。

卢统父鲁元为太保录尚书事统以父任侍东宫太武以元舅阳平王杜超女南安长公主道妻之恩礼甚厚每有四方珍异取以赐之。

唐李纲为太子少保高祖以纲隋代名臣甚加优礼每手敕未尝多称名其见重如此贞观四年拜太子少师时纲有脚疾不堪践履太宗特赐步舆令纲乘至阁下数引禁中问以政道及纲遇疾太宗遣尚书左仆射房玄龄诣宅存问赐绢二百疋五年卒年八十五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曰:贞太子为之立碑。

房玄龄为秦府记室参军高祖尝谓侍臣曰:此人深识机宜足堪委任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

孔[A13C]达为太子右庶子太宗以[A13C]达在东宫数规谏太子承乾与左庶子于志宁各赐黄金一斤绢百疋仍迁志宁为詹事。

于志宁为太子詹事太子承乾败徙黔州左庶子张玄素等皆免为庶人唯志宁以骤谏承乾太宗嘉之而特慰劳焉。

为太子詹事太宗尝宴顾谓曰:朕将嘱以幼孤思之无越卿者公往不遗于李密今岂负于朕哉!雪涕辞谢因啮指流血俄而沈醉乃解御衣覆之。

刘武仲以国子四门助教充奉诸王讲读上于禁中会宴诸王因命武仲每双日入内对诸王仍令上食供食。

陆敦信为太子舍人尝纂录古先太子善恶之事多所规讽太宗尝召劳之曰:尔所录诚有可嘉因赐帛五十疋。

为太子舍人从幸定州加授朝散大夫守洗马还京未几而卒皇太子深悯惜之吊赠甚厚。

萧德言为太子侍读寻以年老请致仕太宗不许。又遗之。《书》曰:朕历观前代详览儒林至于颜冉之才不终其寿游夏之德不逮其学惟卿幼挺珪璋夙彰美誉下帷闭户包括六经映雪聚萤牢笼百氏自隋季板荡庠序无闻儒道坠泥涂诗书填坑眷言坟典每用伤怀顷年以来天下无事方欲建礼作乐偃武修文而卿年齿已衰教将何恃所冀才德犹茂卧振高风更使济南伏生重存于兹日关西孔子复显于当今令闻令望何其美也。寻赐爵封阳县侯拜秘书少监两宫礼赐甚厚。

李百药为太子右庶子贞观五年与左庶子于志宁中允孔[A13C]达舍人陆敦信侍读于弘教殿时太子颇留意典坟然宴之处嬉戏过度百药作赞道赋以讽焉太宗见而遣使谓百药曰:朕于皇太子处见卿所献赋悉述古来储贰事以戒太子甚是典要朕选卿以辅弼太子正为此事大称所委但须善始令终耳因赐采帛三百段。

王方庆圣历初为麟台监兼检校太子左庶子二年正除太子左庶子俸料并同职事三品兼侍皇太子读书及卒赠兖州都督谥曰:贞。

薛元超为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高宗幸东都太子于京师监国因留元超侍太子元超数上疏谏太子高宗知而称善遣使慰谕赐帛百段。

王及善为左奉裕率孝敬居春宫因宴集令宫臣掷倒次至及善及善辞曰:此非臣任也。孝敬谢而遣之高宗闻之特加赏慰赐绢百疋。

为太子詹事兼左庶子节湣太子举事不法前后上书谏诤太子虽称善竟不悛革太子败诏遣索其宫中得谏书中宗嘉其切直时宫臣皆贬黜唯擢拜右散骑常侍。

源乾曜为太子少傅安阳郡公薨赠幽州大都督帝于洛城南门举哀深悼惜之。

陆象先为太子太保兖国公开元二十四年七月薨制曰:象先含和毓粹体道居身迹在区中心游象外懋昭丕德光辅先朝爰悉优恩是为师保方期承命以配上祥厉疾无瘳徽音剧隔兴言念旧震悼于怀宜旌端揆之职用光窀穸之事赠尚书左丞赙物二百段米粟二百石。

韦见素代宗时为太子太师宝应中诏曰:太子太师见素太子少傅李遵太子少保韩择木太子宾客嗣吴王祗太子詹事兼扬州长史崔圆并承东宫优异品秩已高不可更改宜各与子孙一人官见素后以疾终帝以老臣悼之赠司徒辍朝一日。

●卷七百十二

○宫臣部·规讽

古者世子既冠爰有司过之史饣鬼膳之宰至于列树藩屏咸置傅相盖所以保其无咎格诸非心者也。乃。若德义不修奢纵败度罔慎所履将蹈危机繇是始终弥缝从容进说铺述奏记更献箴言竭忠以尽规陈古以申讽乃至激发吟咏情极涕Д指祸福之门陈顺逆之理周旋靡刂切冀其感悟斯固忠于所奉义不顾私极虑无隐弥缝其阙者焉其或知鬼改图因以蒙福乃有性习背训终焉不悛龟鉴所存良足劝戒。

汉韦孟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孙王戊(韦为{林之}王傅而历相三王也。)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讽谏曰:肃肃我祖国自豕韦(在商为豕韦氏)黼衣朱绂四牡龙旗(黼衣尽斧形而白与黑为彩也。朱绂为朱衣尽为亚文也。亚古弗字也。故因谓之绂字。又作黻其音同声)彤弓斯征抚宁遐荒(言受彤弓之赐)总齐群邦以翼大商(翼佐助也。)叠彼大彭勋绩维光(大彭豕韦为商伯叠互也。言自豕韦氏与大彭互为伯于殷商也。叠徒反)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继为诸侯预盟会之事也。)王赧听讠替实绝我邦(王郝周末王听讠替受讠替绝豕韦氏也。)我邦既绝厥政斯逸(逸放也。管仲曰:令而不行谓之放)赏罚之行非繇王室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分离宗周以队(五服谓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也。庶尹众官之长也。群后诸侯也。队失也。音直类)我祖斯微千于彭城(言我之先祖于此遂微也。千古迁字)在予小子勤讠矣。厥生(讠矣。叹声音许其切)秦耒耜以耕(言遭秦暴无有列位躬耕于野)悠悠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京(高祖起在丰沛于秦为南。故曰:南顾言以秦之京邑授于汉也。)于赫有汉四方是征(于读曰乌乌叹辞也。赫明貌凡此诗中诸叹辞称于者其音皆同)靡适不怀万国逌平(怀思也。来也。逌古攸字攸所也。言汉兵所往之处人皆思附而来万国以平也。)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静壹(兢兢戒谨也。)惠此黎民纳彼辅弼享国渐世垂烈于后(元王立二十七年而薨垂遗业于后嗣也。)乃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唯王统祀(咨嗟也。永长也。夷王立四年而薨戊乃嗣立故言永也。)左右陪臣此惟皇士(皇正也。)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于此得专征伐也。以继祖考(惟亦思也。言不思念敬慎如履薄冰之义用继其祖考之业也。)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繇与悠同悠悠行貌放放犬也。驱驱马也。)务彼鸟兽忽此稼苗蒸民以匮我王以俞(俞与愉同乐也。言众人失此稼穑以致困匮而王反以为乐也。)所引非德所亲非俊惟囿是恢惟谀是信(恢大也。谀讠舀言也。)俞々讠舀夫ФФ黄发(俞目媚貌ФФ直言也。俞音愉Ф五各反)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从逸(藐远也。与疏同言疏远忠贤之辅追情欲纵逸游也。下臣孟自谓也。从读曰纵)彼显祖轻兹削黜嗟嗟我王汉之睦亲(睦密也。言服属近)曾不夙夜以休令闻(休美也。令善也。闻声名也。)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靡无也。言执天子之法无所顾望也。顾读如古协也。)正遐繇近殆其怙兹(言欲正远人先从近亲始而王怙恃与汉戚属不自勖慎以致危殆也。)嗟嗟我王曷不此思非思非鉴嗣其罔则(不思鉴戒之义是令后嗣无所法则也。)弥弥其失岌岌其国(弥弥犹稍稍也。罪过滋甚也。岌岌危动貌音五合切)致冰匪霜致队匪瞻惟我王昔靡不练(言坚冰之成起于微霜陨队之咎繇于怠慢也。练犹阅历也。言往昔之皆在王心无所不阅也。)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穆以霸(言兴复邦国救止颠队之道无如能自悔其过恶秦穆公伐郑为晋所败而归乃作秦誓曰:虽则员然尚犹询兹黄发则罔所愆谓虽有员然之失,庶几以道谋于黄发之贤则行无所过矣。黄发老寿之人也。谓发落更生黄也。员与云:同)岁月其徂年其逮(逮及也。者老人面色如垢也。言岁月骤往年将及老不可殆忽也。)于昔君子庶显于后(于难辞也。古昔之君子,庶几善道所以能大显于后世也。)我王如何曾不斯览(览视也。叶韵音滥)黄发不近胡不时监(黄发不近者斥远老之人也。近其靳反)。

邹阳齐人文帝时吴王濞招致四方游士阳与严忌枚乘等俱仕吴皆以文辨著名久之吴王以太子事怨望称疾不朝阴有邪谋阳奏书谏其事尚隐恶指斥言故先引秦为谕因道胡越齐赵淮南之难然后乃致其意曰:臣闻秦倚曲台之宫(始皇帝所治之处。若汉家未央宫倚恃也。)悬衡天下(关西为衡)画地而人不敢犯兵加胡越(画地不犯者法制之行也。)至其晚节末路张耳陈胜连从兵之(从音子容反)以叩函谷咸阳遂危(叩击)何则列郡不相亲万室不相救也。今胡数涉北河之外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言胡来人马之盛扬尘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也。一曰覆尽也。言上射飞鸟尽伏免也。覆尽是也。音方目反)斗城不休救兵不止死者相随辇车相属(属连也。音之欲反)转粟流输千里不绝何则彊赵责于河间(赵幽王为吕后所幽死文帝立其长子遂为赵王取赵之河间立遂弟辟疆为河间至子哀王无嗣国除遂欲复还得河间)六齐望于惠后(高后割齐济南郡为吕王台奉邑。又割琅郡封营陵侯刘泽为琅琊王文帝乃立悼惠王六子为王言六齐不保今日之恩而追怨惠帝与吕后也。一说惠帝二年悼惠王入朝吕后欲鸩杀之献城阳郡尊鲁元公主得免六子以此怨之)城阳顾于卢博(城阳喜也。喜父章与弟兴居讨诸吕有功本当尽以赵地王章梁地王兴居文帝闻其欲立齐王更以二郡王之章失职岁馀薨兴居诛死卢博济北王治处喜故顾念而怨也。)三淮南之心思坟墓(淮南厉王三子为三王念其父见千杀思坟墓欲报怨也。三子谓淮南衡山济北也。)大王不忧臣恐救兵之不专(言诸国各有私怨欲申其志不肯专为吴非不敢相救也。)胡马遂进窥于邯郸长沙还舟青阳(青阳地名也。还舟聚舟船也。言胡为赵难越为吴难不可恃也。)虽使梁并淮阳下淮东越广陵以遏越人之粮汉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辅大国胡亦益进越亦益深此臣之所为大王患也。(折截也。阳知吴王阴连结齐赵淮南胡越欲谏不敢指斥言故陈胡越之难齐赵之怨微言梁并淮阳绝越人之粮汉折西河以辅大国以破难其计欲隐其词故谬言胡益进越益深为大王患之以错乱其语。若吴为忧助汉者也。自此以下乃致其意焉)臣闻蛟龙襄首翼则浮云出流雾雨咸集也。(襄举也。)圣王砥节修德则游谈之士归义思名(砥砺也。音止)今臣尽智毕议易精极虑(改易精思以极尽谋虑也。)则无国而不可奸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曳长裾乎!然臣所以历数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者非恶臣国而乐吴民也。窃高下风之行尤说大王之义(言在下风侧听高尚美悦大王之行义也。说读曰悦)故愿大王之无忽察听志臣闻鸷鸟百不如一鹗(鸷击之鸟鹰之属也。鸷鸟比诸侯鹗鸟比天子也。古累字鹗音愕夫全赵之时(全赵赵未分之时)武力鼎士ㄚ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市(ㄚ服盛服也。鼎士举鼎之士丛台赵王之台也。在邯郸ㄚ音州县之县)而不能止幽王之湛患(幽王谓赵幽王友也。湛读曰沈患言幽王为吕后所幽死)淮南连山东之侠死士盈朝不能还厉王之西也。(厉王淮南厉王长也。西谓废迁严道而死于雍也。)而不得虽诸贲不能安其位亦明矣。(诸谓专诸贲谓孟贲皆古勇士也。)故愿大王审画而已(画计也。音获)始孝文皇帝据关入立寒心销志不明求衣(文帝入关而立天下多难故乃寒心战忄栗未明而起)自立天子之后使东牟朱虚褒义父之后(天下已定文帝遣朱虚侯章东谕齐王嘉其首举兵欲诛诸吕犹春秋褒仪父也。立天子谓立为天子也。义读曰仪父读曰甫)深割婴儿王之(,或曰:皇子武为代王参为太王揖为梁王)壤子王梁代(文帝第二子。又曰:梁益之间所爱谓其肥盛曰:壤)益以淮阳卒仆济北囚弟于雍者,岂非象新垣平等哉!(仆僵仆也。济北王兴居反见诛囚弟于雍者南王长有罪见徙死于雍所以然者坐二国有奸臣如新垣平等劝王共反仆音赴)今天子新据先帝之遗业左规山东右制关中变权易势大臣难知大王弗察臣恐周鼎复起于汉新垣过计于朝(新垣平诈言鼎在泗水中臣望东北汾阴有金宝气鼎其在乎!弗迎则不至为吴计者犹新平之言周鼎终不可得也。)则我吴遗嗣不可期于世矣。(言吴当绝无遗嗣也。)高皇帝烧栈章邯(章邯为雍王高祖以水灌其城破之也。)兵不留行(言无所稽留不废于行)收弊民之倦东驰函谷西楚大破(项羽自号西楚霸王)水攻则章邯以亡其城陆击则荆王以失其地(荆楚也。谓项羽败走)此皆国家之不几者也。(言不可,庶几)愿大王熟察之吴王不纳其言,于是邹阳枚乘严忌知吴不可说皆梁。

枚乘字子叔淮阴人为吴王濞郎中吴王之初怨望谋为逆也。乘奏书谏曰:臣闻得全者全昌失全者全亡舜无立锥之地以有天下禹无十户之聚以王诸侯(聚聚邑也。音才喻切)汤武之土不过百里上不绝三光之明下不伤百姓之心者有王术也。(德政和平上感天象则日月星辰无有错缪故言不绝三光之明也。)故之道天性也。忠臣不避重诛以直谏(言父子君臣其义一也。)则事无遗策功流万世臣乘愿披腹心而效愚忠唯大王少加意念恻怛之心于臣乘言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县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马方骇鼓而惊之(骇亦惊也。鼓击鼓也。)系方绝。又重镇之系绝于天不可复结坠入深以复出其出不出间不容发(改计取福正在今日言其激切甚急也。)能听忠臣之言百举必脱(脱者言免于祸也。音吐活切)必。若所欲为危于卵难于上天变所欲为易于反掌安于泰山今欲极天命之寿敝无穷之乐究万乘之(敝尽也。穷竟也。)出反掌之易以居泰山之安而欲乘卵之危走上天之难(走趋向之也。音奏)此愚臣之所大惑人性有畏其景而恶其迹者却背而走迹愈多景愈疾(背音步内切)不如就阴而止景灭迹绝欲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欲汤之冫仓(音凄怆之怆寒也。)一人炊之百人扬之无益谓爨火也。)不如绝薪止火而已不绝之于彼而救之于此譬犹抱薪而救火也。养繇基楚之善射者也。去杨叶百步百发百中杨叶之大加百中焉可谓善射矣。然其所止乃百步之内耳比于臣乘未知操弓持矢也。(乘自言所知者远非见百步之中故谓繇基为不晓射也。)福基祸生有胎(基胎皆始也。)纳其基绝其胎祸何自来(纳犹藏也。何自来言无所从来也。)山之ニ穿石单极之断(绠古绠字也。单尽也。尽极之绠断井上四交之常为汲索所锲伤也。亢音鲠锲契皆刻也。音口计反)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靡尽也。)夫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过(言至小以至于大数则有轻重不同也。度音徒各反)石称量径而寡失(径直也。)夫十围之木始生如蘗足可搔而绝手可擢而拔(如蘗。若蘗之生芽也。搔谓扌瓜也。搔音索高切抓音庄交切)据其未先其未形也。磨砻砥砺不见其损有时而尽(砻亦磨也。砥柔石砺皂石皆可以磨者砻音聋)种树畜养不见其益有时而大积德累行不知善有时而用弃义背理不知其恶有时而亡臣愿大王熟计而身行之此百世不易之道也。吴王不纳乘等去而之梁从孝王游景帝即位御史大夫晁错为汉定制度损削诸侯吴王遂与六国谋反举兵西乡(乡读曰乡)以诛错为名汉闻之斩错以谢诸侯枚乘复说吴王曰:昔者秦西举胡戎之难北备榆中之关(今所谓榆关也。)南﹂之塞(﹂西南夷也。音才各反)东当六国之从(从子容反)六国乘信陵之籍(魏公子无号信陵君无忌尝总五国却秦有地资也。)明苏秦之约厉荆轲之威并力一心以备秦然秦卒禽六国灭其社稷而并天下是何也。则地利不同而民轻重不也。今汉据全秦之地兼六国之众修戎狄之义(修恩义以抚夷狄)而南朝﹂此其与秦地相而民相百大王之所明知也。(地十倍于秦民百倍于秦)今夫谗谀之臣为大王计者不论骨肉之之轻重国之大小以为吴祸(言劝王之反则于吴为祸也。)此臣所以为大王患也。夫举吴兵以訾于汉(訾量也。音子私反)譬犹蝇蚋之附群牛腐肉之齿利剑锋接必无事矣。(蚋蚊属齿谓当之也。蚋音芮。又音人悦反)天子闻吴率失职侯愿责先王之遗约(失职谓被削黜失其常分)今汉亲诛其三公以谢前过是大王之威加于天下而功越于汤武也。夫吴有诸侯之位而实富于天子有隐匿之名而居过于中国(隐匿谓僻在东南)夫汉并二十四郡十七诸侯输错出运行数千里不绝于道其珍怪不如东山之府(言汉此时有二十四郡十七诸侯方轨而输杂出赋入于天子犹不如吴也。)转粟西乡陆行不绝水行满河不如海陵之仓(海陵县名也。有吴太仓乡读曰乡)修治上林杂以离宫积聚玩好圈守禽兽不如洲之苑(吴苑也。以江水洲为苑在吴东)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曲台长安台临道上吴以海水朝夕为池也。)深壁高垒副以关城不如之险此臣所以为大王乐也。(言其富饶及游宴之处逾天子也。)今大王还兵疾归尚得十半(十分之中可冀五分无云:尚得十半)不然汉知吴之有吞天下之心也。赫然加怒遣羽林黄头循江而下(羽林黄头郎习水战)袭大王之都鲁东海绝吴之饣襄道(饣襄古饷字。王饬车骑习战射(饬与敕同饬整也。)积粟固守以备荥阳待吴之饥大王虽欲反都亦不得已(已语终之辞)夫三淮南之计不负其约(吴反皆守约不从也。)齐王杀身以灭其迹(齐孝王将闾也。吴楚反坚守距三国后挛布闻齐初与三国有谋欲伐之王惧自齐王传云:吴楚已平齐王乃自杀今兹枚乘谏书即已称之二传不同当有误者)四国不得出兵其(胶东胶西济北淄川王也。发兵应吴楚皆见诛)赵囚邯郸(汉将郦寄围赵王于邯郸与囚无异此不可掩亦已明矣。(言事已彰著)大王已去千里之国而制于十里之内矣。(梁下屯兵方十里矣。)张韩将北地(张张羽韩韩安国也。将北地言将军而处吴军之北以拒吴)弓高宿左右(弓高侯韩颓也。宿止也。言弓高所将之兵屯止于吴军左右也。)兵不得下壁军不得大息臣窃哀之愿大王熟吴王不用乘策卒见禽灭汉已平七国乘繇是知名。

韩安国为梁内史梁孝王时公孙诡羊胜说王求为帝太子及益地事恐汉大臣不听乃阴使人刺汉用事谋臣及杀故吴相袁盎景帝遂闻诡胜等计画乃遣使捕诡胜必得(必令得之)汉使十辈至梁相以下举国大索(索搜也。音山客反)月馀弗得安国闻诡胜匿王所乃入见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大王良臣故纷纷至此今诡胜请辞赐死王曰:何至此安国泣数行下曰:大王自度于皇帝孰与太上皇之与高帝及皇帝与临江王亲(孰与犹言何如也。)王曰:弗如也。安国曰:夫皇临江亲父子间然高帝曰:提三尺取天下者朕也。(三尺谓剑也。)故太上终不得制事居于栎阳临江适长太子(适读曰嫡)以一言过废王临江(景帝尝属诸姬子太子母栗姬言不繇是废太子栗姬忧死也。)用宫垣事卒自杀中尉府(以侵耎垣征自杀也。)何者治天下终不用私乱公语曰:虽有亲父安知不为虎虽有亲兄安知不为狼(言其恩爱不可必保也。大王列在诸侯讠术邪臣浮说(讠术诱也。音戍)犯上禁挠明法(挠曲也。音女教反)天子以太后故忍致法于大王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悟有如太后宫车即晏驾大王尚谁攀乎!语未卒王泣数行而下谢安国曰:吾今出之即日诡胜自杀汉使还报梁事皆得释(释解也。)安国力也。

伍被为淮南王安中郎安阴有邪谋被微谏(私谏之也。)后王坐东宫召伍被欲与计事呼之曰:将军上被曰:王安得亡国之言乎!昔子胥谏吴王不用乃曰:臣今见麋鹿游姑苏(台名)之台也。今臣亦将见宫中生荆棘露沾衣也,于是王怒系被父母囚之复召被曰:将军许寡人乎!被曰:小臣将为大王画计耳臣闻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未形(言智虑通达事未形兆皆预见)故圣人万举而万全文王一动而功显万世列为三所谓因天心以动作者也。王曰:方今汉庭治乎!乱乎!被曰:天下治王不说(说读曰:悦。)曰:公何以言天下治也。被对曰:被窃观朝廷君臣父子夫妇长幼之序皆得其理上之举错遵古之道(错音干故反)风俗纪纲未有所缺重装富贾周流天下道无不通交易之道行南越宾服羌贡献东瓯入朝(西南夷也。音蒲北反)广长榆(广谓斥大之也。长榆塞名王恢所谓树榆以为塞也。榆在朔方即卫青传所云:榆旧塞是也,或谓之榆中)开朔方モ奴折伤虽未及古太平时然犹治王怒被谢死罪王。又曰:山东即有变汉必使大将军将而制山东公以为大将军何如人也。被曰:臣所善黄义从大将军击匈奴言大将军遇士大夫以礼与士卒有恩众皆乐为用骑上下山如飞膂力绝人如此数将习兵末易当也。及谒者曹梁使长安来言大将军号令明当敌勇常为士卒先须士卒休乃舍穿井得水乃敢饮军罢士卒已逾河乃渡皇太后所赐金帛尽以赏赐虽古名将不过是也。王曰:夫蓼太子(淮南太子也。亦犹汉之栗太子)知略不世出非常人也。以为汉廷公列侯皆如沐猴而冠耳被曰:独先刺大将军乃可举事王复问被曰:公以为吴举兵非邪被曰:非也。夫吴王赐号为刘氏祭酒(祭祠时唯尊长者以酒沃酹)受几杖而不朝王四郡之众地方数里采山铜以为钱煮海水以为盐伐江陵之木以为船国富民众行珍宝赂诸侯与七国合从举兵而西破大梁败狐父(在梁砀之间也。父音甫)奔走而还为越所禽死于丹徒(东润州县也。头足异处身灭祀绝为天下戮(天下之人皆共戮之一曰天下之大戮也。)夫以吴众不能成功者何也。诚逆天违众见时也。王曰: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言男子感气相许一言不顾其死,或曰:一言之恨不顾危亡以此致死也。)。且吴何汉将一日过成皋者四十馀人(言不知塞成皋口而令汉将得出之是不知反计也。)今我令缓成皋之口(缓者名也。不知其姓今流俗书本于缓上妄加楼字非也。)周被下颍川兵塞に辕伊阙之道发南阳兵守武关河南太守独有雒阳耳(如此计则汉河南郡唯有雒阳在耳馀皆不属)何足忧然此北尚有临晋关河东上党与河也。内赵国界者通谷数行(言此北尚险阻其谷可得通行者有数处)人言绝成皋之道天下不据三川之险招天下之兵公以为何如被曰:臣见其祸未见其福也。后汉逮淮南王孙建系治之王恐阴事泄谓被曰:事至吾欲遂发天下劳苦有间矣。(有间犹言中间已有也。故谓此者皆为间)诸侯颇有失皆自疑我举兵西乡必有应者(乡读曰乡)无应即还略衡山势不得不发被曰:略衡山以击庐江有浔阳之船守下雉之城(下雉江夏县名)结九江之浦绝豫章之口彊弩临江而守以禁南郡之下东保会稽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屈音具勿反)可以延岁月之寿耳未见其福也。王曰:左吴赵贤朱骄如皆以为什八九成(吴贤骄如王之三臣)公独以为无福何被曰:大王之群臣近幸素能使众者皆前系狱馀无可用者王曰:陈胜吴广无立锥之地百人之聚起于大泽奋臂大呼天下乡应(呼音火故反乡读曰乡)西至於戏而兵百二十万今吴国虽小胜兵可得二十万公何以言有无福被曰:臣不敢避子胥之诛愿大王无为吴王之听往者秦为无道残贼天下杀术士燔诗书灭圣迹弃礼义任刑法转海濒之粟致于河西(濒涯也。海濒谓缘海之地濒音频。又音宾)当是之时男子疾耕不足于粮饣鬼(饣鬼古馈字也。)女子纺绩不足于盖形遣蒙恬筑长城东西里暴兵露师尝数十万死者不可胜数僵尸满野流血千里,于是百姓力屈(屈尽也。音其勿切)欲乱者十室而五。又使徐福入海求仙药多赍珍宝童男女三千人五种百工而行(五种五谷之种也。徐福入平原大泽止王不来,于是百姓悲痛愁思欲为乱者十室而六。又使尉佗逾五岭攻百越尉佗知中国劳极止王南越(南海尉任嚣谓赵佗曰:闻陈胜等作乱豪杰叛秦相立被佗书行南海尉事嚣死后佗始自为王今此乃言尉佗先王陈胜乃反此盖一时对辞伍被不究其实)行者不还往者莫返,于是百姓离心瓦解欲为乱者十室而七兴万乘之驾作阿房之宫收大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父不宁子兄不安弟(言不能相保)政苛刑惨民皆引领而望倾耳而听悲号仰天叩心怨上(叩击也。)欲为乱者十室而八客谓高皇帝曰:时可矣。高帝曰:待之圣人当起东南间不一岁陈吴大呼(中间不经一岁也。呼音火故反)刘项并和天下乡应(和音胡卧反乡读曰响)所谓蹈瑕[C260]因秦之亡时而动百姓愿之。若枯旱之望雨故起于行陈之中以成帝王之功今大王见高祖得天下之易也。独不观近世之吴楚乎!当今陛下临制天下一齐海内汜爱蒸庶(汜普也。蒸亦众也。汜音敷剑反)布德施惠口虽未言声疾雷震令虽未出化驰如神心有所怀威动千里下之应上犹影乡也。(言如影之随形乡之应声乡读响)而大将军材能非直章邯杨熊也。王以陈胜吴广论之被以为过矣。(过误也。)。且大王之兵众不能什分吴楚之一天下安宁。又万倍于秦时愿王用臣之计臣闻箕子过故国而悲作麦秀之歌(箕子将朝周过殷故都见麦及禾黍心悲乃作歌曰:麦秀之渐渐兮黍苗之渐渐兮彼狡童兮与我好兮狡童谓纣也。)痛纣之不用王子比干之言也。故孟子曰:纣贵为天子死曾不如匹夫是纣先自绝久矣。非死之日天去之也。今臣亦窃悲大王弃千乘之君将赐绝命之书为群臣先(在群臣先死)身死于东宫也。(王时所居所也。)被因流涕而起王复召问被茍如公言不可以侥幸邪(侥要也。幸望之福也。)被曰:必不得已被有愚计王曰:奈何被曰:当今诸侯无异心百姓无怨气朔方之郡土地广美民徙者不足以实其地可为丞相御史请书(谓诈为此文书令徙人也。)徙郡国豪杰及耐罪已上以赦令除家产五十万以上者皆徙其家属朔方之郡(以赦令除谓赦免罪者)益发甲卒急其会日(促其期日)。又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狱书(宗正有左右都司空上林有水司空皆主囚徒官也。中官京师诸官府也。)以逮诸侯太子及幸臣如此则民怨诸侯惧即使辩士随而说之党可以侥幸(党读曰傥)王曰:此可也。虽然吾以为不至。若此专发而已(言不须为此诈直自发兵而已)后事发觉被诣吏自告遂坐诛。

田叔为鲁相(王钦。若等曰:张敖子鲁王偃也。)初至官民以王取其财物自言者百馀人叔取其渠率二十人笞怒之曰:王非汝主邪何敢自言主鲁王闻之大惭发中府钱使相偿之(中府王之财物藏也。)相曰:王自使人偿之不尔是王为恶而相为善也。(不尔是则王为恶)鲁王好猎相尝从入苑中王辄休相就馆相尝暴坐苑外(于外自暴露而坐)终不休曰:吾王暴露何非为舍王以故不大出游。

韩义为燕刺王旦国郎中旦之谋逆也。义谏而死国人闵之。

王吉昭帝时为昌邑王中尉王好游猎驱驰国中动作亡节吉上疏谏曰:臣闻古者师日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诗云:匪风发兮匪车揭兮顾瞻周道中心{制心}兮(桧风匪风之篇发飘风貌揭疾驱驰古怛字伤也。言见此飘风及疾驱则顾念哀伤思周道也。音丘列反)说曰:是非古之风也。发发者是非古之车也。揭揭者盖伤之也。(今之发发然者有道之风也。)今者大王幸方与(今之揭揭然者非古有道之车也。故伤之)曾不半日而驰二百里百姓颇废耕桑治道牵马愚以为民不可数变也。(县名也。)昔召公述职(数音朔召读曰邵)当民事时舍于棠下而听断焉(舍止息也。)人皆得其所后世思其仁恩至乎!不伐甘棠甘棠之诗是也。大王不好书术而乐逸游冯式撙衔(撙挫也。音子奔反)驰骋不止倦乎!叱咤(咤亦咤字也。音竹驾反)手苦于棰辔(棰音止累反)身劳乎!车舆朝则冒雾露昼则被埃(冒音莫克切)夏则为大暑之所暴炙冬则为风寒之所薄(与偃同言遇疾风则偃靡也。薄迫也。)数以耎脆之玉体犯勤劳之(耎音而兖反)非所以全寿命之宗也。(宗尊也。)。又非所以进仁义之隆也。(隆高也。)夫广厦之下细旃之上(广厦大屋也。旃与毡同)明师居前劝诵在后上论唐虞之际下及殷周之盛考仁圣之风习治国之道䜣䜣焉发愤忘食日新厥德(䜣古欣字)其乐岂徒衔橛之间哉!(衔马衔橛车钩心橛音其月反)休则俯仰诎信以利形(形体也。信读曰进退步趋以实下(今人不行则膝已下虚弱不实)吸新吐故以练藏专意积精以适神(藏五脏也。练练其气也。适和也。)于以养生,岂不长哉!大王诚留意如此则尧舜之志体有乔松之寿(乔松仙人伯乔及赤松子也。)美声广誉登而上闻则福禄其辏而社稷安矣。(辏与臻同臻至也。)皇帝仁圣至今思慕未怠(皇帝言昭帝也。言武帝晏驾未)于宫馆囿池弋猎之乐未有所幸大王宜夙夜念此以承圣诸侯骨肉莫亲大王大王于属则子也。于位则臣也。一身而二任之责加焉恩爱行义纤介有不具者于以上闻非飨国之福也。臣吉愚戆愿大王察之王贺虽不久故尚思慕遵道然犹知敬礼吉乃下令曰:寡人造行不能无惰中尉甚忠数辅吾过遣谒者千秋赐中尉牛肉五百斤酒五石脯五束其后复放从(从音子用反)吉取谏诤甚得辅弼之义虽不治民国中莫不敬重焉及大将军霍光秉政遣大鸿胪宗正迎昌邑王吉即奏书戒王曰:臣闻高宗谅暗三年不言今大王以丧事征宜日夜哭泣悲哀而已慎毋有所发(发谓兴举众事)。且何独丧事凡南面之君何言哉!天不言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愿大王察之大将军仁爱勇智忠信之德天下莫不闻事孝武皇帝二十馀年未尝有过先帝弃群臣属以天下寄幼孤焉(属音之欲切。)大将军抱持幼君繈褓之中布政施教海内晏然虽周公伊尹亡以加也。今帝亡嗣大将军惟思可以奉宗庙者攀援而立大王(援引也。音爰)其仁厚,岂有量哉!(言其深多也。量音力向反)臣愿大王事之敬之政事一听大王垂拱南面而已愿留意常以为念。

龚遂字少卿山阳人为昌邑郎中令事王贺动作多不正遂为人忠厚刚毅有大节内谏诤于王外责传相引经义陈祸福至于涕泣蹇蹇亡已(蹇蹇不阿顺之意也。易蹇卦曰:王臣蹇蹇)面刺王过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鬼人鬼古愧字愧辱也。)及国中皆畏惮焉(王及国人皆惮之)王尝久与驺奴宰人游戏饮食赏赐亡度遂入见王涕泣膝行左右侍御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为哭遂曰:臣痛社稷危也。愿赐清间竭愚王辟左右(读曰:闲辟音辟)遂曰:大王知胶西所以为无道亡乎!王曰:不知也。曰:臣闻胶西王有谀臣侯得王所为亻疑于桀纣也。(亻疑比也。)得以为尧舜也。王说其讠舀谀常与寝处(说读曰悦)唯得所言以至,于是(唯用得之邪言故亡)今大王亲近群小渐渍邪恶所习存亡之机不可不慎也。臣请选郎通经术有行义者与王起居坐则诵诗书立则习礼容宜有益王许之遂乃选郎中张安等十八人侍王居数日王皆逐去安等及王被征乘七乘传诣长安邸夜漏未尽一刻以火发书其日中贺发𫗦时至定陶行百三十五里侍从者马死相望于道遂谏王令还郎谒者五十馀人贺到济阳求长鸣鸡(鸣声长者也。)道买积竹杖(合竹作杖也。)过引农使大奴衣车载女子(凡言大奴者谓奴之尤长大者也。)至湖(即湖县)使者以让相安乐(使者长安使人也。让责也。)安乐告遂遂入问贺贺曰:无有遂无有何爱一善以毁行义请收属吏(以善付吏也。属音之欲切其下亦同)以湔洒大王(湔氵也。洒濯也。湔子颠反先礼反)即ㄏ善属卫士长行法(ㄏ持头也。卫士长主卫之官ㄏ音才兀反)贺到霸上大鸿胪郊驺奉乘舆车王使仆寿成御郎中令遂参乘旦至广明东都门遂曰: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贺曰:我嗌痛不能哭(嗌疾咽也。音益)至城门遂复言贺曰:城门与郭门等旦至未央宫东阙遂曰:昌邑帐在是阙外驰道北(吊哭帐也。是谓此)未至帐所有南北行道马足至数步大王宜下车乡阙西面伏哭尽哀止(乡读曰乡)王曰:诺到哭位如仪王受皇帝玺绶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乱废贺归故国初贺在国时数有怪尝见白犬高三尺无头其颈以下似人而冠方山冠后见熊左右皆莫见。又大鸟飞集宫中王知恶之取以问遂为言其故王仰天叹曰:不祥何为数来遂叩头曰:臣不敢隐忠数言危亡之戒大王不说夫国之存亡岂在臣言哉!愿王内自揆度大王诵诗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备(浃彻也。)王之所行中诗一篇何等也。(言王所行皆不合法度王自谓当于何诗之文也。)大王位为诸侯于庶人以存难以亡易宜深察之后。又血王坐席王问遂遂叫然号曰:宫空不久妖祥数至血者阴忧象也。宜畏慎自省贺终不改节居无何征既即位后王梦青蝇之矢积西阶东可五六石以屋版瓦(版瓦大瓦也。)覆发视之青蝇矢也。以问遂遂曰:陛下之诗不云:乎!(犹言陛下所诗也。)营营青蝇至于藩恺悌君子毋信谗言陛下左侧谗人众多如是青蝇恶矣。(恶即矢也。越王勾践为吴王尝恶亦其义也。)宜进先帝大臣子孙亲近以为左右如不忍昌邑故人(如。若也。不忍谓不能疏远也。)信用谗谀必有凶咎愿挽祸为福逐之臣当先逐矣。贺不用其言卒至于废。

王式为昌邑王师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诛唯中尉王吉郎中令龚遂以数谏减死论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至于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张敞为胶东相王太后数出游猎敞奏书谏曰:臣闻秦王好淫声叶阳后为不听郑卫之乐(叶阳秦昭王后也。音式涉反)楚庄好田樊姬为不食鸟兽之肉(樊姬楚庄王姬也。)口非恶旨甘耳非憎丝竹也。所以抑心意绝耆欲者(耆读曰嗜)将以率二君而全宗祀礼君母出门则乘辎軿下堂则从傅母(辎軿衣车也。辎音甾。又楚疑切軿步千反)进退则玉佩内饰则结绸缪(谓衣裳结束绸缪也。组纽之属所以自结固也。绸直留反缪亡蚪反)此言尊贵所以自敛制不从恣之义也。(从读曰纵)今太后资质淑美慈爱宽仁诸侯莫不闻而少以田猎纵欲为名于以上闻亦未宜也。(上闻闻于天子也。)唯观览于往古全行乎!来今令得有所法则下臣有所称诵敞幸甚书奏太后止不复出。

后汉桓郁为侍中入授皇太子经太子赐郁鞍马刀剑郁乃上书皇太子曰:伏见太子体性自然包含今古谦谦允恭天下共见郁父子受恩无以明益夙夜惭惧诚思自竭愚以为大子上当圣心下当卓绝于众宜思远虑以光朝廷。

何敞为济南王傅王康奢侈恣欲游观无节敞上疏谏康曰:盖闻诸侯之义制节谨度然后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大王以骨肉之亲享食茅土当施张政令明其典法出入进止宜有期度舆马台隶应为科品而今奴婢厩马皆有千馀增无用之口以自蚕食宫婢闭隔失其天性感乱和气。又多起内第触犯防禁费以巨万而功犹未半夫文繁者质荒木胜者人亡皆非所以奉礼承上传福无穷者也。故楚作章华以凶吴兴姑苏而灭景公千驷民无称焉今数游诸第晨夜无节。又非所以远防未然临深履薄之法也。愿大王修恭俭遵古制省奴婢之口减乘马之数斥私用之富节游观之宴以礼起居则敞乃敢安心自保惟大王深虑愚言康素敬重敞虽无嫌牾然终不能改。

●卷七百十三

○宫臣部·规讽第二

魏崔琰为太祖别驾从事太祖北征并州留琰傅文帝于邺世子仍出田猎变易服乘志在驱逐琰书谏曰:盖闻盘于游田书之所戒鲁隐观鱼春秋讥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经之明义殷鉴夏后诗称不远子卯不乐礼以为忌此。又近者之得失不可不深察也。袁族富强公子(王钦。若等曰:袁族言袁绍之家也。)宽放盘游滋侈义声哲人君子俄有色斯之志熊罴壮士堕于吞噬之用固所以拥徒百万跨有河朔无所容足也。今邦国殄瘁惠康未洽士女企踵所思者德况公亲御戎马上下劳惨世子宜遵大路慎以行正思经国之高略内鉴近戒外杨远节深惟储副以身为宝而猥亵虞旅之贱服忽驰骛而陵险志雉兔之小娱忘社稷之为重斯诚有识所以恻心也。唯世子燔翳捐褶以塞众望不令老臣获罪于天世子报曰:昨奉嘉命惠示雅教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坏矣。褶亦去焉后有此比蒙复诲诸。

刘桢为平原侯植庶子时邢为植家丞防闲以礼无所屈挠由是不合桢书谏曰:家丞邢北土之彦少秉高节玄静淡泊言少理多真雅士也。桢诚不足同贯斯人并列左右而桢礼遇特殊反疏简私惧观者将谓君侯习近不肖礼贤不足采庶子之春华忘家丞之秋实为上招谤其罪不小以此反侧。

蜀谯周字允南后主为太子以周为家令后主时颇出游观增广声乐周上疏谏曰:昔王莽之败豪杰并起跨州据郡欲弄神器世祖初入河北贤才智士思望所归未必以其势之广狭唯其德之厚薄也。

霍弋为太子中庶子太子璿好驰射出入无度弋援引古事尽言规谏甚得切磋之体。

吴程秉为太子傅黄武四年迎太子登妃于吴既还秉从容进说登曰:婚姻人伦之始王教之基是以圣王重之所以率先众庶风化天下故诗美关睢以为称首愿太子尊礼教于闺房存周南之所咏则道化隆于上颂声作于下矣。登笑曰:将顺其美规救其恶诚所赖于傅君也。

晋齐王攸为太子太傅献箴于太子(王钦。若等曰:太子即惠帝也。)曰:伊昔上皇建国立君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创道以安人承祀祚延统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贰已储德既立邦有所恃夫亲仁者功成迩佞者国倾故保相之材必择贤明昔在周成旦奭作傅外以明德自辅内以亲亲立固德以义济亲则自然羸废公族其摧如山刘建子弟汉祚永传楚以无极作乱宋以伊戾兴难张禹佞给卒危彊汉辅弼不忠祸及乃躬匪徒乃躬乃丧乃邦无曰:父子不间昔有江充无曰:至亲匪贰或容潘崇谀言乱真讠替润离亲骊姬之谗晋侯疑申固亲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以尊自损者有馀自益者弥昏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不可以不敦见亡戒危睹安思存蒙子司义敢告在阍。

陆云为吴王晏郎中令晏于西园大营第室云上。《书》曰:臣窃见世祖武皇帝临朝拱默训世以俭即位二十有六载宫室台榭无所新崇屡发明诏厚戒丰奢国家纂承务在遵奉而世俗陵迟家竞盈溢渐渍波荡遂已成风虽严诏追述先帝节俭之教恳切之旨刑于四海清河王毁坏成宅以奉诏命海内听望咸用欣然臣以先帝遗教日以陵替今以国家协崇大化追阐前踪者实在殿下先敦素朴而后可以训正四方凡在崇丽一宜节之以制然后上厌帝心下允时望臣以凡才特蒙拔擢亦思竭忠效节以报所受之施是以不虑犯逆敢陈所怀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时晏信任部将使覆察诸官钱帛云。又陈曰:伏见令书以部曲将李咸冯南司马吴定给使徐泰等覆校诸官市买钱帛簿臣愚以圣德龙兴光有大国选众官材庶工隶业中尉该大农诞皆清廉淑慎恪居所司其下众官悉州闾一介疏暗之咎虽可日闻至处义用情庶无大戾今咸南军旅小人定泰士卒厮贱非有清慎素著忠公足称大臣所关犹谓未详咸等督察然后得信既非开国勿用之义。又伤殿下推诚旷荡之量虽使咸等能尽节益国而功利百倍至于光辅国美犹未。若开怀信士之无失况所益不过姑息之利而使小人用事大道陵替此臣所以慷慨也。臣备位大臣职在献可茍有管见敢不尽规愚以宜发明令罢此等覆察庶事一付治书则大信临下人思尽节矣。

江统为湣怀太子洗马在东宫累年甚被亲礼太子颇好游宴或阙朝觐。又奢费过度多诸禁忌统上书谏曰:臣闻古之为臣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可替否拾遗补阙是以人主得以举无失行言无口过德音发闻扬名后世臣等不逮无能云:补思竭愚诚谨陈五事如右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纳其一曰六行之义以孝为首虞舜之德以孝为称故太子以朝夕视君膳为职左右就养无方文王之为世子可谓笃于事亲者也。故能擅一代之美为百王之宗自顷圣体屡有疾患数阙朝侍远近观听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愿殿下虽有微苦可堪扶舆则宜自力。《易》曰:君子终日乾乾盖自勉彊不息之谓也。其二曰古之人君虽有聪明之姿睿之质必须辅弼之助相导之功故虞舜以五臣兴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为太子也。则周召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闻道早备登崇大业刑措不用流声洋溢三曰古之圣王莫不以俭为德故尧称采椽茅茨禹称卑宫恶服汉文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为明主没见宗祀及诸侯修之者鲁僖以恭俭节用声列雅颂蚡冒以筚路蓝缕用张楚国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鲁妾不衣帛晏婴相齐鹿裘不补亦能匡君济俗兴国隆家庶人修之者颜回以箪食瓢饮扬其仁声原宪以蓬户绳枢迈其清德此皆圣主明君贤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悬名日月永世不朽盖俭之福也。及至末世以奢失之者帝王则有瑶台琼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则熊燔豹胎酒池肉林诸侯为之者至于丹楹刻桷饩征百牢大夫有琼弁玉缨庶人有击锺鼎食亦罔不亡国丧宗破家失身丑名彰闻以为后戒切闻后园镂饣希金银刻磨犀象画室之巧课试日精臣等以为今四海之广万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汉光武皇帝时有献千里马及宝剑者马以驾鼓车剑以赐骑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头裘者即诏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侈刑四方之风臣等以为画室之功可。且减省后园杂作一皆罢遣肃然清静优游道德则日新之美光于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税公卿大夫受爵而资禄莫有不赡者也。是以士农工商四业不离交易而退以通有无者庶人之业也。《周礼》三市旦则百族昼则商贾夕则贩夫贩妇买贱卖贵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为庶人之贫贱者也。樊迟匹夫请学为圃仲尼不答鲁大夫臧文仲使妾织蒲。又讥其不仁公仪子相鲁则拔其园葵言食禄者不与贫贱之人争利也。秦汉以来风俗转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园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渐染相仿莫以为耻乘以古道诚可愧也。今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之属亏败国体贬损令闻其五曰窃见禁土令不得缮修墙壁动正屋瓦臣以为此既违典彜旧义。且以拘挛小忌而废弘廓大道宜可蠲除于事为宜朝廷善之杜锡预之子也。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屡谏湣怀太子言辞激切。

裴权为湣怀太子詹事太子性刚知贾谧恃后之贵不能假借之谧至东宫或舍之而于后庭游戏权谏曰:贾谧甚有宠于中宫而有不顺之色。若一旦交构大事去矣。宜深自谦屈以防其变广延贤人用自辅翼太子不能从。

曹摅为齐王ぁ记室督ぁ辅政尝从容问摅曰:天子为贼臣所逼莫有能奋吾率四海义兵兴复王室今入辅朝廷救振时难或有劝吾还国于卿意何如摅曰:荡平国贼兴复帝祚古今人臣之功未有如大王之盛也。然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非唯人事抑亦天理窃预下问敢不尽情愿大王居高虑危在盈思冲精选百官存公屏欲举贤进善务得其才然后脂车秣马高揖归藩天下同庆摅等幸甚ぁ不纳。

王豹顺阳人也。少而抗直为齐王ぁ大司马主簿ぁ骄纵失天下心豹致笺于ぁ曰:豹闻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将以安主定时保存社稷者也。是以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罚不足以为诛为人主而逆其谏者幽厉不足以为谥伏惟明公虚心下士开怀纳善款诚以著而逆耳之言未入于听豹伏思晋政渐缺始自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有一人获终乃事势使然未为取有不善也。今公克平祸乱安国定家故复因前倾败之法寻中间覆车之轨欲冀长存非所敢闻今河间树根于关右成都盘桓于旧魏新野大封于江汉三面贵王各以方刚强盛并典戎马处险害之地。且明公兴义讨逆功盖天下圣德光茂名震当世今以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浅见陈写愚情昔武王伐纣建诸侯为二伯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及至其末霸国之世不过数州之地四海强兵不敢入阚九鼎所以然者天下习于所奉故也。今诚能尊用周法以成都为北州伯统河北之王侯明公为南州伯以摄南土之官长各因本职出居其方树德于外尽忠于内岁终率所领而贡于朝简良才命贤隽以为天子百官则四海长宁万国幸甚明公之德当与周召同其至美危败路塞社稷可保愿明公思高祖纳娄敬之策悟张良履足之谋远临深之危保泰山之安。若合圣思宛许可都也。书入无报豹重笺曰:豹书御以来十有二日而圣旨高远未垂采察不赐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盖霸王之神宝安危之秘术不可须臾而忽者也。伏思明公挟大功抱大名怀大德执大权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圣贤所以战战兢兢日昃不暇食虽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为兄成王为君伐纣有功以亲辅政执德弘深圣思博远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摄事之日四国流言离主出奔居东三年赖风雨之变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应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祸未知所恨也。至于执政犹与召公分陜为伯今明公自视功德孰如周公元康已来宰相之患危机窃发不及容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吸岂复晏然得全生计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悔悟无所及也。今。若从豹此策皆遣王侯之国北与成都分河为伯成都在邺明公都宛宽方千里以与圻内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结好要盟同奖皇家贡御之法一如周典。若合圣规可先与成都共论虽以小才愿备行人昔厮养燕赵之微者耳百里奚秦楚之商人也。一开其说而两国以宁况豹虽陋大州之纲纪加明公起事险难之主簿也。故身虽轻其言未必否也。ぁ令曰:得前后白事具意辄别思量也。会长沙王乂至于ぁ案上见豹笺谓ぁ曰:小子离间骨肉何不铜下打杀ぁ既不能嘉豹之策遂纳乂言乃奏豹曰: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颠坠与成都长沙新野共兴义兵安复社稷惟欲戮力皇家与亲亲宗室腹心从事此臣夙夜自誓无负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造异端谓臣忝备宰相必遭危害虑在一旦不祥之声可乔足而待欲臣与成都分陜为伯尽出藩王上诬圣朝鉴御之威下长妖惑疑阻众心嗛尊背憎巧卖两端讪上谤下谗内间外遘恶导奸坐生猜嫌昔孔丘辅鲁而诛少正子产相郑先戮邓析诚以交乱名实。若赵高诡怪之类也。豹为臣不忠不顺不义辄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豹将死曰:悬吾头大司马门见兵之攻齐也。众庶冤之俄而ぁ败。

祖纳为赵王伦太子庶子东莱王蕤齐献王攸之子也。历步兵屯骑校尉蕤性强暴使酒数陵侮弟ぁぁ以兄故容之ぁ起义兵赵王伦收蕤及弟北海王宴系廷尉当诛纳上疏谏曰:罪不相及恶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谟百王之达制也。是故鲧既殛死禹乃嗣兴二叔诛放而邢卫无责逮乎!战国及至秦汉明恕之道寝猜嫌之情用乃立质任以御众设从罪以发奸其所由来盖三代之弊法耳蕤实献王之子明德之裔宜蒙特宥以全穆亲之典会孙秀死蕤等悉得免邵续为成都王[A13C]参军[A13C]将讨长沙王乂续谏曰:续闻兄弟如左右手今明公当天下之敌而欲去一手乎!续窃惑之[A13C]不纳。

温峤为太子中庶子(太子即明帝也。)数见规讽。又献侍臣箴甚有弘益时太子起西池楼观颇为劳费峤上疏以为朝廷草创巨寇未灭宜应俭以率下务农重兵太子纳焉王敦举兵内向六军败绩太子将自出战峤执谏曰:臣闻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武如何万乘储副而以身轻天下太子乃止。

庾亮为中书郎领著作侍讲东宫时元帝方事刑法以韩子赐皇太子亮谏以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甚纳焉。

宋刘混之为竟陵王诞司空主簿诞有宝琴左右犯其徽诞罚焉混之谏诞曰:此余宝也。混之曰:前哲以善人为宝不以珠玉为宝故王孙圉称观射父为楚国之宝未闻以琴瑟为宝诞忸然不悦。

南齐袁廓之为太子洗马于时何涧亦称才子为文惠太子作杨畔歌辞甚恻丽太子甚悦廓之谏曰:夫杨畔者既非典雅而声甚哀思殿下当降意箫韶奈何听亡国之响太子改容谢之。

梁江掩初仕宋为巴陵王景素左常侍景素为荆州淹从之镇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专据上流咸劝因此举事淹每从容谏曰:流言纳谏二叔所以同亡抵局衔怨七国于焉俱毙殿下不求宗庙之安而信左右之计则复见麋鹿云露栖于姑苏之台矣。景素不纳及镇京口淹。又为镇军参军事领南东海郡丞景素与腹心日夜谋议淹知祸机将发乃赠诗十五首以讽焉。

范云初仕齐为竟陵王子良主簿恩礼甚隆云每献损益未尝阿意子良尝启齐武帝论云为郡帝曰:庸人闻其尝相卖弄不复穷法当宥之以远子良曰:不然云动相规诲谏书俱存请取以奏既至有百馀纸辞皆切直帝叹息因谓子良曰:不谓云能尔方使弼汝何宜出守齐文惠太子尝出南田观获稻顾谓众宾曰:刈此亦殊可观众皆唯唯云独曰:夫三时之务实为勤劳伏愿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犭旬一朝之宴逸也。既出侍中萧缅先不相识因就车握云手曰:不谓今日复闻谠言。

周弘正为晋安王主簿及昭明太子薨其嗣华容公不得立乃以晋安王为皇太子弘正乃奏记曰:窃闻谦之象起于羲轩爻画揖让之原生于尧舜禅受其来尚矣。可得而详焉夫以庙堂汾水殊途而同归稷契巢许异名而一贯出者称为元首处者谓之外臣莫不内外相资表里成治斯盖万代同规百王不易者也。暨于三王之世浸以陵夷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乃至七国争雄刘项竞逐皇汉扇其俗有晋扬其波谦让之道废多历年所矣。夫文质递变浇淳相革还朴反古今也。其时伏惟明大王殿下天挺将圣聪明神武百辟冠冕四海归仁是以皇上发德音下明诏以大王为国之储副乃天下之本焉虽复夏启周诵汉储魏两此数君者安足道哉!意者愿闻殿下抗目夷上仁之义执子臧大贤之节逃王舆而弗乘弃轩冕如脱屣庶改浇竞之俗以大吴国之风古有其人今闻其语能行之者非殿下而谁能使无为之化复兴于遂古让王之道不坠于来叶,岂不盛欤弘正陋学书生义惭稽古家自汝颍世传忠烈先人决曹掾燕高节万乘正色三府虽盛德之业将绝而狂直之风未坠是以敢布腹心肆其愚瞽如使刍言野说少陈于听览纵复委身烹鼎之下绝命肺石之上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后魏程骏为任城王云郎中令进箴于王王纳而嘉之。

宋钦初仕沮渠蒙逊为世子洗马钦上东宫侍臣箴高允字伯恭以经授景穆太子甚见礼待太子季年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收其利允谏曰:天地无私故能覆载王者无私故能包养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示天下以无私训天下以至俭故美声洋溢千载不衰今殿下国之储贰四海属心言行举动万方所则而营立私田畜养鸡犬乃至贩酤市厘与民争利议声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获何欲而不从而与贩夫竞此尺寸昔虢之将亡神乃下降赐之土田卒丧其国汉之灵帝不修人君之重好与宫人列肆贩卖私立府藏以营小利卒有颠覆倾乱之祸前鉴。若此甚可畏惧夫为人君者必审于择人故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商书云:无迩小人孔父有云: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矣。武王爱周召齐毕所以王天下殷纣爱飞廉恶来所以丧其国历观古今存亡之际莫不由之今东宫诚曰:乏人隽乂不少顷来侍御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选故愿殿下察愚言斥出邪佞亲近忠良所在田园分给贫下畜产贩卖以时收散如此则休声日至谤议可除太子不纳。

阳固为汝南王悦郎中令悦年少行多不法亵近小人固上疏切谏并面陈往代诸王贤愚之分以感动悦悦甚敬惮之后为清河王怿从事中郎悦性不伦ㄈ傥难测无故过杖京兆王伦子宝月固虽离国犹上疏谏曰:伏闻殿下乃以小怒过行威罚诚严训有馀而慈惠不足当今主上幼冲宰辅用事履冰践霜兢兢业业犹恐不济况肆意非彜任情用事欲保全福禄其可得乎!昔龚遂去国犹献直言韦孟离朝不忘本国况臣忝属朝私猥充谬举伏隶国僚闻道有岁敢不尽言悦览之大怒。

鹿涅初为真定公元子直国中尉恒劝以忠廉之节尝赋五言。《诗》曰:峄山万丈树雕镂作琵琶繇此材高远弦响蔼中华。又曰:援琴起何调幽兰与白云丝管韵未成莫使弦响绝子直少有令闻涅欲其善终故以讽焉。

●卷七百十四

○宫臣部·规讽第三

后周刘休征为齐王宪友休征献王箴一首宪美之休征后。又以此箴上高祖高祖甚悦其文。

萧元肃建德三年为太子少傅元肃以任当师傅调护是职乃作少傅箴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左。《史记》言右。《史记》事莫不立太子为皇之贰是以易称明两礼云:上嗣东序养德震方主器束发就学宵雅便隶朝读百篇乙夜乃寐爱日惜力寸阴无弃视膳再饭寝门三至小心翼翼大孝蒸蒸询谋记虑问对疑丞安乐必敬无忘战兢夫天道益谦人道恶盈汉嗣不绝乎!驰道魏储回还乎!邺城前史攸载后世扬名三善既备万国以贞姬周长久实赖元良嬴秦短祚诚繇少阳虽卜年七百有德过历而昌数世一万无德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音小惟显思光副皇极永固洪基观德审谕敢告职司太子见而悦之致书劳问。

隋柳肃高祖开皇中为太子仆学士刘臻尝进章仇大翼于宫中为巫蛊事肃知而谏曰:殿下帝之蒙子位当储贰诫在不孝无患见疑刘臻书生鼓摇唇舌适足以相诳误愿殿下勿纳之太子不怿他日谓臻曰:汝何故漏泄使柳肃知之令面折我自是后言皆不用。

唐长孙敞隋开皇末为晋王库直尝从猎于骊山见群鹿骇轶王策马凌危逐之敞驰下马谏曰:大王不虑垂堂淫于原兽小人之情未见其可王乃忻然而止。

李纲为太子詹事上书谏太子建成曰:纲耄矣。日顾时流坟树已拱幸未就土传圣躬无以酬恩请效愚直伏愿殿下详之窃见饮酒过多诚非养生之术。且凡为人子者务于孝友以慰君父之心不宜听受邪言妄生猜忌建成览书不怿而所为如故纲以数言事忤太子旨道既不行郁郁不得志。

李百药为右庶子时太子嬉戏无度乃作赞道赋以讽谏之。

于志宁为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志宁以太子承乾数亏礼度志在规救撰谏苑二十卷讽之太宗大悦承乾尝于盛农之时营造曲室累月不止所为多不法志宁上书谏曰:臣闻克俭节用实引道之源崇侈恣情乃败德之本是以凌云日戎人,于是致讥峻宇雕墙夏书以之作诫昔赵盾佐晋吕望师周或劝之以节财或谏之以厚敛莫不尽忠以佐国竭诚以奉君欲茂实播于无穷英声被乎!物听咸著简策以为美谈今所居东宫隋日营建睹之者尚讥其侈见之者犹叹其华何容此中更有修造财帛日费土木不停斧斤之工穷极磨砻之妙。且丁匠官奴入内比者曾无伏鉴此等或兄犯国章或弟罹王法往来御苑出入禁闱钳凿缘其身槌杵在其手监门本防非虑宿卫以备不虞直长既自不知千牛。又复不见牙爪在外厮役在内所司何以自安臣下岂容无惧。又郑卫之乐古谓淫声昔朝歌之乡回车者墨翟夹谷之会挥剑者孔丘先圣既以为非通贤将以为失顷闻宫内屡有鼓声大乐伎儿入便不出闻之者股忄栗言之者心战往年口敕伏请重寻圣旨殷勤明诫恳切在于殿下不可不思至于微臣不得无惧臣自驱驰宫阙已积岁年犬马尚解识恩木石犹能知感所有管见敢不尽言如鉴以丹诚则臣有生路。若责其忤旨则臣是罪人但悦意取容臧孙方之疾犯颜逆耳春秋比之药石伏愿停工匠之作罢久役之人绝郑卫之音斥群小之辈则三善允备万国作贞矣。承乾不纳承乾。又令阉官多在左右志宁上书谏曰:臣闻尧称稽古功著于明扬舜曰:聪明绩彰于去恶然开元立极布政辨方莫不旌贲英贤驱除不肖理乱之本咸在于兹况阉宦之徒体非全气便蕃阶闼左右宫阙亲近以立威权假出纳以为祸福昔易牙被任变起齐邦张让执钧乱生汉室伊戾为诈宋国受其殃赵高作奸秦氏锺其弊加以弘用事京贾则连首受诛王曹掌权何窦则踵武被戮遂使缙绅重足宰司屏气然顺其情者则荣逮幼冲逆其旨者则灾及繈褓爰暨高齐都邺亦嬖阉官邓长位至侍中陈德信爵隆开府外干朝政内预宴私宗枝藉其吹嘘重臣仰其鼻息罪积山岳靡挂于刑书功无涓尘已勒于钟鼎富逾金穴财甚铜山是以家起怨嗟人怀愤叹骨鲠之士语不见听蹇谔之臣言必被斥齐都颠覆职此之繇向使任谅直之臣退佞给之士据赵魏之地拥漳滏之兵修德行仁养政施化何区区周室而敢觊觎焉然杜渐防萌古人所以远祸以大喻小先哲于焉取则伏惟殿下道茂重离德光守器宪章古始祖述前修欲使休誉远闻英声遐畅臣窃见寺人一色未识上心或轻忽高班或凌轹贵士便是品命失序纲纪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见讥有识之士然典内职掌唯在门外通传给使主司但缘阶闼供奉今乃往来ト内出入宫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伏望狎近君子屏出小人上副圣心下允众望承乾览书甚不悦承乾尝驱使司驭等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支入宫内志宁上书谏曰:臣闻上天盖高日月以光其德明君至圣辅佐以赞其功是以周颂升储见规毛毕汉盈居震取资黄绮姬旦抗法于伯禽贾生陈事于文帝莫不殷勤于端士恳切于正人昔邓禹名臣方居审谕之任疏受宿望始陈辅导之官历代贤君莫不丁宁于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处副君善则率土г其恩恶则海内罹其祸近闻仆寺司驭爰及驾士兽医始自春初迄兹夏晚尝居内后不放分番或家有尊亲阙于温冫青或室有幼弱绝于抚养春则废其耕垦夏则妨其播植事乖存育恐致怨嗟。且突厥达哥支等人面兽心岂得以礼教期不可以仁信待心则未识于忠孝言则莫辨其是非近之有损于英声匿之无益于盛德引之入阁人皆惊骇岂臣愚识独用不安臣下为殿下之股肱殿下为臣下之君父君父以存抚为务股肱以匡救为心是以苦口之药以奉身逆耳之言以安位古人树诽谤之木以求己愆悬敢谏之鼓以思身过由是从谏之主鼎祚克昌愎谏之君洪业隳坠承乾大怒。

孔[A13C]达为太子右庶子承乾令撰孝经义疏[A13C]达因文见意更广规讽之道学者称之后承乾不修法度[A13C]达每犯颜进谏承乾乳母遂安夫人谓曰:太子成长何宜屡致面折对曰:蒙国厚恩死无所恨谏诤愈切承乾不能纳。

王引直为汉王元昌友元昌畋猎无度乃上书以谏其略曰:夫宗子维城之者所以固邦家之业也。大王功无任城战克之效行无河间乐善之心爵高五等邑富千室当思答极施之洪慈保无疆之永祚其为计者在乎!修德冠履诗书畋猎史传览古人成败之所由鉴既往存亡之异轨覆前戒后居安虑危奈何列骑齐驱交横垄亩野有游客巷无居人贻众庶之忧逞一时之乐从禽不息实用寒心元昌览书而遽止然渐见疏斥。

王珪为礼部尚书兼魏王师王问珪以忠孝珪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尽忠陛下王之父也。事父思尽孝忠孝之道可以立身可以成名当年可以享天祐馀芳可以垂后叶王曰:忠孝之道已闻教矣。愿闻所习答曰:汉东平王苍云:为善最乐。

李义府自高宗在春宫时为太子舍人尝献承华箴以申讽谕词甚典美。

邢文伟咸亨中为典膳丞时皇太子久在内罕与宫臣相接文伟辄减膳上疏谏曰:窃见礼戴记曰:太子既冠成人勉于保傅之严则有司过之史彻膳之宰史之义不得不司过宰之义不得不彻膳皇帝式稽前典妙简英俊自庶子以下至司议舍人及学士侍读等使翼佐殿下以成圣德近者以来未甚延纳谈议不狎谒见尚稀参朝之后但与内人独居何以发挥圣智使哲文明者乎!今史虽阙官宰当奉职忝备所司不敢逃死谨守礼经微申减膳皇太子答曰:顾以虚庸早向坟典每欲研精政术极意书林但往在幼年未闲将卫竭诚眈诵因即损心比日以来风尘更积中奉恩旨不许重劳加以趋侍含元温冫青朝夕承亲无自专之道遵礼以色养为先所以屡阙坐论时乖学绪公潜申雅勖式荐忠规敬寻来请良符宿志自非情思审谕义均弼谐,岂能尽此药言形于简墨抚躬三省感愧兼深伟自此益知名。

韦承庆为太子司议郎仪凤四年皇太子贤监国时太子颇近声色户奴等与之款洽承庆上书谏曰:臣闻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也。所以承宗庙之重系亿兆之心万国以贞四海属望殿下以仁孝之德明睿之姿岳峙泉氵亭金真玉裕天皇升殿下以储副寄殿下以监抚欲使无不及恩无不覃百僚仰重曜之辉万姓闻氵存雷之响夫君以人为本人以食为命君非人无以保其位人非食无以全其生故有子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自顷年以来频有水旱菽粟不能丰稔黎庶自致煎穷今夏亢阳米价腾踊贫屡之室无以自资朝夕弗遑惟忧馑馁下人之瘼实可哀矜稼穑艰难所宜详悉天皇所以垂衣北极殿下所以守器东朝为天下之所尊得天下之所利者岂惟上玄之幽赞亦百姓之倚命也。故百姓危则社稷不得独安百姓乱则帝王不能独理古之明君饱而知人饥暖而知人寒每以天下为忧不以四海为乐今关陇之外凶寇凭陵西土边雕丧将尽干戈日用烽火荐惊千里有劳于馈粮三农不遑于稼穑殿下为臣为子乃国乃家为臣在于竭忠为子期于尽孝在家不可以自逸在国不可以自康一物有亏圣上每留神念三边或梗殿下,岂不兢怀况当养德之秋非是任情之日伏承北门之内造作不常玩好所营或有烦费娼优杂伎不息于前鼓吹繁声亟闻于外既喧听览。且黩宫闱兼之仆隶小人缘此得亲左右亦既奉承颜色能不恃恩光作福作威莫不由此不加防慎必有愆非倘使微累德音于后悔之何及书云:不作无益害有益之事故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是知高危不可不慎满溢不可不持也。《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敬慎之谓也。在于凡庶能守而行之犹可以高振声华坐致荣禄况殿下有少阳之位有天挺之姿片善而天下必闻小能而天下咸服,岂可不为尽善尽美之道以取可久可大之名哉!伏愿博览经书以广其德屏退声色以抑其情静默无为恬虚寡欲非礼勿动非法不言居处服玩必循节俭畋猎游娱不为纵逞正人端士必引而亲之便辟侧媚必斥而远之使惠风溢于远近仁声翔于内外则可以克享终吉长保利贞为上嗣之称首奉圣人之鸿业者矣。承庆。又上谕善箴以讽太子劳而遣之。

薛元超永隆中拜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时皇太子在京师颇以畋猎为事元超上启谏曰:臣闻位隆载鼎居之者匪易业峻承祧守之者为重伏惟殿下幼彰岐嶷夙擅温文大孝因心不繇于外奖深仁植性禀之于自然故能聿膺景福式光正绪皇基永固宸构克昌加以识度几晤天姿独秀生知之量振古莫俦比者监守务殷亲贤政事所关视听决断如流凡在朝行佥论极美况臣委质阶陛齿迹宫闱恭闻喜跃实百常品区区所望惟愿圣德日新励兹三善无忘四术伏见去年之内数召学士等讨论经籍亹亹不倦此令问播于遐迩在外闻者谁不欣然今夏以来接对讲艺之道有谢曩时臣之事君在于无隐敢缘兹义辄献愚忠但臣智识庸浅未足以发明雅训求之史传扬榷而言焉昔汉苑招贤高轩同敞曹园爱客飞盖连阴此乃副君之待士也。亦有推心郑众每伫于谘询隆礼桓荣用承于诲命此则副君之尊师也。魏太祖征并州留太子在邺颇出畋猎崔季进书谏曰:盘于游田书之所诫鲁侯观渔春秋讥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经之明义也。深惟储副以身为宝今忽驰骛而陵险诚有识所惧晋明帝之在宫中庶子温峤中书舍人阮放谏马射曰:臣闻千金之子犹坐不垂堂况万乘之贰。若有骇驷之艰,岂可不熟念哉!殿下纵一日之娱忘万代之基凡人犹知其不可况在圣明乎!太子答云:省所陈明卿等忠至咸从卿等动静此则副君之纳规谏不以为嫌者也。非独一时之美事固亦千载之芳猷。且思患预防著于易象乐不可极陈之礼经列圣垂模可为龟镜殿下昔在藩邸时以打球为戏当此之日已经坠马近取诸身足为深鉴。又殿下仁孝之德闻于四海自车驾发京天慈许入苑内臣窃惟殿下之意既承恩旨始复出游以为上副圣怀非犭旬盘游之乐顾以园苑之地草树极深绝磴危桥往往而有控纤离之马拥太阿之剑截轻禽逐狡兔倘有衔橛之变虽悔不追至如户奴等辈非是一种或反逆之嗣或破亡之馀夷狄遗丑兼在其数密计凶谋理难悬测忽有潜身翳荟侍卫不虞白龙鱼服事出虑表臣每一思至此魂爽飞越夫为人子者不登高不临深恐近于危辱也。故乐正子春下堂伤足三月犹有忧色弟子问之子春曰:君子跬步不敢忘孝今孝之道失是以有忧色也。子春匹夫尚知爱其身体储后之尊何可以不慎焉倘马逢佚驭微致毁伤,岂不上贻二圣之忧下乖兆人之望伏请打球驰射深危机天皇所赐诫书殷勤切至网罗今古罕得名言窃循旨要在于披怀虚己书云:山林隐逸草泽高人总萃春坊冀朝夕谭对采其礻卑赞广纳忠规机务之馀游心坟籍莹襟灵于艺囿散耳目于书林披帙横经克勤无怠此之至诫亦何不思殿下敦崇儒术阐扬文艺爰征学士奖收人物应斯举者。若登龙津莫不延颈企踵思承顾盼皆愿隳肝胆露款诚布衣之交一言相尚有怀知己之遇衔国士之恩殿下数存接引与其切磋道义竭忠进善必日有异闻则玉色弥光金声自远顷日时景炎郁不敢望有引召金商戒序物侯渐凉伏乞听政馀留情坟典所读班史请毕残功前者别敕赐物本缘殿下书进时请临池染翰使笔力转遒仍请每月一两度总唤学士因为设食文学张君相素明老庄命之谈说能畅玄风殿下假以温颜人各申其艺业钩深理窟者思逞怀蛟摭实词条者文成吐凤此亦一时之奇观可以澡虑怡神预在宫僚人知自效便辟取容者疏之正直不挠者亲之弃不急之务而省游娱绝无益之欲而敦节俭以儒墨为城池翺翔其际以礼义为干橹栖息其间一则遵天皇诫书不敢失坠二则挹古人遗范有所发挥,岂不美欤,岂不盛欤伏乞燔翳捐褶以塞众望太子报曰:昨奉嘉命广开正路翳已燔矣。褶亦去焉师傅之言实获我心帝闻元超有谏书遣使慰勉仍召赴东都。

唐休璟则天时为夏官尚书同鸾台凤阁三品孝和居春官转太子右庶子依旧知政事以契丹入寇复拜夏官尚书检校幽州都督及将行进启皇太子曰:张易之兄弟幸蒙宠遇数侍宴禁中纵情失礼非人臣之道惟加防察。

姚班为太子左庶子中宗太子重俊性明果少未有师傅举事,或不法班前后四上疏以谏其一曰臣闻贾谊曰:选天下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使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不能无正习与不正人居不能无不正太子既冠成人免于保傅之严则有记过之史彻膳之宰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敢谏之鼓史诵诗工诵箴谏大夫进谋故年与智长化与心成夫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臣。又闻之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善言古者可以验于今伏惟殿下睿德洪深天姿聪敏近代成败远古安危莫不悬览在心动合典礼臣以庸朽滥居辅弼虚备耳目叨预股肱辄荐尘露庶礻卑山海伏以内置作坊工巧得入宫闱之内禁卫之所或言语内出或事状外通小人无知不识轻重因为诈伪有玷徽猷臣望并付所司以停宫内造作如或要须便近犹望宫外安置庶得工匠往来不于宫禁出入其二曰臣闻汉文帝身衣弋绨足履革舄齐高帝栏槛用铜者皆易以铁经侯带玉具剑环珮以过魏太子不视经侯曰:魏国亦有宝乎!太子曰:主信臣忠魏之宝也。经侯委剑珮而去太子使追还之谓曰:珠玉珍玩寒不可衣饥不可食无遗我贼经侯杜门不出臣观圣贤经籍务以简素为贵皇王政化皆以菲薄为德伏惟殿下留心恭俭靡尚浮奢臣愚犹望损之。又损居简而行简减省造作节量用度其三曰臣闻银榜铜楼宫闱严秘门阁往来皆有簿历殿下时有所须唯遣门司宣令或恐诈假之辈因此妄为增减脱有文状舛错事理便即差违近日吕之便乃代署宣敕伏赖殿下睿敏当即觉察其奸伪自馀臣下庸浅,岂能深辨真虚望请墨令及覆事行下并用内印画署之后冀得免有诈假乃是长久规模臣。又闻之忠臣事君有犯而无隐明主驭下纳谏以进德故书云:有言逆于志必求诸道有言顺于心必求诸非道伏惟殿下仁明昭著圣敬日跻通幽洞微穷神索隐事之善恶毫靡差理有危疑锱铢无爽臣以庸愚叨侍春闱职居献替岂敢缄默伏乞降明离之德俯察微诚纡氵存雷之威赐矜翘恳倘得摇山益峻少海增深碎首縻躯其甘如荠轻尘视听伏待刑书其四曰臣闻圣人不专其德贤智必有所师。故曰:与善人言如入芝兰之室久自芬芳与不善人言如火销膏不觉而尽伏惟殿下神逾藏往理冠生知留意篇章研精典籍然而山岳不弃尘壤是以能高大江河不逆细流所以成深广伏愿崇儒敬业访道稽疑是则品物增晖怀生欣忭今司经见无学士供奉未有侍读伏望时因侍膳奏请置人所冀讲席谈筵务尽忠规之道披文摘句方资审谕之勤臣。又闻臣之事主必尽乃诚君之进贤务求忠谠伏惟殿下养德储闱理以端静为务恭膺守器必以学业为先经所以立德修身史所以谙识成败雅诰既习忠孝乃成传记方通安危斯辨知父子君臣之道识古今鉴诫之规经史为先斯乃急务至于工巧造作寮吏直司实为末事无足劳虑。

用原悌为太子洗马时玄宗在东宫原悌上启曰:臣闻事有可言者直臣所以抗议忠而见弃者志士所以太息至于竭诚事君信而获罪怀禄辅国谄于取容二者难明取舍或异臣窃为朝廷忧之伏惟殿下孝敬纯深仁明善断有大功于天下继元良于社稷万姓所以拭目百寮所以清耳皆欲王化之兴隆风俗之革易也。顷年以来天纲少紊小人趋竞内难屡起方当振纲张弦之秋委才任士之日。若推心得人则万目直举如托寄非所则百度斯废故王者先择良臣复能任使均明同日月无私并天地功高化洽地平天成。又以为官择人者理为人择官者乱理乱之由官人之职也。自二月以来敕令授官吏部注拟填塞府寺满盈台省其优劳当作别敕放选或虚名邀功或非才侥亻幸日以增益布列州县殚竭府库侵削黎元臣诚以为渐不可长也。昔晋政多门官以贿进刘毅忧其危傅咸恐其乱武帝终迷而不悟卒有败官之尤十数年间亿兆涂炭是知古者省吏以崇化不闻多官以致理臣以为惩其弊者归乎!任人者也。故忠臣难进而易退无党而孤立守死善道执心不移乃奸人之所嫉为国家之所利近者姚元之宋璟居献替之职处铨衡之地用节员位颇立绳纪不为权门黩货所拘而以平心汲引为务于时草泽之贤翘足待用天下凛然复有平之望也。臣观二相为人励己忠肃直身鲠亮虽有微疵。又受黜责。且守正之士志节之人弃瑕录用今其时也。昔叔向下狱祁奚讼之犹将宥其十世以劝能者况其身不免乎!往者易之三思倾动朝政所赖柬之元忠戮力王室社稷殆危忠臣处朝而获安神器将移贤者竭诚而必复,岂非忠臣良士力哉!璟等行事无忝今古夫安必思危理则忧乱明王之诫也。忠臣处朝奸邪屏退兴邦之道也。《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殿下诚能舍其无咎收彼众望因主上之馀议朝政之臧否使并悔过令复旧职则举善之美垂于无穷滥官之弊澄清匪日矣。

贾曾为太子舍人睿宗景云三年八月太子屡遣访召女乐宫臣就率更署阅乐多奏女妓曾进启谏曰:臣闻作乐崇德以感神人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亵黩无预其间昔鲁用孔子几致于霸齐人惧之遗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彊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乐由余乃奔斯大圣名贤疾之已甚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娃姣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内瞻仰德化而渴贤之美未被于民心好伎之声已惑于人听岂足追启诵之徽烈袭尧舜之英风者哉!至。若监抚馀宴私多豫后庭之乐古或有之非以风人为敝犹隐至于所司教习章示众寮妓淫声实亏睿化愿下教令发德音屏倡优敦雅颂率更女乐并令禁断诸采召一切皆停则朝野内外皆知殿下放远邪佞辉光日新凡在含灵孰不欣戴皇太子令答曰:比尝闻公正直信亦不虚寡人近日颇寻典籍至于政化遍所留心女乐之徒亦拟禁断公之所言雅符本志。

归登为工部侍郎东宫诸王侍读献龙楼箴以讽丁公著为水部员外郎充皇太子及诸王侍读著皇太子及诸王训十卷。

●卷七百十五

○宫臣部·忠于所事

士有修身立志策名委质夙夜匪懈思不出位风雨如晦不改其节所谓善于其职而无鬼于人矣。若乃肇建储闱列树藩戚尊崇保傅慎简寮き所以赞翊元良保乂宗室式固本支以隆邦翰则有博识端士老成硕德周旋辅导朝夕规诲奉之以义不纳于邪者盖比比有焉其或处艰难之际奋不顾身明趋向之方继之以死信可以敦激薄俗昭示后世者也。

汉周昌为赵王相高祖宴驾太后使使名赵王昌令王称疾不行使者三反昌曰:高帝属臣赵王(属委也。音之欲反)王年少窃闻太后戚夫人欲召王并诛之臣不敢遣王王。且亦不疾不能奉诏太后怒乃使使召赵相相至谒太后太后骂昌曰:尔不知怨戚氏乎!而不遣赵王昌既征高后使使召赵王王果来至长安月馀见鸩杀昌谢病不朝见三岁而薨。

贾谊为梁王傅梁王胜坠马死(文三王传言揖此言胜为有两名)谊自伤为傅无状(无善状。)尝哭泣后岁馀亦死。

韩安国事梁孝王为中大夫梁王以至亲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游戏僭于天子(僭亻疑也。)景帝闻之心不善太后知帝不善乃怒梁使者弗见案责王所为安国为梁使见大长公主而泣(大长公主景帝姊也。)曰:何梁王为人孝为人臣之忠而太后曾不省也。(省视也。)夫前日吴楚齐赵七国反自关以东皆合从而西乡(从音子容切)唯梁最亲为艰难梁王念太后帝在中(京师为中犹言中国也。)而诸侯扰言泣数行而下跪送臣等六人将兵击却吴楚吴楚以故兵不敢西而卒破亡梁之力也。今太后以苛礼责望梁王(苛细也。)梁王父兄皆帝王而所见者大故出称跸入言警(跸止行人也。警令戒肃子出入皆备此仪而今云:出称跸入言警者互举之耳)车旗皆帝所赐即以嫮鄙小县(嫮音呼说切夸乇也。)驱驰国中欲夸诸侯令天下知太后帝爱之也。今梁使来辄案责之梁王恐日夜涕泣思慕不知所为何梁王之忠孝而太后不恤也。长公主具以告太后太后喜曰:为帝言之言之帝心乃解免冠谢太后曰:兄弟不能相教乃为太后遗忧悉见梁使厚赐之其后梁王益亲太后长公主更赐直千馀金(更音工衡切)繇此显结于汉。

窦婴景帝时为栗太子傅十年太子废婴争不能得谢病屏居蓝田南山下数月诸窦宾客辨士说莫能来。

史丹为驸马都尉元帝令丹护太子家时傅昭仪子定陶共王有材蓻(共读曰恭)子母俱爱幸而太子颇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无宠建昭之后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留意于音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𬯎铜丸以摘鼓(𬯎音颓下也。摘音持益丁历二切投也。)声中严鼓之节(庄严鼓节)后宫及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陶王亦能之帝数称其材丹进曰:凡所谓材者敏而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则是陈惠李微高于匡衡可相国也。(器人取人器能也。陈惠李黄门鼓吹也。),于是帝默然而嗛关(嗛关古笑字)其后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弟与太子游学相长大(同长养以至于壮大)帝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帝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宗庙为民父母者乎!帝以责谓丹(谓者告语也。)丹免冠谢帝曰:臣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当进见臣窃戒属毋涕泣感伤陛下(属之欲切)罪乃在臣当死帝以为然意乃解丹之辅相皆此类也。竟宁元年帝寝疾傅昭仪及定陶王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希得进见帝疾稍侵意忽忽不平(稍侵言渐笃也。平和也。)数问尚书以景帝时立胶东事是时太子长舅阳平侯王凤为卫尉侍中与皇后太子皆忧不知所出(不知计所出)丹以亲密臣得侍视疾候帝间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以青规地曰:青蒲自非皇后不得至此)涕言曰:皇太子以适长立积十馀年(适读曰嫡)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归心臣窃见定陶王雅素爱幸今者道路流言为国生意以为太子有动摇之议审。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愿先赐死以示群臣天子素仁不忍见丹涕泣言。又切至帝意大感喟然太息曰:吾日困劣而太子两王幼少意中恋恋亦何不念乎!然无有此议。且皇后谨慎先帝。又爱太子吾,岂可违指驸马都尉安所受此语(安焉也。)丹即却顿首曰:愚臣妄闻罪当死(却退也。离青蒲上)帝因密谓丹曰:吾病浸加恐不能自还(还读曰旋)善辅道太子毋违我意(道读曰导)丹嘘唏而起(嘘音虚唏许既切)太子繇是遂为嗣矣。

后汉郅恽为上东城门侯光武令恽授皇太子彊经郭后既废而太子意不自安恽乃说太子曰:久处疑位上违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贤臣及有纤介放逐孝子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太子宜因左右及诸皇子引愆退身奉养母氏以明圣教不背所生太子从之帝竟听许。

张湛为太子太傅及郭氏废因称疾不朝拜大中大夫居中东门候舍故时人号曰:中东门君帝数存问赏赐。

朱晖为东平王苍掾正月朔旦苍当入贺故事少府给璧是时阴就为府卿贵骄吏傲不奉法苍坐朝堂漏。且尽而求璧不可得顾谓掾属曰:若之何晖望见少府主簿持璧即往绐之曰:我数闻璧而未尝见试请观之主簿以授晖顾召令吏奉之主簿大惊遽以白就就曰:朱掾义士勿复求更以它璧朝苍既罢召晖谓曰:属者掾自视孰与蔺相如光武闻而壮之。

杜抚字叔和为骠骑将军东平王苍所辟及苍就国掾史悉补王官属未满岁皆自劾归时抚为大夫不忍去苍闻赐车马财物遣之辟太尉府。

种暠为侍御史顺帝擢监太子于承光宫中尝侍高梵从中单驾出迎太子时太傅杜乔等疑不欲从惶惑不知所为暠乃手剑当车曰:太子国之储副天命所系今常侍来无诏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辞屈不敢对驰命奏之诏报太子乃得去乔退而叹息愧暠临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称善者良久吴谢景字叔发与刁玄羊道等皆为太子登宾客及登薨景时为豫章太守不胜哀情弃官奔赴拜表自劾大帝曰:君与太子从事异于他吏使中使慰劳听复本职即遣还乡。

陆裔字敬宗凯弟也。始为御史尚书选曹郎太子和闻其名待以殊礼会全寄杨竺等阿附鲁王霸与和分争阴相谮构坐收下狱楚毒备至终无他辞。

晋刘卞为湣怀太子左卫率知贾后废太子之谋甚忧之以计干司空张华而不见用益以不平贾后亲党微服听察外间颇闻卞言乃迁卞为轻车将军雍州刺史卞知言泄恐为贾后所诛乃饮药卒。

江统为湣怀太子洗马及太子废徙许昌贾后讽有司不听宫臣追送统与洗马潘滔舍人杜蕤王敦鲁瑶等冒禁至伊水拜辞道左悲泣流涟。

荀闿为齐王ぁ掾属长沙王乂既诛ぁ暴尸于西明亭三日而莫敢收敛闿表乞殡葬许之。

卢志为成都王[A13C]左长史[A13C]之败也。官属奔散唯志随从不怠及[A13C]薨亲自殡送时人嘉之。

王矩为长沙王国左常侍时成都王[A13C]遣刺客图长沙王乂矩侍直见客色动杀之。

丁潭为琅琊王褒郎中令褒薨潭上疏元帝求行终丧。《礼》曰:在三之义礼有达制近代以来或随时降杀宜一革以敦于后取案令文王侯之丧官僚服斩既葬而除今国无继统丧庭无主臣实陋贱不足当重谬荷首任礼宜终丧诏下博议诏使除服心丧三年张衤韦为琅琊王国郎中令从王至雒还京都宋高祖封药酒一[B124]付衤韦使密加毒衤韦受既还于道自饮而卒。

宋王之琅琊人有才局为竟陵王诞录事参军时诞在广陵孝武遣戴明宝袭之诞遣壮士击破之帝。又遣车骑大将军沈庆之讨诞时之五子悉在建邺之尝乘城庆之缚其五子示而招之许以富贵之曰:吾受主王厚恩不可以二心三十之年未获死所耳安可以私亲诱之五子号叫于外呼其父及城平庆之悉扑杀之。

南齐何昌㝢为临海王昭秀西中郎长史行荆州事明年上遣玄庆西害藩镇诸王玄庆至荆州欲以便宜从事昌㝢曰:仆受朝廷意寄翼辅外藩何容以殿下付君一介之使。若朝廷必须殿下还当更听后旨昭秀以此得还京师。

江泌为南康王子琳侍读子琳为明帝所害泌往哭之泪尽以血亲视殡葬乃去时广汉王侍读严桓之亦哭王尽哀。

王皎为晋安王子懋外兵参军子懋叛明帝遣王玄邈及南北讨使军主裴叔业袭盆城中兵参军于琳之说子懋重赂叔业子懋使琳之往因说叔业请取子懋叔业遣军主徐玄庆将四百人随琳之入城僚佐皆奔散唯周英及皎更移入城内子懋闻之叹曰:不意吾府有义士二人琳之从二百人伏入斋子懋笑谓之曰:不意渭阳翻成枭獍琳之以袖障面使人害之故人惧罪无敢至者唯英皎及董僧慧号哭尽哀为之丧殡。

王思远为建平王景素南徐州主簿深见礼遇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㝢沛郡刘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废为庶人思远分衣食以相资赡。

梁庾于陵为齐随王子隆荆州主簿子隆寻为明帝所害僚吏畏避莫有至者唯于陵独留。

陆闲者襄之父也。为始安王遥光扬州治中遥光之据东府作乱或劝闲去之闲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陷城闲见执将刑第二子糸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

徐摛为太子左卫率太清末侯景攻陷台城时简文居永福省贼众奔入举兵上殿侍卫奔散莫有存者摛嶷然侍立不动徐谓景曰:侯公当以礼见何得如此凶威遂折侯景令拜由是景尝惮摛帝嗣位进授左卫将军固辞不拜帝后被幽闭摛不获朝因感气疾而卒。

严植之仕齐为广汉王国右常侍王诛国人莫敢视植之独奔哭手营殡殓徒跣送丧墓所为起蒙葬毕乃还当时义之。

陈萧允初仕梁为太子洗马侯景攻陷台城百僚奔散允独整衣冠坐于宫坊景军敬焉弗之逼也。

司马暠仕梁为太子庶子江陵陷随例入关而梁室屠戮太子瘗殡失所暠以宫臣乃抗表周朝求还江陵改葬辞甚酸切周朝优诏答曰:昔主父从戮孔车有长者之风彭越就诛栾布得陪臣之礼庶子乡国已改犹怀送往之情始验忠贞方知臣道即敕荆州以礼安厝。

顾越文帝时为黄门侍郎东宫皇太子尝虚己礼接越以宫僚未尽时彦。且太子仁弱宣帝有夺宗之兆内怀愤激乃上疏曰:臣梁世薄官禄不代耕季年板荡窜身穷谷幸属圣期得逢昌运朝廷以臣微涉艺学远垂征引擢臣以贵仕资臣以厚秩二宫恩遇有异凡流木石知感犬马识养臣独何人罔怀报德伏惟皇太子天下之本养善春宫臣陪侍经籍于今五载如愚所见多有旷官辅弼丞凝未极时选至于文宗学府廉洁正人当趋奉龙楼晨游夕论恒闻前圣格言往贤正道如此则非僻之语无从而入臣年事侵迫非有邀求正是怀此不言则为有负明圣敢奏狂瞽愿留中不泄疏奏帝深感焉而竟不能改革。

殷不佞为太子通事舍人及文帝晏驾废帝嗣位高宗为太傅录尚书辅政甚为朝望所归不佞素以名节自立。又受委东宫乃与仆射到仲举中书舍人刘师知尚书右丞王暹等谋矫诏出高宗众人犹豫未敢先发不佞乃驰诣相府面宣敕令相王还第及事发仲举等皆伏诛高宗雅重不佞特赦之免其官而已。

后魏王雒儿明元在东宫时给事帐下帝尝猎于氵垒南乘冰而济冰陷没马雒儿投水奉帝出岸水没氵垒水名在雁门雒儿殆将冻死帝解衣以赐之自是恩宠日隆元绍之逆帝左右唯雒儿与帐下师车路头而已昼居山岭夜还雒儿家雒儿邻人李道潜相奉给晨复还山众庶颇知喜而相告绍闻收道斩之雒儿犹冒难往还京都通问于大臣大臣遂出奉迎百姓奔赴明元还宫社稷获乂雒儿有功焉。

韩子熙为清河王怿常侍迁郎中令及领军元乂害怿久不得葬子熙为之忧悴屏处田野每言王。若不得复封以礼迁葬誓以终身不仕后灵太后反政以元乂为尚书令解其领军子熙与怿中大夫刘定兴学官令傅灵宾客张子慎伏阙上。《书》曰:窃惟故主太傅清河王职综枢衡位居论道尽忠贞以奉公竭心膂以事国自先皇晏驾陛下冲幼负扆当朝义同分陜宋维反常小子性。若青蝇白点黑谗佞是务以元乂皇姨之婿权势攸归遂相附规求荣利共结图谋坐生眉眼诬告国王枉以大逆赖明明在上赫赫临下泥渍自消玉质路头少以忠厚选给东宫还洁谨案律文诸告事不实以其罪罪之维逭无罪出为大郡刑赏僭差朝野怪愕。若非宋维与乂为计岂得全其身命方抚千里王以权在宠家尘谤纷杂恭慎之心逾深逾厉去其本宅移住殿西阖门静守亲宾阻绝于时吏部谘禀刘腾奏其弟官郡戍兼补及经内呈为王退腾由此生嫌私深怨怒遂乃擅废太后离隔二宫掠拷胡定诬王行毒含齿戴发莫不悲惋及会公卿议王之罪莫不亻免眉饮气唯诺是从仆射游肇亢言厉气发愤成疾为王致死王之忠诚款笃节义纯贞非但蕴藏胸襟实乃形于文翰搜括史传撰显忠录区目十篇分卷二十既欲彰忠心于万代,岂可为逆乱于一朝乞追遗志足明丹款乂藉宠姻戚恃握兵马无君之心实怀皂白擅废太后枉害国王生杀之柄不由陛下赏罚之诏一出于乂名藩重地皆其亲党京官要任必其心腹中山王熙本兴义兵不图神器戮其大逆合门灭尽遂令元略南奔为国巨患奚康生国之猛将尽忠弃市其馀枉被屠戮者不可胜数缘此普天丧气匝地愤伤致使朔陇猖狂历岁为乱荆徐蠢动职是之繇昔赵高秉秦令关东鼎沸今元乂执权使四方云扰自古及今竹帛所载贼子乱臣莫此为甚开逆之始起自宋维成祸之末良由腾矣。而令逆徒奸党叠相树置高官厚禄任情自取非但臣等痛恨终身抑为圣朝怀惭负愧以臣赤心㥪㥪之见乂宜枭诸两观洿其舍庐腾合斫棺斩骸沈其五族上谢天人幽隔之愤下报忠臣冤酷之痛方乃崇亚三事委以枢端所谓虎也。更傅其翼朝野切齿遐迩扼腕蔓草难除去之宜尽历观旷代缅追振古当断不断其祸更生况乂猜忍更居衡要臣中宵永叹窃以寒心实愿宸鉴早为之所臣等潜伏闾阎于兹六载旦号白日夕泣星辰叩地寂寥呼天无响卫野纳肝秦庭夜哭千古之痛何足相比今幸遇陛下睿圣亲鉴万几太后仁明更抚四海臣等敢诣阙披陈乞报冤毒书奏灵太后义之乃引子熙为舍人后遂剖腾棺赐乂死。

北齐魏收为太子少傅文宣每以酣宴之次云:太子性懦宗社事重终当传位常山收谓杨愔曰:古人云:太子国之根本不可动摇至尊三爵后每言传位常山令臣下疑贰。若实便须决行此言非戏魏收既忝师傅正当守之以死但恐国家不安愔以收言奏帝自此便止。

孙灵晖为南阳王绰师绰死后每至七日至于百日灵晖尝为请僧设斋转经行道。

隋姚最为蜀王秀友秀镇益州迁秀府司马秀后阴有异谋文帝令公卿穷治其事开府庆整郝伟等并推过于秀最独曰:凡有不法皆最所为王实不知也。榜讯数百卒无异词竟坐诛论者义之。

王延为秦王俊府将性忠厚领亲信兵十馀年俊甚礼之及俊有疾尝在ト下衣不解带俊薨勺饮不入口者数日羸顿骨立文帝闻而悯之赐以御药授骠骑将军典宿卫俊葬之日延号恸而绝帝叹异之令通事舍人吊祭焉诏葬延于俊侧。

唐李纲初仕周为齐王宪参军宣帝将害宪召僚属证成其罪纲誓之以死终无挠辞。

姚思廉初仕隋为代王侍读属义师平京城府寮骇散唯思廉侍王不离其侧大言曰:义师本扶王室卿等不宜无礼于王众服其言,于是布列阶下须曳太宗至闻而义之许其扶侑至顺阳ト下泣拜而去观者咸叹曰:忠烈之士也。仁者有勇此之谓乎!太宗居藩引为文学及亲征徐圆郎思廉时在雒阳太宗尝从容言及隋亡之事慨然曰:姚思廉不惧兵刃以明大节求诸古人亦何以加也。因寄物百段遗其。《书》曰:想卿节义之风故有斯赠后为文学馆学士写其形像列于十八学士图令文学褚亮为之赞曰:志苦精勤纪言实录临危殉义馀风厉俗。

王珪为太子中允刘黑闼反珪及魏徵谓太子建成曰:殿下但以地居嫡长爰践元良功绩既无可称仁声。又未遐布而秦王勋业克隆威震四海人心所向殿下何以自安今黑闼率破亡之馀众不盈万加以粮运阻绝疮痍未瘳。若大军一临可一战而擒也。愿请讨之。且以立功深自封植因结山东英俊建成从其计遂请讨刘黑闼擒之而旋。

张公谨倜傥好奇略太宗引入幕府时太宗功德甚隆每为建成元吉之所谮毁因召公谨访以自安之术对甚合旨未见亲遇及建成将为乱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奉太宗于玄武门以讨乱其党来犯玄武门公谨闭门以拒之以功累转左武候将军封定远县公邑二千户别食一千户。

魏徵为隐太子洗马甚礼之征见太宗勋业日隆每劝建成早为之所及败太宗使召之谓曰:汝离间我兄弟何也。征曰:皇太子。若从征言必无今日之祸太宗素器之引为詹事主簿。

尉迟敬德为秦王府副护兵隐太子巢刺王之有异谋也。乃致书于敬德赠以金银器物一车敬德拒之不受因以启闻太宗谓曰:公之素心郁如山岳积金以至斗极未能动公之情,何须虑也。元吉等深忌之乃令壮士往刺敬德觉之终不能害乃谮敬德于高祖囚之于大理并拘其亲属讯验无状然后得释会突厥侵扰河西建成与元吉为将西讨相与阴谋请太宗同送于昆明池因欲肆其凶逆敬德既闻其谋遽启其事。且曰:大王。若不速正之则恐被其图害然后社稷危矣。太宗叹而言曰:如公之言寡人实有兹虑然一旦仓卒其。若在上惊动何其。若骨肉痛伤何同怀之情终所不忍时房玄龄杜如晦皆被斥在外不得复入太宗密令长孙无忌召之玄龄等报曰:有敕不许更得事王今。若私谒必至诛灭不敢奉命太宗大怒谓敬德曰:玄龄如晦召之不来果背我也。乃取所佩刀以授敬德曰:以赐公。且往观玄龄等意。若无来意。且斩其首以进也。玄龄闻之惶惧因随敬德服道士衣以谒敬德朝夕进劝太宗犹豫未决敬德固诤十返然后计定二凶既诛高祖汎舟海池太宗乃令敬德身往侍卫高祖意乃安,于是赐以珍物敬德并辞而不受事平之后授太子左卫率。

段志玄大业末随父在太原义兵起志玄召募得千馀人授军头从太宗后转右参军隐太子及齐王元吉竞以金帛诱之志玄拒而不顾每以白太宗及即位迁左骁卫大将军。

程知节为秦王府左三统军为隐太子所忌构之于高祖除康州刺史知节白太宗曰:大王手臂今并剪除身必不久知节以死不去愿速自全遂从讨建成元吉事定拜太子右卫率。

薛万彻为车骑将军封武安县公隐太子建成引置左右建成被诛万彻率官兵战于玄武门鼓讠将入秦府将士大惧乃以建成首示之万彻以十馀骑亡于终南山太宗累遣使谕意万彻释仗而来太宗以其忠于所事不之罪也。

李安严与隐太子同取郑氏因事东宫及建成败率兵拒战太宗以为忠于所事故渐任用之。

谢叔方事巢刺王元吉数有战功元吉与隐太子作乱太宗讨逆于玄武门叔方率府兵与东宫率冯立合军拒战于北阙下杀屯云将军敬君引中郎将吕衡俄而尉迟敬德传元吉首以示之叔方号哭而遁明日出首太宗曰:义士也。命释之。

李义琰为太子右庶子章怀太子之废也。高宗慰勉官僚尽舍罪令复其位薛元超等皆舞蹈谢思义琰独引罪涕泣时论美之。

李安仁为太子右庶子显庆元年皇太子忠既废黜官僚皆惧罪亡匿无敢见者安仁独候忠涕泣拜辞而去时论美之

○宫臣部·昵狎

夫出入承华游从博望皆调护斯属羽仪攸寄者也。固当敦厚为德教导是先其有怠弃典礼昵狎元良追随禁闼之中群言罔恤陪侍杯筵之右酣饮过差近失师资远贻讥谤岂足以增前星之元彩继南山之轨躅焉。

汉昌邑王贺从官驺宰奴二百馀人尝与居禁闼内敖戏。

魏刘桢字公为文帝五官将文学与王粲等并见友善帝尝赐桢廓落带其后师死欲借取以为像因书嘲桢云:夫物因人为贵故在贱者之手不御至尊之侧今虽取之勿嫌其不反也。桢答曰:桢闻荆山之璞曜元后之宝隋侯之珠烛庶士之好南垠之金登窈窕之首鼲貂之尾缀侍臣之帻此四宝者伏朽石之下潜淤泥之中而杨光千载之上发彩畴昔之外亦皆未能初自接于至尊也。夫尊者所服卑者所修也。贵者所御贱者所先也。故厦屋初成而大匠先立其下嘉禾始熟而农夫先尝其粒桢所带无他妙饰。若实殊异尚可纳也。桢辞旨巧妙皆如是繇是特为诸公子所亲爱其后太子尝请诸文学酒酣坐欢命夫人甄氏出拜坐中众人咸伏而桢独平视太祖闻之乃收桢减死输作。

吴质文帝初为五官将时质以才学通博为五官将及诸侯所礼及即位尝召质及曹休欢会命郭后出见质等曰:卿谛视之其亲昵如此。

晋殷仲堪能清言善属文孝武为太子召为中庶子甚相亲爱。

陈江总为太子詹事共太子为长夜之饮养良娣陈氏为女太子微行游总家宣帝怒而免之。

后魏卢内领太保录尚书事鲁元之少子内给侍东宫恭宗深匿之尝与卧起同衣父子有宠两宫势倾天下。

郭祚领太子少师孝明在东宫幼弱祚尝随宣武幸东宫怀一黄㼐出奉太子时应诏左右赵桃弓及祚皆私狎之时人谓之桃弓仆射黄㼐少师。

北齐和士开为长广王府参军王性好握槊士开善于此戏繇是遂有此举加以倾巧便辟。又能弹胡琵琶因此亲狎尝谓王曰:殿下非天人也。是天帝也。王曰: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其深相爱重如此文宣知其轻薄不欲令王与小人相亲善责其戏狎过度徙之马城。

隋郑译仕周为太子宫尹坐亵狎皇太子武帝大怒除名为民太子复召之译戏狎如初因言于太子曰:殿下何时可得据天下太子悦而益昵之。

唐令则为太子左庶子太子勇昵狎之每令以弦歌教内人时刘行本亦为左庶子责之曰:庶子当辅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帷之间哉!令则甚惭而不能改。又太子岁首宴宫臣令则自请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洗马李纲白太子曰:令则身任宫卿职当调护乃于宴坐自比优倡进淫声以秽视听事。若上闻罪在不测,岂不累于殿下臣请正其罪勇曰:我欲为乐耳君勿多事纲趋而出。

夏侯福为太子左卫率长史为太子勇所昵尝于阁内与太子戏福大笑声闻于外左庶子刘行本时在阁下闻之待其出行本数之曰:殿下宽容赐汝颜色汝何物小人敢为亵慢因付执法者治之数日太子为福致请乃释。

刘臻为太子勇东宫学士甚亵狎之。

柳誓为晋王谘议参军王为太子引誓为东宫学士加通直散骑常侍检校洗马甚见亲待每召入卧内与之宴谑誓尤俊辩多在侍从有所顾问答应如响性。又嗜酒言杂俳谐繇是弥为太子所亲狎。

唐杨敫中宗世为秘书监太常卿武崇训并检校太子宾客在职不能谠言正议以申调护之礼唯以打球猥戏取媚于太子故大为时论所讥。

○宫臣部·罪谴

夫任处储官职参王府自非才行优著艺术精明故不可以赞于重离资于磐石。若乃失调护之方忘辅导之训忠言不发善道靡彰昵狎小人阴图非望以至自贻官谤坐速刑章者不亦宜乎!

汉公孙诡为梁孝王中尉初景帝废栗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为嗣大臣及袁盎等有所开说于帝太后议格(音ト)梁王怒袁盎及议臣乃与诡及羊胜之属谋阴使人刺杀盎及他议臣十馀人贼未得也,于是天子意(意疑也。)梁逐贼果梁使之遣使冠盖相望于道覆案梁事捕公孙诡羊胜皆匿王后宫使者责二千石急梁相轩丘豹(姓轩丘名豹)及内史安国(即韩安国)皆泣谏王王乃令胜诡皆自杀出之。

枚皋为梁恭王郎(恭王名贾孝王子也。)三年为王使与{宀几}从事({宀几}从散职之从王者也。谗恶遇罪(恶谓{宀几}从言其短恶之事)室家没入官皋亡至长安会赦。

许广汉为昌邑王郎从武帝上甘泉误取他郎鞍以被其马发觉吏劾从行而盗当死有诏募下蚕(死罪囚欲就宫者听之)。

王式为昌邑王师为王废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复方六切)至于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

王吉为昌邑王贺中尉后贺即位二十馀日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坐在国时不举奏王罪过令汉朝不闻知。又不能辅道陷王大恶(道读曰导)皆下狱诛唯吉与郎中令龚遂忠直数谏正得减死髡为城旦。

后汉楚王英既以不道废徙丹阳泾县乃悉出楚官属无辞语者师迁为陈湣王宠国相灵帝熹平二年迁奏前相魏愔与宠共祭天神希幸非冀罪至不道有司奏遣使者案验诏槛车传送愔诣北寺诏狱使中常侍王酺(一作王甫)与尚书令侍御史杂考愔辞与王共祭黄老君求长生福而已无他冀幸酺等奏愔职在规正而所为不端迁诬告其王罔以不道皆诛死有诏赦宠不案。

魏楚王彪有罪自杀彪之官属以下及监国谒者坐知情无辅导之义皆伏诛。

晋江统为太子洗马太子奢费过度统上书谏及太子废徙许昌。

南齐张充为武陵王友坐书与尚书令王俭辟旨激扬御史中丞到所奏免官禁锢论者以为有恨于俭也。

梁王僧孺高祖天监中为南康王长史行府州国事王典签汤道湣匿于王用事府内僧孺每裁抑之道湣遂谤讼僧孺逮诣南司奉笺辞府曰:下官不能避溺山隅而正冠李下既贻疵辱方致徽绳解收簪。且归初服窃以董生伟器止相骄王贾子上才爰傅卑土下官生年有值谬仰清尘假翼西雍窃步东阁多惭ㄚ服取乱长裾高榻相望直居坐右长阶如画独在僚端借其从容之词假以宽和之色恩礼远过申白荣望多厕应徐厚德难逢小人易悦方谓离肠陨首不足以报一言露胆披诚何能以酬屡顾宁谓罗裁举微禽先落阊阖始吹细草仍坠一辞九畹方去五云纵天网是漏圣恩可恃亦复孰寄心骸何施眉目方当横潭乱海就鱼鳖而为群披榛扪树从虺蛇而相伍岂复仰听金声式瞻玉色顾步高轩悲如霰委踟蹰下席泪。若绠縻僧孺坐免官。

后魏冯诞为太子太师孝文谓其无师傅奖道风诞深自悔责。

游肇为中庶子孝文谓曰:自建承华已经一稔然东宫之官无直言之士虽未经三载事须考点肇及中舍人李平识学可观可为中庶子安乐王诠可为下中解东华之任退员外散骑常侍冯夙可为下下免中庶子免爵两任员外常侍如故中舍人闾贤保可为下下退为武骑都尉。

隋韦世约高祖开皇中为太子洗马兄冲为南宁州总管士卒纵暴益州长史元岩治其事无所宽贷世约谮岩于皇太子帝谓太子曰:古人有沽酒酸而不售者为噬犬耳今何用世约乎!适累汝也。世约遂除名。

柳肃开皇中为太子仆射太子废坐除名为民。

柳謇之炀帝大业中为齐王长史王擅宠左右放纵乔令则之徒深见昵狎謇之虽知其罪失不能辅正及玉得罪謇之竟坐除名。

唐韦挺高祖武德中为太子左卫骠骑检校左卫率隐太子恩遇甚隆宫臣罕与为比会有上事者称挺得幸于隐太子构扇异端帝讯之有状与王珪等同流于越

王珪武德中为太子中允为隐太子所礼后以连及阴谋事流于州。

杜正伦太宗贞观中为中书侍郎兼太子左庶子时太子承乾有足疾不能朝谒好昵近群小太宗谓正伦曰:我儿疾病乃可事也。但全无令誉不闻爱贤好善私相引接多是小人卿可察之。若教示不得须来告我正伦数谏不纳乃以太宗语告之承乾抗表闻奏太宗谓正伦曰:何故漏泄我语对曰:训导不入故以陛下语哧之冀其有惧或当反善帝怒出为谷州刺史。

薛大鼎贞观中为齐王祐长史祐溺情群小大鼎屡谏不听太宗以鼎辅导无方竟坐免而以权万纪代之。

张玄素贞观中为太子左庶子赵智引令狐德棻为右庶子濮王仁表家令崔知机并以材选用太子承乾既败太宗引大义以让之皆免为庶人。

王勃高宗乾封初上东岳颂及乾元殿颂沛王贤奏就府修撰时诸王以斗鸡为戏勃作檄英王鸡文高宗闻之曰:回车朝歌不践胜母者恶其名也。勃之此文恐成交构之渐斥勃不令入府。

盖文达为蜀王师坐王非法免。

萧嵩玄宗开元中为太子太师尝以城南别业遗宦者牛仙童仙童得罪嵩坐交通小人出为青州刺史令狐亘初为衡州刺史李泌辅政召拜右庶子修史无何泌卒窦参秉政恶其为人贬吉州刺史。

苏弁为太子詹事初入朝班位失序殿中侍御史邹儒立对仗弹之弁于金吾待罪数刻特释旧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之下贞元三年御史中丞窦参叙定班位移詹事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旧班制立台官诘之仍绐云:已白宰相请依旧故为儒立弹之。

韦绶宪宗元和中为谏议大夫充皇太子侍读绶好谐戏兼通人间小说太子因侍,或以绶所谭言之他日帝谓宰臣曰:侍读者当以经术辅导太子使深知其君臣父子之教今或闻绶之谈论有异,于是岂导太子者因命罢其职寻。又出之。

白居易元和中为太子左赞善大夫先是居易母因看花坠井死时居易作赏花及新井诗名教之士讥焉,或以其事上言因命宰臣与居易远州刺史中书舍人王淮上言居易所坐事迹不合理郡乃授江州司马。

后唐司徒诩为户部员外郎秦王从荣之开府也。朝廷以诩充河南府判官王之遇害例贬宁州寻移相州司马。

●卷七百十六

○幕府部·糸总序

《周礼》六官六军并有吏属大则命于朝廷次则皆自辟除春秋诸国有军司马尉侯之职而未有幕府之名战国之际始谓将帅所治为幕府秦分天下为郡属官有丞边郡有长史主兵汉丞相三公开府置掾史司隶刺史有从事史佐京尹守相有掾史曹属皆幕府之职也。文帝二年丞相府置两长史秩千石武帝时有三长史。又分丞相长史为两府(三长史盖有守者非正员故也。至刘屈犛为相始分丞相长史为两府)元狩五年初置丞相司直比二千石掌佐丞相举不法其馀寮属之职逮于中兴名次大备太傅太尉司空府皆有长史一人掾属令史御属各有差(太傅掾属二十四人令御史属三十二人太尉掾属同太傅加置令史御属一人司徒皆置掾属八人令史御属十三人司空减司徒掾属二人加置令史御属八人正曰:掾副曰:属)长史掌署诸曹事掾史属则西曹主府史署用东曹主二千石长史迁除及军吏户曹主民户祠祀农桑奏曹主奏议辞曹主辞讼法曹主邮驿科程尉曹主卒徒转运贼曹主盗贼决曹主罪法兵曹主兵金曹主货币盐铁仓曹主仓谷令史则有阁下令史主阁下威仪记室令史主上章表报书记门下令史主府门其馀令史各典曹文书御属主为公御职如录事太尉府别有黄阁主簿录省众事司空别有桥道掾主桥道大将军骠骑将军府有司马一人从事中郎二人长史掾属同司空府令史御属减司空府五人骑卫将军无长史司马。又减大将军掾属九人御属六人别有部集一人糸总知营事兵曹掾史主兵事器械禀假掾史主禀假禁司外刺刺奸主罪法皆无员其领兵外讨则营有五部部置校尉军司马各一人部有曲曲置军候一人曲有屯屯置长一人。若不置校尉则部但有军司马假军候其别部则有别部司马其馀将军置以征伐者则府无员职惟有部曲司马军候以领兵其城门屯骑越骑步兵胡骑射声等校尉各有司马一人主兵使匈奴郎将护羌护乌桓等校尉皆置从事二人有事随事置掾因而为员司隶校尉有从事史二十人假佐二十五人都官功曹别驾簿曹兵曹等从事主簿门亭长功曹书佐经师月令师律令师簿曹都官等书佐皆无员所部郡国各有从事书佐一人刺史省都官从事改功曹从事为治中从事馀官同司隶河南京兆等尹有掾史五人四部督邮吏部掾二十六人案狱仁恕掾三人监津渠漕水掾二十五人卒吏二百五十人文学守助掾六十人书佐五十人循行二百三十人小史二百三十一人郡守官属有掾史督卸仓功等曹(史不备载其职)光武建武中置司徒司直寻省。又罢边郡丞以长领职明帝增骠骑将军长史掾史员为四十人(四府长史掾史皆无四十人东平王苍为骠骑明帝特置四十人以优之)和帝时窦宪为车骑将军置官属如司空府。又置中参军一人与参谋议安帝置右扶风都尉京兆虎牙都尉皆置诸曹掾史略如公府无东西曹有功曹史主选署功劳五官椽署功曹及诸曹事五部督邮曹掾主监属县亭长主正门记室史主录记书催期会无令史阁下及诸曹各有佐主文书桓帝元嘉二年置礼仪大将军增掾属令史置舍人各十人(时以梁冀为礼仪大将军)灵帝时以九卿出州牧(太常刘焉为益州宗正刘虞为幽州太仆黄琬为豫州)其任渐重官属有别驾从事史主财谷簿书兵曹从事史主兵事主簿录阁下众事省署文书门亭长主州正门功曹书佐主选用孝经师主监试经月令师主时节祭祀律令师平律簿曹佐主簿书各一人部郡从事史主察非法典郡书佐主一郡文书每郡各一人献帝建安十二年置中护中军领军各有长史司马员魏武帝为丞相置左右长史各一人征事二人省西曹掾是时三国鼎峙官府吏属各因汉制加有正行参军行参军员后晋景帝为魏大将军置东西户仓贼金水兵骑兵等曹掾各一人不置属文帝为相国府官置中卫骁卫二将军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主簿各四人舍人十九人参军二十二人参战十一人后复置左右户贼金水兵等曹属各一人仓曹属二人增置铠集法奏等曹掾属各一人士马媒等曹属各一人散属九人晋初诸公开府位从公(骠骑车骑卫将军伏波抚军都军护镇中军四征四镇龙骧典军上军辅国等大将军左右光禄光禄三大夫开府者皆为位从公)长史一人西东阁祭酒西东曹掾户仓贼曹令史属各一人御属阁下令史西东仓户贼等曹令史门令。《史记》室省事令史阁下记室书令史西东曹学事各一人司徒加置左右长史各一人主簿左西曹掾属各一人改西曹为右西曹司空加置桥道掾一人其加兵者增置司马一人从事中郎二人主簿记室督掾各一人舍人四人兵铠士曹营军刺奸帐下都督外都督令史各一人为持节都督者增参军六人骠骑以下及大将军不开府非持节都督及三品将军者置长史司马各一人主簿功曹史门下督录事兵铠士贼曹营军刺奸帐下都督功曹书佐门下书史各一人州刺史置别驾治中从事主簿门亭长录事记室书佐诸曹佐守从事武猛从事都水从事等吏四十一人所领郡各置部从事一人边州。又置弓马从事五十馀人徐州别置淮海从事凉州别置河津从事荆州别置监佃督各一人凉益州。又加置吏员八十五人郡置主簿主记室门下贼曹议生门下。《史记》室史录事史书佐门下书佐循行小史五官掾功曹书佐循行小史五官掾文学掾等员(河南郡京师所在则置尹王国以内史掌太守事其吏属并同凡郡国户减五千者职五十人散吏十三人五千以上加职吏十三人散吏八人万户以上。又加职吏六人散吏十八人)武帝初置左右卫将军亦有长史司马功曹主簿员后安平献王孚为太宰而分府兵铠士营军刺奸五曹增置属杨骏为太傅。又增祭酒为四人分兵曹为左右法金田集水戎车马等曹皆置属赵王伦为相国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二十人主簿记室督祭酒各四人东西曹。又置属馀十八曹加置掾诸曹。又皆置御属令史学等员东海王越为丞相府。又置行参军兼行参军元帝初为镇东将军置录事参军为丞相置从事中郎分掌诸曹有录事度支三兵等中郎以谘议参军主讽议事有录事记室东西度支户法金仓理中兵外兵骑兵典兵兵贼运禁防典宾铠田士骑士车直兵长流刑狱城局水右户墨等曹其后公府止置长史仓曹掾户曹属东西阁祭酒各一人主簿舍人二人御属二人令史无定员领兵者置司马一人从事中郎二人参军无定员加崇者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掾属四人增置仓曹属户曹掾领兵者。又置军谘祭酒参军督护以领兵中护中军领军府增置功曹主簿出征则置参军(时。又有长兼参军除拜则为参军事府版则为行参军。又为版行参军)五校亦置司马功曹主簿员后省(五校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校尉也。)。又罢左右卫将军长史员成帝咸康中置江州别驾祭酒省诸郡丞宋高祖为相止置谘议录事记室户仓外兵骑兵长流贼刑狱城局法田水铠士集右户墨等曹参军皆无员合中兵直兵置一参军曹仍旧为二自后公府皆循其制而小府省长流参军置禁防参军诸府参军督护罢领军兵骑将军以下为刺史都督仪同三司者置官属并如公府都督不带仪同者不置从事中郎置公曹一人主吏在主簿上刺史则有别驾从事史治中从事从王簿西曹书佐祭酒从事史议曹从事史部郡从事史扬州无祭酒以主簿治事荆州别有从事史广州徐州别有月令从事豫州别有长史参军别驾(西曹主吏及选事西曹汉之功曹也。治中主众曹文书祭酒分掌诸曹事)郡属卒因前制文帝元嘉四年定置郡官略如公府无东西曹有功曹史主选举五官掾主诸曹部县有都御门亭长主记史催督期会齐州郡之职亦循前制三公府置左右长史左西曹掾属主簿祭酒令史从事中郎仓曹掾户曹属东西阁祭酒主簿舍人御属等员加崇者长史以下并增员数大将军位从公开府仪同等府置左长史司马各一人谘议以下参军并同宋公府而城局以上曹署正参军法以下曹署行参军无曹职为专兼员梁诸公大将军大司马等府置长史司马谘议参军掾属从事中郎记室主簿列曹参军行参军舍人等员司徒府则有左右长史左西曹掾州别有文学从事郡官仍旧陈庶姓公府置谘议参军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掾属府中录事记室直兵参军板中录事记室直兵参军主簿祭酒参军等员庶姓持节府省从事中郎参军别置功曹史馀同公府庶姓非公不持节将军止置长史主簿安蛮戎越校尉中郎将止置长史司马正员之外皆有版授官自馀州郡之吏皆循梁制后魏起于代北庶职草创道武皇始元年初令州郡定置刺史太守而寮属未著至大和定令官制始详三公大将军府有司马长史元士谘议参军主簿从事中郎参军行记室督掾属舍人御属令史阁下令史。又有录事参军事功曹记室户仓中兵参军事参军事列曹行参军行参军长兼行参军参军都督开府置长史从事中郎谘议参军正参军主簿行参军记室督令史一品二品三品正从将军开府别有功曹史无元士记室督掾属舍人御属令史其长史谘议录事及诸参军督护员并如公府四品五品正从将军止置长史司马主簿列曹参军列曹行参军中军镇军抚军有长史司马中散行参军校督州有别驾功曹都官司事从事录事从事史治中从事史主簿议曹从事史郡有功曹主簿通事等员宣武永平二年并省诸州谘议记室户刑狱田水集士等曹参军孝庄初增大丞相太宰佐史(时以尔朱荣为大丞相元天穆为太宰)孝静天平中置京畿大都督立府置佐而史阙其职后齐立大三公府无元士分户曹为左右加置外兵骑兵长流城局刑狱等曹参军事东西阁祭酒法墨田水铠集士等曹行参军馀并如后魏制司徒府加左右长史三公以下仪同三司开府者减记室仓城局田水铠士等曹各一人领军中领军参军中参军府皆有长史司马功曹主簿录事等员其领军府所领左右卫左右参军府所领东西南北四中郎将府各减功曹录事员而郎将府加置录事参军统府录事直兵功仓中兵外兵骑兵长流城局等参军法田铠曹行参军司府牧置别驾从事史治中从事史州都主簿西曹书佐记室户功金租兵骑等曹都官法部郡等从事(主簿置史西曹以下各置掾史)清都郡置丞中正功曹主簿都御五官门下督录事主记议生功曹记室户田金租兵骑贼法等曹掾中部掾州刺史属官有长史司马录事功仓中兵等曹参军事及掾史主簿及掾记室掾史外兵骑兵长流城局刑狱等参军参军事及掾史参军事法墨田铠集士等曹行参军及掾史左户掾史行参军长兼参军参军督护统府直兵箱录事等员州属官有别驾从事史治中从事史州都先迎主簿主簿西曹佐月令史祭酒从事史都郡从事早服从事典签及史门下督省事都录事及史箱录事史朝直刺奸记室户田金租兵左户等掾史(上上州刺史府及州属官佐吏共三百九十三人上中上下州各差减十人中上州。又减五十一人中中中下州。又差减十人下上州。又减五十人下中下下州。又差减十人)郡太守属官有丞中正先迎功曹先迎主簿功曹主簿五官省事及西户金租兵集等曹掾佐太学博士助教太学生市长仓督等(上上郡太守官属佐吏共二百十二人上中上下郡各差减五人中上。又减四十五人中中中下郡。又减五人下上郡。又减四十人下中下下郡。又差减二人)后周六官之制公府有上大夫元士统军骠骑车骑柱国大将军四征中镇抚诸将军府有长史司马司录中郎掾属列曹参军戍副等员别将开府有长史司马司录呼药别驾侍中列曹参军等员隋三师不置府属三公依后周置官寮而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武侯大将军并有长史司马录事功仓兵骑曹参军法铠曹行参军各一人行参军左右卫武侯各六人武卫八人左右卫。又各统亲卫置开府仪同二府开府府官属减功骑曹参军铠曹行参军仪同府。又减法曹行参军馀如左右卫左右领左右府属同开府府左右监开府别有行参军四人馀官如左右府左右领军府别有掾属各一人明法四人加行参军十人馀官如左右卫后高祖。又采后周之制置上柱国柱国上大将军大将军上开府仪同三司仪同三司上仪同三司仪同三司大都督帅都督总十一等上柱员国府长史司马谘议参军事掾属各一人功曹记室户仓兵骑兵城局等曹参军事各一人参军事五人法田水铠士等曹行参军各一人行参军十二人典签二人柱国省骑兵参军事水曹行参军员减参军事行参军各一人上大将军。又省谘议参军事田铠曹行参军员。又减行参军一人大将军。又省掾属员减参军事二人上开府。又省法士曹行参军事参军事员开府。又省典签员减行参军二人上仪同。又省功曹城局参军事员。又减行参军事三人仪同。又省仓曹员减行参军二人。又令三师三公置府佐与柱国同雍州牧置别驾赞务州都郡正主簿录事西曹书佐金户兵法士等曹从事部都从事武猛从事并佐史等员五百二十人京兆尹置丞正功曹主簿金户兵法士等曹佐并佐史等员二百四十四人州刺史置长史司马录事功户兵等曹参军法士曹行参军典签州都光初主簿郡正主簿西曹书佐祭酒从事部郡从事仓督市令丞并佐史等员(上上州三百二十三人上中州减十二人上下州。又减十六人中上州。又减二十九人中中中下州。又差减二十人下上州。又减十人下中州。又减十五人下下州。又减二人)郡太守置丞尉正光初主簿县正功曹主簿西仓户兵法士等官曹市令佐史等员(上上郡一百四十六人上中郡减五人上下郡。又减四人中上郡。又减十九人中中郡。又减六人中下郡。又减五人下上郡。又减十九人下中郡。又减五人下下郡。又减六人)开皇二年罢郡以州统县改别驾赞务为长史司马罢辟署令史部除授品官为州郡佐官四年一迁以曹为名者并改为司(自两汉以降府幕官都自辟署亦有朝命者梁魏以州都县正以下皆州郡自调用理时事至是以为乡官始以品官糸总职)开皇十二年悉改诸州司从事为参军十五年尽罢州郡乡官炀帝即位置十二卫将军各有长史录事司仓兵骑铠等曹左右翊卫。又有亲侍鹰扬二府各有司马长史兵仓曹左右侯卫别置察非掾二人罢州置郡罢长史司马赞赞务一人置东西掾主簿司功仓户兵法士等书佐各因郡之大小而为增减改行参军为行书佐其后诸郡。又加置通守一人改赞务为丞位在通守下唐丞相之务归于台省三公无官属改郡为州仍置总管之职武德四年始改总管为都督府贞观中分为二等大都督府有长史司马录事参军录事六曹参军事各二员功士曹一员参军事典狱间事丞佐史仓督等员有差中都督府别有别驾一人馀官并同大都督府上州中州刺史府官同中都督府下州刺史省长史馀与中州同其大都督府无别驾士曹及参军事以下员上都督府。又无法曹员馀同上州。又因隋制置十二卫皆有卫佐(长史录事仓兵骑等曹参军司皆中侯司戈执戟奉车都尉等员龙朔二年置左右羽林军开元二十七年置左右龙武军官属同十二卫佐。又有十六卫将军正有长安史曹录事校尉等员)则天长寿中有经略使睿宗景云后有节度使肃宗至德后有观察使明皇天宝后有团练防御使节度使之属有副使一人行军司马一人判官二人掌书记一人参谋无员随军四人观察使有判官支使经略使有判官等员其后节度观察使防御团练皆有推官巡官之职兼度支营田招讨使者。又有度支营田等判官自是正为幕府之职(自后上佐曹官皆为州县之职更不复纪其有军校。若都虞侯都知兵马使之比有武功参军谋者则次焉)皆奏请有出身人及六品以下正员官为之惟两省供奉尚书省御史台见任郎官不得奏请其辟署未有官者皆谓之摄自从诸使兵马留后两京留守后置判官盐铁度支及场院使亦置判官推巡之职后唐庄宗同光二年令诸道节度副使两使判官朝廷除授外幕不职吏皆委本道选任明宗天成二年。又限诸藩镇幕职不得兼录事参军邺都管内诸州录事参军不得兼防御判官始改刺史州防团练判官为军事判官晋高祖天福二年。又限防御团练刺史不得奏未有官人为从事汉乾祐元年。又禁诸道不得奏荐行军副使两使判官周世宗显德二年始令刺史州置军士推官一员原其参佐将幕礻卑赞公府承刺举之职分守相之务而能左右宣力出入尽规洁素靡渝亮直是与建谋议而惟允集勋伐以居多竭乃忠诚膺其倚赖至于懿文秀茂明识渊粹承辟署之美膺栋梁之重及贪墨自恣回邪是图宪法所罹罪[C260]连及并用论次以儆方来凡幕府部一十六门。

○幕府部·选任

夫任官惟贤前经之丕训以能诏事三代之达道二汉之际始盛宾佐之选故辟署之命行焉施及鼎国兴戎右武晋宋以降藩寄弥重其或誓师遣将建牙开府并建宗室出临屏翰以至掌司留务委之腹心尊崇宰弼重其参赞则必简乎!朝议精择素望既咨其策画亦赖其傅导至乃取于近侍掇自高位,岂非慎重大事贵经武之有功协比正人冀茂亲之盛德者也。

魏杜袭为太祖丞相长史从讨汉中太祖东还当选留府长史镇守长安主者所选多不当太祖令曰:释骐骥而不乘焉皇皇而更索遂以袭为留府长史驻关中。

张缉为温令会蜀相诸葛亮出缉上便宜诏以问中书令孙资资以为有筹略遂召拜骑都尉遣参征蜀军。

晋王舒为溧阳令明帝之为东中郎将妙选上佐以舒为司马转后将军宣城公褚裒谘议参军频领望府咸称明练。

宋张邵为高祖扬州主簿世子始开征虏府以邵为录事参军迁谘议参军领记室。

张敷少整贵文韵端雅武帝闻其美召见奇之曰:真千里驹也。以为世子中军参军。

袁洵元嘉中累历显官卢陵王绍为南中郎将江州刺史少年未亲政以洵为长史寻阳太守行府州事张畅为尚书主客郎未拜除江夏王义恭征北记室参军孝武镇彭城畅为安北长史沛郡太守元嘉末畅履行盱眙城欲立大镇时魏军声云:当出襄阳故以畅为南谯王义宣司空长史。

张永为右卫将军免官时孝武宠子新安王子鸾为南徐州刺史割吴郡属徐州起永为别驾从事史南齐张融字思光吴人宋孝武间融有早誉解褐为新安王北中郎参军。

张岱初仕宋为抚军谘议参军领山阴令时巴陵王休。若为北徐州未亲政事以岱为冠军谘议参军领彭城太守行府州国事后临海王为征虏广州豫章王为车骑扬州晋安王为征虏南兖州岱历三府谘议迁骠骑长史领广陵太守新安王子鸾以盛宠为南徐州高选佐史孝武召岱谓之曰:卿美效夙著兼资宦已多今欲用卿为子鸾总刺史之任无谓小屈终当大伸也。

王琨初仕宋为历阳内史孝武以琨忠实徙为宠子新安王东中郎长史历右卫将军度支尚书出为永嘉王左军始安王征虏二府长史皆孝武诸子也。

王僧虔初仕宋自太子庶子出为豫章王子尚抚军长史迁散骑常侍复出为新安王子鸾北中郎长史二藩皆孝武之爱子也。

陆慧晓为太子洗马建元初武陵王晔守会稽太祖为精选僚吏以慧晓为征虏功曹。

王缋为东阳太守武帝为抚军时吏部尚书张岱选缋为长史呈选牒太祖笑谓岱曰:此素望也。

张冲建武中为庐陵王北中郎司马未拜丰城公遥昌为豫州帝虑寇未已徙仲为征虏长史南梁郡太守。

胡谐之为武帝江州别驾文惠太子初镇襄阳帝以谐之心腹出为北中郎征虏司马扶风守爵关内侯在镇毗赞甚有心力。

崔慧景为南郡内史南蛮长史加辅国将军内史如故先是蛮府置佐资用甚轻至是始重其选。

孔琇之为吴兴太守时明帝辅政防制诸藩致密旨于上佐隆昌元年迁琇之为宁朔将军晋熙王冠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

梁张率字士简为秘书丞直寿光省晋安王戍石头以率为云麾中记室王迁南兖州转宣毅谘议参军兼记室王还都率除中书侍郎王为荆州复以率为宣惠谘议领江陵令府迁江州以谘议领记室出监豫章临川郡率在府十年恩礼甚笃。

到溉为湘东王绎轻车长史行府郡事武帝敕绎曰:到溉非直为汝行事足为汝师。

江革为少府卿时武陵王在东州颇自骄纵高祖召革面敕曰:武陵王年少臧盾性弱不能规正欲以卿代为行事非卿不可不得有辞乃除折冲将军东中郎武陵王长史会稽郡丞行府州事。

后魏邓述为齐州刺史初改置百官始重公府元佐时太傅元丞出为并州刺史以述为太傅长史带太原太守。

刁整字景智少有大度颇涉书史为郡功曹太和十五年奉朝请孝文都雒亲自临选除司空法曹参军从帝南讨命广阳王嘉镇荆州以整为嘉外兵参军事。

为典属国下大夫太和十八年大将军宋王刘昶南镇彭城诏假立义将军为昶府长史以疾辞免乃以王肃为长史。

李凭唐茂卢尚之孝文时赵郡王为都督冀定瀛三盾王之官属也。州诸军事诏以凭为长史茂为司马尚之为谘议参军以辅弼之。

传永字修期为任城王长史王肃之为豫州以永为平南长史咸阳王禧虑肃难信言于孝文孝文曰:已选传修期为其长史虽威仪不足而文武有馀矣。肃以永宿士礼之甚厚永亦以肃为孝文眷遇尽心事之情义至穆。

崔鸿为尚书都兵郎中永平初豫州城人白早生杀刺史司马悦据悬瓠叛诏镇南将军邢峦讨之以鸿为行台镇南长史。

李系为主客郎齐文襄王摄选以系为司徒谘议参军因谓之曰:自郎署至此所谓不次以卿人才故有此举耳。

后周薛寘西魏末为中书令时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燕公于谨征江陵以寘为司录军中谋略寘并参之。

薛端字仁直太祖时大军东讨以柱国李弼为别道元帅妙简首僚数日不定帝谓弼曰:为公思得一长史无过薛端对曰:真其才也。乃遣之。

乐逊为小师氏下大夫以经术教授谯王俭以下束修行弟子之礼及卫公直镇蒲州以逊为直府主簿加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

隋元岩为兵部尚书高祖初即位遣晋王广镇并州蜀王秀镇益州盛选寮佐于时岩与王韶俱以骨鲠知名物议称二人才俱侔于高频由是拜岩为益州总管长史韶为河北道行台右仆射高祖谓之曰:公宰相大器今屈辅我儿亦如曹参相齐之意也。及岩到官法令明肃吏民称焉。

令狐熙为上开府会蜀王秀出镇于蜀纲纪之选盛属正人以熙为益州总管长史。

杨异为宗正少卿蜀王秀之镇益州也。朝廷盛选纲纪以异方直拜益州总管长史赐钱二十万缣三百疋马五十匹而遣之。

宇文弼领太子虞侯时朝廷以晋阳为重镇并州总管必属亲王长史司马亦一时高选前长史王韶卒以弼有文武用出为并州长史。

皇甫诞开皇中为尚书左丞时汉王谅为并州糸总管朝廷盛选寮佐前后长史司马一时名士高祖以诞公方著称拜并州扌总管司马总府政事一以谘之谅甚敬焉。

赵轨开皇中自齐州别驾征至京师时卫王爽为原州糸总管高祖见爽年少以轨所在有声授原州糸总管司马源师为尚书右丞时蜀王秀颇违法度乃以师为益州糸总管司马。

刘臻开皇中为仪同三司左仆射高频之伐陈也。以臻随军典文翰进爵为伯。

唐宇文歆为右卫将军武德初齐王元吉为并州糸总管时刘武周南侵汾晋遣歆助元吉守并州。

封伦为内史侍郎武德初太宗之讨王世充高祖召伦参谋军事以功封平原县公兼天策府司马。

温彦博为中书侍郎武德中突厥入寇高祖命右卫大将军张理为并州道行军糸总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

窦昭为少卿监天宝末玄宗幸蜀以永王为山南东路及黔中江南西路节度度支采访以昭为之副邓景山为陇西太守天宝末玄宗以丰王珙为威武都督领河西陇右安西北庭等路节度采访使以景山为之副。

裴冕为御史中丞肃宗即位于灵武以元子广平王领朔方河东河北三道节度使以冕为之副。

苏震为吏部侍郎畅璀为谏议大夫至德初肃宗以广平王为天下兵马元帅以震璀为副使判官。

李进为御史中丞宝应初代宗以元帅雍王统河东朔方及诸道行营兵马时回纥兵马十馀万东讨逆贼史朝义以进为行军司马。又以中书舍人韦少华为掌书记。

李复大历中历江陵府司录江陵少尹建中初李希烈背判荆南节度张伯仪数出兵为希烈所败时朝廷忧之以复久在江陵得军州人心时复在母丧乃起复为江陵少尹兼中丞充节度行军司马。

萧复为兵部侍郎建中末晋王谊为扬州大都督持节荆襄江西沔鄂等道节度使兼诸将军行营兵马都元帅讨李希烈以复为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帅统军长史(旧令有行军长史以复父名衡更之)。又以新除潭州刺史孔巢父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行军左司马山南东道节度行军司马检校兵部郎樊泽为谏议大夫兼御史中丞行军右司马刑部员外郎刘从一为吏部郎中侍御史韦赞为工部郎中并兼御史中丞充判官兵部员外郎高参为兵部郎中掌书记右金吾卫大将军浑瑊为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为中军虞侯。又以左散骑常侍归崇敬参谋(会朱Г乱不行)。

陆长源为汝州刺史贞元中董晋为宣武军节度朝廷恐晋柔懦寻以长源为晋行军司马。

李景略为左羽林将军贞元中对于延英殿奏论ぅぅ有大臣风采时河东李说有疾诏以景略为太原少尹节度行军司马时方镇节度使少征入换代者皆死亡乃命为行军司马尽简自上意受命之日人心属之。

郗士美未冠为阳翟丞李抱真镇潞州邀为从事雅有参赞之绩其后易二帅皆诏士美佐之。

裴向为户部员外郎德宗季年天下方镇副倅多选自于朝防一日有变遂就授之节制向以选为太原少尹德宗召见喻旨寻用为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辛秘为湖州刺史佥以材任将帅元和初太原节度范希朝领师出讨王承宗诏征秘为河东行军司马。

崔弘礼为棣州刺史元和中魏博田弘正请入觐思得副其事者弘礼以选授卫州刺史充魏博节度副使久之除郑州刺史长庆元年刘扌总入觐张弘靖移镇范阳复以弘礼检校左散骑常侍充幽州卢龙军节度副使。

胡证为长安县令元和中田弘正以魏博内属诏证以左庶子为之副。

马糸总为刑部侍郎元和十二年门下侍郎平章事裴度出为彰义军节度淮西宣尉处置等使宪宗以糸总兼御史大夫充副使右庶子韩愈兼御史中丞充行军司马司勋员外郎李正封都官员外郎冯宿礼部员外郎李宗闵并兼侍御史充判官书记。

钱可复为礼部郎中太和末翰林侍讲学士工部尚书郑注出镇凤翔文宗以可复为检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凤翔行军司马兼赐紫以驾部员外郎卢简能为检校司封郎中兼侍御史充凤翔节度判官以主客员外郎萧杰为检校工部郎中兼侍御史充凤翔观察判官并赐绯以左拾遗卢茂弘为凤翔节度掌书记。

后唐任圜为工部尚书同光二年魏王继岌为伐蜀行营都统庄宗以圜及翰林学士李愚从王出征参预军机。

任赞为刑部侍郎长兴四年秦王从荣为兵马元帅以赞为兵部侍郎充元帅府判官。

马义为比部郎中天福中以为检校尚书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河阳节度判官朝廷选佐皇子故也。汉张允初仕后唐为兵部员外郎知制诰清泰初皇子重美为河南尹典六军诸卫事时朝廷选参佐以允刚介改给事中充六军判官。

周张可复为左谏议大夫汉乾祐初湘阴公镇徐方朝行中选可倅戎者因授武宁军节度副使检校礼部尚书。

王敏为侍御史世宗镇澶渊太祖以敏谨厚有称遂命为澶州节判及世宗尹正王畿改开封少尹。

○幕府部·倚任

夫居牧伯之任当将帅之重虽复奉法遵职尽节效命亦何尝不推择僚佐咨诹委赖然后政成而功立者哉!由汉以来选辟甚盛乃有待遇隆笃周旋倚任至于条教宪令俾之裁处机谋戎务咸用关决假其风望以挟弹豪纵倚其忠厚以糸总督居留极其辞藻之能施之文檄之用知人而善使推诚而不疑繇是怀才者得尽其长立义者得宣其教叶赞斯至勋业用彰古人谓申于知己者。此之谓也。

汉黄霸为河南太守丞霸为人明察内敏。又习文法为丞处职当于法令太守甚任之。

陈汤为大将军王凤从事中郎幕府事壹决于汤后汉刘平为济阳郡丞太守刘育甚重之任以郡职韩棱颍川舞阳人初为郡功曹太守葛兴中风病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

朱穆举孝廉属江淮盗贼群起大将军梁冀素闻穆名乃辟之使典兵事甚见亲任。

赵勤南阳人太守桓虞召为功曹委以郡事尝有重客过虞欲一事为曹吏虞曰:我有贤功曹赵勤当与议之客潜于内中听虞乃问勤勤对曰:恐未合众客曰:止止勿复道也。

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资请署功曹委任政事时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

至字公孝南阳太守成晋下车欲振威严闻至名请为功曹时人谣曰: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晋但坐啸。

王涣为广汉功曹太守陈宠征为大司农和帝问何以为治宠曰:臣任功曹王涣由是知名(一云:宠显用良吏王涣镡显以为腹心讼者日减郡中清肃)。

陈蕃为汝南郡主簿太守王堂搜才礼士不茍自专乃教掾史曰:古人劳于求贤逸于任使故能化清于上事缉于下其宪章朝右简核朝职委功曹陈蕃礻卑政理务拾遗补阙任主簿应嗣庶循名责实察言观效焉自是委诚求当不复妄有辞教郡内称治。

魏审配汉末为袁绍冀州别驾绍委以腹心并扌幕府。

臧洪广陵人汉末为郡功曹太守张超兄邈谓超曰:闻弟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洪果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术优超超甚爱之海内奇士也。邈即引见洪与语大奇之。

蒋济为太祖丞相主簿西曹属令曰:舜举皋陶不仁者远臧否得中望于贤属。

杨修字德祖为太祖丞相仓曹属主簿是时军国多事修扌知内外事皆称意自魏太子已上并争与交好。

徐奕字季才为太祖司空掾属从西征马超超破军还时关中新服未甚安留奕为丞相长史镇抚西京称其威信转为雍州刺史复还为东曹属太祖征吴徙为留府长史谓奕曰:君之忠亮古人不过也。然微太严昔西门豹佩韦以自缓夫能以柔弱制刚彊者望之于君也。今使君统留事孤无复还顾之忧也。

满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也。年十八为郡督邮时郡内李朔等各拥部曲害于平民太守使宠纠焉朔等请罪不复钞略。

蜀蒋琬字公琰为丞相诸葛亮参军亮住汉中琬与长史张裔统留府事后代裔为长史亮素外出琬尝足食足兵以相供给亮每言公琰志忠雅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

杨仪为诸葛亮长史加绥军将军亮数出军仪尝规画分部筹度粮谷不稽思虑斯须便了军戎节度取办于仪。

吴刘靖卢江人孙皓为征虏将军督夏口委靖以得失委江夏李允以众事广陵吴硕河南张梁以军旅而倾心亲待莫不自尽。

晋裴秀历文帝安东及卫将军司马军国之政多见信纳迁散骑常侍帝讨诸葛诞秀与尚书仆射陈泰黄门侍郎锺会以行台从豫参谋略。

山涛为文帝大将军从事中郎锺会作乱于蜀帝将西征时魏氏诸王公并在邺帝谓涛曰:西偏吾自了之后事深以委卿以本官行军司马给亲兵五百人镇邺。

王祥为吕虔徐州别驾虔委以州事州界清静政化大行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每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一云: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任能)。

郭舒顺阳人王澄为荆州刺史既至镇日夜纵酒不亲庶事虽寇戎急务亦不以在怀擢舒于寒悴之中以为别驾委以州府。

罗尚字敬之善属文荆州刺史王戎以尚及刘乔为参军并委任之。

刘毅字仲雄侨居阳平太守杜恕举为功曹月馀日沙汰郡吏百馀人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

应詹为镇南大将军刘弘长史弘詹之祖舅请之曰:君器识宏深后当代。《老子》于荆南矣。乃委以军政弘著绩汉南詹之力也。

温峤为刘琨平北大将军参军琨迁司空以峤为右司马时并土荒残寇盗群起石勒刘聪跨带疆场峤为之谋主琨所凭恃焉。

诸葛恢为元帝琅琊王从事中郎湣帝即位征用四方贤隽召恢为尚书郎王以经纬硕才疏留之。

字望之元帝为琅琊王镇建业召为从事中郎委以选举甚见亲仗。

赵裔为王导从事中郎南顿王宗反裔杀宗,于是导及庾亮并倚仗之转镇军将军。

毛穆之宝之子果毅有父风为安西将军庾翼参军翼等专制陜西以子方之为建武将军守襄阳方之年少翼选武将可信仗者为辅弼乃以穆之为建武司马。

王珣为桓温大司马主簿时温经略中夏竟无宁岁军中机务并委珣焉。

江逌为吴令中军将军殷浩将谋北伐请为谘议参军浩甚重之迁长史浩方修复雒阳经营荒梗逌为上佐甚有辅弼之益军中书檄皆以委逌。

刘锺为刘牢之镇北参军督护高祖每有戎事锺不辞艰剧专心尽力甚见爱信。

宋刘穆之高祖初定京城辟为车骑主簿诸大处分皆仓卒立定并穆之所建也。遂委以腹心之任动止谘焉穆之亦竭节尽诚无所遗隐从征广固还拒卢循常居幕中画策决断众事刘毅等疾穆之见亲每从容言其权重高祖愈信仗之后迁太尉中军司马高祖西伐司马休之中军将军长沙王道知留任而事无大小一决穆之乃加丹阳尹高祖西讨刘毅以诸葛长民监留府扌摄后事高祖疑长民难独任留穆之以辅之加建威将军置佐吏配给实力长民果有异谋而犹豫不能发乃屏人谓穆之曰:悠悠之言皆云:太尉与我不平何以至此穆之曰:公溯流远伐而以老母稚子委节下。若一毫不尽岂容如此邪意乃小安高祖还长民伏诛。

臧焘为通直郎高祖镇军车骑中军太尉谘议参军高祖北伐关雒大司马琅琊王同行除大司马从事中郎扌留府事。

谢景仁为高祖车骑司马及高祖北伐时大司马琅邪王天子母弟属当储副高祖深以根本为忧转景仁为大司马专扌府任。

徐羡之为高祖太尉左司马高祖北伐掌留任以副贰刘穆之。

谢晦为高祖太尉主簿从征关雒内外要任悉委之王诞为高祖太尉谘议参军转长史尽心归奉日夜不懈高祖甚委使之。

张茂度为高祖太尉主簿杨州治中从事史高祖西伐刘毅茂度居守留州事悉委之军还迁中书侍郎高祖北伐关雒复任留州事。

王华为文帝司马太祖入奉大统留华扌后任。

颜竣为孝武安北镇军北中郎府主簿孝武镇浔阳迁南中郎记室参军元嘉三十年春以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职不许赐假未发而孝武举兵入讨元凶转谘议参军领录事任总外内并造檄书孝武发浔阳便有疾领录事自沈庆之以下并不得相见唯竣皆专断施行。

张邵初为世子中军参军武帝北伐邵请见曰:人生危脆必当远虑刘穆之。若邂逅不幸谁可代之事业如此茍有不讳事将如何帝曰:此自委穆之及卿耳。又为文帝荆州司马领南郡相事悉决于邵。

刘湛为彭城王义康豫州长史梁郡太守义康弱年未得亲政府州事悉委湛后为江夏王义恭抚军长史湛子琰于江陵病卒湛求自送丧还都义恭亦为之陈请文帝答义恭曰:吾亦得湛启事为之酸怀乃不欲茍违所请但汝弱年新涉庶务八州殷旷专断事重畴咨委仗不可不得其人量算二三未获便相顺许今答湛启权停彼葬顷朝臣零落相继寄怀转寡湛实国器吾乃欲令其引还直以西夏任重要。且停此事耳汝庆赏黜罚豫关失得者必宜悉相委寄庾登之为衡阳王义季征虏长史义季少年未亲政众事一以委之。

范晔为始兴王后军长史领南下邳太守及为杨州未亲政事悉以委晔。

谢方明为左将军道长史高祖命府内众事皆谘决之随府转中军长史寻更加晋陵太守复为骠骑长史南郡相委任如初。

江湛为吏部郎随王诞为北中郎将南徐州刺史以湛为长史南东海太守政事悉委之。

南齐胡谐之南昌人武帝顿盆城使谐之守浔阳城及为江州复以谐之为别驾委以事任。

沈冲字景绰为武帝征虏长史浔阳太守甚见委遇帝还都使冲行府州事。

江┙为明帝骠骑谘议参军帝时辅政委以腹心。

沈瑀为竟陵王子良府参军领参州部传从事子良甚相知赏家事皆委瑀子良薨瑀复事刺史始安王遥光尝被使送民丁速而无怨遥光谓同使吏曰:尔何不学沈瑀所为乃令瑀专知州狱事。

李珪之字孔璋为蔡兴宗安西府佐委以职事清治见知。

宗史为南康王荆州别驾时西土位望唯史与同郡乐谒刘坦为州人所推信故领军将军萧[A13C]胄深相委仗每事谘焉。

徐摛为晋安王谘议参军王总戎北伐以摛兼宁蛮府长史参赞戎政教命军书多自摛出。

孔休源为晋安王府长史南兰陵太守别敕专行南徐州事休源累佐名藩甚得民誉王深相倚仗军民机务动止询谋尝于中斋别施一榻云:此是孔长史坐人莫得预焉其见敬如此。

梁蔡道恭齐末为和帝西中郎中兵参军帝起兵萧[A13C]胄以道恭素著威略专相委任。

王茂为高祖雍州长史帝以王佐许之事无大小皆询焉。

何远为后汉军鄱阳王恢录事参军在府尽其智力知无不为恢亦推心仗之恩寄甚密。

萧允为晋王长史王为南豫州允从为长史时王尚少未亲民务故委允行府州事。

刘谷为湘东王中记室太清中侯景乱世祖称制上疏书檄多委焉谷亦竭力尽忠甚蒙赏遇。

许亨为太尉王僧辨从事中郎与吴兴沈景对掌书记府朝政务一以委焉。

庾黔娄乡人邓元起为益州刺史以黔娄为录事参军。又得荆州刺史萧遥欣故客蒋光济并厚待之任以州事黔娄甚清洁光济多计谋并劝为善政。

刘盈为岳阳王察中郎府录事参军随察之镇有器度勤于公军国经谋颇得察预。

陈谢岐仕梁为山阴令侯景乱岐流寓东阳景平依于张彪彪在吴郡及会稽庶事一以委之彪每征讨尝留岐监郡知后事。

赵知礼字齐旦高祖讨元景仲引为记室常侍左右深被委任当时计画莫不预焉知礼亦多所献替。

陆山才字孔章为周文育南豫州都督长史文育不知书疏政事悉以委之文育南讨欧阳计画多出山才及文育西征王琳留山才监江州事仍镇豫章。

卢渊为京兆王愉兼长史赐绢百疋愉既年少巨细多决于渊渊以诚信御物甚得东南民和。

陆见贤侍中缮之兄子宣帝为杨州牧乃以为治中从事史深被知遇历给事黄门侍郎。

程文季为始兴王府门内中直兵参军是时王为杨州刺史镇治城府中事悉以委之。

后魏辛琛为荥阳郡丞孝文南征太守元丽从舆驾诏琛曰:委郡事如太守也。

高颢自符玺郎中出为冀州别驾未之任属刺史元愉据州反宣武遣尚书李平为都督率众讨之平以颢彼州领袖乃引为录事参军仍领统军军机取舍多与参决。

杨机字显略为河南尹元晖功曹晖尤委以郡,或谓晖曰:弗躬弗亲庶人弗信何得委事于机高卧而已晖曰:吾闻君子劳于求士逸于任贤吾既委得其才何为不可由是声名更著。

阳固为尚书考功郎大军征硖石敕为仆射李平行台匕兵郎平奇固勇敢军中大事悉与谋之。

崔光韶为济州辅国府司马刺史高祖甚知之政事多委访焉。

甄楷字德旨定州人刺史广阳王渊被征还朝时楷丁忧在乡渊临发召楷兼长史委以州任。

高绪为冀州仪同府中司兵参军为府主封隆之所赏隆之行梁州引自随常令扌摄数郡。

房天乐为青州别驾大将军文秀拔为长史督齐郡州府之事一以委之。

高道穆初为萧宝寅行台郎中军机之事多以委之大都督崔延伯败后贼势转彊屡请益兵朝廷不许宝寅谓道穆曰:非卿一行兵无益理遂令乘传赴雒灵太后亲问贼势道穆具以状对太后怒曰:比来使人皆言贼弱何独云:其强也。道穆曰:前使不实者当是冀陛下恩颜望г爵赏臣既忝使人不敢虚妄愿令近臣亲简足知虚实。

杨侃为叔椿雍州录事参军带长安令府州之务多所委决。

崔康为彭城王勰卫军府录事参军勰从征行招致壮侠以为部下勰目之谓左右曰:吾当寄胆气于此人。

姜俭为太尉外兵参军萧宝寅讨关西引为开府属军机谋略多所参预俭亦自谓遭逢知己遂竭诚委卢阳乌为彭城王府长史京兆王愉拜都督徐州刺史以阳乌兼长史州事巨细委之。

朱瑞为将军尔朱荣府户曹参军瑞长厚质直敬爱人士。又为大行台郎中甚为荣所亲任。

刘贵为尔朱荣府骑兵参军荣性猛急贵尤严峻每见任使多惬荣心遂被信遇位望日重加抚军将军北齐薛叔东魏天平初神武引为丞相长史叔宿有能名深被礼遇军国之事多所关知叔亦推诚尽节屡进忠谠。

张华原字满国少明敏有器度神武开骠骑府引为法曹参军迁大丞相府属仍侍左右从于信都深为高祖所亲待高祖每号令三军府尝令宣谕意旨。

孙搴为神武相府主簿掌文笔能通鲜卑语兼宣传号令当烦剧之任大见赏重。

赵彦深为神武丞相功曹参军专掌机密及文襄嗣位丞相虑河南有变乃自巡抚委彦深后事转大行台都官郎中临发握手泣曰:以母弟相幸得此心既而内外宁静彦深之力也。

裴昭字元景为文襄府墨曹参军甚见亲委与陈元康崔暹等参谋机密。

裴隽为幽州刺史卢文伟平北府长流参军隽案旧迹修督亢陂溉田万馀顷民赖其修立之功多以委焉。

崔昂文襄在藩尝委以腹心之任及入辅朝政召为开府长史时勋将亲族宾客在都下放纵多行不轨孙腾司马子如之门尤剧昂受帝密旨以法绳之未几之间内外齐肃。

李义深为并州长史时刺史可朱浑道元不亲细务民事多委义深甚济机速。

后周令狐整初为后魏东阳王元荣主簿委以庶务画诺而已赵善初为后。

魏尔朱天光主簿天光讨邢杲及万俟丑奴以善为长史军中谋议每参预之。

苏亮初为后魏齐王萧宝寅参军历开府主簿记室参军宝寅称大将军仍为之掾宝寅雅知重亮凡有文檄谋议皆以委之寻行武功郡事甚著声绩长孙稚尔朱天光等西讨并以亮为郎中专典文翰及贺拔岳为关西行台引亮为左丞典机密。

吕思礼初为后魏关西大行台贺拔岳郎中与姚幼愉入关俱为岳所重专掌机密甚有时誉。

柳虬初为后魏冯翊王季海行台郎中时军旅务殷虬励精从事或通夜不寝季海尝云:柳郎中判事我不复重看。

李昶初为后魏绥德公陆通司马太祖许之旭虽年少通特加接待公私之事咸取决焉。

王思政初为后魏员外散骑侍郎属万俟丑奴宿勒明达等扰乱关右北海王颢率兵讨之启思政随军军中所有谋议并与参详。

申徽为太祖夏州记室参军兼府主簿太祖察徽沈密有度量每事信委之。

长孙俭为太祖夏州录事深敬器之贺拔岳被害太祖赴平凉凡有经纶谋策俭皆参预。

赵肃字庆雍雒阳人大统三年独孤信东讨肃为司州别驾兼督粮储军用不匮太祖闻之谓人曰:赵肃可谓雒阳主人也。

柳敏字白泽为太祖丞相府户曹参军兼记室每有四方宾客常令主之爰及吉凶礼仪亦令监综。

冯迁为晋公护府掾性质直小心畏慎虽居枢要不以势位加人兼明练时事善于断决每校阅文簿孜孜不倦从晨逮夕未尝休止以此甚为护所委任。

隋阴寿为高祖丞相掾尉迥之乱韦孝宽以元帅击之令寿监军时孝宽有病不能亲扌戎事每卧帐中遣妇人传教命三军纲纪皆取决于寿以功进位上柱国。

卢昌衡为寿州扌管宇文述长史述甚敬之委以州务。

李圆通为秦王并州扌管长史王仁柔自弱少断决府中事多决于圆通。

唐任瑰陈末为衡州司马都督王勇甚敬异之委以州府之务。

裴矩初仕隋伐陈之役领元帅记室及陈平晋王令矩与高收陈图籍归之秘府。

李靖为赵郡王孝恭行军长史讨萧铣高祖以孝恭未更戎旅三军之任一以委靖。

朱仙客开元中为河西节度萧嵩判官嵩以军政委仙客清勤不倦接待上下必以诚信。

裴冕天宝中为京畿采访使王𫟹判官冕虽无学术守职通明果于临事𫟹甚委之韦元甫初任滑州白马尉以吏术知名本道采访使韦陟深器之奏充支使与同幕判官员锡齐名元甫精于简牍锡详于讯覆陟推诚任之时谓员推韦状吕为陇右河西节度哥舒翰度支判官性谨守勤于吏职虽同寮追赏而块然视事不离案簿翰益亲之段秀实至德初为安西判官父殁丧毁过礼都将李嗣业授节制思秀实如失左右手表请起复为义王友充节度判官。

张群为京兆府司录肃宗以府尹刘晏判度支晏委府事于群及杜亚综大体议论号为称职。

李复大历中为江陵府司录精晓吏道尹卫伯玉厚遇之府中之事多以谘委性刻削为伯玉所信奏为江陵令迁少尹。

李融大历中为福建都团练鲍防判官防移江西融复为团练判官政事多决于融。

张建封大历中为河阳节度马燧判官李灵曜反于梁宋间与魏博田悦犄角同为叛燧与李忠臣同讨平之军务多以委建封人称其能。

郑云逵建中末奉天之难以谏议大夫奔赴行在居数日神策行营节度李晟表为行军司马戎略多咨之王锷贞元中为江西节度嗣曹王皋都虞侯锷小心习业事善探府军情状至于语言动静巨细毕以白皋皋亦推心委之虽家燕妻女之会锷或在焉锷亦感皋之知事无所。

避卢群贞元中为江西节度嗣曹王皋判官曹王移镇江陵襄阳群皆佐使府幕中之事多以谘委以正直闻。

严震贞元中为东川节度判官韦收荐为押衙改镇王府司马严武以宗姓之故军府之事多以委之。

元义方精于吏理贞元中为京兆府司录时韦夏卿李实继居尹正府之公务一以谘之。

梁敬翔为太祖宣武从事太祖与蔡贼相拒累岁城门之外战声相闻机略之间翔颇预之太祖大悦恨得翔之晚故军谋政术一以谘之蔡贼平奏授太子中允赐绯从平兖郓检校水部郎中。

裴迪太祖至汴延在宾席恩礼甚优厥后每统帅出征咸命主留事迪亦勤瘁夙夜不失所委累迁职至节度判官官至检校仆射光化初太祖榜于院曰:谬膺重委扌校三藩军机虽罄于拙谋民政全ム于右席节度裴判官详明吏理首冠宾筵冰蘗不渝始终如一自此应诸州钱谷刑狱等事并请指挥乃遍报管内咸遣知委。

后唐司空为魏州节度使罗绍威掌书记绍威聚书万卷尤工篇什每公私宴集无不属和幕中皆知名士而益蒙卷遇军机政术必先图议诛牙军之谋亦预焉。

淳于晏在霍彦威幕相得甚欢及历数镇皆为从事军府之事至于私门事无巨细俱取决于晏虽为幕宾有。若家宰尔后公侯门客往往效之时谓之效淳故彦威所至称治由晏之力也。

晋张彭仕后唐为真定留守任圜推官事无巨细悉访于彭。

●卷七百十七

○幕府部·知识

《传》曰: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乃有受署戎府参佐郡务咨以策画赖其协赞汉魏而下选辟甚盛贤英举集话言多在至或深识政本洞达治要究时之利病知事之善败察奸宄之情状辨强弱之形势犹豫之论立决旷废之典斯举援经义以正大体酌物理而见未然用能释患而解纷成务而宣绩道茂乎!当世美流乎!无穷斯所谓好谋而成其智足使者已。

后汉郑兴为更始丞相李松长史松先入长安令兴还奉迎迁都更始诸将皆山东人咸劝留雒阳兴说更始曰:陛下起自荆楚权政未施一朝建号而山西雄桀争诛王莽开关郊迎者何也。此天下同苦王氏虐政而思高祖之旧德也。今。又不抚之臣恐百姓离心盗贼复起矣。春秋书齐小白入齐不称侯未朝庙故也。今议者欲先定赤眉而后入关是不识其本而争其末恐国家之守转在函谷虽卧雒阳庸得安枕乎!更始曰:朕西决矣。

鲍永上党人为郎功曹时有矫称侍中止传舍者太守赵兴欲谒之永疑其诈谏不听而出兴遂驾往永乃拔佩刀截马当胸乃止后数日诏书果下捕矫称者永由是知名。

锺离意会稽山阴人少为郡督邮时部县亭长有受人酒礼者府下记案考之意封还记入言于太守曰:春秋先内后外诗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明政化之本自近及远今宜先清府内。且阔略远县细微之愆太守甚贤之遂任以县事。

周章南阳人初仕郡为功曹时大将军窦宪免封冠军侯就国章从太守行春到冠军太守犹欲谒之章进谏曰:今日公行春,岂可越仪私交。且宪椒房之亲势倾王室而退就藩国祸福难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举止进退其可轻乎!太守不听遂便升车章前拔佩刀绝马鞅,于是乃止及宪被诛公卿以下多以交关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崔瑗辟车骑将军阎显府时太后称制显入参政事先是安帝废太子为济阴王而以北乡侯为嗣瑗以侯立不以正知显将败欲说令废立而显日沈醉不能得见乃谓长史陈禅曰:中常侍江京陈达等得以嬖宠惑蛊先帝遂使废黜正统扶立疏孽少帝即位发病庙中周勃之征于斯复见(吕后立惠帝后宫子为少帝周勃废之也。)今欲与长史君共求见说将军白太京等废少帝引立济阴王必上当天心下合人望伊霍之功不下席而立则将军兄弟传祚于无穷。若拒违天意久旷神器则将以无罪并辜元恶(元大也。《书》曰:元恶大憝)此所谓祸福之会分功之时(泽说范雎曰:君独不观夫博者乎!,或欲大投,或欲分功今君相秦坐制诸侯使天下皆畏秦此亦秦之分功之时也。)禅犹豫未敢从会北乡侯薨孙程立济阴王是为顺帝阎显兄弟悉伏诛瑗坐被斤门生苏祗具知瑗谋欲上书言状瑗闻而遽止之时陈禅为司隶校尉召瑗谓曰:第听祗上书禅请为之证瑗曰:此譬犹儿妾屏语尔愿使君勿复出口遂辞归。

周举辟司徒李郃府时宦者孙程等既立顺帝诛灭诸阎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群臣议者咸以为宜举谓郃曰:昔郑武姜谋杀庄公庄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绝后感颍考茅焦之言修复子道书传美之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将何以令于天下如从禅议后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厉群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答人望郃即上疏陈之明年正月帝乃朝于东宫太后由此以安。

锺皓为司徒掾公出(臣钦。若曰:公谓司徒也。史失其名)道路泥泞导从恶其相洒去公车绝远公推轼言司徒今日为独行尔还府向闻钤下不扶令揖掾属公奋手不顾时举府掾属皆投劾出皓为西曹掾即开府门分布晓语已出者曰:臣下不能得自直于君。若司隶举绳墨以公失宰相之礼。又不胜任诸君终身。

何所任邪掾属以故皆止都官果移西曹掾问室府去意皓召都官吏以见掾属名示之乃止何南阳人辟司空府每三府掾属会议策谋有馀人皆自以为不及。

魏沮授为袁绍从事时绍进军黎阳遣颜良攻刘延于白马曹公救延与良战破斩良先是绍临发授会其宗族散资财以与之曰:夫势在则威无不加势亡则不保一身哀哉!其弟宗曰:曹公士马不敌君何惧焉授曰:以曹兖州之明略。又挟天子以为资我虽克公孙众(谓公孙瓒也。)实疲弊而将骄主忄太军之破败在此举也。扬言六国蚩蚩为嬴弱姬今之谓也。及绍将济河授谏曰:胜负变化不可不详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若其克获还迎不晚设其有难众弗可还绍弗从授临济叹曰:上盈其志下矜其功悠悠黄河吾其不反乎!遂以疾辞绍恨之乃省其所部兵属郭图绍后果败。

王朗举孝廉辟公府不应徐州刺史陶谦察朗茂才时汉帝在长安关东兵起朗为谦治中与别驾赵昱等说谦曰:春秋之义求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越在西京宜遣奉承王命谦乃遣昱奉章至长安天子嘉其意拜谦安东将军以昱为广陵太守朗会稽太守荀为太祖奋武司马时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问曰:卓暴虐已甚必以乱终无能为也。

国渊为太祖大司空掾属太祖征关中渊统留事田银苏伯反河间银等既破破贼文书旧以一为十及渊上首级如其实数太祖问其故渊曰:夫征讨外寇多其斩获之数者欲以大武功宣示民听也。河间在封域之内银等叛逆虽克捷有功渊窃耻之太祖大悦。

郭嘉为太祖司空军祭酒太祖谓嘉曰:本初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而数为不逊吾欲讨之力不敌如何对曰: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彊终为所擒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尔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少以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太祖笑曰: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后刘备来奔太祖以为豫州牧,或谓太祖曰:备有英雄志今不早图后必为患太祖以问嘉嘉曰:有是然公提剑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仗信以招俊杰犹惧其未也。今备有英雄名以穷归已而害之是以害贤为名则智士将自疑回心择主公谁与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太祖笑曰:君得之矣。太祖将北征三郡乌丸诸将皆曰:袁尚亡虏尔夷狄贪而无亲,岂能为尚用今深入征之刘备必说刘表以袭许万一为变事不可悔惟嘉策表必不能任备劝太祖行。

何夔为太祖司空掾属时有传袁术军乱者太祖问夔曰:君以为信不夔对曰: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术无信顺之实而望天人之助此不可以得志于天下夫失道之主亲戚叛之而况于左右乎!以夔观之其乱必矣。太祖曰:为国失贤则亡君不为术所用乱不亦宜乎!

和洽为太祖丞相掾属时毛崔琰并以忠清事其选用先尚俭节洽言曰:天下大器在位与人不可以一节论也。俭素过中自以处身则可以此节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议吏有著新衣乘好车者谓之不清长吏过营形容不饰衣裘敝坏者谓之廉洁至令士大夫故辱其衣藏其舆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壶冫食以入官寺夫立教观俗贵处中庸为可继也。今崇一难堪之行以简殊涂激而为之必有疲瘁古之大教务在通人情而已凡激诡之行则容隐伪矣。程昱为奋武将军太祖征马超文帝留守使昱参军事田银苏伯等反河间遣将军贾信讨之贼有千馀人请降议者皆以为宜如旧法昱曰:诛降者谓在扰攘之时天下云起故围而后降者不赦以示威天下开其利路使不至于围也。今天下略定。且在邦域之中此必降之贼杀之无所威惧非前日诛降之意臣以为不可诛也。纵诛之宜先启闻众议者曰:军事有专无请昱不答文帝起入特引见昱曰:君有所不尽邪昱曰:凡专命者谓有临时之急呼吸之间者尔今此贼制在贾信之手无朝夕之变故老臣不愿将军行之也。文帝曰:君虑之善即白太祖太祖果不诛太祖还闻之甚说谓昱曰:君非徒明于军讨。又善处人父子之间。

田豫字国让公孙瓒使守东州令瓒败而鲜于辅为国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豫以为长史时英杰并起辅莫知所从豫谓辅曰:终能定天下者必曹氏也。宜遂归命无后祸期辅从其计因受封宠太祖召豫为丞相军谋掾。

蜀王商为益州牧刘璋治中从事初韩遂与马腾作乱关中数与璋父焉交通信至腾子超复与璋相闻有连蜀之意商谓璋曰:超勇而不仁见得不思义不可以为唇齿。《老子》曰: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今之益部土美民丰宝物所出斯乃狭夫所欲倾覆超等所以西望也。若引而近之则犹养虎将自贻患矣。璋从其言乃拒绝之。

黄权为刘璋主簿时别驾张松建议宜迎先主使伐张鲁权谏曰:左将军有骁名今请到欲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欲以宾客礼待则一国不容二君。若客有泰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闭境以待河清璋不听竟遣使迎先主出权为广汉长。

杨洪为定蜀太守李严功曹先主争汉中急书发兵军师将军诸葛亮以问洪洪曰:汉中为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方今之事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发兵何疑。

周群为先主儒林校尉先主欲与魏太祖争汉中问群群对当得其地不得民也。若出偏军必不利当戒慎之时后部司马张裕天才过群谏先主曰:不可争汉中军必不利先主竟不用裕言果得地而不得民也。遣将军吴兰雷铜等入武都皆没不还悉如其言吴顾徽为大帝主簿常近出行见营军将一男子至市行刑问之何罪云:盗百钱徽语使住须臾驰诣阙陈启方今畜养士众以图北虏视此兵丁健儿。且所盗少愚乞哀原帝许而嘉之转东曹掾。

为大帝荆州治中军事一以谘之武陵部从事樊伷诱导诸夷图以武陵属刘备外白差督督万人往讨之帝不听特召问答以五千兵往足以擒伷帝曰:卿何以轻之曰:伷是南阳旧姓徒能弄唇吻而实无辨论之才臣所以知之者伷昔尝为州人设馔比至日中食不可得而十馀自起此亦侏儒观一节之验也。帝大笑而纳其言即遣将五千往果斩平之。

晋唐彬鲁国邹人为郡门下掾转主簿刺史王沈集诸参佐盛论拒吴之策以问九郡吏彬与谯郡主簿张恽俱陈吴有可兼之势沈善其对。又使彬难言吴未可伐者而辞理皆屈后为文帝参军邓艾之诛也。帝以艾久在陇右素得士心一旦夷灭恐边情骚动使彬密察之彬还白帝曰:邓艾忌克诡狭矜能负才顺从者谓为见事直言者谓之触迕虽长史司马参佐牙门答对失指辄见骂辱处身无礼大失人心。又好施行事役数劳众力陇右甚患苦之喜闻其祸不肯为用今诸军已至足以镇压外内愿无以为虑。

荀勖为文帝从事中郎领记室时官骑赂遗求为刺客入蜀勖言于帝曰:明公以至公宰天下宜仗正义以伐违贰而名以刺客除贼非所谓刑于四海以德服远也。帝称善时锺会谋叛审问未至而外人先告之帝待会甚厚未之信也。勖曰:会虽受恩然其性未可许以见得思义不可不速为之备帝即出镇长安杜轸蜀郡成都人为郡功曹吏时邓艾至成都轸白太守曰:今大军来征必除旧布新明府宜避之此全福之道也。太守乃出艾果遣其参军牵引自之郡引问轸前守所在轸正色对曰:前守达去就之机辄自出官舍以俟君子引器之命复为功曹轸固辞。

魏舒为相国参军府朝碎务未尝见是非至于废兴大事众人莫能断者舒徐为筹之多出众议之表。

潘京武陵汉寿人辟郡主簿后立太庙州郡皆遣使贺京白太守曰:夫太庙立移神主应问讯不应贺遂遣京作文使诣京师以为永式。

陈κ字延思元帝迁镇东κ行参军事典法兵二曹建兴初制板补录事参军参佐掾属多设辞故以避事任κ议诸寮属乘昔西台养望馀弊小心恭肃更以为俗偃蹇倨慢以为优雅至今朝士纵诞临事游行渐弊不革以至倾国故百寻之屋突直而燎焚千里之堤蚁垤而穿败古人防小以全大慎微以杜萌自今临使称疾须催乃行者皆免官初赵王篡位三王起义制己亥格其后论功虽小亦皆依用κ意谓不宜以为常式驳之曰:圣王县爵赏功制罚糸违斯道茍明人赴水火。且名器之实不可妄假非才谓之致寇宠厚戒在斯亡昔孙秀口唱篡逆手弄天机惠皇失御九服无戴三王建义席卷四海合起义之众结天下之心故设己亥义格以权济难此皆一切之法非常伦之格也。其起义以来依格杂猥遣人为侯或加兵伍或出皂仆金紫佩士卒之身符策委佣隶之门使天官降辱王爵黩贱非所以正皇纲重名器之谓也。请自今以后宜停之。

顾和为王导杨州从事导遣八部从事之部和为下传还同时俱见诸从事各言二千石官长得失和独无言导问和卿何所闻答曰:明公作辅宁使网漏吞舟何缘采听风闻以察察为政导咨嗟称善。

毛宝为温峤平南参军苏峻作逆峤将赴难而征西将军陶侃怀疑不从峤屡说不能回更遣使顺侃意曰:仁公。且守仆宜先下遣信已二日会宝别使还闻之说峤曰:凡举大事当与天下共同众克在和不闻有异假令可疑犹当外示不觉况自作疑邪便宜急追信改旧书说必应俱征。若不及前信宜更遣使峤意悟即遣信改书侃果共征峻。

罗含为桓温征西参军温尝使含诣太守谢尚有所检劾含至不问郡事与尚累日酣饮而还温问所劾事含曰:公谓尚何如人温曰:胜也。含曰:,岂有胜我公而行非邪故一无问温奇其意而不责焉。

殷仲堪为谢玄冠军长史致书于玄曰:寇亡之后中原子女鬻于江东者不可胜数骨肉星离荼毒终年怨苦之气感伤和理诚丧乱之常足以惩戒复非王泽广润爱育苍生之意也。当世大人既慨然经略将以救其涂炭而使理至于此良可叹息愿节下宏之以道德运之以神明隐心以及物垂理以禁暴使足践晋境者必无怀贰之心枯槁之类莫不同渐天润仁义与干戈并运德心与功业俱隆实所期于明德也。顷闻抄掠所得多皆采稆饥人壮者欲以救子少者志在存亲行者倾箱以顾念居者吁嗟以待延而一旦幽絷生离死绝求之于情可伤之甚昔孟孙猎而得使秦西以之归其母随而悲鸣不忍而放之孟孙赦其罪以傅其子禽兽犹不可离况于人乎!夫鸱恶鸟也。食桑葚犹怀好音虽曰:戎狄其无情乎!茍感之有物非难化也。必使边界无贪小利强弱不得相陵德音一发必声振沙漠二寇之党将靡然向风何忧黄河之不济函谷之不开哉!玄深然之。

宋胡藩为高祖镇军参军事从征鲜卑贼保广固累月未拔之夜佐史并集忽有鸟大如鹅苍黑色飞入高祖帐里众皆骇愕以为不祥藩起贺曰:苍黑者胡虏之色胡虏归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䧟之。

臧焘为东海太守参高祖车骑中军军事高祖将征广固议者多不同焘从容言曰:公。若凌威北境拯其涂炭宁一六合未为无期高祖曰:卿言是也。

谢景仁为高祖车骑司马义熙中高祖以内难既宁思弘外略将伐鲜卑朝议皆谓不可刘毅时镇姑孰固止高祖以为苻坚侵境谢太傅犹不自行宰相远出倾动根本景仁独曰:公建桓文之烈应天人之心兴复皇祚芟夷奸逆虽业高振古而德刑未孚宜推亡固存广树威略鲜卑密迩疆甸屡犯边陲伐罪吊民,于是乎!在平定之后养锐息徒然后观兵雒修复园寝,岂有坐长寇虏纵敌贻患者哉!高祖纳之。

张邵为扬州王谧主簿刘毅为亚相爱才好士当世莫不辐凑独邵不往或问之邵曰:主公命世人杰,何须多问刘穆之闻以白高祖高祖益亲之转太尉参军署长流贼曹卢循寇迫京师使邵守南城时百姓临水望贼帝怪而问邵邵曰:若节钺未反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观望今当无复恐尔后迁世子中军谘谋参军时高祖北伐邵与刘穆之掌留务青州刺史檀祇镇广陵时滁州结聚亡命祇率众掩之刘穆之恐以为变将发军邵曰:檀韶据中流道济为军首。若疑状发露恐生大变宜。且遣慰劳以观其意既而祇果不动及穆之卒朝廷恐惧便欲发诏以司马徐羡之代之邵对曰:今诚急疾任终在徐。且世子无专命宜须北谘信反方使世子出命曰:朝廷及大府事悉谘徐司马其馀启还武帝重其临事不挠有大臣体。

王懿字仲德为高祖中兵参军及卢循寇逼败刘毅于桑落帝北伐始还士卒创夷堪战者可数千人贼众十万舳舻百里奔败而归者咸称其雄众议并欲迁都仲德正色曰:今天子当阳而治明公命世作辅新建大功威震六合妖贼豕突乘我远征既闻凯入将自奔散今自投草间何以威物此谋。若行请自此辞武帝悦之后迁谘议参军帝欲迁都雒阳众议咸以为宜仲德曰:非常之事常人所骇今暴师日久士有归心固当以建业为王基候文轨大同然后议之可也。帝深纳之使卫送姚泓先还彭城。

申永为刘毅府谘议参军高祖初诛毅领荆州问永曰:今日何施而可永曰:除其宿[C260]倍其惠泽贯叙门次显擢才能如此而已。

王华为文帝湘州司马帝入奉大统以少帝见害疑不敢下华建议曰:羡之等授寄崇重未容便敢背德废主。若存忧其将来受祸致此就害盖由每生情多宁敢一朝顿怀逆志。且三人势均莫相推服不过欲握权自固以少主仰待尔今日就征万无所虑文帝从之。

张永为江夏王义恭大司马从事中郎领中兵时使百僚献谠言永以为宜立谏官开不讳之路讲师旅示安不忘危。

张畅为孝武安北长史沛郡太守元嘉二十七年魏太武南侵太尉江夏王义恭总统诸军出镇彭城时太武亲率大众已至萧城去彭城十数里彭城众虽多而军食不足义恭欲弃彭城南归计议弥日不定时历城众少食多安北中兵参军沈庆之建议欲以车营为函箱陈精兵为外翼奉二王及妃媛直趣历城分兵配护军萧思话留守太尉长史何勖不同欲席卷奔郁洲自海道还京都义恭去意已判惟二议未决更集群僚谋之众咸皇扰莫有异议畅曰:若历城郁洲有可至之理下官敢不高谈今城内乏食百姓咸有走情但以关扃严每贪也。固欲去莫从尔。若一旦动脚则各自散走欲至所在何由可得今军食虽寡朝夕犹未窘罄量其欲尽临时更为其宜,岂有舍万安之术而就危亡之道。若此计必用下官请以颈血污公马蹄孝武既闻畅议谓义恭曰:阿父既为总统去留非所敢干道民忝为城主而损威延寇其为愧恧亦已深矣。委镇奔逃实无颜复奉朝廷当与此城共其存没张长史言不可异也。畅言既坚孝武。又赞成其议义恭乃止及魏军自瓜步北走经彭城下过遣人语城内食尽。且去须麦熟更来义恭大惧闭门不敢追之虑期。又至议欲芟剪麦苗移民堡聚众论不同复更会议镇军录事参军王孝孙独曰:虏不能复来既自可保如其更至此议亦不可立百姓闭在内城饥馑日久方春之月野采自资一入堡聚饥死立至民知必死何可制邪虏。若必来芟麦未晚四坐默然莫之敢对畅曰:孝孙之议实有可寻镇军府典签董元嗣侍帝侧进曰:王录事义不可夺实如来论别驾王子夏因曰:此论诚然畅敛板白帝曰:下官欲命孝孙弹子夏(别驾王子夏也。)帝曰:王别驾有何事邪畅曰:芟麦移民可谓大议一方安危事系于此子夏亲为州端曾无同异及闻元嗣之言则忄笑酬答阿意左右何以事君子夏大惭元嗣亦有愧色义恭之议遂寝文帝闻畅屡有正议甚嘉之沈怀文为西阳王子尚扬州别驾从事史时荧惑守南斗孝武乃废西州旧馆使子尚移居东城以厌之怀文曰:天道示变宜应之以德今虽空西州恐无益也。帝不从而西州竟废。

南齐刘善明为太祖骠骑谘议沈攸之反太祖深以为忧善明曰:攸之控引八州纵情蓄敛收众聚骑营造舟仗包藏贼志于焉十年性既险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迟回不进,岂有所待也。一则暗于兵机二则人情离怨三则有掣肘之患四则天夺其魄本虑其剽勇长于一战疑其轻速掩袭未备今六师齐奋诸侯同举昔谢晦失理不斗自溃卢龙乖道虽众何施。且袁粲刘秉贼之根本根本既灭枝叶岂久此是已笼之鸟尔及事平太祖谓善明曰:卿策沈攸之虽复张良陈平适如此耳。

梁江淹字文通宋末齐高祖辅政闻其才召为尚书驾部郎骠骑参军事俄而荆州刺史沈攸之作乱帝谓淹曰:天下纷纷。若是君谓何如淹对曰:昔项强而刘弱袁众而曹寡羽号令诸侯卒受一剑之辱绍跨蹑四州终为奔北之虏此谓在德不在鼎公何疑哉!帝曰:闻此言者多矣。试为虑之淹曰:公雄武有奇略一胜也。宽容而仁恕二胜也。贤能毕立三胜也。民望所归四胜也。奉天子而伐判逆五胜也。彼志锐而器小一败也。有威而无恩二败也。士卒解体三败也。缙绅不怀四败也。悬兵数千里而同恶相济五败也。故虽豺狼十万而终为我获焉帝笑曰:君谈过矣。

柳忱仕齐为西中郎主簿功曹史东昏遣巴西太守刘山阳由荆州袭高祖西中郎长史萧[A13C]胄计未有定召忱及其所亲席阐文等夜入议之忱曰:朝廷狂悖为恶日滋顷闻京中长者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远得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毙尔独不见萧令君乎!以精兵数千破崔氏十万众竟为群邪所䧟祸酷相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若使彼凶心已逞岂知使君不旋踵而及。且雍州士锐粮多萧使君雄姿冠世必非山阳所能拟。若破山阳荆州复受失律之责进退无可。且深虑之阐文亦深劝同高祖[A13C]胄乃诱斩山阳以忱为宁朔将军。

席阐文仕齐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与其子[A13C]胄善和帝称尊号时[A13C]胄暴卒州府搔扰阐文以和帝幼弱中流任重时始兴王忄詹留镇雍部乃与西朝群臣迎王扌州事故赖以宁辑。

庾域为长沙宣武王梁州录事参军带华阳太守时魏军攻围南郑州有空仓数十所域封题指示将士云:此中粟皆满足支二年但努力坚守众心以安虏退以功拜羽林监。

陈毛喜初为宣帝参军时废帝冲昧宣帝录尚书辅政仆射到仲举等知朝望有归乃启太后令遣宣帝还东府当时疑惧无敢厝言喜即驰入谓宣帝曰:陈有天下日浅海内未夷兼国祸并锺万邦危惧皇太后深惟社稷至计令王入省方当共康庶绩比德伊周今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之重愿加三思以喜之愚须更闻奏无使奸贼得肆其谋竟如其策。

后魏温子为上党王天穆行台郎中时天穆讨邢杲元颢入雒天穆召子问曰:即欲向京师为随我北渡对曰:主上以虎牢失守致此狼狈元颢新入人情未安今往讨之必有征无战王。若克复京师奉迎大驾桓文之举也。舍此北渡窃为大王惜之天穆善之而不能用遣子还雒颢以为中书舍人庄帝还宫为颢任使者多被废黜子复为舍人天穆每谓子曰:恨不用卿前计。

北齐封子绘为大行台吏部郎中武定元年高仲密以武牢西叛周文帝拥众东侵高祖于邙山破之乘胜长驱遂至潼关或谏不可穷兵极武者高祖总命群寮议其进止子绘言曰:贼帅才非人雄偷窃名号遂敢驱率亡叛送死伊瀍天道祸淫一朝瓦解虽仅以身免而魂胆俱丧混一车书正在今日天与不取反得其咎时难遇而易失昔魏祖之征汉中不乘胜而取巴蜀失在迟疑悔无及已伏愿大王不以为疑高祖深然之但以时既盛暑方为后图遂命班师。

后周陆通为太祖夏州帐内督顷之贺拔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时有传军府已亡散者太祖忧之通以为不然数日问至果如所策。

苏绰为太祖大将军行台郎中在官岁馀太祖未深知之然诸曹疑事皆询于绰而后定所行公文绰。又为之条式台中咸称其能后太祖与仆射周惠达论事惠达不能对请出外议之乃召绰告以其事绰即为量定惠达入呈太祖称善谓惠达曰:谁与卿为此议者惠达以绰对因称有王佐之才太祖曰:吾亦闻之久矣。寻除著作佐郎。

宇文深为太祖丞相府直阁齐神武率大众渡河涉洛至于沙苑诸将皆有惧色唯深独贺太祖诘之曰:贼来充斥何贺之有对曰:高欢之抚河北甚得众心虽乏智谋人皆用命以此自守未易可图今悬师渡河北非众所欲唯欢耻失窦氏愎谏而来(臣钦。若等曰:窦氏即齐将窦为周太祖所获)所谓忿兵一战可以擒也。此事昭然可见不贺何为请假深节发王熊罴之兵邀其走路使无遗类矣。太祖然之寻而大破齐神武军如深所策隋薛道衡开皇八年伐陈授淮南道行台尚书吏部郎兼掌文翰王师临江高夜坐幕下谓之曰:今日之举克定江东与不君试言之道衡答曰:凡论大事成败先须以至理断之禹贡所载九州本是王者封域后汉之季群雄竞起孙权兄弟遂有吴楚之地晋武受命寻。又吞并永嘉南迁重自分剖自尔以来战争不息否终斯泰天道之常郭璞有云:江东偏王三百年还与中国合今数将满矣。以运数而言其必克一也。有德者昌无德者亡自古兴灭皆由此道主上躬履恭俭忧劳庶政叔宝峻宇雕墙酣酒荒色上下离心人神同愤其必克二也。为国之体在于任寄彼之公卿备员而已拔小人施文庆委以政事尚书令江总惟事诗酒本非经略之才萧摩阿任蛮奴是其大将一夫之用尔其必克三也。我有道而大彼无德而小量其甲士不过十万西自巫峡东至沧海分之则势悬而力弱聚之则守此而失彼其必克四也。席卷之势其在不疑欣然曰:君言成败事理分明吾今豁然矣。本以才学相期不意筹略乃尔唐韦伦天宝中为杨国忠所署铸钱内作使判官国忠恃权宠。又邀名称多征诸州县农人铸钱农夫既非本色工匠被所司抑令就役多遭捶罚人不聊生伦白国忠铸钱须得本色人抑令百姓农人为之尤费力无功人。且兴谤请厚悬估价募工晓者为之由是役使减少而益铸钱之数。

班宏为剑南西川节度高适判官时青城山有妖贼张安居以左道惑众事觉多诬引大将冀缓日月军吏皆恐惧宏验理而速杀之人心乃安。

杜黄裳为。《郭子》仪朔方从事子仪入朝令主留务于朔方部将李怀光与监军设谋将代子仪乃伪为诏书欲诛大将温儒雅等黄裳力辨其伪以示怀光怀光流汗伏罪诸将有难制者黄裳矫子仪命尽出之数月而难不作。

卢坦为义成军节度使李复判官复疾笃监军使薛盈珍虑变遽封府库入其麾下五百人于使衙军士恟恟坦密言于盈珍促收之及复卒坦护复丧归东都。

刘昌裔为陈许节度曲环判官环卒诏上官氵兑知节度留后时淮西吴少诚攻许州氵兑新领事欲去城走昌胤追止之曰:留后既受诏宜以死守况城中士马足以破贼但坚壁不战不过五六日贼势必衰我以全制之可也。氵允然之。

张弘靖为东都留守杜亚从事留守将令狐运逐禽兽出郊其日有劫转运绢于道者亚以运豪家子意其为之乃令判官穆员及弘靖同鞫其事员与弘靖皆以运职在衙门必不为盗坚请不按亚不听遂以狱闻仍斥员及弘靖出幕府有诏令三司使杂治之后果于河南界得贼。

裴向建中初为同州刺史李纾从事朱Г反李怀光。又叛河中使其将赵贵先筑垒于同州纾来奔奉天向领州务贵先因胁县尉林宝役徒板筑不及期将斩之吏人百姓奔穷向即诣贵先军垒以顺逆之理责之贵先感悟遂来降故同州不䧟向繇是知名后唐任圜为潞州观察判官常山之役李嗣昭为帅卒于军圜代扌其事号令如一敌人不知庄宗闻之倍加奖赏。

周边蔚为州李德琉从事晋高祖建义入雒德琉不即献城蔚力劝曰:清泰运去新主勃兴两都衣冠归之大器在手矣。公宜表率西诸侯入觐何迟疑。若此稍稍达于外则后悔无及矣。德琉然之乃驰使入觐朝廷知蔚有其力寻征拜虞部员外郎。

段希尧初为晋高祖从事清泰中晋祖总戎于代北一日军乱呼万岁晋祖惑之希尧曰: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遽请戮其乱首乃止。

●卷七百十八

○幕府部·才学

两汉而下公府将幕咸得以辟署宾佐咨其策画焉故士之怀才者莫不愿伸于知己而效其所长者矣。乃有藻翰英发学术渊奥洽闻强识稽古博达擅笔牍之敏驰文雅之誉辞令尚乎!体要书檄畅于事情铭记极于温润赋咏臻于典丽用能飞腾光价抑扬望实耸和门之风采为士林之矜式固可以隆宾礼之异数为道义之益友。又岂特曳长裾后乘已哉!后汉傅毅章帝时为郎中以文雅显于朝廷车骑将军马防外戚尊重请毅为军司马及马氏败免官归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复请毅为记室崔骃为主簿及宪迁大将军复以毅为司马班固为中参军宪府文章之盛冠于当世。

班固永元初为大将军窦宪中参军与参议从宪平匈奴固与傅毅之徒皆置幕府以典文章宪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馀里刻石勒功纪汉盛德令固作铭魏陈琳广陵人汉末为大将军何进主簿其后避难冀州袁绍使典文章袁氏败琳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以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宣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赐。

阮瑀陈留人汉末都护曹洪欲使掌书记瑀终不为屈太祖以瑀及陈琳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军国檄书多琳瑀所作也。太祖尝使瑀作书与韩遂时太祖适近出瑀随从因于马上具草书成呈之太祖览毕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损繁钦为太祖丞相主簿钦既长于书记。又善为诗赋其所与太子书记发喉转意率皆巧丽。

为太祖司空军谋祭酒掾属聪识洽闻操翰成章太祖特加旌命后为五官将文学。

董昭为袁绍参军事既归太祖为太祖作书与长安诸将李傕郭汜等各随轻重致殷勤。

傅嘏字兰石司空陈群辟为掾时散骑常侍刘劭作考课法事下三府嘏著论难劭正始初除尚书郎蜀李朝为先主益州牧别驾从事群下上先主为汉中王其文朝所造也。

刘巴字子初为先主左将军西曹掾先主称尊号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祗凡诸文诰策命皆巴所作吴滕胄善属文大帝为吴侯时待以宾礼军国书疏尝令损益润色之。

胡综字伟则大帝为讨虏将军时以综为金曹从事累迁书部领右都督自帝统事诸文诰策命邻国书符略皆综之所造也。

晋荀勖初为文帝从事中郎记室会平蜀还雒与裴秀羊祜共管机密时将发使聘吴并遣当时文士作书与孙皓帝用勖所作皓既报命和亲帝谓勖曰:君前作书使吴思顺胜十万之众也。

刘舆为东海王越左长史越既总录以舆为上佐宾客满筵文案盈几远近书记日有数千终日不倦,或以夜继之皆人人欢畅莫不悦附命议如流酬对款备时人服其能比之陈遵时称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刘舆长才裴邈清才。

孙惠为东海王越记室专掌文疏越迁太傅以惠为军谘祭酒数谘访得失每造书檄越或驿马傕之应命立成皆有文采。

诸葛恢为元帝镇东参军与卞壶并以时誉迁从事中郎兼统记室时四方多务笺疏殷积恢斟酌酬答咸称折中于时王氏为将军而恢兄弟及顾含并居显要刘超以忠谨掌书令时人以帝善任一国之才孔衍避地江东元帝引为安东参军专掌记室书令殷积而衍每以称职见知。

袁宏为大司马桓温府记室温重其文笔专扌书记后为东征赋赋末列称过江诸名德而独不载桓彜时伏滔先在温府。又与宏善苦谏之宏笑而不答温知之甚忿而惮宏一时文宗不欲令人显问后游青山饮归命宏同载众为之惧行数里问宏云:闻君作东征赋多称先贤何故不及家君宏答曰:尊公称谓非下官敢专既未遑启不敢显之耳温疑不实乃曰:君欲为何辞宏即答曰:风鉴散朗或搜或引身虽可亡道不可殒宣城之节信义为允温泫然而止后从温北征作北征赋皆其文之高者。

伏滔为桓温参军从温伐袁真至寿阳以淮南屡叛著论二篇名曰:正淮。

罗含为征西将军桓温参军温尝与寮属宴会含后至温问众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谓荆楚之材温曰:此真江左之秀岂惟荆楚而已征为尚书郎温雅重其才。又表转征西户曹参军。

习凿齿为桓温别驾善尺牍论议温甚器遇之时与清谈文章之士韩伯伏滔等并相友善。

宋刘穆之为高祖车骑府记室穆之与参军朱龄石并便尺牍尝于高祖坐与龄石答书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龄石得八十函而穆之应对无废也。

傅亮博涉经史尤善文辞为高祖太尉从事中郎掌记室自登庸之始文笔皆是参军滕演北征广固悉委长史王诞及宋国建以至受命表策文诰皆亮辞也。

谢晦为高祖太尉主簿涉猎文义朗赡多通高祖深加爱赏群僚莫及。

沈怀文文帝时为扬州治中从事史时议省录尚书怀文以为非宜上议曰:昔天官正纪六典序职载师掌均七府成务所以翼平辰衡经赞邦极故总属之原著夫官典和统之要昭于国言夏因虞礼有深冢司之则用承殷法无损掌邦之仪用乃调佐王均缉亮帝度而式宪之轨宏正汉庭述章之范崇明魏室虽条录之名立称于中代总之实不愆于自古比代相沿历朝罔贰及乎!爵以事变级以时改皆兴替之道无害国章八统元任靡或省革按台辅之职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郑康成云:冢宰之于庶寮无所不总也。考于兹义备于典文详古准今不宜虚废帝从之。

南齐孔稚珪任宋为尚书殿中郎太祖为骠骑以稚珪有文翰取为记室参军与江淹对掌辞笔。

刘绘为豫章王嶷骠骑主簿绘聪警有文义善隶书数被赏召进对华敏僚吏之中见遇莫及琅邪王诩为功曹以吏能自进嶷谓僚佐曰:吾虽不能得应嗣陈蕃然阁下自有二骥也。

为随王子隆镇西功曹转文学子隆在荆州好辞赋数集僚友以文才尤被赏爱流连晤语不舍日夕长史王秀之以年少密启武帝迁新安王中军记室笺辞子隆曰:闻潢之水思朝宗而每竭驽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则皋壤摇落对之惆怅岐路西东,或以呜邑而乃服义徒拥归志莫从邈。若坠雨飘似秋蒂实庸流行能无算属天地休明山川受纳褒采一介搜扬小善舍耒场圃奉笔园东汎三江西浮七泽契阔戎旃从容宴语长裾日曳后乘载脂荣立府庭恩加颜色沐发晞阳未测涯抚臆论报早誓肌骨不寤沧溟末运波臣自荡渤方春旅翮先谢清切藩房寂寞旧荜轻舟反溯吊影独留白云在天龙门不见去德滋永思德滋深唯待清江可望俟归艎于春渚朱邸方开效蓬心于秋实如其簪履或存衽席无改虽复身填沟壑犹望妻子知归揽涕告辞悲来横集及为尚书殿中郎明帝辅政以为骠骑谘议领记室掌霸府文笔。

王秀之为豫章王骠骑长史王于荆州立学以秀之领儒林祭酒。

梁王僧孺仕齐为太学博士尚书仆射王晏深相赏好晏为丹阳尹召补郡功曹使僧孺撰东宫新记。

范云为齐竟陵王子良会稽主簿子良克日登秦望山及命云云以山上有秦始皇刻石此文三句一韵人多作两句读之并不得韵。又皆大篆人多不识乃夜取。《史记》读之令上口明日登山子良令宾僚读之皆茫然不识末问云云曰:下官尝读。《史记》见此刻石文乃进读之如流子良大悦因以为上宾自是宠冠府朝。

江淹字文通齐高帝辅政闻其才召为骠骑参军及荆州刺史沈攸之作乱是时军书表记皆使淹具草相国建补记室参军事。

齐永明初卫将军王俭领丹阳尹引为主簿俭每见其文必三复殷勤以为当时无辈曰:自传季友已来始复见于任子。若孔门是用入其室升其堂,于是令作一文及见曰:正得吾腹中之欲乃出自作文令点正因定数字俭拊几叹曰:后世谁知子定吾文其见知如此后为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时琅邪王融有隽才自谓无对当时见之文然自失。

裴邃河东闻喜人齐建武初刺史萧遥昌引为府主簿寿阳有八公山庙遥昌为立碑使邃为文甚见称赏丘迟字希范齐末为殿中郎高祖平建业引为骠骑主簿甚被礼遇时劝进梁王及殊礼皆迟文也。天监四年中军将军临川王宏北伐迟为谘议参军领记室时陈伯之在北与魏军来拒迟以书喻之伯之遂降。

锺嵘字仲伟天监中衡阳王元简出守会稽引为宁朔记室专掌文翰时居士何裔筑室。若邪山山发洪水漂拔树石而裔室独存元简命嵘作瑞室颂以旌表之辞甚典丽。

颜协为元帝湘东王。《荆州记》室时吴郡顾协亦在藩邸与协同名才学相亚府中称为二协。

刘缓字含度少知名历安西湘东王记室时西府盛集文学缓居其首。

周宏直幼而聪敏为元帝外兵记室参军与东海鲍泉南阳宗忄禀平原刘缓沛郡刘縠同掌书记。

刘谷为元帝中记室大清中侯景乱帝承制上流书檄多委谷焉。

萧子范为大司马平王户曹属从事中郎王爱文学士子范偏被恩遇帝曰:此宗室奇才也。使制千字文其辞甚美王命记室蔡远注释之由是府中文笔皆使具草。

后梁蔡大宝初为岳阳王詧谘议参军元帝与河东王誉结隙詧令大宝使江陵以观之元帝素知大宝见之甚悦乃示所制玄览赋令注解焉三日而毕元帝大嗟赏之赠遗甚厚。

陈王劢仕梁为南滁州别驾从事史大同末武帝谒园陵道出朱方劢随例迎候敕劢令从辇侧所经山川莫不顾问劢随事应对咸有故实。又从登北顾楼赋诗辞义清典帝甚嘉之。

孔奂梁时为扬州刺史王僧辨治中从事史时侯景新平每事草创宪章故事无复存者奂博物强识甄明故实问无不识仪注体式笺表书翰皆出于奂赵知礼字齐旦天水人高祖之讨元景仲或荐之引为记室知礼为文赡速每占授军书下笔便就率皆称旨及征侯景军至白茅湾上表于梁元帝及与王僧辩论军事其文并知礼所制。

蔡景历为高祖记室高祖将讨王僧辨独与侯安都等数人谋之景历弗之知也。部分既毕召令草檄景历援笔立成辞义感激事皆称旨僧辨诛高祖辅政除从事中郎掌记室如故。

徐伯阳初为司空侯安都府记室参军事安都素闻其名见之降席为礼时甘露降乐游苑诏赐安都令伯阳为谢表文帝览而奇之。

毛喜天嘉中为宣帝骠骑将军府谘议参军领中记室府朝文翰皆喜词也。文帝谓宣帝曰:我诸子皆以伯为名汝诸儿宜用叔为称宣帝以访于喜喜即条牒自古名贤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馀人以启帝称善。

后魏胡方回初为赫连屈丐中书侍郎大武破赫连昌方回入国虽雅有才尚未为时所知也。后为北镇司马为镇修表有所称庆大武览而嗟叹问谁所作既知方回召为中书博士赐爵临泾子。

张普惠为任城王澄司空仓曹参军澄之表议书记多出普惠。

温子升字鹏举为广阳王深东北道行台郎中时黄门郎徐讫受四方表启答之敏速于深独沈思曰:彼有温郎中才藻可畏。

袁跃为太傅清河王怿文学雅为怿所爱赏怿之文表多出于跃。

王伟为侯景行台郎中武定中景据河南齐文襄令韩轨讨之不克议者咸云:侯景犹有北望之心乃遗景书景复答文襄览之问谁为作,或曰:其行台郎王伟王曰:伟才如此何因不使我知。

北齐杨愔为神武行台郎时神武攻邺未下命愔作祭文燎毕而城陷由是转大行台右丞,于是霸图草创军国务广文檄教令皆自愔出。

后周卢柔为太祖行台郎中除从事中郎时沙苑之役大军屡捷汝颍之间多举义来附书翰往反日百馀牒柔随机报答皆合事宜。

田徽为太祖夏州记室参军时军国草创幕府务殷四方书檄皆徽之辞也。

裴侠字嵩和河东解人时王思政镇玉壁归于太祖乃以侠为长史齐神武以书招思政思政令侠草报书甚壮烈太祖善之曰:虽鲁仲连无以加也。

元伟字猷道少好学有文性尉迟迥伐蜀以伟为司录书檄文记皆伟之所为。

裴汉初仕魏为大丞相府属曹参军汉善尺牍尤便簿领理识明赡决断如流相府为之语曰:日下灿烂有裴汉。

初为梁雍州刺史萧循司马循在汉中与萧纪笺及答国家书移襄阳文皆之辞也。

隋刘臻字宣挚周末为冢宰宇文护中外府记室军书羽檄多成其手。

李德林为高祖大丞相府属未几而三方乱军书羽檄朝夕填委一日之中动逾百数或机速竞发口授数人文意百端不加治点进授丞相府从事内中郎禅代之际其相国扌百揆九锡殊礼诏策笺表玺书皆德林之词也。

祖君彦大业中位至东平郡书佐郡陷翟让因为李密所得密甚礼之署为记室军书羽檄皆成其手。

唐魏徵字玄成隋末武阳郡丞元宝藏举兵以应李密召征使典书记密每见宝藏文疏未尝不称善既闻征所为遽使召之征进十策以干密密虽奇之而不能用。

陈叔达高祖建议为丞相主簿禅代文诰多叔达所为寻拜黄门侍郎。

房玄龄为秦府记室参军时戎轩岁警羽檄交驰出入十年尝典管记每军书表奏驻马立成文约理赡初无草。

薛收为天策府记室参军太宗初授天策上将尚书令命收与虞世南并作第一让表竟用收者太宗曾侍高祖游后园池中获一白鱼命收为献表收授笔立疏不复停思时人推其二表赡而速。

薛元敬有文学为从父收之亚武德初为天策府参军事署学士与许敬宗俱以本官直记室。

张昌龄为昆山道行军记室破卢明月平龟兹军书露布皆昌龄之文也。

韦承庆为雍王府参军府中文翰皆出于承庆词藻之美擅于一时。又尝扈从九成宫为山诗十首文理清畅属和者数百。

令狐楚为太原掌书记时节度使郑儋在镇暴卒不及指后事军中讠宣讠华将欲有变中夜忽数十骑持刃迫楚至军门诸将逼之令草遗表楚在白刃之中搦管立成读示三军无不感泣由是名声益重。

李商隐为令狐楚天平宣武巡官商隐能为古文不喜偶对楚能章奏遂以其道授商隐自是始为今体章奏傅学强记下笔不能自休善为诔奠之词与太原温庭筠南郡段成式齐名时号三才商隐后为河阳王茂元掌书记。

桂州郑亚东蜀柳仲郢判官有表状集四十卷。

刘三复长于章奏李德裕始镇浙西迄于淮甸皆参佐宾筵军政之馀与之吟咏终日。

李巨川为王重荣河中掌书记时僖宗在蜀贼据京师重荣纠合诸藩协力殄寇军书奏请堆案盈几巨川文思敏速翰动如飞传之藩邻无不耸动后为韩建华州掌书记时昭宗驻跸于华建以一州之力供亿万乘虑其不济遣巨川传檄天下请助转饷同辅王室四方书檄寿报辐辏巨川洒翰陈叙文理俱惬昭宗深重之。

梁李为太祖掌书记沧州节度使刘守文拒命太祖引兵十馀万围之久而未下乃召草檄班师即就外次笔不停辍登时而成大为太祖嗟赏。

后唐李袭吉为武皇河东节度副使好学有笔述虽军前马上手不释卷凡太原自中和末所发笺奏军书皆袭吉所为也。昭宗重其文章因入奏授谏议大夫使上事北省以荣之上事竟遣归太原复其戎职马郁幽州人少警悟有俊才多智数言辨纵横下笔成文乾宁末为幽州府刀笔小吏时节帅李威为王所杀书报其弟俦云:威谋危军府衷甲窃发与三军接战而死俦遣使于问谋乱本末幕客为书多不知旨郁时直记室即起草为之条列事状云:可疑者十词理俊赡以此知名因得署幕职后在庄宗幕府自李袭吉卒后每有四方会盟书檄多命郁为之答吴蜀书与王檀檄皆郁文也。

卢汝弼初仕唐为祠部郎中知制诰天佑三年归于武皇代李袭吉为副使军国政务委其参决汝弼美书翰文彩绮丽人士称之。

司空初为罗绍威魏州掌书记后为杨师厚招讨判官师厚卒贺德伦初至三军乱张彦召德伦判官王正言令草奏正言本非文士。又为乱兵所迫汗流浃背秉笔不能措一词张彦怒排之榻下曰:钝汉辱我叱书吏曰:谁能为吾草奏者吏曰:司空郎中罗令公幕客有俊才即驰骑召之已被剽夺敝衣而至长揖彦即操笔于白刃间神气自。若笔不停辍连草数奏张彦读至军府无非甚切朝廷却以为必。若四向取谋但恐六州俱失彦甚怪其意即日与之仆马乃令德伦请为判官。

李愚同光末自翰林学士为魏王继岌伐蜀都统判官是时幕府军书羽檄皆出其手蜀平就拜中书舍人。

周张沆后唐明宗朝擢进士第秦王从荣为河南尹表沆为巡官王童年疏率动不由礼每宾僚大集手自出题令面赋诗小不如意则坏裂抵弃沆初通刺属合座客各为南湖厅记谓沆曰:闻生名请为此文沆不获已措翰及群士记成独取沆所为勒之于石繇是署职。

王仁裕初仕后唐为王思同西京留守判官及思同败绩废帝素闻其名召令随驾入雒沿路书诏皆出仁裕之手。

●卷七百十九

○幕府部·公正

夫率性蹈道中立不倚毅然其色确乎!其志其行已也。强御不畏其事上也。诡随靡纵斯烈士之所守也。汉氏之后选辟尤盛故戎府之宾佐州郡之从事济济乎!其多贤才焉乃有氵位职刚果遇事忄亢慨临难不茍当官而行靡念俞合未尝曲意杜塞请之径劝激忠义之节持论守正造次由礼胁逼而无挠危险而靡惮乃至言之不用志之不伸投传而去裹足而逝者盖有之矣。斯皆含忠履洁立诚秉操守死而不贰者也。顾岂肯枉道而事人希世而取容者哉!《诗》曰:靖恭尔位好是正直。《传》曰:不为利回不为义疚盖古之益友者欤。

汉尹翁归为河东督邮河东二十八县分为两部汾北翁归部汾南所举应法得其罪辜属长吏虽中伤莫有怨者。

后汉樊准字幼陵南阳人为州从事临职介正不发私书。

卫羽为兖州从事时中常侍单超兄子康为济阴太守负其势大为贪放刺史第五种欲劾之闻羽素抗厉乃召羽谓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对曰:愿,庶几于一割羽出遂驰至定陶闭城门收康宾客亲吏四十馀人七日中纠发其赃五六千万种即举奏一州震忄栗。

杨伦为大将军梁商长史谏诤不合出补常山王傅吴祐为大将军梁冀长史及冀诬奏大尉李固祐闻而请见与冀争之不听时扶风马融在坐为冀章草祐因谓融曰:李公之罪成于卿手李公即诛卿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冀怒而起入室祐亦径去冀遂出祐为河间相。

杨仁辟云: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贪奢不法仁终不一云:为郡功曹与交言同席时人畏其节。

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初仕郡举孝廉刺史周景辟别驾从事以谏争不合投传而去。

何敞辟大尉宋由府时齐殇王子都乡侯畅奔吊国忧上书未报侍中窦宪遂令人刺杀畅于城门屯卫之中而主名不立敞。又说由曰:刘畅宗室肺腑茅土藩臣来吊大忧上书须报亲在武卫致此残酷奉宪之吏莫适讨捕踪迹不显主名不立敞备数肱股职典贼曹故欲亲至发所以纠其变而二府以为故事三公不与贼盗昔陈平生于征战之世犹知宰相之分云:外镇四夷内抚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执事不深惟大义或于所闻公纵奸慝莫以为咎惟明公运独见之明昭然勿疑敞不胜所见请独奏案由乃许焉二府闻敞行皆遣主者随之,于是推举具得事实京师称其正。

朱震字伯厚初为州从事奏齐阴太守单康赃罪并连单兄中常侍车骑将军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谴超超诣狱谢三府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疾恶如风朱伯厚。

胡腾字子升桂阳人桓帝巡狩南阳以腾为护驾从事公卿贵戚车骑万计征求费役不可胜极腾上言天子无外乘舆所幸即为京师臣请以荆州刺史比司隶校尉(南阳属荆州故请以刺史比司隶)臣同都官从事帝从之(都官从事主雒阳百官朝会与三府掾同也。)自是肃然莫敢妄有所干腾以此显名。

盖勋为汉阳长史时武威太守倚恃权势恣行贪横从事武都苏正和案致其罪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欲杀正和以免其负乃访之于勋勋素与正和有仇或劝勋可因此报隙勋曰:不可谋事杀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谏鹄曰:夫绁食鹰鸢欲其鸷鸷而烹之将何用哉!鹄从其言正和喜于得免而诣勋求谢勋不见曰:吾为梁使君谋非为苏正和也。怨之如初。

王允太原人为郡吏郡人有路佛者少为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球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

刘惠为冀州治中董卓废少帝袁绍奔冀州绍举兵刺史韩馥乃谋于众曰:助袁氏乎!助董氏乎!惠勃然曰:兴兵为国安问袁董。

孔融辟司徒杨赐府时隐覆官僚之贪浊者将加贬黜融多举中官亲族尚书畏迫内宠召掾属诘责之融陈对罪恶言无阿挠。

韩嵩北海人避难南方刘表逼以为别驾转从事中郎表郊祀天地嵩正谏不从渐见违忤。

魏牵招字子经冀州牧袁绍辟为督军从事兼领乌丸突骑绍舍人犯令招先斩乃白绍奇其意而不见罪也。

徐奕为太祖东曹属丁仪等见宠于时并害之而奕终不为动(,或谓奕曰:夫以史鱼之直孰与遽伯玉之智丁仪方贵重宜思所下之奕曰:以公明圣仪岂得久行其伪乎!且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子宁以他规我)。

国渊辟太祖司空掾属每于公朝论议常直言正色退无私焉。

袁涣避地江淮间为袁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常正议术不能抗然敬之不敢不礼也。

崔琰初为袁绍所辟后太祖领冀州牧。又辟琰为别驾从事太祖谓琰曰:昨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也。琰对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亲寻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闻王师仁声先路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扌交计甲兵唯此为先斯岂鄙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太祖改容谢之于时宾客皆伏失色。

邴原为五官将长史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

贾逵为文帝丞相主簿从至黎阳津渡者乱行逵斩之乃整。

高堂隆泰山人太守薛悌命为督邮郡督军与悌争论名悌而呵之隆按剑叱督军曰:昔鲁定见侮仲尼历阶赵弹秦筝相如进缶临臣名君义之所讨也。督军失色悌惊起止之。

蜀费诗为部永昌从事初汉阳县降人李鸿来诣诸葛亮时蒋琬与诗在坐鸿谓亮曰:孟达委仰明公无复已巳亮谓琬。《诗》曰:还都当有书与子度相闻诗进曰:孟达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后。又背叛先主反复之人何足与书耶亮默然不答。

吴刘繇东莱牟平人汉末州辟部济南济南相中常侍子贪秽不修繇奏免之。

字承明武陵汉寿人汉未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修按杀之一郡震靖晋刘毅字仲雄魏平阳太守杜恕请为功曹沙汰郡吏百馀人三魏称焉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魏末辟司隶都官从事京邑肃然弹河南尹司吏不许曰:攫兽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兽。又能杀鼠何损于犬投传而去。

卢钦字子。若初仕魏大将军曹爽辟为掾爽弟尝有所属请钦白爽子弟不宜干犯法度爽深纳之而罚其弟。

程卫为刘毅都官从事毅奏中参军羊琇犯宪应死武帝与琇有旧乃遣齐王攸喻毅许之卫正色以为不可径自驰车入参军营收琇属吏考问阴私先奏琇所犯狼籍然后言于毅由是名振遐迩百官厉行傅咸为司徒左长史在位多所执正豫州大中正夏侯骏上言鲁国小中正司马孔毓四移病所不能接宾求以尚书郎曹馥代毓旬日复上毓为中正司徒三却骏故据正咸以俊与夺惟意乃奏免骏大中正司徒魏舒骏之姻属屡却不署咸据正甚苦舒终不从咸遂独上舒奏咸激讪不直诏转咸为车骑司马王宏农人州辟河东从事守令有不廉洁者望风自引而去。

王铨为梁王肜大将军参军肜尝大会谓铨曰:我从兄为尚书令不能啖大脔大脔故难铨曰:公在此独嚼尚难矣。肜曰:长史大脔为谁曰:卢播是也。肜曰:是家吏隐之耳铨曰:天下咸是家吏便恐王法不可复行肜。又曰:我在长安作何等不善因指单衣补贴以为清铨答曰:朝野望公举荐贤才使不仁者远而位居公辅单衣补贴以此为清无足取也。肜有惭色。

羊亮为太傅杨骏参军时京兆多盗窃骏欲更重其法盗百钱加大辟请官属会议亮曰:昔楚江一母失布以为盗由令尹公。若无欲盗宜自止何重法为骏惭而止。

卞敦字仲仁为东海王越主簿王弥逼雒敦及胡母辅之劝越击王弥而王衍潘滔共执不听敦庭争苦至众咸壮之。

陈κ字延思陈国苦人州辟部从事劾按沛王韬狱未竟会解结代杨准为刺史韬因河间王属结结至大会问主簿史凤曰:沛王贵藩州据何法而擅拘邪时κ在坐对曰:甲午诏书刺史衔命国之外台其非所部而在境者刺史并纠事征文墨前后列上七被诏书如州所劾无有违谬结曰:众人之言不可妄听宜依法穷竟。

陶侃为卢江郡主簿会州部从事之郡欲有所按侃闭门部勒诸吏谓从事曰:若鄙郡有违自当明宪直绳不宜相逼。若不以礼吾能御之从事即退。

何充为大将军王敦主簿敦兄含时为庐江郡贪狼藉敦尝于座中称曰:家兄在郡定佳庐江人士咸称之充正色曰:充即庐江人所闻异于此敦默然傍人皆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左迁东海王文学。

宋刘敬宣晋末为会稽王元显骠骑从事中郎元显骄氵纵肆群下化之敬宣每预燕会未尝饮酒调戏之来无所酬答元显甚不悦。

吉翰字休文为长沙王道骠骑中兵参军从事中郎为将佐十馀年清谨刚正甚为高祖所知赏。

刘湛为庐陵王义贞车骑长史义贞居高祖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贞乃使左右人索鱼肉珍羞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贞曰:旦甚寒一碗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既至湛因起去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沈演之为彭城王义康别驾从事史领本郡中正深为义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后十馀年后刘湛刘威等结党欲排废尚书仆射殷景仁演之雅付正义与湛等不同湛因此谗之于义康尝因论事不会义康旨义康变色曰:自今后我不复相信演之与景仁素善尽心于朝廷太祖甚嘉之。

袁淑为彭城王义康军司时祭酒刘湛淑从母兄也。欲其附已而淑不以为意由是大相乖失以久疾免官。

张畅为南谯王义宣长史及义宣有异图蔡超等以畅人望劝义宣留之乃解南蛮校尉以授畅加冠军将军领丞相长史畅遣门生荀僧宝下郡因颜竣陈义宣[C260]状僧宝载私货止巴陵不时下会义宣起兵津路断绝遂不得前义宣将为逆使嬖人翟灵宝告畅畅陈必无此理请以死保之灵宝还白义宣云:畅必不可回请杀以犭旬众赖丞相司马竺超民得免进号抚军别立军部以收人望畅虽署文檄饮酒常醉不省其事。

阮韬为兖州别驾时刺史江夏王义恭起逆求其资费钱韬曰:此朝廷物执不与。

南齐刘建元初为武陵王华冠军征虏参军华与寮佐饮自割鹅炙曰:应刃落俎膳夫之事殿下亲执鸾刀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请退。

萧畅为始安王遥光谘议参军遥光初起兵问畅畅正色拒折不从乃与抚军长史沈昭略潜自南出济淮还台。

梁孙谦仕宋为征北司马府主簿建平王将称兵患谦彊直事遣使京师然后作乱及建平诛迁左军参军。

夏侯详为齐明帝豫州别驾及帝辅政招令出都将大用之每引详及乡人裴叔业日夜与语详辄末略不酬帝问叔业叔业告详详曰:不为福始不为祸先由此微有忤出为征虏长史义阳太守。

庾荜仕齐为荆州别驾初梁州人益州刺史邓元起功勋甚著名地卑愿名挂士流时始兴忠武王忄詹为州将元起位已高谓挂籍不先州官则不为乡里所悉元起上籍出身州从事忄詹命荜用之荜不从忄詹大怒责之曰:元起已经我府卿何为茍惜从事荜曰:府是尊府州是荜州宜须品藻忄詹不能折遂止。

庾乔荜子也。为荆州别驾时元帝为荆州刺史而州人范兴话以寒贱仕加九流选为州主簿。又皇太子令及之故元帝勒乔听兴话到职及属元日府州朝贺乔不肯受列曰:庾乔忝为端右不能与小人范兴话同处兴话羞惭还乡愤卒世以乔为不坠家风。

沈瑀为寻阳太守仍为信威萧[A13C]达长史太守如故瑀性崛强每忤[A13C]达[A13C]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A13C]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谓人曰:我死而后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于路为盗所杀多以[A13C]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A13C]达亦寻卒由是遂不穷竟。

后魏公孙同庆笃厚廉慎为李崇骠骑府外兵参军随崇北征有方直之称。

阳固为大将军宋王刘昶征义阳法曹行参军昶严暴治军甚急三军战忄栗无敢言者固启谏并面陈事宜昶大怒欲斩之使监当攻道固在军勇决志意闲雅了无惧色昶甚奇之。

费穆字郎兴为泾州平西府长史时刺史皇甫集灵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亲多为非法穆正色规谏集亦惮之转安定太守仍为长史。

辛少雍为高阳王雍田曹参军少雍性清正不惮彊御积年久讼造次决之请路绝时称坚明。

辛雄为清河王怿司徒左曹参军并当烦剧争讼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闲明政事经其断割莫不悦服怿重之每谓人曰:必也。无讼乎!辛雄有焉由是名显怿迁太尉。又为记室参军。

鹿涅为贵州彭城王劭府司马广川人刘钧清河人房须反劭遣涅监州军讨之战于商山颇有所捷将统皆劭左右擅增首级妄请赏帛涅面执不与劭弗从涅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为王为国岂涅家事不辞而出劭追而谢焉窃勋者放言嗛尊欲加私害涅闻而笑之不以介意。

羊敦为梁州别驾公平正直见有非法敦终不判署于烈为司空长史太傅录尚书北海王详亲尊权重将作大匠王遇多随详所欲而给之后因公事烈于详前谓遇曰:殿下国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须财用自应关旨何至阿谀附势损公惠私也。遇既不宁详亦惭谢。

北齐卢勇为高祖丞相主簿属山西霜俭运山东租输皆令载实违者治罪令勇典其事琅邪公主虚僦千馀车勇绳劾之公主䜣于高祖而勇守法不屈高祖谓郭秀曰:卢勇忄禀忄禀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当委之大事岂直纳租而已。

杜弼为大行台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议事云:须取署子炎读署为树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讳弼进曰:礼二名不偏讳子炎因蒙释宥世子在京闻之语杨愔曰:王左右赖有此人方正庶天下皆蒙其利岂独吾家也。

李绘天保初除司徒右长史绘质性方重未尝趋事权门以此久而沈屈。

隋李雄为鸿胪卿开皇中晋王出镇并州高祖以雄为河北行台兵部尚书雄当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惮吏民称焉。

王韶为晋王并州行台右仆射韶性刚直王甚惮之每事诏询不敢违于法度。

元岩为兵部尚书封平昌郡公蜀王秀镇益州以岩为总管长史王性好奢侈尝欲取獠口以为阉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胆和为药岩皆不奉教排阁切谏王辄谢而止惮岩为人每循法度蜀中狱讼岩所裁断莫不悦服其有得罪者相谓曰:平昌公与吾何怨焉帝甚嘉之赏赐优洽。

房彦谦年十八属齐广宁王孝衍为齐州刺史辟为主簿时禁网疏阔州郡之职尤多纵弛及彦谦在职清简守法州境肃然莫不敬惮。

唐杜景俭为益州录事参军时隆州司马房嗣业除益州司马除书未到欲即视事。又鞭笞僚吏特以威胜景俭谓曰:公虽受命为此州司马而州司莫受命也。何藉数日之禄而不待九重之旨即欲视事不亦急耶益怒景俭。又曰:今公持咫尺之制真伪未知即欲揽一州之权谁敢相保扬州之祸非此类邪遂叱左右各罢散房惭赧而止俄有制除嗣业荆州司马竟不得视事人吏为之语曰:录事意与天通益州司马折威风景俭由是稍知名。

韦伦天宝末为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时中官及禁军人相次到蜀多所侵暴号为难理伦清俭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赖其理竟遭中官毁谮贬衡州司户。

穆宁上元二年为殿中侍御史佐盐铁转运使副元帅李光弼以饷运不继或恶宁者诬谮于光弼。且言将杀宁以胁之宁直抵徐州见光弼喻以义理不为挠折光弼深敬之宁得行职。

崔祐甫为永平军行军司马寻知本军京师留后性刚直无所容受遇事不回。

高郢为朔方节度。《郭子》仪掌书记仪尝怒从事张昙奏杀之郢极言争救遂忤其意奏贬猗氏丞。

王宗为寿州团练副使贞元十五年寿州刺史杨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于男澄及判官卿侃孔目官林扆等至是疾甚侃等乃与将校等谋以澄为刺史宗知之密与大将军田瑀等议曰:杨大夫暂疾耳当即痊平脱有不讳即朝廷自除刺史,岂可便令杨澄知事也。遂囚系澄侃等驿骑以闻故授宗权知寿州刺史事扆侃等得罪寻加宗御史中丞。

李藩为东都留守杜亚从事雒中盗发有诬牙将令狐运者亚信之拷掠竟罪藩知其冤争之不从辞出后获真盗宋瞿昙藩益知名。

薛戎少有学术不求闻达居阳羡山辟江西从事府罢归山柳冕为福建观察表戎为从事会泉州阙刺史冕署戎权领州事是时姚南仲节制郑滑从事马扌以其直道为监军使诬奏贬泉州别驾冕附会权势将构成扌罪使戎案问曲成之戎以扌无辜不从冕意别白其状戎还自泉州冕盛气据衙令引戎入戎叱引者曰:安有观察使据衙而见宾客哉!遂历东厢从容而入冕度势未可屈徐起以见一揖而退。又构其罪具以状闻置戎于佛寺环以武夫恣其侵辱如是累月诱令成扌之罪戎操心如一竟不动摇杜佑镇淮南知戎之冤乃上其表发书谕之戎难方解遂辞职寓居于江湖间。

贾直言居河朔间始以孝闻乡里得齿士类后为李师道宾佐颇以逆顺之理规正之师道前后将加危害者数四及师道就戮刘悟于禁锢之所引为上介移镇东郡上党皆在府幕悟有纤毫之失未尝缄言,于是正直之誉颇洽群听朝廷以谋议大夫征之诏下之时无不称当。

韩愈贞元中参故相董晋汴州幕府后为张建封徐州从事言多率直无所畏避。

孔戡元和初为昭义军节度卢从史从事从史狂恣不道戡以言直不从引去及从史败时已死赠司勋员外郎。

后唐谭善达为宁江军节度使西方邺判官邺为政贪虐善达每箴其失邺忿形于色令左右告善达受人金下狱拷掠善达亦刚词多不逊遂杀于狱中无几寝疾时见善达入其户俄卒于治所。

刘赞明宗朝为刑部侍郎时秦王为元帅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与冀乡曲之旧以秦王盛年自恣须朝中选端士纳诲冀其禀畏乃荐赞明宗授秘书监兼秦王傅赞性雍和与物无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干之虽权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发正论王侧目怒视殊无下贤之色或与诸僚候于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阙之谋故不预闻及秦府得罪或传旨安慰言止于朝降而赞已被麻衣驴乘在门闻其安慰曰:此存抚之情也,岂有国君之嗣一旦举室涂地而参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台吏示敕长流即时诣贬所在岚州逾年放归田里。

晋符蒙倅常山戎事安重荣在镇所为不法蒙多否之为左右所间几罹其祸。

○幕府部·清廉

夫委之货财不亏其义儒者之行也。约失者鲜俭则固先民之训也。由汉而下盛幕府之选士之负气节怀智术者多归焉故有敦尚名检砥砺廉隅内怀耿介无所迁染以至奉身居家俭而有度轻财辞赂举无矫饰受赐不思于茍得安贫未闻于改乐自非道义中积志尚绝俗。又恶能确然秉操言不陨获者哉!汉赵广汉涿郡蠡吾人少为郡吏州从事以廉洁通敏下士为名。

后汉王良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闻人袭为郡督邮行则负担卧则无被连皮以自覆不受人之费。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初为郡功曹尝济人死罪罪者后以金二斤谢之不受金主伺义不在密投金于承尘上后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无所复还义乃以付县曹。

范丹辟公府步行无被囊自随。

盖勋为汉阳长史中平初黄巾贼起故武威太守黄亻隽被征失期刺史梁鹄欲奏诛亻隽勋为言得免亻隽以黄金二十斤谢勋谓亻隽曰:吾以子罪在八议故为子言吾岂卖评哉!终辞不受。

魏王修为袁谭别驾袁氏政宽在职势者多蓄聚太祖破邺籍没审配等家财物货以万数及破南皮阅修家谷不满十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乃辟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将。

晋薛廉为元帝丞相长史甚勤王事以上佐禄优每自约损取周而已。

南齐王延之仕宋为司徒建安王休仁左长史加宁朔将军延之清贫居宇穿漏褚渊往候之见其如此具启明帝帝即敕有司为构三间斋室。

梁范岫仕齐为蔡兴宗荆州主簿兴宗将卒以岫贫乏遗旨赐钱二十万岫辞拒之。

庾荜仕齐为荆州别驾前后纪纲皆致富饶荜再为之清身率下杜绝请布被蔬食妻子不免饥寒明帝闻而嘉焉手敕褒美州里荣之。

庾黔娄为邓元起益州长史及成都平城中珍宝山积元起悉分与僚佐唯黔娄一无所取元起恶其异众厉声曰:长史何独为高黔娄示不违之请书数箧萧介为武陵王扬州长史在职清白为朝廷所称。

萧洽为南徐州中从事近畿重镇职吏数千人前后居者皆致巨富洽清身率职馈遗一无所受妻子不免饥寒。

江革历官八府长史四王行事旁无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后魏高允神嘉三年大武舅阳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将军镇邺以允为从事中郎年四十馀矣。超以方春而诸州囚多不决乃表允与中郎吕熙等分诣诸州共评狱事熙等皆以贪秽得罪唯允以清平获赏。

刘懋为太尉司马家甚清贫亡之日家徒四壁而已太傅清河王怿及当时才隽莫不痛惜之。

张普惠为任城王澄参军及澄转扬州普惠。又为开府主簿历佐二藩甚有声誉旋京之日装束蓝缕澄赉绢二十疋以充行资。

鹿涅为真定公元子直国中尉子直出镇梁州涅随之州州有兵粮和籴者靡不润屋涅不取子直强之终不从命。

平恒为幽州别驾廉贞寡欲不营资产衣食至常不足妻子不免饥寒。

温子为广阳王东北道行台郎中高车破走珍宝盈满子取绢四十疋。

北齐张耀为中军大都督韩轨府长史及轨除瀛冀二州长史。又以耀为轨谘议参军后为御史所劾州府僚佐及轨左右以赃罪挂网者百有馀人唯耀以清白独免征为丞相府仓曹。

后周裴文举为齐王宪府司录宪出镇剑南复以文举为益州总管府中郎蜀土沃饶商贩百倍或有劝文举以利者文举答之曰:利人为贵莫。若身安身安则道隆非货之谓是以不为非恶财也。宪矜其贫窭每欲资给之文举常自谦逊辞多受少。

隋赵轨开皇初为齐州别驾有能名其东邻有桑葚落其家轨遣人悉拾还谓其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机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诫在州考绩连最持节使者郃阳公梁子恭上状文帝赐以米帛甚优令入朝父老将送者各挥涕曰:别驾在官水火不与百姓交是以不敢杯酒相送公请酌一杯水奉饯轨受饮之。

韦师平陈之役领元帅掾陈国府藏悉委于师秋豪无犯称为清白。

陈孝意大业中为雁门郡丞时政刑日紊长吏多赃污孝意清节弥励。

敬肃大业末为颍川郡丞去官之日家无馀财。

唐崔义元清河人大业末说贼帅黄君汉归国拜怀州总管府司马王世充遣将高毗略河内义元击败之君汉将分所获金帛义元拒而不受。

杜暹为婺州参军秩满将归州吏以纸三万馀张以赠之暹唯受一百馀悉还之时州僚别者见而叹曰:昔清吏受一文钱复何异也。

韦伦天宝末为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时中官及禁军相次到蜀多所侵暴号为难理伦清俭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赖其理。

晋李遐天福初为西京留守判官兼监西京左藏库会张从宾作乱使人辇取金帛以赏群逆遐曰:不奉诏书安敢承命遂为其下所害。

汉王松晋高祖镇太原时松为节度判官晋祖令监帑廪以清苦见重。

周冯道初为河东节度掌书记所得廪赐不置别庖皆与从者共之。

●卷七百二十

○幕府部·谋画

仲尼曰:可与立未可与权盖夫揣摩成败之理裁量用舍之要终以寡过而有成功者为难矣。汉氏而下公卿牧伯多所聘署故其从事掾佐颇有卓荦奇伟之士至或参议正典经纶戎务决机制胜料敌应变虑必周物举无遗策斯固心术明悟出于中智之上识理深粹预乎!天下之精者已乃有失于听纳终贻悔吝事机既往追咎奚及盖俊哲之忠谋贤达之嘉论不可以不察也。

汉杜钦字子夏大将军王凤辅政奏钦为其军武库令会西南夷夜郎王等相攻汉遣大中大夫张康解和不从命钦说凤曰:大中大夫康使和解(选耎怯不前之意也。)蛮夷王侯王侯受诏已复相攻轻易汉使不惮国威其效可见恐议者选耎复守和解太守察动静有变乃以闻如此则复旷一时(一时三月也。言空废一时不早发兵)王侯得收猎其众申固其谋党助众多各不胜必相殄灭自知罪成狂犯守尉远藏温暑毒草之地虽有孙吴将贲育士。若入水火往必焦没知勇亡所施屯田攻守之费不可胜量宜因其罪恶未成未疑汉家加诛阴敕旁郡守尉练士马大司农豫调谷积要害处选任职太守往以秋凉时入诛其王侯尤不轨者即以为不毛之地亡用之民圣主不以劳中国(不毛言不生草木)宜罢郡放弃其民绝其王侯勿复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堕坏(堕毁也。)亦宜因其萌芽早断绝之及已成形然后战师则万姓被害凤纳其说后为议郎以病免征诣大将军幕府钦见凤专政泰重戒之曰:昔周公身有至圣之德属有叔父之亲而成王有独见之明无信谗之听然管蔡流言而周公惧穰侯昭王之舅也。权重于秦威震邻敌有旦暮偃伏之爱(言昭王幼少旦夕偃伏戏弄于舅之旁侧也。)心不介然有间然范睢起徒步繇异国无雅信(雅信谓素相任信)开一朝之说而穰侯就封(范睢为丞相穰侯就国)及近者武安侯之见退(武安侯谓田蚡也。退谓请考工地益宅帝怒乃退也。)三事之迹相去各数百岁。若合符节甚不可不察愿将军由周公之谦惧损穰侯之威放武安之欲毋使范雎之徒得间其说顷之复日蚀京兆尹王章上封事求见果言凤专权蔽主之过宜废勿用以应天变,于是天子感寤召见章与议欲退凤凤甚忧惧钦令凤上疏谢罪乞骸骨文指甚哀太后涕泣为不食帝少而亲倚凤亦不忍废复起凤就位凤心惭称病笃欲遂退钦复说之曰:将军深悼辅政十年变异不已故乞骸骨归咎于身刻已自责至诚动众愚知莫不感伤。虽然是无属之臣执进退之分洁其去就之节者耳(无属无亲属于上也。分等或作介隔其义两通)非主上所以待将军非将军所以报主上也。昔周公虽老犹在京师明不离成周示不忘王室也。仲山父异姓之臣无亲于宣就封于(诗言仲山甫徂齐者言衔命往治齐城郭也。而韩诗以封于齐故钦引之)齐犹叹息永怀宿夜徘徊不忍远去况将军之于主上主上之与将军哉!夫欲天下治安变异之意莫。若将军(言众人之意皆不如也。)主上昭然知之故攀援不遣(援引也。)书称困我(此。《周书》洛诰成王告周公词也。言公必须留此毋得遂去而令我困盖成帝与凤诏书引此言之)唯将军不为四国流言自疑于成王以固至忠凤复起视事上令尚书劾奏京兆尹章章死诏狱章既死众庶冤之以讥朝廷钦欲救其过复说凤曰:京兆尹章所坐事密吏民见章素好言事以为不坐官职疑其以日蚀见对有所言也。假令章内有所犯虽䧟正法事不暴扬自京师不晓况于远方恐天下不知章实有罪而以为坐言事也。如是塞争引之原损宽明之德(争引谓引事类以谏争也。一曰下有谏争之言上引而纳之也。)以为宜因章事举直言极谏并见郎从官展尽其意加于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咸知主上圣明不以言罪下也。若此则流言消释疑惑著明凤白行其策钦之补过将美皆此类也。

后汉冯衍初为王莽更始将军廉丹掾丹讨伐山东与衍俱至定陶莽追诏丹曰:仓廪尽矣。府库空矣。可以战矣。将军受国重任不捐身于中野无以报恩塞责丹惶恐夜召衍以书示之衍因说丹曰:衍闻顺而成者道之所大也。逆而功者权之所贵也。是故期于有功不问所由论于大体不守小节昔逄丑父伏轼而使其君取饮称于诸侯郑祭仲立突而出忽终得复位见美春秋盖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子之通也。诡于众意宁国存身贤智之虑也。故。《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若夫知其不可而必行之破军残众无补于主身死之日负义于时智者不为勇者不行。且衍闻之得时无怠张良以五世相韩椎秦始皇博浪之中勇冠乎!贲育名高乎!泰山将军之先为汉信臣新室之兴英俊不附今海内溃乱人怀汉德甚于诗人思召公也。爱其甘棠而况子孙乎!人所歌舞天必从之方今为将军计莫。若屯据大郡镇抚吏士砥厉其节百里之内牛酒日赐纳雄杰之士询忠智之谋要将士之心待从横之变兴社稷之利除万人之害则福禄流于无穷功烈著于不灭何与军覆于中原身膏于草野功败名丧耻及先祖哉!圣人转祸而为福智士因败而为功愿明公深计而无与俗同丹不能从进及睢阳复说丹曰:盖闻明者见于无形智者虑于未萌况其昭者乎!凡患生于所忽祸发于细微败不可悔时不可失公孙鞅曰:有高人之行负非于世有独见之虑见赘于人故信庸庸之论破金石之策袭当世之操失高明之德夫决者智之君也。疑者事之役也。时不重至公勿再计丹不听遂进及无盐与赤眉战死衍乃亡命河东。

卫羽为兖州刺史第五种从事是时太山贼叔孙无忌等暴横一境州郡不能讨羽说种曰:中国安宁忘战日久而太山险阻寇猾不制今虽有精兵难以赴敌羽请往譬降之种敬诺羽乃往亻说祸福无忌即帅其党与三千馀人降。

韩嵩为刘表从事中郎刘先为别驾时曹操与袁绍方相持于官渡绍遣人求助于表表许之而不至亦不佐操欲保江汉间观天下变嵩先说。表曰:豪杰并争两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军将军。若欲有为起乘其弊可也。若不然固将择所从将军拥十万之众安坐而观望夫求援而不能助见贤而不肯归此两怨必集于将军将军不得中立矣。夫以曹公之明哲天下贤俊皆归之其势必举袁绍然后称兵以向江汉恐将军不能御也。故为将军计者不。若举州以附曹公曹公必重德将军长享福祚垂之后嗣此万全之策也。表大将蒯越亦劝表表狐疑乃遣嵩诣曹操以观虚实嵩还深陈操威德说表遣子入质表疑嵩反为太祖说大怒欲杀嵩考究随嵩行者知嵩无他意乃止。

魏荀为太祖奋武将军司马太祖领兖州牧任留事会张邈陈宫以兖州潜迎吕布召东郡太守夏侯惇至诛叛者乃定时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贡求见将往惇等曰:何知贡不与吕布同谋而轻欲见之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曰: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速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将怒而成计贡见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又与程昱计使说范东阿卒全三城以待太祖太祖自徐州还击布濮阳布东走二年夏太祖军乘民大饥人相食陶谦死太祖欲遂取徐州还乃定布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亦将军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李封薛兰。若分兵东击陈宫宫必不敢西顾以其间勒兵收熟麦约食畜谷一举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后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以临淮泗。若舍布而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卫可全其馀非已之有是无兖州也。若徐州不定将军当安所归乎!且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今东方皆以收麦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愿将军熟虑之太祖乃止大收麦复与布战分兵平诸县布败走兖州遂平建安元年太祖击破黄巾汉献帝自河东还雒阳太祖议奉迎都许,或以山东未平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到雒阳北连张杨未可卒制劝太祖曰: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天子播越将军首唱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匡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东京榛芜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宏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太祖遂至雒阳奉迎天子都许。

为太祖治中从事语太祖曰:今天下分坏国主迁移生民废业饥馑流亡公家无经岁之储百姓无安固之志难以持久今袁绍刘表虽士民众强皆无经远之虑未有树基建本者也。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太祖敬纳其言转幕府功曹。

刘晔为太祖司空主簿从征张鲁既至汉中山峻难登军食颇乏太祖曰:此妖妄之国耳何能为有无吾军少食不如速还便自引归令晔督后诸军使以次出晔策鲁可克加粮道不继虽出军犹不能皆全驰白太祖不如致攻遂进兵多出弩以射其营鲁奔走汉中遂平晔进曰: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百郡十并其八威震天下势忄海外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治而为相云长翼德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今不取必为后忧太祖不从大军遂还后蜀降人言蜀中一日数十惊虽斩之不能安也。太祖延问曰:今尚可击否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贾诩参太祖司空军事太祖破荆州欲顺江东下诩谏曰:明公昔破袁绍今收汉南威名远著军势既大。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土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太祖不从军遂无利。

司马朗为太祖丞相主簿朗以为天下分崩之势由秦灭五等之制而郡国无蒐狩习战之备故也。今虽五等未可复行可令州郡并置兵外备四夷内威不轨于策为长。又以为宜复井田往者以民各有累世之业难中夺之是以至今今承大乱之后民人分散土业无主皆为公田宜及此时复之议虽未施行然州郡领兵朗本意也。

高柔为太祖仓曹属时太祖欲遣锺繇等讨张鲁柔谏以为今猥遣大兵西有韩遂马超谓为已而举将相扇动作逆宜先招集三辅三辅茍平汉中可传檄而定也。繇入关遂超等果仄。

曹纯以议郎参太祖军事督虎豹骑从围南皮袁谭出战士卒多死太祖欲缓之纯曰:今千里蹈敌进不能克退必丧威。且悬师深入难以持久彼胜而骄我败而惧以惧敌骄必可克也。太祖善其言遂急攻之谭败纯麾下骑斩谭首。

陈群[A13C]川人蜀先主临豫州辟为别驾时陶谦病死徐州迎先主先主欲往群说先主曰:袁术尚强今东必与之争吕布。若袭将军之后将军虽得徐州事必无成先主遂东与袁战布果袭下邳遣兵助术大破豫州军先主恨不用群言。

赵浮为韩馥冀州都督从事浮与程奂将强弩万张屯河阳浮等闻馥欲以冀州与袁绍自孟津驰东下时绍常在朝歌清水口浮等从后来船数百艘众万馀人整兵鼓夜过绍营绍甚恶之浮等到谓馥曰: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已离散虽有张杨于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小从事等请自以见兵拒之旬日之间土分瓦解明将军但当开ト高枕何忧何惧馥不从乃避位出居赵忠故舍遣子赍冀州印绶于黎阳与绍。

董昭字公仁为袁绍参军事绍逆公孙瓒于界桥钜鹿太守李邵及郡冠盖以瓒兵强皆欲属瓒绍闻之使昭领钜鹿问御以何术对曰:一人之微不能消众谋欲诱致其心唱与同义及得其情乃当权以制之耳计在临时未可得言时郡右姓孙伉等数十人专为谋主惊动吏民昭至郡伪作绍檄告郡云:得赋罗候安平张吉辞当攻钜鹿贼故孝廉孙伉等为应檄到收行军法恶止其身妻子弗坐昭案檄告令皆即斩之一郡惶恐乃以次安慰遂皆平集事讫白绍绍善之。

程昱东郡人太祖辟昱表为东平相太祖与吕布战于濮阳数不利蝗虫起乃各引去,于是袁绍使人说太祖连和太祖亦欲遣家居邺太祖新失兖州军食尽将许之时程昱使适还引见因言曰:窃闻将军欲遣家与袁绍连和诚有之乎!太祖曰:然昱曰:昔田横齐之世族兄弟三人更王据千里之齐拥百万之众与诸侯并南面称孤既而高祖得天下而横顾为降虏当此之时横,岂可为心哉!太祖曰:然此诚丈夫之至辱也。昱曰:昱愚不识大旨以为将军之志不如田横田横齐一壮士耳犹羞为高祖臣今闻将军欲遣家往邺将北面事袁绍夫以将军之聪明神武而反不羞为袁绍之下窃为将军耻之意者将军殆临事而惧不然何虑之不深也。夫袁绍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知不能济也。将军自度能为之下乎!将军以龙虎之威可为韩彭之事邪今兖州虽残尚有三城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与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也。愿将军更虑之太祖乃止。

郭嘉为太祖司空军祭酒太祖将讨袁绍嘉曰:绍方北击公孙瓒可因其远征东取吕布不先取布。若绍为寇布为之援此深害也。太祖曰:然太祖讨吕布欲引军还嘉曰:昔项籍七十馀战未尝败北一朝失势而身死国亡者恃勇无谋故也。今布每战辄破气衰力尽内外失守布之威力不及项籍而困败过之。若乘胜攻之此成禽也。太祖曰:善急攻之遂禽布太祖欲速征刘备议者惧军出袁绍袭其后进不得战而退失所据太祖疑以问嘉嘉劝太祖曰:绍性迟而多疑来必不速备新起众心未附急击之必败此存亡之机不可失也。太祖曰:善遂东征备备败奔绍绍果不出后嘉从讨袁谭袁尚于黎阳连战数克诸将欲乘胜遂攻之嘉曰: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有郭图逄纪为之谋臣必交斗其间还相离也。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太祖曰:善乃南征军至西平谭尚果争冀州谭为尚军所败走保平原遣辛毗乞降太祖还救之遂从定邺。又从攻谭于南皮冀州平封嘉洧阳亭侯(河北既平太祖多辟召青冀幽并知名之士渐臣事之以为省事掾属皆嘉之谋也。)太祖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诸下多惧刘表使刘备袭许以讨太祖曰: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已之有也。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太祖遂行至易嘉言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太祖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虏卒闻太祖至惶怖合战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尚及兄熙走辽东。

沮授为袁绍从事太祖征绍还官渡绍进保阳武授曰:北兵数众而果劲不及南南谷虚少而货财不及北南利在于急战北利在于缓搏宜持久旷以日月绍不从。

李孚为袁尚冀州主簿后尚与其兄谭争斗尚出军诣平原留别驾审配守邺城孚随尚行会太祖围邺尚还欲救邺行未到尚疑邺中守备少复欲令配知外动止与孚议所遣孚答尚言今使小人往恐不足以知外内。且恐不能自达孚请自往尚问孚当何所得孚曰:闻邺围甚坚多人则觉以为直当将三骑足矣。尚从其计孚自选温信者三人不语所之皆敕使具脯粮不得持兵仗各给快马遂辞尚来南所在止亭传及到梁淇使从者研问事杖三十枚系著马边自著平上帻将三骑投暮诣邺下是时大将军虽有禁令而刍牧者多故孚因此夜到以一鼓中自称都督历北围循表而东从东围表。又循围而南步步呵责守围将士随轻重行其罚遂历太祖营前径南过从南围角西折当章门复责怒守围者收缚之因开其围驰到城下呼城上人城上人以绳引孚得入配等见孚悲喜鼓讠称万岁守围者以状闻太祖笑曰:此非徒得入也。方。且复得出孚事讫欲得还而顾外围必急不可复冒谓已使命当速反乃阴心计请配曰:今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也。不如驱出之以省谷也。配从其计乃复夜简别数千人皆使持白幡从三门并出降。又使人持火孚乃无何将本所从作降人服随辈夜去时守围将士闻城中悉降火光曜但共观火不复视围孚出北门遂从西角突围得去其明太祖闻孚已得出抵掌笑曰:果如吾言也。孚北见尚尚甚欢喜会尚不能救邺破走至中山而袁谭。又追击尚尚走孚与尚相失遂诣谭复为谭主簿。

郭淮为征西将军夏侯渊司马渊与蜀战淮时有疾不出渊遇害军中扰扰淮收散卒推荡寇将军张郃为军主诸营乃定其明日蜀先主欲渡汉水来攻诸将议众寡不敌备便乘胜欲依水为阵以拒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敌非算也。不如远水为阵引而致之半济而复击备可破也。既阵蜀先主疑不渡淮遂坚守示无还心以状闻太祖善之假郃节复以淮为司马。

赵俨为扶风太守时蜀将关云长围征南将军曹仁于樊俨以议郎参仁军事南行与平寇将军徐晃俱前既到关围仁遂坚馀救兵未到晃所督不足解围而诸将呵责晃促救俨谓诸将曰:今敌围素固水潦犹盛我徒卒单少而仁隔绝不得同力此举适所以弊内外耳当今不。若前军Τ围遣谍通仁使知外救以励将士计北军不过十日尚足坚守然后表里俱发破敌必矣。如有缓救之戮余为诸军当之诸将皆喜便作地道箭飞书与仁消息数通北军亦至并势大战蜀军既退舟船犹据沔水襄阳隔绝不通而孙权袭取关辎重关闻之即走南还仁会诸将议咸曰:今因关危惧必可追禽也。俨曰:权邀关连兵之难欲掩制其后顾关还救恐我承其两疲故顺辞求救乘[C260]因变以观利钝耳今关已孤迸更宜存之以为权害。若深入追北权则改虑于彼将生患于我矣。王必以此为深虑仁乃解严太祖闻关走恐诸将追之果疾敕仁如俨所策。

蒋济字子通楚国平阿人为州别驾建安中吴大帝率众围合肥时大军征荆州遇疾疫唯遣将军张喜单将千骑过领汝南兵以解围颇复疾疫济乃密白刺史为伪得喜书云:步骑四万已到雩娄遣主簿迎喜三部使赍书语城中守将一部得入城二部为贼所得大帝信之遽烧围走城用得全后为太祖丞相主簿时关侯围樊襄阳太祖以汉帝在许近贼欲徙都司马宣王及济说太祖曰:于禁等为水所没非战攻之失于国家大计未足有损刘备孙权外亲内疏关。若得志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樊围自解太祖如其言权闻之即引兵西袭公安江陵关遂见擒。

魏常林为文帝五官功曹时太祖西征田银苏伯反幽冀扇动文帝欲亲讨之林曰:昔忝博陵。又在幽州贼之形势可度料也。北方吏民乐安厌乱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银伯犬羊相聚智小谋大不能为害方今大军在远外彊敌将军为天下之镇也。轻动远举虽克不武文帝从之遣将往伐应时克灭。

蜀殷观为先主荆州主簿吴大帝遣使云:欲共取蜀,或以为宜报听许吴终不能越荆有蜀蜀地可为已有观进曰:若为吴先驱进未能克蜀退为吴所乘即事去矣。今但可然赞其伐蜀而自说新据诸郡未可以动吴必不敢越我而独取蜀如此进退之计可以收吴蜀之利先主从之吴果辍计迁观为别驾从事庞统为先主军师中郎将说先主曰:荆州荒残人物殚尽东有吴孙北有曹氏鼎足之计难以得志今益州国富民彊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俱宝货无求于外今可权借以定大事备曰:今指与吾为水火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反事乃可成耳今以小故而失信义于天下者吾所不取也。统曰:权变之时固非一道所能定也。兼弱攻昧五伯之事逆取顺守报之以义事定之后封以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为人利耳备遂行统随从入蜀益州牧刘璋与先主会涪统进策曰:今因此会便可执之则将军无用兵之劳而坐定一州也。先主曰:初入他国恩信未著此不可也。璋既还成都先主尝为璋北征汉中统复说曰:阴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素无预备大军卒至一举便定此上计也。杨怀高沛璋之名将各杖彊兵据守关头闻数有笺谏璋使发遣将军还荆州将军未至遣与相闻说荆州有急欲还救之并使装束外作归形此二子既服将军英名。又喜将军之去计必乘轻骑来见将军因此执之进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引荆州徐还图之此下计也。若沈吟不去将致大困不可久矣。先主然其中计即斩怀沛还向成都所过取克。

杨洪字季休为益州治中从事时先主征吴不克还住永安汉嘉太守黄元素为丞相诸葛亮所不善闻先主疾病惧有后患举郡反烧临邛城时亮东行省疾成都单虚是以元益无所惮洪即启太子遣其亲兵使将军陈郑绰讨元众议以为元。若不能困成都当繇越据南中洪曰:元素性凶暴无他恩信何能办此不过乘水东下冀主上平安面缚归死如其有异奔吴求活耳敕绰但于南安峡口遮即便得矣。绰承洪言果生获元。

马谡为诸葛亮丞相参军建兴三年亮征南中谡送之数十里亮曰:虽共谋之历年今可更惠良规谡对曰:南中恃其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耳今公方倾国北伐以事强贼彼知官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尽遗类以除后患既非仁者之情。又。且不可仓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而已亮纳其策赦孟获以服南方故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反。

吴张纮初为大帝长史从征合肥城久不拔纮进计曰:古之围城开一面以疑众心今围之甚密攻之。又急诚惧并命戮力死战之衔固难卒衔拔及救未至可小宽之以观其变议者不同会救骑至数至围下驰骋挑战。

晋何恽为扬州别驾刺史周浚随王浑伐吴与中军大战俘馘万计进军屯于横江时闻龙骧将军王既破上方恽说浚曰:张悌率精锐之卒悉吴国之众殄灭于此吴之朝野莫不震慑今王龙骧既破武昌兵威甚盛顺流而下所向辄克土分之势见矣。窃谓宜速渡江直指建业大军卒至夺其胆气可不战而擒浚善其谋便使白浑恽曰:浑暗于事机而欲慎已免咎必不我从浚固使白之浑果曰:受诏但令江北抗衡吴军不使轻动贵州虽武,岂能独平江东今者违命胜不足多。若其不胜为罪已重。且诏令龙骧受我节度但当具君舟戢一时俱济耳恽曰:龙骧克万里之寇以既济之功来受节度未之闻也。且握兵之要可则夺之所谓受命不受辞也。今渡江必全克获将有何虑。若疑于不济不可谓智知而不行不可谓忠实鄙州上下所以恨恨也。浑执不听居无何而至浑召之不来乃直指三山孙皓遂降于浑深恨之。

任明为益州刺史罗尚从事时流人李特寇成都尚据大城自守李流进屯江西尚惧遣使求和是时蜀人惧并结村堡请命于特特遣人安抚之明说尚曰:特既凶逆侵暴百姓。又分人散众在诸村堡骄怠无备是天亡之也。可告诸村密克期日内外击之破之必矣。尚从之明先伪降特特问城中虚实明曰:米谷已欲尽但有货帛耳因求省家特许之明潜说诸村悉听命还报尚尚许如期出军诸村亦许一时赴会二年惠帝遣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孙阜救尚阜已次德阳特遣荡督李璜助任臧阜尚遣大众奄袭特营连战三日众少不敌特军大败收合馀卒引趣新繁尚军引还特复追之转战三十馀里尚出大军逆战特军败绩斩特及李辅李远皆焚尸传首雒阳。

陈珍为凉州牧张{艹戌}参军刘曜遣将攻韩璞于冀城{艹戌}出次石头谓珍曰:刘曜以乘胜之声握三秦之锐缮兵积年士卒习战。若以精骑奄克南安席卷河外长驱而至者计将何出珍曰:曜虽乘威怙众恩德未结于下。又其关东离贰内患未除精卒寡少多是氐羌乌合之众终不能近舍关东之难增陇上之戍旷日持久与我争衡也。若一旬不退者珍请为明公率弊卒数千以擒之{艹戌}大悦以珍为平虏参军率卒骑一千八百救韩璞曜阴欲引归声言要先取陇西然后回灭桑壁尔暮发氐羌之众击翟走之克复南安茂深嘉之拜折冲将军。

赵诱字元孙州辟主簿值刺史郗隆被齐王ぁ檄使起兵讨赵王伦隆欲承檄举义而诸子侄并在雒阳欲坐观成败恐为ぁ所讨进退有疑会群吏计议诱说隆曰:赵王篡逆海内所病今义兵飚起其败必矣。今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精兵径赴许昌上策也。不然。且可留后遣猛将将兵会盟亦中策也。若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也。隆不从遂被攻死。

卢志字子道自尚书郎出为邺令成都王[A13C]之镇邺也。爱其才量委以心膂遂为谋王齐王问起义遣使告[A13C][A13C]召志计事志曰:赵王无道肆行篡逆四海人神莫不愤怒今殿下扌忽率三军应期电发子来之众不召自至扫夷凶逆必有征无战然兵事至重圣人所慎宜旌贤任才以收时望[A13C]深然之改选上佐高辟掾属以志为谘议参军仍补左长史专掌文翰[A13C]前锋都督赵骧为伦所败士众震骇议者多欲还保朝歌志曰:今我军失利敌新得胜必有轻易凌轹之情。若顿兵不进三军畏衄惧不可用。且战何能无胜负宜更选精兵星行倍道出贼不意此用兵之奇也。[A13C]从之及伦败志劝[A13C]曰:齐王号众百万与张泓等相持不能决大王迳得济河北之大勋莫之与比而齐王当今与大王共辅朝政志闻两雄不俱处功名不并立今宜因太妃微疾求还定省推崇齐王徐结四海之心此计之上也。[A13C]纳之遂以母疾还藩委重于ぁ由是[A13C]获四海之誉天下归心朝廷封志为武彊侯加散骑常侍。

淳于定为南阳王模谋臣模为征西大将军镇关中东海王越表征模为司空遣中书监傅抵代之定说模曰:关中天府之国霸王之地今以不能绥抚而还既于声望有亏义公兄弟唱起大事而并在朝廷。若自彊则有专权之罪弱则受制于人非公之利也。模纳其言不就征。

潘滔为东海王越司马时茍晞为抚军将军都督青兖有威名滔说越曰:兖州要冲魏武以之辅相汉室茍晞有大志非纯臣久令处之则患生心腹矣。若迁于青州厚其名号晞必悦公自牧兖州经纬诸夏藩卫本朝此所谓谋之于未有为之于未乱也。越以为然乃迁晞征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假节都督青州诸军事领青州刺史。

孔坦为尚书左丞相时苏峻挟天子幸石头坦奔陶侃侃引为长史时侃等夜筑白石垒至晓而成闻峻军严声咸惧来攻坦曰:不然。若峻攻垒必须东北风急令我水军不得往救今天气清净贼必不动决遣军出江乘掠京口以东矣。果如所筹时郗鉴镇京口侃等各以兵会既至坦议以为本不应须召郗公遂使东门无限今宜遣还虽晚犹胜不也。侃等犹疑坦固争甚切始令鉴还据京口遣郭默屯大业。又令骁将李闳曹统周光与默并力贼遂势分率如坦计。

高崧为简文帝抚军司马时桓温擅威率众北伐军次武昌简文患之崧曰:宜致书谕以祸福自当反旆如其不尔便六军整驾逆顺于兹判矣。若有异计请先[C260]鼓便于坐为简文书草曰:寇难宜平时会宜接此实为国远图经略大算能宏斯会非足下而谁但以此兴师动众要当以资实为本运转之艰古人之所难不可易之于始而不熟虑须所以深用为疑在乎!此耳然异常之举众之所骇游声嗛尊想足下亦少闻之茍患失之无所不至或能望风振扰一时分散如其不然者则望实并丧社稷之事去矣。皆吾暗弱德信不著不能镇静群庶保固维城所以内愧于心外惭良友吾与足下虽职有内外安社稷保国家其致一也。天下安危系之明德先存宁国而后图其外使王基克隆大义弘著所望于足下区区诚怀,岂可复顾嫌而不尽哉!温得书还镇。

郤超为桓温参军太和中温将伐慕容氏于临潼超谏以道远汴水。又浅运道不通温不从遂引军自济入河超。又进策于温曰:清水入河无通运理。若寇不战运道。又难因资无所实为深虑也。今盛夏悉力径造邺城彼伏公威略必望阵而走退还幽朔矣。若能决战呼吸可定设欲城邺难为功力百姓布野尽为官有易水以南必交臂请命但恐此计轻次公必务其持重耳。若此计不从便当顿兵河济控引粮运令资储充备足及来夏虽如赊迟终亦济克。若舍此二策而连军西进进不远决退必愆乏贼因此势日月相引亻黾亻免秋冬船道涩滞。且北地早寒三军裘褐者少恐不可以涉来此大限阂非惟无食而已温不从果有枋头之败温深惭之。

晋邓潜之为何无忌大将军府长史无忌将率众以距卢循潜之谏曰:今以神武之师抗彼逆众回山压卵未足为譬然国家之计在此一举闻其舟舰大盛势居上流蜂虿之毒邾鲁成鉴宜决破南塘守二城以待之其必不敢舍我远下蓄力候其疲老然后击之。若弃万全之长策而决成败于一战如其失利悔无及矣。无忌不从果败。

宋刘敬宣晋末为会稽王世子元显征虏参军事隆安二年王恭起兵于京口以诛司马尚之兄弟为名敬宣父牢之时为恭前军司马辅国将军晋陵太守置佐领兵而恭以豪戚自居甚相陵忽牢之心不能平及恭此举使牢之为前锋太傅会稽王道子与牢之书备言祸福使以兵反恭牢之呼敬宣谓曰:王恭昔蒙先帝殊恩今居伯舅之重义心未彰唯兵是纵吾不能审恭事捷之日必能奉戴天子缉穆宰相与不今欲奉国威灵以明逆顺汝以为何如敬宣曰:朝廷虽无成康之隆未有桓灵之乱而恭怙乱阻兵志陵京邑大人与恭亲无骨肉分非君臣虽共事少时意好不协今日讨之于情何有牢之至竹里斩恭大将颜延遣敬宣率高雅之等还京袭恭恭方出城耀军驰骑横击之一时散溃元显进号后将军以敬宣为谘议参军加宁朔将军。

胡藩为高祖镇军参军事从征鲜卑贼屯聚临朐藩言于高祖曰:贼屯军城外守者必寡今往取其城而斩其旗帜此韩信所以克赵也。高祖乃遣檀韶与藩等潜往既至即克其城贼见城䧟一时奔走还保广固。

王诞为高祖太尉长史卢循自察洲南走毅固求追讨高祖持疑未决诞密白曰:公既平广固复灭卢循则功盖终古勋无与二如此大威,岂可馀人分之毅与公同起布衣一时相推耳今既已丧败不宜复使立功高祖从其说。

颜竣为孝武安北镇军北中郎府主簿魏军自彭城北归复求互市竣议曰:愚以为与虏和亲无益已然之明效何以言其然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之不足耳未尝拘制信义用辍其谋昔年江上之役乃是和亲之所招历稔交聘遂求国婚朝廷羁縻之义依违不绝既积岁月渐不可诬兽心无厌重以忿怒故至于深入今幸因兵交之后华戎隔判。若言互市则复开曩弊之萌议者不过言互市之利在得马今弃此所重得彼下驷四千匹尚不足言况所得之数裁不十百耶一相交关卒难闭绝衔负力玩陵骄黠已甚虽云:互市实觇国情多赡其求则桀敖罔已通而为节则必生边虞不如塞其端渐杜其觖望内修德化外经边事保境以观其[C260]于事为长。

沈庆之年三十未知名往襄阳省兄伦之见而赏之伦之子伯符时为竟陵太守伦之命伯符拔为宁远中兵参军竟陵蛮屡为寇庆之为设规略每击破之伯符由此致将帅之称。

●卷七百二十一

○幕府部·谋画第二

南齐纪僧真为太祖领军功曹太祖将废立谋于袁粲褚渊僧真启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岂得默然坐受夷灭存亡之机仰希熟虑太祖纳之太祖欲渡广陵起兵僧真。又启曰:主上累世皇基犹固磐石今百口北渡何必得俱纵得广陵城天子居深宫施号令目明公为逆何以避此如其不胜则应北走胡中窃谓此非万全策也。太祖曰:卿顾家,岂能逐我行耶僧真顿首称无贰。

梁夏侯详仕宋为豫州刺史殷琰主簿泰始初琰叛明帝遣辅国将军刘π讨之攻守连月人情危惧将请救于魏详说琰曰:今日之举本效忠节。若社稷有奉便归身朝廷何可屈身北面异俗。且今魏氏之卒近在淮次三军未测去就惧有异图今。若遣使致款必厚相慰纳岂免罪而已。若谓不杀请充一介琰许之出见π曰:将军严围崤垒矢刃如霜城内愚迷实同困兽士庶惧诛咸欲投魏仆所以逾城归德敢布腹心愿将军宏旷荡之恩垂霈然之惠解围退舍则皆相率而至矣。π曰:审尔当如君言请反命π遣人到城下呼城中人语以π辞即日琰及众俱出一州以全π为刺史。又补详主簿。

陈毛喜为宣帝参军时废帝冲昧仆射到仲举与右卫将军韩子高通谋其事未发喜请帝曰:且简选人马配与子高并赐铁炭使修器甲帝惊曰:子高谋反即欲收执何为更如是耶喜答曰:山陵始毕边衔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为效顺然甚轾狷不时授首脱其稽诛或愆王度宜推心安诱使不自疑一壮士之力耳帝深然之卒行其计。

后魏李先为卫王府左长史从平邺到义台破慕容ら军回定中山先每一进上所向克平道武还代以先为尚书左中兵郎。

郦范为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左司马师次无盐宋戍主申纂凭城拒守识者佥以攻具未周不宜便进范曰:今轻军远袭深入敌境无宜淹留久稽机候。且纂必以我军来速不去攻守谓方城可凭弱卒可恃此天亡之时也。今。若外潜威刑内整戎旅密厉将士出其非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今。若舒迟民心固矣。司马之策是也。遂潜军伪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设备,于是即夜部分旦便腾城崇朝而克白曜将尽以其人为军实范曰:齐四履之地世号东秦不远为经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未г泽连城有怀贰之将比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义示之轨物然后民心可怀二州可定白曜曰:此上策也。乃免之进次肥城白曜将攻之范曰:肥城虽小攻则淹日得之无益军声失之有损威势。且见无盐之卒死者涂炭成败之机足为鉴矣。若飞书告喻可不攻自伏纵其不降亦当逃散白曜乃以书晓之肥城果溃白曜目范于众曰:此行也。得卿三齐不足定矣。军达升城宋太原守房崇吉弃母妻东走宋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其宁朔将军张元孙奉笺归款请军接援白曜将遣偏师赴之范曰:桑梓之恋有怀同德文秀家在江南青土无坟柏之累拥众数万劲甲坚城强则拒战势屈则走师未逼之朝夕无事竟何所畏已求援军。且观其使词烦而颜愧视下而志怯币厚言甘诱我也。若不远图惧亏军势既进无所取退遇强敌羝羊触藩羸角之谓未。若先守历城平盘阳下梁邹克乐陵然后方轨连镳杨旌直进何患不壶浆路左以迎明公者哉!白曜曰:卿前后纳策皆不失衷今日之吾所不取何者道固孤城裁能自守盘阳诸戍势不野战文秀必能克除意在先诚天与不取后悔何及范曰:如范短见犹谓不真历城足食足兵非一朝可拔文秀既据东阳为诸城根本多遣军则历城之固不立少遣众则无以惧敌心脱文秀还叛闭门拒守偏师在前为其所挫梁邹诸城追击其后文秀身率大军必相乘迫腹背受敌进退无途虽有韩白恐无全理愿更思审勿入贼计中白曜乃止遂表范为青州刺史以抚新民。

李璨为中书郎太安初宋徐州刺史薛安都举彭城降诏镇南大将军博陵公尉元镇东将军阳城公孔伯恭等率众迎之献文复以璨参二府军事达九里山安都率文武出迎元不加礼出接安都还城使遂不至时宋将张永沈攸之等率先屯下礚元令璨与中书郎高阁入彭城说安都安都即与俱载赴军元等入城收管钥其夜永攻南门不克退还时永辎重在武原璨劝元乘永失据攻永米船大破之斫首数千级时大雪寒冰军冻死者万计,于是遂定淮地加璨宁朔将军。

郑羲为中书博士大安初宋司州刺史尝珍奇据汝南来降献文诏殿中尚书元石为都将赴之并招慰淮汝遣羲参右军事到上蔡珍奇率文武三百人来迎既相见议欲顿军于汝北未即入城羲谓石曰:机事尚速今珍奇虽来意未可量不如直入其城夺其管钥据有府库虽出其非意要以全制为胜石从羲言遂策马径入其城城中尚有珍奇亲兵数百人在珍奇宅内石既克城意益骄怠置酒嬉戏无警防之虞羲谓石曰:观珍奇甚有不平之色可严兵设备以待非常其夜珍奇果使人烧府厢屋欲因救火作难以石有备乃止明旦羲赍白虎幡慰郭邑众心乃定明年春。又引军东讨汝阴刘汝阴太守张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锐攻之不克遂退至陈项议欲还军长社待秋击之诸将心乐早还咸称善计羲曰:今张超驱市人负担石蚁聚穷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尽不降当走可翘足而待成擒物也。而欲弃还长社道涂悬远超必修城深堑多积薪谷将来难图矣。石不纳遂旋师长社至冬复往攻超超果设备无功而还历年超死杨文长代戍食尽城溃乃克之竟如羲策。

杨侃为长孙稚杨州录事参军梁豫州刺史裴遂治合肥城规相掩袭密购寿春郭人李瓜花袁建等令为内应遂已募勒兵士有期日矣。而虑寿春疑觉遂谬移云:魏始于马头置戍如闻复欲修白捺旧城。若尔便稍相侵逼此亦须营欧阳设交境之备今板卒已集唯听信还白捺佐寮咸欲以实答之云:无修白捺意而侃曰:白捺小城本非形胜遂好小黠今集兵遣移虚构是言得无有别图也。稚深悟之乃云:录事可造移报侃曰:彼之募兵想别有意何为妄构白捺也。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勿谓秦无人也。遂得移谓已知觉便尔散兵瓜花等以期契不会便相告发伏辜者十数家。

郦恽字幼和为长孙稚行台郎恽颇兼武略尝以功名自许每进计于稚多见纳用以功赏魏昌县开国子邑三百户。

甄楷中山无极人为尚书仪曹郎丁忧在乡时定州刺史广阳王渊被征还朝临发召楷兼长史委以州任寻值鲜于修礼毛普贤等率北镇流民反于州西北之左人城屠村掠野引向州城州城之内先有燕常云三州避难之民皆依傍市草庐攒住修礼等声云:欲收此辈共为举动既外衔将逼恐有内应楷见人情不安虑有变起乃收州人中粗豪者皆杀之以威外贼固城民之心及刺史元固大都督杨津等至楷乃还家。

阳固孝明初征陜右以固为仆射李平行台七兵郎中平命固节度水军固设奇计先期乘贼获其外城北齐魏兰根初仕魏为尚书令李崇讨茹茹都督长史因说崇曰:缘边诸镇控摄长远昔时初置地广人稀或激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来有司乖实号曰:府户役同厮养官婚班齿致失清流而本宗旧类各各荣显顾瞻彼此理当愤怨更张琴瑟今也。其时静境宁边事之大者宜改镇立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悉免为民入仕次叙一准其旧文武兼用威恩并施此计。若行国庶无北顾之虑矣。崇以奏闻事寝不报。

叔初仕魏为上党王天穆讨邢果行台尚书时元颢已据赞阝城天穆集文武议其所先议者咸以果众强盛宜先经略唯叔以为邢果聚众无名虽强犹贼元颢皇室昵亲来称义举此恐难测果鼠盗狗窃非有远志宜先讨颢天穆以群情所欲遂先讨果果降军还颢入雒天穆谓叔曰:不用君言乃至于此天平初高祖引为丞相长史时高祖大举西伐将渡蒲津叔谏曰:西戎遇年饥馑无可食嗛舀故冒死来入陜州欲取仓粟今高司徒已围陜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来年麦秋人民尽应饿死宝炬黑獭自然归降愿王无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举兵众极大万一不捷卒难收敛不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承之高祖皆不纳遂有沙苑之败陈元康为相府功曹参军从高祖破周文帝于邙山大会诸将议进退之策咸以为野无青草人马疲瘦不可远追元康曰:两雄交争岁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授时不可失必须乘胜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以济元康曰:王前沙苑还军彼尚无伏今奔败。若此何能远谋。若舍而不追必成后患高祖竟不从后为大行台右丞及高祖疾笃谓文襄曰:邙山之战不用元康之言方贻汝患以此为恨死不瞑目。

徐周徐招初仕后魏为广阳王深府长流参军深讨鲜于修礼招陈策请离间之葛荣竟杀修礼自为魁帅。

卢柔初仕后魏为贺拔胜荆州大行台郎中掌书记军之机务柔多预之及胜为太保以柔为掾孝武后召胜引兵赴雒胜以问柔柔曰:高欢晋阳之甲意实难知公宜席卷赴都与决胜负存没以之此忠臣之上策也。若北阻曾阳南并旧楚东连兖豫西接关中带甲十万观[C260]而动亦中策也。举三荆之地通款梁国可以身免功名去矣。策之下者胜轻柔年少唯而不应及孝武西迁东魏遣侯景袭穰胜败南奔梁唐瑾初仕后魏吏部尚书于谨南伐江陵以瑾为元帅府长史军中谋略多出瑾焉。

李棠字长卿初仕东魏为高仲密北豫州掾先是仲密与吏部郎中崔暹有隙暹被齐文襄委遇仲密恐其构已每不自安将图来附时东魏。又遣镇城奚寿兴典兵事仲密但知民务而已既至州遂与棠谋伏壮士欲因此执之寿兴辞而不赴棠遂往见之曰:君与高公义符昆季今日之席以为君首,岂有宾客总萃而公无事不行将恐远近闻之窃有疑怪寿兴遂俱赴便发伏执之乃帅其士众据城遣棠诣关归款宇文深为太祖丞相府直阁齐神武屯蒲阪分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雒阳太祖将袭泰诸将咸难之太祖乃隐其事阳。若未谋者而独问策于深深对曰:窦氏欢之骁将也。顽凶而勇战亟胜而轻敌欢每仗之以为御侮今者大军。若就蒲阪则高欢拒守窦泰必援之内外受敌败之道也。不如选轻锐之卒潜出小关泰性躁急必来决战高欢持重未即救之则泰可擒也。既虏窦泰欢势自阻回师御之可以制胜太祖喜曰:是吾心也。军遂行果获泰而齐神武亦退深。又说太祖进取弘农复克之太祖大悦谓深曰:君即吾家之陈平也。

隋李询初仕后周为司卫大将军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韦孝宽击之以询为元帅长史委以心膂军至永桥诸将不一询密启高祖请重臣监护高祖遂令高监军与同心协力唯询而已。

李德林为高祖丞相府属时郧公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永桥为沁水泛长兵未得渡长史李询上密启云:大将梁士彦宇文欣崔宏度并受尉迟迥金军中恟恟人情大异高祖得询启深以为忧与郑译议欲代此三人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驭今以挟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后所遣者能尽腹心前所遣人独致乖异。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即令换易彼将惧罪恐其逃逸便须禁锢。然则郧公以下必有惊疑之意。且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括以之败赵也。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服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有异志必不敢动丞相大悟曰:若公不发此言几败大事即令高驰驿往军所为诸将节度竟成大功凡厥谋多此类也。

李彻为左武卫将军突厥沙钵略可汗犯塞高祖令卫王爽为元帅击之以彻为长史遇虏于白道行军总管李充请袭之诸将多以为疑唯彻奖成其事请同行遂掩击大破之沙钵略弃所服金甲而遁因此称藩。

唐裴寂为高祖大将军府长史从至河东屈突通拒命攻之不下三辅豪杰归义者日有千数高祖将先定京师议者恐通为后患犹豫未决寂进说曰:今通据蒲关。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后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敌败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后入关京师无援可不攻而定太宗曰:不然兵法尚权权在于速宜乘机早度以骇其心我。若迟留彼则生计。且关中群盗所在此徒未有定主易可招怀贼附兵强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贼耳不足为虞。若入关之机则事未可知矣。高祖两从之留兵围河东而引军入关刘文静为高祖大将军府司马文静劝改旗帜以彰义举。又请连突厥以益兵威高祖并从之。

房元龄为太宗秦王府记室参军太宗尝至隐太子所食中毒而归府中震骇计无所出元龄因谓长孙无忌曰:今嫌隙已成祸机将发天下恟恟人怀异志变故一作大乱必兴非直祸及府朝正恐倾危社稷此之际会安可不深思也。仆有愚计莫。若遵周公之事外宁区夏内安宗社申孝养之礼古人有云:为国者不顾小节此之谓欤孰。若国家沦亡身名俱灭乎!无忌曰:久怀此谋未敢披露公定所说深会宿心乃入白之太宗召元龄谓曰:阽危之兆其迹已见将。若之何对曰:国家患难今古何殊自非睿圣钦明不能安辑大王功盖天地事锺压纽神赞所在匪藉人谋因与府属杜如晦同心戮力隐太子将有变太宗令无忌召房玄龄及如晦令衣道士服潜引入阁计事遂平内难。

杜如晦为太宗秦王府属从征薛仁杲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尝参谋帷幄及隐太子之变如晦尝入画策及事捷与房元龄功等。

薛收为太宗秦王府主簿判陜东道行台北部郎中太宗之讨王世充也。窦建德率兵来拒诸将皆以为宜。且退军以观贼形势收独建策曰:世充据有东都府库填积其兵皆是江淮精锐所患者在于乏食是以为我所持求战不可建德亲总军旅来拒我师亦当尽彼骁雄期于奋决。若纵其至此两衔相连转河北之粮以相资给则伊雒之问战斗不已今宜分兵守营深其沟防即世充欲战慎勿出兵大王亲率猛锐先据成皋之险训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敝之师当我堂堂之势一战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过两旬二国之君可面缚麾下。若退兵自守计之下也。太宗纳之卒擒建德。

段秀实天宝十二年为安西节度封尝清判官开大勃律师次贺萨劳城一战而胜尝清逐之秀实进曰:贼兵行饵我也。请备左右搜其山林遂歼其伏大历中秀实为泾原节度马行军司马时吐蕃来衔战于盐仓官军不利为衔戎所隔逮暮未还败将溃兵争道而入时都将焦令谌与诸将四五辈狼狈而至秀实召让之曰:兵法大将麾下当斩公等忘其死而欲安其家耶令谌等恐惧下拜数十秀实乃悉驱城中士卒未出战者使骁将统之东依古原列奇兵示贼将战。且以收合败亡蕃众望之不敢逼及夜方获归。

永泰初为江西观察使李勉判官时宣饶二州人方清陈庄聚众据山洞西绝江路劫商旅以为乱乃请于秋浦置州守其要地以破其谋勉然其计以闻代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阳饶州之至德置池州以摄行州事。

齐抗大历中为寿州刺史张镒判官镒为江西观察陇西节度前后筹量幕中事多出抗。

严郢为河东副元帅。《郭子》仪判官子仪迁镇州郢领留府时军士久处河中各有生业不乐迁徙多匿名姓自逃还郢悉捕得其渠帅戮之人心方定。

李自良德宗初为试殿中监隶浙东节度使薛兼训移镇太原自良从至镇兼训卒鲍防代为节度使会回鹘入衔防令大将焦伯瑜杜荣国将兵击之自良言于防曰:回鹘远来不可与争锋不如于归路筑二垒以兵守之坚壁不动虏求战不得师老必退还然后出兵逐之二垒扼其归路策之上者也。防不从趣伯瑜等与战于百井军大败自良繇是稍知名。

齐映建中末为凤翔行军司马时德宗居奉天凤翔逼于贼Г节度使张镒懦缓不晓事部将有李楚琳者剽悍凶暴军中皆畏之乘间将谋乱先数日映与同列齐抗皆觉之乃密言于镒令杀之镒不从映言乃示其宽大召楚琳语云:欲令公使于外楚琳恐惧是夜作乱乃杀镒以应Г军中多为映指导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崔宏礼元和中为东都留守吕元膺从事时淮西吴少阳初死吴元济阻兵拒命山东反侧之徒为之影援东平李师道谋惊东雒以胁朝廷宏礼为元膺筹画部分兵众以固东都平亦无累。

梁谢唐末居太祖门下太祖据同州遂署右职广明初太祖与河中交战再不利连上章请兵于黄巢伪右军中尉孟楷抑而不进揣太祖有择福意乃进说曰:黄家以数十万之师值唐朝久安人不习战因利乘便遂下两京然始窃伪号任用已失其所今将军勇冠三军力战于外而孟楷专务壅蔽奏章不达下为庸才所制上无独断之明破亡之兆必矣。况土德未厌外兵四集漕运波注日以收复为名惟所天察之太祖曰:我意素决尔。又如是复何疑哉!翌日遂定策戮伪监军使悉众归顺于河中王重荣表为检校屯田员外郎赐绯令奉表于蜀僖宗大悦召入顾问锡赉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赐紫。

李振为太祖从事唐光化中往长安议事时昭宗为中尉刘季述废为太上皇振东归太祖方在邢雒遽还于梁大计未决季述遣养子希度以社稷委输于梁欲中帝意。又遣供奉官李奉本副介支彦勋称上皇诰喻以传皆季述党也。振入言曰:夫竖刁伊戾之乱所以资霸者之事也。今阉竖幽辱天子王不能讨无以令诸侯时监军使刘重楚季述兄也。固党其族旧相张在河南缑氏亦来谓帝曰:同中官则事易济。且得所欲唯振坚执不改独曰:行正道则大勋可立帝英悟忽厉色曰:张公劝我同敕使是欲倾附自求宰相耶乃定策絷伪使李奉本支彦勋与希度等即日召程岩折足械至镇杖杀之请振将命于京师遂与宰臣谋返正。

裴迪为太祖节度判官唐天复中太祖驻军于岐下忽有青州彳建步苗公立者赍其帅王师范书问至府迪召之询以东事微觉色动因去左右密征其说公立乃具述师范称兵之状时太祖犹子友宁为马步军指挥使迪不俟命遽请友宁统在府诸军至兖郓巡警以示军威及昭宗还长安太祖归梁邸凡府僚并被命迁秩兼锡功臣之号迪独转官为检校司徒号宁銮叶赞功臣一日宾佐集谒太祖目迪曰:叶赞之名唯司徒独有之他人莫及也。其见重如此。

李班为成荆州掌书记天复中淮衔大举围夏口逼巴陵太祖患之飞命成率水军十万援于鄂李班入言曰:今舳舻容介士千人载稻倍之缓急不可动吴人剽轻。若为所绊则武陵武安皆我之仇也。将有后虑不如遣饶将屯巴陵大军对岸一月不与战则吴衔粮绝而鄂围解矣。性刚决不听淮人果乘风纵火舟尽焚兵尽溺亦自沈于江郎人潭人遂入荆渚一如所料。

后唐李愚同光中自翰林学士为魏王继岌征蜀都统判官仍带本职从军物议以蜀险阻未可长驱招计使郭崇韬问计于愚愚曰:如闻蜀人厌其主荒恣仓卒必不为用宜乘其人情二三风驰电掣彼必破胆安能守险及前军至固镇守军食十五万斛崇韬因谓愚曰:公能料事吾军济矣。招讨判官陈乂至宝鸡称疾乞留在后愚厉声曰:陈乂见利则进惧难则止今大军涉险人心易惑正可斩之以殉繇是军中无敢迟留者是时军书羽檄皆出其手笔蜀平就拜中书舍人。

●卷七百二十二

○幕府部·礻卑赞二

汉而下公卿牧伯皆有官属参于幕府盖其辟署之为盛焉故世之英髦多齿乎!宾佐其于周旋礻卑赞著之话言者亦不乏其人矣。观其被知己之遇敦报德之义或推达名士置于宾馆或裁制条式施于军务辨刑章之枉则释其非辜陈政事之失则救其不逮乃至转祸为福知所去就犭旬公灭私不畏彊御竭虑而纳忠尽规而补过用能弥缝其失激扬其美临机事而无爽全大节而克终仲尼之所谓益友者斯近之矣。

汉杜钦字子夏成帝时为议郎以病免征诣大将军王凤幕府国家政谋凤尝与钦虑之(虑计也。)数称达名士王骏韦安世王延等(王骏王阳子也。韦安韦贤之孙方山之子也。王延即成帝时塞河堤者)救解冯野王王尊胡尝之罪过及继功臣绝世镇抚四夷当世善政多出于钦者。

后汉陈宠沛国人少为州郡吏辟司徒鲍昱府是时三府掾属专尚交游以不肯视事为高宠常非之独勤心物务数为昱陈当世便宜昱高其能。

韩棱颍川人为郡功曹时太守葛兴中风病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兴子尝发教欲署吏棱拒执不从因令怨者章之事下案验吏以棱掩蔽兴病专典郡职遂致禁锢明帝知其忠后特诏原之。

刘诩为[A13C]川功曹时阳翟黄糸ぁ恃程夫人权力求占山泽以自营植太守种拂召诩问曰:程氏贵盛在帝左右不听则恐见怨与之则夺民利为之柰何诩曰:名山大泽不以封盖为民也。明府听之则被亻妄亻幸之名矣。若以此获祸贵子申甫则自以不孤也。拂从诩言遂不与之。

魏国渊为太祖司空属太祖征关中以渊为居府长史统留事田银苏伯反河间银等既破后有馀党皆应伏法渊以为非首恶请不行刑太祖从之赖渊得生者千馀人。

董昭为司空军祭酒时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太祖曰:建设五等者圣人也。又非人臣所制吾何以堪之昭曰:自古以来人臣佐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今明公耻有惭德而未尽善乐保名节而无大责德美过于伊周此至德之所极也。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难化甚于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明公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宜稍建立以自藩卫明公忠节[A13C]露天威在颜耿弇床下之言朱英无妄之论不得过耳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何夔为太祖丞相东曹掾言于太祖曰:自军兴以来制度草创用人未详其本是以各引其类时忘道德夔闻以贤制爵则民慎德以庸制禄则民兴功以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使长幼顺叙无相逾越显忠直之赏明公实之报则贤不肖之分居然别矣。又可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使有司别受其负在朝之臣时受教与曹并选者各任其责上以观朝臣之节下以塞争竞之源以督群下以率万民如是则天下幸甚太祖称善。

刘壹为豫章太守华歆功曹时孙策在椒邱遣虞翻说歆翻既去歆请壹入议壹劝歆在城遣檄迎军歆曰:吾虽刘刺史新置上用犹是剖符吏也。(刘繇为杨州刺史豫章杨之属郡也。)今从卿计恐死有矣。壹曰:王景兴既汉朝所用。且尔时会稽人众盛彊犹见原恕明府何虑,于是夜遂作檄明旦出城遣吏赍迎策便进军与歆相见待以上宾接以朋友之礼。

王基字伯舆为青州刺史王凌别驾凌流称青土盖繇基协和之辅也。

蜀来忠敏之子也。博览经学有敏风与尚书向充等并能协赞大将军姜维维善之以为参军。

吴骆统字公绪大帝领会稽太守召为功曹行骑都尉妻以从兄辅女统志在补察茍所闻见夕不待旦尝劝帝以尊贤接士勤求损益飨赐之日可人人别进问其燥湿加以密意诱谕使言察其志趣令皆感恩戴义怀欲报之心帝纳用焉。

晋丁赜为齐王攸主簿攸都督青州将就国不悦赜曰:昔太公封齐犹表东海桓公九合以长五伯况殿下诞德钦明恢弼大藩穆然东轸莫不得所何必绛阙乃宏帝载攸曰:吾无佐时之用卿言何多。

何攀蜀郡郫人也。王为益州辟为别驾谋伐吴遣攀奉表诣台口陈事机诏再引见乃令张华与攀筹量进讨之宜兼遣攀过羊祜面陈伐吴之策攀善于将命武帝善之诏攀参军事及孙皓降于而王浑恚于后机将攻攀劝送皓与浑繇是事解以攀为辅国司马封关内侯。

何恽为周浚扬州别驾浚随王浑伐吴恽劝浚速渡江诣建业浚言于王浑浑不从及孙皓降王浑深恨之而欲与争功恽笺与浚曰:书贵克谦易大谦光斯古文所咏道家所崇前破张悌吴人失气龙骧因之䧟其区宇论其前后我实缓师动则为伤事则不及而今方竞其功彼既不吞声将亏雍穆之宏兴矜争之鄙斯愚情之所不取也。浚得笺即谏止王浑浑不能纳遂相表奏。

孙洵为新野郡公歆参军时赵王伦篡位以歆为南中郎将及齐王ぁ举义移檄天下歆未知所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彊齐疏而弱公宜从赵洵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讨之大义灭亲古之明典歆从之乃使洵诣ぁぁ迎执其手曰:使我得成大节者新野公也。ぁ入雒歆躬冒甲胄率所领导ぁ以劝进封新野郡王。

嵇含为长沙王乂骠骑记室都尚书郎乂与成都王[A13C]交战[A13C]军转盛尚书郎旦出督战夜还理事含言于乂曰:昔魏武每有军事增置掾属青龙二年尚书令陈峤以有军务亦奏增郎今奸逆四逼王路拥塞倒悬之急不复过此但居曹理事尚须增郎况今都官中骑三曹昼出督战夜还理事一人两役内外废乏含谓今有千万人都督各有主帅推毂授绥委付大将不宜复令台僚杂与其间乂从之乃增郎及令史。

郭舒为荆州刺史王澄别驾澄终日酣饮不以众务在意舒尝切谏之及天下大乱。又劝澄修德养威保完州境澄以为乱自京都起非复一州所能御虽不能从然重其忠亮。

虞预会稽人太守庾琛命为主簿预上记陈时政所失曰:军衔以来赋役繁数兼值年荒百姓失业是轻繇薄敛宽刑省役之时也。自顷长吏取多去来送故迎新交错道路受迎者惟恐船马之不多见送者惟恨吏卒之常少穷奢竭费谓之忠义省烦从简呼为薄俗转相仿效流而不反虽有常防莫肯遵修加以三途未夷所在停滞送者经年永失播植一夫不耕十夫无食况转百数所妨不訾愚谓宜勒属县。若令尉先去官者人船吏侍皆具条例到当依法减省使公私允当。又今统务多端动加重制每有特急取立督邮计今直兼三十馀人人船吏侍皆当出官益不堪命宜复减省严为之防琛善之即皆施行。

孔严为殷浩扬州别驾时朝廷崇树浩以抗拟桓温温深以不平浩。又引接荒人谋立功于阃外严言于浩曰:当今时事艰难可谓百六之运使君屈己应务属当其会圣怀所以日昃匪懈临朝斤斤每欲深根固本静边宁国耳亦岂至私哉!而处任者所志不同所见各异人口云:云:无所不至顷来天时人情良可寒心古人为政防人之口甚于防川间日侍坐亦已粗申所怀不审竟当何以镇之。《老子》云:夫惟不争则万物不能与之争此言不可不察也。愚意故谓朝廷宜更明授任之方韩彭可专征伐萧曹可守管籥内外之任各有攸司廉蔺屈伸之道平勃相和之义令婉然通顺人无间言然后乃可保大定功平济天下也。又观顷日降附之徒皆人面兽心贪而无亲难以义感而聚著都邑杂处人间使君尝疲圣体以接之虚府库以拯之足以疑惑视听耳浩深纳之。

习凿齿为桓温别驾温出征伐凿齿或从或守所在任职每处机要莅事有绩。

宋刘穆之高祖初定京城辟为主簿时晋纲宽弛威禁不行盛族豪右负势陵纵小民穷蹙自立无所重以司马元显政令违舛桓玄科条繁密穆之斟酌时宜随方矫正不盈旬日风俗顿改高祖书素拙穆之曰:此虽小事然宣被四远愿公小复留意高祖既不能留意。又禀分有在穆之乃曰:公但纵笔为大字一字径尺无嫌大既足有所包。且其势亦伟高祖从之一纸不过六七字便满穆之外所闻见莫不大小必白虽复闾里言谑涂陌细事皆一一以闻高祖每得民间委密消息以示聪明皆繇穆之也。又爱好宾游坐客尝满布耳目以为视听故朝野同异穆之莫不毕知虽复亲匿短长皆陈奏无隐人或讥之穆之曰:以公之明将来会自闻达我蒙公恩义无隐讳此张辽所以告关侯欲叛也。

谢晦为高祖太尉主簿从征关雒内外要任悉委之帝于彭城大会命纸笔赋诗晦恐帝有失起谏帝即代作曰:先荡临淄秽却清河雒尘华阳有逸骥桃林无伏轮,于是群臣并作。

张邵为高祖太尉参军高祖镇扬州邵补主簿悉心政事精力绝人及诛刘藩邵时在西州直庐即夜诫众曹曰:大军当大讨可各修舟船仓库及晓取辨旦日高祖求诸簿署应时即至怪问其速诸曹答曰:昨夜受张主簿处分高祖曰:张邵可谓同我虑忧矣。

殷景仁为高祖太尉参军建议宜令百官举才以所荐能否为黜陟。

蒯恩为世子征虏将军中兵参军高祖北伐留恩侍卫世子命朝士与之交恩益自谦损与人语尝呼位官而自称为鄙人抚待士卒甚有纲纪众咸亲附之张畅为南谯王义宣司空长史元凶弑逆义宣发哀之日即便举兵畅为元佐举哀毕改服著黄韦褶出射堂简人音仪容止众皆瞩目见者皆愿为尽命事平征为吏部尚书封夷道县侯。

颜竣为世祖抚军主簿甚被爱遇竣亦尽心补益。

沈怀文为西阳王子尚杨州别驾从事及子尚移镇会稽迁抚军长史行府州事时囚系甚多动经年月怀文到任讯五郡九百三十六狱众咸称平后为竟陵王诞骠骑录事参军淮陵太守时国哀未释诞欲居内斋怀文以为不可乃止。

南齐蔡约为宜都王冠军长史时诸王行事多相裁割约在任主佐之穆如也。

梁庾黔娄邓元起之乡人也。元起为益州刺史黔娄为录事参军。又得荆州刺史萧遥欣故客将光济并厚待之任以州事黔娄甚清洁光济多计谋并劝为善政。

陈虞寄初为梁岳阳王詧中记室詧为会稽太守寄领郡五官掾在职简略去烦苛务存大体曹局之内终日寂然。

后魏高允为乐安王范从事中郎范大武之宠弟西镇长安允甚有礻卑益秦人称之。

游肇为南安王祯镇北府长史王薨复为高阳王雍镇北府长史为政清简加以礻卑赞历佐二王甚有声迹。

韩务为征蛮都督李崇司马崇翦荡群蛮除近畿之患务有力焉。

傅永字修期为王肃豫州平南长史咸阳王禧虑肃难信言于孝文孝文曰:已选傅修期为其长史虽威仪不足而文武有馀矣。肃以永宿士礼之甚厚永亦以肃为孝文眷遇尽心事之情义至穆。

郦范为慕容白翟征南大将左司马范前后屡陈策画大破宋师乃表范为青州刺史以抚新民。

高颢为冀州别驾时军旅之后因之饥馑颢为纲纪务在宽静甚收时誉。

路恃庆为定州河间王琛长史琛贪暴肆意恃庆每进苦言。

王则骁果有武艺初随叔父广平王内史老生征讨每有战功。

卢道约为开府高岳长史岳除青冀二州道约仍为长史两藩有毗佐之称。

北齐徐远为高祖丞相骑兵参军事尝征伐克济军务深为高祖所知。

后周苏绰为太祖行台郎中在官岁馀太祖未深知之然诸曹疑事皆询于绰而后定所行公文绰。又为之条式台中咸称其能。

寇亻隽为太祖行台记室时侯莫陈悦阻兵陇右太祖志在平之乃令俊伪作魏帝敕书与费也。头令将兵助太祖讨悦俊依旧敕模写及代舍人主书等署与真无异太祖悦费也。头已曾得魏帝敕书及见此敕不以为疑遂遣步骑一千受太祖节度。

唐温彦博初仕隋为幽州总管罗艺司马艺以幽州归国彦博赞成其事授幽州总管府长史。

褚亮为秦王文学太宗平王世充窦建德等亮尝侍从军中宴筵必预欢赏从容讽议多所礻卑益。

元万顷乾封中从英国公李征高丽为辽东道管记时别帅冯本以水军援礻卑将郭待封船破失期待封作书与恐高丽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乃令万顷作离合诗赠不达其意大怒曰:军机危切何用诗为必斩之万顷为解释之乃止。

第五琦天宝末为须江丞时太守贺兰进明甚重之会安禄山反进明迁北海郡太守奏琦为录事参军禄山已䧟河间信都等五郡进明未有战功元宗大怒遣中使封刀促之曰:不即进复斩进明之首进明惶惧不知所出琦乃劝令厚以财帛募勇敢士出奇力战遂收所䧟之郡。

齐映大历中为滑亳节度令狐彰掌书记彰疾甚草遗表因与谋后事映说彰令上表请代令子建归京师彰然之。

刘昌为宋州牙门将李灵曜据汴州反刺史李僧惠将受灵曜牵制密遣僧神表潜说僧惠僧惠因问昌昌泣赞其事乃使神表赍表诣阙下遂翦灵曜左翼汴州平李忠臣嫉僧惠功遂杀之昌潜遁及刘元佐为刺史乃复其职。

柳浑为江西观察使魏少游判官时与崔祐甫同在使府并推公正州有开元寺僧徒夜饮因醉失火延烧讲堂翌日归罪于守门奴虞侯亦受财而同其状械奴送府少游将断狱人知奴之冤莫敢言者浑与祐甫遽入具言醉僧之罪内外蒙蔽致有冤滥少游大惊趣令讯鞫醉僧首状奴见原少游谢曰:微二君子之言几成老夫暗劣矣。

马彜为襄阳节度嗣曹王皋宾介以正直彊称汉阳王张柬之有园林在州西公府多假之宴集皋尝谓彜曰:汉阳子孙贫弱欲买之如何彜敛容曰:张汉阳有中兴大功其遗业故第当百世保之王纵欲之柰何令其子孙自鬻焉皋默然有惭色谓彜曰:皋失词为足下羞微足下皋安得闻此言。

李宪晟之子也。起家太原参军于ν镇襄阳宪自醴泉尉为从事时吴少诚据淮西与襄阳压境少诚叛ν屡有功淮西独惮ν之令以宪之军谋致使然也。韦词为韦夏卿东都留守从事颇有礻卑助其后累佐使府以公才闻。

后唐李冲为平卢军节度使房知温行军司马初明宗镇北面知温为副部署废帝为别将长兴末知温在青州位望骄倨及闻京师变起废帝起凤翔阴有窥伺之志尝于密室召冲谋之曰:吾尝为明宗军副自有天下吾受恩隆异今岐阳不顺内侮王室,岂可坐观其危亡哉!吾养士数千铠仗万计有钱数室今图建义何虑不成冲曰:以公之英武诚如所料然主上冲年未更大事以岐帅之声望勇略世亦罕俦。又藉以属亲以彊侮弱何事不济祸福纠缠不可误计也。仆愿为公奉表而西徐观其[C260]然后图之及冲到京废帝已改元践阼群藩职贡冲还优诏奖谕冲谓知温曰:京邑熙熙然速宜入觐以保远图及知温至帝以宿旧待之异礼。

晋颜ぅ正直之士也。为青州房知温幕客知温厚敛不已积货数百万治第于南城出则以妓乐相随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为务ぅ委曲陈其利病知温不能用及高祖建义入雒尚不即进献耀兵于牙帐之下ぅ正色谓曰:伪主当有天下多力善战岂明公之比而天运有归坐成灰烬今青州迁延入贡何以求安千百武夫无足为恃深为明公之所忧也。知温遂驰表称贺青人乃安及知温卒部曲将吏分其所聚列为富室ぅ。又劝其子彦儒进钱十万贯以助国用朝廷除彦儒为沂州刺史其家保全皆ぅ之力也。

闽人多知数州节度使刘景岩辟为判官景岩比以盗据延州朝廷尝姑息之前入朝言已说景岩肯移近地遂降命改镇执政以为有缓颊之力乃赐以金紫。

汉王敏有文学举进士第依杜重威历数镇从事重威在任以黩货为务每箕敛民赋敏力止之十亦行其一二人甚嘉之及重威镇邺不以朝命为事多失人情敏尝劝之泣下重威始则不从及其穷也。纳敏之言翻然来降时以敏深达逆顺有纾难之力亦近代之良士也。高祖命以宪秩奖其节义时重威幕容有刘当王祐鞫明德皆谪焉。

周边蔚为毛璋宁观察判官时璋为麾下所惑有跋扈之意蔚知其事急因乘间极言。又喻以逆顺之理璋即时遣妻子入贡朝廷以蔚有赞画之效锡以三品章绶改许州戍判。

●卷七百二十三

○幕府部·规讽

两汉而下自将相府寺以至州郡率有掾属从事多自辟召以为佐助其所礼命良在正人是以有知己之义焉有宾主之道焉。若乃政或未臧事有过举或失仁而趋利或凭势以纵欲则必激切忠告奏记尽规谕以正道革其非心故从之者不失其令名拒之者或䧟于不义布在方册可以明征孔子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盖有是夫。

汉崔朝为幽州从事谏刺史无与燕刺王通及刺王败昭帝擢朝为侍御史(燕刺王旦武帝子坐与上官桀等谋乱自杀)。

杜钦辟大将军王凤幕府时琅邪太守冯野王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子归杜陵就医药凤风御史中丞劾奏野王(便安也。)赐告养病而私自便(风读曰讽)持出界归家奉诏不敬钦素高野王父子行能奏记于凤为野王言曰:窃见令曰:吏二千石告过长安谒(谒者自白得告也。律二千石以上告归归宁道不过行在所者便道之官无辞)不分别予(予予告也。赐赐告也。)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失省刑之意(省减也。夫三最予告令也。(在官连有三最则得予告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今告则得诏恩则不轻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律施行无不得去郡之文也。)。《传》曰:赏疑从予广恩劝功也。(疑当赏不当赏则予之疑厚薄则从厚)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疑当罚不当罚之疑轻重则从轻)今释令与故事而假不敬之法(释废弃也。假谓假法律而致其罪)甚违阙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后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凤不听竟坐免野王。

后汉范升王莽时为大司空王邑议曹史王莽频发兵役征赋繁兴升乃奏记邑曰:升闻子以人不间于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为忠今众人咸称朝圣皆曰:公明盖明者无不见圣者无不闻今天下之事昭昭于日月震震于雷霆而朝云:不见公云:不闻则元元焉所呼天公以为是而不言则过小矣。知而从令则过大矣。二者于公无可以免宜乎!天下归怨于公矣。朝以远者不服为至念升以近者不悦为重今动与时戾事与道反驰骛覆车之辙探汤败事之后后出益可怪晚发愈可惧耳方春岁首而动发远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谷价腾跃斛至数千吏人䧟于汤火之中非国家之人也。如此则胡貊守关青徐之衔在于帷帐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悬免元元之急不可书传愿蒙引见极陈所怀邑。虽然其言而竟不用。

后汉虞延陈留人太守富宗闻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车服器物多不中节延谏曰:昔晏婴辅齐鹿裘不完季文相鲁妾不衣帛以约失之者鲜矣。宗不悦延即辞退居有顷宗果以侈纵被诛临当伏刑掔涕而叹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谏光武闻而奇之。

彭修会稽人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微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锺离意争谏甚切晁怒使收缚意欲案之掾吏莫敢谏修排阁直入拜于庭曰:明府发雷霆于主簿请闻其过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邪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云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今庆明府为贤君主簿为忠臣晁遂原意并赦狱吏罪崔骃为大将军窦宪掾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及出征モ奴道路愈多不法骃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骃高第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

何敞辟太尉宋繇府时窦氏专政外戚奢侈赏赐过制仓帑为虚敞奏记繇曰:敞闻事君之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历观世主时臣无不各欲为化垂之无穷然而平和之政万无一者盖以圣主贤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国家秉聪明之宏道明公履晏晏之纯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于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视事出入再期宜当克己以寿四海之心礼一谷不升则损服彻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获凉州缘边家被凶害男子疲于战陈妻女劳于转运老幼孤寡叹息相依。又中州内郡公私屈竭此实损膳节用之时国恩覆载赏赉过度但闻腊赐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于空竭帑藏损耗国资寻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赉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是以夏禹元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责深负大上当规正纲纪下当济安元元岂但空空无违而已哉!宜先正己以率群下还所得赐因陈得失奏王侯就国除苑囿之禁节省浮费赈恤穷孤则恩泽下畅黎庶悦豫上天聪明必有立应使百姓歌诵史官纪德岂但子文逃禄公仪退食之比哉!繇不能用。

周章字次叔南阳随人仕郡为功曹时大将军窦宪免封冠军侯就国章从太守行春到冠军太守犹欲谒之章进谏曰:今日公行春,岂可越仪私交。且宪椒房之亲势倾王室而退就藩国祸福难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举止进退其可轻乎!太守不听遂便升车章前拔佩刀绝马鞅,于是乃止及宪被诛公卿以下多以交关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张敞南阳人为郡功曹太守王畅下车奋厉威猛豪右大震敞奏记谏曰:五教在宽著之经典汤去三面八方归仁武王入殷先去炮烙之刑高祖鉴秦唯定三章之法孝文皇帝感一缇萦蠲除肉刑卓茂文翁召父之徒皆疾恶严刻务崇温厚仁心贤政流闻后世夫明哲之君网漏吞舟之鱼然后三光明于上人物悦于下言之。若迂其效甚近发屋伐树将为严烈虽欲惩恶难以闻远以明府上智之才日月之曜敷仁惠之政则海内改观实有折枝之易而无挟山之难郡为旧都侯甸之国园庙出于章陵三后生自新野士女沾教化黔首仰风流自中兴以来功臣将相继世而隆愚以为恳恳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若礼贤舜举皋陶不仁者远随会为政晋盗奔秦虞芮入境让心自生化人在德不在用刑畅深纳敞谏更崇宽政慎刑简罚教化遂行。

周举辟司徒李郃府后长乐少府朱伥代郃为司徒举犹为吏时宦者孙程等坐怀表上殿争功顺帝怒悉徙封远县,于是乃敕雒阳令促期发遣举说伥曰:朝廷在西锺下时非孙程等岂立虽韩彭吴贾之功何以加诸今忘其大德录其小过如道路夭折帝有杀功臣之讥及今未去宜急表之伥曰:今诏怒二尚书已奏其事吾独表此必致罪谴举曰:明公年过八十位为台辅不于今时竭忠报国惜身安宠欲以何求禄位虽全必䧟佞邪之讥谏而护罪犹有忠贞之名。若举言不足采请从此辞伥乃表谏顺帝从之。

李固为大将军梁商从事中郎商以后父辅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灾异数见下权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风化退辞高满乃奏记曰:春秋褒仪父以开义路贬无骇以闭利门夫义路闭则利门开利门开则义路闭也。前孝安皇帝内任伯荣樊丰之属外委周广谢恽之徒开门受赂署用非次天下纷然怨声满道朝廷初立颇存清静未能数年稍复堕损左右党进者日有迁拜守死善道者滞涸穷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来十有馀年圣嗣未立群下绝望可令中宫博简嫔媵兼采微贱宜子之人进御至尊顺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养无委保妾医巫以致飞燕之祸明将军望尊位显当以天下为忧崇尚谦省垂则万方而新营祠堂费功亿计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俭自数年以来灾怪屡见比无雨润而沈阴郁决宫省之内容有阴谋孔子曰:智者见变思刑愚者观怪讳名天道无亲可为祗畏加近者月食既于端门之侧月者大臣之体也。夫穷高则危太满则溢月盈则缺日中则移凡此数者自然之数也。天地之心福谦忌盛是以贤达功遂身退全名养寿无有怵迫之忧诚令王纲一整道行忠立明公云起貌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誉岂与此外戚凡辈耽荣好位者同日而论哉!固狂夫下愚不达大体窃感古人一饭之报况受顾遇而容不尽乎!商不能用。

朱穆字公叔大将军梁冀使典兵事桓帝即位顺烈太后临朝穆以冀势地亲重望有以扶持王室因推灾异奏记以劝戒冀曰:穆伏念明年丁亥之岁刑德合于乾位易经龙战之会其文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谓阳道将胜而阴道负也。今年九月天气郁冒五位四候连失正气此互相明也。夫善道属阳恶道属阴。若修正守阳摧折恶类则福从之矣。穆每事不逮所好唯学传受于师时有可试愿将军少察愚言申纳诸儒而亲其忠正绝其姑息专心公朝割除私欲广求贤能斥远佞恶夫人君不可不学当以天地顺道渐清其心宜为皇帝选置师傅及侍讲者得小心忠笃敦礼之士将军与之俱入参劝讲授师贤法古此犹倚南山坐平原也。谁能倾之今年夏月晕房星明年当有小宜急诛奸臣为天下所怨毒者以塞灾咎议郎大夫之位本以式序儒术高行之士今多非其人九卿之中亦有乖其任者惟将军察焉。又荐种暠栾巴等而明年严有谋立清河王蒜。又黄龙二见沛国冀无术学遂以穆龙战之言为应于是请暠为从事中郎荐巴为议郎举穆高第为侍御史冀骄暴不悛朝野嗟毒穆以故吏惧其[C260]积招祸复奏记谏曰:古之明君必有辅德之臣规谏之官下至器物铭书成败以防遗失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从之如升堂违之如赴壑今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位为群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归仁终朝为恶四海倾覆顷者官人俱匮加以水虫为害京师诸官费用增多诏书发调或至十倍各言官无见财皆当出民掠割剥强令充足公赋既重私敛。又深牧守长吏多非德选贪聚无厌遇人如虏或绝命于棰楚之下或自贼于迫切之求。又掠夺百姓皆托之尊府遂令将军结怨天下吏人酸毒道路叹嗟昔秦政烦苛百姓土崩陈胜奋臂一呼天下鼎沸而面谀之臣犹言安耳讳恶不悛卒至亡灭昔永和之末纲纪少弛颇失人望四五岁耳而财空户散下有离心马兔之徒乘敝而起荆杨之间几成大患(质帝时九江贼马兔称帝历阳贼华孟称黑帝并九州都尉滕抚讨斩之)幸赖顺烈皇后初政清静内外同力仅乃讨定今百姓戚戚困于永和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夫将相大臣均体元首共舆而驰同舟而济舆倾舟覆患实共之,岂可以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时困而莫之恤乎!宜时易宰守非其人者减省第宅园池之费拒绝郡国诸所奉送内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挟奸之吏无所依司察之臣得尽耳目宪度既张远迩清一则将军身尊事显德无穷天道明察无言不信惟垂省览冀不纳而纵放日滋遂复赂遗左右交通宦者任其子弟宾客以为州郡要职穆。又奏记极谏冀终不悟报书云:如此仆亦无一可邪穆言虽切然亦不甚罪也。盖勋为汉阳长史时梁州刺史宋枭(一作宋泉)患多寇谓勋曰:凉州寡于学术故屡致反暴今欲多写孝经令家家习之庶或使人知义勋谏曰:昔太公封齐崔杼杀君伯禽侯鲁庆父篡位此二国岂乏知学者今不急静难之术遽为非常之事既足结怨一州。又当取笑朝廷勋不知其可也。枭不从遂奏行之果被诏书诘责坐以虚慢惩。

陈琳为大将军何进主簿进欲诛诸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四方猛将并使引兵向京城欲以劫恐太后琳谏进曰: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发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遵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合聚彊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祗为乱阶进不纳其言竟以取祸。

梁衍为皇甫嵩左将军长史嵩与董卓有怨卓后秉政初平元年乃征嵩为城门校尉因欲杀之嵩将行衍说曰:汉室微弱阉竖乱朝董卓虽诛之而不能尽忠于国遂复衔掠京邑废立从意今征将军大则危祸小则困辱今卓在洛阳天子来西以将军之众精兵三万迎接至尊奉命讨逆发命海内征兵群帅袁氏逼其东将军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从遂就征。

鲍信为兖州刺史刘岱从事初平三年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杀任城相郑遂转入东平岱欲击之信谏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唯以钞略为资今不。若畜士众之力先为固守彼欲战不得攻。又不能其势必离散后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战果为所杀。

阎圃巴西人张鲁领汉宁太守圃为功曹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鲁为汉宁王圃谏鲁曰: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佐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人十}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于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鲁从之。

阎象为袁术大将军主簿兴平中献帝播越败于曹阳术大会群下因谓曰:今海内鼎沸刘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袁安及二子敞京京子汤汤子逄并为司空)辅百姓所归欲应天顺于诸君何如众莫敢对象进曰: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犹服事殷明公虽奕世克昌孰。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至殷纣之敝也。术默然使召张范范辞疾遣弟承往应之术问曰:昔周室陵迟则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汉接而用之今孤以土地之广士人之众欲侥福于齐桓接迹于高祖可乎!承对曰:在德不在众茍能用德以同天下之欲虽云:匹夫霸王可也。若陵僭无度干时而动众之所弃谁能兴之术不说。

沮授为袁绍冀州别驾绍有三子谭熙尚谭长而慧尚少而美绍后妻刘氏偏宠爱尚数称于绍绍亦奇其姿容欲使得嗣乃以谭继兄后出为青州刺史授谏曰: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绍曰:孤欲令儿各据一州以观其能授出曰:祸其始此乎!

崔琰为袁绍从事时士卒横暴掘发丘垄琰谏曰:昔孙卿有言不素教甲兵不利虽汤武不能以战胜今道路暴骨民未见德宜敕郡县掩骼埋胔示よ怛之爱追文王之仁绍以为骑都尉后绍治兵黎阳次于延津琰复谏曰:天子在许民望助顺不如守境述职以宁区宇绍不听遂败于官渡。

王修为袁谭治中从事谭欲攻弟尚修谏曰:兄弟还相攻击是败亡之道也。谭不悦然知其忠节后。又问修计安出修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将斗而断其右手而曰:我必胜。若是者可乎!夫弃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属有谗人固将交斗其间以求一朝之利愿明使君塞耳勿听也。若斩佞臣数人复相亲睦以御四方可以横行天下谭不听遂与尚相攻击魏傅为太祖丞相参军太祖征吴谏曰: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与武也。用武则先威用文则先德威德足以相济而后王道备矣。往者天下大乱上下失序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吴与蜀也。吴有长江之险蜀有崇山之阻难以威服易以德怀愚以为可直按甲寝兵息军养士分土定封论功行赏。若此则内外之心固有功者劝而天下知制矣。然后渐兴学校以导其善性而长其义节公神武震四海。若修文以济之则普天之下无思不服矣。今举十万之众屯之长江之滨。若贼负固深藏则士马不得逞其能奇变无所用其权则大威有屈而敌心未能服矣。唯明公思虞舜舞干戚之义全威养德以道制胜太祖不从军遂无功。

杜袭为太祖留府长史驻关中时将军许攸拥部曲不附太祖而有慢言太祖大怒先欲伐之群臣多谏可招怀攸共讨彊敌太祖横刀于膝作色不听袭入欲谏太祖逆谓之曰:吾计已定卿勿复言袭曰:若殿下计是邪臣方助殿下成之。若殿下计非邪虽成宜改之殿下逆臣令勿言之何待下之不闳乎!太祖曰:许攸慢吾如何可置乎!袭曰:殿下谓许攸何如人邪太祖曰:凡人也。袭曰:夫惟贤知贤惟圣知圣凡人安能知非凡人邪方今豺狼当路而狐狸是先人将谓殿下避彊攻弱进不为勇退不为仁臣闻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万石之钟不以莛撞起音今区区之许攸何足以劳神武哉!太祖曰:善遂厚抚攸攸即归服。又文帝为太子夏侯尚匿于太子情好至密袭谓非益友不足殊待以闻太祖文帝初甚不悦后乃追思其柔而不犯皆此类也。

为太祖丞相东曹掾初太子未定而临淄侯植有宠丁仪等并赞翼其美太祖问对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愿殿下深重察之太祖识其意后遂以为太子少傅迁太传。

蜀王商为益州牧刘璋治中从事时王涂隔绝州之牧伯犹七国之诸侯也。而璋懦弱多疑不能党信大臣商奏记谏璋璋颇感悟。

黄权为刘璋主簿璋用别驾从事张松计遣法正将兵迎先主权谏曰:刘备有枭名(枭即骁也。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以宾客待之则一国不容二王此非自安之道从事王累自倒悬于州门以谏璋一无所纳李邈为丞相诸葛亮参军亮西征马谡在前败绩亮将杀之邈谏以秦赦孟明用霸西戎楚诛子玉二世不竞失亮意还蜀。

为诸葛亮主簿亮尝自校簿书直入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请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执耕稼婢典炊爨鸡主司晨犬主吠盗牛负重载马涉远路私业无旷所求皆足雍容高枕饮食而已忽一旦尽欲以身亲其役不复付任劳其体力为此碎务形疲神困终无一成岂其智之不如奴婢鸡狗哉!失为家主之法也。是故古人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故丙吉不问横道死人而忧牛喘陈平不肯知钱谷之数云:自有主者彼诚达于位分之体也。今明公为治乃躬自校簿书流汗竟日不亦劳乎!亮谢之。

王连为屯骑校尉领丞相长史时南方诸郡不宾诸葛亮将自征之连谏以为此不毛之地疫疠之乡不宜以一国之望冒险而行亮虑诸将才不及己意欲必往而连言取恳至故停留者久之。

晋荀勖参文帝大将军事时魏高贵乡公欲为变大将军掾孙佑守阊阖门帝弟安阳侯闻难欲入佑谓曰:未有入者可从东掖门及至帝迟之以状白帝欲族诛佑勖谏曰:孙佑不纳安阳诚宜深责然事有逆顺用刑不可以喜怒为轻重今戍倅刑止其身佑乃族诛恐义士私议乃免佑为庶人。

李憙为并州别驾时骁骑将军秦朗过并州州将毕轨敬焉令乘车至ト憙固谏以为不可轨不得已从之。

江统蔡克枣嵩等为成都王[A13C]官属陆云为孟玖所讠替[A13C]将害之统等上疏曰:统等闻人主圣明臣下尽规茍有所怀不敢不献昨闻教以陆机后失军期师徒败绩以法加刑莫不谓当诚足以肃齐三军威示远近所谓一人受戮天下知诫也。且闻重教以机图为反逆应加族诛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夫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惟刑之恤古人所慎今明公兴举义兵以除国难四海同心云合乡应罪人之命县于漏刻太平之期不旦则夕矣。机兄弟并拔蒙擢俱受重任不当背罔极之恩而向垂亡之衔去太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机计虑浅近不能董摄群帅致果杀敌进退之间事有疑似故令圣鉴未察其实耳刑诛事大言机有反逆之征宜令王粹牵秀检校其事令事验显然暴之万姓然后加云等之诛未足为晚今此举错实为太重得之则足令天下情服失之则必使四方心离不可不令审谛不可不令详慎统等区区非为陆云请一身之命实虑此举有得失之机敢竭愚戆以备诽谤[A13C]不纳统等重请[A13C]迟回者三日卢志。又曰:昔赵王杀中参军赵浚赦其子骧骧诣明公而击赵即前事也。蔡克入至[A13C]前叩头流血曰:云为孟玖所怨远近莫不闻今果见杀罪无彰验将令群心疑惑窃为明公惜之僚属随克入者数十人流涕固请[A13C]恻然有宥云色孟玖扶[A13C]入催令杀云时年四十二有二女无男门生故吏迎丧葬清河。

孙惠为齐王ぁ贼曹属齐王辅政骄恣日甚终无悛志惠谏王曰:惠闻天下五难四不可而明公皆以居之矣。捐宗庙之主忽千乘之重躬贯甲胄犯冒锋刃此一难也。奋三百之卒决全胜之策集四方之众致英豪之士此二难也。舍殿堂之尊居单幕之陋安嚣尘之惨同将士之劳此三难也。驱乌合之众当凶强之敌任神武之略无疑阻之惧此四难也。檄六合之内著盟信之誓升幽宫之帝复皇祚之业此五难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未有行其五难而不以为难遗其不可而谓之为可惠窃所不安也。自永熙以来十有一载人不见德惟戮是闻公族构篡夺之祸骨肉遭枭夷之刑群王被囚槛之困妃主有离绝之哀历观前代国家之祸至亲之乱未有今日之甚者也。良史书过后嗣何观天下所以不去于晋符命长存于世者主无严虐之暴朝无酷烈之政武帝馀恩献王遗爱圣慈惠和尚结人心四海所系实在于兹今明公建不世之义而未为不世之让天下惑之思求所悟长沙成都鲁卫之密国之亲亲与明公计功受赏尚不自先今之宜仿桓文之勋迈臧札之风刍狗万物不仁其化崇亲推近功遂身退委万机于二王命方岳于群后义让之旗鸣思归之銮宅大齐之墟振泱泱之风垂拱青徐之域高枕营丘之藩金石不足以铭高八音不足以赞美姬文不得专圣于前太伯不得独贤于后今明公忘亢极之悔忽穷高之凶弃五岳之安居累卵之危外以权势受疑内以百揆损神虽处高台之上逍遥重仞之墉反其危亡之忧过于[A13C]翟之虑群下竦战莫之敢言惠以衰亡之馀遭阳九之运甘矢石之祸赴大王之义脱褐冠胄从戎于许契阔战阵功无可记当随风尘待罪初服屈原放斥心存南郢乐毅适赵志恋北燕况惠受恩偏蒙识养虽复违情隆二臣是以披露血诚冒昧干迕言入身戮义让功举退就𫓧锧此之死贤于生也。ぁ不纳熊远字孝文元帝作相引为主簿时传北陵被发帝将举哀远上疏曰:园陵既不亲行承传言之者未可为定。且园陵非一而直言侵犯远近吊问答之宜当有主谓应更遣使摄河南尹按行得审问然后可发哀即宜命将至雒修复园陵讨除逆类昔宋杀无畏庄王奋袂而起衣冠相追于道军成宋城之下况此酷辱之大耻臣子奔驰之日夫修园陵至孝也。讨逆叛至顺也。救社稷至义也。恤遗黎至仁也。若修此四道则天下响应无思不服矣。昔项羽杀义帝以为罪汉祖哭之以为义刘项存亡在此一举群贼豺狼弱于往日恶逆之甚重于邱山大晋受命未改于上兆庶讴吟思德于下今顺天下之心命貔貅之士鸣檄前丘大军后至威风赫然声振朔野则上副西土义士之情下允海内延颈之望矣。属有杜之难不能从建兴初正旦将作乐远谏曰:谨按尚书四海遏密八音礼云:凶年天子彻乐减膳孝怀皇帝梓宫未反豺狼当涂人神同忿公明德茂亲社稷是赖今杜蚁聚湘川比岁征行百姓疲弊故使蚁众奉迎未举履端元日正始之初贡士鳞萃南北云集有识之士是观礼公与国同体忧容未歇昔齐桓贯泽之会有忧中国之心不召而至者数国及葵丘自矜叛者九国人心所归惟道与义将诏皇纲于既往叛霸业于来今表道德之轨阐忠孝之仪明仁义之统宏礼乐之本使四方之士退怀嘉则今荣耳目之观崇戏美之好惧违云韶雅颂之美非纳轨物有尘大教谓宜设馔以赐群下而已元帝纳之是时琅琊国侍郎王鉴劝帝亲征杜远。又上疏曰:皇纲失统中夏多故圣主肇祚远奉西都梓宫外次未反园陵逆寇游魂国贼未夷明公忧劳乃心王室伏读圣教人怀慷慨杜小竖寇抄湘州比年征讨经载不夷昔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用兵之难非独在今伏以古今之霸王遭时艰难亦有亲征以隆大勋亦有遣将以平小寇今公亲征文武将吏度支筹量舟舆器械所出。若足用者然后可征愚谓宜如前遣五千人径与水军进征既可得速必不后时昔齐用穰苴燕晋退军秦用王翦克平南荆必使督护得才即贼不足虑也。会已平转从事中郎。

羊亮为太傅杨骏参军时京兆多盗窃骏欲更重其法盗百钱加大辟请官属会议亮曰:昔楚江乙母失布以为盗繇令尹公。若无欲盗宜自止何重法为骏惭而止。

羊琇参镇西锺会军事从平蜀及会谋反琇正言苦谏还赐爵关内侯。

熊甫为大将军王敦府参军见敦委任钱凤将有异图因酒酣谓敦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佞亻幸在位鲜不败业敦乃作色曰:小人阿谁甫无惧容因此告归临与敦别因酒歌曰:阴风飚起盖山陵氛雾蔽日玉石焚往事既去可长叹念别惆怅会复难敦知其讽已而不纳。

谢鲲为王敦长史初敦谓鲲曰:吾当以周伯仁为尚书令戴。若思为仆射及至都复曰:近来人情何如鲲对曰:明公之举虽欲大存社稷然悠悠之言实未达高义周𫖮戴。若思南北人士之望明公举而用之群情帖然矣。是日敦遣兵收周戴而鲲弗知敦怒曰:君粗疏邪二子不相当吾已收之矣。鲲与𫖮素相亲重闻之愕然。若丧诸已参军王矫以敦诛𫖮谏之甚切敦大怒命斩矫时人士畏惧莫敢言者鲲曰:明公举大事不戮一人矫以献替忤旨便以[C260]鼓不亦过乎!敦乃止敦既诛害忠贤而称疾不朝将还武昌鲲喻敦曰:公大存社稷建不世之勋然天下之心实有未达。若能朝天子使君臣释然万方之心于是乃服伏众望以顺群情尽冲退以奉主上如斯则勋侔九合名垂千载矣。敦曰:君能保无变乎!对曰:鲲近日入觐主上侧席迟得见公宫省穆然必无虞矣。公。若入朝鲲请侍从敦勃然曰:正复杀君等数百人亦复何损于时竟不朝而去。

王濛为司徒王导府掾导复引康术弟孝濛致笺于导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杖德义以尹天下方将澄清彜伦崇重名器军国殊用文武异容,岂可令泾渭混流亏清穆之风何以允答具瞻仪形海内导不答王述为庾冰征虏长史冰弟安西将军翼镇武昌以累有妖人猛虎入府欲移镇避之述与冰笺曰:窃闻安西欲移镇乐乡不审此为邪将是情邪。若谓为则彼去武昌千有馀里数万之众造创移徙方当兴立城壁公私劳扰。若信要害之地所宜进据犹当计移徙之烦权二者轻重况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彊胡陆梁当蓄力养锐而无故迁动自取非。又江州当溯流数千供继军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实是江东镇戍之中非但御上流而已急缓赴告骏奔不难。若移乐乡远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岳驭重将故当居要害之地倚为内外形势使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则天道玄远鬼神难言妖祥吉凶谁知其故是以达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谶卒为刘项之资周恶弧之谣而成褒姒之乱此既然矣。历观古今鉴其遗事妖异速祸败者盖不少矣。禳避之道茍非所审。且当择人事之胜理思社稷之长计斯则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于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则其次也。乐乡之举咸谓不可愿将军体国为家固审此举时朝议亦不允翼遂不移镇。

郭瑀符氏之末为雒阳王穆左长史穆惑于谗间西伐索嘏瑀谏曰:昔汉定天下然后诛功臣今事业未建而诛之立见麋鹿游于此庭矣。穆不从。

刘牢之为王恭司马泰起兵将以诛王愉为名牢之谏曰:将军今动以伯舅之重执忠贞之节相王以姬旦之尊时望所系昔年已戮宝绪送王书是深伏将军也。顷所授用虽非皆允未为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于将军何损晋阳之师其可再乎!恭不从前燕封裕为记室将军慕容以牧牛给贫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无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封裕谏曰:臣闻圣王之宰国也。薄赋而藏于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税之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使家给人足虽水旱而不为灾者何也。高选农官务尽劝课人给周田百<亩人>亦不假牛力力田者受旌显之赏惰农者有不齿之罚。又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必称职人不虚位度岁入多少裁而禄之供百僚之外藏之太仓三年之耕馀一年之粟以斯而积公用于何不足水旱其如百姓何虽务农之令屡发二千石令长莫有志勤在公锐尽地利者故汉祖知其如此以垦田不实征杀二千石以十数是以明章之际号称升平自永嘉丧乱百姓流亡中原萧条千里无烟饥寒流陨相继沟壑先王以神武圣略保全一方威以殄奸德以怀远故九州之人塞表殊类繈负万里。若赤子之归慈父流人之多旧土十倍有馀人殷地狭故无田者十有四焉殿下以英圣之资克广先业南摧彊赵东灭句丽开境三千户增十万继武阐广之功有高西伯宜省罢诸苑以业流人人至而无资产者赐之以牧牛人既殿下之人牛岂失乎!善藏者藏于百姓。若斯而已尔者深副乐土之望中国之人皆将壶餮奉迎石季龙谁与居乎!且魏晋虽道消之世犹削百姓不至于七八特官牛而官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得四分私牛而官田者与官中分百姓安之人皆悦乐臣犹曰:非明王之道而况增乎!且水旱之厄尧汤所不免王者宜治沟浍循郑白西门史起溉灌之法旱则决沟为雨水则入于沟渎上无云汉之忧下无昏垫之患句丽百济及宇文部之人皆兵势所徙非如中国慕义而至咸有思归之心今户垂十万狭凑都城恐方将为国家深害宜分其兄弟宗属徙于西境诸城抚之以恩简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国之虚实今中原未平资畜宜广官司猥多游食不少一夫不耕岁受其饥必取于耕者而食之一人食一人之力游食数万损亦如之安可以家给人足治致升平殿下降览古今之事多矣。政之巨患莫甚于斯其有经略出世才称时求者自可随须置之列位非此已往其耕而食蚕而衣亦天之道也。殿下圣性宽明思言。若渴故人尽刍荛有犯无隐前者参军王宪大夫刘明并竭忠献款以贡至言虽颇有逆鳞意在无责主者奏以妖言犯上致之于法殿下慈宏包纳恕其大辟犹削黜禁锢不齿于朝其言是也。殿下固宜纳之如其非也。宜亮其狂狷罪谏臣而求直言亦犹北行诣越,岂有得邪右长史宋该等阿媚茍容轻劾谏士已无骨鲠嫉人有之掩蔽耳目不忠之甚四业者国之所资教学者有国盛事习战务农尤其本也。百工商贾犹其末耳宜量军国所须置其员数已外归之于教之战法学者三年无成亦宜还之于农不可徒充大员以塞聪隽之路臣之所言当也。愿时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知朝廷从善如流罚恶不淹王宪刘明忠臣也。愿宥忤鳞之愆收其药石之效。

宋孔宁子为高祖太尉主簿上书陈损益曰:隆化之道莫先于官得其才枚卜之方莫。若于人慎其举虽复因革不同损益有异求贤审官未之或改师锡佥曰:焕乎!钦明之诰拔茅征吉著于幽赞之爻晋师有成瓜衍作赏楚乘无入𫇭贾不贺今旧命惟新幽人引领韶之尽美已备于振纲武之未尽善或存于理目虽九官之职未可备举亲民之选尤宜在先愚欲使天朝四品官外及守牧各举一人堪为二千石长吏者以付选官随缺叙用得贤受赏失举任罚夫惟帝之难岂庸识所易然举尔所知非求多之用百官之明孰与一识之见执咎在已岂容殉物之私今非以选曹所铨其于乖谬众职所举必也。惟良宜申求贤权其广涂考绩取其少殿。若才实拔群进宜尚德治阿之宰不必计年免徙之守岂限资秩自此以还故当才均以资资均以地宰莅之官诚曰:吏职然监观民瘼翼化宣风则隐厚之求急于刀笔能事之功接于德心以此论才行之年岁岂惟政无比蠹民庇手足而已将使公路日清私请渐塞仕无心竞人必由已处士砥自求之节士子藏交驰之情宁子庸微不识治体冒昧陈愚退惧违谬。

何尚之为卢陵王义真车骑谘议参军义真与司徒徐聿之尚书令傅亮等不协每有不平之言谏戒不纳义真被废入为中书侍郎。

南齐周为萧惠开府主簿尝谏惠开性太险峻惠开不悦答曰:天险地险王公设险但问用险何如耳。

后魏韩麒麟参征南慕容白曜军事进攻升城师人多伤及城溃白曜将坑之麒麟谏曰:今始践伪境方图进趣宜宽威厚惠以示贼人此韩信降范阳之计敌在前而便坑其众恐自此以东将人各为守攻之难克日久师老外民乘之以生变故则三齐未易图也。白曜从之皆令复业齐人大悦。

辛琛为荣阳郡丞太守元丽性颇使酒每谏之丽后醉取令闭ト曰:勿使丞入也。

张普惠为任城王澄所知澄为雍州刺史启普惠为府录事参军澄功衰在身欲于七月七日集会文武北园马射普惠奏记于澄曰:窃闻三杀九亲别疏昵之叙五服六术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饣希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则莫大之痛深于终身之外书策之哀除于丧纪之内外者不可无节故断之以三年内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礼大练之日鼓素琴盖推以即吉也。若小功以上非虞附练除不沐浴此拘之以制也。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祭既不与疑无宴食之道。又曰: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子曰:脱衰与奠非礼也。注云:为其忘哀疾愚谓除丧之始不与馈奠小功之内其可观射乎!杂记云:大功以下既葬适人人食之其党也。食之非其党弗食也。食犹择人于射为惑伏见明教立射会之限将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艺于北园行揖让于中否时非大阅之秋景涉妨农之节国家缟禫甫除殿下功衰仍袭释而为乐以训百姓便是易先王之典教忘哀之至情恐非所以昭令德示子孙者也。按射义射者以礼乐为本怠而从事不可谓礼钟鼓弗设不可谓乐舍此二者何用射为。又七日之戏令制无之班劳所施虑违事体库府之虚宜待新调二三之趣停之为便乞至九月备饰尽行然后奏首之章宣矍相之令声轩悬建云钲神民䜣畅于斯时也。伏惟慈明远被万民是望举动以书发言唯则愿更广访赐垂曲采昭其管见之心恕其谠言之责则刍荛无遗歌舆人有献诵矣。澄意纳其言托辞自罢乃答曰:文武之道自昔成规明耻教战振古常轨今虽非公制而此州承前已有斯式既不劳民损公任其私射复何失也。且纂文习武人之常艺,岂可于常艺之间要须令制乎!比适欲依前州府相率王务之暇肄艺良辰亦未言费用库物也。礼兄弟内除明哀已杀小功客至主不绝乐听乐则可观武岂伤直自事缘须罢先以令停方获此请深具来意。

北齐陈元康为高祖相府功曹参军高祖尝怒世宗于内亲加殴蹋极口骂之出以告元康元康谏曰:王教训世子自有礼法仪形式瞻岂宜至是言辞恳恳至于流涕高祖从此为之惩忿时或恚挞取曰:勿使元康知之其敬惮如此。

杜弼为高祖大行台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谘事云:须取署子炎读署为树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讳杖之于前弼进曰:礼二名不偏讳孔子言征不言在言在不言征子炎之罪理或可恕高祖骂之曰:眼看人瞋乃复牵经引礼叱令出去弼行十步许呼还子炎亦蒙释宥。

隋王韶为晋王广行台右仆射韶尝奉使简行长城其后王穿池起三山韶既还自锁而谏王谢而罢之高祖闻而嘉叹赐金百两并后宫四人。

源师为蜀王秀益州总管司马秀被征恐京师有变将谢病不行师数劝之不可违命秀作色曰:此自我家事何预卿师垂涕对曰:师荷国厚恩忝参府幕僚吏之节敢不尽心但比年已来国家多故秦孝王寝疾奄致薨殂二十年庶人太子相次沦废圣上之情何以堪处而有敕追王已淹时月今乃迁延未去百姓不识王心傥生异议内外疑骇发雷霆之诏降一介之使王何以自明愿王熟计之秀乃从征秀废之后益州官属多相连坐师以此获免。

皇甫诞为汉王谅并州总管司马炀帝即位征谅入朝谅用谘议王颇之谋发兵作乱数谏止谅不纳诞因流涕曰:窃料大王兵资无敌京师者加以君臣位定逆顺势殊士马虽精难以取胜愿王奉诏入朝守臣子之节必有松乔之寿累代之荣如更迁延䧟身叛逆一挂刑书为布衣黔首不可得也。愿察区区之心思万全之计敢以死请谅怒而囚之。

陶模为岚州司马汉王谅据并州作乱刺史乔锺葵发兵将赴逆模拒之曰:汉王所图不轨公荷国厚恩致位方伯谓宜竭诚效命以答慈造,岂有大行皇帝梓宫未掩翻为厉阶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辞气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于是囚之于狱悉掠取资财分赐党与及谅平炀帝嘉之拜开府授大兴。

●卷七百二十四

○幕府部·武功

士之结发筮仕委质从政参预幕画列于丞佐。又岂只樽俎刀笔之用而已哉!乃有内怀义勇兼资英因衔钞之窃发或夷蛮之内侮而能率励骁果挺身进击冒刃转斗劫质靡顾临机制变歼厥丑类以至追讨亡叛乘危转祸参从征伐分部四方或逆党侵逼奸谋中遘驱攘摧败先期翦灭坚壁固守保完城堞集兹茂伐载之策府繇东汉而下咸可述焉。

后汉孔奋为武都郡丞时陇西馀贼隗茂等夜攻府舍残杀郡守贼畏奋追急乃执其妻子欲以为质奋年已五十唯有一子终不顾望遂穷力讨之吏民感义莫不倍用命焉郡多氐人便习山谷其大豪齐锺留者为郡氐所信向奋乃率励锺留等令要遮钞击共为表里贼窘惧逼急乃推奋妻子以置军前冀当退却而击之愈励遂擒灭茂等奋妻子亦为所杀光武下诏褒美拜为武都太守。

杨竦为益州刺史张乔从事元初五年越夷叛诏乔选堪能从事讨之乔乃遣竦将兵至榆击之贼盛未敢进先以诏书告示二郡密征求武事重其购赏乃进军与封离级等战大破之斩首三万级获生口千五百人资财四千馀万悉以赏军士封离级等惶怖斩其同谋渠帅诣竦乞降竦厚加慰纳其馀三十六种皆来降附竦等因奏长吏奸猾侵犯蛮夷者九十人皆减死州中论功未及上会竦病创卒张乔深痛惜之乃刻石勒铭图画其像。

董卓为凉州从事胡尝出钞多虏民人刺史成就使卓领兵骑讨捕大破之斩获千计。

魏庞德字令明南安桓道人也。少为郡吏州从事汉初平中从马腾击反羌叛氐数有功稍迁至校尉吕虔为太祖兖州从事将家兵守湖陆襄陵校尉杜松部民炅毋等作乱与昌豨通太祖以虔代松虔到招诱炅毋渠率及同恶数十人赐酒食简壮士伏其侧虔察炅毋等皆醉使伏兵尽格杀之抚其馀众群贼乃平。

田豫为鄢陵侯彰相彰征代郡军次易北虏伏骑击之军人扰乱莫知所为豫因地形回车结圜阵弓弩持满于内疑兵塞其隙胡不能进散去追击大破之遂前平代皆豫策也。

蜀张嶷巴西郡人州召为从事会广汉绵竹山贼张慕等钞盗军资劫掠吏民嶷以都尉将兵讨之嶷度其鸟散难以战擒乃诈与和亲克期置酒酒酣嶷身率左右因斩慕等五十馀级渠帅悉珍寻其馀类旬日清泰。

吴朱治字君理丹阳故鄣人为孙坚司马从讨长沙零桂等三郡贼周朝苏马等有功坚表治行都尉。

晋羊琇少举郡计参镇西锺会军事从平蜀还赐爵关内侯。

刘乔为王戎建威将军参军事伐吴之役戎使乔与参军罗尚济江破武昌还授荣阳令。

纪瞻为元帝镇东长史以讨周馥功封都乡侯迁丞相军谘祭酒以讨陈敏功封临湘侯。

陶侃为刘宏宁朔将军司马会张昌妖乱破武昌攻宛及襄阳江杨跨带五州诏宏镇宛宏遣侃与参军蒯桓皮初等率众讨昌于竟陵刘乔。又遣将军李阳督护尹奉总兵向江夏侃等与昌苦战累日大破之纳降万计昌乃流窜于下隽山明年秋乃擒之传首京师。

褚裒为吴王功文学苏峻之逆车骑将军郗鉴以裒为参军峻平以功封都乡亭侯。

毛穆之为安西将军庾翼司马翼薨大将于瓒戴羲等作乱穆之与安西长史江霖司马朱涛等共平之桓温伐蜀复取为参军从温平蜀。

孙盛为桓温参军与温俱伐蜀军次彭模温自以轻兵入蜀盛领羸老辎重在后贼数千忽至众皆遑遽盛部分诸将并力拒之应时败走蜀平赐爵安怀县侯累迁温从事中郎从入关平雒以功封吴昌县侯刘牢之为谢玄参军会苻坚将句难南侵玄率何谦等拒之牢之破难辎重于盱眙获其运船。

毛璩为谯王恬司马海陵县界地名青蒲四面湖泽皆是菇葑逃亡所聚威令不能及璩建议率千人讨之时大旱璩因放火菇葑尽然亡户窘迫悉出诣璩自首近有万户皆以补兵朝廷嘉之。

宋刘敬宣初仕晋为后将军元显谘议参军孙恩为乱东土骚扰敬宣父牢之自表东讨军次虎贼皆死战敬宣请以骑傍南山趣其后吴贼畏焉。又惧首尾受敌遂大败进平会稽寻加临淮太守迁后将军从事中郎后为高祖中军谘议参军高祖伐鲜卑敬宣从至临朐慕容超出军拒战敬宣与兖州刺史刘藩等奋击大破之龙骧将军孟龙符战没敬宣并领其众围广固屡献规略。

朱龄石为高祖参军卢循之逼京师龄石率劲勇千馀人过淮群贼数千皆长刀矛鋋精甲曜日奋力争进龄石所领多鲜卑善步槊并结阵以待之贼短兵弗能抗死伤者数百人乃退走会日暮众亦归。

朱超石为高祖太尉中兵参军义熙十二年高祖北伐超石前锋入河魏主姚兴之婿也。遣弟黄门郎鹅青冀州刺史安平公乙旃眷襄州刺史拓拔道生青州刺史阿薄干步骑十万屯河北尝有数千骑缘河随大军进止时军人缘河南岸牵百丈河流迅急有漂渡北岸者取为魏军所杀略遣军才过岸魏军便退走军还即复东来高祖乃遣白直队主丁午率七百人及车百乘河北岸上去水百馀步为却月阵两头抱河车置七仗士事毕使竖一长白旄魏军见数百人步牵车上不解其意并未动高祖先命超石戒严白旄既举超石驰往赴之并齐大弩百张一车益二十人设鼓排于辕上魏军见营阵既立乃进围营超石先以软弓小箭射虏虏以众少兵弱四面俱至魏主。又遣南平公长孙嵩三万骑至遂内薄攻营,于是百弩俱发。又选善射者箭射之魏军既多弩不能制超石初行别赍大钅追并千馀张槊乃断槊长三四尺以钅追钅追之一槊辄洞贯三四人魏军不能当一时奔溃临阵斩阿薄干首虏退还平城超石率胡蕃斩刘荣祖等追之复为虏所围奋击尽日杀虏千计虏乃退走高祖。又遣振武将军徐猗之五千人向越骑城虏围猗之以长戟结阵超石赴之未至悉奔走大军进克蒲阪以超石为河东太守戍之。

蒯恩为高祖太尉长史领众二千随益州刺史朱龄石伐蜀至彭模恩所领居前大战自朝至日旰勇气益奋贼破走进平成都擢为行参军恩自从征讨每有危急辄率先诸将尝陷坚破阵不避艰险凡百馀战身被重疮。

刘怀慎为高祖镇军参军从征鲜卑每战必身先士卒及克广固怀慎率所领先登从高祖拒卢循于石头屡战克捷。

向弥为高祖镇军参军从征鲜卑大败于临朐累日不决弥与檀韶等分军自间道攻临朐城弥擐甲先登即时间溃斩其牙旗贼遂奔走攻拔广固弥。又先登。

孟龙符为高祖建武参军江乘罗落覆舟三战并有功参镇军事封平昌县五等子。

刘穆之为高祖主簿以平桓元功封西蓄县五等子王镇恶为高祖前部贼曹拒卢循于查浦屡战有功高祖讨刘毅镇恶参军事袭毅于江陵未至五六里毅将朱显之觉之驰去告毅行令闭诸城门镇恶亦驰进军人缘城得入门犹未及下关因得开大城东门大城内毅凡有八队带甲千馀已得戒严蒯恩入东门便北回击射堂前攻金城东门镇恶入东门便直击金城西门军分攻金城内东从旧将犹有六队千馀人西将及能细直吏快手复有二千馀人食时就斗至中晡西人退散及归降略尽镇恶入城便因风放火烧大城南门及东门。又遣人以诏及赦文并高祖手书凡三函示毅毅皆烧不视全城内亦未信高祖自来有王桓者家在江陵昔手斩桓谦为高祖所赏拔尝在左右求还西迎家至是率十馀人助镇恶战下晡间于金城东门北三十步凿城作一穴桓便先众入穴镇恶自后继之随者稍多因短兵接战镇恶军人与毅东将或有是父兄子弟中表亲者镇恶令。且斗。且共语众并知高祖自来人情离懈一更许听事前阵散溃斩毅勇将赵蔡毅左右兵犹闭东西阁拒战镇恶虑暗夜自相伤犯乃引军出绕金城开其南面以为退路毅虑南有伏兵三更中率左右三百许人开北门突出初毅尝所乘马在城外不得入仓卒无马毅便就子肃民取马肃民不与朱显之谓曰:人取汝父而惜马不与汝今自走欲何之夺马以授毅初出正值镇恶军冲之不得去回冲蒯恩军军人斗已一日疲倦毅得从大城东门出奔牛牧佛寺自缢死镇恶身被五箭射镇恶手所执槊于手中破折江陵平后二日大军方至署中兵出为安远参军武陵内史以讨刘毅功封汉寿县子食邑五百户王仲德为高祖中兵参军高祖伐广固仲德为前锋大小二十馀战辄克及卢循逼京师以仲德屯越城贼自蔡州南走遣仲德追之贼留亲党范崇民五千人高舰百馀戍南陵仲德攻之大破崇民焚其舟舰收其散卒功冠诸将封新涂县侯。

檀祗初仕晋为孙无终辅国参军随无终东征孙恩屡有战功。

刘怀肃晋末为刘敬宣宁朔府司马东征孙恩有战功振武将军长沙王道规追桓玄以怀肃为司马玄留何淡之郭铨等戍桑落州进击破之[A13C]川太守刘统平除高平太守玄既死从子振大破义军于杨林义军退寻阳怀肃与江夏相张畅之攻淡之于西塞破之伪镇东将军冯该戍夏口东岸孟山图据曾山城桓仙客守月垒皆连壁相望怀肃与道规攻之躬擐甲胄陷二城冯该走石城生擒仙客义熙元年正月振败走道规遣怀肃平石城斩冯该及其子山靖三月桓振复袭江陵荆州刺史司马休之出奔怀肃自云杜驰赴昼夜兼行七日而至振勒兵三万旗帜蔽野跃马横矛躬自突阵流矢伤怀肃额众惧欲奔怀肃瞋目奋戈胆气益壮于是士卒争先临阵斩振首江陵既平休之反镇执怀肃手曰:微子之力吾无所归矣。伪辅国将军符司马孙伪龙骧将军金符靓乐志等屯结中夏怀肃。又讨之枭乐志等道规加怀肃督江夏九郡权镇夏口。

沈叔任晋末为朱龄石伐蜀司马龄石遣叔任戍涪蜀人侯产德作乱攻涪城叔任击破之斩产德胡藩为高祖太尉参军统别军至河东暴风漂藩重舰渡北岸魏军牵得此舰取其器物藩气厉心愤率左右十二人乘小船径往河北贼骑五六百见藩来并笑之藩素善射登岸射贼应弦而倒者十许人贼皆奔退悉收所失而反。又与朱超石等击姚业于蒲阪超石失利退还藩收超石所舍资实徐行而反业不敢追。

陆仲元为长沙王道司马道自京口入朝仲元居守时刁达子弥为亡命(刁姓弥名)率数十人入京城仲元击斩之。

裴方明为刘道济振武中兵参军立功蜀土。

柳元景为南雍州刺史竟陵王诞中兵参军元嘉末文帝欲大举北讨以襄阳外接关河欲广其资力乃罢江州军府文武悉配雍州湘州八台税租杂物悉给襄阳及大举北伐命诸蕃并出师莫不奔败唯元景先克宏农关陜三城多获首级。

刘亮为巴陵王休。若镇东中兵参军北伐南讨功冠诸将封顺阳侯食邑六百户。

张兴世竟陵人白衣随王元谟伐蛮每战取有擒获元谟旧部曲诸将不及甚奇之还都白文帝称其胆力后随孝武镇寻阳以补南中参军督护入讨元凶劭。

柳元景为前锋事定转员外将军领从队南郡王义宣反。又随元谟出梁山有战功除建平王宏中军行参军领长刀。

刘康祖为南平王铄安蛮府司马元嘉末后魏太武亲率大众攻围汝南文帝遣诸军救援康祖总统为前驱军次新蔡与魏军战俱前百馀里济融水魏众大至奋击破之斩其殿中尚书任城公乞地真去悬瓠四十里太武烧营退走转左军将军。

焦度为青州刺史颜师伯辅国参军魏遣清水公舍贲敕文冠清口度领军救援刺魏骑将豹皮公堕马获其具装铠槊手杀数十人。

刘悛为刘延孙南徐州从事随父司空π征竟陵王诞以功拜驸马都尉转宗壳宁蛮府主簿建安王司徒骑兵参军复随父π征殷琰于寿春累战皆胜。

沈敞之为赵伦之征虏参军监南阳郡击蛮有功遂即真沈攸之元嘉二十九年征西阳蛮始补队主巴口建义南中郎府板长史兼行参军新亭之战身被重创事宁为大尉行参军封平雒县五等侯。又随沈庆之征广陵屡有功被箭破骨孝武以其善战配以仇池步槊。

南齐刘怀珍平原人宋文帝时本州辟主簿时亡命司马顺则聚党东扬州遣怀珍数千人掩讨平之梁李昔为交州长史天兴四年刺史李凯据州反昔讨平之。

萧昂为广州长史时司空王茂子贞秀有罪留广州乃潜结仁威府中兵参军杜景欲袭州城昂讨之景与贞秀同戮荀朗为庐陵王府参军侯景之乱朗招率徒旅据巢湖闻无所属台城陷后简文帝密诏授朗云麾将军豫州刺史令与外藩讨景景使仪同宋子仙任约等频往征之朗据山立寨自守子仙不能克时京师大饥百姓皆于江外就食朗更招致部曲解衣推食以相赈赡众至数万人侯景败于巴陵朗出自濡须截景破其后军。

后梁尹正为宣帝雍州中兵参军擒张缵获杜岸皆正之力。

陈侯安都初为梁始兴内史萧子范主簿侯景之乱招集兵甲至三千人高祖援京邑安都引从高祖攻蔡路养破李迁仕克平侯景并力战有功元帝授猛烈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富川县子邑三百户。

巴西人事益州刺史萧子范委以将帅之任山谷夷獠不宾附者并遣征之累功授轻车府中兵参军。

后魏崔敬邕为中山王英南讨都督府长史以功赐爵临淄男。

杨侃为叔椿雍州录事参军带长安令北地功曹毛洪宾据郡引冠抄掠渭北侃启自出讨之遂购募战士信宿之间得三千馀人衔枚夜进至冯翊郡西贼见大军卒至众情离解洪宾遂通书送质乞求自效于是擒送。

鹿涅为彭城王邵司马先是梁武遣将彭城郡王辩率众七万围逼琅邪自春及秋官军不至而两青士马裁可万馀师次郧城久而未进邵乃遣涅南青州刺史胡平遣长史刘仁之并监勒诸将径赴贼垒大破之斩首俘馘二千馀级孝明嘉之玺书劳问。

王尝伽为行豫州事尧雄外兵参军雄随行台任延敬讨贺。若徽于[A13C]州延敬等失利雄收集散卒保大梁周文帝因延敬之败遣其右丞韦孝宽等攻豫州雄都督郭丞伯程多宝等举豫州降敌执刺史冯邕并家属及部下妻子数千口欲送之长安至乐口尝伽与都督赫连隽等数十骑从大梁邀之斩多宝拔雄等家口还大梁。

北齐尉兴敬为常山公府参军晋州民李小兴群聚为贼兴敬随司空韩轨讨平之。

封隆之为汝南王悦中兵参军后魏延昌中道人法庆作乱冀方自号大乘众五万馀遣大都督元遥及隆之擒获法庆赐爵武城子。

张晏之字熙德高岳征[A13C]川以晏之为都督中兵参军兼记室晏之文士兼有武每与岳帷帐之谋。又尝以短兵接刃亲获首级深为岳所嗟赏。

后周吕思礼初仕魏为相州功曹参军葛荣围邺思礼有守御勋赐爵平陆县伯栾城令。

王子直初仕后魏为太尉参军时梁人围寿春临淮王元率军赴援子直以本官参军事与梁人战斩其军主夏侯景超梁人乃退淮南民庶因兵冠之后犹聚为盗令子直招抚之咸来复业自合肥以北安堵如旧。

于谨初仕后魏为行台仆射元纂铠曹从事纂令谨率二千骑追茹茹前后十七战尽降其众。

令狐整初仕魏为东阳王元荣主簿及邓彦窃据瓜州拒不受代整与开府张穆等密应使者申徽执彦送京师太祖嘉其忠节表为都督。

王悦为太祖相府刑狱参军东魏将侯景攻围雒阳太祖赴援悦。又率乡里千馀人从军至雒阳将战夕悦罄其行资市牛飨战士悦所部尽力斩获居多迁大行台右丞。

伊娄穆为卫公直襄州长史郢州城民王道胥反袭陷州城直遣穆率百馀骑驰往援之穆至城下频破道胥众会大将军高琳率众军继进道胥等乃降唐州山蛮恃险逆命穆率军讨之蛮酋等保据石窟一十四处穆分军进讨旬有四日并破之虏获六千五百人。

隋赵贤通初为周太祖相府参军从事破雒阳及太祖班师贤通请留抚纳亡叛太祖从之,于是帅所领与齐人前后五战斩郡守镇将县令五人虏获甚众以功封平定县男邑三百户。

柳旦初仕后周为兵部下大夫顷之益州总管王谦起逆拜为行军长史从梁睿讨平之以功授仪同三司。

令狐熙为司徒左长史时吐谷浑冠边以行军长史从元帅元谐讨之以功进位上开府。

卢毓字道生少英果有气节汉王谅出镇并州毓以妃兄为王府主簿从赵仲卿北征突厥以功授仪同三司。

刘宏开皇初为齐州长史志在立功不安佐职平陈之役表请从军以行军长史从总管吐万绪渡江以功加上仪同封泽县公。

段文振开皇初以行军长史从达奚震讨蛮平之加上开府。

王仁恭为骠骑将军典蜀王军事山獠作乱蜀王命仁恭讨破之赐奴婢三百口。

张须陁大业中为齐郡丞贼帅裴长才石子河等众二万奄至城下纵兵大掠须陁未暇集兵亲率五骑战贼竞赴之围百馀重身中数疮勇气弥厉会城中兵至贼稍却须陁督军复战长才败走。

唐高士廉隋末为交趾太守邱和司法书佐钦州俚帅宁长真众率攻和和欲出门迎之廉进说曰:长真兵势虽多悬军远至内离外蹙不能持久。且城中胜兵足以当之奈何而欲受人所制和从之因命士廉为军司马水陆俱进逆击破之长真仅以身免馀众尽降。

窦轨字士则扶风人隋末为资阳郡东曹掾去官归于家高祖义兵起以为大丞相谘议参军时稽胡贼五万馀人掠宜君命轨讨之行次黄钦山与贼相遇贼乘高纵矢王师稍却轨斩其部将十四人拔队中小帅以代之轨自率数百骑殿参军后令之曰:闻鼓声有不进者自后斩之既鼓士卒争死皆登山赴敌贼射之不能止因大破之斩首千馀级虏男女二万口。

唐休璟为营府户曹调露中单于突厥背叛诱扇奚契丹侵掠州县其后奚渴胡。又与桑干突厥同反都督周道务遣休璟将兵击破之于独护山斩获甚众超拜丰州司马。

伊慎大历中为江州别驾以西江牙军从李希烈讨梁崇义慎摧锋陷敌功居多希烈意欲縻之慎以计遁归曹王皋希烈惧慎为曹王所任遣慎七属之甲诈为慎书行间焉德宗遣中使即军以诘之曹王乃抗疏论雪上章未报会贼兵溯江来冠曹王乃召慎勉之令战大破三千馀众朝廷始信其不贰累拔蔡山栅取蕲州降其将李良。又攻黄梅县杀贼将韩霜露斩首千馀级优诏褒异授试太子詹事。

韦万为福建从事贞元四年福建叛卒逐其观察使吴诜诜奔建州而叛兵四百馀人溃亡入海延至温台明州冠掠乡闾颇为人患德宗忧其滋长令中使皇甫政设策备之政乃令万巡抚二州择海浦形便起城栅修舰教弩选豪士者为统将以招讨之万有方略数月之间杀获颇众馀悉降之自是濒海皆宁万及将吏各加官赐帛有差。

刘昌裔为许州节度留后上官氵兑判官贞元十五年吴少诚攻许州日夕攻急堞坏不得修昌裔令造战棚木栅以待募壮士斫营得突将千人凿城分出大破之固立战棚木栅于城上以故不陷兵马使安国宁与氵兑不善谋反以城降贼事泄昌裔密讨斩之即召其麾下千馀人就食之人赏缣两疋伏兵于委巷令见持缣者悉斩之无一人得脱十六年以全陈许功以氵兑为节度使昌裔为陈州刺史。

任迪简为左庶子及张茂昭去易定以迪简为行军司马既至属虞侯杨伯玉以府城叛俄而众杀之将纳迪简兵马使张佐元。又叛迪简攻杀之乃得入加检校工部尚书充节度观察使。

郑权为泾原节度使刘昌从事昌病亟请入觐度军中必有变以权宽厚善容众俾主留务既而兵果为乱权挺身于白刃中抗词以明逆顺因杀其首乱者数人士卒皆戢伏时德宗厌言兵藩镇将吏得人心者多超授官爵于是自试卫佐擢为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

王栖曜为常州别驾时江左兵荒诏内常侍马日新领汴滑五千人镇之日新贪暴贼萧庭兰乘人怨诉逐之而劫其众时栖曜游奕远郊遂为贼所胁进围苏州栖曜因其怠懈挺身登城率城中出攻贼众大溃。

衡方厚为邕管馆驿巡官前试左卫兵曹参军太和五年五月方厚状奏去年冬本使差入洞招谕贼帅黄承祖部领至府本使己荐谕伏乞准容管告捷官例处分授邕州录事参军。

后唐任圜为潞州观察判官庄宗以上党之师攻常山城中万人突出大将孙文进死之贼逼王师圜麾骑士击之颇有杀获尝以祸福谕其城中镇人信之使人乞降。

淳于晏为霍彦威徐州从事同光末彦威从明宗入魏州监军使谋害彦威家属及所留部曲欲据城拒命晏率部将先杀之天成初彦威授平卢军节度使以晏为副使。

晋吴峦为沙彦珣从事累迁大同军节度判官高祖建号契丹之援太原也。彦珣据云中二三顾望及契丹还塞彦珣出城迎谒寻为所虏时峦在城中谓其众曰:,岂有礼义之人而臣于夷狄乎!即与云中将吏关门拒守契丹大怒攻之半岁不能下高祖致书于契丹乃解围而去召峦归阙授徐州节度副使。

●卷七百二十五

○幕府部·尽忠

夫委质事人有死无贰烈士之节也。繇汉而下公府方面咸得聘署以至丞掾之选率多英豪乃有当艰虞之际尽忠贞之效亢直以御侮奔走以赴难尽力于救恶而忘其楚毒悉心于济难而安乎!厮役励节以固守蹈刃而无悔以至规谏之不听死以为谢事势之既去义不改图追怀恩纪甘就鼎镬斯固英风激于颓俗茂烈著于信史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后汉周荣辟司徒袁安府安数与议论甚器之及安举奏窦景与窦宪争立北单于事皆荣所具草窦氏客太尉掾徐深恶之胁荣曰:子为袁公腹心之谋排奏窦氏窦氏悍士刺客满城中谨备之矣。荣曰:荣江淮孤生蒙先帝大恩以历宰二城今复得备宰士(荣辟司徒府故称宰士)纵为窦氏所害诚所甘心故尝敕妻子。若卒遇飞祸无得殡敛(祸言仓卒而死也。)冀以区区腐身觉悟朝廷及窦氏败荣繇此显名。

袁秘汝南汝阳人为郡门下议生黄巾起秘从太守赵谦击之军败秘与功曹封观主簿陈端门下督范仲礼贼曹刘伟德主记史丁子嗣记室史张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于阵谦以得免诏秘等旌表门闾号曰:七贤。

耿武为韩馥冀州长史袁绍至馥从事十人弃馥去唯恐在后独武与别驾闵纯杖刀兵不能禁绍后令田丰杀此二人鲜于辅汉末为幽州牧刘虞从事时公孙瓒既杀刘虞辅以燕国阎柔有恩信共推柔为乌丸司马及瓒败死辅持其众奉王命以辅为建忠将军督幽州六郡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阎柔遣使诣太祖受事迁护乌丸较尉而辅身诣太祖拜左渡辽将军封亭侯遣还镇抚飞本州。

祖授为袁绍冀州别驾官渡之败授为曹公军所执乃大呼曰:授不降也。为所执尔曹公见授谓曰:分野殊异遂用起绝不图今日乃得相见授对曰:冀州失策自取奔北授智力俱困宜其见禽曹公曰:本初无谋不相用计今丧乱过纪国家未定(十二年曰:纪)方当与君图之授曰:叔父母弟悬命袁氏。若蒙公灵速死为福曹公叹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也。遂赦而厚遇焉授寻谋归袁氏乃诛之。

魏贾逵为太祖丞相主簿太祖欲伐吴而大霖雨三军多不愿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谏者教曰:今孤戒严未知所之有谏者死逵受教谓其同僚三主簿曰:今实不可出而教如此不可不谏也。乃建谏草以示三人三人不获已皆署名入白事太祖大怒收逵等当送狱取造意者逵即言我造意遂去诣狱狱吏以逵主簿也。不即著械谓狱吏曰:促械我尊者。且疑我在近职求缓于卿今将遣人来察我逵著械适讫而太祖果遣家中人就狱视逵既而教曰:逵无恶意原复其职。

鲁芝为大将军曹爽司马爽将诛芝与主簿杨综斩关奔爽及爽之将归罪也。芝综泣谏曰:公居伊周之任挟天子杖天威孰敢不从舍此而欲就东市,岂不痛哉!(一云:公挟天子权舍此以至东市乎!爽不从)有司奏收芝综科罪司马宣王赦之曰:以劝事君者。

庞氵育为凉州从事守破羌长会武威太守张猛反杀刺史邯郸氵育号哭尸所猛兵欲来缚氵育猛闻之叹曰:猛以杀刺史为罪此人以至忠为名如。又杀之何以劝一州履义之士邪遂使行服。

蜀黄权为益州牧刘璋主簿璋欲迎先主权谏不听出为广汉长及先主袭取益州将帅分下郡县望风景附权闭城坚守须刘璋稽服乃诣降先主先主假权偏将军。

吴虞翻为孙策功曹时策讨山越斩其渠帅悉令左右分行逐贼独骑与翻相得山中翻问左右安在策曰:悉行逐贼翻曰:危事也。令策下马此草深卒有惊急马不及萦策但牵之执弓矢以步翻善用矛请在前行得平地劝策乘马策曰:卿无马奈何答曰:翻能步行日可三百里自征讨以来吏卒无及翻者明府试跃马翻能疏步随之行及大道得一鼓吏策取角自鸣之部曲识声小大皆出遂从周旋平定三郡策薨权统事定武中郎将暠策之从兄也。屯乌程整帅吏士欲取会稽会稽闻之使民守城以俟嗣主之命因令人告谕暠翻说暠曰:讨逆明府不竟天年今摄事统众宜在孝廉翻已与一郡吏士婴城固守必欲出一旦之命为孝廉除害惟执事图之于是暠退。

晋郭瑀敦煌人苻氏之末为雒阳王穆太府左长史穆惑于谗间西伐敦煌索嘏瑀谏曰:昔汉定天下然后诛功臣今事业未建而诛之立见麋鹿游于此庭矣。穆不从瑀出城大哭举手谢城曰:吾不复见汝矣。还而引被覆面不与人言不食七日舆疾而归旦夕祈死。

郭舒为荆州刺史王澄别驾澄终日酣饮不以众务在意舒尝切谏之及天下大乱。又劝澄修德养威保完州境澄以为乱自京都起非复一州所能防御虽不能从然重其忠亮荆土士人宗钦尝因酒忤澄澄怒叱左右棒钦舒厉色谓左右曰:使君过醉汝辈何敢妄动澄恚曰:别驾狂邪诳言我醉因遣扌舀其鼻炙其眉头舒领而受之澄意少释而钦遂得免。

桓雄长沙人少仕州郡谯王承为湘州刺史命为主簿王敦之逆承为敦将魏乂所执佐吏奔散雄与西曹韩阶从事武延并毁服为僮竖随承向武昌。又见雄姿貌长者进退有礼知非凡人有畏惮之色因害之。

谢纯字景懋晋末为刘毅豫州别驾毅镇江陵以为卫军长史南平相高祖遣王镇恶率军袭毅已至城下时毅疾病佐吏皆入参承纯参承毕已出闻兵至驰还入府左右引车欲还外廨纯叱之曰:我人吏也。逃欲安之乃入及毅兵败众散时已暗夜司马毛修之谓纯曰:君但随仆纯不从挟两人出火光中为人所杀。

韩延之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司马休之平西府录事参军休之以子文思为宋高祖所杀遂结雍州刺史鲁宗之谋诛执政高祖讨之未至江陵密使与延之。《书》曰:文思事源远近所知去秋遣康之送还司马君者推至公之极也。而了无愧心。又绝表疏此是天地之不容吾受命西讨止其父子而已彼土侨旧为所驱逼一无所问往年郗僧施谢邵任集之等交构积岁专为刘毅谋主所以至此卿等诸人一时逼迫本无纤[C260]吾虚怀期物自有繇来今在近路正是诸人归身之日。若大军先登交锋接刃兰艾杂揉或恐不分故白此意并可示同怀诸人延之报曰:承亲率戎马远履西畿阖境士庶莫不惊骇何者莫知师出之名故也。今辱来疏始知以谯王前事良增叹息司马平西体国忠贞款爱待物当于古人中求尔以君公有兴复之勋家国蒙赖推德委诚每事询仰谯王往以微事见劾犹自表逊位况以大过而当嘿然邪但康之前言有所不尽故重使胡道谘白所怀道未及反已奏表废之所不尽者命尔推寄相与之怀正当如此有何不可便兴兵戈自义旗秉权以来四方方伯谁敢不先相谘畴而径表天子可谓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刘裕足下海内之人谁不见足下此心而复欲欺诳国士天地所不容在彼不在此矣。来言虚怀期物自有繇来今伐人之君陷人以利真可谓虚怀期物自有繇来者矣。刘藩死于阊阖之门诸葛毙于左右之手甘言诧方伯袭之以轻兵遂使席上靡款怀之士阃外无自信诸侯以是为得良可耻也。贵府将佐及朝廷贤德寄性命以过日心企太平久矣。吾诚鄙劣尝闻道于君子以平西之至德宁可无授命之臣乎!未能自投虎口比迹郗任之徒明矣。假令天长丧乱九流浑浊当与臧洪游于地下不复多言公视书叹息以示诸佐曰:事人当使如此。

宋刘穆之为高祖司马食必方丈尝为十人馔穆之尝谓高祖曰:穆之家本贫赡生多阙自叨忝以来虽每存纳损而朝夕所须微为过丰自此之外一毫不以负公。

胡藩初为荆州刺史殷仲堪参军尝说仲堪以崇待桓玄太过后参玄军事玄败高祖素闻藩直言于殷氏。又为玄尽节召为员外散骑侍郎参镇军事。

谢方明为高祖中兵主簿方明事思忠益知无不为高祖谓之曰:愧未有瓜衍之赏。且当与卿共豫章国禄屡加赏赐。

贺弼为竟陵王诞记室参军孝武将诛诞诞闭城拒弼固谏再三诞怒抽刀向之乃止或劝弼出降弼曰:公举兵向朝廷此事既不可从荷公厚恩。又义无违背唯当死明心尔乃服药自杀。

边荣为沈攸之荆州仓曹参军尝为府录事所辱攸之为荣鞭杀录事及攸之自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说之使诣敬儿降荣曰:受沈公厚恩一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败见敬儿问曰:边公何为同人作贼不早来荣曰:沈荆州举义兵安社稷身虽可灭要是宋世忠臣天下尚有直言之士不可谓之为贼身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命斩之荣欢笑而去容无异色。

臧寅为沈攸之功曹攸之兵败诸将军皆奔散唯寅曰:我委质事人豆可茍免乃投水死。

宗俨之为沈攸之记室攸之抗齐太祖表檄文疏皆俨之辞也。及事败责之答曰:士为知巳用岂为军辈所识遂伏诛。

南齐房叔安为青州刺史王玄邈长史齐高帝之镇淮阴为宋明帝所疑乃北劝魏遣书结玄邈叔安进曰:夫布衣韦带之士御一冫食而不忘义使之然也。今将军居方州之重托君臣之义无故举忠孝而弃之三齐之士宁蹈东海死尔不敢随将军也。玄邈意乃定仍使叔安使建业发高帝谋高帝于路执之并求玄邈表叔安答曰:寡君使表上天子不上将军。且仆之所言利国家而不利将军无所应问荀伯玉劝杀之高帝曰:物各为主无所责也。

郑绍叔为寿州治中从事时刺史萧诞以弟湛诛台遣收诞兵卒至左右莫不惊散绍叔闻难独驰赴焉诞死侍诞丧柩人咸称之到京师司空徐孝嗣见而异之曰:祖逖之流也。

北齐孙腾初为高祖晋州长史高祖自晋阳出涂口行至襄垣尔朱兆率众追高祖高祖与兆宴饮于水滨誓为兄弟各还本营明旦兆复招高祖高祖欲安其意将赴之临上马腾牵衣止之兆乃隔水肆骂驰还晋阳高祖遂东。

綦连猛魏末为尔朱兆都督猛父母兄弟皆在山东尔朱京缠欲投高祖谓猛曰:王以尔父兄皆在山东每怀不信尔。若不走今夜必当杀尔可走去猛以素蒙兆恩拒而不从京缠曰:我今亦欲去尔从我不猛。又不从京缠乃举槊曰:尔不从我必刺尔猛乃从之去城五十里即背京缠复归及尔朱兆败乃归高祖问曰:尔朱京缠将尔投我尔中路背去何也。猛乃具陈服事之理不可贰心高祖曰:尔莫惧服事人法须如此遂补都督。

慕容绍宗魏末为尔朱兆长史兆之败于韩陵也。士卒多奔兆惧将欲潜遁绍宗建旗鸣角招集义徒军容既振与兆徐而上马。

后周周惠达幼有志操魏齐王萧宝寅为瀛州刺史召惠达及河间冯景同在阁下甚礼之及宝寅还朝惠达随入雒阳领军元乂势倾海内惠达尝因宝寅与乂言论乂叹重之于座遗惠达衣物孝昌初魏临淮王北讨以惠达为府长流参军及万俟丑奴等构乱萧宝寅西征惠达复随入关宝寅后与贼战不利退还仍除雍州刺史令惠达使雒阳未还而宝寅反谋闻于京师有司以惠达是其行人将执之乃私驰还至潼关遇大使杨侃侃谓惠达曰:萧氏逆谋已成何为故入虎口惠达曰:萧王为左右所误今往庶其改图及至宝寅反形已露不可弥缝遂用惠达为光禄勋中书舍人宝寅既败人悉逃散唯惠达等数人从之宝寅语惠达曰:人生富贵左右咸言尽节及遭厄难乃知岁寒也。后为贺拔岳关中大行台从事中郎尝使至雒魏孝武与惠达语及世难惠达陈天下事势述岳有诚节唯以忧国定难为事言辞激切帝甚嘉之及还具以白岳岳曰:人生于天受命于君,岂有利人荣禄而不忧其祸难卿之所奏实获吾心自是更被亲礼岳每征讨尝命惠达居守。又转岳府属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悦得惠达辞以疾不见许乃遁入汉阳之麦积崖。

贾直言从事于李师道时师道不恭朝命直言冒刃说者二舆衬说者一师道讫不从。

刘昌裔太原阳曲人少游三蜀杨琳之乱昌裔说其归顺及琳授雒州刺史以昌裔为从事琳死乃去。

冯宿为徐州节度使张建封掌书记建封卒其子愔为军士所立淄清李师古欲乘丧袭取冀镇时王武俊。且观其[C260]愔恐惧计无所出宿乃以檄书招师古而说武俊曰:张公与君为兄弟欲同力驱两河归天子众所知也。今张公殁幼子为乱兵所胁内则诚款隔绝于朝廷外则境土侵逼于强寇孤危。若此公安得坐视哉!诚能奏天子念先仆射之忠勋舍其子之迫胁使得束身归阙公于朝廷有靖乱之功于张氏有继绝之德矣。武俊大悦即以表闻繇是朝廷赐愔节仍赠建封司徒。

苏兆为淮西吴少阳判官与阳元卿及其将侯惟清同为少阳画朝觐计及元济自领军事昏狠无知所匿皆军中凶悍之徒素不便兆等既不受诏其左右告兆等有异志元济乃引兆于别寝缢杀之归其尸于家械侯惟清而囚之时朝廷闻清已死赠兵部尚书赠兆以右仆射。

后唐苻习为镇州王都校自庄宗经略河朔与连衡尝令率师从征为大将军王德明所害德明据镇州时习在德胜行台德明上书请习归藩庄宗召习谓之曰:王德明召尔归藩自为行计习雨泣而进曰:臣本赵人家世事王氏尝效忠义而德明乃幽沧叛卒赵王知人不尽过意任使果致此反噬臣等虽不武愿在霸府血战而死不能委身于凶首被其屠割庄宗曰:尔等既怀旧君之爱则能复仇乎!吾当助尔习等举身投地号动感激良久谢曰:王必以故使辅翼之劳雪其冤耻臣不敢期师旅为助但悉本军可以诛其逆竖帝即令阎宝史建塘助习兴师讨德明乃以习为镇冀节度留后及德明诛将正授节钺习不敢当其任辞曰:臣缘故使未葬无嗣息臣合服斩衰候臣礼制毕听命及庄宗兼领镇州乃割相卫二州置义宁军以习为节度使习奏曰:魏忄专六州霸王之府不宜遽有割隶但授臣河南一镇臣自攻取便也。乃授天平军节度郓齐埭观察东南面招讨等使习有器度性忠壮于荷恩感遇之际而能奋励思报自庄宗十年氵公河拒战左犄右角习尝以本军景从心无顾望诸将服其为人。

淳于晏登州人以明经登第自霍彦威为礻卑将日寄食于门下彦威尝败独脱其身左右莫继唯晏仗剑从之徒步草莽自是彦威高其气义相得甚欢及历数镇皆为判官军府之事咸取决焉至于私门簿籍婢仆支分事无巨细但取决于晏幕下兼家宰之任尔后公卿之门客往往效焉时谓之效淳俾彦威数镇称治晏之尽心他人。又不可阶也。

晋颜衍为青州节度房知温从事知温贪暴积货数百万治第于南城出则以妓乐相随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为务衍委曲陈其利病知温不能用焉及高祖建义入雒尚不即进献耀兵于牙帐之下衍正色谓曰:清泰帝富有天下多力善战岂明公之比而天运有归坐成灰烬今青州迁延不贡何以求安千百武夫无足为恃深为大王之所忧也。知温遂驰表称贺青州乃安未几以沈湎成病而卒部曲将吏分其所聚例为富室衍。又劝其子彦儒进钱十万贯以助国用朝廷除彦儒为沂州刺史其家幸获保全皆衍之力也。

汉李恕初仕后唐为燕王赵延寿宾佐延寿䧟虏十年朝廷不欲恕在朝出为从事未几虏犯京师延寿为虏相辅复召恕委用会延寿子赞为河中尹命恕往佐之其年虏主死高祖有中原移赞于京兆赞惧汉不能容潜通蜀军将谋夜遁恕谓赞曰:燕王入胡非所愿也。汉朝建国必务怀来太尉泥首归朝必保富贵今。若狼狈入蜀理难万全所谓蹄涔不能容吞舟之鱼后悔无及愿公归汉其福万全茍听卑言请先入朝为公申理即命恕上章高祖引见谓恕曰:赞何以附西川军恕曰:赞以家在胡中身受胡命自怀忧恐谓陛下终不能容招引川军盖图茍免以微臣意必料国家抚安所以令臣哀祈请觐高祖曰:赞父子皆吾人也。事虏出于不幸今闻延寿落于槛吾争忍不容赞恕未还赞已离永兴朝廷嘉恕之忠以为州节度判官。

周和凝仕梁为滑州节度贺瑰宾幕时瑰与后唐庄宗相拒于河上战于胡柳陂瑰军败而北唯凝随之瑰顾曰:无相随当自努力凝对曰:大丈夫受人知有难不报非素志也。但恨未有死所旋有一礻卑将来逐瑰凝叱之不止遂引弓以射应弦而毙瑰复免既而谓诸子曰:昨非和公无以致此和公文武全才而有志气后必享重位尔宜谨事之遂以女妻之繇此声望益隆。

王敏仕晋为杜重威数镇从事汉初重威叛于邺时敏为留守判官尝泣谏重威恳请归顺重威始则不从及其穷也。纳敏之言以其城降时魏之饥民十犹四五咸保其馀生者敏之力也。

●卷七百二十六

○幕府部·辟署

汉氏公卿郡守皆得自举其属中兴之后辟召尤盛故当时幕府彬彬然多贤才焉魏晋而下内居宰弼之任外膺将领之寄者曷尝不选众而举得人为盛哉!盖夫藩辅之重安危注意纲纪之职左右惟人故能参赞于策画经纶于政务蔼氵位官之嘉绩昭治戎之善志周旋翊佐以成其美焉至乃羔雁之贽璧马之聘盖所以致礼才彦将其厚意然而宣尼有择木之喻展禽怀枉道之耻。若夫含忠履洁之士非志义相期而用舍同趣。又岂肯屈身而茍合哉!

汉倪宽为廷尉从史之北地视畜数年还至府上畜簿会廷尉时有疑奏已再见却矣。掾史莫知所为宽为言其意掾史因使宽为奏成读之皆服以白廷尉汤汤大惊召宽与语乃奇其材以为掾汤繇是乡学以宽为奏谳掾甚重之及汤为御史大夫以宽为掾萧望之署小苑东门候免归为郡吏御史大夫魏相除望之为属。

尹翁归河东人太守田延年除补卒吏案事发奸穷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能不及翁归徙署邮督薛广德字长卿萧望之为御史大夫除广德为属数与论议器之。

冯奉世以选为郎前将军韩增奏以为军司空令本始中从事击匈奴军罢复为郎。

陈汤免射声校尉大将军王风奏以为从事中郎幕府事尽决于汤。

王尊涿郡人给事太守府问诏书行事尊无不对太守奇之补除书佐署守属监狱久之称病去复召署守属治狱为郡决曹。

诸葛丰字少季以明经为郡文学名特立刚直贡禹为御史大夫除丰为属举侍御史。

孙宝颍川人以明经为郡吏御史大夫张忠辟宝为属欲令授子经更为除舍设储亻待宝自劾去忠固还之心内不平后署宝主簿宝徙入舍祭灶请比邻忠阴察怪之使所亲问宝前大夫为君设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为高节也。今两府高士俗不为主簿子既为之徙舍甚说何前后不相副也。宝曰:高士不为主簿而大夫。若以宝为可一府莫言非士安得独自高前日君男欲学文而移宝自近礼有来学义无往教道不可诎身诎何伤。且不遭者可无不为况主簿乎!忠闻之甚惭。

侯文京兆故吏刚直不茍合尝称疾不肯仕孙宝为京兆尹以恩礼请文欲为布衣友日设酒食妻子相对文求署为掾进见如宾礼数日以立秋署文东部督邮。

厚涉字巨先父为南阳太守父死涉还南阳赙送行丧冢庐三年繇是显名京师礼毕扶风谒请为议曹陈咸为御史中丞颇言石显短后坐事减死髡为城旦因废成帝初即位大将军王风以咸前指言石显有忠直节奏请咸补长史。

杜钦延年子也。王风以外戚辅政求贤以自助风父顷侯禁与钦兄缓相善故风深知钦能奏请钦为大将军武库令职无事钦所好也。

谷永为长安小吏博学经书建昭中御史大夫繁延寿闻其有茂材除补属举为太常丞。

杜邺以病去郎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除邺以为腹心举侍御史。

母将隆字君房王音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内领尚书外典兵马踵故选置从事中郎(踵犹蹑也。言承蹑故事也。)谋议奏请隆为从事中郎。

后汉卓茂初辟丞相府史事光光称为长者。

董均建武中举孝廉司徒府博通古今数言政事。

鲁恭扶风平陵人十五与弟丕俱举大学兄弟俱为诸儒所称恭怜弟丕小欲先就其名疾不仕郡举丕方正恭始为郡吏大傅赵熹闻而辟之。

尹敏待诏公车拜郎中辟大司空府。

吴良齐国人初为郡吏岁旦与掾史入贺门下掾王望举觞上寿讠舀称太守功德良勃然责之太守敛容而止转良功曹耻以言受进终不肯谒时骠骑将军东平王苍闻而辟之署西曹甚相敬爱。

董宣初为司徒侯霸所辟举高第累迁北海相。

鲍永字君长上党人父宣哀帝时任司隶校尉为王莽所杀永为郡功曹莽以宣不附已欲灭其子孙都尉路平承望风旨规欲害永太守茍谏拥护召以为吏尝置府中谏卒永自送丧归扶风平遂收永弟升新太守赵兴到闻乃叹曰:我受汉茅土不能立节而鲍宣死之,岂可害其子也。敕县出升复署永功曹。

周泽建武末辟大司马府署议曹祭酒数月征试博士。

卫飒字子产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邓禹府举能案剧除侍御史。

王景少学易沈深多伎艺辟司徒伏恭府。

崔骃善属文窦宪为车骑将军辟骃为掾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唯骃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及宪迁大将军复以傅毅为司马班固为中参军宪府文章之盛冠于当世。

杜笃字季雅车骑将军马防击西羌请为从事中郎将战殁于射姑山。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京兆尹阎兴召伦为主簿。

乐恢京兆长陵人为郡功曹辟司空牟融府。

何敞扶风平陵人元和中辟太尉宋繇府繇待以殊礼。

胡广南郡人六世祖刚清高有志节平帝时大司徒马宫辟之。

桓荣字春卿少习欧阳尚书教授江淮间年六十馀始辟大司徒府。

张兴辟司徒冯勤举孝廉稍迁博士。

杨震字伯起邓骘为大将军属人士荒饥死者相望盗贼群起四夷侵畔骘崇节俭罢力役辟震与朱宠陈禅置之幕府故天下复安。

朱穆字公叔举孝廉属江淮盗贼群起州郡不能禁或说大将军梁冀曰:朱公叔才兼文武海内奇士。若以为谋主贼不足平也。冀亦素闻穆名乃辟之使典兵事甚见亲任。

刘宽字文饶桓帝时大将军辟五迁司徒长史(大将军梁冀也。)。

应奉为武陵太守坐公事免延熹中武陵蛮复寇乱荆州车骑将军冯绲以奉有威恩为蛮夷所服上请与俱征拜从事中郎奉勤设方略贼破军罢绲推功于奉荐为司隶校尉。

马融字季长大将军邓骘闻融名召为舍人非其好也。遂不应命客于凉州武都汉阳界中会羌虏飚起边方扰乱菜谷踊贵自关以西道堇相望融既饥困乃悔而叹息谓其友人曰:古人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其喉愚夫不为所以然者生贵于天下也。今以世俗咫尺之羞灭无赀之躯殆非老庄所谓也。故往应骘召。

周举字宣光初辟司徒李却府后为蜀郡太守坐事免大将军梁商表为从事中郎甚重焉。

董昌字圣真会稽馀姚人晓习文法仕郡为决曹史行部见昌奇之辟从事。

杜乔字叔荣少为诸生举孝廉辟司徒杨震府。

李膺初举孝廉为司徒胡广所辟高第迁青州刺史杜密为人沈踬少有厉俗志为司徒胡广所辟。

魏朗诣太学受五经京师长者李膺之徒争从之辟司徒府再迁彭城令。

范滂汝南人为光禄主事弃官而去后为太尉黄琼所辟。

巴肃为具丘长辞病去辟公府。

羊陟少清直有学行举孝廉辟大尉李固府。

张俭山阳人初举茂材以刺史非其人谢病不起太守崔超请为东部督邮。

至南阳人虽在闾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太守弘农成晋下车欲振威严闻至高名请为功曹。

陈翔少知名举孝廉太尉周景辟高第拜侍御史。

字伯求党事起变名姓亡匿事解辟司空府董尚为蜀郡太守免大将军梁商表为从事中郎特甚敬重。

陈蕃汝南人周景为豫州刺史辟为别驾。又辟颍川李膺荀绲杜密沛国朱㝢为从事皆天下英俊之士也。

史弼字公谦少笃学聚徒数百人州郡辟公府。

童恢琅琊人少仕州郡为吏司徒杨赐闻其执法廉平乃辟之。

王允太原人仕郡为吏人有路佛者少无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球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允繇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废弃允后为冀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

虞诩字升卿早孤祖母终服阕辟太尉李修府拜郎中。

边让字文礼初大将军何进闻让才名欲辟命之恐不至诡以军事征召既到署令史进以礼见之让善占谢能辞对宾客满堂莫不羡其风采。

赵岐字卿辞司空掾后为大将军梁冀所辟为陈损益求贤之策冀不纳举理剧为皮氏长避仇逃难四方藏北海孙嵩家复壁中后因赦出三府闻之同时并辟九年乃应司徒胡广之命。

卢植涿郡人为尚书免官隐于上谷不交人事冀州牧袁绍请为军师蔡邕辟司徒乔玄府甚敬待之出补河平长。

孔融辟司徒杨赐府会河南尹何进当迁为大将军赐遣融奏谒贺进不时通融即奏谒还府投劾而去河南官属耻之私遣剑客欲追杀融客有言于进曰:孔文举有重名将军。若造怨此人则四方之士引领而去矣。不如因而礼之以示广于天下进然之既拜而辟融高第为侍御史。

刘表初被讪议为八顾诏书捕党人亡走得免党禁解辟大将军何进掾。

锺繇为莒长委官还家初州牧陶谦初辟别驾从事辞疾逊遁谦重令杨州从事会稽吴范宣旨坚守意不移欲威以刑罚然后乃起。

魏夏侯惇字元让太祖初起惇尝为礻卑将从征伐太祖行奋武将军以惇为司马。

荀攸字公达为汉尚书太祖素闻攸名与语大悦谓荀锺繇曰:公达非尝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以为军师。

国渊字子尼乐安人与邴原管宁等避乱辽东既还土太祖辟为司空掾。

王修字叔治北河营陵人初平中北海相召以主簿袁谭在青州辟为治中从事别驾袁绍。又辟修除即墨令后复为谭别驾袁氏政宽在职者多蓄聚太祖破邺籍没审配等家财物货以万数及破南皮阅修家谷不满十斛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乃礼辟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将。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人在辽东一年后太祖辟为司空掾(又云:孔融在北海以郑玄为计掾计吏邴原为计位)。

管宁字幼安避乱于辽东太祖辟为司空掾。

崔琰字季珪清河人就郑玄学会黄巾贼起去家四年乃归以琴书自娱大将军袁绍闻而辟之太祖破袁氏领冀州牧辟琰为别驾从事。

徐奕字季才东莞人避难江东孙策礼命之奕改姓名微服还本郡太祖为司空辟为掾属。

何夔字叔龙陈郡人避难淮南不应袁术辟行道本郡顷之太祖辟为司空掾。

字子昂为广宗长以故将丧弃官太祖更辟司空掾除行唐令入为丞相门下督邮。

鲍勋字叔业父信为济北相协规太祖身以遇害太祖为丞相追录信功封勋兄邵新都亭侯辟勋丞相掾。

华歆字子鱼为下わ令会天子使太傅马日䃅安集关东日䃅辟歆为掾。

郭嘉字奉孝太祖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军司空董昭字公仁除瘿陶长相人令袁绍以为参军事。

刘华字子扬太祖辟为司空仓曹掾。

刘放字子弃遭世大乱渔阳王松据其土往依之太祖克冀州刘放说松举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为松答太祖书其文甚丽太祖既善之。又闻其说繇是遂辟放与松俱至以放参司空军事。

刘馥字元[A13C]避乱扬州建安初说袁术将戚寄秦翊使率众与俱诣太祖太祖悦之辟为司徒掾。

王粲字仲宣汉末西京扰乱乃之荆州依刘表表卒粲劝表子琮令归太祖太祖辟为丞相掾后迁军参谋祭酒。

荀纬字公高少喜文学建安中召署军谋掾。

卫觊字伯儒少夙成以才学称太祖辟为司空掾属刘廙字恭嗣南阳人兄望之有名于世荆州牧刘表辟为从事后望之见害廙惧奔杨州遂归太祖太祖辟为丞相掾属转五官将文学后徙署丞相仓曹属阮瑀字元瑜太祖雅闻瑀名辟之不应连见Τ促乃逃入山中太祖使人焚山得瑀送至以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

范粲州府交辟皆无所就久之乃应命为治中转别驾辟太尉掾。

司马朗字伯达年二十二太祖辟为司空掾属。

贾达字梁道除渑池令以祖父丧去官司空辟为掾徐邈字景山燕国人太祖平河朔召为丞相军谋掾试守奉高令入为东曹议令史。

胡质字文德寿春人为丞相东曹参令史州请为治中。

王凌字彦云稍迁至中山太守所在有治迹太祖辟为丞相掾属。

和洽字阳士汝南人太祖定荆州辟为丞相掾属。

沐并字德信为人公果不畏彊御丞相召署军谋掾裴潜字文行河东人避乱荆州刘表待以宾礼潜私谓所亲曰:刘牧非霸王之才败无日矣。遂南适长沙太祖定荆州以潜参丞相军事出历三县令入为仓曹掾属。

韩暨字公至南阳人避袁术命召徙居山都之山刘表礼辟遂遁居孱陵界表深恨之暨惧应命除宜城长太祖平荆州辟为丞相士曹属。

高柔字文惠袁绍甥高之弟以并州叛太祖欲因事诛之以为刺奸令史柔夙夜匪懈至拥膝抱文书而寝太祖尝夜微出观察诸吏见柔哀之徐解裘覆柔而去自是辟为丞相仓曹属。

孙礼字德达涿郡人太祖平幽州召为司空军谋掾王观字伟台少孤贫厉志太祖召为丞相文学掾。

杨阜字义山天水人以州从事为州牧韦端使诣许拜安定长史非其好遂去官端征为大仆子康代为刺史辟阜为别驾察孝廉辟丞相府州表留参军事高堂隆字升平泰山人少为诸生太守薛悌命为督邮后去吏避地济南太祖召为丞相军谋掾。

满宠字伯宁山阳人守高平令弃官归太祖临兖州辟为从事及为大将军辟署西曹属。

田豫字国让渔阳人公孙瓒败而鲜于辅为国人所推行太守事以豫为长史豫谓辅曰:终能定天下者曹氏也。宜速归命辅从其计太祖召豫为丞相军谋掾。

牵招字子经安平人冀州牧袁绍辟为督军从事兼领乌丸突骑太祖领冀州辟为从事。

杜夔字公良避乱奔荆州荆州降太祖以夔为军谋祭酒参大乐事。

郭淮字伯济文帝为五官将召署门下贼曹转丞相兵曹议令史。

邓艾字士载义阳人为典农纲纪上计吏因使见太尉司马宣王宣王奇之辟之为掾。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清河太尉华表召为文学掾安平赵孔曜荐辂于冀州刺史裴徽徽辟为文学从事引与相见大善友之徙部钜鹿迁治中。

傅嘏字兰石弱冠知名司空陈群辟为掾。

胡遵安定人张既为雍凉二州刺史与天水杨之阜酒泉庞涓敦煌张恭周生烈等为既所礼辟终皆有名位。

张辽少为郡吏汉末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使将兵诣京都。

单固字恭夏山阳人为人有器识正始中兖州刺史令狐愚与固父伯龙善辟固欲以为别驾固不乐为州吏辞以疾愚礼意愈厚固母夏侯氏谓固曰:使君与汝父久善故命汝不止汝亦固当仕进自可往耳固不获已遂往。

虞松字叔茂陈留人弱冠有才从司马宣王征东宣王命作檄及破贼作露布松从宣还宣王辟为掾时年二十四。

蜀周群字仲直巴西阆中州牧刘璋辟为师友从事刘琰字威硕鲁国人先主在豫州辟为从事以其宗姓有风流善谈论厚亲待之遂随从周旋尝为宾客刘巴字子幼零陵人曹公征荆州辟为掾使招纳长沙零陵桂阳会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遂远适交趾先主深以为恨巴复从交趾至蜀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辞谢罪负先主不责而诸葛孔明数称荐之先主辟为左将军西曹掾。

庞统字士元襄阳人郡命为功曹先主治荆州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吴将鲁肃遗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得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先主先主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

麋竺字子仲东河人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后曹公表竺领嬴郡太守去官随先主周旋先主将适荆州遣竺先与刘表相闻以竺为左将军从事中郎孙乾字公祐北海人先主领徐州辟为从事后随从周旋。

简雍字宪和少与先主有旧随从周旋先主至荆州雍与麋竺孙乾同为从事中郎。

伊籍字机伯随先主南渡江从入益州益州定以为左将军从事中郎。

秦宓字子敕广汉人先主定益州广汉太守夏侯纂请为师友祭酒领五官掾称曰:仲父益州辟宓从事祭酒建兴二年丞相亮领益州牧选宓迎为别驾。

董和字幼宰刘璋以为益州太守先主定蜀征为掌军中郎将。

马良字季常先主领荆州辟为从事先主入蜀辟良左将军。

廖立字公渊先主领荆州牧辟为从事年未三十。

杨仪字威公襄阳人太守关侯命为功曹奉使诣先主先主大悦之辟为左将军兵曹掾后为遥署弘农太守丞相亮以为参军署府事迁长史。

费诗字公举犍为人先主领益州以为督军从事。

杜琼字伯瑜益州牧刘璋辟为从事先主定益州以为议曹从事。

尹默字思潜梓潼人先主定益州以为劝学从事谯周字允南巴西人丞相亮领益州牧命为劝学从事大将军蒋琬领刺史徙为典学从事。

黄权字公衡巴西人少为郡吏州牧刘璋召为主簿李恢字德昂建宁人先主领益州牧以为公曹书佐主簿更迁别驾从事。

蒋琬字公琰诸葛亮为丞相开府辟琬为东曹掾举茂材琬固让刘邕阴化庞延廖淳亮教答曰:思惟背亲舍德以殄百姓众人既不隐于心实。又使远近不解其义是以君宜显其功举以明此选之清重也。迁为参军。又代张裔为长史。

姚伷字子绪为广汉太守丞相亮北驻汉中辟为掾并进文武之士亮称曰:忠益者莫大于进人进人者各务其所向今姚掾并存刚柔以广文武之用可谓博雅矣。愿为掾各希此事以属其望迁为参军。

霍弋字绍先先主末年为太子舍人后主践祚除谒者丞相诸葛亮北临汉中请为记室使与子乔共周旋游处。

姜维天水冀人为中郎参本郡军事丞相诸葛亮军向祁山时天水太守适出案行维及功曹梁绪主簿尹赏主记梁处等从行太守闻蜀军垂至而诸县响应疑维等皆有异志,于是夜亡保上わ维等觉太守去追迟至城门城门已闭不纳维等相率还冀冀亦不入维维等乃惧诣诸葛亮会马谡败于街亭亮拔将西县千馀家及维等还故维遂与母相失亮辟为仓曹掾加奉义将军封当阳亭侯。

吴张昭字子布孙策创业命为长史。

程秉字德枢避乱交州士燮命为长史。

朱治字君理丹阳故鄣人初为县吏后察孝廉州辟从事。

虞翻字仲翔会稽人太守王朗命为功曹孙策征会稽翻劝朗避策策后命为功曹待以交友之礼。

陆绩字公纪大帝统事辟为奏曹掾以直道见惮出为郁林太守。

骆统字公绪大帝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民户过万咸叹其惠理帝嘉之召为功曹行骑都尉。

吾粲字孔休孙河为将军表粲为曲河丞迁为长史大帝为车骑将军召为主簿。

全柔吴郡钱塘人汉灵帝时补尚书郎右丞董卓之乱弃官归州辟别驾从事后为丹阳都尉大帝为车骑将军以柔为长史。

字承明武陵人年三十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先主领荆州以为治中从事。

胡综字伟则大帝为讨虏将军以综为金曹从事。

步骘字子山大帝为讨虏将军召骘为主记除海盐长还辟车骑将军东曹掾(帝为徐州牧以中从事举茂才)。

顾徽字子钦少游学有唇吻大帝统事闻徽有才辩召署主簿。

阚泽字德润究览群籍兼通历数大帝为骠骑将军辟补西曹掾。

聂支有唇吻少为县吏虞翻徙交州县令使支送之翻与语而奇焉为书与豫章太守谢斐令以为功曹郡时见有功曹斐见之问曰:县吏聂支可堪何职对曰:此人县间小吏耳犹可堪曹佐斐曰:论者以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乃用为功曹。

徐平字伯先诸葛恪为丹阳太守讨山越以平威重思虑可与效力请平为丞。

晋王祥汉末遭乱携弟览避地庐江三十馀年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祥年垂耳顺固辞不受览劝之为具车牛祥乃应召虔委以州事。

王览字玄通祥之弟也。名亚于祥应本郡之召稍迁司徒西曹掾。

鲁芝扶风郡人辟州别驾魏车骑将军郭淮为雍州刺史深敬重之举孝廉除郎中会丞相诸葛亮攻陇右淮复请芝为别驾从事。

王沈好书善属文大将军曹爽辟为掾。

邓殷亮直强正锺会伐蜀奇其才自黾池令召为主簿贾充伐吴请殷为长史。

刘毅侨居平阳太守杜恕请为功曹后辟司隶从事大常郑袤举博士文帝辟为相国掾辞疾积年不就时人谓毅忠于魏氏而帝怒其顾望将加重辟毅惧应命转主簿。

裴秀字季彦度辽将军丘俭尝荐秀于大将军曹爽爽乃辟为掾。

唐彬鲁国邹人初为郡门下掾累迁别驾彬忠肃公亮尽规扶救不显谏以自彰。又奉使诣相府计事于时僚佐皆当世英彦见彬莫不钦悦称之于文帝荐为掾属帝以问其参军人皆切忌其能良久不答陈骞在坐敛板而称曰:彬之为人胜骞甚远帝笑曰:但能如卿固未易得何论于胜因辟彬为铠曹属帝问曰:卿何以致辟对曰:修业陋巷观古人之遗迹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帝顾四坐曰:名不虚行他日谓孔颢曰:近见唐彬卿受蔽贤之责矣。

裴楷字叔则锺会荐之于文帝辟相国掾。

荀勖字公曾仕魏辟大将军曹爽掾。

荀邃字道玄弱冠辟赵王伦相国掾。

荀闿字道明有名称大司马齐王ぁ辟为掾。

荀组字大章为荣阳太守赵王伦为相国欲收大名选海内德望之士以江夏李重及组为左右长史东平王堪沛国刘谟为左右司马。

韩寿字德真美姿貌善容止贾充辟为司空掾。

李熹字季和宣帝辟为大傅属固辞疾郡县扶舆上道。

王浑字玄冲雅有器量魏世辟大将军曹爽掾。

王睿字士治弘农人州辟部河东从事守令有廉洁者皆望风自引而去。

山涛字巨源河内人年四十始为郡主簿功曹上计掾州辟部河南从事。

郭舒顺阳人刺史夏侯含辟为西曹转主簿含坐事舒自系含事得释刺史宗岱命为治中丧母去职刘弘守荆州引为治中弘卒王澄代之闻其名引为别驾后转顺阳太守王敦召为参军从事中郎。

乐广字彦辅裴楷荐广于贾充遂辟太尉掾。

温羡字长卿少以朗寤见称齐王攸辟为掾选尚书郎。

程卫字长玄强正方严刘毅闻其名辟为都官从事奏中参军羊琇阴私所犯狼藉繇是名振遐迩遂辟公府掾。

何攀字惠兴蜀郡人仕州为主簿王为益州辟为别驾。

刘颂字子雅少能辨物理为时人所称察孝廉举秀才不就文帝辟为相府掾。

傅敷字[A13C]根清净有道素解属文永嘉之乱避地会稽元帝引为镇东从事中郎。

向雄字茂伯河内人太守刘毅尝以非罪笞雄及吴奋代毅为太守。又以少谴系狱司隶锺会于狱中辟雄为都官从事。

阮籍字嗣京太尉蒋济闻其有隽才而辟之籍诣都亭奏记曰:伏惟明公以含一之德据三台之位英豪翘首俊贤抗足开府之日人人自以为掾属辟书始下而下走为首昔子夏在西河之上而文侯拥邹子处黍谷之阴而昭王陪乘夫布衣韦带之士孤居特立王公大人所以礼下之者为道存也。今籍无邹卜之道而有其陋猥见采擢无以称当方将耕于东皋之阳输黍稷之税避当涂者之路负薪疲病足力不彊补吏之召非所克堪乞回谬恩以光清举初济恐籍不至得记欣然遣卒迎之而籍已去济大怒,于是乡亲共喻之乃就吏宣帝为大傅命为从事中郎。又为景帝大司马从事中郎文帝辅政以为大将军从事中郎籍后遗落世事虽去佐职尝游府内朝宴必与焉。

阮瞻字千里见司徒王戎戎问曰:圣人贵名教老庄明自然其旨同异瞻曰:将无同戎咨嗟良久即辟之时人谓之三语掾。

阮孚字遥集初辟大傅府迁骑兵属避乱渡江元帝以为安东参军转丞相从事郎中终日酣纵尝为有司所纠帝每优容之。

庾峻字山甫颍川人少好学有才思历郡功曹举计掾州辟从事。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辟司徒掾稍至黄门侍郎东海王越引为大傅主簿甚见亲委遂任职当权熏灼内外繇是素论去之。

挚虞字仲冶京兆人才学博通著述不倦郡檄主簿王接字祖游河东人为郡主簿迎太守温宇宇奇之转功曹史州辟部平阳从事泰山羊亮为平阳太守荐之于司隶校尉王堪出补都官从事。

却诜字广基为议郎母忧去职召为征东参军。

华谭字令思广陵人爽慧有口辩为邻里所重杨州刺史周凌引为从事史爱其才器待以宾友之礼建兴初元帝命为镇东军谘祭酒转丞相军谘。

陆机字士衡太康末入雒张华荐之诸公太傅杨骏辟为祭酒陆云字士龙吴郡人刺史周骏召为从事谓人曰:士龙当今之颜子也。

潘岳字安仁少以才[A13C]见称早辟司空太尉府。

字思玄陈留人本州辟举秀才平南将军温峤以为参军后为州别驾辟司空郗鉴掾除长山令鉴。又请为司马转黄门侍郎车骑将军庾冰镇江州请为长史冰薨庾翼以为谘议参军江淳字思悛苏峻之乱避地东阳山太尉郗鉴檄为兖州治中。又辟太尉掾康帝为司徒亦辟为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儒林参军。

孙楚字子荆参镇东石苞军事苞表楚讪毁时政湮废积年征西将军扶风王骏与楚旧好起为参军。

孙绰字兴公除著作佐郎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参军后迁尚书郎杨州刺史殷浩以为建威长史会稽王羲之引为右军长史。

罗尚字敬之荆州刺史王戎以尚及刘乔为参军并委任之。

赵诱字元孙淮南人世以将略显州辟主簿刺史郗隆为其下所害诱还家杜门不出右将军王敦以为参军。

周访字士达汝南人察孝廉除郎中上甲令皆不之官元帝渡江命参镇东军事。

周抚字道和元帝辟为丞相掾父丧去官后除武昌太守王敦命为从事中郎将咸和初司徒王导以为从事中郎。

皇甫秦州刺史重之弟齐王ぁ辅政以为参军ぁ诛长沙王乂以为参军。

李含字世容陇西人州以短檄召为门亭长刺史郭奕素闻其贤下车擢为别驾处群僚之右寻荐之公府大保卫瓘辟为掾。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州辟别驾举贤良方正。

贾疋字彦度初辟公府遂历显职。

荀晞字道将少为司隶部从事累迁平阳太守齐王ぁ辅政晞参ぁ军事ぁ诛坐免长沙王乂为骠骑将军以晞为从事中郎。

祖纳有操行性至孝平北将军王敦闻之遗其二婢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奚何必轻于五羖皮耶。

范汪弱冠至京属苏峻作乱汪乃遁逃西归庾亮温峤屯兵浔阳汪劝峤等急宜进讨是日参军平南二府礼命交至始解褐参护军军事。

●卷七百二十七

○幕府部·辟署第二

晋羊曼字祖延少知名本州礼命太傅辟皆不就避难渡江元帝以为镇东参军转丞相主簿委以机密王珣字元琳弱冠与陈郡谢玄为桓温掾后转主簿从讨袁真转大司马参军。

陶侃字士行为卢江县吏鄱阳孝廉范逵过卢江太守张夔称美之夔召为督邮迁主簿后除郎中伏波将军孙秀以亡国支庶府望不显中华人士耻为掾属以侃寒宦召为舍人。

温峤字大真年十七州郡辟召不就司隶命为都官从事后举秀才灼然司徒辟东阁祭酒补上党令平北大将军刘琨请为参军琨迁大将军峤为从事中郎琨迁司空以为右司马。

杨方字公回贺循称之于京师司徒王导辟为掾转东安太守迁司徒参军事。

薛兼字令长察河南孝廉辟公府累历怀令司空东海王越引为参军转祭酒元帝为安东将军以为军谘祭酒稍迁丞相长史。

刘阮字大连彭城人为彭城内史避乱渡江元帝以为从事中郎迁丞相司直委以刑宪。

刁协字玄亮成都王[A13C]请为平北司马后历赵王伦相国参军长沙王乂骠骑司马东嬴公腾镇临漳以协为长史避乱渡江元帝以为镇东军谘祭酒转长史。

戴渊字。若思举孝廉入雒陆机荐之于赵王伦伦乃辟之累转东海王越军谘祭酒后元帝召为镇东右司马。

戴邈字望之永嘉中元帝版行邵陵内史丞相军谘祭酒。

周觊字伯仁累迁尚书吏部郎东海王越子毗为镇军将军以觊为长史元帝镇江右请为军谘祭酒应詹字思远初辟公府为太子舍人赵王伦以为征东长史伦诛坐免城都王[A13C]辟为掾镇南大将军刘弘詹之祖舅也。请为长史。

卞壶字望之永嘉中除著作佐郎征东将军周馥请为从事中郎不就元帝镇建业召为从事中郎将委以选举甚见亲仗。

邓攸字伯通为太子洗马东海王越世子文学吏部郎中越弟腾为东中郎将请攸为长史。

孙惠字德施永宁初赴齐王ぁ义辟以大司马户曹掾转东曹属ぁ败成都王[A13C]以为大将军参军后改姓名以遁东海王越举兵下邳惠诡称南岳逸士秦秘之以书干越越榜道以求之惠乃出见越即以为记室参军后除太子中庶子复请补司空从事中郎熊远字孝文豫章人太守会稽夏静辟为功曹及静去职远送至会稽以归州辟主簿元帝作相引为主簿转从事中郎。

顾和为司徒掾时东海王冲为长水校尉妙选僚属以刘眈为司马庾怿为功曹和为主簿。

陈κ字延思陈国人仕郡督邮简获隐匿者三千人为一州尤最太守刘享拔为主簿州辟从事乘马车还家宗党荣之。

高崧字茂琰总角时司空何充称其明慧充为杨州引为主簿益相钦重转骠骑主簿累迁黄门侍郎简文辅政引为抚军司马。

庾亮美姿仪善谈论而方严自守元帝为镇东时闻其名辟西曹掾及引见风情都雅过于所望甚器重之。

庾翼字稚恭苏峻作逆时翼年二十二兄亮使白衣领数百人备石头亮败与翼俱奔事平始辟太尉陶侃府转参军累迁从事中郎在公府雍容讽议。

庾怿字叔预东海王冲为长水校尉清选纲纪以怿为功曹。又为冲中军司马。

王承字安期永宁初为骠骑将军后避难南下迁司空从事中郎后东海王越镇许以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

王述字怀祖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谓之痴司徒王导以门地辟为中兵属既见无他言惟问以江东米价述张目不答导曰:王掾不痴人何言痴也。康帝为骠骑将军召补功曹。又历庾冰征虏长史。

王坦之字文度简文帝为抚军将军辟为掾累迁参军从事中郎仍为大司马桓温长史。

王廙字世将初辟太傅掾转参军出为濮阳太守元帝作镇江右廙弃郡过江帝见之大悦以为司马后以冠军将军领丞相军谘祭酒。

蔡谟字道明父克为成都王[A13C]大将军记室[A13C]为丞相擢为东曹掾后绝不仕东嬴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北以克为从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谟避乱渡江明帝为东中郎将引为参军元帝拜丞相复辟为掾转参军后历大将军王敦从事中郎司徒左长史。

诸葛恢字道明元帝为安东将军以恢为主簿复为镇东参军与卞壶并以时举迁从事中郎兼统记室孔愉字敬康会稽人值乱入新安山中改姓孙氏永嘉中元帝始以安东将军镇杨土命愉为参军邦族寻求莫知所在建兴初始出应召为丞相掾仍除驸马都尉参丞相军事时已五十矣。谢尚字仁祖司徒王导深器之比之王戎尝呼为小安丰辟为掾转西曹属。

谢安字安石年四十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既到温甚喜言生平欢笑竟日既出温问左右颇尝见我有如此客不。

王献之字子敬转秘书丞谢安甚钦爱之请为骠骑长史安进号卫将军复为长史。

桓宣谯国人为元帝丞相舍人时坞主张平自称豫州刺史樊雅自称谯郡太守转宣行参军使说平雅平雅遣将军主簿诣丞相府受节度南中郎将王含请为参军。

桓伊字叔夏有武В悟简率为王濛刘琰所知频参诸府军事累迁大司马参军。

毛穆之字宪祖宝之子果毅有父风安西将军庾翼以为参军翼子方之为建武将军守襄阳方之年少翼选武将可信仗者为辅弼乃以穆之为建武司马桓遐字应远勇力绝人桓温以为参军数从温征伐虞预字叔宁馀姚人太守庾琛命为主簿预上计陈时政所失琛善之即皆施行太守记瞻到预复为主簿转功曹史安东从事中郎诸葛恢参军庾亮等荐预召为丞相行参军兼记室。

枣据字道彦美容貌善文辞弱冠辟大将军府。

字宣佩弱冠州郡辟命不就刺史初到召为别驾从事虚已备礼方始膺命。

车胤风姿美劭机悟敏速甚有乡曲之誉桓温在荆州辟为从事以辩识义理深重之引为主簿。

习凿齿字彦威荆州刺史桓温辟为从事江夏相袁乔深器之数称其才于温转西曹主簿亲遇隆密。

谢玄字幼度有经国才略屡辟不起后与王珣俱被桓温辟为掾并礼重之。

谢万弱冠辟司徒掾迁右西蜀不就简文帝作相闻其名召为抚军从事中郎万著白纶巾鹤氅裘履版而前既见与帝共谈移日。

邓粲长沙人少以高洁著名与南阳刘麟之南郡刘尚公同志友善并不应州郡辟命荆州刺史桓冲卑辞厚礼请粲为别驾粲为其好贤乃起应召。

孙盛字安国补浏阳令太守陶侃请为参军庾亮代侃引为征西主簿转参军庾翼代亮以为安西谘议参军桓温代翼留为参军与俱伐蜀累迁从事中郎罗企生字宗伯豫章人为临汝令刺史王凝之请为别驾殷仲堪之镇江陵引为功曹累迁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玄攻仲堪仲堪更以企生为谘议参军。

宋徐羡之字宗文少为王雅太子少傅主簿刘牢之镇北功曹。又为桓循抚军中兵参军与高祖同府深相亲结义旗建高祖拔为镇军参军领军司马补琅邪王大司马参军司徒左西属深州别驾从事义熙十一年除鹰扬将军琅邪内史仍为大司马从事中郎将高祖北伐转太尉左司马尝留任以副刘穆之王镇恶北海人广固之役或荐镇恶于高祖即以为青州治中从事史行参中军大尉军事署前部贼曹义熙八年大军西讨转参军事十二年高祖将北伐转谘议参军行龙骧将军领前锋。

孟龙符怀玉弟也。早为高祖所知既克京城以为建武参军。

朱龄石初为桓循抚军参军高祖克京城以为建武参军后迁武康令。又召为参军累迁尚书都官郎寻复为参军坐事免复为参军。

朱超石龄石之弟桓谦为卫将军以补行参军。又参何无忌辅国右军军事徐道覆破无忌得超石以为参军至石头说其司舟人单舸走归高祖高祖甚喜之以为徐州主簿迁车骑参军事复补中兵参军。

毛修之字敬文少有大志颇读史籍荆州刺史殷仲堪以为宁远参军后为桓玄参佐桓玄平还至京师高祖以为镇军谘议参军。

羊欣字敬元桓玄辅政领平西将军以欣为平西参军义熙中弟徽被遇于高祖高祖谓谘议郑鲜之曰:羊徽一时美器时论犹在兄后恨不识之即拔欣补右将军刘司马转长史中军将军道谘议参军傅弘之字仲度少倜傥有大志义旗建辅国将军。

刘道规以为参军刘道产彭城人初为辅国参军无锡令有能名高祖拔为中军行参军。又为道怜骠骑参军后。又为彭城王骠骑中兵参军。

王敬弘琅邪人桓玄辅政及篡位屡召不至高祖以为车骑从事中郎徐州治中从事征西将军道规谘议参军。

谢灵运陈郡人初为晋琅邪王大司马行参军抚军将军刘毅镇姑熟以为记室参军毅镇江陵。又以为卫军从事中郎毅伏诛高祖拔为太尉参军高祖伐长安骠骑将军道怜居守拔为谘议参军。

刘秀之字道宝父仲道高祖克京城以补建武参军秀之累官建业令太祖镇襄阳以为抚军录事参军张敷性整实风韵甚高好读古书兼属文论少有盛名高祖见而爱之以为世子中军参军数见接父邵为湘州去官侍从太祖拔为西中郎参军江夏王义恭镇江陵以为抚军功曹转记室参军。

王华父起兵兵败不知存亡华布衣蔬食十馀年高祖欲收其才用乃发丧问使华制服服阕高祖北伐长安领镇西将军北徐州刺史辟华为州王簿仍转镇西主簿治中从事史历职著称。

袁淑字阳源迁太子洗马以脚疾不拜卫军临川王义庆雅性好文章请为谘议参军迁司徒左西属。

谢庄为吏部尚书免官时北中郎将新安王子鸾有盛宠欲令招引才望孝武乃使子鸾拔庄为长史。

颜延之字延年文章之美冠绝当时饮酒不护细行后将军吴国内史刘柳以为行参军因转主簿豫章公世子中军行参军颜师伯字长渊父邵刚正有局力为谢晦所知晦镇江陵请为谘议参军领掾事师伯方孤贫刘道产为雍州以为辅国行参军弟师仲妻臧质女也。质为徐州辟师伯为主簿衡阳王义季代质为徐州质荐之于义季即命为征西行参军兴安侯义宾代义季世祖代义宾仍为辅国安北行参军谘议参军王景文荐之世祖乃以为徐州主簿世祖镇寻阳启太祖请为南中郎主簿太祖不许谓典签曰:中郎府主簿那得用颜师伯世祖。又启为长流正佐太祖。又曰:朝廷不能除之卿可自授亦不宜署长流乃拔为参军事署刑狱。

沈庆之字弘先兄敬之为赵伦之征虏参军南阳太守庆之往襄阳省兄伦之见而赏之伦之子伯符为竟陵太守伦之命伯符弘为宁远中兵参军。

顾觊之吴郡人初为郡主簿谢晦为荆州以为南蛮功曹仍为晦卫军参军晦爱其雅素深相知待王弘辟为阳州主簿仍为晦卫军参军盐官令衡阳王义季右军主簿。

沈穆夫字彦和少好学王恭命为前军主簿与其父警。《书》曰:足下既秉不拔之志高卧东南故屈贤子共事非以吏职婴之也。

刘π少有志节兼好文义家贫为广州增城令广州刺史刘道锡引为扬烈府主簿。

何长瑜东海人卢陵王绍镇寻阳以长瑜为南中郎行参军掌书记之任。

龚[A13C]遂宁人少好学益州刺史毛璩辟为劝学从事璩为谯纵所杀纵胁[A13C]以兵刃[A13C]终不屈节其后刺史至取加辟引历府参军州别驾从事。

袁𫖮父为吴郡𫖮随父在官值元凶弑立安东将军随王诞举兵入讨拔𫖮为谘议参军。

南齐孔稚珪字德璋会稽人少学涉猎有美誉太守王僧虔见而重之引为主簿州举秀才解褐安成王车骑法曹行参军后为殿中郎太祖为骠骑以稚珪有文翰取为记室参军对掌辞笔。

辛普明河南人有贤行后遭母丧几至毁灭扬州刺史豫章王辟为议曹从事。

夏侯恭叔谯国人桓崇祖为豫州闻其才义辟为主簿兼掌书翰。

庾杲之为王俭卫军长史时人呼俭府为入芙蓉池俭谓人曰:昔袁公作卫军欲用我为长史虽不获就要是意向如此今亦应须知我辈人也。乃用杲之。

垣崇祖字敬远下邳人年十四有略刺史刘道隆辟为主簿厚遇之。

刘怀珍字道玉平原人本州辟主簿江夏王义恭出镇台道遇怀珍以应对见重取为骠骑长史兼墨曹行参军。

刘善明平原人年四十刺史刘道隆辟治中从事父怀民谓善明曰:我已见汝立身复欲见汝立官也。善明应辟。

周山图字季寂初为吴郡晋陵防郡队主兖州刺史沈僧荣镇瑕丘与山图有旧以为已建武府参军。

焦度字文续孝武帝初青州刺史颜师伯出镇台以度领幢主送之与魏军战于沙沟破阵大捷师伯拔为已辅国府参军后补晋安王子勋夹毂队主子勋起兵事败逃宫亭湖中朝廷闻其勇甚忧患之使江州刺史王景文诱降度景文以为已镇南参军寻领中直兵。

虞玩之少闲刀笔沈涉书史累迁安成王车骑录事转少府太祖镇东府朝野致敬玩之犹蹑履造席太祖引为骠骑谘议参军霸府初开宾客辐凑玩之与乐安任遐俱以应对有席上之美齐名见遇。

谢超宗陈郡人为新安王抚军行参军泰始初为建安王司徒参军事迁司徒主簿丹阳丞建安王休仁引为司徒记室正员郎太祖为领军数与超宗共属文爱其才翰卫将军袁粲闻之谓太祖曰:超宗开亮迥悟善可与语取为长史临淮太守。

字景豫会稽人少而谨正有至性州辟主簿累至州治中别驾黄门郎武帝为中军引为谘议参军遣吏部江谧持手书谓曰:今因江吏部有白以君情意顾欲相屈。

胡谐之豫章人州辟从事主簿累为邵陵王左军谘议武帝顿盆城使谐之守寻阳城及为江州复以谐之为别驾以事任。

萧景先南兰陵人太祖镇淮阴以景先领军主除后军行参军与世祖款匿世祖为广兴郡启太祖求景先同行除世祖宁朔府司马自此尝相随逐。

江┙字弘业累官南徐州别驾高宗辅政委以心腹高宗为骠骑镇东府以┙为谘议参军。

字叔文济阳人少有美誉桂阳王休范临州辟迎主簿不就后为安成王抚军记室转骠骑从事褚渊为卫将军重为人先通旨意引为长史。

何昌㝢字俨望庐江人宋建安王休仁为扬州辟昌㝢州主簿迁司徒行参军太傅五官司徒东阁祭酒建平王景素为征北南徐州昌㝢。又为府主簿以风素见重。

谢{艹沦}字义絜累官至抚军功曹武帝为中军引为记室建元初累至中书郎卫军王俭引为长史雅相礼遇。

王思远琅邪人少无仕心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王簿甚见礼遇。

陆惠晓字叔明吴郡人初应州郡辟举秀才卫尉史历诸府行参军以母老还家太祖辅政除尚书殿中郎太祖表禁奢侈惠晓撰答诏草为太祖所赏引为太傅东阁祭酒。

王融字元长少而神明警惠晋安王南中郎授行参军坐公事免竟陵王为司徒授法曹行参军。

字玄晖为新安王中军记室寻兼尚书殿中郎高宗辅政以眺为骠骑谘议领记室掌霸府文笔。又掌中书诏诰。

张欣泰字义亨宋左卫将军兴世之子少有志节不以武业自居好读子史辟州主簿历诸王府佐。

卞彬字士蔚才操不群文多指刺州辟西曹主簿丘巨源少举丹阳郡孝廉为宋孝武所知江夏王义恭取为掌书记。

王智深字云才建平王景素为南徐州作观法篇智深和之见赏辟为西曹书佐未到职而景素败。

贾渊字希镜世传谱学大始初辟丹阳郡主簿明中太祖嘉渊世学取为骠骑参军。

李珪之字孔璋江夏人少辟州从事宋泰始初蔡兴宗为郢州以珪之为安西府佐委以职事。

封延伯字仲琏渤海人有学行不与世人交州辟主簿不就垣崇祖为豫州辟启太祖用为长史带梁郡太守。

平蔼为豫章王嶷荆州刺史主簿参知州事嶷甚重焉州人嫉之或讠替蔼廨门如市嶷遣觇之方见蔼闭阁读书嶷还都以蔼为太尉刑狱参军典书记。

乐顺字文德南阳人世居南郡少而言行和谨湘州刺史王僧虔引为主簿以同僚非人弃官去。

蔡樽举高第为司徒法曹行参军王俭高选府僚以樽为主簿。

梁沈约起家奉朝请济阳蔡兴宗闻其才而善之兴宗为郢州刺史引为安西外兵参军兼记室兴宗尝谓其诸子曰:沈记室人伦师表宜善事之。

范岫与吴兴沈约俱为蔡兴宗所礼兴宗为安西将军引为主簿。

陆亻垂吴郡人年十七举本州秀才刺史竟陵王子良开西邸延英俊亻垂亦预焉辟议曹参军。

周舍有口辨王亮为丹阳尹闻而喜之辟为主簿政事委焉。

龚惬遂宁人刘季连为益州刺史辟为府主簿惬之孙累世有学行故引。

王僧孺为太学忄专士尚书仆射王晏深相赏好晏为丹阳尹召补郡功曹使僧孺撰东宫新记后兼太学博士。《晏子》得元出为晋安郡以僧孺补郡丞。

为征西行参军永明初卫将军王俭领丹阳尹引为主簿俭雅钦重以为当时无辈。

刘景昕事母孝谨母病三十年一朝而瘳乡里以为诚感荆州刺史湘东王辟为主簿。

江淹明初齐帝辅政闻其才召为尚书驾部行骠骑参军事。

王亮为大司马从事中郎出为衡阳太守以南土卑湿辞不之官迁给事黄门侍郎寻拜晋陵太守在职清公有美政时齐明帝作相闻而嘉之引为领军长史甚见缺缺赏纳。

邓元起为武宁太守戍三关郢州刺史张冲督河北军事元起累与冲书求旋军冲报。《书》曰:足下在彼吾在此表里之势所谓金城汤池一旦舍去则荆棘生焉乃表元起为平南中兵参军事。

乐法才少游京师造沈约约见而称之和帝为相国召为府参军镇军萧[A13C]胄辟为主簿。

王志字次道司空僧虔之子为大尉行参军。又为武陵王文学褚渊为司徒引志为主簿谓僧虔曰:朝廷之恩本为殊特所可光荣在屈贤子。

柳庆远字文和为襄阳令高祖临雍州问京兆人杜恽求州纲恽举庆远高祖曰:文和吾已知之所问未知者耳因辟别驾从事史。

夏侯详字叔远谯郡人年十六遭父艰服阕刺史殷琰召补主簿琰叛辅国将军刘π讨平代为刺史。又补主簿顷之为新汲令豫州刺史表转治中从事仍迁别驾历事八将州部称之。

蔡道恭字怀俭少宽厚有大量齐文帝为雍州召补主簿。

郑绍叔字仲明荣阳人年二十馀为安丰令有能名本州召补主簿转治中从事史高祖临司州命为中兵参军领长流。

柳惔字文通年十七齐武帝为中军命为参军转主簿。

柳忄登字文深为中庶子后为镇北始兴王长史王移镇益州复请忄登帝曰:柳忄登风标才气恐不能久为少王臣王请数四不得已以为镇西长史。

字明攵南阳人宋明帝即位为郢州治中以父老去官南康王为荆州刺史引为别驾。

乐蔼字蔚远南阳人宋建平王景素为荆州刺史辟为主簿景素为南徐州复引为征北刑狱参军迁龙阳相齐豫章王嶷为武陵太守雅善蔼为政及嶷为荆州刺史以蔼为骠骑行参军领州主簿参知州事嶷还都以蔼为太尉刑狱参军典书记迁支江令还为大司马中兵参军转都记室后南康王为西中郎以蔼为谘议参军。

傅昭字茂远宋世太原王延秀荐于丹阳尹袁粲深为所礼辟为郡主簿。

萧琛字彦瑜少而朗悟为齐太学博士王俭宴于乐道苑琛著虎皮靴芾桃杖直造俭坐俭与语大悦俭为丹阳尹辟为主簿后为晋熙王长史行南徐州兼少府高祖定京邑引为骠骑谘议领录事。

裴子野字几原为右军安成王参军俄迁兼廷尉正免职吴平侯萧景为南兖州刺史引为冠军录事府迁职解。

顾协字正礼为安成王国左常侍兼廷尉正大尉临川王闻其名召掌书记累迁轻车湘东王参军事兼记室西丰侯正德受诏北讨引为府录事参军掌书记。

贺琛字国宝会稽人于乡里聚徒教授普通中刺史临川王辟为祭酒从事。

刘孺字季雉彭城人本州召迎主簿起家中军法曹行参军镇军沈约闻其名引为主簿尝与游宴赋诗大为约所嗟赏。

刘遵字孝陵累迁晋安王宣惠云麾二府记室甚见宾礼转南徐州治中王后为雍州复引为安北谘议参军。

臧盾字宣卿齐世为丹阳尹丞高祖平京邑霸府建引为骠骑刑狱参军。

丘迟字希范吴兴人州辟从事累迁车骑录事参军高祖平京邑霸府开引为骠骑主簿甚被礼遇。

庾于陵字介传学有才思齐随王子隆为荆州召为主簿子隆代还。又以为送故主簿后始兴王遥光为抚军引为行参军兼记室。

吴均字叔彦吴兴人家世寒贱至均好学有俊才柳恽为吴兴召补主簿日引与赋诗建安王伟为扬州引兼记室掌文翰。

刘峻字孝标齐萧遥光为豫州引为府刑狱礼遇甚厚后为西省学士免安成王季好峻文学及迁荆州引为户曹参军。

伏挺字士В高祖义师至挺迎谒于新林高祖见之甚悦谓曰:颜子引为征东行参军时年十八。

颜见远博学有志行齐和帝之镇荆州以见远为录事参军。

庾域少沈静有名乡曲梁文帝为郢州辟为主簿叹美其才曰:荆南柯梓其在斯乎!加以恩礼。

陈蔡景历字茂世为海阳令侯景之乱客游京口高祖镇朱方素闻其名以书要之景历对使人答书笔不停缀文不重改高祖得书甚加钦赏仍更赐书报答即日授征北府中兵参军仍领记室衡阳献王昌时为吴兴郡昌年尚少吴兴王之乡里父老故人尊卑有序高祖恐昌年少接对乖礼乃遣景历辅之。

沈恪吴兴武康人深有局梁新渝侯萧映为郡特召为主簿映迁北徐州恪随映之镇映。又迁广州以恪兼府中兵参军尝领兵讨伐。

江德藻济阳人为武陵王行参军南平王伟为大司马闻其才名请为东阁祭酒。

杜之伟幼精敏有才为邵陵王参军侯景之乱逃窜山泽及高祖为丞相素闻名召补记室参军。

周铁虎膂力过人便马槊事梁河东王誉以敢勇闻奏授为府中兵参军。

张种为梁西昌侯府西曹掾时武陵王为益州刺史重选府僚以种为征西曹掾侯景之乱种奉其母东奔母卒以凶荒未获葬服制虽毕而常。若在丧侯景平司徒王僧辩以状闻起为贞威将军治中从事史并为具葬礼讫方即吉。

ぁ字礼明少有隽才初为贼将宋子仙所逼掌书记子仙败梁将王僧辩购得之羽檄军书皆出于礼明僧辩为司徒以礼明为从事中郎。

虞寄字安次会稽人闭门称疾以书籍自娱岳阳王为会稽太守引为行参军迁记室参军领部五官掾转为中记室掾。

到仲举字德言侯景之乱依文帝及景平文帝为吴兴郡守以仲举为郢郡丞与[A13C]川庾持俱为文帝宾客文帝为宣毅将军以仲举为长史。

萧乾字思惕五举明经再迁太子舍人建安侯萧正立出镇南豫州授录事参军累迁中军宣城王中录事谘议参军侯景平高祖镇南徐州引为贞威将军司空从事中郎。

孔奂字休文为仪曹侍郎丹阳尹何敬容以奂刚直请补功曹史丧母以孝闻侯景平司徒王僧辩先下辟书引为左西掾。又补丹阳丞元帝即位于荆州征奂及沈礼明僧辩表留之帝手敕曰:孔沈二士今。且借公为朝廷所重如此仍除太尉从事中郎僧辩为扬州。又补扬州治中从事高祖作相除司徒右长史。

沈君理字仲伦起家湘东王法曹参军高祖镇南徐州遣君理谒见高祖高祖器之辟为府西曹掾徐凌字孝穆梁晋安王为平西将军宁蛮校尉父摛为王谘议王。又引凌参宁蛮府军事。

谢贞字元正累官驾部侍郎始兴王叔陵为杨州刺史引为祠部侍郎阮卓记室辟贞为主簿贞不得已乃行寻迁府录事参军领丹阳丞。

注亨字亨通侯景之乱避地郢州梁邵陵王引为谘议参军王僧辩之袭郢州也。素闻其名召为仪同从事郎中迁太尉从事中郎。

徐度字孝节安陆人世居京师少倜傥不拘小节及长姿貌瑰伟嗜酒好博尝使童仆屠酤为事始与内史萧介之郡度从之将领士卒征诸山洞以骁勇闻高祖征交阯厚礼招之度乃委质。

何之元解褐梁太尉临川王杨州议曹从事史寻转主簿及袁昂为丹阳尹辟为丹阳五官掾总户曹事安西武陵王为益州刺史以之元为安西刑狱参军侯景之乱王琳召为记室参军其后湘州刺史始兴王叔陵遣功曹史柳咸赍书召之之元始与朝廷有隙及书至大惶恐读书至孔章无罪左车见用之元仰而叹曰:辞旨。若此岂欺我哉!遂随咸至湘州再迁中卫府谘议参军。

●卷七百二十八

○幕府部·辟署第三

后魏莫含雁门繁畤人家世殖货赀累巨万刘琨为并州辟含从事含居近塞下尝往来国中穆帝爱其才器善待之及为代王备置官属求含于琨琨遣含入国含心不愿琨喻之曰:当今胡寇滔天泯灭诸夏百姓流离死亡涂地主上幽执沈溺丑虏唯此一州介在群胡之间以吾薄德能自存立者赖代王之力是以倾身竭宝长子远质觊灭残贼报雪大耻卿为忠节亦是奋义之时何得茍惜共事之小诚以忘出身之大益入为代王腹心非但吾愿亦一州所赖含乃入代参国官。

郎博字幼和范阳涿鹿人好学有文才尤长吏刺史裴延隽用为主簿。

崔孝字敬业博陵安平人少宽雅早著长者之风彭城王勰之临定州辟为主簿释褐冀州安东府外兵参军。

崔孝芬字恭梓博学好文司徒彭城王勰拔为行参军后除著作郎尚书令高肇亲宠权盛子植除青州刺史启孝芬为司马后除司徒记室参军司空属。

崔士和为西道行台元修义左丞行泾州事萧宝寅之在关中高选寮佐以为督府长史。

崔长谦清河人好学修立少有令名刺史尉景取为开府谘议参军事。

崔勉字宣祖永安初除建节将军尚书右中兵郎中后太尉豫章王萧赞启为谘议参军。

辛纂为越骑校尉尚书令李崇北伐蠕蠕引为录事参军临淮王北征以纂随崇有称启为长史及广阳王渊北伐。又引为长史。

李瑾美容貌有才学清河王怿知赏之辟司徒参军宋辅字处仁少慷慨有大操博览群书州辟别驾。

李东字休贤郡辟功曹以父忧去职终身不食酒肉孝明初司空任城王澄嘉其操尚以为参军事。

张普惠以学业为任城王澄所重澄为安西将军雍州刺史启普惠为府录事参军。

房士达起家济州左将军府仓曹参军时京兆王继为大将军出镇闻其名征补骑兵参军领帐内参军房景远事二兄至谨抚养兄孤恩训甚笃益州刺史传坚良慕其名义启为昭武府功曹参军。

卢道将秘书监渊之子涉猎经史颇有文才诸父并敬惮之彭城王勰任城王澄皆虚襟相待勰为中军大将军辟行参军迁司徒东阁祭酒。

裴仲规少好经史颇有志节咸阳王禧为司州牧辟为主簿。

裴瑗字珍宝河北郡人少孤贫而清苦自立太守司马悦召为中正悦为将军征义阳引为中兵参军瑗夙夜恭勤为悦所知。

郭祚字季祐孙小为并州刺史以祚为主簿重祚文才兼任之以书记时人多之。

李元忠少励志操居丧以孝闻清河王怿为司空辟为士曹参军。

崔道固字季坚父辑南徙青州为泰山太守道固贱出适母兄等轻侮之时宋孝武为徐兖二州刺史得辟他州民为从事辑乃资给道固令其南征既至彭城骏以为从事道固美形容善举止便弓马好武事骏稍嘉之会青州刺史新除过彭城骏谓之曰:崔道固人身如此,岂可为寒士至老乎!而世人以其偏庶便相陵侮可为叹息青州刺史至州辟为主簿转治中后为义隆诸子参军。

薛谨字法顺辩之子也。宋武帝擒姚泓辟相府行参军随武帝渡江转记室参军。

寇赞字奉国少以清素知名苻坚仆射韦华州里高达虽年时有异尝以风味相待华为冯翊太守召为功曹高允字伯恭渤海人郡召功曹神龟三年太武舅阳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将军镇邺以允为从事中郎年四十馀矣。

高燮字季和渤海人亦有文才尝从容于家州辟主簿。

阴道方性和雅颇涉书传为李神隽所知赏神隽为前将军荆州刺史请道方为其府长流参军。

姜俭字文简起家徐州车骑府田曹参军转太尉外兵参军萧宝寅讨关西引为开府属宝寅为雍州仍请开府从事带长安令。

甄楷字德方粗有文学颇习吏事除秘书郎免官任城王澄为司徒引为法曹参军稍迁尚书郎孝明末定州刺史广阳王渊被征还朝时楷丁忧在乡临发召楷兼长史委以州任。

杨固字敬安太和中从大将军刘昶征义阳板府法曹行参军还言之高祖年三十馀始辟大将军府参军事署城局仍从昶镇彭城神龟末清河王怿领太尉辟固从事中郎怿被害汝南王悦为太尉辟固从事中郎不就正光二年京兆王继为司徒高选官寮辟固从事中郎。

李琰之曾游河内北山便欲有隐遁意会彭城王勰辟为行台参军苦相敦引。

胡叟少聪慧好属文孤标坎晞未有仕路遂入汉中宋梁秦三州刺史冯翊吉翰以叟才士颇相礼接授叟末佐不称其怀未几翰迁益州叟随入蜀多为豪隽所尚。

穆子琳出帝时为镇东将军以占夺民田免官爵久之阿至罗国主副越居为蠕蠕所败其子去宾来奔齐献武王奏去宾为安北将军肆州刺史封高车王招慰夷虏表子琳为去宾长史复其前封。

羊侃字士业年三十一袭父爵华阴伯释褐太尉汝南王悦骑兵参军杨州刺史长孙稚请为录事参军后奏为统军。又请为其府录事参军带长安令府州之务多所委决。

王士良字君明少修谨不妄交游孝庄末尔朱仲远启为府参军事。

叱罗协少寒微尝为小吏以恭谨见知尝州刺史杨均擢为从事。

北齐司马子如云中人孝昌中北州沦陷子如携家口南奔肆州为尔朱荣所礼遇假以中军荣之向雒也。以子如为司马。

庞苍鹰太原人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繇此遂蒙亲识高祖之牧晋州引为兼治中从事。

李绘字敬文仪貌端伟神情朗俊齐王萧宝寅引为主簿记室专管表檄待以宾友之礼。

王纮字师罗大安人初从葛荣反尔朱荣遣使喻之然后始降以为府从事中郎。

封子绘字仲藻渤海人尔朱兆之乱与父隆之举义信都奉使诣高祖高祖至信都召署开府主簿仍典书记中兴元年转大丞相主簿。

张华原字蒲国代郡人少明敏有器度高祖开骠骑府引为法曹参军迁大丞相府属仍侍左右从于信都深为高祖所亲待。

崔陵字长儒河东人释褐太学博士坐事免归乡里高祖于信都起义陵归焉高祖见之甚悦以为谘议参军。

崔瞻字彦通陵之子也。年十五刺史高昂召署主簿清河公岳辟为开府西阁祭酒后除御史高祖入朝还晋阳被敕与北海王晞陪从俱为诸子宾友仍为相府中兵参军转主簿。

祖鸿勋涿郡人魏永安初元罗为东道大使署封隆之邢邵李浑李象及鸿勋并为子使。

高德政字士贞北海人父显魏沧州刺史德政幼而敏慧有风神仪表文宣引为开府参军知管记事甚相亲狎神武入擢为相府掾委以腹心。

徐远字彦遐广宁人少习吏事郡辟功曹高祖以远闲习书计命为丞相骑兵参军深为高祖所知。

崔昂性端直少华沈深志略坚实难倾动少好章句颇综文词文襄广开幕府引为记室参军。

张亮字伯德西河人初事尔朱兆拜平远将军兆败自缢于树亮伏尸而哭高祖嘉叹之授丞相府参军事渐见亲待委以书记之任。

元景安魏昭成五世孙也。沈敏有局少工骑射善于事人释褐尔朱荣大将军府长流参军。

张纂字徽纂代郡人初为尔朱兆都督长史为兆使于高祖遂被顾识高祖起义山东刘诞据相州拒守纂亦在其中高祖攻而拔之引参丞相军事。

独孤永业字世基中山人也。有才便弓马被简擢补定州六州都督宿卫晋阳或称其有识用文襄与语悦之超授中外府外兵参军。

王峻字峦嵩零丘人明悟有略高祖以为相府墨曹参军坐事去官久之文宣为仪同开府引为城局参军。

崔廓之陈郡阳夏人沈隐有识量以学业见称自临水令为琅邪王俨大司马西ト祭酒迁领军功曹参军。

李元忠赵郡人魏清河王怿为司空辟为士曹参军迁太尉启复为长流参军怿后为太傅被诏为营构明堂大都督。又引为主簿。

羊烈字信卿太山人魏孝昌中方弱冠州辟主簿。又兼治中从事史以吏事为意济见知择中太师咸阳王行参军。

卢文伟字休族范阳人北州冠族少为乡闾所敬州辟主簿年三十八始举秀才。

卢恭道性温良有文学州辟主簿李崇北征以为开府墨曹参军。

李幼廉赵郡人初为济州长史文襄嗣事召诣晋阳除霸府掾谓杜弼曰:并州王者之基须好长史各举所知时玄有所称皆不允众人未文襄乃谓陈元康曰:我教君好长史处李幼廉即其人也。遂命为并州长史尝在文襄第内与陇西辛术等六人号为馆客待以上宾之礼。

平鉴燕郡人鉴归尔朱荣于晋阳因陈靖乱安民之策荣大奇之即署参军前锋从平巩密每陈先登除抚军襄州刺史。

孙搴字彦举乐安人高祖西讨令作檄其文甚美高祖大悦即署相府主簿专典文笔。

崔伯谦字士逊少孤贫善养母高祖召赴晋阳补相府功曹称之曰:清直奉公真良佐也。迁赢州别驾。

苏琼字珍之幼时随父在边尝谒东荆州刺史曹芝芝戏问之曰:卿欲官否对曰:设官求人非人求官芝异其对署为府长流参军。

高隆之字延兴身长八尺美须髯沈深有志气魏汝南王悦为司州牧以为户曹从事迁员外散骑侍郎高祖与行台于晖出讨羊侃于太山晖引隆之为行台郎中。

孙腾少质直明解吏事属尔朱荣建义腾随荣入雒高祖之为晋州引腾为长史加后将军。

斛律羡字丰雒少有机警尤善射艺高祖见而称之世宗擢为开府参军。

薛元[A13C]太常卿光炽之子廉谨有信义起家永安王参军。

陆卬为吏部郎中上雒王思宗为清郡尹辟为邑中正食具邱县

卢潜范阳涿人容貌瑰伟善言谈少有成人志上仪同贺拔胜辟开府行参军。

刘逖字子长彭城人少而聪敏弋猎骑射以行乐为事爱交游善戏谑郡辟功曹。

崔暹字季伦世为北州著姓父穆州主簿暹书生避地渤海依高干以妹妻干弟慎后临光州启暹为长史。

宋游道广平人魏广阳王深北伐请为铠曹及为定州刺史。又以为府佐。

卢斐字子章性残忍以强断知名世宗引为刑狱参军。

李湣孝昌之末天下兵起湣潜居林虑山观候时变贼帅鲜于修礼毛普贤作乱诏遣大都督长孙稚讨之稚素闻湣名召兼帐内统军。

裴诹之为沛王大司马府记室迁邺后诹之留在河南西魏领军独孤信入据金墉以诹之为开府属号曰:雒阳遗彦(又。《周书》云:柳蚪退耕阳城大统三年冯翊王元季海领军独孤信镇雒阳时旧京荒废人罕存唯有蚪在阳城诹在颍川信等乃俱征之以蚪为行台郎中诹为督府属并掌文翰时人为之语曰:北府裴诹南省柳蚪)。

裴藻少机辩有不羁志太傅司马子如以为主簿子如之子消难镇北豫。又以为中兵参军。

后周宇文深初仕后魏秘书郎时群盗蜂起深屡言时事尔朱荣雅知重之拜厉武将军寻除车骑府主簿后为子都督太祖以深有谋略欲引致左右图议政事乃启为丞相府主簿。

周惠达字怀文章武人魏齐王萧宝寅为瀛州刺史召惠达及河间冯景同在阁下甚礼之孝昌初魏临淮王以惠达为府长流参军(又云:宝寅为大督景同为功曹参军)。

皇甫安定人少忠谨有略州辟为掾太祖为牧补主簿以勤事被知每蒙褒赏引为丞相府行参军冀隽魏太昌初为贺拔岳墨曹参军及岳被害太祖引为记室。

薛端字仁直河东人年十七司空高干邕辟为参军赐平阴男。

柳带韦字孝孙深沈有度量少好学身长八尺三寸美风仪善占对韩贤素为雒州刺史召为主簿。

苏亮字景顺魏齐王萧宝寅引为参军后宝寅开府为其府主簿宝寅西征转记室参军宝寅迁大将军仍为之掾宝寅雅知重之。

柳敏河东解县人为河东郡丞及文帝克复河东见而器异之乃谓之曰:今日甚喜得卿也。即拜丞相府参军事转户曹参军兼记室。

卢柔字子刚贺拔胜出牧荆州以柔为大行台郎中掌书记及胜为大保以柔为掾。

赵善字僧庆尔朱天光为肆州刺史辟为主簿深器重之。又以为长史军中谋议每参预之天光为关右行台表善为行台右丞后贺拔岳总关中兵复以为长史。

韩裒为大中大夫魏室乱裒避地于夏州太祖为丞相引裒为录事参军寻为丞相府属。

赵肃河南人早有操行魏正光中郦元为河南尹辟为主簿。

薛寘为中书令车骑大将军仪同芜公于谨征江陵以寘为司录军中谋略寘并参之。

李旭顿邱人初谒太祖深奇之绥德公陆通盛选僚き请以旭为司马太祖许之后太祖尝欲以书记委之,于是以旭为丞相府记室参军。

檀翥高平人司州牧城阳王元徽以翥为从事寻谢病客游三辅时毛Т为行台镇北雍州表翥为行台郎中。

元伟河南人为幽州都督府长史尉迟回伐蜀以伟为司录书檄文记皆伟所为。

梁昕安定人为关中著姓后居京兆之魏正光中秦陇乱萧宝寅为大都督统兵出讨以昕为行参军以功累进征西将军尔朱天光入关复引为外兵参军太祖迎魏孝武军次雍州昕以三辅望族上谒太祖见昕容貌瑰伟深赏异之即授右府长流参军辛庆之陇西狄道人为秘书郎司空杨津为北道行台讨尔朱氏启庆之为行台左丞与参谋议后贺拔岳为行台复启庆之为行台吏部郎中开府掾。

樊深字文深河东猗氏人于谨引为府参军事累转从事中郎谨拜司空以深为谘议。

杜叔毗字子弼性慷慨有志节晋公护辟为中外府乐曹参军。

令狐整字延保敦煌人世为西土冠族魏东阳王元荣辟为主簿。

颜之仪父协在梁不仕元帝为湘东王引协为其府记室参军协不得已乃应命。

隋柳雄亮字信诚幼有志节好学不倦柱国蔡国公广钦其名行引为记室参军年始弱冠府中文笔颇亦委之。

赵芬字士茂少有辩智颇涉经史太祖引为相府铠曹参军历记室。

辛彦之不交非类博涉经史太祖见而器之引为中外府礼曹赐以衣马珠玉。

卫玄字文少有器识周武帝在藩引为记室。

少好学颇涉经史大蒙宰宇文护引为中外府记室。

李文博为县丞数载不调薛道衡为司隶大夫遇之于东都尚书省甚嗟湣之遂奏为从事因谓齐王司马李网曰:今日遂遇文博得奏用之以为忄笑其见赏知音如此。

刘行本自梁归周以讽读为事性刚烈大蒙宰宇文护引为中外府记室。

元岩少以名节自许与高[A13C]友善周大蒙宰宇文护见而器之以为中外府记室。

郭荣太原人周大蒙宰宇文护引为亲信护察荣谨厚擢中外府水曹参军。

李德林字公辅在齐为殿中将军天保之季谢病还乡阖门自守乾明初尚书令杨遵彦奏追德林入议曹长广王作相居守在邺引授丞相府行参军。

赵贤通沈深有器局周太祖引为相府参军事。

王邵字君懋少沈嘿好读书弱冠齐尚书仆射魏收辟开府军事。

庾季才幼[A13C]悟好占玄象梁庐陵王续辟荆州主簿湘东王绎重其术艺引授外兵参军。

萧宝美风仪善谈笑年未弱冠名重一时高祖辅政引为丞相府典签深被识遇。

诸葛[A13C]清辩有俊才晋王广素闻其名引为参军事韦师字公[A13C]京兆人周大蒙宰宇文护引为中外府记室转宾曹参军齐王宪为雍州牧引为主簿。

韦世康京兆人幼而沈敏有器度年十岁州辟主簿文振性刚直明达时务为后周宇文护亲信知其有用擢授中外府兵曹。

韦寿字世龄孝宽之子在周以贵公子罕有令誉赵王为雍州牧引为主簿。

韦肃在周为宣纳上士高祖为相引为宾曹参军。

长孙炽字仲光在州为御正上士高祖作相擢为丞相府功曹参军。

卢恺字长仁神情爽悟沿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

卢昌衡字子均年十七魏济阴王元晖召补太尉参军事兼外兵参军。

魏淡字彦深世以文学自业齐博陵王济闻其名引为记室及琅邪王俨为京畿大都督以淡为铠曹参军。

陆爽字开明少而聪敏年十七齐司州牧清河王岳引为主簿。

赵绰周初为夏官下士以明见知后为掌教中士高祖为丞相知其清正引为录事参军。

鲍宏字润身尝和梁湘东王绎诗嗟赏不已引为中记室。

裴政字德表年十五辟梁邵陵王府法曹参军事累转枝江令湘东王之临荆州召为宣惠府记室。

柳庄字思敬少有远量博览坟籍兼善辞令梁岳阳王萧詧辟为参军转法曹。

郎茂字蔚之为陈州户曹属高祖亳州总管见而悦之命掌书记。

高构字孝基北海人好读书工史事弱冠州补主簿仕齐河南王参军事。

张处威字元敬年十二州补主簿十八为太尉中兵参军齐亡仕周为宣纳中士高祖得政引为相府典签。

裴矩字弘大河东人齐北平王贞为司州牧辟为典曹从事转高平王文学及齐王不得调高祖为定州总管召补记室甚亲敬之以毋忧去职高祖作相遣使者驰召参相府记室事。

何稠字桂林仕周御饬下士及高祖为丞相召补参军兼掌细作署。

皇甫诞字玄宪安定人少刚毅有器局周毕王贤通引为仓曹参军。

游元字楚客广平人少聪敏年十六齐司徒徐显秀引为参军事开皇中为殿内侍御史晋王广为扬州总管以元为法曹参军。

张祥京兆人少为高祖所知其后引为丞相参军事陆彦师字云房好学解属文魏襄城王元旭引为参军事齐彭城王氵攸为司州牧召补主簿后历中外府东阁祭酒。

赵轨河南人少有行简周蔡王引为记室以清苦闻刘绰字士元都昌人以儒学知名为州博士刺史赵贤通引为从事。

刘炫字光伯河间人周武帝平齐瀛州刺史宇文亢引为户曹从事后刺史李绘署礼曹从事以吏知名。

刘臻字宣挚沛国人仕梁为召陵王东阁祭酒后仕萧詧为中书侍郎周蒙宰宇文护辟中外府记室参军事羽檄多成其手。

孙万寿字仙期信都人滕穆王引为文学坐衣冠不整配防江南行军总管宇文述召典军书。

唐俭字茂约并州人高祖在太原留守俭与太宗周密高祖开大将军府授简记室参军。

刘政会滑州人隋大业中为太原鹰扬府司马高祖大将军府建引为户曹参军从平长安除丞相府掾武士并州人高祖初行军于汾晋休止其家因蒙顾接及为太原留守引为行军司铠以士为大将军府铠曹。

姜謩秦州人大业末为晋阳长高祖留守太原见謩深器之大将军府建引为功曹参军平京城除相国宾曹参军。

温大雅字彦弘高祖在太原甚礼之义兵起引为大将军府记室参军专掌文翰。

窦威字文蔚隋蜀王秀辟为记室以秀行事多不法称疾还田里累转考功郎中坐事免高祖入关召补大丞相府司录参军。

李纲字文纪少慷慨有志节每以忠义自命周齐王宪引为参军。

封伦字德彜隋开皇末江南作乱内史杨素往征之署为行军记室。

房乔字玄龄齐人太宗犭旬渭北一见便如旧识署为北道行军记室参军。

杜如晦字克明仕隋补淦阳尉寻弃官而归太宗平京城引为秦王府兵曹参军。

张公谨字弘怀倜傥好奇略检校郢州别驾初未知名太宗为秦王李骤荐之,于是引入幕府。

岑文本字景仁南阳人萧铣僭号召署中书侍郎及河间王孝恭定荆州署荆州别驾孝恭进击辅公祐召典军书复署行台考功郎中。

令狐德棻宜州人义旗建淮安王神通据太平宫自称总管以德棻为记室参军高祖入关引直大丞相府记室。

于志宁为银青光禄大夫太宗为秦王天策上将志宁累授天策府从事郎中。

李守素有实学高才为山东名族容仪魁伟性识通辩工谈论言词简要文洞名理太宗平王世充征为学士署天策府仓曹。

李桐客仕隋为门下录事从讨窦建德建德平太宗授秦府法曹参军。

蔡允恭初仕隋为起居舍人太宗平山东召入幕府署参军事补学士。

苏味道为咸阳尉吏部侍郎裴行俭甚加礼遇及征突厥阿史那都之引为管记。

徐坚为太子文学圣历中车驾在三阳宫御史大夫杨再思太子左庶子王方庆为东都留守引坚为判官。

牛仙客泾州鹑觚人初为县吏县令傅文静甚重之文静后为陇右营田使引仙客参预其事遂以军功累转洮州司马开元初王君为河西节度使以仙客为判官甚委信之。

封常清为四镇都知兵马使高仙芝亻兼人以破达奚功授叠州戍主便以为判官仙芝代夫蒙灵詧为安西节度使便奏为庆王府录事参军充节度判官每出征讨常令知留后事。

崔圆累官司勋员外郎宰臣杨国忠遥制剑南节度使引圆佐理乃奏授尚书郎兼蜀郡大都督府左司马知节度留后。

秀实陇州人沈厚多断天宝初安西节度马灵詧署为别驾奏从讨护密有功授安西府别将七载高仙芝代灵詧举兵围怛罗斯黑衣救至灵詧大衄军士相失夜中闻都将李嗣业之声因大呼责曰:军大而求免非夫也。嗣业甚惭遂与秀实纠合散卒复成其军师还嗣业请于仙芝以秀实为判官授大侯府果毅后。又为节度荔非元礼白孝德判官孝德改镇宁奏秀实试大常卿支度营田二副使。

苗晋卿深沈有精识为中书舍人时宰臣李林甫兼河南节度使以晋卿为判官处事精审林甫重之裴冕为渭南县尉以吏道闻御史中丞王𫟹充京畿采访使表为判官迁监察御史𫟹有罪诛河西节度使哥舒翰表冕为行军司马。

为宁陵尉本道采访使韦陟以为支使及哥舒翰为陇右河西节度使奏授左龙武军仓曹充支度判官历太子通事舍人性谨密勤于职务在使幕纵无事块然独坐不离案牍翰益亲之。

徐浩字季海累迁右拾遗丽正殿校理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奏在幕府改监察御史。

令狐濞彰父也。天宝中仕邓州录事参军以清白闻本道采访使宋鼎引为判官。

高适好学以诗知名为汴州封邱尉时边将用事务收俊乂河西节度使哥舒翰表适为左骁卫兵曹充掌书记。

赵骅为河东县丞采访使韦陟以骅履操清直颇推敬之表为宾僚使罢陈留采访使郭纳复奏骅为支使。

韦伦为蓝田尉以吏事勤恪杨国忠署为铸钱内作使判官。

马炫以儒学著名隐苏门山李光弼镇太原辟为掌书记累迁侍御史尝参军府谋议光弼益器之。

字太冲少贞介好学至德初青齐节度邓景山辟为判官授监察御史兼北海郡司马以道路阻绝不获赴因辟地山南采访使李承昭奏充判官授通州长史彭王府谘议参军。

杜亚京兆人善言物理及历代成败之事至德初献封章授校书郎杜鸿渐为河南节度辟为从事永泰末剑南叛乱鸿渐以宰相出领山南副元帅以亚及杨炎并为判官。

陆长源少涉猎书记乾元中陷河北诸贼因为昭义军节度薛嵩从事累授检校郎中。

张镒苏州人朔方节度齐邱之子以门荫授左卫兵曹参军。《郭子》仪为关内副元帅以尝伏事齐邱辟镒为判官后为殿中侍御史坐事贬抚州司户量移晋陆令未之官洪吉观察张镐辟为判官奏授殿中侍御史。

元载为监察御史韦镒充使监选黔中引载为判官崔元翰年已五十馀李勉镇滑台辟为从事后马燧在太原闻其名致礼之。又为燧府掌书记。

裴胄为秘书郎陈少游为陈郑节度使留后奏授大理司直少游罢陇右节度李抱玉奏授监察御史不得意归免陈少游为宣歙观察复辟在幕府抱玉发怒奏贬桐卢尉江西观察使李栖筠有重望虚心下士幕府盛选才彦观察判官许鸣谦有学识栖筠尝异席咨事之崔造辈皆所荐引一见胄深重之荐于栖筠奏授大理评事观察支使。

马燧字洵美宝应中泽潞李抱玉署奏赵城尉令说相卫薛嵩拒绝仆固怀恩署奏左武卫兵曹历太子通事舍人迁著作郎营田判官。

齐抗少游会稽剡溪中好读书为文长于笺奏寿州刺史张镒辟为判官闲史事而敏于机镒甚重之镒为江南西道都专练观察使抗随在幕府建中三年镒自中书侍郎平章事出为凤翔陇西节度使奏抗为监察御史前后筹量幕中事多出抗。

张建封兖州人大历初道州刺史裴蚪荐建封于观察使韦之晋辟为参谋奏授左清道兵曹不乐吏役而去素与马燧有故燧为河阳三城镇过使辟为判官及燧为河东节度复奏建封为判官特拜侍御史裴延龄乾元末为汜水县尉遇东都陷贼因寓居鄂州后华州刺史董晋辟为防御判官。

姚南仲自右补阙贬海盐令浙江东西观察使韩辟为推官无何表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充支使。

英少举进士以博学宏词授河南府参军滑亳节度令狐彰辟为掌书记及彰卒后兵乱英脱身归东都河阳三城使马燧辟为判官奏殿中侍御史张镒出为凤翔节度使署奏为判官。

杜佑字君卿京兆万年人父希望西河郡太守佑以阴入仕补济南郡参军剡县丞时润州刺史韦元甫尝受恩于希望佑谒见元甫元甫未之知以故人子待之他日元甫视事有疑狱不能决佑时在旁元甫试讯于佑佑口对响应皆得其要元甫奇之乃奏为司法参军及为浙西观察淮南节度皆辟为从事深信委之。

卢群字载初少好读书初学于垂山淮南节度陈少游闻其名辟为从事建中末荐于朝廷会李希烈反叛诏诸将讨之以群为监察御史江西行营粮料使兴元元年江西节度嗣曹王皋奏为判官曹王移镇江陵襄阳皆佐使幕府中事多以咨委以正直闻。

严砺为梓州玄武尉从祖兄震节制南梁委以廪饷之职事甚修辨署为从事加兼监察御史。

路泌为城门郎从幸梁州以策说浑瑊署为从事瑊讨李怀光累奏为副元帅判官。

李景略幽州人为幽府功曹寓居河中李怀光为朔方节度招在幕府怀光反状始萌景略退归私家寻为灵武节度杜希全辟在幕府转殿中侍御史。

高郢字公楚授咸阳尉。《郭子》仪辟为掌书记后忤子仪旨奏贬猗氏丞李怀光节制宁奏为从事转副元帅判官及怀光叛马燧平河中。又辟郢为掌书记权德舆字载之韩洄黜陟河南辟为从事试秘书省校书郎贞元初复为江西观察使李兼判官府罢杜佑裴胄皆奏请表同日至德宗雅闻其名征为太常博士。

李。若初为陈州太康令刺史李克厚遇之克迁河阳三城使奏。若初为从事军中事多委之。

李融少孤自修立性严正善吏事累官至美原尉京兆尹贾至举授长安主簿朔方节度。《郭子》仪署奏监察御史为宾佐居无何子仪听谗署奏大理司直兼襄陵令官罢鲍防署奏监察御史福建都专练判官马彜扶风人嗣曹王皋为襄阳节度善用人彜未知名皋始辟之卒以正直强称。

●卷七百二十九

○幕府部·辟署第四

唐于颀字休甫河南人少以吏事闻累授京兆府士曹为尹史所知出镇襄阳奏为御史充判官大历中第五琦署为河东租庸粮料盐铁等使务元载为诸道营田使。又署为郎官令于东都汝州开置屯田。

于ν字允元河南人始以千牛备身调华阴尉黜陟使刘湾辟为判官。

李元谅勇敢多计少从军备禁卫积功劳至试太子詹事镇国军节度使李怀让署奏镇国军副使使领州。

卢纶建中初为昭应令朱Г之乱咸宁王浑瑊充京城西面副元帅板纶为元帅判官检校金部郎中。

吕元膺郓州东平人质度瑰伟有公侯之器建中初策贤良对问高第授陜州安邑尉同州刺史侯钅乔闻其名辟为长春宫判官属蒲贼侵轶钅乔失所守元膺遂潜迹不务进取贞元初论惟明节制渭北延在宾席自是名达于朝廷。

郑云逵荥阳人大历初举进士性果诞敢言客游两河以画干朱ГГ悦表为判官授大理评事累谏议大夫奉天之难奔赴行在居数月李晟表为行军司马戎略多咨之贼平拜给事中。

赵植奉天人朱Г之乱德宗幸奉天以家人奴客奋力拒守仍献家财以助军资贼平咸宁王浑瑊辟为推官贞元初迁郑州刺史郑滑节度使李融奏兼副使。

郗士美字和夫未冠为阳翟丞李抱真镇潞州辟为从事雅有参赞之绩。

李鄘字建侯为李怀光所辟怀光叛鄘密奏贼军虚实及攻取之势事泄怀光囚之狱中怀光死马燧就狱致礼表为河东从事寻以言不行归养雒中襄州节度嗣曹王皋致礼延辟署为从事。

崔从贞元初进士登第释褐山南西道推官以父忧免丧不应辟命久之西川节度韦皋奏掌西山运务知邛州事刘辟阻命从拒守不从之辟平从事坐累多伏法唯从以拒辟免卢坦在宣州辟为国练副使胡证字启中河东人举进士贞元中登科浑瑊为河中节度使辟为从事自殿中侍御史拜韶州刺史以母年高不可适远改授太子舍人襄阳节度使于ν请为掌书记。

程异为华州郑县尉精于吏职剖析无滞杜雍之刺同州帅河中辟为宾佐。

韦绶字子章初为长安尉朱Г之乱变服乘驴赴奉天于ν镇襄阳辟为宾佐。

平仲举进士杜佑李复相继镇淮南皆表为掌书记复移镇华州仍为从事刘伯刍登进士第志行修谨淮南杜佑辟为从事。

穆员工文词尚节义杜亚为东都留守辟为从事检校员外郎。

路随泌子也。为润州参军为李锜所困使知市事随然坐市中不介意韦夏卿为东都留守闻而辟之由是声名自振。

孟郊少隐于嵩山称处士李翺分司雒中与之游荐于留守郑馀庆辟为宾佐馀庆镇兴元。又奏为从事辟书下而卒。

窦群为侍御史顺宗时附王叔文为叔文之党出为唐州刺史群至唐州节度使于ν以故人待之署群为副使表兼御史中丞赐金紫。

窦尝字中行大历十四年登进士第寓居广陵之柳杨结庐种树不求茍进以讲学著书为事凡二十年不出贞元十四年杜佑镇淮南奏授校书郎为节度参谋。

马总字会元为刑部侍郎元和十二年宰相裴度为淮西宣慰处置使奏总为宣慰副使司勋员外郎李正封都官员外郎冯宿礼部员外郎李宗闵等为两使判官书记皆从之。

韩愈字退之元和中为右庶子时方讨淮蔡兵久无功丞相裴度兼淮西节度督军于郾城奏愈守本官兼御史中丞为行军司马仍赐金紫旋以蔡州平随度归阙拜刑部侍郎。

崔戎字可大为蓝田主簿为藩镇名公交辟裴度领太原署为参谋。

窦巩字友封元和二年登进士第袁滋镇滑州辟为从事滋改荆襄二镇皆从之掌书记之任平卢薛平。又辟为副使入朝为刑部郎中元稹观察浙东奏为副使兼中丞赐金紫移镇武昌巩。又从之终于鄂渚孔敏行字至之元和五年进士擢第吕元膺廉问岳鄂辟为宾佐丁毋忧而罢后元膺为东都留守移镇河中敏行皆从之。

梁觐梁州城固人夫妻隐于城固南山山南西道节度使郑馀庆高其行辟为节度参谋。

贾直言初从事于李师道师道不恭朝命直言冒刃说者二舆衬说者一师道讫不从及刘悟斩师道节制郑滑得直言于禁锢之间。又嘉其所为因奏置幕中悟迁于潞亦与之俱后穆宗以谏议大夫征之悟拜章乞留复授检校右庶子兼御史大夫依前充昭义军行军司马。

张。又新为左补阙与拾遗李续之尤蒙宰相李逄吉卷待指为鹰犬逢吉出为山南东道节度使请。又新为行军司马续之为副使。

薛戎字元夫河中宝鼎人少有学术不求闻达居于毗陵之阳羡山年逾四十不易其操江西观察使李衡辟为从事使者三返方应召故相齐映代衡。又留署职府罢归之。

高瑀少好论兵释褐右金吾曾曹累辟诸府从事王质字华卿释褐岭南管记历佐淮蔡许昌梓潼兴见四府累奏兼监察御史入朝累官户部员外郎葆府延荐检校司封郎中赐紫金鱼袋充兴元节度副使。

崔咸少有林壑之志往往潜游南山经时不返既冠连中文科尤长于篇咏好饮酒每风月孤静吟啸移时多凄怆流涕至酷醉则已郑馀庆李夷简皆辟于幕中如奉师反。

向博陆人王质为宣州观察使辟向及刘ナ裴夷直赵哲为从事皆一代名流。

罗让丁父忧丧服既除尚麻衣茹荼不从四方之辟者十年李鄘为淮南节度就其家拜请从事除监察御史。

李德裕字文饶元和初以父再秉国均避嫌不仕台省累辟诸府从事张引靖罢相镇太原辟为掌书记繇大理评事迁殿中侍御史。

李石元和十三年进士擢第从凉国公李听历四镇从事后为兵部郎中令狐楚奏为太原节度副使韦澳字子斐太和六年擢进士第性贞退登第后十年不仕周墀镇郑滑辟为从事。

刘ナ宝历二年擢进士第太和二年策试贤良不第令狐楚在兴元牛僧儒在襄阳辟为从事待如师友郑亚字子佐李德裕在翰林亚以文干谒深知之出镇浙西辟为从事。

郑畋字台文亚之子也。释褐汴州节度推官大中朝白敏中令狐相继秉政素与李德裕相恶凡德裕亲旧多废斥之畋不得偕于士伍咸通末令狐出镇淮海刘瞻镇北门辟为从事。

卢简求字子藏释褐江西王仲舒从事。又从元贞为浙东江夏二府掌书记裴度镇襄阳保东雒皆辟为宾佐入朝为监察御史裴度镇太原复奏为记室令狐楚弱冠擢进士第桂州观察使王拱爱其才辟为幕府惧不从请飞章而后致意父承简时为太原功曹楚有庭闱之恋至桂林谢知不预晏游乞解职奉养李说严绶郑儋继镇太原高其节行累辟为掌记。

郑朗字有融长庆元年登进士甲科覆落柳公绰镇襄阳首辟之朗后为名相公绰。又辟卢简辞崔夏侯孜韦长李拭皆至公卿。

柳璧进士第文格高雅马植镇陈许辟为掌书记。又从植汴州李瓒镇桂州奏为观察判官。

比初辟高度支推官逾年拜左补阙出镇泽潞奏为节度副使入为殿中侍御史李尉镇襄阳辟为掌书记再镇泽潞复为副使。

李商隐少负奇才令狐楚罢相历汴州兴元节度辟为从事游处之间未尝相舍楚卒王茂元镇泾原闻其才命为管记茂元移任俱之河阳茂元卒桂州郑亚复奏为判官官至侍御史在岭表累年大中十三年入朝京兆尹卢弘正奏署掾曹令典笺奏明年令狐作相商隐屡启陈情不之省弘正镇徐州。又从为掌书记府罢复以文章干乃补太学博士会河南尹柳仲郢镇东蜀辟为节度判官。

刘三复润州人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三复以所业诣郡干谒德裕阅其文倒屣迎之辟为从事德裕三为浙西三复皆从太和中德裕辅政用为员外郎居无何罢相复镇浙西三复从之汝州刺史刘禹锡以宗人遇之深重其才尝为诗赠三复序曰:从弟三复三为浙右从事凡十馀年往年主公入相荐用登朝中复从公之京口未几而罢昨以尚书员外郎奉使至潞旋承新命改辕而东三从公皆在旧地征诸故事无其比因赋诗饯别以志之。又从德裕历滑台西蜀扬州累迁御史中丞。

杨收字藏之兄发为润州从事因家金陵收得第东归路繇淮右故相司徒杜镇扬州延收署节度推官奏授校书郎自罢相镇西川复管记室宰相马植奏为渭南尉充集贤校理改监察御史收辞以兄尚从事侯府植嘉之收即密达意于西蜀愿复为参佐即表为节度判官植乃以收弟严代为校理周墀罢相镇西蜀表严为掌书记墀至镇而卒乃辟严为观察判官兄弟同幕为两使判官时人荣之。

刘邺三复子也。三复尝为李德裕浙西从事大中初德裕贬逐邺无所依以文章客游江浙高元裕廉察陜虢署为国练推官。

王荛龟子也。苦学善属文以季父作相避嫌不就科试乾符初崔瑾廉察湖南崔涓镇江陵皆辟为从事温庭筠太原人本名岐字飞卿大中初应进士累年不第徐商镇襄阳往依之署为巡官。

奚字景望大中十三年登进士第归仁晦镇大梁穆仁裕镇河阳自监察殿中相次奏为从事。

王调为长安令郑从谠罢相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兼行营招讨制下许自择参佐乃奏调为副使兵部员外郎史馆修撰刘崇龟为节度判官前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赵崇为观察判官前进士刘崇鲁充推官前左拾遗李渥充掌书记前长安尉崔泽充支使开幕之盛冠于一时中朝瞻望者目太原为小朝廷言名人之多也。

刘崇望登进士科王凝廉问宣歙辟为巡官崔安潜镇许昌成都崇望昆仲四人皆在安潜幕下。

赵光裔为膳部郎中知制诰刘季述废立之后旅游江表以避患岭南刘隐深重之奏为副使。

司空图咸通中登进士第三司王凝于进士中尤奇之凝廉问宣歙为上客召拜殿中侍御史以赴阙迟留责授光禄寺主簿分司东都宰相卢携罢免以宾客分司嘉其高节携入朝路繇分陜谓陜帅卢渥曰:司空御史高士也。公其厚之渥即日奏为宾佐后为礼部郎中故相王徽镇泽潞乃表图为副使徽不赴镇而止。

韦寂字处默释褐为万年尉同州夏阳令崔裔知为循吏辟盐铁巡官。

梁张策为膳部员外郎华帅韩建辟为戎判及建领许州。又为掌书记天复中策奉其主书币来聘太祖见而喜曰:张夫子。且至矣。即奏为掌记兼赐金紫孙骘滑台人知书亦微有词笔唐光启中魏博从事公乘亿以女妻之因教以笺奏程式时中原多难缝掖之士缩影窜迹不复自显亿既死魏帅以表章笺疏淹积兼月不能发一字,或以骘为言即署末职主奏记事累迁职自支使掌记至节度判官。

敬翔字子振同州冯翊人唐平阳王晖之后也。翔好读书尤长刀笔应用敏捷乾符中举进士不第及黄巢䧟长安乃东出关时太祖初镇大梁有观察使支使王发者翔里人也。翔往依焉发以故人遇之然无繇荐达翔久之计窘乃与人为笺刺往往有警句传于军中太祖比不知书章檄喜浅近语闻翔所作爱之谓发曰:知公乡人有才可与俱来及见应对称旨即补右职每令从军翔不喜武职求补文吏即署馆驿巡官俾专掌檄奏龙纪元年六月以朝散大夫前太子中允为中大夫检校水部郎中守扬州大都督府左司马赐紫金鱼袋翔始以书檄从军每进规画自经始蔡寇至于殄灭梁祖嘉其侍从礻卑赞之绩特表其事遂有此授。

李振仕唐为台州刺史会盗据浙东不克之任以策干太祖太祖奇之辟为从事太祖兼领郓州署天平军节度副使。

韦震仕唐为右武卫将军归于太祖表为扬州左司马。又表为蔡州四面都统判官寻奏授检校左仆射充宣武节度副使。

谢瞳字子明为亳州国练使太祖征淮南过郡因求侍府幕表为宣义节度副使留后。

高途字昭远初为畦州从事为盐铁使秦韬玉所知荐于太祖乃署宣武军掌记迁汴宋亳观察判官改平宣义两府从事。

卢曾颇好书有所执守始为齐州防御使朱瑗从事瑗降与之偕来太祖辟为宣义幕职。

字公度为监察御史丁内艰忧阕再征为御史以疾不起成镇荆州辟为掌书记逾时乃就死襄帅赵凝复奏为掌记入为左补阙太祖为元帅复署为天下掌记一日大会将佐指曰:此真书记也。罗隐馀杭人也。唐广明中因乱归乡里节度使钱Α辟为从事。

后唐任圜京兆人李嗣昭典兵于晋阳与圜游处分义甚洽及镇泽潞请为观察判官制授廷评解褐赐朱绂。

王缄幽州刘仁恭故吏也。少以刀笔直记室仁恭假以幕职令使凤翔还经太原属仁恭阻命武皇留之缄坚辞复命书词稍抗武皇怒下狱诘之谢罪听命乃署为推官历掌书记从庄宗经略山东授检校司空魏博节度副使。

赵光逢幼嗜坟典动守规检议者目之为玉界尺昭宗朝登进士第逾月辟度支巡官凤翔支使。

豆卢革少直乱离避地畦廷转入山中王处直礼之辟于幕下有奏记之誉因牡丹会赋诗讽处直以叶枯为意言甚古雅渐加器仰转节度判官。

赵凤幽州人从刘守奇奔梁用守奇为博州刺史表凤为判官。

何瓒闽人也。天祐三年登进士第谒庄宗于晋阳一见受知辟河东推官渐转留守判官张承业卒代知军府处事明敏胥吏畏其清而服其能好会宾友饮馔精简谈笑婉洽外疏内密事有所执性愎不回邺中建号拜谏议大夫虑帝业不成坚乞判留守于北京诏下许之未行车驾已平梁苑瓒从至雒下郭崇韬欲留于两掖为人所忌竟赴北京。

卢汝弼唐大顺中登进士第宣歙观察使裴枢辟为判官后为祠部员外郎知制诰从昭宗迁雒移疾退居客游上党过潞府为太原所攻节度使丁会归降汝弼从会至太原武皇奏为节度副使累奏户部侍郎。

卢程天复末登进士第为盐铁巡官昭宗迁雒阳程客游燕赵中山王处直礼遇未优故投于太原庄宗署为推官寻改支使后历观察判官。

李敬义卫公德裕孙也。尝从事浙东退归雒南平泉旧业昭宗迁都雒阳敬义为司勋员外郎辞疾不授乃为卫尉寺主簿后挈族客居卫州者累年庄宗定河朔遣使迎至魏州署北京留守判官。

孔邈兖州曲阜人乾宁五年登进士第除校书郎崔远在中书奏万年尉充集贤校理以亲舅独孤损方在廊庙避嫌不赴职谒罗绍威于邺下辟为判官。

萧希甫梁时登进士第之镇州王署参军后遁于易州落发为僧庄宗搜扬贤俊幽州马绍宏以希甫闻召至魏州辟为推官。

李袭吉乾符末为河东节度李都榷盐判官时丧乱之后衣冠多逃难汾晋间袭吉访颧至太原武皇署为府掾出宰榆社光启初武皇遇难上源记室殁焉既归镇辟掌奏者多不如旨或有荐袭吉能文召试称旨即奏为掌书记三迁节度副使。

陈人少好学善属文尝客于浮阳会浮阳军乱徙居大梁庄宗平梁郭崇韬遥领常山召居宾榻崇韬从魏王继岌伐蜀署为招讨判官。

药纵之太原人少为儒明宗刺代州署为军事衙推从明宗镇邢州为掌书记历天平宣武两镇节度副使。

马郁幽州人刘仁恭入燕用为掌书记唐天祐元年汴人寇沧景仁恭求援于武皇武皇征其兵同攻潞州仁恭遣郁与监军张居翰率师数万赴会泽潞既平仁恭为其子守光所囚兄守文。又失沧景乃留郁不遣署为副留守累官至检校司空秘书监武皇与庄宗礼遇俱厚岁时给赐优异。

司空贝州清阳人景福中举进士不第罗绍威为节度副大使以所业干之幕客公乘亿为延誉罗弘信署为府参军辟馆驿巡官改节度巡官历掌书记。

张宪字允中晋阳人精力游学庄宗嗣世补太原府司录参军天祐十三年授监察赐绯署魏博推官改掌书记魏博观察判官镇州平授魏博镇冀十郡观察判官。

胡装礼部尚书曾之孙庄宗署馆驿巡官未几迁节度巡官赐绯寻历推官。

王正言郓州人早孤贫为沙门密州刺史贺德伦令归俗署郡职德伦镇青州表为推官改镇青州观察判官。

周玄豹本燕人有袁许之术庄宗署玄豹北京巡官石知讷本梁时之走吏也。渐厕簪组夏鲁奇辟为河阳节度判官移任许州亦佐之。

晋赵莹初依梁将康延孝延孝奔唐庄宗同光初用为郑州防御使表莹为判官三年延孝为陜帅。又署宾职高祖为陜府两使留后莹时在郡以前官谒之一见如旧相识即奏署官高祖历诸镇皆从之。

句涿州人文学优赡隐居上谷太宁山与吕梦奇张麟结共处定州连帅王处直以其子都为易州刺史署句为军事衙推及都去任假五回令都招句至中山会其兄亘为节度衙推不逾岁命为观察推官。

冯玉字璟臣少应进士不第唐长兴中宣徽使冯ど出镇太原玉以宗盟之分往依之ど乃奏玉为从事府罢入朝拜监察御史。

崔税梁永明三年举进士主文薛廷珪爱其才擢升甲科开封尹王瓒表为从事专掌书奏瓒待之。若亲友。

吕琦幽州人励志勤学游于汾晋唐天祐中庄宗方开霸府翘伫贤士墨制授琦代州军事判官秩满归太原监军使张承业重琦器业礼遇尤厚会其子瓘领麟州刺史乃辟琦从事同光中赵德均镇沧州表琦为节度推官德均移镇幽州亦从之。

殷鹏字大举大名人少而隽秀为乡曲所称弱冠擢进士第唐闵帝之镇魏州闻其名辟为从事。

曹国珍字彦辅少值燕蓟乱离因落发被缁客于河西延州高万兴兄弟皆好文辟为从事国珍尝以文章自许求贡礼闱万兴飞表荐之梁永明中特敕进士及第还为万兴幕客。且掌书奏期年入为左拾遗史圭常山人后唐同光中任圜为真定尹擢本府司录不应命郭崇韬领其地辟为从事及明宗代崇韬复以旧职縻之。

尹玉羽京兆长安人杜门隐居无名宦之意梁永明中刘开幕畦坊辟为保大军节度推官历雍汴滑兖从事。

孔崇弼登进士第为弘文校理昭宗幸雒阳河南尹张宗奭以崇弼名家子署为幕宾。

陈保极闽中人也。少好学善属文后唐天成中擢进士第泰王荣后闻其名辟为从事。

汉李崧深州饶阳人仕后唐为太常寺协律郎王师伐蜀王继岌为都统署都统掌书记。

苏逢吉京兆人也。父悦为高祖从事因从容荐逢吉令事左右高祖召见以神情爽惠甚怜之有顷擢为宾佐为节度判官。

李钅少举进士累举不第客游河朔入常山赵王辟为从事常山平庄宗以钅为霸府支使。

龙敏幽州人少为儒丐游都邑庄宗定魏博敏闻故人冯道为霸府记室乃客于河中岁内归太原馆于冯道之家监军使张承业从容谓道曰:吾子乡友南来何不相见遂得通刺会庄宗在魏州召道从军承业即署敏为巡官典监军奏记。

张允镇州人幼学为儒仕本州为参军张文礼之据州叛唐庄宗致讨允随文礼子处瑾请降于邺不允与处瑾并系于狱镇冀平宥之留于邺署府功曹赵在礼婴城叛署节度推官从事沧兖二镇书记。

周冯道瀛州人唐天祐中刘守光署为幽府掾守光败遁归太原监军使张承业辟为本院巡官寻为霸府从事庄宗归宁太原置酒公宴举酒谓张承业曰:予今于此会取一书记先以卮酒辟之即举酒属道道以所举非次抗酒辞庄宗曰:勿谦抑无逾于卿也。遂署太原掌书记。

马胤孙同光末擢进士第唐末帝为潞王镇河中胤孙客游依之署为支使俄改记室潞王守河中留京师岁馀胤孙不离于邸第长兴中潞王自西京留守改节凤翔胤孙累转观察判官。

和凝字成绩十九登进士第滑师贺环知其名辟寘幕下。

苏禹珪字玄锡以五经中第为潞并管记汉高祖作镇并门奏为廉判。

杨凝式为礼部员外郎三川守张宗奭见而嘉之请以本官充留守巡官。

王仁裕天水人入蜀为翰林学士蜀亡入雒复为秦州戎判秩满归田里时王思同镇兴元闻仁裕名奏辟为幕宾寻改西京留守判官。

司徒诩清河人少好读书弱冠应乡举不第唐明宗镇邢台诩往谒之甚见礼遇命试吏历须城令有能名长兴初唐末帝镇河中奏辟为从事。

贾纬真定人举进士不第归河朔本府累署参军邑宰范延光镇真定表授赵州军事判官。

刘皥后唐初投高季兴于荆南累为荆州摄官既而兄句明宗朝为学士遣人召归梁汉镇邓州辟为从事入为监察御史历水部员外郎史馆修撰长兴末宰臣赵凤镇邢台表为节度判官。

张沆徐州人登进士第唐明宗子秦王好文每宾寮大集手自出题令面前赋诗少不如意则坏裂抵弃沆初通刺属合座客各为南湖厅记谓沆曰:闻生名久矣。请为此文沆不获已从之及群士记成独取沆所为勒之于石繇是署为河南府巡官秦王败勒归乡里晋初桑维翰秉政沆以文干进用为著作佐郎集贤校理右拾遗维翰出镇奏为记室。

张昭赵郡宁晋人后唐同光中依兴唐尹张宪宪奏为从事及宪移河东留守与之俱行遇庄宗雒阳之变宪为部将苻彦超所害昭仅以身免。

●卷七百三十

○幕府部·连累

古者三公将帅并开幕府必精于聘选以为参佐故崇璧马之礼盛弓旌之招为之佐助待以师友。若乃礻卑赞无状计画靡闻使其僭拟致祸骄侈取亡或阴拱以观其谋或踊跃以挺其恶以至法当连茹祸及沦胥至于禁锢终身孥戮亲族岂繇天孽非不幸焉后汉傅毅为车骑将军马防军司马毅以文雅显于朝廷防外戚尊重待以师友之礼及马氏败免官而归。

班固为大将军窦宪中参军与参议及宪败固先坐免官。

崔瑗为度辽将军邓遵所辟居无何遵被诛瑗免归羊陟辟大尉李固府举高第拜侍御史会固被诛陟以故吏禁锢历年。

何休辟太尉陈蕃府与参政事蕃败休坐废锢。

魏王基为大将军曹爽官属除河南尹未拜而爽伏诛基随例罢。

卢钦为大将军曹爽掾除尚书郎爽诛免官。

裴秀为大将军曹爽掾迁黄门侍郎及爽诛以故吏免。

蜀向朗领丞相诸葛亮长史随亮汉中朗素与马谡善谡逃亡朗知情不举亮恨之免官还成都。

晋潘岳为太傅杨骏主簿骏诛除名。

嵇含为楚王纬掾纬诛坐免。

应詹为赵王伦征东长史伦诛坐免。

陆玩征拜侍中以疾辞王敦请为长史逼以军期不得已而从命敦平尚书令郗鉴议敦佐吏不能谏正奸恶宜皆免官禁锢会温峤上表申理得不坐复拜侍中。

宋庾登之为谢晦抚军长史及晦拒王师欲使登之留守登之不许晦败登之以无任免罪禁锢还家。

陆展为臧质车骑长史寻阳太守质败伏诛。

荀伯玉为晋安王子勋镇军行参军子勋举事伯玉友人孙冲为将帅伯玉隶其驱使封新亭侯事败伯玉还都卖卜自业。

陈韦谅为始兴王叔陵录事参军兼记室叔陵谋逆谅伏诛。

后魏路仲信章武王融之讨葛荣也。仲信为其都督府长史融败殁仲信遂亦免弃。

李凤为定州刺史安乐王长乐主簿长乐以罪赐死时卜筮者河间邢瓒辞引凤曰:长乐不轨凤为谋主伏诛。

李遗元为京兆王愉功曹参军带扶邛令为愉所亲逼与同反愉败遗元逃窜会赦乃雪。

北齐王晞为常山王友时文宣昏逸常山王数谏帝疑王假辞于晞欲加大辟王私谓晞曰:博士明日当作一条事为欲相活亦图自全宜深体勿怪乃于众中杖晞二十帝寻发怒闻晞得杖以故不杀髡鞭钳配甲坊居三年王。又固谏争大被欧挞闭口不食太后极忧之帝谓左右曰:傥小儿死柰我老母何,于是每问王疾谓曰:努力强食当以王晞还汝乃释晞令往王抱晞曰:吾气息忄然恐不复相见晞流涕曰:天道神明岂令殿下遂毙比舍至尊亲为人兄尊为人主安可与计殿下不食太后亦不食殿下纵不自惜不惜太后乎!言未卒王强坐而饭晞繇是免徙还为王友。

后周陆逞为河州刺史晋公护雅重其才表为中外府司马颇委任之寻复为司会兼纳言迁小司马及护诛坐免官。

隋苏沙罗为益州总官长史会越人王奉举兵作乱沙罗从文振讨平之赐奴婢百口会蜀王秀废吏案奏沙罗云:王奉为奴所杀秀乃诈称左右斩之。又调属僚令出奴婢沙罗隐而不奏繇是除名。

李圆通为并州长史时秦孝王为刺史以奢侈得罪圆通亦免官。

唐崔器天宝中为监察御史中丞宋浑东畿采访使浑引器为判官浑坐贼流岭南器亦随贬。

李白天宝末为永王江淮兵马都督从事谋乱兵败白坐长流夜郎遇赦得还。

卢征永泰中江淮转运使刘晏辟为从事委以腹心之寄累授殿中侍御史晏得罪征贬珍州司户元琇亦晏之门人兴元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荐征为度支员外郎琇得罪征坐贬为信州长史。

马总贞元中姚南仲镇滑台辟为从事南仲与监军使不叶监军诬奏南仲不法及罢免总坐贬泉州别驾监军入掌机务福建观察使柳冕希旨欲杀总遣从事穆赞鞫总赞称无罪总方免死。

沈亚之为桓耆沧德宣慰判官耆帅数百骑入沧州取节度使李同捷赴京诸将害耆邀功争上表论列耆贬循州司户亚之贬虔州南康尉。

钱可复太和末为礼部郎中郑注出镇凤翔李训选名家子以为宾佐授可复检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凤翔节度副使训注败可复为凤翔监军使所害。

李巨川为王重荣河中府掌书记重荣为部下所害朝议罪参佐贬为汉中掾。

后唐刘赞明宗朝为刑部侍郎时秦王为元帅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与赞乡曲之旧以秦王盛年自恣须朝中选士纳诲冀其凛畏乃荐赞明宗授秘书监兼秦王傅赞性雍和与物无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干之虽权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发正论王侧目怒视殊无下贤之色或与诸僚候于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阙之谋故不预闻及秦府得罪或传旨安慰言止于朝降而赞已被麻衣乘驴在门闻其安慰曰:此存抚之情也,岂有国君之嗣一旦举室涂地而参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台吏示敕长流即时赴贬所。

后唐乐文纪为亳州判官刺史李邺为政贪长流崖州百姓文纪坐昧于赞佐配祁州长流百姓。

○幕府部·贪纵

汉陈汤为大将军王凤从事中郎汤明法令善因事为执纳说多从尝受人金钱作章奏卒以此败。

后汉宋章为司徒桓虞掾章贪而不法同府掾杨仁修不与交言同席。

魏丁斐为太祖典军校尉从征吴斐以家牛羸私易官牛。

晋郭象辟司徒掾稍至黄门侍郎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甚见亲委遂任职当权熏灼中外繇是表论去之。

诸葛长民为桓玄平西参军有文武用然不持行简无乡曲之誉寻以贪刻免。

后魏韩务为平北长史颇有受纳为御史中尉李平所劾付廷尉会赦免。

张僧皓为历城郡功曹时内史房伯祖暗弱委事僧皓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

祖莹为冀州镇东府长史以货事发除名后李崇为都督北讨引莹为长史。又坐截没军资除名。

羊祉为司空辅国长史侵盗公私营构居宅有司按之抵死孝文特恕远徙复还。

元庆智为太尉主簿事无大小得物然后判或十钱或二十钱得便取之府号曰:十钱主簿。

东魏裴景颜孝静初徙司空长史在官贪秽武定二年为中尉崔暹所劾事下廷尉遇疾死于狱中。

北齐陈元康为神武相府功曹参军便辟善事人希颜候意多有进举而不能平心处物溺于财利受纳金帛不可胜纪放债交易遍于州郡为清论所讥。

为神武开府仓曹参军性疏率不能廉慎守道仓曹虽云:州局乃受山东大文绫并连珠孔雀罗等百馀疋令诸妪掷摴蒲调新曲招城市年少歌舞为娱游诸倡家与陈元康穆子容任胄元士亮等为声色之游文宣罢州例应随府规为仓局之间致请于陈元康元康为白繇是还任仓曹。又委体附参军事摄典签陆子先并为画计请粮之际令子先宣教出仓粟十车为寮官捉送神武亲问之自言不署归罪子先神武信而释之出而言曰:此丞相天缘明鉴然实孝征所为后为秘书丞领舍人事文襄州客至请卖华林遍略文襄多集书人一日一夜写毕退其本曰:不须也。以遍略数帙质钱摴蒱文襄杖之四十。又与令史李双仓督成祖等作晋州启请粟三千石代功曹参军赵彦深宣神武教给城局参军事过典签高景略疑其不实密以问彦深彦深答都无此事遂被推检即引伏神武大怒决鞭二百配甲坊加钳其谷倍征未及科会并州定国寺成神武谓陈元康温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时称妙绝今定国寺碑当使谁作词也。元康因荐才学并解鲜卑语乃给笔札就禁所具草二日内成文甚丽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问然犹免官散参军府文襄嗣事以为功曹参军及文襄遇害元康被伤字孝征创重倩作书属家累事并云:祖喜边有少许物宜早索取乃不通此书唤祖家私问得金二十五铤唯与祖喜二铤馀尽自入。又盗元康家书数千卷祖喜怀恨遂告元康二弟叔谌季璩等叔谌以语杨愔愔眉答曰:恐不益亡者因此得停文宣作相拟补令史十馀人皆有受纳据法处绞帝寻舍之。又盗官遍略一部事发文宣付从事中郎王士雅推检并与平阳公淹令录付禁勿令越逸淹遣田曹参军孙子宽往受命便尔私逃黄门郎高德正留台事谋云:自知有犯惊恐是常但宣一命向秘书称奉并州约束须五经三部仰丞亲检校催遣如此则意安夜当还宅然后掩取果如德正所图遂还宅薄晚就家掩之缚送廷尉据犯枉法处绞刑文宣以伏事先世讽所司命特宽其罚遂奏免死除名天保元年复被召从驾依除免例参于晋阳寻迁典御。又奏造胡桃油复为割藏免官文宣每见之常呼为贼。

唐陆长源为宣武节度行军司马好轻言无威仪自到汴州不为军州所礼重判官孟叔度性苛刻。又纵恣声色数至乐营与诸妇人嬉戏自称孟郎繇是人恶而轻之众心共怒故节度使董晋卒未十日兵乱杀长源叔度仍脔食之。

卿侃为寿州刺史杨承恩判官侃擅行威令贪冒货财多欲枉法贞元十五年七月命权知寿州刺史王宗集众决疑。

后唐马郁唐末为幽州李俦掌书纪尝使于镇州王官妓有转转者美丽善歌舞因宴席郁屡桃之幕客张泽亦以文章有名谓郁曰:子能坐上成赋可以此妓奉酬郁抽笔操纸即时成赋拥妓而去。

豆卢革初为定州王处直判官理家无法有日独请谒见处直虑布政有阙疑有所勉敛板出迎革立通尺牍处直搢笏披之乃为嬖人祈军职也。

司空为庄宗魏博节度判官是时帝方事河南连年征役魏博军政决之于累迁检校右仆射权军府事长史补署多通赂遗家畜妓妾不修廉隅同职恶之。

晋张从フ为晋昌府节度行军司马以伪蜀故夔王媵李氏富于妆奁从フ略娶为妻李氏诉之天福七年四月敕以曾该赦宥止配灵武收管永不任用。

○幕府部·邪谋

夫汉魏之后并开幕府参佐之列其犹股肱莫不资济济之贤成婉婉之画也。若乃以利伤行枉道事人毁信废忠交私逢恶纵肆邪说协比匪人故大则毁其龟玉小亦累其长上听其言者曾不是图观其谋始之端犹谓相得之晚稔其干纪俾之覆宗斯则为人谋而不忠当法家之所耻者也。是以于奉国为不臣于事人为不义前车之覆可以明征谋谟是资尤所深诫者矣。

晋钱凤为大将军王敦铠曹参军数得进见知敦有不臣之心因进邪说遂相朋构专弄威权言成祸福遭父丧外还葬而密为使与沈充交构沈充为王敦参军明帝将伐敦遣其乡人沈祯谕充许以为司空充谓祯曰:三司具瞻之重岂吾所任币厚言古人所畏。且丈夫共事终始当同宁可中道改易人谁容我祯曰:不然舍忠与顺未有不亡者也。大将军阻兵不朝爵赏自己五尺之童知其异志今此之举将行篡弑耳岂同于往年乎!是以疆场诸将莫不归赴本朝内外之士咸愿致死正以移国易主义不北面以事之也。奈何协同逆谋当不义之责朝廷诚信祯所见也。贼之党类犹宥其罪与之更始况见机而作邪充不纳率兵临发谓其妻子曰:男儿不竖豹尾终不还也。及败归吴兴亡失道误入其故将吴儒家为儒所杀。

周抚为王敦从事中郎与邓岳俱为敦爪牙甘卓遇害敦以抚为沔北诸军事南中郎将镇沔中及敦作逆抚领二千人从之敦败抚与岳俱亡走。

任让为冠军将军苏峻参军庾亮辅政征峻为散骑常侍峻疑亮害已表乞补青州界一荒郡以展鹰犬之用复不许峻严装将赴召犹豫未决让谓峻曰:将军求处荒郡而不见许事势如此恐无生路不如勒兵自守峻从之遂不应命。

郗超为大司马桓温征西将军枋头之败温深耻之既而超就温宿中夜谓温曰:明公都有虑不温曰:卿欲有所言邪超曰:明公既居重任天下之责将归于公矣。若不能行废立大事为伊霍之举者不足镇压四海震服宇内,岂可不深思哉!温既得此计深纳其言遂定废立超始谋也。

卞范之为桓玄江州刺史委以心膂之任潜谋密计莫不决之后玄将为纂乱以范之为丹阳尹与殷仲文阴撰策命玄僭位其禅诏即范之文也。

殷仲文为桓玄谘议参军时王谧见礼而不亲卞范之被亲而少礼而仲文宠遇隆重兼于王卞矣。玄将为乱使总领诏命以为侍中领左卫将军玄九锡仲文之辞也。初玄篡位入宫其床忽䧟群下失色仲文曰:将军圣德深厚地不能载玄大悦。

后秦韦宗为姚宣参军姚泓初立宣时镇李闰北地太守毛雍据赵氏坞以叛于泓泓使姚超擒之宣未知雍败遣部将姚佛生等来卫长安众既发宗奸讠舀好乱说宣曰:主上初立威化未著勃勃彊盛为害必深本朝之难未可弭也。殿下居维城之任宜深虑之邢望地形险固总三方之要。若能据之虚心无御非但克固维城亦霸王之业也。宣乃率户三万八千弃李闰以叛。

宋何承天为谢晦荆州谘议参军领记室文帝元嘉三年晦将见讨其弟黄门郎爵密信报之晦问承天曰:若果尔卿令我云:何承天曰:以王者之重举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顺逆。又异境外求全上计也。其次以腹心领兵戍于义阳将军率众于夏口一战。若败即趋义阳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久曰:荆楚用武之国兵力有馀。且当决战走不晚也。乃使承天造立表檄。

宗俨之为沈攸之荆州主簿攸之既举兵反初至郢州有顺流之志俨之劝功曹臧寅以为攻守势异非旬日所拔。若不时举挫锐损威今顺流长丘计日可捷既倾根本则郢城,岂能自固攸之不从。

焦度为江州刺史王景文镇南参军随景文还都尝在府州内景文被害度大怒劝景文拒命景文不从陈彭嵩为始兴王叔陵书记领衡阳内史叔陵为逆嵩伏诛嵩叔陵舅也。有宠谋谟皆预焉。

后魏斛斯椿既归尔朱荣署外兵事椿性亻妄巧甚得荣心军之密谋颇亦关预。

北齐司马子如魏末为尔朱荣司马荣之诛子如知有变自宫内突出荣宅弃家随荣妻子与尔朱世隆走出京城世隆便欲还北子如曰:事贵应机兵不厌诈天下汹汹唯强是视于此际会不可以弱示人。若必走北即恐变故随起不如分兵守河桥回军向京出其不意或可离溃假不如心犹足示有馀力使天下观听惧我威强,于是世隆还逼京城。

隋张衡为汉王谅侍读及谅转牧扬州衡复为掾谅甚亲任之衡以竭虑尽诚事之夺宗之计多衡所建唐高尚玄宗天宝末为安禄山平卢掌书记出入卧内禄山甚信用之禄山肥疾。若睡尚执笔在旁通宵不寐繇是益亲信遂与严庄等共解图谶因其疑惧劝其谋反禄山累表至屯田员外郎及随禄山寇䧟东京伪授中书侍郎伪赦书制敕尽尚为之毁黩本朝所不忍闻皆繇尚曲说其事也。

卢会昌德宗贞元中为昭义节度李抱真营田副使抱真卒其子缄匿丧不发会昌令抱真从甥元仲经潜与缄谋其明日将吏会集仲经诈为抱真令曰:吾疾甚不能莅职今令缄掌军事诸军善佐之节度副使李氵兑及诸将吏亻免首皆曰:诺须臾缄盛服而出众拜之缄乃悉府藏颁赏军士会昌仍诈为抱真表请以职事付缄翌日。又令诸将连奏请缄领军事帝闻抱真卒乃遣中使第五守进驰传观变。且命以军事属于大将军王延贵守进至潞州缄诈言抱真疾病请见明日如此者凡三日缄乃出造中使左右皆陈兵甚严备中使谓缄曰:朝廷已知相公薨殁令以军务属延贵侍御宜归发丧行服也。缄愕然出谓诸将曰:有诏不许缄掌军事诸公意如何将吏莫有对者缄惧而退遽以使印及管钥归监军是日乃发丧毕一哭中使召延贵以口诏令视事趣遣缄赴东都元仲经逃于外延贵捕得杀之既归罪仲经会昌因得不坐卿侃贞元中为寿州刺史杨承恩判官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男澄及侃与孔目官林扆等承恩既疾甚侃等乃与将校等谋以澄为刺史团练副使王宗知之密与大将田瑀等议曰:杨大夫暂疾病当即痊平脱有不讳即朝廷自除刺史,岂可便令杨澄知事也。遂因系澄侃等驿骑以闻故授宗官扆侃等得罪季贞抱昭宗时为幽州李威幕客威以军乱故推其弟卫为留后镇州王以威失国因请税驾于常山北郭海子园以亲弋既造之威遂逼以兵仗同诣理所乃入自子城东偏门内有之亲骑营中之卒忽掩其外关复于缺垣中有一人识是。

○幕府部·谴斥

唐殷峤为吏部侍郎从太宗击薛举为元帅府司马时太宗遇疾委军于刘文静诫之曰:贼众远利在急战难与争锋。且宜持久待粮尽然后可图也。峤谓文静曰:王体不安虑公不济故发此言宜可因机破贼乃以敌遗王也。久之言于文静曰:王不愈恐贼轻我请耀武以威之遂陈兵庶圻为薛举所乘军乃大败峤坐减死除名。

元万顷为李辽东道管记尝令万顷作文檄高丽其语有讥高丽不知守鸭渌水险莫离友报云:谨闻命矣。遂移兵固守鸭渌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是流于岭外。

张弘靖为东都留守杜亚从事留守将令狐运逐兽出郊其日有劫运绢于道者亚以运豪家子意其为之乃阙文令判官穆员及弘靖同鞫其事员与弘靖皆以运职在衙必不为盗劫坚请不按亚不听遂以狱闻仍斥员及弘靖出幕府有诏令三司使杂治之后果于河南界得贼。

后唐卢程庄宗在晋阳程为推官及出师赵魏欲迁为书记程以无刀笔才不敢奉命故卢质典记室留于晋阳自行台驻魏州河东军之务专制于监军张承业承业尝命程监诸廪出纳程辞之曰:此事非仆所能请择其能者承业叱之曰:公称文士即合飞书草檄开济霸图命为书记坚称短拙及令监廪。又以为辞公所能者何也。程垂涕谢之。

勾龙阶为陜州观察判官清泰二年勒停追毁见任官牒以断狱谬误故也。

●卷七百三十一

○陪臣部·总序

古者建侯分土皆有臣吏(。若有虞庖正有仍牧正之比)夏商以往其详盖阙周王之制始以侯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为五等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而国皆有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平王东迁诸侯立政家陪之职多拟王室其见于春秋者鲁有司徒司马司空司寇太宰(皆卿官也。诸侯仿此)祝宗卜史之职(大祝掌祠祀宗人掌礼太卜掌卜筮太史掌记事国皆有但不备见于经尔鲁太史之外复有外史)。又有工正掌车服隧正主役徒周人掌图籍宰人礼书马正校人掌马县邑则有大夫宰以守邑有贾正掌物价(诸国县邑皆有大夫唯楚县置尹或僭称宋以司徒为司城(避武公讳)有大司马少司马司马大司徒司徒右师左师大司衔少司衔司衔太宰太宰督少宰大尹卿正门尹。又有御士主公御司里掌闾里迹人主迹禽兽校正主马工正主车晋以司徒为中军(避僖侯讳)有大司空司空太傅司衔司马太师太史之职三军之外复有中行右行左行之官(周制大国三军皆以卿将之大夫佐之晋旧有三军。又新作三军天子六军之制故以行为右)。又有军司马军尉军候亚旅侯奄皆掌军事。又有候正主斥候舆师主兵车校正主马司士主车右五正主五官执秋主爵秩七舆大夫主车舆大士主治狱公族旄车掌公族馀子掌公适子之母弟公行掌庶子舆尉掌役司典掌典籍复陶主衣服筮史膳宰乐师各掌其事齐卿官及太史太师之外有锐司徒主锐兵辟司徒主辟垒工正主百工衡虞主山舟鲛掌泽虞候掌薮祈望掌海。又有侍渔监取鱼虞人掌山泽县大夫之外别有师掌地域楚有令尹太宰右尹宰少宰司徒司空司马左司马右司马司败(陈楚谓司寇为司败)七大夫莫敖敖连尹工尹乐尹蓝尹箴尹针尹嚣尹陵尹寝尹沈尹芊尹郊尹卜尹莠尹门尹马尹宫厩尹中厩尹。又有太师掌环列之尹封人主役右领左史为贱官县尹之外。又有司马郑卿官之外有司宫主宫令正主作辞令马师主马封人主封疆卜大夫府人库人郊人各掌其事其馀国则卫有右宰吴有太宰随有少师它职皆不见于经其战国之际公侯多僭王号诸国皆有相国假相国上卿客卿国尉御史田部吏其用兵则有大将军将军军师监宰礻卑将等官县则有园吏市椽监门之职秦孝公时。又置县令以公士上造簪不更(不更亦见于春秋)大夫公大夫官大夫公乘五大夫右庶长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为二十爵惠文君时。又置左右丞相及有犀首之官(。若汉虎牙将军)楚。又有左徒三闾大夫其家臣则春秋时有蒙宰蒙司马祝宗差车战国有舍人中庶子其太子官及官者皆见于本序此不复纪夫陪贰藩国分守官次所以辅翊其主尊屏王室而有智用渊达谋虑沈敏挺贤懿之德秉忠亮之操方正不挠辞令克允为礼明上下之等临政适宽猛之要规正阙失荐达贤彦临难而尽节受邑而建嗣至于擅命恣横僭上奢纵罔循典礼连构祸危诡谲交变戕贼肆害任性以忿竞弃国而奔越咸用论叙以著于篇凡陪臣部二十门。

○陪臣部·封邑

周制卿大夫士有禄秩之差诸侯亦自命其陪臣卿佐故其家邑采地制禄受封亦惟旧矣。东迁之后庶邦立政虽大国之卿当命于天子者亦罕闻焉。若夫霸者之土过于数圻强家之赋逾于百乘当其以能诏爵以功裂壤赏之以衍沃锡之以陪敦传世延嗣保姓受氏自尔胄绪蕃衍宗族炽大专制国命以弱公室者亦固有之。《传》曰: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其是之谓也。

桓叔晋文侯弟成师也。文侯封之于曲沃曲沃邑大于翼翼晋君都邑也。成师封曲沃号为桓叔靖侯庶孙栾宾相桓叔桓叔是时年五十八矣。好德晋国之众皆附焉君子曰:晋之乱其在曲沃矣。末大于本而得民心不乱何待。

共叔段郑庄公母弟也。母姜氏为共叔段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惟命(虢叔东虢君也。恃制岩险不修德郑灭之恐段复然故辟以他邑虢国号今荥阳县)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公顺姜请使段居京师谓之京城大叔言宠异于众臣京郑邑今荥阳京县)季鲁庄公弟也。僖公元年以汝阳费阝封季友(汝阳费阝鲁二邑)。

韩武子为晋大夫封于韩原。

赵夙毕万皆晋大夫晋献公伐魏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以灭耿灭霍灭魏还赐赵夙耿赐毕万魏。

赵衰晋大夫晋文公伐曹卫兵先下山东而以原封赵衰(河内沁水县西北有原城)。

狐溱阳处父皆晋大夫先食于温地。

却缺晋大夫晋襄公反自箕以一命命却缺为卿复与之冀。

孙叔敖为楚相及卒其子穷困负薪逄优孟优孟谓楚庄王曰: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及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于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之寝丘(在固始)四百户以奉其祀后十世不绝。

士伯晋大夫晋荀林父败赤狄于曲梁乃灭潞晋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赏桓子(林父也。)狄臣千室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获狄士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

北郭佐齐大夫齐庆氏亡皆召群公子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

子展子产皆郑大夫郑伯赏入陈之功享子展赐之先辂三命之服先八邑赐子产次辂再命之服先六邑子产辞邑曰: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礼请辞邑公固予之乃受三邑。

斗辛楚大夫鲁昭公十四年楚子杀斗成然后灭养氏之族使斗辛居郧。

魏舒为晋卿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献子即魏舒也。)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戍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孟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

夫概王吴王阖闾弟也。夫概王自立为王败走奔楚楚王封夫概王于棠(在慎县一云:汝南有吴房县)为棠氏。

田常齐大夫割安平以东为己封封邑大于齐。

颜涿聚齐大夫颜庚也。鲁哀公二十七年晋荀瑶伐郑郑请救于齐齐师将兴陈成子设乘车两马系五邑焉(乘服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国之多难未汝恤也。今君命汝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无废前劳。

伯鲁赵简子太子也。简子废伯鲁立子母恤简子卒毋恤立是为襄子襄子姊前为代王夫人简子既葬未除北登夏屋(山在广武)请代王使厨人操铜斗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人各(一作雒)斗击杀代王及从官遂兴兵平代地遂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成君乐羊为魏文侯将伐取中山文侯封乐羊以灵寿(属在恒山)。

苏秦为赵相既约六国从亲归赵赵肃侯封为武安君乐毅为燕亚卿伐齐破之济西追至于临淄齐湣王之败济西亡走保于莒。

乐毅独留犭旬齐齐皆城守乐毅攻入临淄尽取齐宝财物祭器输之燕燕昭王大悦亲至济上劳军行赏飨士封乐毅于昌国(属齐)号为昌国君毅犭旬齐五岁下齐七十馀城唯独莒即墨未服昭王死惠王使骑劫代将而召乐毅乐毅畏诛西降赵赵封乐毅于观津号曰:望诸君燕王复以乐毅子乐间为昌国君。

田单为齐将大败燕军燕军败走楚王遂夷杀其将骑劫燕军扰乱奔走齐人追亡逐北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齐田单兵日益多乘胜燕日败亡卒至河上而齐七十馀城皆复为齐乃迎襄王于莒入临淄而听政襄王封田单号曰:安平君。

廉颇为赵将大破燕军于高阝杀燕将栗腹遂围燕燕割五城请和乃听之赵以尉文(邑也。)封廉颇为信陵君为假相国。

乐乘昌国君乐间之宗也。燕王喜用其相栗腹之计欲攻赵而问乐间乐间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伐之不可燕王不听遂伐赵赵使廉颇击大破栗腹之军于高阝禽栗腹乐乘赵封乐乘为武襄君。

范睢为秦相秦昭王封睢以应号为应侯。

蔡泽为秦相数月人或恶之惧诛乃谢病归相印号为纲成君。

李宗。《老子》之子也。为魏相封于干(魏邑名)。

冯亭为韩上党守秦昭王四十五年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亭与民谋曰:郑道已绝(河南新郑韩之国都是也。)韩必不可得为民秦兵日进韩不能应不如以上党归赵赵。若受怒必攻赵赵被兵必亲韩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因使人报赵赵孝成王与平阳君平原君计之平阳曰:不如勿受受之祸大于所得平原君曰:无故得一郡受之便赵受之因封冯亭为华阳君。

樗里子秦惠王弟也。惠王二十五年使樗里子为将伐赵虏赵将军庄豹拔蔺明年助魏章攻楚败楚将屈モ取汉中地秦封樗里子号为严君。

魏冉为秦相秦昭王封魏冉于穰复邑于陶(一作阴)号曰:穰侯。

卫鞅为秦相孝公使鞅将而伐魏既破魏还秦封之于商(弘农商县也。)十五邑号为商君。

赵奢赵之田部吏也。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令赵奢将救之大破秦军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赵惠文王赐奢号为马服君。

李牧为赵将赵幽缪王三年封李牧为武安君。

田婴为齐大夫齐将封婴于薛楚武王闻之大怒将伐齐齐王有辍志公孙闬曰:封之成与不非在齐也。又将在楚闬说楚王令其欲封公也。又甚于齐婴曰:愿委之于子公孙闬谓楚王曰:鲁宋事楚而齐不事者齐大而鲁宋小王独利鲁宋之小不恶齐之大何也。夫齐之削地而封田婴是其所以弱也。愿勿止楚王曰:善因不止。

田文为齐相封孟尝君既救赵赵王封之武城。

田忌为齐大夫亡齐而之楚邹忌代之相齐恐田忌欲以楚权复于齐杜赫曰:臣请为留楚谓楚王曰:邹忌所以不善楚者恐田忌以楚权复于齐也。王不如封田忌于江南以示忌之不复返齐也。邹忌必以齐厚事楚田忌亡人也。而得封必德王。若复于齐必以齐事楚此用二忌之道也。楚果封之于江南。

邹忌子以鼓琴见齐威王三月而受相印期年封以下邳号曰:成侯。

公子无忌魏昭王少子安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黄歇为楚相封春申君赐淮北地十二县后十五岁黄歇言于楚王曰:淮北边齐其事急请以为郡便因献淮北十二县请封于江东考烈王许之春申君因城故吴墟自以为都邑。

赵胜为赵相封于东武城(属清河)。

张仪秦惠王时为相封五邑号武信君。

白起秦昭王时为相封武安君。

李同赵邯郸传舍吏子也。秦惠王围邯郸邯郸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李同说平原君平原君从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军秦军为之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兵遂罢邯郸复存李同战死封其父为李侯(河南成皋有李城)。

虞卿游说之子也。说赵季成王再见为赵上卿故号为虞卿(食邑于虞)。

吕不韦阳翟人也。秦庄襄王元年为丞相封文信侯食河内雒阳十万户。

○陪臣部·立嗣

春秋之世诸侯立政家陪之列或执国命传祚强大与国升降远者绵绵不绝近者不十数世其有父没子继兄亡弟及或家老请嗣或宗人议立或决于龟筮或私于憎爱乱亡之患争夺之源于兹多矣。然而年钧择贤义钧以卜所以生世适之嗣承大宗之重克荷先业大庇族人自非奉。若前训以稽乎!至顺慎求令德无忝尔祖亦曷能洁蒸尝而缚基绪者哉!

石骀仲卫大夫石昔之族也。骀仲卒无适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后者(莫适立也。)曰:沐浴佩玉则兆(言齐洁则得吉兆)五人者皆佩玉石祁子曰:孰有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王(心正。且知礼)石祁子兆卫人以龟为有知也。

赵衰字子馀晋大夫初从公子重耳(文公也。)奔狄狄人伐咎如获其二女纳诸公子公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后文公妻赵衰(文公以女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逆盾与其母(姬文公女)子馀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贤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

公孙敖鲁大夫也。出奔莒鲁人立文伯文伯(文伯敖子敷也。)疾而请曰:谷之子弱(子孟献子年尚少)请也。(难敷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

赵武晋大夫盾之孙朔之子也。朔妻晋成公女庄姬也。晋讨赵同赵括(同括并盾之弟也。从姬氏畜于公宫以其田与祁奚韩厥言于晋侯曰:成季之勋宣孟之忠(成季赵衰宣孟赵盾)而后为善者惧矣。乃立武而反其田焉仲婴齐鲁大夫公孙婴齐也。(未见于经为公孙婴齐今见于经仲婴齐)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括本公孙)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更为公孙之子故不得复氏公孙)为人后者为其子则其称仲何(括氏非一)孙以王父字为氏也。(谓诸侯子也。顾兴灭继绝故纪族出)。然则婴齐孰后后归父也。归父使于晋而未反(宣公十八年自晋至圣奔齐讫今未还)何以后之(括已绝也。)叔仲惠伯传赤者也。(叔仲者叔彭生氏也。文家自积于叔叔仲有长幼故连氏之经云:仲者明春秋质家当积仲惠谥也。)文公死子幼(子赤幼也。)公子遂谓叔仲惠伯曰:君幼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礼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行役以妇人从适四方乘安车自称老夫)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惠伯弑子赤而立宣公(杀叔仲惠伯不书者举弑君为重叔仲惠伯事与荀息相类不得为累者有异也。叔仲惠直先见杀耳不如荀息死之)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臧孙许宣谥)君死不哭聚诸大问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为之诸大夫皆杂然曰:仲氏也。其然乎!,于是遣归父之家(时见君幼欲以防示诸大然后哭君归父使乎!晋还自晋至圣闻君薨家遣𫮃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齐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徐者皆共之辞也。关东语伤其先人为恶身见逐幼不忿怼也。),于是齐后之也。(弟无后兄之义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故不言仲孙明不与子为父孙)。

鲍牵齐大夫也。齐刖鲍牵来召鲍国而立之(国牵之弟。《文子》)初鲍国弃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氏施卜宰句须吉(卜立蒙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句须邑使为宰以让鲍国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实吉对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为鲍氏后。

国佐齐大夫杀庆克以谷叛齐侯复之国胜言难于晋使待命于清(胜国佐子使以高氏之难欲讨国佐故留其子于外)成十八年齐杀国佐于内宫之朝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弱胜之弟)王湫奔莱(湫国佐党)庆为大夫庆佐为司寇(封佐皆庆克子)既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佐云:罪不及乏祀)。

荀偃晋大夫将中军伐齐还荀偃痈疽生疡于头济河及著雍病目出大夫先归者皆反士モ请见弗纳请后曰:郑甥可(郑甥荀吴其母郑女)。

公孙黑肱郑大夫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段子石黑肱子)季武子鲁大夫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公弥公鉏悼子纥也。)访于申丰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申丰季氏属大夫)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其然犹必尔)止(止不立纥)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为上宾。)既献(己献酒)臧孙命北面重席洁之(酒樽既新复洁澡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臧孙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鉏(献酬礼毕而通行为旅)使与之齿从庶子之礼列在悼子之下)季孙失色(恐公鉏不从)季氏以公鉏为马正(马正家司马)愠而不出闵子马见之(闵子马闵马父)曰:子无然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所位处)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废置在父无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之则可富)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祸甚于贫贱)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次舍也。)季孙喜使饮己酒而以具往尽舍旃(具飨燕之具)鉏氏富。又出为公左军(出季氏家臣仕于公。)。

孟。《庄子》鲁大夫也。孟孙恶臧孙(不相善)季孙爱之(爱其成己志)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羯孟。《庄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也。)曰:从余言必为孟孙(为孟孙后。)再三云:羯从。《庄子》疾丰点谓公鉏茍立羯请仇臧氏(使孟氏与公鉏共憎臧孙)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固自当立)。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臧氏因季孙之欲立纥而定之犹为有力今。若专立孟氏之少则季氏有力过于臧氏弗应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尸侧(尸侧丧位)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季孙废鉏立纥云:欲择才故以此答之)。且夫子之(遂诬孟孙)遂立羯秩奔邾。

臧孙纥鲁大夫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铸国济北蛇邱县所治)继室以其子谓兄弟之子为侄)穆姜之姨子(侄穆姜姨母之子与穆姜姨兄弟)生纥长于公宫姜氏爱之故立之(立为宣叔嗣)臧贾为出在铸(还舅氏也。)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焉(大蔡大龟)曰:纥不敏失守宗祧(远宗庙为祧)敢告不吊(不为天所吊恤)纥之不及不祀(言应有后)子以大蔡纳请其可(请为先人立后)贾曰:是家之祸也。非子之过也。贾闻命矣。再拜受龟使为以纳请(贾使为为己请)遂自为也。(为自为请。)臧孙如防(臧孙邑)使来告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言使甲从己但虑事浅耳)非敢私请其先人请也。)茍守先祀无废二勋(二勋文仲宣叔)敢不辟邑(据邑请后故孔子以为要君)乃立臧为臧纥致防而奔齐。

崔杼齐大夫也。生成及疆而寡(偏丧曰:寡寡特也。)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东郭偃姜之弟也。)崔成有疾而废之(有恶疾)而立明成请老于崔(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欲居崔邑以老)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必在宗主(宗邑宗庙所在宗主谓崔明)成与疆怒将杀之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夫子谓崔杼)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嫳庆封属大夫封以成疆之言告嫳)卢蒲嫳曰:彼君之仇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君谓齐庄公为崔杼所弑)崔之薄庆之厚也。(崔败则庆专权)他日。又告(成疆复告)庆封曰:茍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汝崔成崔疆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圉人养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恐灭家祸不止其身)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堞短垣使其众居短垣内以守)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疆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妻东郭姜也。)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嫳为崔子御)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以藏之)遂奔鲁。

高止齐大夫也。出奔燕故高竖以卢叛(竖高止子)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茍使高氏有后请致邑(还邑于君)齐人立敬仲之曾孙燕阝(敬仲高)良敬仲也。(良犹贤也。)高竖致卢而出奔鲁。

驷偃字子游郑大夫也。偃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弱幼少)其父兄立子瑕(子瑕子游淑父

臧会鲁人也。臧昭伯如晋鲁窃其宝龟偻句(偻句龟所出地名)以卜为信与僭僭吉(僭不信也。)臧氏如晋问(问昭伯起居)会请往(代家老行)昭伯问家故尽对(故事也。)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内子昭伯妻不对。若故)再三问不对归及郊会逆问。又如初(又不对)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后阝后阝鲂假使为贾正焉(后阝在东平盐县东南鲂假后阝邑大夫贾正掌货物使有常价。若市吏然)计于季氏(送计簿于季氏)臧氏使五人以戈楯伏诸桐汝之间(桐汝里名)会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平子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门拘臧氏老季臧有恶(相怨恶。)及昭伯从公(昭伯从昭公孙齐)平子立臧以为臧氏后)会曰:偻句不余欺也。(传言卜筮之验善恶由人)。

季桓子有疾命正常曰:无死(正常桓子之宠臣欲付以后事故敕令勿从己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南孺子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退辟公)公使共刘视之(共刘鲁大夫)则或杀之矣。乃讨之(讨杀者)。

公仪仲子之丧檀弓免焉(故为非礼以非仲子也。礼朋友皆在他邦乃袒免)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此其所立非也。公仪盖鲁同姓。《周礼》适子死命适孙为后)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闻也。(居读为姬姓之姬齐鲁之间语也。前犹故也。)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曰: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何也。(去宾位就主人兄弟之贤者而问之子服伯子盖仲孙蔑之玄孙子服景伯鲁大夫)伯子曰: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舍其孙盾而立衍也。夫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伯子为亲者隐耳立子非也。之立武王权也。微子适子死立其弟衍者乃殷礼也。)子游问诸孔子孔子曰:否立孙(据。《周礼》)。

惠叔兰卫将军。《文子》弥牟之弟司寇惠子也。惠子之丧(惠叔兰生子虎)子游为之麻衰牡子废适立庶为之重服以讥之麻衰以重服之布为衰)。《文子》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谢其存)。又辱为之服敢辞(时止之服也。)子游曰:礼也。《文子》退反哭(子游名习礼。《文子》亦以为当然未觉其所讥)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深讥之大夫之家臣位在宾后)。《文子》。又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止之在臣位)子游曰:固以请(再不从命)。《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觉所讥也。虎适子名。《文子》亲扶而辞敬子游也。南面而立则诸臣位门内北面明矣。)子游趋而就客位。

赵简子晋大夫也。子母恤(襄子也。)母贱翟婢也。简子尽召诸子与语母恤最贤乃废太子。

赵襄子为兄伯鲁之不立也。不肯立子。且必欲傅位兴伯鲁子代成君代成君先死乃取代成君为太子。

田婴齐宣王庶弟也。婴有子四十馀人其贱妾有子曰:文婴使文主家待宾客宾客日进名声闻于诸侯诸侯皆使人请薛公田婴以文为太子婴许之婴卒谥为靖郭君(皇览曰:靖郭君冢在鲁国薛城中南陬)而文果代立于薛是为孟尝君。

●卷七百三十二

○陪臣部·智识

古人有言曰:智者心之符。又曰:识洞机先则知智识之为用也。德必有邻道无不在奉国之主当为政之先经济之有成故动静而无爽言以见志可威强敌之兵默以成谋乃挫邻国之势至于立功遂事出言有章为当时之规范垂后世之鉴戒信为霸者之佐焉。

士𫇭晋大夫也。庄公二十七年晋侯将伐虢士𫇭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弃民不养之)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众所畜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止之使民以义让不可哀乐为本言力彊)虢也。亟战将饥(言虢而不畜让而力战)。

荀息晋大夫也。晋献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产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屈邑垂棘出良璧)公曰:此晋国之宝也。如受吾币而不借吾道则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国之所以事大国也。(此谓璧马之属)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币如受吾币而借吾道则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厩而置之外厩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宫之奇虞之贤大夫)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宫之之为人也。达心而懦(懦弱)。又少长于君达心则其言略(明达之人言则举纲领要不言提其耳则愚不悟)懦则不能彊谏少长于君则君轻之。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国之后此中知以上乃能虑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宫之奇谏曰:晋国之使者其辞卑而币重必不便于虞虞公弗听遂受其币而借之道宫之奇谏曰:语曰:唇亡则齿寒其斯之谓欤(语谚言也。)挈其妻子以奔曹献公亡虢五年而后举虞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

郤叔虎晋大夫也。晋献公田见翟祖之氛(田猎名祖国名氛灾气凶象也。凶曰:氛吉曰:祥)寐(欲伐翟祖寐瞑也。)郤叔虎朝公语之(语以寝不寐郤叔父晋大夫却芮之父却豹)对曰:床第之不安邪(笫箦)抑骊姬之不在侧邪公辞焉出遇士𫇭曰:今夕君寝不寐必为翟祖(君意在翟祖)夫翟祖之君好专利而不忌难也。)其臣竞讠舀以求媚其进者壅塞(其臣竞谄故进者则壅塞其上使不闻过也。)其退违(其退去者则距违其君)其上贪以忍(忍为不义也。)其下偷以幸(偷茍也。幸是侥亻幸)有纵君而无谏臣(纵放也。)有冒上而无忠下(冒怯冒言贪)以是处国不亦难乎!君。若伐之可克也。言子必言之(不言让其上)士𫇭以告公说乃伐翟祖。

史苏晋大夫献公卜伐骊戎史苏占之曰:胜而不吉公曰:何谓也。遇兆挟以衔骨齿牙为猾(遇见也。挟会也。骨所以鲠刺人猾美也。齿牙谓兆端左亹坼有似齿牙中有从画。故曰:衔骨骨在口中齿牙弄之以象谗口之为害也。礼卜师作龟大夫占色史占墨)戎夏交ㄏ(兆有二画外象戎内象诸夏夏谓晋也。兆端会齿牙有似ㄏ交对也。)交ㄏ是交胜也。臣故云:且惧有口携人国移公焉公曰:何口之有口在寡人寡人弗受谁敢兴之对曰:茍可以携其人也。必甘逞而不知胡可壅也。公不听遂伐骊戎克之获骊姬以归有宠立为夫人公饮大夫酒令司正实爵与史苏曰:饮而无肴夫骊之役女曰:胜而不吉故赏女以爵罚女以无肴克国得妃其有吉孰大焉史苏卒爵再拜稽首曰:兆之有臣不敢蔽蔽兆之纪失臣之官有二罪焉何以事君大罚将及不惟无肴抑君亦乐其吉而备其凶凶之无有备之何害。若其有之备之为瘳臣之不信国之福也。何敢惮罚饮酒出史苏告大夫曰:有男戎必有女戎。若晋以男戎胜戎而戎亦必以女戎胜晋其。若之何里克曰:何如史苏曰:昔夏桀伐有施氏有施人以妹喜女焉妹喜有宠,于是乎!与伊尹比而亡夏殷辛伐有苏氏有苏氏以妲己女焉妲己有宠,于是乎!与胶鬲比而亡殷周幽王伐有褒人有褒人以褒姒女焉褒姒有宠生伯服,于是乎!与虢叔甫比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申人缯人召西戎以伐周周,于是乎!亡今晋寡德而安俘女。又增其宠虽当三季之王不亦可乎!且其兆云:挟以衔骨齿牙为猾我卜伐骊龟往离散以应我夫。若是贼之兆也。非吾宅也。离则有之不跨其国可谓挟乎!不得其君能衔骨乎!若跨其国而得其君虽逢齿牙以猾其中谁云:弗从诸夏从戎非败而何从政者不可以不戒亡无日矣。郭偃曰:夫三季王之亡也。宜民之主也。纵惑不疚肆侈不违流志而行无所不疚是以其亡而不获追鉴今晋国之方偏侯也。其土。又小大国在侧虽欲纵惑未获专也。且夫口三五之门也。是以谗口之辞不过三五。且大家邻国将师保之多而骤立不其集亡虽骤立不过五矣。夫挟小鲠也。可以小戕而不能丧国当之者戕焉于晋何害虽谓之挟而猾以齿牙口弗堪也。其与几何晋国惧则甚矣。亡犹未也。商之衰也。其铭有之曰:嗛嗛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祗取忧也。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为膏而祗离舍也。虽骊之乱其离咎而已其何服吾闻之以乱得聚者非谋不卒时非人不免难非礼不终年非义不尽齿非德不及世非天不离数今不据其安不可谓能谋行之以齿牙不可谓得人废国而向己不可谓礼不度而过求不可谓义以宠贾怨不可谓德少族而多敌不可谓天吾观君夫人也。若为乱其犹隶农也。虽获沃田而勤易之将弗克飨为人而己士𫇭曰:戒莫如豫豫而后给夫子戒之抑二大夫之言其皆有焉既而骊姬不克晋正于秦五立而后平(正者为秦所辅正谓以兵纳惠公文公杀吕郤之属也。五立奚齐卓子惠公怀公至文公乃平)。

里克晋大夫骊姬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公将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齐里克丕郑荀息相见里克曰:夫史苏之言将及矣。其。若之何荀息曰:吾闻事君者竭力以役事不闻违命君立臣从何贰之有丕郑曰:吾闻事君者从其义不阿其惑也。惑则误民民误失德是弃民也。民之有君以治义也。义以生利利以丰民。若之何其民之与处而弃之也。必立太子里克曰:我不佞虽不识义亦不阿惑吾其静也。献公使太子伐东山里克谏曰:君行太子居以监国也。君行太子从以抚军也。今君居太子行未有此也。公曰:非子之所知也。寡人闻之立太子之道三身钧以年年同以爱爱疑决之以卜筮子无谋吾父子之间吾以此观之公不说里克退见太子太子曰:君赐我以偏衣金何也。里克曰:孺子惧乎!衣躬之偏而握金令不偷矣。孺子何惧夫为人子者惧不孝不惧不得立。且吾闻之敬贤于请孺子勉之乎!君子曰:善处父子之间矣。

卜偃晋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晋怀公杀狐突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周书》康诰言君能大明则服)己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德而惟戮是闻其何后之有。

舅犯晋大夫也。与公子重耳同奔重耳自翟适齐过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举块以与之公子之子犯曰:天赐也。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获此土二三子志之岁在寿星及鹑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复于寿星必获诸侯天之道也。由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载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重耳(献公杀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难出奔是时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言在丧代之际)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劝其反国意欲纳之丧谓亡失位孺稚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犯偃也。字子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宝谓善道可守者仁亲亲行仁义)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欲反国求为后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说谓也。)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谢之)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他志谓私心)子显以致命于穆公(使者公子絷也。卢氏云:古者名字相配显当作韅)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里克杀奚齐卓子丕郑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于翟曰:国乱民扰得国在乱治民在扰子盍入乎!吾请为子钅术重耳告舅犯曰:里克欲纳我舅犯曰:不可夫坚树在始始不固本终必槁落夫长国者唯知哀乐喜怒之节是以导民不哀丧而求国难因乱以入殆以丧得国则必乐丧乐丧必哀生因乱以入则必喜乱喜乱必怠德是哀乐喜怒之节易也。何以导民民不我导谁长重耳曰:非丧谁代我非乱谁纳我舅犯曰:偃也。闻之丧乱有小大大丧大乱之剡也。不可犯也。父母死为大丧谗在兄弟为大乱今适当之是故难公子重耳出见使者曰:子惠顾亡人重耳父生不得供备洒扫之臣死。又不敢莅丧以重其罪。且辱大夫敢辞夫固国者在亲众而善邻在因民而顺之茍众所利邻国所立大夫其从之重耳不敢违重耳在翟十二年狐偃曰:自吾来此也。非以翟为荣可以成事也。吾日奔而易达因而有资资以择利可以戾也。今戾久矣。久将底底著滞淫谁能兴之盍速行乎!吾不适齐楚避其远也。蓄力一纪可以远矣。齐侯长矣。而欲亲晋管仲没矣。多谗在侧谋而无正衷而思始夫必追择前言求善以终餍迩逐远远人入服不为邮矣。会其季年可也。兹可以亲皆以为然乃行。又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又云:楚围宋宋复告急晋文公欲救宋则攻楚为楚尝有德不欲伐也。欲释宋宋。又尝有德于晋晋患之先轸曰:执曹伯分曹卫地以与宋楚急曹卫其势宜释宋,于是文公从之而楚成王乃引兵归)。

胥臣晋大夫也。文公问于胥臣曰:吾欲使阳处父傅ん也。而教诲之其能善之乎!对曰:是在ん也。蘧除不可使俯戚施不可使仰僬侥不可使举侏儒不可使援蒙瞍不可使视へ不可使言聋贵不可使听童昏不可使谋质将善而贤良赞之则济可也。若有违质教将不入其何善之为臣闻昔者太任娠文王不变少溲于豕牢而文王不加病焉文王在母不忧在傅弗勤处师弗烦事王不怒敬友二虢而惠慈二蔡刑于太姒比于诸弟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于是乎!用四方之贤良及其即位也。询于八虞而咨于二虢度于闳天而谋于南宫诹于蔡原而访于辛尹重之以周召毕公孙固庄公孙先轸晋下军之佐原轸也。报宋赠马之施荣亿宁百神而和柔万民故。《诗》曰:惠于宗公神罔时恫。若是则文王非专教诲之力也。公曰:。然则教无益乎!对曰:胡为文益其质故人生而学非学不入公曰:奈夫八疾何对曰:官师之所材也。戚施直蒙璆侏儒扶卢蒙瞍修声聋贵司火僮昏へ僬侥官师之所不材也。以实裔土夫教者因体能质而利之者也。若川然有原以卬浦而后大(卬迎也。言川己有原因开利迎之以浦后能大也。)。

原轸晋大夫僖公三十三年初秦使孟明西乞白乙袭郑不克而还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言以君死故忘秦施)先轸曰: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言秦以无礼加已施不足顾)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言不可谓背君)遂发命败秦师。

赵衰晋大夫也。文公二年秦孟明视败于彭衙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德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诗大雅言念其祖考则宜修其德以显之毋念念也。)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敌乎!

荀林父晋大夫也。文公七年晋襄子卒灵公少赵孟使先蔑迎公子雍于秦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赵孟患之乃背先蔑立灵公而败秦师先蔑奔秦士会从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祸将及己)摄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听为贼板之三章(板诗大雅其三章义取刍荛之言犹不可忽况同寮乎!僖二十八年父将中行先蔑将左行)。又弗听及亡荀伯尽送其孥及其器用财贿于秦曰:为同寮故也。

中行桓子晋大夫也。赤狄伐晋围怀及邢邱(邢邱今河西平皋县)晋侯欲伐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骄则数战为民使疾)以盈其贯将可殪也。(殪尽也。贯犹习也。)。《周书》曰:殪戎殷(。《周书》康诰也。义取周武王以兵伐殷尽灭之)此类之谓也。

荀首晋大夫楚围郑晋救郑及河闻郑楚平晋荀林父欲还士会曰:善先縠曰:不可以中军佐济知。《庄子》曰:此师殆哉!(。《庄子》荀首)。《周易》有之在师ⅳⅴ(坎下坤上师)之临ⅱⅷ(充下坤上临师初六变而之临)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此师卦初六爻辞律法否不也。)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今彘子逆命不顺故应否臧之凶)众散为弱(坎为众今变为充充柔弱)川壅为泽(坎为川今变为充充为泽是川见壅)有律以如己也。(如从也。法行则人从法法败则法从人坎为法象今为众则散为川则壅是失用从人之象)。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败也。坎变为{公儿}是法败)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过天塞不得整流则竭涸也。)不行之谓临(水变为泽乃成临卦泽不行之物)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譬彘子之违命亦不可行)果遇必败(遇敌必败)彘子尸之(主此祸)虽免而归必有大咎晋师果败明年晋杀先縠。

伯宗晋大夫也。宣公十五年楚子围宋宋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言非所当击)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度时制宜)川泽纳山薮藏疾(山之有林薮毒害者居之)瑾瑜匿瑕(言虽美玉之质亦或居藏瑕秽)国君含垢(忍垢耻)天道也。(晋侯耻不救宋故伯宗说小恶不损大德之喻)君其待之(待楚衰)乃止。又晋侯将伐大夫皆曰:不可丰阝舒有三隽才(丰阝舒潞相隽绝异也。言有才艺胜人者三)不如待后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五罪隽才虽多何补焉不祀一也。嗜酒二也。弃仲章而夺黎民地三也。(仲章潞贤人也。黎民黎侯国上党壶关县有黎亭我伯姬四也。伤其君目五也。怙其隽才而不以茂德兹益罪也。后之人将敬奉德义以事神人而申其固命(审其政令)。若之何待之不讨有罪曰:将待后后有辞而讨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繇之故灭(繇用也。)天反时为灾(寒暑易节)地反物为妖(群物失性)民反德乱则妖灾生故文反正为乏(文字反其正字即为乏字)伐果克之。又与夏阳说卫孙良夫宁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宋(夏阳说晋大夫蛮氏戎别种也。河南新城县东南有蛮城经唯书孙良夫独卫吉也。)以其辞会也。师于针卫人不保(不守备)说欲袭卫曰:虽不可入多俘而归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卫唯信晋故师其在郊而不设备。若袭之是弃信也。居之虽多卫俘而晋无信何以求诸侯乃止师还卫人登陴。又梁山崩晋侯以传召伯宗(传驿也。)伯宗辞重曰:辟传(重载之辈。)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捷邪出也。所曰:绛人也。问绛事焉曰:梁山崩将召伯宗谋之问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国主山川(主谓所主祭)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去盛馔)降服(捐盛服)乘缦(车无文)彻乐(息音声)出次(舍于祝币(陈圭帛)史辞(自罪责)以礼焉(礼山川)其如此而已虽伯宗。若之何伯宗请见之(见之于晋君。)不可(不肯见)遂以告而从之(从重人言)。

范武子晋大夫也。郤献子聘于齐齐顷公使妇人观而笑之郤献子怒归请伐齐范武子退自朝谓其子曰:燮乎!吾闻之千人之怒必获毒焉夫郤子之怒甚矣。不逞于齐必发诸晋国不得政何以逞怒余将致政焉以成其怒无易内以外也。尔勉从二三子以承君命唯敬乃老(乃告老)范。《文子》晋大夫也。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史颗秦大夫)晋郤盟秦伯于河西(记盟二

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齐一心质成也。)会所以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可质伯归而背晋成晋人执鲁季。《文子》鲁使叔声伯请于晋。《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不受郤清邑)谋国家不贰(谓四日不食以坚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邑不食皆先君而后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又鄢陵之役晋伐郑荆救之栾武子将上军范。《文子》将下军栾武子将战范。《文子》不欲曰:吾闻之惟厚德者能受多福无德而服者众必自伤也。今我战。又胜荆与郑吾君将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敛大其私匿而益妇人用战。若胜乱地之秩者也。其产将害大盍姑无战乎!武子曰:昔韩之役惠公不复舍必阝之役三军不振旅箕之役先轸不复命晋国固有大耻三今我任晋国之政不损晋耻。又以违蛮夷重之虽有后患非吾所知也。范。《文子》曰:择福莫。若重择祸莫。若轻福无所用轻祸无所用重晋国固有大耻与其君臣不相听以为诸侯笑也。盍姑以违蛮夷为耻乎!栾武子不听遂与荆人战于鄢陵大胜之,于是乎!君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敛大其私匿杀三郤而尸诸朝纳其室而分妇人,于是乎!国人弗蠲遂弑诸翼葬之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厉公之所以死者唯无德而功烈多服者众也。一说鄢陵之役晋伐郑荆救之大夫欲死战范。《文子》不欲曰:吾闻君人者刑其民成而后振武于外是以内和而外威今吾司寇之刀锯日弊而斧钺不行也。内犹不刑而况外乎!夫战刑也。刑之过也。过由大而怨由细故以惠诛怨以忍去过细无怨而大不过而后可以武刑外之不服者今吾刑外乎!大夫而忍于小民将谁行武武不行而胜幸也。幸以为政必有内忧。且惟圣人能无外患。又无内忧讵非圣人必偏而后可偏而在外犹可救也。疾自中起是难盍姑释荆与郑以为外患乎!(释置也。)。又厉公将伐郑范。《文子》不欲曰:若以吾意诸侯皆畔则晋可为也。唯有诸侯故扰扰焉凡诸侯难之本也。得郑忧滋长安用郑郤至曰:。然则王者多忧乎!《文子》曰:我王者之功也。乎!哉!夫王者成其德而远人以其方贿归之故无忧今我寡德而求王者之功故多忧子见无土而欲富者乐乎!哉!厉公败荆师于鄢将归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弱诸臣不佞吾何福以及此吾闻天道无亲惟德是授晋。且以劝荆乎!君与二三臣其戒也。夫德福之基也。无德而福隆犹无基而厚墉也。其坏也。无日矣。又厉公败荆于鄢而反范。《文子》谓其宗祝曰:君骄泰而有烈夫以德胜者犹惧失之而况骄泰乎!君多私令以胜归私必昭昭私难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谓我析死先难为免七年夏范。《文子》卒冬难作始于三郤卒及于公。

范宣子晋大夫也。襄公五年楚子囊为令尹(公子贞)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讨陈(疾急也。)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言晋力不能及七年陈侯逃归也。)。

韩献子晋大夫也。成公十五年楚子侵郑及暴隧隧侵卫及首止郑子罕侵楚取新石(新石楚邑)晋栾武子欲报楚韩献子曰:无庸(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将叛之(背盟数战罪也。)无民孰战遂止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师与郑人侵宋子重为后镇)宋华元如晋告急韩献子为政(,于是栾书卒韩厥代将军)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强自宋始矣。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台谷地阙)遇楚师于靡角之谷楚师还(畏晋强也。靡角宋地)。又楚司何忌鲁襄公三年侵陈四年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前年何忌之师侵陈犹未还繁阳楚地在汝南同阳县南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时未可争)今我易之难哉!(晋力未能服楚受陈为非时)中行献子晋大诸侯伐郑郑人恐乃行成(与晋成也。)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献子荀偃也。恐郑郑复属之)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敝罢也。)吾三分四军(分四军为三部)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来者楚于我未病楚不能矣。(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故曰:不能)犹愈于战(胜聚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言争当以谋不可以暴骨)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劳心之劳)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又襄公十四年卫侯出奔卫人立公孙剽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问卫逐君当讨否)对曰:不如而定之卫有君矣。(谓剽己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重不可移就抚安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仲虺汤左相)君其定卫以待时乎!(待其昏乱乃伐之)冬会于戚谋定位也。(谋定立剽)。

晋大夫也。哀公十年宋公享晋侯于楚邱请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乐名)荀辞(辞让之)荀偃士モ曰:诸侯宋鲁,于是观礼(宋王者后鲁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礼乐故可观)鲁有禘乐宾祭用之三年大祭则作四代之乐别祭群公则用诸侯之乐)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其天子乐也。师题以旌夏(师帅也。旌夏大旌也。题识也。以大旌表识其行列)晋侯惧而退入于房(旌夏非常卒之人心偶有所畏)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晋侯疾也。著雍晋地)卜桑林见(祟见于卜兆)荀偃士モ欲奔请祷焉(奔走还宋祷)荀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以用也。)犹有鬼神于彼加之(言自当加罪于宋)。

韩宣子晋大夫襄公二十七年初宋向戍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欲获息民之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用之蠹(蠹害物之虫)小国之大菑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言虽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许)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陈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

叔向晋大夫也。襄公二十一年诸侯会于商任齐侯卫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会朝礼之经也。礼政之舆也。政身之守也。怠礼失政失政不立是以乱也。又宋向戍如晋请弭诸侯之兵为会于宋楚人衷甲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单尽也。毙踣也。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不病者单毙于死)非子之患也。(楚食言当死晋不食言患)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济成也。)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为楚所病则欲入宋城)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宋为地主致死助我则力可倍楚)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称举也。)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晋独取信功多)宋之盟(弭兵之盟)楚人固请先软叔向谓赵。《文子》曰:夫霸王之势在德不在先软子。若能以忠信质君而礻卑诸侯之阙软虽后诸侯将载之何争于先。若违于德而以贿成事今虽先诸侯将弃之何欲以先昔成王盟诸侯于岐阳楚为荆蛮置茅设望表与鲜牟守燎故不与盟(置立也。束茅而立所以缩酒也。望祭山川立木为表其位也。鲜牟东夷国也。)与狎主诸侯之盟唯有德也。子务德无争先务德所以服楚也。乃先楚人(让使楚先)。又昭公五年韩宣子如楚逆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太叔劳诸索氏(河南成皋县东有大索城)太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己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己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事皆可复行)从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以先王之礼成其好)度之以二国(度晋楚之势虽汰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将以韩宣子为阍叔向为司宫启疆曰:不可乃厚为其礼。又昭十三年诸侯会于平丘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献公王卿士刘子)曰:抑齐人不盟。若之何对曰:盟底信(底致也。)君茍有信诸侯不贰何患焉告之以文辞董之以武师虽齐不许君庸多矣。(董督也。庸功也。讨之有辞故功多也。)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天子大夫称老元戎戎车在前者启开也。行道也。)迟君(欲佐晋讨齐)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己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托用命以拒)叔向曰:国家之败有事而无业事则不经(业贡赋之业)有业而无礼经则不序(行礼而有次序)礼而无威序则不共(礼须威严而后共)有威而不昭共则不明(威须昭告神明而后信义著)不明弃共百事不终所繇倾覆也。(信义不明则弃威不弃礼无礼无威无经无业故百事不成)是故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志识也。岁聘以修其业)间朝以讲礼(二年而一朝正班爵之义率长幼之序)再朝而会以示威(六年而一会以训土下之制财用之节)再会而盟以显昭明(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义也。凡八聘四朝再会王一巡狩盟方岳之下)志业于好(聘也。)讲礼于等(朝也。)示威于众(会也。)昭明于神(盟也。)自古以来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常繇是兴晋礼主盟(依先王先公旧礼侯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齐盟之牺牲)而布诸君求终事也。(终竟也。)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唯君图之寡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敢不听从既闻命矣。敬共以往迟速惟君叔向曰:诸侯有间矣。(间隙也。)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习战)建而不旆(建立旌旗不其旆旆游也。)壬申复旆之诸侯畏之(军将战则旆故曳旆以恐之)昭公十五年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且求彜器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天子绝期惟服三年故后虽期通谓之三年丧),于是乎!以丧宾宴。又求器乐忧甚矣。且非礼也。彜器之来嘉功之繇非繇丧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言今虽不能遂服犹当静嘿而便宴乐。又失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失二礼谓既不遂服。又设宴乐)言以考典(考成也。)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昭公十三年楚灵王之弑也。子干自晋归楚人立为君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宣子谓弃疾亲恃子干共同好故言如市贾同利以相求)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言弃疾不与子干同好则亦不得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宠须贤而固)有人而无主二也。(虽有贤人当须内主为应)有主而无谋三也。(谋策谋也。)有谋而无民四也。众有民而无德五也。(四者既备当以德成)子干在年矣。晋楚之从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晋楚之士从子干游皆非达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亲族在楚)无[C26而动可谓无谋(召子干时楚未有大[C260])为羁终世可谓无民(终身羁客在晋楚是谓无民亡无爱征可谓无德(楚人无爱念之者)王虐而不忌(灵王暴虐无所畏忌将自亡)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言楚借君子以弑灵王终无能成。)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城方城也。时穿封戍既死弃疾并领陈事)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不以私欲民事)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先神谓群望)国民信之芈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获神一也。(当璧拜)有民二也。(民信之)令德三也。(无苛慝四也。(贵妃子)居常五也。(弃疾季)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其贵亡矣。(位不尊)其宠弃矣。(父既殁故)民无怀焉(非令德)国无与(无内主)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皆言贱)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卫姬齐僖公)有鲍叔牙宾须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齐桓出奔莒卫有舅氏之助)有国高以为内主(国氏高氏齐上卿)善如流(言其疾也。)下善齐肃(齐严也。肃敬也。)不藏贿(清也。)不从欲(俭也。)施舍不倦(施舍犹言布恩德)求善不厌是以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献好学而不贰(言笃志)生十七年有士五人(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司空季子五士从出)有先大夫子馀子犯以为腹心(子馀赵衰子犯狐偃)有魏贾佗以为股肱(魏魏武子也。称人而说四士贾佗。又不在本数内盖叔向所贤)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齐妻以女宋赠以马楚王之秦伯纳之)有栾却狐先以为内主(谓栾枝縠狐突先轸也。)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惠公怀公不也。)民从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献公之子六人惟文公在)天方相晋将何以代文此二君者异于子干共有宠子国有奥主弃疾也。)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而不送归楚而不逆何以冀国(言子干所以蒙弑君之名弃疾所以得国)。又昭公一年周单子归韩宣子于戚(单子单成公)视下言徐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著定(著定朝内列位常处谓之表著会有表(野啻设表以为位)衣有衤会带有结(衤会领衤会结啻结也。)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衤会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会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从(貌正曰:容言顺曰:从)无守气矣。(为此年冬单子卒起。又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之曰:自其父之死吾蔑与北面而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无不可者籍偃在侧曰:君子有比乎!叔向曰:君子比而不别比德以赞事比也。引党以封己利己而忘君别也。又楚令尹享赵孟事毕赵孟谓叔向曰:令尹自以为王矣。何如(问将能成否)对曰:王弱令尹彊其可哉!(言可成。)虽可不终赵孟曰:何故对曰:强以克弱而安之彊不义也。(安于胜君是不义)不义而彊其毙必速。《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彊不义也。(诗小雅褒姒周幽王后幽王惑焉而行不义是以灭令尹为王必求诸侯晋少懦矣。(懦弱也。)诸侯将往。若获诸侯其虐滋甚(滋益也。)民弗堪也。将何以终夫以彊取(取不以道)不义而克为道(以不义为道)道以虐淫弗可久也。矣。

女叔侯晋大夫也。襄二十九年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鲁治杞田(使鲁归前侵杞田所归少故不书)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夫人平公母女也。谓叔侯取货于鲁故不尽归杞田)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叔侯之取货)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杨韩魏皆姬姓也。(八国皆晋所灭焦在陜县杨属平阳县)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武公献公晋始盛之君)谁得治之杞夏馀也。而即东夷(行夷礼。)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何有尽归)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绝书(书鲁之朝聘)府无虚月(无月不受朝贡)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宁夫人而焉用老臣(先君毋宁怪夫人之所为毋用责我)。

士文伯晋大夫鲁昭公六年三月郑人铸刑书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火心星也。周五月昏见)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刑器鼎也。)藏争辟焉象之不火何为(象类也。同气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以致灾)六月丙戍郑灾(终文伯之言)。

祁午晋大夫也。昭公元年诸侯盟于虢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得志谓先软午祁奚子)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子弗戒惧。又如宋(恐楚复志)子木之信称于诸侯犹诈晋而驾焉(驾犹陵也。诈谓衷甲)况不信之尤者乎!(尤甚也。)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襄二十五年始为政以春言故云:七年)再合诸侯(襄二十五年会夷仪二十六年澶渊)三合大夫(襄二十七年会于宋三十年会澶渊及二会虢也。)服齐狄宁东夏(襄二十八年齐狄朝晋)平秦乱(襄二十九年秦晋为成)城淳于(祀二十九年城杞之淳于杞迁都)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ゥ(ゥ诽也。)诸侯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赐矣。(受午言)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驾于晋也。今武犹是心也。楚。又行僭(僭不信)非所害也。武将信以为本循而行之譬如农夫是キ是{艹衮}(キ耘也。壅苗为{艹衮})虽有饥馑必有丰年(言耕耘不以水旱息必获丰年之收也。)。且吾闻之能信不为人下吾未能也。(自恐未能信)。《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信也。(诗大雅僭不信贼害人也。)能为人则者不为人下矣。吾不能是难楚不为患史赵晋大夫也。昭公八年楚师灭陈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未也。公曰:何故对曰:陈颛顼之族也。(陈祖舜舜出颛顼)岁在鹑火是以卒灭陈将如之(颛顼氏以岁在鹑火而灭火盛而水灭也。)今在析木之津犹将复繇(箕斗之间有天汉故谓之析木之津繇用也。)。且陈氏得政于齐而后陈卒亡(物莫能两盛)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幕舜之先瞽瞍舜父从幕瞽瞍间无违天命废绝者)舜重之以明德寘德于遂(遂舜后盖殷兴存舜之后而封遂言舜德乃至于后)遂世守之及胡公不淫故周赐之姓使祀虞帝(胡公满遂之后也。事周武王赐姓曰:妫封诸陈继舜后)臣闻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数未也。继守将在齐其兆既存矣。后陈灭而陈完之后复代齐。

荀吴晋大夫也。昭公十一年楚师在蔡荀吴谓韩宣子曰:不能救蔡物以无亲(物事也。)晋之不能亦可知也。己为盟主而不恤亡国将焉用之遂救蔡晋侯以齐侯宴中行穆子相(穆子荀吴)投壶晋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淮水名坻山名)寡君中此为诸侯师中之齐侯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渑水出齐国临淄县北入时水陵大阜也。)寡人中此与君代兴(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谓穆子曰:(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辞吾固师诸侯矣。壶何为焉其以中隽也。(言投壶中不足为隽异)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欲与晋君代兴是弱之)穆子曰:吾军师彊御卒乘竞劝今犹古也。齐将何事(言晋德不衰于古齐不事晋将无所事)公孙亻叟趋进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齐侯出(亻叟齐大夫传言晋之衰)。

司马寅晋大夫也。初哀公十三年鲁哀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潢池吴晋争先(争歃血先后)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吴为太伯后故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为侯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旰晚也。)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大事盟也。二臣鞅与寅)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墨黑色下也。肉食之人气色下)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国为敌所胜)太子死乎!且夷德轻不忍久请少待之(少待无与争)乃先晋人(盟不书诸侯耻之故)。

士鞅晋大夫也。定公八年赵鞅言于晋侯曰:诸侯惟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绝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执乐祁在六年)献子私谓子梁曰:(献子范鞅子梁乐祁)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混代子(混乐祁子)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乐祁归卒于大行(大行晋东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州晋地)。

訾祐范宣子家臣也。范宣子与大夫争田久而无成宣子欲攻之问于伯华伯华曰:外有军内有事赤也。外事也。不敢侵官。且吾子之心有出焉可征讯也。问于孙林父林父曰:鲁人所以事子也。惟事是待问于张老张老曰:老也。以军事承子非戎则非吾所知也。问于祈奚祈奚曰:公族之不恭公室之有回内事之邪大夫之取是吾罪也。若以军官从子之私惧子之应。且憎也。问于籍偃籍偃曰:偃也。以斧钺从于张孟日听命焉。若夫子之命也。何二之有释夫子而举是反吾子也。问于叔鱼叔鱼曰:待吾为子戮之叔向闻之范宣子曰:闻子与未宁遍问于大夫。又无决盍访之于訾祐訾祐质直而博直能端辩之博能上下比之。且吾子之家老也。吾闻国家有大事必顺于典刑而访咨于老而后行之宣子问于訾祐訾祐对曰:昔隰叔子违周难于晋国生子舆为贪理以正于朝朝无奸官为司空以正于国国无败绩世及武子佐文襄为诸侯诸侯无二心后之人可则是以受随范及。《文子》成晋荆之盟丰兄弟之国今吾子嗣位于朝无奸行于国无邪民无四方之患无内外之忧赖三子之功而享其禄位今既无事矣。而非,于是加宠将何治为宣子说乃益田而与之和訾祐死范宣子谓献子曰:鞅乎!昔者吾有訾祐也。吾朝夕顾焉以相晋国。且为吾家今吾观女也。专则不能谋则无与也。将。若之何对曰:鞅也。居处恭不敢安易敬学而好仁和于政而好其道谋于众不以贾好和志虽衷不取谓是也。必长者之繇宣子曰:可以免耳。

赵简子晋大夫也。昭二十五年诸侯会于黄父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二王后为宾客)。若之何使客晋士伯曰:自践土以来(践土在僖二十八年)宋何役之不会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会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右师乐大心)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言不善无大于此者定十年乐大心出奔)。又简子有两白骊而甚爱之阳城胥渠疾(阳城姓胥渠名疾犹病)广门之官夜款门而谒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广门邑之官小臣款叩赵简子门简子晋大夫称君)医教曰:得白骊之肝病则止(止愈也。)不得则死谒者入董安于御于侧愠曰:讠喜胥渠胥渠也。欺吾君请即刑焉(安于简子家臣也。愠怒也。即刑请就胥渠而刑之)简子曰:夫杀人以活畜不仁乎!杀畜以活人不亦仁乎!,于是召庖人杀白骊取其肝以予阳城胥渠处无几何病愈赵兴兵而攻习广门之官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获甲首(衣甲者之首也。)。

傅亻叟晋赵简子属也。晋赵鞅与郑师战郑师大败获齐粟干车赵孟喜曰:可矣。傅亻叟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言知氏将为难后竟有阳之患)。

赵襄子晋大夫也。智伯攻赵襄子赵襄子出曰:吾何走乎!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罢民力以困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其晋阳乎!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乃走晋阳晋师围而灌之沈灶产蛙民无畔意赵襄子攻翟而胜之尤人终人(尤人终人翟之二邑也。)使者来谒之襄子方将食而有忧色左右曰:一朝而两城人之所喜也。今君有忧色何也。襄子曰: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三日而灭也。)飘风暴雨日中不须臾(言其不能终日)今赵氏之德行无所积今一朝两城下亡及其我乎!孔子闻之曰:赵氏其昌乎!夫忧所以为昌也。而喜所以为亡也。胜非其所难者也。贤主以此持胜故其福及后世。

疵晋大夫也。初智伯从韩魏兵以攻赵围晋阳而水之城下不沈者三版疵谓智伯曰:韩魏之君必反矣。智伯曰:何以知之疵曰:以其事知之夫从韩魏之君而攻赵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今城不浸者三版臼灶生蛙人马相食城降有日而韩魏之君无喜志而有忧色是非反如何。

明日智伯以告韩魏之君曰:疵言君之。且反也。韩魏之君曰:夫胜赵而三分其地城今。且将拔矣。夫二家虽愚不弃美利于首背信盟之约而为危难不可成之事其势可见也。是疵为赵计矣。使君疑二主之心而解于攻赵也。今君听谓臣之言而离二主之交为君惜之趋而出疵谓智伯曰:君。又何以疵言告韩魏之君为智伯曰:子安知之对曰:韩魏之君视疵端而趋疾疵知其言之不听请使于齐智伯遣之韩魏之君果反矣。

●卷七百三十三

○陪臣部·智识第二

叔詹郑大夫也。晋公子重耳出奔过郑郑文公弗礼叔詹谏其君曰:晋公子贤而其从者皆国相。且。又同姓郑之出自厉王而晋之出自武王郑君曰:诸侯亡公子过此者众安可尽礼叔詹曰:君不礼不如杀之。且后为国患郑君不听晋重耳返国是为文公以无礼讨郑。

中𦈡鲁大夫也。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公闻之问于申𦈡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繇人兴也。(尚书洛诰无。若火始焰焰未盛而进退之时以喻人心不坚正)人无[C260]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孔叔郑大夫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周公宰孔也。王恨齐桓定太子之位故召郑伯使叛齐也。晋楚不服于齐故以镇安郑)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亲党携也。)失亲患必至患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明年诸侯伐郑。

子良郑大夫也。宣公九年初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六年楚伐郑取成于厉既成郑伯逃归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柳棼(柳棼郑地)国人皆喜惟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自是晋楚交兵伐郑十二年卒有子入郑之祸)。

子展郑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葬周灵王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往伯有曰:弱不可(印年少官卑)子展曰:与其往弱不犹愈乎!诗云:王事靡不遑启处(诗小雅不坚固也。启跪也。言王事无不坚固不暇启处)东西南北谁敢宁处(谓上卿)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言我固事晋楚乃所以藩屏王室)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如周(传言周衰卑于晋楚)。又鲁襄公二十二年十二月游反将归晋(游反公孙虿子)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舍之其邑不复行)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子明即游反)以其妻行(十二月无丁巳丁巳十一月十四日也。)子展废良而立太叔(良游反子太叔反弟)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茍请舍子明之类(子明有罪而良。又不贤故)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郑国不讨专杀之人所以抑强扶弱临时之宜)曰:无昭恶也。(交怨则父之不修益明也。)。

子产郑大夫子国之子襄公八年郑人欲媚于晋使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侵蔡欲以求媚于晋子耳子良之子不言败故获告)郑人皆喜子产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大命起师行军之命)。又郑简公三年郑相子驷欲自立为君子孔使尉子杀相子驷而代之子孔。又欲自立子产曰:子驷为不可诛之今。又效之是乱无时息也,于是子孔从之而相郑简公。又襄公十年子孔当国(代子驷)为载书以位序听政辟(自群卿诸司各守其职位以受执政之法不得与朝政)大夫诸司门子弗顺将诛之(子孔欲诛不顺者)子产止之请为之焚书(既止子孔。又劝令烧除载书)子孔不可曰:为书以定国众怒而焚之是众为政也。国不亦难乎!(难以至治)子产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不如焚书以安众子得所欲(欲为政也。)众亦得安不亦可乎!专欲无成犯众兴祸子必从之乃焚书于仓门之外众而后定(不于朝内烧欲使远近见所烧)其年郑尉止作乱杀子国子耳子西闻盗不儆而出(子西公孙夏子驷子)尸而追盗(先临尸而追贼)盗入于北宫乃归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丧子产闻盗为门者(置守门)庀群司(具众官)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乘(千二百七十五人)尸而攻盗于北宫子乔帅国人助之杀尉止子师仆盗众尽死侯晋奔晋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奔宋(尉翩尉止子司齐司成子)。又襄二十六年楚子及秦人侵郑印堇父与皇颉戌城麋(印堇父郑大夫)楚人囚之以献于秦郑人取货于印氏以请之子太叔为令正(主作辞令之正)以为请子产曰:不获(谓太叔辞以货请堇父必不得)受楚之功而取货于郑不可谓国秦其不然(受楚献功大名也。以货免之小利故谓秦不尔)。若曰:拜君之勤郑国微君之惠楚师其犹在敝邑之城下其可(辞如此堇父可得)弗从遂行秦人不予更币从子产而获之(更遣使执币用子产辞乃得堇父传称子产之善)。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昧谓贪昧)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逞快也。)夫小人之性[C260]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C260]动也。啬贪也。言郑之故与楚战者皆[C260]事勇名之人非能为国计虑久利不可从也。)子展说不御寇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吾得见与否在此岁也。驷良方争未知所成(驷氏子也。良氏伯有也。)。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对曰:伯有侈而愎(愎狠也。)子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将积恶也。恶至无日矣。(此年秋良霄出奔)襄三十年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伯石公孙有事欲使之)子太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与焉(言郑大夫共忧郑国事奚为独赂之)子产曰:无欲实难(言人不能无欲)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言成犹在我非在人也。)何爱于邑邑将焉往(言犹在国)子太叔曰:若四国何(恐为四邻所笑)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言赂以邑欲为和顺)四国何尤焉郑书有之(郑国史书)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先和大族而后国家安)姑先安大以待其所归(要其成也。)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卒终也。)伯有既死使太史命伯石为卿辞太史退则请命焉(请太史更命已)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以是恶其为人也。(恶其虚饰)使次己位(畏其作乱故宠之)襄三十一年子皮欲使尹何为邑(为邑大夫)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尹何年少)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愿谨善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夫谓尹何)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以政与之)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多自伤)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制裁也。)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言官邑之重多于美锦)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贯习也。)。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慢易)之微子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知谋虑不足谋其家)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传言子产之治乃子皮之力)其年郑人游于乡校(乡之学校)以论执政(论其得失)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何如(患人于中谤议国政)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吾闻忠善以损怨(为忠善则怨谤息)不闻作威以防怨(欲毁乡校即作威),岂不遽止然犹防川(遽畏惧也。)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道通也。)不如吾闻而药之也。(以为药石)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惟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仲尼以二十二年生,于是十岁长而后闻之)昭公元年游吉如楚葬郏敖。且聘立君归谓子产曰:具行器矣。(行器曾备)楚王汰侈而自说其事必合诸侯吾往无日矣。子产曰:不数年未能也。昭公四年楚子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安于小小不能远图)其大夫多求(贪也。)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晋楚同也。)。若不许君将焉用之(焉用宋盟)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从宋之盟承君之欢不畏大国何故不来(大国晋也。)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鲁鲁卫Τ于齐而亲于晋唯是不来其馀君之所及也。谁敢不至(言楚威力所能及)王曰:。然则吾所求者无不可乎!对曰:求逞于人不可(逞快也。求人以快意人必违之)与人同欲尽济申之会鲁卫曹邾不会其年子产作丘赋国人谤之子产曰:何害茍利社稷死生以之吾不迁矣。(迁移也。)浑罕曰:(浑罕子宽)国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于凉其敝犹贪(凉薄也。)作法于贪敝将。若之何(言不可久行)姬在列者(在列国也。)蔡及曹滕其先亡乎!Τ而无礼(蔡Τ楚曹滕Τ宋)郑先卫亡Τ而无法(Τ晋楚)政不率法而制于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子产权时救急浑罕之正道)昭公七年子产聘于晋为丰施归州田于宣子(丰施郑公孙之子三年晋以州田赐)曰:日君以夫公孙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此年正月公孙卒)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荷担也。以微薄喻重贵)施将惧弗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场之言敝邑获戾(恐后代宣子者将以郑取晋邑罪郑)而丰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传言子产贞而不谅)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病有之(初言谓与赵。《文子》争州田)以易原县于乐大心(乐大心宋大夫原晋邑以赐乐大心也。)鲁昭公十一年秋会于厥谋救蔡也。(不书救蔡不果救)郑子皮将行子产曰:行不远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顺楚大而不德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罚之(盈楚恶)蔡必亡矣。且丧君而能守者鲜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恶周必复王恶周矣。(元年楚子弑君而立岁在大梁后三年十三岁岁星周复于大梁)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狐父晋大夫)昭公十三年晋会诸侯同盟于平丘齐服也。令诸侯日中造于除(除地为坛盟会处)癸酉退朝(先盟朝晋)子产命外仆速张于除(张帷幕)子太叔止之使待明日及夕子产闻其未张也。使速往乃无所张矣。(地已满也。传言子产每事敏于太叔)十六年郑大旱使屠击祝款竖付有事于桑山(三子郑大夫有事祭也。)斩其木不雨子产曰:有事于山艺山林也。(当艺养令繁殖)而斩其木其罪大矣。夺之官邑郑礻卑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玉瓒郑必不火(瓘珪也。玉爵瓒勺也。欲以禳火)子产弗与(以为天灾流行非禳所息故也。)明年五月宋卫陈郑皆火礻卑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前年礻卑灶欲用瓘禳火子产不听复请用之)郑人请用之(信灶言)子产不可子太叔曰:宝以保民也。若有火国几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多言者或时有中)遂不与亦不复火(传言天道难明虽礻卑灶犹不足以尽知之)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里析郑大夫祥变异之气)民震动国几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言将先灾死)国迁其可乎!子产曰:虽可吾不足以定迁矣。(子产知天灾不可逃非迁所免故以知不足)昭公十六年晋宣子有环其一在郑商(玉人同工其朴成此双环)宣子谒诸郑伯(谒请也。)子产弗与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太叔子羽谓子产曰:韩子亦无几求(言所求少)晋国亦未可以贰晋国韩子不可偷也。(偷薄也。)。若属有谗人交斗其间鬼神而助之以兴其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爱于一环其以取憎于大国也。盍求而与之子产曰:吾非偷晋而有二心将终事之是以弗与忠信故也。侨闻君子非无贿之难立而无令名之患侨闻为国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难无礼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国之人令于小国而皆获其求将何以给之一共一否为罪滋大(滋益也。)大国之求无礼以斥之何餍之有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不复成国)。若韩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贪淫甚矣。独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韩子成贪将焉用之。且吾以玉贾罪不亦锐乎!(锐细小也。)韩子买诸贾人既成贾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韩子请诸子产曰:日起(起宣子名)请夫环执政弗义弗敢复也。(复重求也。)今买诸商人商人曰:必以闻敢以为请子产对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郑本在周畿内桓公东迁并与商人俱)庸次比耦(庸用也。用次更相从耦耕)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藿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无强市其物)毋或モ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诸侯必不为也。若大国令而其无艺(艺法也。)郑鄙邑也。亦弗为也。(不欲为鄙邑之事)侨。若献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布陈也。)韩子辞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侥二罪敢辞之(传言子产知礼宣子能改过)昭公十九年郑大水龙斗于时门之外洧渊(时门郑城门也。洧水出荥阳密县东南至颍川长入颍)国人请为焉子产弗许曰:我斗龙不我觌也。(觌见也。)龙斗我独何觌焉禳之则彼其室也。(渊龙之室)吾无求于龙龙亦无求于我乃止也。(传言子产之知)昭公十年郑子皮如晋葬平公将以币行(见新君之贽)子产曰:丧焉用币用币必百两(载币用车百乘)百两必千人千人至将不行(行用也。)不行必尽用之(不得见新君将自费用尽)几千人而国不亡(言千人之费不可当)子皮固请以行既葬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叔孙昭子曰:非礼也。弗听叔向辞之曰:大夫之事毕矣。(送葬礼毕)而。又命孤孤斩焉在绖之中(既葬未卒哭故犹服斩衰)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其以丧服见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皆无辞以见子皮尽用其币归谓子羽曰: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言不患不知患不能行)夫子知之矣。我则不足(言已繇子产之戒既知其不可而遂行之是我之不足)。《书》曰:欲败度纵败礼(商书)我之谓矣。夫子知度与礼矣。我实纵欲而不能自克也。(欲因丧以庆新君故纵而行之不能自胜)。

子羽郑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楚郏敖即位(郏敖康王子熊麋也。)王子围为令尹(围康王弟)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言楚君弱令尹强物不两盛昭元年围杀郏敖)昭元年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氏伍举为介(伍举椒举介副也。)将入馆(就客舍)郑人恶之(知楚怀诈)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外(舍城外)既聘将众逆(以兵入逆妇)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从者请𫮃听命(欲以城外除地为坛行昏礼)令尹命太宰伯州犁对君辱贶寡大夫围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丰氏公孙)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庄王为之祖共王之父)。若野赐之是委君贶于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于诸卿也。(言不得从卿礼)不宁惟是。又使围蒙其先君(蒙告先君而来不得礼于女氏之庙故以为欺先君)将不得为寡君老(大臣称老惧辱命而黜退。)其蔑以复矣。惟大夫图之子羽曰:小国无罪恃实其罪(国而无备则是罪)将恃大国之安静已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小国失恃而惩诸侯使莫不憾者距违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惧(言已失所恃则诸侯惩恨以距君命壅塞不行所惧惟此)不然敝邑馆人之属(馆人守舍人也。)其敢爱丰氏之祧(祧远祖庙)伍举知其有备也。请垂櫜而入(垂櫜示无弓)许之入逆而出。

子太叔郑大夫也。楚子使射城州屈复茄人矣。(还复茄人于州屈)城丘皇迁訾人焉(移訾人于州皇)使熊相某郭巢季然郭卷子(使二大夫为巢卷筑郭也。卷城在南阳华县南)太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而不安其土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驷引郑大夫也。晋荀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引曰:知伯愎而好胜是下之则可行也。(行去声)乃先保南里以恃之。

曹刿鲁人也。庄公十年齐师伐鲁庄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肉食在位者间犹与也。)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遍民弗从也。(今公衣食所惠不过左右。故曰:未公曰:义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祝辞不敢以小为大以恶为美)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孚大信也。)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必尽己情察审也。)对曰:忠之属也。(上思利民忠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公与之乘(共乘兵车)战于长勺公将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视车迹也。)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恐诈也。)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臧文仲鲁大夫也。僖公二十年宋襄公欲合诸侯文仲闻之曰:以欲从人则可(屈己之欲从众之善。)以人从欲鲜济齐国。《庄子》来聘于鲁自郊劳至于礼成而加之以敏(迎来曰:郊劳送去曰:赠贿敏审当于事)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朝焉臣闻之服有礼社稷之卫也。公如齐。

县子鲁大夫岁旱穆公召而问焉(凡穆公或作缪公)曰:天久不雨吾欲暴而奚。若(奚。若何如也。者面乡天觊天哀而雨之)曰:天则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毋乃不可与(锢人之所哀暴之是虐)。然则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于以求之毋乃己疏乎!(己犹甚也。巫主接神亦觊天哀而雨之春秋传说巫曰:女曰:巫在男曰:觋。《周礼》大巫旱。又则舞雩也。)徙市则奚。若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诸侯薨巷市三日为之徙市不亦可乎!(徙市者庶人之丧礼今徙市是忧戚于旱。若丧)。

公子偃鲁大夫也。庄公十年齐师宋师伐鲁次于郎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宋败齐必还请击之鲁庄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雩门鲁南城门皋比虎皮)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

季。《文子》鲁大夫也。文公十五年初齐侯侵鲁遂伐曹讨其朝鲁也。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已则无礼(执王使而伐无罪。)而讨于有礼者曰:女行礼礼以顺天天之道也。己则反天之道而。又以讨人难以免矣。《诗》曰:胡不相畏不畏于天(诗小雅)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在周颂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诗周颂言畏天威,于是保福禄)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以乱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多行无礼弗能在矣。十八年齐人弑其君商人成公七年吴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振整也。旅众也。)无者也。夫(言中国不能相湣恤故夷狄内侵)。《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其此之谓与(诗小雅刺在者不能吊湣下民故号天告乱)有上不吊其谁不受乱(主谓霸主)吾亡无日矣。君子曰:知惧如是斯不亡矣。成公八年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饯送行饮酒)私言(私与之言)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怀德畏讨无有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言不复肃敬于晋)。《诗》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极二三其德(爽差也。极中也。诗卫风妇人怨丈夫不一其行喻鲁事晋犹女之事夫不敢过差而晋有极之心反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予一夺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犹丧妃耦而况霸主霸主将德是以(以用也。)而二三之其何以长有诸侯乎!《诗》曰:犹之未远是用大简(犹图也。简谏也。诗大雅言王者图事不远故用大道谏之)行父惧晋之不远犹而失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季武子鲁大夫也。襄公三十年鲁使者在晋晋赵孟以绛县人为绛县师,于是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偷也。(偷薄也。)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伯瑕士文伯)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偷乎!勉事之而后可。

孟献子鲁大夫也。聘于晋宣子觞之三徙钟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家哉!宣子曰:子之家孰与我家富献用师鞍之战子曰:吾家甚贫惟有二士曰:颜向慈无灵者使吾邦家安平百姓和协惟此二者耳吾尽于此矣。献子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畜贤为富我鄙人也。以钟石金玉为富孔子曰:孟献子之富可著于春秋宣公十四年楚伐宋孟献子言于宣公曰:臣闻小国之免于大国也。聘而献物(物玉帛皮币也。),于是有庭实旅百(主人亦设笾豆百于庭以答宾)朝而献功(献其治国者征伐之功于牧伯),于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容貌威仪容貌也。采章车服文章也。嘉淑令辞称赞也。加货命宥币帛也。言往共来报亦备)谋其不免也。诛而荐贿则无及也。(荐进也。见责而往则不足解罪)今楚在宋君之公说(明年归父会楚子于宋)仲孙蔑襄公二年秋会晋荀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Τ郑(虎牢旧郑邑今属晋)知武子曰:善曾阝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元年孟献子与齐崔杼次于曾阝崔杼有不晋之言献子以告知武子)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三国齐之属)寡君之忧不惟郑(言复忧齐叛)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以城晋君而请齐会之欲以观齐志)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得请谓齐人应命告诸侯会筑虎牢)。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将伐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城虎牢足以服郑息征伐)岂唯寡君赖之(传言荀善谋)冬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言事将在齐齐人惧帅小国而会之)遂城虎牢郑人乃成(献子之谋)。又襄公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后稷周始能播植者)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启蛰夏正建寅之月耕谓春分)晋使却锜来乞师将事不敬(将事致君命)孟献子曰:却氏其亡乎!礼身之也。敬身之基也。却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却锜却克子。故曰:嗣卿后晋果杀却锜)。

叔孙穆子鲁大夫也。虢之会诸侯之大夫寻盟未退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人将以叔孙穆子为戮晋乐王鲋求货于穆子曰:吾为子请于楚穆子不予梁其谓穆子曰:有货以卫身也。出货而可以免子何爱焉穆子曰:非女所知也。承君命以会大事而国有罪我以货私免是我会吾私也。茍如是则。又可以出货而成私欲乎!虽可以免吾其。若诸侯之事何夫必将或循之曰:诸侯之卿有然者故也。则我求安身而为诸侯法矣。君子是以患作作而不衷将或导之是昭其不衷也。余非爱货恶不衷也。且罪非我之繇为戮何害楚人乃赦之。又卫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公登亦登(礼登阶臣后君一等)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尝后卫君(敌体并登)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必少安(安徐也。)孙子无辞亦无悛容(悛改也。)穆叔曰:孙子必亡而君过不悛亡之本也。《诗》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委蛇顺貌诗召南言人臣自公门入私门无不顺谓从者也。(从顺也。)衡而委蛇必折(衡横也。横不顺道必毁折其后林父逐君)。又鲁襄公在楚楚人使公亲襚(诸侯有遣使赠襚之礼今楚欲依遣使之礼)公患之穆叔曰:衤殡而襚则布币也。(先使巫衤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与朝而布币异)乃使巫以桃茢先衤殡(茢黍穰)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又楚子郏敖即位襄公三十年使罢聘鲁穆叔问王子之为政何如(王子围为令尹)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固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子荡罢。)助之匿其情矣。(子围素贵郏敖微弱皆知其将为乱故穆叔问之)其后围弑郏敖澶渊之会穆叔至自会见孟孝伯语之曰:晋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偷茍。且)。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成二年战于鞍赵朔已死,于是赵。《文子》始生至襄公三十年澶渊盖年四十七八故言未盈五十)。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韩子韩起)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子也。(言韩起有君子之德今方知政可素往立善)晋君将失政矣。若不树早备鲁(使韩子早为鲁备)既而政在大夫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齐楚未足与也。鲁其惧哉!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偷朝不及夕将安用树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言朝不及夕偷之甚也。)。又与季孙语晋故(知与孟孙言)季孙不从及赵。《文子》卒(在元年)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谗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会。又昭公三年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不欲以诸侯礼待之)穆子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一睦谓小邾)逆群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又襄公二十八年崔杼弑其君而后自缢齐人求杼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乱治也。)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既崔氏之臣曰:与我拱璧吾献其柩,于是得之。

襄仲鲁大夫也。如齐拜谷之盟复曰:臣闻齐人将食鲁之麦以臣观之将不能齐君之语偷臧文仲有言曰:民主偷必死明年齐人弑懿公。

臧武仲鲁大夫也。襄公四年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丧乃止(军礼不伐丧)陈人不听命(不听楚命)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大国行礼而不在大犹有咎而况小乎!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又襄公十四年卫侯奔齐在邾武仲如齐唁卫侯卫侯与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亡而不变何以复国子展子鲜闻之见武仲与之言道(顺道理)臧孙说谓其人曰:卫君必入夫二子者或免之或推之欲无入得乎!又襄公十九年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锺而铭鲁功焉(林锺律名铸钟声应林锺因以为名)武仲谓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德(天子铭德不铭功)诸侯言时计功(举得时动有功则可铭也。)大夫称伐(铭其之劳)今称伐则下等也。(从大夫故)计功则借人也。(借晋力也。)言时则妨民多矣。何以为铭。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彜器(彜常也。谓钟鼎为宗庙之常器)铭其功烈示子孙昭明德而惩无礼也。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铭之小国幸于大国(以胜大国为幸)而昭所焉以怒之亡之道也。

孟公绰鲁大夫也。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以报孝伯之师(前年鲁使孟孝伯为晋伐齐)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不为寇害)使民不严(欲得民心)异于他日齐师徒归(徒空也。)。

展庄叔鲁大夫也。襄二十八年齐庆封奔鲁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光鉴形也。)庄展叔见之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

叔弓鲁大夫也。昭二年聘于晋晋侯使郊劳(聘礼宾至近郊君使卿劳之)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弘矣。(彻达也。)敢辱郊使请辞(辞郊劳)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得通君命则于己为荣禄)敢辱大馆(敢不敢也。)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宗犹主也。)辞不忘国忠信也。(谓称旧好)先国后己卑让也。(始称敝邑之宏先国也。次称臣之禄后己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子服惠伯鲁大夫也。昭公七年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启疆来召鲁昭公,公将往梦襄公祖(祖祭道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若不行何之后公如楚。

叔孙昭子鲁大夫也。鲁昭公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是岁朔旦冬至之岁也。当言正月日南至史失闰闰更在二月后故经因史书正月传更具于二月记南至日以正历也。)梓慎望氛气也。时鲁侯不行登台之礼使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后宋华向出奔蔡侯卒)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戴族华氏桓族向氏)汰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传言妖繇人兴)二十一年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南里以叛先是九年冬筑郎囿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庶民子来(诗大雅言文王始经营灵台非急疾之众民以子义来欢乐为之)焉用速成其以剿民也。(剿劳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

叔仲昭伯鲁大夫也。从襄公如楚及汉闻康王卒欲还叔仲昭伯曰:君之来也。非为一人也。为其名与其众也。今王死其名未改其众未败何为还诸大夫皆欲还子服惠伯曰:不知所为姑从君乎!叔仲曰:子之来也。非欲安身也。为国家之利也。故不惮勤远而听于楚非义楚也。畏其名与众也。夫义人者固庆其喜而吊其忧况畏而服乎!闻畏而往闻丧而还茍芊姓实嗣其谁代之任丧王太子。又长矣。执政未改子为先君来死而去之其谁曰:不如先君将为丧举闻丧而还其谁曰:非侮也。事其君而任其政其谁曰:己贰求说其侮而亟于前之人其仇不滋大乎!说侮不懦执政不贰帅大仇以惮小国其谁云:待之。若从君而走患则不如违君以避难。且夫君子计成而后行二三子计乎!有御楚之术而有守国之备乎!则可也。若未有不如往也。乃遂行。

子家羁鲁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五年昭公伐季氏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鲁城南有沂水平子欲出待罪也。大沂水出盖县南至下邳入泗)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隐约穷困)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慝奸恶也。日奸人将起其众助季氏不可知也。)众怒不可蓄也。(季氏众)蓄而弗治将蕴(蕴积也。)蕴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与季氏同求叛君者)君必悔之弗听后阝孙曰:必杀之公使后阝孙逆孟懿子(懿子仲孙何忌)叔孙氏之司马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众疑所助)。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陷公围也。)公徒释甲执冰而踞(言无战心也。冰椟丸盖或云:椟丸是箭筒其盖可以取饮)遂逐之(逐公徒)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后阝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使。若非君本意者君自可止不出)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意如季平子名)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祭先君。且谋所奔)遂行己亥公孙于齐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一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信明也。处者有罪从者无罪)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于是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从者陷君留者逐君皆有罪也。),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去君伪负罪出奔不必缱绻从公)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䧟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

子服景伯鲁大夫也。鲁哀公十三年会晋侯吴子于黄池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言而止既而悔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何景伯名)将以二乘与六人从迟速惟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城是)谓太宰曰:鲁将以十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有职于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改也。(鲁襄公)。若不会祝宗将实然(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会坐为吴所囚吴人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太宰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祗为名(适为恶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

阳。《文子》为鲁大夫楚惠王以梁与鲁阳。《文子》、《文子》辞曰:梁险而在北境惧子孙之有贰者也。夫事君无憾憾则惧ΤΤ则惧贰夫盈而不Τ憾而不贰者臣能自寿也。不知其他纵臣而得以其首领没惧子孙之以梁之险而乏臣之祀也。王曰:子之仁不忘乎!子孙施及楚国敢不从子与之赐鲁。

●卷七百三十四

○陪臣部·智识第三

仲孙湫齐大夫也。鲁庄公之薨闵公元年仲孙湫来省鲁难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时庆父亦已还鲁)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毙踣也。)君其待之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能重能固则当成之)间携贰(离而相疑者其当因而间之)覆乱(覆败也。)霸王之器也。又齐湫聘。且言王子带(前年王子带奔齐言欲伐之)事毕不与王言(不言子带事)归命曰:未可王怒未息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

管仲齐大夫也。僖公七年诸侯盟于宁母谋郑故也。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携离也。)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诸侯官司各于齐受其方所当贡天子之物)郑伯使其太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此三族者实违君之命(三族郑之大夫也。)君。若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以郑事齐如封内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守君命共时事)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茍有[C260]从之不亦可乎!(子华犯父命是其[C26隙)对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总其罪人以临之(总将领也。子华奸父之命即罪人)郑有辞矣。何惧(以大义为辞)。且夫合诸侯以崇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嗣(列奸用子华)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位会位也。子华为奸人而列在会位将为诸侯所记)君盟矣。(替废也。)作而不记非盛德也。(君举必书虽复齐史隐讳亦损盛德)君其勿许郑必受子华既为太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介因也。)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繇是得罪于郑冬郑伯使请盟于齐曹氵未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与齐桓公盟曹氵未执匕首劫桓公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氵未下坛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氵未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齐桓公合诸侯卫人后至公朝而与管仲谋伐卫罢朝而入卫姬望见君下堂再请卫君之罪公曰:吾与卫无故子曷为请对曰:妾望见君之入也。足高气彊伐国之志也。见妾而有动色伐卫也。明日君朝揖管仲而进之管仲曰:君舍卫乎!公曰:仲父安识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见臣而有惭色臣是以知之公曰:善管仲治外夫人治内寡人知终不为诸侯笑矣。

东郭邮齐人也。齐桓公与管仲阖门而谋伐莒未发而已闻于国矣。桓公密谓管仲曰:寡人与仲父阖门而谋伐莒未发也。而已闻于国其故何也。管仲曰:国必有圣人桓公曰:然夫日之役者有执席食以上视者彼,必是邪(桓公与管仲谋时役人于前乃有执席而食私目上视所以察君也,必是人者知君谋),于是乃之复役毋复相代(时执席而食者代人入役因得察君今不令相代彼亦知君觉已必当自来之也。少焉东郭邮至桓公令摈者延而上(摈谓赞引宾客者也。)与之分级而上(公以客礼待之故与之分级而上谓使之就宾阶也。)问焉曰:子言伐莒者乎!东郭邮曰:然臣桓公曰:寡人不言伐莒而子言伐莒其故何也。东郭邮对曰:臣闻之君子善谋而小人善意(善以意度之也。)臣意之也。桓公曰:以意之东郭邮曰:夫欣然喜乐者钟鼓之色也。渊然清静者绖之色也。然丰满(心在兵武则气盛故其貌丰满)而手足拇动者(中勇外形必应故手足拇动也。)兵甲也。日者视二君之在台上也。口开而不阖是言莒也。(莒字两口故二君开口相对即知其言莒也。)举手而指势当莒也。且臣观小国诸侯服者唯莒,于是(惟莒不服,于是知之。)臣。故曰:伐莒桓公曰:善哉!以微射明此之谓乎!(言以形色之微知伐国之明)子其坐寡人与子同之(同伐莒之谋也。又云:齐桓公与管仲谋伐莒谋未发而闻于国桓公怪之曰:与仲父谋伐莒未发而闻于国其故何也。管仲对曰:国必有圣人也。桓公曰:讠喜日之役者有执跖胎而上视者意者其是邪乃令复役毋得相代少顷东郭邮至管仲曰:此,必是已乃令宾者延之而上分之而立管仲曰:即言伐莒者对曰:然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子何以意之对曰:臣闻君子有三色显然喜乐者钟鼓之色愀然清静者绖之色艴然充盈手足矜者兵革之色也。日者臣望君之在台上者艴然充盈手足矜者。此兵革之色也。君嗛去而不嗛金嗛去开嗛金闭所言者莒也。君举臂而指所当者莒也。臣切闻诸侯之不服者其莒乎!臣故言之)。

晏桓子齐大夫也。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桓子晏婴父宣也。)曰: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子家归父字怀思也。)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亦谋已一国谋之何以不亡归父奔齐)。

晏平仲齐大夫也。晋栾盈奔楚鲁襄公二十二年秋盈自楚适齐晏平仲言于齐侯曰:商任之会受命于晋今(受锢栾氏之命)纳栾氏将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图之弗听退告陈。《文子》曰:君人执信臣人执共忠信笃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弃也。弗能久矣。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明年齐伐晋)齐侯自卫将遂伐晋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济国之福也。不德而有功忧必及君襄公二十八年庆封患子雅子尾之怒使析归父告晏平仲(欲与共谋子雅子尾)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能谋也。言弗敢出(不敢泄谋)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子家析归父)。又焉用盟告北。《郭子》(子车齐大夫)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佐子车名)。又昭公三年齐公孙灶卒(灶子雅)司马灶见平仲(灶齐大夫)曰:又丧子雅矣。平仲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以旗不臣)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妫陈氏)二惠竞爽犹可雅子尾皆齐惠公之孙也。竞强也。爽明也。)。又弱一个(一作介)焉姜其危哉!齐侯伐北燕将约简公(简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齐)。《晏子》曰:不入燕有君民不二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又高子问。《晏子》曰:子事灵公庄公景公皆敬子三君之心一邪夫子之心三邪对曰:善哉!问事君婴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故三君之心非一心也。而婴之心非三心也。且婴之于灵公也。尽复而不能立之政所谓仅全其四支以从其君者也。及庄公陈武夫尚勇力欲辟胜于邪而婴不能禁故退而野处婴闻之言不用者不受其禄不理其事者不与其难吾于庄公行之矣。今之君轻国而重乐薄于民而厚于养籍敛过量使令过任而婴不能禁庸知能全身以事君乎!又晋叔向问。《晏子》曰:齐国之治衰矣。今子。若何。《晏子》对曰:婴闻之事明君者竭心力以没其身行不逮则退不以诬持禄事惰君者优游其身以没其世力不能则去不以谀持危。且婴闻君子之事君也。进不失忠退不失行不茍合以隐志可谓不失忠不持利以伤廉可谓不失行叔向曰:善哉!诗有之曰:进退惟谷其此之谓欤叔向。又问曰:事君之伦徒处之义奚如。《晏子》曰:事君之伦知虑足以安国誉厚足以道君和柔足以怀众不廉上以为名不倍民以为行上也。洁于治已不饰过以求先不谗谀以求进不阿所私不诬所能次也。尽力守职不敢怠奉官从上不敢惰畏上故不茍忌罪故不辟下也。三者事君之伦也。及夫大贤则徒处与有事无择也。随时宜者也。有所谓君子者能不足以补上退处不顺上治唐园考菲履共恤上令第长乡里不夸言不愧行君子也。不以上为本不以民为忧内不恤其家外不顾其交夸言愧行自勤于饥寒不及丑侪命之曰:狂辟之民明上之所禁也。进不能及上退不能独处作穷于富利之门毕志于亩亩之业穷通行无常处之虑佚于心利通不能穷业不成命之曰:处封之民明上之所诛也。有知不足以补君有能不足以劳民俞身徒处谓之傲上茍进不择所道茍得不知所恶谓之乱贼身无以与君能无以劳民饰徒处之义扬轻上之名谓之乱国明君在上三者不免罪叔向曰:贤不肖性夫吾每有问而退未尝自得也。又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闻。《晏子》过而趋三子者不起。《晏子》入见公曰:臣闻明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有君臣之义下有长率之伦内可以禁暴外可以威敌上利其功下服其勇故尊其位重其禄今君之蓄勇力之士也。上无君臣之义下无长率之伦内不可以禁暴外不可以威敌危国之器也。不。若去之公曰:三子者搏之恐不得刺之恐不中也。《晏子》曰:此皆力攻敌之人也。无长幼之礼因请公使人少饣鬼之二桃曰:三子何不计功而食桃公孙接仰天而叹曰:。《晏子》智人也。夫使公之计吾功者不受桃是无勇也。士众而桃寡何不计功而食桃矣。接一搏特猪而再抟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田开疆曰:吾伏兵而却三军者再。若开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古冶子曰:吾尝从君济于河鼋御左骖以入砥柱之流当是时也。冶少不能游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得鼋而杀之左操骖尾右挈鼋头鹤跃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视之则大鼋之首也。若冶之功者亦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二子者何不反桃抽剑而起公孙接田开疆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让是贪也。然而不死无勇也。皆反其桃挈领而死古冶子曰:二子死之冶独生之不仁夫耻人以言而夸其声不义恨乎!所行而不死无勇。虽然二子同桃而节冶专桃而宜亦反其桃挈领而死侍者复曰:已死矣。殓之以服葬之以士礼焉陈。《文子》齐大夫也。襄二十四年齐侯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启疆如齐聘。且请期(请会期)齐社蒐军实使客观之(祭社因阅数军器以示启疆)。《文子》曰:齐将有冠吾闻之兵戢必取其族(戢藏也。族类也。取族还自害也。)。

苑何忌齐大夫也。昭公二十年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既出闻卫乱使请所聘及卫告宁于齐。且言子石(子石公孙青言其有礼)齐侯将饮酒遍赐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喜青敬卫侯)忌辞曰:与于青之赏必及于其罚(言青。若有罪亦并受其罚)在康诰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尚书康诰)况在群臣臣贪君赐以干先王乎!(言受赐则犯康诰之义)。

驺忌子齐大夫也。魏惠王围邯郸赵求救于齐齐威王召大臣而谋曰:救赵孰与勿救驺忌子曰:不如勿救干朋曰:不救则不义。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对曰:夫魏氏并邯郸其于齐何利哉!且夫救赵而军其郊是赵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郸拔而乘魏之弊威王从其计一说魏伐赵赵与韩亲共击魏赵不利战于南梁韩氏请救于齐齐宣王召大臣而谋曰:蚤救孰与晚救驺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则韩。且折而入于魏不如蚤救之孙子曰:夫韩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韩受魏之兵顾反听命于韩也。且魏有破国之志韩见亡必东面而愬于齐矣。吾因深结韩之亲而晚受魏之弊则可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阴告韩之使者而遣之韩因恃齐五战不胜而东委国于齐齐因起兵使田忌田婴将(徐广曰:婴一作分)孙子为帅救韩赵以击魏大败之马陵杀将庞涓虏魏太子申(又国策云:南梁之难韩氏请救于齐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早救之孰与晚救之便张丐对曰:晚救之韩。且折而入魏不如早救之便田忌曰:不可夫韩魏之兵未弊而我救之是我代韩而受魏之兵顾反听命于韩也。且夫魏有破韩之志韩见其亡必东愬于齐我因阴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则国可重利可得名可尊矣。田侯曰:善乃阴告韩氏使者而遣之韩自以专有齐国五战五不胜东愬于齐齐因起兵击魏大败之马陵魏破韩弱韩魏之君因田婴北面而朝田侯田侯齐宣王也。)。

田文齐公子号孟尝君初赵王封孟尝君以武城孟尝君择舍人以为武城吏而遣之曰:鄙语,岂不曰:借车者驰之借衣者被之哉!皆对曰:有之孟尝君曰:文甚不取也。夫所借衣车者非亲友则兄弟也。夫驰亲友之车被兄弟之衣文以为不可今赵王不知文不肖而封之以武城愿大夫之任也。毋伐树木毋发屋室訾然使赵王悟而知文也。

宫之奇虞大夫也。僖公五年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玩习也。)一之谓甚其可再乎!(年假晋道灭下阳)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乎!(辅颊辅车牙车)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从是以不嗣(太伯虞仲皆太王之子不从父命俱让适吴仲雍支子封西吴虞公其后也。穆生昭昭生穆以世次计之故太伯虞仲于周为昭)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季者太伯虞仲之母弟也。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也。仲叔皆虢君字)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盟府司盟之官)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Τ乎!(桓叔庄伯之族晋献公之从衤。且昆弟献患其Τ尽杀之)亲以宠Τ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据安也。)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唯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周书》逸书)。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馨香之远闻)。又曰:民不易物惟ム物(黍稷牲玉无德则不见享有德则见享言物一而用异)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凭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行去也。)曰:虞不腊矣。(腊岁终祭众神之名)在此行晋不更举矣。(晋伐虢之役师出于虞宫之奇谏而不听出谓其子曰:虞将亡矣。惟忠信者能留外冠而不害除暗以应外谓之忠定身以行事谓之信今君施其所恶于人暗不除矣。贪贿灭亲身不定矣。夫国非忠不立非信不固既不忠信而留外冠人知其[C260]而归图焉已自拔其本矣。何以能久吾不去惧及焉因以其孥适西山三月虞乃亡)公孙枝秦大夫也。僖公九年晋惠公入秦伯谓公孙枝曰:夷吾其定乎!(公孙枝秦大夫子桑也。)对闻之唯则定国。《诗》曰: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文王之洲也。(诗大雅帝天也。则法也。言文王暗行自然合天之。又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僭过差也。贼伤害也。能不。然则可为人法则)无好无恶不忌不克之谓也。今其言多忌克(既僭而贼)难哉!(言能自定难)公曰:忌则多怨焉能克是吾利也。僖十三年晋荐饥(荐饥皆不熟)使乞籴于秦秦伯谓子桑子与诸乎!对曰:重施而报君将何求(言不损秦也。)重施而不报其民必携携而讨焉无众必败(不义故民离)谓百里与诸里秦大夫)对曰: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

百里奚秦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秦伯将袭郑(轻行疾至不戒以入曰:袭)百里子与蹇叔子谏曰:千里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行疾不变必生道远多险阻遭变必亡)秦伯怒曰:若尔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宰蒙也。拱可以手对抱)尔曷知师出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尔即死于ゾ之岩是文王之所辟风雨者也。(其处险阻隘势一人可要百故文王之驱驰常。若辟风雨袭郑当繇也。)过吾将尸尔焉(在床曰:尸在棺曰:柩)子揖师而行(揖其父于师中介胄不拜为其尊)百里子与蹇叔子从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尔曷为哭吾师对曰:臣非敢哭君师哭臣之子也。(言恐臣先死子不见故先哭之)弦高者郑商也。(郑商贾人)僖三十三年遇之ゾ矫以郑伯则之命而犒师焉(诈称曰:矫犒劳也。见其军于非常不似君子恐见虏掠故生意矫君命劳之),或曰:矣,或曰:反矣。(军中语也。时以为郑实使弦高来犒之,或以为郑伯已知将见袭必设备不如还,或曰:也。当遂往之)然而晋人与姜戎要之ゾ而击之匹马只轮无反者。

绕朝秦大夫也。文公十三年晋使魏寿馀伪以魏叛者以诱士会秦伯师于河西魏人在东寿馀曰:请东人之能与夫二三有司言者吾与之先(欲与晋人在秦者共先告谕有司)使士会士会辞曰:晋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为戮无益于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归尔孥者有如河(言必归其妻子明白如河)士会往绕朝赠之以策(策马挝别授马挝并示已所策以展情)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示已觉其情)既济魏人讠而还秦人归其孥。

后子秦大夫也。昭公元年奔晋见赵孟赵孟曰:吾子其曷归(问何时当归)对曰:针惧选于寡君是以在此将待嗣君赵孟曰:秦君何如对曰:无道赵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艾绝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言欲之者多)不数世氵弗能毙也。赵孟曰:天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针闻之国无道而年谷和熟天赞之也。(赞助也。)鲜不五稔(鲜少也。少尚当历五年多则不啻)赵孟视荫夕不相及谁能待五(荫日景也。赵孟意衰以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后子出而告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玩岁而忄曷日(玩忄曷皆贪也。)其与几何(言不能久)。

甘茂事秦武王为左丞相武王三年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甘茂曰:请之魏约以伐韩而令向寿辅行甘茂至谓向寿曰:子归言之于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伐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甘茂至王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曰:县其实郡也。今王倍数险行千里而攻之难矣。昔曾参之处费鲁人有与曾参同姓名者杀人人告其母曰:曾参杀人其母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其母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又一人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投杼下机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其母之信也。三人疑之其母惧焉今臣之贤不。若曾参王之信臣。又不。若曾参之母信曾参也。疑臣者非特三人臣恐大王之投杼也。始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多张子而以贤先王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返而论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子公孙奭二人者挟韩而议之王必听之是王欺魏王而臣受公仲侈之(一作冯)怨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于是与之盟于息壤卒使丞相甘茂将兵伐宜阳五月而不拔樗里子公孙奭果争之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使甘茂击之斩首六万遂拔宜阳韩襄王使公孙侈入谢与秦平武王竟至周而卒于周。

宁。《庄子》卫大夫也。卫大旱卜有事于山川不吉宁。《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今邢方无道诸侯无伯有事祭也。伯长天其或者欲使卫讨邢乎!从之师兴而雨宁武子卫大夫也。僖公三十一年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相夏后启之孙居帝丘享祭也。)公命祀相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类其祀(歆犹享也。)杞曾阝何事(言杞曾阝夏后自当祀相)相之不享于此久矣。非卫之罪也。(言帝丘久不祀相非卫所绝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诸侯受命各有常祀)请改祀命(改祀相之命)从之。

右宰谷襄公二十六年卫献公出奔求复国于宁喜宁喜告右宰谷右宰谷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前出献公今弑剽)天下谁畜之(畜犹容也。)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子宁喜也。)谷曰:我请使焉而观之(观之可还否)遂见公于夷仪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淹久也。)而无忧色亦无宽夫人也。(言其为人犹如故)。若不已死无日矣。(已止也。)悼子曰:子鲜在右宰谷曰:子鲜在何益多而能亡于我何为(言子鲜为义多不过亡出)悼子曰:虽然弗可以已献公入而果诛喜。

北宫。《文子》卫大夫也。初襄公三十一年相卫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宫佗襄公献公子)过郑印段延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用聘礼而用郊劳之辞)。《文子》入聘(报印)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太叔逆客(逆。《文子》事毕而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诗大雅濯以水濯手。)礼之于政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此以上。《文子》辞)卫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言语瞻视行步不常)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诗邶风棣棣富而闲也。选数也。)言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诗大雅攸所也。摄佐也。)言朋友之道必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德曰:(逸书)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大雅。又言文王行事无所斟酌惟在则象上天)纣囚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三旬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垒而降)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

褚师圃卫大夫也。初齐伐晋卫侯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城谓夷仪也。帅谓东郭书)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

公叔。《文子》卫大夫也。定公十三年。《文子》朝而请享灵公(欲令君临其家)退见史酋而告之(史酋史鱼)史酋曰: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无害子臣可以免(言能执臣礼)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言尊卑皆然)戍也。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骄者鲜吾惟子之见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与祸难)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灵公夫人南子党宋朝之徒)夫人愬之曰:戍将为乱于戍奔鲁。

目夷宋大夫也。字子鱼僖公二十一年宋襄公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楚人许之公子目夷谏曰: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幸而后败诸侯会宋公盟于盂子鱼曰:祸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会于薄以释之子鱼曰:祸犹未也。未足以惩君及二十二年夏宋公伐郑子鱼曰:所谓祸在此矣。与楚战于泓宋师败绩公伤股。

公孙固宋大夫也。晋重耳过宋宋襄公新困兵于楚伤于泓闻重耳贤欲得晋援乃以国礼礼于重耳以马二十乘公孙固善于舅犯曰:宋小国新困不足以求入更之大国重耳乃去。

西鉏吾宋大夫也。成公十八年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与吾同恶以德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恶谓鱼石)大国无厌鄙我犹憾(言已事之则以我为鄙邑犹恨不足此吾患也。)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谓不同恶鱼石而使佐政)以间吾[C260]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崇长也。谓楚今取彭城以封鱼披犹分也。)以塞夷庚(夷庚吴晋往来之要道楚封鱼石于彭城欲以截吴晋之道)逞奸而携诸侯而惧吴晋(隔吴晋之道故惧携离也。)吾庸多矣。非吾忧也。且事晋何为晋必恤之(言事晋何为顾有此患难)。

子罕宋大夫也。襄公二十七年向戍会诸侯之大夫以弭兵(向戍宋左师。)左师请赏曰:邑(欲宋君称功加厚赏故谦言免死之邑也。)公与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天生五材(金木水火土也。)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谓汤武)乱人以废(谓桀纣)废兴存亡明之术皆兵之繇也。而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削赏左师之书)左师辞邑向氏欲攻司城(司城子罕)左师曰:我将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可攻乎!君子曰:彼已之子邦之司直(诗郑风司主也。)乐喜之谓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逸诗恤忧也。收取向戍之谓乎!(善向戌能知其过)。

仲几宋大夫也。昭二十五年宋元公将为鲁昭公故如晋(请纳公)梦太子栾即位于庙已与平公服而相之(平公元公父)。且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父兄谓华向)以为二三子忧寡之罪也。若以群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没唯是付所以藉者(付棺中笭床也。骸骨也。)请无君(欲自贬损)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昵近也。降昵宴谓降损亲近宴乐饮食之事)。若夫宋国之法死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坠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言君命必不行适以辱也。)宋公遂行卒于曲棘。

逄滑为陈大夫哀元年吴之入楚也。使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曰:欲与楚者右欲与吴者左陈人从田无田从党(都邑之人无田者随党而立不知所与故从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东者居左)逄滑当公而进(不左不右)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晋盟主也。若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楚为吴所胜)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国之兴也。视臣如伤是其福也。(如伤恐惊动)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祸也。(芥草也。)楚虽无德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草生于广野莽。故曰:草莽)而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使惧而改过)祸之适吴其何日之有(言至今)陈侯从之。

●卷七百三十五

○陪臣部·智识第四

斗伯比楚大夫也。楚武王侵随(鲁桓公六年)使章求成焉(章楚大夫)军于瑕以之(瑕随地)随人使少师董成(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张自侈大也。)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羸弱也。)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熊率。且比楚大梁随贤臣)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言季梁之谏不过一见从随侯卒当以少师为计故云:以为后图二年蔡侯郑伯于邓始惧楚楚子自此遂盛终于抗衡中国故传备言其事以终始之)王毁军而纳少师(从伯比之谋)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叔伯楚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成得臣帅师伐陈(成得臣子玉也。)讨其贰于宋也。取焦夷城顿而还子文以为之功使为令尹叔伯曰:子。若国何(叔伯楚大夫吕也。以为子玉不任令尹)对曰:吾以靖国也。夫有大功而无贵仕(贵仕贵位)其人能靖者与有几。

𫇭贾楚大夫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暌(子文时不为令尹故云:使治兵习号令也。暌楚邑)终朝而毕戮一人(终朝自旦及食时也。)子玉复治兵于𫇭(子玉为令尹故𫇭楚邑)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贺子玉堪其事)𫇭贾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茍入而贺何后之有。

楚大夫也。文公十六年楚伐庸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往伐庸也。振发也。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次于句ㄛ(楚西界也。)使庐侵庸(戢黎庐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上庸县东有方城亭也。)庸人逐之囚子扬窗(窗官属)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太师(还复句ㄛ师。)。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师叔字)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而后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陉隰也。(蚡冒楚武王诸父陉隰地名)。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军走曰:北)唯鱼人实逐之(礻卑鱼庸三邑鱼鱼复县今巴东永安县轻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会师于临品(驿传车也。临品也。名也。)分为二队(队部也。分为攻之)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亻刃以伐庸(子越斗椒也。石溪亻刃入庸道)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蛮见楚强故)遂灭庸叔时楚大夫也。成公十六年晋侯伐郑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姚句耳与往(句耳郑大夫与往非使也。)楚子救郑司马将中反)令尹将左(子重)右尹子辛将右(公子壬夫)过。《申子》反入见申叔时(叔时老在申)曰:师其何如对曰:德刑详义信战之器也。(器犹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详以事神义以建利礼以顺时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财足则思无邪)用利而事节(动不失利则事得其节)时顺而物成(群生得所)上下和睦旋不逆(动顺理)求无不具(下应上)各知其极(无二心)故。《诗》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敦厚庞也。)是以神降之福时无灾害民生敦和同以听(蒸众也。极中也。诗颂王立其众民无不得中正)莫不尽力以从上命致死以补其阙(阙战死也。)此战之所繇克也。今楚内弃其民(不施惠)而外绝其好(义不建利)渎齐盟(不详事神)而食话言(信不守物)奸时以动(礼不顺时周四月今二月妨农业)而疲民以逞(刑不正邪而茍快意)民不知信进退也。人恤所底其谁致死(底至也。)子其勉之吾不复见子矣。(言其必败不反)姚句耳先归子驷问焉对曰:其行速过险而不整速则失志(不思虑也。不整则丧列志失列丧将何以战楚惧不可用也。战于鄢陵楚师败绩。

子冯楚大夫也。襄公二十四年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楚子自棘泽还使启疆帅师送陈无宇(传言齐楚固相结也。)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在此年夏)召舒鸠鸠人叛楚(舒鸠楚属国名欲兴兵以伐楚也。)楚子师于荒浦(荒浦舒鸠地)使沈尹寿与师祁犁让之(二子皆楚大夫也。)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终也。)卒而不贰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彼无辞我有功楚灭舒鸠)。

启疆楚大夫也。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启疆如齐聘。且请期(请其会)齐社蒐军实使客观之(祭社因阅数军器以示启疆)陈。《文子》曰:齐将有寇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戢藏族类也。取族还自害)。

沈尹戌楚大夫也。昭公二十三年楚囊瓦为令尹城郢(囊瓦子囊之孙子常也。代阳モ楚用子囊遗言已筑郢城矣。今畏复增修以自固)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茍不能卫城无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德及远。)天子卑守在诸侯(政卑损)诸侯守在四邻(邻国为之守)诸侯在四境(裁省)慎其四境结其四援(结四邻之国以为援助)民狎其野(狎安习也。)三务成功(春夏秋三时之务)民忧而。又无外惧国焉用城今吴是惧而城于郢守已小矣。卑之不获能无亡乎!(不获守四境)昔梁伯沟其公宫而民溃(在僖公十八年也。弃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埸修其土田险其走集(走集边境之垒壁)亲其民人明其伍候(使民有部伍相为候望)信其邻国慎其官守守其交礼(交接之礼)不赞不贪不懦不耆(懦弱也。耆强也。)完其守亻以待不虞畏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诗大雅无念念也。聿述也。义取念祖考则述其治德以显之)无亦监乎!若敖蚡冒于武文(四君皆楚先君之贤者)土不过同(方百里为一同言未满一圻)慎其四境犹未城郢土数圻(方千里为圻)而郢是城不亦难乎!(言守。若是难以为安也。定四年吴入楚)。

宁国楚大夫也。楚庄王欲伐陈使人视之使者曰:陈不可伐也。庄王曰:何故对曰:城郭高沟洫深畜积多也。宁国曰:陈可伐也。夫陈小国而积畜多赋敛重也。则民怨上矣。城郭高沟洫深则民力罢矣。兴兵伐之陈可取也。庄王听之遂取陈。

孙叔敖楚大夫也。狐丘大人谓孙叔敖(丈人老人而居狐丘者)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孙叔敖曰:何谓也。对曰:爵高者士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处之孙叔敖曰:吾爵益高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是以免三怨可乎!故。《老子》曰:必贵而以贱为本必高而以下为基。又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数封我矣。吾不受也。(孙叔敖贾之子庄王之令尹也。我死王必封汝汝必无受利地(人所贪利之地)楚越之间寝之邱者。此其地不利(人不利之)而名甚恶(谓邱也。)荆人鬼而越人机(言荆人畏鬼神越人信吉凶之机详此地名邱恶畏之终可长有者唯此也。(唯独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辞而请寝之丘至今不失孙叔敖之知知以不利之为利矣。知以人之所恶为巳之所善矣。此有道者之所异乎!俗也。(众人利利孙叔病利)。

申无宇楚大夫也。昭公四年楚子欲迁许于赖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为许城也。韦龟子文之元孙)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候而来伐国而克城境莫校(筑城于外境诸侯无与争)王心不违民其居乎!(言将有事不能安也。)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

椒举楚大夫也。昭公四年申之会楚子示诸侯侈(自奢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汤武成康穆启也。二公齐桓公晋文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繇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缗叛之(仍缗皆国名)商纣为黎之蒐东夷叛之(黎东夷国名)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中岳)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繇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谏(愎恨也。)不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远远恶而后弃(恶及远方而人弃之)善亦如之德远而后兴。

范无宇楚大夫也。楚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问于范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唯晋近我远也。今我城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昔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卞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征衙叔以京患庄公郑几不封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卫蒲戚实出献公宋萧蒙实弑昭公鲁卞费实弱襄公齐渠丘实弑无知晋曲沃实纳齐师秦征衙实难桓景皆志于诸侯此其不利者也。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指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动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惧其不帅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辩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既其失也。易物之繇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亡虫>缵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不然是三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子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惧哉!三年陈蔡及不羹人纳弃疾而弑当王。

王子胜楚大夫也。昭十八年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十五年平王复迁邑许自夷还居叶恃楚而不事郑)晋郑方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专于楚(自以旧国不专心事楚)郑方有令政许曰:余旧国也。(许先郑封)郑曰:余也。(隐十一年郑灭许而复存之。故曰:我俘邑)叶在楚国方城之外蔽也。(为方城外之蔽障。)士不可易(易轻也。)国不可小(谓郑)许不可俘仇不其图之楚子说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于传时白羽改为析)。

士尹池楚大夫也。使于宋司城子罕止而觞之南家之墙于前而不直(犹出也。出于子西家之潦经其宫而不止(西家地高潦流注子罕之宫而不禁之也。)尹池问其故子罕曰:南家工人也。者也。(鞔作履之工也。)吾将徙之其父曰:吾恃为鞔以食三世矣。今徙是宋国之求鞔者不知吾处也。吾将不食愿相之忧吾不食也。为是故吾不徙之也。西家高吾宫卑潦之径吾宫也。利故不禁也。士尹池归楚适兴兵而将攻宋士尹池谏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贤其相仁贤者得民仁者能用人。若攻之必无功徒为天下笑耳遂释宋而攻郑孔子闻之曰:夫修之于庙堂之上而折冲乎!千里之外者其司城子罕之谓。

蓝尹亹楚大夫也。子西叹于朝蓝尹亹曰:吾闻君子惟独居思念前世之崇替与哀殡丧,于是叹其馀则否君子临政思义饮食思礼同宴思乐在乐思善无有叹焉今吾子临政而叹何也。子西曰:阖庐能败吾师阖庐即世吾闻其嗣。又甚焉吾是以叹对曰:子患政德之不修无患吴矣。夫阖庐口不贪嘉味耳不乐逸声目不氵于色身不怀于安朝夕勤志恤民之羸闻一善。若惊得一士。若赏有过必悛有不善必惧是故得民以济其志今吾闻夫差好罢民力以成私好纵过而翳谏一夕之宿台榭陂池必成六畜玩好必从夫先自败也。已焉能败人子修德以待吴吴将毙矣。

子西楚大夫也。哀公元年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平地作室不起坛也。)器不彤镂(彤丹也。镂刻也。)宫室不观(观台榭)舟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选取坚厚不尚细靡)在国天有菑疠(疠疾疫也。)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必须军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犹遍也。)其尝者卒乘与焉(所尝甘珍非常食)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知身死不见旷弃)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败我也。(反也。)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积土为高曰:台有木曰:榭过再宿曰:次)宿有妃嫱嫔御焉(妃嫱贵者嫔御贱者皆内官)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视民如仇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

楚臣也。齐使甘茂于楚楚怀王新与秦合而(昭王二年时迎妇于楚)而秦闻甘茂在楚使人谓楚王曰:愿送甘茂于秦楚王问于曰:(一作)寡人欲置相于秦孰可对曰:臣不足以识之楚王曰:寡人欲相甘茂可乎!对曰:不可夫史举下蔡之监门也。大不为事君小不为家室以茍贱不廉闻于世甘茂事之顺焉故惠王之明武王之察张仪之辩而甘茂事之取十官而无罪茂诚贤者也。然不可相于秦夫秦之有贤相非楚国之利也。且王前尝用召滑于越(滑一作涓)而内行章义之难(一云内自章昧之难)越国乱故楚南塞厉门(一作濑胡)而郡江东计王之功以能如此者越国乱而楚治也。今王知用诸越而忘用诸秦臣以王为钜过矣。。然则王。若欲置相于秦则莫。若向寿者可夫向寿之于秦王亲也。少与之同衣长与之同车以听事王必相向寿于秦则楚国之利也,于是使使请秦相向寿于秦秦卒相向寿而甘茂竟不得复入秦卒于魏。

季札吴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聘鲁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不得以寿死)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昭四年竖牛作乱杀穆子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纳归之于公)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歇尽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大带也。吴地贵缟郑地贵纻故各献已所贵示损己不为彼货利)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侈谓伯有)适卫说蘧瑗(蘧伯玉)史狗(史朝之。《文子》)史酋(史鱼)公子荆公叔发(公叔。《文子》)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自卫如晋将宿于戚(戚孙。《文子》之邑)闻钟声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德必加于戮(辩犹争也。)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孙。《文子》以戚叛)惧犹不足而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言至危)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献公卒未葬)遂去之(不止宿)。《文子》闻之终身听琴瑟(闻义能徙)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家乎!(言晋国之政将集于三家)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富而厚施故政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李克魏大夫魏武侯之居中山也。问于李克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曰:骤战而骤胜武侯曰:骤战而骤胜国家之福也。其亡也。何故对曰:骤战则民罢骤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罢民然而不亡者鲜矣。骄则恣恣则极物罢则极虑上下俱极吴之亡也。犹晚。

赵奢赵之田部吏也。收租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赵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奢奢因说曰: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平原君以为贤言之于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太平民富而府库实。

蔺相如赵大夫也。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之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相如每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已而相如出望见廉颇相如引车避匿,于是舍人相与谏曰:臣所以去亲戚而事君徒慕君之高义也。今君与廉颇同列廉君宣恶言而君畏匿之恐惧殊甚。且庸人尚羞之况于将相乎!臣等不肖请辞去蔺相如固止之曰:公之视廉将军孰与秦王曰:不。若也。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顾吾念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廉颇闻之肉袒负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曰:鄙贱之人不知将军宽之至此也。卒相与为刎颈之交。

宋公者赵仇液之客也。秦昭王七年樗里子死而使泾阳君质于齐赵人楼缓来相秦赵不利乃使仇液之秦请以魏冉为秦相仇液将行其客宋公谓液曰:秦不听公楼缓必怨公,公不。若谓楼缓曰:请为公毋急秦秦王见赵请相魏冉之不急。且不听公,公言而事不成以德楼子事成魏冉故德公矣,于是仇液从之而秦免楼缓而魏冉相秦。

宁越赵大夫也。齐攻廪邱赵使孔青将兵救之与齐人战大败齐将死得车二千得尸二万以为二京(京观也。)宁越谓之曰:惜矣。不如归尸以内攻之越闻之古之善战莎随贲服(贲置也。服则置之)却舍延尸(却舍以缓其民使得收之)车甲尽于战府库竭于葬之谓内攻之孔青曰:敌齐不尸则如何宁越曰:不然彼战而不胜其罪一与人出而不与之入其罪二与之尸而不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其上则上无以使下下无以事上是之谓重攻之宁越可谓知用文武矣。

商文事魏吴起谓商文曰:事君果有命矣。夫商文曰:何谓也。起曰:治四境之内成驯教变习俗使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若子曰:今日置质为臣其主安重今日释玺辞官其主安轻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若子起曰:士马成列马与人敌人在马前援桴一鼓使三军之士乐死。若生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若子起曰:三者子皆不吾。若也。位则在吾上命也。未事君商文曰:善哉!亦问子世变主少群臣相疑黔首不定属之子乎!属之我乎!起默然不对少顷乃曰:吾不。若子商文曰:是吾所以加于子之上矣。

魏敬魏臣也。初秦王立帝宜阳令计绾诞魏王将入秦魏敬谓魏王曰:以河内孰与梁重王曰:梁重。又曰:梁孰与身重王曰:身重。若使秦求河内则王将与之乎!王曰:不与魏敬曰:河内三论之下也。秦索其下而王不听之臣窃不取也。王曰:善乃辍行。

公子无忌魏信陵君也。无忌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冠至。且入界(作高木橹橹上作兜零以薪置其中谓之烽常氏之有寇即火燃举之以相告)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矣。非为寇也。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探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取以报臣臣以此知之是后魏王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又齐楚相约而攻魏秦昭王救之故欲亲秦而伐韩以求故地无忌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茍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识也。非有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以亲戚。若此而况于仇雠之国乎!今王与秦共伐韩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识则不明群臣莫以闻则不忠今韩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内有大乱外交强秦魏之兵王以为不亡乎!韩亡秦有郑地与大梁邻王以为安乎!王欲得故地今负强秦之亲王以为利乎!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后必将更事更事必就易与利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绝韩上党而攻强赵是复阏与之事秦必不为也。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釜水与赵兵决于邯郸之郊是知伯之祸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山谷行三千里而攻黾阝厄之塞(楚之险塞也,或以为江夏黾阝县)所行甚远所攻甚难秦。又不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右蔡左召陵与楚兵决陈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卫与齐矣。夫韩亡之后兵出之日非魏无攻已秦固有怀茅(在修武轵县有茅亭)邢邱(在平皋)城危津以临河内河内共汲必危(汲属河内)有郑地(成皋荥阳亦属郑)得垣雍(垣雍城在卷县卷县属魏地卷县。又有长城经阳到密者也。)决荥泽水大梁大梁必亡王之使者出过而恶安陵氏于秦(召陵有安陵郡征羌有安陵亭也。)秦之欲诛之久矣。秦叶阳昆阳与舞阳邻听使者之恶之随安陵氏而亡之绕舞阳之北以东临许南国必危国无害己夫憎韩不爱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爱南国非也。异日者秦在河西晋国去梁千里(魏国之界千里。又云:河南梁县有注城)有河山以之有周韩以间之从林乡军(林乡在宛县)以至于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一作城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焚(一魏山都焚句阳有垂亭)林木伐麋鹿尽而国继以围。又长驱梁北东至陶卫之郊北至平监(平县属河南平或作乎!字。《史记》齐阚止作监字阚东平须昌县)所亡于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内大县数十(一作百)名都数百(一作十)秦乃在河西晋去梁千里而祸。若是矣。又况于使秦韩有郑地无河山而阑之无周韩而间之去大梁百里祸必繇此矣。异日者从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韩不可得也。今韩受兵三年秦桡之以讲识亡不听投质于赵请为天下雁行顿刃楚赵必集兵皆识秦之欲无穷也。非尽亡天下之国而臣海内必不休矣。是故臣愿以从事王王速受楚赵之约赵挟韩之质以存韩而求故地韩必效之此士民不劳而故地得其功多于与秦共伐韩而。又免与彊秦邻之祸也。夫存韩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天时已通韩上党于共宁(朝歌有宁乡)使道安成出入赋之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今有其赋足以富国韩必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是韩则魏之县也。魏得韩以为县卫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韩二周安陵必危楚赵大破卫齐甚畏天下西乡而驰秦入朝而为臣不久矣。

惠施魏人也。齐魏战于马陵齐大胜魏杀太子申覆十万之军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齐寡人之仇也。怨之至死不忘国虽小吾尝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对曰:不可臣闻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计今王所以告臣者疏于度与计王固先属怨于赵而后与齐战今战不胜国无守战之备王。又欲悉起兵而攻齐此非臣之所谕也。王。若欲报齐乎!则不如因变服折节而朝齐楚王必怒矣。王游人而令其斗则楚必伐齐以休楚而伐罢齐则必为楚擒矣。是王以楚致齐也。王曰:善乃使人报于齐愿臣畜而朝田婴许诺张尹曰:不可战不胜魏而得朝礼与魏和而下楚此可以大胜也。今战胜魏覆十万之军而擒太子申臣万乘之魏而卑秦楚此其于暴戾矣。且楚王之为人也。好用兵而甚务名终为齐患者必楚也。田婴不听遂内魏王而与之并朝齐使再至赵氏丑之楚王怒自将而伐齐赵应之大败齐于徐州。

虞卿赵上卿也。秦赵战于长平赵不胜亡一都尉赵王召楼昌与虞卿曰:军战不胜尉复死(复一作系)寡人使束甲而趋之何如楼昌曰:无益也。不如发重使为媾(右后切求和曰:媾)虞卿曰:昌言媾者以为不媾军必也。而制媾者在秦。且王之论秦也。欲破赵之军乎!不邪王曰:秦之不遗馀力矣。必。且欲破赵军虞卿曰:王听臣发使出重宝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宝必内吾使赵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之合从。且必恐如此则媾乃可为也。赵王不听与平阳君为媾发郑朱入秦秦内之赵王召虞卿曰:寡人使平阳君为媾于秦秦已内郑朱矣。卿以为奚如虞卿对曰:王不得媾军必破矣。天下贺战胜者皆在秦矣。郑朱贵人也。入秦秦王与应侯必显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赵为媾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则媾不可得成也。应侯果显郑朱以示天下贺战胜者终不肯媾长平大败遂围邯郸为天下笑秦既解邯郸围而赵王入朝王入朝使赵郝(音释一作攻)约事于秦割六县而媾虞卿谓赵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乎!王以其力尚能进爱王而弗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取以送之是助秦自攻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赵郝赵郝曰:虞卿诚能尽秦力之所至乎!诚知秦力之所不能进此弹丸之地弗与令秦来年复攻王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王曰:请听子割矣。子能必使来年秦之不复攻我乎!赵郝对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善韩魏而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开关通币齐交韩魏至来年而王独取攻于秦此王之所以事秦必在韩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告虞卿虞卿对曰:郝言不媾来年秦复攻王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今媾郝。又以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今虽割六城何益来年复攻。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媾秦虽善攻不能取六县赵虽不能守终不失六城秦倦而归兵必罢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于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哉!今郝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以为韩魏不救赵也。而王之军必孤有以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城尽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与之乎!弗与是弃前功而挑秦祸也。与之则无地而给之语曰:强者善攻弱者不能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强秦而弱赵也。以益强之秦而割愈弱之赵其计故不止矣。且王之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己以有尽之地而给无己之求其势必无赵矣。赵王计未定楼缓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予秦地何如毋予孰高缓辞让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对曰:王亦闻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仕于鲁病死女子为自杀于房者二人其母闻之弗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而弗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而是人不随也。今死而妇人为之自杀者二人。若是者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也。故从母言之是为贤母从妻言之是必不免为妒妻故其言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而言勿予则非计也。言予之恐王以臣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大王计不如与之王曰:诺虞卿闻之入见王曰:此饰说也。王(徐广曰:音慎)勿予楼缓闻之往见王王。又虞卿之言告楼缓对曰:不然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赵构难而天下皆说何也。曰:吾。且因强而乘弱矣。今赵兵困于秦天下之贺战胜者则必尽在于秦矣。故不如亟割地为和以疑天下而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强怒乘赵之弊瓜分之赵。且亡何秦之图乎!故曰: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愿王以此决之勿复计也。虞卿闻之往见王曰:危哉!楼子之所以为秦者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之心哉!独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言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而王以六城赂齐齐秦之深仇也。得王之六城并力西击秦齐之听王不待辞之毕也。则是王失之于齐而取偿于秦也。而齐赵之深仇可以报矣。而示天下有能为也。王以此发声兵未窥于境臣见秦之重赂至赵而反媾于王也。从秦为媾韩魏闻之必尽重王重王必出重宝以先于王则是王一举而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则使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虞卿未反秦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亡去赵,于是封虞卿以一城居顷之而魏请赵王为从赵孝成王召虞卿谋过平原君平原君曰:愿卿之论从也。虞卿入见王王曰:魏请为从对曰:魏过(光帅切)王曰:寡人固未之许对曰:王过王曰:魏请从卿曰:魏过寡人未之许。又曰:寡人过。然则从终不可乎!对曰:臣闻小国之与大国从事也。有利则大国受其福有败则小国受其祸今魏以小国请其祸而王以大国辞其福臣。故曰:王过魏亦过窃以为从便王曰:善乃合魏为从。

规韩康子臣也。赵葭魏宣子臣也。张孟谈赵襄子臣也。知伯帅赵魏而伐范中行氏灭之休数年使人请地于韩韩康子欲勿与规谏曰:不可夫知伯之为人也。好利而鸷愎来请地不与必加兵于韩矣。君其与之与之彼狃。又将请地于他国他国不听必乡之以兵。然则韩可以免于患难而待事之变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如伯说。又使人请地于魏魏宣子欲弗与赵葭谏曰:彼请地于韩韩与之请地于魏魏弗与则是魏内自强而外怨知伯也。然则其错兵于魏必矣。不如与之宣子曰:诺因使人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知古卧切伯说。又使人之赵请蔡皋狼之地赵襄子弗与知伯因阴结韩魏将以伐赵赵襄子召张孟谈而告之曰:夫知伯之为人阳亲而阴疏三使韩魏而寡人弗与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张孟谈曰:夫董阏安于简主之才臣也。世治晋阳而尹铎循之其馀政教犹存君其定晋阳君曰:诺乃使延陵王将车骑先之晋阳君因从之至行城郭案府库视仓廪召张孟谈曰:吾城郭之完府库足用仓廪实矣。无矢奈何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公宫之垣皆以狄蒿苫楚墙之其高至丈馀君发而用之,于是发而试之其坚则之劲不能过也。君曰:矢足矣。吾铜少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也。公宫之室皆以炼铜为柱质请发而用之则有馀铜矣。君曰:善号令以定备守以具三国之兵乘晋阳城遂战三月不能拔因舒军而围之决晋水而灌之围晋阳三年城中巢居而处悬金而炊财食将尽士卒羸病襄子谓张孟谈曰:粮食匮城力尽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张孟谈曰:臣闻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则无为贵知士也。君释此计勿复言也。臣请见韩魏之君襄子曰:诺张孟谈,于是阴见韩魏之君曰:臣闻唇亡则齿寒今知伯帅二国之君伐赵赵亡矣。亡则君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夫知伯之为人也。粗中而少亲我谋未遂而知则其祸必至为之奈何张孟谈曰:谋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与张孟谈阴约三军与之期日夜遣入晋阳张孟谈以报襄子襄子再拜之张孟谈因朝知伯而出遇知过(一云知果)辕门之外知过入见知伯曰:二主殆将有变君曰:何如对曰:臣遇张孟谈于辕门之外其志矜其行高知伯曰:不然吾与二主约谨矣。破赵三分其地寡人所亲之必不欺也。子释之勿出于口知过出见二主入说知伯曰:二主色动而意变必背君不如令杀之知伯曰:兵著晋阳三年矣。旦暮当拔之而乡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复言知过曰:不杀则遂亲之知伯曰:亲之奈何知过曰:魏宣子之谋臣曰:赵葭韩康子之谋臣曰:规是皆能移其君之计君其与二君约破赵则封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如是则二主之心可不变而君得其所欲矣。知伯曰:破赵而分其地。又封二子者万家之县一则吾所得者少不可知过见君之不用也。言之不听出更其姓为辅氏遂去不见张孟谈闻之入见襄子曰:臣遇知过于辕门之外其视有疑臣之心入见知伯出更其姓今暮不击必后之矣。襄子曰:诺使张孟谈见韩魏之君曰:夜期教守堤之吏而决水灌知伯军知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知伯军而擒知伯知伯身死国亡地分为三而天下笑此贪欲无厌也。夫不听知过亦所以亡也。知氏尽灭惟辅氏存焉三晋已破知氏分其地规谓韩王曰:分地必取成皋韩王曰:成皋石溜之地也。寡人无所用之规曰:不然臣闻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者地利也。万人之众而破三军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则韩必取郑矣。王曰:善东取成皋至韩将之取郑也。果从成皋。

●卷七百三十六

○陪臣部·智谋

传云:智者利人。又云:咨难曰:谋盖智以兴利谋以纾难者古之道也。春秋之世下逮战国诸侯竞取其霸大夫各图其功故有处重臣之列负先见之明考几微极思虑画经久之略献康济之谋诡辞以济祸乱重币以误仇敌或兵车之既会金鼓之既陈辨盟载之义决胜负之策饰之以文辞润之以礼乐足以服诸夏光启邦家。若其合从连衡构怨速祸专任喉舌遐弃二刑者盖不足称焉。

《管子》名夷吾字敬仲齐大夫也。桓公问于管仲曰:楚者山东之强国也。其人民习战斗之道举兵伐之恐力不能过兵弊于楚功不成于周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即以战斗之道与之矣。曰:何谓也。《管子》对曰:公贵买其鹿桓公即为百里之域使人之楚买生鹿楚生鹿当一而八万。《管子》即令桓公与民通轻重藏谷什之六令左司马伯公将白徒而铸钱于庄山令中大夫王邑载钱二千万求生鹿于楚楚王告其相曰:彼金钱人之所重也。国之所以存明主之所以赏有功禽兽者群害也。明主之所弃逐也。今齐以重宝贵买吾群害则是楚之福也。天。且以齐私楚也。子告吾民急求生鹿以尽齐之宝楚民即释其耕农而田鹿管仲告楚之贾人曰:子为我致生鹿二十赐子金百斤什至而金千斤也。则是楚不赋于民而财用足也。楚之男子居外女子居涂隰朋杀民藏粟伍倍楚以生鹿藏钱伍倍。《管子》曰:楚可下矣。公曰:奈何。《管子》对曰:楚钱伍倍其君。且自得而修谷钱伍倍是楚强也。桓公诺因令人闭关不与楚通使楚王果自得而修谷谷不可三月而得也。楚籴四百齐因令人载粟处芊之南楚人降齐者十分之四三年而楚服桓公。又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贺献不足为此有数乎!《管子》对曰:请以令城阴里使其墙三重而门九袭因使玉人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珪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数已具。《管子》西见天子曰:敝邑之君欲率诸侯而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请以令使天下诸侯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天子许之曰:诺号令于天下诸侯载黄金珠玉五谷文采布帛输齐以收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故国八岁而无藉阴里之谋也。桓公。又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之富商蓄贾称贷家以利吾贫萌农夫不失其本事反此有道乎!。《管子》对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使宾胥无驰而南隰朋驰而北宁戚驰而东鲍叔驰而西四子之行定夷吾请号令谓四子曰:子能为我君视四方称贷之间其受息之氓几何干家以报吾鲍叔驰而西反报曰:西方之氓者带济负河沮泽之萌也。渔猎取薪蒸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锺少者六七百锺其出之锺也。一锺其受息之萌九百馀家宾胥无驰而南反报曰:南方之萌者山居谷处登降之萌也。上断轮轴下采杼栗田猎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伍也。其受息之萌八百馀家宁戚驰而东反报曰:东方之萌带山负海。若处上断福渔猎之萌也。治葛缕而为食其称贷之家丁惠高国多者五千锺少者三千锺其出之中锺五釜也。其受息之萌八九百家隰朋驰而北反报曰:北方之萌者衍处负海煮为盐梁济取渔之萌也。薪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二十也。受息之萌九百馀家凡称贷之家出泉三千万出粟三数千万锺受子息民三万家四子已报。《管子》曰:不弃我君之有萌中一国而五君之正也。然欲国之无贫兵之无弱安可得哉!桓公曰: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耳诸以令贺献者皆以钅枝兰鼓则必坐长什倍其本矣。君之栈台之职以坐长什倍请以令召称贷之家君因酌之酒太宰行觞桓公举衣而问曰:寡人多务令衡藉吾国闻子之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终其上令寡人有钅枝兰鼓其贾中纯万泉也。愿以为吾贫萌决其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称贷之家皆齐首而稽颡曰:君之忧萌至于此请再拜以献堂下桓公曰:不可子使吾萌春有以亻事耜夏有以决芸寡人之德子无所宠。若此而不受寡人不得于心故称贷之家曰:皆再拜受所出栈台之职未能参千纯也。而决四方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四方之萌闻之父教其子兄教其弟曰:夫垦田发务上之所急可以无庶乎!君之忧我至于此此之谓反准。《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国必四面望于天下天下高亦高天下高我独下必失其国于天下桓公曰:此。若言曷谓也。《管子》对曰:昔莱人善染练茈之于莱纯锱糸呙绶之于莱亦纯锱也。其周中十金莱人知之闻綦茈空周。且敛马作见于莱人操之莱有推马是自莱失綦茈而反准于马也。故可因者因之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此之谓国准桓公。又曰:寡人以定三君之居处矣。今。又将何行。《管子》对曰:臣闻诸侯贪于利勿与分于利君何不发虎豹之皮文锦以使诸侯令诸侯以缦帛鹿皮报桓公曰:诺,于是以虎豹皮文锦使诸侯诸侯以缦帛鹿皮报则令因始行于天下矣。又桓公曰:仲父何不遂交楚哉!《管子》对曰:不可楚人攻宋郑烧。又焚郑地使城坏者不得复筑也。屋之烧者不得复葺也。令人有丧雌雄居屋如鸟鼠处穴要宋田夹塞两川使水不得东流东山之西水浅灭危四面百里而后可田也。楚欲吞宋郑思人众兵强而能害已者必齐也。是欲以文克齐(以宝币赂齐而齐自服。故曰:以文齐)而以武取宋郑也。楚取宋郑而不知禁是失宋郑也。禁之则是。又不信于楚也。知困于内兵困于外非善举也。桓公曰:善。然则。若何。《管子》对曰:请兴兵而南存宋郑而令曰:无攻楚言与楚王遇(冬会曰:遇)至于遇上而以郑城与宋水为请楚。若许则是我以文令也。楚。若不许则遂以武令焉桓公曰:善于是遂兴三君杞邢卫兵而南存宋郑与楚王遇于召陵之上而令于遇上曰:无贮粟无曲堤无擅废适子无置妾以为妻因以郑城与宋水为请于楚楚人不许遂退七十里而舍使军人城郑南之地立百代城焉(取其虽百代而无敢毁者)曰:自此而北至于河者郑自城之而楚不隳也。东发宋田夹两川使水复东流而楚不敢塞也。遂南伐及逾方城济于汝水望汶山(汶音岷岷山江水所从出)南致楚越之君而西伐秦北伐狄东存晋君于南(自伐秦而自存晋于晋之南。故曰:东存)北伐孤竹还存燕山兵车之会六乘车之会三九合诸侯反位为己霸修钟磬而复乐。《管子》曰:此臣之所谓乐也。又桓公问于。《管子》曰:代国之出何有。《管子》对曰:代之出狐白之皮公其贵买之。《管子》曰:狐白应阴阳之变六月而一见公贵买之代人忘其难得喜其贵贾必相率而求之则是齐金钱不必出代民民必去其本而居山林之中离枝闻之必侵其北离枝侵其北代必归于齐公因令齐载金钱而往桓公曰:诺即令中大夫王师北将人徒载金钱之代谷之上求狐白之皮代王闻之即告其相曰:代之所以弱于离枝者以无金钱也。今齐乃以金钱求狐白之皮是代之福也。子急令民求狐白之皮以致齐之币寡人将以来离枝之民代人果去其本处山林之中求狐白之皮二十四月而不得一离枝闻之则侵其北代王闻之大恐则将其士卒保于代谷之上离枝遂侵其北王即将其士卒愿以下齐齐未亡一钱币使修三年而代服桓公。又问于。《管子》曰:吾欲制衡山之术为之奈何。《管子》曰:公其令人贵买衡山之械器而卖之燕代必从公而买之秦赵闻之必与公争之衡山之械器必倍其贾天下争之衡山械器必十倍以上公曰:诺因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不敢辨其贾齐修械器于衡山十月燕代闻之果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燕代修三月秦国闻之果令人之衡山求买械器衡山之君告其相曰:天下争吾械器令其贾再什以上衡山之民释其本修械器之巧齐即令隰朋漕粟于赵赵籴十五隰朋取之石五十天下闻之载粟而之齐齐修械器十七月修籴五月即闭关不与衡山通使燕代秦赵即引其使而归衡山械器尽鲁削衡山之南齐削衡山之北内自量无械器以应二敌即奉国而归齐矣。又桓公问曰:夫军令则寄诸内政矣。齐国寡甲兵为之。若何。《管子》对曰:轻过而移诸甲兵制重罪赎以犀甲一戟(重罪死罪犀犀皮可为甲戟车戟也。必长丈六尺)轻罪赎以贵盾一戟(轻罪劓刖之属贵盾缀华有文如缋)小罪讠适以金分(小罪不入五刑者以金赎有分两之差今之罚金是也。《书》曰:金作赎刑)宥罪(宥赦也。罪刑罚之疑者尚。《书》曰:五刑之疑有赦)索讼者三禁而不可上下坐成以矢(索求也。求讼者之情三禁禁之三日使审实其辞不可上下辞定不可移也。坐成狱讼之坐成也。十二矢为东矢取往而不反。《周礼》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听之)美金以铸戟剑(铸冶)试诸狗马(狗马难为利者)恶金以铸鉏夷斤扌属(恶粗夷平也。所以削草平地也。斤形似鉏而小扌属研也。)试诸壤土则甲兵大足也。

王缪秦缪公内史也。戎将由余使秦秦缪公问之得失之要对曰:古有国者未尝不以恭俭也。失国者未尝不以骄奢也。由余因论五帝三王之所以衰及至布衣之士所以亡缪公然之,于是告王缪曰: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由余圣人也。将奈之何王缪曰:夫戎王居僻陋之地未尝见中国之声色也。君遗之女乐以其志乱其政其臣下必疏因为由余请缓期使其君臣有间然后可图缪公曰:善乃使王缪以女乐二列遗戎王为由余请缓期戎王大悦许之,于是张酒听乐日夜不休终岁纵牛马多死由余归数谏不听去之秦缪公迎拜之上卿遂以并国十二辟地千里(又云:秦缪公见由余悦而欲留之由余不肯缪公以告蹇叔曰:君以告史廖廖曰:戎不达于五音与五味君不。若遗之缪公以女乐二人与良宰遗之宰谓膳宰戎王喜迷惑大乱饮酒昼不休由余骤谏不听因怒而归)。

屈瑕楚莫敖也。楚伐绞军其南门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采樵者以诱之(卫也。樵薪也。)从之绞人获三十人(获楚人也。)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坐犹守也。覆设伏兵而待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

公孙偃鲁大夫也。齐师宋师伐鲁次于郎公孙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宋败齐必还请击之鲁庄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雩门鲁南城门皋比虎皮)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

斗廉楚大夫也。屈瑕将盟贰轸(贰轸二国名)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郧国在江夏云杜县东南有郧城蒲骚郧邑绞国名州国在南郡华容县南蓼国今义阳棘阳县东南湖阳城)莫敖患之(莫敖楚官名即屈瑕)斗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虞度也。四邑随绞州蓼也。)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君谓屈瑕也。郊郢楚地)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恃近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盍何不也。济益也。)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商纣也。周武王也。《传》曰:武王有乱臣十人纣有亿兆夷人)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荀息晋大夫也。晋献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产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荀息晋大夫屈邑产骏马垂棘出良璧)公曰:此晋国之宝也。如受吾币而不借吾道则如之何荀曰:此小国之所以事大国也。(此谓璧马之属)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币如受吾币而借则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厩而置之外厩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宫之奇虞之贤大夫)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宫之奇之为人也。达心而懦(懦弱)。又少长于君达心则其言略(明达之人言则举纲领要不言提其耳则愚者不悟也。)懦则不能彊谏少长于君则君轻之。且夫玩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国之后此中知以上乃能虑之臣料虞公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宫之奇谏曰:晋国之使者其辞卑而币重必不便于虞虞公弗听遂受其币而借之道宫之奇谏曰:语曰:唇亡则齿寒其斯之谓与(语谚语也。)挈其妻子以奔曹献公亡虢五年而后举虞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犹是言如故)先轸晋大夫也。楚伐宋宋人使门尹般如晋师告急(门尹般宋大夫)公曰:宋人告急舍之则绝(与晋绝)告楚不许我欲战矣。齐秦未可。若之何(未肯战)先轸曰: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求救于齐秦)藉之告楚(假借齐秦使为宋请)我执曹君而分曹卫之田以赐宋人楚爱曹卫必不许也。(不许齐秦之请)喜赂怒顽能无战乎!(言齐秦喜得宋赂而怒楚之顽必自战也。不可告请。故曰:顽)公悦执曹伯分曹卫之田以畀宋人楚子使子玉去宋子玉使宛春告于晋师曰:请复卫侯而封曹臣亦释宋之围(卫侯未出境曹伯见执在宋已失位故言复卫封曹)子犯曰:子玉无礼哉!君取一臣取二(君取一以释宋围惠晋侯臣取二复曹卫为己功)不可失矣。(言可伐)先轸曰:子与之定人之谓礼楚一言而定三国我一言而亡之我则无礼何以战乎!不许楚言是弃宋也。救而弃之谓诸侯何(言将为诸侯所怪)楚有三施我有三怨怨已多将何以战不如私许复曹卫以携之(私许二国使告绝于楚而后复之携离也。)执宛春以怒楚既战而后图之(须胜负决乃定计)公悦乃拘宛春于卫。且私许复曹卫曹卫告绝于楚子玉怒从晋师晋师退军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师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重耳过楚楚成王有赠送之礼)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返国何以报我故退三舍以报)背惠食言以亢其仇(亢犹当也。仇谓楚也。)我曲楚直其众素饱不可谓老(直气盈饱)我退而楚还我将何求。若其不还君退臣犯曲在彼矣。退三舍楚众欲止子玉不可战于莘北楚师败绩。

狐偃晋大夫也。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公孙固宋庄公孙)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先轸晋下军之佐原轸也。报宋赠马之施)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楚围宋宋复告急于晋晋文公欲救则攻楚谓楚尝有德不欲伐也。欲释宋宋。又尝有德于晋晋患先轸曰:执曹伯分曹卫地以与宋楚急曹卫其势宜释宋,于是文公从之而楚成王乃引兵归)。

师叔楚大夫潘也。楚伐庸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往伐庸也。振发也。廪仓也。同食异馔也。)次于句ㄛ(楚西界也。)使庐戢黎侵庸(戢黎庐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上庸县东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扬{穴忽}({穴忽}戢黎官属)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复大师(还复句ㄛ。且起王卒合而后进师叔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陉隰也。(蚡冒楚武王陉隰地名也。)乃与之遇七遇皆北(军走曰:北)惟礻卑鱼人实逐之(礻卑鱼庸三邑鱼鱼复县今巴东永安县轻楚故但使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乘驿会师于临品(驿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之)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仞以伐庸(子越斗椒也。石溪仞皆庸道)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蛮见楚强故)遂灭庸。

公孙申郑大夫也。晋人执郑伯郑人围许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示不畏晋)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纾缓也。勿亟遣使诣晋示欲更立君也。)晋必归君明年晋归郑伯。

仲孙蔑鲁大夫孟献子也。襄公二年秋会晋荀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谋郑故也。(郑人叛晋谋计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Τ郑(虎牢旧郑邑今属晋)知武子曰:善曾阝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元年孟献子与齐崔杼次于曾阝崔杼有不晋之言献子以告武子)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三国齐之属言)寡君之忧不惟郑(复忧齐叛)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以城事白晋君而请会之欲以观齐志)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得请谓齐人应命告诸侯会筑虎牢)。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将伐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城虎牢足以服郑息征伐)岂惟寡君赖之(传言荀能用善谋)冬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言吾事将在齐齐人惧帅小国而会之)遂城虎牢郑人乃成(如献子之谋)。

庆虎陈大夫也。楚子囊围陈诸侯会陈侯于为阝以救之(晋会诸侯)陈侯患楚(楚围陈故)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孙黄往而执之(二庆陈执政大夫公子黄哀弟)楚人从之(为执黄)二庆使告陈侯于会(为阝之会)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背君属楚)陈侯逃归知武子晋大夫也。诸侯伐郑郑人恐乃行成(与晋成也。)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献子荀偃也。恐楚救郑郑复属之)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敝罢也。)吾三分四军(分四军为三部)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来者楚也。)于我未病楚不能矣。(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故曰:不能)犹愈于战(胜聚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言争当以谋不可以暴骨)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艾急也。言当从劳心之劳)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

子展郑大夫也。郑人患晋楚之故诸大夫曰:不从晋国几亡(几近也。)楚弱于晋晋不吾也。(疾急也。)晋疾楚将辟之何为而使晋师致死于我(言当作何计)楚弗敢敌而后可固与也。(固与晋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乃固与晋大夫说之使疆埸之司恶于宋(使守疆埸之吏侵犯宋)宋向戍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听命焉。且告于楚楚师至吾。又与之盟而重赂晋师乃免矣。(言如此乃免于晋楚之难)子展侵宋(欲以致诸侯)诸侯伐郑齐太子光宋向戍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至于西郊东侵旧许(许之旧国郑新邑)卫孙林父侵其北鄙诸侯会于北林师于向(向地在颍川长社县东北)右还次于琐(北行而西为右还荣阳宛陵县西有琐候亭)围郑观兵于南门(观示也。)西济于济隧(济隧水名)郑人惧乃行成。

荀偃晋大夫中行献子也。卫侯出奔卫人立公孙剽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问卫逐君当讨否)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谓剽已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重不可移就抚安)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仲虺汤左相)君其定卫以待时乎!(待其昏乱之时乃伐之)冬会于戚谋定卫也。(定立剽)乐王鲋晋大夫桓子也。晋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献子魏舒绛晋国都)初栾盈佐魏。《庄子》于下军(。《庄子》魏绛献子之父)献子私焉故因之(私相亲爱)赵氏以原屏之难怨栾氏(成八年庄臣谮之栾却为征)韩赵方睦(韩起让赵武故和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十四年晋伐秦栾违荀偃命曰:余马首欲东)而固与范氏和亲(范宣子佐中行偃于中军)知悼子少而听于中行氏(悼子知之子荀盈也。少年十七知氏中行氏同祖故相听从)程郑嬖于公(郑亦荀氏宗)惟魏氏及七舆大夫与之(七舆官名)乐王鲋侍坐于范宣子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惧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宫必无害也。且栾氏多怨子为政栾氏自外子在内其利多矣。既有利权。又执民柄(赏罚为民柄)将何惧焉栾氏所得其惟魏氏乎!而可强取也。夫克乱在权子无懈矣。公有姻丧(夫人有杞丧)王鲋使宣子墨冒绖(晋自ゾ战还遂常墨)二妇人辇以如公(恐栾氏有内应拒之故为妇人服而进)奉公以如固宫(固宫宫之有台官备守者)。

叔孙豹鲁大夫穆叔也。襄公在楚楚康王卒楚人使公亲襚(望侯有遣使礻遂之礼今楚欲依遣使之礼)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礻遂则布币也。(先使巫祓除殡之凶而行礻遂礼与朝而布币无异)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

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厨人濮宋厨邑大夫也。华登以吴师救华氏(登前年奔吴)齐乌枝鸣戍宋(乌枝鸣齐大夫)厨人濮曰:军志有之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劳。且未定也。伐诸。若入而固则华氏众矣。悔无及也。从之齐师宋师败吴师于鸿口获其二帅公子苦<今隹>偃州员。

冀芮晋大夫也。晋献公二十三年遂发贾华等伐屈(贾华晋右行大夫)屈溃夷吾将奔翟冀芮曰:不可重耳已在矣。今往晋必移兵伐翟翟畏晋祸。且及不如走梁梁近于秦秦强吾君百岁后可以求入焉遂奔梁二十五年晋伐翟翟以重耳故亦击晋于桑(翟地)晋兵解而去晋既杀奚齐卓子秦穆使公子絷吊公子重耳重耳再拜不稽首起而哭退而不私絷退吊公子夷吾于梁如吊重耳之命夷吾告冀芮曰:秦人勤我矣。冀芮曰:公子勉之乎!亡人无狷洁狷洁不行重赂配德公子尽之无爱财人实有之我以侥幸不亦可乎!夷吾出见使者再拜稽首而不哭退而私于公子絷曰:中大夫里克与我矣。吾命之以汾阳之田百万丕郑与我矣。吾命之以负蔡之田七十万君茍辅我蔑天命矣。吾必遂矣。亡人茍入扫除宗庙定社稷亡人何国之与有君实有郡县。且入河外列城五岂谓君无有亦为君之东游津之上无有难急也。亡人之所环挟缨瑰以望君之尘垢者黄金四十镒白玉之珩六双不敢当公子请纳之左右公子絷反致命穆公曰:吾与公子重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敢为后也。起而哭爱其父也。退而不私不没于利也。公子絷曰:君之言过矣。君。若求置晋君而戴之置仁不亦宜乎!君。若求置晋君以成名于天下则不如置不仁以滑其中。且可以进退臣闻之仁有置武有置仁置德武置服是故先置公子夷吾为惠公穆公问冀芮曰:公子谁恃于晋国对曰:臣闻之亡人无党有党必有雠夷吾之少也。不好弄戏不过所复怒不及色及其长也。弗改是故出亡亦无恶于国而众安之不然夷吾不佞其谁能恃君子曰:善以征劝。

张孟谈赵臣也。知伯帅赵魏而伐范中行氏灭之休数年使人请地于韩韩康子欲勿与规谏曰:不可夫知伯之为人也。好利而鸷复来请地不与必加兵于韩矣。君其与之与之彼狃。又将请于他国他国不与必乡之以兵。然则韩可以免于患难而待事之变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知伯悦。又使人请地于魏魏宣子欲勿与赵葭谏曰:彼请地于韩韩与之请地于魏魏弗与则是魏内自强而外怒知伯也。然则其错兵于魏必矣。不如与之宣子曰:诺因使人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知伯悦。又使人之赵请蔡皋狼之地赵襄子弗与知伯因阴结韩魏将以伐赵赵襄子召张孟谈而告之曰:夫知伯之为人阳亲而阴疏三使韩魏而寡人弗与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张孟谈曰:夫董阏安于简子之才臣也。世治晋阳而尹铎循之其馀政教犹存其定居晋阳君曰:诺乃使延陵君将车骑先之晋阳君因从之至行城郭案府库视仓廪召张孟谈曰:吾城郭之完府库足用仓廪实矣。无矢奈何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公宫之垣皆以狄蒿苫楚之其高至丈君发而用之,于是发而试之其坚则{路}之劲不能过也。君曰:矢足矣。吾铜少。若何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也。公宫之室皆以炼铜为柱质请发而用之则有馀铜矣。君曰:善号令以定备守以具三国之兵乘晋阳城遂战三月不能拔因纾军而围之决晋水而灌之围晋阳三年城中巢居而处悬釜而炊财食将尽士卒羸病襄子谓张孟谈曰:粮食匮城力尽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张孟谈曰:臣闻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则无为贵知士也。君释此计勿复言也。臣请见韩魏之君襄子曰:诺张孟谈,于是阴见韩魏之君曰:臣闻唇亡则齿寒今知伯帅二国之君伐赵赵亡矣。亡则君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矣。夫知伯之为人也。粗中而少亲我谋未遂而知则祸必至为之奈何张孟谈曰:谋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与张孟谈阴约三军与之期日夜遣入晋阳张孟谈以报襄子襄子再拜之张孟谈因朝知伯而出遇知过(一云知果)辕门之外知过入见知伯曰:二主殆将有变君曰:何如对曰:臣遇张孟谈于辕门之外其志矜其行高知伯曰:不然吾与二主约谨矣。破赵三分其地寡人所亲之必不欺也。子释之勿出诸口知过出见二主入说知伯曰:二子色动而意变必背君不如令杀之知伯曰:兵著晋阳三年矣。旦暮当拔之而乡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复言知过曰:不杀则遂亲之知伯曰:亲之奈何知过曰:魏宣子之谋臣曰:赵葭韩康子之谋臣曰:规是皆能移其君之计君其与二君约破赵则封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如是则二主之心不可变而君得其所欲矣。知伯曰:破赵而三分其地。又封二子者则吾所得者少不可知过见君之不用也。言之不听出更其姓为辅氏遂去不见张孟谈闻之入见襄子曰:臣遇知过于辕门之外其视有疑臣之心入见知伯出更其姓今暮不击必后之矣。襄子曰:诺使张孟谈见韩魏之君日夜期教守堤之吏而决水灌知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知伯军而禽知伯知氏尽灭惟辅氏存焉。

规韩臣也。三晋已破知氏将分其地规谓韩王曰:分地必取成皋韩王曰:成皋石溜之地也。寡人无所用之规曰:不然臣闻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者地利也。万人之众而破三军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则韩必取郑矣。王曰:善果取成皋至韩之取郑也。果从成皋始大。

伍员事吴吴子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馀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肄犹劳也。)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罢敝于道)亟肄以罢之(亟数也。)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

文种越大夫也。吴王夫差起师伐越越王勾践起师逆之江大夫种乃献谋曰:夫吴之与越惟天所授王其无庸战夫申胥华登简服吴国之士于甲兵而未尝有所挫也。一人善射百夫决拾胜未可成也。夫谋必素见成事焉而后履之不可以授命王不如设戎约辞行成以喜其民以广侈吴王之心吾以卜之于天天。若弃吴必许吾成而不吾足也。将必宽然有伯诸侯之心焉既罢弊其民而天夺之食安受其烬乃无有命矣。越王许诺乃令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寡君勾践使下臣郢不敢显然布币行礼敢私告于下执事曰:昔者越国见祸得罪于天王天王亲举玉趾以心孤勾践而。又赦宥之君王之于越也。ム起死人而肉白骨也。孤不敢忘天灾其敢忘君王之大赐乎!今句践申祸无良草鄙之人敢忘天王之大德而思边垂之小怨以重得罪于下执事句践用帅二三之老亲任重罪顿颡于边今君王不察盛怒属兵将残伐越国越国固贡献之邑也。君王不以鞭棰使之而辱军士使寇令焉句践请盟一介嫡女执箕帚以亥姓于王宫一介嫡男奉盘以随诸御春秋贡献不解于王府天王岂辱裁之亦征诸侯之礼也。夫谚曰:狐埋之而狐扌骨之是以无成功今天王既封殖越国以名闻于天下而。又刈亡之是天王之无成劳也。虽四方之诸侯则何实以事吴敢使下臣尽辞惟天王秉利度义焉吴王夫差乃许越成。

范蠡越大夫也。越国大饥(谷不熟)王恐召范蠡而谋之蠡曰:王何患焉今之饥此越国之福而吴之祸也。夫吴国甚富而财有馀其王年少智寡剽轻好须臾之名不思后患(其王吴王夫差)王。若重币卑辞以请籴于吴则食可得也。(王越王勾践也。)食得其粜越必有吴而王何患焉(得其粜终必得吴国王何忧焉)王曰:善乃使人请食于吴王将与之伍子胥谏曰:不可与也。夫吴之与越接土邻境道易人通仇雠敌国也。非吴丧越越必丧吴。若燕秦齐鲁山处陆居,岂能逾五湖九江越十七陂以有吴哉!(逾渡也。越历也。陂险难也。曰:非吴丧越越必丧吴今将输之粟与之食是长吾仇而养吾死也。财匮而民怨悔无及也。不。若勿与而攻之固其数也。(数术也。)此昔吾先王之所以霸。且夫饥代事也。(先王阖闾也。代更也。)犹渊之与陂谁国无有吴王曰:不然吾闻之义兵不攻服仁者食饥饿今服而攻之非义兵饿而不食非仁者不仁不义虽得十越吾不为也。遂与之不出三年而吴亦饥使人请食于越越王弗与乃攻之夫差为禽。

陈轸与张仪俱事秦惠王皆贵重争宠轸奔楚楚未之重也。而使陈轸使于秦过梁欲见犀首犀首谢弗见轸曰:吾为事来公不见轸轸将行不得待异日犀首见之陈轸曰:公何好饮也。犀首曰:无事也。曰:吾请令公餍事可乎!曰:奈何曰:田需约诸侯从亲楚王疑之未信也。公谓于王曰:臣与燕赵之王有故数使人来曰:无事何不相见愿谒行于王王虽许公,公请勿多车以车三十乘可陈之于庭明言之燕赵燕赵客闻之驰车告其王使人迎犀首楚王闻之大怒曰:田需与寡人约而犀首之燕赵是欺我也。怒而不听其事齐闻犀首之北使人以事委焉犀首遂行三国相事皆断于犀首轸遂至秦韩魏相攻期年不解秦惠王欲救之问于左右左右,或曰:救之便,或曰:勿救便惠王未能为之决陈轸适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陈轸对曰:王闻夫越人庄舄乎!王曰:不闻曰:越人庄舄仕楚执珪有顷而病楚王曰:舄故越之鄙细人也。今仕楚执珪富贵矣。亦思越不中谢对曰:凡人之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则越声不思越则楚声使人往听之犹尚越声也。今臣虽弃逐之楚,岂能无秦声哉!惠王曰:善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或谓寡人救之便,或曰:勿救便寡人不能决愿子为子主计之馀为寡人计之陈轸对曰:亦尝有以夫卞。《庄子》刺虎闻于王者乎!《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以为然立须之有顷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是必大国伤小国亡从伤而伐之一举必有两实此犹。《庄子》刺虎之类也。臣主与王何异也。惠王曰:善卒弗救大国果伤小国亡秦兴兵而伐大克之此陈轸之计也。

张仪事秦惠王王欲发兵以伐蜀以为道险狭难至而韩。又来侵秦秦惠王欲先伐韩后伐蜀恐不利欲先伐蜀恐韩袭秦之敝犹豫未能决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惠王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仪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什谷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王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徐广曰:一作寻成皋巩县有寻口能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翟之伦也。敝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翟去王业远矣。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地小民贫故臣愿先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翟之长也。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广国取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焉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而天下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请论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齐韩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止也。此臣之所谓危也。不如伐蜀完惠王曰:善寡人请听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贬蜀王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秦以益强富厚轻诸侯仪。又以商于六百里地诈楚怀王后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关外易之楚王曰:不愿易地愿得张仪而献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张仪乃请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负以商于之地是。且甘心于子张仪曰:秦强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郑袖所言皆从。且臣奉王之节使楚楚何敢加诛假令诛臣而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愿遂使楚楚怀王至则囚张仪将杀之靳尚谓郑袖曰:秦王甚爱张仪而不欲出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以宫中善讴歌者为媵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贵而夫人斥矣。不。若为言而出之,于是郑袖日夜言怀王曰:人臣各为其主用今地末入秦秦使张仪来至重王王未有礼而杀张仪秦必大怒攻楚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怀王后悔赦张仪厚礼之如故。

干朋齐臣也。魏惠王围邯郸赵求救于齐齐威王召大臣而谋曰:救赵孰与勿救驺忌子曰:不如勿救干朋曰:不救则不义。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对曰:夫魏氏并邯郸其于齐何利哉!且夫救赵而军其郊是赵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郸拔而乘魏之弊威王从其计。

无忌魏公子也。齐楚相约而攻魏秦昭王救之魏王以秦救之故欲亲秦而伐韩以求故地无忌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茍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识也。非有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于亲戚。若此而况于仇雠之国乎!今王与秦共伐韩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识则不明群臣莫以闻则不忠今韩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内有大乱外交强秦魏之兵王以为不亡乎!韩亡秦有韩地与大梁邻王以为安乎!王欲得其故地今负强秦之亲王以为利乎!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后必将更事更事必就易与利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绝韩上党而攻强赵是复阏与之事秦必不为也。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滏水与赵兵决于邯郸之郊是知伯之祸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山谷行三千里而攻冥厄之塞(楚之险塞也。徐广曰:,或以为今江夏阝县)所行甚远所攻甚难秦。又不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右蔡左召陵与楚兵决陈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卫与齐矣。夫韩亡之后兵出之日非魏无攻已秦固有怀茅(在修武轵县有茅)邢丘(在平皋)城危津以临河内河内共汲必危(汲县属河内)有郑地(成皋荥阳亦属郑)得垣雍(垣雍城在卷县卷县属魏地卷县。又有长城经阳武到密者也。)决荥泽水灌大梁大梁必亡王之使者出过而恶安陵氏于秦(召陵有安陵郡征羌有安陵亭也。秦之欲诛之久矣。秦叶阳昆阳与舞阳邻听使者之恶之随安陵氏而亡之绕舞阳之北以东临许南国必危国无害已夫憎韩不爱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爱南国非也。异日者秦在河西晋国去梁千里(魏国之界千里。又云:河南梁县有注城)有河山以阑之有周韩以间之从林乡军(林乡在宛县)以至于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一作城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一云魏山都句阳有垂亭焚林木伐麋鹿尽而国继以围。又长驱梁北东至陶卫之郊北至平监(平县属河南平或作乎!字。《史记》齐阚止作监字阚在东平须昌县)所亡于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内大县数十(一作百)名都数百(一作十)秦乃在河西晋去梁千里而祸。若是矣。又况于使秦无韩有郑地无河山而阑之无周韩而间之去大梁百里祸必繇此矣。异日者从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韩不可得也。今韩受兵三年秦挠之以讲识亡不听投质于赵请为天下雁行顿刃楚赵必集兵皆识秦之欲无穷也。非尽亡天下之国而臣海内必不休矣。是故臣愿以从事王王速受楚赵之约赵挟韩之质以存韩而求故地韩必效之此士民不劳而故地得其功多于与秦共伐韩而。又免与彊秦邻之祸也。夫存韩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天时已通韩上党于共宁使道安城出入赋之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今有其赋足以富国韩必德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是韩则魏之县也。魏得韩以为县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韩二周安陵必危楚赵大破卫齐甚畏天下西乡而驰秦入朝而为臣不久矣。

虞卿为赵上卿秦赵战于长平赵不胜亡一都尉赵王召楼昌与虞卿曰:军战长平不胜尉复死(复一作系)寡人使束甲而趋之何如楼昌曰:无益也。不如发重使为媾(古切求和曰:媾)虞卿曰:昌言媾者以为不媾军必破也。而制媾者在秦。且王之论秦也。欲破赵之军乎!不邪王曰:秦不遗馀力矣。必。且欲破赵军虞卿曰:王听臣发使出重宝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宝必内吾使赵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之合从。且必恐如此则媾乃可为也。赵王不听与平阳君为媾发郑朱入秦秦内之赵王召虞卿朝歌有宁乡曰:寡人使平阳君为媾于秦秦已内郑朱矣。卿以为奚如虞卿对曰:王不得媾军必破矣。天下贺战胜者皆在秦矣。郑朱贵人也。入秦秦王与应侯必显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赵为媾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则媾不可得成也。应侯果显郑朱以示天下贺战胜者终不肯媾长平大败遂围邯郸为天下笑秦解邯郸围而赵王入朝使赵郝约事于秦割六县而媾虞卿谓赵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归乎!王以其力尚能进爱王而弗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取以送之是助秦自攻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赵郝赵郝曰:虞卿诚能尽秦力之所至乎!诚知秦力之所不能进此弹丸之地弗与秦来年复攻王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王曰:请听子割矣。子能必使来年秦之不复攻我乎!赵郝对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善韩魏而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开关通币齐交韩魏至来年而王独取攻于秦此王之所以事秦必在韩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告虞卿虞卿曰:郝言不媾来年秦复攻王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今媾郝。又以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今虽割六城何益来年复攻。又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媾秦虽善攻不能取六县赵虽不能守终不失六城秦倦而归兵必罢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于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哉!今郝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以为韩魏不救赵也。而王之军必孤。又以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城地尽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与之乎!弗与是弃前功而挑秦祸也。与之则无地以给之语曰:强者善攻弱者不能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强秦而弱赵也。以益强之秦而割愈弱之赵其计固不止矣。且王之地尽而秦之求无已以有尽之地而给无已之求其势必无赵矣。赵王计未定楼缓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予秦地何如毋予孰吉缓辞让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对曰:王亦闻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仕于鲁病死女子为自杀于房中者二人其母闻之弗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而弗哭者乎!其母曰:孔子圣人也。逐于鲁而是人不随也。今死而妇人为之自杀者二人。若是者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也。故从母言之是为贤母从妻言之是必不免为妒妻故其言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而言勿予则非计也。言予之恐王以臣为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大王计不如予之王曰:诺虞卿闻之入见王曰:此饰说也。王(单续)勿予楼缓闻之往见王王。又以虞卿之言告楼缓楼缓对曰:不然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赵构难而天下皆说何也。曰:吾。且因强而乘弱矣。今赵兵困于秦天下之贺战胜者则必尽在于秦有音慎矣。故不如亟割地为和以疑天下而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强怒乘赵之弊瓜分之赵。且亡矣。何秦之图乎!故曰: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愿王以此决之勿复计也。虞卿闻之往见王曰:危哉!楼子之所以为秦者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之心哉!独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言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而王以六城赂齐齐秦之深仇也。得王之六城并力西击秦齐之听王不待辞之毕也。则是王失之于齐而取偿于秦也。而齐赵之深仇可以报矣。而示天下有能为也。王以此发声齐兵末窥于境臣见秦之重赂至赵而反媾于王也。从秦为媾韩魏闻之必尽重王重王必出重宝以先于王则是王一举而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则使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虞卿未返而秦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亡去赵,于是封虞卿以一城虞卿。又谓赵王曰:人之情宁朝人宁朝于人乎!赵王曰:宁朝人耳何故宁朝于人虞卿曰:夫魏为从主而违者范痤也。今王能以百里之地君万户之都请杀范痤痤死则从事可移于赵赵王曰:善乃使人以百里之地请杀范痤于魏魏主许诺使司空执范痤而未杀也。痤献书魏主曰:臣闻赵王以百里之地请杀痤之身也。夫杀无罪痤薄故也。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窃为大王美之。虽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大可得而死者不可复生也。则王必为天下笑也。臣窃以为与其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便也。又遗其后相信陵君(一作信安君)。《书》曰:夫赵魏敌战之国也。赵王以咫尺之书来而魏王轻为杀无罪之痤痤虽不肖故魏之免相也。尝以魏之故得罪于赵夫国内无用臣外虽得地势不能守然今能用魏者莫如君矣。王听赵杀痤之后强秦袭赵之欲倍赵之割君将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信陵君曰:诺遽言之王而出之。

孙膑齐臣也。魏伐赵赵与韩亲共击魏赵不利战于南梁宣王召田忌复故位韩氏请救于齐宣王召大臣而谋曰:蚤救孰与晚救驺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则韩。且折而入于魏不如蚤救之孙膑曰:夫韩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韩受魏之兵顾反听命于韩也。且魏有破国之志韩见亡必东面而愬于齐矣。吾因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则可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阴告韩之使者而遣之韩因恃齐五战不胜而东委国于齐齐因起兵使田忌田婴将(婴一作ツ)孙子为师救韩赵以击魏大败之马陵杀其将庞涓虏魏太子申(又云:南梁之难韩氏请救于齐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早救之孰与晚救之便张丐对曰:晚救之韩。且折而入于魏不如蚤救之田忌曰:不可夫韩魏之兵未弊而我救之是我代韩而受魏之兵顾反听命于韩也。且夫魏有破韩之志韩见。且亡必东愬于齐我因阴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则国可重利可得名可尊矣。田侯曰:善乃阴告韩使者而遣之韩自以专有齐国五战五不胜东愬于齐齐因起兵击魏大败之马陵魏破韩弱韩魏之君因田婴北面而朝田侯田侯齐宣王也。)。

乐毅为燕亚卿当是时齐湣王强南败楚相唐昧于重丘西摧三晋于观津遂与三晋击秦助赵灭中山破宋广地千馀里与秦昭王争重为帝已而复归之诸侯皆欲背秦而服于齐湣王自矜百姓弗堪,于是昭王问伐齐之事乐毅对曰:齐霸国之馀业也。地大人众未易独攻也。王必欲伐之莫如与赵及楚魏,于是使乐毅约赵惠文王别使连楚魏令赵嗛阎秦(嗛阎进说之意)以伐齐之利诸侯害齐湣王之骄暴皆争从与燕伐齐乐毅还报燕昭王悉起兵使乐毅为上将军惠施魏臣也。齐魏战于马陵齐大胜魏杀太子申覆十万之军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齐寡人之仇也。怨之至死不忘国虽小吾尝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对曰:不可臣闻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计今王所以告臣者疏于度与计王固先属怨于赵而后与齐战今战不胜国无守战之备王。又欲起而攻齐此非臣之所谕也。王。若欲报齐乎!则不如因变服折节而朝齐楚王必怒矣。王游人而令其斗则楚必伐齐以休楚而伐罢齐则必为楚禽矣。是王以楚毁齐也。王曰:善乃使人报于齐愿臣畜而朝田婴许诺张丑曰:不可战不胜魏而得朝礼与魏和而下楚此可以大胜也。今战胜魏覆十万之军而禽太子申臣万乘之魏而卑秦楚此其暴戾定矣。且楚王之为人也。好用兵而甚务名终为齐患者必楚矣。田婴不听遂内魏王而与之并朝齐使再至赵氏丑之楚王怒自将而伐齐赵应之大败齐于徐州。

●卷七百三十七

○陪臣部·荐贤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厥有我师举尔所知惟君子之不比各于其党见士庶之相让。若乃春秋务战之世敌国急贤之际而有处大夫之列挟霸王之术以尊其主者何尝不勤接士类汲引材智推毂靡遗于后进拔茅乃至于汇征大则让卿宰之位小则备家陪之列,或以素敦友善夙知隐滞,或以方在羁旅久为仆御并加推奖俾之效用至于举仇取盗曾无嫌间自非深于知人忠于事上者其能。若是乎!

鲍叔牙齐大夫也。桓公使为宰(宰太宰也。)辞曰:臣君之佣臣也。君加惠于臣使不冻饥则君之赐也。若必治国家者则非臣之所能也。其惟管夷吾乎!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有五宽惠爱民臣不如也。治国家不失其秉臣不如也。(秉柄也。柄所操以作事国柄者赏纪要故也。)忠信可结于诸侯臣不如也。制礼义可法于四方臣不如也。执χ鼓立于军门使百姓皆加勇焉臣不如也。夫。《管子》民之父母将欲治其子不可弃其父母公曰:夫管夷吾射寡人中钩殆于死今乃用之可乎!鲍叔对曰:彼为其君动也。君。若宥而反之其为君犹是也。桓公遂任以政。

管仲相齐三月请论百官桓公曰:诺管仲曰:升降揖让进退闲习辩辞之刚柔臣不如隰朋请立以为大行垦草入邑辟土聚粟多众尽地之利臣不如宁戚请立以为司田平原广牧(广远可牧之地)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以为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轻有罪臣不如宾胥无请立以为大司理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挠富贵臣不如东郭牙请立以为大谏之臣此五子者夷吾一不如(于五子者各不如其一)然而以易夷吾夷吾不为也。(以五子之能易夷吾之德则夷吾所以不能)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存矣。若欲霸王夷吾在此桓公曰:善孔子曰:管仲遇盗取二人焉上以为公臣曰:其所与游者僻也。可人也。(言此人可也。但居恶人之中使人犯管仲死桓公使为之服宦于大夫者之为之服也。自管仲始也。有君命焉尔也。(亦记失礼所由也。善桓公不忘贤举宦犹仕也。此仕于大夫连升于公与为大夫之诸侯同尔礼不反服)。

佚之狐郑大夫晋文公与秦伯围郑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烛之武亦郑大夫)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蚤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糸追而出见秦伯秦师乃还。

臼季晋大夫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饣盍之(臼季胥臣也。冀晋邑耨锄也。野馈曰:饣盍)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如见大宾)承事如祭(常敬谨也。)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缺父冀芮欲杀文公)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禹鲧子)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祗敬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葑菲之菜上善下恶食之者不以其恶而弃其善言可取其善节公以为下军大夫。

百里奚秦大夫初仕虞虞亡走宛秦缪公以五羖羊皮赎之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让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臣尝游困于齐而乞食饣至人(侄一作至)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齐君无知蹇叔止臣臣得脱齐难遂之周周王子颓好牛臣以养牛干之及颓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诛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诚私利禄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脱一不用及虞君难是以知其贤,于是穆公使人厚币迎蹇叔以为上大夫。

虞丘相为楚相孙叔敖者楚之处士也。虞丘相进之于楚庄王以自代。

赵。《文子》(赵武也。)为晋大夫所举于晋国管库之士七十有馀家(管库之士府史以下官长所置也。举之于君以为士大夫也。管键也。库物所藏)晋平公过九原而叹曰:嗟呼此地之蕴吾良臣多矣。若使死者起也。吾将与谁归乎!叔向对曰:赵武乎!平公曰:子党于子之师也。对曰:臣敢言赵武之为人也。立。若不胜衣言。若不出于口然其身举士于白屋下者四十六人皆得其意而公家甚赖之及。《文子》之死也。四十六人皆就宾位是其无私德也。臣故以为贤也。平公曰:善夫赵武贤臣也。相晋天下无兵革者九年春秋曰:晋赵武之力尽得人也。

司马侯为晋大夫悼公与之升台而望曰:乐夫对曰:临下之乐则乐矣。德义之乐则未公曰:何谓德义对曰:诸侯之为日在君侧以其善行以其恶戒可谓德义矣。公曰:孰能对曰:羊舌习于春秋乃召叔向使傅太子彪。

祁奚为晋大夫请老(老致仕也。)问嗣焉(嗣续其职者)称解狐其仇也。将立之而卒(解狐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午祁奚子),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赤职之子伯华),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各代其父)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仇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谄媚也。偏媚属也。)。《周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荡荡平正无私)其祁奚之谓矣。解狐得举(未得位。故曰:得举)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言惟有德之人能举似己者)能举善也。夫惟善故能举其类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祁奚有焉(一官军尉物事也。)。

赵盾为晋大夫(赵盾宣子也。)言韩献子于灵公(献子韩厥也。)以为司马河曲之役赵孟使人以其乘车行献子执而戮之众咸曰:韩厥必不没矣。其主朝升之而暮戮其车其谁安之宣子召而礼之曰:吾闻事君者比而不党夫周以举义比也。举以其私党也。夫军事无犯犯而不隐义也。吾言汝于君惧汝不能也。举而不能党孰大焉勉之临长晋国者非汝其谁皆告诸大夫曰:二三子可以贺我矣。吾举厥也。而中吾乃今知免于罪也。

公叔。《文子》为卫大夫荐其家臣亻巽与。《文子》同升诸公(亻巽本。《文子》家臣荐之使与己并为大夫同升在公朝上)孔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言行如是可谥为文)。

晏婴为齐相景公时晋伐阿鄄而燕侵河上齐师败绩景公患之晏婴荐田穰苴曰:穰苴虽田氏庶孽(司马穰苴者田完之苗裔也。)然其人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愿君试之景公召穰苴与语兵事大说之以为将军婴尝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婴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魏冉为秦相举白起使代向寿将而攻韩魏败之伊阙斩首二十四万虏魏将公孙喜明年。又取楚之宛叶。

公仲连为赵烈侯相国烈侯好音谓公仲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公仲连曰:富之可贵之则否烈侯曰:然夫郑歌者枪石二人吾赐之田八万亩公仲曰:诺不与居一月烈侯从代来问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顷烈侯复问公仲终不与乃称疾不朝蕃吾君自代来谓公仲曰:君实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赵于今四年亦有进士乎!公仲曰:未也。蕃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进三人及朝烈侯复问歌者田何如公仲曰:方使择其善者牛畜侍烈侯施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君说烈侯使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为帅荀欣为中尉徐越为内史赐相国衣二袭(单复具为一袭)。

赵胜封平原君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平原君以为贤言之于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大平民富而府库实。

田忌为齐大夫孙膑至齐田忌善而客待之进于威王威王问兵法遂以为帅大破梁军。

貂勃为齐大夫常恶安平君(田单)小人也。安平君闻之故蕃音盘常山有蕃吾县为酒而召貂勃曰:单何以得罪于先生故常见誉于朝貂勃曰:跖之狗吠尧非贵跖而贱尧也。狗固吠非其主也。且今使公孙子贤而徐子不肖然而公孙子与徐子斗徐子之狗由将攫公孙子之腓而噬之也。若乃得去不肖者而为贤者狗岂得攫其腓而噬之哉!安平君曰:敬闻命明日任之于王王有所幸臣九人之属伤安平君相与语于王曰:燕之伐齐之时楚王使将军将万人而佐齐今国已定而社稷已安矣。何不使使者谢于楚王王曰:左右孰可九人之属曰:貂勃可貂勃使楚。

李克为魏大夫文侯谓李克曰:先生尝教寡人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璜翟璜也。成文侯弟)二子何如李克对曰:臣闻之卑不谋尊疏不谋戚臣在关门之外不敢当命文侯曰:先生临事勿让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趋而出过翟璜之家璜曰:今者闻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谁为之乎!李克曰:魏成子为相矣。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谋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傅臣进屈侯鲋臣何负于魏成子克曰:且子之言克于子之君者岂将比周以求大官哉!君问置相非成则璜二子何如克对曰:君不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魏成子之为相也。且子安得与魏成子比乎!魏成子食禄千锺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游得卜子夏田子方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之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对愿卒为弟子。

郑安平魏人范睢既为魏齐笞击得出后魏齐悔复召求之安平闻之乃遂操范睢亡伏匿更名姓曰:张禄当此时秦昭王使谒者王稽于魏郑安平诈为卒侍王稽王稽问魏有贤人可与俱西游者乎!郑安平曰:臣里中有张禄先生欲见君言天下事其人有仇不敢昼见王稽曰:夜与俱来郑安平夜与张禄见王稽语未究王稽知范睢贤谓曰:先生待我于三亭之南与私约而去王稽辞魏去过载范睢入秦至湖关望见车骑从西来范睢曰:彼来者为谁王稽曰:秦相穰侯东行县邑范雎曰:吾闻穰侯专秦权恶内诸侯客此恐辱我我宁。且匿车中有顷穰侯果至劳王稽因立车而语曰:关东有何变曰:无有。又谓王稽曰:谒君得无与诸侯客子俱来乎!无益徒乱人国耳王稽曰:不敢即别去范睢曰:吾闻穰侯智士也。其见事迟乡者疑车中有人忘索之,于是范睢下车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馀里果使骑还索车中无客乃已王稽遂与范睢入咸阳已报使因言曰:魏有张禄先生天下辩士也。曰:秦王之国危于累卵得臣则安不可以书传也。臣故载来后秦王拜睢为相。

○陪臣部·贤德

夫家陪攸设命曰:诸侯之臣德用孔彰乃为巨室之慕本自列国政出多门武力相征谋臣并骛达从政之道处交兵之间而能灭私犭旬公克己致让谦抑周慎教戒垂裕改过不吝容众在宽正以御家忠以事上信义兼著贞白自守饬行以絜矩恕已以推义无遗时哲得是民好谨厚而知节廉约而缮性至于进退语默咸适其宜昭厥声猷为人景仰斯乃得士君子之道矣。

臾骈为晋上军佐初贾季奔狄赵宣子使臾骈送其孥(孥妻子也。宣子以贾季中军之佐同官故)夷之蒐贾季戮臾骈骈之人欲尽杀贾氏以报焉臾骈曰:不可吾闻前志有之曰:敌惠敌怨不在后嗣忠之道也。(敌犹对也。若及子孙则为非对则为迁怒)夫子礼于贾季我以其宠报私怨无乃不可乎!(言蒙宣已子宠位)介人之宠非勇也。(介因也。)损怨益仇非知也。(杀季家欲以除怨宣子将复怨已是益仇私害公非忠也。释此三者何以事夫子尽具其帑与其器用财贿亲帅之送致诸境。

子良郑公子也。郑灵公遇弑郑人将立子良(穆公庶子)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去疾子)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襄公坚也。)襄公将去穆氏(逐群兄弟)而舍子良(以其让已)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则固愿也。若将亡之则亦皆亡去疾何为(何为独留)乃舍之皆为大夫。

却克(却献子也。)为晋大夫将中军靡笄之役韩献子将斩人却献子驰将救之至则既斩之矣。却子使速以犭旬告其仆曰:吾以分谤也。(不欲韩氏独受谤)。

士燮(范。《文子》也。)为晋大夫佐上军靡笄之役却献子师胜而反范。《文子》后入武子曰:燮乎!汝亦知吾望尔也。乎!对曰:夫师却子之师也。其事臧。若先则恐国人之属耳目于我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

公子黑肱为郑大夫有疾归邑于公(黑肱子张)召室老宗人立子石黑肱子)而使黜官薄祭(黜官无多受职)祭以特羊殷以少牢(四时祀以一羊三年盛祭以羊豕殷盛也。)足以供祀尽归其馀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是月子张卒君子曰:善戒。《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诗大雅侯维也。义取慎法度戒未然)。

华元为宋大夫宋城华元为植巡功(植将主也。)城者讴曰:旱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旱出皤大腹弃谓亡师)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于思多须之貌)使其骖乘谓之曰: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那犹何也。)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传言华元不吝其咎宽众)。

子罕为宋司城郑尉氏司氏之乱其馀盗在宋(乱在鲁襄公十年。)郑人以子西伯有子产之故纳赂于宋(三子之父尉氏所杀故)以马四十乘(百六十匹)与师茂师惠(乐师也。茂惠其名也。)公孙黑为质焉(公孙黑子也。)司城子罕以堵汝父尉翩与之良司臣而逸之(贤而放之)诸季武子武子寘诸卞(子罕以司臣季氏)郑人醢之三人也。(三人堵汝父尉翩司齐也。)过宋朝将私焉(私小便)其相曰:朝也。(相师者)慧曰:无人焉相曰:朝也。何故无人慧曰:必无人焉。若犹有人岂其以之相易淫乐之蒙必无人焉故也。(千乘之相谓子产等也。言不为子产杀三盗得赂而归之是重淫而轻国子罕闻之固请而归之(言子罕能改过)。

荆人士尹(尹一作君)池使于宋子罕止而觞之南家之墙拥于前而不直西家之潦经于宫而不止士尹池问其故子罕曰:南家工人也。为鞔者也。吾将徙之其父曰:吾恃为鞔以食三世矣。今徙是宋邦之求鞔者不知吾处也。吾将不食愿相国之忧吾不食也。为是故不徙也。西家高吾宫卑潦之经吾宫也。利为是故吾不禁也。士尹池归荆适兴兵欲攻宋士尹池谏于王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贤其相仁贤者得民仁者能用人攻之无功为天下笑楚乃释宋而攻郑孔子闻之曰:夫修之于庙堂之上而折冲于千里之外者司城子罕之谓也。

范武子为晋大夫宋向戍请弭诸侯之兵为会于宋楚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士会贤闻于诸侯故问之)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信于鬼神无愧辞(祝陈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尚上也。)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怀其德)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五君文襄灵成景也。子产为郑大夫丰卷将祭请田焉弗许(田猎也。)曰:惟君用鲜(鲜野兽)众给而已(众臣祭以刍豢为足)子张怒(子张丰卷也。)退而征役(欲攻子产)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请于公不没入)三年而复反其田里及其入焉(田里所收入)。

叔孙豹为鲁大夫季武子伐莒莒人告于虢之会楚告于晋请戮其使(时叔孙豹在会欲戮之)乐王鲋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为之请叔孙弗与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虽怨季孙鲁国何罪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谓言鲁国何罪)思难不越官信也。(谓言叔出季处)图国忘死贞也。(谓不以祸免)谋主三者义也。(三者忠信贞)有是四者。又可戮乎!(并义而四)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执事谓叔孙)畏威而敬命矣。(谓不敢避戮)子。若免之劝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处不避劳事)出不逃难(不茍免)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而不治难而不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又谁从之(安靖则众贤能附从)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以靖能者子会而赦有罪(不伐鲁)。又赏其贤(赦叔孙)诸侯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远如迩疆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恤大舍小足以为盟主子其图之固请诸楚楚人许之乃免叔孙。

陈桓子为齐大夫栾施高疆来奔于鲁陈鲍分其室。《晏子》谓桓子必致诸公让德之主也。让之谓懿德凡有血气皆有争心故利不可彊(不可彊取)思义为愈义利之本也。蕴利生孽(蕴畜也。孽妖害也。)姑使无蕴乎!可以滋长桓子尽致诸公而请老于莒(莒桓子召子山(子山子商子周襄三十一年子尾所逐群公子)私具幄幕器用从者之衣屦(私具不告公)而反棘焉(棘子山故邑齐国西安县东有戟里亭)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而与之夫于(子周本无邑故更与之齐南于陵县西北有于亭)反子城子公,公孙捷(三子襄八年子所逐)而皆益其禄凡公子公孙之无禄者私分之邑(桓子以己邑分之)国之贫约孤寡者私与之粟公与桓子莒之旁邑辞(让不受)穆姬为之请高唐陈氏始大(穆孟姬景公母传言陈氏所以兴)叔孙婼鲁大夫也。为晋人所执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葺补治也。)去之如始至(不以当去而有所毁坏)。

延陵季子吴公子也。楚子期伐陈季子救之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德(二君吴楚)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德而安民乃还(季子吴王寿梦少子)。

司马牛为宋大夫桓之弟也。桓之宠害于公(恃宠骄盈)公使夫人骤请享焉而将讨之(夫人景公母也。数请享欲因请讨)未及先谋公请以鞍易薄(鞍向邑薄公邑欲因易邑为公享宴而作乱)乃益鞍七邑而请享公焉(伪喜于受赐)日中为期家备尽往(甲兵之备)公知之奔卫司马牛致其邑与珪焉而适齐(珪守邑符信。)向出于卫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卫大夫)求夏后氏焉与之他玉而奔齐陈成子使为次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适吴(示不与同)吴人恶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坑氏葬之丘舆(坑氏鲁人也。泰山南城县北有舆城录其卒葬所在贤者失所)。

沈诸梁字子高为楚叶公白公胜作乱杀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围公阳穴宫负王(昭王子惠王也。)以如昭夫人之宫(公阳楚大夫昭王母越女)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岁年谷也。)日月以几(冀君来)。若君面是得艾也。(艾安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犭旬于国(旌表也。)而。又掩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言叶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欲与白公并)子高曰:微二者楚不国矣。(二子子西子期也。柏举之败二子功多)弃德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缢死沈诸梁兼二事(二事令尹司马)国宁乃使宁为令尹(子西之子子国)使宽为司马(子期之子)而老于叶。

赵。《文子》为晋大夫其中退然如不胜衣(中身也。退柔和貌乡射记曰:弓二寸以为侯中退或为安)其言呐呐然如不出诸其口(呐呐舒嗫貌)所举于晋国管库之士七十有馀家(管库之士府史以下官长所置也。举之于君以为大夫士也。管键也。)生不交利(廉也。)死不属其子焉(洁也。)。

晏婴为齐大夫事齐灵公庄公景公其在朝君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

●卷七百三十八

○陪臣部·为政知礼为政

自周室东迁诸侯为政咸保世以传祚必得士而乃昌焉故其霸者之佐乘时间出为国以尽虑居位而不懈斟酌政典讲求治道制礼俗之法定兵赋之度修职秩之序搜遗滞之隽明刑赏之训申儆备之略谨宾聘之仪翦寇盗之戾恤鳏穷之戚振威让之令由是纲目咸举而轨物以甄国以富强民斯嘉靖观其总庶绩之要治千乘之邦裁成物宜导扬官业彜伦克叙而不紊成宪遵行而可久非夫包兼济之术极惟几之虑者畴克以奋庸而垂裕哉!

孔子为鲁大司寇摄行相事与闻国政三月鬻羔豚者弗饰价男女行者别于涂涂不拾遗四方之客至于邑者不求有司(有司常共其职客求而有在也。)皆予之以归初鲁有沈犹氏旦饮羊饱之以人公慎氏有妻而氵慎愦氏奢侈骄佚鲁市之鬻牛马者善豫贾孔子将为鲁司寇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愦氏逾境而徙鲁之鬻牛马不豫贾布正以待之也。既为司寇季孟堕后阝费之城齐人归所侵鲁之地由积正之所致也。

子服景伯鲁大夫子服何也。哀公三年五月辛卯司铎火(司铎官名)火逾公宫桓僖灾(桓公僖公庙)救火皆曰:顾府(言常人爱财)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敬叔孔子弟子南宫阅周人司。《周书》典籍之官御书进于君者也。其待命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庀具也。)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宰人家宰之属)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待求之命)校人乘马巾车脂辖(校人掌马巾车掌车乘马使四四相从四马)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国有大灾恐有变难故慎为备)济濡帷幕郁攸从之(郁攸火气也。濡物于水出用为济)蒙葺公屋(以濡物冒覆公屋。)自太庙始以悛(悛次也。先尊后卑以次救之)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乘车(乘车公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象魏门阙。)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命藏象魏(。《周礼》正月县教令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之故谓其书为象魏)曰:旧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氵审也。(槐富父终生之后氵审汁也。言不备而责办不可也,于是乎!去表之(表表火道风所向者去其积)道还公宫(开除道周匝公宫使火无相逼

赵盾晋大夫宣子也。初晋使狐射姑将中军(代先。且居)赵盾佐之(代赵衰也。盾赵衰子)阳处父至自温(往年聘卫过温今始至)改蒐于董易中军(易以赵盾为帅射姑佐之河东汾阴县有董亭)阳子成季之属也。(处父常为赵衰属大夫)故党于赵氏。且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是以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宣赵盾谥)制其典(典常也。)正法罪(轻重当)辟狱刑(辟犹理也。逋逃(董督也。)由质要(由用也。质要契券也。)治旧洿(治理洿秽)本秩礼(贵贱不失其本)续常职(修废官)出淹滞(拔贤能也。)既成以授太傅阳子与太师贾佗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

随会晋大夫范武子也。会聘于周王飨之饣肴蒸会私于原公曰:吾闻王室之礼无毁折今此何礼也。王曰:子弗闻乎!亲戚宴飨则有饣肴蒸武子遂不敢对而退归乃讲聚三代之典礼,于是乎!修执秩以为晋法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羊舌职曰:吾闻之禹称善人(称举也。)不善人远此之谓也。夫。《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善人在位也。(言善人居位则无不戒惧)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谚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是无善人之谓也。

魏绛晋大夫也。初晋会诸侯伐郑诸侯皆不欲战乃许成楚子伐郑楚庄王夫人卒(共王母)王未能定郑而归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施恩惠舍劳役)输积聚以贷(输尽也。)自公以下茍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散在民)亦无困人(不匮乏)公无禁利(与民共)亦无贪民(礼让行)祈以币更(不用牲)宾以特牲(务崇省)器用不作(因仍旧)车服从给(足给事也。)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三驾三兴师谓十年师于牛首十二年师于向其秋观于郑东门自是郑遂服)。

赵武晋大夫也。代范モ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以重礼待诸侯)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弭止也。)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令尹屈建)。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初齐人成郏之岁其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大夫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袭卫羊角取之(今廪丘县所治羊角城是)遂袭鲁高鱼(高鱼城在廪丘县东北)有大雨自其窦入(雨故水窦开)介于其库(入高鱼库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宣子范モ)诸侯弗能治也。及武为政乃卒治之武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言如此宜见讨)类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

叔向为晋太傅秦后子来仕其车千乘楚公子干来仕其车五乘叔向实赋禄韩宣子问二公子之禄焉对曰:大国之卿一旅之田(公之孤四命五百人为旅为田五百)上大夫一卒之田(上大夫一命百人为卒为田一百顷也。)夫二公子者上大夫也。皆一卒可也。宣子曰:秦公子富。若之何其均之也。对曰:夫爵以建事禄以食爵德以赋之功庸以称之。若何其以富赋禄也。夫绛之富商韦藩木楗以过于朝(韦藩专蔽前后木楗木担)惟其庸功少也。而能金玉其车文错其服能行诸侯之贿而无寻尺之禄无大绩于民故也。且秦楚匹也。若之何其回于富也。乃均其禄乐喜宋大夫也。初宋灾乐喜为司城以为典政(乐喜子罕也。为正卿知将有火灾素戒为备火政)使伯氏司里(伯氏宋大夫司里里宰也。)火所未至彻小屋涂大屋(大屋难彻就屋涂之)陈畚扌局具绠缶(畚篑笼扌局土轝绠汲索缶汲器)备水器(盆罂之属)量轻重(计人力所任)蓄水潦积土涂巡丈城缮守备(巡行也。丈度也。缮治也。行度守备之处恐因灾有乱)表火道(火起则从其所趣В表之)使华臣具正徒(华臣华元子为司徒正徒役徒也。司徒之所主)令隧正纳郊保奔火所(隧正官也。五县为隧纳聚郊野保守之民使随火所起往救之)使华阅讨右官官庀其司(亦华元子代元为右师讨治也。庀具也。使具其官属)向戍讨左亦如之(向戍左师)使乐遄庀刑器亦如之(乐遄司寇也。刑器刑书也。)使皇郧命校正出马工正出车备甲兵庀武守(皇郧皇父充石之后校正主马工正主车使各备其官)使西鉏吾庀府守(鉏吾太宰也。府六官之典)令司宫巷伯儆宫(司宫奄臣巷伯寺人皆掌宫内之事)二师令四卿正敬享(二师左右师也。四卿大夫享祝也。)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马祭于四城以禳火盘庚殷王之远祖城积阴之气故祀之凡天灾有币无牲用马祀盘庚皆非礼)。

子皮郑大夫也。子展卒子皮即位(子皮代父为上卿),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锺(在丧故以父命也。六斛四斗曰:锺)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民亦望君为善)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施而不德)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得掌国政)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升降随宋盛衰)。

国侨字子产为郑大夫子产为政使都鄙有章(国都及边鄙章服尊卑各有分部)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封疆也。洫沟也。)庐井有伍(庐舍也。九夫为井使五家相保)大夫之忠俭者(谓卿大夫)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因其有罪而毙踣之)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褚蓄也。奢侈者畏法故蓄藏)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并畔为畴)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殖生也。)子产而死谁其嗣之(一曰子产者郑之列大夫也。郑昭公以所爱徐挚为相国乱上下不亲父子不和大宫子期言之君以子产为相为相一年竖子不戏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贾三年门不夜关道不拾遗四年田器不归五年士无尺籍丧期不令而治郑二十六年而死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又曰:子产相郑内无国中之乱外无诸侯之患也。)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其貌美其才秀)公孙挥能四国之为(知诸侯所欲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礻卑谌能谋谋于野则获(得所谋也。)谋于邑则否(此才性之弊)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礻卑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传迹子产行事以明北宫。《文子》之言)子产作丘赋(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田赋在哀公十一年国人谤之(谤毁也。)曰:其父丧于路(谓子国为尉氏所杀)已为虿尾(谓子产重赋毒害百姓)以令于国国将。若之何子宽以告(子宽郑大夫也。)子产曰:何害茍利社稷死生以之(以用也。)。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济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度法也。)。《诗》曰: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逸诗也。自以为权制济国于礼义无愆)吾不迁矣。(迁移也。)郑定公六年五月郑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晋人新来未入故辞不使前也。)使司寇出新客(新来聘者)禁旧客勿出于宫(为其知国情不欲令去)使子宽子上巡群屏摄至于大宫(二子郑大夫屏摄祭祀之位大宫郑祖庙巡行宗庙不得使火之也。)使公孙登徙大龟(登开卜大夫)使祝史徙主┙于周庙告于先君(┙庙主石函周庙厉王庙也。有火灾故合群主于祖庙易救护)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儆备火也。)商成公儆司宫(商成公郑大夫司宫巷伯寺人之官)出旧宫人寘诸火所不及(旧宫人先公宫女)司马司寇列居火道(备非常也。)行火所戾也。)城下之人伍列登城(为部伍登城备奸也。)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征(野司寇县士也。火之明日四方乃闻灾故戒保所征役之人)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为祭处于国北者就大阴禳火)禳火于玄冥回禄(玄冥水神回禄火神)祈于四鄘(鄘城也。城积土阴气所聚故祈祭之以禳火之馀灾也。)书焚室而宽其征与之财(征赋税也。)三日哭国不市(示忧戚不会市)使行人告于诸侯七月子产为火故大为社(为治也。)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灾礼也。(振弃也。)乃简兵大蒐将为蒐除(治兵于庙城内地迫故除广之)子太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道北其庭小(蒐场也。)过期三日(处小不得一时毕)使除徒陈于道南庙北曰:子产过女而命速除乃毁于而乡(而女也。毁女所向)子产朝(朝君)过而怒之(怒不毁)除者南毁子产及冲使从者止之曰:毁于北方(言子产仁不忍毁人庙)火之作也。子产授兵登陴子太叔曰:晋无乃讨乎!(辞晋公子公孙而授兵似。若叛晋)子产曰:吾闻之小国忘守则危况有灾乎!国之不可小有备故也。子产有疾谓子太叔曰:我死子必为政惟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狎轻也。)则多死焉故宽难(难治也。)疾数月而卒太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萑苻泽名于泽内劫人)太叔悔之曰:吾蚤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纠犹摄也。)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诗大雅汔其也。康绥皆安也。周厉王暴虐民劳于苛政故诗人刺之欲其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诡人随人无正心不可从)以谨无良(谨敕慎也。)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式用也。遏止也。惨曾也。言为寇虐曾不畏明法者亦猛政纠治之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予之以和也。(柔安也。迩近也。远者怀附近者各以能进则王室定)。又曰:不竞不糸求不刚不柔(诗殷颂言汤政得中和竞强也。糸求急也。)布政优优百禄是遒(优优和也。遒聚也。)和之至也。

管仲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管子》曰: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四曰耻)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顺权衡。《管子》卒齐国遵其政常彊于诸侯。

𫇭掩为楚司马(𫇭子冯之子)子木使庀赋(庀治)数甲兵(阅数之)𫇭掩书土田(书土地之所宜)度山林(度量山林之材以共国用)鸠薮泽(鸠聚也。聚成薮泽使民不得焚燎坏之欲以备田猎之处)辨京陵(辨别也。绝高曰:京大阜曰:陵别之以为蒙墓之地)表淳卤(淳卤甬薄之地表异轻其赋税)数疆潦(疆界有流潦者计数减其租入)规偃猪(偃猪下湿之地规度其受水多少也。)町原防(广平曰:原防堤也。堤防间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别为小顷町)牧隰皋(隰皋瓜岸下隰为刍牧之地)井衍沃(衍沃平美之地则如。《周礼》制以为井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九夫为井)量入修赋(量九土之所入而治理其赋税)赋车籍马(齿疏其毛色岁籍以备军用)赋车兵(车兵甲士)徒兵(步卒)甲楯之数(使器楯有常数)既成以授子木礼也。(得治国之礼)孙叔敖为楚相施教导民上下和合世俗盛美政缓禁止吏无奸邪盗贼不起秋冬则劝民山采春夏以水(乘多水时而出村竹)各得其所使民皆乐其生庄王以为币轻更以小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业市令言之相曰: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不定相曰:如此几何顷乎!市令曰:三月顷相曰:罢吾今令之复矣。后五日朝相言之王曰:前日更币以为轻今市令来言曰: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之不定臣请遂令复如故王许之下令三日而市复如故楚民俗好庳车王以为库车不便马后下令使高之相曰:令数下民不知所好不可王必欲高车臣请教闾里使高其困乘车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数下车王许之居半岁民悉自高其车此不教而民从其化近者视而效之远者四面望而法之庄王十五年叔敖城沂(沂楚邑)使封人虑事(封人其时主筑城者虑事先虑计功)以授司徒(司徒掌役)量功命日(财用筑作之具)分财用(命作日数)平版桢也。)称畚筑(称量轻重畚盛土器)程土物(为作程限)议远迩(均劳逸)略基趾(趾城足略行也。)具饣侯粮(饣侯干食也。)度有司(谋监主)事三旬而成(十日为旬)不愆于素(不过素所虑之期也。言叔敖之能使民也。)。

吴起相楚悼王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斗之士要在强兵破驰说之言从横者,于是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

申不害为韩昭侯相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十五年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

卫鞅为秦左庶长定变法之令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陪其赋有军功者各以率(音律)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贪者举以为牧孥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邑民怪之莫敢从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于民期年秦国之民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于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于是以鞅为大良造居三年作为筑冀斗宫庭于咸阳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音律内息者为禁而集小都乡邑聚为县置令丞凡三十一县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平斗桶(音勇今之斛也。)权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复犯约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彊天子于孝公诸侯毕贺。

○陪臣部·知礼

礼者国之也。身之文也。于人之。若曲蘗在治之由粉泽降自中古下逮列国承商因之制增周监之文故有家陪之臣礼义是习辨尊卑之序达升降之节别会盟之等详赠劳之规或辞享于王朝彻加于邻国避湛露之赋归宰旅之司致三肃以惟恭荐六仪而靡忒宜乎!宠以文路赐之州田享昌阜之祥加好货之数。《传》曰:忠信之人可以学礼其斯之谓欤。

韩厥为晋大夫晋却克与齐侯战于鞍(鲁成公二年)齐师败绩韩厥从齐侯及之执絷马前(絷马绊也。执之示臣仆之职)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进觞璧亦以示敬)曰:寡君使群臣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本但为二国救请意乃过入君地谦辞)下臣不幸属当戎行无所逃隐(属适)。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若奔避则为辱晋君并为齐侯羞故二君此盖韩厥自处臣仆谦敬之饰言)敢告不敏摄官承乏(言欲以己不敏摄承空乏从君俱还齐侯以逢丑父故获免(丑父齐臣与公易位故韩厥获丑父也。)其后晋侯享齐侯(鲁成公二年)齐韩厥韩厥曰:君知厥也。乎!齐侯曰:服改矣。(戎朝异服也。言服改明识其人)韩厥登举爵曰:臣之不敢爱死为两君之在此堂也。却至为晋大夫鄢陵之战(鲁成公十六年)却至以韦之跗注三遇王卒(贾逵云:一染曰:郑司农说以为茅蒐染也。齐也。韦昭谓茅蒐绛草也。急疾呼茅蒐成也。凡染一入为糸原跗注兵服也。自腰以下注于跗也。)见王必下奔(下车奔走)退战王使工尹襄问之以弓(工尹楚官襄名问遗也。)曰:方事之殷也。(事戎事殷中也。)有韦之跗注君子也。属见不穀而下无乃伤乎!(属适伤恐其

却至甲胄而见客免胄而听命(免脱也。脱胄为障耳)曰:君之外臣至以寡君之灵间蒙甲胄(蒙被也。被介在甲胄之不敢当拜君命之辱为使者故敢三肃之(礼军事肃拜肃拜者下手至地也。)君子曰:勇以知礼(礼军礼也。)。

韩宣子为晋大夫聘于周(鲁襄公二十六年)王使请事(问何事来聘)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起宣子名礼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贡职宰蒙宰之士言献职贡于宰旅不敢斥尊)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辞不失旧(阜大也。传言周衰诸侯莫能如礼惟韩起不失旧)。

赵。《文子》为晋大夫楚屈建卒(鲁哀公二十八年)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宋之盟有衷以此废好。故曰:礼)。

公孙为郑大夫郑伯如晋(鲁昭公三年)公孙相甚敬而卑礼无违者晋侯嘉焉授之以策(策赐命之书)曰:子丰劳于晋国(子丰之父)余闻而弗忘赐女州田(州县今属河内郡。)以胙乃旧勋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礼其人也。乎!伯石之汰也。(伯石字汰骄也。)一为礼于晋犹荷其禄况以礼终始乎!《诗》曰:人而无不遄死其是之谓乎!

女叔齐为晋大夫鲁昭公如晋(五年)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齐,于是知礼。

赵孟为晋大夫越围吴(鲁哀公二十年)赵孟降于丧食(赵孟襄子无恤也。时有父简子之丧)楚隆曰:三年之丧亲匿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楚隆襄子家臣)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先主简子质盟信也。)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嗣子襄子欲敌越救吴)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尝试之也。)乃往先造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惟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许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展陈也。)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言以习仪为急拜命之辱与之一箪珠(箪小笥)使问赵孟(问遗也。)曰:句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

皇武子为郑卿宋成公如楚还入于(鲁僖公二十四年)郑郑伯将享之问礼于皇武子对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天子有事番焉(有事祭宗庙也。番祭肉尊之故赐以祭胙)有丧拜焉(宋吊周丧王特拜谢之)丰厚可也。郑伯从之享宋公有加礼也。子产为郑大夫郑简公卒(鲁昭公十二年)将为葬除(除葬道)及游氏之庙(游氏子太叔族)将毁焉子太叔使其除徒执用以立而无庸毁(用毁庙具)曰:子产过女而问何故不毁乃曰:不忍庙也。诺将毁矣。(教毁庙者之辞)既如是子产乃使辟之司墓之室有当道者(简公别营葬地不在郑先公旧墓故道有临时迁直也。司墓之室之掌公墓大夫徒属之家)毁之则朝而崩(崩下棺)弗毁则日中而崩子太叔请毁之曰:无。若诸侯之宾何(不欲久留宾)子产曰:诸侯之宾能来会吾丧岂惮日中无损于宾而民不害何故不为遂弗毁日中而葬君子谓子产,于是乎!知礼礼无毁人以自成也。是岁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于享请免丧而后听命(简公未葬)晋人许之礼也。(善晋不夺孝子之情)。

季孙宿为鲁大夫如晋(鲁昭公六年)拜莒田也。(谢前年受牟夷邑不见讨)晋侯享之有加笾(笾豆之数多于常礼)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茍免于讨不敢求贶(贶赐也。)得贶不过三献(常礼大夫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惧以不堪为罪)宣子曰:寡君以为也。(以加礼致)对曰:寡君犹未敢(未敢当此加也。)况下臣君之隶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宴好之货)。

叔孙武叔为鲁大夫从哀公会吴子伐齐(鲁哀公十一年)将战吴子呼叔孙(叔孙武叔州仇也。)曰:而事何也。(问其何职)对曰:从司马(从吴司马所命)王赐之甲剑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

赐子贡孔子弟子也。)曰:州仇奉甲从君而拜(拜受之)县子为鲁大夫陈。《庄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君无哭邻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常之孙名伯)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以其不外交)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弗哭焉得而勿哭(言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专盟会以交接)。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以权激劝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明不当哭),于是与哭诸县氏。

宁武子为卫大夫聘于鲁(鲁文公四年)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非礼之常公特命乐人以示意故言为赋湛露彤弓诗小雅)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私问之)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肄习也。鲁人失所赋宁武子佯不知此其愚不可及)昔诸侯朝正于王(朝而受政教也。)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湛露曰:湛湛露斯匪阳不晞晞干也。言日而干犹诸侯禀命天子而行)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敌犹当也。忾恨怒也。)王,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弓矢千以觉报宴(觉明也。谓诸侯有四夷之功王赐之弓矢。又歌彤弓以明报功宴乐)今陪臣来继旧好(方论天子之乐故自称陪臣)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戾罪也。)。

合左师为宋大夫楚子合诸侯于申(鲁昭公四年)使问礼于左师与郑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言所闻谦言所未行)献公合诸侯之礼六(其礼六仪也。宋爵公故献公礼)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会公之礼六(郑伯爵故称伯子男会公之礼其礼同所从言之异)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

管仲为齐大夫齐侯使管仲平戎于王(鲁僖公十二年平和也。)王以上卿之礼享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国子高子天子所命为齐守臣皆上卿也。庄公二十二年高始见经僖公二十八年国归父乃见归父之父曰:懿仲高之子曰:。《庄子》不知当今谁世)。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节时也。)陪臣敢辞(诸侯之臣曰:陪臣)王曰:舅氏(伯舅之使。故曰:舅氏)余嘉乃勋应乃懿德谓督不忘往践乃职无逆朕命(功勋美可谓正而不可忘者不言位而言职者管仲位卑而执齐政故欲以职尊之)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管仲不敢以职自高卒受本位之礼)君子曰: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诗》曰:恺悌君子神所劳矣。

国。《庄子》为齐大夫聘于鲁(鲁庄公三十三年)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迎来曰:郊劳送去曰:赠贿敏审当于事也。)。

穆叔为鲁大夫齐人城郏穆叔如周(鲁襄公二十四年)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大路天子所乘车之总名)。

商阳为楚工尹与陈弃疾追吴师及之(工尹楚官名弃疾楚公子弃疾也。)陈弃疾谓工尹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诸(商阳仁不忍伤人以王事劝之)射之毙死韔弓(不忍复射毙死人死也。韔韬也。又及谓之。又毙二人每毙一人掩其目(掩其目不忍视之)止其御曰:朝不坐燕不与杀三人亦足以反命矣。(朝燕于寝大夫坐于上士立于下。然则商阳与御者皆士也。车参乘射者在左戈盾在右御在中央)孔子曰:杀人之中。又有礼焉(善之)。

●卷七百三十九

○陪臣部·忠义

夫珪璋之德投烈火而辨松柏之姿涉岁寒而显忠臣之志因危难而睹义士之操遇颠沛而彰当夫周道衰微诸侯立政既有内患。且多外虞茍或失人何以为国乃有参家陪之列当<喜>厄之会秉大节仗明诚不以利回不以威夺临𫓧钺而靡惧隳肝胆而无悔或身犭旬于社稷或功济于邦家虽成败有殊而蹈死无异故可书之竹帛贲其封树耸观于千载伸劝于多士焉。

徒人费齐人也。齐襄公以鲁桓十八年杀公子彭生鲁庄公八年齐连称管至父谋作乱冬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姑棼贝丘皆齐地田猎也。乐安博昌县南有地名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公见大豕从者见是彭生皆妖鬼)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费(诛责也。)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请先入(诈欲助贼)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皆下(石之纷如齐小臣亦斗死)贼杀孟阳于床(孟阳亦小臣代公居床)。

仇牧宋大夫也。鲁庄公十二年宋长万搏闵公绝其ㄕ牧闻难而至遇万于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拟仇牧而杀之齿著乎!门阖。

鬻拳楚大阍也。鲁庄公十九年春巴人伐楚楚子御之大败于津(御巴人为巴人所败津楚地,或曰:江陵县有津乡)还鬻拳弗纳遂伐黄(黄嬴姓国今弋阳县)败黄师于昔陵(昔陵黄地)还及湫有疾(南郡。若阝县南有湫城)夏六月卒鬻拳葬诸夕室(夕室地名)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绖皇冢前阙生守门故死不失职)初鬻拳彊楚子楚子不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大伯(。若今城门校尉官)使其掌之(使其子孙掌主此官)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言爱君非法也。楚文王能尽其忠爱所以兴也。)。

季友鲁公子也。鲁庄公三十二年公疾问后于叔牙对曰:庆父材(盖欲进其同母兄)问于季臣以死奉般(季友庄公母弟故欲立般。)公曰:乡者牙曰:庆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待于针(成季季友也。针巫氏鲁大夫)使针季之(鸟名其羽有毒以画酒饮之则死)曰:饮此则有后于鲁国不然死。且无后饮之归及泉而卒立叔孙氏(逵泉鲁地不以罪诛故得立后世其禄)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子般即位。

斗谷于免为令尹申公斗般杀子元(申楚县也。)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弘演(一作寅)卫懿公之臣也。受命而使未及反鲁闵公二年翟人攻卫,于是懿公欲兴师迎之其民皆曰:君之所与禄位者鹤也。所富者宫人也。不。若亦使鹤与宫人战余安能战(。《左传》曰:狄伐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禄位余焉能战)遂溃而皆去翟人至追及懿公于荧泽杀之尽食其肉独舍其肝弘演至报使于肝辞毕呼天而号尽哀而止曰:若臣者独死可耳,于是遂自刳出腹实纳懿公之肝乃死齐桓公闻之曰:卫之亡也。以无道也。今有臣。若此不可不存,于是复立卫于楚丘(如弘演可谓忠士矣。杀身以犭旬其君非徒犭旬其君。又令卫之宗庙复立祭祀不绝可有大功者矣。)荀息晋大夫也。鲁僖公九年九月晋献公卒里克丕郑欲纳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乱(丕郑晋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初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诸孤(言其幼贱与诸子县藐)辱在大夫其。若之何(欲屈辱荀息使保护之)荀息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偶俱无猜贞也。(往死者居生者偶两也。送死事生两无猜疑所谓正也。)及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作(三公子之徒)秦晋辅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叔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荀叔荀息也。复言言可复虽无益也。将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谁不如我我欲无贰而能谓人已乎!(言不能止里克使勿忠于申生等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次丧寝)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辅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杀公子卓于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诗所谓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荀息有焉。

叔詹郑大夫也。晋公子重耳过曹曹共公不礼焉闻其骈胁欲观其状止其舍谍其将浴设微薄而观之(未候微蔽薄迫也。)公子过郑郑文公亦不礼焉叔詹谏弗听请杀之弗听公子反国是为文公诛观状以伐郑郑人以名宝行成公不许曰:与我詹而师还(詹叔儋伯也。)詹请往郑伯不许詹固请曰:一臣可以救百姓而定社稷君何爱于臣也。郑人以詹与晋人晋人将烹之詹曰:臣欲尽辞而死公听其辞詹曰:天降郑祸使淫观状弃礼违命(淫放也。放曹国不礼于君臣曰:不可夫晋公子贤明。若使复国而得志于诸侯祸不赦矣。今祸及矣。尊明胜患智也。(明谓公子胜犹也。)杀身赎国忠也。乃就烹据鼎耳而疾号曰:自今以往知忠以事君者与詹同命乃不杀厚为之礼而归之郑人以詹伯为将军。

侯犭需曹伯之竖(竖掌通内外者)鲁僖公二十八年晋执曹伯晋侯有疾(晋侯文公也。货筮史(史晋史)使曰:以曹为解(以灭曹为解故)齐桓公为会而封异姓(封邢卫)今君为会而灭同姓曹叔振铎文之昭也。(叔振铎曹始封之君文王之子)先君唐叔武之穆也。且合诸侯而灭兄弟非礼也。与卫偕命(私许复曹卫)而不与偕复非信也。同罪异罚非刑也。(卫已复故)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正邪舍此三者君将。若之何公说复曹伯。

宁俞卫大夫也。初卫侯与元嗛亘讼宁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大士治狱官也。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元嗛亘。又不宜与其君对坐故使针。《庄子》为主。又使卫之忠臣及其狱官质正元嗛亘。《传》曰: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坐狱于王庭各不身亲盖今长吏有罪先验吏卒之义)卫侯不胜(三子辞屈。)杀士荣刖针。《庄子》谓宁俞忠而免之执卫侯归之于京师寘诸深室(深室别为囚宁子职纳橐饣亶焉(宁俞以君在幽隘故亲以衣食为己任橐衣之橐饣亶糜也。言其忠志所虑者深也。)鲁三十年晋侯使医衍卫侯(衍医名晋侯实怨卫侯欲杀而罪不及死故使医因治疾而加俞货医使薄其卫侯不死(俞视卫侯衣食故得知之)。

弦高郑商人也。鲁僖公三十三年春秦使孟明西乞白乙侵郑及滑步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商行贾也。乘四韦先韦乃入牛古者将献遗于人必有以先之)曰: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腆厚也。淹久也。积刍米菜薪)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

若敖克黄(令尹子文之孙)为楚箴尹鲁宣公四年楚子文卒子越将攻王战于皋浒遂灭。若敖氏克黄使于齐还及宋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弃君之命独谁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而自拘于司败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后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解扬晋大夫鲁宣公十五年楚围宋宋人告急于晋晋使解扬如宋使无降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而献诸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反言晋不救)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穀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女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成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欲为义者不行两言)信无二命(欲行信者不受二命)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命以出有死无陨(陨废坠也。)。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福也。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考成也。)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

逢丑父为齐顷公车右鲁成公二年六月齐侯与晋师战于鞍齐师败绩逢丑父与公易位(居公位)将及华泉骖糸圭于木而止(骖马维也。)韩厥执絷马前(韩中军司马絷马绊也。执之示修臣仆之礼)再拜稽首奉觞加璧以进曰:寡君使群臣为鲁卫请曰:无令舆师陷入君地下臣不幸属当戎行无所逃隐。且惧奔辟而忝两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摄官承乏丑父使公下如华泉取饮郑周父御佐车宛{艹伐}为右载齐侯以免(佐车副车)韩厥献丑父却献子将戮之呼曰:自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将为戮乎!却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重其代已故三入军求之)。

子叔声伯鲁大夫也。成公十六年秋公会诸侯于沙随初宣伯(叔孙侨如)通于穆姜(穆之母)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会晋伐郑)曰:请反而命姜怒公子偃公孙鉏趋过(二公子公庶弟)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废公更立君)公待于坏𬯎儆备(申敕宫备)设守而后行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复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督扬郑东地)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豹叔孙侨如弟侨如,于是遂作乱豹因奔齐)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使者豹之介)后食(言其忠也。)宣伯使告却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行父季。《文子》也。)我毙蔑也。夫子也。时留守公官)而事晋蔑有二矣。鲁不二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侯执季。《文子》于苕公还待于郓(郓鲁西邑东郡廪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却仇曰:茍去仲孙蔑而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亲鲁甚于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淫慝之情)。若去蔑与行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侥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也。)亡而为仇治之何及(言鲁属齐还为晋仇)却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由也。)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不受却请邑)谋国家不二(四日不食以坚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后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韩厥晋大夫韩献子也。鲁成公十七年晋厉公既杀三却栾武子中行献子围公于匠丽氏乃召献子献子辞曰:杀君以求威非吾所能为也。威行为不仁事废为不智享一利亦得一恶非所务也。昔者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安用厥也。中行偃欲伐之栾。《书》曰:不可其身果而辞顺顺无不行果无不彻犯顺不祥伐果不克乃止。

子驷郑大夫也。鲁襄公二年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欲避楚役以负担喻)公曰:楚君亲集矢于目(谓鄢陵之战晋人射楚王中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言楚子任此患不为他人盖在己)。若背弃力与言其谁匿我(言盟誓之言也。)免寡人惟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俞卒,于是子罕当国(摄国事)子驷为政(为政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晋伐丧非也。)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成公未葬嗣君未免襄故言未改不欲违先君意)公子贞字子襄楚令尹也。鲁襄公十四年子襄还自伐吴卒将死遗言谓子庚必城郢(楚都郢未有城郭公子燮公子仪因筑城为乱事未得讫子囊欲讫未暇故遗言见)君子谓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意谓谥君为共)将死不忘卫社稷可不谓忠乎!(一云:荆人与吴人将战荆师寡吴师众荆将军子囊曰:我与吴人战必败。若败王师王名亏壤土忠臣不忍为也。不复于王而遁至于郊使人复于王曰:臣请死王曰:将军之遁也。以其为利今诚利将军何死子囊曰:遁者无罪则后世之为主将者皆依不利之名而赦臣遁。若是则荆国终为天下笑遂伏剑而死王曰:请成将军义乃为之桐棺三寸加斧锧其上可)。

贾获陈大夫鲁襄公二十五年郑伐陈陈侯扶其太子偃师奔墓遇贾获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虽急犹不欲男女无别)与其妻扶其母奔墓亦免。

祝佗父齐大夫鲁襄公二十五年五月崔杼弑庄公佗父祭于高唐(高唐有齐别庙)至复命不脱弁而死于崔氏(爵弁祭服)。

申蒯齐侍渔者(侍渔监取鱼之官。)崔杼之乱蒯退谓其宰曰:尔以孥免(孥宰之妻子)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反死君之义)与之偕死(一曰申蒯渔于海将入死之其御止之曰:道闻于天下不可死也。申蒯曰:安得食乱君之禄而死治君之事乎!及门门者止之申蒯曰:汝疑我乎!吾与汝臂乃断左臂以与门者以示崔杼崔杼陈八列令其入申蒯拔剑呼天斗七列未及崔子二列而死之)。

陈不占齐人也。崔氏之乱不占闻君之难将赴之比去冫食则失匕上车失式御者曰:怯如是去之益乎!不占曰:死君之义公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人曰:不占可谓仁者之勇矣。

申鲜虞齐庄公近臣也。崔氏之乱鲜虞奔鲁仆赁于野以丧庄公袁克陈侯嬖人之贵者鲁昭公八年四月陈侯溺卒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孙吴悼太子偃师之子惠公也。)十一月壬午灭陈(壬午十月十八日言十一月误也。)克杀马毁玉以葬(欲以非礼厚葬哀公)楚将杀之请寘之(寘马玉)既。又请私(私尽君臣恩)私于幄加绖于颡而逃(幄帐也。逃不欲为臣也。)。

夙沙鼓子之臣也。鲁昭公十五年晋中行伯既克鼓以鼓子宛支来令鼓人各复其所非寮勿从夙沙以其孥行军吏执之辞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岂曰:土臣今君实迁臣何赖于鼓穆子召之曰:鼓有君矣。尔正事君吾定而爵禄对曰:臣委质于翟之鼓未委质于晋之鼓也。臣闻之委质为臣无有贰心委质而策死古之法也。君有烈名臣无畔质敢即私利以烦司寇而乱旧法其。若不虞何穆子叹而谓其左右曰:吾何德之务而有是臣也。乃使行既献言于顷公与鼓子田于河阴使夙沙相之。

申亥楚芊尹无宇之子也。鲁昭公十三年楚灵王闻群公子之死也。氵公夏将欲入鄢(夏汉别名顺流为氵公顺汉水南至鄢)亥曰:吾父再奸王命(谓断王旌执人于章华宫)王弗诛惠孰大焉君不可忍惠不可弃吾其从王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棘里名闱门也。)。

厨人濮宋人也。鲁昭公二十一年宋华氏之乱华登以吴师救华氏齐乌枝鸣戍宋华登败宋师宋公欲出(出奔)厨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可借使死难)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请君复战决胜负)乃犭旬曰:扬徽者公徒也。(徽识也。)众从之公自阳门见之(见国人皆扬徽雎阳正东门名阳门)下而巡之亡君死二三子之耻也。岂专孤之罪也。厨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华登矣。遂败华氏于新里(新里华氏所取邑)。

诸梁楚叶公也。楚令尹子西将召白公叶公止之不从及白公之乱子西子期死叶公闻之曰:吾怨其弃吾言而德其治楚国之能平均以复先王之业者夫子也。以小怨弃大德吾不义也。将入杀之帅方城之外以入杀白公而定王室葬二子之族。

王孙由于楚大夫鲁定公四年吴伐楚入郢楚昭王济江入于梦中(入于云梦泽中所谓江南之梦)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由于以背受之肩王奔郧由于徐苏而从子(以背受戈故当时闷绝)西楚令尹也。吴伐楚楚昭王奔随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车服以保路国于脾泄(脾泄楚邑也。失王则恐国人溃散故伪为王车服立国脾泄以保安道路之人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麋(于麋筑城)复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

子西曰:不能如辞(言自知不能当辞勿行)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郧公辛楚斗辛也。吴伐楚楚败郧公辛之弟怀将弑昭王曰:平王杀吾父吾杀其子不亦可乎!(辛蔓成然之子也。昭公十四年楚平王杀成然)辛曰:君讨臣谁敢仇之君命天也。死天命将谁仇。《诗》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惟仁者能之(言不辟强陵弱)违强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约非仁也。灭宗废祀非孝也。(弑君罪应灭宗)动无令名非知也。必犯是余将杀女斗辛与其弟巢王奔随。

子期楚昭王兄公子结也。昭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窜匿也。)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奖成也。)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北(随公宫也。)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已为王曰:以我与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僻小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惟一人(一人楚王也。)。若鸠楚竟敢不听命吴人乃退(鸠安集也。)。

申包胥楚人也。吴败楚兵于柏举遂入郢昭王出亡在随申包胥不受命而赴于秦乞师曰:吴为无道行封豕长蛇以蚕食天下从上国始于楚寡君失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吴夷狄之求无餍灭楚则西与君接竟。若邻于君君疆场之患也。逮吴之未定君其图之。若得君之灵存抚楚国世以事君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其就馆将图而告子对曰:寡君越在草茅未获所休下臣何敢即安依于庭墙立哭日夜不绝声水浆不入口七日七夜秦哀公为赋无衣之诗兵出包胥九顿首而坐秦哀公曰:楚有臣。若此而亡吾无臣。若此吾亡无日矣,于是乃出师救楚申包胥以秦师至楚秦大夫子蒲子虎率车五百乘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会之大败吴师吴师既退昭王复国而赏始于包胥包胥曰:辅君安国非为身也。救急除害非为名也。功成而受赏是卖勇也。君既定矣。又何求焉遂逃赏终身不见。

棼冒勃苏楚人也。吴入郢棼冒勃苏羸粮潜行十日而薄秦朝鹤立不转昼吟宵泣七日不得告水浆不入于口秦王闻而走之冠剑不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于是秦救楚退吴师复楚。

茅夷鸿邾大夫也。季康子伐邾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邾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无君命故言自也。)曰:鲁弱晋而远吴凭恃其众(凭依也。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辟陋也。)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曾阝衍(曾阝衍即曾阝也。)秋而背之成求其不违(言鲁成其所求无违逆也。)四方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贰敌也。鲁以八百乘之赋贡于吴言其国大也。)邾赋乘君之私也。(为私属)以私奉贰惟君图之吴子从之(明年吴伐鲁)。

子闾楚公子也。鲁哀公六年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前已败于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弃盟逃仇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仇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申子》西结子期启子闾皆昭王之兄)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冥陈地吴师所在)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从命许立)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潜师密发也。闭涂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也。)。

公山不狃鲁人奔吴鲁哀公八年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问可伐否辄亦故鲁人)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有大国之名无情实)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仇国(违奔亡也。)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未臣所适之国。若有伐本国者则可还奔命死其难)所也。则隐(曾所因则为之。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不以其私怨恶废弃其乡党之好)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辄公族故谓之宗国)。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子张辄也。)王问泄(子泄不狃)对曰:鲁虽无与立(缓时。若无能自立)必有与毙(急则人人知惧皆将同死战)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齐楚辅之是四仇也。(与鲁而四)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故由险道欲使鲁成备)。

孔子鲁人也。哀公十四年齐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常弑其君请讨之(将告君故先齐齐必沐浴)公曰:告夫三子(谓卿)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我礼当告君不当告三子君使我在故复往告)之三子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孔子由君命之三子告不可故复以此辞语之而止)。

仲字子路卞人也。哀公十五年齐陈瓘如楚(由瓘陈恒之兄子玉也。)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斫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飨受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何必恶焉(仲由事孔子故为鲁言)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弟(弟成子也。)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公孙成成宰公孙宿也。)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言子叛鲁齐人亦将叛子也。)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而丧宗国将焉用之(丧宗国谓以邑入齐使鲁有危亡之祸也。)成子曰:善哉!吾不蚤闻命(传言仲尼之徒皆忠于鲁国)庆忌吴公子也。鲁哀公二十年庆忌骤谏吴子曰:不必亡弗听(吴子弗听。)出居于艾(艾吴邑豫章有艾县)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之。

城北馀子由基者鲁人也。佛以中牟县叛设禄邑炊鼎曰:与我者受邑不与我者烹中牟之士皆与之由基独后至衣将入鼎曰:由基之义轩冕在前非义不乘斧钺于后义死不避遂衣将入鼎佛止之赵简子屠中牟得而取之论有功者用由基为始基曰:吾闻廉士不耻人如此受中牟之功则中牟之士终身惭矣。遂繈负其母南徙于楚楚王高其义待以司马。

申鸣者楚士也。治园以养其母孝闻于楚国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何不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其禄于国立义于庭汝乐吾无忧矣。吾欲汝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士者身归于君而禄归于亲今去父事君得无死于难乎!遂辞而往因以兵围之白公谓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孝子者也。子往劫其父以兵申鸣闻之必来与之语白公曰:善则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而应之曰:始吾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闻之也。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吾已不得为孝子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杀白公其父亦死王赏之百斤金申鸣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也。名不可两立行不可两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于天下遂自杀。

庄善楚人也。惠王有白公之难庄善辞其母将往死之其母曰:弃其亲而死其君可谓义乎!庄善曰:吾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所谓养母者君之禄也。身安得无死乎!遂辞而行比至公门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矣。曰:惧曰:既惧何不返庄善曰:惧者吾私也。死义吾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及公门刎颈而死君子曰:好义乎!哉!

屈卢楚人也。楚白公胜将杀惠王王出亡令尹司马皆死复拔剑而属之于屈卢曰:子与我将舍子不与我将杀子屈卢曰:诗有之曰:莫莫葛{ぱ系}延于条枚恺悌君子求福不回今子杀子叔父而求福于卢也。可乎!且吾闻之知命之士见利不动临难则死是谓人臣之礼故上知天命下知臣道其有可劫乎!子胡不推之白公胜乃入其剑焉。

石他人齐人也。陈恒弑简公而盟者皆完其家不盟即杀之石他人曰:昔之事其君者皆得其君而事之今谓他人曰:舍而君而事我他人不能。虽然不盟则杀父母也。从而盟是无君臣之礼也。生于乱世不得正行劫于暴上不得道义故虽盟必以父母之死不如退而自杀以礼其君乃自杀。

子渊捷齐人也。陈恒弑君使勇士六人劫之子渊捷曰:子之欲与我以我为知乎!臣弑君非知也。以我为仁乎!见利而倍君非仁也。以我为勇乎!劫我以兵惧而与子非勇也。使吾无此三者与何补于子。若有此三者终不从子矣。乃舍之。

字子思孔子孙也。居于卫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去君谁与守。

王孙贾年十五事齐闵王王出走失王之处王孙贾乃入市中曰:淖齿乱齐国杀闵王欲与我诛者袒右市人从者四百人与之诛淖齿刺而杀之。

齐画邑人(齐西南近邑画音获)燕之初入齐闻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谓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于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ㄕ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布衣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之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诸子立为哀王。

缩高秦安陵人其子为管守魏攻管不下信陵君使人谓安陵君曰: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五大夫使为持节尉安陵君曰:安陵小国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使道使者至谓缩高曰:将使高为将缩高曰: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父攻子宗人大笑也。见臣而下是倍主也。父教子倍亦非君之所喜也。敢再拜辞使者以报信陵君信陵君大怒遣大使之安陵曰:安陵之地亦犹魏也。今吾攻管而不下则秦兵及我社稷必危矣。愿君之生束缩高而致之。若君弗致也。无忌将发十万之师以造安陵之城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手受太府之宪宪之上篇曰:子杀父臣弑君有恒不赦国虽大赦降城亡子不得与焉缩高辞大位以全父子之义而君曰:必生致之是使我负襄王诏而废太府之宪也。虽死终不敢行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用此辞反必为国祸吾已全己之为人臣之义矣,岂可使吾君有魏患也。乃之使者之舍刎颈而死信陵君闻缩高死素服辟舍使使者谢安陵君曰:无忌小人也。困于思虑失言于君敢再拜释罪。

乐毅为燕将去燕之赵赵王欲图燕毅泣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若获戾在于他国终身不敢谋赵之徒隶况燕昭王后嗣乎!

李同赵邯郸传舍吏子也。秦围邯郸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同说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耶平原君曰:赵亡则朕为虏何为不忧乎!同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谓急矣。而君之后宫以百数婢妾被绮縠馀梁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民困兵尽或剡木为矛矢而君器物钟磬自。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使赵得全君何患无有今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之间分功而作家之所有尽散以飨士方其危苦之时易德耳,于是平原君遂从之得敢死士三千人李同遂与三千人赴秦军秦军为之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兵遂罢邯郸复存李同战死封其父为李侯。

申公子培荆大夫也。荆庄哀王猎于云梦(荆庄哀王考烈王之子在春秋后云梦楚泽也。今在南郡华容县)射随兕中申公子培劫王而夺之(随兕恶兽申公子培申邑宰也。楚僭称王邑宰称公也。杀随兕者凶故劫夺受殃也。)王曰:何其暴而不敬也。命吏诛之(下陵其上谓之暴诛之诛子培也。)左右大夫进谏曰:子培贤者也。又为王百倍之必有故愿王察之也。(子培之贤百倍于人必有所为也。故愿王察之)不出三月子培疾而死(为代王杀随兕故也。)荆与晋师战于两裳大胜晋(两裳地名也。荆克晋负。故曰:大胜)归而赏有功者申公培之弟请赏于吏曰:人之有功也。于军旅臣之兄有功也。于车下(于王车下夺王随兕所以代王死之兄是有功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兄犯暴不敬之名触死亡之罪于王之侧其愚心将以忠于君王之身而持千岁之寿(忠犹爱也。持犹得也。忠爱君王犯夺随兕是代君受死亡之疾使君王得千岁之寿也。臣之兄尝读古记曰:杀随兕者不出三月(古记古书也。三月必死。故曰:不出也。)是以臣之兄惊惧而争之(惊惧王寿之不长故与王争随兕而夺王也。)故伏其罪而死(罪殃王令人发平府而视之于古记果有乃厚赏之(平府府名也。赏之赏子培之地)。

黄歇楚人事顷襄王顷襄王使歇与太子完入质于秦秦留之数年楚顷襄王病太子不得归而楚太子与秦相应侯善,于是黄歇乃说应侯曰:相国诚善楚太子乎!应侯曰:然歇曰:今楚王恐不起疾秦不如归其太子太子得立其事秦必重而德相国无穷是亲与国而得储万乘也。若不归则咸阳一布衣耳楚更立太子必不事秦夫失与国而绝万乘之和非计也。愿相国熟虑之应侯以闻秦王曰:令楚太子之傅先往问楚王之疾返而后图之黄歇为楚太子计曰:秦之留太子也。欲以求利也。今太子立未能有以利秦也。歇忧之甚而阳文君子二人在中王。若卒大命太子不在阳文君子必立为后太子不得奉宗庙矣。不如亡秦与使者俱出臣请止以死当之楚太子因变衣服为楚使者御以出关而黄歇出也。守舍常为谢病度太子已远秦不能追歇乃言秦昭王曰:楚太子已归出远矣。歇当死愿赐死昭王大怒欲听其自杀也。应侯曰:歇为人臣出身以犭旬其主太子立必用歇故不如无罪而归之以亲楚秦因遣黄歇归歇至楚三月顷襄王卒太子完立是为考烈王。

●卷七百四十

○陪臣部·规讽

百王以下皆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至于瞽史百工亦得献规而纳诲矧内参家陪之列居卿佐之任者乎!春秋之世逮于战国其间挺公正之操怀忠谠之节或引经据古援事取譬弼违箴阙以贡乎!谠言拂心逆耳以救乎!失德非惟官守言责之使然也。至或农夫渔者乐正膳宰亦能有犯无隐罄其诚心原乎!进不图宠动非侥福以爱君利国为念虽蒙耻触祸而靡惮自非蹇蹇匪躬之子坦坦履道之士亦恶能及是者哉!故献可替否所以济其美改过从善所以成其德诗云:彼已之子邦之司直盖神明之介福焉。

昔为卫大夫卫庄公夫人无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昔谏曰:臣闻嬖亲幸也。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将立为太子则宜早定。若不早定州吁必缘而为祸)夫宠而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者鲜矣。(如此言少也。降其身则必憾憾则思乱不能自安自重)。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加大(小国而加兵于大国如息侯伐郑之比)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臣行君之义)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

臧僖伯鲁大夫鲁隐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大事祀与戎也。)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材谓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也。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搜索择取不孕者苗为苗除害也。狝杀也。以杀为名顺秋气也。狩围守也。冬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皆于农隙以讲事也。(各随时事之间)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时讲武犹复三年而大习出曰:治兵始治其事入曰:振旅治兵礼毕整众而还振整也。旅众也。)归而至以数军实(饮于庙以数车徒器械及所获也。)昭文章(车服旌旗)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鸟兽之肉不登于俎(俎祭宗庙之器)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谓以饰法度之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事器用之资皂隶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言取此杂猥之物以资器备是小臣有司之职非侯之所亲也。)公曰:吾将略地焉(孙辞以略地略总摄巡行之名。《传》曰: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往陈鱼而观之(陈设张也。公大设捕鱼之备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

公子佗陈桓公弟五父也。郑伯请成于陈(成犹平也。)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畏难也。)郑何能为遂不许。

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也。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太庙(宋华督弑殇公以郜大鼎赂鲁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临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以茅饰屋著俭也。清庙肃然清净之称)大路越席(路玉路祀天车也。越席结草)大羹不致(大羹肉汁不致五味)粢食不凿(黍稷曰:粢不精凿)其俭也。(此四者皆示俭)衮冕黻(衮画衣也。冕冠也。黻韦冠以蔽膝也。玉笏也。若今吏之持带裳幅舄(带革带也。衣下曰:裳幅。若今行縢者舄衤复履)衡ヨ纮糸延(衡维持冠者ヨ冠之垂者纮缨从下而上者糸延冠上覆)昭其度也。(尊卑各有制度)藻率鞞(藻率以韦为之所玉也。王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鞞佩刀肖上饰下饰)鞶厉斿缨(鞶绅带也。一名大带大带之垂者游旌旗之游缨在马膺前如索{君巾}者)昭其数也。(尊卑各有数)火龙黼黻(火画火也。龙画龙也。白与黑谓之黼。若斧形黑与青谓之黻两已昭其文也。(以文章明贵贱)五色比象昭其物也。(车服器械之有五色皆以比象天地四方以示器物设)锡鸾和铃昭其声也。(锡在马额鸾在镳和在衡铃在旆动皆有鸣声)三辰旗旗昭其明也。辰日月星也。画于旗旗象天之明)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登降谓上下尊卑。)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谓立华督违命之臣)而置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九鼎殷所受夏九鼎也。武王克商乃营雒邑而后去之。又迁九鼎焉时但营雒邑未有都至周公乃卒营雒邑谓之王城即今河南城也。故。《传》曰:成王定鼎于郏辱阝)义士犹或非之(盖伯之属)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太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季梁随贤臣也。楚武王侵随使章求成焉(章楚大夫)军于瑕以待之(瑕随地)随人使少师董成(少师随大夫董正也。)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斗伯比楚大夫令尹子文之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张自侈大也。)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羸弱也。)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熊率。且比楚大夫)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言季梁之谏不过一见从随侯卒当以少师为计故云:以为后)王毁军而纳少师(从伯比之言)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信楚弱也。)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正辞不虚称君美)今民馁而君逞欲(逞快也。)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诈称功德以欺鬼神)公曰:吾牲盾粢盛丰备何则不信(牲牛羊豕纯色完全也。盾亦肥也。黍稷曰:粢在器曰:盛)对曰:夫民神之主也。(言鬼神之情依民而行)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盾谓民力之普存也。(博广也。硕大也。)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疒族>蠡也。谓其备盾咸有也。(虽告神以博硕肥盾其实皆当四谓谓民力适完则六畜既大而滋也。皮毛无疥癣兼备而无有所阙)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三时春夏秋)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嘉善也。栗谨敬也。)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馨香之远闻)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禋洁敬也。九族谓外祖父外祖母从母子及妻父妻母姑之子姊妹之女子之子并已之同族皆外亲有服而异族者),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民饥馁也。)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曹刿为鲁大夫鲁庄公如齐观社(二十三年齐因祀社蒐军实以示客公往观之)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正民也。是故先王制诸侯使五年四王壹相朝也。(王谓王事天子也。五年之间四聘于王而一相朝相朝者将朝天子先相朝也。终则讲于会以正班爵之义(终毕讲习班次也。谓朝毕则习礼于会以正爵位次序尊卑之义也。)夫齐弃太公之法而观民于社(太公齐始祖太公望)君为是举而往观之(举举动也。)非故业也。(业事)何以训民土发而社助时也。(土发春分周语曰:土方脉发社者助时祈福为农始)收扌而烝纳要也。(扌拾也。冬祭曰:烝因祭祀以纳五谷之要休农夫也。月令孟冬祀宗大祀公社及门闾)今齐社而往观旅非先王之训也。(旅众)天子祀上帝(上帝天也。)诸侯会之受命焉(助祭受君命)诸侯祀先王先公(先王谓。若宋祖帝乙郑祖厉王之属先公先君)卿大夫佐之受事焉(事职事也。)臣不闻诸侯之相会祀也。祀。又不法(不法谓观民)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不听遂如齐(一云庄公如齐观社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幼之序征伐以讨其不庭诸侯有王王有巡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故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御孙庆为鲁掌匠大夫鲁庄公丹桓宫之楹而刻其桷(桓宫桓公庙也。楹柱也。庄公娶于齐曰:哀姜哀姜将至当见于故丹柱刻榱以夸之也。)匠师庆言于公曰:臣闻圣王公之先封者(谓。若汤武周公太公)遗后人之法今先君俭而君侈之(先君桓公)令德替矣。(替灭)公曰:吾属欲美之(属适也。适欲自美之非先君之意)对曰:无益于君而替前之令德臣。故曰:庶可以已乎!(已止)公弗听(一云:庄公丹桓宫之楹。又刻桓宫桷御孙谏曰:臣闻之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先君有共德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也。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公侯伯子男执玉诸侯世子附庸孤卿执帛)小者禽兽(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以章物也。(章所执之物以别贵贱)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虔也。(榛小栗也。修脯虔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

夏父展鲁宗人也。(宗人宗伯主男女贽币之礼)哀姜至公使大夫宗妇觌用币(宗妇同宗大夫之妇觌见也。见夫也。用币与大夫同贽)夏父展曰:非故也。公曰:君作故(言君所作则为故事)展对曰:君作而顺则故之(顺顺于礼则书为故事)逆则亦书其逆也。臣从有司惧逆之书于后也。故不敢不告(从有司言备位随从有司后行夫妇贽不过枣栗以告虔也。(枣取蚤起栗取敬栗虔敬也。曲礼妇人之贽脯修枣栗也。)男则玉帛禽兽以章物也。(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孤执皮帛卿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章明也。明尊卑异物)今妇执币是男女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不可无也。公弗听。

管仲为齐大夫齐桓公会鲁庄公于柯(鲁庄公十三年)曹氵未劫盟桓公桓公乃许尽归鲁而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氵未三战所亡地尽复于鲁桓公盟于宁母谋郑故也。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携离也。)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诸侯官司各于齐受其方所当贡天子之物)郑伯使太子华听命于言于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三族郑大夫)君。若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以郑事如封内臣)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守君命共时事)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茍有[C260]从不亦可乎!(子华犯父命是其[C260]隙)对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总其罪人以临之(总将领也。子华奸父之命即罪人)郑有辞矣。何惧(以大义为辞)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列奸用子华)嗣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位会位也。子华为奸人而列在会位将为诸侯所记)君盟替矣。(替废也。)作而不记非盛(君举必书虽复齐史隐讳亦损盛德)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太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介因也。)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于郑郑伯使请盟于齐桓公既霸会诸侯于葵丘而欲封禅(鲁僖公九年葵丘在陈外黄县禅音上载反)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音甫)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无怀古之王者在伏羲前见。《庄子》云:云:山在蒙阴县故城东北下有云:云:亭)ж羲封泰山禅云:云:(ж读曰伏)神农氏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炎帝神农后)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钜平有亭亭山)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在钜平南十三里)皆受命然后得封禅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过孤竹(伯夷国也。在辽西令支令音郎定反支音神祇之祇)西伐束马县车上卑耳之山(将上山缠束其马县钓其车世卑耳即齐语所谓辟耳)南伐至召陵(召陵地也。在汝南召读曰劭)登熊耳山以望江汉(熊耳山在顺阳北益阴县东北禹贡所云:导雒自熊耳者也。其山两峰状熊耳因以为名也。)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兵车之会三谓庄十二年会于北杏以平宋乱僖四年侵蔡蔡溃遂伐楚次泾六年伐郑围新城也。乘车之会六谓庄十四年会于鄄十五年会于鄄十六年同盟于幽僖五年于首止八年盟于洮九年会于葵丘也。一匡天下谓定襄王为天子之位也。一说谓阳谷之会令侯云:无鄣谷无贮粟无以妾为妻天下皆从故云:一正也。)诸侯莫违我昔三代受命亦何以异乎!,于是管仲睹桓公不可穷以辞因设之以事曰:古之封禅高阝上之黍北里之禾所以为盛(高阝音霍高阝上北里地名也。盛谓以实簠簋)江淮之间一茅三脊所以为藉也。(茅草有三脊也。谓灵茅也。藉以藉地藉音才夜反)东海致比目之鱼(。《尔雅》云:东方有比目鱼言不比不行其名谓之音土盍反)西海有比翼之鸟(。《山海经》云:崇吾之山有鸟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其名曰:鸾。《尔雅》云:南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而管仲乃云:西海其说异也。)然后物有不召而至者十有五焉今凤凰麒麟不至嘉禾不生而蓬蒿藜莠茂鸱枭群翔(蓬蒿藜莠皆秽恶之草枭不祥鸟也。鸱盖今所谓角鸱也。枭土枭也。)而欲封禅无乃不可乎!,于是桓公乃止葵丘之会天子使宰孔赐桓公文武胙。且曰:谓尔伯舅无下拜桓公召。《管子》谋对曰:为君不君为臣不臣乱之本也。桓公惧出见客。又桓公问管仲曰:寡人愿闻国君之信对曰:民爱之邻国亲之天下信之此国君之信公曰:善请问信安始而可对曰:始于为身中于为国成于为天下公曰:请问为身对曰:道血气以求长心长德(长心谓谋虑速长德谓恩施广)此为身也。公曰:请问为国对曰:远举贤人慈爱百姓存亡国继绝世起诸孤(孤谓死王事者子孙)薄税敛轻刑罚此为国之大礼也。法行而不苛刑廉而不赦有司宽而不陵(不虐独)菀浊困滞皆法度不亡(菀浊谓秽塞不洁清者也。困滞谓疲羸微隐者也。有如此者。此皆以度加之不令有所失也。)往行不来而民游世矣。(其行法度者但往行而进不却来而退而人以此自得行于世也。)此为天下也。又桓公之时宋伐杞狄伐邢卫桓公不救祼体纽胃称疾(纽摩也。自摩其胸。若有所痛患也。)召管仲曰: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有疾病姑乐乎!《管子》曰:诺,于是令人悬钟磬之装(装可以严饰之)陈歌舞竽瑟之乐日杀数十牛者数旬群臣进谏曰:宋伐杞狄伐邢卫君不可不救桓公曰: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又有疾病姑乐乎!且彼非伐寡人之国也。伐邻国也。子无事焉宋已取杞狄已拔邢卫矣。桓公起行┺ね之间。《管子》从之从至大钟之西桓公南而立管仲北向对之大钟鸣桓公视管仲曰:乐夫仲父管仲对曰:此臣之所谓哀非乐也。臣闻之古者之言乐于钟磬之间者不如此言脱于口而令行乎!天下(脱出)在钟磬之间而无四面兵革之忧今君之事言脱于口令不得行于天下在钟磬之间而有四面兵革之忧此臣所谓哀非乐也。桓公曰:善,于是伐钟磬之悬(伐谓折断)并歌舞之乐也。(并除)宫中虚无人(不令人掌守之)桓公曰:寡人已伐钟磬之县并歌舞之乐矣。请问所始于国将为何行。《管子》对曰:宋伐杞狄伐邢卫而君之不救也。臣请以庆(以不救为是故庆之)臣闻之诸侯争于强者勿与分于强(。若救三国是分于强)今君何不定三君之处哉!(三君既失国当定其君处也。),于是桓公曰:诺因令以车百乘卒千人以缘陵封杞车百乘卒千人以夷仪封邢车五百乘卒五千人以楚丘封卫。又桓公问于管仲曰:王者何贵曰:贵天桓公仰视天管仲曰:所谓天非苍莽之天也。王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即安辅之即强非之即危倍之即亡。又桓公置酒令诸侯大夫曰:后者饮一经程管仲后当饮一经程饮其半而弃其半桓公曰:仲父当饮一经程而弃之何也。管仲曰:臣闻之酒入者舌出舌出者弃其身与其身不宁宁弃酒乎!桓公曰:善。又桓公出于野见亡国故城郭氏之墟问于野人曰:是为何墟野人曰:是为郭氏之墟桓公曰:郭氏者何为为墟野人曰:郭氏者善善而恶恶桓公曰:善善而恶恶人之善行也。其所以为墟者何也。野人曰:善善而不能行恶恶而不能去是以为墟也。桓公归以语管仲管仲曰:其人为谁桓公曰:不知也。管仲曰:君亦一郭氏也,于是桓公召野人而赏焉。

公子完陈公子也。为齐工正饮桓公酒乐(齐桓贤之故就其家会据主人之辞故言饮桓公酒)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夜饮为淫乐)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

鲍叔为齐大夫齐桓公与管仲鲍叔宁戚饮酒桓公谓鲍叔姑为寡人祝乎!鲍叔奉酒而起曰:祝吾君无忘其出亡而在莒也。使管仲无忘其束缚而从鲁也。使宁武子无忘其饭牛于车下也。桓公辟席而拜曰:寡人与二大夫皆无忘夫子之言齐国之社稷必不废此言尝思困隘之时必不骄矣。

轮扁齐人也。桓公读书于堂轮扁斫轮于堂下释其椎凿而问桓公曰:君之所读书者何书也。桓公曰:圣人之书轮扁曰:其人焉在(问作书之人何在也。)桓公曰:已死矣。轮扁曰:是直圣人之糟粕耳(糟酒滓也。粕已精也。)桓公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读书工人焉得讥之哉!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然有说臣试以臣之斫轮语之太疾则苦而不入(苦急意也。)太徐则甘而不固(甘缓意也。)不甘不苦应于手厌于可以至妙者臣不能以教臣之子而臣之子亦不能得之于臣是以行年六十老而为轮今圣人之所言者亦已怀其实穷而死独其糟粕在耳。

士𫇭为晋大夫晋侯将伐虢士𫇭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弃民不养之)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上之使臣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力屈也。)虢弗蓄也。亟战将饥(言虢不让而力战)。

里克为晋大夫晋献公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赤狄别种也。皋落其氏族)里克谏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里克晋大夫冢大也。以朝夕视君膳者也。(膳厨膳)。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专行谋(帅师者必专谋军事)誓军旅号令也。)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太子之事也。(国政正卿)师在制命而已(命者将军所制)禀命则不威专命孝故君之嗣适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太子帅师是失其官也。专命则不孝是为帅必不也。)。且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不对而退。

孔叔为郑大夫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曰:不可齐方勤我(孔叔郑大夫勤恤其难)弃德不善也。)齐桓公与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周公宰孔也。王恨齐桓定太子之故召郑伯使叛齐也。楚不服于齐故以镇安郑也。)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亲党援也。)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其后诸侯伐郑孔叔言于郑伯曰:谚有之曰:心则不竞何惮于病(竞强也。惮难也。)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毙也。国危下齐以救国公曰:吾知其所由来矣。姑少待我(欲以申侯说)对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郑杀申侯以说于齐。

宫之奇为虞大夫鲁僖公五年晋献公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玩习也。)一之为甚其可再乎!(为二年假晋道灭下阳)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辅夹辅车牙车)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太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从是以不嗣(太伯虞仲皆太王之子不从父命俱让适吴仲雍之子别封西吴虞公其后也。穆昭昭生穆以世次计故太伯与虞仲于周为昭)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王季者太伯虞仲之母虢仲虢叔文王之母弟也。仲叔皆虢君字)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盟府司盟之官)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惟Τ乎!(桓叔庄伯之族晋献公之从祖昆弟献公患其Τ尽杀之)亲以宠Τ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享祀丰洁神必据我(据犹安也。)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周书》逸书)。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馨香之远闻)。又曰:民不易物惟德ム物(黍稷牲玉无德则不见享有德则见享言物一而用异)如是则非德民不神不享矣。神所凭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行去也。)曰:虞不腊矣。(腊祭众神之名。)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不更举兵)是年晋灭虢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

庆郑为晋大夫秦饥使乞籴于晋晋人弗与庆郑曰:背施无亲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四德皆失何以守国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虢射惠公舅也。皮以喻所寄秦城毛以喻籴言既背秦为怨已深虽与之籴犹无皮而施毛也。)庆郑曰:弃信背邻患孰恤之无信患作失援必毙是则然矣。虢射曰:无损于怨而厚于寇不如勿与(言与秦粟不足解怨适足使秦强)庆郑曰:背幸灾民所弃也。近犹仇之况怨敌乎!弗听退曰:君其悔是哉!秦伯伐晋晋惠公乘小驷郑入也。(郑所献马名小驷郑曰:古者大事必乘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惟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变易人意)乱气狡愤阴血周作张脉偾兴外彊中干(狡戾也。偾动也。气狡偾于外则血脉必周身而作随气张动外虽有强形而内实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听。

臧文仲为鲁大夫鲁僖公伐邾取须句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卑小也。)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诗小雅言常戒惧也。)。又曰:敬之天惟显思(显明也。思犹辞也。)命不易哉!(周颂言有国宜敬戒天明临下奉承其命甚难)先王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二十一年夏大旱公欲焚巫(巫女巫也。主祈祝请雨者,或以为非也。瘠病之人其面上向俗谓天哀其病恐雨入其鼻故为之旱是以公欲焚之)文仲曰: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穑稻也。劝分有无相济也。)此其务也。巫何为天欲杀之则如勿生为旱焚之滋甚公从之是岁也。饥而不害。

公子目夷宋司马子鱼也。宋人围曹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崇崇侯虎。)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复往备不改前而崇自降也。)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诗大雅言文王之教自近及远寡妻嫡妻谓太姒也。刑法也。)德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德乎!无阙而后动。

公孙固宋庄公之孙也。为大司马楚人伐宋宋公将战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言君兴天所弃必不可不如赦楚勿与战也。)弗听泫宋师败绩。

宁。《庄子》名俞卫大夫也。卫文公有邢翟之虞不能礼晋文公重耳宁。《庄子》言于公曰:夫礼国之纪也。亲民之结也。善德之建也。此三者公之所慎也。晋公子善人也。而卫亲也。君不礼焉弃三德矣。君其图之康叔文之昭也。唐叔武之穆也。周之大功在武茍姬未绝周室而卑守天聚者必武族武族惟晋实昌晋裔公子实德晋仍无道天祚有德晋之守祀必公子也。若复而修其德镇抚其民必获诸侯以讨无礼君弗蚤图卫而在讨小人是惧敢不尽心公弗听。

叔詹郑大夫也。晋公子重耳过郑郑文公不礼焉叔詹谏曰:天之所启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将建诸君其礼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犬戎狐姬之子。故曰:姬出)离外之患(出亡在外)而天不靖晋国殆将启之二也。有足以上人而从之三也。(国语云:狐偃赵衰贾佗三人皆卿才)晋郑同侪(侪等也。)其过子弟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启乎!弗听叔詹曰:若不礼焉则请杀之詹一作瞻蕃息也。谚曰:黍稷无成不能为荣(稷粢也。无成谓死荣秀也。)黍不为黍不能蕃庑(为成蕃滋庑丰也。稷不为稷不能蕃殖(殖长)所生不疑惟德之基(所生谓生黍得黍种稷得稷。若不礼重耳则当除之不耳则当宜厚之如此不疑是为得基)公弗听。

胥臣晋大夫晋文公问曰:吾欲使阳处父傅ん也。而教诲之其能善乎!(阳处父晋太傅阳子也。ん文公子襄公名)对曰:是在ん也。蘧不可使俯(蘧直者为戚施不可使仰(戚施屈者)僬侥不可使举(僬侥长三尺不能举重)侏儒不可使援(侏儒短者不能亢援)蒙瞍不可使视(有眸子而无见曰:蒙无眸子曰:瞍)へ不可使(口不道忠信之言为へ不能言者)聋贵不可使听(耳不别五音之和曰:聋生而聋曰:贵僮不可使谋(僮无知暗乱)质将善而贤良赞之则济可也。(赞导也。)。若有违质(违邪)教将不入(不入其心)其何善之为(言不臣闻昔者太姒娠文王不变(娠有身也。不变不动也。)少溲于豕牢(少不溲便也。)而得文王不加病焉(言易也。)文王在母不忧(体不变故不在传不勤处师弗烦事王不怒(王谓王季)敬友二虢(善兄弟曰:友二虢文王弟虢仲虢叔)而慈惠二蔡(惠爱也。二蔡文王子也。管叔初亦为蔡)刑于太姒(刑法也。太姒文王妃也。)比于兄弟(比亲也。兄弟同宗之弟)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寡妻寡德之妻谓太妊也。御也。),于是乎!用四方之贤良(以自辅也。)及其即位也。询于八虞(询谋也。八虞周八士皆在虞官)而咨于二虢(咨谋也。)度于闳天而谋于南宫(贤臣度亦谋也。南宫括)诹于蔡原而访于辛尹(诹访皆谋也。蔡公原公辛辛甲尹尹佚皆周贤大也。)重之以周召毕荣(周周文公召召康公毕毕公荣荣公也。)亿宁百神(亿安也。)而和柔万民(柔安故。《诗》曰:惠于宗公神罔时恫(惠顺也。宗公大臣也。恫痛也。言文王为政咨于臣顺而行之故鬼神无恫者也。)。若是则文王非专教诲之力也。(言因体也。)公曰:。然则教无益乎!对曰:胡为文益其质(亦有美质加以文采乃善人生而学非学不入(不入不入于道也。)公曰:柰夫八疾何(蘧至僮)对曰:官师之所材也。(师长也。材古裁字)戚施直(直主击者主钟者)蘧蒙璆(蒙载也。璆玉磬不能俯故使击磬。)侏儒扶卢(扶缘也。卢矛戟也。缘之以为戏也。)蒙瞍循声(目无见于音声则闻使循之)聋贵司火(耳无闻于视则审故使主火)僮僬侥官师之所不材也。(所不能裁用)以实裔裔)夫教者因体能质而利之者也。(能质性能也。)。若川然有原以印浦而后大(印迎也。言川已有原因开利迎之以浦然后大也。)。

郭偃晋大夫晋文公问于郭偃曰:始也。吾以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矣。(以为难而勤修之故其易将至矣。)。

鱼攵者(史失其名)晋人也。晋文公出田逐兽砀入大泽迷不知所出其中有鱼攵者文公谓曰:我。若君也。道安从出我。且厚赐。若鱼攵者曰:臣愿有献文公曰:出泽而受之,于是遂出泽文公令曰:子之所欲以教寡人者何等也。愿受之鱼攵者曰:鸿鹄保河海之中厌而欲移徙于小泽则必有缴之忧元鼍保深渊厌而之浅渚则必有罗网钓射之忧今君逐兽砀入至此何行之太远文公曰:善哉!谓从者记鱼攵者名鱼攵者曰:君何以名为君其尊天事地敬社稷固四国慈爱万民薄赋敛轻租税者臣亦与焉君不敬社稷不固四国外失礼于诸侯内逆民心一国流亡鱼攵者虽有厚赐不得保也。遂辞不受曰:君亟归国臣亦反吾鱼攵所。

●卷七百四十一

○陪臣部·规谏第二

老古晋之农夫也。晋文公逐麋而失之问老古曰:吾麋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往公曰:寡人问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壹不意人君如此也。虎豹之居也。厌而近人故得鱼鳖之居也。厌深而之浅故得诸侯厌众而亡其国。《诗》曰: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君故不归人将居之,于是文公恐归遇栾武子栾武子曰:猎得兽乎!而有悦色文公曰:寡人逐麋而失之得善言故有悦色栾武子曰:其子安在曰:吾未与来也。栾武子曰:处上位而不恤其下骄也。缓令急诛暴也。取人之言而弃其身盗也。文公曰:善还载老古与俱归。

子上楚令尹也。楚成王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齿年也。言尚少)而。又多爱黜乃乱也。国之举常在少者(举立也。)。且是人也。蜂目而豺声忍人也。(能忍行不义)不可立也。弗

乐豫宋大夫也。宋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ぱ犹能庇其本根(葛之能ぱ蔓繁滋者以本枝荫庇之多)故君子以为比(谓诗人取以喻族兄弟)况国君乎!此谚所谓庇焉而纵寻斧焉者也。(纵放也。)必不可君其图之亲之以德皆股肱也。谁敢携贰。若之何去之不听穆襄之族率国人以攻公(穆公襄公之子孙昭公所欲去者)杀公孙固公郑于公宫(二子在公宫故为兵所杀)六卿和公室。

叔仲惠伯鲁大夫也。穆伯(公孙敖也。)如莒莅盟。且为襄仲逆女见之美自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惠伯谏曰:臣闻之兵作于内为乱于外为寇寇犹及人乱自及也。今臣作乱而不禁以启寇仇。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平二子。)使仲舍之(舍不娶)公孙敖反之(还莒女)复为兄弟如初

士季晋大夫随会也。晋灵公不君宰夫而熊蹯不熟杀之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畚以草索为之菅属)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溜而后视之(士季随会也。三进伏公不省。又前也。公知欲谏故佯不见)曰:吾知所过矣。将之稽首而对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社稷之固也。岂惟群臣赖之。又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衮君之上服阙过也。言服衮者有惟仲山甫能之。)君能补过衮不废矣。(常服衮也。)。

孙息晋大夫也。晋灵公造九层台费用千亿谓左右曰:敢有谏者斩孙息求见灵公张弩持矢见之谓之曰:子欲谏邪孙息曰:臣不敢谏也。臣能累十二博棋加九鸡子于其上公曰:吾未尝见也。子为寡人作孙息即正颜色定志意以棋子置下鸡子置其上左右忄息灵公曰:危哉!孙息曰:复有危于此者公曰:愿复见之息曰: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国用空虚户口减少吏人叛亡邻国谋议将兴兵公乃坏台(一云:晋平公为九层之台。又曰: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曰:自其父之死吾蔑与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无不可者是女齐事君必有规谏必谏作台)。

泄冶陈大夫也。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皆衷其衤日服以戏于朝(二子陈卿夏姬女陈大夫御叔妻衷怀也。衤日服近身衣)泄冶谏曰:公卿宣氵民无效焉(宣示也。)。且闻不令君其纳之(纳藏衤日服)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

苏从楚大夫也。楚庄王侣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伍举入谏庄王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在锺鼓之间伍举曰:愿有进隐(隐谓隐藏之意)曰:有鸟在于阜三年不蜚不鸣是何鸟也。庄王曰:三年不蜚蜚将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举退矣。吾知之矣。数月氵益甚苏从乃入谏王曰:若不闻令乎!对曰: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于是罢氵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大说(一云:楚庄王莅政三年不治社稷危国将亡士庆问左右群臣曰:王莅事政三年不治而好隐戏社稷危国将亡胡不入谏左右曰:子其入士庆入再拜而进隐曰:有大鸟来上南山之阳三年不蜚不鸣不审其故何也。王曰:子其去矣。寡人知之矣。士庆曰:臣言亦死不言亦死愿闻其说王曰:此鸟不蜚以长羽翼不鸣以观群臣之慝是鸟虽不蜚蜚必冲天虽不鸣鸣必惊人士庆稽首曰:所愿闻已王大说士庆之问而拜之以为令尹授之相印)。

申叔时楚大夫也。楚庄王为陈夏氏乱故伐陈(夏姬子征舒弑灵公)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征舒之祖子夏之名)遂入陈杀夏征舒に诸栗门(に车裂也。栗门陈城门)因县陈(城陈以为楚县)申叔时使于齐反复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征舒为不道杀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楚县大夫皆僭称公)女独不庆寡人故对曰:犹可辞乎!王曰:可哉!曰:夏征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抑词也。蹊径也。)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可哉!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怀而与之也。(叔时谦言小人意浅谓譬如取人物于其怀而还之为愈于不还)乃复封陈乡取一以归谓之夏州。

申公巫臣楚大夫也。楚庄王讨陈夏氏欲纳夏姬巫臣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氵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王乃止。

孙叔敖楚令尹也。楚庄王将兴师伐晋告士大夫曰:有敢谏者至死无赦孙叔敖曰:臣闻畏鞭棰之严而不敢谏其父非孝子也。惧𫓧钺之诛而不敢谏其君非忠臣也,于是遂进谏曰:臣园中有榆其上有蝉蝉方奋翼悲鸣欲饮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后曲其颈欲攫而食之也。螳螂方欲食蝉而。又不知黄雀在后举其颈欲嗛蜀而食之也。黄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挟弹丸在榆下迎而欲弹之童子方欲弹黄雀不知前有深坑后有掘也。此皆言前之利而不顾后害者也。又庄王问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道安富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道安强人君或至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道定矣。夏桀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为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

田赞衣儒衣而见荆王荆(楚庄王也。)王曰:先生之衣何其恶也。田赞对曰:衣。又有恶于此者荆王曰:可得而闻耶对曰:甲恶于此王曰:何谓也。对曰:冬日则寒夏日则热衣无恶于甲者也。赞也。贫故衣恶也。今大王万乘之主也。富厚无适而好衣人以甲臣窃为大王不取也。意者为其义邪甲者兵之事折人之首刳人之腹堕人城郭系人子女其名尤甚不荣意者为其贵邪茍虑害人人必虑害之茍虑危人人亦必虑危之其贵人甚不安之二者为大王无取焉荆王无以应也。

詹何楚人也。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柰何对曰:何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楚王曰:寡人得立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闻身治而国乱者也。亦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在于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善。

优孟楚之乐人也。尝以谈笑讽谏楚庄王有爱马衣以文绣置之华屋之下席以露床嗛舀以枣脯马病肥死使群臣丧之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以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马谏者罪至死优孟闻之入殿门仰天大哭王惊而问其故优孟曰:马者王所爱也。以楚国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对曰:臣请雕玉为棺文梓为椁便枫豫章为题凑(以木兰以木累棺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位于前韩魏翼卫其后(楚庄王时未有赵韩魏三国)庙食大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乎!为之柰何优孟曰:请以大王六畜葬之以垄灶为棺铜历为椁赍以姜枣荐祭以粮稻衣以火光葬之于人腹肠,于是王乃使以马属太官无令天下久闻也。

士渥浊晋大夫士贞子也。晋林父帅师与楚战于泌晋师败绩晋师归桓子(林父也。)请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城濮之役晋师三日谷(在僖二十八年)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言忧喜失时)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歇尽也。)困兽犹斗况国及楚杀子玉(子玉得臣)公喜而后可知也。(喜见于颜色)曰:莫余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以再世不竞(成王至穆王)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警戒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竞乎!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伯宗晋大夫也。楚子围宋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伯宗晋大夫)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言非所系)天方授楚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谚曰:高下在心(度时制宜)川泽纳(受浊)山薮藏疾(山之有林薮毒害者居之)瑾匿瑕(匿亦藏也。虽美玉之资亦或居藏瑕秽)国君含垢(忍垢耻)天之道也。(晋侯耻不救伯宗为说小恶而损大德之喻)君其待之(待楚衰)乃止。

里革鲁太史克也。鲁宣公夏滥于泗渊(滥渍也。渍罟于泗水之渊以取鱼泗在鲁城北。)里而弃之(罟网)曰:古者大寒降土蛰发(降下也。寒气初下谓季冬建丑之月大寒之后也。土蛰发谓孟春建寅之月令孟春蛰虫始鱼上冰獭祭鱼)水虞,于是乎!讲え取名鱼登川禽而尝之寝庙行诸国人助宣气也。(水虞渔掌川泽之禁令讲习也。え鱼网笱也。名鱼大鱼川禽鳖蜃之属诸之也。时阳气起鱼陟负冰故令国人所以助宣气也。月令季冬始鱼乃尝鱼先荐寝庙)鸟兽孕水虫成(孕怀子谓春时)兽虞,于是乎!禁罗<矛昔>鱼鳖以为夏槁(兽虞掌鸟兽之禁令兔罟罗鸟罟禁禁不得施<矛昔>□槁干也。夏不得取于此时□刺鱼鳖以为夏储)助生阜也。(也。鸟兽方孕故取鱼鳖助生物)鸟兽成水虫孕水虞,于是乎!禁鹿设鄂(当为{田令}鹿小网坑也。鄂作格所以误兽也。谓立夏鸟兽已成水虫怀孕之时禁鱼鳖之网设取兽之物)以实庙庖畜功用也。(以兽实宗庙庖厨而长鱼鳖畜四时功足国财用也。)。且夫山不槎蘗(槎斫也。以株生曰:蘗)泽不伐夭(草木未成曰:夭)鱼禁鲲而(鲲鱼子而未成鱼)兽长{鹿夭}(鹿子曰:麋子曰:{鹿夭})鸟翼鷇多(翼成生哺曰:鷇未乳曰:多)虫舍蚳蝝(蚳蚁子可以为醢蝝蝮可食舍不取也。)蕃庶物也。古之训也。(蕃息)今鱼方别孕不教鱼长。又行网罟贪无艺也。(别二于雄而怀子艺极也。)公闻之曰:吾过而里革正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为我得法(良法)使有司藏之使吾无忘谂(言见此罟则不忘里革言谂告也。)师存侍(师乐师名存)曰:藏罟不如寘里革于侧之不忘也。(寘置)晋人杀厉公(晋人栾书中行偃)边人以告(边人疆埸之司也。)成公在庙(成公鲁宣公之子墨肱)公曰:臣弑其君谁之过也。大夫莫对里革曰:君之过也。夫君人者其威大矣。(君天也。故其威大)失威而至于弑其过多矣。(过不积不至于弑)。且夫君也。者将牧民而正其邪者也。若君纵私回而弃民事(回邪)民旁有慝无由省之(慝恶省察)益邪多矣。若以邪临民陷而不振(陷坠振救)用善不肯专则不能使至于殄灭而莫之恤也。国安用之桀奔南巢(南巢扬州之地巢伯之国庐江居巢是)纣踣于京(踣毙也。京殷京师)厉流于彘(周厉王彘晋地)幽灭於戏(幽王为西戎所杀戏戏山在西周)皆是术也。(术道也。失威多过之道)夫君也。者民之川泽也。行而从之美恶皆君之由民何能为焉(以君喻川泽民喻鱼也。鱼从川之美恶以为肥瘠)。

季。《文子》(季孙行父也。)鲁大夫也。鲁成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季。《文子》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迩近也。)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听服也。)史佚之志有之(周文王大史)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苗贲皇晋大夫也。晋侯盟诸侯于断道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会(晏弱桓子)及敛盂高固逃归晋人执晏弱于野王执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野王县今属河内)苗贲皇使见晏桓子(贲皇楚斗椒之子楚灭斗氏而贲皇食邑于苗地晏弱时在野王故因使而见之)归言于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言汲汲也。)举言群臣不信诸侯皆有贰志(举亦皆也。)齐君恐不得礼(不见礼待)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沮之(沮止也。)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子者曰:若绝君好宁归死焉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逆彼(彼齐三人)以怀来者吾。又执之以信齐沮吾不既过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反者得辞(反者高固谓得不当来之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焉用之晋人缓之逸。

士燮晋大夫范。《文子》也。晋厉公与楚子战于鄢陵楚子败绩宵遁晋入楚军三日谷(食楚粟三日也。)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骄)。《周书》曰:惟命不于常有德之谓(言胜无常命惟德是与)。

魏绛晋大夫魏。《庄子》也。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无终山戎国名孟乐其使臣)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欲戎与晋和)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德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诸华中国)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夏训夏书有穷国名后君也。羿有君之号)公曰:后羿何如(怪其言不次故问之)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禹孙大康氵放失国夏人立弟仲康仲康亦微弱仲康卒子相立羿遂代相号曰:有穷鉏羿本国名)恃其射也。(羿善射)不修民事而氵于原兽(氵放原野)弃武罗伯因熊髡庞圉(四子皆羿之贤臣)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寒国北海平寿县东有寒亭伯明其君名)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夷氏)信而使之以为已相浞行媚于内(内宫人)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欺罔之)而虞羿于田(乐之以游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树立也。)外内咸服(信浞诈)羿犹不悛(悛改也。)将归自田(羿猎还)家众杀而烹之以食其子(食羿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杀之于国门)靡奔有鬲氏(靡夏遗臣事羿者有鬲国名今平原鬲县)浞因羿室(就其妃妾)生浇及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二国夏同姓诸侯仲康之子后相所依乐安寿光县东南有灌亭北海平寿县南有斟亭)处浇于过处于戈(过戈皆国名也。东莱掖县北有过乡戈在宋郑之间)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烬遗民)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夏后相之子)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于戈(后杼少康子)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浞因羿室故不改有穷之号)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辛甲周武王太史阙过也。使百官各为箴辞戒王过)于虞人之箴(虞人掌田猎)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芒芒远貌画分也。)经启九道(启开九州之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人神各有所归故德不乱)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冒贪也。)忘其国恤而思其牡(言但念兽)武不可重(重犹数也。)用不恢于夏家(羿以好武虽有夏家而不能恢大之)兽臣司原敢告仆夫(兽臣虞人告仆不敢斥尊)虞箴如是可不惩乎!,于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

柳庄卫大夫献公出奔反于卫及郊将班邑于从者而后入(欲赏从者以惧居者献公以鲁襄十四年出奔齐二十六年复于卫)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羁勺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言从守。若一勺糸引也。)君反其国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言有私则生恐)弗果班。

师旷字子野晋太师也。卫公出奔师旷侍于晋侯(晋悼公也。)晋侯曰: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良君将赏善而刑氵养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为之贰(贰卿佐)使师保之勿使过度是故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置侧室(侧室支子之官)大夫有贰宗(贰宗宗子之副贰者)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隶牧圉皆有亲匿以相辅佐也。善则赏之(赏谓宣扬)过则正之患则救之(救其难也。)失则革之(革更也。)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补其愆过察其得失)史为书(谓太史君举则书)瞽为诗(瞽盲者为诗以风刺)工诵箴谏(工乐人也。诵箴谏之辞)大夫规诲(规正谏诲其君)士传言(士卑不得径达闻君过失传告大夫)庶人谤(庶人不与政闻君过得诽谤)商旅于市(旅陈也。陈其货物以示时所贵尚)百工献艺(献其技艺以喻政事)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犭旬于路(逸书遒人行人之官也。木铎木舌金铃犭旬于路求歌谣之言)官师相规(官师大夫自相规正)工执艺事以谏(所谓献艺)正月孟春,于是乎!有之谏失常也。(有遒人犭旬路之事)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肆放也。)以从其氵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石言魏榆(魏榆晋地)晋侯(晋平公也。)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焉(谓有精神冯依石而言)不然民听滥也。(滥失也。)抑臣。又闻之(抑疑辞)曰:作事不时怨ゥ动于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宫室崇侈民力尽(伤也。)怨ゥ并作莫保其性(性命也。民不敢自保其性命)石言不亦宜乎!,于是晋侯方筑虒祁之宫(虒祁地名在绛西四十里临汾水)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远于其身(怨咎远其身也。)小人之言僭而无征故怨咎及之。《诗》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惟躬是瘁(不能言谓不知言理以僭言见退其言非不纵舌出以僭而无信自取瘁病故哀之)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其是之谓乎!(哿善也。巧言如流谓非正言而顺叙以听言见答者言其可嘉以信而有征自取安逸师旷缘问流转终归于谏故以比巧言如流也。当叔向时诗义如此故与今说诗者小异)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晋平公居师旷侍坐平公曰:子生无目甚矣。子之墨墨也。师旷对曰:天下有五墨墨而臣不得与一焉平公曰:何谓也。师旷曰:群臣行赂以采名誉百姓侵冤无所告愬而君不悟此一墨墨也。忠臣不用用臣不忠下才处高不肖临贤而君不悟此二墨墨也。奸臣欺诈空虚府库以其少才覆塞其恶贤人逐奸邪贵而君不悟此三墨墨也。国贫民罢上下不和而好财用兵嗜欲无餍讠舀谀之人容容在傍而君不悟此四墨墨也。至道不明法令不行吏民不正百姓不安而君不悟此五墨墨也。国有五墨墨而危者未之有也。墨墨耳何害乎!国家哉!

范献子晋大夫也。鲁昭公如晋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莒人愬于晋(愬鲁受牟夷)晋侯(平公也。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间暇也。)乃归公。

屠蒯晋宰夫也。晋荀盈如齐逆女(自为逆)还卒於戏阳(槐郡内黄县北有戏阳城)殡于绛未葬晋侯饮酒乐(平公也。)膳宰屠蒯趋入请佐公使尊(公之使人执尊酌酒请为之佐)许之(公许也。)而遂酌以饮工(工乐师师旷也。)曰:汝为君耳将司聪也。(乐所以聪耳)辰在子卯谓之疾日(疾恶也。纣以甲子丧桀以乙卯亡故国君以为忌日)君彻宴乐学人舍业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言痛疾过于忌日)女弗闻而乐是不聪也。(不闻是义而心乐)。又饮外嬖叔(外都大夫之嬖者)曰:女为君目将司明也。(职在外故主视)服以旌礼(旌表也。)礼以行事(事政令)事有其物(物类也。)物有其容(容貌也。)今君之容非其物也。(有卿佐之丧而作乐欢会。故曰:非其物)而女不见是不明也。亦自饮也。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气和而志充)志以定言(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言以出令臣实司味二御失官而君弗命臣之罪也。(工与嬖叔侍御君者失官不聪明)公说彻酒初公欲废知氏而立其外嬖为是悛而止。

叔向晋大夫也。晋平公射安不死竖襄搏之失公怒拘将杀之叔向闻之夕君告之叔向曰:君必杀之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以封于晋今君嗣吾先君唐叔射安不死搏之不得是扬吾君之耻也。君其必速杀之勿令远闻君忸怩颜乃趋赦之固桑晋船人也。晋平公浮西河中流而叹曰:嗟乎!安得贤士与共此乐者固桑(一云盖胥)进对曰:君言过矣。夫剑产于越珠产江汉玉产昆山此三宝者皆无足而致今君茍好士则贤士至矣。平公曰:固桑来吾门下食客者三千馀人朝食不足暮收市租暮食不足朝收市租吾尚可谓不好士乎!固桑对曰:今夫鸿鹄高飞冲天然其所恃者六翮耳夫腹下之毳背上之毛增去一把飞不为高下不知君之食客者六翮耶将腹背之毳也。平公默然而不应焉。

郭荣齐大夫也。晋伐齐师至于杨门齐侯(灵公也。)驾将走邮棠(邮棠齐邑)太子与郭荣扣马(太子光也。)曰:师速而疾略也。(言欲略行其地无久攻意)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大子抽剑断鞅乃止。

叔仲昭伯鲁大夫叔仲带也。襄公入楚及汉闻康王卒欲还叔仲昭伯曰:君之来也。非为一人也。(一人谓康王)为其名与其众也。(名谓为大国有盟主之名也。众略地多兵甲众)今王死其名未改其众未败何为还诸大夫皆欲还子服惠伯曰:不知所为姑从君乎!(惠伯鲁大夫仲孙他之子子服椒也。姑。且也。)叔仲曰:子之来也。非欲安身也。为国家之利也。故不惮勤远而听于楚(惮难)非义楚也。畏其民与众也。(义楚非必楚有义而往)夫义人者固庆其喜而吊其忧况畏而服焉(庆犹贺喜福也。)闻畏而往闻丧而还茍芊姓实嗣其谁代之任丧(芊楚姓嗣嗣世任当也。谁当代之当丧为主乎!言必自当之故不可不往吊也。)王大子。又长矣。执政未改(执政令尹司马改易)予为先君来死而去之其谁曰:不如先君(言我为楚先君故来闻死而去后嗣臣子谁肯自谓德如先君)将为丧举闻丧而还其谁曰:非侮也。(举动也。如在国闻楚有丧将为之举动而往况已至汉闻丧而还其谁言鲁不轻侮之也。)事其君而任其政其谁由已贰(任当由从也。言楚臣方事其君而当其政谁肯从已时而使诸有携贰者)求说其侮而亟于前之人其仇不滋大乎!(说犹除也。滋益亟疾也。言楚之君臣求除其轻侮已者将亟疾于前之人其仇益大乎!)说侮不懦执政不二帅大仇以惮小国其谁云:待之(懦弱惮难也。言楚人欲除侮慢之耻不懦其执政之臣无二心以楚大仇为鲁作难其谁能待之待犹御也。)。若从君而走患则不如违君以避难(走之)。且夫君子计成而后行二三子计乎!有御楚之术而有守国之备乎!则可也。(可可还)。若未有不如往也。乃遂行。

荣成伯名栾鲁大夫也。鲁襄公如楚反及方城闻季武子袭卞(方城楚北山卞鲁邑季武子取之以自予)公欲还出楚师以伐鲁(伐季氏言鲁者季氏专鲁国也。)成伯曰:不可君之于臣其威大矣。不能令于国而恃诸侯诸侯其谁匿之(匿亲)。若得楚师以伐鲁鲁既不违夙之取卞也。必用命焉守必固矣。(夙武子名言夙取卞时鲁人不违是听用其命必同心守。故曰:固矣。)。若楚之克鲁(克胜)诸姬不获焉而况君乎!彼无亦置其同类以服东夷而大攘诸夏将天下是王而何德于君其予君也。(无亦亦也。同类攘却也。言楚亦将自置其同姓于鲁以取天下不予君)。若不克鲁君以蛮夷伐之而。又求入焉必不获矣。不如予之(予之以卞予武子也。)夙之事君也。不敢不悛(悛改)醉而怒醒而喜庸何伤(庸用也。言公欲伐鲁。若人醉而怒今止。若醒而喜用何伤乎!)君其入也。乃归子冯楚令尹也。吴人召舒鸠人反楚(舒鸠楚属国召欲与共伐楚)楚子师于荒浦(荒浦舒鸠地)使沈尹寿与师祁犁让之(二子楚大夫)舒鸠子敬逆二子而告无之。且请受盟二子复命王欲伐之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请受盟而。又伐之伐无罪也。姑归息民以待其卒(卒终也。)卒而不二吾。又何求。若犹叛我无辞有庸乃还(彼无辞我有功)。

司马侯晋大夫也。楚灵王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椒举致命曰:寡君使举曰:君有惠赐盟于宋(宋盟在襄二十七年)曰: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以岁之不易(于易言有难)寡人愿结于二三君(欲得诸侯谋事补阙)使举请问君。若茍无四方之虞(虞度也。)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欲借君之威宠以致诸侯)晋侯(平公也。)欲勿许司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罚未可知也。其使能终亦未可知也。晋楚惟天所相(相助也。)不可与争君其许之而修德以待其归。若归于德吾犹将事之况诸侯乎!若适氵虐楚将弃之(弃不以为君)吾。又谁与争公曰:晋有三不殆其何敌之有(殆危也。)国险而多马齐楚多难(多篡杀之难)有是三者何乡而不济对曰:恃险与马而虞邻国之难是三殆也。四岳(东岳岱西岳华南岳衡北岳常)三涂(在河南陆浑县南)阳城(在阳城县东北)大室(在河南阳城县西南)荆山(在新城乡县南)中南(在治平武功县南)九州之险也。是不一姓(虽是天下至险无德则灭亡)冀之北土(燕代)马之所生无与国焉恃险与马不可以为固也。从古以然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享神人(享通)不闻其务险与马也。邻国之难不可虞也。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无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于国则四垂为宇)。若何虞难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至今赖之(仲孙公孙无知事在庄九年)晋有里丕之难而获文公是以为盟主(里克本郑事在僖九年)卫邢无难敌亦丧之(闵二年狄灭卫僖二十五年卫灭邢)故人之难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德亡于不暇。又何能济君其许之纣作氵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陨周是以兴夫岂争诸侯乃许楚使使叔向对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获春秋时见(言不得自往也。)诸侯君实有之何辱命焉。(一说晋悼公与司马侯升台而望曰:乐夫对曰:临观之乐则乐矣。德乐则未公曰:何谓德义对曰:诸侯之为日在君侧以其善行以其恶戒可谓德义矣。公曰:孰能对曰:羊兮习于春秋乃使叔向傅太子彪平公也。)。

●卷七百四十二

○陪臣部·规讽第三

椒举楚大夫也。楚子会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灵王也。)曰:臣闻诸侯无归礼以为归今君始得诸侯其慎礼矣。霸之济否在此会也。夏启有钧台之享(启禹子也。河南阳翟县南钧台陂盖启享诸侯于此)商汤有景亳之命(河南巩县西南有汤亭或言亳即偃师县)周武王有孟津之誓(将伐纣也。)成有岐阳之蒐(周成王归自奄大蒐于岐山之阳岐山在扶风美阳县西北)康有丰阝宫之朝(郡在始平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朝诸侯)穆有涂山之会(周穆王会诸侯于涂山涂山在寿春东北)齐桓有召陵之师(在僖四年)晋文有践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君其何用宋向戍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选择所用)王曰:吾用齐桓(用会召陵之礼)楚子示诸侯侈(自奢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启汤武成康穆也。二公齐桓晋文)皆所以示诸侯礼也。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为仍之会有糸昏叛之(仍糸昏皆国名)商纣为黎之蒐东夷叛之(黎东夷国名)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室中岳)皆所以示诸侯汰也。诸侯所由弃命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楚子围朱方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庆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吴)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惟逆命是以在此(逆命谓性不恭顺)其肯从于戮乎!(言不肯默而从戮)播于诸侯焉用之(播扬也。)王弗听负之斧钺以犭旬于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齐崔杼弑君庆封其党也。故以弑君罪责之)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麋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楚灵王为章华之台与伍举升焉(伍举即椒举也。)曰:台美夫对曰:臣闻国君服宠以为美安民以为乐听德以为聪致远以为明不闻其以土木之崇高雕镂为美而以金石匏竹之昌大嚣庶为乐不闻其以观大视侈氵色以为明而以察清浊为聪也。先君庄王为匏居之台高不过望国氛大不过容宴豆木不妨守备用不烦官府民不废时务官不易朝常问谁宴焉则宋公郑伯问谁相礼则华元驷𬴂问谁赞事则陈侯蔡侯许男顿子其大夫侍之先君是以除乱克敌而无恶于诸侯今君为此台也。国民罢焉财用尽焉年谷败焉百官烦焉举国营之数年乃成愿得诸侯与始升焉诸侯皆距无有至者而后使大宰启疆请于鲁侯惧之以蜀之役而仅得以来使富都那竖赞焉而使长鬣之士相焉臣不知其美也。夫美也。者上下外内大小远迩皆无害焉。故曰:美。若于目观则美以财用则匮是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为夫君国者将民之与处民实瘠君安得肥。且夫私欲弘侈则德义鲜少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而远者距违。若敛民利以成其私欲使民蒿焉忘其安乐而有远心其为恶也。甚矣。安用目观故先王之为台榭也。榭不过讲军实台不过望氛祥故榭度于大卒之居台度于临观之高其所不夺穑地其为不匮财用其事不烦官业其日不败时务瘠硗之地,于是乎!为之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官寮之暇,于是乎!临之四时之隙,于是乎!成之故周。《诗》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鹿攸伏夫为台榭将教民利也。不知其以匮之也。若君谓此台美而为之正楚其殆矣。

启疆楚大夫也。晋韩宣子如楚逆女叔向为介及楚楚子(灵王也。)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茍得志焉无恤其佗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刖足使守门)以羊舌兮为司宫(加宫刑)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启疆曰:可茍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珪以为信)享𫖯有璋(享飨也。𫖯见也。既朝聘而享见也。臣为君使执璋)小有述职(诸侯适天子曰:述职)大有巡功(天子巡守曰:巡功)设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言务行礼)宴有好货(宴饮以货为好衣服车马在客所无)餮有陪鼎(熟食为餮陪加也。加鼎所以厚殷勤)入有郊劳(宾至逆劳之于郊)出有赠贿(去则赠之以货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失朝聘宴好之道)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必阝必阝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君臣和也。)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言何以为备)谁其重此(言怨重)。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谓有贤人以敌晋则可耻之)。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麇群也。)求昏而荐女(荐进也。)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柰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五卿位在韩起之下三军之将佐也。成赵武之子吴荀偃之子)羊舌兮之下祁午张藉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言非凡人)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韩襄无忌子也。为公族大夫须起之门子年虽幼已任出使)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叔禽叔椒子羽(皆韩起庶子)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成县赋百乘也。)羊舌四族皆彊家也。(四族铜鞮伯华叔向叔鱼叔虎兄弟四也。)晋人。若丧韩起羊兮五卿八大夫(五卿赵成以下八大夫祁午以下)辅韩须羊石(石叔向子食我也。)因其十家九县(韩氏七羊舌氏四而言十家举大数也。羊舌四家共二县故但言彊家)长毂七百(长毂戎车也。县百乘)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计遗守国者尚有四千乘)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伯华叔向兄)中行伯魏舒帅之(伯仲行吴)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失婚姻之亲)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擒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谢启疆)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言叔向之多知)亦厚其礼。

申无宇楚大夫也。楚灵王城陈蔡不羹(襄城县东南有不羹城定陵西北有不羹亭)使弃疾为蔡公王问于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子元郑公子庄公寘子元于栎桓十五年厉公因以杀栎大夫檀伯遂居栎卒使昭公不安位而见杀)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至于今赖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上古金木水火土谓之五官玄鸟氏丹鸟氏亦有五。又以五氏五雉为五工正盖五官之本也。末世遂事施职是以官无常数今无宇称习古言故云:五大言五之长专盛过节则不可居边细弱不胜任亦不可居朝廷)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襄十九年丹奔楚)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宋萧亳实杀子游(在庄十二年)齐渠丘实杀无知(在庄九年渠丘今齐国西安县也。齐大夫雍廪邑)卫蒲戚实出献公(蒲宁殖邑戚孙林父邑出献公在襄十四年)。若由是观之则害于国末大必折(折其本)尾大不掉君所知也。(又云:楚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问于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惟晋近我远也。今吾城二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昔者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卞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征卫叔以京患严公郑几不封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卫蒲戚实出献公宋萧蒙实杀昭公鲁卞费实弱襄公齐渠丘实弑无知晋曲沃实纳齐师秦征卫实难桓景皆志于诸侯此其不利者也。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指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勤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惧其不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辨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及其失也。易物之由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至[B150]{维虫}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不然是楚三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子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也。可以惧哉!三年陈蔡不羹人纳弃疾而弑灵王矣。)。

郑丹楚大夫也。楚子狩于州来(狩冬猎也。)次于颍尾(颍水之尾在下蔡西)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五子楚大夫徐吴与国欲围之以Τ吴)楚子次于干(在谯国城父县南)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秦所遗羽衣也。)翠被(以翠羽饰被)豹舄(以豹皮为履)执鞭而出(执鞭以教令)仆析父从(楚大夫)右尹子革夕(子革郑丹夕莫也。)王见之去冠被舍鞭(敬大臣)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楚始封君)与吕级(齐太公之子丁公)王孙牟(卫康叔子康伯)燮父(晋唐叔之子)禽父(周公子伯禽)并事康王(康王成王子)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四国齐晋鲁卫分珍宝之器)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在新城氵示乡县南)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山林以事天子惟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桃弧棘矢以御不祥言楚在山林少所出有)齐王舅也。(成王母齐太公女)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少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谓昆吾为伯父昆吾尝居许地。故曰: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四国陈蔡二不羹)。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必(斧也。必柄也。破圭以饰斧柄)敢请命(请制度之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曰: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讥其顺王心如响应声)子革曰:磨砺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以已喻锋刃欲自磨砺以断王之淫慝)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倚相楚史名)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皆古书名)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志(周穆王肆极也。)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谋父周卿士祈父周司马世掌甲兵之职招其名公方谏游行故指司马官而言此逸诗矣。)王是以获没于祇宫(获没不见篡弑)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愔愔安和貌式用也。昭明也。)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金玉取其坚重)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言国之用民当随其力任如金冶之器随器而制形故言形民之力去醉饱过盈之心)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深感子革之言)不能自克以及于难(克胜也。)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干

白公子张楚大夫也。灵王虐子张骤谏王患之谓史考曰:吾欲已子张之谏。若何(史考子亹已止)对曰:用之实难已之易矣。若谏君则曰:余左执鬼中右执殇宫(中身也。《礼》曰:其中退然夭死曰:殇殇宫殇之居也。执谓把其录籍制服其身知其居处。若今云:能使殇也。)凡百箴谏吾尽闻之矣。宁闻佗言(不欲闻谏)白公。又谏王如史考之言对曰:昔丁能耸其德至于神明(武丁高宗耸敬至通也。通于神明梦见傅说也。),于是乎!三年嘿以思道谅暗也。思道思君人之道。《书》曰:高宗谅暗不言言乃ん也。)卿士患之(患不言也。)曰:王言以也。若不言是无所禀令也。(禀受)武丁,于是作书(以书解卿士)曰:以余正四方余恐德之不类兹故(类善兹此)如是而。又使以象旁求四方之贤圣(思贤而梦见之识其容状故作其象而使求之也。)得傅说以来为公(公上公也。书序高宗梦傅说使伯工营求之野得傅说作说命)而使朝夕规谏曰:若金用汝作砺(使磨砺也。)。若涉水用汝作舟(喻遭涉水)。若大旱用汝作霖雨(大旱自比苗稼三上为霖)启乃心沃朕心(启开也。贤者之心比霖雨)。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以药喻忠言瞑眩[B139]攻已急也。瘳愈也。)。若跣不视地厥足用伤(以失道比徒跣而不视)。若武丁之神明也。于神明)既得道犹不敢专制使以象旁求圣人以为辅今君或者未及武丁而恶规谏者不亦难乎!(难以保国)齐桓晋文皆非嗣也。(非嫡嗣)还轸诸侯不敢氵逸轸谓出奔)心类德音以得有国(类善)近臣谏远臣谤舆人诵以自诰也。(舆众也。诵诵善败也。诰告也。)是以其入也。四封不备(备满也。方百里曰:同方欲美之故尤小焉)而至,于是有畿田(方千里曰:畿)以属诸侯(属会)至于今为令君桓文皆然君不度于二令君而欲自也。无乃不可乎!周诗有之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为政不躬亲则众民不信)臣惧民之不信君也。故敢不言不然何急其以言取罪也。王病之曰:子复语(病不能然故复使语)不穀虽不能用吾寘之于耳犹愿也。寘置也。)对曰:赖君之用之也。故言(赖恃)不然巴浦之犀兕象其可尽乎!其。又以规为也。(牛规谏也。以塞耳言四兽之牙角可以为难尽而。又以规谏为之乎!今象出侥外其三兽则荆交有焉巴浦地名,或曰:巴郡浦合浦)遂趋而退归杜门不出七月乃有干之乱灵王死之。

叔向晋大夫也。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报送女)韩宣子之适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境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辟邪也。衷正也。)。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言上教下效)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逸书则法也。)无宁以善人(无宁宁也。)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

子瑕楚令尹也。言蹶由于楚子(蹶由吴王弟灵王执以归)曰:彼何罪谚所谓室于怒市于色谓矣。(言灵王怒吴子而执其弟犹人忿于室家而作色于市人)舍之怒可也。乃归蹶由。

晏婴齐大夫齐庄公将伐晋问于。《晏子》、《晏子》对曰:君德合而欲多养欲而意骄德合而欲多者危养欲而意骄者困今君志于勇力之士以伐盟主幸而不济君之福不幸而有功忧必及君庄公作色不悦。《晏子》辞而不为臣退而穷处堂下生藜藿门外生荆棘庄公终任勇力之士西伐晋取朝歌及大行期而民散身灭于崔氏。又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湫下隘小嚣声尘土)请更诸爽垲者(爽明垲辞曰:君之先臣容焉(先臣。《晏子》之先人)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侈奢也。)。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也。敢烦里旅(旅众也。不敢劳众为己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繁多也。)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如行也。祉福也。遄庶也。言君而行福则,庶几乱即止也。)其是之谓乎!又景公疥遂┲(┲疟疾也。)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二子齐嬖大夫。)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へ以辞宾(欲杀へ固以辞谢来问疾之宾)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日往日也。宋盟在襄二十七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家无猜疑之事故史无求鬼神)建以语康王(楚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五君文襄灵成景)公曰: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无废事)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君有功德祝史陈说之无所愧)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与受国福)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氵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使私情厌足)高台深池撞锺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掠夺取也。)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氵纵肆行非度无所还忌(还也。)不思谤ゥ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以实白神是言君罪)其盖失数美诬也。(盖掩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作虚词以求媚于神)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言非诛祝史所能治)山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衡鹿舟鲛虞候祈望皆官也。言公专守山泽之利不与民共)县鄙之人入从其政Τ介之关暴征其私(介隔也。迫近国都之关言边鄙既入服政役。又为近关所征税任夺其私物)承嗣大夫强易其贿(承嗣大夫世位者)布尝无艺(艺法制也。布政无制)征敛无宫室日更氵乐不违(违去也。)内宠之妾肆夺于市(肆放也。)外宠之臣僭令于鄙(诈为教令于边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养长也。所求不给则应之以罪)民人苦病夫妇皆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聊摄齐西界也。平原聊城县东北有摄城)姑尤以西(姑尤齐东界也。姑水尤水皆在城阳郡东南入海)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之诅(十万曰:亿十亿曰:兆)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德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除逋责)景公田于沛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子犹梁丘据)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单之以薪(单炊也。)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济益也。泄减也。)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亦如羹)君所谓可而有(否不可也。)臣献其否以成其可(献君之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诗颂殷中宗言中宗能与贤者和济可否其政如羹敬戒。且平和羹备味异于大羹)假无言时靡有争(总也。假大也。言总大政能使上下皆如和羹)先王之济五(济成也。)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须气以动)二体(舞者有文武)三类(风雅颂)四物(杂用四方之物以成器)五声(宫商角徵羽。)六律(黄锺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也。阳声为律阴吕比十二月气)七音(周武王伐纣自午及子凡七日武王因此以数合之以声昭之故以七同其以律和其声谓之七音)八风(八方之风)九歌(九功之德皆可歌也。六府三事谓之九功)以成也。(言此九者合然后相成为和乐)清浊大小长短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流以相济也。(周密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诗》曰:德音不瑕(心平则德音无瑕阙)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爽鸠氏少皥之司寇也。)季之(季虞夏诸侯代爽鸠氏者)有逄伯陵因之(逄伯陵殷诸侯姜姓)蒲姑氏因之(蒲姑氏殷周之间代逄公者)而后大公因之古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齐侯甘于所乐志于不死。《晏子》称古以节其情愿。)。又景公时有彗星齐侯使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祗取诬焉(诬欺也。)天道不讠舀(讠舀疑也。)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翼翼共也。聿惟也。回违也。言文王德不违天人故四方之国归往之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逸诗也。言追监夏商之亡皆以乱故)。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又景公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景公自知德不能久有国故叹也。)。《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釜锺之数其取之公也。薄(以公量收)其施之民也。厚(以私量贷)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义取虽无大德要有喜说之心欲歌舞之式用也。)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惟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常守业)士不滥(不失职)官不滔(滔慢也。)大夫不收公利(不作福)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有天地则礼义兴)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恭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二父慈而教子孝而箴(箴谏也。)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从不自专)妇听而婉(婉顺也。)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是以先王上之(禀受也。)。

大宰犯楚大夫也。宋华氏之乱晋曹卫救宋败华氏围诸南里楚越帅师将逆华氏大宰犯谏曰:诸侯唯宋事君今。又争国释君而臣是助无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后既许之矣。

子家驹鲁大夫也。鲁昭公将弑季氏(传言弑者从昭公之词)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僭于公室久矣。(诸侯称公室)吾欲弑之如何(昭公素畏季氏意者以为如人君故言弑)子家驹曰: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失礼成俗不自知也。)子家驹曰:设两观(礼天子诸侯台门天子外关两观诸侯内关一观)乘大路(礼天子大路诸侯路车大夫大车士饣希车)朱干(干楯也。以朱饰楯)玉戚(戚斧也。以玉饰斧)以舞大夏(大夏夏乐也。周所以舞于乐者王者始起未制作之时取先王之乐与己同者假以风化天下天下大同乃自作乐取夏乐者与周俱文也。王者舞六乐于宗庙之中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已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大德广及之也。东夷之乐曰:亻未离南夷之乐曰:任西夷之乐曰:禁北夷之乐曰:昧)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且夫牛马维娄(系马曰:维系牛曰:娄)委已者也。(委食)而柔焉(柔顺)季氏得民众久矣。(季氏专赏罚得民众之心久矣。民顺从之犹牛马之于委食已者)君无多辱焉(恐民不欲从君命而为季氏用反逐君故云:尔子家驹上说正法下引时事以谏者使昭公先自正乃正季氏)昭公不从其言终败焉(果反为季氏所逐)。

公子西楚大夫也。吴子使徐人执掩馀使锺吾人执烛庸(二十七年奔故)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居(大封田土而定其所徙之居)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二子奔楚楚使逆之于境也。养即所封之邑)莠尹然左司沈尹戍城之(城养)取其城父与胡田以与之(胡田故胡之地)将以害吴也。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吾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柔服谓不与吴构怨)吾。又彊其仇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仇谓二公子)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先王谓大王王季亦自西戎始比诸华)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言其事行可知不久)我盍姑亿吾鬼神(亿安也。)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善恶之归)将焉用自播扬焉(播扬犹劳动也。)王弗听吴子怒执锺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防壅山水以灌徐)灭徐。又昭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江夏竟陵县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汉)蓝尹亹涉其帑(亹楚大夫)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宁安定也。)子西曰:子尝惟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恶过也。)。

子綦楚司马也。楚昭王欲之荆台游子綦谏曰:荆台之游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水南望猎山下临方淮其使人遗老而忘死也。王不可游也。

公叔发卫大夫公叔。《文子》也。鲁伐郑不假道于卫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卫文公之鼎)成之昭兆(宝龟)定之鞶鉴(鞶带而以镜为饣希也。今西方羌胡犹然古之遗服)茍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茍忧之将以为之质(为质求纳鲁昭公)此群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德(蒙复也。)无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大姒文王妃)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止不伐鲁师)。

伍员吴大夫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夫椒吴郡县西南太湖中椒山)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上会稽山也。在会稽山阴县南)使大夫种因吴大宰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浇寒浞子封于过者二斟夏同姓诸侯襄四年。《传》曰:浇用师灭斟灌)灭夏后相(夏后相启孙也。后相失国依于二斟复为浇所灭)后糸昏方娠逃出自窦(后糸昏相妻娠怀身也。)归于有仍(后糸昏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仍牧正(牧官之长)浇能戒之(毒也。戒备也。)浇使椒求之(椒浇臣)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后诸侯也。梁国有虞县庖正掌膳羞之官赖此以得除已)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思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诸纶(纶虞邑)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兆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使女艾谍浇(女艾少康臣谍谋也。)使季杼诱浇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灭过戈复禹之绩(过浇国戈国)祀夏配天不失旧物(物事也。)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必为吴难)句践能亲务施施不失人(所加惠赐皆得其人)亲不弃劳(推亲爱之诚则不遗小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仇(犹言天与不取)后虽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吴姓言可计日而待)介在蛮夷寇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于齐(欲伐齐)吾将许越成而无拂吾虑(拂绝)。若越改吾。又何求。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伐齐反振旅而讨之也。)申胥谏曰:不可许也。(申胥员也。)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大夫种勇以善谋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以得其志(还转玩弄也。胁本曰:股)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盖犹尚也。)故婉约其辞以王志(婉顺约卑从随也。)使氵乐于诸夏之国以自伤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憔悴畔落殒憔悴疲病也。)然后安受吾烬夫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年谷时熟日长炎炎(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虺小蛇。《传》曰:封豕长蛇)吴王曰:大夫奚隆于越(奚何盛)越曾足以为大虞乎!(虞度)。若无越则吴何以春秋曜吾军士乃许之成夫差既许越成乃大戒师徒将以伐齐申胥进谏曰:越之在吴也。犹人之有腹心之疾也。今王非越是图而齐鲁以为忧事夫齐鲁譬诸疥癣也。(疥癣在外为害微),岂能涉江淮而与我争此地哉!将必越实有(壤地接而越修德也。)王盍亦鉴于人无鉴于水(鉴镜也。以人为镜见成败以水为镜见形而曰:人无于水鉴当于民鉴)昔楚灵王不君(不得君道)其臣箴谏以不入(入受)乃筑台于章之上(章华地名)阙为石郭陂汉以象帝舜(阙穿陂壅也。舜葬九疑其山体水旋其丘故壅汉水使旋石郭以象之也。罢弊楚国以间陈蔡(间候也。候其隙而取之鲁昭八年楚灭陈十一年灭蔡)不修方城之内(方楚北山)逾诸夏而图东国(诸夏陈蔡东国徐夷吴越也。)三岁于沮汾以服吴越(沮汾水名楚东鄙沮汾之间干也。鲁年楚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次于干)其民不忍饥劳之殃三军叛王于干(殃害也。民国乱中外叛溃事在鲁昭十三年)王亲独行屏营仿亻皇于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涓人今中涓也。畴名。)王呼之曰:余不日矣。畴趋而进王枕其股以寝于地王寐畴枕王以扑而去(扑块。)王觉而无见也。乃匍匐将入于棘闱棘闱不纳也。(棘楚邑闱门)乃入芋尹申亥氏焉(申亥楚大夫芋尹无宇之子。《传》曰:夏将入鄢申亥曰:吾父再干命王弗诛惠孰大焉乃求王遇诸棘闱也。)王缢申亥负王以归而土其室(。《传》曰:王缢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也。)此志也。岂遽忘于诸侯之耳乎!(志记也。言此事皆见诸侯诸侯之耳尚未忘)今王既变鲧禹之功(王夫差也。变易也。鲁语禹能以德修鲧之功也。)高下下以罢民于姑苏(高高起台榭下下深池姑苏台名在吴西近湖)天夺吾食都鄙荐饥(天夺吾食稻蟹也。都国鄙边邑荐重也。)今王将狼天而伐齐(狼逼)民离矣。(有离畔心)体有所倾辟如群兽然一介负矢将百群皆奔(倾伤也。言众兽群聚其中一介被矢则百群皆走以言吴民临陈就战少有倾亦复然)王其无方收也。(方道收还)越人必来袭我王虽悔之其犹有及乎!王弗听(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谏曰:越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其有颠越不共则殄灭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是所以兴也。今君易之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听)。

鲍。《文子》齐大夫鲁阳虎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三加兵于鲁)齐侯将许之鲍文谏曰:臣尝为隶于施氏矣。(施氏鲁大夫。《文子》鲍国也。成十七年齐人召而立之至今七十四岁,于是子盖九十馀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大国晋也。)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求自容)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

逄滑为陈大夫吴之入楚也。使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曰:欲与楚者右欲与吴者左陈人从田无田从党(都邑之人无田者随党而立不知所与故直从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东居左)逄滑当公而进(当公不左不右)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晋盟主也。若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楚为吴所胜)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如伤恐惊动)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芥草也。)楚虽无德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草之生于旷野莽莽然。故曰:草莽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使惧而改过)祸之适吴其何日之有(言今至)陈侯从之。

●卷七百四十三

○陪臣部·规讽第四

孔子为鲁大夫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定公定公君臣失礼公患之故问)孔子对曰: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定公。又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以其大要一言不能兴国几近也。有近一言可以兴国)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事不可以一言而成如知此则近也。)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言无乐于为君所乐者惟乐其言而不见违)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人君所言善无违之者则善也。所言不善而无敢违之者则近一言而丧国)。

颜渊鲁人侍鲁定公于台东野毕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东野毕之御颜渊曰:善则善矣。然其马将佚不悦以告左右曰:吾闻君子不谗人君子亦谗人乎!颜渊不悦历阶而去须臾马败闻矣。定公躐席而起曰:趣驾请颜渊颜渊至定公曰:向寡人曰:善哉!东野毕御也。吾子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佚矣。不识吾子何以知之也。颜渊曰:臣以政知之昔舜工于使人造父工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是以舜无佚民造父无佚马也。今东野毕之御也。上车执辔御体正矣。周旋步骤朝礼毕矣。历险致远而马力殚矣。然求不已是以知其佚也。定公曰:善可少进与颜渊曰:兽穷则触鸟穷则啄人穷则诈自古及今未见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诗》曰: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善御之谓也。定公曰:善哉!寡人之过也。

有。若为鲁季氏宰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盍何不也。周法什一而税谓之彻彻通也。为天下通法)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二谓什二而税)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孰谁也。)。

范蠡为越大夫越王句践即位三年而欲伐吴范蠡进谏曰:夫国家之事有持盈(持守盈满。)有定倾(定安倾危)有节事(节制)王曰:为三者奈何范蠡对曰:持盈者与天天法天也。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定倾者与人(与人取人之心也。人道好谦倾危之中当卑辞礼玩好女乐尊之以名也。)节事者与地(与地法地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穷不可强成之属)王不问蠡不敢言天道盈而不溢(阳盛损月满则亏)盛而不骄(盛元气广大时也。不骄不自纵弛也。)劳而不矜其功(劳动而不已大也。不自大其功施而不德也。)夫圣人随时以行是谓守时(随时时行则行时止则止)天时不作弗为之客(作起也。攻者为客起谓天时利害灾之应。)人事不起弗为之始(人事谓怨叛逆乱之萌先动为始)今君王未盈而溢(未盈国未而君意溢)未盛而骄(道化未盛而自骄)不劳而矜其功(未有勤劳而自大其功)天时不作而先为人客(吴未有天灾而欲伐之)人事起而创为之始此逆于天而不和于人(天应未至人事不起故逆于天而失人和也。)王。若行之将妨于国家靡王躬行(妨害靡王弗听蠡进谏曰:夫勇者逆德也。(德尚礼让勇则攻夺)兵者凶器也。(言害人)争者事之末也。(言贤者修其德政而远方附事文德不行然后用武争者事之末)阴谋逆德好用凶器(阴谋兵谋勇为逆德)始于人者人之所卒也。(始以伐人人终害之)氵佚之事上帝之禁也。(淫佚放滥)先行不利王曰:无是贰言也。吾已断之矣。(贰二也。二言阴谋氵佚也。)果兴师而伐吴战于五湖(五湖今泰湖)不于会稽越王归自会稽其后十五年王召范蠡而问焉曰:谚有之曰:觥饭不及壶餮(觥大也。大饭盛馔也。盛馔未具不能以虚待之及壶餮之救饥疾也。言已欲灭吴取便意得之而已不能待有馀力也。)今岁晚矣。子将奈何蠡对微君王之言(微无。)臣固将谒之(谒请也。伐吴)臣闻从时者犹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不及(蹶走)王曰:诺遂兴师伐吴于五湖吴人闻之出挑战一日五反王弗忍欲许之(不忍其忿)蠡进谏曰:夫谋之廊庙失之中原其可乎!王姑勿许也。臣闻之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缩转化后将悔之(赢缩进退转化变易)天节固然(固然有转化)唯谋不迁(必素定不可迁移)王曰:诺弗许蠡曰:臣闻古之善用兵者(谓。若黄帝武汤)赢缩以为常四时以为纪(以为常随其赢缩也。纪法也。四时有转用兵有利钝也。周语曰:王欲合是五位二所而用之是也。)无过天极穷数而止(极至也。穷穷也。无过天道之所至穷其数而止)天道皇皇日月为常(皇皇著明常象也。)明者以为法微者则是行(明谓日月盛满时也。微谓亏损薄蚀也。法其明者以进取行其微时以隐也。)阳至而阴阴至而阳(至极)日困而还月盈而亏(困穷)古之善用兵者因天地之常与之俱行(随时转运亏盈晦明之常也。)后则用阴先则用阳(后后动先先动用阴谓沉重固密用阳谓轻疾猛厉也。)近则用柔远则用刚(敌近则用柔顺示之以弱远则抗威厉辞以抗御之)后无阴蔽先无阳察(后动者大舒静为阴蔽也。先动者大显变为阳察也。)用人无艺往从其所(艺射的也。无艺无常所也。行军用人之道因敌制之不预设也。故往其所)刚强以御阳节不尽不死其野(言敌以刚强来御已其阳节未尽尚未可克。故曰:不死其野)彼来从我固守勿与(勿与战也。)。若将与之必因天地之灾(彼有灾变则可也。)。又观其民之饥饱劳逸以参之(言虽有灾民尚逸饱则未也。)尽其阳节盈吾阴节而夺之(彼阳势已尽而吾阴节盛满则能夺之)宜为人客刚强而力疾阳节不尽轻而不可取(先动为客于时宜为人客刚强力疾阳数未尽虽易犹不可得取)宜为人主安徐而重固阴节不尽柔而不可迫(时宜为人主安徐重固阴数未尽虽柔而不可困迫也。)凡陈之道设右以为左以为牡(陈有牝牡使相受也。在阴为牝在阳为牡)蚤晏无失必顺天道(晏晚)周旋无穷(穷穷也。无穷。若日月然)今其来也。刚强而力疾(言吴阳势未尽未可击)王姑待之王曰:诺弗与战其后四年越复伐吴吴士民罢弊轻锐尽死于齐晋而越大破吴因而留围之三年吴师败越遂复栖吴王于姑苏之山吴王使公孙雄(吴大夫)肉袒膝行而前请成越王曰:孤臣夫差敢布腹心异日常得罪于会稽夫差不敢逆命得与君王成以归今君王举玉趾而诛孤臣孤臣惟命是听意者亦欲如会稽之赦孤臣之罪乎!句践不忍欲许之范蠡曰:会稽之事天以越赐吴吴不取今天以吴赐越越其可逆天乎!且夫君王蚤朝晏罢非为吴邪谋之二十二年一旦而弃之可乎!且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伐柯者其则不远君忘会稽之厄乎!句践曰:吾欲听子言吾不忍其使者范蠡乃鼓进兵曰:王已属政于执事(执事蠡自谓也。)使者去不。且得罪(我为子得罪)吴使者泣而去句践怜之乃使人谓吴王曰:吾置王甬东君百家(甬东会句章县东海中洲也。)吴王谢曰:吾老矣。不能事君王遂自杀赤章蔓枝{九厶}繇之臣也。繇山中之国近晋者也。智伯欲攻之而无道也。(无道路)为铸大锺方二车轨以遗之繇之君特斩岸堙以迎锺赤章蔓枝谏曰:诗云:唯则定国我胡以得是于智伯夫智伯之为人也。贪而无信必欲攻我而无道也。故为大锺方二车轨以遗君君因斩岸堙以迎锺师必随之不听。又谏君曰:大国为权而子逆之不祥子释之赤章蔓枝曰:为人臣不忠贞罪也。忠贞不用远身可也。斩毂而行至卫七日而繇亡大戊午赵大夫赵肃侯游大陵(太原有大陵县亦曰:大陆。)出于鹿门大戊午扣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肃车谢。

卜商字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魏文侯问于子夏曰:吾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敢问古乐之如彼何也。新乐之如此何也。(端正衣也。古乐先王之正也。)子夏对曰: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簧会守拊鼓始奏以文复乱以武治乱以相讯疾以雅山中道狭故也。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也。(旅犹俱也。俱进俱退言其齐一也。和以广无奸声也。会犹合也。皆也。言众皆待击鼓乃作。《周礼》大师职曰:大祭祀师瞽登歌合奏击拊下管播乐器令奏鼓<申柬>文谓鼓也。武谓金也。相即拊也。亦以节乐拊者以韦为表装之以糠一名相因以名焉齐人,或谓糠为相雅亦乐器名也。状如漆筒中有椎也。)今夫新乐进俯退俯奸声以滥溺而不止及优侏儒犭嗛店杂子女不知父子乐终不可以语不可以道古此新乐之发也。(俯犹曲也。言不齐一也。滥滥窃也。溺而不止声淫乱无以治之犭嗛店狝猴也。言者如狝猴戏也。乱男女之尊卑犭嗛店或为优)今君之所问者乐也。所好者音也。夫乐者与音近而不同(言文侯好音而不知乐也。铿锵之类皆为音应律乃为乐)文侯曰:敢问何如(欲知音乐异也。)子夏对曰:夫古者天地顺而四时当民有德而五谷昌疾作而无妖祥此之谓大当然后圣人作为父子君臣以为纪纲纪纲既正天下大定天下大定然后正六律和五声弦歌诗颂此之谓德音德音之谓乐(当谓乐不失其所)诗云:莫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邦克顺克俾俾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此之谓也。(此有德之音所谓乐也。德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教诲不倦曰:长庆赏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俾当作比声之误也。择善从之曰:比施延也。言文王之皆能如此故受天福延于后世也。)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乎!(言无文王之德则所好非乐也。)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出也。(既习之久不知所由出也。)子夏对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此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是以祭祀弗用也。(言四国皆出此溺音滥滥窃奸声也。燕安也。春秋。《传》曰:怀与安实败名趋数读为促声之误也。烦劳也。祭祀不用淫乐)诗云: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事不行(言古乐敬。且和故无事而不用溺音无所施)为人君者谨其所好恶而已矣。君好之则臣之上行之则民从之诗云:诱民孔易此之谓也。(诱进也。孔甚也。言民从君所好恶进之于善无难)然后圣人作为兆鼓曷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六者为本以其声质也。曷谓也。埙篪或为и篪)然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幼之序(官序贵贱谓尊卑乐器列数有差次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号号令所以警众也。横充也。谓气作充满也。)石磬以立辨辨以致死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石声磬磬当为罄字之误也。辨谓分明于节义丝声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听琴瑟之声则思志义之臣(廉廉隅也。)竹声滥滥以立会会以聚众君子听竽笙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滥之意犹揽聚也。会犹聚也。聚或为最)鼓鼙之声んん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闻ん嚣则人意动作ん或为欢动或为勋)君子之听音非听其铿锵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也。(以声合成已之意)李克魏人魏文侯问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对曰:数战而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其所以亡何也。李克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疲民此其所以亡也。是故好战穷武未有不亡者也。文侯。又问曰:人有恶乎!对曰:有夫贵者则贱者恶之富者则贫者恶之智者则愚者恶之文侯曰:善行此三者使人弗恶亦可乎!李克曰:可臣闻贵而下贱则众弗恶也。富能分贫则士弗恶也。智而教愚则童蒙弗恶也。文侯曰:善哉!言乎!尧舜其犹病诸寡人虽不敏请守斯语矣。

狐卷子魏人魏文侯问曰:父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子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兄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弟贤足恃乎!对曰:不足臣贤足恃乎!对曰:不足文侯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问此五者于子一一以为不足者何也。对曰:父贤不过尧而丹朱放子贤不过舜而瞽叟拘兄贤不过舜而象敖弟贤不过周公而管叔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望人者不至恃人者不久君欲治从身始人何可恃。

箕季魏人魏文侯见其墙坏而不筑文侯曰:何为不筑对曰:不时其墙枉而不端问曰:何不端曰:固然从者食其园之桃箕季禁之少焉日晏进粝餮瓜瓠之羹文侯出其仆曰:君亦无得于箕季矣。曩者进食臣窃视之粝餮之食瓜瓠之羹文侯曰:吾何无得于箕季也。吾一见季而得四焉其墙坏不筑对云:待时者教我无夺农时也。墙枉而不端对云:固然者是教我无侵封疆也。从者食园桃箕季禁之岂爱桃哉!是教我下无侵上也。食我以粝餮者箕季,岂不能具五味哉!教我无多敛于百姓以省饮食之养也。

田子方为魏文侯友文侯与之饮酒而称乐文侯曰:锺声不比乎!左高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不明则乐音今君审于声臣恐君之聋于官也。文侯曰:善敬闻命。

吴起为魏西河守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称曰:河山之险,岂不亦信固哉!王锺侍坐曰:此晋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不足保也。是霸王之业不从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汶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夏桀之国左天门之阴而右天之阳卢睾在其北伊雒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而右漳滏前带河后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人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喜色吴起进曰:昔者有以楚庄王之语闻者乎!武侯曰:未也。庄王之语奈何吴起曰:楚庄王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忧色申公巫臣进曰:君朝而有忧色何也。庄王曰:吾闻之诸侯自择师者王自择友者霸是已而群臣莫之。若者亡今以不穀之不肖而议于朝。且群臣莫能逮吾国其几于亡乎!吾是以有忧色也。庄王之所以忧而君独有喜色何也。武侯逡巡而谢曰:天使夫子振寡人之过也。天使夫子振寡人之过也。

惠公魏惠王相惠施者也。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群臣多谏太子曰:雪甚如此而葬行民必甚疾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者以民劳与费用之故而不行葬不义子勿复言群臣皆莫敢谏以告犀首(犀首魏人公孙衍也。佩五相印能合从连横号为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未无)是,其唯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王季历葬于涡山之尾栾水其墓见棺之前和(棺题曰:和)文王曰:讠喜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栾水见之,于是出而为之张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无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亦曰:先王必欲少留而抚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雨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不为义者羞法文王也。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日。

许绾魏人也。魏王将起中天台令曰:敢谏者死许绾负畚操锸入曰:闻大王起中天台臣愿加一力王曰:子何力之有加绾曰:虽无力能高台王曰:若何曰:臣闻天与地相去万五千里今王因而半之当起七千五百里之台高既如是其趾须方八千里尽王之地不足以为台趾古者尧舜建诸侯地方五千里王必起此台先以兵伐诸侯尽有其地犹不足。又伐四夷得方八千里乃足以为台趾材木之积人徒之众仓廪之储数以万亿度八千里之外当定农亩之地足以奉给王之台者台具已备乃可以作魏王默然无以应乃罢起台。

驺忌子以鼓琴见齐威王说而舍之右室须臾王鼓琴驺忌子推户入曰:善鼓琴王勃然不说去琴按剑曰:夫子见容未察何以知其善也。驺忌子曰:夫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泫廉折以清者相也。(琴操曰:大弦者君也。宽和而温小弦者臣也。清廉而不乱)深(以瓜持也。攫音俱足切)之愉者(一作舒)政令也。钧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四时也。吾是以知其善也。王曰:善语音驺忌子曰:何独语音夫治国家而弭人民皆在其中王。又勃然不说曰:。若夫语五音之纪信未有如夫子者也。若夫治国家而弭人民。又何为乎!丝桐之间驺忌子曰:夫大弦浊以春温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攫之深而舍之愉者政令也。钧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四时也。夫复而不乱者所以治昌也。连而径者所以存亡也。故曰:琴音调而天下治夫治国家而引人民者无。若乎!五音者王曰:善三月而受相印。

淳于髡齐之赘婿也。齐威王喜隐好为氵乐长夜之饮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王大说后置酒后宫召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髡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后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邕(┮收衣袖也。袖衿也。臂捍也。音沟鞠邕曲也。音其纪切。又与同谓小跪也。)侍酒于前时赐馀沥奉觞上寿数起饮不过二斗径醉矣。若朋友交游久不相见卒然相睹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拔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眙吐甑切直视貌)前有堕珥后有遗簪髡窃乐饮可八斗而醉二(犹言有馀)参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一本云:留髡坐起送客)□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曰: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以讽谏焉齐王曰:善乃罢长夜之饮。

王斗齐人也。欲见齐宣王宣王使谒者延入王斗曰:斗趋见王为好势王趋见斗为好士于王何如使者复还报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请从宣王因趋而迎之于门与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庙守社稷闻先生直言正谏不讳王斗对曰:王闻之过斗生于乱世事乱君焉敢直正谏宣王忿然作色不说有间王斗曰:昔先君桓公所好者五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天子受籍立为大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说曰:寡人愚陋守齐国唯恐夫扌云:之焉能有四焉王斗曰:先君好马王亦好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而王不好士宣王曰:当今之世无士寡人何好王斗曰:世无骐ら耳王之驷已备矣。世无东郭俊卢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矣。世无毛西施王宫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无士王曰:寡人忧国爱民固愿得士以治之王斗曰:王之忧国爱民不。若王爱尺縠也。王曰:何谓也。王斗曰:王使人为冠不使左右便辟而使工者何也。为能之也。今王治齐非左右便辟无使也。臣。故曰:不如爱尺縠也。宣王谢曰:寡人有罪国家,于是举士五人任官齐国大治。

莫敖子华楚大夫也。楚威王问于莫敖子华曰:自从先君文王以至不穀之身亦有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云:粉切社稷者乎!莫敖子华对曰:如子华不足知之矣。王曰:不于大夫无所闻之莫敖子华对曰:君王将何问者也。彼有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有崇其爵丰其禄以忧社稷者有断ㄕ决腹一瞑而万世不视不知所益以忧社稷者有劳其身愁其志以忧社稷者亦有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王曰:大夫此言将何谓也。莫敖子华对曰:昔令尹子文缁帛之衣以朝鹿裘以处未明而立于朝日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月之积故彼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昔者叶公子高身获于表薄而财于柱国定白公之祸宁楚国之事恢先君以掩方城之外四封不廉名不挫于诸侯当此之时也。天下莫敢举兵南乡叶公子高食田六百畛故彼崇其爵丰其禄以忧社稷者叶公子高是也。昔者吴与楚战于柏举两师之间夫卒交莫敖大心抚其御之手顾而大息曰:嗟乎!子乎!楚国亡之日至矣。吾将深入吴军。若扑一人。若ㄏ一人以与大心者社稷其,庶几乎!故断ㄕ决腹一瞑而万世不视不知所益以忧社稷者莫敖大心是也。昔吴与楚战于柏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棼冒勃苏曰:吾被坚执锐赴强敌而死此犹一卒也。不。若奔诸侯,于是赢粮潜行上峥山逾深跖穿腠暴七日而薄秦王之朝雀立不转昼吟宵哭七日不得告水浆无入口<疒真>而殚闷旄不知人秦王闻而走之冠带不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勃苏乃苏秦王身问之子孰谁也。棼冒勃苏对曰:臣非异人楚之使棼冒勃苏吴与楚人战于柏举三战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使下臣来告亡。且求救秦王顾令之起寡人闻之万乘之君得罪一士社稷其危今此之谓也。遂出革车千乘卒万人属之子蒲与子虎下塞以东与吴人战于浊水而大败之亦闻于遂蒲故劳其身愁其思以忧社稷者棼冒勃苏是也。吴与楚战于柏举三战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蒙谷结斗于宫唐之上舍斗奔郢曰:若有孤楚国社稷其,庶几乎!遂入大宫负鸡次之典以浮于江逃于云梦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百姓乱蒙谷献典五官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谷之功多与存国相。若封之执圭田六百畛蒙谷怒曰:谷非人臣社稷之臣茍社稷血食馀岂悉无君乎!遂自弃于磨山之中至今无冒故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蒙谷是也。王乃大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耶莫敖子华对曰:昔者先君灵王好小腰楚士约食冯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恶杀而不避子华闻之其君好射者其臣决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诚好贤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つ留韩宣王时人也。韩宣王谓つ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藉外权群臣或内树其党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

中期秦昭王时人也。秦昭王谓左右曰:今时韩魏与始孰强对曰:不如始强王曰:今时如耳魏齐与孟尝芒卯孰贤对曰:不如尝卯王曰:以孟尝芒犹卿之贤率强韩魏以攻秦犹无奈寡人何也。今以无能之如耳魏齐而率弱韩魏以伐秦其无奈寡人何亦明矣。左右皆曰:甚然中期推琴而对曰:王之料天下过矣。当晋六卿之时知氏最强灭范中行。又率韩魏之兵以围赵襄子于晋阳决晋水以灌晋阳之城不沈者三板知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为参乘知伯曰:吾始不知水之可以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汾水可以灌安邑洚水可以灌平阳魏桓子肘韩康子韩康子履魏桓子肘足接于车上而知氏地分身死国亡为天下笑今秦兵虽强不能过知氏韩魏虽弱尚贤其在晋阳之下也。此方其用肘足之时也。愿王之必无易也,于是秦王恐。

贯珠者齐人也。莫知其名氏齐襄王立田单相之过菑水有老人涉菑而寒出不能行坐沙中田单解裘而衣之襄王恶之曰:田单之施将欲以取我国乎!不早图恐后之左右顾无人声下有贯珠者襄王呼而问之曰:女闻言乎!对曰:闻之王曰:女以为何。若对曰:王不如因以为已善王嘉单之善下令曰:寡人忧民之饥也。单收而食之寡人忧民之寒也。单解裘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单亦忧之称寡人之意单有是善而王嘉之单之善亦王之善已王曰:善乃赐单牛酒嘉其行后数日贯珠者复见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单而揖之于庭口劳之乃布令求百姓之饥寒者收谷之乃使人听于闾里闻丈夫之相与语曰:田单之爱人嗟嗟乃王之教泽也。

貂勃齐襄王时人也。王有所幸臣九人之属欲伤安平君(田单也。)相与语于王曰:燕之伐齐之时楚王使将军将万人而佐齐今国已定而社稷已安矣。何不使使者谢于楚王王曰:左右孰可九人之属曰:貂勃可貂勃使楚楚王受而觞之数日不反九人之属相与语于王曰:夫一人之身而牵留万乘者,岂不以据势也。哉!且安平君之与王也。君臣无礼而上下无别。且其志欲为不善内收百姓循抚其心振穷补不足布德于民外怀戎翟天下之贤士阴结诸侯之雄俊豪英其志欲有为也。愿王察之异日而王曰:召相单来田单免冠徒跣肉袒而进退而请死罪五日而王曰:子无罪于寡人子为子之臣礼吾为吾之王礼而已矣。貂勃从楚来王赐之宴酒酣曰:召相田单而来貂勃避席稽首曰:王恶得此亡国之言乎!王上者孰与周文王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之不。若也。下者孰与齐桓公王曰:吾不。若也。貂勃曰:然臣固知王之不。若也。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王得安平君田单。且自天地之开民人之治为人臣之功者谁有厚于安平君者哉!而王曰:单单恶得此亡国之言乎!且王不能守王之社稷燕人兴师而袭齐墟王走而之城阳之山中安平君以惴惴之即墨三里之城五里之郭敝卒七千人禽其司马而反千里之齐安平君之功也。当是时也。阖城阳而王天下莫之能正然而计之于道归之于义以为不可故为栈道木阁而迎王与后于城阳山中王乃得反子临百姓今国已定民已安矣。王乃曰:单单。且婴儿之计不为此王其亟杀此九子者以谢安平君不然国危矣。乃杀九子而逐其家益封安平君以邑万户。

屈原字平楚大夫秦使张仪献楚怀王以商于之地六百里使绝齐楚使受地仪诈曰: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怀王怒兴师伐秦楚大败明年秦割汉中地以和楚王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仪请如楚仪设诡辩于怀王之宠姬郑袖郑袖卒言张仪于王而出之仪出怀王因善遇仪仪因说楚王以叛从约而与秦合亲约婚姻张仪已去屈原使从齐来谏王曰:何不诛张仪怀王悔使人追仪弗及其后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怀王欲行屈原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无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王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因留王竟死于秦。

庄辛楚襄王时人也。谓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鄢郢必危矣。襄王曰:先生老悖乎!将以为楚国妖祥乎!庄辛曰:臣诚见其必然也。非敢以为国妖祥也。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国必亡矣。臣请辟于赵淹留以观之庄辛之赵留五月秦果举鄢郢巫山蔡陈之地襄王流掩于城阳,于是使人发驺征庄辛于赵庄辛曰:诺庄辛至襄王曰:寡人不能用先生之言今事至于此为之奈何庄辛对曰: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王独不见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亻免啄{文虫}虫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胶丝加已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蜻蛉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俯嗛蜀白粒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已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夫黄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以游于江海淹乎!大沼俯嗛蜀鲤仰啮阴荇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波石}卢治其缴将加已乎!百仞之上被监磻引微缴折清风而扌云:矣。故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鼐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之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而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已以朱丝而见之也。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戴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之内而投已乎!黾塞之外襄王闻之颜色变怍身体战忄栗,于是乃以执珪而受之封为阳陵君。

雍门司马齐大夫(不载名氏)齐王建入朝于秦雍门司马前曰:所为立王者为社稷耶为王立王耶王曰:为社稷司马曰:为社稷立王王何以去社稷而入秦齐王还车而反。

乐间事燕封昌国君燕王命相栗腹约欢赵以五百金为赵王酒还报燕王曰: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王召乐间问之对曰:赵四战之国其民习兵不可伐王曰:吾以五而伐一对曰:不可燕王怒群臣皆以为可卒起二军车二十乘栗腹将而攻高阝(在常山今曰:高邑)卿秦攻代唯独大夫将渠谓燕王曰:与人通关约交以五金饮人之王使者报而反攻之不祥兵无成功燕王不听自将偏军随之将渠引燕王绶止之曰:王必无自往往无成功王蹴以足将渠泣曰:臣非以自为为王也。燕军至宋子(属钜鹿)赵使廉颇将击破栗腹于高阝破卿秦乐乘于代乐间奔赵。

●卷七百四十四

○陪臣部·有词

夫言者枢机务乎!发而必中辞比林薮有以多为贵者通其变则靡俟乎!终日顺其理则无过于天下春秋之世辩士间出虽枝叶之蔓衍而雌黄之斯在则有奉命霸王委质与国当干戈之日寻战不以义见俎豆之失序动罔循理而能独运寸舌不持尺柄开谈敏赡引事慷慨或应对于会盟之所或折冲于朝聘之际大者尊王而纾国难小者保家而全身计至于博通前志备率嘉话弹射臧否折衷长短俾强盛倾听刚狡易虑岂咄咄而是迫在便便而唯谨斯实得君子之正道可尚者哉!

屈完楚大夫齐桓公伐楚楚屈完如师(鲁僖公四年)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乘共载)齐侯曰:,岂不穀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穀同好如何(言诸侯之附从非为已乃寻先君之好谦而自广因求与楚同好寡不穀诸侯谦称)对曰:君惠侥福于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方城山在南阳叶县南以言境土之远汉水出都至江夏南入江言其险固以当城池)虽众无所用之。

却芮晋人与惠公逃骊臣之难走于梁晋献公卒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惠公(隰朋齐大夫也。鲁僖公九年)于却芮曰:公子谁恃于晋国{艹丙}对曰:臣闻亡人无党有党必有仇(有与为党必有与为仇无党则必无仇)吾之少也。(夷吾惠公也。)不好弄戏不过所复(不过差也。)怒不及色(无过色也。)及其长也。弗改是故出亡亦无恶于国而众安然夷吾不佞其谁能恃(佞才也。言无恃则恃秦)君子曰:善以微劝。

阴饴甥晋大夫秦伐晋获晋侯(鲁僖公十五年)阴饴甥会秦伯盟于王城(阴饴甥即吕甥也。食采于阴。故曰:阴饴甥王城秦地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今名武乡)秦伯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痛其亲为秦所杀)不惮征缮以立圉也。曰:必报仇宁事戎狄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以待秦命曰:必报德有死无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国谓君何曰:小人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毒谓二施不报。)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怀德贰者畏刑此一役也。(言还惠公使诸侯威服复可当一之功)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德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展喜鲁大夫齐伐鲁西鄙(鲁僖公二十六年。)僖公使展喜犒师(劳齐师)使受命于展禽(柳下惠侯未入境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言执事不敢斥尊)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如而也。时夏四月今之二月野物未成故言居而资粮县尽在野则无蔬食之物所以当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太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载载书也。)太师职之(职主也。太公为太师兼主司盟之官)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率循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用此旧盟故不聚众保守。)曰:岂其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

孟明秦大夫晋败秦师(鲁僖公三十三年)获孟明西乞白乙文嬴请而释之(文嬴晋襄公嫡母)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使还拜谢因而执之)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C260]鼓(累囚系也。杀人以血涂鼓谓之[C260]鼓)使归就戮于秦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

西乞术秦大夫秦伯使西乞术聘于鲁(文公十二年)。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襄仲鲁大夫)曰:君不忘先君之好临鲁国镇抚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辞玉(大器圭璋也。不欲与秦为好故辞玉)对曰:不腆敝器不足辞也。(腆厚也。)主人三辞宾答君愿侥福于周公鲁公以事君(侥要也。鲁公伯禽也。言愿事君以并蒙先君之福)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诸执事以为瑞节(节信也。出聘必告庙故称先君之器)要结好命所藉寡君之命结二国之好(藉荐也。)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厚贿之。

子家郑大夫晋侯合诸侯于扈(鲁文公十七年)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赵宣子(执讯通讯问之官为书与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鲁文公二年)召蔡侯而与之事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行朝晋也。)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宣多既立穆公恃宠专权)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朝于执事(减损也。难未尽而行言汲汲于朝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归生子家名夷太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请陈于楚与俱朝晋)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藏陈事(藏敕也。敕陈前好。)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将夷往朝晋。)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密迩比近也。)虽敝邑之何以不免(免免罪也。)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君灵公也。)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孤之二三臣谓烛之武归生自谓也。绛都)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言首尾有畏则身中不畏者少)曰:鹿死不择音(音所{艹休}阴之处古字声同皆相假借)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以德加已则以相事。)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铤疾走貌言急则欲荫{艹休}于楚如鹿赴险)罔极亦知亡矣。(言晋命无极。)将悉敝赋以待于唯执事命之(晋郑之境言欲以兵距晋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郑文二年六月壬申鲁庄二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四年二月壬戍为齐侵蔡(鲁庄二十五年二月无壬戌壬戌三月二十日)亦获成于楚(郑与楚成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令号令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晋使巩朔行成于郑赵穿公婿池(晋侯女婿)为质焉(使二子质郑以示信

莒仆弑纪公(纪公生仆。又生季佗爱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弑之)以其宝玉来奔(鲁文公十八年)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冠出诸境曰:今日必达公其故季。《文子》使太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则法也。合法则为吉德)德以处事犹制也。)事以度功(度量也。)功以食民(食养也。)作誓命曰:毁则为贼(誓要信也。毁则坏法也。)掩贼为藏(掩匿也。)为盗(贿财也。)盗器为奸(器国用也。)主藏之名(以掩贼为名)赖奸之用(用奸器也。)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刑有常)在九刑不忘(誓命以下皆九刑之书九刑之无)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还犹周旋)孝敬忠信为吉德盗贼藏奸为凶德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兆域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度居也。)而皆在于凶德是以去之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高阳帝颛顼之号八人其苗裔)𬯎岂攵梼ρ大临ζ降庭坚仲容叔达(陶之字)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齐中也。渊深也。允信也。笃厚也。恺也。)高辛氏有才子八人(高辛帝喾之号八人亦其苗裔。)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此即稷契朱虎熊罴之伦)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肃敬也。懿美也。宣遍也。元善也。)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也。陨队也。)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后土地官禹作司空平水土即主地之官)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度也。成亦平也。)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契作司徒五教在宽故知契在八元之中)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内诸夏外夷狄)昔帝鸿氏有不才子(帝鸿黄帝。)掩义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へ不友是与比周(丑亦恶也。比近也。周密也。)天下之民谓之浑敦(谓兜浑敦通之貌)少皥氏有不才子(少皥金天氏之号次黄帝)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讠替庸回服谗蒐慝以诬盛德(崇取也。靖安也。庸用也。回邪也。蒐隐也。慝恶也。盛德贤人也。)天下之民谓之穷奇(谓共工其行穷其好奇)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话善也。)告之则顽(德义不入心)舍之则へ(不道忠信)傲狠明德以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谓鲧梼杌顽凶无俦匹之貌)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增其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去(方以宣公尧行父比舜故言尧亦不能去须贤臣而除之)缙云氏有不才子(缙云黄帝时官名)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冒亦贪也。盈满也。实财也。)天下之民以比三凶(非帝子孙故别以比三凶)谓之(贪财为饕贪食为餮)舜臣尧(为尧臣)宾于四门(辟四门达四聪以宾礼众贤)流四凶族(案四凶罪状而流放之)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投弃也。裔远也。放之四远使当魑魅之灾魑魅山林异气所生为人者)是以尧终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徽美也。典常也。此八功也。)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此八恺之功)曰: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流四凶功)舜功二十而为天子(举十六相去四凶也。)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护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戾乎!

晋大夫必阝之战(鲁宣公十二年)楚获知晋人归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于求知,于是荀首佐中军矣。(荀首知父)故楚人许之王送知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C260]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纾绥也。)各惩其忿以相宥也。(宥赦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累系也。)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德(本不为已)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报不穀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戮其不胜任)。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称于异国君曰:外臣,君不许戮)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亦死。且不朽。若获命而使嗣宗职(嗣其祖宗之位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虽遇执事(遇楚将帅)其弗敢违(违辟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国佐齐大夫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鲁成公二年丘舆马陉皆齐邑)齐侯使宾媚人赂以纪玉磬与地(媚人国佐也。玉磬皆灭纪所得)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晋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同叔萧君之字齐侯外祖父子女也。难斥言其母故远言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使垄亩东西行)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言违王命)。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诗大雅言孝子不乏者。又能以孝道长赐其同类)。若以不孝令于诸侯其无乃非德类也。乎!(以孝德赐同类)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疆界也。理正也。物土之宜播殖之物各从土故。《诗》曰:我疆我理南东其亩(诗小雅或南或东从其土宜)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曰:尽东其亩而已吾子戎车是利(晋之伐齐循垄东行易)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晋实有阙(阙失)四王之王也。(禹汤文武)树德而济同欲焉(树立也。济成也。)五伯之霸也。昆吾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勤而抚之以役王命(役事也。)今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疆竟也。)。《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诗颂殷汤布政优和故百禄来聚也。)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言不能为诸侯害)不然(不见许)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以犒从者(战而曰:犒为孙辞)畏君之震师徒挠败(震动挠屈也。)吾子惠侥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烬火馀木。)背城借一(欲于城下复借一战)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是听(言完全之时尚不敢违晋命。若不幸则从命)。

却至晋大夫如楚聘。且莅盟(鲁成公十二年)楚子飨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县钟鼓也。)却至将登(登堂)金于下(击钟而奏乐)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贶赐也。)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言此两君相见之礼)子反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言两君战乃相见无用此乐)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诸交让得宾主辞者多曰:宾主以明之)。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王事间缺则修私好),于是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享有体荐设儿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肴干而不食所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则折俎相与共食)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不夕言无事)此公侯之所以干城其民也。(干蔽也。言享宴结好邻国蔽干其民)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赳赳武貌干也。言公侯之与武夫止于难而巳)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八尺曰:寻倍寻曰:常言争尺丈之地以相攻伐略其武夫以为巳腹心股肱爪牙(略聚也。言世乱则公侯制御武夫以从巳志使侵害邻国为抟噬之用)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心(举诗之正以乱义诗言治世则武夫能合德公侯外为城内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乱则反之(略其武夫以为巳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遂入卒事。

吕相晋大夫魏锜之子晋侯伐秦(鲁成公十三年)使吕相绝秦(盖口宣巳命)曰:昔逮我穆公(晋献公秦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穆公夫人献公之女)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惠公如秦(辟骊姬也。不狄梁举所恃大国)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僖十年秦纳惠公)。又不能成大勋而为韩之师(僖十五年伐晋获惠公)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集成也。)是穆之成也。(成功于晋)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草行为跋)逾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裔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德矣。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晋自以郑贰于楚故围之郑非侵秦也。晋以此诬秦事在僖三十年)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及郑盟(询谋也。盟者秦伯谦言大夫)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致死命而讨秦时无诸侯盖诸侯致此意)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造成也。言晋有成功于秦)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见吊伤)蔑死我君寡我襄公(寡弱也。)叠我ゾ地奸绝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伐保城诬之费滑滑国都于费氏县)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滑晋同姓)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勋(纳文公之勋)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ゾ之师(在僖三十三年犹愿赦罪于穆公(晋欲求解于秦)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秦使斗克归楚求成事见文十年文元年楚弑成王)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逞快)穆襄即世康灵即位(文六年晋襄秦穆皆卒)康公我之自出(晋外甥)。又欲阙剪我公室倾覆我社稷我蟊贼以来荡摇我边疆(蟊贼食禾稼虫名谓秦纳公子雍)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在文七年)康犹不悛入我河曲(悛改也。)伐我氵У川俘我王官(氵出河东闻喜县西南至蒲阪县入河)剪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在文十二年)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绝我好也。(言康公自绝故不复东及君之嗣也。(君秦桓公。)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望秦抚恤晋。)君亦不惠称肯称晋望而惠盟)利吾有狄难(谓晋灭潞氏时)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夷伤也。)刘我边垂(虔刘皆杀也。)我是以有辅氏之聚(聚众也。在宣十五年)君亦悔祸之延(延长而欲侥福于先君献穆(晋献秦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伯车秦桓公子)曰:吾与汝同好弃恶修旧德以追念前勋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会(令狐会在十一年申厉公之命宜言寡人称君也。)君。又不祥(祥善也。)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及与也。)君之仇雠而我之婚姻也。(季隗咎如赤狄之女也。白狄伐而获之纳诸文公。)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婚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使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言狄虽应答秦而心实憎秦信)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德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三公穆康共三王成穆庄)余虽与晋出入(出入犹往来)余惟利是视不穀恶其成德是用宣之以惩不一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匿就寡人(疾亦痛也。匿亲也。)寡人帅以听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承君之意以宁静诸侯)岂敢侥乱(侥要也。)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俾使也。)秦桓公既与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辞多诬秦故传据此三事以正秦罪)。

子叔声伯鲁大夫季。《文子》会诸侯伐郑(鲁成公十六年)宣伯使告却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父季。《文子》也。)我毙蔑也。(蔑孟献子时留守公宫。)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苕丘公还待于郓(郓鲁西邑东郡廪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却曰:茍去仲孙蔑而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亲鲁甚于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氵慝情)。若去蔑与行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侥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亡而为仇治之何及(言鲁属齐楚则还为晋仇)却曰: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因也。)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不受却请邑)谋国家不贰(谓四日不食以坚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后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孟献子鲁大夫襄公如晋(四年)听政(受贡赋多少之政)晋侯享公公请属曾阝(曾阝小国也。欲得使属鲁如须句颛臾之比使助鲁出贡赋公时年七岁盖相为之言曾阝今琅邪曾阝县)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晋官征发之命)曾阝无赋于司马(晋司马。又掌诸侯之赋)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借曾阝以自助)晋侯许之。

季武子鲁大夫鲁襄公会晋人伐郑(九年)次于阴口而还公送晋侯晋侯以公享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沙随在成十六年)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岁星十二岁而一周天)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冠成人之服故必冠而后生子)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祼谓灌鬯酒也。享祭先君也。)以金石之乐节之(以钟磬为举动之节)以先君之祧处之(诸侯以始祖之庙为祧)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借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成公今卫献公之曾祖从所处)假钟磬焉礼也。

臧孙纥鲁大夫晋伐郑郑人听命晋与郑盟(鲁襄公十一年)晋侯使叔兮告于诸侯(叔兮叔向也。告诸侯亦使赦郑囚)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茍有以借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言晋讨小国有借手功则赦其罪人德义如是不敢不承命)。

晏桓子齐大夫周灵王求后于齐(鲁襄公十二年)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不敢誉亦不敢毁。故曰:若人)妾妇之子。若而人(言非适也。)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婚王使阴里结之(阴里周大夫结成也。)。

为太宰与大夫良霄为楚所执言于子襄(鲁襄公十三年)曰:先王卜征五年(先征五年而卜吉凶也。征谓巡守征行)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五年五卜皆同吉乃巡守)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不习谓卜不吉)今楚实不竞行人何罪(不能修德与晋竞)止郑一卿以除其Τ(一卿良霄)使睦而疾楚以固于晋焉用之(位不Τ则大臣睦怨疾楚则事晋固)使归而废其使(行而见执于楚郑。又遂坚事晋是废郑本见使之意)怨其君以疾其大夫而相牵引也。不犹愈乎!楚人归之。

太叔仪卫大夫卫侯出奔齐(鲁襄公十四年)公使厚成叔吊于卫曰:寡君使瘠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竟(越远也。瘠厚成叔名)。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于执事(执事卫诸大夫)曰:有君不吊(吊恤也。)有臣不敏(敏达也。)君不赦宥臣亦不帅职增氵发泄其。若之何卫人使太叔仪对曰:群臣不佞得罪于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以为君忧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群臣。又重恤之(重恤谓湣其不达也。)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贶(谢重恤之赐孙归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太叔仪以守(守于国)有母弟专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能无归乎!

穆叔鲁大夫如晋聘(鲁襄公十六年)。且言齐故(言齐再伐鲁)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禘祀三年丧毕之吉祭)与民之未息(新伐许及楚)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庶几晋来救)比执事之间恐无及也。见中行献子赋圻父(圻父诗小雅周司马掌封畿之兵甲故谓之圻父人责圻父为王爪牙不修其职使百姓受困苦之忧而无所止居)献子曰:偃知罪矣。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鲁及此(及此忧)见范宣子赋鸿雁之卒章(鸿雁卒章曰:鸿雁于飞哀鸣{敖口}{敖口}惟此哲人谓我劬劳言鲁困{敖口}{敖口}然。若鸿雁之失所大曰:鸿小曰:雁)宣子曰:モ在此敢使鲁无鸠乎!(鸠集)。

栾盈晋大夫出奔楚(鲁襄公二十一年)过于周周西鄙掠之(劫掠财物)辞于行人(王行人也。)曰:天子陪臣盈(诸侯之臣称于天子曰:陪臣)得罪于王之守臣(范宣子为王所命。故曰:守臣)将逃罪罪重于郊甸(重得罪于郊甸谓为郊甸所侵也。郭外曰:郊郊外曰:甸)无所伏窜敢布其死(布陈也。)昔陪臣书能输力于王室王施惠焉(输力谓辅相晋国翼戴天子)其子不能保任其父之劳大君。若不弃书之力亡臣犹所逃(大君谓天王)。若弃书之力而思之罪臣戮馀也。(罪戮之馀。)将归死于尉氏(尉氏讨奸之官)不敢还矣。敢体唯大君命焉(布四体言无所隐)王曰:尤而效之其。又甚焉(尤晋逐盈而自掠之是效尤)使司徒禁掠栾氏归所取焉使候出诸に辕(候送迎宾客之官也。に辕关在缑氏县东南)。

子产为郑少正(少正郑卿官也。)晋人征朝于郑(召郑使朝鲁襄公二十二年)郑人使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鲁襄八年)即位八月(即位年之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言朝于执事谦不敢斥晋侯)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因朝晋不见礼生朝楚心)晋是以有戏之役(在九年)楚人犹竞申礼于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乔。又从寡君以观[C260]于楚(实朝言观[C260]饰辞言欲往观楚知可去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在十一年)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晋郑同姓故)而何敢差池(差池不齐一)楚亦不竞寡君尽实(土地所有)重之以宗器(宗庙礼乐之器钟磬之属)以受齐盟(齐同也。)遂帅群臣随于执事以会岁终(朝正)贰于楚者子侯石孟归而讨之(石孟石)溴梁之明年(溴梁在十六年)子乔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酒之新熟重者为酎尝新饮酒为尝酎)与执番焉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谓二十年澶渊盟)四月。又朝以听事期(先澶渊二月往朝以听会期)不朝之间无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荐仍也。)无日不惕岂敢忘职(惕惧也。)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辱命焉(言自将往不须来召)。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口实但有其言而已)其无乃不堪任命而为仇雠(翦削也。谓见剥削不堪命则成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子产有辞所以免大国之讨)是时晋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之郑伯如晋(鲁襄公二十四年)子产寓书于子西以告宣子(寓寄也。)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贰离)。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赖恃用之)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没没沈灭之意)将焉用贿名德之舆也。(德须令名以远闻)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言君子乐美其道为邦家之基所以济令德)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也。夫(言武王为天所临不敢怀贰心所以济令名)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无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无宁宁也。)而谓子浚我以生乎!(浚取也。我财以自生)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焚毙也。)宣子说乃轻币明年子产伐陈遂入之献捷于晋(献入陈之功而其俘)戎服将事(戎服军旅之衣异于朝服)晋人问陈之罪对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阏父舜之后当周之兴阏父为武王陶正)我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舜圣故谓之神明)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长女胡公阏父满也。)而封诸陈以备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后。又封舜后谓之恪并二王后为三国其礼转降示敬而已。故曰:三恪)我周之自出至于今是赖(言陈周之甥至今赖周德。)桓公之乱蔡人欲立其出(陈桓公鲍卒陈乱事在鲁桓公五年蔡出桓公之子厉公也。)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五父佗桓公弟杀太子免而代之郑庄公因就定其位。)蔡人杀之(欲立其出故)我。又人奉戴厉公(奉戴犹奉事)至于庄宣皆我之自立(陈庄公宣公皆厉公子)夏氏之乱成公播荡。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播荡流移失所宣十一年陈夏征舒弑灵公灵公之子成公奔晋自晋郑而入也。)今陈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弃我姻亲介恃楚众以冯陵我敝邑不可亿逞(亿度也。逞尽也。)我是以有往年之告(谓郑伯稽首告晋请伐陈)未获(未得伐陈命)则有我东门之役(前年陈从楚伐郑东门)当陈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惧不竞耻大姬(上辱大姬之灵)天诱其衷启敝邑心(启开也。开道其心故得胜)陈知其罪授手于我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辟诛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方千里)列国一同(方百里,)自是以衰(衰降也。)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平桓卿士(武公庄公为周平王桓王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复厥职(晋文公)命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不敢废王命故也。(城濮在僖二十八年)士庄伯不能诘(士庄伯士弱也。)复于赵。《文子》、《文子》曰:其辞顺犯祥乃受之其后子产相郑伯以如晋(鲁襄公三十一年。)晋侯以鲁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冠盗充斥(充满斥见言其多)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人完客所馆(馆舍也。)高其闬闳(闳门也。)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无令客使忧冠盗)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葺覆也。)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モ请命(谓问毁垣之命)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介间也。)诛求无时(诛责也。)是以不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随时来朝会)逢执事之不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荐陈犹献见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侨子产名文公晋重耳)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修司空以时平易道路(易治也。)圬人以时冥馆宫室(圬人涂者冥涂也。)诸侯宾至甸设庭燎(庭燎设火仆人巡宫(巡宫行夜)车马有所(有所处)宾从有代(代客役)巾车脂辖(巾车主车之官)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瞻视客所当得)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展陈也。谓群各陈其物以待宾)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宾得速去则事不废)忧乐同之事则巡之(巡行也。)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菑患(言见遇如此宁当复有菑患耶宁也。)不畏冠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数里(铜鞮晋离宫)而诸侯舍于隶人(舍如隶人舍)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门庭之内迫迮。又有墙垣之限)盗贼公行而夭疠不戒(疠犹灾也。言水潦无时)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问晋命已所止之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言郑与鲁亦有同姓之忧)。若获荐币(荐进也。)修垣而行(也。)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反命于晋君)赵。《文子》曰:信(信如子产言)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赢受也。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礼加敬。)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己也。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言辞辑睦则民协同辞说绎则民安定莫犹定也。)其知之矣。晋会诸侯于平丘(鲁昭公十三及盟子产争承(承贡赋之次)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列位也。)列尊贡重周之制也。(公侯地广故所贡者多)卑而贡重者甸服也。(甸服谓天子畿内共职贡者)郑也。而使从公侯之贡(言郑国在甸服外爵列伯子男不应出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诸侯靖兵好以为事(靖息也。)行理之命(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无月不至贡之无艺法制)小国有阙所以得罪也。诸侯修盟存小国也。贡献无极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将在今矣。自日中以争至于昏晋人许之其后郑灾(鲁昭公十八年)子产授兵登陴晋之边吏让郑曰:郑国有灾晋君大夫不敢宁居卜筮走望不爱牲玉郑之有灾寡君之忧也。今执事氵费然授兵登陴(氵费然劲忿貌)将以谁罪边人恐惧不敢不告子产对曰:若吾子之言敝邑之灾君之忧也。邑失政天降之灾。又惧谗慝之间谋之以启贪人荐为敝邑不利(荐重也。)以重君之忧幸而不亡犹可说也。(说解也。)不幸而亡君虽忧之亦无及也。郑有他竟望走在晋(言郑虽与他国接境每瞻望赴之)既事晋矣。其敢有二心明年驷偃卒(驷偃郑大夫)子游娶于晋大夫生丝弱(子游驷偃也。弱幼小)其父兄立子瑕(子瑕游叔父驷乞)子产憎其为人也。(憎子瑕)。且以为不顺(舍子立叔不顺礼也。)弗许亦弗止(许之为违礼止之为违众故中立)驷氏耸(耸惧也。)他日丝以告其舅冬晋人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驷氏惧驷乞欲逃子产弗遣请龟以卜亦弗予大夫谋对子产不待而对客曰:郑国不天(不获天福)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夭死曰:札小疫曰:瘥短折曰:夭未名曰:昏)今。又丧我大夫偃其子幼弱其二三父兄惧队宗主私族于谋而立长亲(于私族之谋宜立亲之长者)寡君与其二三老曰:抑天实剥乱是吾何知(言天自欲乱驷氏非国所知)谚曰:无过乱门民有兵乱犹惮过之而况敢知天之所乱今大夫将问其故抑寡君实不敢知其谁实知之平丘之会(在十三年)君寻旧盟曰:无或失职。若寡君之二三臣其即世者晋大夫而专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晋人报晋候)。

●卷七百四十五

○陪臣部·有词

声子蔡大夫通使于晋(为国通平事鲁襄公二十六年)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事)。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杞梓皆木名)虽楚有材晋实用之(言楚亡臣多在晋)子木曰:夫独无族姻乎!(夫谓晋)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生闻之(归生声子名)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氵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氵无善人则国从之(从之亡也。)。《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无善人之谓也。(殄尽也。瘁病也。)故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惧失善也。(不经不用常法)颂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于下国封建厥福(言殷汤赏不僭差刑不滥溢不敢怠解自宽假故能为下国所命为天子)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乐行赏而惮用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顺天时)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饫餍也。酒食赐下无餍足所谓加膳也。)此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不举盛馔)此以知其畏刑也。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氵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疗治也。所谓楚人不能用其材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寘诸戎车之殿以为谋主(殿后军)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均声以夜军之(均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成公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侵沈获沈子八年复侵楚败申息申丽)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讠替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不是其曲直。)雍子奔晋晋人与之畜阝(畜阝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楚遇于靡角之谷(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简择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次舍也。焚舍示必死)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欲使楚知之。)楚师宵溃晋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在元年)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楚东小国及陈见楚不能救彭城皆叛五年楚人讨陈叛故杀令子辛)子反与子灵争夏姬(子灵巫臣)而雍害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姬)子灵晋晋人与之邢(邢晋邑)以为谋主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驾棘皆楚邑谯国县东北有棘亭。)楚罢于奔命为患则子灵之为也。(事见成七年)。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若敖乱在宣四年苗晋邑)谋主鄢陵之役(在成十六年)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言楚之精卒惟在中军)。若塞井夷灶陈以当之(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已不复顾二穆之兵)中行二却必克二穆(却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却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赞(夷伤也。吴楚之间谓大为赞)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言楚亦不以为意)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以举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逆之(椒鸣伍举子传言声有辞伍举所以得反子孙复仕于楚)。

向戍宋大夫如晋请弭诸侯之兵(鲁襄公二十七年)子木谓向戍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从晋楚者更相朝见也。)向戍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不能胜而使之)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请齐使朝楚)。

游吉郑大夫郑伯使游吉如楚(鲁襄公二十八年)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君谓郑伯)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驿奔问诸晋而以告(谓郑君应来朝否子大叔(即游吉也。)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休福禄也。)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宪法也。)寡君是故使吉币(聘用乘皮束帛)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言岁有饥荒之难故郑伯不得自朝楚)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其后郑伯如晋(鲁昭公二十四年)子大叔(相谓相其仪)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嫠寡妇也。织者常苦纬少寡妇所宜忧)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恐祸及已)今室实蠢蠢焉(蠢蠢动扰貌)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罍大器瓶小器常禀于罍者而所受尽则罍为无馀故耻也。)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宣子韩起)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其后葬晋顷公(鲁昭公三十年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乔送葬(在襄十五年)今吾子无贰何故(吊共使)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随时共所求)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间共其职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忘共命(言不敢忘共命以所备御多不及办之)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间,先君有所助执绋矣。(绋免索也。礼送葬必执绋)。若其不间,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不得如先王礼数)大国之惠亦庆其加(庆善也。谓善其君自行)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底致也。)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襄二十九年)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实往敝邑之少卿也。(少年少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盍也。)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

蹶繇吴子弟也。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鲁昭五年)射以繁扬之师会于夏(会楚子)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琐楚地。)闻吴师出启疆帅师从之(从吴师也。)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庐江舒县有鹊尾。)楚子以驲至于罗驲传也。罗水名)吴子使蹶由犒师(犒劳)楚人执之将以[C260]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言吴命龟如此)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兹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冯盛也。)虐臣将以[C260]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完器备)其可以息师(息楚之师)难易有备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C260]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言常卜)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必阝(城濮战楚卜吉其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言吴有报楚意)乃弗杀。

启疆楚大宰楚子成章华之台(鲁昭公七年。)愿与诸侯落之(宫室始成祭之为落台城内)启疆曰:臣能得鲁侯启疆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由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蜀盟在成二年衡父公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言奉成公此语以告宗祧)曰: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冀鲁朝)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四王共康郏敖及灵王。)嘉惠未至惟襄公之辱临我丧(襄公二十八年如楚临康王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在哀襄故)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德(皇暇也。言有大丧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趾足也。)宠灵楚国以信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言但欲使君来不敢望如蜀复有质子)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惟寡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问鲁见伐之期。)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请问也。质之二切)公如楚子伯鲁大夫季孙在晋(为晋所执)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私与之语鲁昭公十三年)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瘳差也。)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

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言一臣必有二主道不合得去事他国)吾岂无大国(言非独晋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老尊卿称。)。若犹有罪死命可也。(死晋命也。)。若曰: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于会(欲得盟会见遣不欲私去)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鲋叔鱼)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盖襄十一年坐叔虎与栾氏党并得罪)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武子季平子祖父也。)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西使近河)其。若之何。且泣(泣以信其言)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晏婴齐大夫聘吴吴王问曰:君子之行何如对曰:君顺怀之政治归之不怀暴君之禄不居乱国之位君子见兆则退不与乱国俱灭不与暴君偕亡婴。又使楚楚王闻之谓左右曰:齐遣。《晏子》使寡人之国几至矣。左右曰:。《晏子》天下之辩士也。与之议国家之务则不如也。与之论往古之术则不如也。王独可以与。《晏子》坐使有司束人过王王问之使言齐人善盗故束之是宜可以困之王曰:善。《晏子》至即与之坐语图国之急务辨当世之得失再举再穷王默然无以冫卖居有间束徒以过之王曰:何为者也。有司对曰:是齐人善盗束而诣吏王欣然大笑曰:齐乃冠带之国辩士之化固善盗乎!《晏子》曰:然物固有之王不见夫江南之树乎!名橘树之江北则化为枳何则地土使然乎!夫人处齐之时冠带而立俨有伯夷之廉今居楚而善盗意土地之化俗使然乎!王。又何怪乎!

祝佗卫大夫刘文公会诸侯伐楚(鲁定公四年)将会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子行敬子卫大夫)曰:会同难(难得宜)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啧至也。烦言忿争)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即祝佗)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共二职)侥大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隶贱臣也。)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社稷动谓国迁)君以军[C260]鼓(师行先有事祓祷于社谓之宜社,于是杀牲以血涂鼓为[C260]鼓)祝奉以从(奉社也。),于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谓朝会)君行师从(二千五百人)卿行旅从(五百人)臣无事焉曰:行也。及皋鼬(将盟)将长蔡于卫(欲令蔡先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蔡叔周公兄康叔周公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尹正也。)于周为睦(睦亲厚也。德见亲厚)分鲁公以大路大旗(鲁公伯禽也。此大路金路锡同姓诸侯车也。交龙为旗。《周礼》同姓以封)夏后氏之璜美玉名。)封父之繁弱(封父古诸侯也。繁弱大弓名)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丑众也。)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即就也。使六周受周公之法制。)是使之职事于鲁(共鲁公之职事)以昭周公之明德(昭显也。)分之土田陪敦(陪增也。敦厚也。)祝宗(大祝宗人大卜太史凡四官祝)备物典策(典策春秋之制。)官司彜器(官司百官也。彜器器)因商奄之民(商奄国名也。与四国流言或迸散在鲁皆令即属鲁怀柔之)命以伯禽(伯禽周公世子时周公惟遣伯禽之国故皆以付伯禽)而封于少皥之虚(少皥虚曲也。在鲁城内。)分康叔(康叔卫之祖)以大路少帛糸青{艹伐}旃旌(少帛杂帛也。糸青{艹伐}大赤取染草名也。通帛为旃析羽为旌。吕(钟名)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畛涂所径也。略界也。武父卫北界圃田郑薮名。)取于有阎以共王职(有阎卫所受朝宿邑盖近京畿)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为汤沐邑王东巡守以助祭泰山。)冉季授土(冉季周公弟司空)陶叔(陶叔司徒)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康诰。《周书》殷虚朝歌也。)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皆鲁卫也。启开也。居殷故地因其风俗开用其政疆理土地以周法索法也。)分唐叔(唐叔祖)以大路密须之鼓(密须国名)阙巩(甲名)沽洗(钟名)怀姓九宗职官五正(怀姓唐馀民九宗一姓为九族职官五正五官之长。)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唐诰诰命篇名也。夏虚大夏今太原晋阳也。)启以夏政(亦因夏风俗闻用其政)疆以戎原近戎而寒不与中国同故自以戎法)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惟不尚年也。管蔡启商间王室(毒也。周公摄政管叔蔡叔开道纣禄父以毒乱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周公承王命以讨二叔蔡放也。)以车七乘徒七十人(与蔡叔车徒而放之)其子蔡行帅德周公举之以为已卿士(为周分臣)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命为蔡侯)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胡蔡仲名)。若之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冉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冉也。)曹文之昭也。(文王子与周公异母。)之穆也。(武王子。)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以伯爵居甸服言小)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践土召陵二会经书蔡在卫上霸主以大小之序也。子鱼所言盟软之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文公。)鲁申(僖公。)卫武(叔武。)蔡甲午(庄侯。)郑捷(文公)齐潘(昭公。)宋王臣(莒期(兹丕公也。齐序郑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略道也。)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

叔孙武叔鲁大夫也。定公十年后阝宰侯犯以后阝叛武叔懿子围后阝弗克是年侯犯奔齐齐人乃致后阝武叔聘于齐(以致后阝德叔孙)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后阝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以犹为也。)敢以家隶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也。君岂以为寡君赐(言义在讨恶非所以赐寡君)。

大宰陈大夫吴夫差侵陈(鲁哀公元年。)斩祀杀厉(秋祀神位有屋树者厉疫病吴侵元年秋)师还出竟使于师夫差谓行人仪曰:是夫也。多言盍尝问焉师必有名人之称斯师也。者则谓之何(太宰行人官名也。夫差吴子光之子盍何不也。尝犹试也。夫差修旧怨,庶几其师有善名)宰曰:古之侵伐者不斩祀不杀厉不获二毛(获谓系虏之毛鬓发班白。)今斯师也。杀厉与谓之杀厉之师与(欲微攻之故其言似。若不审然正言杀厉重人)曰:反尔地归尔子则谓之何(谓所获民臣。)曰:君王讨敝邑之罪。又矜而赦之师与有无名乎!(又微劝之终其意吴楚僭号称王)。

子服景伯鲁大夫鲁哀公七年会吴于曾阝(吴欲霸中国)吴来征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是时吴过宋得百牢)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晋大夫范鞅也。在昭二十一年)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有常数)。若亦弃礼则有氵者矣。(氵过也。)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上物天子之牢)以为天之大数(天有十二次故制礼象之)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惟执事吴人弗听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本(违周为背本)不与必弃疾于我(舍弃凶疾来伐我)乃与之其后哀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十三年)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率侯牧以见于王(伯王官伯侯牧方伯)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诸侯长)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会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吴八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吴(半邾三百乘。)而如邾以事晋(如邾六百乘。)。且执事以伯召诸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谓景伯欺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何景伯名)将二乘与六人从迟速惟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昏城是)谓大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有职于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改也。(鲁襄公。)。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会坐为吴所囚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祗为名(适为恶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

子贡孔子弟子哀公七年吴大宰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大宰曰:国君道长(言君长大于道路)而大夫不出门此何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畏大国不敢虚国尽行)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茍不以礼,岂可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发文身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大伯周大王之长子仲雍大伯弟也。大伯仲雍让其弟季历俱适荆有民众大伯卒无子仲雍嗣立不能行礼致化故效吴俗言其权时制宜以辟灾害非以为礼也。端委礼衣也。)反自曾阝以吴为无能为也。(弃礼知其不能霸也。)十二年于橐皋吴子使大宰请寻盟(寻曾阝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周固)故心以制之(义)玉帛以奉之(奉贽神明)言以结之(结其信)明神以要之(要以祸福)寡君以为茍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寻重也。寒歇也。)乃不寻盟十五年子服景伯如齐子贡为介陈成子馆客(使景伯子贡就馆)曰:寡君使常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言卫与齐同好而鲁未肯)景伯揖子贡而进之对曰:寡君之愿昔晋人伐卫(在定八年)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在定九年冠氏阳平馆陶县)因与卫地自济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二十五家为一社籍书而致之)吴人加敝邑以乱(在八年)齐因其病取ん与阐(亦在八年)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病其言也。)。

王孙茍吴大夫吴王夫差会诸侯于黄池(鲁哀公十三年)既退乃使王孙茍告劳于周(劳功也。)曰:昔者楚人为不道不供承王事吾先君阖庐不贳不忍(贳赦。甲带剑挺铍搢铎(挺拔搢振)以与楚昭王毒逐于中原柏举(柏举战在定四年毒暴也。中原原中天舍其衷(衷善也。言天舍善于吴)楚师败绩今齐侯任不鉴于楚(任齐景公孙悼公之子简公任也。不鉴不以楚败为鉴戒)。又不供承王命夫差不贳不忍被甲带剑挺铍搢铎遵汶伐博(齐别都。)葵笠相望于艾陵(葵笠备雨器也。相望言不避陵之战在上。《传》曰:五月克博至嬴)天舍其衷齐师还(言败而还)夫差岂敢自多文武实舍其衷(文武二后)敢使茍告于下执事周王答曰:昔周室逢天之降祸遭民之不祥(周王周景王子敬王モ也。子朝篡立敬王出奔民成周之民助子朝者)余心岂忘忧恤不下土之不康靖(不但忧四方乃忧王室。)今伯父曰:戮力同德(戮并)伯父秉德已侈大哉!惠子为魏惠王为法为法已成以示诸良人诸良人皆善之献惠王惠王亦善之以示翟煎翟煎曰:善惠王曰:可行也。翟煎曰:不可惠王曰:善而不可行何故煎曰:今夫举大木者前将舆讠虎后亦应之此其舆举大木者善矣。岂无郑卫之音哉!然不。若此其宜也。夫国亦木之大者也。

苏秦在燕人有毁苏秦者曰:左右卖国反复之臣也。将作乱苏秦恐得罪归而燕王不复官也。苏秦见燕王曰:臣东周之鄙人也。无有分寸之功而王亲拜之于庙而礼之于廷今臣为王却齐之兵而攻得十城宜以益亲今来而王不官臣者人必有以不信伤臣于王者臣之不信王之福也。臣闻忠信者所以自为也。进取者所以为人也。且臣之说齐王曾非欺之也。臣弃老母于东周固去自为而行进取也。今有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得此三人者以事大王何。若王曰:足矣。苏秦曰:孝如曾参义不离其亲一宿于外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而事弱燕之危王哉!廉如伯夷义不为孤竹君之嗣不肯为武王臣不受封侯而饿死首阳山下有廉如此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而行进取于齐哉!信如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柱而死有信如此王。又安能使之步行千里却齐之强兵哉!臣所谓以忠信得罪于上者也。燕王曰:若不忠信耳,岂有以忠信而得罪者乎!苏秦曰:不然臣闻客有远为吏而其妻私于人者其夫将来其私者忧之妻曰:勿忧吾已作药酒待之矣。居三日而夫果至妻使妾举药酒进之妾欲言酒之有药则恐其逐主母也。欲勿言乎!则恐其杀主父也,于是乎!佯僵而弃酒主父大怒笞之五十故妾一僵而覆酒上存主父下存主母然而不免于笞恶在乎!忠信之无罪也。夫臣之遇不幸而类是乎!燕王曰:先生复就故官益厚遇之。

张仪在秦秦使使约复与楚亲分汉中之半以和楚楚怀王曰:愿得张仪不愿得地张仪闻之请之楚秦王曰:楚。且甘心于子柰何张仪曰:臣善其左右靳尚靳尚。又能得事于楚王幸姬郑袖袖所言无不从者。且仪以前使负楚以商于之约今秦楚大战有恶臣非面自谢楚不解。且大王在楚不宜敢取仪诚杀仪以便国臣之愿也。仪遂使楚至怀王不见因而囚张仪欲杀之仪私于靳尚焉尚为请怀王曰:拘张仪秦王必怒天下见楚无秦必轻王矣。又谓夫人郑袖曰:秦王甚爱张仪而王欲杀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王以宫中善歌者为之媵楚王重地秦女必贵而夫人必斥矣。夫人不。若言而出之郑袖卒言张仪于王而出之仪出怀王因善遇仪仪因说楚王以叛从约而与秦合亲约婚姻张仪已去屈原使从齐来谏王曰:何不诛张仪怀王悔使人追仪弗及。

●卷七百四十六

○陪臣部·公正

古之君子进思尽忠有犯无隐在公正色当官而行者何尝不以尊主庇民为心济时利物为务虽复参家陪之列仕诸侯之国而能秉心忠义临事感慨规政教之失尽献替之道竭节于公室驰声于邻境风轨可尚盖不胜纪至有亡身殒命义存君亲扶危持颠志厉金石此皆特立不回之士疾恶如仇之人茍能明哲保身进退以礼斯可谓全德者矣。诗之司直岂过是乎!

昔卫大夫也。鲁隐公四年卫州吁弑桓公而立未能和其民石昔子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石昔也。以州吁不安其父)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昔使告于陈曰:卫国衤仑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八十曰耄称国小已老自谦以委陈使因其往就图之)陈人执之而请氵位于卫(请卫人自临讨之)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氵位杀州吁于濮石昔使其宰犭羊肩氵位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昔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卜偃晋大夫也。鲁僖公二十三年晋怀公杀狐突卜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周书》康诰言君能明则民服)已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德而惟戮是闻其何后之有。

臧文仲鲁大夫也。僖公二十八年温之会晋人执卫成公臧文仲言于僖公请于晋而免之卫侯闻其臧文仲之为也。使纳赂焉辞曰:外臣之言不越境不敢及君。

士季晋大夫会也。鲁文公七年晋先蔑奔秦士会在秦三年不见士伯(士伯先蔑)其人曰:能国(言能与人俱亡于晋国。)不能见于此焉用之(何用如此。)士季曰:吾与之同罪(俱有迎公子雍之罪)非义之也。将何见已非慕先蔑之义而从之)及归遂不见(责先蔑为正卿而不直谏。且俱出奔恶有党也。士会归三十年)。

季。《文子》鲁大夫文公十八年莒太子仆弑其君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达(未见公而。《文子》出之)。

却献子名克晋大夫也。靡笄之役(鲁成公二年)韩献子将斩人献子驰将救之至则既斩之矣。却献子请以犭旬其仆曰:子不将救之乎!却献子曰:敢不分谤乎!(言欲与韩子分谤)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却公曰:却氏闻之却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却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言俱死无用多其怨咎)君实有臣而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争死命)罪孰大焉(传言却至无反心)。

子臧曹公子也。鲁成公十五年晋侯以曹伯杀太子而自立执而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十六年六月曹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在十三年)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弭息也。既葬国人皆将从子臧所谓忧未息)而。又讨我寡君(前年晋侯执曹伯。)以亡曹稷之镇公子(谓子臧逃奔宋。)是大泯曹也。(泯灭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言今君见讨得无以先君故)。若有罪则君列诸会矣。(诸侯虽有篡弑之罪侯伯已与之会则不复讨前年会于戚曹伯在列盟毕乃执之故曹人以为无罪)君惟不遗德刑(遗失也。)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七月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以曹人重子臧故。)子臧反曹伯归(子臧自宋还。)子致其邑与卿而不出(不出仕)。

范。《文子》晋大夫也。鲁成公十六年四月晋侯将伐郑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逞快也。晋厉公无道三却骄故欲使诸侯叛冀其惧而思德)。若惟郑叛晋国之忧可俟也。五月晋师济河闻楚师将至范。《文子》欲反曰:我伪逃楚可以纾忧(舒缓也。)夫合诸侯非吾所能也。以遗能者我。若群臣辑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却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众散败也。在僖十五年。)箕之役先轸不反命(死于狄也。在僖二十三年。)必师荀伯不复从(荀林父奔走不复故道在宣十二年)皆晋之耻也。子亦见先君之事矣。(见先君成败之事)今我辟楚。又益耻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亟数也。狄齐楚皆彊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彊服矣。(齐秦狄)敌楚而已惟圣人能外内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骄亢则忧患生也。)盍释楚以为外惧乎!及楚宵遁晋入楚军三日谷(食楚粟三日也。)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骄)。《周书》曰:惟命不于常有德之谓(周诰言胜无常命惟德是与)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祝宗主祭祝祈祷也。)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难将作矣。爱我祝我使我速死无及于难范氏之福也。

魏绛晋司马也。鲁襄公三年夏晋悼公会诸侯盟于鸡泽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悼公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魏绛至授仆人书将伏剑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子无重寡人之过与之礼食。

匠庆为大匠鲁襄公四年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榇亲身棺季孙以定姒本贱既无器丧制欲殡不过庙。又不反哭)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谓如季孙所议则为夫人礼不成)不终君也。(慢其母是不终事道)君长谁受其咎(言襄公长将责季孙)初季孙为已树六贾于蒲圃东门之外(蒲圃场圃名季。《文子》树贾欲自为榇)匠庆请木(为定姒作衬)季孙曰:略(不道取为略)匠庆用蒲圃之贾季孙不御(御止也。传言遂得成礼故经无异文)君子曰:志所谓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

子罕为宋司城鲁襄公六年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子荡乐辔也。张弓以头。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言我射女门女亦当以不胜任见逐)子罕善之如初(子罕虽见辱不追忿所以得安)。

向戍宋大夫也。鲁襄公十年晋侯会诸侯于。且晋士モ请伐Τ阳以封向戍五月甲午遂灭Τ阳以与向戍向戍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Τ阳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贶如之(言见赐之厚无过此)。若专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晏婴为齐卿齐惠栾高氏皆耆酒(栾高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说妇人言故多怨。)彊于陈鲍氏而恶之(恶陈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骋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欲以公自辅助)遂伐虎门(欲入公不听故伐公门)晏端委立于虎门之外(端委朝服)四族召之无所往(四族栾高陈鲍)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言无善义何助)助栾高乎!曰:庸愈乎!(罪恶不差于陈鲍)。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后入。

穿封戍楚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郑五月至于城麋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戍公子围与之争之正于伯州犁伯州犁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戍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焉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鲁昭公八年楚灵王灭陈(灵王即王子围也。)使戍为陈公曰:城麋之役不讠舀侍饮酒于王王曰:之役女知寡人之及此女其辟寡人乎!(及此谓为王)对曰:若知君之及此臣必致死礼以息楚国(息宁静也。)。

鲁公冶季氏属大夫襄公二十九年公入楚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取卞邑以自益)使公冶问(问公起居)玺书追而与之(玺印也。)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致季氏使命。)及舍而后闻取卞(发书乃闻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疏故不敢入)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以卿服玄冕赏之。)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城伯赋式微乃归(式微诗此风曰:式微胡不归式用也。义取寄寓之微陋劝公归)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本从季氏得邑故还之)而终不入焉(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大夫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言公畏季氏而使非以我有德)。且无使季氏葬我。

叔孙豹鲁大夫也。昭公元年诸侯盟于虢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寻弭兵之盟)而鲁伐莒渎齐盟(渎慢也。)请戮其使(时叔孙豹在会欲戮之)乐桓子相赵。《文子》(桓子乐相佐也。)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难指求货故以带为辞。)弗与梁其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言不戮其使必伐其国。)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喻已为国墙卫如墙为人蔽)之隙坏谁之咎也。(咎在墙。)卫而恶之吾。又甚焉(罪甚于墙。)虽怨季孙鲁国何罪(怨季孙之伐莒)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季孙守国叔孙出使所从来久今遇此戮无所怨也。)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言带褊尽故裂裳示不相逆)叔孙归(虢会归)曾夭御季孙以劳之旦及日中不出(恨季孙伐莒使已几被戮)曾夭谓曾阜(曾阜叔孙家臣)曰:及日中吾知罪矣。鲁以相忍为国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欲受楚戮是忍其外日中不出是不忍其内。)阜曰:数月于叔孙劳役在外数月)一旦,于是庸何伤贾而欲赢而恶嚣乎!(言譬如商贾求赢利者不得恶喧嚣之声)阜谓叔孙曰:可以出矣。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去乎!乃出见之(楹柱也。以喻鲁有季孙犹屋有柱)。

芋尹无宇楚大夫也。鲁昭公元年楚灵王即位初楚子之为令尹为王旌以田(析羽为旌王于轸)芋尹无宇断之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华之宫纳亡人以实之(章华南郡华容县)无宇之阍入(有罪亡入章华宫)无宇执之有司弗与(王有司也。)曰:执人于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执无宇也。)王将饮酒(遇其欢也。)无宇辞曰:天子经略(经营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经略)诸侯正封(封定分)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毛草也。)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小雅滨涯也。)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台)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养马曰:圉养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王宫将焉执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荒大也。阅蒐也。有亡人当大蒐其众)所以得天下也。吾君文王(楚文王)作仆区之法(仆区刑书名)曰:盗所隐器(隐盗所得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行启疆北至汝水)。若从有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言皆将逃)王事无乃阙乎!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萃集也。天下逋逃悉以纣为渊薮集而归之)故夫致死焉(人欲致死讨纣)君王欲求诸侯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言王亦为盗)王曰:取而臣以往(往去也。)盗有宠未可得也。(盗有宠王自谓)遂

杜泄鲁叔孙氏宰也。昭公四年冬叔孙豹卒五年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泄告于殡(告叔孙之柩)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敢告杜泄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皆在襄十一年)受其书而投之(投掷也。)帅士而哭之(痛叔孙之见诬。)。

叔向晋大夫也。鲁昭公十四年冬十二月晋邢侯与雍子争畜阝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亦故楚人)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士景晋理官)叔鱼摄理(摄代景伯)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蔽断也。)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邢侯专杀其罪一也。已恶而掠美为昏(掠取也。昏乱也。)贪以败官为墨(墨不洁之称。人不忌为贼(忌畏也。)夏。《书》曰:昏墨贼杀(逸书三者皆死刑)皋陶之刑也。请从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遗直也。(言叔向之直有古人遗风)治国制刑不隐于亲(谓国之大问已所答当也。至于他事则宜有隐)三数叔鱼之恶不为末减(末薄也。减轻也。皆以正言之。)曰:义也。夫可谓直矣。(于义未安直则有之)平丘之会数也。(谓言渎货无厌)以宽卫国晋不为暴归鲁季孙称其诈也。(谓言鲋也。能)以宽鲁国晋不为虐邢侯之狱言其贪也。以正刑书晋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三恶暴虐颇也。三恶除则三利加。)杀亲益荣(荣名益已)犹义也。夫(三答宣子问不可以不正其馀则以直伤义故重疑之)。

奋扬为楚城父司马鲁昭公二十年春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太子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自以为犹宋郑也。齐晋。又交辅之将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问伍奢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一过纳建妻)何信于谗王执伍奢(忿奢切言。)使奋扬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走)三月太子建奔宋王扬使城父人执已以至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茍贰奉初以还(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后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已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奸犯也。)逃无所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

叔孙婼鲁大夫也。昭公二十三年邾师过武城鲁遂取邾师获徐鉏丘弱茅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坐讼曲直)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在礼卿得会伯。故曰:当小国之君)邾。又夷也。(邾。又有东夷之风。)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子服回鲁大夫为叔孙之介副)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与邾使执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示欲以身死)士弥牟谓韩宣子(弥士景伯)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仇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时邾君在晋。若亡国无所归将益晋忧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听邾众取叔孙是为诸侯皆得取相执。)乃弗与使各馆(分别叔孙子服回)士伯听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二子辞不屈故士伯愬而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欲使邾人见叔孙之屈辱)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都别都谓箕也。)叔孙旦而立期焉(立待命也。从旦至旦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别囚之)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以求冠为辞)取其冠而与之两冠曰:尽矣。(既送作冠模法。又进二冠以与之伪。若不解其意)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欲行以免叔孙。)叔孙曰:见我吾告汝所行货见而不出(留申丰不使得出不欲以货免)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示不爱)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葺补葺也。)去之如始至(不以当去而有所毁坏)。

子家子鲁大夫昭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从公者。)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琥玉)一环一璧轻服(器细好之服)受之大夫皆赐已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定公元年夏叔孙成子逆昭公之丧于干侯(成子叔孙婼之子)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必止之。且听命焉(众事皆谘问子家子)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几哭会也。不欲见叔孙故朝哭不同会)叔孙请见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羁子家子名羁出时成子未为卿)君不命而薨羁敢见(言未受昭公之命辞以距叔孙)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谋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宋弟定公。)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惟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叔孙成子名)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者入可也。(貌出为以义从公与季氏无实怨)寇而出者行可也。(与季氏为寇难者自可去羁也。则君知其出也。(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至坏𬯎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𬯎反(出奔)。

石奢者楚昭王相也。坚直廉正无所阿避行县道有杀人者相追之乃其父也。纵其父而还自系焉使人言之王曰:杀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废法纵罪非忠也。臣罪当死王曰:追而不及不当伏罪子其治事矣。石奢曰:不私其父非孝子也。不奉主法非忠臣也。王赦其罪上惠也。伏诛而死臣职也。遂不受令自刎而死。

仲繇字子路鲁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勾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子路信诚故欲得与相要誓而不须盟)使子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济成也。)。

[C260]夏鲁宗人也。(宗人礼官也。)哀公二十四年公子荆之母嬖(荆哀公庶子。)将以为夫人使[C260]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武公敖也。)孝惠娶于商(孝公称惠公弗皇商宋也。)自桓以下娶于齐(桓公始娶文姜)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太子国人始恶之(恶公)。

翟璜魏大夫文侯与士大夫坐问曰:寡人何如君也。群臣皆曰:君仁君也。次至翟璜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对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长子臣是以知君之非仁君也。文侯怒而逐翟璜翟璜起而出次至任座文侯问寡人何如君也。任座对曰:君仁君也。子何以言之对曰:臣闻之其君仁也。其臣直向翟黄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也。文侯曰:善复召翟黄入拜为上卿。

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收租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赵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奢奢因说曰: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耶平原君以为贤言之于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大平民富而府库实。

○陪臣部·死节

古之事上者固有杀身以成仁刎颈以见志盖舍生取义轻鸿毛于一命以身犭旬节贯白日于丹心。若乃春秋之世诸侯专政其有属衰弱之在运逢艰虞之间作或奔走以犭旬死或周旋以从事秉志誓心无所变易捐躯殒首罔思畏避至于邻兵载交强战相窘,于是英勇感慨忠愤特立闻金鼓而自奋涂肝脑而不顾复有上失其道政出多门谗慝屡兴奸诈萌起礼罔由节言以贾祸靡敢胥怨自求死所者亦不失为臣之义也。并用著之于篇。

栾共子晋大夫也。武公伐翼杀哀侯(武公曲沃桓叔之孙庄伯之子武公称也。翼晋国都也。哀侯晋昭侯孙鄂侯子哀侯光也。初昭侯分国以封叔父桓叔为曲沃伯曲沃盛强昭侯微弱后晋潘父弑昭侯纳桓叔不克晋人立昭侯之子孝侯于翼更为翼侯后桓叔之子庄伯伐翼杀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鲁桓三年曲沃武公伐翼杀哀侯后竟灭翼侯之后而兼之鲁庄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武公以一军为晋侯遂为晋祖)止栾共子曰:茍无死(栾共子晋哀侯大夫共叔成也。初桓叔为曲沃伯共子之父栾宾傅之故共子使无死也。)吾以子见天子令子为上卿制晋国之政(上卿执政命于天子者)辞曰:臣闻之民生于三事之如一(三君父师也。故一服勤至死)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食谓禄也。)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旌也。故一事之(旌类也。一事之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则致死焉(在君父为君父在师为师)报生以死报赐以力人之道也。(赐惠也。以力为臣)臣敢以私利废人之道(私利谓不死为上卿)君何以训矣。(无以教为忠)。且君知成之从也。未知其待于曲沃也。(君武公也。言君知成将死其君为从臣道故使止臣未知成不死而待君于曲沃之为贰也。)从君而贰君焉用臣(贰二心)遂斗而死。

荀息晋大夫也。里克弑其君之子奚齐。又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奚齐卓子者骊姬之子也。荀息傅焉(礼诸侯之子八崴少傅教之以小学业小道焉履小节焉十五受太傅教之以大学业大道焉履大节焉)骊姬者国色也。(其颜色一国之选)献公爱之甚欲立其子,于是杀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献公病将死谓荀息曰:士何如则可谓之信矣。(献公自知废正当有后患欲二子于荀息故动之云:尔)荀息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荀息察言观色知献公欲为奚齐卓子来动已故答之云:尔)献公死奚齐立里克谓荀息曰:君杀正而立不正废长而立幼(长谓重耳)如之何愿与子虑之荀息曰:君尝讯臣矣。(上问下曰:讯言臣者明君臣相与言不可负)臣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里克知其不可与谋退弑奚齐荀息立卓子里克弑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谓不食其言矣。

狐突晋大夫也。晋惠公卒怀公命无从亡人(怀公子圉亡人重耳)期期而不至无赦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偃子犯也。)怀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未期而以不召子故)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名书于所臣之策屈膝而君事之则不可以贰辟罪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数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刑之不滥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氵刑以逞谁则无罪臣闻命矣。乃杀之。

先轸晋大夫晋侯败狄于箕先轸曰:匹夫逞志于君(谓不顾而唾)而无讨敢不自讨乎!免胄入狄师死焉狄人归其元(元首)面如生。

荡意诸宋大夫宋公子鲍礼于国人宋饥竭其粟而贷之襄夫人欲通鲍而不可乃助之施昭公无道国人奉公子鲍以因夫人,于是华元为右师(元华督曾孙代公子成)公孙友为左师华耦为司马(代公子卬)鳞为司徒荡意诸为司城公子朝为司寇(代华御事)初司城荡卒公孙寿辞司城(寿荡之子)请使意诸为之(意诸寿之子)既而告人曰:君无道吾官近惧及焉(祸及已)弃官则族无所庇身之贰也。姑纾死焉(姑。且也。纾缓也。)虽亡子犹不亡族(已在故也。)既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公知之尽以宝行荡意诸曰:盍适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以及国人(君祖母诸侯祖母之称谓襄夫人)侯谁纳我。且既为人君而。又为人臣不如死尽以其宝赐左右而使行(行去也。)夫人使谓司城去公对曰:臣之而逃其难。若后君何(言无以事后君。)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将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甸攻而杀之(襄夫人周襄王姊故称王姬帅甸郊甸之师)荡意诸死之。

却至晋大夫初厉公将杀三却却锜谓却至曰:君不道于我我欲以吾宗与吾党夹而攻之虽死必败国国败君必危其可免乎!却至曰:不可至闻之武人不乱知人不诈仁人不党夫利君之富富以聚党利党以危君君之杀我也。后矣。且众何罪均之死不。若听君之命是故皆自杀也。

惠伯鲁大夫襄仲弑恶及视而立宣公仲以君命召惠伯(诈以子恶命)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惠伯死不书者史畏襄仲不敢书杀惠伯)公冉务人奉其孥以奔蔡既而复叔氏。

孔达卫大夫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寻清丘之盟以责卫)使人弗去曰:罪无所归将加而师孔达曰:茍利社请以我说(欲自杀以说晋)罪我之由我则为政而亢大国之讨将以谁任(亢御也。谓御宋讨陈也。我则死之孔达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以杀告故免于伐)遂告于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达构我敝邑于大国既伏罪矣。敢告(诸杀大夫亦皆告)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以有平国之功故以女妻之)使复其(袭父禄位)。

公孙敖鲁大夫奔莒生二子敖死其二子来(敖在莒所生)孟献子爱之闻于国(献子谷之子仲孙蔑)或讠替之曰:将杀子献子告季。《文子》二子曰:夫子以爱我闻我以将杀子闻不亦远于礼乎!远礼不如无一人门于句□一人门于戾丘皆死(句绳戾丘鲁邑有寇攻门二子御之而死。)唐茍郑大夫也。鲁成公十六年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石首御郑成公。

唐茍为右石首曰:卫懿公惟不去其旗是以败于荧乃内旌于中(荧战在闵二年)唐茍谓曰: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

荆蒯芮齐大夫初崔杼弑庄公荆蒯芮使晋而至其仆曰:君之无道也。四邻诸侯莫不闻也。以夫子而死不亦难乎!荆蒯芮曰:善而言也。早言我能谏谏而不听我能去今既不谏。又不去吾闻之食其食死其事吾既食乱君之食矣。又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驱车而入死其仆曰:人有乱君犹必死之我有治长可无死乎!乃结辔自刎乎!车上君子闻之曰:荆蒯芮可谓守节死义矣。则仆夫无为死也。犹食饮而遇毒也。《诗》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荆先生之谓乎!《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仆夫之谓矣。

叔孙昭子鲁大夫昭公孙于齐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茍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恐从者知叔孙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昭子请归安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伏兵)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辟伏兵)平子有异志(不欲复纳公)昭子齐于寝使祝宗祈死而卒(耻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杀)。

仲繇字子路卞人卫大夫孔悝纳庄公立之初孔圉取太子蒯贵之姊生悝(孔圉孔。《文子》也。姊孔伯姬)孔氏之竖浑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通伯姬)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使良夫诣太子所)子与之言曰:茍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与(冕大夫服轩大夫车三死死罪三)与之盟为请于伯姬(良为太子请)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园圃)昏二人蒙衣而乘(二人太子与良夫蒙衣为妇人服也。)寺人罗御如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自称昏姻家妾)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与五人介舆从之(介被甲豚欲以盟)迫孔悝于厕强盟之(孔氏专政故劫孔悝欲令逐取)遂劫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季(季子子路也。为孔氏邑宰)召获驾乘车(召获卫大夫驾乘车言不欲战)行爵食炙奉卫侯取来奔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子羔卫大夫高柴孔子弟子将出奔)曰:门已闭季子曰:吾姑至焉(。且欲至门)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言政不及已可不须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避其难(谓食孔氏禄)子羔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守门)曰:无入为也。(言取已出无为复入)季子曰:是公孙也。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患有使者出乃入(因门开而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言已必继孔悝为难攻太子)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太子闻之惧下石乞孟敌子路(二子蒯贵党敌当也。)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免(不使冠在地)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

高昭子名张齐人也。齐景公病命其相国惠子与高昭子以子荼为太子景公卒两相高国立荼是为安孺子而田乞不说欲立景公佗子阳生乃与鲍牧诸大夫以兵入公室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众追国惠子惠子奔莒遂返杀高昭子。

酅魁垒晋士也。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人俘酅魁垒赂之以晋政(欲使反为郑)闭其口而死。

雍门狄齐大夫也。初越甲至齐雍门狄请死之齐王曰:鼓铎之声未闻矢石未交长兵未接子何务死之为人臣之礼耶雍门狄对曰:臣闻之昔者王田于囿左毂鸣车右请死之王曰:子何为死车右曰:为其鸣吾君也。王曰:左毂鸣者。此工师之罪也。子何事之有焉车右对曰:吾不见工师之乘而见其鸣吾君也。遂刎颈而死有是乎!王曰:有之雍门狄曰:今越甲至其鸣吾君岂左毂之下哉!车右可以死左毂而臣独不可以死越甲耶遂刎颈而死是日越人引军而退七十里曰:齐王有臣均如雍门狄拟使越社稷不血食遂归齐王葬雍门狄以上卿之礼。

肥义赵大夫初武灵王传国于子惠文王。又封长子章为代安阳君章素侈心不服其弟所立主父。又使田不礼相章也。李兑谓肥义曰:公子章彊壮而志骄党众而欲大殆有私乎!不礼之为人也。忍杀而骄二人相得必有谋阴贼起一出身侥幸夫小人有欲轻虑浅谋徒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同类相推俱入祸门以吾观之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势大乱之所始祸之所集也。子必先患仁者爱万物而智者备祸于未形不仁不智何以为国子奚不称疾毋出传政于公子成毋为怨府毋为祸梯肥义曰:不可昔者主父以王属义也。曰:毋变而度毋异而虑坚守一心以殁而世义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礼之难而忘吾籍变孰大焉进受严命退而不全负孰甚焉变负之臣不容于刑谚曰: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贞臣也。难至而节见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子则有赐而忠我矣。虽然吾有语在前者也。终不敢失李{公儿}曰:诺子勉之矣。吾见子已今年耳涕泣而出李{公儿}数见公子成以备田不礼之事异日肥义谓信期曰:公子与田不礼甚可忧也。其于义也。声善而实恶此为人也。不子不臣吾闻之也。奸臣在朝国之残也。谗臣在中主之蠹也。此人贪而欲大内得主而外为暴矫令为慢以擅一旦之命不难为也。祸。且逮国今吾忧之夜而忘寐饥而忘食盗贼出入不可不备自今已来。若有召王者必见吾面我将先以身当之无故而王乃入信期曰:善哉!吾得闻此也。既而公子章即以徒与田不礼作乱先杀肥义。

取赵幽缪王二年秦攻武城取率师救之军败死之。

韩举韩将也。宣惠公八年与齐魏战死于桑丘。

●卷七百四十七

○陪臣部·失礼

夫礼者所以章疑别微以为民防者也。若乃当春秋之世居大夫之列亡君臣之礼违朝著之位玉币相聘失行人之辞樽俎交欢愆为宾之序乃至纷乱祀典颠越彜制存诸赴告厥用垂诫。

公子友为鲁大夫庄公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原仲陈大夫季友违礼会外大夫葬)。

先轸为晋大夫鲁僖公三十二年晋败秦师获孟明西乞白乙文嬴请而释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暂犹卒也。)堕军实而长冠仇亡无日矣。(堕毁也。)不顾而唾。

臧文仲为鲁大夫孔子曰:臧文仲安知礼夏父弗綦逆祀而弗止也。燔柴于奥(文仲鲁公子彊之曾孙辰也。庄文之间为大夫于时为贤是以非之不礼也。文二年八月丁卯有事于太庙跻僖公始逆祀是夏父弗綦为宗人之为也。奥当为爨字之误也。或作灶祀户卒食而祭饣喜爨饔爨也。时人以为祭大神乃燔柴)夫奥者老妇之盛于盆尊于甑(老妇先炊者也。尊甑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大神燔柴似失之)礼也。者犹体也。(。若人身体)体不备君子谓之不成人设之不当犹不备也。

却克晋大夫献子也。鲁成公二年靡笄之役却献子伐齐齐侯来(靡笄之役故服而朝晋也。)献之以得陨命之礼(献致享也。献之数征伐所获国君之献礼也。以得言不得也。伐国获君。若秦获晋惠晏为陨命今齐虽败顷公不见得非陨命也。故苗棼皇以却克不知礼司马法曰:其有陨命行礼如会所争义不争利也。)曰:寡君使克也。敝邑之礼为君之辱敢归诸下执政以整御人(归履也。执政执事整愿也。御人妇人愿以此报君御人笑也。曰:却子勇而不知礼矜其伐而耻国君其与几何(言将不终命)。

为晋大夫鲁成公十四年春晋侯使于卫卫侯飨苦成叔惠子相苦成叔(成叔却)礼惠傲相子(相佐惠子礼殖)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觥其<角求>旨酒思柔(周小雅言君子好礼饮酒皆思柔德虽兕觥<角求>不用以兕角为<角黄>所以罚不敬<角求>陈设之貌)彼交匪傲万福来求(彼之交于事而不惰乃万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

孙林父卫大夫。《文子》也。鲁襄公七年。《文子》来聘公登亦登(礼登阶臣后君一等)叔孙穆子相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敌体并登)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其少安(安胥也。)孙子无辞悛容(悛改也。)。

高厚为齐大夫鲁襄公十年春诸侯会吴于。且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不敬(吴子未至光从东道与东诸侯会遇非本期地故不书会高厚高固子也。癸丑二十六日)士。《庄子》(晋大夫。)曰:高子相太子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厚与光俱不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十九年齐杀高厚二十五年杀其君光)。

伯有为郑大夫鲁襄公二十七年郑伯享赵孟于垂陇伯有赋鹑之贲贲(鹑之贲贲诗鄘卫人刺其君氵乱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也。)赵孟曰:床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笫箦也。此诗刺氵乱故云:床言阈门限使人赵孟自谓)。

庆封为齐大夫鲁襄公二十七年春齐使庆封来聘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相鼠诗鄘风曰: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庆封不知此诗为已言其甚)二十八年庆封来奔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汜祭(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汜祭远散所祭不共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工乐师茅鸱逸诗刺不敬)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让鲁受庆封)庆封奔吴。

孟僖子为鲁大夫昭公七年二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郑城门)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僖子仲孙<豸矍>)及楚不能答郊劳

孔张为郑大夫鲁昭公十六年三月晋韩起聘于郑郑伯享之子产戒曰:茍有位于朝无有不共恪孔张后至立于客间(孔张子孔之孙)执政御之(执政掌位列者御止也。)适客后。又御之间(县乐肆)客从而笑之。

涉佗成何皆晋大夫也。鲁定公八年晋师将盟卫侯于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盟礼尊者氵位主次盟者卫与晋大夫盟自以当氵位牛耳故请之)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言卫小比县人不得从诸侯礼)将软涉佗扌卫侯之手及(扌挤也。血至腕)卫侯怒王孙贾趋进(贾卫大夫)曰:盟以信礼也。(信犹明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晋晋人请改盟弗许十年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繇涉佗成何(扌卫侯手故),于是执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言必见杀不得与人等。)。《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佗亦遄矣。哉!(诗鄘速也。)。

蒉尚为鲁大夫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诸道辟于路画宫而受吊焉(哀公鲁君也。画宫画地为宫)曾子曰:蒉尚不如杞之妻之知礼也。(行吊礼于野非齐庄公袭夺于莒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受执君之臣免于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

浑良夫为卫大夫卫侯为虎幄于籍圃(侯于籍田之圃新造幄幕皆以虎兽饰之)成求令名始食焉太子请使良夫(以良夫应为令名)良夫乘衷甸两牡(衷甸一辕卿车)紫衣狐裘(紫衣君服)至袒裘释剑而食(食而热故偏袒亦不敬)太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三罪紫衣袒裘带剑)

○陪臣部·奢僭伤民力而干邦宪者其奢僭之谓乎!故古者圣贤之所讥切著在方策昭昭可见矣。当周室微弱诸侯为政乃有家陪之列因缘逞欲怙宠崇侈卑上长傲骄佚以自满晏安而无惧斯乃犯义侵礼招损取祸之道也。已。

管仲字夷吾为齐相富拟于公室孔子曰:管仲镂簋朱纮山节藻君子以为滥矣。(滥亦盗窃也。镂簋谓刻而饰之大夫刻为龟耳诸侯饰以象天子饰以玉朱纮天子冕之纮也。诸侯为组纮大夫士当缁组纮𫄸边而谓之节梁上楹谓之宫室之饰士首本大夫达扌诸侯斫而砻之天子加密石焉无画山藻之礼也。)。又曰:管仲之器小哉!(言其器量小也。),或曰:管仲俭乎!(或人见孔子小之以器谓之大俭)曰:管氏有三归不摄焉得俭(三归取三姓女妇人谓嫁曰:归摄犹兼也。礼国君事大官各有人大夫兼并今管仲家备职非为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或人以俭问故答以安得俭或人问不俭便谓为得礼)曰:邦君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反坫反爵之坫在两楹之间人君别外于门树屏以蔽之。若与邻国为好会其献酢之礼更守毕则各反爵于坫上今管仲皆僭为之如是不知礼)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子臧郑子华弟也。鲁僖公二十四年出奔宋好聚鹬冠(鹬鸟名聚鹬羽以为冠非法之服)闻而恶之(恶其服非法。)使盗诱之八月杀之于陈宋之问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衷犹适也。)。《诗》曰:彼已之子不称其服(诗曹风刺小人在位言彼人之德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其子臧之谓矣。(诗小雅诒遗也。戚忧也。取其自遗忧)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

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针也。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其权宠如两君)其母曰:弗去惧选(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针适晋其车千乘(言其富也。)后子享晋侯(为晋侯设享礼)造舟于河(造舟为梁通秦晋之道。)十里舍车(一舍八乘为八反自雍及绛(雍绛相去千里用车八百乘。)归取酬币(备九献之义始礼自举其一故续送其八酬酒币)终事八反(舟十里以八乘车各以次载币相而还不径至故言八反千里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言千乘传言秦针之出极奢富以成礼尽敬于所赴)。

仲孙叔孙季孙皆鲁大夫也。谓之三桓(皆桓公后)礼运云: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而公庙之设于私家非礼也。繇三桓始也。(公庙鲁以周公之故立文王庙三家见焉)。又大夫而飨君非礼也。(其享君由强。且富也。)大夫强而君杀之义也。繇三桓始也。又季孙有丧孔子往吊入门而左从客也。主人以收(丧季平子意如之丧桓子斯丧孔子吊之入门而左行。故曰:从客位也。主人以收收敛也。)孔子径庭而趋历级而上(上堂)曰:以宝玉收譬之犹暴骸中原也。(君佩玉也。昭公在外平子行君宗庙佩故欲用之孔子以为平子逐昭公出之其行恶不当以玉敛而反用之肆行非度人。又利必先发掘。故曰:由暴骸中原也。)径庭历级非礼也。虽然以救过也。(孔子曰: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吾不欲违礼亦不足人之失礼故历级)死人非无宝也。其所宝者异也。又季氏八佾舞于庭孔子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孰谁也。佾列也。天子八佾诸侯六卿大夫四士二八人为列八八六十四人鲁以公故受王者礼乐有八佾舞季桓子僭于其家庙舞之故孔子讥之)三家者以雍彻(三家谓仲孙叔孙季孙雍颂臣工篇名天子祭于宗庙歌之以彻祭今三家亦作此乐)孔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之堂(辟公谓诸侯及二王之后穆穆天子之容貌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二王之后来助祭故也。今三家家臣而已何取此义而作之于堂耶)。

臧文仲鲁大夫也。居蔡(臧孙辰也。文谥也。蔡国君之守龟出蔡地因以为名焉长尺有二寸居也。)山节藻(包曰:节者而也。刻镂为山者梁上楹画为藻文言其奢侈)孔子曰:何如其知也。子非时人谓之为也。)。

赵。《文子》晋大夫也。大夫之奏肆夏也。繇赵。《文子》始也。(僭诸侯赵。《文子》名武)。

庆封齐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季庆封字)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

驷秦郑大夫也。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尝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之攸(子思子产子国三也。诗大雅攸所也。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僭差也。滥溢也。皇暇也。言驷秦违诗商颂故受杀)。

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弟也。冉相秦六岁而免二岁复相秦四岁而使白起拔楚之郢秦置南郡乃封白起为武安君白起者穰侯之所任举也。相善,于是穰侯之富富于王室及免相国就封邑出关辎车千乘有馀。

黄歇楚春申君也。考烈王立楚复强赵平原君使人于春申君春申君舍之于上舍赵使欲夸楚为毒瑁簪刀剑室以珠玉饰之请命春申君客春申君客三十馀人其上客皆蹑珠履以见赵使赵使大惭。

○陪臣部·专恣

昔周道衰微禄去公室诸侯以之擅命陪臣由是专恣行私惠以收民心用宗党以参邦政峻杀爵赏以务悦人动靡顾于典刑言但肆于威福其甚者取美贾受馈锦外交邻邦内易先嗣徒俾忠臣睹之而扼腕贤者览之以寒心故先圣曰: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盖欲使奸臣贼子闻之而惧焉。又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此诚百王之攸戒也。公子豫鲁大夫也。隐公元年十月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虢西虢国也。弘农陜东南有虢城)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私请师)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翼邾地)。

祭仲郑大夫也。鲁桓公十五年春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妇人在室则天父出夫女以为疑故母以所生为本解之)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汪池也。周氏郑大杀而暴其尸以示戮也。)公载以出(湣见其尸故载其尸共出国)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公子溺鲁大夫庄公三年正月溺会齐师伐卫(疾其专命而行故伐之)。

公子元楚文王弟也。鲁庄公三十年夏归自伐郑而处王宫(欲遂蛊文夫人)斗射师谏则执(射师斗廉也。足曰:桎手曰:梏)秋申公斗班杀子元(申楚县也。楚僭号县尹皆称公)。

晋大夫也。鲁僖公二十八年晋文公入曹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魏颠颉怒曰:劳之不图报于何有僖负羁氏。

公子商人齐桓公子也。鲁文公十四年公子商人骤施于国(骤数也。)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家财尽从公及国之有司富者贷)。

赵盾晋正卿任国政二年而襄公卒太子夷皋年少盾以国多难欲立襄公弟雍雍时在秦使迎之太子母日夜啼泣顿首谓盾曰:先君何罪释其适子而更求君赵盾患之恐其宗与大夫袭诛之乃遂立太子是为灵公发兵距所迎襄公弟于秦者灵公既立赵盾益专国政。

田襄子齐大夫既相齐宣公三年晋杀知伯(宣公之三年时也。)分其地襄子使其兄弟宗都邑大夫与三晋通使曰:以其齐国。

先縠晋大夫也。鲁宣公十二年楚子围郑晋师救郑及河闻郑与楚平荀林父欲还彘子曰:不可(彘子先縠)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为军帅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之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佐彘子所帅也。济渡河)。

臧宣叔鲁大夫也。宣公十八年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归父襄仲子)欲去三张公室(时三桓强公室弱故欲去之以张大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适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通于楚既不固。又不能坚事齐晋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寇主行刑言子自以归父害已欲去者许请为子之)遂逐东门氏(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

季。《文子》鲁大夫襄公二年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贾(贾梓之属。)以自为榇与颂琴(榇棺也。颂琴琴名犹言雅琴皆欲以送终)。《文子》取以葬齐姜君子曰:非礼也。礼无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穆姜成公母齐姜成公妇也。)。

季武子为鲁上卿襄公十一年春将作三军(鲁本无中军惟上下军皆属于公有事三卿更帅季氏欲专其民人故假立中军因以改作)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征赋税也。三家各征其军之家属)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政者霸国之政礼大国三军鲁次国而为大国之制贡赋必重故忧不能也。)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穆子知季氏将复变易故盟之)乃盟诸僖闳(僖宫之门)诅诸五之衢(五父衢道名在鲁国东南以祸福之言相要)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分国民众)三子各毁其乘(坏其军乘分以足成三军)十二年春王三月莒人我东鄙围邰(盖攻守之害深故以危录其月)季孙宿帅师救邰遂入郓(宿武子名郓莒邑。)遂继事也。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也。二十九年公如楚还城季武子取卞(取卞邑以自益。)使公冶问(问公起居公冶季氏属大夫)玺书追而与之(玺印也。)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致季氏使命)及舍而后闻取卞(发书乃闻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也。(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疏已故不敢入。)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以卿服玄之。)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式微诗止卩风曰:式微式微胡不归式用也。义取寄寓之微陋劝公归)月公至自楚公冶还其邑于季氏(本从季氏得邑故还之。)而终不入焉(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大夫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言公畏季氏而赏其使非以我有德)。且无使季氏葬我赵简史墨(史墨晋史蔡墨)曰:季氏亡乎!史墨对曰:不亡季友有大功于鲁受□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文公卒东门遂(东门遂襄仲也。居东门故称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失国政政在季氏于今四君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器车服名爵号)。

崔杼齐大夫鲁襄公十九年崔杼杀高厚于洒蓝而兼其室(洒蓝齐地)。《书》曰:齐杀其大夫从君于昏也。又鲁襄公二十五年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卫献公以十四年奔齐)将使卫与之夷仪崔子止其孥以求五鹿(崔杼欲得卫之五鹿故留卫侯妻子于齐以质之)。

子孔郑大夫鲁襄公十九年郑子孔之为政也。专(专权)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十年尉止等作难西宫子孔知而不言)与纯门之师(前年子孔召楚师至纯门)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以自守也。)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书》曰:郑杀其大夫专也。(亦以国讨为文)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子然子革父)家臣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宋子圭妫皆郑穆公妾士子孔子良父)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亚次子)士子孔亦相亲也。僖之四年子然卒(郑僖四年鲁襄六年)简之元年士子孔卒(鲁襄八年)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司徒孔实与二父相亲故相助其子)三室如一(言同心)故及于难(故二子并及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子革即郑丹)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简公犹幼故大夫当国)。

范宣子晋大夫初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桓子栾怀子盈也。)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强逐范鞅使奔秦)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后祁姓)几亡室矣。(言乱甚)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桓主栾)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谓宣子不为责怒鞅而反与鞅宠位)。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同为公族大夫而专其权势)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言宣子专政盈欲以死作难)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证其有此)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下军佐)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著晋邑在外易逐)鲁襄公二十一年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皆晋大夫栾盈之党羊舌虎叔向弟)囚伯华叔向籍偃(籍偃上军司马)。

司城子罕相宋谓宋君曰:夫国家之安危百姓之治乱在君之行夫爵禄赏赐人之所好也。君自行之杀戮刑罚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君曰:善寡人当其美子受其恶寡人自知不为诸侯笑矣。国人知杀戮之刑专在子罕也。大臣亲之百姓畏之君不至期年子罕遂去宋君而专其政。

左师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秋宋公杀其世子痤初左师见夫人之步马者(步马习马)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以玉为锦马之先)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之(左师令使者改命也。传言宋公暗左师谀太子所以无罪而死)。

费无极楚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七年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前年楚平王卒)楚左尹却宛工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及闻吴乱而还宛直而和国人说之(以直事君以和接类)鄢将师为领(右领官名)与费无极比而恶之(恶宛。)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讠替却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子恶宛。)。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酬报献)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择取以进子)取甲五兵曰:寘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曰:无极辞)及飨日帷诸门左(张帷陈甲兵其中)无极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此春救潜之役)吾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却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告子恶门有甲兵将害已)将师退遂令攻却氏。且之(也。)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令曰:不却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管焉或取一秉杆焉(编管苫也。秉把杆槁也。)国之遂弗也。令尹炮之(炮燔却宛。)尽灭却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令终阳モ子)陈及其子弟(晋陈楚大夫皆却氏党)晋陈之族呼于国曰:鄢氏费氏自以为王专祸楚国弱寡王室蒙主与令尹以自利也。(蒙欺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进胙者莫不谤令尹(进胙国中祭祀也。也。)沈尹戍言于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厩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ゥ至于今不已(左尹却宛也。中厩尹阳令终)戍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在十五年)出蔡侯朱(在二十一年)丧太子建杀连尹奢(在二十年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惠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迩近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三不辜却氏阳氏晋陈氏)几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国之良也。而不愆位(在位无愆过)吾新有君(光新立也。)疆场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九月己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

魏舒晋大夫也。鲁定公元年春王正月辛巳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氵位政(氵位临也。代天子大夫为政)卫彪(卫大夫曰:将建天子(立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简子韩起孙不信也。原寿过周大夫)而田于大陆焚焉(禹贡大陆在钜鹿此绝远疑此田在汲郡吴泽荒芜之地火田并见烧也。《尔雅》广平曰:陆)还卒于宁(宁今修武县近吴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范献子代魏子为政去其柏椁示贬之)。

阳虎鲁季氏家臣也。定公五年六月季平子行东墅(东墅季氏邑。)还未至丙申卒于房虎将以敛(美玉君所佩。)仲梁怀弗与(怀亦季氏家臣)曰:改步改玉(昭公之出行君事佩祭宗庙今定公立复臣位改君步亦当去)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不狃季氏臣费宰子泄也。为君不欲使僭。)九月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公父文伯季桓子从父昆弟也。阳虎欲为乱恐二子不从故囚之)而逐仲梁怀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藐季氏族)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鲁南城门。)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齐(歜即文伯也。秦遄平子姑婿也。传言季氏之乱)七年秋齐国夏伐我(齐叛晋故)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处父孟氏臣成宰公敛阳。)将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堕毁其军以诱敌而设伏兵)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而女也。)苫夷曰:虎䧟二子(苫夷季氏家臣二子季孟。)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传言陪臣强能自相以制季孟不敢有心)。

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其收赋税于民以小斗受之其粟予民以大斗行阴德于民而景公弗禁繇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已而使于晋与叔向私语曰: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矣。晏婴卒后范仲行氏反晋晋攻之急范仲行请粟于齐田乞欲为乱树党于诸侯乃说景公曰:范仲行数有德于齐齐不可不救齐使田乞救之而输之粟景公太子死后有宠姬曰:芮生子荼景公病命其相国惠子与高昭子以子荼为太子景公卒两相高国立荼是为安孺子而田乞不说欲立景公陀子阳生阳生素与乞欢安孺子之立也。阳生奔鲁田乞伪事高昭子国惠子者每朝代参乘言曰:始诸大夫不欲立孺子既立君相之大夫皆自危欲作乱。又绐大夫曰:高昭子可畏也。及未发先之诸大夫从之田乞鲍牧与大夫以兵入公室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众追国惠子惠子奔莒遂返杀高昭子安孺子奔鲁田乞使人之鲁迎阳生阳生至齐匿田乞家田乞请大夫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幸而来会饮会饮田氏田乞盛阳生橐中置座中央发橐出阳生曰:此乃齐君矣。大夫皆伏谒将盟立之鲍牧醉田乞诬曰:吾与鲍牧谋共立阳生也。鲍牧怒曰:大夫忘景公之严命乎!诸大夫欲悔阳生乃顿首曰:可则立之不可则已鲍牧恐祸及已乃复曰:皆景公之子何为不可遂立阳生于田乞之一作粥子家是为悼公乃使人迁安孺子于骀而杀孺子荼悼公既立田乞为相专齐政。

孟孺子泄鲁孟懿子之子也。哀公十四年将圉马于成(泄孟懿子之子孟武伯圉畜养也。成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病谓民贫困)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恨恚故鞭成有司之使人)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听共弗许(请听命共使。)惧不归(不敢归成。)十正月成叛。

季孙雉鲁大夫哀公二十四年闰月公如越得太子适郢(适郢越王句践之太子。)将妻公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而纳赂焉乃止(故吴臣也。季孙恐公因而讨已故惧)。

大尹宋近官有宠者鲁哀公二十六年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启畜诸公室(周元公孙子高也。得昭公也。启得弟畜也。)未有立焉,于是皇缓为右师皇非我为大司马皇怀为司徒(皇怀非我从昆弟。)灵不缓为左师(不缓子零圉龟之乐茂为司城(茂乐混之子。)乐朱钮为大司冠(朱钮乐免之子)六卿三族降听政(三族皇灵乐降和同也。)因大尹以卿因之以自通达于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不告君也。)国人恶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师曰:纵之使盈其罪(盈满也。)重而无基能乎!(言势重而无德以为基必败也。)冬十月公游于空泽(空泽宋邑)辛巳卒于连中(连中官名。)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甲士千人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奉公尸也。梁国虞县东南有地名空桐沃宫宋都内宫名)使召六子曰:闻下有师君请六子画(画计策。)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大尹立启奉启殡于大宫三日而后国人知之司城茂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专其利今君无疾而死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言大尹所弑。)得梦启北首而寝于卢门之外(卢门宋东门北首死象在失国也。)已为乌而集于其上嗛朱加于南门尾加于桐门曰:余梦美必立(桐门北门)大尹谋曰:我不在盟(少寝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盟)无乃逐我复盟之乎!使祝襄为载书六子在唐孟(地名。)将盟之祝襄以载书告皇非我(襄祝名)皇非我因子潞(子潞乐茂。)门尹得(乐得。)左师谋曰:民与我逐之乎!皆归授甲使犭旬于国尹惑蛊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君者也。众曰:与之大尹犭旬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戴氏即乐氏)与我者无忧不富众曰:无别(恶其号令与君无别)戴氏皇氏欲伐公(公谓启)乐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则甚焉使国人施于大尹(施罪于大尹)大尹奉启以奔楚乃立得司城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无相害也。

田常齐卿杀简公乃立简公弟骜是为平公平公即位田常桓之专齐之政割齐安平以东为田氏封邑(平公之时齐自是称田氏)田常既杀简公惧诸侯共诛已乃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修功行赏亲于百姓以故齐复定。

赵简子晋卿也。晋定公十八年简子围范中行氏于朝歌中行。《文子》奔邯郸二十一年简子救邯郸中行。《文子》奔柏人简子。又围柏人中行。《文子》范昭子遂奔齐赵竟有邯郸柏人范中行馀邑入于晋赵名晋卿实专晋权奉邑侔于诸侯。

晋顷公之十二年六卿以法诛公族祁氏羊舌氏分其邑为十县六卿各令其族为之大夫晋公室由此益弱。

魏冉秦宣太后异父弟封穰侯同父弟曰:芋戎为华阳君而昭王同母弟曰:高陵君泾阳君而魏冉最贤自惠王武王时任职用事武王卒诸弟争立惟魏冉力为能立昭王昭王即位以冉为将军卫咸阳诛季君之乱而逐武王后出之魏昭王诸兄弟不善者皆灭之威振秦国昭王少宣太后自治任魏冉为政。

●卷七百四十八

○陪臣部·交争

春秋之世陪臣执国命彊公室寄任亦多仪制犹简或奉干戈之役或修朝会之仪而乃进退由心轻重在已始于放肆卒以交争起仇专戮生于此矣。

公孙阏郑大夫鲁隐公十五年五月郑伯将伐许授兵于大宫(大宫郑祖庙)公孙阏与[A13争车[A13C]考叔挟辀以走(辀车辕也。)子都挟棘以逐之(子都公孙阏棘戟也。)及大逵弗及怒(逵道方轨也。)七月郑伯傅于许(傅于许城下)[A13C]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蝥弧旗名)子都自下射之颠。

乐辔宋大夫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子荡乐辔也。张弓以贯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若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华弱奔鲁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

子荡射子罕之门曰:几日而不我从(言我射汝门汝亦当以不胜任见逐)子罕善之如初(言子罕虽见辱而不忿所以得安)。

子朱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针如晋修成(修会夷仪岁之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员(欲使答秦命)行人子朱朱也。当御(御进也。言次当行。)三云:叔向不应子朱怒曰:班爵同(同为大夫)何以黜朱于朝(黜退也。)抚剑从之(从叔向也。)曰:秦晋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集成)晋国赖之不集三军暴骨子员道二国之言无私子尝易之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从之人救之(拂衣褰裳也。)平公曰:晋其庶乎!(,庶几于治)吾臣之所大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谓二子不心竞为忠而抚剑拂衣)不务德而争善(争谓所行为善私欲已侈能无卑乎!穿封戍楚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郑至于城麋郑皇颉戍之(皇颉郑大夫守城麋之邑)出与楚师战败穿戍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公子围共王子灵王也。)正于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请问于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言王子围及穿封戍皆非细人易别识也。)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弟也。(介大也。)下其手曰:此子为。

穿封戍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上下手以道囚意)囚曰:颉遇王子弱焉(弱败也。言为王戍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

公孙黑郑大夫鲁襄公二十九年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黑子)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言女世为行人)子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郑大夫盟于伯有氏礻卑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言不能久也。礻卑谌郑大夫。)。《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必三年而后能舒(舒解也。)子。又与子南争聘徐吾犯之妹及适子南氏子怒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子伤而归(冲交道也。)。

士弥侔晋大夫鲁定公元年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裁(裁按版筑。)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欲使三国代宋受功役也。郳小邾)薛宰曰:宋为无道绝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固曰:从旧薛旧为宋役)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皇大也。奚仲为夏禹掌车服大夫。)奚仲迁于邳(邳下邳县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仲虺奚仲之后)。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承奉也。)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言居周世不得以夏殷为旧。)为宋后亦其职也。士弥侔曰:晋之从政者新(言范献子新为政未习故事)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求故事)仲几纵子忌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山川鬼神盟所告)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征于人(典籍故事人所知也。)宋征于鬼证于鬼神)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启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开宠过分则纳受侵侮)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

乐混宋大夫鲁定公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子明乐祁之子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锺何也。(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锺(已子明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乐氏公族)不肯适晋将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

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于朝严遂拔剑之,于是严遂惧亡去。

○陪臣部·变诈

古者诸侯各奠方国必有命卿至于大夫以辅其政洎晚周微弱五霸叠起以机先而为胜内由权变以取威繇是仁义废而变诈兴矣。则有屈已而就事违道以成功欺割地之言反好用之物定君于诡诈之际还兵于仓卒之间盖亦才出一时智通群萃施之变乱庶可嘉然与夫皇王之道斯为美矣。礼所谓用人之智去其诈良有以乎!

叔孙侨如鲁大夫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成公十六年冬十月出侨如而盟之侨如奔大夫共盟以侨如为戒。)齐声孟子通侨如(声孟子齐灵公母宋女。)使立于高国之间(位卿)侨如曰:不可以再罪奔卫亦间于卿(传亦终言侨如之佞)。

胥梁带晋大夫鲁襄公二十六年齐人城郏之岁(在二十四年)其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齐大夫也。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袭卫羊角取之(今廪丘县所治羊角城是)遂袭我高鱼(高鱼城在廪丘县东北)有大雨自其窦入(雨大水窦开。)介于其库(入高鱼库而介其中)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取鲁高鱼)。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宣子范モ)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言于此类宜见讨。)而贪之是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能无用师言有权谋也。二十七年春胥梁带使诸丧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诸丧邑谓齐鲁宋也。周密也。必密来勿以受地为名)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邑故诈许封之)乌馀以其众出(出受封也。)使诸侯伪劫乌馀之封者(劫致也。使齐鲁宋伪。若致邑封鸟馀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获其徒众)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于晋(传言赵。《文子》贤故平公虽失政而诸侯犹睦)韩起晋大夫鲁昭公三年如齐逆女(为平公逆)公孙虿为少姜之有宠也。以其子□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女)人谓宣子子尾欺晋晋胡受之宣子曰:吾欲得齐而远其宠宠将来乎!(宠谓子尾)。

启疆楚大夫鲁昭公七年三月公如楚楚子享公于新台(章华台也。)使长鬣者相(鬣鬓也。欲先夸鲁侯)好以大屈(宴好之赐大屈弓名)既而悔之启疆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言齐晋越将伐鲁而取之)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言楚灵不信所以不终)。

冉猛鲁人定公八年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欲先归)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会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后为殿传言鲁无军政)二月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出师奔(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阳州之役猛先归言。若在此必复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逐廪丘人)虎曰:尽客气也。(言皆客气非勇)。

子服景伯鲁大夫哀公十三年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争歃血先后)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为侯伯)乃先晋人吴人将以公见晋侯景伯对使者吴人乃止既而悔之(谓景伯欺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何景伯名)将以二乘与六人从迟速唯命遂囚以还及户牖(户牖陈留外黄县西北东昏城是)谓太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有职于祭事)自襄以来未之有改也。(鲁襄公)。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言鲁祝宗将告神云:景伯不会坐为吴所囚吴人信鬼故以事恐之)。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祗为名(适为恶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智伯晋卿也。鲁哀公二十七年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弘驷颛子)齐陈成子帅师救郑智伯闻之乃还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十七年楚独灭陈非郑之罪盖智伯诬陈子故陈子怒谓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衷善也。)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言陈灭已何伤)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智伯其能久乎!

张仪相秦秦欲伐齐齐楚从亲,于是张仪往相楚楚怀王闻张仪来虚上舍而自馆之曰:此僻陋之国子何以教之仪说楚王曰:大王诚能听臣闭关绝约于齐臣请献商于之地六百里使秦女得为大王箕帚之妾秦楚娶妇嫁女长为兄弟之国此北弱齐而西益秦也。计无便此者楚王大说而许之群臣皆贺陈轸独吊楚王怒曰:寡人不兴师发兵得六百里地群臣皆贺子独吊何也。陈轸对曰:不然以臣观之商于之地不可得而齐秦合齐秦合则患必至矣。楚王曰:有说乎!陈轸对曰:夫秦之所以楚重者以其有齐也。今闭关绝约于齐则楚孤秦奚贪夫孤国而与之商于之地六百里张仪至秦必负王是北绝齐交西生患于秦也。两国之兵必俱至善为王计者不。若阴合而阳绝于齐使人随张仪茍与吾地绝齐未晚也。不与吾地阴合谋计也。楚王曰:愿陈子闭口毋复言以待寡人得地乃以相印授张仪厚赂之,于是遂闭关绝约于齐使一将军随张仪张仪至秦佯失绥堕车不朝三月楚王闻之曰:仪以寡人绝齐未甚耶乃使勇士至宋借之符北骂齐王齐王大怒折节而下秦秦齐之交合张仪乃朝谓楚使者曰:臣有奉邑六里愿以献大王左右楚使者曰:臣受令于王以商于之地六百里不闻六里还报楚王楚王大怒发兵而攻秦陈轸曰:轸可发口言乎!攻之不如割地反以赂秦与之并兵而攻齐是我出地于秦取偿于齐也。王国尚可存楚王不听卒发兵而使将军屈モ击秦秦齐共攻楚斩首八万杀屈モ遂取丹阳汉中之地楚。又复益发在枝江兵而袭秦至蓝田大战楚大败,于是楚割两城以与秦平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关外易之楚王曰:不愿易地愿得张仪而献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张仪乃请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负以商于之地是。且甘心于子张仪曰:秦彊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郑玄所言皆从。且臣奉王之节使楚楚何敢加诛假令诛臣而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愿遂使楚楚怀王至则囚张仪将杀之靳尚谓郑袖曰:秦王甚爱张仪而不欲出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以宫中善歌讴者为胜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贵而夫人斥矣。不。若为言而出之,于是郑玄日夜言怀王曰:人臣各为其主用今地未入秦秦使张仪来至重王王未有礼而杀张仪秦必大怒攻楚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怀王后悔赦张仪厚礼之如故。

楼缓赵大夫秦攻赵于长平大破之引兵而归因使人索六城于赵而谋计未定楼缓新从秦来赵王与楼缓计之曰:与秦地与不与孰吉楼缓辞让曰:非人臣所知也。王曰:虽然试言公之私楼缓曰:王亦闻公父文伯乎!公父文伯官于鲁病死妇人之为自杀房中者二人其母闻之不肯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是人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二人。若是者其于长者薄于妇人厚也。故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人言之为妒妇故言之一也。言者异则人心变矣。今臣新从秦来言勿与则非计也。言与之则恐以臣为秦也。故不敢对使臣得为王计不如与之王曰:诺虞卿闻之入见王王以楼缓言告之虞卿曰:此饰说也。王曰:何谓也。虞卿曰:秦之攻赵倦而归乎!王以其力尚能进爱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遗馀力矣。必以倦而归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归王。又为之攻其力之所不能取以资之是助秦自政也。来年秦复攻王王无救矣。王以虞卿言告楼缓楼缓曰:虞卿能尽知秦力之所至乎!诚知秦力之进也。此弹丸之地犹不与也。今秦来年复攻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王曰:请听子割矣。子能必来年秦不复攻乎!楼缓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他日者三晋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善韩魏而独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韩魏也。今臣为足下解负亲之攻启关通币于齐交韩魏至来年而王独不攻于秦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韩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楼缓言告虞卿虞卿曰:楼缓言不媾来年秦复攻王得无更割其内而媾乎!今楼缓。又不能必秦之不复攻也。虽割何益来年复攻之割其力之所不能取而媾此自尽之术也。不如无媾秦虽善攻不能岁取六县赵虽不能收不至岁失六城秦倦而归兵必罢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罢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偿于秦也。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彊秦哉!今楼缓曰:秦善韩魏而攻赵者必以王之事秦不如韩魏也。是使王岁以六城事秦也。坐而地尽矣。来年秦复求割地王将与之乎!不与则是弃前费而挑秦祸也。与之则无地而给之语曰:彊者善攻而弱者不能守今坐而听秦秦兵不弊而多得地是彊秦而弱赵也。以益彊之秦而割逾弱之赵其计固不止矣。且秦虎狼之国也。无礼义其求无己而王之城有尽以有尽之地给无己之求其势必无赵矣。故曰:此饰说也。王必勿与王曰:诺楼缓闻之入见王王。又以虞卿言告之楼缓曰:不然也。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夫秦赵构难天下皆悦何也。我将因强而乘弱今赵兵困于秦故不如亟割地为和以疑天下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怒乘赵之弊而瓜分之赵见亡之不暇何秦之敢图愿王以此断之勿复计也。虞卿闻之复入见王曰:危矣。楼缓之为秦也。夫赵兵困于秦。又割地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是亦独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与者非固勿与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五城赂齐齐秦深仇也。得王五城并力而西击齐秦之听王。又不待辞之毕矣。则是王失之于齐而取偿于秦也。而齐赵之仇可以报示天下有能为也。王以此发声兵未境臣见秦之重赂而反媾于王也。从秦为媾韩魏闻之必尽重王重王必出重器以先于王是一举而结三国之亲而与秦易道也。赵王曰:善因发虞卿东见齐王与之谋秦虞卿未还秦之使者已在赵矣。楼缓闻之逃而去也。

○陪臣部·贼害

古人有言曰:士无贤愚入朝见嫉。又曰:堆生于岸水必湍之斯固达者因事而立喻也。若乃利害相形曲直异禀当其胜会突起狠心乃有取其善而害其人惧其逼而夺其位兹乃贤愚之共弊古今之深戒者也。在昔曾陪继世名位叠居茍以一时之忿或至剿类之惨姑因私怨构其事端终为深祸危乎!邦本斯则猜贼者之议得谗毁者之计行故受枉被诛莫不由是征诸前史可覆视也。比其事类以存戒焉。

狐射姑晋大夫也。晋侯使射姑将阳处父谏曰:射姑民众不说不可使将,于是废将阳处父出射姑入君谓射姑曰:阳处父言曰:射姑民众不说不可使将射姑怒出刺阳处父于朝而走(明君漏言杀之当坐杀。《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箕郑父晋大夫也。夷之蒐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登之于上军也。)使而士縠梁益耳将縠本司空)先克曰:狐赵之勋不可废也。从之(狐偃赵衰有从亡之勋)先克夺蒯得田于革阴(七年晋御秦师于革阴以军事夺其田也。先克中军佐)故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作乱使贼杀先克。

屠岸贾晋大夫也。屠岸贾欲杀赵朔贾始有宠于灵公及至于景公而贾为司冠将作难乃治灵公之贼以致赵盾遍告诸将曰:盾虽不知犹为贼首以臣弑君子孙在朝何以惩罪请诛之韩厥曰:灵公遇贼赵盾在外吾君以为无罪故不诛今诸君将诛其后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诛妄诛谓之乱臣有大事而君不闻是无君也。贾不听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绝赵祀朔死不恨韩厥许诺称疾不出贾不请而擅与诸将攻赵氏于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

却锜却却至皆晋大夫也。三却害伯宗讠替而杀之及栾弗忌(栾弗忌晋贤大夫)伯州犁奔楚(伯宗子)韩献子曰:却氏其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既杀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骤也。)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

子尾齐大夫也。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阳州鲁地)我问师(鲁以师往问齐我)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言伐鲁者婴所为也。)工偻洒氵省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四子婴之党平子鲁大夫也。平子伐莒取更阝(更阝莒邑。)献俘始用人于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祭乎!周公享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诗小雅佻偷也。言明德君子必爱民)佻之谓甚矣。而一用之将福哉!(一同也。同人于畜牲,)。

郑大夫杀邓析而用其竹刑(邓析郑大夫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之于竹简故言竹刑)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茍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加犹益也。弃不责其邪恶也。)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诗此风也。言静女三章之诗虽说美女义在彤管彤管赤管笔女。《史记》事规诲之所执)干何以告之取其忠也。(诗鄘风也。录干旄诗者取其忠心愿告人以善道也。言此二诗皆以一善见采而邓析不以一善身)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诗召南也。召伯决讼于蔽芾小棠之下诗人思之不伐其树茇草舍也。)思其人犹爱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传言子然嗣大叔为政郑所以衰弱。)陈逆齐大夫也。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简公悼公生子壬也。阚止子我也。)及即位使为成子惮之骤顾诸朝(成子陈常心不安故数顾之。)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择用一人。)子我夕(夕视事)陈逆杀人逢之(陈逆子行陈氏宗也。子我逢之)遂执以入(执逆至朝)陈氏方睦(欲谋齐国故宗族和)使疾而遗之潘沐备酒肉焉(使诈病因内潘并得内酒肉潘米汁可以沐头)享守囚者醉而杀之而逃。

白公胜楚太子建之子也。太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又避华氏之乱于郑郑人甚善之。又适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于子木请行而期焉(请行袭郑之期子木即建也。)子木暴虐于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叶公子高沈诸梁也。)子西曰:吾闻胜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境使卫藩焉(使为藩屏之卫)叶公曰:周仁之谓信(周亲也。)率义之谓行也。)吾闻胜也。好复言(言之所许必欲复行之不顾道理)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谋复仇。)复言非信也。期勇也。(期必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白楚邑也。汝阴褒信县西南有白亭)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言楚国新复政未得节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仇不远矣。(比子西于郑人)胜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子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以鸟为喻。)楚国第(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杀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复成人)子西不悛胜谓石乞(石乞胜之徒曰:王与二卿士(二卿子西子期)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告欲作乱宜僚辞拒之。)承之以剑不动(挟剑指其喉)胜曰:不为利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汝阴慎县也。)请以战备献(与吴战得车仗兵器皆备而献之欲因此作乱)许之遂作乱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惭于叶公)。

大宰吴大夫也。既与子胥有隙因谗曰:子胥为人刚暴少恩猜贼其怨望恐为深祸也。前日王欲伐齐子胥以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耻其计谋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复伐齐子胥专愎彊谏沮(自吕切)毁用事徒幸吴之败以自胜其计谋耳今王自行悉国中武力以伐齐而子胥谏不用因辍谢佯病不行王不可不备此起祸不难。且使人微伺之其使于齐也。乃属其子于齐之鲍氏夫为人臣内不得意外倚诸侯自以为先王之谋臣今不见用尝怏怏怨望愿王早图之吴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赐伍子胥属镂(镂子切)之剑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仰天叹曰:嗟乎!讠舀臣为乱矣。王乃反谋我我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时诸公子争立我以死争之于先王几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吴国予我我顾不敢望也。然今。若听谀臣言以杀长者乃告其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县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乃自经死。

赵鞅晋大夫简子也。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

须贾为魏中大夫为魏昭王使于齐范睢从之留数月未得报齐襄王闻睢辩口乃使人赐睢金十斤及牛酒睢辞谢不敢受须贾知之大怒以为睢持魏阴事告齐故得此馈令睢受其牛酒还其金既归心怒睢以告魏相魏齐魏齐大怒使舍人笞击睢折胁折齿睢佯死即卷以箦置厕中宾客饮者醉更溺睢故僇辱以惩后令镂力侯反无妄言者睢从箦中谓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谢公守者乃请出箦中死人魏齐醉曰:可矣。范睢得出。

赵襄子晋大夫也。襄子姊前为代王夫人简子既葬未除服北登夏屋(山在广武)请代王使厨人操铜斗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人各(一作雒以斗击杀代王及从官遂兴兵平代地其姊闻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杀代人怜之所死地名之为摩笄之山遂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成君。

●卷七百四十九

○陪臣部·构患

夫内怀隐慝心专乐祸罔念乎!纾难姑务于构怨茍利于已贻患于国斯盖臣之不令而人之无良者欤春秋之世施及六国诸侯力政征伐自出乃有参家陪之列总兵赋之职预公族之齿居嬖御之昵不念乎!令德之训犭旬于公家之利怙乱以肆志兴戎而致扰因私憾而忘本恃外援而倾宗以至干戈日寻祸[C260]交作燎原之势暴起发矢之悔莫追其有积稔之自贻夷灭之是取名在国策为世大戮不为不幸也。石制郑大夫鲁宣公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是役也。石制实入楚师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及子服(仆叔鱼臣也。子服石制也。)君子曰:史佚毋怙乱者谓是类也。(言恃人之乱以要利)。《诗》曰:乱离瘼矣。爰其适归(诗小雅离忧也。瘼病也。爰于也。言祸乱忧病于何所归乎!叹之)归于怙乱者也。

先縠晋大夫鲁宣公十三年秋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必阝战不得志故召狄欲为变清原)。

宣伯鲁大夫叔孙侨如也。成公十六年公出于坏𬯎(坏𬯎鲁邑齐卫皆后非独鲁明晋以侨见公)宣伯通于穆姜(穆姜成公母。)欲去季孟以取其室(季。《文子》孟献子)将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会晋伐郑)曰:请反而听命姜公子偃公子鉏趋过(二子公庶弟)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废公更立君)公待于坏𬯎申宫儆备敕官备。)设守而后行是以后(后晋楚战期)使孟献子守于公宫秋会于沙随谋伐郑也。(郑犹未服)宣伯使告却曰:鲁侯待于坏𬯎以待胜者(观晋楚之胜负)却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主齐鲁之属)取货于宣伯而公于晋侯(诉讠替也。)晋侯不见公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复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阳不敢过郑(督阳郑东地。)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豹叔孙侨如弟也。侨如,于是遂作乱豹因奔齐)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戒叔孙以必须所逆晋师至乃食)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使豹之介)而后食(言其忠也。)宣伯使告却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政不由君。)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蔑无也。)。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行父季。《文子》也。)蔑也。(蔑孟献子时留守公宫)而事晋蔑有二矣。鲁不二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郓鲁西邑东郡禀丘县东有郓城)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却曰:茍去仲孙蔑而止季孙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亲鲁甚于晋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闻其氵慝情)。若去蔑与行父是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侥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仇雠谓齐楚)亡而为仇治之何及(言鲁属齐楚则还为晋仇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隶贱官)敢介大国以求厚焉(介因焉)承寡君之命以请(承奉也。)。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无私不受请邑)谋国家不贰(谓四日不食以事晋)图其身不忘其君(辞邑不食皆先君而后身)。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诸大夫共盟以侨如为戒。)十二月季孙及却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偃与鉏俱为姜所独杀偃偃与谋)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近此七月声伯使豹请逆于晋闻鲁人将讨侨如豹乃避难先奔齐生二子而鲁乃召之故襄二年豹始见经传于此因言其终)。

胥童晋大夫鲁成公十七年冬晋杀其大夫却锜却却至晋厉公侈多外嬖(外嬖爱幸大夫鄢陵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却氏(童胥克之子宣八年却缺废胥克。)而厉公却锜夺夷阳五田五亦嬖于厉公却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梏械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系之车中既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却至以其不从已而败楚师也。欲废之(鄢陵战栾书欲固垒却至言楚有六以取胜也。)使楚公子{艹伐}告公曰:此战也。却至实召寡君(鄢陵战晋囚公子{艹伐}以归)以东师之未至也。(卫之师。)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败(荀莹佐下军居守却将新军乞师故言不具)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孙周襄公曾孙悼君楚王)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谓鄢陵战时楚子问却至以弓。)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尝试也。)却至聘于周栾书周见之公使觇之信(觇伺也。)遂怨却至厉公田与妇人先杀而饮酒后使大夫杀(传言厉公无道先妇人而后卿佐)却至奉豕(进之于公)寺人孟张夺之(寺人奄士)却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欺余(季子却至公反以为却至夺孟张豕)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却族大多去大族不逼(不逼公室)敌多怨有庸(讨多怨者易有功)公曰:然却氏闻之却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却至曰:人所以立信智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言俱死无用多其怨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而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言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争死命)罪孰大焉(传言却至无反心)壬午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却氏(八百人)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助之(沸亦嬖人)抽戈结衽(衽裳际)而伪讼者(伪与清沸讼。)三却将谋于榭(榭讲武堂。)矫以戈杀驹伯叔于其位(位所坐处也。驹伯却锜苦成叔却)温季曰:逃威也。遂趋(却至本意欲禀君命而死今矫等不以君命而来故欲逃凶贼为害。故曰:威言可畏也,或曰:威当藏)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陈其尸于朝。)胥童以甲劫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人谓书与偃也。)臣闻乱在外在内为宄御奸以德(德绥远)御宄以刑(刑治近)不施而杀不可谓德臣Τ而不讨不可谓刑刑不立奸宄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行去也。)公使辞于二子(辞谢书与偃)曰:寡人有讨于却氏既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胥童劫而执之故云:辱)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德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匠丽嬖大夫家)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モ士モ辞(辞不往)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畜养也。违去也。韩厥少为赵盾所待养及孟姬之乱晋将讨赵氏而厥去其兵示不与党言者明无所偏助孟姬乱在八年)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尸主也。)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以其劫已故)民不与却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厉公以私欲杀三却而三却死不以无罪书书以家怨害胥童而胥童受国讨文明却氏失民胥童道乱宜其为国戮)。

子驷郑公子也。鲁襄公八年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乔子展欲待晋(待晋来救子孔穆公子子乔子游子子展子罕子)子驷曰:周诗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逸诗也。言人寿促而河清迟喻晋之不可待)兆云:询多职竞作罗(兆卜询谋也。职主也。言既卜。且谋多则竞作罗网之难无成功)谋之多族民之多违(家也。)事滋无成(滋益也。)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于二竟(二竟晋楚界上。)以待强者而庇冠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会之信(谓三年会鸡泽五年会戚。又会城棣七年会鄢八年会邢丘)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言失信得楚不足贵)亲我无成(晋亲郑)鄙我是欲(楚欲以郑为鄙邑而反欲与成)不可从也。(言子驷不可从)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四军谓上中下新军也。军有二卿)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何患焉舍之闻之(舍之子展名)大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诗小雅孔甚也。集就也。言人欲为政是非相乱而不成。)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言谋者多不善无适受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匪彼也。行迈谋谋于路人也。不得于道众无适从请从楚𬴂也。受其咎(𬴂子驷名)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伯骈郑大夫)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索尽也。)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称举也。)焚我郊保(郭外曰:郊保守也。)冯陵我城郭(冯迫也。)敝邑之男女不皇启处以相救也。(皇暇也。启跪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翦尽也。控引也。)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夫人犹人人也。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孤郑伯)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见讨之命)亦不使一行李告于寡君(一介独使也。行李行人也。)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城下唯君图之(明年晋伐郑)。

子孔郑公子也。鲁襄公十八年冬楚伐郑子孔欲去诸大夫(欲专权。)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子庚楚令尹公子午)楚子闻之使扬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能承先君之业死将不得从先君之礼)不穀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人其以不穀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谓己未尝统师自出)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尝试其难易也。)。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可以无害君亦无辱子庚帅师治兵于汾(襄城县东北有汾丘城),于是子乔伯有子张从郑伯齐(子张公孙黑肱)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二子子展子西。)完守入保(完城郭内保守)子孔不敢会楚师伐郑次于鱼陵(鱼陵鱼齿山也。在南阳县北郑地)右师城上棘遂涉颍次于旃然(将涉颍故于水边权筑山城以为进退之备旃然水出荥阳成皋县入汴)𫇭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胥靡献于雍梁皆郑邑河南阳翟县东北有氏城。)右回梅山(在荥阳密县东北)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信再宿也。涉于鱼齿之下(鱼齿山之下有水故言涉)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

析公楚大夫也。鲁襄公二十六年蔡大夫声子使于晋还如楚谓楚令尹子木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寘诸戎车之殿以为谋后军。)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均声以夜军之(均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成六年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侵沈获沈子八年楚复败申息获申丽)郑于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

雍子楚大夫也。雍子之父兄谮雍子君与大夫不善是也。(不是其曲直)雍子奔晋晋人与之畜阝(畜阝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于靡角之谷(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简择蒐阅。)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次舍也。焚舍示必死。)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欲使楚知之。)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在元年)。

子灵楚大夫也。楚子反与子灵争夏姬(楚东小国及陈见楚不能敕彭城皆叛五年楚人讨陈叛故杀令尹子辛)雍害其事(子灵巫臣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姬。)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邢晋邑。)谋主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克棘入州来(驾棘皆楚邑谯邢国县东北有棘亭)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见成七年。)。

苗贲皇楚大夫也。楚庄王时。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苗(苗晋邑。)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言楚之精卒唯在中军。)。若塞井成陈以当之(塞井夷灶以为陈)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不复顾二穆之兵)中二却必克二穆(却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却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夷伤也。吴楚之间谓火灭为。)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苗之为也。

庆封齐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春庆封来聘初崔杼生成及强而寡(偏丧曰:寡寡特也。)娶东郭姜生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无咎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东郭偃姜之弟。)崔成有疾而废之恶疾也。)而立明成请老于崔(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成欲居崔邑以终老)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宗邑宗庙所在宗主为崔明。)成与强怒将杀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之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夫子谓崔)庆封曰: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杼嫳庆封属大夫封以成彊之言告嫳)卢蒲嫳曰:彼君之仇也。天或者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君谓齐庄公为崔杼所杀。)崔之薄庆之厚也。(崔败则庆专权。)他日。又告(告)庆封曰:茍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圉人养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灭家祸不止其身。)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堞短垣使其众居短垣内以守)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彊而尽俘其家其缢(妻东郭姜。)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嫳为崔氏御。)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以藏之。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当国秉政)二十八年庆封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亡人辟崔氏难出奔者)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妻之(子之庆舍)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辩姓子不辟宗何也。(子之以其女妻癸)曰:宗不余辟(辩别也。别后可相取庆氏卢蒲氏皆姜姓)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言舍欲妻已言已茍欲有求于庆氏不能复顾礼譬如赋诗者取其一章已)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二子皆庄公党二十五年崔氏杀庄公癸何出奔今还求宠于庆欲为庄公报仇)使执寝戈而先后之(寝戈亲近兵伏。)公膳日双鸡(卿大夫之膳食)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御进食者饔人御者欲使诸大夫怨庆氏减其盖卢蒲癸王何之谋)子雅子尾怒(二子皆惠公孙)庆封告卢蒲嫳(以二子怒告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言能杀而席其皮。)庆封之乱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坏也。不欲庆封得敕难)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姜癸妻庆舍女。)癸告之(告欲杀庆舍。)姜曰:夫子愎莫将不出我请止之(夫子谓庆舍)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太公之庙庆舍氵位事(临祭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听曰:谁敢者遂如公(至公所)麻婴为尸(为祭尸。)庆集为上献(上献先献者。)卢蒲癸王何执寝氏以其甲环公宫(庙在宫内)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优俳)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束绊之也。)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里名优在鱼里就观之)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栾子雅高子尾陈陈须无鲍鲍国)子尾抽桷击扉三(桷椽也。扉门阖也。桷击扉为期)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甍屋栋)以俎壶杀人而后死(言其多力)遂杀庆绳麻婴(庆绳庆集)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言欲尊公室非为乱)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言公惧于外难)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陈鲍在公所故)弗克反陈于岳(岳里名)请战弗许遂来奔伯有郑大夫良霄也。鲁襄公三十年郑人杀良霄初伯有耆酒为窟室(窟室地室。)而夜饮酒击锺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使子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醒而后知之遂奔许大夫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仲虺汤左相。)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罕子子丰公孙也。三家本同母兄弟)伯有汰侈故不免(三家同出而伯有孤特人汰侈以亡。)人谓子产就直助彊(时谓子直三家彊)子岂为我徒(徒党也。言不以驷良为党。)国之祸难谁知所蔽或主强直难乃不生(言能强能直则可弭难今三家未能则伯有方争)姑成吾所(欲以无所附著为所。)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不与于国谋。)印从之(义子产)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丑子石入(子石印)皆受盟于子氏乙已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大宫祖庙。)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师之梁郑城门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已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墓门郑城门。)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马师颉子羽孙)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西之子子之宗主。)皆召子产(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于羊肆(羊肆市列)子产襚之枕股而哭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敛葬伯有为有礼),于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惧祸并及)复命于介八月甲子奔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珪质于河(子上驷带也。沈珪于河为信也。酸枣留县)使公孙兮入盟大夫巳复归(游吉归也。)。《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既出位绝非复郑大夫)仆展从伯有与之皆死(仆展郑大夫伯有党。)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羽颉即马师颉任晋县广平郡)鸡泽之会(在三年)郑乐成奔楚遂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子皮以公子孙鉏为马师(鉏子罕之子代羽颉)。

栾施齐大夫也。鲁昭公十年栾施来奔齐惠栾高氏彊于陈鲍氏而恶之(恶陈鲍)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授甲矣。使视二子(二子子旗子良)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欲以公自辅助。)遂伐虎门(欲入公不听故伐公门)晏平委立于虎门之外(端委朝服。)四族召之无所往(四族栾高陈鲍)其徒曰:助陈鲍乎!曰:何善焉(言无善义可助)助栾高乎!曰:庸愈乎!恶不差于陈鲍)。然则归乎!曰:君伐焉归公召之而后入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钚率吉请断三尺焉而用之(王黑齐大夫灵姑钚公旗名断尺不敢与君同)五月庚辰战于稷(稷祀后稷之处。)栾高败。又败诸庄(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又败诸鹿门(鹿门齐栾施高彊来奔(高疆不书非卿)陈鲍分其室。

叔仲子鲁大夫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蒯南遗之子季氏费邑宰)南蒯谓子仲(子仲公子)吾出季氏而归其室于公(室季氏家财)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穆子叔仲带之子叔仲小也。语以欲出季氏以不见礼故)季悼子之卒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悼子季武子之子平子父也。传言叔孙之见命乃在平子为卿之前)及平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十年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为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欲构使相争)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先人)平子曰:使昭子(使昭子自贬黜。)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祸在四年)。若因祸以则闻命矣。(言因乱讨已不敢辞。)。若不废君命则固有著矣。(著位次)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颇偏也。)季孙惧罪于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谋季氏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介副使也。)及郊闻费叛遂奔齐(言及郊解经所以书南蒯之将叛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乡人过蒯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恤恤忧患湫愁隘攸悬危深思而浅谋迩身而远志家臣而君图(家臣而图人君之事故言思深而谋浅身近而志远)有人矣。哉!(言今有此人微以感人南蒯枚筮之(不指其事汎卜吉凶)遇坤<垂><垂>(坤上坤下坤)之比<垂>(坤下坎此坤六五爻变)曰:黄裳元吉(坤六五爻辞)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彊内温忠也。(坎实故强坤顺故温强而能温所以为忠)和以率贞信也。(水和而土安平和平本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言非黄)下不共不得其饰(不为裳)事不善不得其极(失中德)外内倡和为忠(不相违也。)率事以信为共(率犹行也。)共养三德为善(三德谓正直刚克柔克也。)非此三者弗当(非忠信善不当此卦。)。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夫易犹此易谓黄裳元吉之卦问其何事欲令从下之饰)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可筮(参美尽备吉可如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有阙谓不参成。)将适费饮乡人酒(南蒯自其家还适费)乡人或歌曰:我有圃生之杞乎!(言南蒯在费欲为乱如杞生于圃非宜也。杞世所谓枸杞也。)从我者子乎!(子男子之通称言从已可不失今之尊)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邻犹亲也。)已乎!非吾党之士乎!(已乎!已乎!言自遂不改)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欲以自解说)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于朝曰:吾不为怨府(言不能为季逐小生怨祸之聚)。

观从楚人也。鲁昭公十三年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初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掩而取其室(在襄三十年)及即位夺居田(居掩之族言氏所以怨)迁许而质许围(迁许在九围许大夫。)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楚灭蔡在十一年洧仕楚其父在国故死)王使与于守而行(使洧守国王行至干)申之会越大夫戮焉(申会在四年。)王夺斗韦龟中龟令尹子文玄孙中邑名)。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成然韦龟子郊尹治郊竟大夫)蔓成然故事蔡公(蔡公弃疾也。故犹旧也。韦龟以弃疾有当璧命故使成然事之。)故氏之族及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群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常寿过申会所戮者)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息舟楚邑城之固者。)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吴(观起死在襄二十二年朝吴故蔡大夫声子之子)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从以父死怨楚故欲试作乱)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二子皆灵王弟元年子干奔晋子奔郑)及郊而告之情(告以蔡公及谋。)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不知其故惊起辟之)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使子干居蔡公之床食蔡公之食并伪与蔡公盟之征验以示众。)已犭旬于蔡(已观从也。)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诈言蔡公将以师助二子)蔡人聚将执之(执观从。)辞曰:失贼成军而何益乃释之(贼谓子干子也。言蔡公已成军杀已不解罪)朝吴曰: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言。若能为灵王死亡则可违蔡公之命以待成败所在)。若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言与蔡公则可得安定)。且违上何适而可(言不可违上也。上谓蔡公)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颍川召陵县西南有城二子子干子)依陈蔡人以国(国陈蔡而依之。)楚公子比(子干。)公子黑肱(子)公子弃疾(蔡公)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羹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四族氏许蔡洧蔓成然。)以入楚及郊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欲筑垒壁以示后人为复仇之名。)蔡公知之曰:欲速。且役病矣。请藩而藩为军(藩篱也。)蔡公使须务牟与史俾先入因正仆人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须务牟史俾楚大夫蔡公之党也。正仆太子之近官)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陂(竟陵县城西有鱼陂)公子弃疾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从从师于干而遂告之(从干之师告使叛灵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劓截鼻)师及梁而溃(灵王还至訾梁而众散)。

公子铎莒群公子也。鲁昭十四年秋八月莒著丘公卒郊公不(郊公著丘公子。)国人弗丘公之弟庚舆(庚舆莒共公。)蒲馀侯恶公子意恢而善于庚舆(蒲馀侯莒大夫兹夫也。意恢莒群公子公恶公子铎而善于意恢(铎亦群公子)公子铎因蒲馀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杀庚舆许之(为下冬杀意恢传)冬十二月蒲馀侯兹夫杀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舆于齐齐隰党公子鉏送之有赂田(莒赂齐以田)。

费无极为楚大夫朝吴之在蔡也。无极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又谓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

齐豹卫大夫鲁昭公二十年秋盗杀卫侯之兄絷初卫公孟絷狎齐豹(公益灵公兄也。齐豹齐恶之子为卫司寇狎轻也。)夺之司寇与鄄(鄄豹邑)有反之(絷足不良故有役则以官邑还豹使行。)公孟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喜贞子。)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宣姜灵公嫡母)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荐达也。)为骖乘焉(为公孟骖乘。)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与乘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远也。(言子借我以善名故公孟亲近我也。)虽其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僭子也。(使子言不信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之犹终竟也。)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寿(平寿卫下邑)公孟有事于盖获之门外(有事祭也。盖获郭门)齐子氏帷于门外而伏甲焉(齐豹之家。)使祝蛙寘戈于车薪以当门(要其前也。)使一乘从公孟以出(亦如前车寘戈于薪寻其后。)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乘及闳中(闳曲门中)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断肱以中孟公之肩皆杀之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氏子(北宫喜也。)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

公子城宋平公子也。鲁昭公二十年冬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与君争而出)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平公子)公孙忌乐舍(舍乐喜孙)司彊向宜向郑(宜郑皆向戌子)楚建(建平王之亡太子)郳甲(小邾穆公子)出奔郑(八子宋大夫皆公党辟难出奔。)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八子之徒众也。颍川长平县有阎亭)败子城子城适晋(子城为华氏所败别走至晋为明年子城以晋师至起本)二十一年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自外至。故曰:入据其邑。故曰:叛南里宋城内里名)初华费遂生华䝙华多僚登䝙为少司马多僚为卿士(公御士。)与䝙相恶乃讠替诸公曰:䝙将纳亡人(亡人华亥等。)亟言之公曰:司马以吾故亡其良子(司马遂良子谓华登)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对曰:君。若爱司马则如亡(言。若爱大司马则当亡走失国。)死如可逃何远之亡可以逃死勿虑其远以恐动公。)公惧使侍人召司马之侍人宜僚饮之酒而使告司马(告司马使逐䝙)司马叹曰:必多僚也。吾有谗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䝙将使田孟诸而遣之公饮之酒厚酬之(酬酒币)赐及从者司马亦如之(亦如公赐。)张モ龙之(张モ华䝙臣龙怪赐之厚)曰:必有故使子皮承宜僚以剑而讯之(子皮华䝙讯问也。)宜僚尽以告(告欲因田以遣之)张モ欲杀多僚子司马老矣。登之谓甚(言登亡伤司马心已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五月丙。《申子》皮将见司马而行则遇多僚(任翩亦䝙家臣)御司马而朝张モ胜其怒遂与子皮曰:任郑翩杀多僚劫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御诸横(梁国睢阳县南有横亭)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卢门宋东城南门)六月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田鄘故城也。桑林城门名)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

季孙鲁卿也。昭公二十一年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叔孙昭子以三命为国政。)季孙欲恶诸晋(憎叔孙在巳上位欲使得罪于晋)使有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鲍国归费在十四年礼各如其命数鲁人失礼故为鲍国七牢)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言鲁不能以礼事大国。)。

季公婼鲁大夫昭公二十五年九月乙亥公孙于齐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申(公鸟季公亥之凡平子庶叔父。)公鸟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公亥即公。若也。展季氏族相治也。)及季姒与饔人擅通(季姒妻鲍。《文子》女饔人食官。)而惧乃使其妾扌失已以示秦遄之妻(秦遄鲁大夫妻公鸟妹秦姬也。)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扌失余。又诉于公甫(公甫弟)曰:展与夜姑将要余(要劫我以非礼。)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亦平子弟。)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执夜姑之有司欲迎受杀生之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季后阝之鸡斗(季平子后阝昭伯二家相近故鸡斗)季氏介其鸡(寿芥子播其也,或曰:以胶沙播之为介鸡。)后阝氏为之金钜平子怒(怒其不下巳)益宫于后阝氏(侵后室以自益)。且让之(让责也。)故后阝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昭伯臧为子)为谗于臧氏而逃于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禘祭也。万舞也。于礼公当三十人)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不能用礼也。盖襄公别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公为昭公务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果贲皆公为弟)公果公贲使寺人僚。且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执之亦无命也。(独言执之无敕命)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谓僚。且为小人)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言难逐。)告孙后阝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子家羁庄公之玄孙。)懿伯曰:谗人以君侥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受恶也。)不可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退使去)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恐受泄命之罪故留公宫以自明)叔孙昭子如阚(阚鲁邑。)公居于长府(官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鲁城南自有沂水平子欲出城待罪也。大沂水出盖县南至下邳入泗)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隐约穷困)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慝奸恶也。日奸人将起叛君助季氏知)众怒不可蓄也。(季氏众)蓄而弗治将积也。){艹温}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与季氏同求叛君者)君必悔之弗听后阝孙曰:必杀之公使后阝孙逆懿子(懿子仲孙何忌)叔孙氏之司马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众疑所助)。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䧟西北隅以入(䧟公围也。)公徒释甲执冰而踞(言无战心也。冰椟丸盖或云:椟丸是箭筒其盖可饮)遂逐之(逐公徒。)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后阝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使。若非君本意君自可止不出。)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意如季平子名。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辞先君。且谋所奔)遂行巳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齐侯自咎本不敕有司远诣阳州而欲近会于平阴故令鲁侯过其至野井远见迎逆自咎以谢公)。《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下之礼之善物也。(物事也。谓先往至野井。)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二十五家千社二万五千家欲以给公)以待公命(待君伐季氏之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为齐臣)。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臧昭伯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一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信明也。处者有罪从者无罪)缱绻从公无通外(缱绻不离散)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从者䧟君留者逐君皆有罪也。),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同也。䧟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何必守公)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茍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恐从者知叔孙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昭子请归安众)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伏兵。)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辟伏兵。)平子有异志(不欲复纳公。)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耻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杀)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展鲁大夫欲与公俱轻归。)。

夷射姑邾大夫也。鲁定公二年冬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出辟酒。)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夺阍杖以敲也。为明年邾卒传)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门上有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旋小命执之(见其不洁执射姑。)弗得滋怒自投于床废于炉炭烂遂卒(废堕也。)先葬以车五乘殉(欲藏中之洁故先内车及殉别为便房盖其遗命)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卞躁疾也。)。

仲梁怀鲁大夫定公五年夏季平子卒既葬桓子行东野(桓子意如子季孙斯)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怀时从桓子行轻慢子泄)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乎!(行逐怀也。)秋阳虎囚季桓子。

叔孙成子鲁大夫定公十年夏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后阝(后阝叔孙氏邑。)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阝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藐叔孙氏之族)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叔孙家臣武叔之党。)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后阝宰武叔既定使后阝马正侯犯杀公能其圉人曰:(武叔之圉人。)吾以剑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剑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也。(伪为固陋不知礼者以剑锋末授之)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吴王我乎!(见剑向巳逆呵之杀吴王亦用剑刺之。)遂杀公。若侯犯以后阝叛(犯以不能副武叔之命故叛叛而以围告庙故武叔懿子围后阝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后阝弗克叔孙谓后阝工师驷赤(工师掌工匠之官。)曰:后阝非唯叔孙之忧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扬水诗唐风卒章四言曰:我闻有命。)叔孙稽首其受巳命)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无所复事)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后阝人为之宣言于后阝中(诈为齐使言也。)曰:侯以后阝易于齐齐人将迁后阝民(谓易其民人)众凶惧(不欲迁。)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始同)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后阝也。而得纾焉何必此(言以后阝民易取齐人与后阝无异胜于守后阝为叛人杀。)齐人欲以此Τ鲁必倍与子地(言非徒得民。又将得齐)。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后阝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后阝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将射之(地伪为侯犯射后阝人。)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后阝人许之)驷赤先如宿(宿东平无盐县故宿国)侯犯殿每一门后阝人闭之(闭其后门)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诛责也。)群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物识也。赤还救侯犯也。)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数甲以相付。)驷赤止而人侯犯奔齐齐乃致后阝(致其名簿)。

赵鞅晋大夫鲁定公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使师伐晋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十年赵鞅围卫卫人惧贡五百家鞅之邯郸今欲徙诸晋阳晋阳赵鞅邑)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言卫以五百家在邯郸尝为是故与邯郸亲。)而寘诸晋阳绝卫之道不如侵齐而谋之(侵齐则齐当来报欲因惧齐而徙则卫与邯郸好不绝)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欲如是谋而后归之贡。)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赵鞅不察其谋谓午不用命之)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涉宾午家臣不肯说剑入欲谋叛。)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午赵鞅同族别封邯郸故使邯郸人更立午宗)遂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

范皋夷晋大夫鲁定公十三年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范皋夷无宠于范吉射而欲为乱于范氏(族皋夷范氏侧室子)梁父嬖于知。《文子》(。《文子》荀跞)。《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与中行。《文子》相恶(简子韩起孙不信也。中行文荀寅也。)魏襄子亦与范昭子相恶(襄子魏舒孙曼多也。昭子范吉射)故五子谋(五子范皋夷梁婴父知。《文子》韩简子魏襄子)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范皋夷代之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为盟书沈之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

武子胜郑大夫鲁哀公九年春武子胜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賸罕达也。瑕武子之属)请外取许之(瑕请取于他国)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许瑕师)每日迁舍(作垒渐成辄徙舍合其围)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子姚武子賸也。)二月甲戌宋败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惜其能也。)以郏张与郑罗归(郑之有能者)。

阚止齐大夫鲁哀公十四年齐人弑其君壬于舒州初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简公悼公阳生子壬也。阚止子我也。事在六年)及即位使为政陈成子惮之骤顾诸朝(成子陈常心不安故数顾之)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择用一人)弗听。

皇瑗宋右师也。鲁哀公十七年冬皇瑗奔晋皇瑗之子麋有友曰:田丙而夺其兄阝般邑以与之阝般愠而行告桓司马之臣子仪克(克在下邑不与之乱故在)子仪克适宋告夫人曰:麋将纳桓氏公问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将以杞姒之子非我为子(为适子杞姒子仲妻)麋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从故对曰:右师老矣。不识麋也。(言右师老不能为乱麋则不可知)公执之(执麋)皇瑗奔晋召之(召令还)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公闻其情复皇氏之族使皇缓为右师(言宋景公无常也。缓瑗从子)。

孟武伯鲁大夫哀公二十五年六月公至自越(前年行今还)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鲁南鄙也。)郭重仆(为公御车)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欲使公尽极以观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祝上寿酒)恶郭重曰:何肥也。(訾毁其貌)季孙曰:请饮彘(饮罚之)以鲁国之密迩仇雠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于大行。又谓重也。肥(言重堕君远行劬劳不宜称)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以激三桓之数食言)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

智伯晋卿与赵韩魏共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智伯乃立昭公曾孙骄是为晋懿公智伯益骄请地韩魏韩魏与之请地赵赵不与以其围郑之辱智伯怒遂率韩魏攻赵赵襄子惧乃奔保晋阳晋出公十一年智伯伐郑赵简子疾使太子毋恤将而围郑智伯醉以酒灌击毋恤毋恤群臣请死之毋恤曰:君所以置毋恤为能忍诟然亦愠智伯智伯归因谓简子使废毋恤简子不听毋恤由此怨智伯。

田乞齐大夫安孺子元年春田乞伪事高国者每朝乞参乘言曰:子得君大夫皆自危欲谋作乱。又谓诸大夫曰:高昭子可畏也。及未发先之大夫从之六月田乞鲍牧乃与大夫以兵入公宫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从追之曰:国惠子奔莒遂反杀高昭子晏圉奔鲁(圉晏婴之子)公孙阅齐大夫始成侯驺忌与田忌不善公孙阅谓成侯忌曰:公何不谋伐魏田忌必将战胜有功则公之谋中也。战不胜非前死则后北而命在公矣,于是成侯言威王使田忌南之襄陵十月邯郸拔齐因起兵击魏大败之桂陵,于是齐最强于诸侯自称为王以令天下三十三年杀其大夫牟辛(一作夫人)三十五年公孙阅。又谓成侯忌曰:公何不令人操十金卜于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战而三胜声威天下欲为大事亦吉乎!不吉乎!卜者出因令人捕为之卜者验其辞于王之所田忌闻之因遂率其徒袭攻临淄求成侯不胜而[B12H]。

李园赵人事楚始楚考烈王无子春申君患之求妇人宜子者进之甚众卒无子赵人李园持其女弟欲进之楚王闻其不宜子恐久毋宠李园求事春申君为舍人巳而谒归故失期还谒春申君问之状对曰:齐王使使求臣之女弟与其使者饮故失期春申君曰:娉入乎!对曰:未也。春申君曰:可得见乎!曰:可,于是李园乃进其女弟即幸于春申君知其有身李园乃与其女弟谋女弟承间以说春申君曰:楚王之贵幸君虽兄弟不如也。今君相楚二十馀年而王无子即百岁后将更立兄弟则楚更立君后亦各贵其故所亲君。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贵用事久多失礼于王兄弟兄弟诚立祸。且及身何以保相印江东之封乎!今妾自知有身矣。而人莫之知妾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于楚王必幸妾妾赖天有子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尽可得孰与身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李园女弟谨舍而言之楚王楚王召入幸之遂生子男立为太子以李园女弟为王后楚王贵李园园用事李园既入其女弟立为王后子为太子恐春申君语泄而益骄阴养死士欲杀春申君以灭口而国人颇有知之者春申君相二十五年楚考烈王病朱英谓春申君曰:世有无妄之福。又有无妄之祸今君处无妄之世事无妄之主安可以无无妄之人乎!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福曰:君相楚二十馀年矣。虽名相国实楚王也。今楚王病旦暮。且卒卒而君相少主因而代立当国如伊尹周公王长而反政不即遂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此所谓无妄之福也。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祸曰:李园不治国而君之仇也。不为兵而养死士之日久矣。楚王卒李园必先入据权而杀君以灭口此所谓无妄之祸也。春申君曰:何谓无妄之人对曰:君置臣郎中楚王卒李园必先入臣为君杀李园此所谓无妄之人也。春申君曰:足下置之李园弱人也。仆。又善之。且。又何至此朱英知言不用恐祸及身乃亡去后十七日楚考烈王卒李园果先入伏死士于棘门之内春申君入棘门园死士侠刺春申君斩其头投之棘门外,于是遂使吏尽灭春申君之家而李园女弟初幸春申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是为楚幽王。

●卷七百五十

○陪臣部·奔亡

而去礼开待放之端越境以亡传载出奔之迹盖夫五等疏爵千乘承家必有陪臣用司厥政固宜尽瘁以委质陈力以事公竞献其忠各专其霸其或守节不固为德靡修当听任之不明忠邪之并进君臣道替上下相疑忧谗构之言惧诛殛之罪事势斯窘奔亡是图其或包藏异谋出成戎首之[C260]退避时难反无讨贼之功载之信书甚可丑也。

鲁隐公元年郑共叔段出奔(共国今汲郡共县。)公孙滑出奔卫(公孙滑共叔段之子)人为之伐郑取廪延。

庄公九年齐人杀襄公初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乱作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十二年宋南宫长万弑闵公杀大夫仇牧及太宰督立子游(宋公子。)群公子奔萧公子御说奔亳(宋庄公子)。

十六年郑厉公治与雍纠之乱者(鲁桓公十五年郑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纠妻告祭仲祭仲杀雍纠厉公奔蔡鲁十四年郑伯复入)杀公子阏刖强鉏(二子祭仲党。)公父定叔出奔卫(共叔段之孙定谥)而复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后于郑。

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太子御寇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公子完颛孙皆御寇之党。)颛孙

三十二年鲁庄公疾问后于叔牙(庄公弟)对曰:庆父材(盖欲进其同母兄。)问于季友对曰:臣以死奉庄公子季友庄公母弟故欲立般。)八月公薨子般即位次于党氏(即丧位次舍也。)共仲使圉人荦贼子般于党氏(共仲庆父。)成季奔陈(友也。)闵公元年八月季子来归。

二年八月共仲使卜贼公于武闱(宫中小门谓之闱)成季以僖公适邾共仲奔莒乃入立赂求共仲于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鱼请(公子鱼奚斯也。)不许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

十二月郑大夫高克奔陈克好利而不顾其君文公恶之使帅师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师溃而归高克奔陈僖公五年晋献公使寺人披伐蒲蒲城人欲战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享受也。保犹恃也。),于是乎!得人(以禄致众。人而校罪莫大焉(校报也。)吾其奔也。遂奔狄从者狐偃赵衰(衰赵夙弟。)颠颉魏武子(武子魏)司空季子胥(臣臼季也。其时狐毛贾佗皆从而独举此五人贤而有大功者)。

十四年四月晋人杀ぶ郑子ぶ豹奔秦。

十六年郑杀太子子华子华弟子臧出奔宋。

二十八年晋文公盟诸侯于践土卫侯出奔楚遂适陈使元嗛亘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摄君事。)或诉元嗛亘于卫侯叔武矣。其子角从公,公使杀之(角元嗛亘子。)嗛亘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夷谥)晋人复卫侯先期入公子犬华仲前驱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发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元嗛亘出奔晋。

三十年秦伯使杞子逄孙杨孙戍郑(三子秦大夫。)。

三十一年郑泄驾恶公子瑕郑伯亦恶之故公子瑕出奔楚。

三十二年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出师于东门之外及滑郑商人弦高使遽告于郑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严兵待秦师。)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惟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示知其情。)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逄孙杨孙奔宋。

文公六年春使狐射(姑狐偃子贾季也。)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改蒐于董易中军(易以赵盾为帅射姑佐)阳子成季之属也。(处父常衰属大夫。)故党于赵氏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十一月晋杀续简伯(简伯鞫居也。)贾季奔狄。

八月晋襄公卒太子少(太子灵公也。)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赵孟使先蔑迎公子雍于秦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赵孟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Τ(畏国人以大义来Τ巳)乃背先蔑立灵公而败秦师先蔑奔秦会从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祸将及巳)摄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听为赋板之三章(义取刍荛之言犹不可忽况同寮乎!僖二十八年林父将中行先蔑将左行)。又弗听及荀伯尽送其孥及其器用财贿于秦曰:为同寮故也。

八年十月鲁公孙敖(穆伯也。)奔莒初穆伯娶于莒曰:戴已生文伯其娣声已生惠叔(穆也。文伯谷也。惠叔难也。)戴已卒。又聘于莒莒人以声已辞则为襄仲聘焉(襄仲公孙敖从父昆弟)七年冬徐伐莒莒人来请盟(见故欲见援。)穆伯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及鄢陵登城见之美(鄢陵莒邑。)自为娶之仲请攻之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而止及是穆伯如周吊丧不至以币奔莒从巳氏焉(巳氏莒女。)鲁人立文伯(穆伯之子谷也。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不得使与听政事终寝于家)三年而尽室以复莒。

是冬宋司城荡意诸奔鲁宋襄公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礼焉(昭公适祖母。)夫人因族(华乐皇皆戴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锺离及大司马公子邛皆昭公之党也。司城荡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效犹致也。意诸公子荡之孙)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违从大夫之位公贤其效节故以本官逆之请宋而复之司城官属悉来奔故言皆复之)。

十二年春郕伯卒初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锺国人弗犭旬(顺也。)郕伯卒太子以夫锺与郕わ来奔阝わ亦邑。)公以诸侯逆之非礼也。(非公宠叛人。)。

十三年邾文公卒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

十四年九月宋高哀为萧封人以为卿(萧宋附庸仕附庸还升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出而待放从放所来。故曰:遂。)。《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贵其不食污君之禄连也。)。

宣公元年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胥甲下军佐文十二年战河曲不肯薄秦于险。)而立胥克(克甲之子。)先辛奔齐(辛甲之属大夫)。

二年二月郑公子归生伐宋华元帅师战于大棘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画马为文四百匹。)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告宋城门入言不茍。)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叔牂羊斟也。卑贱得先归华元见而慰之)对曰:非马也。其人也。(叔牂知前言已显敢让罪。)既合而来奔(叔牂言毕遂奔鲁合犹也。)。

十年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高国畏其逼也。(高国二家齐正卿)公卒而逐之奔卫。

十八年公孙归父如晋还至笙遂奔齐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归父仲子。)欲去三桓以张公室(时三桓强公室弱故欲去之以张大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适谓子恶齐外甥襄仲杀之而立宣公南于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坚事齐晋故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许其名也。时为司寇主行刑言子以归父害巳欲去者许请为子去之也。)遂逐东门氏(襄仲居东门。故曰:东门氏。)子家还及笙(子家归父。)坛帷复命于介(除地为坛而介副也。将去使介反命于君)既复命袒括发(以麻约发。)即位哭三踊而出(依在国丧礼设公薨故)遂奔齐成公二年楚使申公巫臣聘于齐巫臣尽室以行(室家尽去。)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晋人使为邢大夫。

七年冬卫孙林父出奔齐十四年春卫定公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强见欲归之)定公不可夏卫侯既归晋侯使却送孙林父而见之卫侯见而复之(复林父位。)。

十三年曹宣公卒于师公子负刍守(成公也。)杀太子而自立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十五年诸侯会于戚讨曹成公(讨其杀太子而自立)执而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逃奔宋。

十六年宋杀其大夫山,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太宰鱼府为少宰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鱼石止华元于河上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畏同族罪及将出奔。)华元止之不可遂出奔楚。

十七年齐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胜国佐子齐欲讨国佐故留其子于外。)。

十八年齐杀国佐于内宫之朝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弱胜之子)王湫奔莱。

襄公六年宋华弱奔鲁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狎亲习也。优调戏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荡乐辔也。张弓以贯其颈。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司武司马言其懦弱不足以胜敌)遂逐之华弱来奔。

七年郑子驷使贼夜弑僖公八年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子驷先之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干(辟罪也。加罪以戮之。)孙击孙恶出奔卫(二孙子狐之子。)。

十四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至或林栾先还诸军从之晋人谓之迁延之役栾针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栾针栾弟也。二位谓将下军为戎右)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死焉士鞅反(鞅士モ子。)栾谓士モ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栾汰侈诬逐士鞅也。)。

是年卫孙林父自戚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奸犹犯也。)虽奸知愈乎!(言逐君更立知当差否)遂行从近关出([B14F]难作欲速出竟。)。

十七年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臣阅之弟皋比阅之子弱侵易之)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后(卢门宋城门合向戍邑后屋)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皋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幽吴妻也。)曰:畀余以大璧(畀与也。)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巳短策茍过华臣之门必骋(恶之。)。

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疒契>狗<疒契>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华臣心不自安见逐狗而惊走)。

十九年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子然子革父。)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宋子圭穆公妾士子孔子良父。)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士子孔亦相亲也。子然士子孔卒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司徒孔实与二父相故相助其子)三室如一(言同心。)故及于难(故二子并及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子革即郑丹。)。

二十年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背楚)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Τ(二庆陈卿恐黄夺其政。)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同欲之晋)楚人以为讨(讨责陈)公子黄出奔楚(奔楚自理)。

二十一年正月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二邑在高平南平阳县东北有漆乡西北有显闾亭以叛适鲁)。

是春齐侯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奔鲁叔孙还奔燕(二子齐公族。)。

秋晋栾盈出奔楚初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桓子栾怀子盈也。)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年栾强逐范鞅使奔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范氏尧后祁姓。)几亡室矣。(言乱甚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桓主栾)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谓宣子不为责鞅而反与鞅宠位。)。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同为公族大夫而鞅专其权势)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言子专政盈欲以死作难。)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证其有此。)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下军佐)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著晋邑在外易逐)盈出奔楚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四子晋大夫。)皆栾氏之党也。

二十三年夏邾畀我奔鲁(畀我是庶其之党同有窃邑叛君之罪。)。

十月鲁臧孙纥奔齐初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弥公鉏悼子纥也。)欲立之访于曰:饮吾酒吾为子立之季孙饮大夫酒臧纥为客(为上宾)既献(巳献酒。)臧孙命北面重席新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臧孙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鉏(献酬既毕而通行为旅。)使与之齿(使从庶子之礼列在悼子之下)季孙失色(恐公鉏不从。)季氏以公鉏为马正(马正家司马。)孟孙恶臧孙(不相善。)季孙爱之(爱其成巳志。)孟孙之御驺丰点好羯也。(羯孟。《庄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曰:从吾言必为孟孙(为孟孙后)再三云:羯从之孟。《庄子》疾丰点谓公鉏茍立羯请仇臧氏(使孟氏与公鉏共憎臧孙。)公鉏谓季孙曰:孺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应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户侧丧主。)季孙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遂立羯秩奔邾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不使孟孙得成葬礼)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戒为备也。)冬十月孟氏将辟藉除于臧氏(辟穿藏也。于臧氏借人除葬道。)臧孙使正夫助之(正夫遂正。)除于东门甲从己而视之(畏孟氏故从甲士视作者)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见其有甲故)纥斩鹿门之关以出奔邾(鲁南城东门)臧孙自邾如防(防臧孙邑)致防而奔齐。

是月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栾鲂出奔宋。

二十四年冬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针宜咎出奔楚。

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其君光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二子庄公党)闾丘婴以帷缚其妻而载之与申鲜虞乘而出(二子庄公近臣)鲜虞推而下之(下婴妻也。)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匿(匿藏也。匿亲也。谁纳之行及弇中将舍(弇中狭道)婴曰:崔庆其追我鲜虞曰:一与一谁能惧我(言虽道狭众无所用)遂舍枕辔而(恐失马也。)食马而食驾而行出弇中谓婴曰:速驱之崔庆之众不可当也。遂奔鲁。

二十六年春卫献公使子鲜(献公母弟)与宁喜言茍反政由氏祭则寡人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十四年孙氏欲逐公瑗从近关遂行从近关出夏齐乌馀以廪丘奔晋(乌馀齐大夫。)。

二十七年夏卫侯之弟专出奔晋(子鲜也。)卫杀喜子鲜曰:逐我者出(谓孙林父)纳我者死(谓宁喜。)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以治国。)。且专实使之(使宁喜纳君)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不肯留)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誓不于木门(木门晋邑。)不向卫国而坐(怨之深也。)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谁愬乎!(从之谓治其事也。事治则明已出欲仕无所自愬)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自誓不仕终身)公丧之如税服终身(税即む也。丧服む糸襄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裳无月数痛湣子鲜故特为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

九月齐崔明奔鲁初崔杼生成及强而寡(偏丧曰:寡特也。)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无咎棠公之子。)与东郭偃相崔氏(偃姜之弟。)崔成有疾而废之(有恶疾也。)而立明成请老于崔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宗邑宗庙所在宗主为崔明。)成与强怒郭偃棠无咎崔子怒遂见庆封庆封曰: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攻崔氏遂灭崔氏杀成与强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藏之遂奔鲁。

二十八年夏卫人讨宁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冬齐庆封来奔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汜祭(礼食有祭示有所先也。汜祭远散所祭不共)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工师茅鸱逸诗刺不敬。)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让鲁受庆封。)封奔吴。

二十九年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虿子尾灶子雅放者宥之以远。)卢叛(竖高止子)十月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茍使高氏有后请致邑(还邑于君。)齐人立敬仲之曾孙燕阝(敬仲高敬仲也。(良犹贤也。)十一月高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绵而寘旃(晋人善其致邑。)。

三十年郑良霄出奔许郑伯有(良霄也。)耆酒为窟室(窟室地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巳朝者曰:公焉在(家臣故谓伯有为公。)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又将使子如楚归而饮酒子以驷氏之甲伐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醒而后知之遂奔许。

是年郑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羽颉即马师颉任晋县今属广平郡。)鸡泽之会(在三年奔楚遂适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

昭公元年夏秦伯之弟针出奔晋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针也。其权宠如两君其母曰:弗去惧选(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针适晋其车千乘。

冬楚公子围问王疾缢而杀之楚右尹子干出奔晋宫厩尹子出奔郑子干奔晋从车五乘叔向使与秦公子同食(食禄同。)皆百人之饩(百人卒也。其禄足百人。《文子》曰:秦公子富(谓秦针富强秩禄不宜与子干同。)叔向曰:底禄以德(底致也。)德均以年年同以尊公子以国不闻以富。且夫以千乘去其国彊御巳甚。《诗》曰:不侮鳏寡不畏强御(诗大雅侮陵也。)秦楚匹也。使后子与子干齿(以年齿为高下而坐)。

四年冬鲁叔孙豹卒(以馁死)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不以寿终为鲜西门非鲁朝正门)季孙命杜泄(杜泄叔孙氏家宰命使从西门)泄曰:卿丧自朝鲁礼也。(从生存朝觐之正路)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迁易也。)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善杜泄能辟祸。)。

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尊重也。重地故书以名其人终为不义)。

六年二月郑罕朔奔晋郑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马师氏公孙鉏之子罕朔也。襄三十年马师公孙鉏代之为马师与子皮俱同一族)罕朔杀罕子皮弟。)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子(问朔可使在何位。)产曰:君之羁臣茍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从大夫之位(谓以礼去者降位一等。)罪人以其罪降(罪重则降多)古之制也。朔于敝邑亚也。其官马师也。(大夫位马师职)获戾而逃唯执政所寘之得免其死为惠大矣。又敢奸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为子产故使降一等不以罪降)。

夏宋华合比出奔卫宋寺人柳有宠(有宠于平公)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欲以求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诈为盟处。)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亡人华臣也。襄十七年奔卫)既盟于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合比合比奔卫。

八年七月齐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子旗栾施也。欲并治子尾之家政。)杀梁婴(梁婴子八月逐子成子工子车(三子齐大夫子尾之属子成顷公子固也。子工成之弟铸也。子车顷公之孙捷也。)皆来奔。

十年夏齐栾施奔鲁齐惠栾高氏皆耆酒(栾高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信妇人言故于陈鲍氏而恶之(恶陈鲍。)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骋(欲及子良醉故驱告鲍。《文子》)遂见。《文子》(。《文子》鲍国)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子旗子良)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彼传言者)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栾高氏战于稷(稷祀后稷之处。)栾高败。又败诸庄(庄六轨之道。)国人追之。又败诸鹿门(鹿门齐城门)栾施高强来奔。

十二年十月公子出奔齐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蒯南遗之子季氏费邑宰)南蒯谓子仲(子仲公子)吾出季氏而归其室于公(季氏家财。)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穆子叔仲带之子叔仲小也。语以欲出季氏以不见礼故)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悼子季武子之子平子父也。传言叔孙之见命乃在平子为卿之前)及平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十年平子伐莒以功加三命昭子不伐莒亦以例加以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欲构使相争)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父兄。)平然故使昭子(使昭子自贬黜)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祸在四年)。若因祸以毙之则命矣。(言因乱讨已不敢辞)。若不废君命则故有著矣。(著位次。)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颇偏也。)季孙惧罪于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谋季氏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介副使也。)及郊闻费叛遂奔齐。

十四年春南蒯奔齐南蒯之将叛也。盟费人司徒老祁虑癸(二人南蒯家臣)伪废疾使请于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兴。若以君灵不死请待间而盟(间差也。)许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请朝众而盟(欲因合众而遂却南蒯曰:群臣不忘其君(君谓季氏。)畏子以及今三年听命矣。子。若弗图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不能复畏子)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送使出奔)请期五日(南蒯请期冀有变。)遂奔

十五年夏蔡朝吴出奔郑楚费无极害朝吴之在蔡也。(朝吴蔡大夫有功于楚平王故无极恐其有宠疾害之)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请求上位)。又谓其上之人(蔡人在上位者)曰:王唯信吴故处诸蔡二三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

二十年春楚太子建奔宋楚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十九年令太子建居城父)王信之执伍使城父司马奋扬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去)太子奔宋无极曰:奢之子材。若在吴必忧国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来不然将为患王使召之曰:来吾免而父棠君尚谓其弟员(尚奢长子为邑大夫员尚弟子胥)曰:尔适吴我将归死吾知不逮我能死尔能报尔其勉之伍尚归楚人皆杀之员如吴。

夏曹公孙会自梦阝出奔宋(梦阝曹邑)。

秋卫齐豹杀公孟絷(絷灵公兄。)公出如死鸟北宫氏之宰伐齐氏灭之公入八月公子朝褚师圃子玉霄子高鲂出奔晋(皆齐氏党。)。

冬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宁谋华亥伪有疾诱杀群公子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为质公亦取华亥向宁华定之子为质公子城(平公子)公孙忌乐舍(舍乐喜孙)司马彊向宜向郑(宜郑皆向戌子)楚建平王之亡太子)郳甲(小邾穆公子)出奔郑(公子宋大夫皆公党避难出奔)其徒与华氏战(八子之徒众也。)败子城子城奔晋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华向奔陈华登奔吴(登费遂党华向者。)。

三十一年冬邾黑肱以滥奔鲁(黑肱邾大夫)。

定公元年叔孙成子逆昭公之丧于干侯初昭公二十五年孙于齐子家懿伯从(子家羁也。)叔孙逆公丧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出时成子未为卿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言未受昭公之命辞以拒叔孙。)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群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谋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群臣之愿也。(宋昭公弟定公名)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叔孙成子名)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貌出谓以义从公与季氏无实怨。)寇而出者行可也。(与季氏者自可去)。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坏𬯎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𬯎反(从公诸臣皆反出奔。)。

四年冬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初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却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为吴太宰以谋楚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自豫章与楚夹汉(楚令尹襄瓦也。)子常济汉而陈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吴不可胜)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王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五年九月吴王阖庐弟夫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自立为吴王号夫。)奔楚为棠氏。

八年夏晋师将盟卫侯于专阝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盟之(二子晋大夫)将软涉佗扌卫侯之手及扌宛(扌挤也。血至)卫侯怒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十年晋人讨卫之叛曰:由涉佗成(扌卫侯手故。),于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杀涉佗成何奔燕。

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巢向戍曾孙)子明谓桐门右师出(子明乐祁之子混也。右师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门去)吾犹衰绖而子击钟何也。(忿其不逆父丧因责其无同族之恩)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曰:巳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钟(巳子明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乐氏戴公族。)不肯适晋将作乱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乐大心奔曹。

十年秋宋公子地奔陈初公子地嬖蘧富猎(地宋景公弟辰之兄也。)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与之(与富猎也。)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欲之(向司马桓也。)公取而朱鬣以与之(与也。)地怒使其徒扌失而夺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亦有颇焉子为君礼(礼辟君也。)不过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辰曰:是我吾兄也。(欺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区出奔陈(佗仲几子区褚师子皆宋卿众之所望故言国人)。

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叔戍之故也。(亦党公叔戍)。

秋卫世子蒯贵出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区出奔郑自郑奔齐。

哀公三年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正常桓子之宠臣欲付以后事故敕令勿从已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退辟位也。)公使共刘视之(共刘鲁大夫。)则或杀之矣。乃讨之(讨杀者。)召正常正常不反(畏康子也。)。

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范中行所在)荀寅伐其郛(伐其北郭围)使其徒自北门入已犯师而出(茍寅使在外救己之徒击赵氏围之北门用外内攻得出)癸丑奔郸。

四年九月晋赵鞅帅师围邯郸邯郸降荀寅奔鲜虞十二月齐弦施会鲜虞人纳荀寅于柏人。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

秋齐景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惠子国夏昭子高张。)寘群公子于莱(莱齐东鄙邑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皆景公子在莱者)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师众也。党所也。之往也。称谥盖葬后而此歌哀群公子失所)。

六年夏六月陈乞鲍牧(牧鲍国孙。)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高国败也。庄六道。)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圉晏婴之子圉施)。

八月齐邴意兹来奔(高国之党故。)。

十一年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封内之田悉赋税之。)有馀以为已大器(大器锺鼎之属。)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辕嗛亘进稻醴梁糗服脯焉(糗干饭也。)喜曰:何其给也。对曰:器成而具(具此醴糗)曰:何不吾谏惧先行(恐言不从先见逐)。

冬卫太叔疾出奔宋(疾即齐也。)初疾娶于宋子朝(子朝宋人仕卫为大夫。)其娣嬖(娣所娶女之弟。)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犁(犁卫邑。)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氵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外州卫邑轩车)耻是二者故出。

十四年春小邾射以句绎来奔(射小邾大夫绎地名)。

五月陈宗竖出奔楚。

是月宋向出奔卫桓之宠害于公(恃宠骄盈)公使夫人骤请享焉而将讨之(夫人景公母也。数请享饮欲因请讨之)未及先谋公请鞍易薄(鞍向邑薄公邑欲因易邑为公享宴而作乱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鞍七邑而请享公焉(伪喜于受赐)以日中为期家备尽往(甲兵之备)公知之向遂入于曹以叛(八年宋灭曹以为邑。)六月使左师巢伐之欲质大夫以入焉(巢不能伐以致公怒待国夫为质还入国)不能亦入于曹取质(不能得大夫故入曹劫曹人子弟而质之欲以自固。)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于民将。若之何乃舍之(舍曹子弟)民遂叛之向奔卫向巢来奔宋公止之曰:寡人与子有言矣。不可以绝向氏之祀辞曰:臣之罪大尽灭桓氏可也。若以先君之故而使有后君之惠也。若臣则不可以入矣。司马牛致其邑与珪焉而适齐(牛桓弟也。珪邑符信)向出于卫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卫大夫。)求夏后氏之璜焉与之佗玉而奔齐陈成子使为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适吴(示不吴与同)吴人恶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坑氏葬诸丘舆(坑氏鲁人泰山城县西北有舆城录其卒葬所在湣贤者失所。)冬陈辕买出奔楚。

十五年夏齐高无丕出奔北燕。

十六年春卫瞒成褚师比出奔宋初卫庄立害故政欲尽去之(故政取之臣)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久矣。请亦尝之归告褚师比欲与之伐公不果乃奔夏卫孔悝出奔宋是时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曹郡燕县东北有阳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纳财贿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惭负孔悝不欲令人见。伯姬于平阳而行(载其母俱去)及西门使贰车反┙于西圃(使副车还取庙主于西圃孔氏庙所在┙藏主石函。)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公(升为大夫)请追之遇载┙者杀而乘其车(子伯杀载┙者)许公为反┙(孔氏怪载┙者久不来使公为反逆之)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不仁人谓伯季子也。明无不胜言必胜。)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传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或以其车从(从公为。)得┙于橐中孔悝奔宋。

秋卫太叔遗奔晋卫侯占梦嬖人(以能占梦见爱。)求酒于太叔僖子(僖子太叔遗。)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占卜梦而言)乃逐太叔遗奔晋。

魏武侯时吴起治西河之外王错讠替之魏武侯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于岸门上车而休望西河泣数行下其仆谓之曰:窃观公之志视舍天下。若舍屣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雪泣应之曰:子不识也。君始知我而使我毕能秦必可亡西河可以王今君听谗人之讠替而不知我西河之为秦也。不久矣。魏因此削矣。起果去魏入荆有间西河毕入秦魏日以削秦日益大此吴起之所以先见而泣也。

楚惠王十九年王子英奔秦。

秦厉共公二十五年晋大夫智开率其邑人来奔。

二十九年晋大夫智伯宽率其邑人来降。

赵敬侯元年武公子朝出奔魏初烈侯卒弟武公立武公卒赵复立烈侯太子章是为敬侯敬侯元年武公子朝作乱不克出奔卫。

成侯二十五年公子糸与太子争立糸败亡奔韩孝成王时使廉颇伐魏之繁阳(属卫郡)拔之王卒子悼襄王立使乐乘代廉颇廉颇怒攻乐乘乐乘走廉颇奔魏之大梁。

齐威王时成侯邹忌及田忌将而救韩伐魏成侯与田忌争宠成侯卖田忌田忌惧袭齐之边邑不胜亡走会威王卒宣王立知成侯卖田忌乃复召田忌以为将。

秦昭王七年欲诛吕礼礼出奔齐。

燕昭王时使乐毅为上将军并护赵楚韩燕之兵以伐齐五岁下齐七十馀城皆为郡县以属燕唯独莒即墨未服会昭王死子立为惠王惠王自为太子时常不快于乐毅及即位得齐反间乃使骑劫代将而召乐毅乐毅知惠王之不善代之畏诛西降赵赵封乐毅于观津号曰:望诸君。

秦孝公二十四年卫鞅亡归魏。

●卷七百五十一

○总录部·总序

夫人之生也。分五气之秀肖两仪之体形貌既辨名字以立发于天资之谓性通于物理之谓识守道而举之谓德循善而动之谓行尚其所爱之谓好学而后能之谓艺系于穷通之谓天命非繇性情之谓人事反于善道之谓恶举是九者亦可以周物之变矣。若夫挺执志操绰有度量襟抱夷旷才用敏给公方亮直而克固其守高尚洁素而不累于物以至质朴而迟讷聪悟而机警刚勇而多力词辩而强记疏踪而率意矜严而自法者皆性之品也。若夫智虑宏远谋画沈遂详达典宪精别人物研几微之际而睹其未萌达性命之理而知其定分有犯无隐得尽规之道见贤思齐敦慕善之志通礼制之升降察绪续之臧否知止而不殆闻义而厌服者皆识之品也。若夫敦仁孝之本宣忠义之烈丰友悌之爱昭贤懿之名敦信以待人克让而后已诚明昭感阴骘敷被俭约是守长厚成裕挹以自牧矜慎而用全或恪居厥官世济明德励清白之节勤蛊之业循守常道韬晦其才或图报旧恩固辞爵赏解纷竞之患远势利之交不处嫌疑之间安于贫窭之际独守介节放于隐居以至改过自新报怨以德轻财好施分灾救患敦孤之义俭节终之礼者皆德行之品也。若夫酷嗜所爱湛乐于酒崇聚编简喜接过客奉清净之化依圆寂之教酝藉于风度啬养于性情务为清谈竞饵丹石者皆好尚之品也。若夫励志儒素刻意文翰勤劳师问游息庠塾裁著于词训敷述于己志扬榷精允谈说明辩博识于异物多能于庶事射御臻诣笔札极精博奕甚工算数通妙善兵家之技审音乐之旨习工巧之业明方术之用达医诊之理极图绘之事究人伦之法明地域之占者皆艺术之品也。若乃运之否泰数之修短或荣进于世宠贵而隆盛或废滞于时忧患而沈弃或攀附而崛起或周游而不遇或家列锺鼎或赀无担石以至流罹于厄难婴仍于美招累而被谴非辜而罹[C260]感叹无所忧愧交怀或遁伏以茍生或困踬而贻辱者皆天命之异也。若乃世袭厥官家著训法结好姻娅出继入后民立于祠祀家职于赐书宵寤有征谣言多验著休急之令注名讳之文陈出饯之仪附置邮之信或多获于时望或钓誉于天伦以至内举其亲自荐其器宴赏为乐赠问有宜论交友生垂戒诸子游谒雅素慰荐所知请老而引年挂冠而退处膺夺情之命驰画饼之誉隐忍于耻鬼披列于冤诉图复仇怨作为隐谐知将亡之期遗未乱之命者皆人事之异也。若乃资质卑陋性识颛蒙轻躁而寡谋巽懦而无勇恢谐而纵辩鬻以自矜乏知人之明昧举士之理封执偏见溺于私爱偷薄而无尚狷介而失中吝啬自资隘急成性述作狂简学识孤陋以至反忠孝之理乖义睦之训赋奸险之性极谗邪之体残忍不道奢纵自安亏失礼章贪冫免贿赂奉上无恭肃之节在官极阿附之邪蹈善不终作伪弥拙好忿嗜怒诋讦于众多忌贤能交构于祸患肆莠言以嗤诮摘觖望以讥刺文饰其短党比所亲厚诬善人巧窥荣宦丰葬送之礼任伉侠之气以至极沈湎之过恣帷薄之乱妖惑以蛊众厌胜而侥福咎征既集阴报斯至或亡匿而延喘或败类而伏辜者皆恶之品也。夫以天地和粹之精凝而为贤明为正直其行不同而皆底于善阴阳舛之气聚而为愚暗为奸回资性不类而皆底于恶善恶之际事以万殊加以天命之难谌人事之多故纷纶古昔非可举今但采明著前志可以戒劝者类之于篇其有奸臣伪迹亦附于后凡总录部二百四十二。

○总录部·孝

夫孝三德之本百行之先也。凡为人子者生尽乎!养没尽乎!礼有终身之忧无一日之乐欲报之恩昊天罔极此孝之至也。昔仲尼为曾子述孝经自天子诸侯卿大夫士至于庶人孝之道尽矣。后之人有以见先圣之行成贤弟子之美千古而下以为义训孝之大者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又曰:立身行道扬名显亲之谓也。是知圣人述作之旨以孝为德本教之所由生风化之大也。故南陔白华之篇辞亡义存垂乎!劝戒今之所述者历选前代名臣吉士奉亲有闻者咸著于篇。

颖考叔颍谷封人也。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申国今南阳宛县)生庄公及共叔段(段出奔共。故曰:共叔犹晋侯)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在鄂谓之鄂侯寤寐而庄公已生故惊而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欲立以为太子)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虢东虢君也。恃制岩险而不修德郑灭之恐段复然故开以他邑虢国今荥阳)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公顺姜请使段居京谓之京城太叔言宠异于众臣京郑邑今荥阳县)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巳(鄙郑边邑贰两属)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公将。若之何(公子吕郑大夫)欲与太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叔段不除则举国之民当生他心)公曰:无庸将自及(言无用除之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巳邑(贰两属者今皆取以为巳邑)至于廪延(言转侵多也。廪延郑邑陈留酸枣县北有延津)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子封公子吕也。厚谓土地广大)公曰:不义不匿厚将崩(为臣不义于君为弟不亲于兄非众所附虽厚必崩)太叔完聚(完城郭聚人民)缮甲兵具卒乘(步曰:卒车曰: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启开也。)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古者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京叛太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太叔出奔共(共国今汲郡共县)遂置姜氏于城颍(城颍郑地)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地中之泉。故曰:黄泉)既而悔之颖考叔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食而不啜羹欲以发问也。宋华元杀羊为羹飨士盖古赐贱宦之常)公曰:尔有母遗ム我独无(ム语助)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据武姜在设疑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隧。若今延道)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赋赋诗也。融融和乐也。)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泄泄舒散也。)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纯犹笃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不匮纯孝也。庄公虽失之于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谓永锡尔类诗人之各以情言君子论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传引诗不皆与今说诗者同他皆仿此)。

申生晋献公太子也。献公宠骊姬有二子长曰:奚齐次曰:卓子骊姬欲立奚齐谓太子申生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齐姜太子母言求食)太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胙祭之酒肉)公田姬寘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毒酒经宿取败而经六日明公之惑)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姬泣曰:贼由太子太子奔新城(新城曲沃)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曰:子辞君必辩焉(以六日之状自理)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吾自理则姬死姬死则君必不乐不乐为由吾也。)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鲁僖公四年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国语。又载晋献公将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齐荀息丕郑里克乃别烝于武公公称疾不与使奚齐莅事猛足乃言于太子曰:伯氏不出奚齐在庙子盍图乎!太子曰:吾闻羊舌大夫曰:事君以敬事父以孝受命不迁为敬敬顺所安为孝弃命不敬作令不孝。又何图焉。且夫间父之爱而嘉其况有不忠焉废人以自成有不贞焉孝敬忠贞君父之所安也。弃安而图远于孝矣。吾其止也。申生祭其母齐姜于曲沃荐胙于献公骊姬使人置毒药胙中献公诛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曰:为药者乃骊姬也。太子何不自辞明之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骊姬寝不安食不甘即辞之君。且恕之不可,或谓太子曰:可奔他国太子曰:被此恶名以出人谁纳我我自杀耳十二月戊申申生自杀于新城。又云:献公将杀申生人谓申生曰:非子之罪何不去乎!申生曰:不可去而罪释必归于君是恶君也。彰父之恶而笑诸侯吾谁乡而入内困于父母外困于诸侯是重困也。弃君去罪是逃死也。吾闻之仁不恶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吾伏以俟命申生将死使猛足言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听伯氏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国家多难伯氏不出奈吾君何伯氏茍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以至于死虽死何悔是以谥为共君穀梁。又载晋献公伐虢得骊姬献公私之有二子长曰:奚齐稚曰:卓子骊姬欲为乱故谓君曰:吾夜者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畏胡不使大夫将卫士而卫蒙乎!公曰:孰可使曰:臣莫尊于世子则世子可故君谓世子曰:骊臣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畏女其将卫士而往卫蒙乎!世子曰:敬诺筑宫成骊臣。又曰:吾夜者梦夫人趋而来曰:吾苦饥世子之宫已成则何为不使祠也。故献公谓世子曰:其祠世子祠已致福于君君田而不在骊姬以为酒药脯以毒献公田来骊姬曰:世子已祠故致福于君君将食骊姬跪曰:食自外来不可不试也。覆酒于地而地坟以脯与犬而犬死骊姬下堂啼呼曰:天乎!天乎!国子之国也。子何迟于为君君喟然叹曰:吾与女未有过也。是何与我之深也。使人谓世子曰:尔其图之世子之傅里克谓世子曰:入自明入自明则可以生不入自明则不可以生世子曰:吾君已老矣。已昏矣。吾。若此而入自明则骊姬必死骊姬死则吾君不安所以使吾君不安者吾不。若自死吾宁自杀以安吾君以重耳为寄矣。纠ㄕ而死)。

秦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骊姬之难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太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及其即位思而作渭阳之诗焉。

晏婴齐大夫父桓子以鲁襄公十七年冬卒晏婴粗衰斩(斩不缉也。衰在胸前粗三升麻)杖菅屦(苴麻之有子者取其粗也。杖竹杖菅屦草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此礼与士丧礼略同其异唯枕草耳然枕草亦非丧服正文)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时之所行士及大夫衰服各有不同。《晏子》为大夫而行士礼其家臣不讥之)曰:唯卿为大夫(。《晏子》恶直巳以斥时失礼故逊辞以答家老也。)。

子野鲁襄公妾敬归之子也。二十一年六月公薨于楚宫立子野九月癸巳卒毁也。(过哀灭性)。

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谓小儿随父啼呼疑者哀亲之在彼如不欲还然)子贡曰:岂。若速反而虞乎!(速疾也。)子曰:小子识之我未之能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皋鱼哭声甚悲孔子闻之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鱼也。披褐拥钅兼哭于道傍孔子避车与之言曰:子非有丧何哭之悲也。鱼曰:吾失之三矣。少而学游诸侯以后吾亲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间吾事君失之二也。与友厚而小绝之失之三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得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槁而死孔子曰:弟子诫之足以识矣,于是门人辞归而养亲者十有三人。

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伯鱼孔子子也。名鲤犹尚也。)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也。(嘻悲恨之言)伯鱼闻遂除之。

孟。《庄子》鲁大夫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孟。《庄子》仲孙也。谓在谅阴之中父臣及父政虽有不善者不忍改

高子皋孔子弟子名柴子皋之执亲之丧也。泣血三年(言泣无声如血出)未尝见齿君子以为难(言人不能然)。

少连大连东夷之子也。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哀三年忧。

颜丁鲁人善居丧始死皇皇焉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然如不及其反而息曾参字子舆鲁南武城人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参尝曰:往而不可还者亲也。至而不可加者年也。是故孝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木欲直而时不待也。是故椎牛而祭墓不如鸡豚逮存亲也。故吾尝仕齐为吏禄不过锺釜尚犹欣欣而喜者非以为多也。乐其逮亲也。既没之后吾尝南游于楚得尊官焉堂高九仞榱题三围转毂百乘犹北乡而泣涕者非为贱也。悲不逮吾亲也。故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若夫信其志约其亲者非孝也。(又载曾子仕于莒得粟三乘方是之时曾子重禄而轻其身亲没之后齐迎以相楚迎以尹晋迎以上卿方是之时曾子重其身而轻其禄)曾子执亲之丧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其父嗜羊枣而参不忍食羊枣公孙丑问孟子曰:脍炙与羊枣孰美(羊枣枣名也。曾子以父嗜羊枣父亡之后惟念其亲不复食羊枣故身忍食也。公孙丑怪之故问羊枣孰与脍炙美也。)孟子曰:脍炙哉!(言脍炙固美也。何比于羊枣)公孙丑曰:。然则曾子食脍炙而不食羊枣曰: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启开也。曾子以为受身体于父母不敢毁伤故使弟子开衾而视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言此诗者喻己常戒慎恐有所毁伤)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乃今日后我自知免于患难矣。小子弟子也。呼之者欲使听而识之

闵损字子骞(孔子弟子目录云:鲁人)少孔子十五岁孔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父母昆弟之言(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

乐正子春曾子弟子以孝名闻下堂而伤其足数月不出犹有忧色门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数月不出犹有忧色何也。乐正子春曰:善哉!尔之问也。吾闻诸曾子闻诸孔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不辱其亲可谓全矣。故君子顷步而弗敢忘孝也。今予忘孝之道予是以有忧色也。(顷当为跬声之误也。)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一举足而不敢忘父母是故道而不径舟而不游不敢以先父母之遗体行乎!殆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是故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不辱其身不羞其亲可谓孝矣。(径步邪趋疾也。忿言不反于身人不能无忿怒忿怒言当由其直直则不敢以忿言来也。)其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脱然疾除貌也。言消息得其节)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其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勉彊过礼)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恶犹何也。)吾恶乎!用吾情汉石建万石君奋之子建为郎中令白首万石君尚无恙每五日归谒亲(郎官五日一下)入于舍窃问侍者取亲中{君巾}厕<片俞>身自氵洒(亲谓父也。中{君巾}。若今言中衣也。厕<片俞>者近身之小衫。若今汗衫也。世谓小袖衫为厕<片俞><片俞>音授洒先礼切)复与使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之以为常万石君卒建哭泣哀思杖乃能行岁馀建亦死诸子孙咸孝然建最甚。

冯唐以孝著为郎中署长(以孝得为郎中而为郎署之长也。著音竹助切)公孙弘养后母母卒服丧三年位至丞相霍去病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中读曰仲)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县遣吏于侯之家供事也。)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骠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郊迎近于郊界之上也。先驱者导其路也。)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中孺扶服叩头(服音蒲北切)曰:老臣得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

金日䃅本匈奴休屠王太子与弟伦俱没入官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武帝闻而嘉之病死诏图画于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阏氏日䃅每见画取拜乡之涕泣然后去位至侍中驸马都尉。

杜延年父周为御史大夫延年后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皆易其处。

韦玄成父贤其先鲁人以昭帝时徙平陵玄成别徙杜陵病。且死因使自白曰:不胜父子恩愿乞骸骨归葬父墓上许焉而韦贤次子舜留鲁守坟墓位丞相翟方进为丞相身既富贵而后母尚在方进内行修饰供养甚笃。

原涉父为南阳太守卒时少行三年丧者涉让还南阳赙送行丧冢庐三年由是显名京师涉位至天水太守。

后汉梁统更始二年召补中郎将使安集凉州拜酒泉太守会更始败赤眉入长安统与窦融及诸郡守起兵保境谋共立帅初以位次咸共推统统固辞曰:昔陈婴不受主者以有老母也。今统内有尊亲。又德薄能寡诚不足以当之遂共推融为河西大将军。

邓禹内文明笃行淳备事母至孝位至太傅。

宏子也。谨约有父风事后母至孝及母卒哀思过礼毁病不自支光武常遣中黄门朝暮送饣亶粥位至光禄大夫。

铫期父猛为桂阳太守卒期服丧三年乡里称之位至卫尉。

祭遵丧母负土起坟位至征虏将军。

祭彤早孤至孝见称遇天下乱野无烟火而独在冢侧每贼过见其尚幼而有志节皆奇而哀之位至太仆。

鲁恭父建初为武陵太守卒恭年十二弟丕七岁昼夜号踊不绝声郡中赙赠无所受乃归服丧礼过成人乡里奇之恭位至司徒。

孔奋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位至武都太守。

戴良字叔鸾汝南慎阳人少诞节母喜驴鸣良常学之以娱乐焉及母卒兄伯鸾居庐啜粥非礼不行良独食肉饮酒哀至乃哭而二人俱有毁容或问良曰:子之居丧礼乎!良曰:然礼所以制情佚也。情茍不佚何礼之论夫食旨不甘故致毁容之实。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论者不能夺之。

廉范祖丹为王莽大司马庸部牧父遭丧乱客死于蜀汉范遂流寓西州西州平归乡里年十五辞母西迎父丧蜀郡太守张穆丹之故吏乃重资送范范无所受与客步负丧归葭萌载船触石破没范抱持棺柩遂俱沈溺众伤其义钩求得之疗救仅免于死穆闻复驰遣使持前资物追范范。又固辞位至蜀郡太守。

刘平本名旷更始时天下乱平弟仲为贼所杀其后贼复忽然而至平扶持其母奔走逃难与母俱匿野泽中平朝出求食逄饿贼将烹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毕还就死因涕泣贼哀而还之位至宗正。

陆续会稽人为州别驾从事刺史尹兴坐楚王英事征诣廷尉续考掠备至终无异辞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消息狱事特急无缘与续相闻母但作馈食付门卒以进之续虽见考苦毒而辞色慷慨未尝易容唯对食悲泣不能自胜使者怪而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泣耳使者大怒以为狱门吏卒通传意气召将案之续曰:因食馈羹识母所自调和故知来耳非人告也。使者问何以知母所作乎!续曰:母常截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问诸谒舍续母果来,于是阴嘉之上书说续行状帝即赦兴等事。

邓彪明帝时为太仆数年丧后母辞疾乞身诏以光禄大夫行服。

班超字仲升固之弟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明帝问固知之除超为兰台令史。

王琳字巨尉年十馀岁丧父母因遭大乱百姓奔逃惟琳兄弟独守冢庐号泣不绝。

桓典丧母事叔母如事亲位至光禄勋。

赵孝为卫尉以孝行闻弟礼为御史中丞礼亦恭让行已类于孝。

江革齐国临淄人失父独与母居遭天下乱盗贼并起革负母逃难备经险阻常采拾以为养数遇贼或劫欲将去革取涕泣求哀言有老母辞气愿款(愿谨也。款诚也。)有动人者贼以是不忍犯之或乃指避兵之方遂得俱全于难革转客下邳穷贫裸跣行佣以供母便身之物莫不毕给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案验以比之犹今貌阅也。)革以母老不欲摇动自在辕中免车不用牛马由是乡里称之曰:江巨孝太守常备礼召革以母老不应及母终至性殆灭伏冢庐服竟不忍除郡守遣丞掾释服因请以为吏位至谏议大夫。

彭修会稽毗陵人年十五父为郡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劫修困迫乃拔佩刀前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位至吴令。

冯豹衍子也。后母恶之尝因豹夜寐欲行毒害豹逃走得免敬事愈谨而母疾之益深时人称其孝位至尚书。

窦章以三辅遭羌寇避难东国家于外黄(外黄县属陈留故城在今汴州雍丘县东)居贫蓬户蔬食躬勤孝养位至大鸿胪朱穆年五岁便有孝称父母有病取不饮食差乃复常位至尚书。

乐恢父亲为县吏得罪于令牧将杀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门昼夜号泣令闻而矜之即解出亲位至骑都尉。

汝郁性仁孝年五岁母病不能食郁常抱持啼泣亦不食母怜之强为饭宗亲共异之因字曰:叔异及亲殁遂隐处山泽。

黄香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香家贫内无仆妾躬执苦勤尽心奉养位至魏郡太守。

毛义字少节庐江人家贫以孝行称南阳人张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适至以义守令义捧而入喜动颜色奉心贱之自恨来固辞而去及义母死去官行服数辟公府为县令进退必以礼后举贤良公车征遂不至张奉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斯盖所谓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者也。

周磐汝南安城人居贫养母俭薄不充尝诵诗至汝坟之卒章慨然而叹(韩。《诗》曰:汝坟辞家也。其卒章曰:鲂鱼頳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乃解韦带就孝廉之举频除任城阳夏重合三县令思母弃官还乡里及父母殁哀至几于毁灭服终遂庐于冢侧教授门徒常千人公府三辟皆不就以有道特征磐语友人曰:昔方回支父啬神养和不以荣利滑其生术吾亲已殁矣。从物何为遂不应(方回支父并尧时隐人)。

迁金城太守遭母忧自上归行丧服。

鲍永事后母至孝妻常于母前叱狗永即去之位至光州牧。

赵咨以敦煌太守病免还躬率子孙耕农为养盗常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为设食谢曰:老母年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少置衣粮妻子物馀一无所请盗皆惭叹跪而辞曰: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咨追以物与之不及由此益知名。

韦彪孝行纯至父母卒哀毁三年不出庐寝服竟羸瘠骨立医疗数年乃起位至大鸿胪。

邓骘母新野君寝疾骘兄弟并上书求还侍养太后以阊最少孝行尤著特听之(阊封西华侯骘之弟也。)赐安车驷马野君薨骘等复乞身行服章连上太后许之骘等既还乡第并居冢旁阊至孝骨立有闻当时位至特进。

桓麟为许令病免会母终麟不胜丧未祥而卒。

薛包汝南人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不得已庐于舍外旦入而洒扫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昏晨不废积岁馀父母惭而还之后行六年服丧过乎!哀征拜侍中不起。

申屠蟠陈留外黄人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

酒肉十馀年每忌日取三日不食征博士不至。

姜肱字伯淮家世名族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著闻其友爱天至常共卧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别寝以系嗣当立乃递往就室征大中大夫不拜。

李昙字云少孤继母严酷昙性纯孝定省恪勤妻子恭奉寒苦执劳不以为怨得四时珍玩先以进母为乡里所称法养亲行道终身不仕。

袁闳字夏甫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及贺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赠衰绖扶柩冒犯寒露体貌枯毁手足血流见者莫不伤之。

陈纪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后进之士皆推慕其风遭父母忧每哀至取呕血绝气虽衰服已除而积毁消瘠殆将灭性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尚书图像百城以厉风俗位至大鸿胪。

杨震少孤贫独与母居假地种植以给供养诸生常有助种蓝者震取拔更种以距其后乡里称孝位至太尉。

孙期济阴成武人家贫事母至孝牧豕于大泽中以奉养焉司徒黄琬辟不行。

谢该仕为公车司马令以父母老疾去官。

父卒隐居墓侧服竟三公并辟皆不就拜辽东太守行道母刘氏病卒上疏求归葬行丧位至尚书虞诩陈国武平人也。早孤孝养祖母县举顺孙国相奇之欲以为吏诩曰:祖母九十非诩不养相乃止位至尚书令。

张武吴郡由拳人父业郡门下掾送太守妻子还乡里至河内亭盗夜劫之业与贼战死遂亡失尸骸武时年幼不及识父后之太学受业每节常持父遗剑至亡处祭泣而还太守第五伦嘉其行举孝廉遭母丧过毁伤父魂灵不返因哀恸绝命。

李充遭母丧行服墓次人有盗其树者充手自杀之常居先人冢侧未曾入城市位至左中郎将。

廖扶父为北海太守坐羌没郡下狱死扶感父以法丧身惮为吏及服终而叹曰:。《老子》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去世外专精经典。

李膺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刘茂少孤独与母居家贫以筋力致养孝行著于乡里位至侍中。

孔融年甫十三甚父哀悴过毁扶而后起州里归其孝位至大中大夫。

郭林宗有至孝遭母忧呕血发病历年乃瘳征有道不就。

种劭为益梁二州刺史会父拂与李傕等战死竟不之职服终征为少府大鸿胪皆辞不受曰:昔我先父以身犭旬国吾为臣子不能除残复怨何面目朝觐明主哉!遂与马腾韩遂及左中郎刘范谏议大夫马宇共攻李傕郭汜以报其仇与汜战于长平观下军败劭等皆死腾遂还凉州。

胡广为太傅录尚书时年已八十心力克壮继母在堂朝夕瞻省傍无几杖言不称老及母卒居丧尽哀率礼无愆。

鲍昂有孝义节行初父得病数年昂俯伏左右衣不缓带及处丧毁瘠三年抱负乃行服阕遂潜于墓次不关时务举孝廉辟公府连征不至卒。

皇甫坚寿者嵩之子也。董卓与嵩有隙有司承旨奏嵩下吏将遂诛之坚寿与卓素善自长安走雒阳归投于卓卓乃置酒欢会坚寿直前质让责以大义叩头流涕坐者感动皆离席请之卓乃起牵与共坐使免嵩囚复拜嵩议郎。

蔡邕性笃孝母尝带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寤者七旬母卒庐于冢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位至左中郎将。

朱隽少孤母常贩缯为业隽以孝养位至大司农袁绍生而父死弱冠除濮阳长有清名遭母丧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冢庐六年后为冀州牧。

田丰少丧亲居丧尽哀日月虽过笑不至哂后为袁绍别驾。

徐庶字元直荆州刘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刘备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庶与诸葛亮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备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位至左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魏刘正舒仲武子也。仲武先娶丘氏生子正舒正则二人丘俭反败仲武出其妻娶王氏生陶仲武为丘氏立别舍而不告绝及丘氏卒正舒求葬焉而陶不许正舒不释服讼于上下泣血露骨衰裳缀络数十年弗得从以至死亡。

鲍出字文才少游侠兴平中三辅乱出与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县以饥饿留其母守舍相将行采蓬实合得数升使其二兄初雅及其弟成持归为母作食独与小弟在后采蓬初等到家而啖人贼数十人已略其母以绳贯其手掌驱去初等怖恐不敢逐之须臾出从后至知母为贼所略欲追贼兄弟皆云:贼众当如何出怒曰:有母而使贼贯其手将去煮啖之用活何为乃攘臂结衽独追之行数里及贼贼望见出乃共布列待之出到回后一顾斫贼杀四五人贼走复相合聚围出出跳越围斫之。又杀十馀人时贼分布驱出母前去贼连击出不胜乃走与前辈合出复追击之还见其母与比舍妪同贯相连出遂复奋击贼贼问出曰:卿欲何得出责数贼指其母以示之贼乃解还出母比舍妪独不解遥望出求哀出复斫贼贼谓出曰:已还卿母何为不止出。又指求哀妪此我嫂也。贼复解还之出得母还遂相扶将客南阳建安五年关中始开出来北归而其母不能步行兄弟欲共舆之出以舆车历山险危不如负之安稳乃以笼盛其母独自负之到乡里乡里士大夫嘉其孝烈欲荐州郡郡辟召出出曰:田民不堪冠带至青龙中母年百馀岁乃终出时年七十馀行丧如礼。

黄郎父为本县卒及为君长自以父故常忌不呼铃下伍伯而呼其姓字至于忿怒亦终不言。

高柔父靖为蜀郡都尉时天下大乱柔从兄袁绍甥也。在河北呼柔柔举宗从之会靖卒于西州时道路艰涩兵寇纵横而柔冒艰险诣蜀迎丧辛苦荼毒无所不尝三年乃还位至太尉。

杜畿字伯侯少孤继母苦之以孝闻在荆州数岁继母亡后以三辅开通负其母丧北归位至尚书仆射司马芝字子华河内温人少为书生避乱荆州于鲁阳山遇贼同行者皆弃老弱走芝独坐守老母贼至以刃临芝芝叩头曰:母老唯在诸君贼曰:此孝子也。杀之不义遂得免害以鹿车推载母居南方十馀年躬耕守节位至大司农。

曹休祖父尝为吴郡太守休于太守舍见壁上祖父画像下榻拜涕泣同坐者皆嘉叹焉位至大司马扬州牧。

王修字叔治年七岁丧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修感念母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位至奉常。

王烈遭父丧泣泪三年太原人后避地终辽东王相任嘏年八岁丧母号泣不绝声自然之哀同于成人故幼以至孝见称。

王基字伯舆少孤与叔父翁居翁抚养甚笃基亦以孝称。

高贵乡公时为镇南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进封安乐侯上疏求分户二伯赐叔父子乔爵关内侯以报叔父抚育之德有诏特听。

赵昱年十三母常病经三月昱惨戚消瘠至目不交睫握粟出卜祈祷泣血乡里称其孝。

吴顾悌父向历四县令年老致仕悌每得父书常洒扫整衣服更设几筵舒书其上拜跪读之每句应诺毕复再拜。若父有疾耗之问至则临书垂涕声语哽咽父以寿终悌饮浆不入口五日大帝为作布衣一袭皆麻絮著之强令悌释服悌虽以公义自割犹以不见父丧尝画壁作棺柩象设神座于下每对之哭泣服未阕而卒。

骆统母改适为华歆小妻统时八岁遂与亲客归会稽其母送之拜辞上车面而不顾其母涕泣于后御者曰:夫人犹在也。统曰:不欲增母思故不顾耳事适母甚谨位至濡须督。

刘繇字正礼年十九从父韪为贼所劫质繇篡取以归由是显名。

刘基繇长子也。年十四居繇丧尽礼汉末为振武将军扬州牧。

孟宗为吴令时皆不得将家之官每得时物来以寄母常不先食及闻母亡犯禁委官时禁长吏以丧去官特为减死一等复使为官盖优之也。

诸葛瑾遭母忧居丧至孝事继母恭谨甚得人子之道位至大将军左都护。

陈表武庶子也。兄修亡后表母不肯事修母表谓其母曰:兄不幸早亡表统其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承颜嫡母者是至愿也。若母不能直当出别居耳表于大义公正如此由是二母感悟雍穆位至偏将军。

陆景母张承女诸葛恪外生恪诛景母坐见黜景少为祖母所育养及祖母亡景为之心丧三年位至偏将军中夏督。

●卷七百五十二

○总录部·孝第二

晋王祥字休征性至孝早丧亲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于父母每使扫除牛下祥愈谨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祥取抱树而泣其笃孝纯至如此汉末遭乱扶母携弟览避地庐江隐居三十馀年不应州郡之命母终居丧毁瘁杖而后起位至太保。

曹志为骑常侍遭母忧居丧尽哀因得疾病喜怒失常。

李喜初辟太傅属因辞疾郡县扶舆上道时喜母病笃乃窃逾泫氏城而徒还遂遭母丧论者嘉其节操李密字令伯犍为武阳人一名虔父早亡母何氏改醮密时年数岁感恋弥至烝烝之性遂以成疾祖母刘氏躬自抚养密奉事以孝谨闻刘氏有疾则涕泣侧息未尝解衣饮食汤药必先尝后进泰始初诏征为太子洗马密以祖母年高无人奉养遂不应命乃上疏曰:臣以险[C260]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湣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辛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早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尝废离自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明诏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茍犭旬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恤况臣孤苦羸之极。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猥蒙拔擢宠命殊私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馀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私情区区不敢弃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而报养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但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之所明知皇天后土实所鉴见伏愿陛下矜湣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亻幸保卒馀年臣生当陨身死当结草帝览之曰: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乃停召位至汉中太守。

荀𫖮为司空年逾耳顺孝养烝烝以母忧去职毁几灭性海内称之。

何曾有清德傅玄著论称曾及荀𫖮曰:以文王之道事其亲者其颍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称曾闵今曰:荀何内尽其心以事其亲外崇礼让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仪表也。《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令德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乐中正之道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又曰:颍昌侯之事亲其尽孝子之道乎!存尽其和事尽其敬亡尽其哀予于颍昌侯见之矣。又曰:见其亲六十而孺慕予于颍昌侯见之矣。位至太傅。

李宣伯辽东襄平人祖敏汉河内太守去官还乡里辽东太守公孙度欲强用之敏乘轻舟浮沧海莫知所从宣伯父信追求积年浮海出塞无所见欲行丧制服则疑父尚存情。若居丧而不婚娶后有邻居故人与其父同年者亡因行丧服制燕国徐邈与之州里以大孝莫大于无后劝使娶妻既生宣伯遂绝房室常如居丧礼不堪其忧数年而卒宣伯既幼孤母有改行有识之后降食哀戚亦以丧礼自居。又以祖不知存亡设木主以事之由是以孝闻(一云:敏生宣伯而遣妻宣伯不识生母及有识蔬哀戚亦如三年之丧也。)。

郤诜为议郎母忧去职诜母病苦无车及亡不欲车载柩家贫无以市马乃于所住堂北壁外假葬开户朝夕拜哭养鸡种蒜竭其力术丧过三年有马八匹舆棺至冢负土成坟。

傅咸自尚书左丞出为冀州刺史继母杜氏不肯随咸之官自表解职。

羊祜年十二丧父孝思过礼事叔父耽甚谨遭母忧长兄发。又卒毁慕寝顿十馀年位至征南大将军霍原字休明燕国广阳人也。少有志力叔父坐法当死原入狱讼之楚毒备加终免叔父。

许孜东阳吴宁人二亲没哀毁骨立杖而能起建墓于县之东山躬自负土不受乡人之助或湣孜羸惫苦求来助孜昼则不逆夜便除之孜以方营大功乃弃其妻独宿墓所列植松柏亘五六里积二十馀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次烝烝朝夕奉亡如存子玉亦有孝行图孜像于堂朝夕拜焉。

庾衮字叔褒父亡作卖以养母母见其勤曰:我无所馀具孝感门食对曰:母食不甘衮将何居母感而安之州郡礼辟令具供养不起父母终后庐于墓侧或有斩其墓柏莫知其谁乃召邻人集于墓而自责焉因叩头涕泣谢祖祢曰:德之不修不能庇先人之树衮之罪也。父老咸为之垂泣自后人莫之犯初衮父诫衮以酒每醉取自责曰:余废先父之诫其何以训人乃于父墓前自杖三十邻人德逸者善事其亲老而不倦衮每拜之。

孙晷富春人以孝行闻父母尝馔虽诸兄亲馈而晷不离左右富春车道既少动经江川父难于风波每行乘篮舆晷躬自扶持所诣之处则于门外树下藩屏之间隐息以待不令主人知之。

王戎字冲为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性至孝不拘礼制饮酒食肉或观奕棋而容貌毁悴杖然后起裴往吊之谓人曰:若使一恸果能伤人冲不免灭性之讥也。时和峤亦居父丧以礼法自持量米而食哀毁不逾于戎武帝谓刘毅曰:和峤毁顿过礼使人忧之毅曰:峤虽寝苫食粥乃生孝耳至于王戎所谓死孝陛下当先忧之戎先有吐疾居丧增甚帝遣医疗之并赐药物。又断宾客。

王接字祖游幼丧父哀毁过礼乡亲皆叹曰:王氏有子哉!母终柴毁骨立居墓次积年位征虏将军司马傅宣字世引年六岁丧继母哭泣如成人中表异之阎缵字绪伯博览坟典父卒继母不慈缵恭事弥谨而母疾之愈甚乃诬缵盗父时金宝讼于有司遂被清议十馀年缵无怨色孝谨不怠母后意解更移中正乃得复品为太傅杨骏舍人。

王况字处道少孤养于从叔司空昶事昶如父奉继母寡嫂以孝义称位尚书令。

乔智明字元达鲜卑前部人少丧二亲哀毁过礼位折冲将军。

盛彦广陵人也。母王氏因疾失明彦每言及未尝不流涕仕本邑小中正。

郑默拜大鸿胪遭母丧旧制既葬还职默自陈恳至久而见许遂改法定令听大臣终丧自默始。

山涛为侍中迁尚书以母老辞职诏曰:君虽乃心在于色养然职有上下旦夕不废医药。且当割情以隆在公涛心求退表疏数十上久乃见听除议郎。

韦忠平阳人也。年十二丧父哀慕毁悴杖而后起司空裴秀吊之匍匐号诉哀恸感人秀出而告人曰:此子长大必为佳器归而命子造焉服阕遂庐于墓所慕而造之皆行不见。

王堪遭父丧居于墓次位汝南内史。

荀崧迁侍中中参军王弥入雒崧与百官奔于密未至而母亡贼追将及同旅散走崧被发从车守丧号泣贼至弃其母尸于地夺车而去崧被四创气绝至夜方苏葬母密山。

潘尼少有清才初应州辟后以父老归供养居家十馀年父终晚乃出仕位太常卿。

嵇绍字延祖中散大夫康之子十岁而孤以父得罪靖居私门事母至孝和色柔声常。若不足谨身节俭朝夕孜孜亲执刀俎非无使役以他人不如己之诚至也。位至侍中。

王延字延元西河人也。九岁丧母泣血三年几至灭性每至忌日则悲啼三旬后母卜氏遇之无道常以蒲穰及败麻头与延贮衣其姑闻之而问之延知而不言事母弥谨夏则扇枕冬则以身温之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

刘殷七岁丧父服丧三年未曾见齿事曾祖母王氏以孝闻郡命主簿州辟从事皆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司空齐王攸辟为掾征南将军羊祜召参军事皆以疾辞及王氏卒殷夫妇毁瘠几至灭性。

桑虞魏郡黎阳人年十四丧父毁瘠过礼日以米百粒用糁藜藿其姊谕之曰:汝毁瘠如此必至灭性灭性不孝宜自抑割虞曰:藜藿杂米足以胜哀虞诸兄仕于石勒之世咸登显位惟虞耻臣非类阴欲避地海东会丁母忧遂止哀毁骨立庐于墓侧五年。

范粲为武威太守以母老罢官郡既接近寇戎粲以重镇取去职朝廷尤之左迁乐涫令。

王裒字伟元城阳营陵人也。父仪高亮雅直为文帝司马东关之役帝问于众曰:近日之事谁任其咎仪对曰:责在元帅帝怒曰:司马欲委罪于孤邪遂引出斩之裒痛父非命未尝西向而坐示不臣朝廷也,于是隐居教授三征七辟皆不就母性畏雷母没每雷取到墓曰:裒在此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及雒京倾覆寇盗蜂起亲族悉欲移渡江东裒恋墓垄不去贼大盛方行犹思慕不能进遂为贼所害。

王长文广汉人州府辟命皆不就后成都王颖引为江原令或问曰:前不降志今何为屈长文曰:禄以养亲非为身也。

庾阐少随舅孙氏过江母随兄肇为乐安长史在项城永嘉末为石勒所陷阐母亦没阐不栉沐不婚冠绝酒肉垂二十年乡亲称之州举秀才元帝为晋王辟之皆不行位吴国内史。

王允之为建武将军钱塘令以父舒卒去职既葬除义兴太守以忧哀不拜从伯导与其。《书》曰:太保安丰侯以孝闻天下不得辞司隶和长舆海内名士不免作中书令吾群从死亡略尽子弟零落遇汝如亲如其不尔吾复何言允之固不肯就。

陶侃为荆州刺史时武昌号为多士殷浩庾翼等皆为作史侃每饮酒有定限当欢有馀而限已竭浩等劝更少进侃凄怀良久曰:年少曾有酒失亡亲见约故不敢逾。

何琦年十四丧父哀毁过礼性沈敏有识度好古博学居于宣城阳谷县事母孜孜朝夕色养尝患甘鲜不赡乃为郡主簿察孝廉除郎中以选补宣城县泾县令司峤字徒王导引为参军不就及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后起。

为明帝东中郎长史遭继母忧既葬起复旧职累辞不受元帝遣中使敦逼笺自陈曰:天性狷狭不能和俗退以情事欲毕志家门亡父往为中书令时家大例望门见辟信其所执得不祗就门户遇祸迸窜易名得存视息私志有素加婴极难流寄兰陵为茍晞所召恐见逼迫依下邳裴盾。又见假授思暂之郡冀得身寻蒙见召为从事中郎岂曰:贪荣直欲自致冀暂恭命行当乞退属华轶之难不敢自陈轶既枭县亦婴病具自归闻未蒙恕遣世子北征选宠显望复以无施忝充元佐荣则荣矣。实非素怀顾以命重人轻不敢辞惮闻西台召为尚书郎实欲因此以避贤路未及陈诚奄丁穷罚年九岁为先母所见孤背十二蒙亡母张所见覆育以陋贱不能荣亲家业屡空养道多阙存无欢娱终不备礼拊心永恨五内抽割于公私无效如彼私情艰苦如此实无情颜昧冒荣进。若废一人江北便有倾危之虑居事之日功绩隆著诚不得私其身今东中郎岐嶷自然神明日茂军司马诸参佐并以明德宣力王事之去留曾无损益贺循谢端顾景丁琛传晞等皆荷恩命高枕家门委质二府渐冉五载考效则不能已彰论心则频累恭顺奈何哀孤之日不见湣恕哉!帝以其辞苦不夺其志后征苏峻苦战死之二子盱见父没相随赴贼见害赠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其子散骑侍郎弟盱奉车都尉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哉!征士翟汤闻之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吴猛豫章人也。少有孝行夏日尝手不驱蚊惧其去已而噬亲。

何充为东阳太守以墓被发去郡(臣钦。若等曰:以墓谓其亲之墓)诏征侍中不拜改葬毕除建威将军丹阳令。

刘超为射声校尉咸和初遭母忧去官衰服不离身朝夕号泣朔望取步至墓所哀感路人。

邓攸七岁丧父寻丧母及祖母居丧九年以孝致称少孤与弟同居初祖父殷有赐官敕攸受之后太守劝攸去正官欲举为孝廉攸曰:先人所赐不可改也。位右仆射。

吴隐之字处默遭母丧哀毁过礼尝食咸菹以其味掇而弃之位金紫光禄大夫。

应詹字思远魏侍中璩之孙詹幼孤为祖父所养年十馀岁祖母。又终居丧毁顿杖而后起遂以孝闻位平南将军。

祖约性至孝少孤贫常自炊爨以养母位光禄大夫顾众字长始骠骑将军荣之族弟父秘交州刺史众出后伯父早丧终事伯母以孝闻位尚书仆射。

范汪父早卒少孤贫年十三丧母居丧尽礼亲邻哀之位安北将军。

陆晔字士光居丧以孝闻同郡顾荣与乡人。《书》曰:士光气息裁属虑其性命言之伤心矣。位卫将军。

孔抡年十三而孤养祖母以孝闻位会稽内史徐邈遭父忧邈先患疾因哀毁增笃不逾年而卒州里伤悼识者悲之位骁骑将军。

张翰性至孝遭母忧哀毁过礼为齐王大司马东曹掾。

郗愔字方回性至孝居父母忧殆将灭性位司空。

谢沈字行思少孤事母至孝会稽内史何充引为参军以母老去职平西将军庾亮命为功曹征北将军蔡谟版为参军皆不就居养母不交人事。

顾和为国子祭酒母忧去职居丧以孝闻既练卫将军褚裒上疏荐和起为尚书令遣散郎喻旨和每见催逼取号跳恸绝谓所亲曰:古人或有释其忧服以祗王命盖以才足时故不得不体国犭旬义吾在常日犹不屈人况今中心荒乱将何以补于万分祗足以示轻忘孝道贻素冠之议耳康帝。又下诏曰:百揆务殷端在总要而旷职经久甚以悒然昔先朝政道休明中夏隆盛山贾诸公皆释服从时不获遂其情礼况今日艰难百王之弊尚书令礼已过祥练岂得听不赴急疾而遂罔极之情乎!和表疏十馀上遂不起服阕然后视职。

高悝少孤事母以孝闻年十三值岁饥悝菜蔬不餍每致甘肥于母悝后为丹阳尹封建昌侯以纳妾致讼被黜及终子崧乃自系廷尉讼冤遂停丧五年不葬表疏数十上穆帝哀之乃下诏曰:悝备为大臣违宪被黜事已久判其子崧求直无已今特听传侯爵由是见称。

王蒙事诸母甚谨俸禄资产常推厚居薄位司徒左长史。

范宣陈留人也。家至贫俭躬耕供养亲没负土成坟庐于墓侧。

汜毓济卢人也。少履高操安贫有志业父终居于墓所三十馀载至晦朔躬扫坟垄循行封树还家则不出门庭。

桓彜子云为义城太守遭母忧去职葬毕起为江州刺史称疾庐于墓次诏书敦逼固辞不行服阕然后莅职。

殷仲堪父病积年仲堪衣不解带躬亲学医术究其精妙执药挥泪遂眇一目父丧服阕孝武帝召为太子中庶子甚相亲爱仲堪父尝患耳聪闻床下蚁动谓之牛斗帝素闻之而不知其人至是从容问仲堪曰:患此者为谁仲堪流涕而起曰:臣进退惟谷帝有愧焉位荆州刺史。

桓玄袭父温爵南郡公年七岁温服终府州文武辞其叔父冲抚抚头曰:此汝家之故吏也。玄因涕泪覆面众并异之。

孟陋武昌人也。少孤丧母毁瘠殆于灭性不饮酒食肉十有馀年亲族叠劝之曰:圣人制礼令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若使毁性无嗣更为不孝也。陋感此言然后从吉由是名著海内。

王华父王恭举兵假建武将军令起军助为声援及恭罢兵怒回众讨恭战败奔走遂不知所在华以不知存亡忧毁布衣蔬食后从兄谧言其死所华始发丧入仕至宋时贵显一以情事异人未尝预宴集终不饮酒有宴不之诣。若宜论事者乘车造门主人出车就之位参军。

刘敬宣父牢之镇西将军敬宣八岁丧母辅国将军桓序镇芜湖牢之镇序军事四月八日敬宣见众人灌佛乃下头上金镜以为母灌因悲泣不自胜序叹息谓牢之曰:卿此儿既为家之孝子必为国之忠臣位冀州刺史。

前燕李绩字伯阳范阳人父产仕石氏为本郡太守绩以风节知名清辨有辞理弱冠为郡功曹时石季龙亲征段辽师以范阳百姓饥俭军供有阙季龙大怒太守惶怖避匿绩进曰:郡带北裔与寇接壤疆场之间人怀危虑闻舆驾亲戎将除残贼虽婴儿白首咸思效命非惟为国亦自求宁虽身膏草野犹甘为之敢有私吝而阙军实但以年灾岁俭家有菜色困弊力屈无所取济违废之罪情在可矜季龙见绩年少有壮节喜而恕之,于是获免。

宋孔季恭仕晋为司徒左西掾未拜遭母忧安帝隆安五年于丧中被起建威将军山阴令不就。

谢方明有志行晋末孙恩之乱父冲伯父邈皆遇害于时荒乱之后吉凶礼废方明合门遇祸资产无遗而营举凶功尽其力用数月之间葬送并毕虽平世备礼无以加焉位会稽太守。

潘综吴兴乌程人孙恩之乱妖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近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困乏坐地综迎贼叩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老子》不走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于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有一贼从傍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云: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良久乃止父子并得免后为遂昌长。

臧焘以母老家贫与弟熹俱弃人事躬耕自业约已养亲者十馀载父母丧亡居丧六年以毁瘠著称焘位光禄大夫。

胡藩少孤居丧以孝称太守韩伯见谓藩叔尚书少广曰:卿此侄当以义烈成名位太子左卫率。

蔡廓遭母忧性至孝三年不栉沐殆不胜丧位礼部尚书。

孟怀玉为江州刺史丁父艰有孝性因抱笃疾上表陈解不许。又自陈弟仙客出继丧主唯己乃见听。

张敷吴兴太守邵之子生而母没年数岁问母所在家人告以死生之分敷虽童蒙便有思慕之色年十许岁求母遗物而散施已尽唯得一画扇乃缄录之每至感思取开笥流涕见从母常悲感哽噎为司徒左长史未拜父在吴兴亡报以疾笃敷往奔省自发都至吴兴成服凡十馀日始进水浆葬毕不进盐菜遂毁瘠成疾世父茂度每止譬之取更感恸绝而复苏茂度曰:我冀譬汝有益但更甚耳自是不复往未期而卒琅琊颜延之书吊茂度曰:贤弟子少履贞规长怀理要清风素气得之天然言面以来便申忘年之好比虽艰隔成阻而情问无暌薄暮之人冀其方见慰悦岂谓中年奄为长往闻问悼心有兼怛痛足下门教敦至兼实家宝一旦丧失何可为怀其见重如此。

羊崇广州刺史希子希遇乱被害时崇丁母忧毁瘠过礼及闻广州乱即日便徒跣出新亭不能步涉顿伏江渚门义以小船致之于是进路父葬毕不胜哀沈昙庆遭母忧哀毁致称本县令诸葛阐之公解言上位祠部尚书。

周绩之字道祖雁门广武人年八岁丧母哀戚过于成人奉兄如事父。

宗炳字少文南阳径阳人父由之湘乡令卒炳居丧过礼为乡闾所称。

谢蚺字宣镜幼有殊行年数岁所生母郭氏久婴痼疾晨昏温清尝药奉膳不阙一时动心戚颜未尝改恐仆役营疾懈怠躬自执劳母病畏惊一家尊卑感嚼至性咸纳履而行屏气而语如此者十馀年位黄门侍郎。

谢瞻幼孤叔母刘抚养有恩纪兄弟事之同于至亲刘弟柳为吴郡将姊俱行詹不能违解职随从为柳建威长史。

贾思会稽诸暨人少有志行母亡未葬为邻火所逼思及妻柏氏号哭奔救邻近赴助棺榇得免思及柏俱见烧死。

刘瑜历阳人七岁丧父事母至孝年五十三丧母三年不进盐酪号泣昼夜不绝声勤身运力以营葬事服除后二十馀年布衣蔬食言取流涕常居墓侧未尝暂违。

谯郡钅至人也。父逵兄勃并隐Т有高名年十六遭父忧几于灭性因此常抱羸患勃并受琴于父父卒所传之声不忍复奏各造新弄勃造五部。又制长弄一部并传于世。

郭世道会稽永兴人生而失母父更娶世道事父及后母孝道淳备年十四。又丧父居丧过礼殆不胜丧家贫无产业佣力以养继母妇生一男夫妻共议曰:勤身供养力犹不足。若养此儿所费者大乃垂泣瘗之母亡负土成坟亲戚或共赙助微有所受葬毕佣赁倍还先直服除后哀戚思慕终身如丧者以为追远之思无时去心故未尝释衣仁厚之风行于乡党邻村大小莫有呼其名者。

孙法宗一名宗之吴兴人父随孙恩入海被害尸骸不收母兄并饿死法宗年小流迸至十六方得远归单身勤苦霜行草宿营办棺椁造立母兄冢墓俭而有礼以父尸不测入海寻求闻世间论是至亲以血沥骨当悉凝侵乃操刀沿海见枯骨则刻肉灌血如此十馀年臂胫无完皮血脉枯竭终不能逄遂衰绖终身常居墓所山禽野兽皆悉驯附每鹿触网必解放之偿以钱物后忽苦头创夜有女人至曰:我是天使来相谢行创本不关善人使者远相及取牛粪煮傅之即验一傅便差一境赖之终身不娶馈无所受孝武初扬州辟为文学从事不就卒。

余齐民晋陵人少有孝行为邑书吏父殖大明二年在家病亡家人以父病报之信未至齐民谓人曰:比者肉痛心烦有。若割截居常惶骇必有异故信寻至便归至门方知父死号踊恸绝良久乃苏问母父所遗言母曰:汝父临终恨不见汝曰:相见何难,于是号叫殡所须臾便绝。

何子平陈郡阳夏人世居会稽少有志行见称于乡曲事母至孝扬州辟从事史月俸得白米取货市粟麦人或问曰:所利无几何足为烦子平曰:尊老在东不辨常得生米何心独飨白粲每有赠鲜肴者。若不可寄致至家则不肯受母本侧庶籍注失实实未及养而籍年已满便去职归家时镇军将军顾𫖮之为州上纲谓曰:尊上年实未八十亲故所知州中差有微禄当启相留子平曰:公家正取信黄籍年既至便应扶持私庭何容以实年未满茍冒荣利。且归养之愿。又切微情𫖮之。又劝令以母老求县子平曰:实未及养何假以希禄𫖮之益重之既归家竭身运力以给供养后为海虞令母丧去职哀毁逾礼每至哭踊顿绝而方苏值大明末东土饥荒继以师旅八年不得营葬昼夜号绝擗踊不阕俄顷叫慕之音常如袒括之日冬不衣絮暑不就清凉日以数合米为粥不进盐菜所居屋败不蔽风雨兄子伯兴采伐茅竹欲为葺治子平不肯曰:我情事未申天地一罪人耳屋何宜覆蔡兴宗为会稽太守甚加旌赏明帝泰始六年为营冢椁十年居丧毁甚困瘠逾久及至免丧支体殆不相属。

袁彖𫖮弟子也。𫖮在雍州起事见诛明帝投𫖮尸江中不听敛葬彖与旧奴一人微服潜行求尸四十馀日乃得密瘗石头后岗身自负土怀其父集未尝离身后废帝即位乃得改葬𫖮从叔司徒粲舅征西将军蔡兴宗并器之。

沈演之为司徒主簿丁母忧起为武康令固辞不允到县百许日称疾去官。

沈冲父怀文为晋安王征虏长史广陵太守得罪被系冲兄弟行谢情哀貌苦见者伤之柳元景欲救怀文言于明帝曰:沈怀文三子涂炭不可见愿陛下速正其罪帝竟杀之元景为之叹息冲兄弟以此知名吴逵吴兴乌程人经荒饥馑系以疾疫父母兄弟嫂及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人逵时病困邻里以苇席裹之埋于村侧既而逵疾得瘳亲属皆尽唯逵夫妇获全家徒壁立冬无被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专无有懈倦逵夜行遇虎虎取下道避之期年中成七墓葬十三棺邻里嘉其志义葬日悉出赴助送终之事亦俭而。《周礼》逵时逆取邻人夫直葬毕众悉以施之逵一无所受皆佣力报答焉。

许昭先义兴人也。叔父肇之坐事系狱七年不判子侄二十许人昭先家最贫薄专独料诉无日在家饷馈肇之莫非珍新家产即尽卖宅以充之肇之诸子倦怠昭先无有懈息如是七载尚书沈演之嘉其操行肇之事由此得释昭先父母皆病家无僮役竭力致养甘旨必从宗党嘉其孝行。

朱百年会稽山阴人少有节操隐迹避人唯与同郡范𫖮善亦嗜酒相得百年家素贫母以冬月亡衣并无絮自此不衣绵帛尝寒时就𫖮宿衣悉夹布饮酒眠𫖮以卧具覆之百年引去谓𫖮曰:绵定奇温因流涕悲恸𫖮亦为之感动。

阮长之年十五丧父有孝性哀感傍人服除蔬食者犹积载居笃学未尝有惰容位临海太守。

郭原平字长泰会稽永兴人世道之子。又禀至行养亲必己力性闲木功佣货以给供养性谦虚每为人作匠取散夫价主人设食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辨有肴味唯冫食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要须日暮作毕受直归家于里中买籴然后举爨父抱笃疾弥年原平衣不解带口不尝盐菜者跨积寒暑。又未尝睡卧父亡哭踊恸绝数日方苏以为奉终之义情理所毕营冢凶功不欲假人本虽智巧而不解作墓乃访邑中有营墓者助人运力经时展勤工乃闲练。又自卖工夫以供众费窀穸之事俭而当礼性无术学因心自然葬毕诣所买主执役无懈与诸奴分务每让逸取劳主人不忍使每遣之原平服勤未曾暂替所馀私夫佣赁养母有馀聚以自赎本性智巧既学构冢尤善其事每至吉岁求者盈门原平所赴必自贫始既取贱价。又以夫直助之父丧既终自起两间小屋以为祠堂每至节岁蒸尝于此数日中哀思绝饮粥父服除后不复食鱼肉于母前亦有所啖在私室未曾妄尝自此迄终三十馀载高阳许瑶之居在永兴罢建安郡丞还家以绵一斤遗原平原平不受送而复反者前后数十瑶之乃自往曰:今岁过寒而建安绵好以此奉尊上下耳原平乃拜而受之母终毁瘠弥甚仅乃免丧墓前有数十亩田不属原平每至农月耕者常裸袒原平不欲使人慢其坟墓乃贩质家资贵买此田三农之月取束带垂泣躬自耕垦。

沈林子年十三遇家祸时虽逃窜而哀号昼夜不绝声王母谓之曰:汝当忍死强亲何为空自殄灭林子曰:家门酷横无复假日之心直以至仇未复故。且茍存耳一门既陷妖党兄弟并应从诛逃伏草泽唯虑及祸而沈预家甚强富志相陷灭林子与兄昼藏夜出即于所居宅营墓葬父祖诸叔兄六丧俭而有礼位西中郎兵参军。

字景豫少而谨正有至性父秀之亡东出奔水浆不入口位正员常侍。

双泰真随郡人有力荆州刺史沈攸之反召不肯来后泰真至江陵有以告攸之者因留补队副厚加料理泰真无停志少日叛走攸之遣二十人被甲追之逐讨甚急泰真杀数人馀者不敢近欲过家将母去事迫不获单身走入蛮追者既失之略其母而去泰真既失母乃出自归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赐钱一万转补队主。

徐文伯事母孝谨母终毁瘠几至自灭俄而兄亡扶杖临丧抚膺一恸遂以哀卒位都阳正常侍。

秦绵河南人遭母忧送葬不忍复还乡人为作茅仍止其中。若遇有米则食粥无米食菜而已哀号之声行者为之潜泪服讫犹不还家遇疾不疗卒临亡告人曰:若死者无知固不宜独存有知则大获吾志袁粲初忤于孝武其母候乘舆出负专叩头流血专碎伤一目自此后粲与人语有误道眇目者取涕泣弥日后丁母忧葬竟摄令亲职加卫将军不受敦逼备至中使相望粲终不受性至孝居丧毁甚祖日及祥变常发诏卫军断客二年桂阳王平珍授中书监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领司徒以扬州廨为府固不肯移三年徙尚书令卫军开府如故并固辞服终乃受。

●卷七百五十三

○总录部·孝第三

南齐崔怀慎清河东武城人父耶利鲁郡太守宋文帝元嘉中没于魏怀慎与妻房氏笃爱闻父陷没即日遣妻布衣蔬食如居丧礼耶利后仕魏中书戒怀慎不许如此怀慎从叔模为荥阳太守亦同没魏模子虽居处改节而不废婚冠大明中怀慎宗人冀州刺史元孙北使魏问之曰:崔耶利崔模并力屈归命二家子侄出处不同义将安在元孙曰:王尊驱骥王阳回车欲令忠孝并知臣子两节。

徐孝嗣字始昌东海郯人祖湛之父聿之并为宋文帝所杀孝嗣在孕得免幼而挺立风仪端简八岁袭爵枝江县公见孝武升陛流涕迄于就席帝甚爱之尚康乐公主。

张岱仕宋为司徒左西掾母年八十籍注未满岱便去官徙贯还养有司以岱违制将欲糸举宋孝武曰:观过可以知仁不须案也。

王宽仕宋明帝泰始初为随郡太守值西方反父玄谟在都宽弃郡归明帝加赏使随张永讨薛安都宽辞以母犹存在西为贼所执请得西行遂袭破随郡斩伪太守刘师念救其母事平明帝嘉之使图画宽形。

王俭初仕宋为丹阳尹袁粲闻其名言之于明帝尚阳羡公主拜驸马都尉帝以俭嫡母武康公主同太初巫蛊事不可以为妇姑欲开蒙离葬俭因人自陈密以死请事始不行。

顾昌衍吴人居丧几致灭性王俭言之帝曰:昌衍既有至行。且张永之甥宜居礼闱以光郎署乃以为尚书礼部郎。

刘善明仕宋为直阁将军时青州没魏善明母移置桑干善明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丧明帝每见为之叹息时人称之转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善明以母在虏中不愿西行涕泣固请见许朝廷多哀善明心事后废帝元徽初遣北使朝议令善明举人善明举州乡北平田惠绍使虏赎得母还。

刘悛仕宋为散骑侍郎桂阳王之难加宁朔将军助守石头父π于朱雀航战死悛时疾病扶伏路次号哭求π尸项后伤缺割发补之持哭墓侧冬月不衣絮太祖代π为领军素与π善书警悛曰: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以惨怛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糸广撤温席以此悲号得终其孝性耶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建平王景素反太祖总众军出顿玄武湖悛初免丧太祖欲使领父军召见悛兄弟皆羸削改貌,于是乃止后转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将军如故悛父π讨殷琰平寿阳无所犯害百姓德之为立碑记悛步道从寿阳之镇过π碑拜敬涕泣悛兄弟以π死朱雀航终身不行此路东昏即位改授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卫送山陵路经朱雀航感恸至曲阿而卒。

袁廓之父景携宋世为淮南太守以非罪见诛廓之终身不听音乐布衣蔬食足不出门示不臣于宋时人以比晋之王裒颜延之见其幼时叹曰:有子如袁廓足矣。齐国建方出仕稍至殿中郎王俭柳世隆倾心待之。

有至性祖母病疽经年手持膏药渍指为烂母孔氏甚严谓亲戚曰:阿弥便是今世曾子小名也。年四十馀未有婚对建元中太祖与司徒褚渊为娶王氏穿壁挂履土落孔氏体上孔氏不悦即出其妻居父丧不出庐足为之屈杖不能起位征北司徒记室。

为中书郎庶祖母王氏老疾视膳尝药七十馀日不解衣及累居内官每以侍养陈请朝廷优其朝直齐台建为吏部郎太祖即位以祖母久疾连年台阁之职永废温冫青启乞自解。

萧惠基仕宋为长水校尉母忧去官太祖即位为征虏将军卫尉惠基就<身只>少时累表陈解许。

褚渊为右仆射卫尉如故渊以母年高羸疾晨昏须养固辞卫尉不许为中书令受顾命遭庶母郭氏丧有至性数日中毁顿不可复识期年不盥栉唯泣泪处乃见其本质焉诏断哭禁吊客葬毕起为中军将军本官如故嫡母吴郡公主薨毁瘠如初葬毕诏摄<身只>固辞。又以时及期祭乞解职并不许。

贾栖长渊之子渊世传谱学魏人王泰宝买袭琅邪谱以渊坐披求当极法栖长谢罪稽颡流血朝廷哀之免渊罪栖长位北中郎参军。

孙琰太原人居长沙事母孝母疾不眠食以差为期母哀之后有疾不使之知也。

杜栖为豫章王嶷西曹书佐以父京产年老归养怡情垄亩肥白壮长及京产疾旬日间便皮骨自支京产亡水浆不入口七日晨夕不能哭不食盐菜每营买祭奠身自看侍号泣不自持朔望节岁绝而复续吐血数升时何胤谢フ并隐东山遗书敦譬诫以毁灭至祥禫暮夜见其父恸哭而绝。

顾欢母亡水浆不入口六七日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于剡天台山开馆聚徒受业者尝延百人欢早孤每读诗至哀哀父母取执书恸哭学者繇是废蓼莪篇不复讲位扬州主簿。

薛渊汾阴人父从安都为宋徐州刺史以彭城降魏亲族皆入北太祖镇淮阴渊遁来南委身自结武帝即位渊为左卫将军初渊南奔母索氏不得自援改嫁长安杨氏渊私遣购赎梁州刺史崔慧景报渊云:索在界首遣信拘引已得援难渊表求解职至界上迎之见许改授散骑尝侍征虏将军渊母南归事竟无实永明元年渊上表解职送貂蝉诏曰:远隔殊方声问难审渊忧迫之深固辞朝列昔东关旧典犹通婚宦况母出有差音息时至依附前例不容申诉便可断表速还章服渊以赎母既不得。又表陈解职诏不许后魏使至帝为渊致与母书。

江泌济阳考城人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圭不忍食刘灵哲嫡母崔氏及兄子景焕宋泰始中为魏所获灵哲为布衣不听乐及父怀珍卒当袭爵灵哲固辞以兄子在魏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灵哲倾产赎嫡母及景焕累年不能得武帝哀之令北使者请之魏人送以还南袭怀珍封爵灵哲位兖州刺史。

明南兰陵人少有至性奉亲谨笃母疾躬祷夕不假寐及亡不胜哀而卒。

谢沦为桂阳王友以母老须养出为安城内史后为侍中以晨昏有废固辞不受武帝敕令速拜别停朝直。

张融为黄门郎太子中庶子司徒左长史融有孝义忌月三旬不听乐事嫂甚谨。

王文殊吴兴故鄣人父没于魏文殊思慕泣血蔬食山谷三十馀年太守谢沦拔为功曹不就。

乐顾字文德为京府参军父在郢州病亡顾忽思恋涕泣因请假还中路得父凶闻顾便徒跣号嗛兆后遇人附载西土水浆不入口数日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病不言啮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

乐预顾弟也。性孝父临亡执其手以郢州行事王奂预悲感闷绝吐血数升遂发病位丹阳尹。

朱谦之字处光吴郡钱塘人年数岁丧所生母谦之父昭之假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同产姊密语之谦之虽小拔刃杀幼方诣狱自系。

陆厥为后将军始安王遥光反厥父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令厥恨父不及感恸而卒(言不及赦令)。

崔慰祖字悦宗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解褐奉朝请父丧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毁不灭性正当少进肴羞耳如何绝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

刘怀慰字彦泰父乘民冀州刺史怀慰初为桂阳王征北拔行参军乘民死于义嘉事难怀慰持丧不食盐酱冬月不衣絮养孤弟妹寡叔母皆有惠义。

陆绛父为扬州别驾刺史始安王遥光反事败以纲佐被召至杜姥宅尚书令徐孝嗣启不预逆谋未及报徐世标令杀之绛时随延颈乞代死遂并见杀。

陆慧晓举秀才历诸府行参军以母老还家侍养十馀年不仕。

刘氵风南阳人事继母有孝行弟氵兼事氵风亦谨。

王秀之为太子舍人父卒为舍于墓下持丧张冲监青冀二州刺史事冲父初卒遗命祭我必以乡土所产无用牲物冲在镇四时还吴园中取果菜流涕荐焉。

刘绘为长沙内史遭母丧去官有至性持丧墓下三年食粗粝。

刘怀裔晋陵无锡人与弟怀则年十岁遭父丧不絮帛不食盐菜。

薛天生晋陵无锡人母遭艰菜食天生亦菜食母未免丧而死天生终身不食鱼肉与弟有恩义。

公孙僧远会稽剡人治父丧至孝事母及伯父谨节年谷饥贵僧远省冫食以供母华宝晋陵无锡人父戍长安宝年八岁父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没宝年至二十不婚冠或问之者取号恸弥日不忍答也。

何永庐江潜人也。母王氏为父所害永与弟点以此无宦情。

宗测南阳人有高尚之志母丧身负土手植松柏。

臧荣绪东莞莒人祖奉先建陵令父庸民国中助教荣绪幼孤躬自灌园以供祭祀母丧后乃著嫡寝论扫洒堂宇置筵席朔望取拜席珍未尝先食。

沈昭光者昭略之弟也。昭略文季兄弟子也。与文季同为东昏所害昭光闻收至家人劝逃去昭光不忍舍母遂见格杀中兴元年赠昭略太常昭光廷尉。

剡县小儿(史失姓名)年八岁与母俱得赤班病母死家人以小儿。又恶不令其知小儿疑之尝数问我病昨来觉声羸今不复闻何谓也。因自投下床匍匐至母尸侧顿绝而死乡邻告之县令宗善才求表庐事竟不行。

庾曜父弘远为江州长史坐与刺史陈显达举兵败斩于朱雀航曜年四岁抱持乞代命遂并杀之。

沈麟士吴兴武康人尝为人作竹误伤手便流泪求还同作者谓曰:此不足损何至涕零答曰:此本不痛但遗体毁伤感而悲耳。

王斯有业行居父忧过礼谢沦欲遣参之孔稚珪曰:何暇参此,岂有全理以忧卒。

褚向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毁。若成人亲表异之位北中郎庐陵王长史。

鲜于文宗渔阳人七岁丧父父以种芋时亡至明年芋时对芋呜咽如此终身。

庾震字彦文新野人丧父母居贫无以葬赁书以营事至手掌穿然后葬事获济南阳刘虬因此为撰孝子传。

毛惠素为少府卿性至孝母服除后更修母所住处床帐屏帏每月朔十五日向帷悲泣傍人为之感伤终身如此。

陶季直五岁丧母哀。若成人初母未病令于外染衣卒后家人始赎季直抱之号恸闻者莫不酸感位大中大夫。

梁傅昭父淡初仕宋竟陵王刘诞诞反坐诛昭六岁而孤哀毁如成人者宗党咸异之。

殷钧为临州内史母忧去职居丧过礼昭明太子忧之手书诫谕曰:知比诸德哀顿为过。又所进殆无一溢甚以酸耿迥然一身宗奠是寄毁而灭性圣教所不许故宜微自遣割俯存礼制饣亶粥果蔬少加勉强忧怀既深指故有及并令缪道臻口具钧答曰:奉赐手令并缪道臻宣旨伏读感咽肝心涂地小人无情动不及礼但禀生劣假推年岁罪戾所钟复加横疾顷者绵微守尽晷漏目乱玄黄心迷哀乐唯救危苦未能以远理自制姜桂之资实闻前典不避梁肉复忝今慈臣亦何人降此忧湣谨当循复圣言思自补续如脱申延实繇亭造服阕迁五兵尚书犹以顿瘵经时不堪拜受。

陆襄父初为齐始安王遥光扬州治中永元末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去之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陷城见执将刑第二子绛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襄痛父兄之酷丧过于礼服释后犹。若居忧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口不言杀害五十许年为扬州治中以父终此官固辞<身只>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

蔡撙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丁母忧庐于墓侧齐末多难服阕因居墓所。

仕齐为广陵王记室参军以父丧去官泣血三年杖而后起齐武帝谓伯父遐曰:闻哀瘠过礼使人忧之非直亡卿之宝亦时才可惜宜深相全譬遐使进饮食当时勉励回即呕血父遥本性重槟榔以为常饵临终尝求之剖百许个不得好者亦所嗜好深以为恨遂终身不尝槟榔遭继母忧先以毁瘠每一恸绝良久乃苏因庐于墓侧以终丧礼素强壮腰带甚充服阕不可复识。

沈约仕齐为通直散骑常侍永元二年以母老表求解职改授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

约子旋为司徒右长史免约丧为太子仆射复以母忧去官因蔬食辟谷服除犹绝粳粱。

孔休源字庆绪父珮为齐庐陵王记室参军早卒休源年十一而孤居过礼见父手所写书必哀恸流涕不能自胜见者莫不为之垂泪。

韦爱遭母忧庐于墓侧负土起坟高祖临雍州闻之亲往临吊。

柳忱字文。若惔第五弟也。数岁父世隆及母阎氏时寝疾忱不解带经年及丧以毁闻位光禄大夫。

为庐陵王主簿居父忧以孝闻庐于墓侧。

陶子锵字海育丹阳秣陵人母终居丧尽礼与范云邻云每闻其哭声必动容改色欲相申荐会云卒初子锵母嗜荨母没后尝以供奠高祖义师初至此年冬营荨不得子锵痛恨恸哭而绝久之乃苏遂长断荨味。

郑绍叔为冠军将军少失父事母及祖母以孝闻为卫尉卿以母忧去<身只>绍叔有至性高祖尝使人节其哭。

柳庆远为征虏将军母忧去职以本官起之固辞不拜。

马仙卑少以果敢闻遭父忧毁瘠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

邓元起为益州刺史在州二年以母老乞归供养诏许焉征为右卫将军。

杨公则字君翼父仲怀宋泰始初为豫州刺史殷琰将叛辅国将军刘π讨琰仲怀力战死于横塘公则随父在军年未弱冠冒阵抱尸号哭气绝良久π命还仲怀首公则殓毕徒步负丧归乡里繇此著名。

袁昂字千里五岁时父𫖮仕齐为雍州刺史以叛诛死藏其首于武库十年始还昂号哭呕血绝而复苏从兄彖尝抚视抑譬昂更制服庐于墓次后与彖同见从叔司徒粲粲谓彖曰:昂幼孤而能至此故知名器自有所在后为武陵王长史丁内忧哀毁过礼。

庾道湣颍川鄢陵人晋司空冰之玄孙有孝行颇能属文少出孤悴时人莫知其所在生母流漂交州道湣尚在繈褓及长知之求为广州绥宁府佐至南而去交州尚远乃自负担冒仅得自达及至交州寻求母经年日夜悲泣尝入村日暮雨骤及寄止一家旦有一妪负薪外还而道湣心动因访之乃其母也,于是行伏号泣远近赴之莫不挥泪。

朱文济字敬达吴兴人自卖以葬母太守谢{艹沦}命为儒林不就。

张稷字公乔稷所生母刘氏遘疾历时稷年始十一夜不解衣而养父永异之及母亡毁瘠过人杖而后起频居父母忧六载庐于墓侧初刘氏假葬琅琊黄山后改申葬礼赙助委积于时虽不拒绝事毕随以还之自幼及长数十年中常设刘氏神座出告反面如事生焉。

韩怀明十五丧父几至灭性负土成坟赠助无所受免丧与乡人郭麻香俱师事南阳刘虬虬常一日废读独居涕泣怀明窃问其故虬家人答云:是外祖亡日时虬母亦亡矣。怀明闻之即日弃学还家就养虬叹曰:韩生无吾之恨矣。家贫尝肆力以供甘肥嬉怡膝下朝夕不离母侧。

王志年九岁居所生母忧哀容毁瘠为中表所异位金紫光禄大夫。

王份为黄门侍郎以父终于此职固辞不拜迁秘书监。

王铨有孝行母病而铨形貌瘦瘠人不复识及居丧哭泣无常因得气疾位丹阳尹。

王佥八岁丁父忧哀毁过礼服阕召补国子生除威戎将军始兴内史丁所生母忧固辞不拜。

王训年十三父柬亡忧毁家人莫之识。

王瞻年十二居父忧以孝闻服阕袭封东亭侯。

夏侯亶为南郡太守父忧解职居丧尽礼庐于墓侧顾协自丁母艰忧遂终身布衣蔬食位鸿胪卿。

范岫字懋宾早孤事母以孝闻自亲丧之后蔬食布衣以终身。

王筠为太子家令以母忧去职筠有孝性毁瘠过礼服阕后疾废久之。

王僧孺好学家贫尝佣书以养母幼时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簿驱迫沟中及僧孺为中丞拜日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

张缅父张策任卫尉卿为贼所害缅痛父之酷丧过于礼高祖遣戒喻之后为淮南武陵王郡太守母刘氏以父没家贫丧礼有阙遂终不居正室不随子入官府缅在郡所得禄俸不敢用乃至妻子易衣裳及还都并供其母赈赡亲属虽累载所蓄一朝随尽缅私室常门然如贫素者。

江柔之为尚书仓部郎有孝行以母忧毁卒子革年十六丧母亦以孝闻革子从简历官司徒从事中郎侯景乱为任约所害子兼叩头流血乞代父命以身蔽刃遂俱见杀天下莫不痛恨之。

江子一字元贞少好学有志操以家贫阙养因蔬食终身位南津校尉。

王规字威明八岁以丁所生母忧居丧有至性太尉徐孝嗣每见必为之流涕称曰:孝童。

褚向字景政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向哀毁。若成人者亲表咸异之。

褚球为建康令母忧去职以本官起之固辞不拜。

褚翔为吏部尚书侯景围台城翔于围内居母忧以哀毁卒。

刘览字孝智十六通老易历官中书郎以所生母忧庐于墓再期口不尝盐酪冬止著单布家人虑其不胜丧中夜窃寘炭于床下览因暖气得睡既觉知之号恸呕血高祖闻其有至性数遣省视。

刘孺年十四居父丧毁瘠骨立宗党咸异之为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居丧未期以毁卒时年十九谥曰:孝子。

臧盾有孝性母亡服制未终父。又卒盾居丧五年不出庐户形骸枯悴家人不复识服阕为太尉长史丁所生母忧三年庐于墓侧。

张嵊父临青州为土民所害嵊感家祸终身蔬食布衣手不执刀刃。

范云起家郢州西曹书佐转法曹行参军俄而沈攸之举兵围郢城父抗时为府长流入城固守留家属居外云为军人所得攸之召与语声色甚厉云容貌不变徐自陈说攸之乃笑曰:卿定可儿。且出就舍明旦。又召令送书入城内,或欲诛之云曰:老母弱弟悬命沈氏。若其违命祸必及亲今日就戮甘心如荠长史柳世隆素与云善乃免之。

庾黔娄父亡持丧过礼和帝即位将起之镇军萧颖胄手书敦譬黔娄固辞。

刘昙净解褐安城王国佐尝侍父卒于郡昙净奔丧不食饮者累日绝而。又苏每哭辄呕血服阕因毁瘠成疾会有诏士姓各举四科昙净叔父慧斐举以应孝行高祖用为海宁令昙净以兄未为县因以让兄乃除安西行参军父亡后事母尤敦至身营餮粥不以委人母疾衣不解带及母亡水浆不入口者殆一旬母丧权瘗药王寺时天寒昙净身衣单布庐于瘗所昼夜哭泣不绝声哀感行路未及期而卒。

谢蔺字希如年五岁每父母未饣卞乳媪欲令蔺先饣卞蔺曰:儿不觉饥强食终不进舅阮孝绪闻之叹曰:此儿在家则曾子之流事君则蔺生之匹因名之曰:蔺丁父忧昼夜号恸毁瘠骨立母阮氏尝自守视譬抑之泰清元年迁散骑侍郎兼散骑尝侍使于魏会侯景举地入附境土交兵蔺母虑不得还感病卒及蔺还入境尔夕罗不祥旦便投劾驰归既至号恸呕血气绝久之水浆不入口亲友虑其不全相对悲恸强劝以饮粥蔺初勉强受之终不能进经月馀日因夜卧而卒时年三十八。

褚修性至孝父丧毁瘠过礼因患冷疾及丁母忧水浆不入口二十三日气绝复苏每号恸辄呕血遂以毁卒。

江糸不父卒庐于墓终日号恸不绝声月馀。

严植之性淳孝谨厚不以所长高人少遭父忧因菜食二十三载后得风冷疾乃止。

滕昙恭母卒水浆不入口者旬日感恸呕血绝而复苏隆冬不著茧絮蔬食终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昼夜哀恸。

甄恬幼岁丧父哀戚有。若成人家人矜其小以肉汁和饣卞饮之恬不肯。

刘惠镜父元真为淮南太守居郡得罪惠镜历诣朝士乞哀恳恻甚至遂以孝闻。

庾沙弥父佩玉辅国长史长沙内史宋明中坐沈攸之事诛沙弥时始生年至五岁所生母为制衣取不肯服母问其故流涕对曰:家门酷祸用是何为既长终身布衣蔬食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夕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灸辄以身先试之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终丧不解衰绖族兄都官尚书咏表言其状应纯孝之举高祖召见嘉之以补歙令。

沈崇亻素字思整父怀明宋兖州刺史崇亻素六岁丁父忧佣书以养母焉天监初为前军鄱阳王参军事三年太守柳恽辟为主簿崇亻素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母卒崇亻素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之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之道也。家贫无以迁窆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后更治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啖盐酢坐卧于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其至孝诏书擢拜太子洗马崇亻素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而受官苦自陈让经年乃得为永宁令自以禄不及养悼恨愈甚哀思不自堪至县卒年三十九。

荀匠父法超齐中兴末为安复令卒于官凶闻至匠号恸气绝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商旅皆不忍闻其哭声服未阕兄斐起家为郁林太守征狸贼为流矢所中死于阵丧还匠迎于豫章望舟投水傍人驰救仅而得全既至家贫不得时葬居父忧并兄服历四年不出庐户自括发后不复栉沐发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系之以泣目皆皆烂形体枯悴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竟以毁卒。

字彦肤世居襄阳幼有孝性年十一遭所生母忧水浆不入口殆将灭性亲党异之天监初父为吴兴原乡令为奸吏所诬逮诣廷尉年十五号泣衢路祈请公卿行人见者皆为陨涕其父理虽清白耻为吏讯乃虚自引咎罪当大辟乃挝登闻鼓乞代父命高祖异之敕廷尉蔡法度曰: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取其款实词不移其初见狱掾依法备加桎梏法度矜之命脱其械更令著一小者弗听曰:求代父死死罪之囚唯宜增益,岂可减乎!竟不脱械法度具以奏闻高祖乃宥其父。

沈𫖮内行甚修事母兄弟孝友为乡里所称慕。

刘香十三丁父忧每哭哀感行路自居母忧便长断腥膻持齐蔬食。

刘敦尝欲避人世以母老不忍违离每随兄霁香之官。

沈续父瑀于路为人所杀续布衣蔬食终其身裴子野生而偏孤为祖母所养年九岁祖母亡泣血哀动家人。

贺革为贞威将军南平太守革性至孝尝恨禄不及养在荆州历为郡县所得俸秩不及妻孥专拟还乡造寺以申感思。

何点字子父铄坐法死点年十一几至灭性点弟名点字子平(名犯太祖庙讳下字)年八居忧哀毁。若成人。

谢几卿父超宗坐事徙越州路出新亭渚几卿不忍辞诀遂投赴江流左右驰救得不沈溺及居父忧哀毁过礼。

臧严字彦威幼有孝性居父忧以毁闻。

裴之礼居母忧唯食麦饭。

庾荜字休野年十岁遭父忧居丧毁瘠为州党所称刘讦字彦度幼称纯孝数岁父母继卒讦居丧哭泣孺慕几至灭性赴吊者莫不伤焉为伯父所养事伯母及昆弟孝友笃至为宗族所称自伤早孤人有误触其讳者未常不感结流涕。

范元琰父灵瑜居父忧以毁卒元琰时童孺哀慕尽礼亲党咸异之。

刘苞字孝尝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尝泣时世叔父悛绘等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有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叹悲无有他意因而欷母亦恸甚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瘗焉苞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未几而皆毕绘尝叹服之少好学能属文起为司徒法曹行参军不就。

萧子范为司徒主簿丁所生母忧去<身只>子范有孝性居丧以毁闻。

袁枢起家为秘书郎历太子舍人侯景之乱枢往吴郡省父因丁父忧时四方扰乱人求茍免枢居丧以至孝闻。

袁君正少聪敏年数岁父疾昼夜不眠专侍左右家人劝令暂卧答曰:官既未差眠亦不安。

何某(名兴太祖庙讳名同)为侍御史以父疾陈解匡何侍疾经旬身不解带头不栉沐信宿之间形貌顿改及父卒号恸不绝声枕苫藉地腰脚虚肿医云:须服猪蹄汤何以有肉味不肯服亲友请譬终于不回遂以毁卒。

幼为外祖臧质所鞠养质既富盛尝有音乐后母没十许年每闻丝竹之声未尝不欷流涕终于晋安内史。

冯道根少孤家贫佣赁以养母行得甘肥未尝先食必遽还以遗母年十三以孝闻。

庾子舆为梁州主簿时父在梁州遇疾子舆奔侍医药言泪常并长沙宣武王省疾见之顾曰:庾录事虽危殆可忧更在子舆寻丁母忧哀至取呕血父戒以灭性仍禁其哭泣。

李孝绪为东莞太守丁母忧去职庐于墓侧每恸呕血数升刘景昕事母孝谨母尝病癖三十馀年一朝而瘳乡里以为景昕诚感。

何修之有至性父母亡后尝设一屋一易晦朔拜伏流涕如此者三十馀年当世服其孝行。

刘善明以母陷于魏累为州郡颇黩财贿崔祖思怪而问之答曰:。《管子》云:鲍叔知我因流涕曰:方寸乱矣。岂暇为廉所得金钱皆以赎母及母至清节方峻所历之<身只>廉简不烦俸禄皆散之亲友。

贺琛会稽山阴人少精三礼郡补功曹史琛辞以母老终于固执俄遭母忧庐于墓服阕犹未还舍生徒复从之琛哀毁积年骨立而已未堪讲授诸生营投稍稍集业。

到溉遭母忧居丧尽礼所处庐开方四尺毁瘠过人服阕犹蔬食布衣者累载。

●卷七百五十四

○总录部·孝第四

陈傅绎梁太清末携母南奔避难俄丁母忧在兵乱之中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士友以此称之位至秘书监司马申仕梁为邵陵王丹阳主簿属太清之难父母俱没因此自誓菜食终身。

张种仕梁为武陵王征西东曹掾种辞以母老抗表陈请为有司所奏坐黜免侯景之乱种奉其母东奔久之得还乡里俄而母卒种时年五十而毁瘠过甚。又迫以凶荒未获时葬服制虽毕而居处饮食常。若在丧及景平司徒王僧辨以状奏闻起为贞威将军治中从事史并为具葬礼葬讫种方即吉僧辨。又以种年老傍无继嗣赐之以妾及居处之具。

徐凌仕梁为通直散骑常侍及侯景寇京师凌父摛先在围城之内凌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忧悯司马暠字文幼聪警有至性年十二丁内艰号慕过礼水奖不入口殆经一旬每号恸必致闷绝内外亲戚皆惧其不胜丧父子产每晓喻之逼进饣亶粥然毁瘠骨立服阕以姻戚子弟预入问讯梁武帝见暠羸瘦叹息良久谓其父子产曰:昨日罗儿尚尔憔使人恻然便是不坠家风为有子矣。罗儿即暠小字也。释褐太学博士累迁正员郎丁父艰哀毁过甚庐于墓侧一日之内惟进薄麦粥一升位至司州中正。

司马延义字希忠暠子也。少沈敏好学江陵之陷随父入关丁母忧丧过于礼及暠还都延义乃躬扶灵榇昼伏宵行冒履冰霜手足皆皲瘃及至都以中风冷遂至挛废数年方愈位至司徒从事中郎。

张昭吴郡吴人字德明幼有孝性色养甚谨礼无违者父。又尝患消渴嗜鲜鱼昭乃身自维网捕鱼以供朝夕弟干字玄明聪敏忄专学亦有至性及父卒兄弟并不衣绵帛不食盐醋日惟食一升麦屑粥而已每一感恸必致呕血邻里闻其哭声皆为之涕泣父服未终母陆氏。又亡兄弟六年哀毁形容骨立亲友见者莫识焉家贫未得大葬遂布衣蔬食十有馀年杜门不出屏绝人事时衡阳王伯信临郡举干孝廉固辞不就兄弟并因毁成疾昭失一眼干亦中冷苦癖年并未五十终于家。

何之元幼好学有才思居丧过礼为梁司空袁昂所重天监末昴表荐之因得召见解褐梁太尉临川王扬州议曹从事史。

虞荔为太子中庶子领大著作荔母随荔入台卒于台内寻而城陷情理不申繇是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

孔奂遭母忧哀毁过礼时梁室丧乱皆不能行三年之丧惟奂及吴国张种虽在寇乱中不违法度并以孝闻位至散骑常侍。

殷不害性至孝居父忧过礼繇是少知名家世俭约居甚贫窭有弟五人皆幼弱不害事慈母养小弟勤剧无所不至士大夫以笃行称之为中书郎兼廷尉卿江陵之陷也。不害先于别所督战失母所在于时甚寒冰雪交下老弱冻死者填满沟堑不害行哭道路远近寻求无所不至遇见死人沟水中投身而下捧阅举视体冻湿水浆不入口号泣不辍声如是者七日始得母尸不害凭尸而哭每举音即气绝行路无不为之流涕即于江陵权殡与王褒庾信俱入长安自是蔬食布衣枯槁骨立见者莫不哀之位至给事中。

殷不佞不害弟也。少立名节居父丧以至孝称梁元帝承圣初为武康令会江陵陷而母卒道路隔绝久不得奔赴四载之中昼夜号泣居处饮食尝为居丧之礼高祖受禅起为戎昭将军除娄令至是四兄不齐始至江陵迎母丧柩归葬不佞居处礼节如始闻问。若此者。又三年身自负土手植松柏每岁时伏腊必三日不食位至尚书右丞。

ぁ为梁给事黄门侍郎领尚书左丞荆州陷为西魏所虏魏人甚礼之授ぁ仪同三司ぁ以母在东尝思归国恐魏人爱其文才留之尝闭门却扫无所交游时有文章随即弃毁不令流布承圣二年还至都除司农卿迁御史中丞高祖受禅加通直散骑常侍中丞如故以母老表请归养诏不许文帝嗣位。又。表曰:臣婴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长谨身为养仕不择官宦成梁朝命存乱世冒危履险百死经生妻息诛夷昆季冥灭馀臣母子得逢兴运臣母妾刘今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臣门弟侄故自无人妾丘儿孙。又久亡泯两家侍养惟臣一人前帝知臣之孤茕养臣以州里不欲使顿居草茅。又复矜臣温冫青所以一年之内再三休沐臣之屡披丹款频冒宸严非欲茍违朝廷远离畿辇一者以年将六十汤火居心每跪读家书前惧后喜温枕扇席无复成童二者<身只>居彜宪邦之司直。若或自亏身体何问国章前德绸缪始许哀放内侍近臣多悉此旨正以选贤与能广求明哲趑趄荏苒未始取才而上玄降戾奄至今日德音在耳坟土遽干悠悠昊天哀此罔极兼臣私心煎切弥迫近时㥪㥪之祈转忘尘触伏惟陛下睿哲聪明嗣兴文武刑于四海宏此孝理寸管求天仰归帷扆有感必应实望圣明特乞霈然申其私礼则王者之德覃及无方矧彼翔沈孰非涵养诏答曰:省表具怀卿誉驰咸雒情深宛沛日者理切倚门言归异域复牵时役遂乖侍养虽周生之思每欲弃官戴礼垂文得遗从政前朝光宅四海劬劳万机以卿才为独步职居专席方深委任屡屈情礼朕嗣奉洪基思宏景业顾兹寡薄兼缠哀疚实赖贤哲同致雍熙岂便释简南闱解绂东路当令冯亲入舍荀母从官用睹朝荣不亏家礼寻敕所司相迎尊累使卿公私得所并无废也。

王固清虚寡欲居丧以孝闻。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兼习成实论义位至徐州大中正。

岑之敬为征南府谘议参军每忌日营斋必躬自洒扫泣涕终日士君子以笃行称之。

孟猛以父遇酷终文帝之世不听音乐蔬食布衣以丧礼自处宣帝立乃始求位。

周确为东宫通事舍人丁母忧去职及欧阳纥平越起为中书舍人命于广州慰劳服阕为太府卿历太子家令以父忧去<身只>寻起为贞威将军吴令确固辞不之官。

程文季父雾洗为临海太守卒文季尽领其众起为超武将军仍防郢州文季性孝虽军旅夺礼而毁瘠甚至。

沈君理为东阳太守以父忧去<身只>起为信威将军左卫将军。又起为持节都督东衡二州诸军事任威将军东衡州刺史领始兴内史。又起为明威将军中书令前后夺情者三并不就。

陆缮字子缮少有志尚以雅正知名父任梁御史中丞及缮为御史中丞以父任所终固辞不就后位至左仆射。

袁宪尚梁简文帝女南沙公主武帝太清二年迁太子舍人侯景寇逆宪东之吴郡寻丁母忧哀毁过礼敬帝承制征授尚书殿中即父君正为吴郡太守宪至宣帝太建六年除吴郡太守以父任固辞不拜改授南康内史。

徐孝克陵弟也。为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宣帝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不能对自是斌以意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袖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后更寻访方知还以遗母斌以实启帝帝嗟叹良久乃敕所司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赐其母时论美之陈亡随例入关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为粥不能常办母亡之后孝克遂尝啖麦有遗粳米者孝克对之悲泣终身不复食之焉。

王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尝离左右梁时山阴外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规惟有一小船仓卒引其母妹并孤入船规自执戢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于树稍及水退获全时人皆称其至行。

庾持字允德少孤性至孝居父忧过礼位大中大夫江德藻性至孝事亲尽礼藻以父忧去职服阕之后容貌毁瘠如居丧时位至新淦令。

陆琼年十六丁父忧毁瘠有至性后为吏部尚书丁母忧哀慕过毁。

蔡征七岁丁母忧居丧如成人礼继母刘氏性悍忌视之不以道征供侍益谨初无怨色征本名览父景历以为有王祥之性更名征字希祥位至给事中。

姚察为南郡王行参军兼尚书驾部郎值梁室丧乱于金陵随二亲还乡时东土兵荒人饥相食告籴无处察家口既多并采野蔬自给每崎岖艰阻求请供养之资粮粒尝得相继后为太子仆父僧垣入于长安察蔬食布衣不听音乐僧垣凶闻因聘使到江南时察母韦氏丧制始除后主以察羸瘠虑加毁顿乃遣中书舍人司马申就宅发哀乃敕申专加譬抑服阕除给事黄门侍郎察累年忧服兼斋素日久自免忧后因加气疾后主见其柴瘠过甚为之动容陈灭入隋开皇十三年袭父爵北绛郡公察往岁之聘周也。因得与父僧垣相见相别之际绝而复苏至是承袭愈更悲感见者莫不为之欷。

鲁悉达幼以孝闻及为吴州刺史遭母忧哀毁过礼因遘疾卒。

欧阳字靖世长沙临湘人少质直有思理以言行笃信著闻于岭表父丧哀毁甚至位至征南将军。

张讥幼丧母有错采经帕即母之遗制及有所识家人具以告之每岁时取对帕哽噎不能自胜及丁父忧居丧过礼服阕补湘东王国佐常侍。

字子羽少有志操弱冠丧父以哀毁甚重致疾抚孤兄子以孝义著称位至宣城太守。

谢贞幼聪敏有至性祖母阮氏先苦风眩每发一二日不能饮食贞时年七岁祖母不食贞亦不食往往如是亲族莫不奇之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母阮氏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洽从兄暠乃共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谓贞曰:孝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母耶自后少进饣亶粥太清之乱亲属散亡贞于江陵陷没入周为赵王侍读王即周武帝之爱弟厚相礼遇王尝闻左右说贞每独处必昼夜涕泣因私使访问知贞母年老远在江南乃谓贞曰:寡人。若出居藩当遣侍读还家供养后数年王果出因辞见面奏曰:谢贞至孝而母老臣愿放还武帝奇王仁爱而遣之因随聘使子晖还国后为南平王友加招远将军掌记室事后主至德三年以母忧去职顷之敕起还府仍加招远将军掌记室贞累启固辞敕报曰:省启具怀虽知哀茕在疚而官俟得才礼有权夺可便力疾还府也。贞哀毁羸瘠终不能之官舍时尚书右丞徐祚尚书左丞沈客卿俱来候贞见形体骨立祚等怆然叹息徐喻之曰:弟年事巳衰礼有常制小宜引割自全贞因更感恸气绝良久涕泣不能自胜祚等悯默而出祚谓客卿曰:信哉!孝门有孝子客卿曰:谢公家传至孝士大夫谁不仰止此恐不能起如何位至招远将军。

阮卓父问道初随岳阳王出江州卒焉卓以后主祯明三年入于隋行至江州追感父所终因遘疾而卒位至招远将军。

后魏许谦初为符雒所请之和龙未几以继母老辞还位至招远将军。

崔玄伯为黄门侍郎从道武幸邺及车驾还京师次于尝岭道武亲登山顶抚慰新民适遇玄伯扶老母登岭道武嘉之赐以牛米因诏徙人不自进者给以车牛。

崔怀顺父邪利仕宋为鲁郡太守以郡降赐爵临淄子拜广宁太守卒于郡怀顺以父入国故不出仕及克青州怀顺迎邪利丧还葬。

张白泽年十一遭母忧居丧以孝闻太武闻而嘉之高猛虎为鄯善镇录事及居丧以至性称遂绝宦情乞伏保父居献文时尝在左右出内诏命赐宫人河南宗氏亡后赐以宫人申氏太子左率申垣兄女也。岁馀居卒申抚养保性严肃捶骂切至而保奉事孝谨初无恨色稍迁左中郎将每请禄赐在外公私尺丈所用无不白知出为道善镇将申年八十馀保手制马轝亲自扶接申欣然随之申亡保解官奉丧还雒复为长兼南中郎将卒。

崔浩父疾笃浩乃剪爪截发夜在庭中仰祷斗极为父请命求以身代叩头流血岁馀不息家人罕有知者及父终居丧尽礼时人称之尝曰:没亲之后值国龙兴之会平暴除乱拓定四方余备位台铉与参大谋赏获丰厚牛羊善泽赀累巨万衣则重锦食则梁肉远惟平生思季路负米之时不可复得位至侍中特进抚军大将军。

陆丽性至孝遭父忧毁瘠过礼位至抚军大将军寇臻字先胜年十一遭父忧居丧以孝称后为中州太守以母老屡求解任久乃从之。

李东字休贤父遵坐通西贼伏诛东郡辟功曹以父忧去职遂终身不食酒肉因屏居乡里位至司徒谘议参军。

慕容真安为征南大将军济南王白曜之子父事诛时人冤之真安年十一闻父被执将自杀家人止之曰:轻重未可知真安曰:王位高功重。若有小罪终不至此我何忍见父死遂自缢焉。

郦恽为长孙稚行台郎在军启求减身官爵为父夔请赠诏赠诏征虏将军安州刺史。

寇治为征虏将军东荆州刺史父亡虽久而犹于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帐帏几杖以时节开堂列拜垂泪陈荐。若宗庙然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出行反亦如之。

房景伯生于桑干少丧父以孝闻家贫佣书自给养母甚谨尚书卢渊称之于李冲冲时典选拔为奉朝请司空祭酒。

宇文延瀛州刺史文福子也。延为员外散骑常侍以父老诏听随侍在瀛州属大乘妖党突入州城延率奴客战死者数人身被重疮贼乃小退而纵火烧斋阁福时在内延突火而入抱福出外支体灼烂发尽,于是勒众与贼苦战贼乃散走以此见称。

韦隽字[A13C]超早有识学少孤事祖母以孝闻性温和谦让为州里所称。

辛绍先有至性丁父忧二年口不甘味头不栉沐发遂落尽故尝著垂裙皂帽位至下邳太守。

辛少雍字季仲少有孝行尤为祖父绍先所爱绍先性嗜羊肝尝呼少雍共食及绍先卒雍终身不食肝位至给事中。

崔仲哲生为祖母宋氏所养早有知识六岁宋亡啼慕不止见者悲之位至司徒参军假宁朔将军。

崔康为左光禄大夫去<身只>少子季良风望雅为太尉长史及康还乡良亦去职归养。

崔鉴与卢玄高允李灵等俱时被征寻以其母老固辞鉴后位至徐州刺史。

阴孟贵性至孝每向田间耘耨早朝拜父世隆来亦如之乡人钦其笃于事亲。

胡叟少孤每言及父母则泪下。若孺子之号春秋当祭之前则先求旨酒美膳将其所知广平宁尝顺阳冯翊田文宗上谷侯法隽提壶执俎至郭外空静处设坐奠拜尽孝思之敬位至武威将军。

宋繇字体业生而父辽为张邕所诛繇五岁丧母事伯母张氏以孝闻八岁而张氏卒居丧过礼位至安远将军。

崔勉为散骑常侍征东将军后还家属母李氏丧亡勉哀毁过礼病卒。

崔孝政字季让十岁父挺亡号哭不绝见者为之悲伤汝南王越辟行参军张敬伯平远将军谠之子也。谠卒敬伯求致父丧出葬冀州清河旧墓久不被许停柩在家积五六年第四子敬叔先在徐州初闻父丧不欲奔赴而规南叛为徐州所勒送至乃自理后得袭父爵敬伯自以随父归国之功赐爵昌安侯出为乐陵太守敬叔武邑太守父丧得葬旧墓还属清河。

张彜为黄门侍郎从孝文南征母忧解任彜居丧过礼送葬自平城达家千里徒步不乘车马年貌毁瘠当世称之。

崔光韶亮从父弟也。光韶事亲以孝闻为司空从事中郎以母老解官归养赋诗展意朝士属和者数十人久之征为司徒谘议固辞不受崔敬友除梁郡太守会遭所生母忧不拜命敬友精心佛道昼夜诵经免丧之后遂莱食终身。

崔光本名孝伯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养父母孝文太和六年拜中书忄专士。

甄琛为侍中领御史中尉免归本郡始琛以父母年老常求解官扶侍故孝文授以本州长史及贵达不复请归至是乃还供养数年遭母忧服未阕复丧父琛于茔兆之内手种松柏隆冬之月负掘水土乡老哀之咸助加功十馀年中坟成木茂。

长孙虑代人也。母因饮酒其父贞呵叱之误以杖击便即致死贞为县囚执贞处以重坐虑列辞尚书云:父母忿争本无馀恶真以误谬一朝横祸今母丧未殡父命旦夕虑兄弟五人并幼冲虑身居长今年十五有一女弟始向四岁更相鞠养不能保全父。若就刑交坠沟壑乞以身代老父命使婴弱众孤得蒙存立尚书奏云:虑于父为孝子于弟为仁兄寻宄情状特可矜感孝文诏特恕其父死罪以从远流。

崔休字惠盛为尚书左丞宣武初以弟亡祖父未葬固求渤海,于是除为雒州刺史在州数年母老辞州许之。

裴延隽少偏孤事后母以孝闻为幽州刺史后母随延隽在州遇重患延隽启求侍母还京疗治仕至平秦太守。

裴仲规为司徒主簿父在乡疾病弃官奔赴以违制免。

阳固为雒阳令丁母忧号慕毁瘠杖而能起练禫之后犹酒肉不进时固年逾五十而丧过于哀乡党亲族咸叹服焉。

辛琛少孤曾过友人见其父母兄弟无恙垂泪久之位至扬州征南府长史。

辛雄字世宾释褐奉朝请父于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忧殆不可识为世所称。

王续生荣阳京县人遭继母忧居丧杖而后起及终礼制鬓发尽落有司奏闻世宗诏标旌门闾。

袁聿修字叔德翻子也。七岁遭丧居处礼。若成人位至抚军将军。

令狐仕猗氏县人兄弟四人早丧父泣慕十载奉养其母孝著乡邑皇甫奴河东郡乐户同郡杨风等七百五十人列称奴兄弟虽沈屈兵伍而操尚弥高奉养继亲甚著恭孝之称。

阎元明河东安邑人至孝母亡服终心丧积载每忌日悲动傍邻。

杨引武乡襄垣人三岁丧父为叔所养母年九十三引年七十五哀毁过礼三年服毕恨不识父追服斩衰食粥粗服誓终身命经十三年哀慕不改。

樊子鹄为殷州刺史及尔朱荣之死世隆等遣书招子鹄欲与同趋京师子鹄不从以母在晋阳启求移镇河南庄帝嘉之除车骑大将军豫州刺史。

郭文恭仕为太平乡令年逾七十父母丧亡文恭孝慕罔极乃居祖父墓次晨夕拜跪跣足负土陪祖父二墓寒暑竭力积年不巳见者莫不哀叹尚书奏闻标其门闾。

赵琰字叔起父温为杨难当司马苻坚乱琰为乳母携奔寿春年十四乃归孝心色养饣任熟之节必亲调之后为淮南王府长史时禁制甚严不听越关葬于旧兆琰积三十馀年不得葬二亲及蒸尝拜献未曾不婴慕卒事每于时节不受子孙庆贺年馀耳顺而孝思弥笃岁月推移迁{穴之}无期乃绝盐莱断诸滋味食麦而已。

陆夸年二十遭父丧鬓发致白每一悲哭闻者为之流涕。

卢义僖字远庆早有学尚识度沈雅年九岁丧父便有至性为仆射李冲所叹美。

李显达颍川阳泽人父丧水浆不入口七日鬓发堕落形体枯悴六年庐于墓侧哭不绝声殆于灭性张荣阳人居父母丧鬓发堕落水浆不入口吐血数升。

仓跋荣阳京县人丧母水浆不入口五日吐血数升居忧毁瘠见称州里。

杨玄就安西将军仲宣之子仲宣为尔朱天光所害玄就幼而俊拔收捕时年九岁牵挽兵人谓曰:欲害诸尊乞先就死兵人以刀斫断其臂犹请死不止遂先杀之。

崔承宗齐州人其父仕汉中母丧因殡彼后青徐归日遂为隔绝承宗性至孝万里投险偷路负丧还京师黄门侍郎孙惠蔚闻之曰:吾于斯人见廉范之情矣,于是吊赠尽礼如旧相识。

门文爱汲郡山阳人早孤供养伯父母以孝谨闻伯父亡服未终伯母。又亡文爱居丧持服六年哀毁骨立乡人魏仲贤等相与标其孝义王静除赵郡太守以母老固辞不拜。

●卷七百五十五

○总录部·孝第五

北齐杨愔字遵彦魏太傅津之子幼丧母曾诣舅源子恭与之饮问读何。《书》曰:诵诗子恭曰:诵至渭阳未邪愔号泣感噎子恭亦对之欷遂为之罢酒后为神武行台右丞遭罹家难尝以丧礼自居所食惟盐菜而已哀毁骨立神武湣之尝相开慰顷之表请解职归葬丧柩发吉凶仪仗亘二十馀里会葬者将万人是日隆冬盛寒风雪严厚愔跣步号哭见者无不哀之及为聘梁使至敖戍州内有愔家旧佛寺精庐礼拜见太傅容像悲感恸哭呕血数升遂发病不成行舆疾还邺。

刘祎仕东魏为睢州刺史秩满遥归乡里侍父疾竟不入朝父丧沈顿累年非杖不起文襄辅政致辟祎称疾不动。

陆卬仕东魏为中书侍郎修国史以父忧去<身只>居丧尽礼哀毁骨立诏以本官起文襄时镇邺嘉其至行亲诣门以慰勉之兄弟相率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朝廷深所嗟尚发诏褒扬改其所居里为孝终里服竟当袭不忍嗣侯后遭母丧哀慕毁悴殆不胜丧至沈笃顿昧伏枕。又感风疾因弟博卒卬一恸便绝。

卬弟彦师字剩云仕东魏为襄城王元旭参军以父艰去<身只>哀毁殆不胜丧与兄卬庐于墓次负土成坟公卿重之多就墓侧存问晦朔之际车马不绝。

窦泰善骑射有勇略魏末泰父战没于镇泰身负骸骨归尔朱荣位侍中京畿大都督。

王昕自素甚肥遭丧后遂终身羸瘠杨愔重其德业以为人之师表位祠部尚书裴让之年十六丧父殆不胜丧哀其母辛氏泣抚之曰:弃我灭性得为孝子乎!繇是自勉位清河太守。

樊衡性至孝丧父负土成坟植柏方数十亩朝夕号慕。

郑述祖为兖州刺史初其父道昭为兖州于城南小山起斋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丘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郡寮。

邢劭字子才为卫将军国子祭酒还乡丁母忧哀毁过礼。

皮叔达有才藻捡行为通事舍人丁母忧起复将赴京辞灵恸哭而绝久而复苏不饮不食三日致死。

卢臣客其姊为任城王妃任城王致之于朝廷繇是擢拜太子舍人迁司徒记室请归侍祖母李李强之令仕不得已而顺命除太子中书。

李元忠为清河王怿主簿遭母忧去任未几相州刺史安乐王鉴请为府司马元忠艰忧固辞不就初元忠以母老多患乃专心医药研习积年遂善于方技元忠族弟密性方直有行捡因母患积年得名医治疗不愈及精习经方洞晓针药母疾得除当世皆服其明解繇是亦以医术知名。

李正藻明敏有才武平末为开府仪同行参军判集书省事以父余没阵正藻便谢病解<身只>忧思毁瘠居处饮食。若在丧之礼人士称之。

宋游道事世母以孝闻与叔父别居叔父为奴诬以逆游道诱令退伏竟雪叔而杀奴位太府乡。

魏兰根为定州长流参军丁母忧居丧有孝称及遭父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忧毁殆于灭性兰根为仪同三司卒次子敬仲孝昭时佐命功臣配享而不及兰根敬仲表诉帝以诏命既行难于追改擢敬仲为祠部郎中。

后周樊深河东猗氏人事继母甚谨仕魏为中散大夫尝读书见吾丘子遂归侍养孝武西迁樊王二姓举义为东魏所诛深父保周叔父欢周并被害深因避难坠崖伤足绝食再宿于后遇得一箪饼欲食之然念继母老年患Φ或免虏掠乃弗食夜中匍匐寻觅母遇得相见因以馈母复易姓名逃隐河东太祖平河东赠保周南郢州刺史欢周仪同三司深归葬其父负土成坟。

柳虬仕魏为独孤信行台郎中大统四年入朝太祖欲官之虬辞母老乞侍医药太祖许焉。

王懋魏太尉长乐公盟之子为右卫将军于时疆场交兵未申丧纪服齐斩者并绖衰从事及盟薨懋上表辞位乞终丧制文帝不许。

王述魏骠骑大将军罴之孙幼丧父为罴所爱及居罴丧深合礼度于时东西交争金革方始群官遭丧者卒哭之后皆起令视事述请终礼制辞理恳切太祖命中使就视知其哀毁乃特许之。

斛斯征太傅精之子有至性居父丧朝夕共一溢米位太宗伯。

于翼为司会中大夫遭父丧过礼为时辈所称寻有诏起令视事。

李旭顿丘人父避尔朱荣之乱奔江南旭累迁纳言以父在江南身寓关右自少及终不饮酒听乐时论以此称焉位昌州刺史。

尉迟迥父俟兜尚太祖姊昌乐太长公主生迥迥既平蜀为益州刺史迥性至孝色养不怠身虽在外所得四时甘脆必先荐奉然后敢尝太长公主年高多病迥往在京师每退朝参候起居忧悴形于容色太长公主每为和颜进食以宁迥心太祖知至性征迥入朝以慰其母意遣大鸿胪郊劳仍赐迥衮冕之服柳桧字季华年十八起家奉朝请居父丧毁瘠骨立桧子雄亮字信诚父为黄众宝所害雄亮年十二遭父难几至灭性终丧之后志在复仇。

若干惠为右卫将军于诸将最少早丧父事母以孝闻太祖尝造射堂新成与诸将宴射惠窃叹曰:亲老矣。何暇办此乎!太祖闻之即日徙堂于惠宅其见重如此。

卢叔仁举秀才为员外郎以亲老乃辞归就养父母既殁哀毁六年躬营坟垄遂有终焉之志。

柳敏字曰:泽河东解人九岁而孤事母以孝闻后为礼事具复仇门部郎中遭母忧居丧旬日之间鬓发半白寻起为吏部郎中毁瘠过礼杖而后起太祖见而叹异之特加荣赐。

荆可河东猗氏人性质朴容止有异于人能苦身勤力供养其母随时甘旨终无匮乏及母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悲号踊绝而后苏者数四葬母之后遂庐于墓侧昼夜悲哭负土成坟蓬发不栉沐菜食饮水而已然可家旧茔域极大榛芜至家十馀里而可独宿其中与禽兽杂处哀感远近邑里称之大统中可乡人以可孝行之至足以劝励风俗乃上言焉太祖令州县表异之及服终之后犹。若居丧大蒙宰晋公护闻可孝行特引见焉与可言论时有会于护护亦至孝其母阎氏没于敌境不测存亡每见可自伤久乖膝下而重可至性及卒之后护犹思其纯孝收可妻子于京师尝给其衣食。

卢柔字子刚少孤为叔母所养抚视如子柔尽心温冫青亦同巳亲宗族叹重之位开府仪同三司。

赵和为陵江将军南讨渡淮闻父丧即还所司将致之于法和曰:罔极之恩终天莫报。若许安厝礼毕而即罪戮死。且无恨言讫号恸悲感傍人主司以闻遂宥之。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也。祖成卧疾再周元尝候祖所食多少衣冠不解旦夕扶侍及祖没号踊绝而复苏后丧其父水浆不入口三日。

裴汉性不饮酒而雅好宾游其父宽没后遂断绝游从不听琴瑟岁时伏腊哀恸而不已抚养兄弟子情甚笃位车骑大将军。

柳庆起家奉朝请庆出后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重服庆泣而言曰:礼者盖缘人情。若出后之家更有斩衰之服可夺此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逐以苫块终丧既葬乃与诸兄负土成坟服阕除中坚将军。

寇隽与兄祖训祖礼并有志行家门雍睦父亡虽久而犹于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帏帐几杖以时节列拜垂涕陈荐。若宗庙焉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行往反亦如之位骠骑将军。

杜叔毗襄阳人早孤事母以孝闻自梁归附为中散大夫遭母忧哀毁骨立殆不胜丧后为义归郡守自兄君锡及宗室等为曹策所害犹殡梁州至是表请迎丧归葬高祖许之葬事所须诏令官给在梁旧田宅经外配者并追还之仍赐田二百顷。

韦师字公[A13C]少沈谨有至性初就学始读孝经舍书而叹曰:名教之极其在兹乎!少丁父母忧居丧尽礼州里称其有孝行位汴州刺史。

令狐熙为夏官府都上士有能名以母忧去职殆不胜丧其父诫之曰:大孝在于安亲义不绝嗣吾今见存汝。又只立何得过尔毁顿贻吾忧也。熙自是稍加饣亶粥服阕除小驾部复丁父忧非杖不起人有闻其哭声莫不为之下泣。

薛寘为骠骑大将军性至孝虽年齿已衰职务繁广至于温冫青之礼朝夕无违当时以此称之。

秦族性至孝事亲竭力为乡里所称及居父丧哀毁过礼每一恸哭酸感行路既以母在尝抑割哀情以慰其母意四时珍羞未尝匮乏与弟荣复相友爱闺门之中怡怡如也。寻而其母。又没哭泣无时惟饮水食菜而已终丧之后犹蔬食不入房室二十许年乡里咸叹异之其邑人王元达等七十馀人上状有诏表其门闾荣性亦至孝遭父母丧哀慕不已遂以毁卒邑里化其孝行明帝嘉之乃下诏曰:孝为政本德乃化先既表天经。又明地义居丧致疚至感过人穷号不反迄乎!灭性行标当世理镜幽明此而不显道将何述可赠沧州刺史以旌厥异。

王德初丧父贫无以葬乃卖子公奴并一女以营葬事因兵乱不复相知及德在平凉始得之遂名曰:庆裴文举叔父季和为曲沃令终于闻喜川而叔母韦氏卒于正平县属东西分隔韦氏坟垄遂在齐境及文举在本州每加赏募齐人感其孝义潜相要结以韦氏柩西归竟得合葬。

隋赵贤通少孤养母至孝年十四有人盗伐其父墓中树者贤通对之号恸因执送官见魏右仆射周惠达长揖不拜自述孤苦涕泗交集惠达为之陨涕叹息者久之。

王士良仕北齐文宣时为吏部尚书士良少孤事继母梁氏以孝闻及卒居丧合礼文宣寻起令视事士良屡表陈诚再三不许方应命文宣见其毁瘠乃许之因此卧疾历年文宣每自亲临视疾疾愈除沧州刺史。

梁安成王秀之子归周爵黄台郡公文帝令文儒于麟趾殿校定经史仍撰世谱亦预焉寻以母老兼有疾疹五日番上便隔晨昏请在外署事诏许焉高祖以为文学博士以母老表请归养私门上。表曰:臣闻出忠入孝理深人纪昏定晨省事切天经伏惟陛下握镜临朝垂衣御宇孝治天下仁覃草木是以微臣冒陈至愿臣母妾褚年过养礼乞解今<身只>侍奉私庭伏愿天慈特赐矜许臣披款归朝十有六载恩深海岳报浅涓尘肆师掌礼竟无称职浙隈督察空妨能官方辞违阙庭屏迹闾里低徊系慕恋悚兼深高祖未许诏曰:开府梁之宗英今则位等三事所谓楚虽有材周实用之方藉谋猷匡朕不逮然进思尽忠退安侍养义在公私兼济岂容全欲犭旬已乎!亏此至公乖所望也。寻以母忧去职。

初在梁随上黄侯萧晔在淮南母于建康遘疾弗之知尝忽一日举身楚痛寻而家信至云:其母病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当身痛之辰即其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感风气服阕后一年犹杖而后起位陇右总管府司镇。

王谊字宜君迁御史大夫丁父艰毁瘁过礼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岁馀诏拜雍州别驾固让不许。

王颁字景彦梁太尉僧辩之子少倜傥有文武局其父平侯景留颁质于荆州遇元帝为周师所陷颁因入关闻父为陈武帝所杀号恸而绝食顷乃苏哭泣不绝声毁瘠骨立至服阕尝布衣蔬食藉蒿而卧周明帝嘉之召授左侍上士。

赵绰初仕周为内史中士以父艰去职哀毁骨立世称其孝。

苏威字无畏京兆武功人父绰仕魏为度支尚书威少有至性数岁丧父哀毁有。若成人后威拜尚书右仆射其年以母忧去职柴毁骨立帝敕威曰:公德行高人情寄殊重大孝之道盖同俯就必须抑割为国惜身朕之于公为君父宜依朕旨以礼自存未几起令视事固辞优诏不许。

威子夔为鸿胪少卿坐父事除名为民复丁母忧不胜哀而卒。

李德林年十六遭父艰自驾灵舆反葬故里时正严冬单衰跣足州里人物繇是敬慕之德林居贫轲母氏多疾方留心典籍无复宦情其后母病稍愈逼令仕进德林仕北齐为通直散骑侍郎与中书侍郎宋士素副侍郎赵彦深别典机密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因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诸士友陆骞宋士素名医张子彦等为合汤药德林不肯进遍体洪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太常博士巴叔仁表上其事朝廷嘉之才满百馀日夺情起复德林以羸病疠疾请急罢归梁彦光仕周为少驭下大夫母忧去职毁瘁过礼未几起令视事武帝见其毁甚嗟叹良久频蒙慰喻。

杨素父敷仕周为汾州刺史没于齐武帝亲总万机素以其父守节陷齐未蒙朝命上表申理帝不许至于再三帝大怒命左右斩之素乃大言曰:臣事无道天子死其分也。帝壮其言繇是赠敷为大将军谥曰:忠壮拜素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渐见礼遇。

刘士隽彭城人性至孝丁母丧绝而复苏者数次勺饮不入于口者七日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列植松柏狐狼驯扰为之取食。

杨庆字伯悦年二十五郡察孝廉以侍养不行其母有疾不解襟带者七旬及居忧哀毁骨立负土成坟齐文宣表其门闾赐帛三十疋绵十屯粟五十石位仪同三司田德懋魏国公仁恭之子少以孝友知名开皇初以父军功赐爵平原郡公授太子千牛备身丁父艰哀毁骨立庐于墓侧。

开皇初为考功侍郎高祖闻其事母孝赐舆服几杖四时珍味当时荣之后其母疾貌甚忧瘁亲故弗之识也。暨丁母艰诏鸿胪监护丧事归葬夏阳于时隆冬寒极衰绖徒跣冒犯霜雪自京及乡五百馀里足冻堕指疮血流离朝野为之伤痛州里赠助一无所受寻起令视事屡陈诚款请终丧制优诏不许灵帝见其毁瘠过甚为之改容顾谓群臣曰:吾见薛哀毁不觉悲感伤怀嗟异久之竟不胜丧病卒。

开皇初为太府少卿领营新都监丞丁父忧去职柴毁骨立未期起令视事固辞不许。

萧圆肃为贝州刺史以母老请归就养高祖许之姚最为太子门大夫以父忧去官哀毁骨立。

崔顺开皇中为协律郎太常卿苏威雅重之母忧去职性至孝水浆不入口者五日。

元寿字长寿少孤性仁孝九岁丧父哀毁骨立宗族乡党咸异之事母以孝闻位羽卫将军。

李德饶性至孝父纯寝疾辄终日不食十旬不解衣及丁忧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哀恸呕血数升及送葬之日会仲冬积雪行四十馀里单衰徒跣号踊几绝会葬千馀人莫不为之流涕位司隶从事。

徐孝肃汲郡人早孤不识父长问其母父状因求画工图其形像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养母至孝数十年家人不见其有忿恚之色及母老疾孝肃亲易燥湿忧瘁数年见者无不悲悼母亡孝肃茹蔬饮水盛冬单衰毁瘠骨立葬祖父母父母墓皆负土成坟庐于墓所四十馀载披发徒跣遂以身终。

华秋汲郡临河人幼丧父事母以孝闻家贫佣赁为养其母遇患秋容貌毁瘁须鬓顿改州里咸嗟异之及母终之后遂绝栉沭发尽秃落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有人欲助之者秋取拜而止之。

韦鼎遭父忧水浆不入口者五日哀毁过礼殆将灭性位至光州刺史。

韦秀才幼[A13C]悟八岁诵尚书十一通。《周易》居丧以孝闻位通直散骑常侍。

房彦谦字孝冲父然为广州刺史彦谦早孤年十五出后叔父子贞事所继母有逾本生子贞哀之抚养甚厚丁所继母忧勺饮不入口者五日事伯父乐陵太守豹竭尽心力每四时珍果口未先尝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族取则焉。

豆卢为渭州刺史丁父艰毁瘁过礼。

于宣道为内史舍人丁父忧水浆不入口者累日献皇每令中使敦谕起令视事免丧拜车骑将军。

达奚长孺为畦州刺史母忧去职性至孝水浆不入口者五日毁悴过礼殆将灭性天子嘉叹起为夏州总管。

杜整字育少有风九岁丁父忧哀毁骨立事母以孝闻位左卫将军。

长孙晟性至孝居忧毁瘠为朝士所称位左骁卫将军。

萧世廉开府摩诃之子父与汉王谅同逆伏诛世廉性至孝及摩诃凶终服阕后追慕弥切其父时宾故脱有所言及世廉对之哀恸不自胜言者为之欷终身不执刀刃时人嘉焉。

陈孝意为侍御史以父忧去职未期起授雁门郡丞在郡莱食斋居朝夕哀临每发声未尝不绝倒柴毁骨立见者哀之。

杨异九岁丁父忧哀毁过礼殆将灭性位冀州总管田翼不知何许人也。性至孝养母以孝闻其后母卧疾岁馀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母患暴痢翼谓中毒遂亲尝恶及母终翼一恸而绝其妻亦不胜哀而死乡人共厚葬之。

李士谦字子约赵郡平棘人髫龀丧父事母以孝闻母曾呕吐疑为中毒因跪而尝之自以少孤未尝饮酒食肉口无杀害之言至于亲宾来萃辄陈樽俎对之危坐终日不倦初仕魏广平王赞开府参军事后不仕。

郎茂年十九丁父忧居丧过礼位饶州刺史。

虞世基为内史侍郎以母忧去职哀毁骨立有诏起令视事拜见之日殆不能起帝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诏令进肉世基食取悲哽不能下炀帝使谓之曰:方相委仕职为国惜身前后敦劝者数矣。

杨玄感为礼部尚书其叔父约拜浙阳太守玄感与约恩义甚笃既怆分离形于颜色炀帝谓之曰:公比忧悴得非为叔耶玄感再拜流涕曰:诚如圣旨帝思约废立之功繇是征入朝。

●卷七百五十六

○总录部·孝第六

唐虞世南父荔陈天嘉中卒世南尚幼哀毁殆不胜丧陈文帝知其博学每遣中使至其家将护之及服阕召为建安王□曹参军世南叔父寄陷于陈宝应在闽越中世南虽除丧犹布衣蔬食至太建末宝应破寄还方令世南释布食肉位秘书监。

隋窦抗字道生父荣定尚隋文帝姊万安长公主官至雒州总管封陈国公抗在隋以帝甥之故甚见崇宠释褐千牛备身属其父寝疾抗躬亲侍扶衣不解带者五十馀日及居丧哀毁过礼后为梁州刺史丁母忧号恸绝而复苏者数焉文帝令宫人至第节其哭泣。

李百药定州安平人隋内史令德林之子至性过人初侍父母丧还乡徒跣单衣行数千里服阕数年容貌毁悴为当时所称大业初授百药为桂州司马行至太湖遇劫贼将加白刃其子安期跪泣请代父命贼哀而释之。

张志宽蒲州安邑人隋末丧父哀毁骨立为乡里所称贼帅王君廓屡为寇掠闻其名独不犯其闾邻里赖之而免者百馀家后为里正诣县称母疾急来归县令问其状对曰:母尝有所苦志宽亦有所苦向患心痛知母有疾令怒曰:妖妄之辞也。系之于狱驰验其母竟如所言令异之慰谕遣去及丁母忧负土成坟庐于墓侧手植松柏千馀株。

王少玄博州聊城人父隋末于郡西为乱兵所害少玄遗腹生年十馀岁问父所在其母告之因哀泣便欲求尸以葬时白骨蔽野无繇可辨,或曰:子以血г父骨即渗入焉少玄乃刺其体以试之凡经旬日竟获父骸以葬尽礼病创历年方愈。

赵慈景高祖潜龙时尚桂阳公主及义兵起隋人将捕之或有劝慈景避吏出入备兵无为坐受拘絷慈景曰:公之所言诚为良计但吾有老母以吾为命委之而去非吾心也。俄而吏捕系狱及隋平封开化郡公。

陈叔达武德中为侍中群臣食于御前菜有蒲菊叔达怀而不食高祖问其故对曰:臣母患口干求之不能致欲归以遗母高祖曰:卿有母可遗乎!遂涕泣呜咽久之乃止因赐物百段。

房玄龄父病绵历十旬玄龄尽心药膳未尝解衣交睫及父终勺饮不入口者五日位司空。

刘子翼临淮人贞观元年敕召入京辞以继母年老不赴及母卒摧毁伤感行路。

田伯明泾阳人少孤其伯母刘年十九而孀居操行贞固抚育伯明恩义甚笃及刘以寿终伯明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斋居菜食。

姚思廉丁继母忧结庐墓次毁瘠殆不胜丧位散骑常侍。

皇甫无逸贞观中为冀州刺史其母疾笃太宗令驿召之无逸性至孝承问惶惧不能饮食因道疾而卒薛万备为通事舍人初丁母艰截发为┶以充敛及葬庐于墓次负土成坟太宗闻而嘉之降玺吊慰焉王瞿昙华州郑人事亲以孝养闻乡里称其敬让葬祖父母及伯父皆负土成坟三年乃毕母终亦如之昼夜悲号哀感行路头发尽落形体枯悴墓门三年不掩夜尝寝于棺侧服终之后仍不离墓焉。

温振中书令彦博之子少有雅望官至太子舍人居丧以毁卒李乾祐为侍御史母卒庐于墓侧负土成坟。

吕方毅为右卫铠曹参军母终哀恸过礼竟以毁卒而车载丧随母輲车而葬友人郎馀令以白粥玄酒生刍一束于路隅奠祭甚为时人之所哀惜云:

刘审礼刑部尚书德威之子少丧母为祖母元氏所养隋末德威从裴仁基讨贼道路不通审礼年未弱冠时自乡里负载元氏渡江避乱及天下定始西入长安元氏有疾审礼必亲尝汤药元氏谓诸孙曰:我儿孝顺贯彻幽显吾一顾念宿疾顿轻贞观中历左骁卫郎将丁父忧去职及葬跣足随车流血洒地行路称之永徽中累迁将作大匠检校燕然都督袭封彭城郡公审礼父没虽久犹悲慕不已每见父时寮旧必呜咽流涕母郑氏早凶事继母平寿县主。又以孝闻县主稍有疾取忧惧形于容色朝夕不寐抚继母男延景友爱甚笃所得禄俸皆送母处以资延景之费而审礼妻子自处饥寒晏然未尝介意仪凤中为洮河道行军司马讨吐蕃没于阵其子尚乘直长逮庶弟太常丞延景诣阙自拘请入贼以赎其父兄高宗令中书侍郎薛元超慰之曰:汝父兄陷身虏庭犭旬忠竭节自缘赴救失所非其过也。即宜各守职位我自遣人赎之必其不来任汝子弟选一武艺者往也。逮庶弟岐州司马易从俄受诏往吐蕃中省父比至而审礼病卒易从号泣昼夜不止毁瘠过礼吐蕃哀其至行还其父尸易从徒跣万里从灵榇归葬彭城。

陈集原陇州开阳人代为岭表酋长父才有疾即终日不食永徽中才父呕血数升枕服苫庐悲感行路位豹韬卫将军。

裴敬彜为陈王府典签父智周暴卒敬彜时在长安忽泣涕不食谓所亲曰:大人每有疾处吾即踧然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废事在不测得无戚乎!遂请急倍道言归果闻父丧羸毁逾礼事母复以孝闻乾封中累转监察御史时母病有医人许仁则足疾不能乘马敬彜每自舆之以候母焉。

裴守真绛州稷山人早孤事母至孝及母终哀毁骨立殆不胜丧位宁州刺史。

欧阳通率更令询之子也。仪凤中为中书舍人袭封渤海县男丁母忧去职寻起复本官每入朝必徒跣至皇城门外及直在省则席地藉蒿非公事不言亦未尝启齿归家必衣衰绖号恸无常自武德已来起复而能哀戚合礼者无如通比以年凶未葬四年居庐不释服家人密以毡絮置所眠席下通觉而彻之元让雍州人弱冠明经擢第以母疾遂不求仕躬亲药膳蒸蒸致养不出闾里十馀年及母终庐于墓侧蓬发不节沐菜食饮水而已。

薛元超内使侍郎道衡之孙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有盘石道衡尝踞而草制元超每见此石未尝不泫然流涕。

王凤仕唐居官与其子逸及操遇贼贼胁逐凤逸以身护蔽之父乃得全二子皆死。

狄仁杰授并州都督府□曹其亲在河阳里第仁杰赴并州立太行山北望见白云孤飞谓左右曰:吾亲所居在此云下瞻望伫立久之云移乃行。

解琬为监察御史丁忧去职则天以解素习边事起复旧官令往西城安抚夷虏抗表恳辞太后嘉之下敕曰:解琬孝性淳厚言词哀切固辞强夺之荣乞就终忧之典足以激扬风俗敦奖名教宜遂雅怀仍其所请仍俟服阕后赴上。

朱宝积瀛州人自丧亲后庐于墓侧遂至逾年竟以毁卒。

姚元之为凤阁侍郎同三品长安四年以母老表请解政归养待诏则天下诏特从之以充相王府长史一事已上并同三品。

王友贞琅琊人弱冠母病笃医云:唯啖人肉乃差友贞独念无求理乃割股肉以贻亲病寻愈贞亦无毒痛则天闻而奇之就其家验问特蒙旌表。

潘元祚江夏人居亲丧结庐墓次负土成坟。

李迥秀睿宗时为鸿胪卿性至孝事母甚谨母氏庶贱而色养过人其妻崔氏尝叱其媵婢母闻之不悦迥秀即时出之或止之贤室虽不避嫌疑然过非出状何遽如此迥秀曰:娶妻本以承顺颜色茍违何敢留也。

崔沔为祠部员外睿宗时征拜中书舍人沔以母老疾在东都不忍舍之固请闲官以申侍养繇是改为虞部郎中。

李日知为给事中事母孝母年老尝疾病日知取急调侍数日而鬓发变白寻加朝散大夫其母未受命妇邑号而卒将葬发引吏人赍诰命而至日知在路既见即时殒绝久之乃苏巡察使卫州司马路敬潜入知境时闻其孝弟之迹使求其状日知辞让不报服阕累迁黄门侍郎。

王希夷徐州滕人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以牧佣供葬毕隐于嵩山。

居父瑰丧诏起复为工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抗表固辞词理恳切诏许其终制服阕就职。

韦虚心有孝行丁父忧哀毁过礼鬓发尽白朝廷深所嗟尚。

王维事母崔氏以孝闻闺门雍睦为众所推天宝中为库部郎中母终茹荼柴立殆不胜丧。

杨嵩珪陈留封丘人母凶负土成坟于所居别立灵儿画父母形貌享祀十有馀岁。

韩难陁花原人父凶庐于墓侧凡十六载。

杨绾早孤家贫养母以孝闻甘旨或阙忧见于色亲友访令干禄举进士调补太学正字。

为考功郎中事母孝谨母卒不胜丧而死。

高郢父伯祥先为好畤尉天宝末盗据京邑抵贼禁将加极刑郢时年十五被发解衣请代其父贼党义之乃俱释郢位至仆射。

陈屺镇州鼓城人居父丧哀毁发落庐于墓侧不掩墓门。

杨炎为起居舍人以亲老去官父没庐于墓侧。

贾直言父道冲以伎术得罪贬之赐于路直言伪令其父拜四方辞上下神祗伺使者视稍怠即取其以饮遂迷仆而死明日泄于足而后复苏代宗闻之减其父死直言亦自此病

崔纵为金部员外以父涣贬道州刺史纵弃官从养父卒累迁太常卿涣有宠妾郑氏纵以母事之郑性刚戾待纵不以理虽为大僚每加笞诟纵率妻子候颜敬顺不怠时以为难。

奚陟为左拾遗丁父忧哀毁过礼亲朋敬湣之德宗幸兴元召陟拜起居郎翰林学士陟辞以疾病久不赴职。

郭曜汾阳王子仪之长子子仪薨曜居丧甚得礼节。若儒家子居无何寝疾病或劝其子茹葱。若薤竟不属口而卒位太子少保。

第五琦为太子宾客琦子峰妇郑氏女皆以孝闻旌表其门。

段秀实性至孝六岁母疾秀实水浆不入口七日母病间然后饮食及父没哀毁过礼位司农卿。

张浦父子产为柳州临武令杖杀员外尉周少达有司断当绞之浦表请代父死不许。

张进昭庐州巢人母先患狐刺左手落经十三年乃亡进昭自截其腕庐于墓侧。

李愬西平王晟之子秀出昆季间愬早丧所保养于晋国夫人王氏及卒晟以本非正室令服缌愬号哭不忍晟感之因许服哀服既练丁父艰愬与仲弟宪庐于墓侧德宗不许诏令归第宿徒跣复往德宗知不可夺遂许终制位太子少保。

归崇敬苏州吴人少勤学以经业擢第遭丧父母哀毁以孝闻位兵部尚书致仕。

孔述睿越州人少与兄克符弟克让皆事亲以孝闻既孤俱隐于嵩阳山。

崔衍尚书左丞伦之子继母李氏不慈于衍衍为富平县尉伦使于吐蕃久方归李氏衣弊衣以见伦伦问其故李氏称自伦使于蕃中衍不给衣食伦大怒召行责诟命仆隶ㄏ于地袒其背将鞭之衍涕泣终不自陈伦弟殷闻之趋往以身蔽衍杖不得下因大言曰:衍每月俸钱皆送嫂处殷所具知何忍乃言衍不给衣食伦怒乃解繇是伦遂不听李氏之讠替及伦卒衍事李氏益谨李氏所生子郃每多取母子钱使其子以契书征负于衍衍岁为偿之故衍官至江州刺史而妻子衣食无所馀。

郑珣瑜初为大理评事以养母资禄求授阳翟县丞路隋泌之少子泌为浑瑊从事与吐蕃会盟而䧟隋方孩提后稍有知乃日夜啼号坐必西乡食不加肉母氏言其貌肖泌遂终身不镜其后吐蕃遗边将书求和隋哀泣疏陈愿允其请表三上德宗命中使谕旨以朝廷惩其宿诈俟更要于后信讫数岁不报及宪宗即位前年蕃使复款塞隋五献章上陈。又投书哀诉于宰相裴藩皆协力为奏言帝允之命徐复等聘之后乃令答诏疏䧟蕃者名氏令归中国吐蕃因复等还遣使来朝遂以泌及郑叔矩之丧与铭及遗录至朝野伤叹隋居丧益以孝闻后位至相辅令狐楚贞元七年登进士第桂管观察使王拱爱其才欲以礼□召惧楚不从乃先闻奏而后致聘楚以父掾太原有廷闱之恋。又感拱厚意登第后径往桂林谢拱不预宴游乞归奉养即还太原人皆义之及丁父忧以孝行闻位山西南道节度使。

柳公绰天资仁孝初丁母崔夫人之丧三年不沐浴继亲薛氏三十年姻亲不知公绰非薛氏所生元和中为湖南观察使地气卑湿公绰以母在京师不可迎视致书宰相乞分司雒阳以便奉养移为鄂岳观察使乃迎母至江夏。

窦□扶风人兄弟登进士科者三人唯□独为处士以节操闻及母卒咬一指置棺中因庐墓次位容官经略观察使。

蒋冽兄弟丁父艰庐于墓侧植松柏千馀株位尚书左丞。

刘敦儒子玄之曾孙母有心病日鞭棰人乃安子弟仆使不堪其苦皆逃遁他处唯敦儒侍养不懈体常流血及母终居丧致毁雒中人谓之刘孝子元和九年权德舆留守东都表其志行制授左龙武军兵曹分司东都。

归登字冲之雅实宏厚事继母以孝称位工部尚书李建字杓直陇西人父震雅州别驾建少孤家代贫无馀业与伯造仲兄逊于荆南躬耕致养位刑部侍郎。

周僧达继母即独孤铉之女弟也。铉长庆初为田弘正镇州从事及王庭凑作乱从事皆遇害铉时奉使邻境故得免死其母及血属皆为庭凑所囚初僧达母因随亲至镇州亦为庭凑所囚铉闻军乱惧不敢入留于境上僧达时在京闻乱奔赴镇州谒庭凑论以逆顺之理庭凑虽不能纳感其忠孝之心遂许僧达迎其亲以归当时朝议奖僧达之行授渭南县尉贬铉为硖州司户自此铉为士所鄙。

乌汉弘父重裔卒起复受左领军卫将军汉弘上表乞终父服文宗嘉诏从之服阕方受官。

薛革父嵩为昭义节度𬞟年十二为磁州刺史嵩卒军吏欲用河北故事胁𬞟知留后务𬞟伪许之让于伯父萼一夕以丧归及免丧累授右卫将军。

路敬淳孝友笃敬遭丧三年不出庐寝服竟方号恸入见其妻形容羸毁妻不识也。

潘师正者赵州赞皇人也。少丧母庐于墓侧以至孝闻。

韦处厚字德载幼有志性事继母以孝闻居父母忧结庐于墓次位中书侍郎平章事。

崔从举进士山南西道节度使严震奏充推官以父忧去职与兄熊庐于茔次手植松柏免丧闲居数岁史抟郢州长寿人年齿尚幼母亡庐墓被发泣血誓志终身。

丁公著字平子生三岁丧所亲七岁见邻母抱其子哀感不食因请于父绝粒奉道┆其幽赞父绪悯而从之年十七父勉令就学年二十一五经及第明年通开元礼授集贤校书郎校未终归侍乡里不应请辟居父丧躬负土成坟哀毁之容人为忧之里闾闻风皆敦孝悌。

罗让为咸阳尉丁父忧丧服既除尚麻衣茹荼不从四方之□者十年。

许康佐登进士第以家贫母老求为知院官人或轻怪笑而不答及母亡服终不就侯府之□君子知其不择禄养亲之志也。故名益重位礼部尚书。

刘三复润州句容人少孤贫母有废疾三复丐食供养不离左右久之不随乡赋。

王龟兴元节度使起之子征授左拾遗久之方至以父年将九十作镇远藩喜惧之年阙于供侍乞罢今职以奉晨昏优诏许之。

彖为左拾遗充史馆修撰天祐末进状以堂叔母在孟州济源私庄累月抱疾加甚无兄弟可以奉养强近可以告投兼以年将七旬地绝百里阙亲药膳命迫晓夕今欲暂乞假躬往侍疾粗展劬劳免违教义稍获痊损奔赴阙廷敕旨宜依。

梁杜晓父让能唐末为相赐死于临皋驿晓居丧柴立几至几性忧满服幅巾七年升丧沈迹自废者将十馀载光化中宰相崔裔判盐铁奏为巡官试校书郎寻除畿尉直弘文馆皆不起及哀帝东迁雒阳宰臣崔远判户部。又奏为巡官兼殿中或语之曰:康诛死子绍埋没不自显山涛以切理勉之乃仕孝子之志其忍令杜氏以时铺席祭其先人而嗣者同匹庶乎!晓乃就官。

张策少为僧居雍之慈恩精庐颇有高致广明末大盗犯阙策遂反初服奉父母逃难君子多之及丁父艰以孝闻服满自屏郊薮一无干进意。若是者十馀载后王行瑜帅州□为观察支使行瑜败死策与婢肩舆其亲南出境属边塞积雪为行者所哀太宗闻而嘉之奏为郑滑攴使。

张文蔚为中书舍人丁母忧退居东畿哀毁过人。

为监察御史丁内艰。又其父旅殡在远家贫无以备丧与弟琪当腊雪以单扶杖衔哀告人由是两丧还日不过食一溢常羸卧丧庐中不能兴大为时贤所叹忧阕再征为御史以疾不起成之镇荆州□为掌书记逾时乃就。

后唐张郎叔父宪为庄宗魏博推官王师与梁军战不利宪奔马北渡梁军急追殆将不济至晚渡河人多䧟水而没宪与郎履冰而行将及岸水䧟郎号泣以马棰引之宪曰:吾儿去矣。勿使俱䧟郎曰:忍睹季父如此俱死无恨郎偃伏引棰宪跃身而出是夜庄宗令于军中求宪,或曰:与王缄俱没矣。庄宗垂涕求尸数日闻其免也。遣使慰劳。

韩德潞州屯留人同光中母死割乳以祭庐于墓侧楚彦安宋州人同光中迁葬父母庐于墓隧。

张建立沧州乾符人割股以治母病母卒割心沥血祭辫发跣足庐于墓所三十年。

晋尹玉羽唐天复中随计京师甚有文称会有苴杖之丧累岁羸疾冬不释菅履期不变倚庐制阕隐居杜门无召官之意位少府监致仕。

张希崇初仕后唐为汝州防御使既之任遣人迎母赴郡母及境希崇亲肩版舆行三十里观者无不称叹为灵武节度使事母至谨每食则侍立而后进待盥氵敕毕方退时议高之。

朱壳许州人天福初父死庐于墓次。

王会濮州人居父母丧相次庐墓。

李泽濮州人刻木为父割股乳奠祭庐墓持服。

张福曹州冤句人居亲丧庐于墓次。

王殷少为华州小校谦谨好礼事父母尤谨积劳至华州军指挥使殷每与人结交过从皆先禀于母母命不从殷必不敢往虽在军旅交游不杂及为刺史政事小有不佳母察之立殷于庭诘责而杖之及母亡未几有诏起复殷上章乞终丧纪高祖嘉而从之崔为开封尹王瓒从事父氵彖有疾谓亲友曰:死生有命无以医为也。侍之衣不解带有宾至必拜泣告于门外请方便劝其进药氵彖终莫之从及丁忧哀毁过制明宗朝授监察御史不应命逾年诏再下乃就列焉。

史仁诩陈州项城人为母守坟三年父ど终复结庐持服。

马全节事母王氏至孝全节位历方镇温清面告毕尽其敬。

陈思让为卫州刺史父审确任金州防御使父母并亡思让奔丧近代武臣罕有执丧礼者思让不候诏去郡闻者嘉之。

颜衍为河阳节度副使知州事在孟津半岁得家问以父在营丘有风Φ其候稍加衍不奏弃官而去及星行至郡父疾如常衍则侍疾不复有食禄之心居岁馀父以疾不能起衍亲自掬矢尝膳未尝取倦闻者高之开运中为御史中丞以母老衰羸拜章请告除户部侍郎衍求扶持还乡少帝从之。

刘遂清性至孝居父之丧殆至灭性乡里称之。

鱼崇谅为工部侍郎翰林院学士以母年高多疾思归陜州再上章乞扶侍西行太祖不许解官以本官给假归赐母衣服钱绢茶药以遣之。

常贞陈州项城人葬父母后庐于墓侧披发跣足一十三年。

宗修已济州金乡人父母亡葬送后辫发跣足一夕截指祭奠庐于墓所立碣书佛经。

刘表微显德中为浚仪县令上章以母氏衰老乞解官归养从之。

●卷七百五十七

○总录部·孝感

夫天人之心其则不远精意所感盖由影响故鲁阳却日邹衍殒霜矧乎!孝者天之经地之义百行之始五常之先以最虚之性动不匮之德宜乎!永锡尔类降之百祥者也。夫非常之事六经罕述故孝感之异三代无闻然其微旨亦可见矣。仲尼所谓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斯岂诬哉!汉初所尚游侠而已色难之教沈冥不振暨乎!明帝至性自然甘露之瑞显于上陵卿士庶民化以成俗由是其事纷纶靡绝自此而下并论次之。

后汉古初长沙人郅恽(于粉切)为长沙太守先是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火火为之灭恽甄异之以为首举。

蔡顺字君仲汝南安城人以至孝称(汝南先贤传蔡顺事母至孝井桔橰朽在母生年上而顺忧不敢理之俄而有扶老藤生绕之遂坚固顺少孤养母尝出求薪有客卒至母望顺不还乃噬其指顺即心动弃薪驰归跪问其故母曰:有急客来吾噬指以悟汝母年九十以寿终未及得葬里中失火将逼其舍顺伏抱棺柩号哭叫天火遂越烧他室顺独得免太守韩崇召为东阁祭酒。

应顺为东平相有梓树生于厅事室上顺事后母至孝众以为孝感之应。

申屠蟠字子龙陈留外黄人累征不起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酒肉十馀年每忌日辄三日不食及葬庐于冢侧致甘露白雉以孝称。

蔡邕性笃孝母尝滞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一解襟带不寝寐者十旬母卒庐于蒙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邕仕至左中郎将。

姜诗字士游广汉雒人遭值年荒与妇佣作养母贼经其里束兵安步云:不可惊孝子母好饮江水儿尝取水溺死夫妇恐母知诈云:行学岁作衣投于江中俄而涌泉出于舍侧味如江水井中出鲤鱼一双诗寻除江阳令卒于官。

方储字圣明丹阳歙人幼丧父事母至孝母终自负土成坟种奇树千株白兔游其下(臣钦。若等曰:史不载所历之官)程坚字谋甫南阳人居贫以磨镜给养母丧哀号枥下有马每闻坚哭辄泪出暂辍刍草。

吴孟仁本名宗宗母嗜┺冬节将至时┺尚未生宗入竹林哀叹而┺为之出得以供母皆以为至孝所感累迁光禄勋遂至三公焉。

晋吴隐之年十馀岁丁父忧每号哭行人为之流涕事母孝谨及其执丧哀毁过礼每至临哭之时尝有双鹤惊叫及祥练之夕复有群雁俱集时人咸以为孝感后为度支尚书。

王裒父仪为文帝所诛裒三征七辟皆不就庐于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悲号涕泪著树树为之枯王祥性至孝早丧亲事继母朱氏至孝继母苛虐每欲危害祥色养无怠继母盛冬尝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卧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归奉母母。又思黄雀炙复有黄雀数十飞入其幕获以供母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焉供养三十馀年母终乃仕位至太保。

夏方字文正会嵇永兴人家遭疫疠父母伯叔群从死者十三人方年十四夜则号哭昼则负土十有七载葬送事毕结庐于墓侧种植松柏乌鸟猛兽驯扰其旁吴平为高山令。

许孜二亲没性毁骨立杖而能起建墓于县之东山躬自负土不受乡人之助或湣孜羸惫苦求来助孜昼则不逆夜便除之每一号泣鸟兽翔集孜以方营大功乃弃其妻镇宿墓所列植柏木亘五六里有鹿犯其松栽孜悲叹曰:鹿独不念我乎!明日忽见鹿为猛兽所杀置于所犯栽下孜怅惋不已乃为作冢埋于隧侧猛兽即于孜前自扑而死孜益叹息。又取埋之自后树木滋茂而无犯者积二十馀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所蒸蒸朝夕奉亡如存鹰雉栖其梁檐鹿与猛兽扰其庭圃交颈同游不相抟噬郡察孝廉不起。

刘殷字长盛新兴人也。殷七岁丧父哀毁过礼服丧三年未曾见齿曾祖母王氏盛冬思堇而不言食不饱者一旬矣。殷怪而问之王氏言其故殷时年九岁乃于泽中恸哭曰:殷罪[C260]深重幼丁艰罚王母在堂无旬月之养殷为人子而所思无获皇天后土愿垂哀湣声不绝者半日,于是忽。若有人云:止声殷收泪视地便有堇生焉因得斛馀而归食而不减至时堇生乃尽。又尝夜梦人谓之曰:西篱下有粟寤而掘之得粟十五锺铭曰:七年粟百硕以赐孝子刘殷自是食之七载方尽王氏卒殷夫妇毁瘠几至灭性时柩在殡而西邻失火风势甚盛殷夫妇叩殡号哭火遂越烧东家后有二白鸠巢其庭树自是名誉弥显齐王ぁ辅政拜新兴太守。

王延字延元西河人九岁母丧泣血三年几至灭性每至忌月则悲泣三旬继母卜氏遇之无道尝以蒲穰及败麻头与延贮衣其姑闻而问之延知而不言事母弥谨卜氏尝盛冬思生鱼敕延而不获杖之流血延寻汾叩冰而哭忽有一鱼长五尺踊出冰上延取以进母卜氏食之积日不尽,于是心悟抚延如已生延事亲色养夏则扇枕冬则身温被隆冬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后母终服丧居于墓侧后仕前赵刘聪为光禄大夫。

何珂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后起停柩在殡为邻火所逼烟焰已交家乏童使计无从出乃匍匐抚棺号哭俄而风止火息堂屋一间免烧其精诚所感如此后征散骑常侍不就。

吴逵吴兴人经荒饥疾病合门死者十有三人逵时亦病笃其丧皆邻里以苇裹而埋之逵夫妇既存家极贫穷冬无衣被昼则佣赁夜烧专甓昼夜在山未尝休止遇毒虫猛兽取为之下逵期年成七墓十三棺时有赙赠一无所受太守张崇义之以羔鹰礼焉卒于家。

盛彦广陵人也。母王氏因疾失明彦每言及未尝不流涕,于是不应辟召躬自侍养母食必自哺之母既病久至于婢使数见捶挞婢忿恨伺彦暂行取蛴螬炙饴之母食以为美然疑是异物密藏以示彦彦见之抱母恸哭绝而复苏母目豁然即开从此遂愈本邑大中正刘颂举为小中正。

潘综吴兴乌程人为遂昌长孙恩之乱ビ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因之坐地综迎贼叩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贼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孝子不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于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又一贼从后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孝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乃止得免。

赵焕父琨为苻健尚书梁州刺史司马勋入秦州获琨杀而弃其尸焕求父尸不得乃悲号不已俄有群乌悲鸣从山而来久而复反寻乌向山而得父尸宋崔怀顺父耶利没魏泰始初淮北陷没界上流奔者多有去就怀顺因此入北至桑干寻耶利时已卒怀顺绝而复苏载丧还青州徒跣冰雪土气寒酷而手足不伤时人以为孝感怀顺孤贫乡党哀之及敛给其斗米。

王彭盱眙直渎人少丧母文帝元嘉初父。又丧亡家贫力弱无以营葬兄弟二人昼则佣力夜则号感乡里并哀之乃各出夫力助作专须水而天旱穿井数十丈泉不出墓处去淮五里荷担远汲困而不周彭号天自诉如此积日一旦大雾雾歇专灶前忽生泉水乡邻助之者并嗟叹神异县邑远近悉往观之葬事既毕水便自竭九年太守刘伯龙依事奏言改其里为通灵里(彭无官而卒)。

邱杰字伟时吴兴乌程人十四岁遭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馀忽梦见母曰:死止是分别耳何事乃尔荼苦汝啖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二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瓯中有药服之下蝌蚪子数升邱氏世保此瓯孝明七年火焚失之(无官而卒)。

师觉授字君苫南阳沮阳人与外兄宗少文并有素业以琴书自娱于路忽见一人持书一函题曰:至孝师君苫前俄而不见觉授舍车奔归闻家哭声一叫而绝良久乃苏后撰孝子传八卷宋临川王义庆辟州祭酒主簿并不就。

陈遗少为郡吏母好食锅底饭遗在役常带一囊每煮食取录其ㄡ以贻母后孙恩乱聚得数升尝带自随及败逃窜多有饿死遗以此得活母昼夜泣涕目为失明耳无所闻遗还入户再拜号咽母豁然即明焦华父遗曾病甚冬中思瓜华忽梦人谓之曰:闻尔父思瓜故送助养呼从者进之华跪受之寤而瓜在手香非常也。父食之而病愈杰(无官而卒)。

张楚益州梓潼人母病命在属糸广祈祷苦至烧指自誓精诚感悟疾时得愈(史无官)。

南齐康昕字令先庐陵人有至性隐于华山服食不与俗人交母病亡已经日昕奔还号叫母即苏皆以为孝感所致(史无官)。

鲁康祚扶风人为屯骑校尉亦有至行母患乳痈诸医疗不愈祚乃跪两手捧痈大悲号母即觉少宽因此渐差时人以为有冥应。

袁昂为豫章内史丁所生母忧去职以丧还江路风浪暴骇昂乃缚衣著柩誓同沈溺及风止馀船皆没唯昂所乘船获全咸谓精诚所致。

宗元卿字希奖南阳人有至行早孤为祖母所养祖母病元卿在远取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为常乡里宗事之号曰:宗曾子(史无官)。

刘灵哲位齐郡太守前军将军灵哲所生母尝病灵哲躬自祈祷梦黄衣老公曰:可取南山竹笋食之疾立可史愈灵哲惊觉如言而疾瘳(南史。又载灵哲所生母病灵哲躬自祈祷梦见黄衣老公与药曰:可取此疾立可愈灵哲惊觉于枕间得之如言而疾愈药似竹根于斋前种叶似茈)。

解仲恭母病经时不差入山采药遇一老公与之曰:得丁公藤病立愈此藤近在前山际高树垂下便是也。忽然不见仲ぃ如其言得之治母病既差至今江陵人犹识此藤者(南史。又载解叔谦字楚梁母有疾叔谦夜于中庭稽颡祈福闻空中语云:此病得丁公藤为酒便差即访医及本草注皆无识者乃求访至宜都郡遥见山中一老公伐木问其所用答云:丁公藤疗风尤验叔谦便拜伏流涕具言来义此公怆然以四段与之并示以渍酒□叔谦受之顾视此人不复知处依□为酒母病即差臣钦。若等按此两说不同故并载之无官卒)。

韩灵敏会稽剡人早孤与兄灵尔并有孝性寻母。又亡家贫无以营凶兄弟共种瓜半亩朝采瓜子暮生已复遂以办葬事(史无官)。

王虚之字文静庐江石阳人十三丧母二十三丧父二十五年盐酢不入口疾病著床忽有一人来问病谓之曰:君疾寻差俄而不见病果寻差庭中杨梅树隆冬三实。又每夜所居有光如烛墓上橘树一冬再实时人咸以为孝感所致(史无官)。

傅琰为尚书右丞遭母丧居南岸邻家失火延烧琰屋琰抱柩不动邻人竟来赴救乃得俱全琰股髀之间已被烟焰。

明南兰陵人母病风积年沈卧明昼夜祈祷时寒明泪下为冰如箸额上叩头血亦为冰不溜忽有一人以小石函授之曰:此疗夫人病明跪受之忽不见以函奉母函中唯有三寸绢丹书为日月字母服之即平复后丧母不胜哀卒赠中书郎。

梁夏侯祥字叔业谯郡谯人年十六遭父艰居丧哀毁三年庐于墓侧尝有雀三足飞来集其庐户众感异焉为金紫光禄大夫卒。

为新安太守性至孝父服阕续遭母忧尝庐于墓侧哭泣之地革为不生。

陆襄为秘书监扬州大中正母尝患心痛医方须三升粟浆是时冬月日。又逼暮求索无所忽有老人诣门货浆水量如方剂始欲酬直无何失之时以襄孝感所致。

为会稽郡丞居母丧所居山尝有鸲鹆鸟在山三年不敢来服释还家此鸟乃至。

臧盾为领军将军有孝性随父宿直于廷尉母刘氏在宅夜暴亡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晓宅信果报凶问其感通如此。

褚翔为庐陵王长史少有孝性为侍中时母疾笃请沙门祈福中夜忽见户外有异光。又闻空中弹指及晓疾遂愈咸以翔精诚所致焉。

沈崇亻素为永宁令母卒昼夜号恸旬日殆将绝气及之瘗所不避雨雪倚坟哀恸每夜尝有猛兽来望之有声状如叹息者。

甄恬字彦幼为安南行参军数岁丧父哀感有。若成人年八岁问其母恨生不识父遂悲泣累日忽。若见有似其父也。时以为孝感家贫养母常得珍羞及居丧庐于墓次尝有鸟玄黄杂色集于庐树恬哭则鸣哭止则止。又有白鸠白雀栖宿其庐。

韩怀明上党人也。客居荆州年十岁母患尸注每发取危殆怀明夜于星下稽颡祈祷时寒甚切忽闻香气空中有人语曰:童子母须臾永差无劳自苦未晓而母豁然平复乡里以此异之怀明母年九十一以寿终怀明水浆不入口一旬号哭不绝声有双白鸠巢其庐上字乳驯狎。若家禽焉服释乃去州累辟不就。

阮孝绪于锺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绪至性冥通必当自到果心惊而返邻里嗟异之合药须得生人灭旧传锺山所出孝绪躬历幽险累日不值忽见一鹿前行孝绪感而后随鹿至一所遂灭就视果获此草母得服之遂愈时皆叹其孝感所致诏征不就。

裴子野为江夏王参军遭父忧去职居丧尽礼每至墓所哭泣处草为之枯有白兔驯扰其侧。

庾黔娄齐永元初为孱陵令到县未旬日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家人悉惊其忽至时易疾始二日医云:欲知差剧但尝粪甜增剧苦易治黔娄取尝之味转甜滑心愈忧苦至夕每稽颡北辰求以身代俄闻空中有声曰:征君寿命尽不可延汝诚祷既至止得申至月末及晦而易亡黔娄居丧过礼庐于墓侧。

庾沙弥为长城令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夕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炙取以身先试之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累日终丧不解绖不出庐户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墓在新林因有松柏百馀株自生坟侧后补歙令还除轻车邵陵王参军事随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静人以为孝感所致。

滕昙恭豫章南昌人年五岁母杨氏患热思食寒土俗所不产昙恭历访不能得衔悲哀切俄值一桑门问其故昙恭具以告桑门曰:我有两分一相遗昙恭拜谢捧以荐其母举室惊异寻访桑门莫知其所在其后门外有冬生树树株时忽有神光自树而起俄见佛像及夹侍之仪容光显著自门而入昙恭家人大小咸共礼拜久之乃灭远近道路咸传之太守王僧虔引为功曹不就。

江糸不字舍洁济阳考城人父光禄大夫糸不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糸不侍疾将期月衣不解带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慧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解者糸不第三叔禄与草堂寺智者□师善往访之智者曰:无量寿经云:慧眼见真得渡彼岸乃因智者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云:纯臣孝子往往感应晋世颜含遂见冥中送药近见智者知卿第二息感梦云:慧眼水慧眼则是五眼之一号。若欲造寺可以慧眼为名及就创造渫故井井水清冽异于常泉依梦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此遂差时人谓之孝感为南康王主簿。

天监初为著作郎十七随上黄侯晔在淮南母于建康遘疾居常弗之知忽一日举身痛楚寻其家信至云:其母病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当身痛之辰即其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成风气服阕后一年犹杖而后起。

宗凛为广晋县令遭母忧去职哭呕血两旬之内绝而复苏者三每旦有群鸟数千集于庐舍候哭而来哭止而去时论称之以为孝感所致。

刘霁为建康令十四居父忧有至性每哭取呕血母明氏寝疾霁年已五十衣不解带者七旬诵观世音经数至万遍夜因感梦见一僧谓曰:夫人尽君精诚所至特当为申延后六十馀日乃亡霁庐于墓哀恸过礼尝有双白鹤循翔庐侧刘敲不仕奉母兄以孝悌称寝食不离左右母意有所须口未及言敲已先知手自营办狼狈供奉母每疾病梦敲进药及翌日转有间效其诚感如此。

陈裴之礼为领军将军丁父遂忧遂墓在光宅寺西堂宇宏敞松柏郁茂范云庙在三桥蓬蒿不剪梁武帝南郊道经二庙顾而叹曰:范为己死裴为更生大同初都下旱蝗四篱门外桐柏雕尽唯遂墓犬牙不入当时异之。

庾子舆父出守巴西子舆以蜀路险难启求侍从以孝养获许父迁宁蜀子舆以相随父于路感心疾每痛至必叫子舆以闷绝及父疾哀恸将绝者再奉丧还乡秋水犹壮巴东有氵预石高出三十许丈及秋至则才如见马自有瞿塘大难行侣忌之部伍至此石犹不见子舆抚心长叫其夜五更水忽退减安流南下及渡复旧行人为之语曰:氵预如□本不通瞿唐水退为庾公初发蜀有双鸠巢舟中及至墓栖庐侧每闻哭泣之声必飞翔檐宇悲鸣激切欲为父立佛寺未有定处梦有僧谓曰:将修胜业岭南原即可营造明往履历果见标度处所有。若人功因立精舍居墓所以终丧服阕手足枯挛待人而起仍布衣蔬食志守坟墓叔该谓曰:汝。若固志吾亦抽簪,于是始仕虽以适长袭爵国秩尽推诸弟累迁中郎司马梁大通二年除巴陆内史便道之任路遇疾或劝上郡就医子舆曰:吾疾患危重全济理难,岂可贪官陈尸公廨因勒门生不得取入城市即于渚次卒遗令单衣袷履以敛酒脯施灵而已。

阮卓性至孝其父随岳阳王出镇江州遇疾而卒卓时年十五自都奔赴水浆不入口者累日属侯景之乱道路阻绝卓冒履险难载丧柩还都在路遇贼卓形容毁瘁号哭自陈贼哀而不杀之仍护送出境及渡彭蠡湖中流忽遇疾风船几没者数回卓仰天悲号俄而风息人皆以为孝感为南海王府谘议参军不之官。

徐份凌子也。份性孝悌凌尝遇疾甚笃烧香泣涕跪诵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凌疾豁然而愈亲皆谓份孝感所致后为太子少傅。

司马暠释褐大学博士累迁正员郎丁父艰哀毁逾甚庐于墓侧一日之内惟进薄麦粥一升墓在新林连山阜旧多猛兽暠结庐数载豺狼绝迹尝有两鸠栖宿庐所驯狎异常。

王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离左右梁时山阴外有暴水漂流居宅元规唯有一小舟仓卒引其母妹并孤妹入船亲自执戢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于树杪及水退获全时人皆称其至行所感入隋为东阁祭酒卒。

吴明彻字通昭泰郡人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坟营未备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天下亢旱苗稼{隹火}枯明彻哀愤每日田中号泣仰天自诉居数日有自田还者云:已苗生明彻疑之谓为绐已及往田所竟如其言秋而大获足葬用后为司空。

顾协除新安令未至县遭母忧刺史始兴王厚资遣之协送丧还于峡江过遇风同旅皆漂溺唯协一舫触石得泊焉咸谓精诚所致。

庾域累官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母好鹤唳域在位营求孜孜不怠一旦双鹤来下论者以为孝感所致。

高真与弟谧俱至孝父亡治丧墓次甘露白雉降集焉诏表闾里。

宋琼字普贤少以孝行称母鲁病季秋之月思瓜不已琼梦想见求而遂获时人称异母终州郡屡辟皆不就卒于家。

后魏邢虬为龙骧将军光禄少卿虬母在乡遇患请假而归值秋水暴长河梁破绝虬得一船而渡漏而不没时人异之。

阎元明河东安邑人也。少而至孝著乡闾孝文太和五年随北郡太守元明以违离亲养兴言悲慕母亦慈念泣泪丧明悲号上诉请归奉养一见其母母目便开刺史吕寿恩列状上闻诏下州郡表为孝门复其租调兵役令终母年(史无官)。

崔鸿为员外散骑常侍领郎中宣武延昌三年鸿以父忧解任甘露降其庐树前是年十一月以本官征鸿四年复有甘露降其京兆宅之树庭。

吴悉达河东闻喜人也。父母为人所杀四时号慕悲感乡邻及长报仇避地庄帝永安后欲改葬亡失坟墓推寻弗获号哭之声昼夜不止叫诉神祗忽于悉达足下地陷得父铭记因迁葬曾祖已下三世九丧倾尽资业不假于人哀感毁悴有司奏闻标闾复役以彰孝义(史无官)。

王崇字干邕阳夏雍邱人也。兄弟并以孝称身勤稼穑以养二亲仕梁州镇南府主簿母亡扶而后起鬓发堕落未及葬权殡宅西崇庐于殡所昼夜哭泣鸠鸽群至有一小鸟素质墨眸形大如雀栖于崇庐朝夕不去母丧始阕复丁父忧哀毁过礼是年夏风雹所经处禽兽暴死草木摧折至崇田畔风雹便止禾麦十顷竟无损落及过崇地风雹如初咸称至行所感崇虽除服仍居墓侧于其室前生草一根茎叶甚茂人莫能识至冬中复有鸟巢崇屋乳养三子毛羽成长驯而不惊守令闻之亲自临视州以闻之亲奏标其门闾。

北齐萧放字希逸梁宗室也。随父祗至邺祗卒放居丧以孝闻所居庐室前有慈乌来集各据一树为巢自午以前驯集饮啄午后更不下树每临时舒翅悲鸣全似哀泣家人则之未尝有阙时以为至孝之感后至散骑常侍。

后周张元年十六祖父成丧明三年元常忧泣昼夜读佛经礼拜以祈福祐后读药师经见盲者得视之言遂请七僧燃七烛七夜转药师经行道每言凡人张元为孙不肖使祖丧明令以烛光普施□界愿祖目见元求代暗如此经七日其夜梦见一老翁以金钅卑治其祖目谓元曰:勿忧悲也。三日后汝祖目必差元于梦中喜跃遂即惊觉乃遍告家人居三日祖果目明(史无官)。

柳霞有志行初为州主簿其父卒于扬州霞自雍奔赴六日而至哀感行路毁殆不可识后奉丧溯江西中流风起舟中之人相顾失色霞抱棺号恸愬天求哀俄顷之间风止浪息其母尝乳间发疽医云:此无救之理唯得人吮脓或望微止其痛霞应声即吮旬日遂瘳咸以为孝感所致。

陆政性至孝其母吴人好食鱼北土鱼少政求之尝苦难得后宅侧忽有泉出而有鱼遂得以供膳时人以为孝感所致因谓其泉为孝鱼泉。

皇甫遐遭母丧庐于墓侧负土为坟复于墓南作禅窟有鸱鸟各一徘徊悲鸣不离墓侧。若助遐者经月馀乃去远近闻其至孝竟以米面遗之遐皆受而不食悉以营佛斋焉郡县表上其状有诏旌异之(史无官)隋细回字孝政河东安邑人性至孝后周武成中父母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庐前生麻一株高丈许围之合拱枝叶郁茂冬夏尝青有乌栖其上回举声哭乌即悲鸣时人以为孝感武帝表其闾擢受甘棠令其子士雄少质直孝友丧父复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其庭前有一史无官槐树先甚郁茂至士雄居丧树遂枯死服阕还宅死槐复荣高祖闻之叹其父子至孝下诏褒扬号其所居为累德里。

姚察丁后母杜氏丧解职在服制之中有白鸠巢于户上仕陈至吏部尚书入隋为秘书丞。

王颁父僧辩为陈武帝所杀颁在关内服阕尝布衣蔬食藉而卧周明帝嘉之累拜开府开皇初上取陈之策及大举伐陈颁自请行率徒数百人从韩擒虎先锋夜济力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睡梦有人授药比寤而疮不痛时人以为孝感卒于齐州刺史。

李德林忄专陵安平人性至孝父纯寝疾十旬不解衣及居忧哀恸呕血数升后甘露降于庭树有鸠巢其庐纳言杨远巡省河北诣其庐吊慰之表改所居村名孝敬村里为和顺里后为通直散骑侍郎与中书侍郎宋士素副侍郎赵彦深别典机密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困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体红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

梁彦光字修望少岐嶷有至性七岁时父遇笃疾医云:饵五石可愈时求紫石英不得彦光忧悴不知所为于园中见一物彦光所不识怪而持归即紫石英也。亲属咸异之为至孝所感后为相州刺史卒。

华秋开皇中事母以孝闻母终庐于墓侧大业初调狐皮郡县大猎有一兔人逐之奔入秋庐中匿秋膝下猎人至庐所异而免之尔自此兔常宿庐中匿秋膝下驯其左右郡县嘉其孝感具以状闻炀帝降使劳问而表其门闾后群盗起尝往来庐之左右咸相诫曰:勿犯孝子乡人赖秋而全者甚众(史无官)。

翟普林楚邱人性仁孝事亲以孝闻州郡辟命皆固辞不就躬耕色养乡人谓为楚邱先生后父母疾亲易燥湿不解衣者七旬大业初父母俱终哀毁殆将灭性庐于墓次负土成坟盛冬不衣缯絮唯著单而已家有一乌犬随其在墓。若普林哀临犬亦悲号见者嗟异焉史无官有二鹊巢其庐前树每入其庐驯狎无所惊惧大业中司隶巡察奏其孝感擢授孝阳令。

陈孝意大业中为侍御史以父忧去职居丧过礼有白鹿驯扰其庐时人以为孝感之应。

唐高士廉事隋为通事舍人坐事谪为交趾朱鸢县主簿士廉事母以孝闻岭南瘴疠不可同行留妻鲜于氏养焉分别之际悲不自胜见者莫不欷士廉久在南方不知母问北顾弥切尝昼寝梦母与之言宛如膝下既觉而涕泗横集明日果得母诲议者以为孝感之应后为右仆射开府仪同三司。

张志宽蒲州安邑人隋末丧父哀毁骨立为州里所称贼帅王君廓屡为寇掠闻其名独不犯其庐邻里赖之而免者百馀家后为里长于县称母疾取急求归令问其状宽曰:母尝有苦志宽亦有所苦向患心痛知母有疾令大怒曰:妖妄之辞也。系之于狱驰验其母竟如所言令大异之慰谕遣去后丁母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有乌巢于庐前树上志宽哭临乌取悲鸣高祖授以员外散骑常侍表其门闾。

韦宏宗巴西人葬父母庐墓次庐前生芝草七十馀茎见者以为孝感诏免其课。

崔定仁博陵人丁父母忧斋居二十馀年不释衰服刻木人为偶像晨昏定省。若平生焉隋末群贼蜂起莫有侵掠者诏免其课役。

程袁师宋州人年十二丧父母以孝闻母患十旬衣不解带凡进汤药口必先尝贞观中代弟范雒州充防御使去后其母病终袁师闻问举声便吐血经涂七百里四日便至径赴墓所昼夜负土殆将毁灭内外亲戚观者不复识之。又葬曾祖父母经二十载其功始毕尝有白狼号鸣墓侧黄蛇驯扰庐内每哭则群鸟翔集朝夕不去刺史舒王元名表言之诏州县发遣量才授任袁师既至情不愿仕乃授儒林郎放还。

许坦豫州人年十岁馀随父入山采药父为猛兽所噬即号叫以杖击之兽遂奔走父以得全太宗闻而谓侍臣曰:坦虽幼童遂能致命救亲至孝自衷深可嘉尚授文林郎赐物五十段。

武宏度赠司徒士之兄子也。高宗永徽中父卒自徐州闻丧截发徒跣奔赴庐墓侧负土为坟晨夕哀号悲感行路冽风寒雪执作不疲日食仓米一溢形骸毁庐前树生素芝方圆一尺形似青铜叶。又有野狸每至宏度斋时必来求食往来驯狎曾无惊惧帝闻之下诏褒美旌表之。

安金藏中宗神龙初丧母寓葬于都南阙口北庐于墓侧躬造石坟石塔昼夜不息原上旧无水忽有涌泉自出。又有李树盛冬开花犬鹿相狎后为右骁卫将军封代国公。

李迥秀持节为朔方道行营大总管所居宅中生芝草数茎。又有猫为犬所乳中宗以为孝感所致使旌其门闾。

唐君祐东陵人玄宗先天二年江西道按察使奏君祐丧母哀感乡曲庐于墓次有芝草三茎生焉褚无量为剡王傅兼国子祭酒丁母忧解职庐于墓侧其所植松柏时有鹿犯之无量泣而言曰:山中众草不少何忍犯吾先茔树栽因通夕守护俄有群鹿驯狎不复侵害无量因此终身不食鹿肉。

石仵奴相州汤阴人三岁丧亲庐于墓侧凡二十馀年茔内有枯树重生枝叶群鸟驯扰乡里咸敬异之(史无官)。

梁文贞虢州阌乡人少从征役北固守迦而父母皆卒文贞恨不获终养乃穿圹为门磴道出入晨夕洒扫其中结庐墓侧未尝暂离自是不言三十年家人有所问但画字以对其后山水冲断驿路更于原上开道经文贞墓前繇是行旅见之远近莫不钦叹有甘露降茔前树白兔驯扰乡人以为孝感所致开元初县令崔季友刊石以纪之十四年刺史许景先奏文贞至孝特学绝伦泣血庐次十馀年请宣付史馆荣璧河南济源人开元二十四年正月河南尹崔隐甫奏荣璧两代同居凡四十馀年尝割右股肉以疗母疾及刺项血写佛经母疾以瘳请宣付史官从之(史无官)。

彭思义定州鼓城人居丧至孝庐于墓侧有嘉禾生及白兔驯扰(史无官)。

李贞古南郑县人肃宗宝应元年梁州刺史臧希让上言贞古行孝彰闻请付所司旌表从之贞古六岁而孤母欲改嫁贞古雨泣留之母遂守志母未食寝贞古不食寝及母亡负土成坟庐于墓侧有猛虎驯于庐前白鼠见于墓门村人异之(史无官)。

杨思贞陈留郡尉氏人父亡庐墓二十有八载有芝草白兔甘露等瑞诏赐粟帛旌表门闾(史无官)。

燕遗倩冀州人也。既孤于堂中刻木父母形像于帷帐衣服如存朝夕奠祭乡闾甚敬异之。

郭景华蜀郡人孝行过人父丧明景华昼夜啼泣宅中忽涌甘泉因以洗目渐明。

应先东阳郡人父亡庐于墓侧有芝草连理树诏旌表门闾(史无官)。

袁鸣忠州临江县人居丧庐于墓侧衔哀发声猛兽哮啖而至既见摇尾有仁心当哭必来既哭而去。

冯猛将州新平县人居丧以孝闻庆云见及杏冬结实诏有司旌表其门(史无官)。

许利川为睦州司士参军居母丧以孝闻有芝草八茎及连理树一株产于庐墓诏旌表其门。

樊漪邛州依政县人居父丧负土成坟庐于墓侧有兔鸽驯扰木生连理慈竹自生诏表其门闾。

张球信州弋阳人父殁五年庐于墓侧哀毁过礼墓门专上生芝草七茎有鹊巢于墓之竹诏旌表门闾(史无官)。

尹务荣彭城人丧亲庐于墓侧六年有芝草之祥诏旌表其门闾(史无官)。

杨炎丁父忧庐于墓前号泣不绝声有紫芝白鹊之祥史。又表其门闾孝著三代门树六阙古未有也。位至门下侍郎平章事。

黄亘邵武县人丧母庐于墓侧有紫芝生诏旌表其门闾(史无官)。

尹慎兖州人善骑射始为果毅丧母营合不识其父之墓昼夜号哭未浃日梦寐有指导焉遂发堆果得旧记验后至右卫上将军卒。

阎丰阝虢州湖城县人阎丰阝五代同居家内槐一株再生枝叶并画图以进(史无官)。

李渭越州萧山县人文宗太和七年三月浙江东道奏渭幼失父母与兄二人同居兄病渭割股疗之因差后两兄俱死奉寡嫂孤侄二十馀年衣食无偏庄田租税渭自主办资财钥寡嫂掌之姑侄妇孙共三十三人其家频生芝草诏旌表之(史无官)。

梁王去奢赵州军人有疾渐笃其子三人缵继绎各争行割肉以供其父缵割左乳左股继割右股绎割左右史无官史无官史无官股去奢食之病遂骤愈太祖嘉其孝行令本道给医药赐以谷帛。

后唐韩德潞州屯留人兄弟累世同居母死割乳以祭庐于墓侧累年种瓜合欢同蒂诏旌表之景ど东川普安县人守坟有芝草生明宗天成二年十一月本道上言(史无官)。

●卷七百五十八

○总录部·忠

《书》曰:为下克忠。《传》曰:忠为令德盖士之策名从官委质事君无贰尔心不为义疚时危而节见累至而行明周旋夷险秉操弥厉遭值事变守死无改是皆忠之属也。中代而下曷尝无其人哉!至乃勤身翼卫尽规缝阙诚心内著谨力兼茂义形于颠沛志烈于屯难去就之际确然不渝凶丑之会毅然有守垂谠言于将没全大节而陨命其或卑处纲佐退居士伍亦乃拳拳勖勉存心王室虽在亩亩犹不忘君斯可以为纯臣矣。

汉周糸沛人也。以舍人从高祖起沛尝为参乘高祖战有利不利终亡离上心帝以糸为信武侯(以其忠信故加此号)帝欲自击陈豨糸泣曰:始攻破天下未曾自行今上尝自行是亡人可使者乎!帝以为爱我赐入便门不趋封为胤城侯。

梅福为南昌尉(豫章之县)后去官归寿春数因县道上言变事(附县道之使而封奏也。变之事)求假轺传(小车之传也。)诣行在所条对急政(条对者一一条录而对之)。

龚胜字君实楚人征光禄大夫称疾乞骸骨哀帝赐策归老于乡里王莽既篡国遣五威将帅行天下风俗将帅亲奉羊酒存问胜明年莽复遣使者即拜胜为讲学祭酒胜称疾不应征后二年莽复遣使者奉玺书太子师友祭酒印绶安车驷马迎胜即拜秩上卿先赐六月禄直以办装使者与郡太守县长吏三老官属行义诸生千人以上入胜里致诏使者欲令胜起迎久立门外胜称病笃为床室中户西南牖下东首加朝服拖绅使者入户西行南面立致诏付玺书迁延再拜奉印绶内安车驷马进谓胜曰:圣朝未尝忘君制作未定待君为政思闻所欲施行以安海内胜对曰:素愚加以年老被病命在朝夕随使君上道必死道路无益万分使者要说至以印绶就加胜身取推不受使者即上言方盛夏暑热胜病少气可须秋凉乃发有诏使者五日一与太守俱问起居为胜两子及门人高晖等言朝廷虚心待君以茅土之封虽疾病宜动移至传舍示有行意必为子孙遗大业晖等白使者语胜自知不见听即谓晖等吾受汉家厚恩亡以报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谊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开口饮食积十四日死。

后汉王丰为光武突骑光武追尤来等贼乘胜轻进反为所败贼追及短兵接帝自投高岸丰急下马援帝帝抚其肩而上顾笑谓耿弇曰:几为虏嗤弇频射却贼得免。

赵憙素与邓奉善后奉反于南阳憙数遗书切责之而谗者因言憙与奉合谋光武以为疑及奉反帝得憙书乃惊曰:赵憙真长者也。即征憙引见赐鞍马待诏公车憙位至太傅录尚书事。

刘翊颍川人献帝迁都西京翊举上计椽是时寇贼兴起道路隔绝使驿稀有达者翊夜行昼伏及到长安诏书嘉其忠勤特拜议郎迁陈留太守。

字伯求辟司空府及董卓秉政逼以为长史病不就乃与司空荀爽司徒王允等共谋卓会爽薨以他事为卓所系忧愤而卒。

张温字伯慎少有名誉累登公卿亦阴与司徒王允共谋诛卓事未及发而见害田丰为侍御史弃官归家时袁绍起义。

兵卑辞厚币以招致丰丰以王室多艰志存拯救乃应绍命以为别驾劝绍迎天子绍不纳。

陈珪为沛相时吕布在下邳袁术欲结布为援乃为子索布女布许之(时布在徐州许以女嫁遣使韩胤以僣号议告布并求迎妇珪恐术布成婚则徐扬合从将为国难,于是往说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辅赞国政威灵命世将征四海将军宜与协同策谋图泰山之安今与术结婚受天下不义之名必有累卵之危布以怨术初不已受也。女已在途追还绝婚械送韩胤枭首于市珪欲使子登诣曹公布不肯遣会使者至拜布左将军布大喜即听登往并令奉章谢恩后布为曹公所围乃遣许汜王楷告急于袁术术曰:布不与我女理自当败何为复来相闻耶汜楷曰:明上今不救布为自败耳布破明上亦破也。术时僭号故呼为明上术乃严兵为布作声援布恐术为女不至故不遣兵救也。绵缠女身缚马上夜自送女出与术曹公守兵相触格射不得过复还城。

邓羲为荆州刘表治中献帝都许昌表虽遣使贡献然北与袁绍相结羲谏表表不听(汉晋春秋曰:表答羲曰:内不失贡职外不背盟主此天下之达义也。治中独何怪乎!)羲辞疾而退终表之世不出元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魏太祖已临兖州尚南依袁术术僭号欲以尚为太尉不敢显言私使人讽之尚无屈意术亦不敢强也。建安初尚逃还为术所害。

徐璆为东海相献帝迁许以廷尉征当诣京师道为袁绍所劫授璆以上公之位璆乃叹曰:龚胜鲍宣独何人哉!守之必死术不敢逼术死军破璆得其传国玺及还许并送前所假汝南东海二郡印绶司徒赵退谓璆曰:君遭大难尤存此邪璆曰:昔苏武困于匈奴不队七尺之节况此方寸印乎!

臧洪为即邱长灵帝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时董卓杀帝图危社稷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思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虎视此诚义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义不亦宜乎!超然其言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事邈先谓超曰:闻弟为郡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数不比于超矣。邈即引洪与语大异之乃使诣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遂皆相善邈计先有谋约会超至定议与诸牧守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咸共推洪洪乃摄衣升坛软血而盟曰:汉世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C260]纵害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伷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皆鉴之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魏李干初平中以众随太祖破黄巾于寿张。又从击袁术征徐州吕布之乱太祖遣干还乘氏慰劳诸县布别驾薛兰治中李封招干欲俱叛干不听遂杀干蜀法正字孝直先主与曹公争势有不便宜退而先主不肯退无敢谏者矢下如雨正乃往当先主前先主云:孝直避箭正曰:明公亲当矢石况小人乎!先主乃曰:孝直吾与汝俱去遂退位至尚书令参军将军赵云为先主车骑曹公追先主于当阳长阪弃妻子南走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难迁为牙门将军。

吴谷利为孙权左右给使以谨直为亲近监权征合淝乘骏马上津桥桥南已见撤丈馀无板谷利在马后使权持鞍缓控利于后著鞭以助马势遂得超渡权既得免即拜利都亭侯于武昌新装大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沂时风大盛谷利令舵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舵工曰:不取樊口者斩工即转舵入樊口风遂猛不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于不测之渊戏于猛浪之中楼船装高邂逅颠危柰社稷何是以利取敢以死争权,于是贵重之自此后不复名之尝呼曰:谷。

陈表父武为偏将军从孙权击合淝战死孙权复其客二百家在会稽表简视其人皆堪好兵乃上疏陈让乞以还官充足精锐诏曰:先将军有功于国国家以此报之卿何得辞焉表乃称曰:今除国贼报父之仇以人为本空枉此劲锐以为僮仆非表忠也。皆取科取以充部伍所在以闻权甚嘉之下郡县科正户羸民以补其处。

石伟有节操高行及吴亡晋武帝诏曰:吴故光禄大夫石伟秉志清白皓首不逾虽处危乱廉节可纪年已过迈不堪远涉其以伟为议郎加二千石秩以终厥世伟遂阳狂及盲不受晋爵。

晋郭琦为右著作郎赵王伦篡位。又欲用琦琦曰:我已为武帝吏不欲复为今世吏终身处于家。

王允之年在总角从伯敦谓为似已尝以自随出则同舆入则共寝敦尝夜饮允之辞醉先卧敦与钱凤谋为逆允之已醒悉闻其言虑敦或疑已便于卧处大吐衣面并污凤既出敦果然视见允之卧吐中以为大醉不复疑之时父舒始拜廷尉允之求还定省敦许之至都以敦凤谋议事白舒舒即与导俱启明帝成帝初随舒之会稽及苏峻反允之讨贼有功封番禺县侯邑千六百户。

刘敬宣为会稽王世子元显征虏参军事隆安二年王恭起兵于京口以诛司马尚之兄弟为名敬宣父牢之为恭前军司马辅国将军晋陵太守置左领兵而恭以豪戚自居甚相陵忽牢之心不能平及恭北举牢之为前锋太傅会稽王道子与牢之书备言祸福使以兵反恭牢之呼敬宣曰:吾与王恭皆蒙先帝殊恩今居元舅之重义心未彰唯兵是从吾不能审恭事捷之日必能奉戴天子缉穆宰相与否今欲奉国威灵以明逆顺汝以为何如敬宣曰:朝廷虽无成康之隆未有桓灵之乱而恭怙乱阻兵志陵京邑大人与恭亲无骨肉分非君臣虽共事少时意好不协今日讨之于情何有牢之至竹里斩恭大将颜延遣敬宣率高雅之等还京袭恭恭方出城跃军驰骑横击之一时散溃元显进号后将军以敬宣为谘议参军。又加宁朔将军后为辅国将军谋袭桓玄不克与司马休之高雅之等奔长安求救于姚兴得兵数千人。又为玄所破乃奔慕容德敬宣素晓天文知必有兴复晋室者。又梦丸土而服之既觉喜曰:丸者桓也。桓既吞矣。吾复本土乎!乃结青州大姓诸崔并要鲜卑大帅免达谋灭德推休之为主克日垂□时刘轨为德司空大被委任雅之。又欲要轨敬宣曰:此公年老吾观其有安齐志必不动不可告也。雅之以为不然遂告轨轨果不从谋颇泄相与杀轨而去。

韩遥之安帝时为荆州治中转平西府录事参军以刘裕父名翘字显宗遥之遂字显宗名儿为翘以示不臣刘氏与司马休之俱奔姚兴刘裕入关。又奔于魏。

刘迈仕桓玄后为竟陵太守及刘毅与刘裕等同谋起义迈将应之事泄为玄所害。

宋张畅为南谯王长史义宣既有异图蔡等以畅民望劝义宣留之及解南蛮校尉以授畅加冠军领丞相长史遣门生茍僧保下都因颜竣陈义宣[C260]状僧宝有私货停巴陵不时下舍义宣起兵津径断绝僧宝遂不得去义宣将为逆遣嬖人翟灵宝谓畅朝廷简练舟甲意在西讨今欲发兵自卫畅曰:必无此理请以死保之灵宝知畅不回劝义宣杀以犭旬众即遣召畅止于东齐弥日不与相见赖司马竺超民保持故获全免既而进号抚军别立军部以收民望畅虽署文抚檄饮酒尝醉不省文书随义宣东下梁山战败义宣奔走畅于乱兵自归为军人所掠衣服都尽值右将军王玄谟乘舆出营畅已得败衣遂排玄谟上轝玄谟意甚不悦诸将欲杀之队主张世营救免送京师下廷尉削爵土配左右尚方寻见原复起为都官尚书。

庾炳之为始兴王镇军长史于时领军将军刘湛协附大将军彭成王义康而与仆射殷景仁有隙凡朝士游殷氏者不得入刘氏之门独炳之游二人之间密尽忠于朝廷景仁称疾不朝见者历年太祖尝令炳之衔命去来湛不疑也。义康出藩湛伏诛以炳之为尚书吏部郎与右卫将军沈演之俱参机密。

王僧虔迁司徒左西属兄僧绰为元凶所害亲宾咸劝避难僧虔涕泣曰:吾兄奉国以忠贞抚我以慈爱今日之事苦不见及耳。若得同归九泉犹羽化也。袁淑为太子左卫率元凶劭将为逆其夜淑在直二更许呼淑及萧ど等流涕谓曰:主上信谗将见罪废省内无过不能受枉明旦便当行大事幸相与戮力淑及ど曰:自古无此愿加善思劭怒变色左右皆动ど惧乃曰:臣昔忝伏事尝思效节况忧迫如此取当竭身奉令淑叱之曰:卿便谓殿下真有是也。殿下幼时尝患风或是疾动耳劭愈怒因曰:事当克不淑曰:居不疑之地何患不克但既克之后为天地之所不容大祸亦旋至耳愿急息之劭左右引淑等衿褶。又就主衣取锦截三尺为一段。又中破分ど淑及左右使以缚淑出还省绕床行至四更乃寝劭将出已与萧ど同载呼淑甚急淑眠终不起劭停车风化门催之相续徐起至车后劭使登车。又辞不上劭因命左右与手刃见杀于风化门外时年四十六。

程天福随孝武镇彭城后魏太武亲率大众至彭城遣人云:魏主致意安北程天祚一介常人诚知非宋朝之美近于汝阳身被九创落在殿外我手牵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张并思集聚取已语之但其弟苦辞今令与来使相见天福谓使人曰:兄受命汝阳不能死节各在一国何烦相见。

巢遂为绥安令时会稽太守孔𫖮反义兴诸县唯遂守节不移不受伪爵。

王孚大明末为海盐令泰始初天下反叛唯孚独不同逆。

刘弥之青州人明帝即位薛安都反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弥之及张灵庆崔僧璇三军应安都弥之等寻归顺弥之青州强姓门族甚多诸宗从相合率奔北海据城以拒文秀。

何承天东海郯人谢晦镇江陵请为南蛮长史及晦进号卫将军转为谘议参军时朝廷既诛徐羡之将讨晦晦率兵既下承天留府不从及到彦之至马头承天自诣请罪彦之以其有诚宥之使行蛮府事后为廷尉卒。

邵领宗彭城人竟陵王诞举兵反孝武遣沈庆之讨伐彭城领宗在城内阴结死士欲袭诞先欲布诚于庆之乃说求为间谍见许领宗既出致诚毕复还城内事泄诞鞭二百考问不服遂支解之。

尹玄庆为海陵王休茂参军休茂杀司马庾深之等征兵为乱玄庆起义兵攻袭休茂生擒之将出中司马斩首休茂平以玄庆为射声校尉。

南齐桓康勇果骁悍宋大明中随太祖为军容使从世祖在赣县泰始初世祖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祖杨彖之皋分喜潜三奴向思奴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世祖郡追急康等死战破之。

曹道刚字景昭彭城人性质直萧谌之废立也。道刚死之初废帝虽与道刚狎而未尝敢讠州帝悦市里杂事以为欢乐道刚取避之益州韩护善骑马帝尝呼入华林园中令骑尝狎之道刚出谓明帝主上犹是小儿左右皆须正人使日见礼则近闻韩护与天子齐马并驰此导人君于危地道刚欲杀之既而遣人刺护及道刚死张融谓刘绘曰:道刚似不为讠舀亦复不免也。答曰:夫径寸之珠非不宝也。而奉之所病云:何不疗之哉!此道刚所以死也。

杜文谦者吴郡钱塘人明帝为南郡王文谦侍五经文局历太学博士出为溧阳令未之职会帝知权萧谌用事文谦乃谓舍人綦母珍之曰:天下事可知灰尽粉灭匪朝伊夕不早为计吾徒无类矣。尔之曰:计将安出答曰:先帝故人多见摈斥今召而使之谁不慷慨近闻王洪轨与赵越尝徐僧亮万灵会共语皆攘袂扌追床君其密报周奉叔使万灵会魏僧π杀萧谌则宫中之兵皆我用也。即勒兵入尚书斩萧令两郡伯力耳其次则遣荆轲豫让之徒因谘事左手顿其胸则方寸之刃足以立事亦万世一时也。今举大事亦死不举事亦死二死等耳死社稷可乎!若迟疑不断复少日录君称敕赐死父母为殉在眼中矣。珍之不能用时徐龙驹亦当得封珍之耻龙驹共诏因求别立事未及行而事败珍之在西州时有一手板相者云:当贵每以此言动帝。又图黄门郎帝尝问之曰:西州时手板何在珍之曰:此是黄门手板官,何须问帝大笑珍之时为左将军南彭城太守领中书通事舍人正直宿宣旨使即往蒋王庙祈福因收送廷尉周奉叔文谦同死文谦有学行善言吐其父闻其死曰:吾所以忧者恐其不得死地耳今以忠义死复何恨哉!王经母所以欣王经之义也。时人美其言梁江革为豫章王长史时魏徐州刺史元□僧降附革被敕随府主镇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马乃泛舟而还途经下邳遂为魏人执之魏徐州刺史安丰王延明闻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称患脚不拜延明将加害焉见革辞色严正更相敬重时祖桓同被拘絷延明使桓作欹器漏刻铭革唾骂桓曰:卿荷国厚恩已无报答今乃为虏立铭孤负朝廷延明闻之乃令革作丈八寺碑并祭彭祖文革辞以囚执既久无复心思延明逼之愈苦将加以棰扑革厉色而言曰:江革行年六十不能杀身报主今日得死为幸誓不为人执笔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日给脱粟三升仅馀性命值魏帝讨中山王元略反乃放革及祖桓还朝诏曰:前贞威将军镇北长史广陵太守江革才思通瞻出内有闻在朝正身临危不挠首佐台铉实允佥请可太尉临川王长史。

张讥为士林馆学士侯景陷台城讥崎岖难卒不事景。

乐子云位江陵丞魏克江陵众奔散呼子云子云曰:终为虏矣。不如守以死节遂仆地卒于马蹄之下。

陈沈文阿仕梁为五经博士简文在东宫引为学士及侯景寇逆简文别遣文阿招募士卒入援京师城陷与张嵊共保吴兴嵊败文阿窜于山野景素闻其名求之甚急文阿穷迫不知所出登树自缢遇有所亲救之便自投而下折其左臂及景平高祖以文阿州里表为原乡令监江阴郡。

萧摩诃为侍中骠骑大将军隋总管贺。若弼袭京口摩诃众溃被执及京城陷贺。若弼置后主于德教殿令兵卫守摩诃请弼曰:今为囚虏命在斯须愿得一见旧主死无所恨弼哀而许之摩诃入见后主俯伏号泣仍于旧厨取食而进之辞诀而出守卫者皆不能仰视。

后魏穆崇代人也。道武之居独孤部崇尝往来奉给窟咄之难崇外甥于植等谋执道武以应之告崇曰:今窟咄已立众咸归附富贵不可失愿舅图之崇乃夜告道武道武诛植等北逾阴山复幸贺兰部崇甚见宠待位至太尉徙宜都公卒。

张兖为幽州刺史道武天兴初征还后与崔逞答晋将书失旨黜为尚书令史及疾笃上疏曰:臣既庸人志无殊操值太祖诞应期运天地始开参戎氛雾之初驰驱革命之会托翼邓林寄鳞溟海遂荷恩宠荣兼出内陛下龙飞九五仍参顾问曾无微诚尘山露海今旧疾弥留气力虚损天罗有罪将填沟壑然犬马恋主敢不尽言方今中夏虽平九域未一西有不宾之南有逆命之虏岷蜀殊风辽海异教虽挺生明圣拨乱乘时而因几抚会实须经略介焉易失切在人谋伏愿恢崇道克广德心使揖让与干戈并陈文德与武功俱运则太平之化康哉!之美复隆于今不独前世昔子囊将终寄言城郢荀偃辞含遗恨在齐臣虽暗劣敢忘前志魂而有灵结草泉壤后数日卒。

娄提献文时为内三郎献文厌世提谓人曰:圣主升遐安用活为遂引佩刀自刺几至于死明文太后诏赐帛贰百疋。

甄珍为侍郎领御史中尉坐朋党免官时以鹰犬驰逐自娱朝廷有大事尤上表陈情。

徐遵明华阴人讲学于外二十馀人庄帝永安二年元颢入雒任城太守李湛将举义兵遵明同其事夜至民间为乱兵所害。

泉元礼雒州都督企之子东魏高敖曹围逼雒州杜为其乡道城既陷敖曹报企而企密诫元礼及其弟仲遵致力本朝仲遵以被伤不行元礼亦于路逃归时杜虽为刺史然巴人素轻杜而重泉及元礼至与弟仲遵相见感父临别之言潜与豪右结托信宿之间遂率乡人袭州城斩传首长安朝廷嘉之拜卫将军骠骑大将军世袭雒州刺史后元礼于沙苑战没复以仲遵为雒州刺史遵宿称略为乡里所归及为本州颇得时誉。

梁韦嵩遵为萧宝夤中兵参军深见信任宝夤反令嵩遵率众出征嵩遵伪受其署既行之后遂与侯。

德等还来袭城以功封乌氏县开国伯邑伍百户。

苏湛为萧宝夤行台郎中深见委任孝昌中宝夤大败东还朝廷以为雍州刺史后自猜惧害中尉郦道元乃称兵反时湛卧疾于家宝夤令姜俭报湛云:元略受萧衍意旨乃欲见除郦道元之来事不可测居不能坐受死亡今便为身计不复作魏臣也。与卿契阔故以相报死生荣辱与君共之湛闻举声大哭俭遽止之曰:何得便尔湛曰:百口居家即时屠灭如何不哭哭数十声徐谓俭曰:为我白齐王王本以穷鸟投人赖朝廷假王羽翼荣宠至此国步多虞不能竭忠报德乃欲乘人间隙有不臧之心信惑行路无识之语欲以羸败之兵守关问鼎今魏德虽衰天命未改。且王之恩义未洽于民但见其败未见有成苏湛不能以百口居家为王族灭宝夤复报曰:此自救命之计不得不尔所以不先相白者恐沮吾计故耳湛复曰:凡为大事尝得天下奇士今但共长安博徒小儿辈计较辨有成理不湛恐荆棘必生庭阁愿乞骸骨归乡里脱得因此病死以下见先人宝夤素重之以其病笃。且知不为已用听还武功宝夤败庄帝即位征补尚书郎既至庄帝曰:前闻卿答萧宝夤甚有美辞为我说也。湛顿首谢曰:臣虽言语不如伍被始终不易自谓过之然臣与周游契阔言得尽心而不能令其不反臣之罪也。庄帝悦拜散骑都尉仍领侍郎。

贾景隽以学识知名奉朝请迁京兆王愉府外兵参军愉起逆于冀州将授其官景隽不受愉杀之永平中赠东清河太守谥曰:贞。

王士良孝庄末为尔朱仲远府参军事与纥豆陵叔藩交战军败为藩擒遂居河右伪行台纥豆陵伊利钦其才擢授右丞妻以孙女士良既为姻好便得尽言遂晓以祸福伊利即归附朝廷嘉之。

北齐崔仲文东魏兴和中为丞相掾沙苑之败仲文持马尾以渡河及中流乍没乍出高祖望见之曰:崔掾也。遽遣船赴接既济劳之曰:卿为亲为君不顾万死可谓家之孝子国之忠臣加中军将军王纮为奉朝请兰京之乱纮冒刃捍御以其忠节赐爵平春县男赉帛七百段绫锦五十疋钱三万并金带骏马仍除晋阳令。

后周蔡袭高平人名著西州魏孝明正光中万侯奴寇乱关中袭乃背贼乘妻子归雒阳拜齐安郡守。

李远其先陇西人也。魏正光中天下鼎沸敕勒贼胡琮侵逼原州其徒甚盛远昆季率励乡人欲图拒守而众情猜惧颇有异同远乃按剑而言曰:顷年以来国家多难凶党乘机肆其毒螫王略未振缓其枭夷正是忠臣立节之秋义士建功之日丈夫,岂可临难茍免当在死中求生耳诸人并世载忠贞沐浴教义今。若弃同即异去顺就逆虽三尺童子犹或非之将复何颜以见天下之士有异议者请以剑斩之,于是众皆股忄栗莫不听命乃相与盟软遂深壁自守而外无救援城遂陷其徒多被杀伤唯远兄弟并为人所匿得免远乃言于兄贤曰:今逆贼孔炽屠戮忠良远欲间行入朝请兵救援兄晦迹和光可以免祸内同[C260]隙因变立功。若王师西指得表里相应既殉国家之急复全私室之危岂。若穷迫凶威坐见夷灭贤曰:是吾心也。遂定东行之策远乃崎岖寇境得达京师魏朝嘉之授武骑常侍俄转别将赐帛千疋并弓矢衣马等。

皇甫续武帝建德初为宫尹中侍武帝避暑云阳宫时宣帝为太子监国卫刺王作乱城门已闭百僚多有遁者续闻难赴之于玄武门遇皇太子下楼执续手悲喜交集帝闻而嘉之迁小宫尹。

薛端汾阴人初为司空高干雍参军以天下扰乱遂弃官归乡里魏孝武西迁文帝令大都督薛宗礼据龙门引端同行崇礼寻失守降东魏东魏遣行台薛循义都督一千兵西度据杨氏壁端与宗亲及家僮等先在壁中循义乃令其兵逼端等东渡方欲济河会日暮端密与宗室及家僮等叛之循义遣骑追端。且战。且驰遂入石城栅得免栅中先有百家端与并力固守贵等数来慰谕知端无降意遂收还河东东魏。又遣其将贺兰懿南汾州刺史薛琰达守杨氏壁端率其属并招喻村民等多设奇兵以临之懿等疑有大军便东进船溺死者数千人端收其器械复还杨氏壁文帝遣南汾刺史苏景恕镇之降书劳问征端赴阙以为大丞相府户曹参军。

卢辨范阳涿人也。初魏孝武入关事起仓卒辨不及至家单马而从或问辨曰:得辞家不辨曰:门外之治以义断恩复何辞也。孝武至长安授给事黄门侍郎领著作太祖以辨有儒术甚礼之朝廷大议尝日顾问赵青雀之乱魏太子出居渭北辨时随从亦不告家人其执志敢决皆此类也。

●卷七百五十九

○总录部·忠第二

后周薛整文帝时为瓜州义首整以国难未宁尝愿举宗效力遂率乡亲二千馀人入朝随军征讨整善抚驭躬同丰约是以士众并志羁旅尽其力用文帝尝从容谓整曰:卿远祖立忠而来可谓积善馀庆世济其美者也。初整远祖汉建威将军迈不为王莽屈其子孙避地河右故文帝称之。

隋苏威字无畏父绰魏度支尚书威五岁丧父周太祖时袭爵美阳县公周武亲总万机拜稍伯下大夫前后所授并辞疾不拜宣帝嗣位就拜开府隋高祖为丞相高屡言其贤高祖亦素重其名召之及至引入卧内与语大悦居月馀威闻禅代之议遁居田里高请追之高祖曰:此不欲预吾事。且置之。

陈茂河东猗氏人也。高祖为隋国公引为寮佐从高祖与齐师战于晋州贼甚盛高祖将排战茂固止不得因捉马高祖忿之拔刀斫其额流血被面词气不挠高祖感而谢之厚加礼敬后至唐终于梁州总管。

隋皇甫诞仁寿末为汉王谅并州司马炀帝即位征谅入朝遂发兵作乱诞谏之为谅所囚及杨素将至谅屯清源以拒之谅主簿豆卢毓出诞于狱相与协谋闭城拒谅谅袭击破之并抗节而遇害其子无逸时在长安闻谅反即用居丧之礼人问其故泣而对曰:大人平生犭旬节义既属乱常必无茍免寻而凶问果至。

敬钊仁寿中为繁畤令甚有能名汉王谅反师䧟其城贼帅墨弼执送伪将乔锺葵署为代州总管司马钊正色拒之誓之以死会锺葵败钊遂免卒于朝邑令。

陶谟为岚州司马汉王谅谋作乱州县莫不响应谟与繁畤令敬钊并抗节不从。

长孙行布晟之长子为汉王谅库直甚见亲狎谅于并州起逆率众南拒官军乃留行布城守遂与豆卢毓等闭门拒谅城䧟遇害。

豆卢毓为汉王谅府主簿炀帝即位征谅入朝谅纳谘议王之谋发兵作乱毓苦谏不从因谓弟懿曰:吾匹马归朝自得免祸此乃身计非为国也。今。且伪从以思后计毓兄显州刺史贤言于帝曰:臣弟毓素怀志节必不从乱但逼凶威不能克遂臣请从军与毓为表里谅不足图也。帝以为然许之贤密遣家人赍敕书至毓所与之计议谅出城将往介州令毓与总管属朱涛留守毓与涛曰:汉王构逆败不旋踵吾岂坐受夷灭辜负家国耶当与卿出兵拒之涛惊曰:王以大事相付何得有是语因拂衣而去毓追斩之时谅司马皇甫诞前以谏谅被囚毓,于是出诞与之协计及开府盘石侯宿勤武开府宇文永昌仪同成端长孙恺车骑安成侯元世雅原武令皇甫文颢等闭城拒谅部分未定有人告谅谅袭击之毓见谅至绐其众曰:此贼军也。谅攻城南毓时遣稽胡守城稽胡不识谅射之箭下如两谅复至西门守兵皆并州人素识谅即开门纳之毓遂见害时年二十八。

慕容遐为澶水丞汉王谅反抗节不从以诚节闻。

裴仁基为王世充礼部尚书及子左辅大将军行俨尚书左丞宇文儒童等数十人谋诛世充复尊立越王侗事泄皆见害夷其三族。

唐武士逸武德初为济王府户曹参军王镇并州士逸亦随去顷之刘武周䧟并州士逸没贼密令使者潜诣京奏贼可图之计敕慰勉之俄而武周平从太祖入朝授益州行台左丞。

杜行敏为齐王祐府兵曹督祐杀长史权万纪典军韦文振举兵诏兵部尚书李刑部尚书刘德威发兵讨之行敏等起兵执祐乃诛其党。

罗石头齐州人齐王祐反石头数祐罪援抢而前欲刺之为祐左右燕宏亮所杀诏赠亳州长史。

高君壮齐州城北高村人齐王祐反燕宏亮引骑击高村君壮遥数祐曰:主上亲平冠难成此大业万姓怀荷仰之如天地甲兵不可胜数尔忽驱城中数千百人构为乱如一手摇泰山不自量之甚也。其如君父何祐纵击虏之惭而不能杀诏以君壮为榆杜令李厚德弟育德归国为陟州刺史厚德时䧟王世充逃归渡河为冠所执世充囚之于获嘉使其作书召育德育德阳许之故其兄系狱久不死世充殷州刺史大师遣小师赵君[A13C]以兵守之厚德阴结于君[A13C]及城中人贾慈行谋据获嘉以叛。且待慈行如子弟与客十馀人大呼于上云:李家兵悉登城矣。君[A13C]于狱中以马载厚德拥狱囚及援兵数十人叫讠而出至衙门外逄伪长史赵景休斩之以犭旬众皆惧伏至厅前从者数百大师逾城而遁遂克殷州拜厚德为刺史。

戴胃为隋越王侗给事郎王世充将篡侗位胄言于世充曰:君臣之分情均父子理须同其休戚勖以终始明公以文武之才当社稷之寄与存与亡在于今日所愿推诚王室拟迹伊周使国有泰山之安家传代禄之盛则率土之滨莫不幸甚世充诡辞称善劳而遣之世充后逼越王加其九锡胄。又抗言切谏世充不纳繇是出为郑州长史令与兄子行本镇武牢韦陟天宝中为河东太守右相杨国忠忌其才望恐践台衡乃引河东人吴豸之谓曰:子能使人告陟乎!吾以子为御史豸之告陟与御史中丞结欲谋陷朝廷。又诱陟侄韦允志证之坐贬桂岭尉陟未之任再贬韶州平乐尉会禄山反䧟雒阳陟爱弟斌为贼所得国忠欲构陟为贼通应潜令吏卒伺其所居欲胁之令陟忧死其土豪人劝陟曰:昔张燕公窜逐藏于陈氏以免危亡诏命傥来谁敢申覆未。若轻舟千里。且匿溪洞候事清徐出,岂不美也。陟慨然应之曰:我积信于国朝非一代也。况素所秉心无负神理命之合尔其敢逃刑燕公之谋诚鬼厚意不能从也。因谢遣之遂坚卧不动经岁馀潼关失守。

韩洪为驾部员外郎天宝中以不附权门为杨国忠所嫉贬循州司马安禄山反哥舒翰守潼关闻奏授华州长史防御副使传召至关门指陈安危哥舒翰战败还京刑部尚书张均䧟贼为中书令仍伪署洪工部郎中侍御史洪与兄弟等谋携家出奔为贼觉乃令胡骑出入防援诡报骑将赴东京出城辞墓便欲窜匿为逆党追执与兄前万年县尉浩及男平等一家七人皆见害肃宗灵武即位素闻洪名拜洪江陵长史山南东道采访使兼御史中丞方倚以经济及闻抗节深加悼湣。

甄济字孟成安禄山表荐充范阳掌书记天宝末济察禄山有异志谋以智免卫县令齐诚信可乃求使至县具以诚告令弟澄密求羊血以为备至夜伪呕血疾不能支遂舁归及禄山反使伪节度使蔡希德领行戮者李等二人封刀来召察济诈不起即就戮之济以左手书云:去不得李持刀向前济引首以待希德欷叹之李退以实报禄山后安庆绪亦使人至县强舁至东郡安国观经月馀代宗收东都济起诣军门上谒乃送上都肃宗馆之于三司令受伪官瞻望以愧其心。

李岘为江陵长史至德元年江陵大都督永王擅领舟师下赴江陵以薛璆李台卿蔡□刘巨鳞为谋主阴有割据之志肃宗闻之诏令归于蜀不从唯岘辞疾赴行在。

秀实为安西判官肃宗即位于灵武征安西兵节度使梁宰潜怀异图秀实谓都将李嗣业曰:,岂有天子告急臣下晏然信浮妄之说岂明公之意耶嗣业遂见宰请发兵五千令嗣业统赴朔方以秀实为副帅。

穆宁性清刚重交游以气节自任天宝末佐采访使巡按尝过平原因与太守颜真卿密约擒禄山至是真卿亦倡义举郡兵以拒禄山会宁间使持书遗真卿曰:夫子为卫君乎!更无他词真卿得书大喜因奏署试大理评事河北采访支使宁以长子属母弟曰:惟尔所适茍不乏嗣吾无累矣。因往平原谓真卿曰:先人有嗣矣。古所谓死有轻于鸿毛者宁是也。愿佐公以定危难真卿深然之其后宁计,或不行真卿迫蹙弃平原夜渡河走肃宗在凤翔问状真卿以不用宁言对肃宗发驿召宁将以右职待之会真卿以抗直失旨事遂止。

苏震为长安县令甚著声绩天宝末逆贼禄山䧟京师玄宗幸蜀震与京兆尹崔光远冒贼锋舍弃家族自府廨署驰出开远门杀贼守门者以行时肃宗兴师灵武震涉历山谷昼夜兼程以达行在肃宗深嘉之即日拜御史中丞。

河南雒阳人襄邓营田判官丁母忧东都复为史思明所䧟藏匿不出思明尝为父将校怀旧恩。又素慕名欲必得之因令捕骑数十迹之遂得思明见之甚喜呼为郎君不名伪授御史中丞主击断之任时思明残杀宗室阴缓之全活者数百人。又尝密疏贼短长以闻事泄思明大怒诟骂仅而免死贼平除太子中允。

李承为河南采访使郭纳判官尹子期围汴城䧟贼拘承送雒阳承在贼庭密疏奸谋多获闻达西京克复例贬抚州临川县尉数月除德清令旬日拜监察御史。

薛之舆少居于海岱之间永泰中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初有淄青齐海登莱沂密德棣等州之地与田承嗣令狐彰薛嵩李宝臣梁崇义更相影响辟之舆为从事因奉使京师之舆逗遛不归正己召之再三之舆报曰:大人既未入朝之舆焉敢归使因逃匿于山间十馀年建中后方复仕宦。

邵真为成德军节度判官真尝为李宝臣掌文翰深所信任宝臣死其子惟岳擅领父众李正己田悦欲其同反各通使于惟岳真泣谏曰:先公位兼将相受国厚恩大夫衰绖之中遽欲违命同邻道之恶背先公之志必不可也。田悦与我密迩绝之恐速祸正己稍远绝之易耳但令悦使还报请徐思其宜执正己使于京师因请致讨朝廷必嘉大夫之忠而旌节可得。若授节于正己即当臣之为之奈何惟岳许之令真草奏将发孔目吏胡震颇任事谓惟岳曰:此事非细请与诸将吏议之至会议长史毕华曰:先公与二道亲好二十馀年一旦背之不可今执其使送京师大善脱未为朝廷所信正己兵强忽来袭我孤军无援何以敌之不。若仍旧勿绝徐观其变惟岳。又从之真。又劝惟岳遣其弟惟简入朝仍遣军吏薛广嗣请河东节度使马燧军求保荐屯兵束鹿田悦闻其谋使使谓惟岳曰:邵真惑乱军政必速杀之不然吾。且自讨其罪矣。惟岳遂杀之德宗建中二年赠真户部尚书与一子五品正员官。

张重政泗州刺史亻丕之子亻丕在州十馀年贞元二十一年拜金吾诏未至病卒军吏欲令重政代为将军政与其母徐氏拒不从获免顺宗诏曰:前昭义军泗州行营衙门兵马使大中大夫太子宾客兼监察御史张重政门有勋力性推义勇夙闻克家之美尝称抚众之才近者其父初亡群小扇惑诱以奇计俾执军麾而重政与其母兄号泣固拒遂全恳愿奔告元戎不为利回成其先志于家为孝子在国为忠臣军部乂安行义昭著念兹名节感叹良深宜洽恩荣俾宏激劝礼无避于金革理当繇于权夺戎章宪府式示兼崇可起复云麾将军守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太子詹事兼御史中丞仍委淮南节度使与要职事任使。

高彦昭不知何许人初事李正巳子纳叛彦昭以濮州降于河南都统刘玄佐纳怒杀其妻子彦昭后从玄佐救宁陵复汴州累以功授颍州刺史。

郑云达德宗朝朱滔表为从事授监察御史后滔发兵助田悦为逆云达谕之不从遂弃妻子驰长安由检校祠部员外郎授谏议大夫赐以金紫厚被赏赉路泌建中末为城门郎属德宗违难奉天泌时在京师弃妻子潜诣行在所。又从幸梁州排溃军而出再为流矢所中裂裳濡血以策说浑瑊深敬待之。

裴行立江西道节度李锜之甥也。初锜以宣州富饶有并吞之意遣四院随身兵马使张子良李奉山田少卿领兵三千分路将收宣池等州三军夙有顺志而未知发及是后确然同心行立亦思向顺锜之密谋多决于行立属以锜之密计传于二将故得口约共子良等发兵于外行立应于内是夕子良等屯师于营声言将行实伺便而动召其众告之曰:诸君知所为乎!仆射反状已闻于朝四方精兵咸闻进讨况尝湖镇将相次见杀势已蹙矣。方遣吾辈远袭宣城,岂能保全徒死耳转祸为福见机而作皆事机也。于诸君如何众皆悦从子良复谕之知志可保乃回戈趋城行立举火为应内外鼓讠声骇四远行立先率兵直趋牙门锜惊问左右曰:城外有何兵马来曰:张中丞锜大怒。又问曰:门外谁兵马是何多也。左右曰:裴侍御锜抚膺曰:行立背吾耶乃跣足匿于女楼之下最亲将李钧领挽硬三百人趋山亭院将战为行立伏兵所截遽引退之须臾钧已传首城下锜举家皆哭子良宣命城中具陈顺逆连声呼锜请令束身归朝左右乃执锜裹之以幕糸追而出之送于阙下。

令狐建父彰为滑亳魏博等州节度既终建初为三军逼夺情礼建守死不从天下士多义之谓彰善终建后至大将军。

李惟简宝臣第三子也。初王武俊既诛惟岳。又械惟简送京师德宗拘于客省防伺甚峻朱Г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赴奉天德宗嘉之用为禁军将军。

权皋为监察御史时玄宗在蜀会丁母丧因家洪州时南北隔绝或逾岁不闻诏命有中使奉宣至洪州经时未复过有求取州县苦之时有王遘为南昌令将执按之因见皋白其事皋不言久之垂涕曰:方今何繇可致一敕使而遽有此言因掩涕而起遘遽拜谢之。

苏弁为奉天县主簿时德宗仓卒迁华县令杜正元上府计事闻大驾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窜山谷弁声言于众曰:君上避狄臣下当伏难死节昔肃宗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上命斩之以犭旬诸君知其事乎!众乃迎扈储待无阙德宗嘉之就授试大理司直贼平拜监察御史历三院。

高沐进士及第以家族在郓李师古署为判官居数年师道擅袭每谋不顺沐于同列郭户李公度等必广引古今成败谕之前后说师道为善者凡数千言其判官李文会孔目官林英皆为师道信用乘间相与涕泣于师道前曰:文会等血诚忧尚书之家事反为高沐辈所嫉尚书柰何不惜十二州之地成高沐等百代之名乎!复日夜谗构繇是渐见疑忌令沐知莱州事而林英因奏事至京师吏密报师道云:高沐潜有诚款至朝廷矣。师道大怒李文会从而构成之沐遂遇害于迁所而囚郭户于莱州其血属皆徙远地及淮西平师道渐惧李公度与其大将李英昙乘其惧也。说师道乃献三州及入质长子初甚然之中悔将杀公度贾直言闻之谓师道用事诸奴曰:今大祸将至,岂非高沐冤气所为。又杀公度是益其疾也。乃止逐英昙于莱州未至缢杀之。又有崔承宠杨偕陈佑崔清皆以怀顺为贼所恶李文会呼为高沐之党沐之遇害承宠等同被囚放郭户名亚于沐虽不死备尝困辱矣。及刘悟平贼遽召李公度执手欷既除滑州节度首辟户及公度为从事。

李夷简为郑县丞遇朱Г僭逼德宗避难于奉天Г初扬言将迎车驾逆顺未辨俄而遣使速出潼关行至华州邮吏李翼纵之不问夷简谓翼曰:朱Г必有异谋前发幽陇兵五千救援襄城皆Г之部曲也。今所遣使是必遣往襄城耳上越在外未有防虞。若五千之兵倍道兼行不数日而至助Г为逆其为祸也。非细不如径追其使。若果挟征兵之符便宜戮之翼驰往潼关及之鞠验果有Г符实追襄城之兵也。翼言于关将元光光立斩Г使收其符遣使间道献于行在遂以元光为华州刺史元光不举翼之功时罕知者。

田悦之将也。德宗建中三年悦反与淄青李纳会于濮阳因请助兵纳分麾下数千人随之至是纳为河南诸军所迫自濮阳奔归濮州征兵于悦悦使以三百骑护送之纳兵既归遂悉其众降于马燧迁试太子詹事兼御史中丞封仪阳郡王实封三百户父令奇初为悦部将至是因之出遂令三子同降于燧悦怒执令奇令奇大呼慢骂之悦族其家赠令奇户部尚书。

李景略幽州人大历末寓居河中李怀光为朔方节度使招在幕府奏授大理司直迁监察御史及怀光屯军咸阳反状始萌景略说怀光请修宫阙迎大驾怀光不从景略出军门大哭曰:谁知此军一旦䧟于不义军士相顾甚义之因退居私家。

王士则镇州承宗之叔父也。元和四年士则以承宗拒命率从事刘栖楚及骑士驰京师召见劳问之李全略本姓王名日简为镇州小将节度使王承宗没军情不安自拔归朝授代州刺史。

田布成德节度使中书弘正第三子也。始弘正为田季安礻卑将镇临清县布时尚幼尝密说其父以其所镇之众归朝宏正虽不能行甚奇重之。

傅良弼为神策行营乐寿镇兵马使李寰为博野镇初王廷凑叛良弼寰所镇介居燕赵而二嗛舀之以利胁之以威屡趣其降各以一旅之众坚壁不战贼不能取诏赦廷凑以良弼为沂州刺史。

杨元卿少孤慷慨有才略时吴少诚专蔡州朝廷姑息之元卿白衣谒见署以剧县旋辟为从事奏授试大理评事后事少阳转监察里行因上奏宰相吉甫深嘉慰纳自是一岁或再随奏至京师元卿每与少阳言谕以大义遂为凶党所构赖节度判官苏肇保持免元卿潜奉朝廷内少阳之事及少阳死其子元济继立元卿说曰:先尚书性[A092]诸将皆饥寒今须布惠以自固府中有无元卿熟知之曷。若散聘诸道卑辞厚礼以丈人行呼群帅,庶几一助而诸将大获矣。元卿愿将留后表上闻朝廷安得不从哉!元济许之元卿即日离蔡以贼势盈虚条奏潜请诏诸道拘留使者元济觉元卿妻陈氏并四男与苏肇同日为元济所杀诏授元卿岳王府司马改太子仆射迁蔡州刺史未行改光禄大夫每宰相奏对延英必召入计事及蔡州平超拜左金吾卫。

将军梁韦震唐末为宣武节度副使乾宁二年七月内昭宗狩于石门震奉表自虢略山中间道奔问进献行在昭宗大悦复命授检校司徒震本名肇至是赐名震太祖特为制字其优遇如此。

后唐史敬容太原人事太祖为帐中纲纪甚亲任之庄宗之初嗣晋王位李克宁阴构异图将害庄宗事发有日矣。克宁密引敬容以邪谋谕之既而敬容白贞简太后太后惶骇召张承业李存璋等图之克宁等伏诛以功累历郡守。

刘彦琮字比德云中人也。事武皇帝累从征役先是绛州刺史玉瓘叛武皇言于彦琮意欲致之无几从畋于汾晋之郊彦琮奔绛瓘以为附己待之甚厚因命为亲骑会瓘出猎于驱驰之际彦琮刃瓘之首来献武皇甚奇之。

汉梁晖淦阳人少为盗会契丹犯阙晖收集徒党先入磁州无所侵犯遣使送款于高祖晖侦知相州颇积饷。且无守备遂以三月二十一日夜与其徒逾垣而入杀契丹十人夺器用数万计遂据其城北主先遣伪命相州节度使高唐英率兵讨之未几北主至城下是月四日攻拔之遂屠其城。

●卷七百六十

○总录部·忠义

夫忠者臣下之高行义者制事以合宜谓其益也。犭旬死而无二语其大也。灭亲而不顾然贞一之道存乎!诚节而逆顺之理著于艰危自正道浸微祸阶萌立纪律隳弛而莫制英贤驰骛而不足谏或见拒黜之无怨难之将作奋不顾命乃至因利陈说唱合义举借势鼓怨用图兴复挺身而誓除逆节誓心而耻仕伪朝感至流涕愤以碎首精贯白日仇不同天虽或时移运谢赍志弗克其英风馀烈良足尚焉。

富辰周襄王之大夫也。襄王十七年王以翟师伐郑王德翟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王弗听十八年王黜翟后翟人来攻富辰曰:吾骤谏王王弗从以及此难。若我不出其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言率其所属以死难)。

汉张充为期门郎时王莽居摄充等六人谋共劫莽立楚王发觉诛死。

后汉鲍永字君长宣之子也。永初为郡功曹王莽以鲍宣不附己欲灭其子孙都尉路平承望风旨规欲害永太守茍谏拥护召以为吏常置府中永因数为谏陈兴复汉室翦灭篡逆之策谏每戒永曰:君长几事不密祸倚人门永感其言及谏卒日送丧归扶风路平遂收永弟升太守赵兴到闻乃叹曰:我受汉茅土不能立节而鲍宣死之,岂可害其子也。敕县出升复署永功曹。

郭丹为更始谏议大夫持节使南阳更始败诸将悉归光武并获封爵丹独保平氏不下为更始发丧衰绖尽哀建武二年遂潜逃去敝衣间行涉历险阻求谒更始妻子奉还节传因归乡里。

赵熹为更始郎中累迁五威偏将军更始败熹遇更始亲属皆裸跣涂炭饥困不能前熹见之悲感所装缣帛资粮悉以与之将护归乡里。

王遵字子春父为上郡太守遵少豪侠有才辨虽与隗嚣举兵而尝有归汉意曾于天水私谓来歙曰:吾所以力不避矢石者岂要爵位哉!徒以人思旧主先君蒙汉厚恩思效万分耳。又数劝嚣遣子入侍前后辞谏切甚嚣不从故去焉。

闵贡为河南中部掾时袁绍袁术诛宦官中常侍段珪劫天子出贡北到河上天子饥渴贡烹宰进之励声责张让等曰:君以阉宦之隶刀锯之残越从洿泥扶持日月卖弄国恩阶贱为贵劫迫帝王荡覆王室假息漏刻游魂河津自亡新以来奸臣贼子未有如君者今不速死吾射杀汝让等惶怖乂手再拜叩头向天子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

臧洪广陵人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时董卓图危社礻洪说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虎视此诚义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动桴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义不亦宜乎!超然其言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事邈先谓超曰:闻弟为郡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数不比于超矣。邈即引洪与语大异之乃使诣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遂皆相善邈既先有谋约会超至定议乃与诸牧守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咸共推洪洪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C260]纵害祸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伷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

魏田畴幽州人也。汉末刘虞为本州牧时董卓迁献帝于长安虞叹曰:贼臣作乱朝廷播荡四海俄然莫有固志身备宗室之遗老不得自同于众今欲奉使展效臣节安得不辱命之士乎!众议咸曰:田畴虽年少多称其奇畴时年二十二矣。虞乃备礼请与相见大悦之遂署为从事具其车骑将行畴曰:今道路阻绝寇虏纵横称官奉使为众所指名愿以私行期于得达而已虞从之畴乃归自选其家客与少年之勇壮募从者二十骑俱往虞自出祖而遣之既取道畴乃更上西关出塞傍北山直趣朔方循间径去遂至长安致命诏拜骑都尉畴以为天子方蒙尘未安不可以荷佩荣宠固辞不受朝廷高其义三府并辟皆不就初畴将行引虞密与议畴因说虞曰:今帝王幼弱奸臣擅命表上须报惧失事机。且公孙瓒阻兵安忍不早图之必有后悔虞不听。

杨阜天水冀人凉州刺史韦康辟为别驾马超率诸戎渠帅以击陇上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惟冀城奉州郡以固守超尽兼陇右之众而张鲁。又遣大将杨昂以助之凡万馀人攻城阜率国中士大夫及宗族子弟胜兵者千馀人使从弟岳于城上作偃月营与超接战自正月至八月拒守而救兵不至州遣别驾阎温循水潜出求救为超所杀,于是刺史太守失色始有降超之计阜流涕谏曰:阜等率父兄子弟以义相励有死无二田单之守不固于此弃垂成之功䧟不义之名阜以死守之遂号哭刺史太守卒遣人请和开城门迎超超入拘岳于冀使杨昂杀刺史太守阜内有报超之志而未得其便顷之阜以丧妻求葬假阜外兄姜叙屯历城阜少长叙家见叙母及叙说前在冀中时事欷悲甚叙曰:何为乃尔阜曰:守城不能完君亡不能死亦何面目以视息于天下马超背父叛君虐杀州将岂独阜之忧责一州士大夫皆蒙其耻君拥兵专制而无讨贼心此赵盾所以书弑君也。超强而无义多[C260]易图耳叙母慨然敕叙从阜计计定外与乡人姜隐赵昂尹奉姚琼孔信武都人李俊王灵结谋定讨超约使从弟谟至冀州语岳并结安定梁宽南安赵衢庞恭等约誓既明十七年九月与叙起兵于卤城超闻阜等兵起自将出而衢宽解岳闭冀城门讨超妻子超袭历城得叙母叙母骂之曰: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超怒杀之阜与超战身被五创宗族昆弟死者七人超遂南奔张鲁陇右平定。

金祎字德祎曹公为魏王祎自以世为汉臣自日䃅讨莽何罗忠诚显著名节累叶睹汉祚将移谓可复兴乃喟然发愤遂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太医令吉本本子邈邈弟穆等结谋纪字季行少有美名为丞相掾王甚敬异之迁侍中守少府邈字文然穆字思然以祎慷慨有日䃅之风。又与魏王丞相长史王必善因以闻之。若杀必欲挟天子以攻魏南援刘备时蜀中强盛而王在邺留必典兵督许中事文然等杂人及家僮千馀人夜烧门攻必祎遣人为内应射必中肩必不知攻者为谁以素与祎善走投祎夜唤德祎祎家不知是必谓为文然等错应然曰:王长史已死乎!卿曹事立矣。必乃更他路奔一曰必乃欲投祎其帐下督谓必曰:今日事竟知谁门而投人乎!扶必奔南城会天明必犹在文然等众散故败后十馀日必竟以创死收纪晃等将斩之纪呼魏王名曰:恨吾不自生意竟为群儿所误耳晃顿首搏颊以至于死王闻王必死盛怒召汉百官诣邺令救火者左不救火者右众人以为救火者必无罪皆附左王以为不救火者非助乱救火者乃实贼也。皆杀之。

张恭敦煌人为郡功曹太守马艾卒官府。又无丞恭素有学行郡人推行长史事恩信甚著乃遣子就东诣太祖请太守时酒泉黄华张掖张进各据其郡欲与恭并势就至酒泉为华所拘执劫以白刃就终不回私与恭疏曰:大人率厉敦煌忠义显然岂以就在困厄之中而替之哉!昔乐羊食子要离覆家经国之臣宁怀妻孥邪今大军垂至但当促兵以掎之耳愿不以下流之爱使就有恨于黄壤也。恭即遣从弟华攻酒泉沙头干齐两县恭。又连兵寻继华后以为首尾之援别遣铁骑二百东缘酒泉北塞径出张掖北河逄迎太守尹奉,于是张进须黄华之助华欲救进西顾恭兵恐急击其后遂诣金城太守苏则降就竟平安奉得之官黄初二年下诏褒扬赐恭爵关内侯拜西域戊巳校尉数岁征还将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焉恭至敦煌固辞疾笃太和中卒赠执金吾就后为金城太守父子著称于西州。

尹大目少为曹氏家奴高贵乡公时为殿中人尝侍在帝侧母丘尉文钦之举兵也。大将军司马景王将俱行景王目有瘤疾使医割之文钦子鸯勇冠三军鸯之来攻王惊而目出大目知大将军一目已突出启云:文钦本是明公腹心但为人所误耳。又天子乡里大目昔为文钦所信乞得追解语之令还与公复好大将军听遣大目单身往乘大马披铠胄追文钦遥相与语大目心实欲曹氏安谬言君侯何苦苦不可复忍数日中也。欲使钦解其旨钦殊不悟乃更厉声骂大目汝先帝家人不念报恩而反与司马师作逆不顾上天天不祐汝乃张弓传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曰:世事败矣。善自努力也。

蜀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仕郡五官掾功曹时雍闿等闻先主薨于永安骄黠滋甚都护李严与闿书六纸解喻利害闿但答一纸曰: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其桀慢如此闿。又降于吴吴遥署闿为永昌太守永昌既在益州郡之西道路壅塞与蜀隔绝而郡太守改易凯与府丞署郡王伉帅厉吏民闭境拒闿闿数移檄永昌称说云:云:凯檄曰:天降丧乱奸雄乘[C260]天下切齿万国悲悼臣妾大小莫不思竭筋力肝脑涂地以除国难伏惟将军世受汉恩以为当躬聚党众率先启行上以报国事下不负先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吴越背本就末乎!昔舜勤民事殒于苍梧书籍嘉之流声无穷陨于江浦何足可悲文武受命成王乃平先帝龙兴海内望风宰臣聪睿自天降康而将军不睹盛衰之纪成败之符譬如野火在原蹈履河冰火灭冰泮将何所依附曩者将军先君雍侯造怨而封窦融知兴归志世祖皆流名后叶世歌其美今诸葛丞相英才挺出深睹未萌受遗孤翊赞季兴与众无忌录功忘瑕将军。若能卒然改图易迹更步古人难追鄙土何足宰哉!盖闻楚国不恭齐桓是责夫差僭号晋人不长况臣于非主谁肯归之邪窃惟古义臣无越境之交是以前后有来无往重承告示发愤忘食故略陈所怀惟将军察焉凯威恩内著为郡中所信故能全其节及丞相亮南征讨闿既发在道而凯已为高定部曲所杀亮至上表曰:永昌郡吏吕凯府丞王伉等执忠绝域十有馀年雍闿高定Τ其东北而凯等守义不与交通臣不意永昌风俗敦直乃尔以凯为云南太守封阳迁亭侯会为叛夷所害子祥嗣而王伉亦封亭侯为永昌太守(蜀世谱曰:吕祥后为晋南夷校尉祥子及孙世为冰昌太守李雄破晋宁州诸吕不肯附举郡固守)姜维为大将军后主降邓艾维见锺会会曰:来何迟也。维正色流涕曰:今日见此为速矣。会奇之会既构邓艾艾槛车征会阴怀异图维见而知其心谓可构成扰乱以图克复也。乃诡说会曰:闻君自淮南已来无遗策晋道克昌皆君之力今复定蜀威德振世民高其功主畏其谋欲以此安归乎!夫韩信不背汉于扰攘而见疑于既平大夫种不从范蠡于五湖卒伏剑而妄死彼岂暗主愚臣哉!利害使之然也。今君大功既立大德已著何不法陶朱公泛舟绝迹全功保身登峨嵋之巅而从赤松子游乎!会曰:君言远矣。我不能行。且为今之道或未尽于此也。维曰:其他则君智力之所能无烦于老夫矣。由是情好欢甚维教会诛北来诸将徐欲杀会尽坑魏兵还复蜀祚密书与后主曰:愿陛下暂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孙盛以永和初从安西将军平蜀见诸故老言及姜维既降之后密与刘禅表疏说欲伪服事锺会事不捷遂至泯灭蜀人于今伤之。

却正为秘书令后主东迁雒阳时扰攘仓卒蜀之大臣无翼从者惟正及殿中督汝南张通舍妻子单身随侍后主赖正相导宜适举动俱无阙乃慨然叹息恨知正之晚时论嘉之。

谯周字允南后主时为中散大夫及晋文王为魏相国下书辟周至汉中因病不进晋室践祚累下诏所在发遣周周遂舆病诣雒泰始三年至以病不起就拜骑都尉周乃自陈无功而封求还爵土皆不听许吴桓应为丞相孙峻司马时太子和无罪见杀众庶皆怀愤叹应因此招合将吏欲共杀峻事觉见杀。

晋裴楷子宪东海王越以为豫州刺史北中郎将假节王浚承制以宪为尚书怀帝永嘉末王浚为后赵石勒所破枣嵩等莫不谢罪军门贡赂交错惟宪及荀绰恬然私室勒素闻其名召而谓之曰:王浚虐暴幽州人鬼同疾孤恭行天宪拯兹黎民故旧咸欢庆谢交路二君齐恶傲威诚信阻绝防风之戮将谁归乎!宪神色侃然泣而对曰:臣等世荷晋恩荣遇隆重王浚凶恶丑正尚晋之遗藩虽欣圣化义阻诚心。且武王伐纣表商容之闾未闻商容在倒戈之列也。明公既不欲以道厉物必欲刑忍为治者防风之戮臣之分也。请就辟有司不拜而出勒深嘉之待以宾礼毛孟为宁州治中惠帝末西南夷叛刺史李毅卒城中百馀人奉毅女固守经年孟诣京师求刺史不见省孟固陈曰: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不垂湣救既惭包胥无哭秦之感。又愧梁妻无摧城之验存不。若亡乞赐臣死朝廷怜之乃以吴兴太守王逊为南夷校尉宁州刺史。

高韬有志节东海王越辅政不朝觐韬知人心有望密与太傅参军姜顺京兆杜溉等谋讨越事泄伏诛庾瑉字子琚少历散骑常侍本国中正侍中封长岑男怀帝之没刘元海也。瑉从在平阳元海大会因使帝行酒瑉不胜悲愤再拜上酒因大号哭贼恶之会有告瑉及王隽等谋应刘琨者元海因图弑逆瑉等并遇害。

辛宾湣帝时为尚书郎及帝蒙尘于平阳前赵刘聪使帝行酒洗爵欲观晋臣在朝者意宾起而抱帝大哭聪曰:前杀庾瑉辈故不足为戒邪引出遂加害焉乐道融为王敦参军敦将图逆谋害朝贤以告甘卓以为不可迟留不赴敦遣道融召之道融虽为敦佐忿其逆节因说卓曰:主上躬统万机非专任刘隗今虑七国之祸故割湘州以削诸侯而王氏擅权日久卒见分政便谓被夺耳王敦背恩肆逆举兵伐主国家待君至厚今。若同之,岂不负义生为逆贼死为愚鬼永成宗党之耻耶君当伪许应命而驰袭武昌敦众闻之必不战自败大勋可就矣。卓大然之乃与巴东监军柳纯等露檄陈敦过逆率所统致讨。又遣赍表诣台卓性不果决。且年老多疑遂待诸方同进出军稽迟至猪口敦闻卓已下兵卓兄子卬时为敦参军使卬求和于卓令其旋军卓信之将旋主簿邓骞与道融劝卓曰:将军起义兵而中废为败军之将窃为将军不取今将军之下士卒各求其利一旦而还恐不可得也。卓不从道融日夜涕泣谏卓忧愤而死周崎为湘州从事王敦之难谯王承使崎求救于外与周该俱为魏乂侦人所执乂责崎辞情临以白刃崎曰:州将使求援于外本无定指随时制宜耳乂谓崎曰:汝为我语城中称大将军已破刘隗戴。若思甘卓住襄阳无复异议三江州郡万里肃清外援理绝如是者我当活汝崎伪许之既到城下大呼曰:王敦军败于湖甘安南已克武昌即日分遣大众来赴此急努力坚守贼今败矣。乂,于是数而杀之。

易雄为舂陵令王敦作乱刺史谯王承将谋起兵以赴朝廷雄移符驰檄远近列敦罪恶宣募县境数日之中有众千馀负粮荷戈而从之承既固守而湘中残荒之后城池不完兵资。又阙敦遣魏乂李恒攻之雄勉励所统御累旬士卒死伤者相枕力屈城䧟为乂所虏意气慷慨神无惧色送到武昌敦遣人以檄示雄而数之雄曰:此实有之惜雄位微力弱不能救国之难王室如毁雄安用生为今日即戮得作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当时见者莫不伤惋焉周该性果烈以义勇称虽不好学而率繇名教叔父级为宜都内史亦忠节士也。闻谯王承立义湘州甘卓。又不同王敦之举而书檄不至级谓该曰:吾尝疾王敦挟陵上之心今称兵构逆有危社稷之势谯王承宗室之望据方州之重建旗誓众图袭武昌甘安南少著勇名士马器械当今为盛闻与谯王克期举义此乃烈士急病之秋吾致死在今日汝其成吾之志申款于谯王乎!该欣然奉命潜至湘州与承相见口陈至诚承大悦会王敦遣其将魏乂围承甚急该乃与湘州从事周崎间出反命俱为乂所执考之至死竟不言其故级繇是获免王敦之难。

王伛吕蕤并生江夏旧姓伛为江安令蕤为秀才时张昌叛乱旬日之间众三万江夏义阳士庶莫不从之唯伛蕤不从昌以三公位征之伛蕤密将宗室北奔汝南投豫州刺史刘乔乡人期思令李权阳安令吴凤孝廉吴畅纠合善士得五百馀家追随伛等不豫妖逆。

贺循除南中郎长史不就会逆贼李辰起兵江夏征镇不能讨皆望尘奔走辰别帅石冰略有扬州逐会稽相张景以前宁远参军程超代之以其长史宰与领山阴令前南平内史王矩吴兴内史顾秘前秀才周等倡义传檄州郡以讨之循亦合众应之冰大将杭宠有众数千屯郡讲堂循移檄于宠为陈逆顺宠遂遁走超与皆降一郡悉平循迎景还郡即遣谢兵士杜门不出论功报赏一无豫焉。

为议郎太安初妖贼张昌丘沈等聚众于江夏百姓从之如归惠帝使监军华宏讨之败于障山昌等浸盛杀平南将军羊伊镇南将军新野王歆等所在覆没昌别率封云攻徐州石冰攻扌易州刺史陈徽出奔冰遂略有扌易土密欲讨冰潜结前南平内史王矩共推吴兴太守顾秘都督扬州九郡军事及江夏人士同起义兵斩冰所置吴兴太守区山及诸长史冰遣其将羌毒领数万人距临阵斩毒时右将军陈敏自广陵率众助斩冰别帅赵{龙马}于芜湖因与俱前攻冰于建康冰北走投封云云司马张统斩云冰以降徐扬并平不言功赏散众还家。

刘遐广平人值天下大乱遐与坞主壁于河济之间贼不敢逼遐间道遣使受元帝节度朝廷嘉之玺书慰勉以为龙骧将军平原内史建武初元帝令曰:遐忠勇果毅义诚可嘉以遐为下邳内史将军如故。

邵续为茍晞参军除沁水令时天下渐乱续去县还家纠合亡命得数百人王浚假续绥集将军乐陵太守屯厌次以续子乂为督护续绥怀流散多归附之石勒既破浚遣乂还招续续子孤危无援权附于勒勒亦以乂为督护既而段疋䃅在蓟遣书要续俱归元帝续从之其下谏曰:今弃勒归匹䃅任子危矣。续垂泣曰:我出身为国岂得顾子而为叛臣哉!遂绝于勒勒乃害乂续惧勒攻先求救于匹䃅匹䃅遣弟文鸯救续文鸯未至勒已率八千骑围续勒素畏鲜卑及闻文鸯至乃弃攻具东走续与文鸯追勒至安陵不及虏勒所署官并驱三千馀家。又遣散骑入勒北边略常山亦二千家而还匹䃅既杀刘琨夷晋多怨叛遂率其徒依续勒南和令赵领等率广川渤海千馀家背勒归续而帝以续为平原乐安太守右将军冀州刺史进平北将军假节封祝阿子续遣兄子武邑内史存与文鸯率匹䃅众就食平原为石季龙所破续先与曹嶷亟相侵掠嶷因存等败乃破续屯田。又抄其户口续首尾相救疲于奔命太兴初续遣存及文鸯屯济南黄巾固因以逼嶷嶷惧求和俄而匹䃅率众攻段末杯石勒知续孤危遣季龙乘虚围续季龙骑至城下掠其居人续率众出救季龙伏骑断其后遂为季龙所得使续降其城续呼其兄子存竺及子得等曰:吾志雪国难以报所受不幸至此汝等努力自勉便奉匹䃅为主勿有二心时帝既闻续没下诏曰:邵续忠烈在公义诚慷慨绥集荒馀忧国身功勋未遂不幸陷没朕用悼恨于怀所统任重宜时有代其部曲文武已共推其息缉为营主续之忠义著于公私今立其子足以安众一以续本位即授缉使总率所统效节国难雪其家仇存及竺缉等与匹䃅婴城距寇而帝。又假存扬武将军武邑太守勒屡遣季龙攻之战守疲苦不能自立久之匹䃅及其弟文鸯与竺缉等悉见获惟存得溃围南奔在道为贼所杀竟亦遇害。

孔坦为领军司马初除未赴召王敦反坦与右卫将军虞潭俱在会稽起义而讨沈充事平始就职。

陶回丹阳人为王导司马苏峻之役王师败绩回还本县收合义军得千馀人并为参军与陶侃温峤等并力攻峻。又别破韩晃时大贼新平纲维弛废导以回有器权补北军中候辛恭靖少有器才量过人隆安中为河南太守会后秦姚兴来冠恭靖固守百馀日以无救而陷被执至长安兴谓之曰:朕将任卿以东南之事可乎!恭靖厉色曰:我宁为国家鬼不为羌贼臣兴怒幽之别室经三年至元兴中诳守者乃逾垣而遁归于江东安帝嘉之桓玄请为谘议参军置之朝首寻而病卒。

丁穆字彦远孝武太元四年除振武将军梁州刺史受诏未发会苻坚遣众寇顺阳穆战败被执长安称病不仕伪朝坚。又倾国南冠穆与关中人士唱义谋袭长安事泄遇害临死作表以付其妻周其后周得至京师诣阙上之孝武下诏曰:故顺阳太守真定侯丁穆力屈身陷而诚节弥固直亮壮劲义贯古烈其丧柩始反言增伤悼可赠龙骧将军雍州刺史赙赐一依周虓故事为立屋宅并给其妻衣食以终厥身。

庾仄新野人桓玄僭楚王置相国加九锡之命仄闻之乃起义兵袭冯该于襄阳走之仄有众七千于城南设坛祭祖宗七庙南蛮参军庾彬安西参军杨道护江安令邓襄子谋为内应仄本仲堪党桓伟既死石康未至故乘间而发江陵震动桓济之子亮起兵于罗县自号平南将军湘州刺史以讨仄为名南。

尉羊僧寿与石康共攻襄阳仄众散奔姚兴等皆遇害。

●卷七百六十一

○总录部·忠义第二

宋陶潜晋大司马侃之曾孙也。有高节以弱年薄宦不洁去就之迹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

王仲德与兄元德同自苻坚中南奔投桓玄值玄初篡见辅国将军张畅言及世事仲德曰:自古革命诚非一族然今之起者恐不足以成大事元德果敢有智略武帝甚知之告以义举使于都下袭元仲德闻其谋谓元德曰:天下之事不可不密应机务速不在巧迟玄每冒夜出入今。若图之正须一夫力尔事泄元德为玄所诛仲德奔窜会义军克建业仲德抱元德子方回出候高祖高祖于马上抱方回与仲德相对号泣追赠元德给事中封安复县侯以仲德为中兵参军。

王镇恶弟康留关中及高祖北伐镇恶为前锋康逃匿田舍镇恶次潼关康将家奔之高祖极为彭城公前将军行参军镇恶被害康逃藏得免携家出雒阳到彭城归高祖即以康为相国行参军求还雒阳视母寻值关陜不守康与长安徙民张旰丑刘云等唱集义徒得百许人驱率邑郭侨户七百馀家共保金墉城为守战之备时有一人邵平率部曲及并州乞活一千馀户屯城南迎亡命司马文荣为主。又有亡命司马道恭自东垣率三千人屯城西亡命司马顺明五千人屯凌云台顺明遣刺杀文荣平复推顺明为主。又有司马楚之屯柏谷坞索虏野阪戍主黑槊公游骑在芒上攻逼交至康坚守六旬宋台建除康宁朔将军河东太守遣龙骧将军姜率军救之诸亡命并各奔散高祖嘉康节封西平县男食邑三百户。

徐广为秘书监初桓玄篡位帝出宫广陪列悲动左右史缺名及高祖受禅恭帝逊位广。又哀感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广收泪答曰:身与君不同君佐命兴王逢千载嘉运身世荷晋德实眷恋故主因更欷。

郭原平父世道有孝行太祖旌表之原平亦有至行为乡里所推及太祖厌世原平号哭致恸日食麦旱一枚如此五日人或问之曰:谁非王臣何独如此原平泣而答曰:吾家见异先朝蒙褒赞之赏不能报恩私心感恸尔。

何子平有孝行州辟不就元嘉三十年元囟弑逆安东将军随王诞入讨以为行参军子平以凶逆灭理普天同奋故废已受职事宁自解。又除奉朝请不就武念新野人为右将军直阁太宗初即位四方为乱帝遣念乘驿还雍州绥抚为刘胡诈而杀之念党袁处珍逃亡至寿阳为逆党刘顺所得考楚备至秉义不移后得返奔刘π太宗嘉之为奉朝请。

鲁秀南宁将军爽之子也。初在魏太武以为尚书郎时邺民欲据城反太武遣秀尝乘驿往返是时病还迟为太武所诘让秀复恐惧太武寻南寇因从渡河先是程天祚为魏所没太武引置左右与秀相见劝令归降秀纳之天祚广平人为殿中将军有武力文帝元嘉二十七年助戍彭城会孝武遣将刘泰之轻军袭魏于汝阳天祚督战战败被创为魏所获天祚妙善针术太武深加爱赏或与同舆常不离于侧封为南安公太武北还蕃天祚因其沈醉伪。若受使督功后军者所至轻罚天祚为太武所爱群下并畏之莫敢问因得逃归后为山阳太守明帝初兴四方同反魏太武始南行遣爽随永昌王库仁真向寿阳与弟瑜共破刘祖于尉武仍至瓜步始得与秀定归南之谋太武还至湖陆爽等请曰:奴与南有仇每兵来尝虑祸及坟墓乞共迎丧还葬国都魏群下于其主称奴犹中国称臣也。太武许之长社戍兵有六七百人爽谲之曰:南更有军可遣三百骑往界上参听骑去爽率腹心夜击馀众尽杀之驰入虎牢爽唯第三弟在北馀家属悉自随率部曲及愿从合千馀家奔汝南遣秀从许昌还寿阳奉辞于南平王铄曰:爽秀得罪晋朝负[C260]三世生长绝域远身戎狄兄弟合门沦点伪授殒命不可还国无因近系南云倾属东日盖犹痿人思步盲者愿明嵩霍咫尺江河非远夷庚壅塞隔同天地痛心疾首昼慨宵悲敌人猖狂豺豕其志虐遍华戎怨结幽显自于眙旋军亡殪过半昏酣沈湎恣性肆身爽秀等因民之愤藉将旅之愿齐契义奋枭馘丑徒凭恃皇威肃清逋秽牢落诸城指期克定规以清尘微雪夙负方当束骸北阙待戮司寇濡节未申腹心边表明大王殿下以茂居藩文武兼姿远迩钦顺承风闻德愿垂援拯以慰虔望老弱百口先遣归庇逼迫丹心仰希怀远谨遣同义颍川聂元初奉辞陈闻铄驰驿以闻帝大悦下诏曰:伪宁南将军鲁爽中书郎鲁秀义志烈忠诚久著抚兹福先阖门效款招集义锐枭剪獯丑肃定边城献馘象魏虽宣孟之去翟归晋颓当之出胡入汉方之此日曾何足云:朕实嘉之宜即授任逞其忠略爽可督司州之陈留东郡济阴濮阳五郡诸军事征虏将军司州刺史秀可辅国将军荥阳颍川二郡太守其同诸子弟及契士庶委征虏府以时申言详加酬叙南齐李安民兰陵承人也。父为薛令安民随在县宋元嘉中没魏率部曲自拔南归及元凶作逆使安民领支军并降义师拔建威将军补鲁爽左军及爽反安民遁还京师除领军行参军。

刘善明平原人也。宋刺史刘道隆辟为治中从事仍举秀才对策强直孝武甚异之泰始初徐州刺史薛安都反清州刺史沈文秀应之时州治东阳城善明家在郭内不能自拔伯父弥之诡。《说文》秀求自效文秀使领军主簿张灵庆等五千援安都弥之出门密谓部曲曰:始免祸坑矣。行至下邳起义背文秀善明从伯怀恭为北海太守据郡相应善明密契收集门宗部曲得三千人夜斩关奔北海族兄乘民。又聚渤海以应朝廷而弥之寻为薛安都所杀明帝赠辅国将军青州刺史以乘民为宁朔将军冀州刺史善明为宁朔长史北海太守。

桓康北兰陵承人也。勇果骁悍宋大明中随太祖为军容从世祖在赣县泰始初世祖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祖杨彖之等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世祖郡追兵急康等死战破之裴叔业武帝时为宁蛮校尉长史广平太守永明九年雍州刺史王奂死难叔业率部曲于城内起义武帝以其有用仍留为晋安王征北谘议领中兵扶风太守。

梁柳敬礼为扶风太守侯景渡江敬礼率马步三千赴援至都据青溪埭与景频战常先登陷阵甚著威名台城没敬礼与兄仲礼俱见于景景遣仲礼经略上流留敬礼为质以为参军景饯仲礼于后渚敬礼密谓仲。《礼》曰:景今来会敬礼抱之兄拔佩刀便可斫杀敬礼死亦无所恨仲礼壮其言许之及酒数行敬礼目仲礼仲礼见备卫严不敢动计遂不果会景征晋熙敬礼与南康王会理共谋袭其城克期将发建安侯萧贲知而告之遂遇害。

范桃棒为侯景仪同及景陷东府城桃棒密遣使送款朝廷乞降会事泄见杀。

陆缉秦郡人也。侯景陷台城缉与戴文举等起兵万馀人杀景太守苏单于推前淮南太守文城侯宁为主以距景景将宋子仙闻而击之缉等弃城走。

祖皓为江都令时侯景叛皓起兵广陵斩景刺史董绍先推前太子中书舍人萧π为刺史。又结魏人为援驰檄远近将以讨景景闻之大惧即日率侯子监等出自京口水陆并集皓婴城拒守景攻城陷之景车裂皓以犭旬城中无少长皆斩之。

张彪会稽人大宝初侯景专政彪起义于会稽攻破上虞景太守蔡台乐讨之不能禁彪。又破诸暨永兴等诸县景遣仪同田迁赵伯起谢答仁等东伐彪彪遣别将寇钱塘富春田迁进军与战破之。

字子鹏都官尚书侃之子台城陷侯景以为库直将军及景败密图之乃随其东走景于松江下海欲向蒙山景寝语海师向京口至湖豆洲景觉拔刀叱海师景透水斩之景入船中以小刀抉船以槊刺杀之世祖以为青州刺史封昌国侯陈侯初仕梁为超武将军随鄱阳王萧范镇合肥及侯景围台城范乃遣其世子嗣入援京邑京城陷与嗣退还合肥乃随范徙镇湓城俄而范及嗣卒领其众依于豫章太守庄铁铁疑之惧因而刃之据有豫章之地侯景将于庆南略地至豫章城邑皆下穷蹙乃降于庆庆送于景景以于己同姓为宗族待之甚厚留其妻子及弟为质遣庆平定蠡南诸郡及景败于巴陵景将宋子仙任约等并为西军所获乃诛景党与以应义军景亦尽诛其弟及妻子梁元帝授武臣将军南兖州刺史郫县侯邑一千户。

沈恪在梁为宣猛将军监吴兴郡梁灭自吴兴入朝高祖受禅使中书舍人刘师知引恪令勒兵入因卫敬帝如别宫恪乃排闼入见高祖叩头谢曰:恪身经事萧家来今不忍见许事分受死尔决不奉命高祖嘉其意乃不复逼。

周敷临川人也。性豪侠轻财重士乡党少年多归之梁侯景之乱乡人周续合徒众以讨贼为名时内史始兴王萧毅以郡让续续所部内有欲侵掠于毅敷护之亲率其党捍卫送至豫章时观宁侯萧永长乐侯萧基丰城侯萧泰避难流寓闻敷信义皆往依之敷湣其危惧屈体崇敬厚加给恤送之西上俄而续部下将帅争权复反杀续以降周迪迪素无簿阀恐失众心倚敷族望深求交结敷未能自固事迪甚恭迪大凭仗之渐有兵众迪据临川之工塘敷镇临川故郡侯景平梁元帝授敷使持节通直散骑常侍武威将军宁州刺史。

顾野王吴郡人也。为宣城王宾客梁侯景之乱野王丁父忧归本郡乃召募乡党数百人随义军援京邑野王体素清羸长六尺。又居丧过毁殆不胜衣及杖戈被甲陈君臣之义逆顺之理抗辞作色见者莫不壮之京城陷野王逃于会稽寻往东阳与刘归义合军据城拒贼侯景平太尉王僧辨甚嘉之使监海盐县。

岑之敬为南沙令侯景之乱之敬率令所部赴援京邑至郡境闻台城陷乃与众辞诀归乡里。

蔡景历仕梁为海阳令侯景之乱梁简文帝为景所幽景历与南康嗣王萧会理谋欲挟简文帝出奔事泄见执贼党王伟保护之获免。

沈众仕梁为太子舍人兼散骑常侍侯景之乱众表于梁武众家代所隶故义部曲并在吴兴求还召募以讨贼梁武许之及景围台城众率宗族及义附五千馀人入援京邑军容甚整景深惮之寻授众为太子右卫率京城陷众降于景景平元帝以为太子庶子。

任忠汝阴人也。梁鄱阳王萧范为合州刺史闻其名引置左右侯景之乱忠率乡党数百人随晋熙太守梅伯龙讨景将王贵显于寿春每战却敌会土人胡通聚众寇抄范命忠与主帅梅思立并军讨平之仍随范世子嗣率众入援会京城陷旋戍晋熙侯景平授荡寇将军。

樊毅南阳人少习武善射梁侯景之乱毅率部曲随叔父文皎援台城文交于清溪战没毅将宗族子弟赴江陵仍隶王僧辨讨河东王萧誉以功除假节威戎将军右中郎将。

鲁悉达幼以孝闻起家为梁南平嗣王中兵参军侯景之乱悉达纠合乡人保新蔡力田蓄谷时兵荒饥馑京都及上川饿死者十八九有得存者皆携老以归焉悉达分给粮廪其所济活者甚众仍于新蔡置镇以居之招集晋熙等五郡尽有其地使其弟广达领兵随王僧辨讨景景平梁元帝授持节仁威将军散骑常侍北江州刺史。

鲁广达仕梁为平南当阳公府中兵参军侯景之乱与兄悉达聚众保新蔡梁元帝承制授假节壮武将军晋州刺史王僧辨之讨侯景也。广达出境候接资奉军储僧辨谓沈ぁ曰:鲁晋州亦是王师东道主人仍率众随僧辨景平加员外散骑常侍。

后魏尉古真代人道武之在贺兰部贺染干遣侯引乙突等诣行宫将肆逆古真知之密以驰告侯引等不敢发染干疑古真泄其谋乃执拷之以两车拉押其头伤一目不伏乃免之。

封伟伯为萧宝夤关西行台郎及宝夤为逆伟伯乃与南平王ぁ潜结关中豪右韦子粲等谋举义兵事发见杀年三十六时人惜之。

房士达清河人为京兆王继大将军府骑兵参军孝昌中其乡人刘均房须等作乱攻陷郡县频败州军时士达父忧在家刺史元欣欲逼其为将士达以礼固辞欣乃命其友人冯元兴谓之曰:今合境从逆贼徒转炽。若万一陷州君家岂得独全既急病如此安得顾名教也。士达不得已而起率州郭之人三千馀人东西讨击悉破平之。

崔宽字景仁祖肜随晋南阳王保避地陇右遂仕于沮渠李暠父剖字伯宗每慷慨有怀东土尝叹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吾所,庶几及太武西巡剖乃总率同义使宽送款。

裴骏者闻喜侯双硕之子性方简有礼度乡里宗敬焉盖吴作乱于关中汾阴人薛永宗聚党应之残破诸县来袭闻喜县中先无兵仗人情骇动县令忧惶计无所出骏在家闻之便率厉乡豪曰:在礼君父危臣子致命府今为贼所逼是吾等犭旬节之秋诸君可不勉乎!诸豪皆奋激请行骏乃简骑士骁勇数百人奔赴贼闻救至引兵走刺史嘉之以状表闻会太武亲讨盖吴引见骏骏陈叙事宜甚会机理太武大悦顾谓崔浩曰:裴骏有当世才具。且忠义可嘉补中书博士浩亦深器骏目为三河领袖。

房法寿清河驿募人招集壮士尝有百数宋景和末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应刘子勋明僧暠刘乘民起兵应宋明帝攻讨文秀法寿亦与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合讨道固玄邈以法寿为司马累破道固军加法寿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子勋死道固文秀悉复归宋乃罢兵。

王玄威恒农北陜人献文之崩玄威立草庐于州城门外衰裳蔬粥哭踊无时刺史荀颓以事表闻诏令问状玄威称先帝泽被苍生玄威不胜悲慕中心如此不知体式诏问玄威欲有所诉听为表列玄威云:闻讳悲号窃谓臣子同例无所求谒及至百日乃自竭家财设四百人斋会忌日。又设百僧供至公除日诏送白糸由褶一具与玄威释服下州令表异焉。

韦元恢东海太守合宗之子孝明时值刺史元法僧据州外叛元恢招聚同志潜规克复事泄为法僧所害时人伤惜之。

郑仲明为太尉属从弟俨所昵除荥阳太守俨虑世难欲以东道之建义初仲明弟季明遇害河阴俨后归之欲与起兵寻为城民所杀庄帝以仲明舅氏之亲其弟与谋挟戴仲明之死也。且有奉国之意乃追封安平县侯赠侍中车骑大将军左仆射仲明初谋起义令其长子道门说大都督李叔仁于大梁叔仁始欲同举后闻庄帝已立叔仁子拔江乃斩道门建义中特赠立节将军瓜州刺史。

崔孝演清河人少无宦情浮沈乡里河间王琛为定州刺史以为治中晚除羸州安西府外兵参军因罢归及鲜于修礼起逆孝演率宗属保郡城为贼攻陷贼以孝演民望恐移众心乃害之时年四十。

高敬猷为轻车将军奉车都尉萧宝夤西征引为骠骑司马及宝夤谋逆猷与行台郎中封伟伯等潜图义举谋泄见杀赠冠军将军沧州刺史听一子出身苏湛为萧宝夤行台郎中深见委任及宝夤将谋叛逆湛时卧疾于家宝夤乃令湛从母弟天水姜俭谓湛曰:吾不能坐受死亡今便为身计不复作魏臣也。与卿死生荣辱方当共之故以相报湛闻之举声大哭俭遽止之曰:何得便尔湛曰:阖门百口即时屠灭云:何不哭哭数十声徐谓俭曰:为我白齐王王本以穷鸟投人赖朝廷假王羽翼遂得荣宠至此既属国步多虞不能竭诚报德,岂可乘人间隙便有问鼎之心乎!今魏德虽衰天命未改王之恩义未洽于人破亡之期必不旋踵苏湛终不能以积世忠贞之基一旦为王族灭也。宝夤复令俭谓湛曰:此是救命之计不得不尔湛复曰:凡举大事当得天下奇士今但共长安博徒小儿辈为此计,岂有辨哉!湛不忍见荆棘生王户庭愿乞骸骨还旧里庶归全地下无愧先人宝夤素重之知必不为己用遂听还武功宝夤后果败孝庄帝即位征拜尚书郎帝尝谓之曰:闻卿答萧宝夤甚有美辞可为我说之也。湛顿首谢曰:臣自惟言辞不如伍被远矣。然始终不易窃谓过之但臣宝夤周旋契阔言能尽心而不能令其守节此臣之罪也。孝庄大悦加散骑侍郎寻迁中书孝武初以疾还里终于家赠散骑常侍镇西将军雍州刺史。

崔光韶清河东武城人为廷尉卿孝庄末还乡里后刺史侯渊代下疑惧停军益都谋为不轨令数百骑夜入南郭劫光韶以兵责以谋略光韶曰:凡起兵者须有名义使君今日举动直是作贼尔父老知复何计渊虽恨之敬而不敢害。

高子儒字孝礼元颢入雒其叔道穆从驾北巡子儒后逾河至行宫庄帝见之具访雒中事意子儒备陈元颢败在旦夕帝谓道穆曰:卿初来日何故不与子儒俱行对曰:臣家百口在雒须其经营。且欲其今日之来知京师后事帝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怀亦大慰朕意乃授秘书郎中。

●卷七百六十二

○总录部·忠义第三

北齐高干仕魏为司徒中兵迁员外孝庄在藩干潜相附兄弟本有从横志及尔朱杀害人士干谓天下遂乱乃率河北流人于河济之间受葛荣官爵屡败齐州士马庄帝寻遣右仆射元罗巡抚三齐干兄弟相率出降朝廷以干为给事黄门侍郎尔朱荣以干不应居近要庄帝听干解官归乡里荣死干驰赴雒阳庄帝见之大喜时尔朱党拥兵在外庄帝以干为金紫光禄大夫河北大使令招集乡闾为表里形援干垂涕奉诏弟昂拔剑起舞请以死自效俄而尔朱兆入雒寻遣其监军孙白鹞百馀骑至冀州言普征民马欲待干兄弟送马因收之干既有报复之心白鹞忽至知将见图乃先机定策潜勒壮士袭据州郡杀白鹞执刺史元仲宗推封隆之权行州事为庄帝举哀三军缟素干坛誓众辞气激扬涕泪交下将士莫不哀愤昂初为魏直阁将军昂以寇难尚繁非一夫所济乃请还本乡招集部曲仍除通直常侍加平北将军所在义勇竞来投赴寻值京师不守遂与父兄据信都起义。

刘海宝少轻侠然为州里所爱高昂之起义也。海宝率乡闾袭沧洲以应昂昂以海宝权行沧州事前范阳太守刁整心附尔朱遣弟子安寿袭杀海宝弟叔宗仍归于昂中兴初高祖除前将军廷尉少卿。

封隆之魏永安中为河内太守加持节后将军假平北将军当郡都督未及到郡属尔朱兆入雒隆之以父遇害常怀报雪因此遂持节东归图为义举时高干告隆之曰:尔朱暴逆祸加至尊弟与兄等并荷先帝殊常之眷,岂可不出身为主以报仇雪耻乎!隆之对曰:国耻家怨痛入骨髓乘机而动今实其时遂与干等定计夜袭州城克之干等以隆之素为乡里所信乃推为刺史隆之尽心慰抚人情感悦寻高祖自晋阳东出隆之遣子绘奉迎于喜口高祖甚悦之既至信都集诸州郡督将僚吏等议曰:逆贼尔朱兆穷凶极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摈弃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时也。欲与诸君剪除凶羯其计安在隆之对曰:尔朱暴虐天亡斯至神怒民怨众叛亲离虽握重兵其强易弱而大王乃心王室首揭义旗天下之人孰不归仰愿大王勿疑中兴初拜左光禄大夫。

后周韩雄少敢勇膂力绝人自魏孝武西迁雄便慷慨有立功之志大统初遂与其属六十馀人于雒西举兵数日间众至千人与河北行台杨琚共为犄角抄掠东魏所向克获徒众日盛州县不能御之东魏雒州刺史韩贤以状闻邺乃遣其军司慕容绍宗率兵与贤合势讨雄战数十合雄众略尽兄及妻子皆为贤所获将以为戮乃遣人告雄曰:若雄至皆免之雄与其所亲谋曰:奋不顾身以立功名者本望上申忠义下荣亲戚今。若忍而不赴人谓我何既免之后更思其计未为晚也,于是遂诣贤军即随贤还雒乃潜引贤党谋欲袭之事泄遁免时太祖在宏农雄至上谒太祖嘉之封武阳县侯。

杨宽父均初仕魏为北道大行台恒州刺史宽从均以功拜行台郎中广阳王深与宽素相委昵深犯法得罪宽被逮捕孝庄帝时为侍中与宽有旧藏之于宅遇赦得免除宗正丞北海王颢少相器重时为大行台北征葛荣欲启宽为左右丞与参谋议宽辞以孝庄厚恩未报义不见利而动颢未之许颢妹婿李神轨谓颢曰:杨宽义士也。匹夫犹不可夺志况义士乎!王今强之以行亦恐不为人用颢乃止孝庄践阼拜通直散骑侍郎。

卢光初仕魏为员外侍郎及孝武西迁光于山东立义遥授大都督晋州刺史大统六军携家西入太祖深礼之除丞相府记室参军。

柳霞仕后梁为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梁宣帝践帝位于江陵以襄阳归周霞乃辞宣帝曰:陛下中兴鼎运龙飞旧楚臣昔因幸会早奉名节理当以身许国期之始终自晋氏南迁臣宗族盖寡从祖太尉世父仪同从父司空并位望隆重遂家于金陵唯留先臣独守坟柏尝诫臣等使不违此志今襄阳既入北朝臣。若陪随銮跸进则无益尘露退则有亏先旨伏愿曲垂鉴亮臣此心宣帝不违其志遂许之因留乡里以经籍自娱太祖世宗频有征命霞固辞以疾及宣帝殂霞举哀行旧君之服保定中。又征之霞始入朝。

侯植后魏正光中起家奉朝请寻而天下大乱盗贼蜂起植乃散家财募勇讨贼以功拜统军隋。

柳机初仕后周为华州刺史高祖作相征还京师时周代旧臣皆劝禅让机独义形于色无所陈请房彦谦仕齐为齐州主簿及周师入邺齐王东奔以彦谦为齐州治中彦谦痛本朝倾覆将纠率忠义潜谋翊辅事不果而止齐亡归于家。

荣建绪仕周为载师下大夫与高祖有旧高祖为丞相建绪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高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于色曰:明公此旨非仆所闻高祖不悦建绪遂行开皇初来朝帝谓之曰:卿亦悔否建绪稽首曰:臣位非徐广情类杨彪帝笑曰:朕虽不解书语亦知卿此言不逊也。

周罗仕陈为散骑常侍炀帝为晋王伐陈罗督巴峡缘江诸军事以拒秦王俊军不得渡相持逾月遇丹阳䧟陈主被擒上江犹不下晋王遣陈主手书命之罗与诸将大临三日放兵士散然后乃降高祖慰喻之许以富贵罗垂泣而对曰:臣荷陈氏厚遇本朝沦亡无节可纪陛下所赐获全为幸富贵荣禄非臣所望高祖甚器之。

陶世模仁寿初为岚州司马汉王谅反刺史乔锺葵将赴之世模以义拒之临之以兵辞气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请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于是被囚及谅平拜开府授大兴令。

骨仪炀帝末为京兆郡丞卫玄领京兆内史唐公义兵至而玄恐祸及已遂称老病无所干预仪与世师同心叶契父子并诛其后遂绝。

冯慈明大业末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诏慈明遣兵击密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与坐谕以举兵之意慈明曰: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厚礼之冀其从己慈明潜使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为贼帅翟让所瞋责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欲杀,何须骂詈让益怒乱刀斩之梁郡通守杨汪上状炀帝叹惜之赠银青光禄大夫拜其二子怦惇俱为尚书承务郎。

唐任瑰年十九初仕陈为衡州司马都督王勇甚敬异之委以州府之务属隋师灭陈瑰劝勇据岭南求陈氏子孙立以为帝勇不能用以岭外降隋瑰乃弃官而去。

卢祖尚光州人隋末宇文化及作乱州人请祖尚为刺史祖尚时年十九坛歃血以誓其众泣涕欷悲不自胜众皆感激。

吕子臧隋末为南阳郡丞高祖遣马元规抚慰山南子臧坚守不下元规遣使讽谕之前后数辈皆为子臧所杀及炀帝被弑高祖遣其女婿薛君倩赍手诏谕旨子臧,于是为炀帝发丧成礼而后归国拜邓州刺史封南阳郡公。

王景暠河东闻喜人初吕崇茂之反宋金刚。又寇浍州景暠率乡党千馀家据险而抗贼卒得保全太宗嘉之令检校桐乡令景暠苦辞不受改为骠骑将军。又不受高祖闻而征之及见劳之曰:卿固守忠诚克全乡曲国有常典所以授官卿每辞不受何也。景暠对曰:抗拒逆人臣之常分臣不敢以为功桐乡则臣之本县州里之情臣不能无阿曲所以辞高祖善其对劳之曰:卿识理者国有彜典岂得遂卿本意,于是封为桐乡侯加位开府焉。

王雄诞吴王杜伏威之将伏威入朝留辅公祐镇江南而兵马属于诞公祐将为逆夺其兵拘之别室遣西门君仪谕以反计雄诞曰:当今方太平吴王。又在京辇国家威灵无远不被公何得为族灭事邪雄诞有死而已不敢闻命公祐知不可屈遂缢杀之。

杨初成虢州人也。天后废中宗为庐陵王初成伪称郎将矫制于都市募人欲迎庐陵王于房州事觉坐斩家口籍没中宗即位下制曰:虢州人故杨初成往者运属殷忧志怀忠谠将迎六飞之驾反罹五刑之罚身既伏诛家。又从坐言念诚节深可哀矜宜有褒荣式称忠顺可赠左骁卫翊府左郎将。

周憬寿春人为武当丞与王同皎叶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于比干庙中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古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周憬忠而死也。韦后乱朝树宠邪亻妄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臣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于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苏安恒为习艺馆内教节湣太子之弑也。武三思言安恒预其谋遂下狱死睿宗即位赠谏议大夫。

燕钦融为许州司户参军时韦庶人干预国政盛封拜群从子弟。又与悖逆庶人及驸马武延秀中书令宗楚客等将危社稷钦融上奏其事庶人怒劝中宗召钦融廷见扑杀之。

郎岌定州人上书备陈韦庶人及宗楚客为乱之状韦庶人。又劝帝杀之。

安金藏京兆长安人为太常工人睿宗为皇嗣得侍左右有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穷鞫其状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认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即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因绝而仆则天闻之令舆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为线缝合之经宿金藏始苏则天亲临视之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俊臣停推。

兖州人少豪侠轻财重客安禄山反令伪将李廷伟率蕃兵胁下城邑至鲁郡太守韩择木具礼郊迎置于邮馆率豪士张贵君孙邕段糸等集兵将杀之择木怯懦大惧唯员外司兵张孚然其计遂杀庭伟并其党数十人择木方遣使上闻择木张孚皆受官赏因游荡江南不言其功。

赵复为永乐尉至德二年三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大破贼于潼关复与河东郡司户韩司士徐吴及宗子李藏锋先陷贼中同谋翻城为内应候官军至开门纳之斩贼军数千级伪蒲州刺史崔乾祐独以麾下数千骑走收其散卒围安邑欲保之百姓等伪降开城门纳乾祐军设伏于其内纵贼千馀骑入县门发尽杀之唯乾祐未入得脱走。

杨务钦本安庆绪将也。至德六年二月内务钦等为贼守陜郡潜图归顺河东太守马承光以兵应之务钦杀城中贼将不同己者即日翻城为我守陜兼收太仓郡中金帛器械山积贼闻之遂令贼将安武臣领兵攻务钦苦战而死郡中百姓并为贼所屠令狐彰为左卫员外郎将禄山叛逆以本官随贼党张通儒赴京师通儒伪署为城内左街使王师收复二京随通儒等遁走河朔。又陷逆贼史思明伪署为博州刺史及滑州刺。

史令统数千兵戍滑台彰感激忠义思立名节乃潜谋归顺会中官杨万定监滑州军彰遂募勇士善于水者俾乘夜涉河达表奏于万定请以所管贼一将兵马及州县归顺因万定以闻自禄山构逆为贼首者未有举州向化肃宗得彰表甚悦赐书慰劳时彰移镇杏园渡遂为思明所疑思明乃遣所亲薛岌统精卒围杏园攻之彰乃明示三军晓以逆顺众心感附悉力为用因与贼兵战大破之溃围而出遂以麾下将士数百人随万定入朝肃宗深奖之礼甚优厚赐甲第一区名马数乘并幄帐什器颇盛拜御史中丞兼滑州刺史滑亳魏博等六州节度仍加银青光禄大夫镇滑州委平残寇李惟简成德军节度宝臣之子建中年王武俊诛其兄惟岳乃械送京师德宗拘之于客省防伺甚峻朱Г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及行在率兵与贼战有功加御史中丞扈从兴元参从功臣之号封武安郡王张子良为润州兵马使李锜田少卿领兵分路收宣池等州三将夙有向顺志而锜甥袁行立亦思向顺其密谋多决于行立乃回戈趋城执锜以归顺郑尝为新蔡节度判官时节度留后吴少诚日务完聚不奉朝命尝及大将杨冀谋逐少诚以听命于朝使试校书郎刘涉假为手诏数十潜致于大将李嘉节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二十馀人将因少诚之出闭城门以拒之属少诚将出饯中官尝等遂乃举事,或以告之者遂杀李嘉节等由是各持伪诏请罪诚皆宥之遣使杀张伯元于申州其大将宋曹济奔于京师。

李观为坊州防遏使以忧免居别业广德初吐蕃入寇銮驾之陜观于率乡里子弟千馀完守黑水之西戎人不敢近。

刘悟为淄青牙门右职元和末诏讨李师道遣悟将兵拒魏博军而数促悟战悟未及进驰使召之悟度使来必杀己乃伪疾不出令都虞侯往迎之使者果以诚告云:奉命杀悟以都虞侯代之都虞侯即时先还悟劾之得其实遂召诸将与谋曰:魏博兵强出战必败今天子所谋者司空一人而已悟与公等皆为所驱迫使就其死何如杀其来使整戎以取郓州转危亡为富贵邪众咸曰:善唯都将所命悟,于是立斩其使以兵趣郓围其内城兼以火攻其门不数刻枭师道首以献时十四年二月九日也。悟自淄青都知兵马使兼监察御史擢拜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义成军节度使封彭城郡王仍赐实封五百户钱二万贯庄宅各一区。

辛谠故太原尹云京之孙咸通十年庞勋乱徐泗时杜忄舀守泗州贼极力攻之谠寓居广陵乃仗剑拏小艇趋泗口贯贼栅入城见忄舀贼三面攻城王师结垒于洪源驿谠夜以小舟穿贼垒至洪源驿见监军郭厚本论泗州危急。且宜速救厚本然之淮南都将王公弁谓厚本曰:贼众我寡无宜轻举当候可行谠坐中参剑瞋目谓公弁曰:贼百道攻城陷在旦夕公等奉诏赴援而逗留不进心欲何为即欲挥剑向公弁厚本持之谠望泗州大哭者经日帐下为之流涕厚本义其心选甲士三百随谠入泗州夜半斩贼栅大呼由水门而入贼军大骇既知援兵入乃退舍。

后唐李愚唐末为假官沧州卢彦威署为安陵簿丁忧去职服阕随计之长安属关辅乱离频年罢举客于蒲津之间光化中军容刘季述王奉先以昭宗频害宦者同谋废立月馀诸侯无奔问者愚时在华阴闻其事私心痛愤乃求见华帅韩建致书喻以祸福其大参曰:仆关东一布衣尔幸读书为文每见君臣父子之际有伤杀害义之事尝痛心切齿恨不得抽肠涉血肆之市朝明公居近关重镇君父幽辱月馀坐视凶逆而忘勤王之举仆所未喻也。仆窃计中朝辅弼虽有志而无权外镇诸侯虽有权而无志唯明公忠义社稷是依往年车辂播迁号泣迎奉累岁供馈再复朝庙义感人心至今歌咏此时事势尤异前时明公地处要冲位兼将相自宫闱变故已涉旬时。若不号令率先以图反正迟疑未决一朝山东侯伯唱义连衡鼓行而西明公欲求自安如何决参此必然之势也。不如驰檄四方喻以逆顺军声一振则元凶破而浃旬之间二参之首传于天下计无便于此者建深礼遇之坚辞还山墅建草檄欲布于诸镇事未集而崔中书杀二凶昭宗反正。

周李氵初仕晋为翰林学士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春随庐帐北行北主永康王善待之永康入国以氵华人不令随从留住幽州供给亦厚永康为述轧所杀述律代立部族首领多被戮永康妻弟曰:萧海真亦谓之蝉得舍利为幽州节度使与氵相善每与氵言及中国意深慕之氵尝参以言挑之欣然遂纳会定州节度使遣谍者田重霸继往幽州侦逻军事每令潜至氵所密谋还计氵亦致书于定帅致谢定帅表其事太祖哀氵羁离异域尝有南归之意乃令田重霸赍诏赐之兼令氵兄太子宾客涛密通家问氵得诏甚感太祖恩因重霸回致谢曰:田重霸至伏蒙圣慈特颁明诏降日中之文字慰天外之流离别述宸慈俾传家信如见骨肉倍感君亲。又奏阴事曰:昨田重霸至为无与萧海真诏敕氐有兄涛家书不敢将出方欲遣田重霸却回至五月四日海真差中门使赵珮传语臣云:昨拟差人赍绢书上南朝皇帝请发兵来兼取得姚汉英等奏状所贵听信其绢文印押了未封被赵珮怀内遗失交下忧怕不知所为臣既认实心遂唤赵珮通事李解里来呈与书诏当时闻于海真极喜引臣窃谢寻唤重霸于私宅相测至五月二十六日。又唤重霸于衙内一宿今月四日令赵珮将银十两令与重霸兼传语与臣云:我心如铁石但令此人。且回诸事宿时一一说与己今口奏候南朝有文字来则别差人去今因奏陈皆据目前所得至于机事兵势权谋非臣愚为敢陈鄙款伏乞妙延良弼周访嘉谋断于宸衷用叶庙胜。又与涛书言契丹述律事云:今王骄唯好击鞠耽于内宠固无四方之志观其事势不同已前亲密贵臣尚怀异志即参弱可知不敢备奏一则烦文一则恐涉为身计大好乘其乱弱之时计亦易和。若办得来讨唯速。若。且和亦唯速将来必不能力为可东也。

●卷七百六十三

○总录部·忠烈

夫有生者世之所共贵守死者人之所甚难而有委质事君陈力就列遭时不造秉节无贰冒难履险而罔惮赍志毕命而是图自非内蕴专精之诚举无俞茍之念保丹赤而自誓经颠沛而不渝。又安能比鸿毛以自轻履虎尾而弗畏者也。中代而下不乏其人观其植节匪迁犭旬义为务临危益励视死如归古人云:疾风知劲草斯之谓矣。其或脱坎之厄免鲸鲵之害功济于世身享其荣者亦固有焉。

汉蜀郡王皓为美阳今王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征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于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嘉闻而叹曰:后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

后汉阎忠渔阳人前为信都令梁州贼王国等起兵劫忠为主统二十六郡号车骑将军忠感慨发病死魏贾逵初为郡吏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臣宁俱死耳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初逵过皮氏曰:争地先据者胜及围急知不免乃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援既并绛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蜀诸葛尚瞻之子也。时瞻为行都拔卫将军魏邓艾伐蜀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以致倾败用生何为乃驰赴前军而死。

晋贾浑惠帝大安中为介休令及刘元海作乱遣其将乔晞攻陷之浑抗节不降曰:吾为晋守不能全之岂茍求生以事贼寇何面目以视息世间哉!晞怒执将杀之晞将尹崧曰:将军舍之以劝事君晞不听遂害之。

易雄长沙浏阳人为舂陵令闻王敦作逆谯王承檄至雄驰檄远近列敦罪恶俄而王师败绩敦得肆暴收雄姑熟以檄示焉雄曰:有之惜雄位拔力弱不能救国难安以生为今日即戮得为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

宋刘伯宗渤海太守乘民从弟也。明帝初青州刺史沈文秀举兵同薛安都反乘民据临济城起义伯宗合率乡兵复克北海因率所领向青州所治东阳城文秀拒之伯宗战败被创弟天爱扶持将去伯宗曰:丈夫当死黄皓后主所任邪臣也。战场以身殉国安能归死儿女手中乎!弟可速去无为两亡及见杀追赠龙骧将军长广太守傅弘之为雍州治平从事为赫连瑰所袭佛佛逼令降弘之不为屈时天寒祼弘之弘之叫骂见杀。

贾袭宗定陵人也。刘胡叛淮南本县已为胡所得率三十人救沈攸之攸之言于建安王休仁休仁拔为司徒参军督狱使还乡里招集为胡所擒以火炙之问台军消息一无所言瞋目谓胡曰:君称兵海内窥觎神器未闻奇谋远略而为炮烙之刑仆本以身奉义死亦何有胡斩之。

梁颜见远博学有志行初齐和帝之镇荆州也。以见远为录事参军及即位于江陵以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于此也。

霍隽为广陵令太清二年侯景反既陷东府城郡邵陵王纶率马会三万讨之为景所败景获隽等来送城下狗之逼云:已擒邵陵王隽独云:王小小失利己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贼以刀殴之隽言辞颜色如旧景义而释之陈沈ぁ仕梁为尚书左民侍郎出为吴令侯景之难吴郡太守袁居正入援京师以ぁ监郡京城陷景将宋子仙据吴兴遣使召ぁ委以书记之任ぁ固辞以疾子仙怒命斩之ぁ解衣将就戮碍于路间桑树乃更牵往他所或遽救之仅而获免。

裴政初仕梁为黄门侍郎副王琳拒萧纪破之于硖口加平越中郎将镇南府长史及周师围荆州琳自桂州来赴难次于长沙政请从间道先报元帝至百里洲为周人所获萧詧谓政曰:我武皇帝之孙也。不可为尔君乎!尔亦何烦殉身于叔父。若从我计则贵及子孙如,或不然分腰领矣。政诡曰:唯命詧锁之送至城下使谓元帝曰:王僧辨闻台城被围己自为帝王琳孤弱不能复东政许之既而告城中曰:援兵大至各思自勉吾以间使被擒当以碎身报国监者击其口终不易辞詧怒命趣行戮蔡大业谏曰:此民望也。若杀之则荆州不可下矣。因得释会江陵陷与城中朝士俱送于京师周文帝闻其忠授员外散骑侍郎引事相府。

隋陶模高祖时为岚州司马汉王谅据并州反刺史乔锺葵发兵赴逆模谏之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气辞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于是囚之于狱悉掠取资财分赐党与。

敬钊为繁畤令汉王谅据并州反钊不从贼既至力战城陷贼帅墨弼掠其资产而临之以兵钊辞气不挠弼义而止之执送于伪将乔锺葵所钟葵释之署为代州总管司马钊正色拒之至再三锺葵忽然曰:受命则可不然当斩钊答曰:忝为县宰遭逢逆乱进不能保境退不能死节为辱己多何乃复以伪官相迫也。死生唯命馀非所闻锺葵怒甚熟视钊曰:卿不畏死耶复将杀之会杨义臣军至锺葵遽出战因而大败钊遂得免。

冯慈明炀帝时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也。诏令慈明安集瀍雒追兵击密至鄢陵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慈明于坐劳苦之因而谓曰:隋祚已尽区宇沸腾吾躬率义兵所向无敌东都危急计日将下今欲率四方之众问罪于江都卿以为何如慈明答曰:慈明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不悦冀其后改厚加礼焉慈明潜使人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贼帅翟让怒曰:尔为使人为我所执魏公相待至厚曾无感戴宁有畏乎!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须杀但杀,何须骂詈因谓群贼曰:汝等本无恶心因饥馑逐食至此官军。且至早为身计让益怒,于是乱刀斩之。

杨善会大业中拜清河通守窦建德自号长乐王来攻信都复扰临清河善会逆拒之反为所败婴城固守贼围之四旬城陷为贼所执建德释而礼之用为贝州刺史善会骂之曰:老贼何敢拟议国士但恨吾力劣不能擒汝等我岂是汝屠酤儿辈汝辄敢欲相吏耶临之以兵辞气不挠建德犹欲活之为其部下所请。又知终不为己用,于是害之清河士庶莫不伤痛焉。

松ど北海人性刚烈重名义为石门府队正大业末有贼杨厚拥徒作乱来攻北海县ど从郡兵讨之ど轻骑觇贼为厚所获厚令ど谓城中郡兵已破宜早归降ど伪许之既至城下大呼曰:我是松ど为官军觇贼邂逅被执非力屈也。今官军大来并已至矣。贼徒寡弱旦暮擒剪不足为忧贼以刀筑ど口引之而去殴击交下ど骂厚曰:老贼何敢致辱贤良祸自及也。言未卒贼已斩其腰城中望之莫不流涕扼腕锐气益倍北海卒完。

唐靳孝谟仕隋为朝邑县法司义兵济河授正议大夫受诏安集边郡多有降附进位金紫光禄大夫行至盐州为梁师都所陷孝谟见师都竟不屈节临之以兵颜色不变骂师都极口由是见害高祖闻而嘉叹者久之。

唐安金藏为太常工人时睿宗为皇嗣或有诬告皇嗣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鞫之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惟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既不信金藏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其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气遂绝则天闻之舁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缝合之传药经宿乃苏则天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停推睿宗由是获免。

周憬寿春人慷慨有节操中宗神龙中与光禄卿王同皎密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于比干庙乃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昔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我忠自杀。又曰:韦后乱朝树宠邪佞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良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于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其后韦氏及三思果亦诛灭甄济为安禄山范阳掌书记察禄山有异图乃伪呕血遂舁归及禄山反使伪节度使蔡希德领行戮者李等二人封刀来召察其诈不起即就戮之济以左手书云:去不得李持刀而前济引首以待希德欷嗟叹因李等退以实病报。

张巡为真源令姚り为城父令与巡官联相善及安禄山反举兵渡河时灵昌太守吴王祗济南太守李清单父尉贾贲各招召义徒数千人与巡り等同拒逆党雍丘令狐潮据城以应禄山百姓有违令者百馀人将杀之觇者报官军至潮不及行刑遂反缚仆于地令人守之遽出军以御官军糸专者忽一人幸脱杀守者互解其缚闭城门以拒潮相持累日贲闻之入其城领众杀潮母妻及子以坚人志将杀之先磔其子于城上示潮使人告之。若降我吾舍汝潮。又不从亦杀之后磔其母亦不从复杀之吴王祗表贲忠为监察御史会贲与潮战为潮所杀巡先领兵为贲掎角及贲死因统其众而守其城潮与贼将李庭望攻围数月竟不会贼因置杞州筑城于雍丘之北以绝路仍断其外救巡度雍丘小城不足以御外敌乃开门驱百姓诈降令将士持弓弩引满巡以锐卒数百殿其后。且行。且战夜投睢阳城见许远姚り等共谋捍守朝廷壮之累迁主客郎中兼御史中丞り官亦至郎中远为侍御史贼将尹子奇围城经数月求救于临淮节度贺兰进明竟不之救城中粮尽米斗价至八百后至人相食析骸以爨巡恐人心有变呼其爱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而令之曰:诸公等戮力为国家守城巡不能以肉啖将士岂敢恋其宠爱乎!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后括城中妇人尽以男夫老小继之口尚四五万初求救于贺兰进明巡遣帐下士南霁云夜糸追出城之临淮见进明日高会张乐飨士殊无出兵之意霁云泣而谓之曰:强寇陵逼围城半年粮尽矢穷计无所出围城之际城中数万人今老小相食殆尽张中丞自杀爱妾以飨军士今见存不过数千城中之人不敢爱死恐破之后贼过淮南亦不利于大夫耳霁云所以持尺刃昼伏夜动匍匐以见大夫今大夫数日高会殊无遣兵之意岂忠臣义士勤王报国之意乎!霁云不能达主将之意请啮一指留于大夫示之以信归报城中将士遂却还睢阳数日得达城中悬绳而入城城中之人知救不至恸哭数日遂陷巡在城中每战登埤大呼以助威眦血流面牙齿皆碎城已陷西向再拜曰:为救不至臣智勇俱竭不能全城今使逆贼陵逼臣死之后愿为鬼与贼为厉以答国恩及城陷尹子奇见巡问之曰:闻公每督战则皆眦裂齿碎实有之否巡应之曰:然子奇曰:何以至此曰:欲得杀逆贼遂至于此子奇以大刀剔其口见有齿在者不过三数巡因大诟骂子奇责以悖逆损害平人子奇欲赦之左右曰:此人必不为我用。又得众死心不可留故害之霁云及り亦皆同日遇害唯许远生擒送雒阳安庆绪将投河北哥舒翰程千里许远等三十馀人皆舍于伪客省及庆绪败渡河北走使严庄尽害之而后行。

石演芬为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养子累至右武锋都将兴元初怀光军屯三桥将与朱Г通谋演芬乃使食客郜成义密疏具言怀光无状请即罢其总统成义至奉天乃反以其言告怀光子隹密报其父怀光乃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子柰何欲破我家今死可乎!演芬对曰:天子以公为腹心公亦以演芬为腹心公上负天子安可下责演芬。且演芬胡人不解异心欲守死以事一人幸得免呼为贼死常分也。怀光初使左右脔食之皆曰:此忠烈之士也。可令快死乃以刀断其颈德宗追思义烈故赠兵部尚书仍赠钱三百千。又捕得郜成义于朔方军戮之。

高郢字公楚李怀光统宁奏署幕僚累转副元师判官怀光背恩将归河中郢言曰:西迎大驾,岂非忠乎!怀光忿而不听及归镇。又欲悉众而西时浑瑊军孤群帅未集郢与李鄘誓死驻之属怀光长子隹候郢郢乃谕以逆顺之理。且言天宝以来阻兵今谁在者况国家仗天命非独人力今。若恃众西向自绝于天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安知三军不有奔溃者乎!隹震惧流泪气索明年春郢与都知兵马使吕鸣岳都虞侯延英同谋间道上表及受密诏事泄二将立死怀光乃大集将卒白刃盈庭引郢诘之郢挺然抗辞无所惭隐愤气感发观者泪下怀光惭沮而入。

李鄘字建侯为秘书省正字为李怀光所辟累迁监察御史及怀光蒲津叛鄘与母妻陷贼中恐祸及亲因伪白怀光曰:兄病在雒请母往视之怀光许焉。且戒妻子无得从鄘皆遣行后怀光责之对曰:鄘名隶军籍不得随侍老母柰何不使妇随姑行也。怀光无以罪时与高郢同在贼庭乃密奏贼军虚实及攻取之势德宗赐手诏以劳之后事泄怀光严兵召郢与鄘诘责鄘词激气壮三军义之怀光不敢杀囚狱中怀光死马燧就狱致礼表为河东从事。

张名振为李怀光左都将德宗兴元元年德宗诏赐怀光铁券怀光奉诏倨慢名振大呼于军门曰:太尉见贼不击天使到不敬固将反耶。且安史两贼仆固怀恩今皆族灭今欲何为是资忠义之士立功勋耳怀光闻之召名振谓之曰:我不反为贼强盛须蓄锐候时耳无几怀光引军入咸阳名振。又曰:向者言不反今参军此来何也。何不以兵急攻朱Г收复京城取大富贵是善计也。怀光闻之曰:名振病狂也。使杖杀之。

后唐姚洪为指挥使率兵千人镇阆州洪尝为汴之小校经事东川节度董璋璋叛密令人诱洪洪以大义拒之及璋攻城洪悉力拒守者三日御备既竭城陷被擒璋谓洪曰:尔顷为健儿由吾奖拔至此吾书诱谕投之于厕何相负耶洪大骂曰:老贼尔为天子镇帅何苦反耶尔既孤恩背主吾与尔何恩而云:相负尔为李七郎奴扫马粪得一脔残炙感恩无尽今明天子付与茅土贵为诸侯而驱徒结党图为反噬尔本奴才则无耻吾忠义之士不忍为也。吾可为天子死不能与人奴茍生璋怒令军士十人持刀寸割其肤燃镬于前自取食洪至死大骂不已明宗闻之泣下置洪二子于近卫给赐颇优。

沙守荣为弓箭库使应顺元年三月闵帝以潞王兵至出奔卫州遇镇州节度使石敬瑭谕以潞王危社稷康义诚已下叛我无以自庇长公主见教逆尔于路谋社稷之计石曰:卫州王宏贽宿旧谙事。且往宏贽图之石驰骑而前见宏贽曰:播迁至此危迫吾戚藩也。何以图全宏贽曰:天子避狄古亦有之然于奔迫之中亦有将相国家法物所以军民瞻奉不觉其亡也。今宰执近臣从乎!宝玉法物从乎!询之无有宏贽曰: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今以五十骑奔窜无一人将相拥从安能兴复大计所谓蛟龙失云雨也。今六军将士总在潞邸矣。公纵以戚藩念旧无柰之何遂与宏贽同谒于驿亭并坐谋之石以宏贽所陈以闻守荣前谓石曰:主上即明宗爱子公明宗爱婿富贵既同受休戚合共之故谋之戚藩原期安复今翻索从臣国宝欲以此为辞为贼天子乎!乃抽佩刀刺石亲将陈晖之守荣与晖军即晋高祖战而死。

○总录部·死节

《礼》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又曰:临阵无勇非孝也。又曰:临难无茍免是知束发事君竭诚许国盖臣子之常分也。若乃辞色慷慨承白刃而不顾胆气倜傥虽众溃而独死或抗节不从于戎首或城陷不屈其刚操或后进已至讵肯解舟而轻去或主帅前却自率属兵而赴敌此皆抗志忠烈垂名竹帛至如以弋抉伤得矛亡戟一则耻不终其赐一则恨不快其心至于毕命抑其次也。

臧坚鲁臧纥之族也。齐侯伐鲁北鄙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弋抉其伤而死。

敝无存齐人也。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使无自杀言使贱人来唁已是惠赐不终也。夙沙卫奄人故谓之刑臣也。为卫讨也。室之为娶妇高氏先登求自门出死于ニ下。

平阿馀子齐人也。齐晋相与战馀子亡戟得矛退而去不自快谓路之人曰:亡戟得矛可以归乎!路之人曰:戟亦兵也。矛亦兵也。亡兵得兵何为不可以归去行心犹不自快也。遇高唐之孤叔无孙馀子当其马前曰:今者战亡戟得矛可以归乎!叔孙曰:矛非戟也。戟非矛也。亡戟得矛岂亢责也。哉!馀子曰:嘻还反戟趋尚及之遂战而死。

汉路中大夫孝景三年吴楚反胶东胶西菑川济南王皆发兵应吴楚欲与齐齐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天子天子复令路中大夫还报告齐王坚守汉兵今破吴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国兵围临菑数重无从入三国将与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汉已破矣。齐趣下三国不。且见屠路中大夫既许至城下望见齐王曰:汉已发兵百万使太尉亚夫击破吴楚方引兵国氏齐贵族也。无存欲必有功还娶卿相之女既入城夷仪人不服故斗死于门屋ニ下也。平阿齐邑馀子官氏孤特立尊也。叔姓无孙名姓路为中大夫与之同名。若汝也。反谓反易其辞也。救齐齐必坚守无下三国将诛路中大夫。

后汉张况光武初为常山关长时年八十会赤眉攻关城况出战死帝甚哀之。

杜笃为车骑将军马防从事章帝建初三年防击西羌请笃为从事中郎战没于射姑山。

严授为渔阳太守张显兵马掾安帝元初中鲜卑数百馀骑寇渔阳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趋之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促令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殁于阵显殁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坠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湣授守节诏书褒叹孟尝其先三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