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剛齋先生集
卷四
作者:宋穉圭
1865年
卷五

金維誠博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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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拜垂牘,阻餘慰浣,如奉良晤。仍審嚴沍,定省萬吉,溫繹增味,尤何等欣祝?投示別紙,奉翫數周,足以仰認竆硏踐履之實。欽歎欽歎。《大學》之「正心」,卽治心之極工,而工夫省力處也,不先致力於致知誠意,而徑就心體上,欲施正之之工,則不但工夫失其次序,亦無以下手,而只覺紛擾之益甚,將何收效?今來示中「孟子之『不動心』,何嘗於心地上用力」云云,恐得之。但心地之「地」字,易以「體」字,似好。且「敬」者,通貫動靜而成始成終者,而「操存」是敬工夫也。若曰:「心體上全不用力。」則無或大快耶?顧此於心地上,未有實工,則宜不敢妄有論說,而旣承勤示,若不貢愚,更何以得聞至論?玆「有所」云云,而病無以詳,又甚悚歎。

兪季衡莘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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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枉存,感荷之極,迄不敢忘。自松峴轉承惠書,披翫數周,怳若更奉良晤。從審侍餘學履珍勝,尤不任欣祝之至。初心日負之示,仰認用力之不懈,所以警此衰慵者,大矣。欽歎欽歎。心口不相應,理事爲二致,知爲自道,而此實學者所難免之通患。顧此懶散,曾未有自治之功,則寧有可以告於人者耶?第念以座下之敦篤,旣知其病,則惟在加勉之如何而已。所謂「不相應」者,豈不以客念之有所未盡除也?「爲二致」者,豈不以實踐之有所未盡分耶?若不貢愚,無以聞至論,敢冒躳不逮之恥而略言之。未知高明以爲如何?

朴□□升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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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詢,顧非懵陋所敢知,而小祥變服,旣有據而行之得宜。《類輯》所載,亦不過如斯而已。祔祭,宗家在遠,宗孫年幼,亦必有代攝之人,須以相報以將紙牓行事之意,告于當祔之龕而行之,如何?此是宗家稍遠者,所通行之已例。主祭,則宗孫爲之。宗孫有故,則使人代行。此則想已有所商定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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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惠書,甚慰阻仰。矧審溽暑,侍履淸勝。令三從氏家立後事,猥蒙俯詢,是豈懵陋所敢容議?第念其兄亡弟及,旣出於一時之權,而其兄若立後,則告由還宗,宗法當然,已有先賢定論。「亂宗奪宗之嫌」或所云云,未知亦何所據耶。若嫌其所不當嫌,可以立後,而不爲立後,則恐非事宜。幸細商而處之,如何?

李善長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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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甥家變禮,其祖考平日之意。旣以爲次養攝宗祀爲主,則其祖考喪後,雖主喪,宜不敢持重。前輩說然矣。今乃持重,而旁題亦以孝孫,則便爲兄亡弟及之禮矣。此固失於詳審,而無以追正。且大賢奉祀,其所重有異於他。其兄立后,杳無其期,有難遲待,則河老諸後孫,告于其祖母,而具由呈稟于春曹,仍以定其宗統,似宜。鄙見則此外更無他道理。然非所敢質言者,惟在本家博詢處之,而呈禀春曹,恐不可不汲汲爲之於禫吉之前矣。

鄭殷賚煥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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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阻勞仰,料外耑札,慰荷可量。祥事奄過,慨廓當益靡逮。况有癠憂焦慮,安得不然?僕比益添病,無復陽界意,苦楚難狀。迷兒來會旬餘,以官事之有難久曠,今日發還,病懷益覺無聊,柰何?胎紙所示芝村說一條,可謂反覆詳盡矣,何以更有此遠詢?當之者若堅執己見,則非他人所可強之者。但已行吉祭,則禫月未盡,似不可言。觀於芝村說,可知其然。旣有親命而禮家之誚,亦非所可慮。惟在當之者自量之如何耳?

李任道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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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冬遠訪,甚感勤意,而寒天送別,不獨悵惘而已。玆承拜歲初惠札,忙手開緘,殊喜穩還。春序已暮,仰惟體履增勝,學業日新。「心說」云云,大體善矣。須勿汲汲於著說,而益懋探索體驗之工,如何?名與字之改,備悉示意,而竊想顧思而志益厲矣。

李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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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月惠札,甚慰別來懷緖。間已寒至,諸節近復如何?三代田制說,援據詳博,甚仰勤意,但恐非講究之急先務。人物性同異,固是學者之所不可不知,而前輩爭辨,終未歸一,則只當先做切己工夫,而徐究乎彼此是非,何可汲汲於著說?頃與族弟一人酬酢心性之說,覺得強說之終無益,遂賦五言一律以自戒。玆錄呈,笑覽而付丙也。《道統千字文》所改者,多是鄙之所欲奉質者。豈所謂「意思同者」耶?序文之作,將俟他日面商耳。

李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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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獲承惠翰,如奉淸範。阻餘慰豁,何可言?承讀書而漸有味,何等仰喜!可恨相距闊遠,無以得聞緖餘,以豁胷襟也。生理學業,其何得以偏廢?日用之間,求其當然之則,非爲學之實耶?迫於凍餒,不免有苟且之念,固是常情,而若至於知非而強爲,則復何足與論於袪私之難易耶?旣承示,不能無言,而恐有違於「先行後從」之聖訓。悚仄悚仄。諱說所引博矣,惟在細商而處之而已。何必詢及於懵陋也?

趙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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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惠札,阻餘慰荷。從審體履珍勝,尤切欣祝。承以學不加進爲憂,是認用工之不懈。甚恨山川闊遠,無以與聞其一二也。但看閱書冊,比諸讀過,倍用工夫,始得賢有素患,甚妨讀書,則其艱楚可想,爲之奉悶。工夫只在隨力盡分。太迫切,則豈不反生病耶?「怠惰厭忽」四字,賢豈有是?其爲警於衰慵者則大矣。知其如此是病,則不如此便是藥。是先賢格言也。捨此而別求良方,非淺陋所敢知也。但賢不能讀之病,又非格言之所可治者,豈不大可悶耶?

趙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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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餘惠札,殊慰病懷。荒年菽水之艱,固所奉念,承示尤不勝悶然。無以相賙,傷歎不已,讀書不能專一。顧安得不然?然此正用工處。「排遣」二字,所不當言也。不盡心於所當爲,而兀然讀書而已,則工夫有何所得?幸須寬意而加勉也。

趙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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𪶙之亡從兄神主,將以中祥日,追成題主於墓所乎?祔祭以何日行之也?

賢從氏葬時,未及立主,則想不埋魂帛,而奉在靈筵矣。魂帛旣奉在于家,則追成神主時,恐不必就墓所。以葬時未遑追成神主之由,告于魂帛,而請舍舊從新,如何?此是變禮,而未得前說可據。重違勤問,略陳瞽見,實深僭汰之懼矣。祔祭,孔子旣善殷禮,則當此變禮者,當遵行練後,卜日行之,如何?題主時告辭,只是告追成之由,而請舍舊從新而已。

柳□□命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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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承惠札,仰審乖候,靜履珍勝,甚慰客臘餘懷。別紙所詢「身後職銜」云云,除命若在其生時,則當者雖未及聞知,告由而題主,似無不可。而若在死後,則恐不當用之。葬前葬後之或說,未知有據,而朱子待制之命,又非可援而爲說者也。如何?爲長子三年,《大全》說,同於《儀禮》註疏,則遵用無疑,《語類》說。傍無《語類》,不得考見,而豈記錄之誤耶?雖使無誤,《大全》、《語類》,皆朱子說,則當遵用其同於《儀禮》者,而「今世之人」云云,恐不須提說。如何?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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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敎授間。其死,門人諡曰「文仲」。以門人諡其師,得無贊揚之嫌乎?

門人私諡,古人有是例。節孝徐先生亦然,而諡固據實,則贊揚之嫌,不須言矣。

先輩論《庸》、《學》之書,有曰:「祖於《書經》。」亦有曰:「原於《易經》。」《論》、《孟》則果何所自歟?

《庸》、《學》是一通文字。故有祖於《書經》、原於《易經》之說,而《論》、《孟》則所記非一事,何可求其所自也?

伊川案上,常有《唐鑑》一部,奚取於慙德之治?

《唐鑑》取范公立論之善而已。何嘗以之治體有可法者耶?

答族叔煥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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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祭時服色,嘗侍心齋過齋二先生於一席,聽其所論,則皆以俗之墨笠、墨帶爲非,而曰:「此是心喪服色,非禫祭時服色。禫祭帶用綿絲,笠用舊漆。」來敎致疑於禫後服色之與父在母喪十五月而禫者無異者,正合於姪之所聞者矣。旣有是疑,而復有聞於心齋說,則可以定矣,又何詢及懵陋耶?若欲聞以上諸先賢說,則《疑禮問解》、《經禮問答》,皆已經取考矣。尤菴尹爾和之問,卽祭後服色,而來敎以道袍絲帶,謂:「非微凶。」白袍白帶非純吉,則不害爲微凶。愚見如是,未知如何。除禫,卽爲平人。餘哀雖有未盡于心者,不可復稱禫服人。祥後,卽是禫服。旣除禫而曰「禫服人」,可乎?雖博考,恐未有可據者矣。吉祭,是喪後之祭。故閏月亦可行之,而若禫在閏月,則雖仲月之閏,旣非正月,並行禫吉,恐似不可。如何?未得明據,而妄陳瞽見。僭悚僭悚。

具士郁文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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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獲承惠疏,仰審侍餘孝履支勝,區區慰瀉,不容言喩。稺圭久添宿病,床席奄奄,若不保朝夕,極悶。迷兒得邑,國恩罔極,而聞其邑瘼,以渠拙手,無以爲圖報之策,蹙縮之極。不但病中相離爲難堪而已。柰何?所詢諸條,素昧禮學,何敢議到?考諸《禮疑類輯》,吉祭固無閏月之論。但禫之翌月,雖當孟月,祭之,不以爲僭。蓋以吉祭爲喪後之祭,而改題遞遷,不可緩故也。然則閏月行祭,恐亦無不可,而非所敢質言也。朝夕哭禮,無行拜之文,而沙溪以爲常侍几筵之故。練後展拜,退溪所行。故後世多遵依,而嘗以稟質于性潭,則以爲「朝夕哭無拜禮,旣以常侍几筵,而練後止朝夕哭,是哀漸殺之意。今以止哭而乃行拜,則於禮似無據矣」。故鄙之居憂,不行練後展拜,未知果如何耶。祭時亞獻,主婦有故,他婦人不爲代行,蓋是別嫌也。別嫌之意,似無間於行第之尊不尊也,如何?

柳□□敬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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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獲承惠札,甚慰別來餘懷。投示韻語,良荷勤意。病思昏塞,欲奉和而末由,只切恨歎。追喪幼孤者,或有行之於遭喪周甲者,而先賢之論,皆以禮無可據,非之。况又非遭喪周甲者耶!先賢所非之者,欲求其可合禮意,何可得也?慰人父母偕喪者,不必各疏,而封皮則當主外艱,而只書「大孝」似可矣,如何?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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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女於父母,降爲期服,不二斬也。祖以上不降服,以正統之服,不降故也。而出後者之不同於出嫁女者,以其承統於所后故也。

改葬者,遭山變,於新占爲權厝,而勢將遲延,則所受緦服,似當除之於月數旣滿之後矣。

愼□□必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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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承拜惠札,仰審起居珍勝,旣感且慰。尊從叔承旨丈喪事,曾因宋村宗人聞知,而仰惟老境依仰之餘,摧傷踰例矣。稺圭添病貼席,朝暮待盡。非死之懼,苦楚難堪,而終於無聞,尤可愧也。別紙所示,仰認探索之功,不以老而少懈,豈非所謂尤可愛者耶?心性同異,譚之者類多。不曾紬繹前言,以求實得,只涉獵近似,姑資爭辨之欛柄,此實莫可救之末弊。柰何?今玆一一鐫誨之示,可謂求聞見於盲聾。愧悚而已。

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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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不在。或問雙擧於無時不然。卽章句之無物不有。無物不有之爲主物而言者。豈不較然耶。處物而得其當。則合於道。而物之有是道。不待所以處之者。則恐不必曰我當行之理。於物無所不在,如何?

趙宗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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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承惠札,無異更奉良晤。矧審餘寒,體履珍勝,何等仰慰?尊先祖坡西公貤贈之典,不勝爲之欽聳。所詢「焚黃」之節,神主旣埋安,則當行之於墓所,而此亦有不可得者,則設虛位。勢所固然,事係變禮。又未得先贒說可據,則懵陋何敢質言?第念紙牓爲告贈典而設,則似當只書行職,如何?告由於不祧之廟,不敢知其如何,而書院位版,若書職銜,則告由改題似宜耳。

鄭汝弼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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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喪在於從兄再虞之日,三虞卒哭祔祭,待伯父葬後,而與伯父虞卒祔祭,以先後之序行之歟?以尊卑行之歟?

三虞與卒哭祔祭,欲以尊卑序之者,恐得之。《禮疑類輯》中。並有「喪祭先重」之文,鄙見則似可爲傍照之最切者,而來示有「未可傍照」之云,豈別有意義耶?

父喪中承重者,常持何服耶?《喪服四制》有「門內之治恩掩義」之說,以承重者言之,似當父重於祖,如何?

承重是代父者,則來示中「《喪服四制》」云云,恐似不然。上食與朔望之奠,與凡祭祀有不同者,成服後則固當行之,而葬前用素饌、象生之意,恐不得不然。

朴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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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枉迨感,今書尤慰。矧審乖候履用連勝。所詢以此懵陋,又未得已例可據,何敢容議?第念出繼者所重,專在於所后。若不服其所后者之生父,則可謂不父其所后矣,豈不悖於理耶?重違勤示,略陳瞽見,實深汰哉之懼。幸更加博詢,如得可考據者,還以見敎也。

金一衡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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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秋惠覆,深荷不鄙。三復感歎,不翅羾寒而濯淸也。卽奉令從氏,槩承比來起居有相,且有觀書玩理之趣,不勝欣仰,而所論人物之性,頃日師門開示已盡,又復有疑耶?此等處極精微,懵陋何敢與聞?然只「理同氣異」四字,爲今日講究之方,願因此尋思,如何?稺圭病與相守,學不加進,自憐,柰何?每念此世相從講學,所見略同者,無幾矣。深望時惠良䂓,以砭此愚也。

蔡□□寬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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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惠札,披慰之極,如得更晤。况審比日雪寒,體况珍勝。讀書時此心走作,實是學者之通患,能自察識亦不易。旣知走作,更宜淸心,益盡三到之工而已,豈別有可治之方耶?別紙所示,病甚不能奉復。姑俟他日相面,而難保其有其日也。

與族孫宗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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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者歷敍,甚忩卒,迨以爲悵。早風惱人,未委旅况連獲佳勝。職事聞避嫌呈旬,畢竟如何?栗翁後孫宗事之爭,想先我聞之矣,大賢之門,乃有此事耶?得見李源培原情,則造言極其憯毒,而誣逼於吾先子者,又不勝痛駭。倫序大定百餘年之後,敢欲變亂先賢正論,違棄先王成命者,此何等變怪?蓋此事之當初建白,是退憂文谷畏齋諸公之所極加商確,而禀質於吾先子者,則在今日各家後人之不可看作等閒者。奚但爲栗翁地也?立朝諸公,似必有辨正之論。如有所聞,幸因便詳示之也。

與族孫宗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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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題主」一節,未得明據,何敢質言?今君處地,恐不得不以從弟題主。但無以趁卽立後,則三年後改題行祭之節,極有難處之端。此豈非更加細商者耶?顯辟之題,實出於不得已,而在君情理,亦有所不忍者矣。但改題行祭之難處,比之從弟題主,爲差勝耶?今此所言,皆是臆說。須與榮川相議,從長行之,如何?尊祖考兄主所以行之於季氏喪者,當爲今日可據,而今無聞知當時事者,則誠沒柰何矣。傷歎傷歎!心喪中遭服者,帶服帶,《禮疑類輯》中有可據之說,玆錄去。

宋聖安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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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外承手滋,審又遭重制,驚怛之外,尙復何言?喪威疾患,不能專意看書,勢也。吾族鮮有留意看書者。如君欲看書,而又無以專力如此,何其數厄也?可歎!此姑依昔拙,而前月濫叨講學廳僚屬,惶恧悶縮,不可形言。自秋末,始讀《書經》,作輟無常,僅了上經,思索姑舍。上口亦未能,無足云云,而有問故及之耳。

宋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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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賢弟來訪,兼承惠書,備悉京行利往還,侍彩萬吉,極慰戀仰之懷。今冬會過之意誠切,欣幸。此亦好事,可能終無魔耶?別紙所示,以此懵陋,何敢容議?但其難處之節,在於祝辭。旣用祝,何可單獻也?告於其父几筵之說,果未知其如何矣。愚意則預告代行之由於當位靈筵,祭用夫告妻之祝,似或無妨,而未得考據,不敢質言耳。

答族孫翊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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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書爲慰。初二日祀事,據卒哭條小註,則不可行,而《曾子問》「鼎俎旣陳,籩豆旣設」之云,爲時祭而言也。忌祭輕於時祭,而鼎俎旣陳,則可以行之耶?不敢質言,幸須更加細商焉。五服未成服前,忌祭不可行,不但指同宮而已也。《曾子問》所言「大門外」,似是別居者,不但異宮而已矣。

答族孫翊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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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有所愼,不勝驚慮,玆承手疏,知得底安。此實新年第一喜消息也。餘寒尙峭,侍奠餘定省,一向如宜耶?幸須益存少愈之戒焉。固知哀有不暇於看書,然能不至於頓忘耶?吾門後進,最所期望,惟在於哀,而所以妨奪,顧非一端,傷歎傷歎。竿頭進步,須思努力。至望至望。

鄭公實在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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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要》齊衰三年條按說曰:「父死未殯而母死,則未忍變在,猶可以《通典》云云。」以「猶可」二字觀之,則恐非斷定之論,而陶菴屛溪諸說如此。惟在參酌行之而已。以此懵陋,何敢質言?昔侍性潭以父喪葬後,則爲母伸三年之意答之於人。故或有問於鄙者,則輒誦是以告之耳。長子死而未及立後,則次子題主,而傍題去「孝」字。先賢說有可據,而世多行之者矣。𣿭之子當后其兄者,旣在乳下,而又未及告君,則依此行之,恐似穩便。

父之小祥,首絰去之,而腰絰變麻受葛。此所謂「不去」也。輕包重特之輕重,以腰首而言,非麻葛之謂也。包者,並帶斬齊絰之謂也。然世無行輕包之禮者,而尤菴只言其或恐駭俗面不爲之深非,則只常持重服,似無不可矣。如何?

金夢賚錫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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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祭,高氏有祭儀,又有祝辭,曰:「生旣有慶,沒寧敢忘。」而退溪以來,諸先賢之論,皆以爲非禮。故今未聞有行之者。但周甲之辰,則世多有行之於墓者。在情理固無不可,然墓若繼葬而同岡,則尤菴答人之問曰:「諸位同安一祠,未知獨設於原位耶,抑並設耶,或請出其主於正寢耶。三者皆有難便,退溪非之者,或出於此耶?」觀於此,則獨設、並設,其爲難便,墓與祠。恐無異矣。顧此懵陋,其何能奉復於何以則穩當之問耶?擧哀一節,旣非喪中,而又與忌祭不同,則未知其果如何。先賢固有省墓而哭者,似不可援以爲例於設祭時矣。愚見如是。幸須更加細商也。

朴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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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用兄亡弟及之禮,則以其第三子名改傍題,恐當如來示矣。但未得先賢說可據者,懵陋何敢質言?然所當改者,傍題而已。其第三子告由於靈筵,而主祝於祥禫改題,則姑俟吉祭改題時,亦可無妨耶?幸加細商。如何?

朴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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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命賦與之初而言之,則無偏全;自人物禀受之後而觀之,則有偏全。偏全之不同,是氣局而非理之本然也。來示中,朱子所云「天賦未嘗不同,但人物稟受自有異」者,儘較然矣,於此觀之,《中庸章句》、《孟子集註》未見其抵捂,可無當從何說之疑,而一杓一桶之說,亦可知矣。如何?各得之各字,果是各定各一之各字,而因此各字,遂疑賦與有偏全,則無或不可耶?愚於此,實未有深思而自得者,故曾不敢向人論說。重違勤意,略此仰復。僭妄大矣,悚悚。

朴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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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懵陋何敢知?第高明旣引沙溪先生說爲證,而說者之言猶不已,何也?旣立后而年長於所生,則倫序定矣。栗谷先生曰:「今以世俗常情,歸重於親子,則先王立後之本意不明,而父子爲假合之親,倫紀紊錯,所係非輕。」辭意豈不絶嚴乎?且栗谷之孫李繼早死,未及立后,李綖出后爲繼之兄,而奉栗谷祀,此爲今日之明據。玆以奉告。

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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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禮疑,懵陋何敢知?但禫祭本當在祥月之中。朱子雖以禮宜從厚之意,從鄭氏「間一月」之說,而有未爲當之論。今哀家退祥,在於禫月,則行禫祭於是月之中,恐不失禮意。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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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菴答人,引《禮記》之文,以證古人之祭祀用犬而曰:「從古用之,可也。從俗不用,亦可也。」惟在裁量之如何。桃,則孔子是《周禮》後聖人,而明言其祭祀不用,何可用之?

扱匙,禮只言:「西柄縱扱。」雖有龜峯說,恐不必從。退溪「上箸于羹」之說,沙溪以爲未然,而有所論說矣。雖三年內上食,恐當正之于匙楪中矣。偶有麪米食之屬,而兼設於饋時。雖曰象生時,恐似未安。但時果,則無妨矣。旣知衆子皆拜之非,則又何牽於不知者之以爲駭俗一拜云云?禮無可據,其誰敢臆斷耶?謝賓之拜,或說似然,而有不敢質言者矣。

祔以後饋奠不杖,已有先賢定論,而饋奠,主人當躳行,何可依舊立門外廬次耶?卒哭與朔日相値,恐不當復設朔奠。所引「虞祭兼上食」之說,似得之矣。新山與先墓同岡,則獨行盛祭之未安,來示恐得之。及墓復設之云,來示然矣。據先輩說,遣奠撤脯置舁床上,爲神道之依於飮食,而及墓,酒果脯醢,雖用新件,不害爲朝奠之復設矣。將用新件,故只有撤奠之文,而無區處之語耶?

奠玄纁,吾先子主《家禮》,而以柩上之說爲無據,鄙家遵而行之,而但於柩東上玄下纁,此則亦從《開元禮》矣。

題主獨言「主人再拜」者,似是。告者,是主人故也。然神主初成,而衆主人以下,有不得不拜者。此所以有儀節之文,而備要引之耶?

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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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變禮,非懵陋所敢知,而聞喪在於八月,奔喪在於翌年三月,而行小祥於初期四月者,又是變禮中之失禮也。今欲追正其失,而改行小祥之禮於再期日,則進退無所據矣,尤何敢容議?竊念行小祥之失,雖欲追正而已無及矣。於再期日行單獻之祭,而詳告旣往之失及退行祥事之由,行大祥於聞喪之日,似或可矣,而未得考據,不敢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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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丈以繼祖之宗,雖不幸無嫡嗣,旣有賢可以傳世,則統猶未絶矣。以承統者之爲庶孫,而支派欲移奉最尊祠版於百拜告辭之前,豈不禮與情俱有所未安耶?此實懵陋病,且無以考據,只略陳瞽見,殊不勝僭汰之懼。

崔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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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引《士虞》註疏,答人之問,曰:「柔日陰也,取其靜;剛日陽也,取其動。三虞用剛日,以其將祔於祖,取其動義也。」然則卒哭之用剛日,其義無異於三虞。有故退行者,亦當用剛日。祝辭不可以退行有所改,但祭之前日,因上食告由,似穩矣。忌祭之略設單獻,伸情也。禫與忌不同,不能備禮,則不可祭也。只於當禫之日,設位哭而除禫服,似可矣。詣墓所哭除,亦似無妨。韭、蔥未聞其不用於祭祀。如不用,則祭韭之文,何以見於經?桃、鯉以魚果之賤者,而不用於祭,旣有明文,則雖三年內象生時,似不必用之。犬肉,則以《禮記》「士無故,不殺犬豕」之文觀之,古人固用之於祭矣,况三年內象生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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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袂

「實于左袂。」禮書註:「便右手也。」然則「掛袂于季指」,恐亦爲其便於取酒卒飮也。

出后者,服祖大功。

禮:「正統之服不降。」故出嫁女服祖期,而出後者之降大功,以統在所後故也。

異姓,無出入降。

「無出入降」之「出入」,指女子而言也。若男子出后者,旣爲所後母黨服,又不降於生母黨,則豈非所謂二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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旣延諡於埋安前,則不爲改題而埋安,似甚未安,而長房主祀者已沒而將埋安,則傍題恐不當書矣。改題時具由,並告以將埋安之意,爲穩耶?

南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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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葬親者,下棺後遭妻喪,未敢卽歸,贈玄纁爲位而哭,待題主返魂而歸,始撫尸而哭。虞祭以安神爲重,雖成服前,不可廢,欲行事則冢婦成服前行祭亦未安。何以爲之?支子則與長子有異,返魂前卽歸,三虞等節,成服前可行之否?此處變之節,似得之矣。支子顧何異於長子也?卒哭則考諸禮說,似當行之於妻喪葬後,而三虞則安神爲重,不可不卽行之。然子死於父母喪中,則成服前父母朝夕祭當廢,有先賢定論。以此傍照,成服前恐不可行之矣。然未得明據,何敢質言?

叔姪旣同室,則禮:「殯在同宮,雖臣妾,葬而後祭。」以姪喪而退行其叔小祥,可無疑矣。祥日略設告由,來示得之。告辭,則當以姪喪在殯,不得以是日行事之意,而退行日,則似更無告由矣。期服中,改葬父母者,葬後三月,常居當持緬服云者,其意固善,而未見先輩定論,何敢質言?出后者之於本生親喪中,行其所后先祀,自當如禮。先輩之論,固如是矣。但葬前則使人代行,似可矣。

宋景任震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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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要》《襲奠圖》「左醢右脯」,《靈座圖》「左脯右醢」。

朴南溪曰:「左脯右醢,乃象生時之意,恐此爲是。其右脯左醢者,似是寫誤致然。」此說恐然。喪中祭祀,栗谷曰:「以俗制喪服行祀。」而方笠,是俗制喪服,故吾家用之。雖與沙翁說微不同,且未有先祖定論,而謂之「失禮」,則未知其然矣。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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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死於喪中,衰服豈是爲復衣者耶?襲用吉服,沙溪定論可考。婦人寡居,則已傳重於子婦矣。其子死而無男子主喪者,則題主亡者之妻,似當爲主矣。祭庶母祝,禮無所言。惟在當之者,別爲措語行之而已。「妾母不世祭」,是禮之文,則不當有至幾代之問也。子婦喪舅當主之,而欲行練祭,則無爲子婦用練之文。欲不行,則其子練於何時耶?祝文誰當主之。旣有當練者,則何可不祭?祝文則吾先子以爲雖無服,舅當主之矣。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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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成之義?

利,養也。成,終也。祭畢之義。

利成,必告於辭神前者,何義?

利成之告於辭神時者,欲使尸聽之而起也。

利成之節,先王所以重,不可廢却耶?

古禮如此,固不可無故廢之。

不可無故廢之義所當然。伏見性潭大祥,無告利成者,何故也?

「利成」二字,今避嫌於御諱。故世之告成者,改「利」爲「養」云,而輕改古經字,甚覺不安。且告成,雖是古禮,今旣不用尸,則不告,於禮意似無損。故鄙族諸家,稟質于性潭先生在世時,而廢此一節。此則大祥時所以然者,而不可謂無故廢之也。

朴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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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詢,未得前說之可據,懵陋何敢妄論?第念追後立主,而不於墓所,則無以請神靈之憑依。以當初未及立主之由,措辭告墓而題主,主成後,設奠而請憑依。祝辭,就葬後題主祝,略改句語而用之,似宜。「形歸窀穸」一句,今不必用。「舍舊從新」一句,亦似不可用。只以「窀穸之初,不遑備禮。今就墓所,追成神主。伏惟尊靈,是憑是依」,爲辭爲可耶?重違勤問,略陳臆說。

祔廟時,似當以追成神主祔廟之意,告于廟中列位。新主入廟,旣有當入之龕,則「祔祖」一節,恐非久遠追成者所必行。如何?「合櫝」一節,因薦享時措辭,告于本龕而行之,恐宜。

黃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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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後者之於本生父小祥後,則服已除矣。雖繼遭生母喪,以其衰絰,參朔奠上食於父之几筵,恐非禮意。觀於並有喪之各服其服,可知矣。孝巾中單衣之示,恐得之。

閔琦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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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喪葬前父亡,題主時,前後喪告由。

「先考不幸以某年某月某日棄諸孤。禮律至嚴,不敢不仍用父在母喪之制。今題主,則不得不以『孤哀子某』屬稱。前頭虞卒哭練祥,當替行。敢告。」右妣位告辭。

「今先妣題主,不得不以『孤哀子某』屬稱。前頭虞卒哭練祥之祭,亦當替行。冞增罔極。敢告。」右考位告辭。

此是變禮。故告辭不見於禮書,只旁照於陶菴所作。並有喪,練祥時告辭,構送如右,實甚僭汰之懼。

高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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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後立主時告辭

「葬時立主,禮固當然。事有未遑,仍復遷就。不肖主祀亦已多年。尙此稽遲,曷勝愴痛?今就墓所,神主追成。敢請憑依,酒果伸告。」

琴汝聖舜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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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未盡神主,最長房葬後,次長房當移奉。親盡神主當埋安於最長房喪畢後,而雖各葬,埋安不當各就墓所。蓋埋主墓所,出於事勢之不得已,非禮意之本然。考諸《家禮》及諸先賢說,可知矣。墓左右,朱子無定論。故尤菴有「或左或右,恐皆無妨」之說。而仍及鄙家常行之節則曰:「埋於本墓之右邊。」據此行之,恐得之。

崔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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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中出入之俗制喪服,卽指直領而言。貧不能具直領者,承衰多以深衣。而以深衣之爲禮服,用以出入行薦,而知禮家,亦不非之耳。

李□□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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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吉祭也,不可以喪服行之。母喪中,恐不可行妻禫。若有子,則於當禫之月,設位,哭而除禫,似可矣。

合葬者三年內墓祭,豈有闕之之理。同享之嫌,誠如來示。故先輩有先後,而各行之論矣。

家禮大斂條:「入棺後,留婦人,兩人守之。」何意耶?

此一節,愚亦疑之。朴南溪曰:「蓋似今人輪回直宿之䂓,而婦人之位本在堂上故耳。」幸加考詳,如何?

人有問「子歿後父死,則其子小祥無主祭之人」云。故答之以「前必有告由,而其子之子當主祭矣。」得無悖於禮歟?

所答得之。小祥前日,其子更以主祭之意告之,尤似宛轉矣。

尹□□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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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叔母將以生之弟立后,未及出禮斜,而叔母死矣。臨終謂生曰:「汝弟年旣過婚,且姑未率養。吾死之后,不卽發喪,亟爲婚娶,而出立案,始使之受衰云。」何以則可耶?

旣曰:「心定。」而母子之情誼已深,則雖以未及告君,而不得發喪,其情事之罔極,有可知者矣。呈禮曹出立案,所不可緩者,而遷就至今,鄕鄰之誚謗,無怪其然矣。若爲婚娶,而姑緩立案,則甚非道理。雖有遺言,何可如是?旣失於初喪之云,旣未出立案,則不得發喪,非失也。待娶之云,在情禮所不忍言。此非疑文之難斷者。惟在細商而處之耳。

金燾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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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懵陋何敢知?第念禮之用,最在於別嫌明分。爲庶子者,旣以父命承嫡,而於其私親服喪如例,則嫡妾之分紊矣,其可乎?禮經之斷以服緦者,聖人之意絶嚴。蓋以名分不可紊,而私恩不暇顧也。聖人之意旣如此,則今此「忍遺」云云,豈不爲重私恩而昧大義之歸耶?「雖曰『承嫡』,姑未爲父後」之或說,實所聽瑩,豈有承嫡而不爲父後者耶?但以來疏及別紙,則似已承嫡,而又似姑未承嫡。旣承嫡,則疏辭顧安得如是?所以奉答,只依來疏,而竊不能無惑也。別紙雖知禮者,恐難質言奉復。况此無素講者耶?哀旣獨身而承嫡,則私喪之主喪主祭,極有難處者,而竊念旣承嫡,則私喪只合用嫡子主庶母喪之例矣。幸博詢而處之也。若服緦,則月數旣滿之後,因朔奠除之而已,豈別有告辭?除緦後,心喪服色,似無異於出后者,爲本生心喪矣。

退溪曰:「禮庶母之服緦,指父有子之妾言也。然又謂『父妾代主母幹家事者,加厚』云。今尊公侍人雖無子,乃代幹之人,宜服緦而稍加日數,爲可也。」○問:「退溪所謂『稍加日數』者,何也?」沙溪答曰:「庶母雖無子,若同居,則以同爨服緦;有養育之恩,則服以小功,亦無妨。」

沙翁說旣如是,如哀情地,遵而行之,又似得乎?一日猶賢之意也。如何?

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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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第一條。尤菴曰。三年內遷葬者。當以原服行之。不必改制緦也。旣以原服行之。則小祥後改葬者。恐不當更制已除之首絰矣。

第二條。上食之設行於兩處。已有先賢之說矣。

第三條。直領之緝邊與否。豈懵陋所敢言。但尤菴說有曰。不敢質言。而鄙家自前皆緝邊矣。

第四條。父喪祔祭。並祭曾祖考妣。禮文然矣。忌祭時只祭當位。似不當援論於此矣。

姜□□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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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時正祭,必行於仲月,而吉祭,則是喪之餘祭,故雖孟月亦行之。據此,則雖當閏月,恐無不可行之理矣。「禫祀出主告辭,《家禮》無之,而見於丘《儀》。如欲一從《家禮》,則主人以下詣祠堂,祝奉主櫝以出,可也。如以昧然爲嫌,則用《儀》所載之辭,亦可矣。」此吾先子說也。

韓□□永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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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族孫情地,不勝爲之慘憐。然旣后於宗家,而欲行三年喪於所生祖母,則是承其生父之重,而爲二本也。禮律至嚴,何敢如是?「情服」云云,禮無其文。鄧攸事,豈足爲援據者耶?且念三歲前收養於人者,服收養者三年,而若收養者是有服之親,則不爲之三年者,蓋以族親收養,理所當然,而不可以收養之恩,爲重故也。今令族孫之所欲行,爲其無主喪,則是二本也;爲其收養,則是以恩服而爲薄反甚。豈不大悖於禮意也耶?

宋季贒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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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所詢禮疑,豈此懵陋所敢知?但《家禮》告遷于祠堂條下附註,楊氏說引朱子與學者書而論之詳焉,則《備要》告遷于祠堂,在於吉祭前一日者,實遵朱子意。吉祭前不可行遞遷之禮。父喪中遭母喪者,父喪雖已除,而吉祭不可行於母喪中,則勢不得不母喪畢後,乃改題吉祭而行遞遷。此所以答君免喪時所詢者,而鏡湖今日所處之節,與君家所已行者,似無異。前日所以答之於君者,只據附註說,而意其無悖於禮意。未得先賢說爲證,豈非固陋之甚也?須以博詢而行之之意答鏡湖。如得的確之論,幸以回示也。

咸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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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俗旣不用茶,則望日亦用酒,可矣。但貧無以設酒,則望日只設果而焚香再拜,恐無不可。吾家性潭先生嘗如是矣。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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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類》余正父問:「『立春祭先祖,何祖?』朱子曰:『自始祖下之第二世及己身以上第六世之祖。』曰:『何以只設二位?』曰:『只是以意享之而已。』」蓋先祖之祭,伊川義起,則於古制本無可據,而始祖下第二世及己身上第六世之合於意義,可得聞歟?

「以意享之」云者,謂祭始祖以下高祖以上諸祖。只設二位統祭之,而不用主也,非謂始祖以下第二世及己身以上第六世,此二祖之合於意義也。更考本條及下道夫錄一條,則可知也。

具鳳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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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致知,是兩條目,而爲一項工夫。故曰:「致知在格物。」格物之外,非別有致知之方。物旣格,則知隨而至矣。然物是事物之理,知是吾心之知;心與事物相對,而有內外之別。此所以爲兩條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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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不說」云云

此親戚所指爲誰耶?苟其不說,何敢自謂反身而誠?其於外交之求,不惟不敢,實有所不暇者矣。

直而勿有

重在直字。旣直之,則雖勿有,豈爲爲胡廣者所可引也?

六逆

所謂「賤遠新」,苟其賢也,則豈可曰「妨間」?旣曰「妨間」,則其人可知矣。傍無冊子,不得取考,而柳子厚之論,只以貴賤、遠親、新舊而言,則何足多辨?

心要在腔子裏

心在,然後耳目之視聽,手足之運用,有所管攝,而可以得正理矣。然豈可以視聽爲耳目之心,運用爲手足之心也?仁包四德,惻隱包四端,則滿腔子是惻隱,而三端亦在是矣。

以心之未發而言,則當曰:「在方寸內。」以其已發而不逐物於外而言,則當曰:「在腔子裏。」以此思之,則程子要在之義。似無可疑。如何?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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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敬」二字,是爲學之實旨。二字之見,始於何書?

「誠敬」二字,本出於乾、坤二爻中,而爲道學之統。《文言》隆山李氏說可考。

「誠敬」二字,所以下工夫者,如何?得其要,而工夫亦有先後之序耶?

大抵「誠敬」屬於心性。故《庸》、《學》以此爲道學大宗旨,則所謂「工夫之要」,都在於是二傳及諸書。循環詳玩,可知其要,不必更爲說矣。而言其先後之序,則先誠而後敬,而誠者,天之道也;敬者,地之道也。人受於兩間,以爲終始之道矣。

鮮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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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明德是心是性。」朱子答之曰:「心與性,自有分別。性便是那理。心便是盛貯該載,敷施發用底。」「心屬火。緣他是箇光明發用底物,所以具得許多道理。」明似是心也,德似是性也,而「明德」二字,不可分言。故只言「心與性之有分別」,而不分屬於明德乎?

所示第一條說,大槩得之,而自「明似是心」。「不分屬於明德」之云,似有不然者。蓋得者德也。而章句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虛靈不昧。」是合心性而釋之也。對言心性,則固有理氣之別。理氣元不相離,而賦於人,爲明德矣。若以德字只屬於性,則將謂氣則非得於天者耶?幸以此更思之。如何?

知止節,言其止至善之節次也。篇首「明新善」三語中,拈出「至善」言之,而不以「明新」先言,何也?

止至善,雖三綱領之一,其所謂「至善」,卽明明德、新民之至善也。然則止至善章所言,皆明新之事也。今何以有不以明新先言之問也?若欲先言明新而後言至善,則將謂至善在明新之外,而別爲一物耶?

誠意章曰:「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或謂「人見人之肺肝」。或謂「己見己之肺肝」。小子則謂之己之肺肝也。不然,則肺肝之上,不須下其字。如何?

「如見其肺肝」,栗谷牛溪說,亦不同。以文勢觀之,則栗谷說似長。以牛溪之推服栗翁,於此各守所見,則後人之從違,隨其己見之如何,而不甚得罪耶?

治國章,必再結者,何義?

治國章之再結,旣結之後,又三引詩詠歎之,則不可不再結。文勢似不得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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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錄》第一編伊川曰:「天下之理終而復始。」又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理終復始,單指其屈伸升降而言歟?泛然看過,前後兩說,似相牴牾。乞垂鐫誨。

陰陽動靜,是一理之流行,而陰陽相包,動靜互根。故曰「無端無始」。而陰陽不同位,動靜不同時。自其不同位、不同時處觀之,則陰陽、動靜,各有終有始矣。故曰「理終而復始」。來諭中「理終復始」之訓,指其屈伸升降而言者,固已得之,而復有前後兩說牴牾之疑,何也?

第三編橫渠曰:「於無疑處有疑,方是進矣。」葉平巖釋之曰:「學足以釋疑,而學亦貴於有疑。夫疑者,心有礙滯而不能决者也。初無礙滯,則雖欲強覓疑義,其可得耶?」愚則以爲看到不足疑處,能覰得疑義,則其工夫之長進一格,可以驗矣。未知何如。

有疑,然後可以言釋疑。葉註所謂「學亦貴於有疑」者,蓋以此也。豈強覓疑義之意耶?且其所謂「於無疑而有疑」云者,卽來諭中「不足疑處,覰得疑」之意,而語實精約矣。如何?

第五編堯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段自「譬如君子」以下,則程伯子之訓歟?

以文勢觀之,則「譬如」以下,恐亦是邵子之言,而程子誦傳也。

第九編「家必有廟」下註曰:「庶人立影堂。」影祭旣屬謬禮,大爲不便,則雖庶人,豈可祭之以影乎?自「庶人」以下,皆爲程子本註歟?朱子曰:「古時一代,只奉於一廟,不曾混雜共一廟。」以西爲上,旣不是古禮,似是以後謬禮,則之不爲釐正,何也?

「庶人立影堂」,卽程子之本註,而庶人不得立廟,故有此說耶?代各一廟,固是古禮,而自以來,其不能然者,久矣。雖以大賢,旣不得位,何以釐正廟制?旣不復古,則以西爲上之禮,又何可駁正也?

新安祠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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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地名之相符,將欲祀朱子新安,玆事體重,而得無所傷於禮制之云,甚仰僉君子審愼之至意也。顧此懵陋,何敢與議?猥荷遠示,略陳瞽見,幸加諒察焉。我東之祀朱子,固多因地名。貴鄕之欲擧縟儀,不亦宜乎?第新設書院,有邦禁,須以聞于朝而經營之,可矣。不此之爲,只就鄕賢腏享之祠,奉以主壁,則極涉苟𥳑,而有失事體。朱子是何等大賢,而所以尊奉之者,乃可如是耶?雖有四學通章,所宜深加商量,廣詢博訪,遽欲因秋享而遵依焉,則竊恐不免於率爾,而厚招物議也。如何?祭文之托,鄙實無文,無以承當,而所見有不合,則無文與否,亦不須論也。並冀俯諒。

宗晦祠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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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示備悉。位次之正,不容暫緩。不正位次,則全失尊奉之道,而享禮實爲虛文矣。先正位次而行享禮者,不亦善乎?四友堂先輩厚德,而見愛重於沙翁之門,又相善於兩先生,則其於俎豆之議,夫孰曰「不可」?但腏享于靖節,恐不免儗非其倫,無或有今與後之物議耶?如有物議,不如不享之爲愈。尊賢之道,豈容如是?且還正位次,而更無餘地可以奉安,則誠沒柰何,而今來求善處俱便之道於鄙,鄙固懵陋。雖非懵陋者,其何以開口也?無已則權安于講堂,以待一鄕士論之如何,爲宜耶?幸須細商而行之也。

草江書院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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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奉先賢,莫如誠敬,而所謂「誠敬」,只在於務盡道理而已。深川之爲重峯先生倡義之所,雖使有十分明據,冒禁建院,已非道理矣。所以尊奉之者,失其道理,則先生之靈,豈有顧享之理?諸人之不待士論歸一,而急於建祠者,誠可異也。然務積誠意,備陳事理,則亦豈至終不聽信耶?至若腏享於草江貴鄕,旣爲先生往來之地,則孰敢有異議?第方開諭不得而曰「抑有好道理」,則恐有欠於盡吾敬之意。徐待彼事之定,而議擧縟儀,以致審愼,似穩。如何?

鎭岑道會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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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承俯示,審於集成祠欲行遂菴權先生追配之禮,而有性潭宋先生同時腏享之議。僉君子慕賢尊道之誠,殊可欽歎!顧此至重至大之擧,有非懵陋所敢可否,而詢問猥及,不勝悚汗。第念遂翁配食,承已有先輩之論,而今士林之議僉同,則寧容復陳愚淺之見?至若性潭先生襄禮纔過,而乃有此議,恐涉太遽。且祠以集成爲名,則事體自別矣。昔於禮山集成祠,追配之擧,先生極加持重,今最初腏享,而先於集成祠,則豈不有違於先生平日謙挹之盛德也?蓋公議之定,愈久愈好。故沙溪先生院享之議,發於三年之內,而尤翁嘗以太遽止之。今日之所可遵依者,無過於此。幸更加商量。如何?如是仰復,極知妄率,而事關門內父兄,故不得不爾。想有以諒悉也。

報恩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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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來傳:「自報恩鄕校,將刊印《尤菴門人錄》,而宋參奉主其論。欲作書於參奉族叔。」探其虛實,且力言其大不可,而病未果焉。玆承來示,不勝駭歎。而不知己亦爲人所藉賣,而爲參奉族叔深惜之者,還不覺發一笑也。蓋吾先子門人錄,未聞有定本矣。雖使有定本,而所以刊印之者,致其愼重,無所欠闕。如來示云云,恐終難免惹起大是非。况初無定本,而率爾苟𥳑,不念事體之重大者耶?金性溵久與相識之人,豈意其做事之乖謬,乃至於斯耶?他不須言,若使刊印,則貴鄕士林,與有過焉,奚但爲門人後孫者而已?須以斷然不可之意,力言於主事之人,而如或有已刊之板,削破之,可矣。至若《考巖院誌》,不但其宂雜,今刊印於其謫廬,又萬萬不可。方刊印於貴鄕,而僉賢以爲非所可關涉云爾,則殊非所以重考院之意也。亦不可不善諭而亟撤其役也。

湖南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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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示備悉。性潭中洲追配,旣有士林公共之議,則顧此尊尙之誠,自不後於人矣。豈不樂聞?而朱子之祠配以尤翁,則事面自別。後賢腏享位次,亦有難處者。此所以自初持重,不敢以士論之僉同而輒從之者也。且性潭先生平日之論,有如是者。故年前懷德宗晦祠鎭岑集成祠,有追配先生之論,詢及於鄙,而皆以不敢輕議之意答之矣。今日之持重,蓋亦此意。夫豈無所受而膠守己見哉?向日稟目之答,以所示位次之說,旣不能詳明,而首尾又有矛盾者故耳。今此「悚汗」二字,殊覺不安也。

沃川鄕校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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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凶醜之餘裔合席於校宮者,可見守正之一脉士論。今以世代之稍久而遽變其舊,則正論消亡矣,義理晦塞矣。是豈長民者之所欲哉?然則本官之題,似因凶通未經覽故也。須以貼連更稟,猶未蒙聽施。勢須自我不復干涉於校宮,毋失守正之道,可也。

華陽書院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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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示不可謂「過時」者,恐得之。因山卒哭後,雖非丁日,尙可行享,以伸祭祀同之義。况値終丁乎!本院事體與他自別。或說固然。而旣有値國忌。退行於廟享翌日之例。則今日不可之論。特以廟享後。日子遠近之不同。而此則勢實然矣。恐非義理所關也。

和順儒生崔舜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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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悉來示。甚仰三湖公忠義之卓然也。至若奉神皇神位於軍中,隨事必告者,尤豈非後人之所激感者耶?書神位尺帛之傳奉至今,又可見三湖後承之賢。然念神位之設,實出於軍中權宜,則軍罷後,仍爲留奉,似非其宜。所以致今日之難處也。別般尊奉,旣無其道,且藏之於私室箱篋,殊覺不安。恐當埋之於潔淨之地,而非謏寡所敢質言。幸須博詢而處之也。

李東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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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奉答於設壇之問,實據鄙家先墓兩先生所定行已例,而貴宗中有非之者,則鄙何敢更容辭說?但子孫之於祖先神位之壇,不當書「姓」字云爾,則凡人家墓表。其有不曰「某公之墓」者耶?且此立石爲識神位,則何以並書夫人墓?况夫人墓,則自當別有表石耶?壇石面刻「李公」下宜有「神位」二字而闕之,此爲未盡耳。祭之各設,豈壇與墓先後祭之之謂耶?若然則非設壇於夫人墓右之意。恐爲失於思量也。

洪州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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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與辛,皆是古人祭祀之日,是朱子說,而祭祀卽時祭也。妄意書院祭享,似亦無異。故他書院之以季丁又値國忌,來問其難處者,皆據朱子說而答之以當用辛日矣。向者,竹林院任來言「八月則季丁後,更無辛日。仍爲闕享,又極未安」之意。答之以「旣曰『秋享』,則秋序未盡之前,似無不可行之理」。蓋傍照於吾先子論時祭卜日,三月爲時季月,亦在原時之內之說。儒又曰:「旣逾仲月,而復待丁日,則似太緩。當用初二辛日,如何云云。」故又答以「亦無不可」之意矣。貴院欲援例於竹林,則竹林退行享禮委折,如斯而已。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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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中書來,得詳諸節。滯鬱之苦,暑月難堪,不待言知。可勝悶然?間多晝寢云,官閒固可知矣,而不念仕優之訓,甘犯糞土之誅,乃如是耶?此非勵志圖報之道,則將使我益添盜名之罪矣。雖致三牲之養,其何以安之?豈曾以是謂汝者耶?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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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念中得書爲慰。所謂「苦惱之端」,爲吏者安得免此?第須凡事,務加詳愼焉。今年灾傷果如何?聞巡使將到,積誠力言,期有實效爲可。不見試官,處之得當矣。進賀事。取考聽政節目。則凡係邊境重事外,大小疏章,皆入于東宮。今爲進賀,而遽然陳章于大朝,誠有所不敢。吾意如此。未知其如何矣。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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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輩還,見書甚慰。官事似是事半功倍之時,須隨事振刷,罔或解緩。但汝精神不足,傍無可提醒者,是爲關念。然心無他歧,則庶免大過。須勉之也。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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紆念中得書。「添憊」二字,極用悶慮。還逋事,巡相自當之云,未知何謂,而今番狀聞,旣不以實,則秋後未捧之據實論報,竟亦何益?不能力爭,見罷而歸,有此不得已之云,可歎。吾今以講會來者,爲十餘人。故未免終日酬應,而能無添,還是怪事?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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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見書,知無異於前書時,而牟還之尙未畢捧。何其太解緩也?積弊之邑政,又如是,何以振刷?爲念無已。吾亦如前書時,連三夜失睡,困憊益難堪。柰何?官事有終難如意者,則勢須辭歸。不可坐而待罷,恨不預料而早爲之計也。旣有歸意,則須勇决,不可荏䒣因循。因循最害事。况去就之際耶!未歸前,雖一兩日,當盡分治簿,亦加詳愼,無惹唇舌至可。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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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書爲慰。送示諸紙覽過,而憂端不啻齊終南矣。渠旣以其國書及禮物來呈云,自非素所通信之國,而來者又無使价威儀。威儀固不可責之於絶域蠻夷。其誇矜其區域之廣大,且自言稱帝,則其意不可測。此姑勿論。我人之往見檢察者,旣不能搜閱其船載之物,又私受其所謂奏文。以此紀綱,脫有不虞,其將如何?騷屑之無以鎭定,尤非居官者細憂也。「决歸之計,危疑之際」云云,固然,事旣異項,如其當辭,亦何以避嫌?况我無可以濟事之材局者耶!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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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書爲慰。謂於數日間歸到,今乃有望間之示。何其太遲也?已遞之官,久留邑中,甚不可。曾不見同知府君錦山遞歸時,文正府君所寄書耶?似不可不謝恩而後呈辭,尤何可太緩?須細加思量也。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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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爾相念,子文袖致汝書,備悉身上無大損。已發赴任行,殊以爲慰。果得安往,而以何日上官耶?本不足於精神,而傍無解事而能提醒者,爲慮不可言。失操於紛華,固非所深憂於汝者,而汝之自守,當常存猶恐失之之心。每事另加詳愼,毋招譏議,然後可以言圖報。須勿泛忽。至望至望。

答子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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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鬱政難耐,得書甚喜。身上之安勞碌固知其不得免,而亦不可爲吏而有求免之心也。欲呈辭而未完,决未知所商量者如何。但不能發送稅船而歸,則實有未盡分之歎。歸心何以得浩然?是切縮縮。吾苦歇無常,精力脫盡,十七十九,縣庭哭班,皆不能進參,心緖無以自定耳。所示「三知舊喪變」,不勝驚愕慘切,而李統制,是爲國家可惜者耶?

答孫騏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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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書爲慰。吾視前,諸憂患皆稍定,而汝父無撓來到,可喜。當此變年,篤老離次,甚非事理。待天之道,何可如是?汝獨留彼,未知當爲幾日,而第須益加收斂,視獨如衆。聞覓入《庸》、《學》。先將《大學》,循環熟讀,深加思索,痛革舊習。勿以口滑而旋止。至望至望。

答孫騏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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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書知無恙爲慰。吾苦歇無常。汝父能免大何。汝婦委痛已數日,未辨其爲落胎餘祟與輪證,再痛而痛勢不輕云,悶慮何可涯也?汝父欲我出避甚切,篤老此時,何可離次?汝從兄亦來力言,而不得聽從焉耳。家內憂故如是,而出在百里外,則安得不紆鬱?極爲悶然,而獨處涔寂,正好潛心看書。顧何堪遣之難?但連得憂患之報,爲妨奪之大端矣。然用慮無益,第須安心而勤課,使祖與父喜聞而忘憂者,非所以致孝耶?勉之勉之!而勿生催歸之心也。

答孫晩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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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書甚喜好往。旱炎轉酷,卽復如何?主家安吉?已得受業,而懶惰能不如在家時耶?懸念不已。汝父日前得無恙報官事,愁亂之云,直欲掩耳。吾一直呻楚,而幼章發還。汝從兄明將歸。懷緖甚覺無聊矣。吾實莫保朝夕,而使汝離膝下者,冀免襟裾牛馬。須痛革舊習,毋致長者徒勞無益之歎。千萬千萬。

答孫晩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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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得書,知連得無恙。主家安穩,慰喜不容言。做工之不得如意,固可歎。若一遵長者敎導,而痛革放浪舊習,文理得進,而亦能攝威儀愼言語,則幸莫大焉。他何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