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勘亂錄
卷四
卷五

乙未 上敎曰自兵興以來各處江津及要路皆有把 守爲日旣久不但軍卒暴露深可愍念行旅 到處阻滯病民不少委屬可慮況今亂逆底 定尤不當一向防守各處江津要路把守一 倂減去軍人等卽日遣還使士民安靜不搖 專意農桑道臣及守令須體子如傷之念別 爲安集煦撫以盡字恤之道○命放告變人 金重萬鄭觀賓除重萬實同知觀賓實僉知


令該曹覓給章服俾肅謝賜逆家各一區及 奴婢米石有差重萬家屬諭京畿監司訪問 上送觀賓上疏自稱無功且言欲赴擧辭加資上嘉其志許之改授別提 命遞楊州牧使兪拓基兼帶鎭禦使罷宣傳 官闕內別入直諭西北安撫使尹憲柱趙趾彬 上來


上御仁政門親鞫更推閔元普元普不服○定 配逆賊觀孝族天孝麟佐族德佐及鞫廳罪 人李震佐儒佐熽等於絶島掌令姜必愼初請閔李兩逆族 緦功以下竝定配大司諫宋寅明爭以爲罪緦功非法上只罪其中行止殊常者遂定


配天孝德佐焉震佐儒佐等屢問不得實命酌處
○問安不服 刑一次供如前令檉安面質檉曰三月十 二日汝不與李溢來吾家汝言欲告變信乎 吾曰聞騷屑而告變豈有是理曰李溢豈 來耶吾豈曰令監告變乎檉曰汝不以汝兄 之凶言言於我乎我驚怕而逃走矣曰君 何忍爲此言耶檉曰汝與李溢豈不拔劍恐 喝村中諸人乎趙漢發之兄貽書漢發聞十三 四日南賊聚會於陽城須急避亂李溢豈不 聞此言而傳於汝乎溢謂我曰安進士兄弟


逃去大安進士留在吾將率往避亂令監家 屬若托屬於我則我善率往矣曰尤虛無 矣令李溢面質溢曰十二日夜君不與檉 來吾家乎其明日君不與我往壼山家中路 留在而不使汝傳喝於壼山耶壼山不騎藍 輿來耶與壼山耳語曰如此則何事可做又微 聞壼山言此亦君彼亦君吾不能詳聞君須 詳達曰彼亦君此亦君之說吾未能記得 而路傍坐語之狀溢言然矣汝不言今此亂 離似非南北之憂不必避亂云乎又命檉


溢面質曰臣傳騷屑行言壼山君曰此何 等騷屑耶臣曰此非外國亂離似外起兵內 有應而宗班中有人云君聞之乎壼山答以 若然則彼亦君此亦君也檉曰其時李溢不 謂我曰宗班中密豊君爲之云此亦君彼亦 君君則勿慮而伸足臥可也曰豈出溢之 口乎壼山果言之矣檉曰初頭捉來李溢持 欲言密豊臣以宗室不忍提說果拔之於原 情矣曰伊日君不曰彼君此君於吾則不 爲關係何君不可事乎君不可發明矣檉曰

以其干涉於密豊故初不得告矣訓鍊都監鳥銃三百柄偸去之說丁未冬,禁衛營失鳥銃大將吳命恒杖殺監官。此招[1]似誤指禁營爲都監大計之說白衣之說汝不言於我耶刑安二次供龍仁鄭大允與弼顯有翼謀逆而送其六寸季胤於南中使之率兵上來渠則從中應之綢繆謀議臣年少雖不入其中而果聞之李溢往來臣家故聞此言謀逆是實處斬孥籍如法○刑李溢一次溢供三月十二日夜謂臣曰騷屑汝知之乎此非他國亂離乃中間亂離吾兄將用

汝而恐汝傳說於汝族大事出矣臣答曰吾 無勇力智略將何用之因要同往壼山家 到峴上留坐邀壺山來耳語臣微聞之壼山 曰若保全則此亦君彼亦君何害之有知情 是實處斬如法○命拔李眞儒李明誼徐宗廈尹聖時於鞫案仍囚南間初以逆鏡疏下致疑竝拿來 上親問之及取招有是命後明誼坐與逆賊瑞鳳爲近親相通杖斃○問韓世能刑一次世能不服○問趙萬挺刑一次萬 挺不服○放鞫廳罪人安慶祐慶祐卽鄭觀賓之表叔借 馬觀賓隨往水原自水原一倂上送見囚至是始放○命軍門梟示李萬光以招辭不道直命斬之○更推檉刑一次檉供如 前○庭鞫刑趙萬挺趙漢發二次閔元普尹興國一次竝不服○刑安益泰二次益泰供 知情是實○慶尙右兵使李汝迪狀啓言 捉賊將許澂梟示○都巡撫使吳命恒狀 啓言咸陽郡守朴師漢捉賊將沈壽明安陰 僞縣監愼守憲及其子潤曾等梟示賊黨李萬采李益春鄭奎瑞等嚴囚○刑韓世能二 次世能供嶺南無往來之事昨年冬入京有 所聞逢着有翼則有翼言有不軌之事湖南


兵起有內應事使臣傳于臣兄臣兄寒食時 來原州故臣果傳有翼之言臣兄以爲待吾 上京可以詳知其後臣兄抵書於臣以爲時 事未能的知而嶺南事李麟佐擔當爲稱兵 之計謀逆是實處斬孥籍如法

○丙申命鞫廳罪人安益泰減死配絶島益泰以知情 遲晩


上以益泰不能偕觀賓告水原者勢未及也非 觀望酌處○都巡撫使吳命恒狀啓引罪 始命恒未至安城臺臣申魯斥以逗留上嚴敎罪黜且出征時辭於便殿言思晟若就


拿無實下送軍中云上敎以當此時非卿必不作此言至是命恒猶惶恐以此引罪
言馬兵及標下軍令中軍別將分領還京請 以白衣胥命


上賜答縷縷令卽日領軍登進宣傳官走馬回 諭○兩西安撫使趙趾彬狀啓言思晟軍 官楊憲徵李思靖等可疑狀上思弼及思晟 女諺書命平安監司尹游嚴査憲徵等 啓聞處之思弼書云時事至此奈何奈何思晟女睦哥婦云時事汹汹事多疑 懼○領議政李光佐請以李廷說罪狀問于 召募使兪崇而處之


上引見崇問之崇對以軍人等以爲盜賊去後 廷說領兵而來臣意盜賊初到之時雖避之 而賊徒威喝索其印符廷說生怯出給罪難 容○命拿問公州前營將金九齡忠州前營 將申益欽召募使兪崇以不能討賊請罪之 有是命○定配鞫廳罪人尹興國於遠地放 送丁致愼趙拯三人皆爲檉溢所援拿問○問羅崇誼刑 一次崇誼不服請屛人告李昈去處仍言昈 往慶尙道漆谷昈妻父尹䥴子前別提敬濟 家命發捕○定配鞫廳罪人安鑮於絶島


放成琢以鑮雖賊黨能告于奉朝賀改上聞有功酌處疑琢與泰徵有私而被刑 不得實以告者不可殺放送○命鞫廳罪人李鐵搥減死 定配絶島以鐵搥見其妻娚金夏起赴賊而不及告異於知情酌處○刑 韓游閔元普金德鎭各一次趙萬挺三次供 皆如前○定配鞫廳罪人李萬根朴天齊於 絶島放洪時龜萬根以知騷屑先避出賊招被拿天齊以金玉成招被鞫 刑一次不得實時龜以名出曺京泗招自成昌捉送曺世樞言時龜不入竝酌處○ 問曺世樞麟佐之表從弟剃頭爲僧忠州牧使金在魯捕捉取招上送刑 一次樞供三月初七日離發廣州初十日入 聞慶麟佐已於初六日發向忠州陽城安東


權榘權德修父子柳夢瑞入之云夢瑞自德修所來到能佐家傳德修之言此則臣親聞 之醴泉李允師尙州金弘壽中山黃沈善山 李燾兄弟吳鵬萬入之之說聞於能佐忠州 閔元普兄弟最先與能佐相議任瑞虎權瑞鳳三兄弟京中李彦佐柳徠趙鏛亦入之云 而每以隱語爲之故臣未能詳聞朴弼顯鄭 世胤兄弟明白入之二月十三日淸州賊軍 官來麟佐家言平安兵使李思晟與使臣李哥上來云臣以其稱使臣故意以爲李明彦


其言曰平安道軍以胡樣粧來云海美營將 率三千兵上來云而名則不知申錫永居驪 州右尹謫死者之子及銅雀津居李世舟移 居聞慶者亦入其中而世舟宿於金弘壽家 與李萬衢曺景泗曺夏禹及能佐至醴泉臣 與萬衢等還來景泗夏禹聚壯士十餘人從 賊世舟亦從賊而去報恩倅趙文普率僧徒 而來云能佐往見權榘初則許之末後燃燈 而坐見面後曰觀勢爲之云權德修金敏行 柳夢瑞皆以爲觀勢爲之臣奴自同隨能佐


往距臣家帿箭許而還來曰河回柳進士來 云宜璉所告安東不應事蓋安東人皆曰觀 勢爲之故能佐憤怒而責柳夢瑞曰獨入吾 輩於死地乎云矣此事之延及安東蓋金弘壽與安東人相親者多故能佐聞弘壽言而 往榘家能佐初不識榘而臣素知榘故以能佐欲見之意往通之矣臣與能佐十一日發 淸州松面十三日入安東十四日到醴泉同 行者能佐羅崇坤李萬衢李世舟曺景泗也 臣到松面麟佐已離向權瑞鳳家能佐駿佐


羅崇坤留在能佐十五日欲往金弘壽家未 及達宿於龍宮馬坊地翌日宿弘壽家能佐 之往權榘家則十二日而十三日朝往柳夢瑞家能佐初以十二日約希亮矣不來故如 是逆行羅崇坤處臣換給騾子矣醴泉酒幕 希亮外三寸傳希亮書於能佐而送路資十 兩錢能佐托其家屬於萬衢仍向弘壽家尹䥴孫尙鼎之長子言過槐山則本倅聚軍欲 應賊云盈德縣監事能佐見安東之不應以 爲盈德曾約安東先起後相應云吾欲直向


盈德不知何故不往盈德直往金弘壽之家 權德修金敏行柳夢瑞等往見座首則座首 不聽故渠等以日子之促迫客將之難於入 據爲辭能佐因此憤怒吳鵬萬善天文槐山 居宗室代盡李進士着氊笠躍馬而入槐山 邑內此乃尹尙鼎子所傳也臣旣隨賊往安 東謀逆則有之麟佐殺淸州兵使弼顯率泰 仁兵相會能佐作變於嶺南其中極凶之謀 則欲推戴密豊君云臣雖未見凶檄而閔元 普家有謄本故尹尙鼎第二子目都而言于


臣賊中有一意二意三意同謀而身自往者 一意也同謀而送其子者二意也謀則同而 身與子不往者三意也此則忠州議論非嶺 南之言也駿佐爲淸州僞營將驥佐在恩津 妻家夔佐剃頭李百全及其子世岳尹尙鼎 之子率往聞慶普德窟寺中洪益龜卽麟佐 之妹夫故入之曺景傃剃頭於洪哥山所洪 哥告官景傃怨洪時龜誣告能佐謂臣曰汝 若與我同事則官爵可得權瑞鳳聚盜數百 人而無將故以麟佐爲魁矣謀逆是實處斬


孥籍如法○湖西安撫使金在魯狀啓言 捉賊李壽益金就禹崔麒徵尹彙周等壽益 宗室綾川監之子供前月初十日臣往安城 尹熙慶家元白周亦同坐熙慶言元萬周鄭世胤方往全羅道泰仁倅朴弼顯約起軍今 若往全羅道兩班同入者小論功時必有所 勝十三日與熙慶等行宿天安進公州十六 日聞淸州事回程十七日得達淸州世胤已 還來方爲營將麟佐稱大元帥就禹供辛兌龍誘臣入賊黨兌龍拔劍言汝若不從以此


劍刺殺臣果隨往竹山陣麒徵供郭重輝誘 引往賊中重輝稱以旗摠專以聚軍爲事到賊 陣自賊中備給戰笠戰服彙周供賊黨聚屯 淸州邑人權琥薦臣於其中三月二十一日 淸州軍牢持傳令來見之乃三南元帥軍官 差定者驚惶不得回避偕往梧公陣與僞防 禦使安厚基進木川調發軍兵宿權纘經家 賊陣中相見者權纘經金光弼權琥安厚基 等李倍應倍松賊兵行軍時中路進來白活 願入軍中曾前上疏遠謫者李夢寅亦相面


於賊陣中竝梟示賊辛兌龍李震華朴行成 金德三等竝嚴囚



○丁酉監護諸軍使尹淳 還朝待命 上令勿待命入來淳入對


上慰諭縷縷淳言歷觀諸陣器械不利節制甚 疏而所恃者軍心臣開陣門布宣上敎則 輦下親兵之聞命感泣固其宜也而至於 遐方束伍之蠢蠢無識者莫不涕泣踴躍如 赴樂地點考時無一漏亡兒弱老癃莫不聞 風而會其時安竹捷音未到之前已以此爲


恃矣臣到全州方伯狀啓中以元無警急 爲辭者蓋慮朝廷之驚動而官軍若數日遲 延則凶徒有大段聚會之擧云蓋任實回美 山中有嘯聚之盜欲乘時作變諸邑以嶺賊 聚軍防守南原縣監又發譏捕故賊黨各自 散去而爲各邑譏察所捕囚繫者無數取服 者亦有之與弼顯輩計謀稍異蓋欲乘弼顯 輩之起兵八路雲擾則渠輩仍爲割據湖南 云矣承服諸賊所援三人僧大有爲名者及 術士宋賀淳昌居成哥云而大有藏於智異


山窟中宋賀逃走成哥不知爲誰某矣臣於 向湖南之時歷過懷德皆以爲尹䥴家聚會 擧兵之說人皆傳言淸牧以此言于兵營而 兵使不爲動念故致有其變云其軍兵則不 知從賊與否而朴宗元驅納城內威䝱恐喝 故民人輩不知逆順之分而聞令於賊中若 於其時隣近守令中有率數百軍兵諭告城 中則其賊必無遺悉捕而不能爲此實爲痛 歎矣李遂良橫戈躍馬身先士卒其功大矣 李萬彬肉搏而勝竹山之戰朴纘新爲先鋒


大殺獲積尸如山其時避亂之類亦有混死 李行儉陣中四十餘人懸首而陣門外首級 無數別軍職朴世梓所斬十三人竹山之民 皆稱冤蓋許趙兩班所居村有賊徒隱匿其 兩班及村漢合力捕獲縛致李行儉陣中之 際夜逢朴世梓軍行世梓軍混疑爲賊黨衆 銃齊發沒數殺害云矣


上命竹山民死於朴世梓軍者自本官收尸顧恤 家屬○命水原軍二哨自願從朴東樞赴戰 者別爲施賞從監護使尹淳之言也○命仍


任全羅兵使趙儆以儆嘗狀罷維賢從領議 政李光佐之言也○庭鞫更推檉刑二次檉 供臣三月十二日知賊謀而不卽發告者旣 無可據之文書事涉虛疏以此趑趄安來 言上京告變無益密豊君爲之云有何關係 乎勿慮可也臣答曰彼亦君此亦君吾何參 預於其間而爲告變乎臣與酬酢不道之 言大逆是實處絞孥籍如法○刑金鼎鉉韓游金德鎭崔鳳文尹邃南泰績二次趙漢發 三次趙萬挺四次竝不服○刑閔元普三次


元普供尹尙鼎之子來臣家見凶檄事信然 矣賊之爲凶檄送于列邑也臣家近延豊其 邑座首以爲官奇謄送于臣家尙鼎子適來 見之矣○問韓師億師億不服


○戊戌繼援將朴東樞領兵到慕華館命設犒饋放遣 ○命同副承旨趙顯命勞問都巡撫使吳命恒於銅雀津慰諭其將士○庭鞫更推韓師億供如前刑金鼎鉉韓游金德鎭尹邃三次 閔元普趙漢發四次趙萬挺五次元普供前 年夏間麟佐來見無他言但盛言邊山賊事


隨問隨答之際麟佐曰士夫中通邊山賊者 不無其人臣曰近日士夫雖饑豈同入於盜 賊之名乎餘竝不服○行大司諫宋寅明 啓言逆情虛實初非常情之所可測則嚴覈 處斷斷不可已今番逆招所出各人中誣告 自服之言元無可論凶賊欲殺之招有足可 憑而若其他名字屢出發告甚詳者國有常 法不可不覈其情實而處之請一倂拿鞫嚴 問不允○京畿監司李廷濟狀啓言捉賊 尹殷爕李仁壽朴昌禎等殷爕供三月十一


日與尹熙慶鄭繼胤李壽益元萬周兄弟相 會十四日同行宿公州待候全羅道同黨十 五日入淸州賊中二十三日進竹山逢官軍 逃散隱石穴中見捉以劍自刺不死竝上送 ○全羅監司李匡德狀啓捕送賊韓益命 宋賀金益鼎等又捉送逆顯族朴弼希


○己亥四道都巡撫使兵曹判書吳命恒振旅還 朝軍南城外命恒軍還所在父老以牛酒迎京中市民亦具牛酒出迎於江 上命恒皆辭不受至是士女傾城出迎見軍兵久暴露衣甲凋弊往往有流涕者


上出御崇禮門樓迎之使承旨趙命臣趙顯命


勞問馬步軍曰因予否德使汝等出征暴露 于外殆至月餘予思之錦玉靡安幸賴汝等 戮力掃平凶賊王師遄返予心喜幸曷有其 極遠路驅馳之際必不無所傷予甚念之到 闕門外受犒饋後宜爲歸家尋見父母妻子 又使都承旨金取魯勞問命恒曰昨遣承宣 慰問而今又臨門見卿旋師札駐於門外不 勝欣喜命恒對曰賴天之靈殲滅凶賊軍士 無一缺傷承此下問惶恐感泣不知所達 命恒進露布文曰大化甄陶衆生而不能變


梟獍之性上天仁養萬物而不能廢雪霜之 威苖徐阻命於虞周敦沘稱亂於唐晉近則 适叛吠於西閫居盜弄於東關斯皆命兇夙 醜自干王章所以鞫旅陳師用致天討玆憑 睿算敢獻逆俘恭惟


主上殿下舒慘以時神武不殺撫盈成之業而 守之以淵氷本愷悌之仁而藏之以山藪刀 鋸久廢有罪無罪而一施生成蒗莠不鋤刑 五服五而惟上寬大陽春旣布竝蛸蠕而咸 濡白日高懸尙魑魍之暗伺那知祝網之日


遽有干紀之徒凶言胥騰先誘草間之狂狡 廢族和起仍藏轂下之羌胡禍機潛滋忍言 宗社之如髮孤城遽陷可憐將軍之喪元 島中有半夜之逃何負汝也河北無一介之 士寧不痛耶肆當主憂之辰猥膺汝往之命 朝濟漢水而士氣百倍暮指隋原而賊膽已 寒召勝風於大斾安城之蟻屯先潰捲疾雷 於神鋒竹山之螗臂自摧魚游燕巢之魂後 先膏鑕烏合鼠竄之類次第就擒氛祲已消 無恙節度之故鎭湖山不改依舊生民之奠


居至於嶺寇之掃除實藉道臣之區畫大兵 徐進而但射麋龜列邑肅淸而不驚班馬櫜 弓戢矢按旌麾而問瘡痍攬轡停車召父老 而布德意小寇本不足以煩宵旰先聲過而 至於驚朝廷惟其逆順之旣分天地鬼神之 所陰贊抑亦威靈之遠曁畿甸湖嶺之不日 平恩威竝施南人不復叛矣警勵斯在吾國 自此庶乎今臣本非虎臣偶掃蜂壘缺卻穀 之詩書乏吉甫之文武有媿長才憑聖主 之威德賴群帥之心肝敢言微績徒切慶忭


之悃謹奉露布以聞校理鄭羽良之製也 仍行獻馘禮命恒以金胄紅甲跪進賊魁熊輔希亮崇坤三首級於壇下判義禁金興慶 受而陳於壇上領兵曹事領議政李光佐受 馘後上樓復命


上命竝懸竿令隨駕軍中與巡撫營馬步陣 中竝奏得勝吹打而仍命命恒入侍使前 來執其手曰卿之慷慨請行也予甚嘉之而 但未知兵力之如何卿果掃蕩湖嶺凶醜不 負托重之意使宗社再安而



兩東朝嘉悅此莫非卿之功也今日臨門受馘 此實曠世之事予心之喜何以勝言命恒曰 天靈所及凶孼授首此由聖上威德國祚 靈長之致臣何力之有蒙此不世之殊渥惶 感涕泣不知所達


上曰無事入來軍兵無一死傷者此尤多幸矣 命恒引罪請斥退以全終始之恩 上慰諭縷縷


上還宮命都巡撫使及出征中軍別將竝入侍 宣政殿出征軍卒犒饋於闕門外出宮時廣通橋上


上駐馬命兩承宣慰諭都民而聽民山呼之聲上爲之泣下平亂後今始臨民故矣


上問安城及嶺南賊變時事狀命恒對甚悉


上曰安竹之戰斬獲甚多而卿之狀聞其數甚 少不伐之心予甚嘉尙而大抵國有逆則討 之討平則錄勳事理明甚命恒曰臣以三軍 之帥許久逗留擁兵自衛而已有罪無功豈 膺茂勳臣於中路語將佐曰朝家必欲强迫 則吾當爲僧云矣


上命宣醞自酌一大盃親授之曰嘉卿之功親 賜一酌卿與中軍別將分飮命恒曰聖恩


至此惶感不知所達命恒又曰天靈所曁軍 卒無一死傷此莫非聖上仁恩所及臣與 兩從事曉諭軍中時軍人輩無不涕泣願死 國家恩澤浹人肥骨可知矣


上曰此由於祖宗德澤入人者深予何有焉 是行命恒撫愛軍卒與同甘苦軍卒必食然後始進食軍卒必宿然後始就宿夜不處房 舍曰軍卒露宿吾何獨就安雨不被油衣曰軍卒沾濕吾何獨避濕也去時所着裹衫至 軍還始脫幾蝨滿衣每曉諭軍民必流涕滿面以此士卒皆感激樂爲之死焉○命 罷大臣及賓廳鞫廳諸臣別入直○命罷諸 軍門大將留營及闕門各處把守○庭鞫


刑韓游金德鎭崔鳳文四次趙漢發五次竝 不服閔元普金鼎鉉趙萬挺物故


○庚子命錄勳以四道都巡撫使兵曹判書吳命恒 爲元勳上議定元勳引見領議政李光佐判府事洪致中案上書示耆舊征帥四 字耆舊指崔奎瑞征帥指命恒光佐對以次序固當如此而宜從順便之道上遂決意 以命恒爲元勳○命逆賊家搜探文書及賊陣中都 目竝燒火


上御仁政門親鞫問柳徠徠不服○問乭蒙維賢 奴乭蒙供柳奉事者自驪州來與維賢宿食 維賢事柳奉事知之弼夢之子八月來潭陽


維賢以失火事往全州時歷入弼夢子家今 番拿來時弼夢子亦候見於參禮失火後維 賢往全州歸路往泰仁見弼顯拿來京中時 有翼來見○問宋賀賀供所謂妖術十二歲 黃山寺僧名文學者謂臣曰丙子年汝國不 能雪恥故給此書丹書一卷素書上下卷玉 帳玄機三卷唐板印本也臣置之黃山寺榻 十七歲後臣母戒臣勿爲此等事故傳給僧 名處相者臣元無爲妖術之事弼顯到任之 後二三日來見無他語○問羅斗冬斗冬供


臣以至窮生豈有養兵之事今春間黃昏時 有客到門臣問從何來其客不道姓名只言 我爲尋羅崇大來聞往南平然否臣答言崇大之在南平與否吾豈知之其客曰吾爲鄭 生員使喚而來臣知其爲鄭姓不知其名○ 問羅晩致李之時李允幸一名允師南壽彦趙觀奎竝不服



○辛丑命旌褒李鳳祥軍官死 義者洪霖題給其母米布後贈職旌閭○獻納李壽益疏論三嘉縣監李廷秀之罪請令道臣 査實正法許之以廷秀發兵不爲領付營


將使鄕任替領其兵而鄕任領付於賊中其 間似有隱秘之迹也○捕盜大將李森請對 告李萬準奴斗去非於西小門外道上多發 不道之說 上命竝萬準拿囚鞫廳


○壬寅上御仁政殿受百官賀敎中外大小臣僚耆 老軍民閑良人等書曰亂賊何代則無未有 今玆之兇變陰沴不日乃掃載見區宇之淸 夷肆播用亶之渙音庸飾莫大之新慶粵予 寡德叨此洪基以常性責人曾不疑乎爲逆


謂淫朋禍國期必臻於同寅然惡種錮廢之 猶初抑醜類鑑別之難盡名義大案數族之 怨詛彌深敎文兇言一賊之誅討已緩終致 群不逞之合締敢乘久無兵之時幾一有跌 嗟幾乎顚覆興言及此痛心奈何逆賊麟佐 熊輔曁觀孝義徵弘浡之至親宗道彦良之 遺孼均鍾厲氣果梟音之不悛久蓄陰圖若 獸窮而反噬弼顯有翼鬼蜮面貌豺豕心腸 郗超爲賊溫之賓當時莫察秘跡越椒餒若 敖之鬼今人蓋無明知交結中外無賴之


流主張終始不軌之事泰徵思晟或藉勳舊 而襲爵或由蠢微而發身摠周廬宿衛之軍 那知祿山之反相居代谷精兵之處反啓陳 豨之兇心維賢希亮地處何如祖烈猶在忘 朝廷視遇之眷與廢族而通交倚鄕里豪右 之權䝱蚩氓而思亂雖世變無不有矣在豎 子亦何誅焉最是弼夢歷事三朝位至二品 陰謀秘計之是主悖子有寬逆腸凶肚之相 關死友則鏡雖國人皆曰可殺而天地本自 好生從島置而陸移何負汝叛不天視則地


晝惟怨國心肆皆外盜內應者十魁若其䝱 從附麗則千數醞釀蓋久實俑於賊臣不道 之辭排布轉深多出於罪人伏法之裔玆乃 賢做窮兇極惡之說馴作亂階翼爲雄唱雌 和之徒稱謂謀主潛偸火藥誣牒反諉於燒 灰各出家丁凶圖至議於夜發原其首是之 相應實是覆載之難容於是焉觀孝匿影藏 蹤攘臂稱首詬天罔極貫鏡賢而同根視國 如無嗾翼順而揭榜鬼神昭布汝持此而安 歸綱常未頹人皆憤而欲食推戴自有指目


將欲何爲約東已定日期吁亦區測光遠是 仗藏轂下之羌胡人燁亦從資賊中之貨物 噫彼徵賊忍負國恩訓將窠自代之云罔非 覬覦之意元龍台相字之語益見綢繆之形 此特資籍其將兵若夫指揮則在晟居賊适 用倭之地托勤王而伺機襲逆堅服胡之謀 擬劫衆而稱亂爪牙則樞熀爲用聲息則弘胤與通策之以火攻都門敎之以兵連海陸 事未發而急變先上獄才成而警報俄傳麟熊及亮果竊發於上黨城中又嘯聚於頭流


山下淪陷我郡邑城守陰賊我節鎭帥臣蓋 或先或後分據湖嶺而僞稱元帥以凶關凶 檄下爲欺誑而上肆悖誣靡然極徽之輸誠 痛矣宗元之屈膝事旣猋急毒鋒遂及於左 畿勢甚鴟張叛氣滋熾於南服顯乃稱兵於 下邑夢亦脫身於囚山直犯完府高城半夜 馳至自稱銀臺長席白日恣行四路之寇戎 竝興古有是否百年之世族多叛予實痛焉 繹騷殆空於里閭安危實迫於呼吸幸我夏 卿之自奮遂致天討之用張三軍引拳擧懷


必死之志群盜奪魄長驅無前之師安竹之 捷音繼騰昌陜之賊陣自潰渠酋悉歸於斬 獲逋逃莫漏於捕追振旅鳴鐃一卒無不備 之歎臨門受馘萬民有爭覩之歡至若在鞫之 諸囚竝伏肆市之常憲先事而剪其戎莽惟 大老其忠一擧而蕩其狐叢繄上將之力已 將逆賊麟佐熊輔希亮觀孝弼夢弼顯思晟 泰徵維賢有翼崇坤崇大河志仁光遠德裕樞文著培順觀翼觀宗元涵敬瑞鳳瑞麟鏛 世弘㑫晚致胤祖熀師寬宏世能世樞等俱


凌遲處死籍沒緣坐人燁檉減等處絞弘觀 玉成溢日佐等只誅其身逆賊一鏡亦追正 大逆律訖干戈之從事久闊不幸及玆鈇鉞 之飾威無前豈予所樂重念黎庶之失業彌 覺寢飯之靡甘然而憤洩神人實賴宗社 之洪福歡均動植寧靳霈澤之同宣惟前後 絲綸之頒予方懋於置腹雖詿誤反側之類 爾豈憚於革心本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除 謀叛大逆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 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


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 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 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 旨前事相告言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 資窮者代加於戲靜言思之厥有由矣噫蠻觸 之互鬪致國危亡倘干戟之重尋非我臣子 敷心腹而誕告庶乾坤之一新故玆敎示想 宜知悉大提學尹淳之製也○備忘記曰嗚 呼眇予寡躬承祖宗艱大之業叨守丕基 已至四載于玆而誠不足以感孚臣庶德不


足以惠恤小民以歲則年年荐饑以民則若 在塗炭以政則因循姑息以賦則侵及白骨 以朝則干戈相尋以宰則貪風轉甚以務則 玩愒度日以俗則奢侈日盛今玆八條豈在 他乎由乎寡躬矣以不才涼德遭極艱極難 之時夙夜戒懼如臨淵氷乃今亂逆肆橫延 及三路賊殺帥臣迫逐長吏締結世家大族 亞將重閫幾微存乎呼吸安危如在一髮幸賴 元老效誠陰謀先發妖腰亂領次第就伏司 馬奮忠列將殫力甸服首平嶺表始定元惡


大憝一倂授首此實皇天與祖宗眷顧東 方之致豈予不才涼德之致乎曩思三軍之 離親戚遠征枕戈露處豈若恫在已而已歟 嗚呼凶魁巨慝梟獍成性罪盈惡極自干天 紀而若夫䝱從之徒乃詿誤淪陷者原其本 情豈不惻傷民與賊混玉石難分或被捕逮 或傷鋒刃念及于此食息靡安噫死者不可 復生刑者不可復鑟其於䝱從猶尙如此況 無辜平民橫罹禍網者乎恒以玆事慮念彌 切及聞監護使之所達知其無辜十三人之


慘罹鋒刃自聞此言如手枉殺逮夫數日慘 怛靡定噫知者如此其他可推吁嗟生民因 予不德連年困饑因予不德遭此賊亂因予 不德橫被兵刃使民困窮者寡躬也使民流 離者寡躬也使民傷刃者寡躬也哀我祖 宗撫恤之赤子平時不能發一政而濟之臨 亂亦未能救於鋒刃中橫罹君臨于上心豈 安乎中夜忘寐寧欲無聞況目今亂離甫定 農已愆期流離未返疑駭未定保之安之豈 緩晷刻咨方伯守令安撫繡衣諸臣體予哀


痛迫切之情竭其心力安集勞來撫慰解釋 飢餒者哺之闕種者貸之而及夫穀物取用 之際則有前者下敎不必架疊而至於無 耕牛者俾鄰里相助區畫指授曲有條緖必 使安其田里遂其生理及時耕耘俾有秋穫 且王者視民豈有輕重況此兵興之後宜加 撫恤各歸其業四民之中言者雖一其三俱在 此中宜須詳體列邑將士之爲賊驅使力不 能自拔者予皆蕩滌不復何問其或立功自 效將施厚賞設令與賊同事者其能痛自懲


悔洗濯自新予當涵覆容護視之若平人矣 如其稔惡旣久迷不知返終不感化者是乃自 絶後不可悔明告洞曉使各知奮焉至於如 上下敎橫罹兵刃之類道臣安撫諸臣各 別訪問令各其官卽爲收瘞有親戚者亦令 尋知而又令本官各別顧恤其家示予惻傷 之意而聞安竹淸州之戰積屍遍野云穢惡 之氣塗刃之屍必浸染于平民必傷害于稼 穡其令本官及附近邑勿煩民力收聚一處 而掩土軍兵中雖不傷於鋒刃屢日露處傷


兵者必多其令諸邑亦爲訪問病者給醫藥 而救之死者給米布而顧恤且王者之政自 近及遠今番賊亂之後都民之宛轉城外困 於關禁之狀如夫親覩及其城門之閉津渡 之絶想像伊時景象餘懷難定三昨勞軍之 行路觀京中士女追惟向日不覺愴然惟正 之供雖減及民之物不可滯申飭有司之臣 貢物應下之價必須從公上下無使小民有 無價之役焉嗚呼一夫不獲其所是予之責 況値如此之時乎節用愛民使民以時孔子


之所以謂爲邦者此兩句是寡躬痛加自勉 處而亦豈無交勉之道乎上自公卿大臣下 至微官庶僚而破脫舊習去其奢美奔問之 心慷慨之志恒存于一腔子造次不忘於是 此豈非吾東否泰之一大機乎若欲圖治其要 惟才是用近來用入之道專尙門閥不顧其 才勿論大官小官惟以踐歷爲主不取才用 如是而其能治乎從今以往宜取其才之適 當不復踐歷爲事自三公與兩銓之臣體予 今日之敎凡於薦人注擬之際只取其人之


可合亟去不得已薦擬之謬習則此亦否泰 之一助矣如夫隱居行誼才德高遠晦迹丘 原不求聞達者令諸邑守令採取鄕中之公 誦報于道臣道臣亦取一道公共之論狀聞于 朝賢良方正博通墳典之流道臣亦爲馳啓鰥 寡孤獨不能自活者京則京兆外則列邑各 別顧恤而士夫年八十以上者各道守令就 門存問小民年九十以上者遣吏顧問而今 番亂後爲國立節之人亦爲訪問啓聞 以爲旌表門閭風動一世等事正爲今日之


急務其令京外依此擧行荐飢之餘又此兵 興京外耗竭尤復若何宜自寡躬益加節約 諸道方物物膳已先處分而上自乘輿服食 下至百司不急之費宜自廟堂商量條件停 減稟旨擧行至於安竹淸州安居咸陜蕩然 將棄云亦令廟堂移給還穀那移軍器與夫 勞來安集撫恤軍民等事各別商確以稟分 付道臣及御史擧行而嶺南則我東之雄州 自古名賢輩出君臣之義明於此道不幸梟 獍之徒兇言悖說誑惑南道至于逆賊希亮


而出矣此非徒世道之不幸抑亦嶺南之不 幸噫三南國家根本之地又況嶺南比諸 兩南尤爲大矣而其不卞逆順一至於此何 義理之汨喪至此之極耶嗚呼逆賊維賢有翼弼顯觀孝弼夢之徒以不忍言不忍聞窮 兇極惡無倫之說唱之於先麟佐熊輔希亮 之徒應之於外逆晟賊徵主張兇謀指揮諸 賊懷其不逞敢欲唱和此載籍以來所無之 兇逆其共心綢繆爛熳爲逆者外其他䝱從 之類見惑之徒予將寬治而勿論況遠道之


人乎雖有動於誑惑䝱從於賊者其若改圖 而自新豈徒不問當如右下敎與平民一 視矣噫嶺南之一希亮亦一世變豈有再希亮乎再昨親鞫之時湖西賊陣中都目特命 殿庭投火者是予䝱從勿問之意又且安東 人放送也予意則逆賊金弘壽已無可論而 雖有其他如干之人此亦上道之變怪也且此 地風俗予已知之故應爲大逆者外不忍逮 捕之意況兇賊之憑藉亂言者乎予意若此 而各自不安反生疑忌是非我之棄也卽嶺


人自絶夏氊中夜思及嶺南不覺發嘆而忘 寐矣咨道臣與御史須體至意曉諭順逆令 各安其心無使先賢遺風墜落則予之心悅 豈比於嶺賊之平乎且京外之人或有誣引 於賊招者此無他兇賊輩鴟張形勢誑惑愚 民之意熊輔之抵曺聖佐之書其鴟張兇計 綻露無餘惟此一書可謂被誣者可伸之一 大證矣若因此人人自危則豈予不疑勿問 之意哉咸聽予言其各安心焉嗚呼朋黨之 弊初頭備忘已言之今不疊言今則國事旣


定賀禮已成共仕一廷盡心國事之意想 必不如奔問之時矣噫今玆賊亂由乎何哉 非特幾也則以何心腸更思黨習使國勢 如此生民莫保乎設有各有私讐者不敢讐 於朝廷古事班班亦有先朝申飭之事矣 豈敢以私讐不仕君父之廷乎此等義理皎 如日星而不難知矣至於初無可讐者而拘 於色目混同去就者哉義理精微之處予雖 不能當一曉諭于筵席矣噫君臣猶父子父 經患難其子敢以亂之甫定離其父而出他


而爲其朋友不顧父母乎今予以


宣廟朝駐龍灣時御題詩敬誦於今日諸臣 銘佩予言使今之敎勿爲紙上之空言則豈 非國家之幸歟噫今日卽我東否泰之基 卿等同寅協恭而予未能挽回世道則是予 不自新之過也如是而不悛舊習使其君孤 立於上而欲治而末如之何是非特予之過 也實卿等之自負也及夫心蓄慍憾逞其傾 軋之計者罪之斥之不少容貸然建極之道 非在他矣存乎寡躬豈不猛省方今鞫事未


了餘孼未平生民未安而國儲罄竭臨殿 受賀予心奚安而第上重宗社之再安下 循群情之懇至黽勉從焉念義理之晦塞思 生民之嗷嗷感慨切而戒懼深矣齟齬之文 大略草誥未能猶予意之文自政府倣予此 意代作大誥使中外臣庶咸使聞知又命 大提學尹淳以諺字飜謄宣布○備忘記曰 今日筵席已諭而今番之勳奉朝賀豈辭也 而第以勳名加之於致仕元老非敬禮之意 且三十年固守之志八十歲篤老之齒日馳


百里之程以告賊變此誠千古稀有之事累 十載固志蓋戒懼得失者之意也衰年奏變 卽平日忠赤之所發也於此二事豈不大有 益於末世乎今若以勳名忽加於元老此非 甲辰冬特從至懇之意光武遂子陵志先儒 大之予則猶以爲遂子陵之志則至矣未能 誠留乎廊廟爲未盡矣此則不然元老去就 非關係於此則以禮待之以誠留之似乎美 也而況彰其志褒其忠非在乎有例勳名矣 終遂其願當以別例褒嘉之意下敎矣元老


旣以上年批旨中一絲二字爲一生之銘書 一絲二字又加扶鼎二字特以手筆書下其 令該曹以此䥴刻倣旌門卽樹奉朝賀京邸 以示予樹風礪世之意該曹建一間屋於崔奎瑞本第奉安御 書名以御書閣○命遣金吾郞梟示定配罪人李儒佐震佐於所遇處以江原監司李衡佐狀 啓言儒佐等凶逆情節也○湖西安撫使 金在魯狀啓言捉賊李根鄭潤章鄭惟同等 梟示○忠淸監司權業狀啓言捉賊僞成 歡察訪李濟時上送


○癸卯命軍門梟示


鄭商霖李濟時○嶺南安撫使朴師洙狀 啓言捉賊金奎鄭灦曺命佐取招上送命 梟示○湖西安撫使金在魯狀啓言捉賊辛 兌龍梟示○諭諸道絶島極邊諸罪人令該 官檢察點考俾無虛疏之弊如有私自往來 隣境者論罪當該官○判府事洪致中白 上以逆黨之亡命者或不無流入彼中播兇言 誣國家之慮宜急撰咨文入送


上是之命招大提學尹淳撰出○右承旨趙命臣白上以賊黨漏網者多入山峽間爲僧


宜令諸道申飭各寺譏捕


上始許之大司諫宋寅明言賊知其無所容則 益堅其兇心而易促其亂非計之善命寢 之○命以十月設討逆庭試○命誅斗去非 定配李萬準於絶島斗去非被鞫言受萬準 指爲凶言而語不可了萬準納招稱冤面質 而不得實 上參酌有是命


上御仁政門親鞫問蘇檉刑一次檉供同黨則南 原金簡金鍊丹金龜老鳳老金晙李起應起漢兄弟李起鳳韓益命李垓薛東麟其子昌玉成一龍魁首則益命宋賀金益鼎等臣本 䝱從而家計稍富給益命錢文益命以爲渠 輩得意之時當以官爵報之許守令臣聞咸 陽賊起隨賀往任實賀言今則賊起與泰仁 倅謀議云謀逆是實處斬如法○問宋賀刑 一次賀供所謂妖術卽玄圃秘訣初得見於 成揆憲處其術一手持刀一手持棗木畫符 此乃長生仙術云而試之不效○嶺南安撫 使朴師洙狀啓言捉賊僞大將鄭世儒僞


裨將任泰謙等梟示○問韓益命刑一次益命不服問金龜老刑一次龜老供益命與臣 共謀逆將帥則益命命留賀益命龜老益鼎於鞫廳餘皆付捕廳治之○問趙德奎刑 一次德奎不服問林喜大柳晉禎竝不服○ 初潭陽軍器庫直右實納供於淸州兵營云 前年十二月十五日前官時衙客崔別將稱 號者招致言軍器火藥官家有用處自衙中 出送中房奴子盡數入送云云自十六日夜 至二十三日中房林喜大全漢相衙奴乭蒙


等連爲輸入衙中火藥二紙帒合三十斤留 置庫中雜薪木仍爲放火二十三日火藥盡 輸後崔別將言正月初一日夜火藥庫當出 火汝與色吏佯若不知驚起出視以失火樣 傳播他人此事若泄汝罪當死火藥以衙卜 馬輸去假托他卜馬柳奉事持去兵使趙儆 狀啓上其招辭拿喜大晉禎鞫問



○甲辰嶺南安撫使朴師洙還朝


上引見慰諭師洙言醴泉軍士朴國只守鳥嶺 破腫垂死郡守徐宗一使歸家調病國只謂


當死所守之地終不去仍不起宜顧恤其家


上令道臣顧恤又言羅學川首倡義旅於嶺外 宜收用


上亦然之又請革安陰如法分屬咸陽居昌兩邑 俱陞府使咸陽置節鎭以居昌等邑軍屬之 防守八良路則異日可得力


上令廟堂確處○命誅羅晩瑞晩瑞以掛書事 被刑不服以其子崇坤稱兵用适明璉例直 爲行刑○命分配賊䥴諸孫於絶島○庭鞫 問睦天齊辛景龜竝不服令孝祖景龜面質


孝祖曰三月二十日往安城場時騷屑大起 急急還來則汝不來吾家乎景龜曰吾豈往 汝家豈不與言於畓疇間乎孝祖曰今始思 之汝言是矣吾問汝父何往則汝不曰往京 中乎景龜曰果言之矣孝祖曰汝不曰爲謀 逆而上去以馬劣買柳斗明馬云乎景龜曰 君言汝父何往吾答以欲得碑石書上京矣 景龜曰吾不曾言及南壽彦及井邑縣監事 矣孝祖曰汝不向汝叔曰砥平縣監欲出軍 器載船矣將不得爲之矣乎景龜曰此言虛


無孝祖曰汝不曰南壽彦爲舟師大將建旗 而來井邑縣監卽睦重衡而光彦之父云乎 景龜曰吾說此等事矣孝祖曰三月二十六 日吾往汝家汝兄弟宿舍廊爲見汝父入內 房時光彦天齊持劍來言已失事機事將不 成矣景龜曰吾在舍廊睡熟時吾父出來覺 起曰有客來胡不接對耶其時某客之來不 能記矣孝祖曰汝不曰睦重衡與思晟爛熳 相議買置香徒軍矣聞重衡爲湖南大將乘 海船上來故天齊光彦乘砥平船下去相會


云耶○問李允幸刑一次允幸供前年十二 月世弘來占聞慶船郊築洑成否仍言邊山 賊甚盛李玄佐驪州韓哥等入之云蓋臣粗 解占術故渠等來言其成敗臣作六壬占答 曰聖籙靈長社稷安寧雖欲爲之必敗云 世弘發慍而去謀逆是實處斬孥籍如法○ 刑韓游五次金墇一次竝不服問李之時刑 二次之時供麟佐正月來臣家謂臣曰見南泰徵李思晟龍仁安熀方向嶺南勸起鄭遵儒仍來京與安熀鄭世允動兵與慶尙道軍


及泰仁縣監朴弼顯相會於中道汝欲從我 則來不從我則速避亂三月十四日又送其弟 能佐於臣家曰明日欲殺忠淸兵使汝須以 十六日來淸州臣答以死地不可入謀逆是 實○更推柳徠徠供如前○刑金德鎭六次 宋賀三次竝不服問閔純孝純孝被拿時自刺其腹腸出不 殊氣奄奄不可問故久置之始問之純孝不服問羅斗冬斗冬 供如前問申錫永睦光遠竝不服


○乙巳兵曹判書吳命恒辭元勳詣闕外待罪


上牌召引見縷縷敦勉命恒固辭久之始承


命曰至於權要決意不居聖上若許遞本 職可以安心


上諭以卿若當勳予當以宋太祖保全功臣之 道待卿矣


上御仁政門親鞫刑李之時一次處斬孥籍如 法之時初誣引參判李縡大將張鵬翼等爲眩亂獄情之計承服後上又親鞫刑一 次果以含憾誣告自服○韓游物故問張欽刑一次欽亡命變 姓名佩韓立號牌隱伏於海美地見捉於洪州鎭營自稱姓韓非張欽營將無以査實決 棍放送甫出營門欽同里居鹽商適過去見欽問張生何以至此營將始知其爲張欽捕 送京欽供三月十五日李玄佐以齊會淸州爲


言不及則當施軍律云故臣果隨賊安城拒 命臣爲權瑞麟所䝱聞瑞麟之言則壯士二 人往湖中二人往慶尙道其餘四人在京一 人李好仁之子延恩門折鐵壯士元無言及 安鑮之事瑞麟言全羅道則朴弼顯起兵於 泰仁沈維賢起兵於潭陽李明誼爲全羅道 都元帥明誼爲瑞麟五寸親慶尙道則韓世弘朴弼顯勸起李玄佐將兵八萬而來云瑞麟之孼三寸萬謙卽臣之孼妹夫故往來交 游謀逆是實處斬孥籍如法○問宋賀刑五


次賀供臣知盜賊不盡滅若不殺臣留置至 五六月則有可知之事天機不敢漏洩賊之 會處乃德裕山卽今則賊徒方散在四處矣 問李燾燾供甲辰十一月玄佐來見臣喜論 兵臣答曰吾士子日用常行之事日不暇矣 玄佐曰當此末世勿論儒武豈可跪坐而已 臣答曰儒者事不過仁義而已何必談兵渠 以爲然玄佐雖似奇士實則悖戾故其後不 見世樞未知何狀或是麟佐外族曺夏疇之 子孫捕盜部將等乘夜來捕或慮盜賊操戈


欲逐之問其爲捕盜部將卽爲就拿矣問李照照不服問李煦煦供臣幸自先祖有遺訓 代代不見科臣兄得虛名於道內甲辰冬玄佐自稱方外士被鶴氅衣騎牛來見臣兄而 臣兄以爲其人虛悖不可交不爲接待而送 之問李震華震華逆鏡門人朴行成金德三竝不服 ○全羅兵使趙儆狀啓言捉賊鄭重愼鄭襲儒鄭觀儒劉世恭劉仁望劉漢秀李德興 等嚴囚


○丙午特授竹山人申吉萬同知中 樞府事吉萬卽竹山農民與村民二十四人


捉納逆魁麟佐等者命給賞銀千兩超二品 職有是命大司諫宋寅明言宜以馹召以 聳動民人許之或言寺僧輩實捕賊而吉萬替納受功云○定 勳號輸忠竭誠決幾効力奮武功臣以吳命恒爲一等朴纘新朴文秀李森趙文命朴弼健金重萬李萬彬爲二等李遂良李益馝金浹趙顯命李普赫權喜學朴東亨爲三等命 恒爲錄勳都監堂上○兵曹判書吳命恒 白仍上以沃川郡守林世謙安城賊潰之後卽 移文嶺南嶺賊敗後其移文得見於安陰規


畫誠可嘉宜有褒賞命加資○庭鞫更推 辛孝祖孝祖供趙觀奎與南壽彦相通謀逆 臣知之久矣觀奎頻數往來於胤祖家壽彦 處軍器欲爲輸送之說聞於景龜更推辛景龜供如前問申錫永不服更推趙觀奎觀奎 供如前問李百全供能佐爲逆幾微臣知之 於三月初不告之罪誠不可免臣子世舟爲 辦婚需送于京中其後消息漢未聞知臣及 少子世岳三月二十五日淸州將校捉去三 月初麟佐來䝱臣子曰若不聽吾言當以一


劍相加問朴行成睦重衡竝不服更推南壽彦壽彦供如前


○丁未命賞淸安私奴莫男軍功以諸義兵討淸安賊時莫男獨先奮 擊斬僞縣監也


○戊申竄忠淸前監司徐命淵從臺臣姜必愼之啓也○命陽智縣監 李龍臣加資知禮縣監李世玧除授準職金 泉察訪權一衡陞六兵曹判書吳命恒白其 當亂有勞故有是命○命故忠淸兵使李鳳祥淸州營將南延年營葬時本道本官別 爲顧見贈諡不待諡狀擧行○更推申錫永


閔純孝辛孝祖羅斗冬辛景龜趙德奎李煦 李照李燾李震華供皆如前更推李百全刑 一次百全供臣賣穀貿錢於聞慶農莊能佐 來言亂離將起此穀爲避亂糧食可也貿錢 何爲臣言亂離無實事能佐曰今番異於前 日必出矣到今思之此是能佐逆節世舟送 于京中墨寺洞曺夏疇家不知去處世岳囚 在淸州獄中更推趙觀奎刑一次供如前○ 問李師魯被捉御營機察師魯不服問李澂澂供李師魯招臣請偕往平安兵營臣問以何事師魯曰受出李進士書將欲起兵臣曰有父母 不可往師魯更招而誘之曰泰徵亦知之汝 同往可也翌日都試隨泰徵往慕華館泰徵 曰夕食後來吾家進去泰徵曰李進士要與 同往平安兵營汝若往返平安兵營則吾當 使汝一生好居矣遂與下去乃三月十二日 也路中師魯曰相親人尙州韓進士葛山梁進士必當上來汝須探問於酒幕云而終不 相遇十七日昏到平安兵營阻閽不得入思晟被拿來師魯要與同入深山臣曰父母在


雖死還京師魯曰吾之外家在安兵齎回粮 而還可也遂同來安岳地師魯又欲留三四 日臣其夜逃還京下去時師魯無他言但言 慶尙道千餘軍來又使我急起平安兵營軍 如是下去云○問萬積萬積供臣賣柴於門 外李澂來言曰李書房欲推奴於慈山地汝 欲隨往乎臣進去李書房家則李書房以爲 慈山有奴婢可同行三月十二日發行過慈 山臣問其歷過之由則答以當往平安兵營 受議送三月十八日到兵營阻閽不得入宣


傳官及禁府都事拿去平安兵使夜中李書房挽臣臂曰欲圖大事兵使被拿將不得成 自此入峽中同還安岳地留李書房於其外 家臣則逃還京中

勘亂錄卷之四

  1. 可能的字:抬拈招括拮拾挌捁捂捛捨掊揢搈搭搳撂撘攚㧵㧷㨱𢫈𢬷𢬸𢭹𢰈𢰥𢰪𢱆𢱗𢲃𢲹𢴖𢴨𢴯𢵈𢵾𪮇𪮬狜狢狤狧狺猞㹦㹳㹾𤝓𤝰𤞜𤞞𤞪𤞳𤞺𤞻𤞼𤠂𤠟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