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廣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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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宗人府

宗人府在皇城之東，吏部衙門之上，坐東向西。洪武三年，置大宗正院，正一品。二十三年，改為宗人府，設宗人令，左右宗正，掌皇族之屬籍，以時修其玉牒，書宗室子女嫡庶名封生卒昏嫁諡葬之事。初以秦王為宗人令，晉王、燕王左右宗正，周王、楚王左右宗人。及建都北京，永春侯王寧，洪熙、宣德，武定侯郭玄署事。正統三年，始建府，西寧侯宋瑛；嘉靖中，京山侯崔元署事。寧、瑛、元皆駙馬都尉，玄仁宗貴妃弟。崇禎五年壬申，推掌印，以近代多用都尉諸戚畹，太康伯張國紀輩起而爭之，然竟用都尉。至己卯再推，復力爭，仍用都尉萬煒。

凡東宮親王位下各擬名二十字，日後生子及孫即以上聞，付宗人府所立雙名，每一世取一字以為上字，其下一字臨時隨意選擇，編入玉牒，至二十世後，照例續添，永為定式。下字俱用五行偏旁者以火土金水木為序，惟靖江王府不拘。

○孫清宗人府題名記

（太祖高皇帝建宗人府，以主睦宗親族之事。制以親王之長主領府事，其次則宗人令、左右宗人正、左右宗人、階正一品，以勳舊大臣佐之。凡玉牒派演、支庶親疏、立嫡請名、章奏文移必關曆而後行焉。故宗人府列府部諸司之首，載在祖訓及大明官制者甚詳。洪武年間沿革不可備考。永樂初，太宗文皇帝建都北京，宗人府為行在，命駙馬都尉永春侯王寧署府事，而宗人令、宗人正、宗人諸員皆缺。洪熙宣德間，皇親武定侯郭玄專署府事。正統三年，始建府治吏部之北，在東公生門之南，革去行在二字，以駙馬都尉西寧侯宋瑛掌之，自是遂為定制矣。）

（玉牒始於宋大中祥符。其制考定世次，枝分派別，而歸於本統者為仙源積慶圖，推其所自出至於子孫而列其名位者為宗藩慶係錄，具其官爵功罪生死乃若男若女者為類紀，同姓之親而序其五服之戚疏者為屬籍，編年以紀帝係而載其曆數及朝廷政令之因革者為玉牒。）

（明之玉牒，至嘉靖重修，其總圖仿古史世表之法，以橫格分代數，列書其名氏，而各派所出之子孫則遞書於各派之下，仍餘下方以俟續書。其圖以帝係為統，有雖係長出而在藩封及國初加封為王者，俱不以加書於帝係之前。有長出而殤追授封號者唯冊內載之，不以列於圖。蓋從禮部之議也。禮部疏云：嘉靖二十四年九月初一日，內閣題玉牒事宜，臣等為照玉牒紀載宗支以垂萬世，係朝廷重事，其制不敢不倍加詳慎。其舊牒內有事當釐改者，理合開具上請。臣等看得第一冊內例有總圖，備載天潢世係於首，所以表帝王之統，合同氣之親也。切因世代未遠，人數未多，有紙一面，列書代氏，而以朱線各係所出之子孫於下。但近年以來，宗派蕃衍已倍於前，其數不下累萬，茲仍用前制，不惟紙狹不足備載，而字跡微𦕈，朱線紛亂，難以尋檢，不無遺漏混淆之弊。況將來天支萬代，愈雞增續。臣等竊意略仿古史世表之法，以橫格分代數，而列書其名氏於上，其各派所出子孫則從而遞書於各派之下，庶世次不紊，一覽可見，仍餘下方以俟後來增入。臣等又思得玉牒之修當以帝係為宗統，其中有雖係長出，但不有天命，位在藩封，如懿文太子，秦、晉二王，不敢以加於成祖之前。又有雖係長出，但既殤而追受封號，如悼恭太子、岳懷王、哀衝太子，惟當以冊內載之，不敢列於圖之前。俱所以尊帝統也。其無所妨如潁陽等王，則仍書之。又壽春王，熙祖之長子，仁祖之兄也，南昌諸王，仁祖之長子，太祖之兄也，俱在太祖有天下之後，追封為王。今靖江王則南昌王之後也，以太祖之聖子神孫視之，則有堂從之分，舊圖以列於帝係之前，今移置本支之後，亦所以尊帝統也。）

（明太祖自敘世德碑：本宗朱氏，出自金陵之句容，地名朱巷，在通德鄉。上世以來，勤農桑。五世祖仲八公娶陳氏，生男三人：長六二公，次十二公，其季伯六公是為高祖考。娶胡氏，生二子長：四五公，次即曾祖考四九公。娶侯氏，生子四人：初一公、初二公、初三公、初四公。初一公凡四子，初一公配王氏為祖考妣。有子二人：長五一公，次即先考，諱世珍。元初籍淘金戶，金非土產，市於他方。以先祖初一公困於役，遂棄田廬攜二子遷泗州盱眙縣。先伯考五十一公十有二歲，先考才八歲。先祖營家泗上，置田治產，及卒，家日消。由是五一公遷濠州鍾離縣，其後因至鍾離居。先伯考性淳良，務本積德，與人無疾言忤意，鄉里人稱善。先考伯娶劉氏，生子四人：重一公、重二公、重三公生盱眙，重五公生鍾離。先考君娶陳氏，泗州人：長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公、重七公生五河，某其季也。先遷鍾離，後戊辰年先伯公有孫六人，兵興以來，相繼寢沒。先兄重四公有子曰文正，今為大都督，重六、重七俱絕嗣。曩者父兄因某自幼疾，舍入皇覺寺中。甲申，父母長兄俱喪，次兄守業，又次兄出贅劉氏。某托跡緇流，至正二十四年，天下大亂，諸兄皆亡，淮兵大起，掠入行伍，乃招集義旅，兵力漸眾，因取滁和。龍鳳三年，帥師渡江，駐兵太平。為念先考君常言，世為朱巷人，宗族俱存，平日每有鄉土之念。即訪求故鄉宗族之所，遂調兵取句容。明年克金陵，而朱巷距城四十里，族父兄昆弟四十餘人至，始得與之敘長幼之禮，行親睦之道。但朱氏世次自仲八公之上不可復考，今自仲八公高曾而下，皆起家江右，歷世墓在朱巷，惟先祖葬泗州，先考葬鍾離。此我朱氏之源流也。爰自金陵太平駐師開府，為基本之地，實鄉郡焉。屢歲征伐，拓境吳楚甌越，方數千里，由是累有顯爵。乃龍鳳九年三月十四日內降制書，曾祖考為資德大夫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右丞相上護國軍司空吳國公，曾祖妣吳國夫人；先祖考稱大夫江南行中書省平章政事上柱國司徒吳國公，祖妣王氏吳國夫人；先府君開府儀同三司錄軍國事平西右丞相吳國公，先妣陳氏吳國夫人；以閏月十三日祗謁隴上，焚香告祭，遵舊典也。重念報本，禮行宜厚。今勉建事功，匪由己能，實荷先世靈長文澤，垂衍後昆，報恩三代，並為公，以遂子孫者之至願。書曰：作善者降之百祥。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先祖父積功累善，天之報茂於厥後，凡我子孫皆當體祖宗之心，蹈德存仁以永其緒於無窮，是吾之所望也。於是備書於後，以傳信將來，有所考焉。按明緒本顓頊，周諸侯國於邾，漢司空朱浮裔。太祖不肯冒附名族，惟以所知德祖為始祖，其見過於唐漢遠矣。）

（明帝係：高皇二十六子：懿文太子、秦湣王、晉恭王、太宗、周定王、楚昭王、齊庶人、潭王梓、趙王杞、魯荒王、蜀獻王、湘獻王、代簡王、肅莊王、遼簡王、慶靖王、寧獻王、岷莊王、谷庶人、韓獻王、瀋簡王、安惠王、唐定王、郢靖王、伊厲王、皇子楠。太宗四子：仁宗、漢庶人、趙簡王、四皇子。仁宗十子：宣宗、鄭靖王、蘄獻王、越靖王、襄憲王、荊憲王、淮靖王、滕懷王、梁莊王、衛恭王。宣宗二子：英宗、景皇。英宗十子：憲宗、榮王、三皇子、許悼王、德莊王、秀懷王、崇簡王、忻穆王、吉簡王、徽莊王。景皇一子：懷獻太子。憲宗十三子：悼恭太子、孝宗、睿宗、岐惠王、益端王、衡恭王、雍靖王、壽定王、八皇子、汝陽王、涇簡王、榮莊王、申懿王。孝宗二子：武宗、蔚悼王。睿宗二子：岳懷王、世宗。世宗八子：哀衝太子、莊敬太子、穆宗、景王、潁殤王、薊哀王、戚懷王、均思王。穆宗二子：神宗、潞王。神宗五子：光宗、福王、惠王、桂王、瑞王。光宗二子：熹宗、湣帝。湣帝三子：皇太子、永王、定王。）

（諭德許士柔帝係不可略疏：臣備員史局，執事神廟、熹廟兩朝纂修之役，得於皇考實錄大端，目涉手鈔，反覆參定，尤加詳核。竊以為本朝實錄一書，即古帝王本紀史家編年遺意也。其間提綱振目，最重且大，莫若聖作明述，世係相傳之際。故總紀之，則父子母後之倫，書之必其備；分紀之，則兄弟同宮異寢之序，書之又必其明。惟明且備，乃為實錄。此定禮也。以臣觀於皇考改錄，世係獨略，萬不可解，此不可以當代闕文傳疑後世。臣積慮於中，欲陳已久，今請為皇上備陳之而加裁察焉。臣謹按原錄：萬曆三十三年乙巳十一月十四日，皇考第一子生，命廟諱，孝和皇后出，此熹廟篤生之自，所當書也。後三十四年丙午十二月二十八日，皇考第二子生，命某名，孝和皇后出，追封簡懷王；後三十七年己酉七月十五日，皇考第三子生，命某名，母選侍王氏出；後三十八年庚戌十一月十六日，皇考第四子生，命某名，母選侍李氏出；此諸王子遞生之自，所當書也。迨至我皇上鳳乳龍興之瑞，孝純皇后捫天懷日之祥，亦實在萬曆庚戌間，則聖母氏族所自出，封號所自隆，錄中固自當具載。皇上娠教之年，聖誕之日，命名之典，潛邸之號，錄中尤自當表明。蓋必如是而後倫備而序明，可以見皇考當時前有為之作，後有為之述，後宮多伣天之媛，五葉肇承乾之胤，暨乎聖母麟趾之並庥，王母葛藟之綏福，昭代盛烈，誠可以光示於天下萬世無窮也。亦必如是，始見我皇上帝立之最奇，天命之攸歸，三代以來所未有，而昭代二百餘年所僅見也。乃臣所閱改錄，則考以皇上娠教之年，聖誕之日，不書也；命名之典，潛邸之號，不書也。臣不能解也。更考以聖母出何氏族，受何封號，不書也。臣不能解也。而且遍及諸王之生與所生之自，花萼相輝之美，鳴鳩並詞之仁，不書也。臣不能解也。所書者止三十三年乙巳皇考第一子而已。夫皇考實生五子，而何以獨紀其一？皇上實有四兄，而何以竟遺其三？臣不能解也。且臣同官文震孟所言，此改錄所筆焉者也。筆焉而不信，天下萬世猶得按其筆而正之。若今臣所言，此改錄所削焉者也。削焉而不著，則將使天下萬世讀皇考實錄者謂聖躬之誕降果何辰，謂聖母之發祥果何姓，謂其間花萼輝映者又果幾何人，是使聖朝父子母後兄弟之大倫皆缺而不具，晦而不辨也。臣所謂不可解者此也。或者為之解曰：皇上之誕降，聖母之發祥，在皇考之錄雖不書，而萬曆三十八年皇第五孫之生，當必書之也。臣則曰：自仁率親，上而至於祖；自義率祖，下而至於禰。祖廟尊而遠，何若禰廟親而近？以明明天子不大書於禰廟皇子之列，而附書於祖廟皇孫之列，此何可為訓也？又或為之解曰：皇上之誕降，聖母之發祥，在皇考之錄即不書，而天啟初年皇五弟之冠婚冊號當必書之也。臣則曰：父子相傳之謂世，兄弟相傳之謂及，總由一本之繼體，須辨兩宮之各乳。況冠婚冊號，乃成立以後之典禮，誕降發祥，乃哲命初生之本原。本原早已不著，典禮何自而加？以明明天子不蚤揭其天錫岐嶷之始，而雜見於藩邸婚封之列，又何可為訓也？若此者其在當日筆則筆，削則削，果無心耶？抑有心耶？其無心也，是玩帝係而輕削之，不可訓也。其有心也，是紊帝係而故削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原錄雖不藏史宬，然聞當日之史臣嘗挈而藏之閣中矣。皇上試命典籍搜取，詳加睿覽，此段紀載原錄有是乎？無是乎？原錄而有之，則原錄宜復也。原錄而無之，則改錄何以不補也？況原錄之成在皇上潛邸之日，而統係之詳慎如此；及改錄之成在皇上御極之初，而統係之慢忽如彼，將何以傳信天下萬世也？抑宮闈更有大典今日不容不著明者。考元貞皇后，皇考之元配也。溯青宮承飾之春，則當以萬曆三十年二月書大婚以正其始，迨副褘掩彩之冬，則當以萬曆四十一年十二月書辭禦以正其終。而今錄勿書也，天下後世考皇考元配之始末者，將何征也？孝和皇后，熹廟之所鍾慶也。在承華懸矢之辰，業已於萬曆三十四年三月書封號以著有初，至景殿驚葭之夕，亦當以萬曆四十七年三月書辭禦以著有卒。而今錄又勿全書也，天下後世考熹廟鍾慶之始末者，又將何征也？至孝純皇后之辭禦日月，已載諸祀典，而其年亦不著於錄中，此又所當詳載者也。臣所謂總記之欲其備、分紀之欲其明者，此也。總之，今日之錄，本紀編年之意微，而提綱振目之法泯，義例不問所重輕，筆削不衷所緩急。而臣於皇考實錄尤獨著詳者，則以列聖實錄祇取當年之行事，分著本年之條目，而遂可備一王之書；皇考實錄必以一月之紀載備舉四朝之大綱，而後可成一代之史。此臣所以積慮於中，欲陳已久，不能不為皇上備悉之而仰祈聖裁者也。）

（又詳考補牘以效史職疏：臣前有帝皇世係一疏，仰祈聖裁，搜取原錄，詳加參訂，以定信史。奉旨：實錄體裁自有累朝成例，不必復滋煩議。臣恭繹明綸，敢不敬懼奉持，無容再瀆？然臣中夜思維，平旦憬然，竊有不得已而言者。則臣嘗考之累朝實錄矣。臣未暇全舉，即以我太祖高皇帝二十六子，憲宗純皇帝十有四子，其最盛也。而實錄中書誕、書名、書婚、書封，母後著焉。仁宗昭皇帝十子，世宗肅皇帝八子，亦最盛也。而實錄中書誕、書名、書婚、書封，母後著焉。次及妃嬪公主以至冠婚典禮，莫不燦列，昭如雲漢，是帝皇世係為成例者也。但我皇考在位，止是一月，其世係書法既不能如列聖條析於編年之中，自當挈要提綱統列於總紀之首。而臣閱改錄，掛漏殊甚。即我皇上聖母孝純皇后並未記載，其餘可知。且臣溯此錄告成之日，在皇上元年二月，是皇上登大寶既半年矣。我朝列聖一帝止生一帝，而我皇考一帝而生二帝，則為臣子者，以原錄總紀之首篇，紀皇上龍興之盛事，自是千古無兩之美業。而改錄不然，反舉原錄而刪削焉。則臣前疏所論列者，政謂夫改錄與累朝成例有所不合也。如果合成例，臣又有何言？若原錄總紀，則世係明備，仰祈我皇上試宣取詳覽，其是非得失必有了然者。此臣前疏所謂原錄宜復也。乃臣積慮詳訂，前疏有未敢深言與未及悉言者，以聖明在上，臣安敢復隱而不吐以朦徇滋戾？其一曰高皇后之祭典宜書也。蓋禮莫大於祭，祭莫重於始祖，而國家以八月初十日高皇后忌辰祭奉先殿，先二日奏祭，此萬事不祧之廟制，累朝實錄所必書。而世宗肅皇帝以是日聖誕，議先期受賀，議同日舉行，實錄所載尤詳。今皇考元年八月初十日奉先殿行禮，弗書也。若曰不舉而不書，則以皇考之孝敬，必無此失節。若曰舉之而不書，是以臣子之忽玩陷皇考於廢禮也。且是月初八日孝康皇后之祭則書，初二日先師孔子之祭則書，而何獨漏於高皇后也？其一曰孝端顯皇后之為嫡母宜書也。夫分莫尊於正嫡，而恩莫大於保聖。當孝靖皇后封號未加，我皇考青宮未定，而貴妃顯號先隆之日，國本幾危於震虩，天心幸託諸坤寧。商山之羽翼曾未能轉日，而河洲之荇藻乃可以補天。在當日調護之苦心，真萬古慈聖之極則。乃至今外廷尚論夾輔之功，而中宮不言顧復之德；即貴妃尚見封後之綸，而嫡母不著其恩勤之勞。此真天理所必不可磨而人心所必不容泯者也。臣所謂未敢深言者此也。又其一曰皇考之冠禮。夫冠禮成人之始，嘉事之重，與婚禮並書，累朝可考也。況古者天子之子十五而冠，而皇考以二十而冠，即以二十而婚，視列帝嘉禮，後期已甚。此其危疑震撼，所關特重。今何以不書也？其一曰皇考之公主。夫公主同氣之至親，內戚之至貴，與子並書，亦累朝可考也。蓋古者男女異長，以辨內外。而皇考本育八女，所存三主，則寧德、遂平、樂安，其笄字於歸，皆骨肉毛裏所係最重。今何以不書也？此臣所謂未及悉言者此也。凡此皆大經大法，典章首務，聖明在上，臣子所當有言無諱，而皇上孝思無窮，所當下明詔令史局著之本錄者也。至於書法之宜繁宜簡，則以列聖在位，多歷年所，其於編年既詳，則於總紀可約。而皇考在位止是一月，夫既不暇編年，自當詳於總紀。此史官之事，臣業已具揭閣臣，無容贅瀆聖聽也。臣職在史局，叨祿十有餘年，外無疆場汗馬之勞，內無民社專城之績，惟是討論故實，次第編摩，以供史職，庶無瘝官，故敢不辭數瀆，仰祈聖聽。）

（萬曆實錄載：萬曆三十三年乙巳十一月，皇太子第一子生，即熹宗，選侍王氏出。神宗以元孫生，頒詔天下，諭宗藩。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皇太子第二子生，與元孫同母，命名由學，四歲薨。天啟二年追封簡懷王。三十七年七月，皇太子第三子生，命名由楫，母選侍王氏，八歲薨。三十八年十月十六日皇太子第四子生，命名由模，母選侍李氏，五歲薨。十二月二十四日皇太子第五子生，命名由檢，天啟二年封信王，母選侍劉氏，追封貞靜賢妃。）

（泰昌實錄曰：萬曆三十三年乙巳十一月，皇太子第一子生，即今上，選侍王氏出。神宗以元孫生，頒詔天下，諭宗藩。三十四年丙子二月，尊上慈聖徽號，是月進封聖母恭妃為皇貴妃。先是群臣屢請進封，皆不允。至是以宮闈喜慶，大典告成，特諭舉行，人情歡悅。三月，封元孫母王氏為才人。時禮部擬上封號，不稱神宗意，傳諭再議，隨出皇明典禮一書，內載皇太子正妻皆封妃，次皆稱才人，故禮部奉旨，定今封。）

（湣帝生母孝純皇太后，生於萬曆壬辰，而薨於甲寅七月十九日，享年僅二十有三，時帝甫四齡。及登極，詔曰：朕惟慶源有自，禮必隆於所生；孝思永言，施必由於親始。典關教眾，誼切同心；彝章具存，肇稱宜亟。我皇妣貞靜賢妃，芬降華宗，躬膺令德。徽音夙稟於女史，婉懿早著於青蒲。在昔皇考，毓我弟昆，蓋華萼共輝於連枝，而顧復各勤於離裏。我皇兄纂承祧之重，典既篤於濬源；逮𦕈荷世之休，情亦深於倦慕。欲酬罔極，宜備追崇。正儷體之鴻稱，舉遷祔之上典，庶永無窮之問，少伸不匱之思。於是禮部上尊諡孝純淵靜慈肅毗天鍾聖皇后，遷祔慶陵。）

（崇禎元年二月初四日，皇長子生。誥曰：朕惟帝王膺天曆而奉宗祧，首重元儲，尤隆世嫡。朕以𦕈躬，嗣位丕基，夙夜祗念，我皇祖皇考集慶發祥，源深緒遠，佇昌嗣續，仰慰貽謀。茲荷上帝居歆，宗祊垂佑，以今年二月初四日第一子生，係皇后周氏出。中闈開塚胤之先，萬國愜元良之祝。肆頒渥澤，覃被多方。）

（崇禎三年二月初十日，冊立東宮。詔曰：朕惟自古帝王，嗣大歷服，長治久安，莫不首重建儲，所以定宗祧，隆國本，凝天眷而係人心也。我祖宗列聖相承，德祚綿洽，率繇茲道，以裕詒謀。朕祗紹丕基，兢懷付託，乃荷皇穹眷祐，胤嗣早開。長子慈烺睿託坤元，祥鍾震索，中外起敬承之頌，天人表協應之符。昨日文武臣民疏請再三，舉行冊禮，而朕以子方繈褓，謙讓未遑。茲屆青陽載仲之辰，正值蒼巽誕彌之月，禮官復申前請，眾誌誠難固違。爰考舊章，式諏吉日，祗告於天地宗廟社稷，授冊寶，立慈烺為皇太子，以仰繩累葉無疆之緒，俯慰兆人胥戴之情。大典告成，環垓同慶。）

（崇禎十四年九月十八日，冊封第三子為定王；十五年三月二十一日，冊封第四子為永王；皇女樂安長公主名徽足。）

○附載

（弘治十八年定進玉牒事宜。是年四月，玉牒成。纂修官言：宋淳祐間進玉牒於垂拱殿。我朝前此進玉牒於文華殿，禮似未安，請改進於奉天殿，以致隆重之義。禮部再執奏，謂舊有定制，難以紛更。有旨令會內閣大學士議處。議入，上曰：進玉牒禮儀雖係舊制，但事體重大，其再詳議以聞。再議，乃命於奉天殿進。）

（嘉靖十二年九月，定皇子命名登玉牒儀注。前期一日，上詣太廟寢殿、世廟，以命皇子名告。是日保姆抱皇子於寢宮，擇內夫人之敬慎者，奉皇子剪髮為鬌留角如禮。至期，上具皮弁服，御乾清宮升座，皇后率麗嬪各具服朝見，行四拜禮畢，皇后侍立東面，麗妃後，保姆抱皇子出自寢，由西至殿內，授皇子於皇后。內讚奏曰：皇后率麗嬪閻氏，敢用吉日，祗見皇子。上降座，命以制辭。遂執皇子之右手而賜之名。皇后敬對畢，左還授皇子於保姆，還寢。皇后復率麗嬪四拜畢，各還宮。次日，上御奉天門降手敕，以皇子睿名傳諭禮部，行宗人府上籍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