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官部五十三 太平御覽
卷二百五十六.職官部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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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刺史上 编辑

漢書》曰︰黃霸爲揚州刺史。治有績,漢宣詔賜車特高一尺,別駕主簿,緹糸由屏泥于載前,以彰有德也。

又曰︰朱博遷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爲刺史行部,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博駐車决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吏驚,不意博臨事乃至于此。

又曰︰何武爲揚州刺史,行部必先即學宮見諸生,試其誦論得失,然後入傳舍,問墾田頃畝、五穀美惡。

《東觀漢記》曰︰郭伋,字細侯,河南人也。在幷州素結恩德,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迎拜,伋問曰︰「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迎。」諸兒復送到郭外,問使君何日當還,伋曰︰「別駕從事,計日告之。」行部還,入美稷界先期一日。伋念負諸童兒,遂止于野亭,須期乃入。

又曰︰李珣爲兗州刺史。所種小麥、胡麻悉付從事,一無所留,清約率下,常席羊皮布被。

《後漢書》曰︰郭賀爲荊州刺史。顯宗巡狩到南陽,特見,嗟嘆,賜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䄡帷,使百姓見其容服,以章有德。每所經過,吏人指以相示,莫不榮之。

又曰︰賈琮爲冀州刺史。舊典,傳車驂駕,垂赤帷裳,迎于州界。及琮之部,升車言曰︰「刺史當遠視廣聽,糾察美惡,何有反垂帷裳以相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百城聞風,自然竦震。其諸贓過者,望風解印綬而去。

又曰︰王望爲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時州郡灾旱,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草食五百餘人,湣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廩糧,爲作褐衣。

又曰︰中平元年,交趾屯兵反,執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稱柱天將軍。靈帝特敕三府精選能吏,有司舉賈琮爲交趾刺史。琮到部,訊其反狀,咸言賦斂過重,百姓莫不空單,京師遙遠,告冤無所,民不聊生,故聚爲盜賊。琮即移書告示,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爲大害者,簡選良吏,使試守諸縣。歲間蕩定,百姓以安。巷路爲之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在事三年,爲十三州最。

又曰︰郭伋爲幷州牧。入界,所到縣邑,老幼相携逢迎道路,所過,問民疾苦,聘求耆德雅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參政事。

又曰︰蘇章爲冀州刺史。故人爲清河太守,章行部按其奸贓。乃請太守,爲設酒肴,陳平生之好,甚歡。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獨有二天。」章曰︰「今夕蘇孺文與故人飲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按事者,公法也。」遂舉正其罪。州境知章無私,望風畏肅。

又曰︰張禹拜揚州刺史。當過江,行部中土,人皆以江有子胥之神,難于濟涉。禹將渡,吏固請不聽,禹厲言曰︰「子胥如有靈,知吾志在理察枉訟,豈危我哉!」遂鼓而過。曆行郡邑,深幽之處莫不必到,親錄囚徒,多所明舉。吏人希見使者,人懷喜悅。

又曰︰楊秉遷任城相。自爲刺史二千石,計日受俸,餘祿不入私門。故吏賫錢百萬遺之,閉門不受,以廉潔稱。

又曰︰謝夷吾爲荊州刺史,第五倫薦之曰︰「受牧荊州,威行郡國,奉法作政,有周、邵之風,居儉履約,紹公儀之後。尋功簡能爲外台之表,聽聲察實爲九伯之冠也。」

《續漢書》曰︰種暠爲益州刺史。在職三年,宣恩遠夷,開曉殊俗,岷山雜落皆懷服漢德。其白狼、盤木諸國,自前刺史卒後遂絕。暠至,乃復向化。時永昌太守鑄黃金爲文蛇以獻梁冀,暠糾發追捕,馳傳上言,冀由是銜怒。

又曰︰周舉爲幷州刺史。太原舊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輒一月寒食,莫敢烟暴,老少不堪,歲歲多死者。舉既到州,乃作吊書以置子推之廟,言盛冬去火,殘損人命,非賢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還溫食。

謝承《後漢書》曰︰陳留百里嵩,字景山,爲徐州刺史。境遭旱,嵩行部,傳車所經,甘雨輒注。東海金鄉、祝其兩縣,僻在山間,嵩傳駟不往,二縣不得雨。父老幹請,嵩曲路到二縣,入界即雨。

又曰︰巴祗,字敬祖。爲揚州刺史,在官不迎妻子,俸祿不使有餘積,毀壞不復改易,以水澡傅墨用之。夜與士對坐,暗中不燃官燭。

又曰︰第五種遷兗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爲濟陰太守,負勢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從事衛羽素抗直,乃召羽具告之,曰︰「聞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之何?」對曰︰「願庶幾于一割。」羽出,遂馳到定陶,閉門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糾發其贓五六十萬。種即奏匡,幷以劾超。

《魏志》曰︰劉馥,字元穎,沛國相人也。太祖方有袁紹之難,謂馥可任以東南之事,遂表爲揚州刺史。馥既受命,單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懷緒等皆安集之,貢獻相繼。南懷緒數年恩化大行,百姓樂其政,流民越江山而歸者以萬數。于是聚諸生,立學校,廣屯田,興治芍陂及茄陂、七門、吳塘以溉稻田,官民有蓄陂塘之利,至今爲用。

又曰︰徐邈爲凉州刺史,進善黜惡,風化大行,百姓歸心焉。西域通流,荒戎入貢,皆邈勛也。

又曰︰田豫護匈奴中郎將,領幷州刺史。外胡聞其威名,相率來獻。州界寧肅,百姓懷之。

又曰︰陳泰爲幷州刺史,懷柔民夷,甚有威惠。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于壁,不發其封,及征爲尚書,悉以還之。

又曰︰梁習,字子虞,爲幷州刺史,政治常爲天下最。太和二年,征拜大司農。習在州二十餘年,而居處貧窮,無方面珍物,明帝異之,禮賜甚厚。

又曰︰王昶,字文舒,太原晋陽人也。遷兗州刺史,明帝即位,加揚烈將軍,賜爵關內侯。昶雖在外任,心存朝廷,以爲魏承秦漢之弊,法制苛碎。不大厘改國典以准先王之風,而望治化復興不可得也。乃著《治論略》,依古制而合于時務者二十餘篇。

又曰︰司馬朗,字伯達,河內溫人也。遷兗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稱之。雖在軍旅,常惡衣惡食,以儉率下。

《魏略》云︰裴潜爲兗州時,嘗作一胡床,及去,留以挂柱。

《吳志》曰︰呂岱爲交州刺史。歷年不餉家,妻子饑乏,孫權聞之嘆息,以讓群臣曰︰「呂岱出身萬里,爲國勤事,家內困而孤不早知,股肱耳目,其責安在?」于是加賜錢米絹布,歲有常限。

《晋書》曰︰杜元凱爲荊州人,號爲杜父。舊水道,惟沿漢達江陵千數百里。君乃開陽口,起夏水,導洪洞,達巴陵,徑近千里。南土美而謠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知名與勇功。」

又曰︰吳隱之爲廣州。州界有貪泉,父老云︰「余此水使廉士變貪。」隱之先至水,酌而飲之,賦詩曰︰「古人云此水,一飲重千金。若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

王隱《晋書》曰︰華軼爲江州刺史,得江表之歡心,流亡之士赴之如歸。時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軼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貢獻入洛,不失臣節。謂使者曰︰「若洛都道斷,可輸之琅琊王,以明吾之爲司馬氏也。」

又曰︰山濤爲冀州刺史。冀州舊名克俗,略無人士。自濤居州,搜求賢才,旌命所知三十餘人,皆顯名當世。冀州之士,于是爲盛。

《晋陽秋》曰︰劉弘字和季,與晋世祖同年,居同里,以舊恩屢登顯位。弘爲荊州刺史,值王室多難,得專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御下,厲以公義。每有手書發郡國,丁寧款密,故莫不感悅,顛倒奔赴,咸曰︰「得公一紙書,賢于十部從事也。」

曹嘉之《晋紀》云︰羊暨爲青州刺史,暨牛産犢,及遷,以官舍所生,遺之而去。

《晋中興書》曰︰褚裒,字季野,河南人也。弱冠,譙國桓彝見而目之曰︰「褚季野有皮里陽秋。」裒女即獻後也。征拜侍中,遷尚書。裒以後父苦求外出,除江州刺史。莅政貞素,每崇清約,常使私僮樵采。

又曰︰桓伊,字叔夏,譙國人。湛隱有武,又善音律,爲中興第一。遷都督江州、荊州十郡、豫州四郡軍事、江州刺史。伊到鎮,以邊境無虞,宜以寬恤爲務,乃上疏︰「江州虛耗,加連歲不登,宜幷合小縣,除諸郡逋米。州治宜還豫章。」詔答移州潯陽,其餘皆聽。伊隨宜拯撫,甚得南土清和。

《宋書》曰︰陸征爲益州刺史,恤隱有方,威惠兼著,寇盜靜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悅,至今稱之。

《齊書》曰︰臨川王映爲雍州刺史。嘗置錢還都買物,有獻計者于江陵買貨至都回換,可得微有所增。映笑曰︰「我是賈客耶?乃復求利。」

又曰︰王琨爲廣州刺史。南土沃實,在任者常致巨富,世謂「廣州刺史但經城門一過,便得三千萬」也。琨無所取納,表獻祿俸之半。州鎮舊有鼓吹,又啓輸還。及罷任,孝武知其清,問還資多少?琨曰︰「臣買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悅其對。

《梁書》曰︰安成康王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諸軍事、雍州刺史。有疾,百姓商賈咸爲請命。既薨,四州裂裳爲白帽,哀哭送之。

又曰︰夏侯亶,字世龍;弟夔,字季龍。幷任豫州,人歌曰︰「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

又曰︰王神念爲青、冀二州刺史。神念性剛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時青、冀州東北有石鹿山臨海,先有神廟,妖巫欺惑百姓,遠近祈禱,縻費極多。及神念至,使令毀徹,風俗遂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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