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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襦
编辑《說文》曰:襦,短衣也,一曰{曰難}衣。〈{曰難},溫也。奴案反。〉
《釋名》曰:襦,暖也,言溫暖也。單襦如襦而無絮也。反閉,襦之小者也,卻向著之,領含於項,反於背,後開其衿。
《漢書》曰:班伯為侍中,與王許子弟為群,在於綺襦紈之間,非其好也。
又曰:昌邑王被廢,太后被珠襦,〈如淳曰:以珠飾襦。《晉書》曰:貫珠為襦。〉盛服坐武帳中。王前聽詔。
又曰:哀帝以東園秘器、珠襦、玉押皆豫以賜董賢。
《東觀漢記》曰:廉范字叔度,為蜀郡太守。舊制禁民夜作,范毀削先令,百姓為便,歌之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襦,今有五。」
又曰:來歙詣雒見上,上大喜,解所被襦衣賜歙。
又曰:弟五倫性節儉,為二千石,常衣布襦。
又曰:梁鴻妻孟氏女,布襦裙。鴻曰:「此貞梁鴻撇。」
《魏志》曰:管寧常著皂帽布襦,隨時單復。
《晉令》曰:旄頭羽林著韋腰襦。
《齊書》曰:武陵昭王曄過竟陵王子良宅,冬月,道逢乞人,脫襦與之。子良見曄衣單,進襦於曄。曄曰:「我與向人亦復何異?」
《梁書》曰:顧協少清介,有志操。初為廷尉正,冬服單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與之,憚其清嚴,不敢發口,謂人曰:「我願解身上筻與顧郎恐顧郎難衣食者。」竟不敢以遺之。
又曰:郭祖深清儉,常服故布襦。
又曰:索君正為豫章內史,性不信巫邪。有師世榮稱道朮,為一郡巫長。君正在郡小疾,主簿熊丘問巫師,云:「須疾者衣為信。」命君正以所著襦與之,事竟取襦,云:「神將送與北斗君。」君正使檢諸身,於衣裹獲之,以為亂政,即刑於市而焚神。一郡無敢行巫。
《後魏書》曰:高祖復至鄴,見公卿曰:「朕昨日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而著小襦襖者。尚書何為不察?」任城王澄曰:「著者猶少。」帝曰:「任城意欲全著乎?一言可以喪邦,其斯之謂?可命史官書之。」
《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紫縠襦,絳紗繡縠襦。
《吳越春秋》曰:勾踐與妻入臣吳,夫人衣無緣之裳、左開之襦,{坐}以養馬。
又曰:吳王闔閭葬女以珠襦之寶。
《鍾離意別傳》曰:意為司徒侯霸府議曹掾。詔送三百人到河北,遇隆冬,到弘農。意輒使屬縣令出錢與徒作襦。光武謂侯霸曰:「君所使吏仁恕用心乎?」
《列仙傳》曰:細伯子者,冬著單衣,盛暑襦。
《列異傳》曰:東海君以織成青襦遺陳節方。
《述異記》曰:乾羅者,慕容廆之十一世祖也,著金銀襦鎧,乘白馬,金銀鞍勒,自天而降。鮮卑神之,推為君長。
《西京雜記》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弟在昭陽殿上遺織成上筻。
《呂氏春秋》曰:子產治鄭,鄧析務難之,約民「大獄一衣,小獄襦」。鄭國大亂,子產煞鄧析而民服。
桓譚《新論》曰:待詔景子春素善占,坐事系,其婦朱君至獄門,通言遺襦,子春驚曰:「朱君來言與朱為誅,而襦中絕者也,我當誅斷也。」後遂腰斬。
《世說》曰:司馬宣王從遼東還,有六十假士,寒凍於車,乞一襦。公乞之酒,左右曰:「官不少襦,可賜之。公乞之酒」曰:「襦,官中物,臣無私施。」
《語林》曰:謝鎮西著紫羅襦,據胡床彈琵琶,作《大道曲》。
《夢書》曰:上筻為大夫,婦卻飾之,得賢夫也。
束《近游賦》曰:系明襦以御冬。
《古詩》曰:羅敷好蠶桑,彩桑城南隅。紺綺為下裳,紫綺為上筻。
又曰:妾有繡腰襦,葳蕤金縷光。
陸機《與長沙夫人書》曰:士璜亡翰襦,少便以機新襦衣與之。
编辑《說文》曰:,脛衣也。
《釋名》曰:,跨也,兩股各跨別也。留,冀州所名大褶下至膝者也,留,牢也,幕絡在衣表。
《方言》曰:齊魯之間謂之褰,或謂之衤龍,〈音龍。〉關西謂之,大謂之弟髻,小謂之芙蓉衫,楚通語也。
《史記》曰:屠岸賈攻趙,煞朔等,趙朔妻晉成公娣,有遺腹,公宮匿之,生男。屠岸賈索於宮中,夫人置兒中,祝曰:「趙宗若滅即號,若不滅即無聲。」及索,兒竟無聲。
又《後魏書》云,平文皇后王氏,年十三,因事入宮,得幸於平文,生昭成。平文崩,昭成在襁褓。時國有內難,將害帝子。后匿帝於中,咒曰:「若天祚未終者,汝無聲。」遂良久不啼,得免於難。
又曰:淮陰屠中少年有侮韓信者,眾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出我。」〈徐廣曰:服也。亦作跨。〉於是視之,俯出下,蒲伏。一市皆笑信,以為怯。
又曰:周仁為人陰重不泄,嘗衣弊補溺,〈張晏曰:陰重不泄,下不潔,故溺。〉甚為不潔清,以是得幸莖㧐。
《漢書》曰:昌邑王賀衣短衣大。
又曰:朱博,琅琊郡功曹,官屬多褒衣大衤召。〈孟康曰:衤召音紹,謂大也。〉
又曰:昭帝上官后,霍光外孫。光欲后擅寵有子。帝體不安,左右及醫皆阿意言「宜內。」宮人使令皆為窮,多其帶,後宮無進者。〈張晏曰:窮前後有襠,使不得交通。〉
《東觀漢記》曰:更始所爵多群小,被服威儀不以衣冠,或繡面衣錦。
《後漢書》曰:馬援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盡散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
又曰:祭遵,賞賜與士共之,家無私財,身衣韋。
又曰: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以清白守正稱,為郡議曹掾。正旦,掾吏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壽曰:「齊郡遭離盜賊,今明府視事五年,家給人足。」良跪曰:「門下掾佞諂,明府勿授其觴。盜賊未盡,人庶困乏,今良曹掾尚無。」望曰:議「曹惰窳自無,寧足為不家給人足耶?」太守曰:「此生言是。」賜良復魚百枚。
謝承《後漢書》曰:秦護清廉,不授禮賂,家貧,衣服單露。鄉人歌之曰:「冬無,有秦護。」
《魏略》曰:賈逵居貧無,過其妻兄柳孚家宿,其明無何,著孚去,時人謂為通達。
又曰:許允聞李丰等被收,欲往見大將軍,己出門,回遑不定,中道還取。丰等己收訖,大將軍聞允前,遽怪之曰:「我自收丰等,不知士大夫何為忽忽乎?」
又曰:趙跋避難至北海,著布絮巾,在市中賣餅。
《宋書》曰:劉穆之壞布裳為,往見武帝。帝謂曰:「我始舉大義,須一軍中甚急,誰堪其選?」穆之曰:「無見逾者。」帝笑曰:「卿能自屈,吾事濟矣。」
《梁書》曰:周劉顯將之尋陽,朝賢畢祖道。顯懸帛十匹,約曰:「儉衣來者以賞之。」眾人競改常服,不過短長之間。顯曰:「將有甚於此矣。」既而周弘正綠絲布,軒昂而至,折標取帛。
又曰:元帝愍懷太子暱狎群小,好著微服,常入朝,公服中著碧絲布摳衣。帝見之,大怪,遣市書周弘正責之。
又曰:安成王秀為郢州,冬月常作以賜凍者。
又曰:王裕之常授齄老婦女戴五條辮,著青絞羅,飾以朱彩。
又曰:何點。永元中,崔景景圍城,人間無薪,點悉伐園樹以贍親黨。惠景性好俠義,慕交點,點不顧之,至是乃逼召占。點裂裙衣為,往赴其軍,終日談說,不及軍事,其語默之跡如此。
《北齊書》曰:丞相司馬任冑,主簿李世林,都督鄭仲禮、房子遠等潛謀害神武。自魏氏舊俗以正月十五日夜為打簇戲,能中者即時賞帛,冑令仲禮藏刀於中,因神武臨觀,謀竊發,後敗。
《韓子》曰:鄭人卜子,使妻為,曰寫吾故。撇鑿新為孔效之。
又曰:韓昭侯使人藏弊,侍者曰:「上不以賜左右,而藏之?」昭侯曰:「吾聞明主之愛,一一笑,有為顰而顰,有為笑而笑,今豈特顰笑哉?〈顰笑不妄為,豈可待幼而與之。〉吾必待有功者,故藏之。」〈事具《賞賜門》。〉
《鹽鐵論》曰:古者鹿裘皮帽,及其後,大夫、士狐貉,庶人則毛。
《高士論》曰:孫略冬日見貧士,脫遺之。
《列士傳》曰:孟嘗君食客三千人,上客食肉,中客食魚,下客食菜,馮援經冬無,面有飢色。
《郭子》曰:孫興公道曹輔佐才,云白地明光錦,裁為負板,非無文彩,然酷無財制。
《俗說》曰:謝仁祖年少時喜著刺文,出郊郭外。其叔父誚責之,仁祖於是自改,遂為名流。
董巴《輿服志》曰:祀宗廟絳,示赤心奉神也。
《搜神記》曰:晉中興,作者直幅為口,無煞,不大夫裁也。王惇之徵。
《東宮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絳直文羅、七彩杯文綺。
《鄴中記》曰:石虎獵,著金縷合歡。
《廣州先賢傳》曰:申朔字元游,苞梧人,為九貞都尉,布襦布,鄉邑嘆慕之。
《蔡廊彈事》曰:兼司徒員外散騎常侍謝祭應著絳,而祭披不以貫足,有虧常體。
應劭《漢官儀》曰:司空騎吏以下皂,因秦水行。今漢家火行。宜絳。
又曰:虎賁中郎將衣紗縠單衣,虎紋錦。
《魏舊事》曰:楊平善裁,以官絹百匹,作小百枚。
《世說》曰:武帝嘗降王武子,婢子百餘人,皆綾裙,手擎飲食。
褶
编辑《釋名》曰:褶,襲也。覆氏之言也。
《晉書》曰:楊濟字文通,歷位鎮南徵北將軍,遷太子太傅。濟有才藝,嘗從武帝校獵北邙下,與侍中王濟俱著布褶,騎馬執角弓在輦前。
《晉興書書》曰:郭文舉上余杭大辟山,令顧以文山行,與韋癲具,文不納。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亦無言。褶爛於戶內。
《趙書》曰:中書令徐光奏「耕服介幘、青縑褶」。
《宋書》曰:元凶劭殺逆,袁淑止之。劭因起,賜淑等褶,又就主衣取錦,裁三尺為一段,又中裂之,與淑及左右,使以縛褶。
又曰:張暢為南譙王義宣司空長史。南郡太守元凶殺逆,義宣發哀之日,即便兵。暢為元佐,位居僚首,哀容俯仰,蔭映當時。舉哀改服,著黃韋褶,出射堂簡人,音姿容止,莫不矚目。見者皆願為盡命。
蕭子顯《齊書》曰:東昏侯拜愛姬潘氏為貴妃,乘臥與侯,騎馬為從,著織成褶。
《後魏書》曰:傅靈根及其弟靈越南走,靈根叔乾愛先在南,遣舡迎之得免。
靈根差期,不得俱渡。臨濟人知,М斬煞之。乾愛出郡迎靈越,問靈根愆期狀,靈越殘不應答。乾愛不以為惡,敕左右取匣中烏皮褶,令靈越代所常服,靈越言:「不須。」乾愛云:「汝可著體上衣服見桓公耶?桓公護之為刺史。」靈越竟不肯著。
《唐書》曰:玄宗時,御史大夫李適之秦,每大禮,六品官并服朱衣。自是以下,許通著褶,如有慘故,不合著朱衣褶者,聽不入,自余應而不著者,請奪俸以懲不恪。
《西河記》曰:西河無蠶桑,婦女以外國異色錦為褶。
《魏百官名》曰:三公,朔賜青杯文綺長袖癲方,道盛此。
《北疆記》曰:戶主南郊著皇斑褶繡。
《江表傳》曰:呂范願暫領督,釋衤著褶,執輩闕下啟事。
《語林》曰:夏少明在東不知名,聞斐逸民知人,乃裹糧寄載,入洛從之。未至家,少許,見一人著黃皮褶,乘馬將獵。夏問曰:「斐逸民家近遠?」答曰:「君何以問?」夏曰:「聞其名知人,故從會稽來投之。」斐曰:「身是逸民,君明可更來。」明往,逸民果知之,乃用為西門侯,於此遂知名。
傅暢《自序》曰:余年五歲,散騎常侍魯叔虎與先公甚友善。每來往,善與余戲。嘗解余衣褶披其背,脫余金環與侍者,謂余吝惜,而余笑與之,經數日不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