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齋全書/卷百六十

卷百五十九 弘齋全書
卷百六十
作者:李祘
1814年
卷百六十一

審理錄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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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道海州牧金老仲獄己未○石打裴官古里。當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殞不踰日。法宜償命。刑曹回啓。拳打石擲。變出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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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海州囚金老仲打殺裴官古里之獄。卄錢之報與不報。一牛之借與不借。隣里之間。胡大事也。忽地手捽足踢。有若積怨深怒。以至提庭中之石塊。逞背後之毒手。一之猶甚。再打不已。俄頃之間。戕人性命。此故殺也。苟無刑故之法則已。有則不施於老仲而何是如乎。老仲招所謂官古里以石自打云者。可謂語不成說。渠胷渠焉能自打。自打豈至於致命。似此理外之言。終始糚撰。而不能卽地打破。任其游辭。無情者不得盡其辭。雖難責之於今之檢官。而以此成案。無難登聞。駭然甚矣。道臣及檢官等推考。使之加刑。期於直招。

黃海道海州牧申著實獄擠觸朴亨大。翌日致死。實因被推觸傷。○本道啓。尖角適觸要害。情犯烏免代償。刑曹回啓。縱云支機誤觸。何論梃刃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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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黃州囚申著實推擠朴亨大之獄。斷獄之法。惟情與跡耳。情可原處。跡或難恕。而此獄。以情則著實之於亨大。初無宿昔之讎隙。不過虛市之爭鬨。逞憤於二文錢。結果於一交手。而以跡則常漢相鬭之手勢。多在於刺打敺踢。而傷損亦多在於頭面背腹腎囊而已。絶無聞者肛門也。著實之犯手。非刃刺非手敺非足踢。而只一推擠。亨大之傷處。非頭面非背腹非腎囊。而乃在肛門。夫至小者。肛門之孔也。至尖者。支機之角也。以至小之孔。觸至尖之角。可謂至巧湊也。設使著實與亨大所爭爲千金之財。所讎爲三生之寃。從容執捉。惟意綁縛。安於支機之上。未必角之尖。巧當肛之孔是去等。今因買糖之薄利。偶發乘醉之小憤。信手一擠。何嘗準的於機角乎。謝上蔡嘗畏尖物。遍置尖物於室中。可見尖之不足傷人也。今雖遍置機角於地上。安能當著㪬傷兺不喩。况旀所謂尖角。卽亨大之支機。非著實之器仗是隱則。犯者之手勢。至於推擠。死者之致命。在於撞觸。爾牛壞墻。容有此理。如獸鬭泥。元無可執是如乎。前道臣原情之說。不可輕施云者。卽執法之經論。而朝家則以爲跡之可恕。不下於情之可原。過誤殺邂逅死。正爲此獄準備之律。著實身。嚴刑減死定配。

黃海道瑞興府金德同獄敺踢李民哲。第五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眼無尊長。毒拳兼以猛踢。刑曹回啓。傷痕闊大。兩檢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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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瑞興囚金德同踢殺李民哲之獄。朝家所重者倫理也。所敦者風化也。鄕黨之禮。長幼爲先。况父之同年乎。所謂正犯金德同者。卽不過軍保賤氓。雖不可責之以徐行後長之義。而渠則是三十餘少年。民哲則近七旬老者。而囊中七錢。慢不備給。分外杯酒。惹生鬧端。憑藉逢場之酣酗。亂用驀地之敺踢。踢痕實在於下肚後脅一身最要害之處。五日致命。猶可謂幸而遲延是如乎。且毋論屍親看證諸招。奈同室之李女目覩立證何。然以落牛觸石等說。敢生發明之計。此等頑民。置之當律。然後方可爲民除害。而一分有助於敦風重倫之政。分付道臣各別嚴刑。期於取服爲旀。殺獄議讞。何等嚴重。自兩檢而爲道啓。自道啓而爲曹讞。不必同。亦不必異。情必閱實。辭必稽法。惟齊非齊。有倫有要。乃是司寇斷獄之體。而今觀海西諸獄。卿曹跋辭。太半是敷演櫽栝於檢狀道啓。往往數三句。全用東人原案中。眞正無一毫可疑之端是隱喩。苟使然者。一檢官足矣。何必求廷尉當耳。至重者人命也。莫嚴者國法也。每閱一案。宮燭屢跋。夙夜憧憧。惟恐一夫之抱寃。一囚之失入。而有司之臣。以備例塞責爲事。是豈委畀之意。卿等爲先從重推考。此後。更加著念看詳。

黃海道瑞興府金履智獄杖打劉漢喆。第九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妄疑竊鐵。惟意縛打。而第有奴主義分。似當輕重參量。刑曹回啓。納袍旣無公證。施箠卽渠斷案。道啓參量。未知允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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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依回啓施行爲旀。諺云賊可前捉。不可後捉。明其爲賊。賊乃可服兺除良。私門結縛。狼藉敺打。至於結果而後已。則自此以後。無辜殘民。其將冒賊名於白地。斷送性命。而土豪之勢。人莫敢誰何是乙喩。婢夫云云。可謂全不襯著。妻家婢夫。皆用雇主之律。則俗所謂査頓八寸之不當者郭解。不害爲義俠。而布衣權重。殺人不死。終抵大辟。則該道伯。獨不看律乎。似此抑強扶弱。懲一勵百之政。無難低昂。殊甚駭然是置。自卿曹爲先發緘取招以聞。

黃海道谷山府高得才獄敺打李德龍。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一揮長杠。斷送性命。刑曹回啓。下手憯毒。用意兇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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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谷山囚高得才打殺李德龍之獄。鄕人飮酒。衆隣目覩之地。以如椽大木。打人頭顱。骨節碎陷。血肉淋漓。當刻仆地。翌目致命。而屍親看證。言言相符。初覆檢狀。節節脗合。以至正犯之招。亦不敢一辭發明是置。故道臣李義駿題語中惶怯出來云云。恐其太涉孟浪。惟是傷在頭顱。其皮不破。雖曰無寃錄之文。皮在於外。骨包於內。骨之硬剛。至於深陷。則皮之脃輭。能不破綻者。或爲一分疑外之疑是旀。頭顱被打。皮肉隨破。卽諸般屍帳之常例是去乙。獨於此獄。以皮不破骨則損。爲勘斷之明證者。此果的確是乙喩。至微者法理。無窮者獄情也。此一款。更令道伯親執。商確指一論啓。俾似此檢案無左右看之弊。

本道査啓。法文事理。俱有所據。刑曹回啓。獄情到此。無容他議。

判。疑外之疑。道啓皆剖析。依前訊推事分付。

黃海道載寧郡崔所回獄刃刺黃海成。翌日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屠肆鬧端。始起臠肉之爭。潑皮惡性。轉激冠童之說。尺鋩亂加。三人立證。刑曹回啓。抽刃於白晝屠肆。刺人之肚腹要害。右邊受傷。縱爲疑眩。孫姜立證。若是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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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分付道臣出意見。加刑究覈。期於得其情實。

黃海道文化縣尹商國獄敺踢金喆金。第三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亂用脚尖。可想獰毒。刑曹回啓。縱非故殺。自歸代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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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文化囚尹商國踢殺金喆金之獄。柳器匠。人情之素賤也。灌水道。田家之必爭也。居必爭之地。遇素賤之人。先之以詬辱。繼之以捽曳。怒從心生。憤與手起。隣里非所顧也。年甲未暇計也。敺之踢之。其勢則然。若胷若腎。何處不觸。雖使商國。有百其喙。喙喙爭鳴。無可以鳴其寃是置。但檢案之最先而最重者。卽傷處也。而初覆檢脈錄。終未免太矛盾是如乎。腎囊何等要害。而初檢則只曰色紅貼乾。覆檢則乃云紫黯堅硬。紅變爲紫耶。硬亦似貼耶抑覆檢則屢加洗察而初檢則初不按摩耶䪿門紅色。法文所載。則初檢之全然不提。固似疎漏。而覆檢所謂隱暎皮膜者。果不近於摸索耶。腎囊下血癊二字。不見屍帳。而泛及結辭。何如是糢糊是旀。屍親之最初發告。只指胷膛而不言腎囊。果有何委折是隱喩。檢官等推考事依施。令道臣更加審覈論理。啓聞後稟處爲旀。因此思之。堤堰灌漑。有國大政也。每當時雨未降。田事方殷。抱甕汲泉。未免力多而功少。荷鋤覘脈。輒分此壃與彼界。四隣之耒已出。一頃之渠莫決。望望南畝。汗雨空滴。於是乎借耰未聞。爭桑成釁。往往有平地波浪。白晝殺越之變。此獄卽其一也。中外農書。應旨者言水利農器者多。而古今異宜。姑未施行。近因雲漢之念。倍切襏襫之憂。若其以時巡省。殫誠勸課。鄕隣有相助之益。田野無爭鬨之患。西湖之陂澤連雲。豳原之禾稼如坻。卽長吏之責是如乎。以此意措辭。嚴飭諸道。

本道査啓。只告踢胷。不及傷腎。倉卒忘却。詎爲疑端。刑曹回啓。䪿門現紅。法文相符。

判。卿曹回啓跋語。何如彼沒實是隱喩。此獄。自初橫看竪看左右看。蔽一言。曰屍帳不成體段。檢案多違格例。爰辭亦錯條理。及見更査之啓。可謂疑猶舊。至於手勢事情之如此如彼。不暇論。大凡殺死之獄。一律所關。決不可以原情之論。輕加參錯。而此獄之仍作鐵案。揆之法理。萬萬非平允之義。卿等與道臣。在執法之列。而行査獻讞之際。全忽以法究法之道者。殊欠妥當。此案付之道臣。斯速酌決後。使卽啓聞。

黃海道松禾縣姜文行獄本道査啓。曳墜旣的。內傷無疑。刑曹回啓。形證明著。斷案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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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起疑之卿。今乃云云。似此之獄。有難輕議於惟輕。依回啓施行。

錄啓案。

判。近因京外死囚之滯未覆奏者。飭令司寇之臣入直本曹。一一回啓。每當一案之呈上。反覆審閱。鄭重周章。輒欲索疑於無疑。求生於必死。以爲判決之一副左契。而意先著於疏放。若使寃未洩而命未償。其爲悖於咸中之訓。誠與宜宥不宥等耳。所以瑞興囚案之曰宥而不許。咸陽僧獄之歇治者拿推。竊寓欽哉欽哉之微意苦心也是置。然於已錄啓鐵案。至于今疑信交中。一欲酌處者有之。卽海西松禾囚姜文行獄是也。蓋其獄案。檢則三檢矣。年則三年矣。錄啓則亦經三道臣矣。尙未得眞正之案的確之證。斷獄之難。有如是矣是如乎。殺人之獄。莫重於實因。而無傷處。無干證。無端致命。無處歸咎者。必謂之內損。內損云者。已是半信半疑之語。未必深得法意金秤秤來者是旀。欲報之心。莫過於屍親。而屍親則初以儀孫爲血讎。檢官則必以文行爲正犯。畢竟更招。乃以復讎是急。先執儀孫之說。更不置疑。把作鐵案。前之不直招者。今何必直招。則又安知無從中用情。隨問詭對之弊是旀。前判堂跋辭。前道臣啓語。專以擠擲曳墜之分。爲文行手犯之肯綮。萬章致死之根因。有若透得此關。人鬼可判。而細思伊日光景。兩人相執。一霎旋轉。力竭於鬨場。身輕於憤頭。飜然墜落於七尺之階下。危如墮崖。迅如汰輈。撞著凍地。渾身撲傷。當此之時。文行之手擠。萬章之自墜。其間僅容一髮是隱則。非但在傍參看者。有眼莫辨。雖使死者自言。未必眞知其由擠由墜是如乎。雖以覆檢官結辭觀之。以儀孫另作干犯之重者。旣曰干犯。又曰重者。雖非法文之所無。可見不能無疑於正犯干犯之間。而強爲之區別是置。以實因則旣知彼糢糊。以元犯則又若是疑眩。而一姜脫空。一姜瘐斃。得無斑駁之嫌是旀。藉使死者之死。由於曳墜而文行爲正犯。由於擠擲而文行爲干犯。文行儀孫之中。必以文行爲償命。終未知其其然是隱則。其在審克之道。當屬惟輕之典。而重獄非片言可折。眞境非遙度可見。多年屢思。不能遽決。而其時道伯曹堂。皆不在焉。獨使文行置之不生不滅之科。尤豈非合商量處乎。文行身。比儀孫加一等酌勘事。分付道臣。見戊午

平安道龍川府黃必順獄敺打金鐺。第十七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眉叢骨陷。明是枷頭毒打。鬭場看證。又有申金公眼。而做出衛父之說。虛構擲石之言。刑曹回啓。痕損必是枷傷。嫁移敢諉石打。三條稱寃。都歸糚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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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當求之於屍帳脈錄之外。如使金鐺向黃應宗。執領揮刃一款。不至於落空。則爲正犯必順者。以爲其父之心。其肯袖手伈泄。不思所以洩憤之方乎。監考申哥漢。亦證其目擊。觀於前道臣朴宗甲之關辭。而優可爲起疑之一端。且况其父被敺。其子敺其人致死者減死。卽先朝受敎令甲也。敺之於扶執。特五十步百步之間。申哥雖云只見扶執。安知不於扶執之後。更又下手乎。然則不遵受敎。牢守常憲。果未知爲可。卿等與未回啓參判。各具意見。論理草記。

刑曹啓。參議李濟萬以爲揮枷救父。人情固然。參判李漢豐以爲爲父揮枷。容有可恕。判書李義弼以爲情出救父。宜傅生議。

傳曰。依諸議施行可也。

平安道寧邊府吳國佐尙佐獄敺打李玄德。當日致死。實囚被打。○本道査啓。事實有疑眩。正犯不端的。國佐仍因。尙佐詗捉。刑曹回啓。實因旣失檢體。元犯未免硬定。呼籲縱無恠。誣罔亦宜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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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臣問備。檢官罷拿事。竝依道狀曹啓施行爲旀。項頸卽當下致命之處。肋脊卽稍久乃死之處。兩處緩急。迥然不同是去乙。旣曰項頸之皮膜相離。又曰肋脊之赤堅以寸。而不歸重於項頸。專致意於肋脊。捨却助縊之尙佐。執他加敺之國佐。抑何委折是旀。雖以看證諸人所指陳者言之。皆以爲尙佐或拳或踢。國佐或鞭或柄。拳踢歇乎。鞭柄猛乎。多人共敺。下手重爲正犯。則田主也始鬪也。何足爲正犯之斷案乎。外此初覆檢之節節違式。件件失當。不可但以尋常做錯言。且况同是檢官。而一檢官則罷且拿。一檢官則只拿。徒仰藩臣之所論。有若不敢違越然者。司寇之體。固若此乎。只拿者亦罷。卿等施以施於道伯之問備爲旀。國佐。前伯停刑之題。時伯設疑之論俱有據。姑放。尙佐。嚴飭跟捕。萬一過限。該鎭營將姓名狀聞後。拿致嚴棍。更爲定限。期於捉納。待就囚嚴刑。減死定配事。分付道臣。

平安道永柔縣孟春奉獄刑曹回啓。左議政李秉模以爲刑判論列。深得其情。而獄體至重。難議傅輕。判府事沈煥之以爲亦已輸情實。不宜付輕典。右議政李時秀以爲參以情法。不可傅輕。前判書趙鎭寬議同。臣以爲因怯刎頸。便是眞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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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盜決故決。由杖加徒。傷物傷人。計贓科罪。自是工科之律令是如乎。忿由蹊牛。鬭成浦鷸。以事情推之。彼則單身。此則兩人。以彼單身之逞憤。敵此兩人之合力。單身者不死。而兩人中一漢致命。固可謂適然兺不喩。且有的證之可據者。昔黃三俚決水。傅濬十惜苗。而相逢刈麥之村。三俚張拳。濬十先死。則禾黍油然。命則槁矣。卽其決獄之語。孟春奉身。各別嚴刑。減死定配。見戊午

咸鏡道咸興府朴宗楨獄足踢盧明鉉。第二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犯禁採金。已爲稔惡。乘憤敺人。不顧要害。行兇十目之覩。致命一夜之間。刑曹回啓。兩人共敺。二日卽殞。已成鐵案。如揭金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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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採金之弊。不惟妨農。又出殺變。此而不爲端本之政。其餘皆苟也。日前左相筵奏。可謂知所先務是置。近來民俗。逐末是競。殊不知農不出則乏其食之義。寧不痛歎。在古煕煕穰穰之時。六年穰六年旱。穰旱參半。用之者足當於生之者。識時務者。猶且不可盻盻於猗頓,郭縱輩之所爲。則坐今俗治今時。妄擬九疑以南之閒商量。不亦可笑之甚乎。見此案。益信前料之不錯。須從松都貿金之式而嚴禁。然後申禁於諸路採金。似合事宜。後日籌坐。使之爛商稟處事。令曹郞持此案。傳諭時原任大臣爲旀。此獄。正犯不出於兩朴。兩朴之中。已執之正犯。固無可以傅輕之端。而本道每多武倅乙仍于。其所成案。疎忽莫甚。所以換窠交差。必欲銳意一試。此意亦有申及於銓堂者。雖不別爲定制。豈無從便闊狹之方乎。雖以此案言之。初檢雖非武倅。覆檢時不卽校正。亦由於年少生疎所致。正犯招中縊死云云。明是糚撰之說。而旣出於囚供。則檢狀當言縊痕之有無。以爲辨破之道。而無一言槪及者。疎忽甚矣。當該初覆檢官。從重推考爲旀。曹讞何等至愼重處。則許多錯書誤錄都置之。胷膛乃必死處也。旣異於速死處。至於腿則速死必死。俱無所當。混稱曰無非速死必死處云者。大失照檢。何可諉罪於道啓之亦然乎。干犯朴昌白及干證諸供。皆云正犯朴宗楨。一次足踢。至於踢胷一款。未嘗出於各招。而卿等之亦證其踢胷云者。尤欠端的。况旀昌白旣於昨年道臣勘放。則今於本曹議讞也。苟以徑放爲未安。不可不嚴勘云爾。則當竝與徑放之道臣請勘。而今乃只請昌白之勘律。亦甚疎漏。卿等推考爲旀。正犯宗楨之行兇。實因之外。詞證亦備。嚴訊取服。斷不可已。依回啓施行爲有矣。以其無根著之蹤。不思逃避之計。投宿店幕。坐而受縛。此似常情之外。無關於原案段落。

咸鏡道慶源府李進國獄足踢南孝元。第十五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痕損昭著於四檢。兇身自服於一踢。刑曹回啓。宿憾已畜於前市。毒踢莫掩於公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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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手勢之兇獰。觀於屍帳痕損。無容更言。况旀兇身自服之招。便一結案。但當具格考覆。如例親問而已。豈可循例錄啓。致煩酬應乎。嚴飭使之只捧遲晩招登聞。而名之曰殺獄。停屍四十餘日。而行檢者四。査報者五。違式乖例。自有殺獄以來所未見。以一倅行再檢。尤豈成說乎。會寧該倅之右袒邑校。匿置正犯。無嚴莫甚。而爲道伯者。任他所爲。不卽狀請嚴勘。以此以彼。該道臣難免不職之失。施以罷職之典。會寧當該府使。考其月日捧現告。令該府拿來重繩。初覆檢外。另行三四檢。卽欲憑各人之意見而折疑也。今以初檢官。更行初檢。曰以三檢。又於所謂四檢。用右例。道臣固有罪矣。檢官亦駭然。當該檢官慶源府使成鎭殷。穩城前府使柳相燁。令該府拿問嚴處。

京囚李春興獄庚申○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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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固所難貸。容有一分可議之端。減律。見戊午

京囚鄭戊甲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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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醉則醉矣。情非本情。減律。見己未

京囚李錫趾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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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歸一無期。瘐斃不可。減律。見己未

京囚李潤廷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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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刑官亦言其一分容議。減律。見戊午

京囚張召史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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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如今大赦。政合容說。減律。見己未

京囚李昌麟,金處信等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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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本事自來甚疑。况今霈宥。不宥何爲。減律。見己未

京囚金器完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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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以甥代舅。何異於以羊易牛。其實則舅是眞箇正犯。其矣漏網之罪。還囚捧結案足矣。特宥。見己未

京囚李命良獄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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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兄弟之首從莫辨。則捨尊長近於臆逆。減律。見己未

京囚李重漢獄推捽鄭義福第。四日致死。實因折項。○刑曹啓。始用力於執髻。終致命於折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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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正犯李重漢。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旀。近來殺獄。多出於訓局軍。才決鄭戊甲之案。而重漢又出。若使該帥紀律嚴明。卒伍慴服。寧或有是乎。當該將臣。爲先從重推考爲旀。觀此卿曹完決文案。會推招供。未免草草。此或尙諉之別無可問之端緖。而所謂崔英得。卽此獄詞證之肯綮是去乙。初檢招十七日。與覆檢招十八日相左。雖無甚關於獄情。何乃不爲更問。以憑辜限之遠近乎。且况莫嚴者。實因懸錄。而亦有無於法之措語。何無請勘於檢官是隱喩。卿等推考。

刑曹啓。執跡成案。加訊得情。

判。所供無異輸款。而敢以初無殺心等語。末乃漫漶殺死之獄。但當執其跡而斷定。有心與否。非所持疑。更加嚴刑。期於得情。

刑曹啓。推擠旣出乘憤。折傷何論無心。

判。如法償命之外。豈有他議。但重漢則執死者之首髻。死者則執重漢之衣領。乘憤滾合。交脚推擠。而先仆者死。隨仆者生。若使死者生者。互執髻與領。則又當換死爲生。雖異於邂逅。便亦是過誤。傅之輕典。未必失刑。停刑卿等更爲議處。

京囚私奴士奉獄敺踢姜七得。翌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後脅足踢。明有參證。部庭口招。便成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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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看證干連諸招。一辭無差錯。及其頭面也。亦皆無他違端是隱則。此獄之正犯。非士奉而何。醉鬭戲鬨。無關於獄理。士奉身。各別嚴刑。期於斯速取服爲旀。其餘各人卽放。俾無滯囚之弊。近來似此之獄。應問各人。公然執留云。該堂之不能察飭者。甚爲未安。後勿若是爲旀。囚推之不能如格拷訊。而廟堂亦不提飭。觀於五日錄啓。用訊次數之過屢朔無加錄。而可以知之。右相事慨然矣。此後許久拋置。則該堂自廟堂草記論勘爲旀。至於未成獄之不卽會推。而一任其該曹之怠慢。亦豈非廟堂之責乎。雖以政院言之。推考房例兼獄署提擧。則每日廳坐。修納囚徒也。小則提飭。大則請推。該曹亦豈敢如彼泛忽乎。此判付載之該房故事。以爲著念修擧之地爲旀。啓目塡時。該曹則書以卯時。而入啓則如是太晩。今日持公事入侍也。此文書置之何處乎。當該承旨。爲先從重推考。欲見近日詞訟。衙門郞官等。明日持公事入侍。使之待令。

刑曹啓。敢復推諉。宜加嚴訊。

判。所謂文朴兩漢。卽不過皮肉不關焉。敢推諉乎。更加各別嚴刑。期於得情。

京囚金應聲獄足踢金一孫。第六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雜技見沮。惹起爭端。毒踢乘憤。痕著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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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大抵近來雜技之輩。不能嚴禁。致有此殺越人于街路之上。而究厥起鬧之顚末。亦不過至微細之事端。民俗之暋不畏法若此。此何異於敎之使爲乎。設置法官。將焉用哉。至於雜技之徒。卽亦捕廳之所禁。則一味闔眼。亦豈成說乎。更觀前頭。當有別般處分。而正犯。情狀痛惡。但當直捧遲晩後完決。所捧之供。極爲草率。更加箇箇嚴訊。爲先卽爲取服。雖無係關於獄情。所謂在逃諸漢。無一捉來取招。竟沒下落者。亦關紀綱兺不喩。殺獄體重。通訓以下觀察使。猶且啓聞。則營卒之不爲起送。駭然甚矣。當該將臣。爲先從重推考。一竝捉來捧招然後完決爲旀。檢官拿處事。不過下語間做錯。姑爲推考。以除曠官之弊。

刑曹啓。證招同辭。結案如例。

判。依允爲旀。同惡之外。又敢逃避。以致獄情之疑晦。今於跟捕頭面之後。僅爲究竟。金喆伊等。各別嚴刑。出給左捕將。

刑曹判書李得臣所啓。病實痼於生前。旣有證招之可據。死適會於鬭後。亶合罪疑之惟輕。

予曰。卿之起疑諸條。甚有所見。前判堂題語中弊繩破器之喩。亦可謂同一意致。減律不至於失刑。依卿所奏。卽爲照律決勘可也。

京囚金光潤獄足踢奴允山。翌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一箇竹始惹爭端。兩處傷仍成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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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之無容更議。與昨再昨完決之案。無甚異同。不當起疑處。摸索強覓。使當死者不死。焉有償死之爲生道殺人之法意乎。且營卒異於平民。凡有干科。當用加倍之律。况於習陣罷歸之路。無難行兇。則攙前越後者。其律亦斬。如許悖卒。不可尋常推覈。卿等各別出意見。更爲盤覈於正犯金光潤。而箇箇嚴訊。卽捧遲晩。仍爲具格捧結案之地爲旀。鄭戊甲,李重漢之後。又出金光潤。訓局軍卒之殺越人命。若是相續。當該將臣。更施越俸之典爲旀。所謂正犯漢之兄。雖云不爲下手於死者。苦主之招。前後相左。此已爲可疑之端兺不喩。不惟不禁。乃反助勢。不惟助勢。又敢使氣是如乎。家人共犯。只坐尊長之律。姑難遽施。究厥所爲。無異於共犯。光珍更爲捉來。嚴刑取招爲有矣。打春得。不打允山之說。終涉疑晦。藉或使然。助勢使氣。便有指使之跡。以此究問爲旀。檢官拿處事。近來部官府郞輩。無非不讀律之人。加之以年淺不經事。每有此等疎漏。甚可悶也。與其一番拿問而放。曷若仍其官而老其才之爲實政。該部官宋欽詩。筮仕以後仕日。一竝勿施。雖以覆檢官言之。檢狀之荒雜。亦若欽詩之草率。間亦多違錯處。該府郞朴宗珩出六仕。削一朔事分付。其餘各人。分等酌放。

刑曹啓。光潤依例結案。光珍加訊取服。

判。依允爲旀。金光珍。徑放失之太寬。雖使捉來訊問。而指使之跡。旣不分明。正犯亦旣承款。謂之尙知倫理亦可。光珍。放送。

京囚金重喆獄敺打朴墨麟。第七日致死。實因被打。○刑曹啓。傷痕昭著。何論杖椎之變換。揮打自服。不係參證之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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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依允爲旀。器仗與手勢至兇獰兺不喩。初覆檢驗以至會推。幾皆承款。卽爲捧結案以聞爲有矣。李錫趾之殺越人命。卽前所未見之疑案。雖未如法償死。厥後爲泮人者。宜不敢更犯。而今又有重喆之行兇。泮人頭目。捉來嚴刑爲旀。法典內。其子爲其親之被敺傷重。而敺其敺者致死者。減死定配云云。正犯重喆之母被敺處。不至於傷重。卿等果爲摘奸或親審是隱喩。如其未也。一番相考。在所不已是旀。宋哥無關於獄情。况旀耳邊爪剔。固非要害。且無痕損於日久之後。竝與屍帳。無所槪見。則干犯之目。豈可輕加於檢案乎。昨於他案。以此事勘罪。則又敢如彼誤錄者豈成說。旣削一朔之仕。雖不更勘於問備之外。而行檢時送律官及府曹之吏。正爲似此格式之無或違錯。而近來檢案之疎漏若此。律官等亦爲嚴治後。復有不謹。年少初當之檢官何足責。先從律官。別樣處置爲旀。數日之內。判決五度完決。而皆由於投錢與酗酒。古則常漢之狠如羊暴如狼。自以爲彊不可使者。視捕將竝挫氣。如鼠見猫。今乃反於是。街上犯科之無難。轉至於殺死而又無難。所以使之無難者。獨非捕將溺職所致乎。傳敎定限之偸竊漢。尙不捕納。夜以巡邏。晝以技酒。一一闔眼。不肯致察。彼捕將置將焉用。該將臣柳孝源。前將臣李得濟。越俸一等。此後城內外。更有由技由酒之鬭鬨。該捕將隨現重勘之意分付。

刑曹啓。倫常旣重於衛母。情法允合於傅輕。

判。卿等議讞。歸之於經法倫常。於是乎豈有二辭。蔽一辭。曰廷尉當是。依卿等跋辭施行。

京畿竹山府李寶夫獄本道啓。斷案已成。煩籲切悖。○刑曹回啓。捕逃無稽。査案多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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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死者時同之拘囚越獄之說。戊午秋。正犯妻韓召史擊錚。原情亦有之。而其時未及以此一款起疑發問。今見卿回啓。甚有意見。韓女之再次上言。復提時同逃捕之事。其非虛言可知是置。必是獄案之不當刪處。刪節錄啓之致。如果然矣。與楊根黃載坤。明有輕重之別。卽令道臣取考原案。逃捕的實。則寶夫身。減死嚴刑。充定道內殘島。苦役後狀聞。而否則使之論理報來後草記。

刑曹判書李得臣所啓。路逢賊徒。道移可據。身是捕校。擅殺有間。

予曰。卿傅生之論。未免苟且。若此則殺獄豈有償命之律乎。然於曰宥曰殺之義。卿則曰必可宥。而直使之仍置殺案。此爲鄭重之端。右相適又登筵。亦陳意見可也。

右議政李時秀曰。父子相蒙。邑牒昭在。操鍊例習。獄情宜恕。

予曰。卿言亦與刑判意無異。則何可必爲仍推乎。依僉議。傅輕之意分付可也。見戊午

京畿南陽府李春成獄敺踢其妻金召史。第三日致死。實因被踢。○水原留守。徐有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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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近於本府移送南陽之殺獄。聞有李春成之案。而春成愚蠢莫甚。且與其妻本無不和之可言。特其家間事端。不能隨處宛轉之致。以苦主所目見而納招者言之。可知其百般聲罪。千般衝動。無所不至也。愚蠢之漢。爲其所聲罪衝動。一時性發。至於下手。而初非不和之間。則豈有欲害之心。本是愚騃之漢。則亦豈能分別生死於造次憤怒之際乎。一言以蔽之。曰使春成起怒者。非春成自爲也。使春成下手者。非春成自爲也。而畢竟使春成曳棄於橋邊。而初不救活者。亦非春成之自爲也。至於其妹之犯手與否。觀於檢案。終無可執之證。畿伯亦以此有筵奏乙仍于。專撥別諭。道伯意見。如果然矣。須卽疏決。俾無滯囚。

本府啓。情非不厚。胡忍敺踢之憯毒。事到難言。其奈妯娌之交構。

判。該府論理。甚有意見。依此卽爲決放之意。令政院專撥回諭爲旀。究其本論其跡。所謂小姑之所爲。切可惡。定配。以妹替娚。到配後。亦令配所官。加刑於厥女。報來後狀聞事。一體回諭。

京畿龍仁縣洪者斤世獄京畿監司徐鼎修所啓。停刑有命。不敢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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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旨。近因憫旱。使京外掌獄之臣。細閱囚案。先從京囚。有一二囚審克者。而諸道則姑未登聞。今幸得雨。又値齋居。何必更煩辭敎。而齋居決囚。卽亦常典。欲待過齋後處分。殊非暑月疏獄之意。龍仁囚洪者斤世之獄。死者臨死之言。言洪不言趙。此所以趙以指使徑放。而及其更査也。下手之跡。趙先而洪後。道啓至謂之難明之案。又於三査。査官等皆言其死非被殺。乃因病致死。三段之疑。汔不歸一。而最後曹啓中傷痕。屬之烏有。惟於觸犯條。亦歸之於非敺。而仍請上裁。於其判付。以姑令停刑書下。今至三年之久。如許疑輕之獄。尙置不生不滅之科者。太欠曰宥之義。今雖百番更査。厥囚瘐斃之前。究竟無路。寧有不可可否之獄理乎。者斤世則卿其分付推官。斯速酌放。見己未

京畿陰竹縣孫德官獄京畿監司徐鼎修所啓。屢經審理。一無持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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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旨。聞於卿之言。有覺得而更閱。益知其然者。卽陰竹孫德官獄也。獄之成不成。專在於傷處。而所謂傷處。初檢則曰柔軟。覆檢始曰堅硬。此已違格。而或曰毒氣始爲發現於覆檢時云者。此尤不成說。何物毒氣。不發於致死之後初檢之時。而始現於許久經日之覆檢乎。文案中雖與堅硬有異。明是傷處云云。又何謂也。傷處緊要。毫髮是爭。其所爲說。近於莫須有。且其緊要處。專以下腹靑黑爲眞贓。而屍親則曰德官踞坐胷膛。而死者生時所疼。亦在胷膛云云。屍帳則不在胷膛而在下腹。於是乎又爲胷與腹不甚相遠之說。惟事杜撰者。此非推官査官之杜撰。蓋由於獄情之多疑。禁葬者欲葬者。皆出決死之心。而相扶相撲於崖巓。跌之崖下之後。傷重者死。輕者生。固其勢也。觀於痕損之載錄。尤爲明的。則此亦謂之以德官之手勢乎。苦主之經歲私和。雖似有隱情。而天下事。不出常理。匿讎變辭。屢呈官庭。決是常情人理之外。彼雖至愚且賤。旣無明執證據。則亦何必必驅諸無倫之科乎。卿之所見。透到肯綮。甚以爲是之。德官亦卽決勘。見戊午

忠淸道洪州牧金恩大獄。敺踢姜日奉。翌日致死。實因被踢落跌。○本道啓。被踢墜閾。實因多疑。造謀受囑。首從宜別。靑陽縣金太伊獄。敺踢盧太齊。第四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四日致命。雖曰傷痕之明的。三子稽告。那無獄情之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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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洪州金恩大,靑陽金太伊等兩囚之案。道伯起疑。皆有所據兺不喩。恩大事。初檢官金履鎬所謂落跌致斃。其妻其婦之所目覩。則不可直歸於被踢卽殞云云。覆檢官徐應輔所謂墜緣於踢。死緣於踢云云。皆已帶得一分然疑於曰跌曰墜是置。究其根因。未必不由於犯手之漢。而前伯李泰永所謂七旬殘命。其不卽地致命。亦云異矣云者。前伯意內。亦不無其然豈然底意。大抵老且垂死之物。遭踢宜死。加之以自投。則烏得不死。死之祟。雖始於兇身。若不自投。則安知不延命於辜限之內。又安知不仍爲不斃乎。致斃之結梢。不可專諉之踢。則道啓亦是是旀。太伊事。其爲難於以意逆之。雖使卿等百番回啓。摸索於膜外而已。道伯在其道。必悉事情乙仍于。其所陳聞若此。况旀有子三人。爲屈此獄之左契。於此豈容他說。而又皆決處之囚。則何可當暑滯囚乎。竝只依道啓施行事。三懸鈴行會。

忠淸道泰安郡私奴今乭獄本道啓。三檢成案。奴主互爲正犯。七年受刑。情法合有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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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啓論理然矣。依啓聞疏放事分付。見戊午

忠淸道淸安縣延東標獄本道啓。律名至重。不敢擅便。刑曹回啓。究厥情節。雖極兇頑。考諸律文。不過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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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更爲議大臣。仍具卿等意見。指一回啓。見戊午

全羅道全州府鄭太東獄本道啓。傷痕旣係訝惑。獄情恐合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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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啓論理。甚有意見。依狀請酌決之意。卽爲回諭。見戊午

全羅道光州牧李春金獄本道啓。依例結案。刑曹回啓。原案違式。更令修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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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殺獄何莫非愼重。而一律結案。尤爲至嚴。始旣不能具格。卿曹回啓還下之後。又復如彼不察。親問一款之漏却事未前聞。當該道臣。不可推考而止越俸一等。各道分送律官。法意何如。而死囚用律之文書層節不備。而不卽據例如式。該律官。分付道臣科罪。當初入啓之捧納承旨。竝捧現告。爲先從重推考。改修啓事。依回啓施行。

本道啓。結案馳啓。刑曹回啓。詳覆施行。

判。依允。見己未

全羅道長興府黃於應雪古獄。足踢金莫金。當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踢腎不過微硬。醉倒那無觸傷。全州府曹得福獄。足踢李長興。第十六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致命違速死之限。私和驗輕歇之端。昌平縣金守元獄。鎌刺林乭毛致。當夜致死。實因被刃。○本道啓。爭水揮鎌。已非常性。傷輕死速。亦係疑案。古阜郡李楠會獄。敺踢宋啓甲。第十三日致死。實因病患。○本道啓。兩檢懸病。誠有證據。五朔滯繫。亶合疏決。益山郡崔白孫獄。推擠李春大。當日致死。實因溺水。○本道啓。先溺後墜。雖緣互執。彼死此生。不過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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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長興黃於應雪古之獄。道伯所引法文中。爭鬭前飮酒致醉。至爭鬭時。有所觸傷。氣絶而死。恐似近之云者。果似然矣。而死者無異當下致命。則付之輕典。雖甚重難。究其根因。道伯之言。亦不可謂之法外。其在曰殺曰宥之義。宥之亦可。全州曹得福之獄。以致斃之遲速。較之受傷之輕重。有此附陳意見。其言亦然。昌平金守元之獄。兩條設疑。歸之於未必死之驗。而彼杖此鎌之無傷有痕。不但近於邂逅之過誤。傷輕死速。法無可據云者。道伯之言是矣。且與常性人有間。右項三囚。依道啓減律爲旀。檢官拿處事。與直爲酌決二囚事。竝依啓聞施行事。令政院分付後回諭。

慶尙道晉州牧私奴大己獄本道啓。開檢有違法意。酌決更宜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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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當爲決放之囚。于今四年。尙置之不生不滅之科者。該道事。不可但以駭然言。判付辭意旣如此。京司之回關又如許。則至今滯囚。果何故也。所當嚴處各年道臣。而皆已故之人也。至於時伯。雖甚後時。猶可屬之自首者。勿論而後時之罪。決不可無飭。爲先越俸一等爲旀。其間枉囚之苦。甚於發配。卽爲放送事。三懸鈴行會爲旀。他道或有此等之弊乎。卿等看詳。見丁巳

慶尙道尙州牧方三祿獄敺打金化彬。卽日致死。○本道啓。揮帒毒打。竟致殺變。行賂徑埋。難定實因。刑曹回啓。領議政李秉模以爲致命旣由錢帒。成獄何待掘檢。左議政沈煥之以爲實因不著。開檢如例。右議政李時秀以爲私和潛埋。在法許掘。刑曹判書李祖源以爲埋瘞不久。掘檢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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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獄體有三段。成獄也。實因固重。而詞證有時乎反緊。讞獄也。屍帳之外。或以眞贓。折其疑晦。決獄也。情雖較看。惟跡是歸是如乎。開掘行檢之法。當於兇身之不知誰某。致斃之不辨眞僞。考見痕損。參合諸招之獄爲之。此獄。兇身只是單身。致斃明由揮打。則不掘可知。檢之何益。况旀私和之跡。苦主自服。頭面之際。正犯語屈。領相獻議。可謂約而盡矣。嚴飭主同推官。各別訊推。速捧遲晩事分付。

慶尙道東萊府孫貞日獄本道啓。結案取招。刑曹回啓。詳覆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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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幾年幾番。査之又査。至于三。昨年審理也。皆曰兇身斯得。寃鬱可伸。金矢鐵案。若無他疑。其後諸議。未免矛盾乙仍于。判付中亦有敷衍說到是如乎。又於再昨年別般行査。而曹讞以前招之歸虛。謂之不當償命。昨年更査。亦如之。今忽一一直招於推庭云者。前疑之外。新惑倍甚是置。所以蕩前疑滑新惑之方。惟在於輸款招及考覆招肯綮之何以究竟。厥獄雖無看證。所謂同商諸人之其時問答。果皆更考虛實是旀。推官差員等及道臣等面稽言聽之際。亦果無一毫其然豈然之可論乎是旀。正犯之直招。而一府上下莫不齊聲稱快云爾。則未捧直招之前。輿情之齊憤齎忿。足可推知。其所忿憤於未然。稱快於旣然者。民雖至愚。亦必至神而然。或於詞案訟牒之外。別有非看證而如看證之竊議者乎。狀本所當卽爲循例判下。而回啓前。堂中亦有意見之參差。則其在重獄體之道。申問道伯處斷。實合事理。卿曹三懸鈴關問該道伯。使卽別具己見及諸倅之見。枚擧登聞後。按法考律。回啓稟處。見己未

慶尙道慶州府孫命震獄敺打尹莫金。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爭水共鬭。首犯自歸。縱妻寃籲。情狀切悖。刑曹回啓。四漢滾鬭。兩犯難分。宜令更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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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狀雖曰無疑。曹讞儘有意見。厥獄正犯。無出於四人。而四人之中。二人是指使者。二人是聽其指使者。指使二人之中。當定正犯。而所謂李奎世,孫命震。均似指使。其實則孰緊孰歇。區別極難。與尙龍貌類與否。不足爲斷獄之肯綮。設使命震貌類的實。三尺何等至嚴。則豈可以死者迷亂荒譫。作爲不易之左契。揆以審克之義。寧有如許獄理。且况多少然疑之端。無非是懸空摸索。宜乎爲命震妻者。跋涉千里。蹕路鳴寃。今見査啓。其所云決疑。適足以益晦是置。今雖更捉。奎世與命震。一處頭面。互相推諉。究竟無期兺不喩。苦主必報之心。人情之所固然。而兇身之誰爲分明。亦不指的納供。一獄豈有兩箇正犯。而滯囚竝訊。尤無意義。經曰罪疑惟輕。疑之不可決。而所犯手。亦非一人所爲。則直屬之疑輕者。非不法也。亦非忽於償命也。蔽一言。曰廷尉當是。何必更査後決折。命震身。分付道臣卽爲酌勘。

慶尙道丹城縣曹克文獄。敺打崔斗右。第三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乳下肋上。傷痕雖著於四處。面靑釵黑。疑案非止於一端。安義縣宋奉云獄。敺打徐星大。第三十七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致命遠過。辜限何論。傷處成腫。不載法文。便成疑案。醴泉郡張召史獄。敺打洪貴三。第三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大石不轉。寧有觸傷之理。深夜潛入。宜照減等之律。昌寧縣池萬奉獄。本道啓。捨緊取歇。致命多疑。浮腫成膿。觸風爲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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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丹城曹克文之案。道啓中若以屍親說爲準信。則勢將歸之於肛門藥毒云者。其言甚精是旀。安義宋奉云之案。道啓之起疑於辜限內外。而傷處成腫。無所槪見於法文云。則其言果然是旀。醴泉張召史之案。道啓中。大明律夜無故入人家條。引以爲旁照。又以石樣與痕寸。反覆較論者。其言甚當是旀。昌寧池萬奉之案。前此屢致疑者。以其成獄傷處之捨緊取歇。而諸說皆以爲不必爲疑。又以事勢之不特專由於被打。別爲設疑於判付間矣。今見道啓。反覆論理於辜限。期限之律文。以明獄理之不可闊狹。而附陳浮腫內膿等語。更證致命之不可專歸之打死者。其言亦然。大抵四案稟讞。引據皆的確。意見不膚淺。何必遲待回啓。以致當暑滯囚乎。竝依道啓施行之意。三懸鈴行會。萬奉見戊午

黃海道安岳郡李永春獄。敺踢朴召史。當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尋常宿債。悍妻始鬭。要害踢痕。隣婆致命。刑曹回啓。兩處傷昭著。三尺律難貸。甕商加覈。文女嚴懲。長淵府僧就訔獄。敺權海千。翌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頑髡惹鬧。不過微物。戚叔公證。難掩毒踢。刑曹回啓。爭端始緣爐價。傷痕已成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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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安岳李永春,長淵僧就訔等。一則以三十歲男人。殺死近六十歲隣婆。一則以二十歲緇徒。殺死過五十歲俗漢。痕損俱著於足踢。獄莫大於殺死。而殺死之外。長幼男女僧俗之分。亦云掃地無餘矣。實因明白。詞證丁寧。更無可疑之端。永春之鹽滷事援引。猶屬例套。就訔之鐵案後招辭。有關倫理。竝令各別同推。期於取服。文召史之不救媤母。秉彝所在。是豈可忍。其可恕以海村愚婦。屬之屍親邊人。不加一杖。使同無故乎。依曹啓。嚴刑痛懲。一例闊略。厥咎惟均。前後道臣及覆檢分疏是在。該守令推考爲旀。甕匠。使之負去則負去而已。有何別般可問之事乎。雖非此漢。獄已完決。更覈一款置之爲旀。上項就訔。同推招中一句語。其後似必一番嚴覈歸正。以其無甚鉤得。刪却於錄案乎。

黃海道載寧郡文道三獄推擠金成彬。第四日致死。實因折骨。○本道啓。匪鬭伊戲。雖致折傷。原情按法。恐合參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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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啓是矣。何必稟處。依狀請酌處爲有矣。以過誤律決放之意分付。

黃海道殷栗縣鄭述晉獄捽曳吳中信。第四日致死。實因折項。○本道啓。山上威喝。述晉之指使莫逃。阪下捽曳。啓梅之隨從無疑。刑曹回啓。遠望虛喝。豈合遽議於正犯。乘憤執髻。實非聽令於乃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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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殷栗鄭述晉。此獄正犯。道啓則主鄭述晉。曹啓則主鄭啓梅。各有依據。兩說俱通。而第於其中。自有辨別者。中信之致命。由於捽曳。而若其捽曳之起端。不過是柴場之爭界。無論述晉與啓梅。俱無必殺之心云爾。則猶或可也。直以指使之不可歸於述晉。起疑立論。未知何所據也。初曰何不捽曳。再曰限拔項捽曳者。果不出於述晉之口乎。其所指使。雖云李同伊而已。而述晉旣曰汝輩。則啓梅與樵軍。同在汝輩之中。而不止於一箇李同伊。可知矣。聽命之只指兄弟子姪奴雇。果載法文乎。啓梅雖賤。行則是叔。雖似不與於弟子姪之列。而本以鰥居無依。入雇述晉家之狀。啓梅丁寧納招是隱則。曰奴則未。非雇而何。若使述晉啓梅同力敺打。而述晉歇啓梅猛。當以下手重執定。而述晉指使。啓梅聽命。則啓梅之下手。卽述晉之下手也。下手之區別輕重。本非此獄襯當之文。又使述晉只令捽曳。而啓梅不之捽曳。反打別處要害。則此或非述晉之所指使。而啓梅自當爲正犯。今此中信之死。非因他故。一則由於捽曳。二則由於捽曳。而捽曳者啓梅。使之捽曳者述晉。則述晉之爲正犯。更無可疑。正犯。依道啓。以鄭述晉仍置。使之依前同推。期於取服。正犯今旣仍置。則初檢官拿問。在所不已。而殺獄之意見參差。此路不可全塞。且卿曹三堂之所起疑者。何責乎檢官之最先起疑乎。卿等旣勿論。初檢官論罪亦置之。項頸實因之過幾日者。無得輕下折字。年前本道獄案。別有判付。而項如其折也。移一步不得。活一時不得。顧何以作二里之行。延四日之命乎。蓋其捽曳之手不歇而猛。骨節違錯。咽喉浮高。呼吸僅通而旋塞。水飮強呑而不入。此所以過得當下。而過不得數日者也。將此傷處。參以法文。則致死實因。豈無可下之字。而遽下一折字乎是隱喩。成獄則一也。不折曰折。大關後弊是置。此一款。京外法官。一不議到何也。卿曹諸堂。前後道臣。初覆檢査官。幷施問備之典。

咸鏡道洪原縣金明壽獄打觸張仁鵬。第十五日致死。實因被觸烟竹。○本道啓。始擬草鞋之打頰。豈料烟竹之穿喉。跡涉邂逅。情宜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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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京外掌獄之官所知者惟法耳。執跡比律而已。情之一字。有非可以議到者。至於此獄。跡與律之不當。其端不一。前伯題語中誤觸故犯。便是梃刃之無異云者。何其疎闊之甚也。北靑前倅之論理起疑。其言果然兺不喩。道伯狀辭。亦甚的確。何必更待回啓。洪原囚金明壽。以過誤邂逅之罪。考律決勘。狀聞之意。卽爲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