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052

卷五十一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五十二 卷五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五十二
  帝王部十三好學 尊師 謙譲 恭敬 威儀寛惠 納諫 増 御製 御筆好學一
  増易曰君子進徳修業忠信所以進徳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 書說命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於古訓乃有獲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 又曰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允懐于兹道積于厥躬念終始典于學厥徳修㒺覺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 詩周頌曰日就月將學有緝熈于光明佛時仔肩示我顯徳行 禮記曰君子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 又曰入東學上親而貴仁入南學上齒而貴信入西學上賢而貴徳入北學上貴而尊爵入太學承師而問道列國傳曰子夏曰黄帝學乎太真顓頊學乎錄圖帝嚳
  學乎赤松子堯學乎尹夀舜學乎務成跗禹學乎西王國湯學乎威子伯文王學乎鉸時子斯武王學乎郭叔此數聖人未遭此師則功業不著乎天下名號不𫝊乎千世夫不學不明古道而能安國家者未之有也 賈誼新書曰湯曰學聖王之道者譬其如日靜居而獨思譬其如火夫舍先聖之道而静居獨思譬若去日之明于廷而就火之光于室也可以小見而不可以大知是故明君貴尚學道而賤下獨思也 董仲舒曰尊其所聞則髙明矣行其所知則光大矣髙明光大不在乎他在乎加之意而已 匡衡曰臣聞六經者聖人所以綂天地之心著善惡之歸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其本性者也故審六經之指則天人之理可得而和草木昆蟲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 皇極經世書曰夫昊天之盡物聖人之盡民皆有四府焉昊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謂也隂陽升降于其間矣聖人之四府者易書詩春秋之謂也禮樂汚隆於其間矣號物之庻謂之萬雖曰萬之又萬其庶能出此昊天之四府者乎號民之庶謂之萬雖曰萬之又萬其庶能出此聖人之四府者乎昊天之四府者時也聖人之四府者經也昊天以時授人聖人以經法天 程頤曰帝王之學與儒生異尚儒生從事章句文義帝王務得其要措之事業盖聖人經世大法備在方册茍得其要舉而行之無難也 又曰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天下治亂係宰相君徳成就責經筵 朱熹曰人主之學當以明理為先是理既明則凡所當為而必為所不當為而必止莫非循天之理而非有意必固我之私也 真徳秀曰人君之學必知其要然後有以為用力之地盖明道術辨人才審治體察民情者人君格物致知之要也崇敬畏戒逸欲者誠意正心之要也謹言行正威儀者修身之要也重妃匹嚴内治定國本教戚屬者齊家之要也四者之要得則治國平天下在其中矣 又曰惟學可以養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親君子可以維持此心三者交致其力則聖心湛然如日之明如水之清而物欲不能奪矣 又曰我朝列聖盛時妙選名儒環侍經幄邇英崇政延訪從容夜直禁中不時召對夫晝訪足矣而又加以夜對何也盖人主一心攻者甚衆惟聲與色尤易溺人晝日便朝薦紳儼列昌言正論輻輳于前則其保守也易深宫暮夜所接者非貂璫之輩即嬪御之徒紛華盛麗雜然眩目故其持養也難此夜對之益所以尤深于晝訪也歟 羅從彦曰人君讀經則師其意讀史則師其迹然讀經以尚書為先讀史以唐書為首盖尚書論人主善惡為多唐書論朝廷變故最盛明方孝孺曰古之聖王為學之道雖殊然其大要不過敬天仁民别賢否明是非數者而已 王禕曰臣聞聖不自聖學焉自資說命肇遜敏之告周頌載緝熙之辭是以廣厦細旃引文儒而共講左圖右史舍古訓其奚師 又曰經者天下之大本大法也循之為明為聖背之為昏為狂故合宮衢室以廣聽聞鳴鞀振鐸以招諫諍士傳民謗以采風謡盂銘盤警以昭烱鑒東學西學南學北學以諏善道長徳智盖無人非學無學非經也
  好學二
  増六韜曰武王踐阼三日召師尚父而問焉曰黄帝顓帝之道存乎曰在丹書王欲問之則齋矣齋三日王端冕師尚父亦端冕奉書而入王東面而立師尚父西面道書之言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凡事不强則枉弗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王聞書之言惕若恐懼而為戒書于席之西端于几于鑑于盥盤于楹于杖于帶于履屨于觴豆于户牖于劍弓矛為銘焉 大學衍義曰漢髙帝初定天下大中大夫陸賈時時前稱說詩書帝曰乃公以馬上得之安事詩書賈曰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之乎因著新語十二篇毎奏一篇帝未嘗不稱善號其書曰新語又曰漢武帝即位舉賢良文學之士制曰朕欲聞大道之要至論之極董仲舒對曰强勉學問則聞見博而知益明强勉行道則徳日起而大有功 又曰倪寛見武帝語經學上曰吾始以尚書為樸學弗好及聞寛語可觀乃從寛授一篇 又曰漢武帝詔求能為韓嬰詩者徵蔡義上召見說詩甚悦之擢為光禄大夫給事中進授昭帝 漢宣帝紀曰帝髙才好學年十八師授詩論語孝經 漢書翟酺傳曰孝宣論六經于石渠注曰甘露三年詔諸儒講五經于殿中兼平公穀同異上親臨決時更崇穀梁傳故言六經 大學衍義曰漢光武受尚書通大義召桓榮入説甚善之毎朝㑹輙令榮敷奏經義帝稱善帝毎日視朝日昃乃罷引公卿郎將講論經理夜分乃寐皇太子曰陛下有禹湯之明而失黄老養性之術願頤愛精神優游自寧帝曰我自樂此不為疲也 通鑑曰漢章帝建初四年詔諸儒㑹白虎觀講五經同異 漢書曰明帝十嵗通春秋 原東觀漢記曰明帝以東海王立為皇太子治尚書備師法兼通四經畧舉大義博觀羣書以助術學 又曰孝和皇帝章帝中子也上自岐嶷至于總角孝順聰明寛和仁孝帝由是深珍之以為宜承天位年四嵗立為太子初治尚書遂兼覧書傳好古樂道無所不照上以五經義異書傳意殊親幸東觀覧書林閲篇籍朝無寵族惠澤霑濡外憂庶績内勤經藝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 増册府元龜曰魏文帝典論曰上雅好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嘗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長大而能勤學者惟吾與袁伯業耳余是以少誦詩論及長而偹歴五經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靡不畢覽 又曰後魏文帝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覧之便講學不師授采其奥㫖史傳百家無不該渉善談荘老尤精釋義富有才藻好為文章詩賦銘頌在輿而作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 通鑑曰後魏主珪問博士李先曰天下何物可以益人神智對曰莫若書籍珪曰書籍幾何對曰自有書契以來世有滋益至今不可勝計茍人主所好何憂不集王遂命郡縣大索書籍悉送平城 通鑑曰陳髙祖渉獵史籍好讀兵書明緯𠋫孤虛遁甲之術又曰唐太宗身屬櫜鞬風纚露沐然鋭情經術即王
  府開文學館召名儒十八人為學士與議天下事既即位殿左置𢎞文館悉引内學士番宿更休聽朝之閒則與討論古今未嘗少怠 又曰唐太宗謂侍臣曰梁武帝惟談苦空元帝為周師所圍猶講老子此深足為戒朕所好者惟堯舜周孔之道如鳥之有翼魚之有水不可暫無耳 又曰唐明皇謂宰相曰朕毎讀書有疑滯無從質問可選儒學之士入内侍讀 又曰開元中置麗正書院聚文學之士或修書或侍講以張說為修書使以總之有司供給甚厚中書舍人陸堅以為無益于國徒為糜費欲奏罷之張說曰今天子獨延禮文儒發揮典籍所益者大所損者㣲陸子之言何不達也帝聞之重說而薄堅 册府元龜曰天寳四載明皇讀洪範至無偏無頗而聲不和韻因改頗為陂下詔曰典謨既作雖曰不刋文字或訛豈必相襲毎讀洪範至無偏無頗遵王之誼三復斯文並皆協韻唯頗一字實則不諧又周易泰卦中無平不陂釋文云陂字亦有頗音陂之與頗訓詁無别為陂則文亦㑹意為頗則聲不成文應是煨燼之餘編簡墜缺傳授之際差乖相沿原始要終湏有刋革朕雖先覺兼訪諸儒僉以為然終非獨㫁庶使先儒之義去彼膏肓後學之徒正其魚魯 又曰唐憲宗留意典墳毎見前代興亡得失之事皆三復其言又讀貞觀開元實錄見太宗撰金鏡書及帝範明皇撰開元訓誡帝遂采尚書春秋史漢等書君臣行事可為龜鑑者集成十四篇分為上下卷目曰前代君臣事迹書于屏風列之座右 又曰唐文宗性儉素聽朝之暇惟以書史自娱 通鑑曰宋太宗詔就崇文院中堂建祕閣分三館書籍置其中以吏部左侍郎李至兼祕書監帝謂至曰人君當澹然無欲勿使嗜好形見于外則奸佞無自入朕無他好但喜讀書多見古今成敗善者從之不善者改之如斯而已 又曰宋太宗銳意文史毎讀書自己至申方釋卷太平興國中詔李昉等撰太平御覧一千卷又詔集太平廣記五百卷𩔖選前代文章為文苑英華一千卷帝日覧二卷因事有闕暇日追補嘗云開卷有益朕不為勞也 孝經衍義曰宋真宗咸平二年初置翰林侍讀侍講學士設直廬于祕閣更直召對詢訪或至中夕校定周禮儀禮公羊榖梁春秋孝經論語爾雅義疏 通鑑曰宋仁宗景祐元年置崇政殿說書侍講學士孫奭年老乞外因薦賈昌朝等自代昌朝誦說明白帝多所質問 又曰景祐二年作邇英延義二閣命蔡襄書無逸篇于屏 又曰宋仁宗慶厯四年帝御經筵因元昊反罷進講崇政殿說書趙師民上言帝王治經與品庻異不獨玩空文占古語也今方外小有事臣等即不復進見是以先王遺籍為可以講無事之朝不足贊有為之世臣愚以為過矣又獻勸講箴帝嘉納之曰卿等宿儒博學多所發明朕雖盛暑亦未嘗倦但恐卿等勞耳 宋史曰髙宗曰朕居禁中自有日課夜讀尚書率二鼓而罷 山堂肆考曰宋孝宗謂講官曰進講三朝寳訓幾時終篇朕樂聞祖宗謨訓雖日盡一卷亦未為多 通鑑曰宋寧宗初即位召知潭州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侍講先是黄裳為嘉王府翊善上諭之曰嘉王進學皆卿之功裳謝曰若欲進徳修業追跡古先哲王則湏尋天下第一等人上問為誰裳以熹對彭龜年為嘉王府直講因講魯荘公不能制其母云母不可制當制其僕從王問為誰之說對曰朱熹說也自後毎講必問熹説如何 又曰宋理宗時朱熹子工部侍郎在入對言人主學問之要帝曰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詳朕讀之不釋手恨不與之同時也又曰宋理宗時召經筵兼進講朱熹通鑑綱目 又曰元武宗時中書右丞博囉特穆爾以國字譯孝經進帝曰此乃孔子之㣲言自王公達于庻民皆當由是以行其命中書省刻版摹印諸王以下皆賜之 又曰元仁宗讀貞觀政要諭侍臣曰此書有益于國家其譯以國語刋行又有進大學衍義者令王約等節而譯之曰治天下此一書足矣 又曰元仁宗以資治通鑑載前代興亡治亂命集賢院官譯寫以進 又曰明太祖嘗命有司訪求古今書籍藏之祕府以資觀覧因謂侍臣詹同等曰吾毎于宫中無事輙取孔子之言觀之如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真治國之良規孔子之言誠萬世之師也 又曰明太祖初新殿成制皆樸素命博士熊鼎編𩔖古人行事可為鍳戒者書于殿壁又命侍臣書大學衍義于兩廡壁間曰前代宫室多施繪畫予書此以備朝夕觀覽豈不愈于丹青乎 名山藏曰明成祖語侍讀胡廣等曰朕曩守藩暇好觀易内君子外小人一語人君用之功效不小 又曰成祖顧侍臣曰朕愛孔子飽食終日之言宫中恒觀書爾等盛年切莫自逸禹惜寸隂何可不勉
  好學三
  増乙夜 酉山唐太宗乙夜觀書 荆州記曰小酉山石穴中有書千卷 東壁西崑 右文 稽古 精一 緝熈虞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㣲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詩大雅曰穆穆文王於緝熈敬止 時敏 日新書經曰惟學遜志務時敏湯之盤銘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禮園 書圃相如上林賦曰修容乎禮園翺翔乎
  書圃 畫八卦 惜寸隂上伏羲下禹 終始典學 陟降紹聞上書經下詩經 虎觀石渠 邇英崇政俱詳好學二 訪道崆峒 探書宛委荘子黄帝訪道于崆峒宛委禹穴中藏書之山 采玉水濵刻經石壁漢書曰犍為郡得古玉磬劉向說上宜興辟雍陳禮樂 又曰漢靈帝熹平中命蔡邕正五經以篆隷書之立碑太學 芸編芝檢 玉軸珠囊 銅鶴凝香銀鱗作案 麗正之藏 奎章之祕唐置麗正書院宋置奎章閣陸子一編 韓王半部漢陸賈奏新語詳好學二宋史趙普謂太宗曰臣有論
  語一部以半部佐太祖定天下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 羣玉之峰 天禄之閣穆天子傳曰天子西登崑崙至羣玉之峰上帝之册府前漢書曰劉向校書天禄閣有老人植青藜杖叩閣而進 朝乾夕惕 日就月將 勝怠勝欲 制事制心上出丹書詳好學二 商書曰以義制事以禮制心 學于甘盤 訪于箕子尚書曰王曰來汝說台小子舊學于甘盤 洪範曰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 表章六籍備論五經班固曰孝武初立卓然罷黜百家表章六籍 漢書曰宣帝甘露三年詔諸儒講五
  經異同于石渠閣 倪寛授書 桓榮設几上漢武帝事詳好學二 漢書曰明帝為太子時師事博士桓榮及即位尊以師禮乘輿常幸太常府令榮坐東面設几杖天子親自執業銳情經術 留意典墳上唐太宗 下唐憲宗俱詳好學二 刺作王制詔藏孝經漢王吉上疏文帝使博士諸生刺六經中作王制 唐太宗詔天下家藏孝經
  炎暑忘疲 風雨不易上宋仁宗語詳好學二 宋史臣賛神宗曰上聪明英睿聖學髙逺毎論經史多出人意表間日一御經筵邇英講讀風雨不易禁中觀書或至于夜分 龍圖閱書 邇英論詩山堂肆考曰宋真宗景徳二年幸龍圖閣閲太宗御書又觀諸閣圖書曰朕退朝之暇無所用心惟此圖書自娱耳 宋仁宗慶厯五年幸邇英閣講詩匪風篇曰誰能烹魚溉之釜鬵帝曰老子謂治國如烹小鮮與此同否丁度對曰烹魚煩則碎治民煩則㪚 樂此不疲 開卷有益上漢光武 下宋太宗俱詳好學二 篤好文籍 表章理學宋鑑曰太宗于文籍尤所篤好 通鑑胡新安曰宋理宗表章理學使濓洛考亭之道大明于天下 質問經義 善評文體山堂肆考曰宋真宗幼尚文雅專以講學屬詞為樂及即位召邢昺孫奭等更侍講說質問經義 宋仁宗謂王曽曰两漢書文辭温雅唐書終不及也曽退相謂曰上閲經史見前代述作之體且善評定自昔好文之主未嘗留意及此 進徳修業 尊聞行知上出易經 下出董仲舒䇿俱詳好學一 丹函翠藴 綈帙縹囊 千聖寳章 九流袐籍俱出晏殊謝觀書表 待詔金馬門 㑹講白虎觀王褒傳曰漢宣帝講論六藝羣書召劉向張子僑華龍栁褒等待詔金馬門 下漢宣帝事詳好學二延鴻筆之士 闢詞林之館册府元龜文學序 講大學衍
  義 進通鑑綱目通鑑曰宋理宗端平元年詔真徳秀進講大學衍義 下詳好學二宋理宗 政畢即御經筵 朝退惟看文字山堂肆考曰宋英宗聽政畢不俟進食即御經筵 哲宗時起居舍人王巖叟因侍講奏曰陛下退朝無事何以消日帝曰惟看文字惟好堯舜周孔之道 不為語言文字之學唐太宗語詳好學二朱熹曰太祖不為言語文字之學而方寸之地直與堯舜合也 聚書廣聞見 讀
  書鑑廢興山堂肆考曰宋太祖初為周將時從周世宗平淮有譛之曰趙匡𦙍私有重車數乗世宗令引入面開之惟書數千卷世宗異之曰卿方為将帥當堅甲利兵用書何為焉太祖曰無奇謀上贊聖徳所以聚書者欲廣聞見増智慮也 宋太宗謂宋琪曰朕性喜讀書毎見前代廢興以為鍳戒 學于古訓乃有獲 監于成憲永無愆俱書經 王昭素講乾卦 崔頤正說禹謨通鑑曰宋太祖命王昭素講易乾卦 又曰宋真宗命崔頤正講大禹謨 啟巖洞之僊華 簡金縢之碧篆 啟發篇章校理祕文西郊賦
  好學四
  原博學篤志通於神明衝波 行辟雍之間禮 入小學通孝經章句東觀 學於老龍吉荘子 受詩于仲翁漢書長大好學帝王世紀 長大勤學典論魏文帝 喜古學東觀 明古學帝王世紀 好古學道東觀 好古博聞續漢書 耽於典藝東觀 垂思典藝漢書 服膺文藝虞預晋書 壯大好儒漢書好學明經魏武帝集 垂意經學束觀 備歴五經典論魏文帝兼通四經東觀 表章六經漢書 博綜六經好黄老晋中
  興書 備歴諸子典論 博覧羣書魏文集 周覽古今東觀考合古今桓子新論 博學多識列子 御講堂東觀 幸太學魏志 講論文藝漢書 正坐自講 稽合圖讖東觀 手不舍書魏志武帝 甲夜讀書丙夜講經東觀 永夜思經傳魏志武帝 集談士世說 延儒林崔駰 左右誦書東觀 求天下遺書漢武 逰六藝之圃司馬相如 外有太史之藏内有祕書之府劉歆七略 増能自得師書經 求多聞書說命 髙明光大詳好學一董仲舒 彊勉董仲舒曰强勉學問則聞見博而知益明 廣厦細旃漢王吉疏曰廣厦之中細旃之上明師在前勸講在後 三餘靡失任昉䇿秀才文注曰冬者嵗之餘夜者日之餘雨者晴之餘 問道廣成黄帝出列子 受學錄圖顓頊出史記 憲章六學漢武帝 帝王圖籍日陳于前漢宣帝出白虎奏議 金華說書玉海曰漢成帝時召鄭寛中張禹朝夕説尚書論語于金華殿中息馬論道投戈講藝光武事出樊凖疏 遊意經藝東漢樊準曰孝明垂情古典逰意經藝 羽林並通孝經樊準曰孝明時期門羽林之士通孝經 授經禁中漢順帝時劉焉以太傅入授經禁中 鴻都待制通鑑曰漢靈帝好文學引諸生能文者待制鴻都門下 秋夏讀書魏武帝 夜讀周禮唐太宗 親注孝經唐明皇出册府元龜 置集賢院唐百官志曰明皇置集賢院選耆儒日一人侍讀以質經籍疑義 深言經學册府元龜曰唐文宗毎對宰臣未嘗不深言經學 學如鑿井册府元龜曰唐文宗時李石奏施士匄春秋堪讀帝曰朕嘗覧之穿鑿之學耳學者如鑿井然得美水則已何必傍求然後為有得也 圖寫尚書於太液亭册府元龜曰唐文宗纂集尚書中君臣事跡命工圖寫於太液亭中 書貞觀政要於屏風通鑑唐宣宗書貞觀政要于屏風毎正色拱手而讀之 開益智思通鑑後唐明宗曰吾雖不知書然喜聞儒士講經義開益人智思 手不釋卷通鑑宋太祖雖在軍中手不釋卷聞有奇書不吝千金購之 武臣盡令讀書宋太祖謂侍臣曰朕欲武臣盡令讀書以知為治之道 有國龜鑑宋寳訓曰真宗景徳四年上謂王旦曰經史之文有國之龜鑑保邦治民之要盡在是矣圖書自娱宋真宗曰朕退朝之暇無所用心惟以此圖書自娱耳 雙日經筵隻日講讀宋仁宗 禁中自有日課宋髙宗詳好學二 學勿致迂明太祖册皇太子文 嗜學無厭明仁宗
  好學五
  増疏漢樊準勸興儒學疏曰臣聞賈誼有言人君不可以不學故雖大舜聖徳孶孳為善成王賢主崇明師傅及光武皇帝受命中興羣雄崩擾旌旗亂野東西誅戰不遑啟處然猶投戈講藝息馬論道至孝明皇帝兼天地之姿用日月之明庻政萬機無不簡心而垂情古典游意經藝毎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聽四方欣欣雖闕里之化矍相之事誠不足言又多徵名儒以充禮官如沛國趙孝琅邪承宫等或安車結駟告歸鄉里或豐衣博帶從見宗廟其餘以經術見優者布在廊廟故朝多皤皤之良華首之老毎讌㑹則論難衎衎共求政化詳覧羣言響如振玉朝者進而思政罷者退而備問小大随化雍雍可嘉期門羽林介胄之士悉通孝經博士議郎一人開門徒衆百數化自聖躬流及蠻荒匈奴遣伊秩訾王大車且渠來入就學八方肅清上下無事是以議者毎稱盛時咸言永平今學者盖少逺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講儒者競論浮麗忘謇謇之忠習諓諓之辭文吏則去法律而學詆欺銳錐刀之鋒㫁刑辟之重徳陋俗薄以致苛刻昔孝文竇后性好黄老而清静之化流景武之間臣愚以為宜下明詔博求幽隐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巖穴寵進儒雅有如孝宫者徵詣公車以俟聖上講習之期公卿各舉明經及舊儒子孫進其爵位使纉其業復召郡國書佐使讀律令如此則延頸者日有所見傾耳者月有所聞伏願陛下推述先帝進業之道
  増箴宋趙師民勸講箴曰若帝之元於稽古先將以其道格於皇天格天如何謹徽舊典惟聖時憲乃克盡善在帝宅中亮章温雅將以其文化成天下化成如何順考正道席上之珍兹惟國寳天下有帝體无剙制非先聖之舊章不足以秉同文而執司契日中為市以熭四方非先聖之遺法不足以舉大義而正國常帝度其身郁郁乎文彰禮施樂以副皇墳帝出其言穆穆厥聲含仁吐義式諧羣情自天降祥我民既康不觀於經懼先猷之寖忘四夷放命有嚴誓令不觀于經慮大功之未定無以方隅之多事而謂經籍之宜怠虞舜征苗誕敷文徳無謂宸居之至尊而忽右文之為貴岐昌造周天經地緯無以陳乆之可替乃謂迂闊而難行先哲之言雖無老成無譏鄙生之寠陋而略愚儒之淺昧先師之談不以人廢無以世治之或殊而謂陳言之可侮商弼之談事不師古無玩嵗月之其除而謂寸隂之已速周王之戒維日不足有以見世主之御圖或萬機紛然不酌於古道則風紀有時而弗宣有以見人君之居極或百度差忒不㫁于古義則權制有時而弗克昔令王之經世必去害而稱利明主觀其書可以效財成于萬事昔賢臣之事君有謀猷而必陳明主觀其書可以示軌度于羣倫正朝之上法宮之中非贊襄雅奥不足以釁嗜慾于清躬神麗之游光明之處非啟迪深厚不足以立正事于古語是故可以上文可以立武可以奉天地可以為宗主匪止玩其辭而釋其詁可以觀道可以持身可以對萬物可以臨兆人不止明其舊而知其新靖恭乙夜總覽羣書夫聖人之至徳何以加乎從容晏朝紬繹㣲㫖非天下之至精孰能與此臣初聞始元之間儒風寖還待問之臣賜以清閒臣復觀承平之烈經術未缺羣儒議前稱制以決李唐之稱賢君挺生貞觀初治開元既平東壁羣山儒宗墨卿侍從之臣官有佳名在我太祖神武披攘親駕辟廱真儒有光有赫太宗文武並運經臣師師以承帝問於穆真皇講求多藝以其人文發為盛際陛下即位纂承天禄肇開二閣以延儒服西臨邇英北啟延義瞻仰皇明彌綸聖智成天下之務昔㳺焉而穆清陳天下之謨湏於兹而講肄帝坐甚明天章不祕願以議道願以求治下臣執經敢告中侍増表宋晏殊請宮中視學表曰伏奉聖㫖以時暑暫住講書至秋凉仍舊者運當文治日視講筵以炎暑之盛隆遂紫宸之游息載頒明㫖允合舊章伏惟皇帝陛下應運挺生代天化育御承光之法座臨照九圍奉長樂之慈顔緝熙萬務緬懐三聖撫愛兆民知王業之艱難識帝模之宏逺於是順稽古道崇尚素風命册府之儒臣敞金華之經席包周衆説既析于篇題齊魯善言彌勤于聽覧屬南熏之届候憫㑹弁之増勞暫錫假寧聿昭㤙遇臣等退惟鄙質幸此親逢敢忘矇瞽之言仰效涓毫之助切以四方無事百度允釐宮禁之間穆清多豫伏願重漢皇之六學惜夏禹之寸隂時習所聞愈精大義間揮仙翰式就神功彰睿徳之日新廣鴻猷之天賦如此則宗祊景福贊明主之保邦夷夏仰瞻識大朝之垂教
  増序唐髙士廉文思博要序曰大矣哉文籍之盛也範圍天地幽贊鬼神用之邦國則百官以乂用之鄉人則萬姓以察非松喬而對振古墐户牖而覿遐方故先王以之建極聖人以之設教師範百代彌綸四海是以刋之金石與天壤而相弊書之竹素與日月而俱懸者莫尚于此爰自卦啟龍圖文成鳥策墳典開其緒邱索導其流虞夏之書猶旭日之始旦殷商之誥若覆簣之為山及曲阜佐周攝政踐阼而又闕里自衛將聖多能損益禮樂極乎天而蟠乎地祖述堯舜繫星辰而振河海郁郁焉鼓王風于九合誾誾焉闢儒門於百代既而雅道雖廢學者未衰挾冊如林遂偶縱横之運懐經成市俄屬坑儒之災下土怨咨上天廻睠咸樂基命懸賞而崇儒術曹馬御紀疏爵而啟膠庠人拾青紫家握鉛素求古文於孔壁專門者重闡𭣣竹書于汲冢異説者無遺逮乎有隋失御羣凶競逐辟雍蔓于荆棘延閣殫于煨燼孟堅九流與川瀆而俱竭𢎞度四部隨岳敦而分崩淹中許下博古洽聞之生盡殄散矣蘭䑓藏室金簡玉匱之文咸殘逸矣皇帝仰膺靈命俯叶萌心智周乾坤之表道濟宇宙之外操参伐而清天歩横崑海而紐地維櫜弓矢于靈䑓執贄者萬國張禮樂于太室受職者百神蒼旻降祥黔黎禔福置成均之職劉董與馬鄭風馳開崇文之館楊班與潘江霧集搢紳先生聚蠹簡於内輶軒使者采遺篆于外刋正紛其朱紫繕寫埒于邱山外史所未錄既盈太常之藏中經所不載盛積祕室之府比夫軒皇宛委穆滿羽陵炎漢之廣内有晋之祕閣何異乎牛宮之水爭浮天于谷王蟻垤之林競拂日于若木也帝聼朝之暇屬意斯文精義窮神㣲言探賾紆樓船于學海獲十城之珍駐羽盖于翰林搴三珠之寳以為觀書貴要則十家並馳觀要貴博則七畧殊致自非總質文而分其流混古今而同其轍則萬物雖衆可以同𩔖千里雖遥可以同聲然則魏之皇鍳登巨川之濫觴梁之徧略標崇山之増構嵗月兹多論次逾廣𩔖苑耕錄齊玉⿰⾞⽝而並馳要略御覽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金鑣而繼路雖草創之指義在廉也而編錄之内猶多遺闕並未能絶雲而負蒼天杜罻羅之用激水而縱溟海息鈎餌之心帝乃親縈聖情曲留元覧垂權衡以正其失定準繩以矯其違頓天網于蓬萊綱目是舉馳雲車于策府轍跡可尋述作之義坦然筆削之規大備尚書右僕射申國公士廉等籠緗素則一字必包舉殘缺則片言靡棄同兹萬頃塍埒自分譬彼百川派流無壅討論歴載琢磨云畢勒成一家名文思博要義出六經事兼百氏究帝王之則極聖賢之訓天地之道備矣人神之際在焉昭昭若日月代明于下土離離若星辰錯行于𨇠次斯固墳索之苑囿文章之江海也是為國者尚其道徳為家者尚其變通足以仰觀千古同羲文之爻彖俯觀百王軼姬孔之禮樂豈止刻石漢京懸金秦市比邱明之作傳侔子長之著書而已哉
  増賦唐李程漢章帝白虎殿觀諸儒講五經賦曰漢章帝以文教式孚象徳崇儒倣石渠徵校文之所配白虎集青衿之徒于是發明詔下皇都宏辨者憤憤悱悱博議者雲萃風趨所以贊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政理探討典謨爾其髙觀洞開鴻儒四㑹擅古今之美為皇王之最八索九邱之籍理析異同三墳五典之書義分小大舉两端而擬議與百代而沙汰實鉤深而索隐況致逺而情髙信積學而無倦豈待問而有勞談柄乍揮振冠盖之岌岌詞源忽注㵼江海之滔滔
  増詩明魏觀大本堂詩曰翠葆葳蕤九鳯旗東華遥望立多時都堂啓事貂蟬集率衛輪班虎豹馳月繞珠簾陞講席花迎金輅肅朝儀六王炳炳前星後珠緯聨輝上玉墀 黄佐奉命充經筵講官詩曰春風環珮集羣仙囘首瀛洲二十年院柳綠垂鸞駕外宮花紅入鳯池邉曉承綸綍開經幄夕佩蘭英拱御筵青𤨏赤墀聊復爾璇題珍館故依然三階瑞氣𨇠黄道六籍榮光出翠川祖武直從髙帝始人文還羡孝皇前座臨北斗霑堯酒簾卷南熏協舜絃長樂賜來霞錦豔上林擎出露桃鮮賡歌正值光華旦下拜同瞻咫尺天遥望帝城珠樹裏金華涼月夜娟娟 于慎行經筵進講詩曰延英别殿倚平䑓問道恭承歩輦來講席平依丹地轉經函近對御筵開凝旒晬穆聞天語委佩從容列上台聖學方隆㤙禮茂儒臣長此奉康哉 楊慎經筵紀事詩曰經帷當日表講殿直天中鵷鷺隨多士貂蟬列上公墀聲分噦噦櫺影辨曈曈湛露晞蘭省卿雲爛桂宮蟻浮仙酒緑鶴翥錫袍紅晋晝延三接堯旻達四聰衣香芬玉藻履跡印璇穹觀易三陽泰陳詩萬國同寵髙梁授簡㤙邁漢臨雍奎聚占乾象研書識帝鴻羽陵無蝕蠹元閣謝琱蟲瑩徳同金礪温規借玉攻扆瞻休氣近鐘叩徳音隆卷帙叨從事簪裾優在躬涓塵何補助海岳自深崇敢詫桓榮力還歌吉甫風
  尊師一
  増玉海曰神農師悉諸黄帝師大撓顓帝師伯夷受學於錄圖髙辛師伯招堯師子州支學君疇舜師許由學務成招禹師大成摯學西王國湯師威子伯學於伊尹髙宗學甘盤文王師太公望學子期武王問丹書于尚父訪洪範于箕子學虢叔成王師周公學有緝熈于光明 莊子曰黄帝聞廣成子在於崆峒之上故往見之册府元龜曰武王踐阼召師尚父而問焉曰黄帝顓
  頊之道存乎意亦忽不可得見歟師尚父曰在丹書王欲問之則齋矣王齋三日端冕師尚父亦端冕奉書而入負屏而立王下壇南面而立師尚父曰先王之道不北面王行西折而南東面而立師尚父西面道書之言又曰成帝為太子時從張禹受經後張禹老病乞骸
  骨帝加優再三乃聽許賜安車駟馬黄金百斤罷就第以列侯朝朔望位特進見禮如丞相置從事史五人盡封四百户天子數加賞賜前後數十萬雖家居國家毎有大政必與定議禹毎病輙以起居聞車駕自臨問之帝親拜禹牀下 大學衍義曰漢明帝為太子時師事博士桓榮學通尚書及即位尊以師禮乘輿常幸太常府令榮坐東面設几杖㑹百官及榮門生數百人天子親自執業毎言輙曰太師在是既罷悉以大官供具賜之後三雍成拜榮為五更毎大射養老禮畢帝輙引榮及弟子升堂執經自為下說詔曰三老李躬年耆學明五更桓榮授朕尚書詩曰無徳不報無言不酬其賜榮爵闗内侯 册府元龜曰漢明帝時桓榮毎疾病帝輙遣使者存問大官大醫相望于道及篤上疏謝㤙譲還爵土帝幸其家問起居入街下車擁經而前撫榮垂涕賜以牀茵帷帳刀劒衣被良久乃去榮卒帝親自變服臨喪送葬賜冢塋于首山之陽除兄子二人補四百石講生八人補二百石其餘門徒多至公卿 又曰初明帝為太子時從包咸受論語及即位毎進見賜以几杖入朝不趨贊事不名經傳有疑輙遣小黄門就舍即問帝以咸有師傅㤙而素清苦嘗特賞賜珍玩束帛奉禄増于卿及病篤帝親臨視 通鑑曰漢章帝為太子時受學于張酺元和二年東巡酺為東郡太守帝幸東都引酺及門生⿰扌⿱彐𧰨 -- 掾吏㑹庭中先備弟子之儀使酺講尚書一篇然後脩君臣之禮 册府元龜曰晉明帝即位以東宮時師傳尤宜盡敬乃下詔曰孔子有云雖天子必有尊也朕將祗奉先師之禮以諮有徳太宰西陽王名羔秩尊望重在貴思降丞相武昌公王敦司空即邱子王導體道髙邈勲徳兼備先帝執友朕之師傅太常安陽侯訓保朕躬忠肅誠篤夫崇親尊賢先帝所重朕見四君及書疏儀體一如東宮故事 大學衍義曰唐明皇命馬懐素褚無量更日侍讀毎至閣門令乘肩輿以進或在别館道逺聽于宮中乘馬親送迎之待以師傅之禮册府元龜曰唐徳宗居春宮張渉為侍讀及即位之夕召渉入宫庶政大小皆咨之恩禮甚崇多所𢎞益 通鑑曰周太祖謁孔子祠將拜左右曰孔子陪臣也不當以天子拜之周主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師敢不敬乎元史庫庫曰世祖命裕宗學于贊善王恂今祕書所藏裕宗倣書當時御筆于學生之下親署御名習書謹呈其敬師若此
  尊師二
  原能自得師者王 尊師重道 承師問道漢書 好學尊師東觀 天遺六韜 天受師 學于老聃荘子 師于風后春秋内事 師事子威東觀 拜于牀下桓榮 増號褒成君册府元龜曰漢元帝為太子時孔霸以大中大夫授皇太子經及即位徵霸賜爵闗内侯號褒成君賜安車駟馬漢成帝事詳尊師一 孔師金友册府元龜曰漢平帝𨕖署師友
  大司徒孔光以明經髙行為孔氏師京兆尹金欽以家世忠孝為金氏友 天子執業漢明帝事入街下車擁經而前漢明帝 備弟子之儀漢章帝 閣
  門乘肩輿宫中乘馬唐明皇事俱詳尊師一
  謙譲一
  増後漢書曰光武建武七年詔上書者不得言聖 東觀漢記曰中元元年京師醴泉湧出飲之者痼疾皆愈又有赤草生于水崖郡國頻上甘露羣臣奏言地祗靈應朱草萌生陛下情存損抑推而不居豈可使祥符顯慶沒而無聞宜令太史撰集以傳來世帝不納嘗自謙無徳毎郡國所上輙抑而不宣故史官罕得記焉 册府元龜曰明帝永平十五年案地圖將封皇子悉半諸國馬后見而言曰諸子食數縣于制不已儉乎帝曰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乎嵗給二千萬足矣 又曰晋宣帝嘗戒子弟曰盛滿者道家之所忌四時猶有推移吾何徳以堪之損之又損庶可以免乎 又曰後魏孝文時北海王詳慶賀平沔北帝曰朕以畿南未清神麾暫勤沔北數城並皆柔服此乃將士之效非朕之功又帝有事于方澤帝曰昨日方澤殊自大暑天雲䕃宻行人差得無𡚁咸陽王禧對曰陛下徳感天地故靈物凝彩雖復雨師灑道風伯清塵豈過於此帝曰伊洛南面之中此乃天地氤氲隂陽風雨之所交㑹自然之應非寡徳所能致此 又曰唐髙祖初即位毎自稱名與貴臣同榻而坐劉文静諫曰昔晉元帝嘗與朝臣共坐王導奏曰太陽俯同萬物欲使蒼生將何仰照今至尊自卑屈羣下何以自安帝曰昔漢光武與嚴子陵同臥乃至加足于帝腹諸公並舊齒名賢平生親友今雖應天受命而夙昔之志何以忘之連榻同餐適盡歡愛公宜勿謙也 又曰太宗貞觀六年祕書少監虞世南上聖徳論手詔荅曰卿所論太髙但朕甚寡薄恐有識者窺卿為後人所笑卿睹朕之始未見朕之終宜付祕書若朕能慎終如初則可為也如違此道不用後代笑卿焉唐鑑曰太宗問給事中孔頴達曰論語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何謂也頴達具釋其義以對且曰帝王内藴神明外當𤣥黙若位居尊極炫燿聰明以才⿰冫麦 -- 凌人飾非拒諫則下情不通矣 又曰代宗為廣平王天下兵馬元帥受命東討將行百僚拜送于朝堂帝荅拜既出當闕不乘馬歩出木馬門而後登車觀者美之 又曰周太祖初踐阼志懐謙抑藩岳老臣多不稱名與鄆州髙行周詔即呼齊王行周上章稱讓又曰周世宗顯徳二年賜宰臣樞密使侍衛諸將以下食于萬嵗殿帝曰两日以來至甚寒冱朕于宫闈之中食珍美之膳但以無功及民何以仰荅天貺雖躬親庶政日覽萬幾亦恐無以勝任當湏手執耒耜與民同力不然親當矢石為人除害少可自安耳又曰朕不為賜卿等食因事與言實自責也 又曰世宗顯徳三年帝謂侍臣曰昨觀有司進呈取定本年正旦御殿衣冠鎮圭覽之不覺驚懼且恩信未及于天下徳澤未洽于兆民何以堪此盛事宰臣奏曰陛下兢慎如此何慮㤙徳不及逺人哉 孝經衍義曰宋英宗初辭皇子奏十餘上不允始就召戒舍人曰謹守吾舍上有適嗣吾歸矣
  謙讓二
  原謙尊而光卑而不可踰 以貴下賤 謙謙君子卑以自牧 自上下下其道大光並易 謙受益 神農治天下不以智自貴 放桀南巢唯有慙徳 聖人之𢎞也猶有慙徳 予恐來世以台為口實 若聖與仁則吾豈敢論語 尚頼匡救之徳 未及師保之訓並書未堪家多難予又集于蓼 不聰敬止日就月將
  於乎悠哉朕未有艾並詩 於乎一人不盈于徳 歸福朕甚媿 見鄉人便慙 汙七十二代 屈己之明虚静自慎率心成諒 仁順謙懿允恭克讓 讓徳于天 辭為天子退為匹夫 堯讓許由 舜讓善卷禹讓稷契 湯讓務光 舜避丹朱 禹讓商均 湯讓三千諸侯 武王讓岐封 南鄉讓者再漢書文帝 乃呼私奴命駕返國晋中宗 増特執撝降册府元龜曰唐髙祖見舊所愛故人特執撝降 不矜不伐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争功雖貴必以賤為本雖髙必以下為基老子 侯王稱孤寡不穀戰國䇿顔蠋曰侯王稱孤寡不穀豈非下人而貴士歟 朕之不敏不能逺徳漢武帝賢良詔 抑過稱虛譽漢明帝永平六年詔曰自今若有過稱虛譽尚書皆宜抑而不省示不為諂子嗤也 自稱徳薄漢和帝時前後符瑞八十一帝自稱徳薄故皆抑而不宣焚九尾狐後周武帝建徳六年鄭州獻九尾狐皮肉銷盡骨體猶具帝曰瑞應之來必昭有徳
  今無其時恐非實録乃命焚之 帝自稱名唐髙祖詳謙讓一 履衆美而不足懐聖明而不專終軍白麟竒木對
  恭敬一
  増淮南子曰堯戒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人莫躓于山而躓于垤 王通曰古之賢王敬慎所未見竦懼所未聞刻于盤盂勒于几杖若有常念動無過事 朱熹封事曰古先聖王兢兢業業持守此心雖在紛華波蕩之中幽獨得肆之地而所以精之一之克之復之如對神明如臨淵谷猶恐隐㣲之間或有差而不自知是以建師保之官列諫諍之職凡飲食酒漿衣服次舍器用財賄與夫宦官宮妾之政無一不領于冢宰使其左右前後一動一静無不制于有司之法而無纎芥之隙瞬息之頃得以隐其毫髮之私 魏了翁上理宗疏曰古之人君以天位為至艱至危如履虎尾如蹈春冰如痌瘝乃身是故師氏司朝僕臣正位太史奉諱工師誦詩御瞽幾聲巫史後先卜筮左右人主無一時可縱弛也虞賔在位三恪助祭夏士在庭殷士在朝讐民在甸夷隷在門人主無一事不戒懼也蟲飛而㑹盈日出而視朝朝退而路寢聽政日中而考政夕而糾虔天刑日入而潔奉粢盛然後即安人主無一刻可暇逸也后妃御見有度應門擊柝鼓人上堂女史授環彤管記過人主無一息可肆欲也夫以貴為天子而自朝昃兢兢業業居内之日少居外之時多盖所以養夀命之源保身以保民也 元許衡曰凡人之情敬慎于憂危惰慢于暇豫惟聖人不如此堯舜只兢兢業業無已時憂危暇豫處之如一一日二日萬幾何得惰慢
  恭敬二
  増意林曰武王問五帝之戒可得聞乎太公曰黄帝在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緘其口慎言語也堯居民上振振如臨深淵舜居民上兢兢如履薄冰禹居民上慄慄如恐不滿湯居民上翼翼恐不敢息 漢徐榦曰唐堯之帝允恭克敬而光被四表成湯不敢怠遑而奄有九域文王祗畏而造彼區夏易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言下觀而化也 帝舜曰吾盡吾敬以事吾上故見為忠焉吾盡吾敬以接吾敵故見為信焉吾盡吾敬以使吾下故見為仁焉 真徳秀曰文王之在宫中則雝雝然而和在宗廟則肅肅然而敬從容中道如此然持守之功未嘗斯湏廢也故其所處雖非顯明之地常若天地神明之在其上也父母師保之在其前也雖未嘗有厭倦之心而嚴于自保常恐宴安怠惰之私萌于中邪辟嫚易之風設于内也斯其所以為純一不已歟 又曰昔周之成王盛年嗣位周公為書以戒玉其言殷王中宗享國之久本于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至論髙宗祖甲及周文王所以享國者大抵亦然盖百聖相傳同此一敬曰嚴恭曰寅畏曰祗慎無非敬也敬與逸豫相為消長三宗文王之所以能無豫者以其敬也周公欲王視以為法而日勉焉上敬天下敬民則遊田不敢盤酒徳不敢飫培養厚而根本强持守嚴而心志定是固輯福之源曼夀之基也 唐太宗曰人言天子至尊無所畏憚朕則不然上畏皇天之鑒臨下憚羣臣之瞻仰兢兢業業猶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魏徵曰此誠致治之要願陛下慎終如始則善矣 通鑑宋孝宗謂輔臣曰無逸一篇享國長久皆本於寅畏朕近日取尚書所載敬天事編為两圖以便觀覽名曰敬天圖 名山藏曰明太祖謂侍臣曰驕凶徳也田子方所論朕謂不然君子以恭敬為本
  恭敬三
  原惟王之共 嚴恭寅畏 接下思恭 小心翼翼畏天愛民 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 敬慎威儀維民之則 見五耦而式過十室而下詳帝徳篇 天子適諸侯必謁其祖廟 増聖敬日躋商頌 上帝是祗商頌 敬勝怠者吉太公丹書 敬者萬世太公丹書 慎戒必恭恭則夀武王帶銘 敬以先時武王牖銘 執競詩經執競武王無競維烈 欽崇天道書經 肅雍永享漢書倪寬語謂既敬且和則長為天所享也 夙夜敬止詩經不顯亦臨無射亦保詩經
  威儀一
  増漢書匡衡曰欽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温恭敬遜承親之禮也正躬嚴恪臨衆之儀也嘉惠和悦饗下之顔也舉錯動作物遵其儀故形為仁義動為法則孔子曰徳義可遵容止可觀進退可度以臨其民是以其民畏而愛之則而象之大雅云敬慎威儀惟民之則 唐鑑曰唐主使李密迎秦王世民于豳州密自恃智勇功名見上猶有傲色及見秦王不覺驚服私謂殷開山曰真英主也不如是何以定禍亂乎 又曰唐宣宗臨朝接對羣臣如賔客雖左右近習未嘗見其有惰容毎宰相奏事威嚴不可仰視奏事畢復怡然曰可以閑語矣令狐綯謂人曰吾十年秉政最承㤙遇然毎延英奏事未嘗不汗霑衣也
  威儀二
  原威儀抑抑徳音秩秩 穆穆皇皇宜君宜王 相維辟公天子穆穆詩經 正位凝命易經 臨朝淵嘿尊嚴若神 矜嚴方厲 威而不猛 動容進止聖表有異漢章帝 容止可觀 儀刑可象 長美風姿 舉止端詳簡文帝 増顒顒卬卬如珪如璋 令儀令色詩經 聲為律身為度左準繩右規矩大禹 雍容垂拱聖主得賢臣頌 皇度 聖容華林園集詩曰恢恢皇度穆穆聖容 行不變玉東京賦 劉公天人册府元龜曰後漢光武初循河北進軍邯鄲勉勞吏卒威嚴甚厲衆人竊言劉公天人也 雅有風采晉景帝
  寬惠一
  増荀子曰凡節奏欲陵峻也而生民欲寬節奏陵而文生民寛而安上文下安功名之極也不可以加矣 又曰馬駭輿則君子不安輿庶人駭政則君子不安位馬駭輿則莫若静之庻人駭政則莫若惠之 册府元龜曰臯陶稱舜之徳曰御衆以寬夫宅四海之富居兆民之上固宜恢含垢之度廓包荒之量垂旒塞纊靡極其聰明天覆地容用示于廣大然後一眚者不掩其美小過者無累其善跅弛者得盡其能悻直者咸竭其慮勲舊有以自保反側以之獲安詿誤者維新狂簡者𫎇宥百揆時序萬邦咸懐君子之徳于斯為盛矣
  寬惠二
  増册府元龜曰漢髙祖時范陽人蒯通嘗說齊王韓信背漢信不聽後天下既定信以罪廢為淮隂侯謀反被誅臨死歎曰悔不用蒯通之言髙帝乃詔齊召蒯通通至帝欲烹之曰若教韓信反何也通曰狗各吠非其主當彼時臣獨知齊王韓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髙才㨗足者先得焉天下匈匈争欲為陛下所為顧力不能可殫誅耶帝乃赦之 又曰吳王濞怨望稱疾不朝使來輙繋責治之後又使人為秋請文帝復責問吳使者使者曰察見淵中魚不祥今呉王始詐疾及覺見責急愈益閉恐上誅之計乃無聊唯帝與更始于是天子皆赦吳使者歸之而賜吳王几杖老不朝吳得釋其謀亦益觧 又曰光武時尹敏為郎中辟大司空府較圖讖敏因其缺文増之曰君無口為漢輔帝見而怪之問其故對曰臣見前人増損國書臣不自量竊冐萬一帝深非之竟不加罪 又曰漢章帝時孔僖崔駰同遊太學習春秋因讀吳王夫差事僖廢書歎曰若是所謂畫虎不成反𩔖狗者駰曰然昔孝武皇帝始為天子年十八崇信聖道師則先王五六年間號勝文景及後恣已忘其前之為善鄰房生梁郁攙和之曰如此武帝亦是狗耶僖駰黙然不對郁怒恨之隂上書告駰僖誹謗先帝刺譏當世事下有司駰詣吏受訊僖乃上書自訟帝始亦無罪僖等意及書奏立詔勿問拜僖蘭臺内史 又曰魏明帝太和二年幸長安及還雒是時謠言云國有大故從駕羣臣迎立雍邱王植京師自卞太后羣公盡懼及帝還太后悲喜欲推始言者帝曰天下皆言將何所推 又曰晉武帝時安逺䕶軍郝詡與故人書云與尚書令裵秀相知望其為益有司奏免秀官帝詔曰不能使人之不加諸我古之所難交闗之事詡之罪耳豈尚書令能防乎其勿有所問 又曰後魏孝文性寛慈進食者曽以熱羮傷帝手又曽于食中得蟲並笑而恕之 又曰孝荘時温子昇為南主客郎中脩起居注曽一日不直上黨王天穆時錄尚書事將加捶撻昇遂逃遁天穆甚怒奏黜之帝曰當世才子不過數人豈能為此使相放黜乃寢其奏 又曰隋文帝時蕭摩訶子世略在江南作亂摩訶當從坐帝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為以其名將之子為人所逼耳因赦摩訶 又曰唐太宗嘗辟人從兩𮪍幸故未央宮遇一衛士佩刀不去車駕至惶懼待罪太宗謂之曰仗司之失非汝之罪今若付法當死者便數人我所不忍因赦之 又曰唐太宗時李靖破突厥迎隋蕭后于京師初有突厥降卒言中國有人潛通書啟于蕭后者至是中書舍人楊文權請鞫之帝曰往者國家未定匈奴侵擾愚民寡識或當思念今天下寧一反側自安既往之愆不湏問也 又曰開元六年十月貝州人張希嶠上表不經詔曰詞義鄙淺有同諧弄據其不遵理度固合與罪恐後來正真其謂我何故特矜愚不寘于法 肅宗至徳二年元帥廣平王將𭣣西京王當闕不乘馬管崇嗣為王都虞𠋫先王上馬御史大夫顔真卿彈之帝曰朕兒毎出朕一一教示之其何敢失禮崇嗣老將患脚朕欲優容乃自曉諭之狀還真卿 代宗大厯八年渤海質子盗脩衮龍擒之詞云慕中華文物帝矜而舍之經濟𩔖編曰金世宗曰帝王之政固以寛慈為徳然
  梁武帝專務寛慈以致紀綱大壞朕嘗思之惟賞罰不濫即是寛政 通鑑曰元仁宗時晉寧民侯喜昆弟五人並坐法當死帝歎曰彼一家不幸而有是事其擇罪輕者一人杖而出之俾養父母不絶其祀 名山藏曰明太祖時都督僉事王庸坐事當死自訟于上前上曰知自訟其將復為善貸之 又曰明成祖諭六科給事中云爾等疏駮奏牘一字之誤亦皆喋喋毛疵甚矣文書委積人之精力豈無時弊自今奏内有數目日月等字錯謬者從旁改註印盖之不必以聞或奏疏中乃至有不稱臣者上曰下豈敢慢上哉或猝遽漏書亦傍増之爾等在朕左右凡天下何𡚁當革何利當興當歴舉以言如此細故可略也 又曰明成祖時有犯法者當黥上曰宥之人孰不可與自新墨其身且怠其心 又曰永樂二年刑部言軍士初犯法者𫎇宥小人作過全無戒懲上曰朕戒怙終初犯固可恕也 又曰永樂四年侍臣有言强盗劫人多減死戍邊恐法寬無以示懲上曰朕憐其初非得已又冀其終能改過 又曰明憲宗夙興視朝但遇雨雪輙放常参官而不廢引奏隆寒盛暑或減奏事以恤衞士侍立之勞
  寛惠三
  増臨下以簡御衆以寛 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 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 柔逺能邇惠康小民 原惠鮮鰥寡 子惠困窮 代虐以寬 寛而有制並書 損上益下民恱無疆 易簡之善 菀彼柔桑毛詩 寛以愛人 寛以濟衆 撫民以寛 文王惠和 布惠于民王命于專古注 施徳惠 施惠振窮淮南子 恢𢎞博施 徳施周普 施禄及下 恩無不逮 以恩恱人澤潤生民 澤及天下荘子 四海渥澤辛伯 徳澤洋
  東觀 澤如時雨 元澤滂流 惠澤播于𥠖苗 潤八紘劉公幹 増垂温文𨕖褚淵碑曰君垂冬日之温臣盡秋霜之戒 惠浸萌生顔延年讌曲水詩 昆蚑感惠張協七命 去繁蠲苛四子講徳論豐施顔延年曲水詩仰閲豐施 飛仁風以樹惠曹植魏徳論 播醇澤以釀味魏邯鄲淳受命述 御衆寛簡唐髙祖 錄功棄過唐太宗細故可略明成祖詳寬惠二
  納諫一
  増書𦙍征曰毎嵗孟春遒人以木鐸徇于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諫 書伊訓曰從諫弗咈先民時若 書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 書說命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徳 又曰惟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 書無逸周公曰嗚呼我聞曰古之人猶胥訓告胥保惠胥教誨民無或胥譸張為幻詩大雅曰先民有言詢于芻蕘 又曰上帝板板下
  民卒癉出話不然為猶不逺靡聖管管不實于亶猶之未逺是用大諫 孝經諫諍章曰昔者天子有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諍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 左傳襄公十四年師曠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為之貳使師保之勿使過度是故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皁隷牧圉皆有親暱以相輔佐也善則賞之過則匡之患則救之失則革之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補察其政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庶人謗商旅于市百工獻藝 左傳晏子曰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無争心 國語召公言于周厲王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典史獻書師箴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進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脩之而後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 國語曰昔衞武公年數九十有五矣猶箴儆于國曰自卿以下至于師長士茍在朝者無謂我老耄而舍我必恪恭于朝朝夕以交儆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導我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宁有官師之典倚几有誦訓之諫居寢有𥊍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師工之誦史不失書矇不失誦以訓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 國語范文子曰興王賞諫臣逸王罰之 韓非子曰英武之君其諫也不難于用而難于言寛仁之主其諫也不難于言而難于用 申屠剛曰明主之資猶屈己從衆故慮無遺䇿舉無過事聖人不以獨見為明而以萬物為心 陸贄曰古語有之順旨者愛所繇來逆意者惡所從至故人臣皆爭順㫖而避逆意非忘家為國捐身成君者孰能犯顔色觸忌諱建一言開一説哉是以哲后興王求諫如不及納善如轉圜諒直者嘉之訐犯者義之愚淺者恕之狂誕者容之仍慮驕汰之易滋而忠實之不聞也于是置敢諫之鼓植告善之旌垂戒慎之鞀立司過之士然非明智不能招直言非聖徳不能求過行招直則其智彌大求過則其德彌光晉文聽輿人之誦而伯業興虞帝設誹謗之木而帝徳廣斯實聖學之髙躅也 又曰大雅有詢及芻蕘之言洪範有謀及庶人之議是則聖賢為理務詢衆心不敢忽細㣲不敢侮鰥寡侈言無驗不必用質言當理不必違遜于志者不必然逆于心者不必否異于人者不必是同于衆者不必非辭拙而效速者不必愚言甘而利重者不必智惟善之所在則可以盡天下之理見天下之心夫人之常情罕能無惑大抵蔽于所信阻于所疑忽于所輕溺于所欲信既偏則聽言而不考其實由是有過當之言疑既甚則雖實而不聽其言於是有失實之聽輕其人則遺其可重之言欲其事則存其可棄之人斯亦茍縱私懐不稽皇極于是虧天下之理失天下之心故常情之所輕乃聖人之所重圖逺者先驗于近務大者必辨于㣲將求博采而審用其中固不在慕髙而好異也 又曰夫人君者以衆智為智以衆心為心恒恐一夫不盡其情一事不盡其理孜孜訪納惟善是求豈徒從諫不咈已哉乃至求謗言聽輿誦葑菲不以下體而不采故英華靡遺芻蕘不以賤品而不詢故幽逺必達言切而理惬者必賞導以盡其情識寡而辭拙者亦容恕以嘉其意 李絳曰夫人臣進言于上豈易哉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如有雷霆之威彼晝度夜思始欲陳十事俄而去五六及將以聞則又憚而削其半故上達者止十二耳何哉干不測之禍致身不利耳顧開納奬勵尚恐不至今乃欲譴訶之使直士杜口非社稷利也 范仲淹曰聖人之至明也臨萬幾之事而不敢獨㫁聖人之至聰也納羣臣之言而不敢偏聽 司馬光曰君父天也臣民地也是故君降心以訪問臣竭力以獻替則庶政脩治邦家乂安臣以為今日所宜先者莫如日下詔書凡朝廷闕失及民間疾苦者並許盡情極言陛下于其精當者即施行其言而顯擢其人其次取其所長舍其所短其狂鄙愚陋無可采取者報聞罷去亦不加罪如此則雖身居九重四海之事如指諸掌舉措施為惟其所欲乃治安之原太平之基也 又曰古人有言君眀臣直裵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影也表動則影隨矣 蔡襄曰臣切思任諫非難惟用諫之難𫎇奬拔之知必能箴闕失獻眀謨擿囘邪擊權倖思所以報效也然邪人惡之必有禦之之説不過曰某人也好名也好進也彰君過也或進此説正是邪人欲蔽天聰不可不察 歐陽修曰夫人之言非一端也巧辨縱横而可喜忠言質樸而多訥此非聽言之難在聽者之眀暗也諛言順意而易悦直言逆耳而觸怒此非聽言之難在聽者之賢愚也若聽其言則可用然用之有輒敗人之事者聽其言若不可用然非如其言有不能以成功者此然後為聽言之難也 秦觀曰人主之于諫諍之臣非獨聽其言之難也取其大節略其小過是為難矣夫骨鯁自信以身許國不為利害之所撓屈者謂大節也材智之不周思慮之不密學術之不至聽聞之不審所謂小過也必有大節而無小過者然後得為諫諍之臣則窮年沒世不可得其人矣如或不然則與其無一時之小過孰若有終身之大節哉 眀太祖曰真知賢者能興其國何有不好真知諫者在于忠己何有不納惟其知之不真是以于己難入誠能好賢則不待招徠而賢者自至誠為納諫則不待旌賞而諫者自來
  納諫二
  増書舜典曰詢于四岳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聰 書益稷篇曰帝曰來禹汝亦昌言 又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 中庸子曰舜好問而好察邇言 孟子曰禹聞善言則拜 書説命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徳又曰啟乃心沃朕心 原漢書叔孫通傳云惠帝為東朝長樂宮及間往數蹕煩民作複道方築武庫南通奏事因請間曰陛下何自築複道髙帝寢衣冠月出逰髙廟子孫奈何乘宗廟道上行哉惠帝懼曰急壞之 増漢文帝紀曰毎朝郎從官上書疏未嘗不止輦受其言言不可用置之言可用采之未嘗不稱善 通鑑曰漢成帝時朱雲上䟽請上方劒斬佞臣一人頭因指張禹上大怒御史將雲下雲攀檻檻折大呼曰臣得從龍逄比干于地下足矣上意觧後請脩檻上曰留之以旌直臣 漢書曰光武時車駕西征郭憲諫不從憲乃引刀㫁車鞅光武怒及潁川兵起囘駕帝曰恨不用郭憲之言 魏書曰髙宗時髙允好切諫朝廷事有不便允輒求見帝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暮或連日不出羣臣莫知其所言語或痛切帝所不忍聞命左右扶出然終善遇之 原晉中興書曰元帝及遷鎮建業以顧榮為軍司馬禮接名豪設官分職隱恤士庶百姓歸心初性好酒王導深以為誡乃命左右進觴躬引覆之自是不復飲也 増唐書曰髙祖即位孫伏伽詣闕以三事上諫上省表大悦下詔褒稱擢為治中侍御史賜帛三百匹仍頒示逺近 又曰髙祖時有犯法不至死者上特命殺之監察御史李素立諫曰三尺之法王者所與天下共也法一動摇人無所措手足陛下甫創大業奈何棄法臣忝法司不敢奉詔上從之 通鑑曰唐髙祖時上以蘇世長為諫議大夫嘗從校獵髙陵大獲禽獸上曰今日畋樂乎對曰陛下游獵薄廢萬幾未足為樂上變色既而笑曰狂態復發耶對曰于臣則狂于陛下則甚忠嘗侍宴披香殿酒酣謂上曰此殿煬帝之所為耶上曰卿諫似直而實多詐豈不知此殿朕所為而謂之煬帝乎對曰臣實不知但見其華侈如傾宮鹿臺非興王之所為故也若陛下為之則非宜昔臣侍陛下于武功見所居宅僅庇風雨當時亦以為足今因隋之宫室亦已侈矣而又増之將何以矯其失乎上深然之 又曰唐太宗問魏徵曰人主何為而明何為而暗對曰兼聽則眀偏聽則暗帝善之 又曰唐太宗貞觀元年令諫官隨宰相入閣議事有失輒諫 又曰太宗神采英毅羣臣進諫皆失舉措太宗知之毎見人奏事必假以辭色冀聞規諫嘗謂公卿曰人欲自見其形必資明鏡君欲自知其過必待忠臣茍其君愎諫自賢其臣阿諛順㫖君既失國臣豈能自全公輩宜用為戒事有得失無惜盡言 又曰唐太宗好文學而辨敏羣臣言事者上引古今以折之劉洎諫曰凝旒以聽其言虛襟以納其説猶羣下未敢對敭況動神機縱天辨飾詞以折其理引古以排其議欲令衆庶何階仰荅且多記則損心多語則損氣願為社稷自愛上飛白荅之曰比有談論遂致煩多輕物驕人恐由兹道神形心氣非此為勞今聞讜言虚懐以改 又曰唐開元時上或小有過差輒問韓休知否言終諫疏已至左右曰韓休為相陛下殊痩于舊何不逐之上曰吾貌雖痩天下必肥吾用韓休為社稷耳非為身也 冊府元龜曰明皇東廵宋璟為留守臨發謂璟曰卿國之元老為朕股肱耳目今將廵雒為别歴時所有嘉猷宜相告也璟因極言得失特賜綵帛仍䧏手制曰所進之言書之座右出入觀省以戒終身 通鑑曰元英宗謂拜珠曰今亦有如魏徵之敢諫者乎對曰槃圓則水圓盂方則水方有太宗納諫之君則有魏徵敢諫之臣帝善之 名山藏曰永樂元年詔百工技藝凡利國益民之事皆許陳奏 名山藏史臣贊孝宗曰臣下逆耳苦口之言紛然雜進而含容茹納未嘗輕有罰謫
  納諫三
  原懸賞 省刑齊威王出令曰能面刺寡人之𬨨者受上賞上書諫者受中賞謗議于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于是齊大治 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屨賤踊貴之言也 三諫 五闕晏子嘗一日三諫景公及卒公泣曰昔晏子一日三責我今孰責寡人乎 齊王冋輔政驕矜多過鄭方諫曰大王有五失冋曰孤不能以致五闕若無子則終不聞孤之過 虛受 能改易曰君子以虚受人 論語曰能無從乎改之為貴 開予 虛己禮曰爾心或開予 虛己問政 下車 止輦史記趙肅侯下車謝諫下漢文帝事見納諫二 拜昌言 容直辭書禹拜昌言 漢成帝贊容受直辭 求諸道 稽于衆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書曰稽于衆舍已從人 立諫鼓 建善旌 非用一言 泣思
  三責晏子曰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 下詳三諫下 堯設誹謗之木 舜懸招諫之鼓 詢兹黄髮 詢于芻蕘 増振鐸 設尊禹曰教寡人以事者振鐸 晉書曰設獸尊于道尊盖上施白獸若有能獻直言者則發此尊飲酒按禮白獸尊乃杜舉之遺誡也 轉圜 葺檻人君聼言如轉圜 下漢成帝事詳納諫二引裾 㫁鞅晉書曰文帝欲徙冀州辛毗諫帝不荅起入毗隨引其裾帝曰侍中碎我衣矣 下漢光武時郭憲事詳納諫二 寤寐嘉猷 延佇告實文選王融䇿問 幸得善言 因思至意山堂肆考曰梁君獵見白雁羣欲射之道有行人雁羣駭因怒欲射行者公孫龍諫止之王曰人獵得禽獸吾獵得善言也又曰唐髙祖每與杜正倫虞世南等論事稱㫖帝曰我聞神龍可擾而馴然頷下有逆鱗嬰者死人君亦有之卿等犯吾鱗裨闕失朕豈慮危亡哉因思卿至意故舉酒以相樂耳 罷黜方士 宥釋俘囚漢武帝從田千秋之言 唐肅宗從李勉之言 召還𤣥齡 悔責彦博通鑑曰房𤣥齡以㣲𬨨譴歸褚遂良言于太宗曰翼贊聖功冒死決䇿選賢立政𤣥齡為最奈何以小𬨨棄勛舊帝即召還之 唐太宗使祖孝孫教宮人音樂不稱㫖帝責之温彦博曰孝孫雅士乃使之教宮人又從而責之臣竊以為不可帝怒曰朕寘卿于腹心而為孝孫逰説耶彦博曰臣言豈私曲耶此陛下負臣非臣負陛下帝黙然而罷明日曰納諫誠難朕責温彦博今則悔之 比諸弦韋 列為屏幛通鑑唐太宗賜手詔褒美魏徵曰得公之諫朕知𬨨矣置之几案以比弦韋 唐太宗時魏徵上十漸疏上深加奨歎列為屏幛 蕭鈞真諫議李絳真忠臣通鑑唐髙祖時盧文操盗左藏物上命誅之諫議大夫蕭鈞曰法不至死上乃
  免之顧侍臣曰此真諫議也 唐憲宗時李絳面陳吐突承璀專横語極懇切上作色曰卿言太過絳泣曰陛下置臣于腹心耳目之地若臣愛身不言是臣負陛下言之而陛下惡聞乃陛下負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真忠臣也 批逆鱗 逼猛虎上唐髙祖語詳前因思至意注 下蘇洵諫論詳納諫五
  納諫四
  増尚賴匡救之德 繩愆糾謬 原從諫則聖 從諫弗咈俱尚書 從諫若流荀悦漢紀 聞諫若甘味唐子云聖人聞諫若甘味愚者聞諫若荼食 聽規自防毛詩 好謀能聽漢書髙紀 訪問善人左傳 以虚受人 予違汝弼 飢渇直言堯有衢室之問 總街之庭 語寡人以獄訟者揮鞀詳帝治篇 敎寡人以事者振鐸鬻子注云鐸金鈴木舌也所以事務有可行為所欲言者以振鐸也 教寡人以義者擊鐘又云鐘金聲也以合於義故教義者擊鐘也語寡人以憂者擊磬又云憂者悲聲磬聲消燥而近于悲故憂而擊磬也 教
  寡人以道者擊鼓又云鼔以動物故動合于道也 令趣銷印漢張良傳揖酈生之説納子房之䇿班彪王命論 急壞複道漢叔孫通傳詳納諫二 徹書屏風後漢書 覆觴不飲晉元帝詳納諫二 増狂夫之言聖人擇焉 合而聽之則聖管子曰别而聽之則愚合而聽之則聖 粘之屋壁通鑑唐太宗謂裵寂曰比多上書言事者朕皆粘之屋壁得出入省覧魏徵娬媚通鑑唐太宗曰魏徵毎諫我不從我與之言輒不應何也徵對曰昔舜戒羣臣爾無面從退有後言臣心知其非而口應陛下乃面從也豈稷契事舜之意耶上笑曰人言魏徵舉止踈慢我視之更覺娬媚 霽威通鑑曰魏徵毎犯顏苦諫或有時逢上怒徵神色不移上為之霽威 辭色愈温通鑑唐太宗問魏徵曰羣臣上書可采及召對失次何也徵曰諫者拂意觸忌非陛下假之辭色豈敢盡其辭哉上由是接羣臣辭色愈温 念闗龍逄之死通鑑唐太宗謂侍臣曰昔闗龍逄忠諫而死朕毎痛之煬帝驕暴而亡公輩所親見也公輩宜常為朕思煬(「旦」改為「𠀇」)帝之亡朕為公輩念闗龍逄之死何患君臣不相保乎 寶此三鑑通鑑魏徴卒太宗謂侍臣曰人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古為鑑可知興替以人為鑑可知得失今魏徵殁朕亡一鑑矣 焚香盥手讀諫疏通鑑唐宣宗樂聞規諫得大臣章疏必焚香盥手讀之 冀聞讜論金世宗謂宰相曰朕曉夜孜孜冀聞讜論敢為之臣易求敢言之臣難得 好直則德廣好諛
  則過増並明成祖語 原賞諫梅福請賞漢梅福上書諫成帝曰天下之士民有上書諫可采取者秩升斗之禄賜以束帛若此則天下之士發憤悶吐忠言嘉謨日聞于上天下條貫國家表裏爛然可覩矣 魏公勸諫魏太祖破烏桓還問前諫不令行者衆皆懼公皆厚賞之曰孤乗危僥倖雖勝天佐也不可為常諸君前諫萬安之計故相賞後勿難言也 臣茍直諫君宜賞恩 不匡其上尚或有刑 能盡其忠豈宜無賞 臣道貴忠 國章勸賞 増賜綵通鑑唐太宗發卒脩洛陽宮以備巡幸因給事中張元素諫即為罷役仍賜元素綵二百匹 賜蘭陵公主園通鑑魏徵對唐太宗曰陛下昔欲殺元律師孫伏伽以為法不當死陛下賜以蘭陵公主園直百萬或云賞太厚陛下云朕即位以來未有諫者故賞之此導之使言也 賜黄金廏馬通鑑唐太宗時魏徵上十漸疏上賜黄金十斤廏馬十匹 賜金紫通鑑宋太宗脩正殿頗施綵繪謝泌為右正言因對陳其事即日命代以赭堊賜泌金紫拜官左司諫 賜金織幣帛通鑑元英宗元年帝欲以元夕張燈結綵樓于宮中設宴參議中書省事張養浩進諫帝曰非張希孟不敢言即命罷之賜養浩金織幣帛原拒諫及霤隨㑹諫晉靈公公愎諫三進及霤而後視之曰吾知過矣 大臣怨周公曰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注曰以用也 君子去顧子曰不諫則危君諫則危身故君子上不敢危君下不敢危身三諫不從則去矣 不聽則逃禮曰為人臣三諫不聴則逃之 諫者有刑莫敖致敗 誦言如醉詩經註曰聞典謨之言則若醉言不好也 禮許逃亡如或患難匡救禮許逃亡 不可則止孔子曰以道事君不可則止 不可則去禮事君道合則服從不可則去 諫輒招危 言以取罪 逆忠直比頑童 忠讜杜口諫諍絶路 不從逆耳之言 以致噬臍之患 忠諫者謂之誹謗 深計者謂之妖言違宮之奇之言虞不臘矣 拒伍子胥之諫吳為沼
  乎 秦違蹇叔之言而師敗 陳愎洩冶之諫而國亡洩冶死之魯史書罪 微子去矣宣父稱仁 増剖
  書經剖賢人之心 焚皇圖冊府元龜曰闗龍逄諫桀桀以為妖言焚皇圖而殺龍逢殺此田舍翁通鑑唐太宗嘗罷朝怒曰㑹湏殺此田舍翁后問為誰上曰魏徵毎廷辱我積忤生憎通鑑唐開元時楊相如疏曰忠正者多忤意邪佞者多順㫖積忤生憎積順生愛此親踈之所由分也 防口 逆耳 輕己 賣直通鑑贊曰唐徳宗疑蕭復之輕已姜公輔為賣直 立仗馬通鑑唐天寳時李林甫為相欲蔽人主視聴謂諫官曰諸君不見立仗馬乎食三品料一鳴輒斥去
  納諫五
  増詔漢文帝詔曰古之治天下朝廷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也今法有誹謗妖言之罪是使衆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繇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逺方之賢良其除之 又因日食求言曰朕聞之天生民為之置君以養治之人主不徳布政不均則天示之災以戒不治朕獲保宗廟以㣲眇之身託士民君王之上天下治亂在予一人惟二三執政猶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羣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令至其悉思朕之過失及知見之所不及匄以告朕及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者以匡朕之不逮 十五年又詔曰昔者大禹勤求賢士施及方外四極之内舟車所至人迹所及靡不聞命以輔其不逮近者獻其明逺者通厥聰比善戮力以翼天子是以大禹能亡失徳夏以長楙髙皇帝親除大害去亂從幷建豪英以為官師為諫爭輔天子之闕而翼戴漢宗也今朕獲執天下之正以承宗廟之祀朕既不徳又不敏明弗能燭而智不能治者此大夫之所著聞也故詔有司諸侯王三公九卿及主郡吏各帥其志以選賢良明于國家之大體通于人事之終始及能直言極諫者各有人數將以匡朕之不逮二三大夫之行當此三道朕甚嘉之故登大夫于朝親諭朕志大夫其上三道之要及永惟朕之不徳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寧四者之闕悉陳其志毋有所隐上以薦先帝之宗廟下以興萬民之休利著于篇朕親覽焉曽肇元符求言詔曰朕以眇身始承天序任大責重
  㒺知攸濟永惟四海之逺萬幾之煩豈予一人所能徧察必賴百辟卿士下及庶民敷奏以言輔予不逮矧太史前告天將動威日有食之期在正月變異甚鉅殆不虛生夙夜以思未燭厥理將以彌綸初政消弭天災非藥石之規孰開朕聽況今周行之内人有所懐芻蕘之中言亦可采凡朕躬之闕失若左右之忠邪政令之否臧風俗之媺惡朝廷之徳澤有不下究閭閻之疾苦有不上聞咸聽直言毋有忌諱朕方開讜正之路消壅蔽之風其于鯁論嘉謀唯恐不聞聞而行之唯恐不及其言可用朕則有賞言而失中朕不加罪朕言惟信非事虛文尚悉乃心毋悼後害應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許實封言事在京于合屬處投進在外許于所在州軍附遞以聞布告邇遐咸知朕意
  増論宋蘇洵諫論曰夫臣能諫不能使君必納諫非真能諫之臣君能納諫不能使臣必諫非真能納諫之君夫君之大天也其尊神也其威雷霆也人之不能抗天觸神忤雷霆亦明矣聖人知其然故立賞以勸之傳曰興王賞諫臣是也猶懼其選耎阿諛使一日不得聞其過故制刑以威之書曰臣下不正其刑墨是也人之情非病風䘮心未有避賞而就刑者何苦而不諫哉賞與刑不設則人之情又何苦而抗天觸神忤雷霆哉自非性忠義不悦賞不畏罪誰欲以言博死者人君又安能盡得性忠義者而任之今有三人焉一人勇一人勇怯半一人怯有與之臨乎淵谷者且告之曰能跳而越此謂之勇不然為怯彼勇者恥怯必跳而越焉其勇怯半者與怯者則不能也又告之曰跳而越者與千金不然則否彼勇怯半者奔利必跳而越焉其怯者猶未能也湏臾顧見猛虎暴然向逼則怯者不待告跳而越之如康莊矣然則人豈有勇怯哉要在以勢驅之耳君之難犯猶淵谷之難越也所謂性忠義不悦賞不畏罪者勇者也故無不諫焉悦賞者勇怯半者也故賞而後諫焉畏罪者怯者也故刑而後諫焉先王知勇者不可常得故以賞為千金以刑為猛虎使其前有所趨後有所避其勢不得不極言規失此三代所以興也
  増賦唐王起諫鼓賦曰先王懼五諫之或替恐四聰之有蔽爰立鼓于朝得為邦之制臣之擊也將宣補衮之誠君之聽焉是叶從繩之契所以臨下國所以承上帝豈鼕鼕于金奏之間坎坎于宮懸之際亦既戒止居然可分契無私之路彰不諱之君猛虡趪趪以特立直言謇謇而必聞借如明明哲后輔以賢佐懼徳化之失慮政刑之墮必佇斯音用補其過乃有誾誾之闕諤諤如林或匪躬自致或造膝來箴叫帝閽而九重猶逺獻工藝而一人且深于是伐兹鼉鼓殷爾雷聲作援枹雖假下臣之手聞黈纊終沃大君之心豈表識于作礪將思度于如金 柳道倫進善旌賦曰帝堯有君人之大徳恢理國之令圖將啟納善之懐于四方之士乃立進善之旌于五達之衢所以訪政化之本招賢俊之徒告善員來故進而無妄聞善必納信言而有孚𩔖諫鼓所陳同謗木之設彼思聞過而遷善此俾明善而就列善既陳而一人有慶旌既立而萬姓咸悦寧同旟旐之翩翩奚貴干旄之孑孑九達之上大逵之中直影而晴分瑞日孤懸而晝引祥風置之則上徳下布就之則下情上通既至者固當授之以祿將来者不假招之以弓初孰為此自陶唐氏制乃有常張而不弛嶷然而孤標獨立迥爾而中立無倚示華夏則綏之斯來化要荒而㒺不率俾厥旌既陳盛徳日新使樂善之儔得因旌以進知建旌之意固惟善是親可以光被區宇統和天人比垂衣于百代異舞干于七旬繇是廣達四聰必徵片善咸望雲而就日若風行而草偃求其善理知百寮之師師采其善言得王臣之謇謇 楊廼禹拜昌言賦曰大禹君臨勤求意深茍一言之入耳必載拜以明心所以㫖酒盈前莫縱彈絲之響美詞將貢俄聞撼玉之音豈不以詢彼芻蕘防乎驕逸既可大而可久亦無固而無必嘉謀乍聽當嶪嶪以折腰直語纔聆復虔虔而屈膝盖以廣乎所見求其所聞欲使善惡之源自别賢愚之路斯分況乎傳舜之規受堯之命得不固社稷根本察風俗利病是以臣不諫君兮非曰忠君不能納諫兮非曰聖執至理以垂教采昌言而化人茍有言可佐王道正人倫陶也不得不進禹也不得不遵所以聞妙略以開容拖冕旒而拂地覽宏謨而致敬低珩珮以鏘身懼溝洫之未通憂禮樂為將壞以正直為龜鏡以忠讜為規戒是以藴昌言兮不可不陳聞昌言兮不得不拜遂使共守丕業上光帝基若魚水相逢之日同雲龍㑹合之時符郊畤以陳儀固難比矣望行宮而設禮曷可方之
  御製一
  増易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詩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曰聖人之言炳若丹青又曰聖人矢口而成
  言 漢儒林傳曰詔書律令下者文章爾雅訓詞深厚宋吕祖謙曰聖人之文與天地並綜以元氣之機軸
  斲以隂陽之斧斤濯以江漢之波瀾掞以雲漢之黼黻日月雷霆嵩衡岱華郊墟毓管來往筆端 洪邁曰古今作者多矣惟廣大髙明開闔造化然後足以為帝王之文章帝王之文章準矣惟經緯天地鼓動萬物然後足以盡聖人之能事
  御製二
  増易曰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逺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徳以𩔖萬物之情 夏侯元辨樂論曰伏羲氏因時興利教民佃漁天下歸之作網罟之歌 又曰神農氏教民食穀作豐年之詠 史記正義曰黄帝道書十卷 後漢志曰天文星官之書自黄帝始 尚書大傳曰舜時百工相和而歌卿雲國語曰衛彪徯曰武王克殷而作詩以為飫歌命之曰支以遺後人使永監焉 大戴禮武王銘十七章 穆天子傳曰南游于黄臺之邱獵于銒山天寒雨雪有凍人天子作詩三章以哀民 漢髙紀曰上破布軍還置酒沛宮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酒酣上擊筑而自歌大風歌也 隋志曰漢髙祖手詔一卷 漢武紀曰五年冬廵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疑自尋陽浮江親射蛟江中獲之舳艫千里薄樅陽而出作盛唐樅陽之歌玉海曰晉明帝集五卷簡文帝集五卷宋武帝集二十卷文帝集十卷梁武帝集四十卷簡文集九十卷唐太宗集四十卷髙宗集八十卷中宗集四十卷睿宗集十卷 中興書目曰明皇詩一卷凡五十七首 唐紀曰貞觀二年著金鏡述以示侍臣 冊府元龜曰貞觀十一年幸積翠池宴羣臣酒酣上曰公等各賦一事太宗賦尚書魏徵賦西漢 中興書目曰帝範二卷太宗撰舊紀曰開元八年幸薛王業第置酒宴樂帝賦詩有
  棠棣鴒原之句 李光弼傳曰拜河南副元帥鎮泗州帝賦詩以餞 金石錄曰明皇注孝經四卷道徳經二卷 山堂肆考曰唐髙宗因許敬宗作股肱論 徳宗作君臣論賜杜希全 玉海曰宋太宗御撰文字總十八部合二百十四卷真宗新編御集百二十卷仁宗御製一百卷神宗御製凡九百二十五篇為九十卷内四十卷皆賜中書宻院及邉臣手札髙宗御集一百卷實錄曰宋天禧三年上以青宮紀要事有未備乃博采羣書為承華要略二十卷 雍熙五年三月召近臣賞花宴後苑上臨池釣魚命羣臣賦詩應制者三十九人上亦賦詩 山堂肆考曰宋太祖視學詔塑先聖先賢像自為贊書于孔顔座端 太宗作慰邉詩賜近臣又作詩賜趙普 真宗著祥瑞勤政二論春秋要言又作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又作寛財論 仁宗出欹器陳于邇英殿諭丁度等曰朕欲以中正臨天下當與列辟共守正道因作欹器論 慶厯四年御邇英殿出危竿論二篇以述居髙謹危之意 神宗嗣位之初司馬光首進資治通鑑既為之名又為之序 髙宗製中堂詩賜張浚又製文宣王及七十二子贊金芝詠損齋記聖政序其記損齋也以清心寡慾省徭薄賦為主 孝宗著用人論 理宗作十三聖賢論訓廉恤刑二詔及中庸大學二贊 元詩選文宗自集慶路入正大統途中有作 明紀曰太祖御製文集五卷有醉學士歌閲江樓記皇陵碑登極詔皆其卓然者也 仁宗御製集二卷宣宗天縱神敏遜志經史長篇短歌援筆立就 嘗
  作祖徳詩九章 作招隐歌其敕曰使幽逺之賢皆知朕志庶幾幡然有奮起者卿等為國重臣特示觀之作喜雪歌其敕曰臘後五日之夜大雪迨旦而霽盖豐年之祥也因作喜雪之歌 作猗蘭操序曰昔孔子自衛反魯隱居谷中見蘭之茂與衆草為伍自傷不逢時而託為此操予慮在野之賢有未出者故擬作焉 又作捕蝗詩憫農詩減租詩以賜羣臣 又作書媿詩以賜户部尚書夏原吉
  御製三
  増丹書 翠琰黄帝作丹書其詞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 宋晏殊序東封聖製頌曰龍鸞麗藻封勒于寳文黼黻作繪彰施于翠琰 棡鼓 叢雲歸藏啟筮曰黄帝征蚩尤于涿鹿作棡鼓之曲棡鼓者軍中警備也 古今樂録曰舜之時八風循道卿雲蕞叢秋風 晨露漢武秋風詞曰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黄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懐佳
  人兮不能忘泛樓船兮濟汾河横中流兮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素波簫鼓鳴兮發櫂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壮幾時兮奈老何徐景安樂書曰晨露湯之歌也 神人暢 孝慈錄古今樂錄堯郊祭天地神座上有響誨堯曰水方至為害命子救之堯乃作神人暢其詞曰清廟穆兮承予宗百僚肅兮于寝堂醊禱進福求年豐有響在坐敕予為害在元中欽哉昊天徳不𨺚承命任禹寫中宮謝希逸曰神人暢堯所作 明紀太祖以父母之服通制為三年著孝慈錄 襄陵操 瓠子歌古逸詩禹治洪水上㑹稽作㐮陵操曰洪水滔天下民愁悲上帝愈咨三過吾門不入 漢溝洫志武帝既封禪乃發卒數萬人塞瓠子決河悼其功之不成作歌詩二章詳水部 黄歌㫁竹 嚳詠大唐古逸詩劉勰云黄歌㫁竹質之至也註黄謂黄帝其歌曰㫁竹續竹飛土逐宍古肉字又呉越春秋越王問陳音曰子善射道何所生音曰臣聞弩生于弓弓生于彈彈起于古之孝子不忍見父母為禽獸所食故作彈以守之而作㫁竹歌其詞云云樂書曰大唐帝嚳之歌也文心雕龍又云堯有大唐之詠 八伯咸進 三傑並
  尚書大傳曰帝歌卿雲八伯咸進 唐宋璟傳開元十七年以璟為右丞相與左丞相張説太子少傅源乾曜同日拜詔太常設𩜹宴百官于東堂帝賦三傑詩自寫以賜 始作八卦 手揮五弦上詳二 古今樂錄舜揮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 堯戒一卷 武造二篇隋志堯戒舜禹一巻 漢志上所自造賦二篇註武帝 成周儀鳳 祥符觀龍古今樂錄成王時鳳凰翔舞于庭王乃作神鳳操宋紀祥符三年于茅山獲龍長二寸腹如玳瑁手中俯仰無懼帝作觀龍歌送還茅山池中 風起雲飛 金填石刻漢髙大風歌詳五 玉海云唐貞元七年帝幸章敬寺賦詩京尹薛珏請刻于石而填以金從之 禹記岣嶁武銘弓劒徐靈期衡山記曰夏后導水通瀆刻石書于山之髙 史記曰武王為誡于席之四
  隅户牖刀劒皆銘焉 紫庭黄竹 朱雁白麟神鳳操曰鳳皇翔兮于紫庭 穆王作黄竹詩並詳五 武紀元狩元年祠五畤獲白麟作白麟歌太始三年作朱雁歌 丹函翠藴綈袠緗嚢晏殊謝觀太宗御製表曰丹函翠藴觀先聖之寳書 同上綈袠緗嚢集九州之秘
   首倡柏梁 持示韋綬漢武作柏梁臺詔羣臣作七言詩乃得上坐帝首倡曰日月星辰和四時 玉海曰唐元宗九日為黄菊歌顧左右曰安可不示韋綬即遣使馳往 給筆屬和 題笏以賜唐紀正元四年宴百官于麟徳殿帝製序及詩以賜于是給御筆仍命屬和 唐紀王起傳加起皇太子侍讀文宗題詩于太子笏以賜 輦中攬筆 雪裏揮毫實錄曰貞觀十九年御歩輦而行帝𭣄筆于輦中為詩 宋紀雍熙元年上御乾元門樓觀燈夜漏初上宻雪忽降上謂宰相曰可各賦瑞雪滿皇州詩以為娱樂 問釣魚人 餞秉鈞者宋紀云呂端参知政事真宗召至便殿語必移時時呂𫎇正為相㑹宴後苑上作釣魚詩欲餌金鉤深未達磻谿湏問釣魚人上意已屬端數日𫎇正罷而端相矣唐紀云宣宗好儒術大中九年鉉由左僕射為淮南節度帝餞太液亭賜詩曰七載秉鈞調四序儒者榮之 三侯作歌 萬嵗為樂史記云髙祖過沛有三侯之章索隐云侯語詞詩侯其禕而是也沛歌有三兮故曰三侯 拾遺記曰漢昭帝穿淋池引太液之水種植芰荷香徹數十里乃作歌曰萬嵗為樂豈云多 賦綜歴代 詩括累朝隋志云歴代賦十卷梁武帝撰 宋史曰祥符御製有讀十一經十九史詩其讀十一經也起七年六月庚辰成于八年閏六月癸巳其讀十九史也起八年七月辛未成于天禧元年二月辛未 自儆五箴 聞喜一軸宋史曰祥符中𫟪陲無事然未嘗敢自逸毎為文以自儆置座右朝夕觀之因出貴廩食吟軫田夫吟念農歌自戒箴守官箴以示王旦等 宋紀曰嘉祐六年賜新進士聞喜宴于瓊林苑遣中使賜御詩一軸 行宮題壁 磨崖勒碑宋紀曰咸平三年大破契丹于莫州作喜聞㨗奏詩二首題行宮之壁 唐紀曰元宗東封泰山于太平頂磨崖勒石御製御書牡丹千葉 槐柏連理宋紀曰景徳四年宴近臣于後苑帝作千葉牡丹詩 又曰祥符六年令從臣觀苑中連理槐屏風及連理柏上作連理槐柏詩三首以賜 賜四嵗正字命百官餞送又云祥符八年作七言詩賜童子蔡伯俙伯俙四嵗誦詩百餘篇上詔入禁中
  命為正字 唐天寳間賀知章乞休命百官餞送上親製詩序 桂宮蘭殿頌美鶺鴒金鏡珠嚢詩成花萼玉海曰唐元宗時有鶺鴒數十集麟徳殿廷木帝作頌曰我所
  息宴桂宮蘭殿九月辛酉雍渠伊見飛鳴行摇在原之趣急難有情逼之不懼 唐紀曰開元十八年上御花萼樓以千秋節百官獻賀賜四品以上金鏡珠嚢上賦詩八韻 勸學製文 原道著辨宋真宗作孝宗作
  御製四
  増思親操古逸詩舜耕歴山思親而作其詞曰陟彼歴山兮崔嵬有鳥翔兮髙飛思父母兮力耕日與月兮往如馳父母逺兮吾将安歸 藻思粹發仁宗御製序曰藻思粹發窮聖作也 朝元慶雲唐紀曰天寳十載朝元閣有慶雲見上賦詩羣臣畢和 珍重老臣宋扈𫎇傳曰𫎇侍宴後苑應制賦詩末云微臣自媿頭如雪亦聼鈞天侍玉皇上曰善乃和以賜之有珍重老臣之語卿等同醉宋紀曰雍熙三年祈雪于相國寺十二月朔大雨雪上御玉華殿宴宰相近臣謂此
  嘉瑞思與卿等同醉出御製雪詩屬和 賦詩寵行宋紀曰景徳中于龍圖閣之崇和殿餞侍講學士邢昺赴曹州上即席賜二首以寵其行 手詔貢闈宋紀曰祥符五年命學士鼂迥等知貢舉賜以手詔又賜詩曰盛時選士貢闈開罄宇聞風獻藝來心以權衡求實效勿令蓬蓽有遺才 深合周官羣書備考曰洪武大誥之作有取于周官之篇名而刑罰之用深合于周官之重典 一朝正韻明紀云太祖以東冬清青之二韻合而為一字萃于邉旁音定于字母 程文狀元明紀曰宣宗毎試進士輒自撰程文曰我不當狀元及第耶 箴名敬一明世宗箴曰匪敬弗聚匪一弗純勒石太學及翰林院名敬一亭
  御製五
  増詩虞帝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 又卿雲歌曰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南風歌曰南風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 周成王神鳳操曰鳳皇翔兮于紫庭予何徳以感靈賴先人兮恩澤臻胥樂兮民以寧穆王黄竹歌曰我徂黄竹缺一字員閟寒帝𭣣九行嗟我
  公侯百辟冢宰皇我萬民旦夕勿忘 又荅西王母白雲謡曰予治東土和治諸夏萬民平均吾顧見女比及三年將復而野 漢髙大風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威加海内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又髙祖為戚夫人歌曰鴻鵠髙飛一舉千里羽翼已成横絶四海横絶四海又可奈何雖有矰繳將安可施 漢武蒲梢天馬歌曰天馬徠兮從西極經萬里兮歸有徳承靈威兮障外國渉飛沙兮四夷服 漢昭帝黄鵠歌曰黄鵠飛兮下建章羽肅肅兮行蹌蹌金為衣兮菊為裳 唐太宗帝京篇曰秦川雄帝宅函谷壯皇居綺殿千尋起離宮百雉餘連甍遥接漢飛閣迥臨虛雲日隐層闕風煙出綺疏 巖廊罷機務崇文聊駐輦玉匣啟龍圖金繩披鳳篆韋編㫁方續縹帙舒還卷對此乃淹留欹案觀墳典 移歩出詞林停輿欣武宴琱弓寫明月駿馬疑流電驚雁落虛弦啼猿悲急箭閲賞誠多美予兹乃忘倦 元宗賜諸州刺史曰視人當如子愛人亦如傷講學試誦論阡陌勸耕桑虛譽不可飾清知不可忘求名迹易見安貞徳自彰訟獄必以情教民貴有常恤惸且存老撫弱復綏强勉哉各祗命知予眷萬方 過大哥宅魯衛情先重親賢愛轉多冕旒豐暇日乗景暫經過戚里申髙宴平臺奏雅歌復尋為善樂方驗保山河經魯祭孔子而歎之曰夫子何為者栖栖一代中地猶鄹氏邑宅即魯王宮歎鳳嗟身否傷麟怨道窮今看兩楹奠當與夢時同 肅宗玉靈芝詩曰玉殿肅肅靈芝煌煌重英發秀連葉分房宗廟之福垂其景光 元氣産之明神合徳紫微間采白蕣呈色載啟瑞圖庶符皇極天心有眷王道惟直 幸生芳本當我扆旒挺此靈質賁其皇猷神惟不愛道亦無求端拱思惟永荷天休宋孝宗玉津園喜晴詩曰春郊柔綠徧桑麻小駐芳
  園𭣄物華應信吾心非暇逸頓回晴意絶咨嗟毎思富庶將同樂敢務游畋漫自誇不似華清當日事五家車𮪍爛如花 元文宗望九華詩曰昔年曽見九華圖為問江南有也無今日五溪橋上望畫師猶自欠工夫明太祖鍾山詩曰熏風自南發森松鳴絃歌元猿嘯白日丹鳳巢桐柯靈芝秀深谷祥雲盛嵯峨𣗳隙觀天碧天青似綠荷野人逢問處樂道正婆娑 仁宗早朝詩曰澹月低鳷鵲祥雲繞建章金門森羽衛寳鼎靄名香日上東方曙風輕曉殿涼千官朝退後諮訪接賢良宣宗減租詩曰官租頗繁重在昔盖有因而此服田者本皆貧下民耕作既勞勤輸納亦苦辛遂令衣食微曷以贍其身殷念惻予懐故迹安得循下詔減十三行之四方均先王親萬姓有若父子親兹惟重邦本豈曰矜斯人 世宗送元輔張羅山詩曰拂暑金風動衮裳滿天商吹送新涼農家萬寳収成後十里遥聞禾黍香増賦唐太宗臨層樓賦曰崇基𢌞構危簷間出暑結冬臺寒濃夏室望雕軒之拱漢觀鏤檻之擎日柱引桂而圓虛芬舒蓮而倒實霞觀近兮紅逼煙樓遥兮翠宻念作者兮為勞媿居之而有逸
  増箴堯戒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人莫躓于山而躓于垤 夏箴曰小人無兼年之食遇天饑妻子非其有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天饑臣妾輿馬非其有也國君無兼年之食遇天饑百姓非其有也戒之哉勿思勿行至無日矣
  増銘商銘曰嗛嗛之徳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祗取憂也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祗離咎也 周武王盤銘曰與其溺于人也寧溺于淵溺于淵猶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 楹銘曰毋曰胡殘其旤將然毋曰胡害其旤將大毋曰胡傷其旤將長 杖銘曰惡乎危于忿疐惡乎失道于嗜慾惡乎相忘于富貴 帶銘曰火滅脩容慎戒必恭恭則夀 户銘曰夫名難得而易失無勤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勤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擾阻以泥之若風將至必先摇摇雖有聖人不能為謀也
  増序唐太宗詩序曰萬幾之暇游息藝文觀列代之皇王考當時之行事軒昊舜禹信無間然矣予追蹤百王之末馳心千載之上觀文教於六經閲武功于七徳臺榭取其避燥濕金石尚其諧神人皆節之以中和不係之于淫放故溝洫可樂何必江海之濵麟閣可翫何必山陵之間 宋英宗序仁宗御製集曰泊然凝神不見所好惟躬閲實錄陳經邇英究鐘律之本元訓師兵之武略披圖以監古銘物以自戒從事于清閑宴息之餘者不過如此永惟聖作銘之玉版藏之金匱以垂無窮増詔唐太宗幸靈州詔曰朕曩命偏師遂擒頡利今𢎞廟略已滅延陀雖則麾駕出征未踰郊甸前驅所轥纔掩塞垣契苾等委身内屬朕暫幸靈州親撫歸附𢎞慈肆赦加以施生頒惠天隅耀武靈朔上變星昴歸于東井之𨇠下掩蹛林驅入南山之圃
  御筆一
  増易曰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盖取諸夬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曰聖人肆筆而成書 法書要錄梁武帝曰運筆邪則無芒角執手寛則書緩弱㸃掣短則法擁腫㸃掣長則法離澌畫促則字勢横畫踈則字形慢拘則乏勢放又少則純骨無媚純肉無力少墨浮澀多墨笨鈍比比皆然任意所之自然之理也 文房四譜唐太宗曰攻書之時當収視聽絶慮怡神心正氣和則契于元妙 唐紀帝問栁公權用筆法曰心正則筆正玉海宋太宗曰學書者當澄神静慮具在筆端方臻其妙
  御筆二
  増韋續字源云包犧氏獲景龍之瑞始作龍書炎帝神農氏因上黨嘉禾八穗乃作穗書用頒時令黄帝因卿雲見作雲書堯因靈龜負圖作龜書少昊作金天鸞鳯書髙陽氏製科斗書 墨藪曰夏后氏作鐘鼎書注曰神龜負文列于背禹第之成九𩔖古今源流曰文王作鳥書 古文苑曰漢髙祖手敕太子 玉海曰漢元帝善史書應劭注史籀大篆 後漢循吏傳曰光武以手迹賜方國者皆一札十行細書成文 玉海曰帝王法帖始于漢章帝晉武帝 漢章帝好杜度草書因名章草 宣和書譜曰晉武帝喜作字于草書尤工落筆雄健挾英勇之氣毅然為一代祖 張懐瓘書㫁曰梁武帝好草書狀貌亦古 又曰我唐髙祖太宗睿宗翰墨之妙資以神功開草隷之規模變張王之今古盡善盡美無得而稱今天子神武聰明制同造化筆精墨妙思極天人或頌徳銘勛函耀金石或恩崇惠縟載錫侯王赫矣光華懸諸日月 姜夔續書譜曰摹書最易唐太宗云臥王濛于紙中坐徐偃于筆下可以嗤蕭子雲唯初學書者不得不摹亦以節度其手易于成就皆湏是古人名筆置之几案懸之座右朝夕諦觀思其運筆之理然後可以摹臨其次雙鉤蠟本湏精意摹搨乃不失位置之美耳臨書易失古人位置而多得古人筆意摹書易得古人位置而多失古人筆意臨書易進摹書易忘經意與不經意也 寳章待訪錄曰梁之武元帝隋唐之文帝金題玉躞錦質繡章破紙㫁麻取而華國法書要錄曰唐太宗自為真草書屏風以示羣臣筆力遒勁為一時之絶 通鑑貞觀十八年劉洎上書上飛白荅之曰今聞讜言虛懐以改 唐戴至徳傳曰髙宗為飛白書賜侍臣賜至徳曰汎洪源俟舟楫郝處俊曰飛九霄假六翮李敬元曰資啟沃罄丹誠崔知悌曰竭忠節贊皇猷皆見意于詞云 通鑑曰書賜隐士田游巖宅牓其門 王氏書苑曰唐龍朔二年上自為書與遼東諸將謂許敬宗曰許圉師嘗自愛書可以朝堂開示圉師見而驚喜私謂朝官曰圉師見古蹟多矣魏晉以後惟稱二王然逸少多力而少姸子敬多姸而少力今觀聖跡兼絶二王鳳翥鸞𮞉實古今書聖 九域志曰亳州有道徳經碑明皇書 李靖傳曰靖五代孫彦芳太和中為鳳翔司錄參軍家故藏太宗賜靖詔書數函上之曰兵馬節度皆付公吾不從中制也一曰有常視公疾老嫗遣來吾欲熟知公起居狀皆太宗手筆文宗愛之不離手 宣和書譜曰唐代宗宵旰之暇留心翰墨于行書益工 玉海曰唐順宗善隷書 宣和書譜宣宗復以行書稱 周世宗神武之略氤氲盤礴發於筆端過人逺甚 書苑曰晉武帝元帝成帝康帝孝武帝宋武帝文帝孝武帝明帝齊髙帝武帝梁武帝簡文帝孝元帝陳髙帝文帝唐髙祖太宗睿宗元宗皆以書名 山堂肆考曰宋太祖命李符知京西轉運特書李符到處如朕親行八字賜之 玉海曰宋雍熙二年賜近臣御製五言詩草書扇各一又分賜草書李白廬山瀑布詩二十幅 淳化元年上親書紅綾扇賜宰相樞宻使翰林學士尚書丞郎兩省給舍以上各一三年賜近臣御飛白書各一軸初伏日又親書紅綾扇賜近臣 淳化二年蘇易簡上言願以上所賜詩刻石上為真草行三體書各一本命模勒刻石分賜近臣十二月祕書監三館學士皆上表稱賀上悦賜以上尊酒 宋米海岳曰本朝太宗挺生五代文物已盡之間天縱好古之性真造八法草入三昧行書無對飛白入神一時公卿以上之所好遂悉學鍾王 玉海曰淳化五年上選郭玘等四人為常參官仍給印紙令秩滿日自齎于御前較其課最上自書一幅曰公務刑政惠愛臨民奉法除奸方可書為勞績又别書二十餘幅賜大理正尹玘等人一通皆京朝官之選也 實錄曰淳化五年賜参政宼準飛白草書十八軸先是宰相呂𫎇正等皆已得賜準出使在外至是始及焉上因謂呂𫎇正曰書札者六藝之一也固非帝王之事朕盖聽政之暇聊以自娱耳 玉海曰宋太宗嘗草書紈扇作古詩賜諸將王昭逺等言多比諷又賜何承矩書前後凡五十餘幅又面付手札寵之又嘗賜戴興以玉篇唐韻御飛白書三十卷 至道三年六月真宗詔以先帝御書墨跡賜天下名山勝境九月賜曲阜文宣王廟十一月詔所藏太宗御書委官吏檢校 景徳四年三月登太清樓命内臣啟扃鑰觀太宗聖製御書上親執目錄令黄門舉其書示之 祥符三年出太宗御札二十六卷示翰臣天聖五年四月賜進士王堯臣等聞喜宴于瓊林苑中人賜御書一軸自後遂以為常 又九月賜輔臣織成御飛白字圖 寳元元年作舍人院閣上親篆其牓曰紫㣲閣 山堂肆考曰宋仁宗慶厯四年上于邇英閣出御書三十軸凡三十五字 玉海曰慶厯中仁宗以飛白端敏二字飛白筆一賜太子太傅王舉正 山堂肆考曰宋仁宗皇祐二年張錫講書禁中上飛白書博學二字賜之 玉海曰皇祐三年飛白書筆法二字賜講讀官各一軸 皇祐以後每嵗重五節必賜飛白書扇 山堂肆考曰宋仁宗宸翰邁逸筆勢有法飛白書尤精 宋仁宗時夏竦為相臺諫交言其非改樞宻使上親書恭儉二字以賜 宋哲宗以御書唐人詩賜范祖禹等各一首 玉海曰宣和四年幸秘書省上親出建隆真跡詩帖數幅於是羣臣始議藝祖書又出太宗真宗仁宗翰墨至神考書孟子章句上曰此藩邸所作也 髙宗御製翰墨志曰余自魏晉以來至六朝筆法無不臨摹或蕭㪚或枯痩或遒勁而不囘或秀異而特立衆體備于筆下意見猶存于取舍至若禊帖則測之益深擬之益嚴姿態横生莫造其原詳觀㸃畫以至成誦不少去懐也 山堂肆考曰建炎四年韓世忠兩鎮節鉞髙宗手書郭子儀傳賜之 玉海云紹興五年右相張浚入見上親書周易否泰卦賜之 山堂肆考曰宋孝宗御書賜殿帥以下曰朕惟將帥之𡚁每在蔽功而忌能尊己而自任 又孝宗謂近臣曰朕無他嗜好或得暇惟讀書寫字為娱 又孝宗書明良慶㑹之閣六字賜史浩 寧宗嘉定十四年宸翰書車攻烝民南山有臺及緇衣詩賜大臣 明紀曰宣宗英敏多才藝善詩文能書畫所賦綠竹引一枝花采茶歌諸篇皆御筆親書世傳為寳 神宗十齡踐阼即善書大書責難陳善四字分賜講官
  御筆三
  増奎鉤 雲篆孝經援神契曰奎主文章宋均註曰奎星屈曲相鉤似文章之畫 真誥曰三皇為龍鳯之章雲篆之跡 緑字 紫泥晉志禹受緑字 李白詩天書降紫泥 堯文 禹碑書㫁曰堯舜之世煥乎其有文章文章發揮書道盡矣 韓愈詩曰岣嶁山前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模竒 始演八穗 不忘四民真誥曰三皇之世演八穗之文 山堂肆考曰宋仁宗飛白書四民安樂字題其旁曰化成殿醉書邵雍釋之曰帝雖在酒所尚不忘四民故自帝王以來獨以仁諡之也 先賜一幅 細書十行玉海曰宋太宗嘗出飛白四幅廣袤數尺先以一幅賜宰臣呂端 十行詳上二 實由天縱 自成文章山堂肆考曰宋真宗出太宗御書法帖輔臣曰太宗嗜學實由天縱屬思授翰必極精妙 玉海曰范成大跋御筆云叶氣絪緼蒸為雲漢輝光所麗自成文章 親灑仙毫 手書寳劒山堂肆考云唐憲宗親灑仙毫鸞鳯鶱翔煙雲舒卷 玉海曰漢章帝賜韓稜寳劒自手書其名 磥硌新勢迥拔神鋒顔師古聖德頌曰磥硌新勢奮發竒鋒玉海云宋胡宿代中書宻院謝賜字表云
  寳墨相輝神鋒迥㧞 筆墨雄贍 氣相竒古法書要錄云梁庾肩吾書品論曰魏帝筆墨雄贍 米芾寳章待訪錄曰晉武帝真跡在駙馬都尉李公炤第字有篆籀氣相奇古墨色如漆蟬翼鴻翥 龍畫螺書權徳輿記曰太宗文皇帝飛白書十二句五十五字者貞觀十六年荅常侍劉洎之詔也縹緲鴻翥之勢輕濃蟬翼之状子敬白而不飛子雲飛而不白稽合衆美裁成絶藝書圃之逸品也 下詳後崔融碑文 山林邱壑 鸞鳯蝶龍髙宗御製翰墨志曰五十年間末始一日舍筆墨故晚年得趣横斜正直隨意所適尺餘大字肆筆皆成毎不介意至或膚腴痩硬山林邱壑之氣則酒後頗有佳趣 㑹要五月五日唐太宗為飛白書作鸞鳯蝶龍等字筆勢驚絶 石湖賜范 玉堂付蘇山堂肆考曰淳熙八年上親御翰墨大書石湖二字以賜范成大淳化二年上書飛白玉堂之署四字召蘇易簡付之以為玉堂盛事 索一大硯 書三體詩山堂肆考曰孝宗淳熙十三年召宮僚宴樂上索一大硯命磨潘衡墨染屠覺竹絲筆揮誠齋二大字及贈侍讀楊檢祥六小字識以清賞堂印 三體詳上二 與古何異 所得甚多山堂肆考宋太宗曰唐太宗以飛白賜羣臣劉洎登御牀争取今朕手書賜卿等與古何異 紹興五年上曰朕無事惟静坐觀書所得甚多時上所寫六經論孟之書皆畢因刻石于國子監仍頒墨本賜諸路州學又書無逸篇設于講殿之壁 乞賜新額 報以手書山堂肆考曰宋太宗端拱元年祕閣成李至乞賜新額上乃飛白祕閣二字賜之 隗嚻傳帝報以手書 忠勤見表廉節是勵唐崔知悌傳曰知悌與戴至徳郝處俊李敬元等髙宗同賜飛白書贊而知悌敬元以忠勤見表 山堂肆考曰紹興二十九年御書戒驕惰勵廉節六字詔於尚書省立石以墨本頒之於中外𫎇正不及 常侍先登玉海云淳化五年上書四體書一幅草書尤絶妙蘇易簡頓首告上乞之呂𫎇正亦欲得焉易簡前奏曰臣先請𫎇正已不及矣上笑而賜之 法書要錄曰太宗操筆作飛白書羣臣乗酒就太宗手中競取㪚𮪍常侍劉洎登牀引手然後得之太宗笑曰昔聞倢伃辭輦今見常侍登牀 擺脱舊學 追配昔人宣和書譜曰唐明皇初見翰苑書體狃于世習鋭意作章草八分遂擺脱舊學 唐代宗筆法勁媚可以追配昔人 庶臻治道 以増美徳玉海曰宋建𨺚三年二月内出御札曰渇聽讜言庶臻治道令朝臣以次轉對 㑹要曰太宗為飛白書謂長孫無忌楊師道曰五日舊俗必用服翫相賀今以此賜庶動清風以増美徳 芒玉平雲春林秋漢唐張説謝御書大通師碑額狀云畫起平雲㸃蹲芒玉戈矛攅倚鸞鶴交飛 玉海
  云李嶠謝飛白書渺乎若游霧拂春林靄乎似輕雲上秋漢 製龍池曲 賜上尊酒明皇雜錄曰拾遺蔡孚進龍池篇上為八分書賜岐王王因製龍池曲以其篇為樂章 上尊酒詳二不減子敬 得受史陵法書要錄曰王僧虔論書曰文帝書自謂不減王子敬時
  議者云天然勝羊欣功夫不及欣 唐李嗣真書品曰太宗與漢王元昌禇僕射遂良等書法皆受之于史陵首出孤鶱 囘翔顧盼玉海曰李嶠謝飛白書冠六爻而首出卷八體而孤鶱
  元稹謝御札舞鳯𮞉翔于懐袖飛龍顧盼于縑緗 春雲出岫 榮光燭天宋王元之謝御書表曰潤澤如春雲之出岫 榮光燭天詳下五歐陽修記 能騁逸氣 無有棄日法書要錄曰齊世祖書筆力超而有膽能騁逸氣 玉海曰宋太宗出御草書示宋琪琪曰陛下躬親庶務固前代所未有又讀書染翰無有棄日 士稱三絶 人賜一雙玉海云宋太宗筆法英異學無不成親製真定王趙普碑幷御八分書篆額多士稱為三絶 㑹要曰祥符二年内出太宗鏤文紅管供御筆十二管分賜王旦以下人一雙 有如夙習 以此自娱玉海曰真宗初未嘗為飛白書一日見飛白筆遂取試之體勢遒勁有如夙習 宋神宗遣内侍就輔臣第賜御書各一軸次日輔臣入謝上曰朕聼政之暇無所用心以此自娱耳 太宗下詔 梁武評書太宗實錄曰帝留心字學下詔求前賢墨跡玉海曰梁武帝評書從漢末至梁百三十四人手追心慕 神動天隨玉海曰宋髙宗雲章奎畫昭囘于天爰自龍飛之初頗喜
  黄庭堅體格後又采米芾已而皆置不用顓意羲獻父子手追心慕曽不數年直與之齊驅並轡 書苑曰范成大跋御筆云跳龍臥虎之勢漏屋畫沙之跡皆神動天隨沕穆無間 親識其末 繼書其後實錄曰慶厯六年知河中府錢晦入辭上問其家傳鐡券晦幷三朝御書以進皆親識其末而還之 玉海曰乾道七年帝出御書一通首以魏徵荅唐太宗徳仁功利之問而繼書其後曰朕即位十年功則未能有成至于安養𥠖元俾遂生業正今日急務也 規模大令 吐納僧虔張懐瓘書㫁曰宋文帝善隷書次及行草規模大令法書要錄曰齊髙帝墨翰吐納僧虔擠排子敬自書孝經 徧賜文賦山堂肆考曰淳化中李至請以上草書千字文勒石上曰此無可取孝經百行之夲朕當自書勒于碑隂又曰宋理宗寳慶初書文賦以賜天下 不廢模倣為時矜式宣和書譜曰唐太宗留心翰墨萬幾之餘不廢模倣 唐明皇在御以行書八分章
  草書為時矜式 甘露慶雲 蒼龍白鳳甘露慶雲詳五蘇軾頌 宋胡宿賜御書扇詩曰白鳯隨毫舉蒼龍應墨奇 勢若飛動 略無倦怠歸田錄曰皇祐二年明堂額御篆以金填字門牌亦御飛白神翰雄偉勢若飛動 山堂肆考曰髙宗專意經術親書石經命儒臣紬繹其説雖祁寒隆暑略無倦怠 鵬摶鶴唳 龍性牛刀法書要錄云宋文帝書如瞻撃水之鵬摶且並聞天之鶴唳又曰齊髙帝書猶力稽牛刀水轉龍性 草書藏祕閣石本詣名山書苑曰太宗時有獻鍾繇急就章者字多踳駮上親草書一本藏祕閣 宋太
  宗常草書經史三十紙刻石模印詣名山藏之或賜邱園飬素好古博雅之士 臣僚無由觀卿等未嘗見太宗實錄曰雍熙二年嘗夜召書學葛湍問徐鉉草書何如湍曰鉉留心籀篆
  不聞草聖上曰鉉嘗見朕書否湍曰臣僚非詔賜無由得觀上喜于袖中出御書二紙曰一以賜汝一以賜鉉玊海云祥符五年内出新編太宗皇帝御集及御書法帖凡十五部示輔臣王旦曰五代以來筆札無體鍾
  王之法幾絶太宗留意翰墨㫁行片簡傳之于外則争求之自是學者書體丕變聖教之至也上曰太宗所用筆亦與人間不同顧向敏中丁謂曰卿等未嘗見咸再拜陳乞翼日命賜之
  御筆四
  増搢笏以觀宋范蜀公東齋記曰仁宗于天章閣下親作飛白書令羣臣搢笏以觀 二臣姓名山堂肆考曰祥符中上飛白書向敏中張詠姓名付宰相曰此二臣姓名也朕將用之鶴頭偃波墨藪曰鶴頭偃波書詔版所用漢尺一之簡是也 鳳尾諾書書苑曰齊髙帝為鳯尾諾書 天毫發彩玉海張説謝示金字八分書曰天毫發彩 儒行中庸山堂肆考曰宋髙宗常書儒行中庸賜進士 錙銖萬代㑹要云劉洎上太宗書曰紆寳思于天文則長河韜映摛玉筆于仙札則流霞成采固已錙銖萬代冠冕百王 親書笏端崔澄傳曰元宗以謹宻字親書笏端 家藏詔書墨藪曰唐李靖家藏髙祖太宗詔書 赤光上燭玉海曰祥符五年九月國子監請建閣藏太宗御書從之明年五月閣有赤光上燭 袖有驪珠蘇東坡集謝賜御書紫薇花詩有一紙驚鸞囘鳯字袖有驪珠三十四句 兼絶二王詳二 翕煥為美法書要錄曰宋文帝有子敬風骨翕煥為美 帝中第一張懐瓘書㫁曰齊髙帝嘗與王僧虔賭書書畢曰誰為第一對曰臣書臣中第一陛下書帝中第一帝笑曰卿可謂善自謀矣 世南補戈書苑曰太宗學書于虞世南毎患戈脚不工偶書戩字召世南補寫其戈購募備盡虞世南書㫖述曰太宗鋭志翫書臨寫右軍真草書帖購募備盡 兼賜
  大小字玉海曰天聖九年上作飛白大書以賜二府而小字賜諸學士獨孫奭與趙迥兼賜大小字
  御筆五
  増詩唐韓愈詩云岣嶁山尖神禹碑科斗拳身䪥葉披鸞飄鳳泊拏龍螭 岑文本奉述飛白勢詩云六文開玉篆八體曜銀書飛毫列錦繡拂素起龍魚鳳舉崩雲絶鸞驚游霧疏别有臨池草思霑垂露餘 宋夏竦紫㣲閣御篆書詩曰右省層楹建西清寳字宣神明連藻畫法象出奎𨇠 明堂額御篆詩曰堯章粲雲漢羲畫露乾坤日字光芒動奎鉤氣象温 明宣宗草書歌曰草書自昔何所授初變楷法為章奏當時作者最得名崔瑗杜度張伯英三人真蹟已罕見後來繼之有羲獻筆端變化妙入神逸態雄姿看勁健風驚電掣浮雲飛蛟龍奮躍猛虎馳漢晉草法千載師張顛藏真亦絶竒一代精藝才數輩遺墨千人萬人愛因知頓挫出腕力亦用飛動生神采古來篆籀今已訛何況隷草訛愈多吾書豈必論工緻誠懸有言當黙識
  増賦唐竇臮述書賦曰龍化東𨗇景文興嗣天然俊傑豪翰英異元帝之用筆可觀世瑜之呈規仰視如發硎刃虎駭鶚眙惴夫喪精劒客得志成帝則生知草意穎悟通諳光使畏魄青疑過藍勁力外爽古風内含若雲開而乍覩晴日泉落而懸歸碧潭康帝則幼少閒慢迥出凡境駟馬安車不尚馳騁真率孝武不規不矩氣有餘髙體無所主若露滋蔓草風送驟雨宋武徳輿法含古初見荅道和之啟未披有位之書觀其逸毫巨麗載兆虎變髙躅莫究其涯雄風于焉已扇猶金玉鑛璞包露貴賤皇矣文帝天知正隷舉已達于縱横攀王媚于𦂳細向精專而習熟幾可與之興替尚瞻撃水之鵬摶且聞天上之鶴唳齊髙則文武英威時來運歸挺生紹伯墨妙翰飛觀乎吐納僧虔擠排子敬昂藏鬱拔勝草負正猶力稽牛刀水展龍性梁則髙祖叔達恢𢎞厥躬泯規矩合童𫎇惟吾巨唐武功定文徳脩髙祖運龍爪陳睿謀自我雄其神貎邁梁代之徽猷太宗則備集王書聖鑒旁啟質詎勝文貌能全體睿宗垂文規模尚古飛五雲而在天運三光而窺户開元應乾神武聰明風骨巨麗碑版崢嶸思如泉而吐鳳筆為海而吞鯨 蔡邕筆賦曰書乾坤之隂陽贊虙皇之洪勲盡五帝之休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蕩蕩之明文紀三皇之功代兮表八伯之望覲傳六經而綴百氏兮建皇極而序彛倫 晉成公綏隷書體曰彤管電流雨下雹㪚㸃㸃星垂掣挫安案繽紛絡繹華藻粲爛絪緼卓犖一何壯觀繁縟成文又何可翫章周道之郁郁表唐虞之輝煥
  増序宋王珪撰御製觀書序曰嘉祐七年十二月戊申乗暇日延羣臣觀三聖神翰于龍圖天章閣翫心文明藻思濬發遂賦觀書之詩又幸寳文閣親為飛白書使左右縱觀驚鸞翥鳳與夫煙雲布濩之象莫不囘薄于筆下盖天縱之能世莫得以曽闚也 法書譜系序曰藝祖承五季分裂之餘平一天下諸國賓服文書禮樂復見全盛太宗文徳化成淳化中盡取御府歴代名蹟刻之祕閣毎大臣登進二府則賜之 丁度序邇英聖問曰伏奉宣示御書十三軸仰觀聖㫖皆陛下上念祖宗下思政治述安危成敗忠邪善惡之事
  増表唐李嶠賀見御書表曰究黄軒鳥迹之巧殫紫府結空之勢偃波垂露㑹寳穗而成新半魄全曦象天形而得妙 宋王元之謝御書表曰絳綃半幅霞舒舞鵠之紋宸翰三行雲繞𢌞鸞之勢宮中刀尺剪雲霧于赤城筆下風雷走龍蛇于碧落堪笑二王非墨妙筆精之作如逢伯禹得金簡玉字之書 又張洎謝八分御書表曰仙毫揮灑體備剛柔犀利譬長劒之倚天壯觀𩔖洪河之紀地潤澤如春雲之出岫明媚若曉漢之横空晏殊謝御書表曰乾文綺粲睿筆鸞𢌞文皇鳳字近
  媿乎流芳炎帝穗書逺慙于逸品宜登冊府永冠書林増記宋歐陽脩仁廟飛白書記曰夫石韞玉而珠藏淵其光氣常見于外也故山輝而白虹水變而五色者至寳之所在也今賜書之藏于子履室也吾知將有望氣者言榮光起而屬天必賜書之所在也
  増碑唐崔融夏禹碑曰於鑠大禹顯允天徳龍畫旁分螺書徧刻
  増銘宋孫覿為胡直孺作御書扇銘曰扇出尚方墨寳未乾天縱墨妙宛若龍鸞璧月煌煌光燭蔀屋子孫視之稽古之力
  増跋宋范成大賜御書石湖二字跋曰天縱聖能游藝超絶典則髙古如伏羲畫體勢竒逸如神禹碑増頌宋蘇軾作英宗手書頌曰雲漢之章融為甘露結為慶雲融而不晞結而不散以燾冒其子孫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五十二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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