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哲宗/三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李秉文。右副承旨申泰運。同副承旨李承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有食之。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初三日景慕宮冬享大祭親傳香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曰,呈告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李行敎落點。

○奎章閣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兵判上來間,政注不可虛徐,亞堂依例開政。

○以司謁下敎曰,瓜滿兵使,今日政差出。

○備邊司啓曰,卽見水原留守徐英淳狀啓,則以爲,儒生公都會,當爲設行,而年形失稔,民情艱食,多士之齎糧留滯,亦係當念,特許停退,待明年設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公都會,卽課歲應行之事,而爲念些少貽弊,至請退設,殊欠於勸奬之義,然狀辭旣如此,亦有已許於他都者,依所請許令退行,何如?傳曰,允。

○尙衣院啓曰,平安監司封進墨,不爲趁期上送,以致闕貢,該道臣爲先推考,領來守令,亦爲捧現告拿處,何如?傳曰,貢墨雖未免不卽趁期之失,今纔來到,此與闕貢有異,姑令戴罪擧行。

○吏曹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須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金洙根,參判兪章煥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李時愚陳疏到院,而原疏以救蝕齋戒,已退却矣。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傳曰,吏曹參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左右捕盜廳啓曰,謹依本廳啓目批旨,慶熙宮鐵物偸竊漢金奉學,買贓人張性伊、鄭履中等,竝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進,參判兪章煥牌招不進,參議李時愚進。以李圭祊爲大司憲,李濟達爲大司諫,金炳駿爲執義,申佐模爲司諫,宋達洙、趙秉悳爲掌令,林文洙、金達淵爲持平,金永基爲獻納,李裕奭、朴儀漢爲正言,黃浩民爲戶曹參判,洪永圭爲敦寧都正,金炳德爲大司成,李鶴秀爲藝文提學,兪章煥爲同成均,李𡩄在爲綏陵令,承文正字單金炳垣。再政。以李寅卨爲戶曹佐郞,申國休爲監察,朴敏悳爲南海縣令。三政。以李搢萬爲司僕主簿。四政。以李京鎬、尹喜臣爲監察。

○兵批,參判南秉哲進。以鄭基世爲同知,黃浩民爲副摠管,趙最淳爲僉知,吳晉泳爲宣傳官,徐潤昌爲宣沙浦僉使,別軍職任興模、朴仁泰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再政。兵批啓曰,全羅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龍求爲同知,朴致亮、李宜炫爲五衛將,石泰慶、李東根爲景福將,崔致儀爲慶熙將,趙一燮爲都摠經歷,申泰益爲訓鍊僉正,孫海遠爲訓鍊主簿,沈宜達爲武兼,張春汲爲部將,鄭塾爲守門將,李健緖爲全羅兵使,僉知加設二單任興模、朴仁泰。三政。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防禦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宋顯基爲景福將,鄭福希爲慶熙將,徐琛淳爲宣傳官,李勝憲爲都摠都事,李在明爲武兼,李濟道爲黃海水使,同知單李東根,僉知三單朴致亮、李宜炫、石泰慶。四政。以趙得林爲副摠管,鄭濟昇爲訓鍊僉正,吳顯佑爲永宗僉使,同知單崔致俊。五政。以李岐洪爲訓鍊僉正,崔瑆煥爲中樞都事,同知單宋顯基。

○刑曹判書尹致秀疏曰,伏以,臣因成均館草記,冒入場屋之無賴輩査得事,洊承嚴旨,不任悸恐,俗習之乖悖姑舍,國法之陵夷至此,事體極爲重大,憤慨多於驚動,窮覈嚴繩,不容少緩,詳察理勢之所至,推究見聞之所及,而首尾四日,尙遲斯得,莫非臣不職之罪也。然而臣於前泮長草記,不無訝惑者存矣。夫無賴者,無所賴於世也,冒入者,不當入而入也。庠選合赴,異於無所賴之類,泮水思樂,決非不當入之地,到今課試也畢,場屋皆虛,姓名不著於當日,蹤跡莫追於過境,所可鉤詰者,不過當場擧行之吏隷,故臣果到底盤問,則脫身於蒼黃之際,陳情於辨白之辭矣。眼不分名面,諸供皆沒把捉,赴試儒生之外,元無無賴冒入者云,臣之所欲知者,是無賴冒入者,非赴試儒生也。傳敎若曰旣云無賴,則何可以待之士類?士類與無賴,見待各異,特因泮啓之云以無賴,所以聖敎之許其捉得,苟於鼓篋警昕之所,作此投石散瓦之擧,則指名請勘,只在泮長,考律定罪,宜付有司,則其泛稱無賴,謂以冒入者,奏御文字,何如是糢糊耶?第念我朝敦尙儒化,待以優禮,雖或有悖儒之當付司寇者,先令本館,摘發移送,蓋以掌敎掌法,職任不同故耳。今此亂場之擧,實是無前之變,論其負犯,則師生之分也,語其關係,則紀綱之紊也。其在詰奸禁暴之義,宜盡率乂棐彝之責,而至於儒生之誰某,自有本館之審覈,伏望聖上,更加三思,亟令成均館,問名移付,臣亦稽律勘處矣。妄陳愚見,冞增惶恐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秋曹之所不能,泮長能爲之乎?勿復規避,更爲嚴査,指名草記。

○吏曹參議李時愚疏曰,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壬子十一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知事金箕晩,參贊官趙然昌,檢討官趙憲爕,假注書尹致聖,記事官沈舜澤、李容殷,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箕晩讀自萬章問曰或,止而謂賢者爲之乎,仍釋義訖。憲爕曰,百里奚,虞之賢人也。知虞公之不可諫而不諫,知穆公之可與行而相之,可謂智矣。豈有自鬻其身,以要其君者哉?蓋君子出處之際,必合於禮義,而至於得失,初無關係於吾心。故《易》曰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此之謂也。戰國之時,人不知道,專尙功利,以其不正之心,敢誣聖賢,而欲借以行其私,如伊尹割烹要湯,孔子主癰疽侍人,至於百里奚自鬻之說,雖萬章之徒,亦未免於習俗而有此疑問,而孟子直以事理,反覆申言,以明其不然也。若使百里奚,有苟得之心,不待人君致敬盡禮,而先自汚辱以求進,則豈可謂賢且智乎?伏願此等旨義,省察焉。

11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李秉文。右副承旨李承輔。同副承旨睦仁栽。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傳香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睦仁栽落點。

○傳曰,《文苑黼黻續編》時監董閣臣以下別單書入。

○傳曰,《文苑黼黻續編》,西庫、外奎章閣,五臺山、赤裳山、太白山,內閣、弘文館、藝文館、成均館、藏書閣及時原任大臣、閣臣、兩國舅,曾經文任承史、玉堂、監印檢書官,各一件賜給,其餘內入。

○奎章閣啓曰,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文苑黼黻續編》時監董閣臣以下別單。傳曰,監董閣臣、原任提學金興根、朴永元、金左根,各內下大虎皮一令賜給,趙斗淳,原任直閣尹定鉉,各內下大鹿皮一令賜給,監印閣臣、原任直閣趙然興,檢校待敎金炳德,各內下筒箇一部賜給,監印檢書官兼檢書柳曋,檢書官金顯一、金沃根,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其餘唱準、補字官、員役、工匠等,竝依丁未年例施賞,上板諸員元時喆,從願施賞。

○以江原監司洪祐順狀啓江陵府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備邊司啓曰,頃因湖南年分狀啓,事目外不足災二萬三千結,覆啓加劃矣。卽見該監司鄭㝡朝狀啓,則復陳年形災損之狀,仍請見減災八千四十九結六十九負一束,特許準劃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此所劃,非不優厚,而道啓更請,必準爲期者,誠未知其稱當。然本道旣多舊頉,今年年事,亦未均熟,則民情每狃於厚望,王政常先於懷保,有難以國計嬴絀,一切防塞,更以三千結加劃,俾爲宣布德意,毋敢更煩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李熙絅爲平安兵使。

○兵曹啓曰,參知安允沆有身病,他無推移替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參知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吉顯範爲兵曹參知。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以平安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吏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明日親傳香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宋謙洙,奉命出壃矣。卽速變通,及時擧行之地云。司僕寺正宋謙洙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鍾序爲司僕寺正。

○禮曹啓曰,延祐宮gg延祜宮g祧禮後,綏吉園忌辰祭停止矣。今十一月十六日忌辰各殿素膳,依前勿爲封進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十一月十二日冬至朝賀節目,當爲磨鍊,而伊日與國忌齋戒相値矣。謹稽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有朝賀退行之例。故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同月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磨鍊節目,何如?傳曰,允。

○承文院啓曰,在前日月交食,或有俱値於一月之內,禮部咨文,則各度出來矣。今朔日食與今望月食時刻分秒,竝爲開列於一咨而出送者,雖與已例差殊,今於日食之後,仍待月食而合撰回咨,則其在克謹之道,有涉未安。日食回咨,爲先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參議李時愚病,參判兪章煥進。吏批啓曰,判書金洙根,參議李時愚,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朴齊憲爲同經筵,林永洙爲江界府使。

○兵批,同知單鄭福希,平安兵使單李熙絅,兼江界防禦使單林永洙。

11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傳香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參鉉、徐堂輔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參鉉,時在安邊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敦永落點。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備邊司啓曰,北關後運紙衣七百一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曰,謹依臣上疏批旨,泮試作拏人姓名,更爲嚴覈於成均館吏隷等處,多岐鉤詰,則幼學鄭顯念,倡爲亂場云。事當捉致査問,依律勘處,而旣伏承指名草記之命,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堂堂賢關,作此悖擧,師生之義蔑矣。首倡斯得,捉致査問,依律勘處,可也。

○壬子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親傳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李秉文,右副承旨李承輔。同副承旨睦仁栽,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白宗逵,記事官李容殷,直提學鄭基世、南秉哲,檢校直閣申錫禧,檢校待敎李秉文、金炳國、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徐憲淳進前問候訖。由協陽門,入仁政門詣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導上詣褥位南向立,引儀引獻官興宣君昰應,進詣褥位之左,香室官員奉香祝,以授承旨,承旨跪受,東向跪導上受香祝,以授昰應,昰應跪受興,通禮導上就階下祗送位西向立,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乘輿出仁政門,入協陽門,承旨請出標信解嚴,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初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睦仁栽,檢校待敎尹滋悳,侍讀官李啓善,檢討官南鍾順,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白宗逵,記事官李容殷,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

11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以黃海監司金鍏狀啓,金川郡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摠戎廳啓曰,本廳中軍李基碩,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成金炳德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一日政,伏奉除旨,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者,剡謬而恩隆,分溢而情蹙,凡官人於朝,不選甚差遣,程其能核其藝,有足相方焉。始無濫授僥冒之嫌,否則職居瘝而官箴興矣。然而任使乎凡百執事之末者,諗挈藝能,藉有所幾分不給,抑有以嫺典故守規橅,竱心殫力,劣可耐當,今臣所叨,本非可班於閑漫庶僚,體昭代樂育之化,任賢關訓誘之責,禔躬修辭,翼世敎於鴻郞,崇雅黜浮,範文程於敦樸,其職之不輕而重,誰昔已然,豈可視之爲宦塗之津梁,循梯躡級,雁序而魚貫已也,噫,世道日汚,士趨寢渝,居業之地,揖讓無聞,較藝之場,睢盱是事,風習成痼,不可救藥,甚至于拏鬧起於靑衿,凌轢加於絳帳,此實章甫之所深恥,而有識之憂歎。玆有所大可懼者,此時此任,尤當愼掄,俾有以振勵風裁,鬯明典敎,卓然爲多士之所楷範,若輈車和而鞅靽順軌,律呂諧而磬筦合節,乃可以存師儒之名,而逭諸生之笑矣。若臣者,才具素輇,年紀甚淺,弱嬰疾病,學殖由以荒嬉,早竊科第,功令初不嫺習,雖使臣尙在呈藝之列,摳衣於歌鹿之席,鼓篋於述蛾之庭,五寸之綏人,或譏其惰游,今忽裒然於皐比之上,若將以作成譽髦,變儒風而端治本爲己任,則四至之嘲姍訾謷,其將何術而自解乎?曆gg歷g日踧踖,承膺無路,玆敢悉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免,俾淸選毋骫,微諒獲伸焉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平安監司金炳冀疏曰,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壬子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堂輔,檢校待敎尹滋悳,侍讀官李啓善,檢討官南鍾順,假注書洪兢周,記注官羅時鏞,記事官李容殷,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啓善讀,自止文義缺堂輔曰,劉虞,値玆患難之際,能存心寬政,勸督農桑,使之年豐而民樂,可謂知所本矣。一州猶然,況一國乎?農爲天下之大本,而聖王仁政,必先務農,故農業興,然後國有屢豐之瑞,民享安樂之效矣。上曰,穀石三十,何義也?堂輔曰,穀每石其直錢,不過三十文,言其年豐而穀歇也。上曰,只言三十,而不言錢,何也?堂輔曰,古語多有此等處,如唐詩所謂新豐美酒斗十千之類,是矣。上曰,山東兵起,而卓之燒焚宮廟,何義也?堂輔曰,洛陽近於山東,故遷都長安以避之,至於燒焚宮廟,則卓之逆節,尤無所逃矣。上曰,袁術之表堅爲破虜將軍,何義也?堂輔曰,術因孫堅,得據南陽,故所以表堅而示有功矣。上曰,其時事卓皆主之,何以有表耶?堂輔曰,卓雖用事,漢廷固自如,故所以有表,而所謂表者,卽後世强藩之拜表輒行之類也。

11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徐憲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李憲球有身病,右議政金左根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壬子十一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睦仁栽,檢校直閣申錫禧,侍讀官鄭錫朝,檢討官李鍾淳,假注書李錫宙,記注官申學典,記事官李容殷,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

11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曰,日講連開,啓沃論思之責,是急先務。而儒賢尙不簉朝,此豈終始仰成之意乎?諸山林處,令政院措辭別諭,遣地方官敦飭,使之從速上來。

○傳曰,呈告與在外法司堂上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假注書行公,不過四五日,輒請改差,未免頻數。自今爲始,行公十日前,切勿改差。

○備邊司啓曰,卽見江華留守李源達狀啓,則以爲,公都會,當爲設行,而島中年形失稔,目下民食方艱,多士之齎糧留滯,係所當念,姑爲停止,待明秋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應行都會之有此請停,實有違於勸奬之義,而島農旣云失稔,退行亦多其例,依狀辭待明年,使之合設,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參判兪章煥牌招不進,參議李時愚進。吏批啓曰,判書金洙根,參判兪章煥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晉翼爲左尹,李承輔爲刑曹參議,閔永勳爲同義禁,申泰運爲安邊府使。再政。左尹單朴齊憲,右尹單李晉翼。

○兵批,以朴來益爲管城將。

○壬子十一月初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堂輔,檢校直閣申錫禧,侍讀官鄭錫朝,檢討官李鍾淳,假注書李錫宙,記事官徐相至、李容殷,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錫朝讀,自止文義缺堂輔曰,就以荀彧之言論之,王覇之分,忠逆之判,尤可瞭然矣。高祖之縞素,出於義,此所以爲王也。晉文之勤王,假之仁義,此所以爲覇也。曹操之謀迎天子,外雖似忠,而內實挾天子以令諸侯,此所以爲逆也。蹟其事則雖若相似,而究其心則王、覇、忠、逆之不同,有如是矣。且彧之言曰奉主上以從人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天下,大略也。挾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三者雖明王御世之道,亦不外於是矣。但曹操用之,以成奸謀者,卽其本心,在利而不在義,在僞而不在誠故也。此一節尤可見義利誠僞之辨矣。上曰,荀彧所謂大順、大德云者,卽不過假借仁義之說也。堂輔曰,然矣。自古凶逆之臣,未有不假此而益肆其惡者。苟或不能使操,扶漢室正名位,而反啓姦凶挾天子令諸侯之心。其言雖似合於仁義,而不免爲助虐之歸矣。上曰,四方雖有逆節者,何謂也?堂輔曰,言若使操奉主還都,則諸侯雖有害之者,莫敢誰何之義也。上曰,彧之忠於操而逆於漢,可知矣。堂輔曰,然矣。

11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徐翼輔,副應敎趙文和,校理趙在應、李鼎信,副校理李維謙、朴珪壽,修撰權應夔、李鍾淳,副修撰李鍾愚、洪鍾序落點。

○傳曰,在外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敦榮、尹致謙、永平君昱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摠管李敦榮,方在譴削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應敎徐翼輔,副應敎趙文和,校理趙在應、李鼎信,副校理李維謙、朴珪壽,修撰權應夔、李鍾淳,副修撰李鍾愚、洪鍾序,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翼輔,副應敎趙文和,校理李鼎信,副校理李維謙、朴珪壽,修撰李鍾淳,副修撰李鍾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尹定鉉狀啓,永興府民家失火事,傳曰,當寒民家失火,極爲驚聞。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卽爲結構奠接,俾無棲遑之弊事,廟堂措辭關飭。

○禮曹啓曰,卽接濟州牧使白希洙狀啓謄報,則十月令薦新唐金橘、柑子一一摘取,唐金橘爲一百七十二箇,柑子爲五十五箇。而肇慶廟薦新唐金橘十六箇,柑子十四箇封進,所餘唐金橘爲一百五十六箇,柑子爲四十一箇,宗廟、景慕宮薦新,排比無路。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禮曹,以爲稟旨進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已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自明日日講,依例爲之。

○刑曹啓曰,鄭顯念,捉致査問,則謂以合製設場之初,先有東庭起鬧之事,不赴儒生旣多,勸入之諸吏自在云。故成均館吏隷等處,更爲嚴査,則幼學呂圭弘、吳胄默、金演九、李用憲等,亦參亂場云,竝捉致査問,一體勘處,何如?傳曰,允。名以士子,有此駭悖之擧,羞恥極矣。査問後竝嶺沿充軍。

○以黃海監司金鍏啓本,罪人李民俊長淵府到配事,傳曰,特爲放送。

○義禁府啓目,大興郡守李敎昌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法典,議處,何如?啓依允。

11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憲淳。左承旨金炳國。右承旨沈敦永。左副承旨趙然昌。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召對爲之。

○敦諭副司直宋來熙,夫士有隱居而行義,固窮而樂道,獨善之志也。幼學而壯行,致君而澤民,兼善之道也。然二者,各隨其所遇而行其志也。爾之今日所遇,將欲獨善其身而止歟?古已有行之者,巖野之士聘,而以治天下自任,閩、洛之賢出,而以輔君德爲先。此皆黼黻乎皇猷,笙鏞乎至化,身親見堯、舜之君民者也。語曰爲人臣者,以前賢心爲心,則生民之福。況爾所處則先正之裔也,所學則先正之道也,爾若以先正之心爲心,則豈不幡然勉回,究厥蘊抱,思所以兼善之道乎?粵自先朝,旌招之禮,已嘗隆摯,而逮予寡昧,叨承丕基,一念兢業,屢發飭諭,必欲致爾於前席者,亶出於繼述之意也。見今講筵日御,思與邃學碩德之賢,左右導迪,朝夕啓沃,以輔予求治之道,爾無念於當世則已。苟能念到於先武之克承,儒者之丕責,則出處進退之分,不待一言而決矣。其無金玉爾音,不俟駕屨而行,以副予如渴之望焉。

○敦諭執義金炳駿,予於旌招之初,已敷必致之意,谷駒之詠冞切,岡鳳之儀愈邈。禮猶有未盡歟,誠或有未孚歟,抑將懷道長往,浼浼於當世之事而然歟?士生大有之世,縕袍華於佩玉,飮水甘於列鼎,皆欲終老巖穴,則其誰與資啓沃而弘功業歟?夫窮經而明理,博文而篤志,澡躬浴德,砥名勵行者,卽爲其協贊聲名,輔世長民,致其君於堯、舜也。顧予嗣服以來,寤寐求賢,不翅如飢渴之於飮食。況今課日臨講,探賾經義,此時輔導之責,舍爾而誰?世篤忠貞,孰如爾焉,家襲詩禮,孰如爾焉?經術文學之富,踐履修藏之實,其必有積中而發外者。抱厥鴻猷,逸於考槃,果不欲出而試之,則曷以副朝野之想望乎?用申敷心之諭,勉圖來思之意,無庸固守於東岡,冀幸頻接於三晝,以補予治敎,克紹爾先休,深所期望而凝佇者也。

○敦諭掌令宋達洙,予聞致治之君,必須待賢而弘功業,讀書之士,所貴需世而行道。苟或蘊櫝深藏,元志果忘,則良弼其必老於版築,而高宗莫能資時敏之工天民亦果樂於縶畝,而湯后無以致躬曁之化矣。且契遇之盛,先數世臣之美,尤貴長德。爾以先正之孫,經術可以裨補君德,淸望足以矜式士林,則予之所倚仗而懸望者,曷不厚且大也歟?前此敦諭,已罄如渴之衷,而顒俟數月,翹車尙邈,誠淺禮嗇,反躬自愧。玆申賁園之招,荐縻柏府之銜,諫官不當一時而曠也,講席不可一日而稽也。予旣思先以勖,期欲必致,爾須率祖攸行,勿復過巽,幡然登途,以副側席之望。

○敦諭掌令趙秉悳,傳云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爾以林下窮經之士,造詣精篤,識見宏洽,固宜博發蘊抱,思效壯行之道。而前此敦召,尙不幡改,獨不念匏繫之訓也歟?予以寡昧,嗣承艱大。竊庶幾二三儒賢,匡輔予不逮,聿修先王之緖業,而如爾劬經篤行之人。徒守循墻之義,永矢考槃之志,則誰將棐迪我啓沃我,俾臻將就緝熙之域也。每御講席,冞深求助之念,荐除臺職,庸表必致之誠。爾其勉回遁思,惠然肯來,以平日所學,悉陳於前,則予雖否德,亦豈不潛心而聽,虛己而受乎?卽須造朝,毋負予如渴之望焉。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應敎徐翼輔,副應敎趙文和,校理李鼎信,副校理李維謙、朴珪壽,修撰李鍾順,副修撰李鍾愚,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文和,副校理李維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兵曹啓曰,參議趙秉緯有身病,再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秉文爲兵曹參議。

○吏曹,兵曹參議單吉顯範,參知單李秉文。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友昌亦,爲守令而不能事事,軍丁之闕伍,旗幟之破傷,已違經法,至於私服出陳,使人替行,有乖師律,聽聞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持平林文洙疏曰,伏以臣,卽選士之一愚夫也。材器巽劣,聞見謏陋,白簡風範,初何嘗毫絲彷彿?而柏府恩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惝怳,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夫言官,人主之耳目也,持風憲而論時政,爲任旣重,其望且峻。竊瞯近例,縱云通淸之循梯,若稽古典,有非卑鄙之濫竽,以臣視臣,自知不稱,則以人論臣,將謂斯何?伏乞亟遞臣職,俾公器無玷,私分獲安焉。臣於丐免之章,何敢贅他?而生長畎畝,稔知民邑之切瘼。故不禁漆室之憂,粗效芹曝之獻,惟聖明,少垂察焉。臣聞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蓋民生之困瘁,未有甚於今日者,而苟究弊源,職由於都結一款。都結云者,戶首都收田民之結,準備公納之用,而言私其剩者也。近來饒邑墨吏,無端攘取,名曰官都結,把作肥己之私橐,則民納之數,雖無所添,而養戶之輩,全失其利。故以其見奪於官者,必欲取饜於民,百般椎剝,流毒窮蔀。此而不痛加嚴禁,則民何以支保乎?然而嚴禁之中,抑有所不得不姑許者,至若邑樣之毛髮皆病,束手無策者,迫不得已自官都結。或縫軍布之無處可徵者,或補糴耗之當捧未足者,東塗西抺,僅保邑樣,而民無加徵之弊,公無愆納之患。此若一任於戶首之手,而官不與知,則田民反受其害,結納無由趁期。眞所謂烏頭之藥,適足以害人,而亦能活人者也。向來筵奏疏論,已悉其弊,而儻使束手之邑,一例禁斷,則其勢末由。伏願自上申飭道伯,使之隨邑完弊,詳細區別,可以姑許者許之,可以永革者革之。俾弊邑毋至因饐而飢,完局莫敢同井而浴。因勢操縱,可否適中,則邑力可紓,朝飭可行矣。緣此而又有所大可憂者,卽京司之外授與預下也。臣聞國無三年之積爲虛,臣未敢知今日之京司,果能有幾月之積否乎?今我殿下,聖學日新,崇儉節用,內而無服食之尾閭,外而無土木之濫觴。周庾之墉崇,漢倉之貫朽,可以比隆,而奈之何財日益渴民日益窮也歟?殿下深拱九重之邃,新御萬機之繁,而以日月之明,猶未及洞察於外授預下之弊故也。夫一歲之納,所以備一歲之用者也。苟能當用而用,歲以爲常,則蓄羨聚剩,漸次儲積,不過屢年,可致盈溢。而近來各營各司,做出外授之名色,無難搬移。以今歲而先攙來歲之當用,以元庫而經推外庫之所藏,取有限之財,應無限之費,浸浸恣行,便成謬例,遂使官庫枵然,莫可收拾。儻或有不虞之用,迫於倉卒,則雖使冉求治賦,隷首執籌,亦何以措其手足乎?且預下之弊,或拘私顔,或緣染指。以莫重之國用,看作阿好之妙訣,俾惟正之公貨,爛開欠逋之捷逕,隨口應諾,擧手押署,甚至有四五年七八年或十餘年之預下者。而隄防以之悉壞,法紀以之漸紊,問之度支,度支空矣。問之惠廳,惠廳亦然,而各營軍庫,尤極板蕩。若使賈生,竊觀今日之事勢,則決不當太息流涕而止矣。至於追大同之不待朝令,防納邑之大違邦憲,俱是病國瘠民之一大瘼。而若自京司,先立法綱,逐條定限,不少饒貸,則外邑下吏,自當風靡而影從。伏願自今以後,嚴飭戶、惠兩廳及各營門,排年計用,量入爲出,雖尺布片金,更無敢外授預下。而如或有越,卽付有司,繩之以擅用公貨之律。殿下亦宜懋加儉德,節用愛民,正心以正朝廷,則百官董職,萬姓徯志。自天佑之,吉無不利,而大有元亨之象,可致於轉移之間。伏乞聖慈,勿以人廢言焉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以遐土之人,能有此言,予甚嘉尙,爾其勿辭察職。

○壬子十一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洪鍾應,參贊官沈敦永,侍讀官趙在應,假注書洪兢周,記事官徐相至、李容殷,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鍾應讀自孟子曰伯夷目不視惡色,止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初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堂輔,檢校待敎李秉文,侍讀官趙在應,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洪兢周,記事官徐相至、李容殷,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秉文讀,自止文義缺堂輔曰,以此章大旨言之,當是時,群雄蜂起,二袁、二劉、孫策、張鳳輩,割據州郡,俱擁重兵。而曹操皆不數之,獨於流寓窮投之劉備,詡之以天下英雄,此可謂英雄能識英雄矣。操以當世之奸雄,旣識劉備之如梟雄,而猶不能害之者,豈非天歟?昔者漢高祖,謝項羽於鴻門,而羽不應范增之擧玦者,非但婦人之仁,有所不忍而然也。羽之氣蓋一世,眼空四海,初不識高祖之爲豪雄,而遂無必害之思也。今曹操旣識昭烈,而猶不害之者,亦非有度量而然也。方欲招集智謀,駕馭英雄,而遽殺歸附無罪之人,則徒冒害賢之名,將起智士之疑。故不如忍容而善遇之,此所以爲奸雄也。項之未卒覇業,曹之能成僞功。於此,亦可以驗之矣。

11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基纘落點。

○弘文館啓曰,副應敎趙文和,副校理李維謙,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維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下直守令入侍。

○承文院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以爲靉江西岸,今年夏季統巡,拏獲伐木人犯七名,送部審辦,轉行知照云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李根友狀啓,洪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曰,民家燒燼,若是夥多,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吏曹啓曰,今此冬至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以上人,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曰,幼學鄭顯念、呂圭弘、吳胄默、金演九、李用憲等處査問,則顯念以爲,呈券於一天,直爲出來,亂場之事,初不聞知云,圭弘以爲,晩赴合製時,諸儒徑出,故渠亦隨衆出來,不聞亂場之事云,胄默以爲,早赴試所,則諸儒激憤於書吏之書等,俱爲出來,渠亦無以觀光,隨衆出來云,演九以爲,被抄於庠試,初不赴擧於合製,且前大司成宋持養,卽渠姑母之媤叔,而曾以受學,雖以私情,萬無亂場之理云,用憲以爲,渠以五十歲老儒,二十年久勤,始爲參榜,猶當感恩之不暇,何必亂場而作鬧云矣。參以各人招辭,想其當日光景,鄭顯念早呈卽出,殊無眞的自明之案,首唱爲歸,似涉終始可疑之迹,而吏招先出,不爲無據,吳胄默,書吏書等,縱緣衆憤,當場起鬧,不無所失。上項兩儒,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參恕,謹依批旨。顯念慶尙道長鬐縣,胄默咸安郡,竝充軍定配所,卽爲押送。呂圭弘,合製不觀,縱或隨衆,旣云晩赴,宜有稱冤,金演九,旣爲受學於試座,又爲結姻於試座,且無庠試之選,自歸落空之科,李用憲,旣是參榜之人,必無亂場之理,以情以跡,俱無可據。上項三儒,旣無所犯,合有厚恕,竝放送。雖以成均館吏隷言之,旣不能捍禦於亂場之初,又不肯直招於査問之下,揆以下習,萬萬痛駭。自臣曹嚴刑懲勵,何如?傳曰,允。

○壬子十一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日講官金景善,參贊官睦仁栽,侍讀官權應夔,假注書李錫宙,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順天府使金淵根,慈山府使權永秀,熊川縣監金愚商,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仁栽奏曰,下直守令,使之進前奏職姓名乎?上可之。淵根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今年之事,未免歉荒,下去之後,須撫恤百姓,使之奠居也。淵根奏曰,聖敎懇至,悉心對揚矣。永秀曰,聖敎懇惻,悉心奉承矣。愚商曰,聖敎切至,悉心奉行矣。仁栽奏曰,守令等,使之以次退出乎?上可之。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景善讀自柳下惠不羞汚君,止非爾力也。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初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然昌,檢校待敎李秉文,侍讀官趙在應,檢討官洪鍾序,假注書李錫宙,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

11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永元,提調金學性,左承旨沈敦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茸君子bb湯b,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傳曰,直提學鄭基世馳詣仁陵,奉審摘奸,仍留監察,仍詣長陵,一體奉審以來。

○備忘記,永宗僉使吳顯佑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原監司洪祐順狀啓,杆城鄕民家失火事,傳曰,當此寒節,民戶之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奠接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傳曰,在外藝文提學許遞,與弘文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性落點。

○藝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南秉哲落點。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弘文館啓曰,校理李維謙,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維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洪說謨狀啓,淸道郡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義禁府啓曰,因黃海監司金鍏啓本,昭顯墓前守衛官李民俊長淵府到配事,判付內,特爲放送事,命下矣。李民俊,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大興郡守李友昌矣本府議啓內,爲守令而不能事事,軍丁之闕伍,旗幟之破傷,已違經法,至於私服出陣,使人替行,有乖師律,聽聞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金奉學,推問其和應指使之人,則渠以楊州之民,今六月上京,寓接新門內,負卜資生。今八月受雇,往赴於慶熙宮除草之役。自爾路熟之致,越入差備內,先取鎖鑰柱鐵,以拔鐵環與排目而出來,捧價三兩,和賣於雜鐵商張性伊處,十月又爲入去,偸出如干鐵物,捧價二錢五分,放賣於雜鐵商鄭履中處,同月念後,又爲偸拔鐵物,未及出來,爲水工所捉,至於移送捕廳之境矣。莫重之地行賊之事,豈可聽人指使乎?無識鄕漢,不耐凍寒,罔念所重,自犯罔赦之罪云。買贓罪人張性伊、鄭履中亦,推問其符同賊漢,潛買贓物之擧,則性伊以爲,渠居生安洞,以雜鐵商爲業,奉學今八月,持鐵物來欲斥賣,故渠無疑買得,九月又爲賣買,而鐵物製樣,別無官舍之分矣。早知可疑之物,則豈可和買乎?千萬曖昧云。履中以爲,渠居生於布廛屛門,以雜鐵商爲業矣。今十月,過去一漢,持鐵連環六十一箇,排目二百四十一箇,來賣渠市故買置,而數爻不多,別無可疑,故不問其居住姓名矣。有此被捉之境,豈不至冤云矣?奉學,渠以愚昧沒覺之類,潛越宮城,偸出鐵環,暗賣街市,物固不多,罪關罔赦。謹按律文,則越皇城者絞,所犯情節係是一律,結案取招後稟處。性伊、履中等,鐵環製樣,已非私家之物,無難故買,敢售射利之計,究厥所爲,亦極痛駭,竝照律嚴勘,何如?啓目判付,雖曰紀綱解弛,無嚴無憚一至於此乎?必是不勝飢困。自犯罔赦,是豈秉彝之性?特貸一縷,嚴刑三次後,遠惡島爲奴爲良如敎。

○吏曹參判兪章煥疏曰,伏以臣,姿性素甚湔劣gg譾劣g,材具不合任使,踐歷華要,屢試蔑效,非但臣自知之甚明,亦嘗淵鑑之所悉燭。反躬愧恧,惶蹙繼至,自分譴罰早晩必致。而聖度包容,謬恩偏及,銓銜忝叨,已經六朔于玆,臣於是,尤不勝凜惕之私,敢暴衷情之懇,惟聖明,少垂察焉。噫,臣於是職,靦然冒居,有時代斲,亦旣屢遭。而鑑識素昧於臧否,衡稱無別於輕重,政注一頒,疣瘢百出,瘝厥官旣若是,而久厥居又若是。臣身之畢竟狼狽,猶屬細故,其在聖朝勵明之治,殆將以臣而致壞。賢路彙征之期,亦必緣臣而有妨,用是祗懼,鞶褫一念,如縛求解。且臣年來疝積之病,今當大冬,奄成癃痼,榮衛日鑠,神魂都喪。苟於是時,稍就閑便,悉心將理,則庶或復起爲人,玆將疾痛之呼,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憫諒,亟遞臣天曹佐貳之銜,使官無所曠而病有所攝,得以爲公私俱幸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上護軍李紀淵疏曰,伏以臣之獲有今日,寧是夢寐思慮之所能及哉?陽春一回,枯荄再蘇,已覆之門戶復完,將滅之視息更全。縱使臣自爲之惟意安排,決不得如是之曲盡無餘蘊,則求諸往牒。儻有是否,行路瞻聆,孰不感頌出涕?而況臣父子叔侄,當作何心?《詩》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者,嗚呼臣之謂也。而臣今尸居,奄奄如日下山,氣志則風波憂畏,都歸銷鑠,肢體則瘴濕膏肓,莫能運用。凡可以奔奏gg奔走g效力之方,此生此世,斷無望矣。孤恩負義,遂至於斯,不忠無狀,合置何辟,臣以是寤寐宸極,有淚泉湧,bb生b不如死,殘景可憐,眞是天地間一窮命,尙何有一個半個之餘外希覬?而第伏念七十而致仕,《禮經》之明訓斯在,人臣之大防攸係,古昔聖王之特爲制此令式者。蓋以人生,五十始衰,又過二十而至于七十,則筋骸耳目,皆就凋耗,死期且迫。夫如是也,故許致其事,保護休息者。不惟老者安之之義爲然,亦所以養其廉恥,惜其晩節。俾無以頹顔癃背,顚頓偪側於祿利之間,其委曲懇惻,愍勞惠恤之意,可謂至矣。由是焉下之請不以爲泰,上之施曲循乎情。臣主俱榮,今古齊美,曷不休哉?顧臣策名于朝,居然爲四十八年之久。而犬馬之齒,恰躋七旬,則律之禮防,旣非趨走供職之時,論以病狀,誠無彈束赴公之期。而如或諉之以所被恩造,若是曠絶,不敢爲言私告退之計云爾。而低徊顧戀,遷就月日,則非但重得罪於淸朝勵廉之風,且不免自阻於聖上生成之化。然則臣之微衷,可以暴矣,臣之至願,可以遂矣。敢援古人引年之美規,仰裨明時優老之盛典。伏乞聖慈,細燭由中之懇,快施體下之政,趁此一縷之存,借以三字之銜,則臣與闔門百口,舞蹈歌誦於餘生幾時,而亦將銜恩入地,詑榮後世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引年禮也,而見今朝象,政須老成,予之不從,其勢然也。卿勿復提。

○壬子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克綏齋,日講入侍時,領府事鄭元容,日講官徐戴淳,參贊官金基纘,檢討官洪鍾序,假注書李錫宙,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戴淳讀自北宮錡問曰周室班爵祿也,止是以爲差,仍釋義訖。元容曰,章旨皆領會乎?上曰,章句義則易知,而規制之旨,則難於曉知矣。元容曰,然矣。周室之禮若行,則諸侯無以兼竝侈大。故《周禮》,先失於秦燔之前,至漢時,河間王得之李氏子,始傳於世矣。王制,是漢儒之所bb撰b,而此章,却與二書,有不同者,今無以詳據,而其班祿差等之義則一矣。天之命爲君,而又設卿士大夫者,蓋爲治民之事也。以無私而爲德者公也,堠察而布德者侯也,德足長人者謂之伯,德足養人者謂之子,男者任也,任者安也,德足安人者謂之男,蓋子男之同一位。如古所謂郞中、員外,皆五品官,而有正從之別也。其道上達者卿也,知足帥人者大夫也,才足事人者士也,庶人在官者,有府吏胥徒,府者,掌官契以治藏,史gg吏g者,掌官書以贊治,胥者,掌官敍以治敍,徒者,掌官令以徵令。蓋凡民之除徭役,而官長之辟除以使之者也。府、吏如今之計士、錄事,胥、徒如今之書吏、使令,此亦皆給料而代耕矣。附庸者卽所謂屬城三十里則以字,二十里則以名,此亦有差等。而古則今之州縣,皆以國稱,故執玉之國爲萬矣。古之祿制,皆以田畝,卽井田之規,而後代則廢之。然以爵之爲bb尊b卑,制祿之豐薄,其差等之規則同矣。上曰,卿之祿次於君,古之諸侯之卿,其祿若是豐厚乎?元容曰,以古書見之,卿祿果厚矣。昔齊景公飮酒,晏嬰入,有侍者曰晏子,君賜之卿位,寵以百萬,爵莫尊而祿莫重,今衣弊裘駕駑馬,是隱君之賜也。請罰觴晏子曰,臣以君之祿,父黨無不乘車,母黨足于衣食,妻黨無凍餒者,國之閑士,待臣而擧火者數百家,如此者爲彰君賜乎,爲隱君賜乎?公曰善,爲我罰言者,以此觀之,卿祿及於三族,其豐厚可知也。上曰,天子之地方千里,以畿內言之乎?元容曰,然矣。四海之內,莫非王土,而畿內千里,則爲天子公田之奉矣。上讀十遍,諸臣奏文義訖。元容曰,諸臣所奏之言,俱好矣。君王之職責,專在於用人,賢才在高位,然後國可以治矣。上曰,此章別無可問之義矣。仍掩卷。元容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仍奏曰,講讀之外,咨訪治道,討論古史得失爲好,近日召對,《通鑑》爲幾卷乎?上曰,方講三國時矣。元容曰,自西漢以後所講者,皆記思乎?上曰,未能一一記之,而若有言之者,則輒記思矣。元容曰,自唐堯後,爲四千餘年,而夏殷周三代,幾近二千年,自漢至今,爲二千餘年,歷代中漢唐宋明,爲大一統矣。其間事蹟之最大者,留神記存,洞知其得失,則其餘雖闊略,亦可矣。上曰,然矣。史書中關於治體政令之大者,則尤爲留神思存,則必有益於爲政爲事矣。元容曰,聽言之記思,或勝於獨看,閭里學徒,相與談論,久而思之,其效與讀工無異矣。君上會文之友,卽經幄近臣也。讀書爲政之時遇疑,則召接咨問,好矣。上曰,然矣。元容曰,臣得見日前御製四和序文矣。近來連作行文乎?上曰,姑未更作,而此是集字,何足爲文乎?元容曰,文非別樣也,寫言謂之文,多識多讀,然後意之所欲言,言之所欲宣,皆著於字而形於文矣。上曰,然矣。文是言也,言之以字寫之者,卽文也,多讀則自然文進矣。元容曰,然矣。

11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中宮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政院啓曰,藥房副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明日時、原任大臣率禮堂來待,領敦寧同爲來待。

○傳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穳落點。

○壬子十一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南秉哲,參贊官金炳國,侍讀官李鼎信,記事官鄭東奎,記注官白潤鶴、白宗逵,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秉哲讀自萬章問曰敢問友,止其義一也,仍釋義訖。文義缺炳國曰,堯友舜饗舜,迭爲賓主,是天子友匹夫也。友也者友其德也,雖匹夫之賤,有玄德升聞者,則天子不爲挾貴。用上敬下,是以殷湯,以玉帛聘伊尹於莘野,任之保衡,周文,以獵車載呂尙於渭濱,待之師父,是皆友其德之意也。伏願殿下,尊賢待賢,以殷湯、周文之心爲心,則蓬蓽之下讀書者進,巖穴之間行義者作,與共職祿,則唐、虞郅隆之治,可期而待。此等處體念焉。上曰,萬章問官,而孟子益以友其德者,欲引發下章用下敬上,用上敬下,貴貴尊賢之義也。炳國曰,貴貴尊賢,事之宜者。然貴貴易尊賢難,故孟子以一義言之,而必稱堯、舜友德之義,則果孚合上章問答之旨義也。秉哲奏曰,今此聖敎至當矣。此章爲論諸人皆不挾貴之事,卽此意也。上曰,人有挾貴之心,則易致驕傲之境矣。炳國曰,聖人之戒驕,最爲深切。故古人曰國君驕人失其國,大夫驕人失其家,士庶人驕人失其身。夫有挾賢之心,則必生驕傲之心。而殿下,因此挾貴之語推演驕字之義,臣不勝欽仰萬萬矣。上曰,館甥于貳室,貳室何室也?炳國曰,作天子之正宮,故謂之貳室矣。上曰,舜是堯婿,而堯以友道待舜者,必取其德也。炳國曰,天子之友匹夫,乃是尊賢之至也。堯之館舜,果爲友德之義。而晉平公,則於亥唐也,只知敬賢,而不知尊賢之實。故《孟子》譏之以非王公之尊賢也。上曰,先敬後尊,使治天民,則待賢之禮,可謂至盡。而平公不能如是,何異於匹夫之尊賢也?炳國曰,敬而尊之,以盡天所以待賢之禮,則晉國庶幾大治,而竊恨平公,不此之爲也。又奏曰,天字之意,玉堂已悉陳,章註亦備義。而天位、天職、天祿,所以處賢、任賢、養賢之義也。上曰,天位非天子之位乎?炳國曰,天位所以治天民之位。而平公,不能使亥唐任治天民之位矣。上曰,不知尊賢之實效,則何可謂王公之尊賢乎?仍敎曰,今十三日,卽仁陵忌辰大祭也。雖有勿拘齋日之規例明再明兩日,則方欲停講矣。炳國曰,大臣以句gg勿g拘齋日之意,前所稟達者,乃欲以聖學無所間斷。而今於仁陵忌辰,聖孝隆重,哀感純至。姑停數日,不但情禮允合,實無足爲間斷矣。上曰,十四日依例詣閤,可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講官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藥房三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時、原任大臣率禮堂,依下敎來待,領敦寧同爲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曰,予小子嗣服,三年于玆矣。顯揚之典,尙今未擧,情禮缺然,容有其極,範金鏤玉,摸天畫日卽我家已行之典禮也。今當亞歲,召見大臣、禮堂,以此大典下問,則僉議詢同,仰稟東朝,獲蒙兪音,純宗大王追上尊號都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

○弘文館啓曰,下番修撰臣李鍾淳,以日講繼講冊子,問議于諸大臣及在外儒賢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修撰李鍾淳,以繼講冊子問議事,出去,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權應夔,副修撰李鍾愚、洪鍾序,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二百二十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尹定鉉狀啓,會寧等邑人命渰死事,傳曰,人命之渰死,若是夥多,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未拯屍身,期於拯得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以修撰權應夔,副修撰李鍾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議號日子,以今月念前擇入。

○禮曹啓曰,今此冬至諸道所封賀箋中,龍川府使李鶴周,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進矣。一體看審捧入,而坡州牧使金用基所封箋文踏印,不爲於下端大年號月日,而誤踏於上行恭遇年月日者,有違格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謹稽謄錄,則在前追上尊號,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時,都監以上號都監稱號,而凡係啓辭移文,則隨其所掌,分而書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號吉日,以念前擇日擧行事,伏承聖敎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十二月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九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進,參判尹穳未肅拜,參議李時愚牌招不進。以尹穳爲同春秋,尹滋悳爲司僕正,朴文鉉爲司成,金炳淵爲掌樂主簿,李基洪爲武烈祠參奉,金左根爲上號都監都提調,提調三單李若愚、趙斗淳、趙冀永,郞廳五單李時敏、趙崇祖、金膺根、金在顯、洪秉瑋,幼學林馥鎭今超通政,年七十六,侍從臣持平林文洙父加資事,承傳。

○壬子十一月十二日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率禮堂,領敦寧同爲入侍時,都承旨金炳國,記事官鄭東奎、沈舜澤、金完植,領府事鄭元容,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朴永元,左議政李憲球,右議政金左根,禮曹判書趙冀永,參判李明迪,參議金炳弼,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元容等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上曰,今日卿等之引見者,有大典禮可議之故也。予以否德,叨承丕基,今爲三歲,而顯揚之典,尙今未擧,情禮悵缺,當復,何如?方擬純宗大王追上尊號,東朝加上尊號,諸大臣之意,何如?元容曰,自上行此莫大之典禮,臣等常所仰祝而恭俟,今承聖敎,不勝慶幸矣。純宗大王深仁至善,浹洽臣民,常有沒世於戲之思。東朝殿下存社稷之豐功厚德,被生民之慈化惠澤。爲我東國臣民者,豈可一日忘之乎?殿下於純考慈聖,受至恩大德,天高地厚,欲報罔極。雖日與臣等,奉瑤觴而獻岡陵之祝,鐫玉簡而揚天日之輝,情若有餘,誠若不足。況昨年母臨五十年上號,卽仁元王后已行之禮,而東朝守撝謙之德,殿下承順志之孝,應行之禮,未得行焉。非但群情抑鬱,仰想聖心,必多悵缺。而今此追上、加上之竝行,禮有所重,殿下若爲積誠祈懇,乃得感回慈衷,則情文允協,人神胥悅,臣等惟有攢頌而已。伏願亟承成命而擧行焉。上曰,今此之擧,非一分爲儀文間事也。予之欲贊揚純考、文母之功德,實由於粗伸情禮之意。故以此事自內仰稟東朝,純考追上,已蒙兪音,而至於加上,則以事屬慈躬,屢屢仰請,尙靳允從,下情不勝憧憧。今當更爲入稟,積誠祈懇,期蒙允從矣,卿等少俟之。元容曰,殿下此擧之出於至誠,臣等豈不仰認乎?今若積誠更懇,以慈聖止慈之衷,安得不感悅而允許乎?昔仁元聖后,每從英宗之仰請,而敎以爲彰聖孝也。今殿下所請,慈聖許之,則慈孝俱有光於百世矣。上命少頃還御,諸臣進伏訖。上曰,今伏承允從之敎,實不勝慶幸萬萬矣。元容曰,伏聞兪允之敎,群情歡忭,何可盡達乎?仍奏曰,《鄒書》今將訖工矣。《四書》幾皆講讀,以《詩經》繼讀似好。而講規有所重,冊子令弘文館,問議於諸大臣及在外儒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冀永曰,在前追上、加上尊號時議號日,無議號單子親受及親上箋文之例,百官只進箋于大殿,而親臨仁政殿親受矣。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11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藥房副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今番陳賀時諸般儀節,固當依例擧行,而屢承撝謙之慈敎,其在養志之道,不敢不承順,外方方物物膳竝置之,只進箋文事,分付。

○傳曰,奉審閣臣入侍。

○吏曹啓曰,禮曹佐郞趙崇祖,受由過限不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傳曰,今番陳賀時諸般儀節,固當依例擧行,而屢承撝謙之慈敎,其在養志之道,不敢不承順,外方方物、物膳竝置之,只進箋文事分付事,命下矣。在前陳賀外方方物、物膳置之之時,各殿進獻議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廳方物、京畿物膳,則例爲封進,今亦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子十一月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右承旨趙然昌,記事官鄭東奎,記注官白潤鶴、白宗逵,直提學鄭基世,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奉審閣臣進前。基世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仁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獻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還詣仁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達矣。仍奏曰,仁陵紅箭門,爲前月十二日大風所頹圮,本陵官卽報禮曹,而姑未修改云矣。所見極爲惶悚,以趁卽改建之意,分付該曹,長陵丁字閣、碑閣,多有滲漏處,水剌間至於全頹,不可不卽爲修改與改建,而時値冬節,難以工役,待明春卽爲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紅箭門卽爲改建事,分付。出擧條,上曰,紅箭門何以造建,而至於頹顚之境也?基世曰,立石礎於兩邊,治兩柱而立於其間,故年久受傷,則或有顚頹之弊矣。

11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召對爲之。

○京畿監司曺錫雨狀啓,以爲臣祗受別諭,使地方官驪州牧使金箕絢,馳往執義金炳駿所住處傳諭,則以爲,臣之本末長短,難逃於聖明之下,而每承恩誥,輒增死罪,屛息江干,恭俟斧鉞之誅。今於守土之臣,來宣十行之諭,授臣以亞憲之職,惶懍震剝,卽欲鑽地而不得。顧今講筵連開,聖學日就,欽仰攢祝。而如臣草莽之蹤,只自泥首縮伏,又添方命之罪云矣,敢啓。踏啓字。

○兵曹,以沈昌奎爲摠戎中軍。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奎章閣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望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子十一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趙斗淳,參贊官徐堂輔,侍讀官李維謙,記事官李崙夏、沈舜澤、金完植,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斗淳讀自萬章問曰敢問交際,止如之何其受之,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斗淳,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斗淳還納書算。上曰,文義以次奏之。上曰,交際,何義也?斗淳曰,交接之謂也。上曰,然則朋友交接之謂乎?斗淳曰,不獨朋友之交接也。凡人交際,必先之以禮儀幣帛。雖人君招賢之時,騁之以玉帛蒲輪者,卽以禮儀交接者也。又以士相見禮觀之,亦皆有幣。今無儀節之可考,而法意則本然矣。又奏曰,此章有錯簡與衍文,經義且晦,何敢敷衍仰達?而當受而却之,是爲不恭,若不顧合義與不合義而皆受之,亦非爲恭矣。孟子開曉之如此,而萬章終不能解,有此屢問。此章大槪如此矣。上曰,尊者有所賜,無論合義與否,以不受爲不恭乎?斗淳曰,不然。雖曰尊者之賜,辭受之間,豈可無酌量較計者乎?明日自止內,多有文義可達,而此則別無敷陳者矣。上曰,萬章不曉其義而又問之乎?斗淳曰,然矣。維謙曰,此章語多未詳,義有難曉。而蓋言其辭受取與之節,惟在於義與不義之分。聖人量度於交際之間,如其義也。雖萬鍾斯可受之,苟非義也,雖一芥不以取之。況取諸民之不義者乎?此可見聖人勵廉恥行禮義之敎矣。夫禦人國門,殺越而奪之貨者,天下之不義,孰大於是?如使國家,有掊克聚斂之臣,虐民漁利,攘奪其財,則其爲不義,與禦人殺越無異。故聖王之用人,必以勵廉恥爲先務,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使漸磨優遊於敎化之中,則三代直道之民,擧皆有恒産有恒心,一國興讓之風,自可無不仁無不義。故大同之世,外戶不閉,道不捨遺者,良有以也。季康子患盜,孔子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此可驗矣。然一鄕之士,修其禮義,令人感化於善,則閭里之內,風俗自美。故漢之王烈,能使盜牛之人,羞愧自服,乞不使王彦方知之,卒化爲道傍守劍之君子。而況人君化民成俗之敎乎?此章之義,非專指此。而推類以觀之,取諸民之不義一句,尤爲人君之深戒。伏願留神而澄省焉。上曰,孔子之敎是矣。上有聚斂之臣,則民安得不效而爲盜乎?維謙曰,然矣。上曰,盜牛者感化而悔過矣。維謙曰,然矣。上曰,孔子受之之事,詳在於此章《集註》矣。斗淳曰,陽貨欲屈孔子,瞰無而遺以蒸豚,孔子亦瞰無以往拜其門矣。維謙曰,此取其相類者而比之也。堂輔曰,此章言交際辭受之間,自有恭與不恭之殊。而不獨凡人交際之道,辭受之節爲然也。抑於君臣上下之間,亦有此等義諦。故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便是恭底意也。《書》曰接下思恭,此以君道而言也。孟子曰責難於君謂之恭,此以臣道而言也,至於同寅協恭,卽謂其君臣上下夾輔共貞之義也。恭是徹上徹下底工夫,無處不當,無事不然。而君臣交際之間,尤爲襯切,雖是此章言外之旨,而此等處。伏願推類而澄省焉。上曰,恭者非但可行於君臣之間,無處不當矣。堂輔曰,然矣。上曰,暋不畏死之暋字,何義也?斗淳曰,頑惡之義也。上曰,如此之人,凡民無不怨之,此乃不待敎而當誅者也。斗淳曰,萬章終未開曉,如是問之,有若詰人以難窮之事者然矣。維謙曰,此上卷所謂詖辭知其所蔽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基纘,侍讀官李維謙,檢討官權應夔,檢校待敎金輔鉉,記事官李崙夏,記注官申學典、白潤鶴,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維謙讀自七年袁紹,止冀州牧。上曰,文義奏之。維謙釋義訖。仍奏曰,父子兄弟,人之大倫。而袁紹旣死,因奸臣之矯命,舍嫡而立少,其家亂矣。若兄若弟,提兵相攻,干戈起於蕭墻,肝腦塗於草野,則其國亂矣。雖非荀攸勸操先擊之語,其勢當自亡。孟子曰家必自毁而後人毁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正謂此也。伏願以此領會焉。上曰,下番讀之。應夔讀自十二年,止羽、飛乃止。上曰,文義奏之。應夔釋義訖。上曰,每自比管仲、樂毅,何謂也?應夔曰,管仲相桓公覇諸侯,樂毅佐昭王復燕國,孔明每自比於兩人矣。上曰,胄字是長子之稱乎?應夔曰,此胄字帝室後裔之謂也。上曰,諸葛之情好是密,而羽、飛不悅,何也?應夔曰,羽、飛到底是忠勇,而其實則武夫也。諸葛是未試之人,故不慨於其心,所以有此。然無幾何而俱誠心悅服矣。仍奏曰,諸葛之自比管、樂者,卽小可之譬也。其才學抱蘊,實伯、仲、伊、呂之人,其出處之正大,功業之卓犖,忠節之凜烈,俱是三代上人物也。三代以降,君道日亢,臣道日卑,爲人君者,無不召之臣。故遂無自重於出處去就之士矣。湯之於伊尹,勤莘野之幣,文王之於呂尙,枉渭濱之駕,致玉帛之禮,注慇懃之誠。然後蹶起膺命,展布素學,遂創殷周之盛業矣。今劉備能行三代以上之事,風雪隆中,頻繁三顧之訪,其志則興復之大義也,其事則湯、文之古禮也。諸葛安得不感激殊遇,許身驅馳乎?漢室之天命已去,君如昭烈,臣如諸葛,而遂不能統一天下,克恢舊業。而若其風雪之會,魚水之契,臣主俱榮,炳烺靑史,宇宙大名,長抆志士之涕。讀史而至此等處,務在審察乎大義之所在,詳究乎際遇之昭融,則聖志開發,不待臣等之煩告矣。上曰,劉備之訪孔明,因司馬徽之言也。應夔曰,然矣。不然,何以知之乎?維謙曰,劉備三往之時,孔明假寐而試之,見其執轡愈恭,立於風雪之中,感其誠意而見之。故有草堂春睡足句,此是許身之詩也。君臣際遇,可謂千載罕有,畢竟以亮陪享於昭烈之廟。詩人著一體君臣祭祀同之句矣。上曰,諸葛亮、關羽、張飛,皆漢邊人,而曹操邊人則誰某也?應夔曰,操之臣亦多。有荀彧、郭嘉、荀攸等諸人矣。孫權亦有周瑜、魯肅、呂蒙等人矣。孫權據有江東,劉備領巴蜀,各保一隅,操據中原,將百萬之衆,其强誠難當矣。上曰,然矣。上曰,操據中原,人若攻,謂犯天子矣。基纘曰,然矣。操之挾天子令諸侯,出於荀彧之謀,而曹操奸雄也。故好謀而能聽,憑藉帝威,恣行胸臆,內懷篡逆之心,而外若忠於漢室。其時士大夫,或有見欺而附者,如荀彧、荀攸之類是已。雖以捨劉表取袁尙一事見之,明於取捨,能用荀攸之計,此其所以爲奸雄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基纘讀自司馬徽,止棄去。上曰,文義奏之。基纘釋義訖。上曰,龐德公於龐統,爲何親乎?基纘曰,德公,統之叔也。上曰,劉琮爲人,不及劉表矣。基纘曰,不可但以不及言矣。維謙曰,有劉景升兒子豚犬之說,推可知矣。上曰,表臨亡托子於備乎?基纘曰,然矣。仍奏曰,臣所讀自止內見之,劉備之有仁德信義可知也。或勸劉琮之可取,而不欲背信而自濟,或勸江陵之速保,而不忍棄衆而獨全。坐失荊州之地,終致長坂之敗,其時事機,則可謂萬萬失着。然而其心則仁也,其言則信也,由是而豪傑歸附,人心悅服,諸葛亮所謂將軍信義著於四海者此也,亦不可以一時成敗論也。至若以人爲本云者,卽君人之言也。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雖當搶攘危亂之時,惟信與仁,不可斯須已之。何況人主,御衆臨下,其可少忽乎此哉?君子體仁,足以長人,文王與國人交止於信。伏願體念焉。上曰,《論語》足食足兵之說,亦有信字之義矣。基纘曰,然矣。上曰,備以人衆輜重之故,日行十里,緩失事機,而其藹然爲民之心,眞有人君之量矣。維謙曰,劉琮已降曹操,荊州人士,旣無所屬。備又久在荊州,仁德已著,故備之去也。垂髫戴白,扶携而從,滿其車下,仁人君子,惡得以棄之死地,獨自趨利乎?基纘曰,雖搶攘之時,人心所屬,天命攸歸矣。夫濟大事者,以人爲本,此眞一言興邦也。終有所成就,能繼漢統者,卽此心之所推也。上曰,若使操當之,必不然矣。應夔曰,聖敎得之矣。此其所爲仁暴之別也。上曰,一言興邦,在何書乎?維謙曰,在於《論語》矣。基纘曰,更加發問似好矣。上曰,《通鑑》中事實,多草略矣。應夔曰,《綱目》則事實該載矣。上曰,羽、飛優劣,何如?基纘曰,若論其雄勇之材,竝稱其名,而論其爲人,羽之於飛,不可同日而語矣。關羽平生好讀《左氏春秋傳》,其忠節又與日月爭光,眞千古一人也。是以我朝立廟而祀之,中原則幾乎家家尸祝矣。上曰,中原事,果然矣。上曰,《小學》亦有諸葛事蹟矣。應夔曰,諸葛自蜀討魏時,有前、後出師表,而槪見於《小學》矣。上曰,出師表亦載於此冊乎?應夔曰,載在卷末,當次次進覽,而出師表中,備述知遇之感,憂愛之忱,與《伊訓》、《說命》,相爲表裏。古人曰讀出師表而不下淚者,其人必不忠矣。應夔曰,亮之三兄弟,各事蜀漢與吳魏矣。上曰,其人器皆如亮乎?基纘曰,有蜀得龍、魏得狗、吳得虎之論,推可知其兄弟之優劣。上曰,後漢纔數世而訖矣。應夔曰,劉禪爲人,昏劣闇弱,遂至於亡矣。天命未改,則以王郞假之,而人心服從,天命已去,則以孔明佐之,而漢祚遂衰。是故古詩,有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之句矣。上曰,漢時之自稱太子者,凡數次矣。基纘曰,然矣。宣帝時成方遂,自稱太子,而雋不疑置之法,更始時邯鄲卜者王郞,又自稱成帝子子輿矣。上曰,閣臣讀之。輔鉉讀自曹操,至樊口。上曰,文義奏之。輔鉉釋義訖。仍奏曰,劉備以爲濟大事,必以人爲本,不忍棄去,十餘萬衆,日行十餘里。曹操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往追之,此專爲江陵有軍實而已,有顧士卒之瘦敝也。是故玄德,信義著於四海,曹操之衆,皆是偪兵勢耳,非心服也。徐庶之往曹操也,人謂玄德曰,徐庶天下奇才也,今往曹操,則必當重用,君其危矣,切勿放去。玄德曰不可,使人害其母而用其子,是不仁也不義也,我不忍爲此也。曹操賺得徐庶母筆跡,乃倣字體,詐修家書,以爲汝若降曹操,則免遭大禍,不然事急矣。竟使徐庶急赴,求賢之誠,固當如玄德之三顧隆中。今曹操,雖憑一紙僞書,以致徐庶之來,必無心悅誠服之理矣。曹操事每多如是,不過是姦雄矣。上曰,劉備再失妻子矣。維謙曰,然矣。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金炳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以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上尊號時,若抄女伶,則慮有爲弊於民間,依今春例擧行之意,分付都監。

○奎章閣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曰,卽接江原監司洪祐順文移,則狼川縣徒三年定配罪人尹正石,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正石以蠶頭擧火罪,己酉十一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黃海監司金鍏文移,則信川郡徒一年半定配罪人朴完得,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完得以宮內相毆拒捕罪,辛亥五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謹依判下,罪人金奉學,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爲奴定配所,而待拷訊限滿,次次加刑準三次,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子十一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右議政金左根,日講官金學性,參贊官睦仁栽,侍讀官李維謙,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學性讀自曰今之諸侯,止道不行恥也。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堂輔,檢校待敎金輔鉉,侍讀官李維謙,檢討官權應夔,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維謙讀,自止文義缺堂輔曰,赤壁一戰,卽三國鼎峙之大機關也。當是時,操已芟夷群雄,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舳艫千里,旌旗蔽空。此誠不可與爭鋒,若非劉、孫之協規同力,豈能辦此一戰哉?由是論之,亮之說權求救,不但爲劉,亦爲孫權而獻策也。瑜之請備助戰,不但爲孫,亦爲劉備而竝力也。亮、瑜同謀,荊、吳合勢,然後始得一捷,而三分之業,於是乎成矣。且吳中謀士,震慴請迎,幾誤大事,而孫權獨用周瑜之計,斫案決策,卒成大功可謂惟斷乃成者也。周瑜以三萬精兵,竟破曹操八十萬大軍,至使片甲不還,可謂師克在和,不在衆者也。權之好謀能斷,可謂明矣,瑜之以少敵衆,可謂智矣。此兵家勝敗利鈍之一大機也。

11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慶尙監司洪說謨狀啓,三嘉縣民家失火事,傳曰,當此寒節,民家之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奠接,俾無失所之弊事,廟堂措辭分付。

○壬子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金大根,參贊官金基纘,檢討官權應夔,記事官李崙夏、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大根讀自萬章曰士之不託,止尊賢者也,仍奏釋義。上命授書算于大根,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大根還納書算。上曰,文義以次奏之。上曰,萬章之以士之不託諸侯何也爲問者,無乃托擬於孟子之意乎?基纘曰,似不然矣。戰國遊說之士,或多不仕其國而徒受其祿。故萬章之問,似或爲此而發也。上曰,此是以民則周之而可受矣,以士則雖賜而不可受之謂乎?應夔曰,然矣。賜者卽祿也,無其職則不可受矣,周者周窮恤貧也,此則可以受之也。大根曰,賜字之發問,甚至當矣。雖抱關、擊柝,有其職,然後可受其祿。若無其職,而徒受其祿,是不恭也。基纘曰,託於諸侯者,食祿之謂也,餽之粟者,周乏之謂也,蓋君賜則一也。而名之以祿而賜之,則不可不仕而受之矣,名之以恤而周之,則不可辭也。賜與周之間,辭受之義不同矣。上曰,抱關、擊柝,雖微亦職,若無其職,則豈可以賜祿乎?大根曰,饋卽飮食,賜卽祿也。孟子引子思之事,可謂善稱其辭受之合禮也。悅賢之悅字,此不可尋常看。如《論語》所云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之悅,卽出於誠心者也。上曰,悅賢不能擧者,不能擧用之謂乎?大根曰,此是不與治天職共天位食天祿之謂矣。仍奏曰,君之於氓也,固周之。不曰民而曰氓者,總謂之爲民,至愚之爲氓。《詩》曰氓之蚩蚩,許行曰願爲聖人氓,氓是小民,《書》曰諴小民,夫以小民之空乏。固周之則待民之禮至矣恤民之意極矣。然而九重深嚴,八域遙遠,終歲之勤,終身之苦,有未能家家而給,亦不可人人而悅之也。《康誥》曰如保赤子,《大學》引此書而釋之曰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人君之於民,猶父母之於赤子,其所保之,不可强爲,而必以發政施仁爲先。孔子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蓋天地以生萬物爲仁,帝王以愛民爲仁。殿下仁德,洽于民心,使窮蔀之下,無一夫不獲其所,自不至於空乏,不待周而周矣。伏願聖明,於此章之義,益加體念焉。上曰,不能行仁政,視民如傷,何以爲君乎?基纘曰,一民有飢,猶己之飢,一民之有寒,猶己之寒。念其飢寒,至於此切,則海隅蒼生,自可蒙其惠澤,各得其所,反有勝於家家周之,戶戶恤之矣。應夔曰,此章旨義,反復致意乎君子辭受之義。蓋君子之食於人也有節,苟爲無義,則萬鍾之祿,輶如鴻毛。故孟子於齊上卿之餼,中國之宅,崇奉備至,棄如脫屣者,誠以無所爲而徒致其養,義在當辭也。若位與德相稱,當致其祿,則雖授以天下,在所不讓。舜、禹之間,岳牧咸薦,授之以政,功用旣興,則知其大有爲之德,畀以萬子民之責,澤被天下者,當受天下之養。故百官倉廩之奉,被袗鼓琴之樂。若固有之,晏然享受,以其位與德相稱,義在所不辭也。宋臣文正公范仲淹,常居相職,每夜深臨臥,計當日所爲之事,較當日所食之物。若食事等稱,則安心就睡,若所事不及所食,則悔恨思愆,終夜不能成寢。此眞宰相爲國憂愛之忠,持身克己之工,而深得乎君子辭受之義矣。《詩》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政爲是意。伏願省察焉。上曰,計之以當日,所爲之事,多於所食,則其心尤當充然矣。應夔曰,尤好矣。雖以人君言之,以有限之財,賜無名之人,亦非節用之道也。基纘曰,此章曰尊賢、曰養君子、曰悅賢,三者之中,悅賢爲最切矣。悅者好之無斁,心悅誠服之謂也。徒知尊賢,而不知養賢,徒知養賢,而不知擧賢,是非悅賢者也。必也好賢之切於己,如芻豢之悅於口,音樂之悅於耳,其所以禮遇之盛,委毗之隆。一出於誠,以至情志融洽,終始無間。然後始可謂眞箇悅賢,而賢者亦當展其所學,竭其所蘊,不負其禮待之盛矣。不如是,則雖尊之以高官,養之以厚祿,以君子高尙之心,必不樂爲之用矣。如繆公之於子思,只有好賢之名,而無悅賢之實也。如帝堯之於大舜,能養、能擧,悅賢之至,於斯二者,可以見之矣。《詩》曰心乎愛矣,遐不謂矣。《書》曰其心好矣。不啻若其自口出,《禮》曰好賢如緇衣。此皆古人悅賢之辭,而形容夫誠心中出來者也。旨哉言乎?惟殿下,念哉念哉。上曰,前章中晉平公之於亥唐,亦無悅賢之心而然矣。基纘曰,然矣。繆公之心悅子思,如堯之於舜,擧國而聽之,豈不王天下乎?上曰,然矣。上曰,悅賢之悅字,尊賢之尊字,意味深長,誠心悅之,故能尊之也。應夔曰,若不然,皆文具矣。上曰,繆公之待子思,與晉平公之於亥唐事,頗相似矣。基纘曰,然矣。上曰,君之用舍,臣之進退皆中禮,然後可合矣。大根曰,禮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譬如竹之將生,必有節而挺生,凡事無不以禮節之也。基纘曰,人君誠心待臣,巖穴抱道之士,皆將出而需用,苟或不然,言不用行不合,亦當望望而去,必不苟食其祿。孔、孟之歷遍列國,卽冀其行道之故也。上曰,道不行故去矣。基纘曰,齊梁之君,可與行道,則孟子豈有去之之理乎?大根曰,晉平公可謂徒恭矣。基纘曰,此所謂過恭非禮也。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再明日殿座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曰,副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鄭基世落點。

○傳曰,大司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趙亨復落點。

○傳曰,在外工曹判書與呈告工曹參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工曹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書李敦榮,參判兪章煥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白樂薰爲內乘。

○承文院啓曰,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以爲靉江西岸,冬季統巡出派,內城正白旗協領奇克愼,自十月初一日起,至十二月底止前往,邊之內外,實力査拏,先行知照云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壬子十一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李㘾,參贊官沈敦永,侍讀官朴珪壽,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㘾讀自萬章曰敢問不見諸侯,止大夫以旌,仍釋義訖。

11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明日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時、原任大臣、九卿、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三司長官、禮曹參議,當爲進參竝待開門,命招與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號時,三司長官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亨復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啓曰,明日仁政殿親臨,受百官進箋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參知李秉文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魯奎爲兵曹參知。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金箕晩落點。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備邊司啓曰,卽見忠淸水使李南軾啓本,則以爲,泰安安興鎭漂到異國人五名。聞其言語,則啁啾難通,以書問之,亦不能答之,萬無通情之路,列書鄧、萊、湖、蘇等州邑示之,則手指鄧州。而船中積庤魚物,想必漢淸人之漁商漂到者也。下送京譯官,詳細問情,恭俟朝家處分爲辭矣。漂人問情時,本道之或請京譯,亦有已例,而今此漂人,則旣不識字,尤無以通情,分付該院,以解事漢譯一人,各別擇送,以爲詳細問情之地,何如?傳曰,允。

○壬子十一月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趙秉駿,參贊官趙然昌,檢討官權應夔,記事官李崙夏、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秉駿讀自以大夫之招,止不聽則去,仍奏釋義。上命授書算于秉駿,上讀新受音十遍訖。秉駿還納書算。上曰,文義以次奏之。上曰,欲其入閉之門者,猶招虞人不以皮冠而以旌之意也。秉駿曰,招之不以其道,卽欲入閉門之意也。上曰,君子所履,小人所視,何謂也?秉駿曰,孟子以周道譬義路,君子能履此道,而小人則視而爲法矣。上曰,如砥者平坦大道之謂乎?秉駿曰,然矣。應夔曰,君子之道,小人爲法,卽其宗旨也。上曰,孟子善士之語,皆以友道言之耶?秉駿曰,己之善苟非蓋於一鄕,則不能友一鄕之善士,至於一國天下皆然矣。仍奏曰,此章之義,非徒韋布之所勉,亦可以反隅於帝王之學。夫人主之日親賢士大夫,涵養薰陶者,友善之義也。燕閑之中,溫繹經史,動法古聖者,尙友之義也。今以我殿下講學言之,非但日開經筵,引接儒臣,爲取善之方。如讀《小學》,則尙想朱子之遺訓,讀《論語》,尙想夫子天地之德,讀《鄒經》,則尙想孟子泰山之像。以至他書,各隨其人,而尙想,勉勉不已,緝熙光明,以臻乎聖賢之域,則尙友之義。豈小補也哉?伏願於此等處,益加警省焉。應夔曰,友字之義,其意深長,友有三益之道,友有輔仁之義。善士有隆殺之別,而能友善士,是亦善士也,善士者瓌奇忠信才德之謂矣。其人豈易多得,惡可比屋居而朝暮遇,與之相友乎?行誼相孚,論議相合,則雖各居殊方,遠隔間世,便若至愛深交之友也。故語曰千里一士,若竝肩而立,千歲一士,若接踵而起,善士之難得如此矣。世無其人乎,則只可向方冊中求之,此所謂頌其《詩》讀其《書》,尙友古之人也。古人事蹟,錯落橫縱於黃卷之中。況帝王之學,尤有所重,對越書籍,潛心玩索,則經法謨訓,明鑑在前,格致問學,良師在傍,開卷有得,方寸炯然。不期至於沛決江河,三益輔仁之道,孰有大於此乎?上曰,萬章不俟駕之問似非矣。秉駿曰,孔子時方仕魯,故以其職就召,與士之不見諸侯有異。而萬章未達於進就之當否,復有此疑問也。應夔曰,萬章爲人質鈍,不見諸侯,不俟駕屨,卽聖人去就間精微之義也。萬章豈能知之乎?上曰,如萬章言,有官守者,皆當不往矣。應夔曰,然矣。上曰,齊宣王之勃然變色,甚慨然矣。秉駿曰,然矣。應夔曰,枉道見賢,猶欲入閉門之義,聖敎已領會大旨矣。臣無容敷陳,而賢人出處,嶄然有截鐵之守,,苟有尊德樂道之主,能以緇衣好賢之心,勤干旄玉帛之禮,則爲賢人者,荷知遇之恩,感誠禮之篤,翩然羽儀,展布素蘊。不負我幼學壯行之本志,未始不爲賢者之可樂。而若微文末節之間,或見誠禮之虧忽,則望望然去之若浼。寧枯死巖穴,決不欲以枉道從君,此虞人所以死不往於非其招也。段干木、泄柳、申詳,不過是戰國自好之士,而或踰垣而走,或拒門而不納,亦審於榮辱之分,嚴於去就之節而然也。不如此,浸浸然是貪戀冒進患得失之一鄙夫耳。故《禮之檀弓篇》曰,齊當大饑,有餓者蒙袂輯屨,貿貿然來,其饑餓困頓之狀,去死如紙,僅存喉下一縷。有黔敖者,憐其饑而愍其將死,請與飮食曰嗟來食。餓者揚其目而視之曰,予惟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終亦不食而死。此固過於悻悻然,君子許其志尙矣。愍饑請食,本出好意,濱死一飯,優可活命,而嗟來之說,辱莫甚焉。故與其受辱而生,毋寧不食而死。雖百死塡壑,而不失所守,其志尙豈不確然凜烈乎?賢人榮辱之分,其嚴如此,人君見賢之道,其難又如此。伏願省察焉。然昌曰,講官儒臣,以友善尙友,敷衍仰達,臣無容更陳。而友道之有益於人大矣,至若友善尙友,爲尤切於君德也。就以友善言之,人君好善之心,優於天下,則天下之善士,其將于于而來,昌言嘉謨,日進於前,則此便是朋友間切偲之義也。就以尙友言之,聖賢之嘉言善行,良法美規,載在方冊。苟能臨文討論,心得躬行,視之若益友在傍,麗澤相資,則此便是論古尙友之義也。《禮》曰今人與居,古人與稽,君子之友善尙友,於此可見。惟殿下念哉。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睦仁栽,檢校直閣申錫禧,侍讀官朴珪壽,檢討官權應夔,記事官李崙夏、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珪壽讀自十五年曹操,止處實禍也。上曰,文義奏之。珪壽釋義訖。上曰,此是操矯飾之言也。珪壽曰,然矣。上曰,下段慕虛名處實禍之語,亦巧辭也。珪壽曰,謂欽慕虛名,而解釋兵權,則爲人所害,徒受實禍也。仍奏曰,當是時,操亦自知不臣之跡,頗爲他人所覰,故爲此飾辭,欲以掩獲粧撰也。操之才智,足以愚一世耳目久矣。漢室衰亂,群雄竝起,操方挾天子令諸侯,自操一邊人觀之。雖如劉備者,反似不利於帝室,而操之征伐捍禦,有似漢朝之勳臣。一時士大夫,皆被其欺瞞,獨諸葛孔明,隱居草野,若不以當世事經心。而默識義理,先覘操之爲漢賊,實由孔明讀書明理,胸中正大光明故耳,豈不偉哉?上曰,下番讀之。應夔讀自劉表故吏士,止亦慮此也。上曰,文義奏之。應夔釋義訖。仍奏曰,東吳所以固國自守之道,只是長江天塹之險,而荊州地勢,據在上流,形便之勝,尤是四通用武之國也。據此者有呑吳之計,輕舸順流,朝發而夕至,呼吸之頃,荊州之軍,已抵心腹矣。自吳人視之,其要害血爭之地,決不可暫時借人。而劉表之時,則表非梟雄之才,又無四方之志,只是坐保江、漢之間。時人比之守戶之狗,故吳亦視之等閑劉備之雄略,非表之可比也。吳豈欲借上流用武之國,視之等閑如劉表者流乎?瑜之此言,非獨爲荊州之地,其意專欲絆縶劉備,以絶後患之計。而權之不從,天也。備於此時,雖非王公之尊位,然自任以興復大業,其自爲身地,當不輕而重,奈之何率爾遽行,躬蹈虎尾乎?語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爲人上者,奈何不戒?孔明之諫行,金石之論,而違拒不從,輕身涉險,幾陷不測,亦惡在乎言聽計用,托契魚水之意歟?但天命有屬,幸得脫身逃歸。然幾不能免於駴機,此是徑情直行之失矣。上曰,瑜亦知人之善者也,故能知劉備矣。應夔曰,然矣。其雅量高致,在吳亦如漢之諸葛矣。上曰,參贊官讀之。仁栽讀自周瑜詣京,止巴丘。上曰,文義奏之。仁栽釋義訖。上曰,瑜之猝病,何也?仁栽曰,疾病之來,所不免。而蓋瑜之病,無或因三氣之祟,又或因偶然得病,此是未可知也。將死之時,吳將中可薦者亦多,而特擧魯肅者,蓋爲將之道,非獨勇武,必也忠直寬厚,臨事不苟,凡所措處,皆得其當,然後始乃可將矣。諸將中肅之爲人然焉,故瑜所以薦之也。上曰,魯肅爲漢邊稍親近也。仁栽曰,然矣。魯肅持心忠厚,故能知爲備,以時勢觀之,人莫不附操。而劉備則到處見敗,誰肯助援?然而赤壁之說權救備,荊州之勸權借備,都是魯肅之力也。珪壽曰,魯肅爲漢之事,何以料燭乎?上曰,以曾有致書之事故知之也。應夔曰,魯肅謹厚長者,非特將才,蓋決機於兩陣之間,奇變百出,則固不及瑜。然其忠殼之質,有勝於瑜矣。以瑜狹隘之量,氣味似不相合,而終擧此人者,卽有深知之明故也。應夔曰,張魯,張良之後也。上曰,甚遼遠矣。仁栽曰,張魯之父,卽所謂五斗米賊,其術如張角之類也。上曰,五斗米賊,何謂也?仁栽曰,張魯之父,以符呪稱以療治人病,輒受五斗米,故有此號也。上曰,張魯事竟如何?應夔曰,終爲賊徒,據有漢中,始爲曹操所討平,而其地則終屬於劉備矣。應夔曰,瑜死之後,權甚惜之,取瑜女爲其子登之婦,以其女爲瑜子循之婦矣。上曰,孫權不忘周瑜故也。仁栽曰,權聞瑜死,慟哭嗟惜,竟爲胥婚矣。應夔曰,此所謂內託骨肉之親者也。上曰,閣臣讀之。錫禧讀自初程普,止結友而別。上曰,文義奏之。錫禧釋義訖。上曰,結友而別,何謂也?錫禧曰,肅方向潯陽,故路過蒙所而仍別也。上曰,拜其母,何也?錫禧曰,旣結好友,升堂拜母,共處子孫之列,古有此俗矣。仍奏曰,周瑜謀略勳業,卓越於人,而程普每加凌侮,瑜折節下之,終不與校。此卽長處,而便有儒者氣像。且若廉、藺之先國後私,同受重任,不可相惡,故普亦後乃自覺矣。上曰,普自以年高侮瑜乎?應夔曰,普是孫堅時宿將,故自以爲舊物而然矣。錫禧曰,吳多人才,如周瑜、魯肅、程普、呂蒙。而孫權,卽竊據偏邦之君也。然其勸臣以讀書,有若識治體者,此是卓然處也。上曰,蒙之少也,不能識字,故有此言耶?仁栽曰,然矣。錫禧曰,魯肅勸權以荊州借備,爲備則雖善,而爲吳則失計也。肅非爲漢而背吳,欲協力而拒操之意,然其見事則未爲得也。應夔曰,周瑜之計,則欲竝據荊、吳,使天下大勢,皆歸於權。魯肅則與備合力,以討操爲務,其見勢各異而然也。錫禧曰,劉備方東敗西喪,人罕知其爲雄,惟曹操之桀黠能知之,以爲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周瑜之明達,又能知備,故以爲蛟龍得雲雨,恐非池中物。權若知備之雄,而自度不能制之,則必不借荊州矣,備亦知權若知己,則必色斯擧矣,不留於權耳。仁栽曰,瑜之慮備深矣。故築宮館積玩好,使不得有他志,又各處羽、飛,使爲己用矣。上曰,瑜之拘滯劉備,其爲吳之計,則可爲善矣。應夔曰,博士之義,閣臣釋義時已備陳。而漢明帝,承光武崇儒重道之風,師事桓榮,創行三老《五經》之禮。而古制大備,又置五經博士十四家,《五經》者《易》、《詩》、《書》、《春秋》、《禮記》也。《易》四家施氏、孟氏、梁丘賀、京房,施、孟只傳其姓,而史失其名。《詩》三家申公、轅固、韓嬰,《書》三家歐陽和伯、夏侯勝、夏侯建,勝、建叔侄也,故世稱大、小夏侯。《尙書》、《春秋》二家嚴彭祖、顔安樂,《禮記》二家戴德、戴聖兄弟也,故亦稱《大戴禮》、《小戴禮》,合爲十四家。而使士之學者,各專治一經,則觸類傍通,此漢儒專門之學也,東漢儒術之盛,實基於此矣。珪壽曰,周瑜、魯肅、呂蒙諸人之事,非無可取,臣則竊嘗有慨然者矣。雖以孫權言之,其據有江東,卽乃父之受命於漢朝者也。至若東吳諸人,孰非漢室臣子歟?當此時,帝室寄命於操賊,不絶如綫。而劉備之爲人傑,關、張之爲虎將,如周瑜者旣知之。若欲同心戮力,共奬王室,則非斯人,將誰與謀之乎?以東吳之衆,瑜、蒙之智力,協助劉備、諸葛,則除操興漢之烈,其必有濟。而瑜、蒙輩之意,終未有出此計者,未知其竭力輔成孫氏之業,竟欲何爲乎?上曰,此時英雄,皆各據方隅,自爲之計而已故也。若群雄合力,則一曹操,何難除去乎?珪壽曰,然矣。爲士者貴識大義,以此論之,如瑜、蒙者,雖有才智之可取,安可比論於孔明乎?上曰,可勝言耶?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號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號親受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百官進箋親受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柑製再明日通方外爲之,試紙用大好紙,仁政殿親臨磨鍊。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再明日殿座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賓廳,純宗大王追上尊號望,繼天配極隆元敦休,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英德。

○禮曹,來正月初四日行宗廟春享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禮曹,來正月初六日行社稷祈穀大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敬依。

○政院啓曰,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議號單子,旣已啓下矣。招致禮曹郞廳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曰,今此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正月旬前擇入。

○又啓曰,以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吉日,何間推擇,取稟草記,傳曰,以正月旬前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太室追上尊號冊寶,來癸丑正月初四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同月初七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此日爲之。

○又啓曰,謹稽謄錄,則在前追上尊號,加上尊號竝行時,稱慶陳賀,每以加上尊號日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而依例以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

○又啓曰,今此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稱慶陳賀時,京外封進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工曹判書李敦榮疏曰,伏以景籙無疆,大典將擧,先烈丕闡於嵬蕩,慈德洊揄於隆厚,摹繪天日,笵鏤金玉,聖孝有光,群情胥悅,誠不勝慶祝攢頌之至。仍念臣,向承譴何,退跧荒郊,千萬不自意周廬除命,有隕自天,繼之以蕩敍,寵光所及,樵汲動色,未敢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顧臣溺職,廟啓已徹,更無容自臚,而明愼庶獄,有國之大政也。兩命之案,何等嚴重,而臣疎於閱實,昧於法理,竟有失出而追勘者,則原案決折之不能輸孚,有足以滋群疑而招物論,居可知已,其爲僨誤,孰大於此?古所謂掌三典詰四方之職,自臣而隳壞無餘地,臣心之悚蹙慙恧,實無所容措矣。雖湔拂收錄,恩顧甚摯,臣何敢自同無故,彯結周行,重陷無忌憚之科也哉?方今聖明在上,振肅朝綱,若使如臣重員,謂可以薄警而蔽辜,則非所以明罰勅法,昭示有位者也。臣有老母,屬聞病報,急於救護,冒入城闉。而旣無以叩謝恩命,又不敢露章陳暴,以縮伏訟愆,爲自靖之義。迺者水部特點,忽下於是際,進退迫塞,若窮無歸。議號在卽,忝叨應參之列,而以若所坐,未敢趨膺,甘犯違傲,益增死罪。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察,將臣本兼之任,亟賜汰免。仍命有司,更議臣當勘之律,以樹頹紀,以全微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參判南秉哲疏曰,伏以臣於日者,濫擬文苑新通,顧名循分,暗室面騂。曾未幾日,前單特除,有隕自天,臣之非分不類,姑無暇論,所不敢知者,我殿下官人爵人,何其若是之容易也?竊惟國朝,治本右文,設置兩館,弘文則備顧問主課試,藝文則掌制敎撰辭命。職務雖有分殊,規例亦相通涉,時値闕員,互爲替行。是以從前居是職者,苟非筐篚典謨,冠屨詩禮,問學該洽,詞藻贍敏,鮮不招鶴軒之嘲而來鵜梁之刺。顧今人材,雖遜前時,豈有如臣空疎而敢自叨斯者哉?臣之伎倆,臣自知之。夫士之事,不止於文章,而臣未能焉,文章之事,亦不止於一道,而臣又一未能焉。稍涉經傳,無全部下手之工,粗事鉛槧,昧作家立言之旨。藉或有嗜好結習,不離乎文史之間,口耳四寸,不足美七尺之軀。況早竊倖第,素蔑功令之學,驟進榮途,自暴估𠌫gg佔畢g之業。而尩嬴gg尩羸g之質,又善疾病,飮食起居,俱非恒人,聰明漸耗,惰懶成性,駸駸四十無聞而已。今忽處以文學之選,將使之黼黻王猷,笙簧士敎。效東里潤色之美,奏嘉祐濯磨之功,則器望之不協,輿論之未允。不見可圖,而雖爲臣甚庇護大假借者,其言必不過曰此人之仕宦福分,甚厚焉已矣。物議到此,事可知耳。臣身之貽羞招譏,固無足恤,竊恐聖朝建設之意,明時嚬笑之政。將緣臣而玷累不細,此臣所云官爵之不可容易者也。今玆聖孝冞篤,大儀將擧,慶莫加焉,禮至重也。若臣無似,猥側館閣,周還與聞於議定之列,其於摸天繪日之役,恐有充位備數之慮。天牌儼臨,趨走是恭,官箴攸在,承當無望,寧犯逋慢,未敢冒據,不揆僭猥,仰暴衷私。伏乞聖明,諒臣言之匪出崇讓,念公器之不宜輕授,將臣所有藝文提學之銜,亟許改免,仍治臣臨事違傲之罪,以爲方命者戒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提學鄭基世疏曰,伏以達孝莫重於報本,隆典載擧於顯揚,玉牒金簡,物采將備。凡百有位,胥慶以祝,吉日王庭,公卿會議。玉署之長,原係與聞,迺者長單特點,授臣華誥,庚牌宣召,命臣參坐,斯禮甚盛,獲睹爲榮,一節之趨,臣豈全昧?第臣之怔營逡巡,欲前而卻步者,亶以人官之太不相稱也。臣聞朝典之不可褻者寵章也,王制之不可踰者名器也。士大夫仕宦於朝,流品庶秩,猶可以倖占冒據,而惟獨典宥密掌潤色之地。苟非藉囿之詞英,藝林之儒宗,則莫宜居之,必其人通經博古,嫺章修辭,備顧問而資啓沷。如古之行祕書眞學士,龍床蛇漏周冕殷輅之制,鳳閣蓮燭,演漢冊唐綸之草,千廬戴鶡之士,望之若遊玉淸遡紫霄。而地分之要華,曹局之切近,自前代爲圭組家峻揀精掄,至若處帷幄聯綴之右者,比侍讀檢討之列,其選規尤爲嚴重者乎?是故其難其愼,寧曠不補,間或値事擇授者,輒皆顧名而辭避。況如臣者,才本庸鈍,性又懶惰,以學則未通章句,以藝則莫辨書數,重以早濫桂籍,出入金馬,縹緗之業,奪於輪鞅,鉛牘之工,等於筌蹄。凡惟翰墨之司,實無以供奉從事,而隆注盛眷,前後若偏,榮塗華貫錦花添耀。朝而奎璧深院,齒鍾磬國書之序,夕而瀛洲華署,視笙鏞藻繪之任,則臣之爲寵爲光。固臣身家之榮,而其於聖簡之累,淸班之玷,不至於召官箴而徠物評乎?臣自承是命,顔騂背汗,體栗神𢥠,吹竽招旌,不足以踰其濫也,臨淵集木,不足以稱其懼也。服之不衷,參倚已熟,徊徨踧踖,承膺末由。違傲雖乖於分義,辭受實關於廉防。欲望聖慈,諒臣至懇,亟遞臣新授弘文館副提學之職,以安私分,以重公器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壬子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徐熹淳gg徐憙淳g,參贊官金基纘,侍讀官朴珪壽,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熹淳gg憙淳g讀自告子曰,止猶人之性,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十九日申時,上詣仁政殿。百官進箋親受入侍時,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直提學鄭基世、南秉哲,檢校直閣申錫禧,檢校待敎金炳德、李秉文、金炳國、金輔鉉、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金炳國,進前問候訖。由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詣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跪啓請執圭,承旨進圭,上執圭陞座。引儀引宗親、文武百官,由西挾門入就座。贊儀唱四拜,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展箋官二人,對擧箋函,陞自西階,入置於座前,宣箋官陞自西階,入詣箋函前俯伏。贊儀唱跪,宗親、文武百官跪,宣箋官讀箋訖。贊儀唱四拜,宗親、文武百官皆行四拜禮。通禮跪啓請禮畢,大臣進前問候訖。上釋圭,承旨跪受圭。通禮跪啓請乘輿,上降座陞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承旨請出標信解嚴,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金炳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爾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平安道觀察使金炳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李憲球,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金左根,都監會同坐起進,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未下直閫帥,催促明日辭朝。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平安監司留待。

○傳曰,平安監司入侍。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上號都監啓曰,木都監gg本都監g都廳、郞廳二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廳二單徐相弼、趙文和。

○又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四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監造官四單鄭基命、尹宗善、朴獻陽、趙在性。

○又啓曰,本都監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及樂章文製述官、金寶篆文書寫官實、預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追上尊號玉冊文製述官判府事朴永元,預差判府事金興根,書寫官判府事金道喜,預差判府事朴晦壽,樂章文製述官金景善,預差趙鶴年,金寶篆文書寫官金炳疇,預差尹宜善,加上尊號玉冊文製述官趙斗淳,預差徐箕淳,書寫官徐憙淳,預差李若愚,樂章文製述官金洙根,預差徐念淳,玉寶篆文書寫官領府事鄭元容,預差洪在龍。

○禮曹啓曰,今此太室追上尊號時,親上冊寶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

○又啓曰,謹稽謄錄,則在前太室追上尊號時,改題主一節,不爲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此擧行。

○又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外殿親傳冊寶,內庭行禮,自內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

○又啓曰,謹稽謄錄,則乙卯年上尊號時,因特敎,中宮殿行禮儀節磨鍊,而甲子辛丑戊申年及今春,竝依乙卯年例擧行矣。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中宮殿行禮,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今春例爲之。

○上號都監啓曰,本都監監造官趙在性,方在奪告身中,依例蕩滌敍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都監郞廳趙崇祖改差,其代前縣監宋正熙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都監堂上李若愚有實故,今姑許遞,其代以工曹判書李敦榮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郞廳一員未差之窠,以前縣令兪廷煥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明日柑製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本曹正郞具行益,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柑製試取時,本殿官員,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明日柑製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金政源,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明日柑製通方外爲之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當直入直,而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仁政門、光範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敎平安監司金炳冀書,王若曰,咨爾凡厥有位,與我共理其維良。玆欲試之於民,此人何事不能了。肆卑唐宰相廻翔之地,俾展周方伯屛翰之才,迺眷浿、滻重藩,最稱關海巨鎭,遠在虞服以外五百里,管轄控阨之是依。由來檀、箕之後四千年,絃誦技擊之猶尙,水暵之顚連比劇,汾絳竭漕輓之勞,原濕gg原隰g之供頓已疲。遼、薊走譏禁之貨,譬若殘枰敗局,無復舊時。苟求利器盤根,誰當今世?維gg惟g卿,簪組詩禮,黼黻訏謨,文藝才猷之推輿望,蔚然修飾之行人,潤色之東里,忠藎勤儉之承家學。濟以政令則集賢,典故則西廳,銅章報成,長玉署、銀臺之席,石畫贊務,提璧府綸扉之衡。矧惟休戚之與同,爰思績庸之必究。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卿其祗承寵命,懋昭永圖,有社稷有民人,斯寓外重之義,爲繭絲爲保障,庸紓西顧之憂,坐而鎭之,須念先天下憂後天下樂,行且召矣。應見去雪山重來雪山輕,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製進。

○壬子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平安監司同爲入侍時,左議政李憲球,日講官尹致秀,參贊官徐堂輔,侍讀官趙在應,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平安監司金炳冀,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致秀讀自告子曰食色,止亦在外也,仍釋義訖。堂輔曰,此章文義,講官、儒臣,俱已備陳,臣無容架疊。而大抵告子,元不識性之爲理,只是認氣爲性。故始也以杞柳譬性,桮棬譬仁義。此以人性與仁義,分而二之,指仁義爲分者也。率天下而害仁義,其爲禍將不可勝言。故孟子以本然之性善,辭而闢之廓如也。於是告子乃以食色喩性,又謂之仁內義外,卽其所謂遁辭也。夫仁義,卽吾人本然之性也,仁爲心之德而愛之理,義爲心之制而事之宜。告子只欲以愛之理,屬於內,而事之宜,屬於外者。其擧末而遺本,舍粗而取精,初不識性之理,而繆戾舛錯,尤無所逃。此孟子不得不明辦而洞喩之也。至於公都子,以孟門之高弟,始雖不能詳辨於孟季子之問,終乃以冬湯夏水,深斥義外之說者。其辭簡其理勝,可謂得孟子性善之緖論,而人皆不爲堯、舜之道,於此益有驗矣。此等處伏願澄省焉。上掩卷。憲球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仍奏曰,今番泮試之事,誠一變怪。冠儒服儒者,罔念師生之義,起鬧考試之場,竟至有罷榜之擧。犯分壞綱,胡至此極?久愈驚惋,寧欲無言?作拏二人,今旣勘律,則不必更論,而雖以前泮長言之,出榜之時書吏輩書等之說,旣出於秋曹査供,則其有所失,自可推知。且亂場之初,苟能嚴辭操飭,則彼爲士子者,焉敢爲此?而反未免擧措輕遽,陞試計畫之先爲修啓,庠製通讀之竝爲停罷,無非顚錯,此不可刊削而止。前泮長宋持養,施以竄配之典,原榜亦令勿施,一以懲擧子亂悖之習,一以無陞庠異同之患,何如?上曰,陞補罷榜依施,前泮長事,實爲駭然,而旣有刊削,竄配安徐,可也。出擧條。上命平安監司進前,炳冀進前。上曰,西路之艱虞方甚,故有此特除,在卿圖報之心,宜倍他人,不必加勉。而守令中,若有犯科者,少無顧藉,趁卽罷黜,隨事善處,殫竭對揚也。炳冀曰,下去之後謹當悉心對揚矣。堂輔曰,宣諭、別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可也。上命平安監司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睦仁栽,侍讀官趙在應,檢討官李鍾愚,檢校待敎尹滋悳,記事官李崙夏、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在應讀自劉備,止亞於諸葛亮。上曰,文義陳之。在應釋義訖。上曰,龐統故不治邑耶?在應曰,龐統固當世之雄,而處於耒陽之小邑,以若智略,展布無地,所以在縣不治。魯肅所謂非百里才者此也。昭烈竟因諸葛亮一言,卽與之劇論當時之事,用爲治中。雖不能興恢中原,統一天下,而圖成帝業,保守一隅者,亶由於知人得人,篤信專任也。此眞古所云勞於求賢,逸於任賢者也。然則爲人君制治之道,不出於任賢使能,而必也隨其器局之大小,才謀之優劣,而各授之職,使之盡其所蘊,則何憂乎不能致治也?伏願此等文義,深加澄省焉。上曰,備初不知統之才,使免其官矣。在應曰,蜀雖一隅偏邦,幾成帝業。此無他,用人之際,聽之如流故也。上曰,下番讀之。鍾愚讀自十六年馬超,止璋不聽。上曰,文義陳之。鍾愚釋義訖。仍奏曰,此篇內法正事,實有所慨然者,正之爲人,諸葛亮稱以智術之士,後來夾贊漢室,亦多可觀。而今於陰說取益州一段,其用心亦可知也。三國之時,專以智力相尙,闢土地聚人民,不復知信義之如何。而惟昭烈,正大光明,一反曹操之所爲,則如法正者,固宜其依歸而展布。乃反以詭祕之術,欺其主而勸取其地於人,則直一忠義之人。而雖謂之譎,亦不敢辭矣。夫欲歸於信義之主,而先失信義於其主,可不惜哉?人君制治之道,固當以昭烈之大度監法,而在爲人臣去就之際,亦可以推類而觀之。此等文義,不害爲觀史之活法也。上曰,參贊官讀之。仁栽讀自法正至荊州,止以收衆心。上曰,文義奏之。仁栽釋義訖。上曰,迨此不取,將爲他人所取云耶?仁栽曰,然矣。在應曰,慮曹操之來取也。上曰,放虎自衛之說,嚴顔已知劉備之意也。仁栽曰,然也。上曰,竟伐劉璋乎?仁栽曰,果取益州,又擊漢中,遂領全蜀矣。在應曰,後以公安之地與璋矣。仁栽曰,備持心正大,故雖無片土,寄寓於人,本無欺人取蜀之心。而是時孫、曹,各自割據,天下分裂,無復着手處,餘地惟有荊、益二州,故及見孔明於草廬。孔明已以荊、益爲言,法正、龐統輩,又勸備取蜀,則備亦自度以爲今不自取,恐爲他人先着,故不得已取之矣。然其寬仁忠厚,不欲以小利,失信義於天下者,眞君人之言也。且以劉璋言之,據益州土沃險阻之地,父子相傳二十餘年,根基已固。其謀臣、猛將,有如嚴顔、法正、楊懷、張松之類。而不能隨才任用,故此輩皆知其無足與爲,悒悒失志,反勸璋迎備,此非本心爲然,卽勢不得已也。以此觀之,山河之險固,不足爲恃,惟在知人、用人之如何,此亦有推類可觀者矣。又奏曰,嚴顔亦義士也,及張飛進取巴郡,勒使之降。顔曰,此州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其忠壯可知矣。上曰,嚴顔則已料此事者也。仁栽曰,然矣。備旣入蜀,必非無事苟居之人,故所以預知而自歎也。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十七年孫權,止皆惜之也。上曰,文義陳之,滋悳釋義訖。上曰,董昭亦如曹操者也。滋悳曰,操之臣也。上曰,操之不悅荀彧,以不迎合其意之故也。滋悳曰,然矣。上曰,彧何故死也?滋悳曰,操初善荀彧,後乃不協,遺彧以食而空其器。彧知其有欲害之意,遂自死矣。仍奏曰,荀彧智慮、謀略,足爲王佐之材,而曹操名爲漢相,以輔漢室。其忠貞退讓之實,眞如荀彧之言,則其時群彦之有志於當世者,盡心協輔,可復漢業。而操之爲人,與彧之所期待者,實甚相反矣。及謀九錫,始知奸狀,則其無知人之鑑,可勝惜哉?出處之際,大節已虧,雖有才能,亦不足論矣。若使文若之徒,苟能擇主,早歸昭烈,則其功名事業,豈可無彪炳可觀者乎?上曰,彧不知操之情狀,故往就爲用也。滋悳曰,然矣。仁栽曰,彧是荀淑之孫也。淑本賢人,而其子八人,亦皆俊邁,時人比之八龍。彧亦克肖,初隨曹操,欲扶漢室,及見其姦譎之情,始知見欺於操,遂恨歎而死矣。上曰,此時彧雖欲偸生,操必害之矣。仁栽曰,然矣。仁栽曰,董昭之逆節,有浮於操。自初移駕幸許,亦昭之計也。操欲取九錫,而未敢顯言,昭伺意迎合,先倡其說,竟使進魏王加九錫。九錫者自古人臣雖勳業蓋世者,受之者罕有。而昭以此勸之,且恥有慙德,樂保名節,何當近似於操?而以其諂諛之辭,巧爲佞媚,史氏之特書者,欲使後世譏議之也。上曰,操有何功德,可當九錫之加乎?仁栽曰,是漢賊也。何功之論乎?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黃海水使李濟道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曰,前檢閱成載瑗陞六。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以殿座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外殿親傳冊寶處所及大王大妣gg大妃g殿受冊寶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親臨處所,仁政殿月臺爲之,受冊寶處所,慈慶殿爲之。

○又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日,內庭行禮時用樂,例以瞽師、女伶擧行,而謹稽謄錄,則乙卯、甲子年,俱因特敎除之,辛丑年因特敎,用樂之節,依丁亥年例設軒懸於通明殿正陽門,外庭登歌之樂,於正陽門外階上磨鍊,戊申年依辛丑年例擧行,今春因特敎除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旣承慈敎,今番亦爲除之。

○又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日,內庭行禮時大殿所進致詞箋文,中宮殿所進致詞,依例令文任前期撰進,以爲肄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翻後,當爲,取稟,而來正月初四日春享大祭親行,旣有成命矣。謹稽謄錄,則正廟朝己酉正月初七日春享大祭親行時,兼行歲首展謁,而版位設於宗廟廟庭、永寧殿殿庭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磨鍊。

○訓鍊都監啓曰,今日親臨柑製試取時,儒生入門,多由正路,極爲駭然。該衛將領,令該營從重科治事,筵稟蒙允矣。衛領哨官金碩奉、李東弼,各嚴棍二十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哨官李鼎禹,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尹穳疏曰,伏以追先隆養,宸孝冞篤於揚徽,鏤玉範金,盛禮將擧於顯冊,愴忭交摯,大小同情。仍伏念臣,姿性疎迂,知識淺短,本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遭際昌辰,偏蒙洪造,始從蔭途,晩竊科第,濫躋卿月之班,前後忝叨,已踰涯分。未效涓埃之報,徒切淵氷之懼,迺者亞銓新命,忽下於夢想不到之地。臣誠惝怳震越,不知所以措躬之所也。臣聞朝廷之命官也,惟才是簡,匪才而或授,則濫竽有譏,人臣之授gg受g任也。惟分是揣,匪分而冒居,則負乘是懼。夫六典治邦,周重天官之任,貳銓綜吏,唐推文部之權,進賢退愚,揚淸激濁。雖是長僚之事,至於參論臧否,與聞通塞,卽亦亞堂之職。而且或有是代斲,隨窠塡闕,其所係之綦重,非與他曹尋常佐貳之比。是以國朝以來,銓選之職,號爲淸峻,雖使望實俱著,爲世所推重者當之,莫不逡巡退却,不敢爲冒進之計。況臣年衰病痼,居常杜蟄,朝論士評,初不入耳。銓格選法,無所經心,倀倀瞢瞢,直一野傖耳,以若聲瞽。今忽居是任而責是職,則將未免畫葫不得,終見其僨轅乃已。臣雖至愚,自知則明,顧何敢憑恃寵靈,冒沒承受?而適値議號之時,庚牌儼臨,命臣參坐,慶祝居先,未敢違傲。雖不得不張皇出肅,粗伸情禮,而豈可因仍蹲據,恬若固有,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招物議之譏哉?辭授gg受g有關於廉防,微諒已熟於參倚。玆敢略暴衷情,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壬子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仁政殿。柑製通方外儒生試取入侍時,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直提學鄭基世、南秉哲,檢校直閣申錫禧,檢校待敎金炳德、李秉文、金炳國、金輔鉉、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金炳國進前問候訖。由協陽門,入仁政門詣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炳國奏請試官行禮,讀券官金學性、鄭基世、李㘾,對讀官李時愚、金炳德、崔遇亨、沈舜澤,行四拜禮訖,以次就位。炳國讀奏入門單子,仍奏請頒柑,如例擧行訖。上命試官進前,命書題賦鼓吹酒食,以祈蠶事,學性等書題讀奏訖,遇亨、舜澤等,捧出懸之。上命試官權退,仍入小次,命書傳敎曰,入直兵、摠府堂上、在bb院b承旨、堂上對讀官,竝讀券官加差下,入直閣臣、玉堂,竝對讀官加差下,使之分考。又命書傳敎曰,儒生入門之際,多由正路,苟有一分國綱,豈容若是?當該入門官及禁亂官,令該府拿問處之。炳國奏曰,儒生入門,多由正路,揆以國綱,極爲駭然。致勤下敎,臣不勝惶悚,當該環衛將領,不可無警,令該營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通禮跪啓禮畢,又請乘輿,上降座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承旨請出標信解嚴,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都承旨金炳國,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徐相至,讀券官金學性、鄭基世、李㘾,對讀官李時愚、金炳德、崔遇亨、沈舜澤,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科次,遇亨讀奏第一張訖。學性奏曰,書等何以爲之乎?上曰,第一張書正三下,第二張書草三下,其餘竝書次上。學性書等訖。炳國坼封內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柑製賦居上目三下進士趙秉協直赴殿試,之次草三下進士朴齊韶直赴會試,之次次上進士徐衡淳給二分,之次次上幼學洪祐昇給一分,之次次上幼學尹滋弘等三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上命史官就座,仍命試官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宣德浦僉使徐潤昌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江原監司洪祐順狀啓,原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曰,當此寒節,民家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以慶尙監司洪說謨狀啓,慶山縣令姜羲永,身病沈重,不得還任,不得已罷黜事,傳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濟商爲慶山縣令。

○禮曹啓曰,來癸丑年正月初四日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告由,同月初七日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告由,當各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在前追上、加上告由,同日兼行,祝文中措辭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癸丑年正月初四日行宗廟春享大祭親行時,永寧殿春享大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癸丑年正月初四日行宗廟春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依例以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

○又啓曰,今此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內入、內出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今春例磨鍊。

○又啓曰,今此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習儀初、二、三度,當爲擇日擧行。而外習儀則依前例,都監堂郞及諸執事,行禮於議政府,內習儀則依正日例,百官行禮於仁政殿庭,而加上尊號內庭習儀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慈慶殿爲之。

○又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時,中宮殿行禮,依今春例爲之事,命下矣。當有習儀之節,而謹稽謄錄,內習儀日,同爲擧行,今亦依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內入吉日,則依例以同日推擇,內出則各日臨時請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內出後,自仁政殿奉詣宗廟時,殿下出就殿庭祗迎後隨詣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磨鍊。

○又啓曰,來癸丑年正月初四日宗廟春享大祭親行,已有成命,而純宗大王追上尊號吉日,亦以同日推擇,啓下矣。親上冊寶後親祭兼行之由,祭文中措辭撰出,永寧殿春享大祭攝行祝文中,一體添入事,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左副承旨金基纘上疏,則以爲,臣賤命孤畸,夙遭愍凶,只有本生老母,齡今七十有七矣。長時沈淹,少失將攝之宜,奄奄有朝夕之慮。而臣家淸貧,蔘朮挾元之劑,未能辦焉,甘毳滋味之需,未能繼之,臣情急臣言慼矣。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命選部,許畀一小縣,俾遂便養之願亦爲白有臥乎所,金基纘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左副承旨金基纘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百無肖似,厚蒙兩聖朝拂拭之恩,滾到下大夫之列,前後歷揚,罔非踰濫。報蔑消埃,無往非罪,省躬揆分,慙悚交中。近又騎省、銀臺,除旨聯翩,榮感之至,更何敢有一分徼恩之望?而第伏念,君之於臣,猶天也父也。疾甚則呼之,窮極則呼之,卽臣子之常也。今臣有懇迫之私,切至之願,不啻如疾甚而窮極。若徒懷嚴畏,隱忍未發,則是自阻於聖世孝理之下也。臣賦命孤畸,夙遭愍凶,只有本生老母,相依爲命,而母齡今七十有七矣。素抱貞痼,長時沈淹,而自經喪威之震剝,一倍氣息之綿綴,少失將攝之宜,奄奄有朝夕之慮。而臣家本淸貧,計拙謀生,蔘朮爲扶元之劑,而臣未能辦焉,甘毳爲滋味之需,而臣未能繼之。纔解東邑之恩紱,依舊城南之寒廚,悵潘輿之暫奉,恐毛檄之難再,每誦事親日短之語,未嘗不惕然而懼矣。噫,昔人有以親老辭官者,有云無心爲吏者。臣於是事,竊有愧焉。而猶復拚廉冒恥,仰首陳籲者,誠以目下悶迫事實,有所不得不然者,臣情急矣,臣言慼矣。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命選部,許畀一小縣,俾遂便養之願,則臣母餘生,皆我殿下賜也云云。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稟處。

○壬子十一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知事姜時永,參贊官金基纘,檢討官洪鍾序,記事官鄭東奎、金完植,記注官白潤鶴,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時永讀自公都子曰告子曰,止好是懿德,仍釋義訖。

11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召對爲之。

○政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崔擎祖、吳致永等,當爲捧供,而判義禁徐左輔呈辭,同義禁李是遠在外,閔永勳、申錫愚俱有身病,不得備員開坐云。同義禁閔永勳、申錫愚,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李啓朝,知義禁洪鍾應,同義禁李在鶴、成原默落點。

○政院啓曰,開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李啓朝,知義禁洪鍾應,同義禁李在鶴、成原默,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啓朝,知義禁洪鍾應,同義禁李在鶴、成原默,竝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壬子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洪鍾應,參贊官徐堂輔,侍讀官李鼎信,假注書朴蘭壽,記注官白宗逵,記事官金完植,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鍾應讀自孟子曰富歲,止猶芻豢之悅我口,仍釋義訖。文義缺堂輔曰,儒臣所奏情田gg井田g之說,誠好矣。俄者聖問,俯及於人事之不齊,臣請以是敷陳之。夫麰麥之種,一也,播之之地旣同矣,耰之之時又同矣,至於成熟之期亦同矣。然或有豐歉多寡之不同者,寔由於地利肥瘠之分,天時雨露之異矣。設使地之肥瘠,天之雨露,雖無差殊,畢竟成熟之豐歉多寡,都在於人事之勤不勤如何。故服田力穡,乃亦有秋。苟其惰農自安,不昏作勞,則豈可有有秋之望乎?非但農功爲然,百工庶事,莫不以勤而興,以惰而廢,至於學問上工夫,尤係於勤之一字。故修禮以耕之,講學以耨之,自底於心田日日豐之效矣。夫耕田者,雖勤力溝洫,終歲勤苦,或不克雨暘之極備,水旱之爲災,而耕吾之心田者,不待人力,但務自己之學,則初無雨暘水旱之憂,而上上之瑞,日日以致之,豈不休哉?顧今聖志勤孜,睿學將就,克臻緝熙光明之域,則心田上大有之慶,其在斯矣。臣以是區區蘄祝焉。

○壬子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睦仁栽,檢校直閣申錫禧,侍讀官李鼎信,檢討官洪鍾序,假注書朴蘭壽,記注官白宗逵,記事官金完植,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

11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加味拱辰湯,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壬子十一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金景善,參贊官徐堂輔,檢討官洪鍾序,假注書申轍求,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景善讀自孟子曰牛山之木,止非然也,仍釋義訖。文義缺堂輔曰,此章大旨,以山木喩人性,而斧斤伐之,牛羊牧之,則山無本然之材矣。良心旣放,朝晝又梏,則人失本然之性矣。是故此以得養失養,統以論之,大凡物有盛衰進退之理,不進則退,不盛則衰,勢使然也。而其要不出於養之一字,苟於山之木,而失養之之道,則豈能保其本然之美乎?亦於人之性,而失養之之工,則烏可復其本然之善乎?山木人性,其理一也,此所以以養木,取喩於養心之說也。學問上工夫,無加於存養此心,而人君成治之道,亦在於養之一字。撫養黎庶,四海囿雍熙之化,培養賢材,群彦致登庸之美,則擧天下林林蔥蔥,莫不遂其養矣。伏願體念焉。

○壬子十一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然昌,檢校直閣申錫禧,侍讀官李鼎信,檢討官李鍾愚,假注書申轍求,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

11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金炳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內閣提學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金洙根,參判尹穳,參議李時愚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內閣提學陞資輔國,例爲減下,此後則更無擬望。

○政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左右捕盜大將望,當爲擬入,而行判書李鶴秀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兵曹,以徐相五爲左邊捕盜大將,任泰瑛爲右邊捕盜大將。

○以吏曹參議李時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任泰瑛,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忠淸監司李根友狀啓,以爲祗受別諭各一度,使地方官懷德縣監,馳往傳諭于經筵官宋來熙,掌令宋達洙所住處,則以爲,臣自入冬以後,陡覺衰病日欲gg劇g,飾巾俟盡。特蒙聖念遠軫,傳宣別諭,辭旨勤懇,揆以涯分,何敢承當?臣實無所用,而致勤隆渥,收召不置,震灼悶塞,罔知攸措。席藁私室,祗俟處分,萬一病若少間,謹當露章,罄竭未盡之懷云矣。馳啓踏啓字。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參議李時愚牌招不進,參判尹穳進。吏批啓曰,判書金洙根,參議李時愚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炳冀爲內閣提學,成原默爲左尹,徐念淳爲知經筵,閔永勳爲同春秋,趙得林、申錫愚爲同經筵,南秉哲爲同成均,金秉周爲禮曹佐郞,李章廷爲恭陵令,李兢鉉爲漢城主簿,金麗祚爲武烈祠參奉,日講官二單李敦榮、鄭基世,贈禮判崔𪽔gg崔睍g贈左贊成文衡例兼,學問節行卓異加贈事,承傳,故通德李明洙贈戶參例兼,贈童敎李道吉贈左承旨,故佐郞李重喆贈訓正,已上同知李龍求三代。再政,以權用圭爲景慕宮令。三政,以吳致箕爲中部令,校書提調單金炳冀。四政,以金炳潗爲濟用判官。

○奎章閣啓曰,新除授提學金炳冀,時在平安監營任所矣。曾有藩任遞來後肅謝之例,以此意自本閣下諭,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金道喜疏曰,伏以臣之月前所蒙聖批,奬借之隆,勉留之勤。有若臣身進退,關係於民國者然,欲推帷蓋之恩,未忍簪屨之棄。未知無狀賤臣,何以獲此於聖明也?臣仰感龍光之若偏,俯愧蟻悃之未格,徊徨蹙縮,涉閱數朔于玆矣。夫坐鎭雅俗,卽古賢相望重一世者能之,非臣之所可擬也,黃髮壽耉,《鄒經》所謂三達尊也,臣於壽齒,固已竊忝而倖到焉,至於長民之德,非臣之所自有也。況復左右訓迪,臣以何學術,乃敢承當於此哉?噫,臣粗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義矣,又嘗聞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之訓矣。二者各有攸當,隨勢而異,苟使臣精力可以一分策勵,謨猷可以一分裨益,則以臣受國厚恩之蹤,追先報今,所自誓也,赴湯蹈火,所不辭也。豈敢只知有身,全昧鞠瘁之義,忍於訣明,自占便宜之科哉?特以膏肓已痼,禮防難越也。旣朽之質,理無久全,方頹之景,勢莫復挽,雖欲自强於陳就,未如何矣,此是臣不得不止之實也。臣於前疏說病,嚴畏而無以拖長,醜穢而未敢詳陳,所以日月之遺照,未蒙雨露之曲成,而目下癃頓,又不知幾層落下。頑疾寒濕,自來恒苦之祟,脚痺聽瑩,月計愈劇。昔猶恃杖而蹣跚,今也扶人而亦蹶,向焉細語之遺漏,近則高聲而竝窒,此已天廢之莫可醫,人力之所難容也。且人之所恃而爲生者,專在眠食。而朝晝痞滿,下咽者僅若干龠,夜曉煩悶,交睫者未一二則,虛氣上升,卽外而霿,眞元內渴,其中則枵。前冬引飮之症,初試劫劑而少間,近又較甚,危惡之兆,式日斯生,藥路已窮。雖有扁、倉之良,不待望門而走,符到早晏,縱未逆料,復起爲完,已判此生,命之窮矣。吁,亦何哉?臣本無才無能,而位遇隆極,未有一事之報答,只以筋力奔走,爲平日自效之道矣。今焉病與年至,亦無以筋力爲禮,縱使貪榮苟祿,遲徊不去,直一牀簀間未冷屍耳。殿下留亦焉用彼哉?迨此一縷之存,獲侈三字之銜,保殘喘於垂絶之際,全微諒於未死之前,則諴至榮也大願也。在聖朝遂物之仁,勵廉之政,亦不無少補。臣當戴恩沒齒,入地瞑目,生生世世,隕結爲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一疏,已是意外。今又如是,是豈所望於平昔者哉?卿之引年,非不知禮也,筋力之有減昔日,亦非不知也。特今日國事之岌嶪,政須諸大臣之坐鎭。此時卿何忍汲汲告退,予何可有請輒許乎?卿其諒之,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壬子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承旨金炳國,假注書申轍求,事變假注書安時協,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左議政李憲球,右議政金左根,備局堂上徐左輔、金學性、金景善、趙秉駿、姜時永、洪鍾英、李升權、白殷鎭、李景純、南秉哲,校理李鼎信,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憲球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上曰,次對爲之。憲球曰,卽見按覈使李時愚所奏,則以爲,英陽、眞寶,自有賊變以來,民戶逃散,猝難蘇醒。而英陽則丙申大歉之後,準稅末由,至壬寅改量,又因繡啓,覈審不足結,爲一百九十九結零,尙未蒙頉,此實白徵。且兩邑竝在深峽,初非綿産,而至田稅上納,則英陽參半木爲九同三十疋零,眞寶純木爲十三同四十四尺零,貿取遠地,浮費倍蓰。而英陽則丙午,雖蒙限年代錢,限且不遠,眞寶則一是純木,迨此變通,亦所顒望。英陽摠不足條,姑令蠲頉,隨起隨執,以比元摠,田稅參半木及眞寶純木,一依營底他邑例,竝許代錢,則庶可支保餘戶。而事係更張,下詢廟堂處之事,批旨,有依此許施似好,許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兩邑俱以殘弊之局,又當繹騷之患,巧値農節,逃散失業,勢所必至。而況貽弊多端,餘戶難支之狀,殆無異於搶攘之餘矣。今此英陽不足結之蠲頉,田稅參半木及眞寶純木之竝爲代錢,正貢攸關,如是更張,極涉難愼。然但顧今兩邑民事,不可無特軫之擧,而依所奏許施,則當爲目下一分紓力之道。結數虛實及錢木便否,更令道臣,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頃因平安前監司洪鍾應所奏,各邑支勅時竝站之弊,令道伯詳探便否,具意見狀聞後稟處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前監司李鶴秀狀啓,則以爲,義州支勅之節,依前與龜城,竝站擧行,而外他列邑之疲於奔命,應接不暇,專由於使星之絡續淹滯也。以若一二殘邑之徒肄事力,有難排比抵當,今若以三四邑擧行,專委於兩邑,則事力旣甚窘跲,徒肄無以派定,不免有僨誤之患,更請令廟堂稟處矣。通官定額,旣有恒例,支飭gg支勅g應用,亦宜隨減。而猶使各邑,如前竝站者,有非除弊之意也。中和、順安等三四邑竝站之規,固當使之釐正。然而今見道啓,只殘邑事力與徒肄派定之艱爲說,不欲以通官之減額,有所變通,則宜有所斟量而然者矣。有難遽爾更張,姑爲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卽見咸鏡監司尹定鉉所報,則北靑居前虞候金漢雄,今年春夏之歉,本府私分錢爲七千二百餘兩,洪原私分租爲七百九十餘石。而出義捐財,民多賴活,實爲嘉尙云矣。補賑人施賞,自是朝家激勸之典。而此因北邑諸民之赴愬本司,使各該邑詳査報來者,則其在信朝令勸民善之義,不可無優異之擧。且金漢雄之履歷,原爲守令之階,以道內相當守令,待窠差送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卽見江華留守李源達狀啓,則以爲,儲置庫各項公用,年增歲加,前後加下,合爲五千六百餘兩。而一千一百兩,以今番役用餘在錢移報,則實爲四千五百餘兩矣。本府年例劃來嶺、完營別會耗米五百石及別劃耗米二千石,卽添餉之資,而前有所種種取用之例,上項耗米中限一千五百石代錢四千五百兩,依已例特許劃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庫加下之漸至此數者,雖緣本府事勢之不得不然,到今移補之節,亦不可無闊狹矣。依所請以嶺、完營別劃耗米中一千五百石許劃,而若因一番許施,輒稱加下,更有所請劃,則此實尾閭難繼之道,宜無更許之理,以各別撙節,毋得視爲恒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卽見全羅監司鄭㝡朝所報,則枚擧前道臣李裕元昨年査起結八百十四結七十負八束內,二百三十一結八十四負四束則還實,其餘五百八十二結八十六負四束,依邑報姑以舊災懸頉,俾爲次次準充之意爲說,而再度論報,今又更請矣。莫重國結,一或隱漏冒頉,則諉以永陳,更不還災,揆以法意,恒所憂歎者也。今若以昨年査結,旋復許頉,則非但有例錯gg倒錯g之患,大關後弊,故向所靳許者,良由是也。而前後報辭,一直以災狀備陳,屢懇不已。公結懸頉,雖極難愼,民邑事勢,不可不念。今年則依所報準施,待明春另飭各該邑,這這査驗,俾充其數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卽見前大司諫朴宗休上疏,則以爲,民國困瘁,專由於還上加作,稅穀防納,令廟堂嚴飭。所謂都結,一一革罷,還上加作,另行禁斷,而各邑年久逋欠與軍丁疊徵,詳査的報,盡行蠲蕩。以紓生民切骨之瘼爲辭,而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還上加作及稅穀防納,果係民隱之大者,而海西加作,爲諸道之最。故臣於向筵,雖已稟飭,近來加數作錢,取剩減分之弊,便是無道不然,無邑不行,害及窮民,怨歸公家,此爲禁斷之不可已者。雖以防納言之,向來飭敎,極其截嚴,爲列邑守宰者,其在奉行之道,必無敢更犯科條。而苟究此弊之原,則實由都結之害。故臣以洞革都結之意,有所筵稟行會者,亦以是也。而今此諫臣所奏又如此,更加提飭,期於洞禁還弊事,向旣有一一條陳以聞之敎矣。待其到,從當隨弊議求,而軍伍疊徵事。苟自營邑,査括閑丁,隨闕塡補,則豈有疊疤橫徵之弊哉?以此意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以錢受之,則其價一般乎,都結專爲還穀補弊乎?憲球曰,所謂都結,一結所捧內,以穀則有大同米、田稅米、太、結錢名色。而挽近以來,各邑竝以純錢,定價責納,分給各該色吏,使之貿納,其剩餘條,則各項防弊云。結價則每於冬間,一邑班常,齊會爛商,參互市價,每結幾許兩式酌定捧上,而價之高下,不無各邑不同之患。而都結剩條,非但補其還弊,亦補軍丁虛額矣。上曰,然則以結數受之,則穀數自在矣。憲球曰,一從結數,皆以純錢磨鍊捧上,故原無穀數之可論矣。上曰,都結則一結所剩,幾何耶?憲球曰,一結所剩之幾許,雖未詳聞,而其剩之多少,亦爲邑各不同矣。上曰,結數有豐凶高低乎?一結價假量三兩,年年加增,將至十兩。然則百姓從何出財,監司、守令,以結剩捄弊云,所捄,何弊也?憲球曰,結數果因豐凶,致有多寡不同,豐年則結數無減,歉歲則有災減,故結數隨減。而以其結價言之,豐年穀價頗歇,故結價亦歇,歉歲穀價翔貴,故結價亦爲顆多gg夥多g,此非逐年增加之故也。邑倅所謂捄弊,隨其邑之爲弊者,以此剩條,防弊矯捄矣。憲球曰,挪移之弊,不得不明禁矣。且軍額虛簿,寔爲百姓難支之端,黃口之充丁,白骨之徵布,各別充補,然後國可以爲國矣。上曰,郡邑軍丁,以虛額行之云,虛額因何云生乎?憲球曰,或逃亡或身故,而未卽充代,以致虛額矣。上曰,是故黃口充丁,在在皆然。假使一邑軍丁爲一萬,而黃口、白骨,充其軍數,必有減於軍額矣。虛額除減,自廟堂措處,亦非難事,而廟堂不能詳知,監司、守令,必多隱匿矣。黃口充丁,猶此不忍,況以白骨充丁,若有不虞之事,以黃口、白骨用之乎?憲球曰,黃口充丁,白骨徵布,實係不忍之政,聖敎切當。而逃亡、身故,非但未卽塡充,近來人心不古,軍伍之名,百爾圖避。且各面各里,有應頉之事,而一經校生及將校之任,則亦皆得免。故以是軍丁之虛額,近益滋甚矣。憲球曰,卽見持平林文洙上疏,則以爲,民生困悴,未有甚於今日。而苟究弊原,則職由於都結一款,申飭道伯,使之隨邑完弊,可以姑許者許之,可以永革者革之。且京司外授、bb預b下之弊,嚴飭戶、惠廳及各營門,排年計用,量入爲出爲辭,而批旨有疏辭,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以都結申飭事,因諫臣朴宗休陳疏,有所稟覆,更不必煩達。而今此所奏,始旣以洞禁爲請,繼又以可許者姑許之意爲說,臣誠莫曉其何所以也。設或有民邑事勢莫不塗抹之患,害民病國,無過此弊,則此弊之外,更有何可捄之弊,而不思所以洞革乎?且前後朝飭,不啻申嚴,今若隨邑完弊,或許或革,則非但有違於當初禁防之意也。實涉顚錯,遽難闊狹,此則置之,至於京司之外授及預下,臣亦以此弊,常所憂歎者也。庫儲雖至盈溢,國用旣係至重,則固不可無難挪移。矧今中外策應,常患匱罄,而或因干囑,或拘顔私,至有此外授、預下之擧。揆以常法,寧不萬萬寒心?從今以後,另加禁斷,俾無如前襲謬之意,嚴飭戶、惠廳及各司、各營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臺諫亦廷臣也。如此之言,何獨出於臺諫乎?憲球曰,臺諫之職責,隨其所聞所見,或諫或啓,以爲規正矣。上曰,然則朴宗休、林文洙所見,出於忠告。而若不施行,安有所奏之義哉?渠之所言,亦非文具也。憲球曰,縱有陳弊之言,竟無釐革之效,甚是㦖然矣。憲球曰,景慕宮前旅客設始,在於正廟朝壬寅。而募入十七戶,南草等四種物件賣買者,皆今收稅霑漑,蓋出於奠接居民,櫛比宮底之聖意。而挽近以來,客主之散亡者居多,且商賈輩物件,太半潛賣於他處,初不往接於該店,因此凋殘,無復舊樣,固已傷歎。而昨春又有外他諸人,出財捄弊,新舊合力,改號軍弊云。此亦出於相資復舊之意,而但居在四方,非惟無益於宮底,或不無別般都家各自收稅之慮。然則烏在其當初募設之意哉?從今以往,無論新舊契人,一從《儀軌》所載,奠居興販於宮底旅客,自前收稅之物,如或從外執稅,有所現發,則照律嚴勘之意成節目,使之永久遵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宮底旅邸所賣買物件,不過各道所來四種而已。申嚴節目,然後可無逐利移居之患矣。上曰,此是紀綱所在,前日則景慕宮前居民,皆爲興販,今則東、西、南、北村散之,而惟意所居乎?憲球曰,果旣居在四方,將有興販收稅於他處之慮,故爲其洞禁,有此仰奏矣。憲球曰,武臣邊地履歷之以十五朔三考爲準,雖有筵稟定式,而挽近以來,如有因事經遞之人,則其履歷用否之間,或不無斑䮕之患gg斑駁之患g,每經兵判提稟,然後始乃許用,殊涉煩屑。從今以往,若有旣滿十五朔,未準三考而見遞者,雖無該堂所奏,許用履歷,而無論十五朔以外,貶下及或因邑鎭事罪罷,則勿施履歷之意,永爲一定之例,載之銓曹掌考施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左捕將沈樂臣,右捕將尹義儉,俱有身病,强難察任云,竝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日講官,工曹判書李敦榮還差,副提學鄭基世加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憲球曰,兵曹判書李鶴秀,工曹判書李敦榮,刑曹判書尹致秀,備bb堂b還差,吏曹判書金洙根,有司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憲球曰,呈告法司堂上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憲球曰,在外及呈告經筵竝許遞,與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左根曰,審理成命,已閱半歲,而間緣秋堂遞易之頻數,訖此遷就矣。夫有當死之罪,而偃息自在者,足以干和,而無必死之罪,而淹拘幽鬱者,亦足以干和,則有國大政,莫審理若也。趁今歲前,期於了殺之意,分付刑曹,而未了殺之前,則凡係呈告,一切勿捧恐好。臣於見職,旣是所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左根曰,宗廟上冊室時冊室欌奉審,先期擇日,自都監擧行,曾有已例矣。今番奉審吉日,令該曹推擇,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炳國曰,諸宰奏事。左輔等曰,別無所奏矣。炳國曰,玉堂所懷奏之。鼎信曰,近日以來,聖學日就,文義下詢,多有出尋常處。臣退與諸僚,欽誦慶抃,第伏念閭巷匹庶之學,有所謂一膝之工者,失其機會,則難以成就。帝王之學,亦何異於是乎?伏願益加勤勵焉。上曰,所陳甚爲切實,當體念矣。出擧條。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子十一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判府事朴永元,日講官南秉哲,參贊官沈敦永,侍讀官李鍾愚,假注書朴蘭壽,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秉哲讀自孟子曰魚我所欲也,止求其放心而已矣。仍釋義訖。文義缺。永元曰,萬鍾辭受之論,卽指在下之人,帝王家則富有四海也,未有府庫財非其財者也。豈有辭受之可論?然若引此而取譬,則敢請何事當爲非義之取乎?上曰,不義則得天下不爲也。永元曰,下於此而有可譬者乎?上曰,此則未之思也。永元曰,人君若不節儉,以致財竭,而取於民無制,則是乃不義之取也。雖非直取民財,而自然損下益上,民力窮竭,無異於直取。是豈非不義之取乎?古今人臣,莫不以節儉陳勉於其君者,良以是也。下章所論求放心,非成德之極工,而卽下學之初程耳。雞犬之放者,不在於目中,則猶有尋覓之勞,吾心則在吾腔子裏,時時自省其心放於何處,卽地收回,使反復入身,雖千里之遠,其頃不容斯須矣。日日如此,事事如此,則自可爲作聖之根基,治國之要道也。上掩卷,永元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仍奏曰,進御湯劑,有停止之命,貼數已多而然耶?上曰,製入者尙有未盡服矣。永元曰,已製入爲九十貼,不爲少也。而畢進後,繼進與仍停間,更爲議定,宜矣。上曰,唯。

11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沈敦永。右承旨趙然昌。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睦仁栽。同副承旨徐堂輔。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文苑黼黻續編》監印時不審之閣臣,竝推考。

○奎章閣啓曰,新除授提學金炳冀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御營大將李升權卒逝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金汶根,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備邊司薦望,以洪在龍爲御營大將。

○政院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洪在龍,卽爲(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把摠李宇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入門官成均館直講崔擎祖,禁亂官假都事武兼吳致永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崔擎祖曾經侍從,吳致永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法典,竝只議處,何如?啓依允。

○又啓目,全羅左水使李民植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向前崔擎祖、吳致永等亦,儒生入門,自有其路,場內禁亂,亦當嚴束,不能申飭,以致混雜,溺職之失,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壬子十一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金大根,參贊官睦仁栽,侍讀官李維謙,假注書朴蘭壽,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大根讀自孟子曰今有無名之指,止大人而已矣。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基纘,檢校待敎李秉文,侍讀官李維謙,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朴蘭壽,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

11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尹敎成。右承旨金應均。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李魯奎。同副承旨洪在重。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景善、李魯奎、洪在重落點。

○傳曰,左承旨、左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敎成、金應均落點。

○以咸鏡監司尹定鉉狀啓,德源府民家失火事,傳曰,當此寒節,民家之燒燼若是夥多,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奠接,俾無失所棲遑之弊事,廟堂措辭分付。

○上號都監啓曰,郞廳金膺根改差,其代以前牧使朴顯圭差下,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曰,南部居崔南石,自稱劍稧,招集無賴,行惡閭里,罪依律發配,出付該譯gg驛g矣。不卽押送,放還渠家,依舊作拏,紀綱所在,萬萬駭然。常時不飭之該察訪,不可無罪,捧現告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民植亦,島民責納,饒戶勒貸,俱爲法外,差任時捧賂,自歸躬犯,營屬輩徵索,亦未覺察,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入門官成均館直講崔擎祖,禁亂官假都事武兼吳致永等矣本府議啓內,儒生入門,自有其路,場內禁亂,亦當嚴束,不能申飭,以致混雜,溺職之失,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僉知趙然興,大司成金炳德等疏曰,伏以臣等,頃於《文苑黼黻續編》鋟梓之後,承命監董,粗效𨃃蹶之義,幸竣剞劂之工矣。伏見第一編玉冊文中純宗大王諡號憲字,以獻字印出。敬謹之地,致欠審愼,疎類gg謬g之尤,自速譴何。臣等之滿心悚懍,固無暇論,事體莫重,不容暫緩於釐正之擧。故纔已請出原書,亟圖刊誤,而第念敦董校印之際。苟能悉心檢察,到底周詳,寧有此鑄不成一錯哉?僨誤莫恕於反躬,情實猥附於自首,問備恩命,不足以蔽其辜,惶隘轉甚,如窮無歸。伏願聖明,亟命司敗,議臣等當勘之律,以爲溺職之戒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實涉無妄,不必張皇。

○壬子十一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日講官鄭基世,參贊官金基纘,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申轍求,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世讀自天爵者,止亦必以規矩,仍釋義訖。上曰,仁義忠信,是謂天爵,胡爲得人爵而反棄天爵乎?此必患得患失之人也。基世曰,卽得人爵之後,志滿意得,棄其仁義忠信,故畢竟竝與其所得之人爵而失之矣。上曰,天爵旣云修而得之,則何可失之乎?基世曰,始以求榮利之心,修其天爵,則所修者,不得誠實,故所以乍得而旋失矣。上曰,有天爵者,何可見用於趙孟乎?基世曰,然矣。凡人之所貴者,非天爵也。故徒知爵祿之爲貴,而見用於趙孟矣。上曰,人爵則趙孟能賤之。而苟修天爵,雖趙孟,安能賤之乎?基世曰,然矣。上曰,施於身云者,此指仁義而言乎?基世曰,然矣。上曰,膏梁gg膏粱g與文繡,此可屬之人爵矣。基世曰,然矣。上曰,仁之勝不仁,如水之勝火,而爲仁者,卽一杯之水也,爲不仁者,卽車薪之火也。人見其爲仁者不能勝不仁者,謂之水不勝火。吾亦爲不仁云爾,則是助其不仁者也。基世曰,此章之指意,原如是矣。未有水不勝火之理,而勺水則不能救車薪之火,此孟子憂世之言矣。上曰,孟以仁義爲心,故能距許行之不仁。若使孟,不以仁義,烏可距許行也?基世曰,孟子當戰國之世,欲行王道於齊、梁之君,而終不見用,是無異於杯水之欲救薪火。在當世,似無捄時之救,而爲萬世扶道之功甚大。所以尊孟以稱亞聖者此也。上曰,不仁者用心如是,則豈不終亡之乎?上、下章皆言終必亡,皆指不仁者言之矣。基世曰,然矣。繼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基世曰,仁義在己,官位在人,己之所修者,人莫能以予奪,人之所授者,己不得以全此,君子所以自修之工,卽爲己而不救gg求g於人者也。然聞譽彰著,則官位自至,君子則固無意於修仁義干榮祿。而若夫時俗名利之習,假仁義之名,而得官位之後,便怠於自修之工,此聖訓之誠實不倦,敎人以爲仁義之道也。在上者操官爵之柄,而必與其自修之士,在下者列公卿之位,而益勉其自修之實,則天爵與人爵竝修。而安得不政擧而國治乎?此等處如是推看恐好矣。上曰,弗思耳云者,所貴乎己者,莫如天爵,而人皆不思之矣。基世曰,然矣。孟子引《詩》之旣醉以酒,旣飽以德,以喩人之飽以仁義,則令聞廣譽,自然施於身,而人爵從之也。此斷章而取義矣。上曰,修天爵而見廣譽,非人人所可有也。聖人不用力於修,而天爵自修,賢克修天爵,而人爵從之。凡人修天爵以求人爵,而反棄天爵,修之一字,可以見聖賢各有階級矣。基世曰,雖聖人不可放過於自修之工矣。上曰,修之而至於聖人之道者,是謂下學上達也。基世曰,然矣。上曰,且以閭巷間學究訓兒事言之,初學時不辨父母字之兒,豈可遽爾刑之?若終至不善學,則必笞楚之矣。基世曰,仁者心之德愛之理,天下萬事非依仁而行矣。

11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尹敎成。右承旨金應均。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李魯奎。同副承旨洪在重。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原任直閣金德根,檢校差下。

○傳曰,待敎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待敎前望單子入之,李容殷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待敎李容殷,當爲下批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奎章閣啓曰,原任直閣金德根,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待敎李容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待敎李容殷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以忠淸監司李根友狀啓,扶餘縣監李稷鉉,今月十九日遭本生母喪事,傳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沈敦永、趙然昌、睦仁栽、徐堂輔。

○上號都監啓曰,本都監郞廳金在顯改差,其代李世翼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都監郞廳洪秉瑋改差,其代趙秉履差下,而方在奪告身中,蕩滌敍用,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謹稽謄錄,則在前追上尊號冊寶,皆以子時擧行矣。今番追上冊寶時刻,亦以正月初四日子時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金洙根,參判尹穳牌招不進,參議李時愚進。吏批啓曰,判書金洙根,參判尹穳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文慶愛爲兵曹參知,弘文正字兼校書正字兼待敎單李容殷。

○義禁府啓目,粘連,全羅左水使李民植矣本府議啓內,島民責納,饒戶勒貸,俱爲法外,差任時捧賂,自歸躬犯,營屬輩徵索,亦未覺察,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以其年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壬子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日講入侍時,知事徐念淳,參贊官洪在重,侍讀官李維謙,假注書朴蘭壽,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念淳讀自任人,止弗爲耳,仍釋義訖。

○壬子十一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在重,檢校待敎李秉文,侍讀官朴珪壽,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朴蘭壽,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開卷。上曰,上番讀之。

11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金炳國。左承旨尹敎成。右承旨金應均。左副承旨金基纘。右副承旨李魯奎。同副承旨洪在重。注書李崙夏鄭東奎。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學性,副提調金炳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bb候b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李憲球,右議政金左根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當此催科之時,守令曠官可悶,竝令不日催促下送。

○傳曰,全山郡夫人墓碣文,金領敦寧撰進。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江華浮石所石物十三塊,柱礎長臺三百三十四塊,待明春出浦,船運到泊于通津良陵橋事,分付畿營。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載成爲扶餘縣監。

○奎章閣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朔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號都監啓曰,追上尊號金寶篆文書寫官金炳疇,書出正、副本,以備睿裁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正本入刻。

○吏曹啓曰,務安縣監徐有象,以其身病,不得下去云。罷黜,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備邊司啓曰,務安縣監,見方有闕矣。此邑本以弊局,又値數遞,不可不另擇,以素著聲績人,勿拘常格,各別擇擬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傳曰,允。

○追上尊號bb都監b啓曰,宗廟冊寶欌奉審吉日,禮曹以今二十九日推擇,啓下矣。臣等與禮官,今日進詣宗廟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僕寺啓曰,大靜前縣監元錫中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司直宋來熙疏曰,伏以臣於秋間,猥陳一疏,蘄斷召旨,祗俟違慢之誅,而匪惟不加威譴,反賜溫批,臣愈增震灼,而曾未幾月,今又特宣別諭,收召不已。將欲自達肝鬲gg肝膈g之私,則凡係辭巽,徒爲禮讓之歸,臣之㦖蹙,到此益深一節。夫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父子之間,何懷不達?是以若有可辭,不嫌瀆擾,上下之際,情志交孚,各得其分願,豈容虛僞饒冒而止哉?臣之醜劣無一善狀之足以需用,從前屢暴於章奏,今不須更爲架疊,而臣居在下土,跡阻文陛。故殿下猶未俯燭其實形,輒加格外之奬借,蓋聞聖人之言,一字不苟,得其褒者,榮於華衮,受其貶者,威於鈇鉞,以其各稱其實也。今臣所蒙天語,勖以先武之克承,儒者之丕責,竊恐濫猥不稱,人必有窺淺深而竊議者,臣尤不堪踧踖而靡安也。且臣犬馬之齒,已望七袠,志氣摧殘,神精眩怳,最是兩眼全昏,殆不辨黑白。淸晝大陽之下,猶未能看審冊面字劃,自料精華旣消,鬼事日迫,縱欲進侍講筵,而識慮荒茫,何以仰備顧問,有所裨益哉?古或有徵召草莽之臣,知其不諧世用,則卽許罷遣,以遂其志者。懇乞聖慈,憐臣衰病難强,察臣才具空疎,鐫刊選籍,俾獲閑放邱樊,以安微分,以保餘喘,豈勝幸甚?仍竊惟念,臣雖在病頓之中,而愛君憂國之忱,炳然如丹。常以堯、舜德化,望於殿下,而臨御有年,治效未著。近日國事,殆乎岌嶪,上則乾文差忒,霧雷荐發於收藏之月,下則歲飢賦重,民不聊生。古語云天人之際,精祲相盪,善惡相推,事作於下,象動於上。以此論之,縱未詳爲某事之感應,而天道不慆,災不虛生,則其畏懼修省之方,豈可泛忽而少有所懈乎?朱子嘗因雷異進箚曰,意者德之崇,有未至於天歟?業之廣,有及於地歟?政之大者或未擧,而其少者無所繫歟?刑之遠者或不當,而近者或幸免歟?直諒之言罕聞,而諂諛者衆歟?德義之風未著,而汚賤者騁歟?貨賂或上流,而恩澤不下究歟?責人或已詳,而反躬有未至歟?必有是數者,然後足以召災而致異。臣願聽斷之餘,試以前數者,反之於身,驗之於事,而深自省焉,則淵默之中,無微不照,而凡得失之端孰有孰無,孰存孰改,皆無所遁其情也。此非如凡儒俗士應文備數之說,誠千古切至之論也。所以櫽括糾繩,崇廣德業,消弭災沴之道,釋玆靡他。故聊獻舊聞,以備省覽,而帝王之維持此心,防範其身者。亦惟在於日三晉接,克懋典學矣。伏讀諭旨,見今講筵日御,思與邃學碩德之賢,左右導迪,朝夕啓沃,以輔予求治之道。此誠天誘聖衷,以緝熙修飭之工,作挽回至治之機。況値玆陽復之節,凡在天地之間者,莫不有回甦之意。矧伊聖明,茂對更始,以新厥德,不能自已矣。臣民蘄望,曷有其極乎?在昔臣之先祖文正公臣浚吉,至日陳戒於孝廟曰,剝爲九月之卦,坤爲十月之卦,剝盡而坤,則陽無可盡之理。至十一月冬至,一陽復生於地中,在天則有陰消陽復之理。在時運則有亂極思治之數,在人事則有反善自新之義。善觀天者信其理,善知時者推其數,善修人事者察其義。臣願思今日陽生之義,體天道不息之健,日新德學,奮礪圖恢,然後可以答上天仁愛之心,盡祖宗付卑gg畀g之責,慰臣民顒望之情。臣祖此疏,果盡責難陳善之義,藹然勤懇之誠,溢於言外,而臣甚不肖,縱未克遵述先規。然每當此際,竊所默誦而興感者,故敢爲陳列。若賜採擇,則其所裨補,庶幾挽古而作今,必當有撫時警動之實。亦可有轉災致休之效,惟聖明之留神睿察焉。臣以疎逖,受恩深重,圖報無階,抵冒至此,冞增惶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向見附奏,不覺失圖,巽牘今又如此。由予誠禮未盡,不能見孚之致,愧恧何言?所陳諸條,無非切實,可不服膺?而爾旣以先正之告於孝廟,爲予誦之,予獨不可以先王之致先正爲心乎?此歲無多,調養宿疴,俟春造朝,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此批答,遣地方官傳諭。

○掌令趙秉悳疏曰,伏以臣,隴畝間一下流耳。竄伏窮山,分甘溝壑,爲聖世棄物者久矣。千萬不自意謬忝千萬不當之薦剡,先付蔭職,已踰涯分,而繼之以經筵之銜,持憲之擢。此尤臣夢寐所不到,譬如猿狙而袍帽,立見其齕裂,鶢鶋而鍾鼓,必致其駭死。臣之惶隕震灼,羞愧難容,猶屬臣私,縱不足言,其輕毁名器,玷累淵聰,竊恐非細故也。夫以布衣之賤,一朝膺是匪常之命,歷稽國乘,蓋無幾人,而未聞有如臣之百無肖似,醜羞莫掩,而苟然充選,驟躐無漸者也。況重誤恩禮,親發溫論gg溫綸g,招之以儒者,責之以世臣,臣認榮爲罪,汗浹頂趾,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第以遠外疎賤,不敢直有附啓,亦不敢冒入文字,席藁私室,惟俟公議之駁正。聖度寬容,不賜譴罰,乃反更進一步,陞授掌憲之職,守土之臣,臨宣召旨,異渥稠疊,隆寵曠絶,此豈蟣蝨微臣樵牧荒社所宜得哉?臣前擔未卸,後負逾重,情窮數極,益無以自措,而若徒畏僭越,終於泯默,則剖判無日,逋慢冞深。玆從縣道,瀝血哀籲,不避煩瀆,悉暴情事,伏惟聖明垂察焉。臣家世卑微,靡足備數於世所稱大家,而惟其簪組相仍,至于臣父兄之身,臣固世祿末裔,顧其本分,祗當以蔭襲爲榮,區區所願。未始不在於得霑寸祿,以蘄反哺於親老之日,故粗習雕蟲,應擧求售,而鹵莽蹭蹬。仍成廢棄,亦嘗從遊師友,出入於故贊善臣吳熙常,故祭酒臣洪直弼之門者,不爲不久。糞土之質,敎無所施,徒資口耳,未有斑窺,因復流落鄕陬,觀感靡所,舊茫新昧,日就荒蕪。且臣之老父,寢疾多年,氣息綿綴,轉側扶護,不忍暫離,臣亦稟質脆弱,天卑百病,衰頹嬴瘁gg羸瘁g,若不保朝夕,無復餘念可及於問學之功。讀書檢身,俱屬笆籬邊物,罔克自力焉,則臣之自待,人之見處,其異乎無係着沒巴鼻之一破落戶者幾希,臣之本末,如斯而止。特以跡疎京輦,杜門息影,鮮有知其實者,雖在服事之地,亦疑其潛修求志。使賤陋姓名,遽徹宸嚴,廷臣不復揀別,輾轉謬誤,遂於此。然則臣之向所謂從遊師友,適足爲沽名媒爵之計。臣嘗聞之,人生罪過,惟欺最重,臣今上罔君父,下負師友,無所逃罪於覆載之間矣。臣縱欲貪恩戀寵,冒昧承命,其如法義之嚴何,淸朝之羞何,四方後世之譏罵何?噫,國家之設筵官,非欲假其名榮其人也。蓋將使之左右輔養,以資其薰陶之益,而今殿下,龍德天飛,聖志克勵,臨筵講道,孳孳求治。此政朱子所云天命之眷顧方新,人心之蘄向方切,端本正始,因時順理之會也。環東土跂踵啄息之倫,莫不延頸拭目,思見德化之成,而殿下,時敏典學,日新大業之責,專在於經筵,則有非宏儒宿德深明帝王之學者,莫宜居之,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今臣冒竊匪據,積防賢路,臣固不遑自恤。而若成就允德,緣臣而疎略,則臣之罪尤大矣。昔程子以經筵官,爲天下重任,而有曰取於畎畝,驟置經筵,苟或不當,失望於今,貽譏於後,旨哉言乎?何其前賢之所憂,與臣今日所處,恰恰相符也?且以未出身人,寘諸臺閣,是何等曠典,而顧乃委之無狀賤臣,一任其野外虛帶,揆諸重言路上gg尙g實政之意,寧容乃爾?此臣所以悚懍悶阨,覓死無路,而重爲公朝惜之者也。先賢有云食土之毛而爲王臣,召而不往,邦有常憲。臣居父母之邦,豈全昧君臣之分,駕屨之義哉?誠以假眞售僞,所惡有甚,寧伏不往之常憲,難回所守之微諒。臣若游辭飾讓,以誣殿下,則神明殛之。伏乞聖慈,特加矜諒,亟降明旨,將臣所蒙前後職名,一竝收回,仍命永刊選籍,勿復廁收召之末。使臣得以安分養老,歌詠聖化,則實爲天地曲成萬物之仁也。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而臣之父最淳,以侍從臣父之例,特蒙格外恩資,八耋緋玉,榮動門闌,臣與老父,攢祝鴻私,感淚被面。然竊伏念臣,包羞戴罪,情踪臲卼。顧無侍從之實,而侍從追恩,及於臣父,恬然領受,視若固有,此亦臣私義難安者也。臣受恩罔極,而莫伸趨謝之忱,伏地九頓,只增惶蹙而已云云。答曰,省疏見悉爾懇。頃者別諭之後,竊冀幡然。今見來章,巽讓太甚,有若浼浼,是豈予所望哉?良由誠淺,不覺愧赧。第今節屆隆冬,未暇登途,少俟春晷之和暢,卽日造朝,以副側席之想。向來推恩,原是朝家優老之典,何庸提道?仍傳曰,此批答,遣地方官傳諭。

○壬子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克綏齋。日講入侍時,領府事鄭元容,同知事申錫愚,參贊官李魯奎,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申轍求,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孟子》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錫愚讀自徐行後長者,止五十而慕。元容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上曰,曹交不卽請敎,而以假館後受業爲言者,何也?元容曰,此可見曹交求學之誠不篤矣。仍奏曰,學道在爲之與不爲耳。凡事雖易行之事,不爲則已之矣,雖難行之事,爲之則可做矣。堯、舜之道,果若高遠,而亦不外乎日用事爲之間。人之所切近者,莫如言語衣服,故孟子以言堯服堯爲敎者,欲使之求之於近也。惟恐其認以高遠而沮其求進之意也。上曰,孟子旣以歸以求之。有餘師爲敎,則宜更問其求師之方,而無一言,則交之求學之誠,可知矣。元容曰,然矣。師者求覺也。師吾心而審思得覺,則亦可謂師矣。性分之內,萬理皆備有,故惻隱者仁之師,辭讓者禮之師,推此則可以反求。然孟子拒其欲留之心,而有歸求之敎,則出於不屑之意,而交無一言而退者,可見不足遊學於聖門矣。上曰,道若大路然之敎,亦可以反復問難處。而又不仰質,交徒以身之長短,較量於聖人之道。欲學道者,奚有於是哉?元容曰,聖敎至當矣。上掩卷。元容進前問候,各殿問候訖。元容曰,近日召對,講何代乎?上曰,尙講三國時矣。元容曰,向筵略奏歷代事蹟,果記存乎?上曰,尙思之矣。元容曰,東國歷代事蹟,亦已覽之乎?上曰,見於《史略》中矣。元容曰,《史略》亦有附合東國事者矣。上曰,第言之。元容自檀君、箕子開國,歷奏三國、高麗事,至高句麗時,王見貧民之歉歲無以傭力,出官穀賑貸,百姓至冬月還輸,以爲恒式。上曰,此今世糶糴之法也。還穀之式,始於何時乎?元容曰,然矣。大學之設,亦在句麗時。而秦苻堅,送佛像及佛經,故寺刹亦始於此時矣。寶藏王時,以違唐詔命,太宗率兵至遼東。安市城將梁萬春,守城不下,太宗賜縑嘉之。至班師,東國之善於守城,聞天下矣。上曰,唐兵爲安市城將所阻,不得至平壤乎?元容曰,然矣。又奏曰,高麗光宗時,始有科擧。後周人雙冀,隨冊使來,王授以文柄,命知貢擧,試詩賦賜進士及第,東方之科名始此矣。上曰,其前以何法取人乎?元容曰,古有鄕擧里選之法,漢時亦有孝悌力田茂才異等之擧,董仲舒天人之策,亦異於科擧矣。自唐始有詩文取士之科,至宋明今代而俱然。蓋以一兩日製述,取人以用者,雖不如德行才藝之貢選,而今則科法已久,非此無以取人矣。上曰,予向有所作四和序。卿見之乎?元容曰,伏見草本,而正本則未之見也。上出示書板四和二大字,字下以小字書序文。元容等伏讀奏曰,修齊治平之學。堯、舜、湯、文之道,俱載於是篇。臣等不勝欽仰贊頌之至。上又出示五七絶句私藁,元容等敬覽訖。仍奏曰,鳴雞詩,尤可見作聖之淵衷,益頌歎懽悅矣,行文亦時時習作,好矣。堯、舜之道,亦可以力行而得至,況日用文字之易成者乎?如爲之則日見其將就矣。且御書字劃,如列聖書體,小字如純宗書體,尤欽仰矣。聖學若如書法,則可臻高明之域矣。上笑曰,行文亦欲時時作之矣。元容曰,作文之時,如或有意未暢而辭未達處,則召近臣顧問,亦好矣。

○壬子十一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魯奎,檢校直閣金德根,侍讀官趙在應,檢討官權應夔,假注書申轍求,記事官金完植、徐相至,各持《通鑑》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

○日記廳堂上金宗漢,郞廳盧台鉉、朴台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