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孝宗/卽位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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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朔奠後,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入啓。答曰,罔極。

○吏曹啓曰,卜相事,命下矣。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爲之。

○□禮呂焯上疏。大槪,遵聖賢制禮,以終孝爲重,劇罪假息已久,及今拿囚處置,權停陵幸,以答臣民之望事。入啓。

○大司憲金堉啓曰,臣伏見,近日朝廷之上,無相敬之風,侮賢凌長,是非不明,糾摘官邪,以鎭浮躁,非臣疲薾所可堪任,況臣頃忝禮官習儀之時,有失被推,豈有帶勘行公於憲職者哉?請依流例,命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修撰金重鎰上疏。大槪,脚病漸劇,決難供職,乞遞免事。入啓。啓下吏曹。

○前佐郞李回寶上疏。大槪,敢陳愚見,冀補新化聖德事。入啓。

○左議政趙翼箚子。大槪,臣曾所兼帶提調之職,令該曹處置事。入啓。啓下吏曹。

○領敦寧府事金尙憲上疏。大槪,腰痛方劇,不得陪往山陵,請削職名,以正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不任慨歎焉。老病不得躬詣山陵,自是常事,何乃引咎至此耶?卿宜安心勿辭。

○司錄,以領議政意啓曰,摠護使之任,向緣事勢難便,承命仍察,而《五禮儀》,三公各有奉行之事,今已備員,左相無故,令該曹依禮啓下,何如?傳曰,依啓。

○合啓前啓,請金自點,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事。入啓。答曰,亟停勿煩

○府前啓,請南陽君洪振道罷職事。入啓。答曰,豈至於此也?更加詳問處之。

○院前啓,請江原監司柳碩罷職不敍事。入啓。新除授大司諫金慶餘,時在洪淸道懷德地,司諫柳慶昌,以山陵都監都廳,時在陵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李丕顯,先罷後推。

○兼弼善趙贇,弼善張應一,兼說書徐必遠,牌招肅拜。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西路前頭多有酬應之事,黃海新監司金汝鈺,使之催促赴任事,分付該曹,何如?答曰,依允。以上《備局謄錄》

○有政。吏批,以張應一爲弼善,趙贇爲兼弼善,申冕爲副提學,李壽仁爲司書,鄭知和爲舍人,李時昉爲刑曹判書,趙翼爲兼世子傅,李時白爲兼判義禁,金堉爲右議政,李正英爲修撰,金堉爲承文都提調,趙翼爲左議政,許徽爲工曹判書,李禬爲司僕正,徐必遠爲兼說書,金南重爲大司憲,李行進爲禮曹參議,趙壽益爲大司成,宋錫胤爲直講,崔惠吉爲承旨,申翊全爲戶曹參議,崔惠吉爲都承旨。吏批政事

○傳曰,予以昏弱之質,又無識見,當此重位,罔知攸爲,靜處觀時,無有動作,人心不淑,輒生慢侮易之之意。凡於投疏,多有□定意,以占其如何,而予念其言路,有若不知而優答,則尤生輕之之心,敢萌欲成兇計之意。頃於河溍之疏,鞫問申生之說及之,予甚駭怪,而不欲多言,泛然答之。今又見李回寶、呂焯之疏,則其言無理莫甚。李回寶則又以侍病醫官,不爲顯戮,張皇大言,責以《春秋》之義不明,當時之事,俱載史官,予不須有所云云,而此則顯有勒加首惡之名,其無萬世之公論乎?予置而不言,而蓋申生之事,已決於先朝,特一告者耳,有何更問之事?至於呂焯,則以爲鞫問之下,設有告引之事,惟在殿下善處云,此亦何意耶?以予揆之,則埋兇置毒,兇孽餘黨惡馨,益每進救急之術,以不得肆其兇計,含之于今,亦以申生報復吐實之恨,乃於今日,先使河溍發端,以試其如何之後,連呈兩疏,以爲脅之計,其爲痛惡之狀,姑不足言,而必有兇類敎誘,上書之人,政院招問以啓。內下記草

9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湛[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申時,日暈。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崔惠吉啓曰,節屆深秋,夜氣涼冷,伏未審聖候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比前何如?前日劑進湯藥,以日計之,今日當盡。故都提調臣李景奭,與諸御醫及柳後聖,仍用前藥事議定後,以請諡告祭獻官,宗廟進去。聖候與前別無加減,則依前淸氣化痰湯五貼,加劑以入之意,敢啓。答曰,咳嗽則日漸減歇,此藥似爲有效,依此加劑以入。

○藥房,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湯藥連爲進御乎?答曰,知道。症候一樣,湯藥連爲進服,今日當畢矣。

○以黃海兵使瞭望申飭事狀啓,傳于李時楷曰,椒島等島,自前任意搜討乎?此時若干軍官輩,任意出入事,甚不當,問于備邊司以啓。

○李行遇,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惠陰路傍巖石妨礙處,郞廳看審回來言,其所謂巖石者,本非堅剛之石,㓸去不難,故本官皆已㓸去,橫杠之長,二十四尺半,而路廣則可三十餘尺,無難過之患,敢啓。傳曰,知道。橫杠之長,減於前,而道路之長,今實倍之,殊甚怪訝,必有其故,詳問以啓,雖非堅剛之石,自古有之者,到今㓸盡,亦爲不可。本官何不待分付,而徑先爲之耶?難免率爾之失也。

○傳曰,以近日人心觀之,則洪處尹、李榟[李梓]等之罪,不可推考而止,竝先罷後推。

○傳于李行遇曰,副護軍金集旅邸涼薄云,令該曹周急。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國家設烽燧,寸刻之內,達于京師,其意實非偶然,而北路烽火,連月不擧,脫有警急,誠爲可慮。或入啓發遣宣傳官摘奸,或本曹行移,不謹處守令及烽卒等,已爲推治,而近日小不動念,未見擧火之時,極爲痛駭。雲暗之時,則絶火勢固然矣,至於淸明之日,或有擧之者,或有不擧者。令京畿、江原、咸鏡監司,南北兵使,各別申飭,頻頻摘奸,尤甚不擧守令、烽卒等,依事目推治之意,行移各道,何如?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洪處尹等,前爲臺諫時,以避嫌措語之失,旣被推勘,而罷職之命又下,非但有欠於待臺諫之道,至以近日人心爲敎,尤涉未安。臣等忝在近密,區區所懷,不敢不達,惶恐敢啓。傳曰,無乃欲使予,無所措手足乎?履霜堅氷,君子戒之,不可不治也。

○掌令尹珹,持平任重、洪璲啓曰,當此國恤之日,大小臣庶,悲號罔極之中,而頃者南陽君洪振道,以秩高宰臣,扶醉道路,有駭瞻聆。其時臺官,至於目見發此,非泛然風聞之比。南陽君洪振道,請命罷職。

○獻納李天基,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凡處置之規,就其避嫌之辭,定爲是非,立落而已。臣等伏見頃日玉堂處置兩司之箚,不勝駭且異焉。兩司多官,旣承嚴旨,不能自安,以此避嫌,別無他端,而應敎趙贇,獨當處置,其所張皇說話,皆是避辭之外,一則曰較短爭長,一則曰黨同伐異,出沒乎公私之間,眩亂於是非之際,私意所在,立論回互,此何論議也,及其聖批以措語爲非,則趙贇乃陳疏自解,較短爭長,彼此紛紜,乃主意也,非指權制而言也。處置一箚,以兩司爲非者,只在於玉候失寧,保其身體之道,不容少忽,而近日兩司,皆姑舍是云,則前後之說,何其屢也,箚辭曰,競咸頰舌,殊欠寅協。疏辭曰,分明角立,互相傾軋,欲爲眩亂之計,蓋贇之眷眷不釋于心者,惟此一款語,其亦有心哉。臣等竊記近來論議,不過元老大臣,箚劾沈詻,兩司交章請罷,而其後以三司是非不明,前大司憲金集疏中,有所陳辯,故兩司又不得不引咎矣。未知趙贇之所謂傾軋者,指此而言耶?頃日兩司避辭,則本不干於此論議,而故擧他事,譸張爲幻,創開無前之例,欲毁公共之論,其所謂角立傾軋者,正所以自狀也。如此破壞舊規,陰逞私意之罪,不可置而不論,應敎趙贇,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林𪩍啓曰,南陽君洪振道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平壤庶尹柳時定疏曰,伏以臣自祖先,內外世祿,代服忠勤,不幸當光海丙辰之獄,遭闔門屠戮之禍,臣亦遠配嶺峽,叩地呼天,唯願死無所知,何幸伏遇大行大王撥亂反正,首雪冤枉,贈官賜祭,錄用遺嗣,如臣無似,濫廁朝班,化洽幽明,聖恩如天,感激圖報,銘骨入髓,血誠搏結,糜粉自誓,涓埃莫效,日月逾邁,孰謂臣民無祿,禍延宗祊,大行大王,奄棄群臣,攀號莫及,五內崩裂,隕結之願,更無可追。嗚呼,其自惟當以思報先王者,得事殿下,此古人所謂,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臣伏覩殿下神聖應運,誠孝出天,凡諸出治施措,無不允合天心,中外固已翕然,咸仰太平,方且疇咨廊廟,旁招賢俊,誕告四方,敷納以言。臣待罪藩邑,已聞朝野聳動,人皆淬勵,爭上疏章輿言,必其如賦斂之無紀,民生之怨苦,軍政之靡定,邊圉之疎虞,朝著之不靖,賢才之未登,敎化之大弛,習俗之日敗,典獄之訖貨,詞訟之附勢貪縱,奢淫之成風,貨賂數字缺之旁午,人之致惋顯詆者,爲日爲久,必當有遇時颺言,無微不盡也。伏念臣土疾日痼,無望生全,未死之前,欲將一言,仰補新化之萬一,而愚昧所論,無以出於人言之表,亦不敢泛與人雷同,顧有所一得,竊自灑濯心神,罄竭臟腑,謹撰謹始六箴上獻,此皆古昔聖賢之遺旨,乃非臣之私言也。蓋《春秋》大義,法五始之要。《易》之乾元曰,萬物資治,乃統天,聖人體元居正,莫重乎謹始,是在殿下今日,臣故汲汲干冒而不知者也。伏惟聖明,不以人廢言,賜此瞽史之誦,則臣愚幸甚,宗社幸甚。臣不勝惓惓忠愛之至,謹昧死以聞。其曰端本者,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故《大學》之經曰,事有本末,明之以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爲本,未有其本亂而末治者也。一行半缺宋臣程頤曰,正其本,萬事理,其曰立志者,數字缺乃爲志。孟子謂志爲氣之帥,志壹則動氣,氣壹亦動志,夫孟舍由基一匹夫耳。猶且無嚴諸候,無畏三軍,況帝王,以無上之尊,數行缺其志旣有定向,以能知言,使邪說詖行,不得作,一意以堯、舜爲法者,乃可謂立志,其曰懋學者,世固有言,古先帝皇,何必學哉?然《易》曰,天垂象,聖人測之,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觀而則無非學者,圖書繩契,皆政之紀,上古皇王,曷嘗不資於學?高宗學甘盤,學而后臣者,在侯猶伯,雖後世,亦未有廢學,而能於天職者矣。古之任一官者,猶曰學古入官,況以帝王,一日萬幾,非學非古,曷以當理,惟帝王之學,非爲尋章摘句之是事,乃惟治天下之大經大法,若《五經》、四書盡矣。惟當日與賢士大夫,講明其道術,靡時或間,以之聲入心通,則靈襟澄澈,自與經傳微旨,渾融爲一,發一言必於是,應一事必於是,其施於政,亦典謨已。傳說之命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其曰尙儉者,凡爲帝王,尊譬則天,富專其地,復安所加,惟其四方之正供,先王之法服,至足矣。一有所加,卽趨乎奢而去儉德遠矣。夫以象箸之微,馴至於衣寶玉,自焚而弗悟,箕子豈過言哉?自是以降,歷代之以亡其國者,罔不于奢志,所謂奢三四字缺本者,不其然乎?傳曰,儉者,德之本,若古茅茨菲衣尙矣。唐魏勤儉,至周猶歌,弋綈化漢,富庶數世,何其德之轉而流之遠,乃爾耶?吁,自古人言,孰不尤奢而與儉,然其至也。常患難儉而易奢,蓋無奢不忘,而儉必有昌,如四行缺其賢之也。故世之所賢非所親,所親非所賢,孔子所謂賢賢易色,如好好色者是也。且夫賢者,去就不苟,言色必辟,不親不誠,無以優賢,非賢無以爲國,故曰,不得仁賢,國空虛,其曰遠佞者,古者以佞方五字缺不其難乎?堯、舜,固亦以爲畏矣。孔子論爲邦,首言遠之,而申言其殆,蓋有是人,而不能遠之,則猶鄭聲侵淫,而不自覺,將必陷溺其中,故惟仁人,放流之,屛諸四夷,斯爲能遠之矣。嗚呼,臣槪論六事,至此,尤有所不能自已者,蓋人之在天地間,其賢也佞也,猶陰陽之不可相無,自古雖至治之世,不能無佞人立朝,雖亂亡之國,亦未嘗無賢者在位,惟在人君,辨其賢佞,而用舍之,故唐、虞之間,俊乂在官,而所以難壬人者,猶加謹焉,況後世乎?商紂之始,且以九侯、鄂侯、西伯爲三公,及至蜚廉、惡來,衆惡歸焉,不惟蕩其主心,乃至菹醢忠良,殺越宗戚,卒以天下國家,輸之滅亡而後已,此其賢佞親疎遠近之所分,而君國存亡興替之相懸,豈顧微哉?凡此六者,雖皆古人糟粕,而其道爲曠世菑畬,古所謂鎡器之時,將非在是歟?周公曰,若生子,在厥初生,自貽哲命,今惟有顧諟明命,知其所先,而用其極于四方,臣工延頸企踵,屬望之初,則凡今日之所患所虞者,擧不之理,而自無不綏者矣。故臣愚,惟願殿下,履端于始,罔或不謹。其箴曰,先聖務本,道生于始。物莫不有,反求則己,必端必正,惟精惟一。其一維何,萬化攸出。首爾四德,坤乾以元。水浩乎源,木彙乎根。五緯焉拱,七政以齊。惟皇建極,其太初兮。右端本。心主台身,常復奚之。所之而至,有氣必隨。其壹難持,其動難攝。惟極所建,立之斯立。旣止而定,可廓可翕。無趨無蹶,一聽于帥。攸往必克,歸斯飮至。所守者約,天君在爾。右立志。生知何學,至尊維師。胡爾之訓,乃云懋時。二行缺右懋學。若古有尙,質文誰混。夫史與野,非玉乎溫。曷若吾儉,爲德之本。簡不用費,約無可損。式奢焉一字缺疇侈或存。民之方靡,其人惟君。茅茨放唐,象箸殪殷。動以其國,匪直也人。右尙儉。惟辟何親。可親非賢。用之無敵,長城莫肩。不信國空,矧不能用。郭亡攸鑑,舜任宜踵。勿貳之誠,寔爲易色。惟仁能好,本內自慊。欲與之化,亦在蘭室。孰假笑貌,如自口出。右親賢。或病不佞,聖奚以惡。惡之必遠,亦殆是懼。以堯所畏,孰克相保。其色與遇者皆好。淫比鄭、衛,以入難出。禍匪止身,緊國必蹶。共廉平,疏戚異轍。不與中國,其惟則哲。右遠佞。答曰,省疏具悉。觀爾製進六箴,勸戒之意深切,憂愛之誠,出於衷悃,深用嘉尙,予當體念焉。仍傳曰,今下虎皮一張,平壤庶尹柳時定處賜給,以表嘉尙之意。

○吏曹判書趙絅上疏曰,伏以官非其任不處,祿非其功不受,古人之明戒也。臣以駑劣最下之品,無一分可紀之功,而沐浴優渥,兩朝于玆,秩躋六卿,再秉銓衡,爲人鵠的,理所必至。李惟泰之攻臣,臣何敢尤?臣曾忝憲長時,論元斗杓之事,遂及趙錫胤之名者,無他,斗杓平生,喜慕榮名,故其所施與而納交者,率皆有名之士,而獨於趙錫胤,不敢與之,則錫胤之爲人,於此可知也。席上發論斗杓也,言及不敢與之之語,而遣辭之際,剩一多字,然於彈文之中,只擧斗杓陳疏之非而已,不及此等言語,安有一毫有意於累錫胤乎?不意今者,惟泰乃以是,爲攻臣之嚆矢也。曾在先朝時,錫胤被嚴旨,臣至於陳疏揚其美,臣雖無狀,何猝變初見,隨俗毁譽也?臣年近七十,痼疾嬰身,而貪戀濡滯,得至於此。李惟泰之所謂醉心名場者,臣將何辭,二行缺臣旣被賢者醜詆,何敢安於秉銓之地乎?伏願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傅會文飾之罪,以答公議,不勝幸甚。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卿疏章,只陳當時事狀,不作憤憤醜詆辯較之語,予甚多之,卿其勿辭察職。以上燼餘

○魂殿都監都廳嚴鼎耉罷職,代趙贇啓。

○工曹佐郞李惟泰上疏。大槪,目見大老困於群小,私心慨然,冒進狂言,仍乞許遞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意。二老去就,實關國家,予甚爲慮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仍傳曰,工曹佐郞李惟泰疏中,所謂其人木尺數,過制守令,摘發推考。

○吏曹,摠護使,左相啓。

○吏曹啓目粘連,副修撰金重鎰上疏云云,當此因山日期已迫之時,擧國臣庶,無不奔走率職,而金重鎰以近密之臣,有此陳疏,非其疾病有所萬不能堪,則必不然爾也。近密去就,該曹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又啓目粘連,啓下云云,工曹參判李基祚,曾在丙戌年,爲亞銓之時,其所注擬者,今涉相避,而特其時襲謬,未之覺察爾。迺者元老陳箚,明證相避之律,則李基祚之陳疏首實,固其宜也。不可以事在旣往,而違其砥礪廉恥之心。但宰臣處置,非該曹所敢擅便,伏惟上裁,啓,旣已首實,仍以治罪,事未妥當。

○合啓前啓,請金自點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事。入啓。答曰,毋庸强煩。以上朝報

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湛[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辰時,日暈。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五更,下霜。

○李時楷啓曰,今日賓廳坐起,而領議政入淸齋,左議政病,右議政未肅拜,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楷,以備邊司言啓曰,以黃海兵使瞭望申飭事狀啓,傳曰,椒島等島,自前任意搜討乎?此時若干軍官輩任意出入,事甚不當,問于備邊司以啓事,傳敎矣。考見前事,則曾於癸未年間,有荒唐船出沒作賊之患,其時本司回啓,以島嶼間搜討勦捕之意,啓下行會,此乃一時分付之事,而不可每自擅行者也。椒島距豐川,雖曰不遠,任意搜討,事極不當,沿海各處,只當謹瞭望嚴堤備,而妄動如此,兵使亦難免常時不能嚴飭之罪。豐川府使李希曾及兵使許東岦,竝爲推考,何如?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伏承昨日答本院之批,臣等相顧錯愕,不勝隕越之至。國家之設臺諫,所以開言路也。雖有措語間所失,隨其言而罪之,則誰肯發言於雷霆之下乎?一二臣之罷職,事甚微細,不足爲惜,而事係臺諫,有傷君德,臣等區區之意,實出於此,殿下反下嚴旨,至以無所措手足爲敎,爲人臣而使君不得措其手足,則其罪當如何也?人主之一言一動,播諸四方,爲世準則,何意殿下之發此言也?臣等竊爲殿下惜之,惟其言而莫予違,聖人所大戒。臣等忝居喉舌,其視虞廷之敷奏覆逆,萬不近似,毫無裨補,略陳一言,轉益聖明之過擧,臣等之罪至此,惶恐待罪。傳曰,予豈罪臺諫之言,只治其心也。卿等勿待罪。

○崔惠吉啓曰,發靷時,陪往承旨,再昨政,移授憲長,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李行遇,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謹將發引時,該用軍人名數及京中、京畿、開城府調發軍人元數,詳細計之,則該用實數六千四百三十八名,而京中坊民數五千二百七名,市民二百六十八名,雜色軍二百六十二名,京畿雜色軍三百九十名,開城府市民六百名,雜色軍一百七名,都合六千八百四十四名,以調發元數,擬之於該用之數,則四百六名爲餘數。大臣竊料,開城軍人,已爲上來,發引前有八九日,裹糧留京,不無怨苦,而下玄宮之日,奉梓宮上陵,及返數行缺軍人,再發坊民以往,亦似有弊,十餘字缺下送,用之於上陵及返虞時,則四字缺京之弊,京民無再往之弊,實爲便當。但都數六千八百餘名之中,除開城府軍七百名,則於該用之數,不足三百餘名,此則該用元數,磨鍊六千四百名中,預備軍五百名,預備不必多至五百名,只二百名,似不至有闕乏,減三百名,則雖送還開城府軍七百名,其數自無不足。且返虞時,當用一千三百名,而開城軍只七百名,不足之數爲六百名,此亦不可再發京民,而他無出處,臣竊計宜調發畿甸相近數邑軍人,以足其數,此不過二三日之役,於畿邑不爲大弊,如此推移調用,恐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時楷,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提調韓興一,移差國葬都監提調,其代以漢城府判尹尹履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遇,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昨日發引時軍人推移調用事啓辭時,臣新察此任,凡事皆非預爲審察,軍人名數依用數及調發元數,只取色吏列錄之紙,考察計數,料度其有餘不足,爲或增或減,爲推移調用之計。入啓矣。更爲審察,則預備軍五百名,列書於容入數中,故昨日啓辭,以此五百名爲在該用元數中矣。今番此軍,不在元數中,又是元數外加數也。色吏所錄,實是差誤,而臣亦不能覺察,以致入啓之數,錯誤如此,不勝惶恐之至。誤書色吏,當爲推問治罪。但此五百名,初不在元數內,則預備不可闕也。此爲可慮,然實入元數中,有捧炬軍五百名,天明之後,則炬無所用,此軍可移用爲預備,天明之前,則大轝擔陪軍,凡一千三百名,分六運二百十八名擔陪,則其餘五運軍人,皆爲空往,以最後運軍二百十八名,限天明爲預備陪衛以行,似無不可,依此推移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爲惶恐。

○兵曹啓曰,留都局出身元數一千二百數字缺中,二百七人,則自願扈從云,故爲先入啓,而他局出身,亦有自願,則待其畢自願,啓稟事,已爲蒙允矣。今者自願扈從前後之數,一局六十八人、二局六十人、三局四十五人、四局五十二人、五局五十八人、六局一百三人、七局七十四人,合四百六十人計除,則留都實數五百五十七人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𪩍曰,以發引時各祭文,傳曰,殯殿解謝祭勿設事,定奪矣,祭文何以製入乎?

○林𪩍,以禮曹言啓曰,以發引時製進單子,各祭祝文,傳曰,殯殿解謝祭勿設事定奪矣。祭文何以製入乎事,傳敎矣。發引後讀經,因本曹啓辭勿設事,已爲蒙允矣。殯殿解謝祭,則發引臨時所行之祭,而丙子年,亦爲不廢,故已爲磨鍊啓下,今亦依丙子年例,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珹,持平任重、洪璲,獻納李天基,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前領議政金自點,貪天爲己,冒據三事,不念報效之道,徒懷黷貨之計,作爲動拂公議,經營罔非私事,積失民心,號怨國家,不但自底罪戾,孤負先朝,亦已多矣。殿下猶以先朝勳舊,不忍遽加屛斥,曲盡容貸,此特區區小恩,獨不念國法人情之所在乎?若不深罪而顯黜,則國法何由而伸,人情何得而服?其於懲貪汚而戒橫恣,所關亦甚不細,豈可尋常罷職而止哉?請加三思,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不允。

○獻納李天基,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應敎趙贇,請命罷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右議政金堉箚子,伏以朝廷之乏人極矣,此命奚及於臣哉?傴僂悸恐,恭竢外議,已及三日,寂寥無聞,可惜公論,亦隨而泯,臣之悶蹙,又誰控訴,凡人之事君,豈獨榮一身哉?陳力就列,以答生成之恩,此其所大願,而適逢聖明之世,臣精已消亡矣。壯不如人,耄何用智,還自舊都,卽欲陳疏乞骸,以遵聖經之制,計未及就,遽遭天崩之痛,敦匠有命,嚴不敢請,夙夜奔走,以盡愼終之道而已。豈意禮未成而職已改,年當退而位遽加哉?臣災緣福溢,病因風薄,焫艾飮藥,連日伏枕,當啓殯已迫之日,有蟄伏息偃之罪,臣誠憂懼,不知所處。伏願亟收新命,兼治臣罪,以爲逋慢者之戒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有才德,實合輔弼之任,宜勿控辭,速出論道,以副上下之望。

○掌令宋時烈上疏曰,臣誠愚陋,無所肖似,重以積病纏身,長年沈痼,居常懍懍,若不保朝暮,遠道曳輿之餘,百症添劇,心神恍惚,肢體委廢,有時痰火上升,眩惑如狂,膈上殘喘,綿綿若絶,見者無不悶惻,如此尙可仕乎?猥陳情懇,冀蒙憐察,而聖批優容,丁寧委曲,不識微臣,何以得此於聖明哉?感極涕零,揆分難堪,臣欲出而供仕,則筋力如許,欲更陳腔,則煩猥不敢,累呈辭單,亦爲政院所却,臣之狼狽,到此益甚。嗚呼,士生斯世,自非潔身亂倫之徒,孰不願際遇明時,以展所懷,惟是虛名,難責實效,老馬不可爲駒,命不身謀,事與心違,僵仆旅榻,祗自悲歎。伏乞天地父母,終始曲全,亟賜鐫罷,俾臣得以守分靜息,上免罪戾,下全性命,臣不勝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時而辭職至此耶?勿爲固辭,調理察職。

○工曹參判李基祚上疏曰,伏以法典中,妻異姓三寸叔姪,無相避之文,且有承傳之命,則或時注擬,世多有之。臣從前忝叨,不能精思遠嫌,自陷於襲謬循私之罪,到今公議恢張,一洗弊習,臣不得不冒陳章疏,仰瀆宸聽,聖度包容,以旣已首實,仍爲治罪,似未妥當爲敎,臣誠感激隕越,罔知攸措。飭令該曹,旣陳據法請罪之意,而終未結末,處置之事,臣若貪戀榮寵,冒昧出仕,其於公議何,其於廉恥何?因山已迫,大小臣僚,莫不遑遑奔走效勞,而獨臣員罪縮伏,曠廢職事,犬馬之心,悲痛益切。伏願聖明,量臣狼狽之迹,亟許罷免,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趙絅上疏,一行半缺殿下以犬馬畜臣,不以廉恥待臣也。大凡廉恥,孟子所謂四端之一,管子所謂四維之一,臣而無廉恥,何以事君子,而無廉恥,何以事父,兄弟朋友之間,居官涖事之際,苟無廉恥,何事可爲?況冢宰爲任,陶甄人物,進退賢邪,千指之所集,百僚所瞻之地,其可一日,沒廉恥而居之哉?李惟泰疏中,以傅會經訓,文飾奸言斥臣,則其罪之輕重大小,又何如也?伏願聖明,亟賜鐫削臣職,以礪廉恥,下臣司敗,以治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悚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操行特立,爲衆所知,紛紜之言,何足介懷?且以朝廷事體言之,冢宰之任,豈可以紛紜之言遞易哉?況此何時,而連上疏章至此耶?勿爲控辭,速出行公。

○副提學申冕上疏曰,伏以臣譾薄窊陋,懵無識見,通籍十年,絲毫蔑補,常秩庶務,尙有難堪之憂,祗思投閑處散,獲免咎戾,而不意玆者,異恩誤加,授以玉堂之長,臣聞命驚慄,若無所容。夫三司,卽人主耳目之官,而三司之中,論思之分,素稱親邃,況長官之選,從古爲重,苟非文學足以黼黻弘猷,風裁足以激揚一世,則莫宜居之,間或謬除,必有僨敗之恥。新服之初,圖理方切,朝著之間,是非靡定,潰亂橫奔,罔有底止,以臣無似,決無劑量肅淸之望,臣何敢唐突承當,自速冒占之誚哉?臣抑又聞館中故事,未經館職,不得行長官之任,蓋官序有漸,自不敢驟居也。防限所在,格例如斯,環顧蹜踖[踧踖],尤不知所處。伏願天地父母,亟許鐫免,以安愚分,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啓下吏曹。以上燼餘

○掌令宋浚吉上疏。大槪,痼疾添劇,供職無期,再陳危懇,乞遞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時而辭職至此耶?勿爲固辭,調理察職。以上朝報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湛[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政院、玉堂,三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崔惠吉啓曰,夜寒轉緊,伏未審聖候調攝如何?再昨伏承咳嗽日漸減歇之敎,不勝喜幸,失音之候,無加減耶?加劑入藥進御之後,亦有顯效耶?臣區區憂悶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失音與咳嗽,幾盡差愈,今後勿爲問安。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候、寢睡,何如?再昨加劑入藥,連爲進御乎?答曰,知道。諸症一樣。

○禮曹判書韓興一啓曰,上諡殯殿告由奠祝文,雖已啓下,而《五禮儀》所載奠物,亦未措備,上諡時刻已迫,不及設行之意,敢啓。傳曰,今雖欲行,奠物不爲措備,上諡時刻已迫,勢不及行矣。此等事行不行間,何不早爲定奪,俾無顚倒之患耶?今始入啓乎?政院察之。

○李時楷啓曰,卽以上諡時告由奠一款,招該曹所掌書吏,詳問其曲折,則告由奠祝,雖不載於《五禮儀》中,而考諸謄錄則有之,故當初磨鍊分排云,禮曹所當預爲稟定,而臨時顚倒,致有未盡之事,事甚未安,禮曹堂上、郞廳,竝命推考。傳曰,依啓。

○李行遇啓曰,山陵都監石物刻畫狀啓,二十五日啓下,都監所當隨送于該曹回啓,而怪其久不擧行,招問色吏,則渠以莎草浮石看役事,往來慕華館,其狀啓,全然忘却,掩置於文書中云,故本院還爲取來,改分付于該曹矣。莫重狀啓,如是淹滯,事極可駭,色吏令攸司,囚禁重治,何如?傳曰,依啓。

○柳景緝啓曰,傳曰,前規發引臨時,雜公事勿入規例,無之乎事,傳敎矣。前例有無,雖未可知,卽遠之日已迫,冗雜公事出入未安,前期三日勿入事,院中已爲相議定奪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𪩍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都事九員內,本府晝夜直一員,出使一員,餘存只有七員,而今此發引擧動時,大轝禁喧二員,魂帛輦禁喧二員,大駕禁喧二員,挾輦二員,駕導二員,駕後二員,當直一員,則當以十三員分差,而六員不足,自三度習儀日,至大駕陵行日,假都事六員,令吏曹預爲差出,俾無臨時窘迫之患,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伏見山陵都監提調狀啓,陵上各所功役,或已畢或垂畢,諸色工匠,只留若干名,而其餘皆已放送云。工匠已一行缺許多員役,支供極爲浩大,畿甸各官,物力三四字缺其畢役處郞廳監造官等,亦令罷歸,以除各官支供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殯殿都監諸事檢飭,一日爲急,新差都監趙贇,方爲被論,勢難行公,其代濟用監正朴安悌差出,國葬都監郞廳李海昌,亦以病重呈狀,勢難察任遞差,其代軍器寺正姜瑜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司饔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殯殿晝茶禮時,自朴餠中木屑雜入,有似一點微墨剔出,詳看則雖甚微細,旣已現發,請當該官推考,次知熟設下人,令攸司推治。傳曰,竝拿推。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前因司饔院移文內,中宮殿供上素膳進排事,臣以中宮殿所患非輕,發引日期尙遠,素膳不可封進之意,已爲陳達,而今日司饔院,亦用薛里手本,素膳進排事,分付矣。臣等反復思惟,參以情禮,勢將奉行之不暇,而第中殿所患諸症,皆由於元氣虛弱,脹症如前,則一日行素,其患又甚於一日,其爲憂慮,豈不深且重乎?發引雖隔五六日,卽遠之日,亦有十餘日矣。臣等不敢以內官手本,遽爾奉行,問于大臣定奪之意,敢啓。傳曰,旣已退行,勿爲更問,可也。

○獻納李天基,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應敎趙贇,請命罷職。措辭見上答曰,推考。

○林𪩍啓曰,趙贇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南重,掌令尹珹,持平任重、洪璲,獻納李天基,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請金自點,亟命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毋庸堅執。

○備邊司啓曰,皇帝祭用,年例瀋陽入送生梨、栢子、淸蜜則自該曹,分付兩西,已令措備,銀杏亦當下送,依前例,以義州地內邊將,定差使員,領送之意,知會平安監司處,何如?傳曰,依啓。

○下直,咸安郡守宋謙,德川郡守崔廷顯。

○備忘記,傳曰,金弘郁、洪處尹、李梓等,竝敍用。

○副護軍金集上疏曰,伏以蟣蝨微臣,猥竊寵光,累被曠世稀典,夙夜祗懼,惟俟過福之災也。不意周給之命,又出夢寐之外,此等盛禮,一之已難,其可再濫,況臣依芘仁恩,足以安泊,豈可因人陳達,更徼厚賜?臣之解憲長送西,正在議政已過之後,其不得付實窠受餼,理勢然也。草野書生,未諳體例,以爲異事,至於猥徹天聽,兼及旅瑣之狀,有若希望恩澤者然,臣竊恥之,縱或望上如天之德,廉隅所關決難承拜。伏乞聖慈,俯諒愚懇,特收周給之命,以重恩典,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辭至此,予甚愧焉,豈可以因人之說而有是命乎?實出於予之中情,宜勿固辭領受。以上燼餘

○平安監司書目,安州判官金卨,居官治民,無一可觀,且爲驕傲,凌侮兵使,損傷體面,濫施刑杖,致殞人命,罷黜事。兵使安澈,非但病勢甚重,凡所施爲,無一可觀,見侮判官,虧損體面,朝廷以處置事。

○領議政李景奭箚子。大槪,略陳所懷事。入啓。

○吏曹判書趙絅上疏。大槪,冒萬死三陳危懇,恭竢鐫削臣職之命事。入啓。

○禁府當該官,奉常副奉事李晶拿囚。啓。以上朝報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湛[鄭時諶]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

○李行遇,以殯殿都監言啓曰,今日改銘旌所用無紋大段看品,則兩件皆有染汚處,使之改備,而色品皆不及前日所用之件。今方督令改備,而重其事,該官不能前期措置,以致臨時窘急之患,事極可駭。尙衣院官員,爲先推考,無紋大段換貿市上之際,必至稽遲,銘旌進呈時刻差退,何如?傳曰,依啓。

○李二字缺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數字缺郞廳,以銘旌時物件,來看品,八九字缺今日臨改書,乃覺銘旌大段,有油染處云,取視之,其染只一處而甚小且微,諦看之乃覺其爲染,泛然看之則不能覺之矣。染處雖微,當色郞廳,當預爲審察改備,至臨改書,始覺其有染,至於差退書入時刻,其不謹之失,極爲駭愕,請色郞廳推考。傳曰,依啓。

○李行遇,以魂殿都監言啓曰,都廳李禬病重呈狀,勢難察任遞差,其代成均館司成金德升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李行遇曰,山陵擧動後,留都大將,則屯在闕外,闕內雖有諸色宿衛之卒,而無管攝,要以大將統率在內,則似爲便好,而難得其人,誰可任者?議于大臣以啓。

○尙衣院提調林墰啓曰,今於銘旌改寫時,以尙衣院進排紅段不齊,改備之故,至於差退時刻,極爲未安。臣忝在本院提調之列,有此不察之失,不勝惶恐,敢來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時楷,以陪往大將意啓曰,《國葬謄錄》內,陪往大將,發遣從事官一員、事知兼司僕一員、書吏一員,自敦化門外至陵所,看審道路,量宜立栍,以爲靈轝擔陪軍交替之地,故依事目,今當發送,而國葬都監郞廳往來之際,皆以乘馹,則今此從事官之行,亦依都監例,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郞廳姜瑜,陞差都廳,代司果尹㻩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平安兵使有闕,依近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行遇曰,統營所在漢人等,所持物件,非紬絹等,衣服可造之物云耶?問于備邊司以啓。

○李時楷,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八員內,經歷朴鳴漢,都事李衡鎭,大行大王發引時,以標信櫃差備,實預差,經歷成釴,羿梓宮差備官,旣已抄啓,都事黃碩鳴以齎咨官,入往北京,經歷朴泂,兼內乘,大行大王侍衛、大駕侍衛、蛟龍旂、標旗守宮各一員,當爲差出,而餘存無頉,只有三員,無他推移之路,若不預爲之所,則不無臨時窘迫之患,合有變通之擧,令該曹稟處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誌石畢刻後,都監堂上、郞廳各一員,陪進陵所事,載于各年謄錄矣。今年則誌文撰出最晩,以致書役、刻役稽遲,兩役俱係敬謹,不可草率,日子促迫,恐未及期之意,曾已啓達矣。刻手雖多,一石所付,不過六七名,雖爲夜役,而計日課工,則其勢,決未及發引前完畢,不得已堂上尹新之,與誌石監造官朴嶔,哭送郊外後,落後董役,畢刻監印後,卽爲陪進陵所,其房郞廳,則發引到陵所後,還爲入來,進上簇子,粧䌙內入,仍爲陪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景奭,左議政趙翼啓曰,前日內殿命進素膳,而旋因陳達,幸而得請,昨日又聞,內殿自今日行素,臣等不勝憂悶,夜不能寐,待曉來詣矣。山陵之日月有時,內殿此敎,出於悲痛之至情,所患疾病,若非大段深重,臣等固當將順之不暇,尙何敢更伸此請於此時乎?脹浮之症,本出於氣血之俱虛,氣血之俱虛,非可以草木之滋,治療者也。時月已多,根源漸痼,朝夕所進,元來幾何,而當此之際,又復喪食累日,則證候之添重,不待醫者而可知也。常膳之進,雖未覺其有補,若御素膳,當不日而添傷,知其必傷而不爲力爭,則臣等之罪,固大矣。抑於愼疾之道,遵禮之制,果可謂得乎?如或因此而添重,則臣民之憂,固不暇言,所以爲宗廟社稷之憂,復如何哉?一日行素,其傷萬萬,至情所在,有不可抑,則發引前二三日,猶可行之也。自今日始,斷難行之,伏願命寢素膳之敎,以副臣民之望,臣等不任渴悶,敢此陳懇。答曰,病患雖如此,而此時情事,豈可言乎?亦復何心而强勸乎?數日之間,不行喪食,誠不忍於中矣。

○再啓曰,伏承聖敎,哀痛不忍之意,溢於言表,臣等相顧感激,不勝涕零。日月如流,發引之期,忽焉已迫,聖心哀戚,曷有其極?第念內殿證候,非尋常一時感傷之證,以如許重證,一日行素,爲患必甚,此不可不深慮,而發引前尙有五六日,若自今行素,至此之久,則決知其添傷必矣。五六日行素,於聖孝有何損益,而犯此必傷之患乎?臣等不勝憂悶切迫之至,敢此申達,伏願深察愼疾之道,不得不爾,亟命姑寢素膳之令,千萬幸甚。答曰,病勢如此,卿等之言,又至於此,雖爲允許,而其間情事,難以爲狀矣。

○大司憲金南重啓曰,卽見殯殿都監啓辭,以改銘旌時所用紅段,色品不好云,故至於差退時刻,事極未安。臣忝在尙方提調,難免不察之失,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珹,持平洪鐩啓曰,大司憲金南重,以改銘旌時,紅段色品不好之故,引嫌而退,提調爲任,雖曰摠察,段品不好,責在該官,不可以此,輕遞臺閣之長,大司憲金南重,請命出仕。答曰,依啓。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統營所在漢人等,所持物件,非紬絹等衣服可造之物云耶?問于備邊司以啓事,下敎矣。本司回啓之意,惟在於收恤羈旅,而荐承下敎,臣等始覺思慮之不深,極爲惶恐。漢人等所持物件中,紬綾等物可造衣服,開諭各人,使之除出,以用其數,一一詳錄,以憑後考,造衣次稍厚狀紙及下敎中綿絮,監、統兩營,同力措備以給之意,就前啓目改付標,何如?傳曰,知道。

○備忘,傳于李一相曰,李䆄拿推,以懲其下凌上之風。

○李一相,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廳柳慶昌,爲司諫上來,而前例,都廳雖爲臺諫,仍爲察任云。今者陵所諸役,雖幾盡完畢,都廳摠察各所之役,非各所郞廳之比,未畢役前,不可一日無,柳慶昌依前例,勿爲改差,仍爲下送,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提調有闕,代漢城府判尹尹履之,啓下矣。本府堂上一員,例爲頓遞,使而右尹呂爾載,以提調方在陵所,左尹李浣,首擬留都大將,若蒙天點,則判尹,當爲頓遞,使都監、提調,不可兼察,不得已遞差,而仍念陵所諸役,幾盡完畢,工匠太半放送,郞廳監造官,亦令罷還,提調一員,雖未差出,似不爲闕事,其代,仍爲勿差似當,敢稟。傳曰,姑勿遞差。

○領、左相,慈殿口傳啓曰,中殿素膳,又自今日始云,不勝悶慮,症患添重,決不可累日素食。伏願如前懇勸亟寢,發引前二三日,進素膳,幸甚。答曰,症候如此,而今行素膳事,亦屢勸而情義罔極,至於如此,然當更勸之。

○李行遇,以吏曹言啓曰,本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右議政金堉箚子,伏以微臣情悃,已悉於短箚,而聖上不惟不允。又下過實之褒,其出如綸,反不愼重於嚬笑耶?天地之大,臣猶有所憾,殿下於嗣服之初,銳意圖治,發於至誠,而輔相之任,責之於臣,借聽求道,盲聾何答?領府事金尙憲,德望大節,華夷同敬,而一二小官,敢肆侵侮,況臣數行缺辛甘燥濕,臣何調劑,人材沈屈,能振刷乎?民役不均,能變通乎?百爾量度,萬無可堪之理,深恐一出,辱名器而羞朝廷也。如臣千百,奔走於下,不如一元老之臥閤也。魏公數字缺如有問者,愼無生事,亦相戒矣。臣何敢充位代㓸,以妨大賢之路乎?臣之此言,出於肝膈,爲國家深數字缺徒爲退讓辭免之地。伏願殿下,俯諒至懇,數字缺避位,更起元老,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何乃過謙至此耶?須念此時國事,勿爲固辭,速出行公,以副至意。以上燼餘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坐直。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辰時巳時,日暈。

○崔惠吉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臣崔惠吉,右承旨李行遇,右副承旨林𪩍,習儀當爲進參,左承旨李時楷以該房,兵批進參,廳中只有左副承旨柳景緝,同副承旨李一相,吏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吏兵批兼進。

○李時楷,以備邊司言啓曰,山陵之役,畿民之費力,已爲偏重,支供之弊,亦甚不貲。勅聲若到,則散料支給事,曾已分付于山陵都監矣。今者勅行起程之報已來,都監提調以下,勿令各官支供,以戶曹所送之餘米,自都監計數支供,以除畿邑一分之弊,宜當。以此事意,知會于山陵都監及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依啓。

○李時楷,以備邊司言啓曰,自前有勅使先聲,則西路撥馬加立矣。今亦依前,限勅使回還間加立,凡西來之報,火急馳傳事,行會于京畿及兩西監兵使處,何如?傳曰,知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勅使先聲已到,而行期十分急迫,諸道驛馬,不可不十分急速整待。咸鏡道驛馬八十匹,移送于平安道,今月二十日安州逢點。江原道驛馬五十匹,移送于黃海道,今月二十五日黃州逢點。慶尙道驛馬三十匹、全羅道驛馬二十匹、忠淸道驛馬二十匹,竝令抄擇,今月晦日內,京中逢點,七八字缺行會,何如?傳曰,知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衛將所牒報,今月初三日,各處派定軍士交替時,訓鍊都監焰焇[焰硝]廳燃火軍九名中,禮安正兵金繼男、琴應善、權應男等,終無去處。燃火之役,一日爲急,故其代三名,以留營軍,爲先定送。上項闕到人等推覈,則巡廳假書員金仁俊,每名各捧番布十五疋,盡爲放送,收合其家僮,自初彌縫代立,以致闕立。大丘正兵朴義奉,則派定於忠翊衛將汲水軍,而以同縣軍士姜彦國代立,朴義奉則無去處,推問覈實,則京居良人金孝福稱名人,朴義奉處收布放送云。近來代立之禁,非不十分嚴飭,犯禁之人,連續被罪,而奸濫之輩,不有國法,猶踵前習,況此國葬陵行當前之時,莫重軍士,收布放送,甚爲驚駭。金仁俊則數字缺有書員專掌夜禁,而放軍代立,三四字缺尤極痛惡。上項金仁俊、金彦福等,數字缺禁,依律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辭,本府郞廳八員內,經歷朴鳴漢,都事李衡鎭,大行大王發引時,以標信櫃差備實預差,經歷成釴,羿梓宮差備官,旣已抄啓,都事黃碩鳴以齎咨官,入往北京,經歷朴泂兼內乘,大行大王侍衛、大駕侍衛、蛟龍旗、標旗守官各一員,當爲差出,而餘存無頉,只有三員,他無推移之路。若不預爲之所,則不無臨時窘迫之患,合有變通之擧,令該曹稟處宜當,敢啓。傳曰,知道事,傳敎矣。都摠府郞廳差備不足,至於如此,都摠經歷朴泂,閑官換差,差備官中標信樻[櫃]預差,令吏曹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番先來軍官等,似當有賞職酬勞之典,軍官張燦、玄瑋,譯官郭齊儀等,竝加資。

○以訓鍊都監旗祭事草記,傳于李時楷曰,此是何如旗麾,而此時設祭乎?問啓。

○吏批啓曰,本曹判書薦望事,問于大臣,則正二品中擬望之人乏少,不得已以從二品備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兵曹判書薦望事,問于大臣,則正二品中擬望之人乏少,不得已以從二品備擬云,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白未肅拜,參判林墰,數字缺殿都監進,參議沈之源進,左承旨李時楷進。兵批,判書李時白進,參判韓必遠習儀進,參議閔應協習儀進,參知洪命一進,左承旨李時楷進。

○以李時白爲吏曹判書,韓興一爲兵曹判書,韓必遠爲禮曹參判,宋浚吉爲執義,呂𤀂爲安州判官,金以鏡爲北靑判官,奇震興爲永興府使,崔孝騫爲江原都事,李基祚爲兵曹參判,趙絅爲禮曹判書,李尙逸爲掌令,朴玄成爲三四字缺韓興一爲軍器提調,裵時亮兼安州牧使,成櫟爲司禦,李誠元、李長泰、尹起商爲武臣宣傳官,趙絅爲知事,金纘先爲慶德宮假衛將,李挺岳爲三四字缺朴泂爲訓鍊僉正,柳汝𣛀爲都摠經歷,金重鎰、李廷夔爲副司果。

○李一相,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發引前都監提調、都監郞廳,預爲先往陵所,道路摘奸而來,故提調禮曹判書韓興一,明日將爲發行,今日政,韓興一移拜兵曹判書,勢不得往,而提調戶曹判書鄭世規,勅使先聲已至,本曹事務劇煩,不可移去。海嵩尉尹新之,誌石畢刻不久,將爲陪往摘奸之行,亦不可爲,發引前日子無多,必須於明日發行,乃可往二字缺提調無可進去之員,事勢窘迫,不知所以爲計。臣竊思之,提調皆有故如此,而日期已迫,不可遲延,只令都監郞廳,往一字缺道路治否,亦無不可,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諸堂上意啓曰,記事官申最,與修撰官申冕,同生兄弟,法當相避,遞差,何如?傳曰,允。

○以工曹炭燒木稟處事啓目,傳于李一相曰,下該曹回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副提調崔惠吉啓曰,卽者以侍講院傳言,王世子自數三日前,有感冒之症,食飮亦不如常,臣等間爲問安,則下令曰,有傷寒之候,咳嗽不止,夜則輒加,且甚昏困,惡風不得開窓云,極可悶慮。卽當議藥,而須先診脈詳察,然後可無未盡之患。令柳後聖、鄭聃壽,卽爲入診之意,敢啓。傳曰,依啓。不必入診。又啓曰,世子症候宜用之藥,乃與柳後聖及諸御醫等商議,則藿香正氣散,乃治四時傷寒之劑,加蒼朮、羌活各七分,元材中去白朮,連用三貼宜當云,依此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未差,參判林墰,以都監提調進參,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依啓。

○兵批啓曰,新判書韓興一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依啓。

○吏批啓曰,禮曹判書,當爲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時推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崔惠吉啓曰,小臣與右承旨李行遇,右副承旨林𪩍,三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時楷啓曰,吏曹新判書命招,則以病不來云矣。傳曰,知道。

○夜五更,流星出井星上,入參星下,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以上燼餘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下直,黃海監司金汝鈺,平安兵使裵時亮。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政院,三殿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行遇啓曰,勅行已迫,西路守令之下去,一日爲急。安州判官呂𤀂,今日內署經,卽日發送之意,兩司所命招,言送,何如?傳曰,依啓。

○李時楷,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吳竣遠接使,副摠管朴省吾定州迎慰使,李浣頓遞使黃瀗、朴敬祉以捕盜大將留都事,俱已啓下矣。前頭陵幸,大行大王侍衛、大駕侍衛、守宮各一員及寶劍四員,今當差出,而無故現存,只有五員。自前如有不足之時,則假摠管權差察任,亦有前例云,朴省吾迎慰使改差,其餘不足之數,令該曹照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啓曰,諸處迎餞慰使下去時,當送御帖,而所付籤紙,似與常時不同,令該曹急速稟旨,定奪,何如?傳曰,知道。

○以禮曹今此勅行時應行節目,傳于李行遇曰,黃州、平壤,竝設雜戲事,自是前規耶?問啓。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諸處迎餞慰使下去時,當送御帖,而所付籤紙,似與常時不同,令該曹急速稟旨,定奪,何如?傳曰,知道事,傳敎矣。當四五字缺用白色,而待彼之道,有欠尊敬,權用靑色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林𪩍,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辭,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吳竣遠接使,副摠管朴省吾定州迎慰使,李浣頓遞使,黃瀗、朴敬祉以捕盜大將留都事,俱已啓下矣。前頭陵行[陵幸],大行大王侍衛、大駕侍衛、守宮各一員及寶劍四員,今當差出,而無故現存,只有五員。自前如有不足之時,則假摠管權差察任,亦有前例云,朴省吾改差,其餘不足之數,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假摠管依啓辭,差出宜當,備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副提調崔惠吉啓曰,數日內霜寒頗澟,伏未審聖候調攝,若何?曾有失音與咳嗽,幾盡差愈之敎,今復何如?前日劑入淸氣和痰湯,以日計之,則盡於今日,五貼當爲加劑以進,勿爲問安事下敎,故不敢頻數煩瀆,而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咳嗽雖減,間間有之,而諸症旣已差愈,湯藥勿爲劑入。

○又啓曰,內殿所進行濕補氣養血湯已十貼,而脹眩等候,尙爾無減,是藥無效也,臣等尤不勝悶慮。十貼之藥,尙無微效,則似非對症之劑,欲知微效有無,而更議前藥之仍否,敢此仰稟。答曰,服此藥之後,脹症頗似有效云矣。

○又啓曰,伏承下答之敎,得審內殿脹候,進藥之後,頗似有效,臣等極以爲幸焉。依前所定,二十服當爲連進,而五服仍爲加劑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以禮曹今此勅使出來時應行節目,傳曰,黃州、平壤,竝設雜戲等事,自是前規耶?問啓事,傳敎矣。黃州、平壤雜戲等事,八九字缺十二月勅行時,依此磨鍊入啓蒙允,故依謄錄磨鍊以入矣,敢啓。傳曰,國恤時前規問啓事,傳敎矣。何如是回啓乎事,傳敎矣。平壤、黃州雜戲等事,設行與否,文書蕩失,三四字缺自此停廢,似爲不可,故依謄錄磨鍊矣。今承聖敎,此時雜戲,果爲未安。兩處雜戲及京數字缺禮等,國恤時難便之意,令遠接使措辭數字缺於勅使前,何如?傳曰,依啓。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口傳啓曰,數日內,脹候、眩症、寢宿、水剌,何如?前日劑入湯藥,當盡於今日矣。加劑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寢宿、水剌少愈,後一樣,餘症無加減,湯藥今已盡服矣。

○內殿三字缺藥房曰,症候回答之際,中間傳語不詳矣。湯藥盡服之後,脹候似稍愈。以上燼餘

○備邊司啓曰,固城、統營所捉漢人,一百二十四名內,薄戰傷死者十一名,病死者一名,所當解赴北京,而勅行之出,適當此際,姑爲留置,以待勅使處置之意,遠接使當爲言及,而勅行渡江後,本道監司,必有先見鄭勅之便,令監司備陳此意,觀其所答,卽爲馳啓事,行會于平安監司,似合事宜。且待其問答後,始爲知會于統營,則遠路往來,必甚窘迫,勅使渡江之報入來後,卽爲分付統營,漢人等及其所持物件,竝令趁速上送,何如?答曰,依啓。

○又啓曰,前於謝恩使回還時,因戶部移咨之意,今秋灣上開市時,牛隻比上年加貿,其數通共二百四十六頭矣。令承文院,預爲撰出回咨,前頭使行,順付以送,何如?答曰,知道。以上《備局謄錄》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世子姓諱得奏,爾父王諱薨逝,前爾父王,據該國臣民公議,奏請封爾爲世子,朕順輿情,已允所請,賜之封誥,爾父旣薨,應爾承襲,特遣官齎詔,示爾國人,封爾爲朝鮮國王,繼理國政,仍封爾妻張氏爲國王妃,佐理內政,竝賜爾及妃誥命、冕服、彩幣等件,爾宜服玆新命,克紹前徽,屛翰東方,輯寧邦國,欽哉,誥諭。

○奉天誥命,奉天承運皇帝,制曰,立極開天之大義,王盡稱臣,建邦錫土之洪庥,子當繼父,藩屛攸賴,渙號宜加,爾朝鮮國王世子姓諱,秉禮淑躬,存心濟物,肯堂肯構,家庭夙信其象賢,曰孝曰恭,臣庶樂推其鴈序,爰稽舊典,式沛新綸,封爾爲朝鮮國王,帶礪山河恪職,率海東之君長,巷桑社稷貽謀,篤奕世之忠貞,爾其欽哉,毋替朕命。末端有淸書翻譯。

○奉天誥命,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外藩效順,世錫洪恩,內政旣勵,均沾盛典,古帝王統御之道也。是以詩詠貞靜之德,禮垂愛敬之文,玆爾朝鮮國世子妻張氏,克秉婦儀,允閑內則,旣隆延世之寵,宜加從爵之榮,特封爾朝鮮國王妃,其夙夜敬恭,鷄鳴交儆,共效忠誠於上國,同奠藩服於東維,敬之哉,勿負朕命。末端有淸書翻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帝王保邦致治,懋建屛翰,雖在荒遐,其殫心向化者,咸得永有河山,延厥世祀,此朝廷之鉅典,所以廣至仁風侯服也。故朝鮮國王姓諱,世守禮義,兼識先幾,當國家受命之時,攄誠歸順,翼翼匪懈,於屬國中,可謂賢矣。玆陪臣告訃,例當襲封,故王次子姓諱,夙著溫恭,長稱孝友,旣協兄從之義,宜承先業之傳,前允國王奏請,已封世子,玆封爲朝鮮國王,俾綿世澤,式順群情,撫爾臣民,無改承先之孝,安其政敎,共堅事大之忠,特玆詔示,咸使聞知。

○維順治六年歲次己丑乙酉日甲戌朔,越皇帝遣禮部啓心郞烏合,戶部愛什喇庫谷兒馬洪,諭祭於故朝鮮國王姓諱之靈曰,侯服秉朝宗之義,奉職惟虔,朝廷廣懷遠之仁,遇哀斯䘏,爾朝鮮國王姓諱,秉志恭忠,牧民仁恕,守箕裘以紹緖,克率典常,獻共球而求之,有嘉儀物,故海隅出日,咸近天光,而島嶼滄溟,共遵聲敎,維屛維翰,克長克君,聿輯爾邦,以蕃王室,方期彤弓,優貺昭德,致於遐年,詎意玄扃,逍遙傷溘,先於一朝,朕聞告訃,憫悼良深,特賜祭賻,諡曰莊穆,仍封王世子諱,爲朝鮮國王,承襲如制,嗚呼,盟堅帶礪,應思華表之歸,氣壯山河,永鬱佳城之宅,靈如不昧,尙克欽承。以上《迎接都監謄錄》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世祖大王忌辰。

○自昧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安州判官呂𤀂。

○柳景緝,以戶曹言啓曰,今番國恤時,畿甸之役,最苦於他道,而勅使繼來,以畿甸之物力,決難支持,極爲可慮。今將雉、鷄、豬、羊、鮮、蛤等物,分定於各道,而畿甸自前所定者,活鷄二千六百餘首,生鮮一千九百餘尾,生雉一百二字缺餘首,鷄卵二千七百餘介,生蛤一千三百餘介,百爾思之,更無移定處。曩時六七字缺非但各出品至於活鷄、鷄卵等物,亦爲分定,而一字缺則勅使時所用,專責於外方,似爲不均,京畿所定什物中,活鷄則士夫各出一首,鷄卵則令坊民各出一介,則可除京畿偏苦之患,惶恐敢啓。傳曰,本曹之念及畿民,可謂至矣,而坊民亦不無其役,收鷄於士夫,亦似難便,更議處置。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山陵擧動後,留都大將,則長在闕外,闕內雖有諸色宿衛之卒,而無管攝之人,要以一大將,統率在內,則似爲便好,而難得其人,雖可任者,議于大臣以啓事,傳敎矣。問于大臣,則領、左相以爲,伏承聖敎,定一大將,統率闕內宿衛之卒,允合事宜,而除留都大將擬望人及左右捕盜大將外,無故餘員乏少,不得已留都大將擬望之人竝擬,以備睿簡云,依大臣所擬望,單子以入之意,敢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大行大王發引時,大駕詣慕華館時,諸將已爲磨鍊啓下,而其中有頉者,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返虞儀註[儀注],傳于李行遇曰,發引及返虞時,虞主及魂帛儀註[儀注],則以一處奉安磨鍊矣。習儀時則各輿奉安云,儀註[儀注]與習儀不同,何歟?更爲磨鍊以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以軍務多事之地,郞廳八員,常時亦患不足,而前頭大行發引及大駕擧動時,各有所掌,無一員餘存,故推移入直甚難。今者正郞李慶徽,與參判李基祚相避應遞,其代請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啓曰,喪禮定奪事,頃緣三公位不齊,尙未會議於賓廳矣。今者發引已迫,多有講定節目,不可不及時會議。故領議政來在賓廳,使禮曹郞官,往稟於原任大臣及左議政、右議政,則金領府事及左議政則病難進參,右議政則發引前卒難講定,待返虞後會議云。發引前節目,將何以稟處?莫重議禮,不可無端廢閣,或會議、或收議事,更令禮官,稟旨施行,何如?大臣曾有令政院命招議定之敎,而事勢如此,臣待罪該房,不敢不啓。傳曰,依啓。

○以禮曹發引及返虞時,魂帛虞主儀注草記,傳曰,此草記,腰轝及空輦所儲儀物頗多云,所謂儀物,何許儀物耶?問啓。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行源,猝患胸腹痛,症勢極重,一二日內差復難期云。前頭擧動時,各差備無推移之員,李行源改差,其代當日內,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崔時遇國葬都監郞廳,鄭承明長生殿郞廳,佐郞李厚先魂殿都監郞廳,南天漢迎接都監郞廳,佐郞一員未差。正郞洪重普,與本曹參判韓必遠,婚姻家相避,不得行公,而來十一日發引時,無大轝陪進郞廳,本曹亦無留都仕上直郞廳。未差佐郞及正郞洪重普代,令吏曹當日內,口傳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口傳政事,兵曹正郞金始振、權堣,禮曹正郞金灦,佐郞宋光弼。

○李一相,以陪往大將意,從事官啓曰,大轝擔陪軍交替處看審,道路立栍事,發遣從事官事知兼司僕,立栍處摘奸以來,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禮曹判書韓興一,移拜兵曹判書。《五禮儀》,殯殿及國葬兩都監提調,禮曹判書爲之云。新判書趙絅,兩都監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以政院啓辭,喪禮定奪事,頃緣三公位不齊,尙未會議於賓廳矣。今者發引已迫,多有講定之事,不可不及時會議,故領議政來在藥房,使禮曹郞官,往稟於原任大臣及左議政、右議政,則金領府事及左議政,病難進參,右議政則發引前,卒難講定,待返虞後會議云。發引前節目,將何以稟處?莫重議禮,不可無端廢閣。或會議或收議事,更令禮官,稟旨施行。大臣曾有令政院命招議定之啓,而事勢如此,臣待罪該房,不敢不啓。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護軍金集,喪禮定奪事,大臣旣已獻議無餘蘊矣,只緣三公位不齊,不能會議勘定,而今則卽遠之日已迫,原任及左議政,俱有病故,右議政臣金堉以爲,發引前無暇會議,返虞後爲之爲當云,敢啓。傳曰,諸大臣皆有病故,莫重講禮,似不當率爾矣。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凡返虞、卒哭皆大祭,故有大祝,二字缺然後,乃行開樻[櫃]出主之禮。魂殿朝夕上食,則無大祝,而只使內侍行事,此所以《五禮儀》朝夕上食儀,惟言捲帳,撤虞主匱上覆巾者也。臣等汰哉之見,粗略如此,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臣等取考《政院日記》,自前大王喪弔祭、冊封天使接見宴享時,皆用素服。戊辰年,宣廟方在明宗大王之喪,而以封皇太子頒詔,故下馬宴,以黑團領行禮,然天朝人,以無紋黑袍爲素服云。丙寅年數字缺下敎,而先朝以黑團領接見七八字缺不可以此爲例,其時相臣申欽,六七字缺弔祭似當有別。以此推之,則今番服色,白色之外,二字缺他道,饌膳亦當用素,大小膳進花等事,亦不可設於上前也。依此磨鍊儀注之意,敢啓。禮官,今已辭朝,臣曹所撰儀注,別定禁軍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以本曹發引及反虞時魂帛虞主草記,傳曰,此草記,腰轝及空輦所儲儀物頗多云,所謂儀物,何許儀物耶?問啓事,傳敎矣。所謂儀物,考諸謄錄,則乃是內匱、外匱臺、倚几、襦、座子二,裌覆巾一,匱上覆巾一,竹皮方箱子一,覆單被一,靑裌袱一,魂帛函土滕箱子一,外裹單袱一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以返虞時虞主及魂帛儀注,則以一處奉安磨鍊矣。習儀時,則各輿奉安云,儀注與習儀,不同何也?更爲磨鍊以啓事,傳敎矣。發引返虞時,魂帛虞主不宜異處奉安,而腰轝及空輦所儲儀物頗多,自前例以轝、輦分奉魂帛虞主者,蓋爲儀物之有容也。儀注則只憑《五禮儀》返虞之文,而書出似沒其間曲折,故未免與流來謄錄有異也。今承下敎,而反覆商量,則發引時,腰轝合奉魂帛虞主,返虞時則合奉虞主魂帛於空輦,於禮文與謄錄,可謂竝行而不悖,然此亦重禮,而日期已迫,事有未當變通者,不得已有此臆定,至爲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李行遇曰,此時問禮官,別無禮貌講定緊急之事,而乘馹急馳,則猶失外方驛路之弊,莫此爲甚。勿爲急馳往還之意,問禮官處言送。

○以譯官全天機肅拜單子,傳于李行遇曰,此譯官,曾前勅行汎濫生事者,而何又定送耶?問啓。

○李行遇啓曰,問疾官望單子,傳曰,此內醫院醫官望單,稱以問疾官,而無病之前先去,自古之規耶?問啓事,傳敎矣。卽問于內醫院,則自前勅使出來時,以問疾官擬望啓下,預付若干藥物以待,有疾云則罔夜馳去,無病云則不爲下去,此是前規云矣。傳曰,知道。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郞廳前郡守李瀤,前佐郞朴守素,前郡守金會宗,前縣監權以亮,前正郞柳頲,時無職名,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己酉年謄錄,則熊天使以弔祭出來時,別設賜祭廳,戶、禮曹郞官,專掌諸事,奉常寺正,爲典祀官矣。乙酉年昭顯世子喪時,都監依己酉謄錄擧行事啓稟,則祭物則自都監措辦,果饌種數,壬申前例相考,稟處事,傳敎矣。今番弔祭,則與昭顯時不同,依己酉謄錄施行似當,令該曹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問疾官望單子,傳于柳景緝曰,此內醫院醫官望單子,稱以問疾官,而無病之前先去,自古之規耶?問啓。

○柳景緝啓曰,以譯官全天機肅拜單子,傳曰,此譯官,曾前勅行汎濫生事者,而何又定送耶?問啓事,傳敎矣。問于司譯院,則提調受任未久,不知全天機汎濫生事之事,而勅使差備員數甚多,故隨其廳中所言,循例塡差矣。及承下敎之後,提調招問本院行首掌務官,則丁亥年,果有生事受罪之事,而今春勅行,又以差備差送,無事過行,故今又差送矣。下敎如此,數字缺送云矣。全天機前日所犯,該八九字缺提調,乃敢偃然差定,事甚駭然,當該三四字缺掌務官,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依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副提調崔惠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昨日伏承咳嗽雖或間間有之,而諸症旣已差愈之敎,竊以爲幸,而遠日奄迫,哀痛益切之中,恐違調攝之方,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身無病患,勿以爲慮。

○又啓曰,卽因柳後聖,得聞問候下答之敎,內殿脹候,少有藥效,而素膳連進,朝夕哭泣,脹症還復如前云,臣等聞來,不勝驚憂渴悶之至。凡脹症之發,恒由於積傷之相仍,眞元之大敗,故如或失攝,則輒復添重,此醫家之所大懼所大戒者也。今此內殿脹浮、眩暈諸症,根源已痼,積傷已多,最忌素食,而不以爲戒,最忌悲哀,而不以爲之節。向者臣等,請寢素膳之令,得蒙允許,而猶且直情徑行,不念愼疾之道,行素如此,哭泣如此,稍歇之脹候,旋復如初,非但臣等極以爲悶,醫官莫不錯愕,以爲進藥徒虛耳,不知計出,不亦大可懼乎?情雖罔極,病患之危重至此,若不及今變通,後悔莫及,伏乞深思聖人之戒,勉加開導,素膳之進,毋或連日,哭泣之節,只於臨時,以副臣民之至望。答曰,病勢之危重如此,卿等之憂慮又如此,自當勸勉開導,而此時情事,素食哭泣,雖欲已而其可得乎?治療之道,誠難矣。

○大妃殿,藥房問安,口傳啓曰,卽者伏聞,內殿連日素膳,又爲朝夕哭泣,服藥少效之後,脹症還復如初云,不勝驚悶。發引已迫,罔極何可盡言?但內殿脹症,甚重且危,素食決不可多日,哭泣決不可連日,伏願懇勸節抑,素膳哭泣,只行於發引之日,不勝幸甚。答曰,內殿症候如此,其豈無念慮乎?勸止哭泣,而發引臨迫,情意罔極,不能止抑,哭泣之後,數日來加重,尤以爲悶,素膳哭泣姑停事,當極力懇勸矣。

○藥房,中殿問安,口傳啓曰,昨日伏承脹候進藥後,有少效之敎,極以爲幸,夜來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湯藥進御否乎?答曰,水剌、寢睡,少愈後一樣,脹候,自昨夕復似有害,湯藥進服矣。

○夜二更,流星出鬼星上,入壁星下,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三更,流星出室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以上燼餘

○有政。吏批,以宋光弼爲禮曹佐郞,權堣爲兵曹正郞,金始振爲兵曹正郞,金灦爲禮曹正郞。吏批政事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自巳時至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政院,三殿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證、寢睡、水剌,何如?答曰,知道。諸症一樣。

○二品以上,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一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國恤時,儺禮難便之意,令遠接使,措辭探試勅使前何如事,入啓,蒙允矣。彼若肯許,則大善,而若不許之,則渡江之後,儺禮諸具,決難修補。且才人等,遠近推捉之時,必未及期,極爲可慮。才人推捉及諸具修補,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彼之所幹,亦弔祭等事,勿爲探問其與否,直稱以前例所無,今番則勿設,可也。以此意,急急通于平安監司及遠接使處。

○李時楷,以兵曹言啓曰,勅使先聲已到,諸道驛馬調發事,前判書臣李時白時,已爲磨鍊行會矣。臣等更爲參商,則以山陵所把馬,已爲入京逢點者,四百十五匹,勅使時,則皆用大中馬,而其數至於七十五匹。此後赴京使行入把之數,亦且三十五匹,鱗次調發,則往來資送之弊,亦甚可慮。洪淸道則道路稍近,可以及期來待,至於慶尙、全南兩道,則道路甚遠,必未及期,發引入把馬,山陵往來之際,似不至疲困,其中五擇,仍留調用於勅使時數字缺則使其各道三四字缺可除一分往來之弊,以此半行缺行會,何如?傳曰,允。

○李一相,以戶曹言啓曰,京畿所定活鷄,則士大夫各出一首,鷄卵則令坊民各出一介事草記,傳曰,本曹之念及畿民,可謂至深,而坊民亦不無其役,收鷄於士夫,亦似難便,更議處置事,傳敎矣。今番國恤時,畿甸之役,最爲偏苦,故勅使支待時,鷄兒等物,不欲責出於民間矣。坊民等,纔經轝士之役,收鷄於士大夫,亦似難便,果如聖敎,仍令京畿,分定進排,何如?傳曰,畿民之役,果爲偏苦,除此一弊,亦似有關,寧使有米布衙門,除出若干,以爲貿用之地,可也。且後勿爲例。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卽者迎接都監郞廳,以都監儺禮事啓辭,有傳敎,故來示矣。今番遠接使去時,臣以凡干蜜果、魚肉等物,濫費之弊,善爲周旋,毋使如前過濫之意,言送平安監司,下直時,亦已再三言之。種種之弊,必使圖減,李馨長處,各項弊端減除事及儺禮不設事,再三分付,渠亦當爲擔當云。且臣意以爲,善辭以圖凡係除弊之事,使彼自爲德色之地,則事必順易。吳竣、許積及李馨長,皆以爲然而去,儺禮不設事,姑勿通之,以觀其所爲,脫若不如所料,或令必設,則方可以自前弔祭時,則不有儺禮,故罔極之中,慮不及此之意,通之似當,敢稟。傳曰,依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趙絅,副提調崔惠吉啓曰,夜來寒氣甚緊,伏未審,聖候若何?山陵遷引,只隔一日,少愈之餘,罔極之中,別有添傷之患,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僅得無事。

○又啓曰,世子證候,夜來汗氣頗洽,大勢向歇,而咳嗽猶未已,欲更議藥,而有停藥調理之令,故醫官等亦以爲,已用三貼藥,姑停以觀證候如何爲當云,故不爲議藥矣。且雖曰暫歇,未全平復,日氣之寒冷又如此,發引時,冒夜觸風,勢必添感,哭拜之禮,不可如儀,此一節命停之意,敢啓。答曰,依啓。

○李時楷,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吳竣,與兵曹判書韓興一,同姓四寸妹夫,法當相避,前頭發引陵行之日已迫,侍衛不足,令該曹改差,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柳景緝,以兵曹言啓曰,大行大王發引班陪從分班,已爲啓下,其中有實病者,有頉者,不得已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提調三員內,禮曹判書趙絅,以內醫提調,內殿未寧,連有議藥之事,不得出去。戶曹判書鄭世規,勅行接待之事方急,數字缺時雖陪往,當卽入來。海嵩尉尹新之,專管誌石事,待畢役,乃陪進山陵,無留在之員。禮曹判書趙絅,不得已改差,而禮曹參判韓必遠,以長生殿提調,二字缺山陵,趙絅代,韓必遠差出,五六字缺何如?傳曰,禮曹判書,勿爲改差,仍爲進去。

○林𪩍,以兵曹言啓曰,大行大王發引時,陵行時,本曹郞廳侍衛之數,至於五員,而一員則以差備官,將詣陵所,一員則國葬都監郞廳,二員則又差迎接都監郞廳俱爲除,本司他無推移之路,本三四字缺直,亦患乏人,迎接都監郞廳一員改差,又三四字缺使,時未入京,限返虞前,仍察本曹之任,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坐直。左承旨李時楷坐直。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仕直

○上在昌德宮。

○啓殯奠後,政院,三殿、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殿、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啓欑陪祭後,藥房、政院、二品以上、宗室,三殿、世子宮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祖奠後,政院、藥房、二品以上、宗室,三殿、世子宮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仍伏庭次,哭泣不止,藥房之啓,雖敎以無病,而此必傷之道也。臣民憂悶,復何言喩?伏願勉抑至情,俯遵禮制,卽還廬次,愼保聖躬,上慰慈殿之念,下副臣民之望,不勝幸甚。臣等伏地涕泣仰達。答曰,此時退於何地,何心而入坐房中乎?再啓曰,臣等伏承下敎,尤不勝涕泣憂悶之至。聖情雖甚罔極,添傷在所當戒,伏願深念先王憂疾之心,勉抑至哀,卽還廬次,以爲愼保之地,不勝幸甚。答曰,當依爲之。藥房又口傳啓曰,今夜臣等退在未安,上候及內殿證候,亦甚悶慮,直宿藥房之意,敢啓。答曰,別無大段病患,不必直宿。

○崔惠吉啓曰,小臣與右副承旨林𪩍,梓宮陪往,下直。傳曰,知道。

○以監軍巡將單子,傳于李時楷曰,竝仍番。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一更,流星出女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餘,色白。以上燼餘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陵所草家稠密,火災可畏,發引之日,必至犯夜,列炬之落燼,尤所可戒。故入陵所洞口,過小橋後,絶勿用炬,只用望燭,大轝前望燭之外,兼以若干蠟燭捧照。且累日經過之時,又須日新戒飭,無論有風無風,夜輒禁火,南草亦爲嚴禁之意,都監提調李時昉及都廳柳慶昌去時,已爲言送。摠護使亦當申明分付,而但掖庭署下人及內人入接處,則非外間禁令所可及,如非祭奠等具及時熟設之事,則夜間燧火,益加禁斷事,扈行中使,專管申飭,似爲宜當,必有下敎,而愚慮所及,敢此陳啓。答曰,依啓。一切嚴加禁火事,都監堂上處,亦爲下諭。以上《備局謄錄》

○三公啓曰,卽又伏聞庭次哭泣不止,藥房之啓,雖敎以無病,而此必傷之道也。臣民憂悶,復何言喩?伏願勉抑至情,俯遵禮制,卽還廬次,愼保聖躬,上慰慈殿之念,下副臣民之望,不勝幸甚,臣等伏地涕泣仰達。答曰,此時退於何地,何心而入坐房中乎?再啓曰,臣等伏承下敎,尤不勝涕泣憂憫之至,聖情雖罔極,添傷在所當戒,伏願須念先王憂疾之心,勉抑至哀,卽還廬次,以爲愼保之地,不勝幸甚。答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發引陪往。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大行大王發引,正時,三更四點。

○藥房,大殿問安,口傳啓曰,伏聞露次經過,不輟哭泣,臣等不勝悶慮,敢此仰候。答曰,無事。

○初十日三更點,行遣奠,上自祖奠後,仍露次哭泣不輟。三更四點,奉梓宮就轝。五點,上哭出仁和門,御小輿,從仁政殿後,偏出仁政門,始御素輦,又哭盡哀,出敦化門,大哭,至把子前橋駐輦,八九字缺哭咸止,從崇禮門出,過畿輔七八字缺至慕華館,御幄殿後,政院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自是哀至哭無時,大轝將發,通禮導上出幄,四拜哭辭,上哭擗無數,內侍扶起,上頓絶不成聲,初暈還幄後,藥房問安,答曰,罔極。路祭後,政院問安,答曰,罔極。少間,通禮導上出幄,請御輦,上升輦,又哭盡哀,平明還及敦化門內又哭,至仁政門外降輦,數字缺輿以入,從仁政殿西偏,至仁和門又大哭,仍羿入數字缺政院,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以上燼餘

○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等陪侍發引,至慕華館,將行路祭,而魂帛交倚奉持之人,先往前路,方爲招來,而還來遲速未可知,以此發引,將至稽滯,不得已魂帛權安於卓子,仍行路祭,何如?臣等不能指揮,難免重罪,不勝惶恐。色郞廳不能察任,以致如此,請推考。傳曰,依啓。勿爲惶恐,色郞廳,返虞後拿推。

○黃海監司書目,牛峯縣令金震賢,母病極重,受由歸家,還官無期,罷黜事。以上朝報

○太白見於未地。日記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陵所仍留。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備邊司啓曰,平安監司許積狀啓中,遠接使差備譯官,勿爲別定事及回還使臣員譯[員役]所騎馬,以刷馬入把事,此兩款,頃日回啓時,忽擾落漏,今更付標以入,不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問安。答曰,罔極。

○中殿,藥房問安口傳啓曰,眩候、脹候諸症,罔極之中,何如?答曰,脹候、眩候一樣,藥則今日畢進服矣。

○慈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失音等候,亦復何如?雖以數日來所傷者言之,露處經過,號叫不止,所少御惟稀粥,冒夜臨郊,觸犯霜寒,哭泣摧咽之聲,哀動臣隣,輿儓下賤,莫不爲之感泣。還宮之後,亦不暫休,直爲進候于慈殿,凡所以劬躬盡氣者,雖使無病患之匹士當之,猶有所不堪,況於至尊之身乎?況於積傷之中,少愈之餘乎?其爲添傷,理所必至,而以著於外者觀之,顔色之羸毁,氣力之柴敗,咳嗽、失音等候,近侍而目睹者,無不憂之。治嗽補虛之劑,必須及時議進,而感冒惡寒之氣有無輕重,未能詳知,臣等尤不勝區區憂悶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咳嗽等症,差愈後一樣,此外別無痛處。

○世子宮,藥房問安入達。答曰,大勢似歇,咳嗽一樣。

○右議政金堉啓曰,伏見昨日摠護使以下狀啓,則靈轝到山陵五里許處,長杠微有釁隙,以橫杠挾結前進云。臣自當初監董都監之役,不能伺察釁隙,雖使陪往諸臣,憂慮柝折,而欲以小轝移奉之意,看來不覺驚恐,聳身震慄,伏地待罪。答曰,不能謹擇木理之精堅者,自是該掌小官、匠人之責,況加之以漆色,卿等之所不及覺察,理勢固然,安心勿待罪。

○大司憲金南重,正言吳翮啓曰前日合啓,前領議政金自點削黜事,因發引臨迫,瀆擾未安,臣等相議,限卒哭姑停矣。及聞物議,以卒哭爲限,殊涉太緩,只以罪重律輕爲非,而今日僚議,復欲卽爲連啓,臣論事未嚴,姑停遠期之失,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領議政李景奭啓曰,大轝長杠造作時,臣戒飭該掌之官,毋令過大而難運,及其造作,臣猶大之,則以爲莫大之事,不敢有所增損,一依前謄錄爲之云,而觀者皆言其太重矣。今者伏聞行到陵所近處,長杠微有釁隙,添挾橫杠,臣曾忝摠護使之任,不能料理指揮,以致如此,不勝惶恐,伏地待罪。答曰,卿無所失,安心勿待罪。

○傳曰,大轝長杠微有釁隙,以致日暮,至厚至大之木,中路折決損傷,必先有木理之病而然。匠人等不能謹擇精堅無病者,以致如此,殊極驚駭。當該郞廳監造官、木手、邊首竝拿推,陪往大將,亦不無不能善爲檢擧擔奉之責,推考。

○合啓,今此陵所幸行之擧,誠出於誠孝哀慕之至情,臣等固當將順之不暇,而伏念殿下累月居廬,柴敗已極,咳嗽之症,尙未差復,惡寒之候,源委亦深。當此風寒漸緊之時,保護之道,尤不容少忽,而終夕露處庭次,連夜勞動郊外,冒寒哭泣,添傷必多。乃於此際,又作山陵之行,凌晨犯夜,驅馳百餘里之遠,其爲傷敗,勢所必至,思之至此,不勝憂惶悶迫之至。臣等非不知以孝思罔極之情,若不得親自臨窆,則無以寓終天永訣之慟,而殿下一身,宗社所托,臣民所戴,以如許綿惙之氣力,豈可徑情强行,以犯必危之患乎?惟我大行大王,誠孝之至,夐絶千古,而元宗大王遷葬之時,仁獻卽遠之日,亦不得親臨,蓋以人君之孝,與匹士不同,一時疾病事,誠不可不深長思也。請勉抑至情,亟寢陵幸之命。前領議政自點,實先王之罪人,苟有愛敬先王之心者,孰不切齒於自點哉?前後論列,大略已具,聖明之所洞燭,豈有一毫之未盡者乎?況今廞衛卽遠,靡所逮及,臣民所以思先王之德,愈往愈深,而自點,所以負先王之罪,愈往愈著,在今所以論自點之罪,尤不可不嚴且急也。夫罪有大小,律有輕重,不論自點則已,若已論之,則豈可止於削黜,使醜穢之迹,密邇郊畿,親與之輩,係戀猶深乎?公議日激,衆怒難遏,請金自點亟命遠竄。答曰,小慰罔極情懷,惟有此行耳。須以自己之心推廣,幸勿復言。前領議政事,每每加等至此,殊極駭異,竟至於何地而後,快於心乎?雖使經年閱歲,決無允從之理,亟停勿煩。

○政院啓曰,日月流邁,宮車永遷,臣民之痛,至此而尤罔極焉。伏惟殿下,以出天之孝,抱永訣之痛,摧裂崩迫之情,當復如何?臣等親聆哭泣之哀,奉睹攀擗之戚,腸摧哽塞,自不覺涕淚逬瀉也。仍竊伏念,山陵親詣,已有成命,臣等欽仰至情,所當將順之不暇,而賓天之後,月已閱五,聖上之自初喪至于今,不怠不懈,恤宅之制,哀慕之懷,超冠百王,逾禮過節,玉色深墨,柴毁已甚。閭閻匹夫之善居喪者,無以踰此,而以至尊之身能行,匹夫之所難行,病至疾乘,氣力難支,勢之必然也。聖體靡寧,爲日已多,痰喘咳嗽,晝夜爲苦,臣等憂慮,固已深矣。況終日哭擗,達夜勞動,沾濕風露,哀傷內割,其爲添疾失攝,何可盡言?山陵距京經過百里,信宿數日,凌晨犯夜,其所添傷,又非昨日勞動之比也。歷觀前史,絶無帝王之臨葬,考諸古事,我國列聖,亦莫之行。今殿下,孝思無窮,發於至情,前史之所絶無,而殿下欲臨之,列聖之所不行,而殿下欲行之,不念聖躬之有傷,不思疾病之添重,獨不念殿下之一身,承宗廟社稷之重,係一國兆庶之望乎?臣等陪祭之時,連日入侍,仰瞻柴毁之色,備知痰嗽之重,決不可勞動遠行,蹈其必傷添重之患。伏願殿下,勉抑至情,思保聖躬,亟寢山陵幸行之命。臣等忝在近密,不任區區憂愛之誠,祈懇敢啓。答曰,昨於郊外,瞻望靈轝,擬盡眼力,少紓晷刻之痛,行帷奄隔,人復還至,無處更望,叫天莫及,尙延頑喘而歸來,則殿宇闃寂,無有所倚恃,五內焚裂,心神俱喪,此時情事,若不保生全,而惟有所恃,少慰此懷,只此復詣山陵,以盡罔極之情耳。今有此啓,豈特今日之痛,實是與天地無窮之痛,豈有允從之理?爾等長在近密,情義自倍於他人,俱道情懷,至此支離,須望曉諭諸人,俾勿生此意。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賀、尹安基爲工曹佐郞。

○藥房啓曰,內殿素膳,累日哭泣不止,用藥少效之脹症,還復如初,數日內添傷,必益倍焉。臣民之憂,曷有其極?發引已過,下玄宮之日尙遠,決不可進喪食,添却莫重之症,自今日爲始,姑寢素膳,臨時還進,無損於聖孝,有合於禮制。此群下之所共望者也。伏願亟加權勉[勸勉],以副臣民之望。答曰,自明爲之。以上朝報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問安。入啓。答曰,罔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等症,亦復如何?昨日伏承別無痛處之敎,悲哀罔極之中,雖未之覺,而其潛銷暗鑠於內者,宜復如何?今日輿情之所共憂者,有萬萬倍焉。臣李景奭,曾與僚相相議,昨者亦欲陳達,而奉使纔還,哀戚益切,不敢遽以此聞也。及睹答政院及答合啓之敎,切切焉哀傷惻怛之誠,有足以通金石感鬼神,不覺涕泗之橫流也。然而徒思將順,不達輿情,則是適爲姑息之歸,非所以盡忠者也。嗚呼,未死之臣,又過昨日,亦復何心,忍請殿下,停此行哉?蓋亦出於體先王之遺意,恐殿下之添傷。臣等於此,雖欲不言,其可得乎?當風霜寒澟之節,以至尊柴敗之氣力,遠涉百有餘里之外,經閱三四晝夜於山野之間,在聖人愼疾之道,決不可如是,在宗廟社稷之計,不可不深長思也。況祖宗列聖,亦莫之行,而殿下必欲行之,雖緣孝思之無窮,獨不念付托之重,繼述之道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以輿情陳啓,伏願特加裁抑,以副臣民之望。答曰,氣力與昨無異,山陵之行,不可停止之意,已盡於昨日,而啓辭又至於此,心神益復荒迷,不知所諭矣。

○進善宋時烈上疏。大槪,旣參哭班,乞遞職名,歸養病母事。入啓。傳曰,過卒哭後捧入。

○賓廳,領、右相,吏曹判書、兵曹判書啓曰,前頭陵所之行,出於孝思之罔極,爲人臣子,仰體聖意者,宜無異辭於其間,而今日群情,莫不以爲憂,皆曰不可不請停,其慮之也,亦甚且切矣。前日臣李景奭獻議時,不敢强爭者,不忍違聖上之至誠也。今者,臣等同辭請停者,不敢從聖上之直情也。列聖雖莫之行,聖上氣力可保無憂,則亦何敢如是煩達?前後積傷之伏於中者,未可盡言,姑以目今之見於外者言之,顔色深墨,氣力柴敗,瞻望親睹者,皆極驚悶。咳嗽、失音等候,累月而尙未良已,醫官之入診者,又莫不以眞元虛弱,風寒易感爲慮,聖候若是,而列聖所未行之禮,正當寒氣摠至之時,冒犯曉夜,跋涉乎百餘里之外,經過於山野露次之間,此必傷之道也。明知其必傷而徒感聖孝之至,不敢力爭,則臣等不忠之罪,固不足言。其在聖上承遺大投艱之業,奉宗廟社稷之道,顧如何哉?無中外大小,咸願停行者,正以悅服聖上之誠孝,故愛戴之心深,愛戴之心深,故愼聖上添傷之意,益切也。臣等之言,實出於一國臣民之所共憂,伏願勉抑至情,特加深思,姑命停行,徐待明春,以伸情禮,大慰國人之望,不勝幸甚。答曰,梓宮,在山陵靈殿,山野露次,非所敢言,年富力强,疾病亦非可憂,卿等不諒情事,何乃過慮至此耶?決不可允從矣。又啓曰,伏承聖批,孝思之罔極,天意之藹然,溢於言表,益增感涕,非不欲將順,而聖候之可憂,事勢之可悶,已達於前,不敢更煩,惟其願停此行者,輿情之所大同,臣等至於再三而不知止者,良以此也。上自元老,下至閭巷之賤,外方之人,莫不爲聖明憂之,此豈皆無所見而然耶?帝王之治天下國家,順人情而已。不拂人情,則亦可以克享天心,此祖宗列聖及我大行大王,所已行之於前者也。今我聖上,可不遵行於後乎?法成憲、謹天戒、順人情之道,一停行而三者備矣。伏願聖明,深察臣等此言,非出於臣等,實出於一國臣民之所共祈祝,亟寢成命,以副大小中外之至望。答曰,不允。

○玉堂箚子。大槪,勉抑至情,亟寢陵行事。入啓。答曰,省疏俱悉。不可停止之意,已盡於昨日,無以更諭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權諰、李惟泰。

○合啓前啓,請勉抑至情,亟寢陵幸之命事,請金自點亟命遠竄事。答曰,不允。前領議政事,雖有微過,大臣罷職之罰,已云極矣。此亦非循諫官之請,而恢張公論之道乎?非有誤國重大之罪,而遽加以竄黜之律,不亦駭異乎?且不念有勳勞於國家之義乎?此非予之私意,實是爲國家不可已之道也。爲其諫官之言,斷然行之而不疑,則其於稱譽則有之矣,顧不知待先朝勳舊大臣之道,當如何哉?務存大體,須勿更煩。

○執義宋浚吉啓曰,金自點之當國專權,爲日已久,士夫之頑鈍嗜利者,靡然趨附,恬不知恥,世道之壞敗極矣。新化之初,若不痛加激揚,旌別淑慝,則化理無以淸明,公論無以恢張,可不懼哉?一時趨附之類,雖不可盡爲糾摘,而其中表表如李時萬、李以存、申冕、李之恒、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等,尤爲諂事權門,標榜醜辱,貽玷搢紳。且李行進、李時楷等,亦出入勳宰之門,號稱狎客,人言甚多,亦當分輕重,竝爲論罪,以慰國人之心,以淸朝廷之溷,在所不已。故臣發簡通議,僚議歸一,而獨大司憲金南重,終始持難,臣痼疾扶曳,狼狽出仕,一日在職,則當盡一日之責,以報聖恩之萬一,不敢爲惜身顧私之計,而言未見信,當此哀疚之中,不免瀆擾,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憲金南重啓曰,朝者執義宋浚吉,以金自點親與之輩,不可不竝論,而出入元斗杓之門者,亦不可不論之意,發簡以通,而不爲擧名,臣意以爲,金自點親與之人,豈無出入其門,見鄙於淸議者,而若辨之不詳,一切竝斥,不無濫及之患。至於元斗杓,則初無當國之勢,又無秉政之權,其所交遊,有何利勢之趨附,人物之進退,而招朋植黨,害人家國者乎?今以平昔相親之故,目之以狎客,欲爲論罪,實未知其可也。況山陵未畢,瀆擾非時,略陳所見,答以難從之意,以此往復,至于再三,終不能苟同矣。卽見宋浚吉引嫌之辭,以臣爲終始持難云,所謂持難者,非有他意,此論一出,不無朝著間不靖之端,務欲鎭靜調劑而已。身忝首席,言不見信,致此一端鬧擾之擧,臣誠慙靦,不可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尙逸啓曰,執義宋浚吉,朝者以金自點親與之輩,勳宰家出入之人,竝爲論啓事發簡,而臣意以爲,浚吉以林下讀書之人,慨然世路之紛雜,乃有激濁之志,發此糾劾之擧,身居臺閣,不敢異同,而第以山陵日迫,此時論啓,似欠從容,措辭答送,則雖有先後之異,實無參差之意,再三往復,僚議不一,同僚旣以此引避,臣何敢晏然?臣以無似,忝冒匪據,絲毫無補,乃於哀疚之中,徒事瀆擾,臣罪萬殞,以此以彼,不可仍冒,請命遞bb斥b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任重啓曰,近日洛黨、原黨之說,至發於臺閣,論議紛紜,鎭靜無期,如臣駑劣,忝據言地,泯默隨行,愧懼徒積。朝者執義宋浚吉送簡曰,士流勳宰,淸濁異路,金自點親與之輩,出入元斗杓之門,頗有人言者,不可不竝論云,而別無指摘之語,其所云云者,雖未知某,而果能從實擧劾,則係是公論,故臣答以謹悉矣。論議不一,同僚引避,臣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9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陵所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陵所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夜三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七八丈餘,廣尺許,良久乃滅。五更,流星出井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以咸陽守直內官狀啓,傳于李行遇曰,乳母亦有病云,使本郡覓入病中凡所欲食之物,務令盡心覓給事,分付于本郡。

○李行遇啓曰,以山陵望祭望哭儀註,傳曰,何以西向磨鍊乎事,傳敎矣。一行缺以臣臆見,山陵在西,故西向五六字缺廬次前庭中,北向望哭,似爲合宜,望哭而已。迫數字缺答曰,依啓。

○戶曹判書鄭世規啓曰,臣在山陵時,以大轝長杠傷釁事,令摠護使左議政臣趙翼,提調禮曹判書臣趙絅,聯名狀啓矣。仍竊伏念,兩臣之察任屬耳,臣則忝居都監旣久,罪戾尤大,不可與兩臣,泛然待罪而已。臣自山陵都監提調,移拜本都監提調時,卽爲遍閱大轝以下諸具,則大轝長杠極大,意謂必無他虞,而不覺其中未盡乾,且轝士軍雖多,而又不覺人之長短不均,不得齊力善擔,有此中路驚惶莫大之變。此無非臣昏謬不思,不能擧職之致,臣罪萬死難贖。臣以迎接都監提調,不得以徑先上來,今詣闕下,惶恐伏地待罪。答曰,知道。勿待罪。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月二十日內,勅行必渡江,西路策應甚急,況當失稔,尤不可不軫念。寧邊府使具義俊,平山府使李厚培,以會葬事上來,封陵後,自陵所直爲還官,宜當。開城留守,亦爲一體還任事,預爲分付,何如?答曰,西路遠地守令,則封陵後下直,未渡江之前,似難還官,徑先發送,殊甚未安,而事勢如此,未知如何,更議處置。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前者以司僕寺木花一千斤,入送六鎭,以爲窮民禦寒之資事,曾有允下之命矣。從前北民素昧去核之法,故移送戶曹,使之去核,兼爲輸運之便,而去核之數,亦至一千五百三十一斤四兩,今將入送,而亦送木花,若無綿布,難以作衣。除出兵曹餘丁木四十同,常平廳、司僕寺各十同,合六十同,一時入送似爲宜當。別定禁軍,分運下送,而三甲之民,亦不可不一體下送。司僕寺木花,亦有餘儲云,一千斤加送,就木六十同中除出四同,均一分給之意,本道監司及北兵使處,竝爲下諭,以示國家軫念之意,何如?傳曰,依啓。三甲移送四同木,不爲太小乎?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敎矣。三甲民卒鮮少,在前所送,亦不過四同,故如是磨鍊矣。聖敎如此,一同加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一相啓曰,國葬都監色郞廳、監造官及木手、邊首等,返虞後拿推事,命下矣。傳旨則所當卽爲捧之,而郞廳等皆往陵所,故使留京書吏,以傳語軍,往問于陵所,急急現告之後,今已三日,累度催促,而尙不擧行,傳敎之事,稽滯至此,極爲可駭。留京書吏,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景奭,右議政金堉,行判中樞府事金藎國,戶曹判書鄭世規,行護軍李英達,延川君李景嚴,完陵君柳坡,兵曹判書韓興一,刑曹判書李時昉,行副司直黃緝,行副司直安應亨,檜興君黃瀗,漢豐君崔應一,完興君李元榮,行副護軍徐弼文,行副司勇李弘福,刑曹參判宋時吉,陽原君許選,益豐君洪孝孫,同知中樞府事安行,副司直朴省吾,行副司直南斗柄,行副護軍金集啓曰,臣等於昨日,三籲天門,而聖批堅拒,終不允從,固知臣等誠意淺薄,不足以動天,而此係國家之安危,故不敢自沮,更來叫號,伏願聖明,深加思量焉。殿下居廬五月,哭泣無節,以至尊之居養,爲匹士之執喪,深墨之色,近臣不能仰視,氣力之綿,諸醫大以爲憂,咳嗽失音,已爲形現深痼之症,而殿下恃春秋之富,忘毁瘠之過,不憂其可憂,有疾爲無疾,篤於孝思,徑情而行,倘或少愈之餘,露次之中,風寒易乘,患生少忽,則封陵大事,有不能自盡者焉。當此之際,雖欲悔之,其可及乎?宣、靖、康、泰諸陵,不滿半日之程,朝夕往返之地,太平無事之時,而列聖未嘗親行,穆陵、章陵之時,先王亦莫之行,今殿下,無以柴毁之氣力,戴星凌霜,撼頓乎百里之外,殿下縱自輕,奈宗社何,奈慈殿之憂念何?臣等瀝血固爭,非獨爲殿下,亦所以爲宗社也,爲先王也,爲慈殿也。伏望亟收成命,以爲宗社臣民之計。答曰,達夜思惟,不作今番之行,則痛結終天,難伸罔極之懷,方寸擾擾,不知所裁。惟卿等,少諒此情,勿爲更煩是望。

○再啓曰,臣等伏承下答之敎,哀益切而辭益懇,臣等雖甚愚頑,亦非木石,寧不爲之感動乎?但時有古今,禮有經權,以時則古,以禮則經,而我祖宗列聖,亦莫之行,目今事勢之難便,百倍於古,其不可泥守經常而無變通也,明矣。況經權初無二道,權而得中,是亦經而已矣,今殿下欲行者,發乎罔極之至情也,臣等之請停者,以其事勢之難便也。發乎情知難而姑停,徐待明春日晷舒長雨露旣濡之時,得展情禮,則其誰曰不可,不亦爲得中之擧乎?昔者唐玄宗,將行東都,太廟四室壞,宋璟、蘇頲,以爲恐未契天心,故災異爲戒,願且停之。姚崇則乃曰,苻堅舊材,腐朽而壞,適與行會,何足異也?君子多宋璟之忠直,而罪姚崇之諂諛,今上天譴告慇懃,太白累月而猶見,其爲大異也,不啻廟堂之壞,其他雲物氣祲之迭作,史不停書,天之戒之也亦云至矣。山陵之行,出於誠孝之至,東都之幸,非所可擬,而天意冥冥,雖不敢測,安知戒告之若此者,亦出於未契而然也,天不敢知,試觀諸人則亦可知。今日輿情,皆願此行之姑停,民情大可見矣,是豈皆不體聖孝之至意而然哉?且民弊,非所敢言,而民惟邦本,亦何得不恤,畿民之力,已盡於陵役,客使之行不遠,伊邇奔走站上之不暇,何得而[以]收穫,何得以秋耕,何得以輸租?晝爾于茅,宵爾索綯,又何得以爲之?當此之際,又有行幸,則其爲重困,不言可想,雖在哀戚之中,念及於此,則必爲之惻然矣。輿情所在,臣等不言,則不忠之罪,固不足道,其於國事何?聖明勉抑至哀,深察輿情,姑命停行,以幸宗社,以幸臣民。答曰,卿等之辭至此,非爲疾病也,爲宗社慮,爲畿民計,裁抑至情而勉副群情,只自痛哭而已矣。

○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啓曰,昨承聖批,以金自點,非有誤國重大之罪爲敎,臣等竊惑焉。自點之被斥也,上自公卿大夫,下及輿臺廝隷,以至深山窮谷婦人孺子,莫不懽忻鼓舞,猶恐其律文之不嚴,人心所同,夫孰勸之而使然哉?以此推之,則國人之情可見,而自點之罪亦可知矣。自點誤國之罪,臣等非不知歷數而悉擧之,前後論列,旣已備盡,聖明亦已洞燭其罪狀也。稱譽之敎,尤非所望於殿下也。毁譽之念,匹士猶知羞惡,況於人君,與一國同其好惡者乎?人君之職,履天位治天職,賞人刑人,與衆共之,以順天心協民望,非一己之所得以私者也。臣等不得請,則決不可止,請金自點亟命遠竄。答曰,已喩毋煩。

○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啓曰,執義宋浚吉,以金自點當國專權,爲日已久,士夫之頑頓嗜利者,靡然趨附,恬不知恥,世道之壞敗極矣。新化之初,若不痛加激揚,旌別淑慝,則化理無以淸明,公論無以恢張,可不懼哉?一時趨附之類,雖不可盡爲糾摘,而其中表表如李時萬、李以存、申冕、李之恒、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等,尤爲諂事權門,標榜醜辱,貽玷搢紳。且李行進、李時楷等,亦出入勳宰之門,號稱狎客,人言甚多,亦當分輕重,竝爲論罪,以淸朝著之溷,在所不已,故臣發簡通議,僚意歸一,而獨大司憲金南重,終始持難,臣痼疾扶曳,狼狽出仕,一日在職,則當盡一日之責,以報聖恩之萬一,而言未見信,當此哀疚之日,不免瀆擾,臣罪尤大。大司憲金南重,以執義宋浚吉,以金自點親與之輩,不可不竝論,而出入元斗杓之門者,亦不可不論之意,發簡以通,而不爲擧名。臣意以爲,金自點親與之輩,豈無出入其門,見鄙於淸議者,而若辨之不詳,一切竝斥,則不無濫及之慮。至於元斗杓,則初無當國之勢,又無秉政之權,其所交遊,有何利勢之趨附,人物之進退,而招朋植黨,害人家國者乎?今以平昔相親之故,目之以狎客,欲爲論罪,實未知其可也。況山陵未畢,瀆擾非時,略陳所見,答以難從之意,以此往復,至于再三,終不能苟同矣。卽見宋浚吉避嫌之辭,以臣爲終始持難云,所謂持難者,非有他意,此論一出,不無朝著間不靖之端,務欲鎭靜調劑而已,身忝首席,言不見信,致此鬧擾之擧,不可苟冒。持平任重,以近日洛黨、原黨之說,至發於臺閣,論議紛紜,鎭靜無期,如臣駑劣,忝冒言地,泯默隨行,朝者執義宋浚吉送簡曰,金自點親與之輩及出入元斗杓之門,頗有人言者,不可不竝論云。其所云云,雖未知某某,而果能從實擧劾,則係是公議,故臣答以謹悉矣。論議不一,同僚引避,臣何敢晏然仍冒?掌令李尙逸,以執義宋浚吉,朝者,以金自點親與之輩,勳宰家出入之人,竝爲論啓事發簡,而臣意以爲浚吉林下讀書之人,慨然世路之紛雜,乃有激濁之擧,身在臺閣,不敢異同,而第以此時論啓,似欠從容,措辭答送矣。雖有先後之異,實無參差之意,再三往復,僚議不一,同僚旣以此引避,臣何敢晏然,竝引嫌而退,激濁揚淸,欲正朝著,則其議可尙,托以鎭靜,强欲扶植,則似涉苟且,答以謹悉,不出異見,或早或晩,大意則同。請大司憲金南重遞差,執義宋浚吉,持平任重,掌令李尙逸,竝命出仕。搢紳之羞,莫甚於趨付權門,士夫之恥,莫大於喪失廉隅。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染迹於金自點之門,見棄淸議,人皆唾鄙。副護軍李之恒,以連家之人,所當自愼,而表裏論議,多有人言。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廣州府尹黃㦿,或交結子弟,或隣居接近,昏夜往來,情意親熟,物論藉藉,不可無一番糾劾,以爲激揚之擧。請李時萬、李以存,削奪官爵,李之恒,罷職不敍,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竝命罷職。副提學申冕,以淸議所許之人,至被權貴家之款遇,不能拒强,多有物議,不可仍在其職,請命罷職。勳宰之於名流,趣味自別,禮曹參議李行進,承旨李時楷等,出入元斗杓之門,號稱狎客,多有人言,請命罷職。答曰,竝推考,臺諫處置事依啓。

○柳景緝,以戶曹言啓曰,以本曹草記,勅使支待時,鷄兒等物,仍令京畿分定進排事,傳曰,畿民之役,果爲偏苦,除此一弊,亦似有關。寧使有米布衙門,除出若干,以爲貿用之地,可也。且後勿爲例事,傳敎矣。有米布衙門,自本曹不可勒定,令廟堂議定,何如?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備邊司啓曰,云云事,傳敎矣。事體甚重,徑先還送,雖涉未安,而西路遠地,守令封陵後下直,則勅使渡江之前,必未及還,誠如聖慮所及,寧邊府使具義俊,使之先爲還官,平山府使、開城留守,封陵後除朝辭,直自陵下還任似當,以此分付,何如?答曰,依啓。《備局謄錄》

9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山陵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山陵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山陵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卯時辰時,日暈。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五更,流星出柳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望祭時望哭後,政院、玉堂,三殿、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二品以上,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答曰,知道。水剌寢睡證候一樣。

○備忘記傳曰,大轝長杠釁隙之患,都監堂上,獨不可全然無責,竝姑先推考。

○以備邊司宣惠廳收米減捧事草記,傳于李一相曰,所謂減捧一斗,乃一結一斗耶?以此所減,合而計之,則幾何云耶?問啓。

○大司諫金慶餘,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持平任重,正言吳翮啓曰,臣等伏承聖批,以金自點非有誤國重大之罪爲敎,臣等竊惑焉。自點之論罪也,上自公卿大夫,下至輿臺廝隷,以至深山窮谷婦人孺子,莫不懽忻鼓舞,唯恐其律之不嚴,人心所同,夫孰勸之而使然哉?以此推之,則國人之情可見,而自點之罪可知矣。自點誤國之罪,前後論列,大略已具,聖明亦豈待臣等之言而後,下燭哉?試擧其槪,則邊閫、武倅,皆以其親密之輩,請囑塡差,四方輦輸,輻奏其門,軍民之怨咨,物力之涸渴,職由於此。士夫之嗜利諂附者,率皆引進,或通淸班,或授方面,仕路之混濁,世道之壞敗,至此而極。外而民怨日深,內而官方日紊,殿下之國,安得以不誤乎?人君之職,履天位治天職,賞人刑人,與衆共之,以順天心協民望,非一己之所得以私者也。臣等不得請,則決不可止,請金自點亟命遠竄。答曰,毋庸强煩。

○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尹珹,持平任重、洪鐩啓曰,陪行大將李圾,專掌轝士軍調用,一路檢飭之事,而分定之際,頗有任情不均之言,發引之日,分軍替擔,散亂無統,喧聒塡咽。日暮力盡之後,尤不成模樣,上下回旋,未免失措,終致僨事之患,蒼黃驚懼之狀,有難形言,陪侍之長,莫不目見而痛心。請李圾拿問定罪,都監堂上、郞廳,亦難免不能糾檢之失,請從重推考。答曰,依啓。

○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持平任重啓曰,今此發引之時,京外前銜及士子坊民,比前多會,而各司不能擧職,事多顚誤,有駭瞻聆。慕華館路祭時,大轝帳幕,不但麤陋,設帷不齊,霜露難蔽,事甚未安。且大轝行過之時,炬火不明,至踰沙峴之後弘濟院之前,則尤甚暗黑,齊會士民,不辨大轝前過,多不得行禮,萬口喧騰,莫不痛惋。請典設司當該官及炬火次知官,竝命先罷後推。各司官員,多不擇人,率以庸雜苟充,當國家有事之日,不能擧職,每致僨事,今番轝士軍調發之時,望燭捧上之際,或因請囑除減,或縱下吏作弊,人言藉藉,莫不痛駭。其中尤甚者,中部主簿柳時中,義盈庫主簿李義弘等,請竝命汰去。金自點迷國誤朝,方論竄黜之典,則其附麗翕訾之輩,不可不略加懲治,以淸朝著,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副提學申冕,副護軍李之恒、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廣州府尹黃㦿等,或諂附密結,不恤唾鄙,或受其籠絡,助成氣勢,見棄淸議,貽辱搢紳,新服之初,若無激揚之擧,則化理無以淸明,公論無以恢張。請竝命削去仕版。士夫持身,不可不謹,勳宰名流,趣向自別,禮曹參議李行進,左承旨李時楷等,出入元斗杓之門,人言不美,恬不知愧,識者唾鄙,見棄淸議。請竝命罷職不敍。答曰,依啓。李時萬等,旣已推考,不必煩論。

○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啓曰,搢紳之羞,莫甚於趨附權門,士夫之恥,莫甚於喪失廉隅。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染迹於金自點之門,見棄於淸議,人皆唾鄙,副護軍李之恒,以連家之人,所當自愼,而表裏論議,多有人言,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廣州府尹黃㦿,或交結子弟,隣居接近,昏夜往來,情義親密,物論藉藉,不可無一番糾劾,以爲激揚之擧,尋常推考,不足以懲勵。李時萬、李以存削奪官爵,李之恒罷職不敍,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竝命罷職。副提學申冕,以淸議相許之人,至被權貴家之款遇,不能拒絶,多有物議,不可尋常推考而止,請命罷職。勳宰之與名流,趣味自不相同,禮曹參議李行進,左承旨李時楷,俱出入元斗杓之門,號稱狎客,多有人言,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答曰,旣已推考,不必煩論。

○以陪行大將改付標望單子,傳于柳景緝曰,李圾,返虞後拿推。

○柳景緝,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宣惠廳收米減捧事草記,傳曰,所謂減捧一斗,乃一結一斗耶?以此所減,合而計之,則幾何云耶?問啓事,傳敎矣。宣惠廳收米之規,每一結春秋分等,各捧八斗,收捧之數,隨其田結,而有所加減。今年時起摠數,未及上來,姑依上年結數計之,今秋等收米一結,應捧八斗內,減其一斗,則所減都數一千五百五十一石零矣,敢啓。傳曰,坡州全減之數,則不在此中,宣惠廳每年用餘之數有裕,雖減此而無窘乏之患耶?亦爲商量以啓。

○附《山陵日記》。

○卯時,設望祭,陪從百官參祭後,無差備官員,哭辭還朝。以上燼餘

○備邊司啓曰,以戶曹啓辭,以本曹草記,勅使支待時鷄兒等物,因令京畿分定進排事,傳曰,畿民之役,果爲偏苦,除此一弊,亦似有關,寧使有米布衙門,除出若干,以爲貿用之地,可也,且後勿爲例事,傳敎矣。有米布衙門,自本曹不可勒定,令廟堂分定,何如?傳曰,知道事,下敎矣。自上軫念畿民之偏苦,有此下敎,有米布衙門,所當酌定分付,而只念京中雖捐米布,使之貿易厥數之充足,似乎不易,終必踊貴,未免爲壟斷者之罔利,民間,則知有勅使者久矣,認爲應出者素矣。鷄兒及卵等物,摠而數之則雖多,分而均之則不重,道臣分其殘盛守令,遍定於豪右,則戶出一鷄一卵,民必不以爲苦,後亦可繼之道也。惟其上納之際,或不卽捧,或爲點退,責徵人情,則其弊甚巨,此則館伴嚴飭都監,該色官吏,另加痛禁,如有現露,則重究不饒,本道擇定剛明差使員,捧納之際,若有弊端,許卽直告于館伴,以爲推治之地,似爲宜當。且宣惠廳之設,雖曰山陵,詔使不在此限,近來畿民之役偏重,老少男女,奔走於道路之日常多,陵所定役,雖務從輕,尺木寸草,皆出於民間,民亦知其分所當爲,不敢爲怨,而亦甚可矜。坡州則山陵所在之地,凡百所需,取辦於本州,畿邑之中,尤爲偏苦。臣等,竊相參商宣惠廳畿甸今秋所捧,減其一斗,坡州一邑,則特減其今年田稅,以示聖上軫念之意,則民間感悅,必倍於鷄兒等物之不捧,以此事意,分付施行,何如?批答未下。以上《備局謄錄》

9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陵所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陵所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光欽[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北極星下,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右承旨李行遇啓曰,昨曉觸冷哀泣,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等證,亦復何如?陵幸之停,勉副輿情,宗社之幸,臣民之喜,難以盡達,而竊伏惟念,罔極之中,哀慟益切,臣等,無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咳嗽時無加減,而罔極事情,何可盡喩?

○世子宮,藥房問安,入達。答曰,食飮氣候,則如常,咳嗽不止。

○告訃使書目,本月初七日,勅行已到牛家庄,十六、七日間當爲越江云云事。

○李行遇啓曰,返虞時,大司憲當爲前導,此非閑慢之任,大司憲旣已遞差,而政事有返虞後爲之敎矣,以次官代行,皆以爲未安云,敢此仰稟。傳曰,知道。只大司憲差出。

○李一相啓曰,以昨日憲府啓辭,發引時炬火次知官,先罷後推事,允下矣。卽見都監現告,則所謂次知者,乃兼司僕二員,羽林衛一員,內禁衛七員,竝十員,此與朝官有異,令攸司囚禁治罪,分付兵曹,使卽汰去,何如?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宣惠廳收米,姑依上年結數計之,今秋等收米,一結應捧八斗內,減其一斗,則所減都數一千五百五十一石零矣事,草記。答曰,坡州全減之數,則不在此中,宣惠廳每年用餘之數,有裕,雖減此而無窘乏之患耶?亦爲商量以啓事,傳敎矣。宣惠廳收米之規,隨其各年時起多少,有所盈縮,未有一定之規,姑以近年結數言之,丁亥則以年凶之故,僅至一萬二千餘結,一年收米不足於用度,以戶曹米添補支用,戊子則稍稔之故,二萬三千二百六十九結零,收米之數二萬八千六百十六石零,而一年應下之米,亦至二萬八千七百八十八石。以此計之,年所捧不足於一年用下者,一百七十二石零,第以本廳用度,隨歲豐凶,亦有推移加減之事,故卽今不無用餘之數,與本廳堂上,相議量減,而坡州則今年田稅全減之外,至於宣惠廳收米,係是各官一年民結所需之役,若爲全減,則本州一路,刷馬及官需使客支供,各項應用之米,不可移定於他邑,故以均減一斗之意,啓稟矣,敢啓。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國葬都監意啓曰,數字缺石,旣不得前期始役,日晷漸短,晨夜蕫役,恐或刻畫未盡處,畢刻後又爲詳察斂整,消費累日,僅得完役,而印出之役,亦未易,就進上件,先爲印出粧軸,明日當爲內入矣。自前都監亦印出若干件,以爲分兒傳布之資,然後結裹陪進,而今番則下玄宮日期已迫,勢未及爲,不得已停止,明日夕結裹,十八日陪進山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甘馬五里傳語軍李仁雄狀啓拆見拿推傳旨,傳曰,當初狀啓拆見時,有水濕自裂之痕耶?有分明拆見之跡耶事,傳敎矣。今月十二日摠護使及都監堂上狀啓入來,而皮封之紙,斤斤裂破,不成形樣,自裂與拆見,無由辨別,所見驚駭,敢請査啓治罪矣。今見京畿監司査啓中及李仁雄招辭中,則鞭馬之際,露濕紙薄,不覺磨戛裂破云,招內辭緣,似不無其理,故纔承下問,如是回啓矣。傳曰,無知常漢,忙迫傳通之際,必無拆見之理,雖有不謹之失,似涉無情,勿爲拿推,令本道監司,卽爲決罪放送,俾無滯獄之弊。且當初本院啓辭,殊欠詳明矣。

○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月十三日殯殿朝上食所進甘苔,十二日夕義盈庫當爲進排,而其所來納者色品不好,使之改納,則稱以送人京司,日已昏黑,其勢莫及,急遽之間,計無所出,徒知祭葬之爲重,未諳所産之遠近,移文京畿,甘苔四五兩,使之及時進排者,實出於不得已,而此非移定恒供之意。畿甸列邑,齊會陵下,雖非所産,數甚零星,不無官儲之處,而翌朝,乃以陳久不忍見之甘苔,只使迷劣村夫傳送,卽爲退給,時刻已迫,猝然闕供,亦極未安。以本庫進排稍優甘苔,擇用之後,京畿則終無皂白,監司雖已入京,陵所待候,若有次官,則莫重祭用之物,何敢如是歇看哉?今者伏見京畿監司狀啓,有若本院移定本道,使之逐日恒供者然,數兩甘苔一番進排,有何大段謬例,而至請該曹處置,實未曉其意也。其日朝供上前,未及改備,以致許多苟且之擧,無非本庫官員尸居不職之罪,事極痛駭。請十三日該庫進排官,亦爲先罷後推。陵所殯殿供上,點退改納之際,必經二三日,臨葬渴悶,寧有其極。今後令該曹,凡干供上,各別申飭,整頓出送,使無點退窘迫之患,何如?傳曰,依啓。監司入來後,陵所待令當該官員,亦爲推考。

○持平任重啓曰,昨日李時萬等論啓時,臣以聾瞽聞見,實未知其某也果爲諂附密結,某也果爲助成氣勢,反覆商確,則席上說話,有若親聽而目睹者然。臣內甚疑訝,良久論難,而第念發論同僚,以一時儒望,新入言地,專以激揚爲意,必有實的之見,故臣不敢自是己見,黽俛從之,而擬律之際,亦疑其過重矣。更聞外議,則其中黃㦿,最爲濫枉,雖云居止接近,往來親密之跡,未有的見者,言論觸忤之事,衆所共知,而渾入於指目中。至於申冕,亦多言其不然者,申冕本以名家,科第自進,名位已顯,豈籍其權勢,以爲媒進之地哉?況三年草土,旋補外官,何暇出入其門,諂事密結也。臣心旣有所疑,訪問物議,衆口稱冤,論事失實,在所難免,何敢晏然苟同,仍爲傳啓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行遇啓曰,大司憲差出事,命下矣。何日差出乎?敢稟。傳曰,明日差出。

○李一相啓曰,持平任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中殿,藥房問安。入啓。答曰,知道。中殿,藥房口傳啓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答曰,知道。脹候眩候無加減,寢睡、水剌一樣。

○平安監司書目,勅使十六、七日間,當爲越江,使臣一行,十五日當先越江事。

○以陪行大將改付標單子,傳曰,李圾,返虞後拿推。

○右議政金堉箚子。大槪,請與都監諸臣,同被罪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待大臣之道,自當乃爾,卿其安心,勿爲引咎。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山陵都監堂上李時昉,出去。以上朝報

9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山陵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陵所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山陵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夜五更,沈霧。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右副承旨李行遇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昨者伏承咳嗽時無加減之敎,且當哀疚益切之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夜間有時咳嗽,不至大段矣。

○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前日劑入之藥,今日當畢進御矣,必更審症候,然後或仍用前藥,或別議他藥,敢稟。答曰,知道。脹候暫歇,眩氣一樣,寢睡、水剌一樣,藥則今日畢御矣。

○又啓曰,內殿脹候,稍有向歇之候,而眩症一樣云,臣等竊以爲幸,而憂慮兼切,下玄宮及返虞之日迫頭,若不臨時節抑,返哭過後,所御之膳,卽爲變通,則脹候之還添,必復如向日之添加,反覆至於再三,則是釀來危症,何敢望其藥效?其爲危懼,莫甚於此,此不可不大加戒愼處也。臣景奭,明將肅謝,進詣陵所,故敢此預爲陳啓,冀賜察納。且內殿所進,行濕補氣養血湯二十服,當盡於今日,與柳後聖及諸御醫等商議,則此藥依前加入,仍進十貼宜當云,五貼爲先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白病,參判林墰山陵陪往,參議沈之源進,右承旨李行遇進。兵批,判書韓興一病,參判李基祚陵所出去,參議閔應協陵所侍衛出去,參知洪命一進,右承旨李行遇進。

○李行遇啓曰,因兵曹啓辭,參判差出事,命下矣。口傳差出未安,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吏批啓曰,判書李時白病不來,參判林墰,以都監提調,往在陵所,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基祚爲大司憲,金益熙爲禮曹參議,洪錫圭爲牛峯縣令,以金南重爲副護軍,洪重普爲副司直,趙時稷爲副司果。

○柳景緝啓曰,都承旨崔惠吉,右副承旨林𪩍,往在陵所,左承旨李時楷,方在被論中,不得仕進,右承旨李行遇,自藥房仍進吏批廳中,只有左副承旨臣柳景緝,同副承旨李一相,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兼送。

○李行遇啓曰,勅行已迫,西路守令之出站,一日爲急,牛峯縣令洪錫圭,速爲署經,今明日內發送之意,兩司城上所命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禮曹判書趙絅,參判韓必遠,往在陵所,參議李行進,方在被論中,勢難察任,返虞之時,禮官無一員在此,事甚未安。李行進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一相,以備邊司郞廳,以領、右相意啓曰,臣等將爲俱詣陵所,如有時急公事,則令郞廳,往咨于原任大臣而回啓,此外各曹及時急定奪之事,竝令一體爲之,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遇,以內醫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不可一日曠官,而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崔惠吉,往在山陵,臣景奭,久離轂下未安,故欲爲臨時出往,而以初、再虞獻官,明日當爲受香而行,本院無一員留在,兵曹判書韓興一,曾經提調之任,趙絅回還間,姑令代察,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返虞時改磨鍊單子節目中,自上祗迎處,虞主轝奉住[奉駐]一節,全沒焉,前入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內,一員當爲返虞時導駕,而判書臣韓興一,以內醫院啓辭,將爲兼察,參判臣李基祚,方在山陵,而今日政,移拜大司憲,參議臣閔應協,以玄宮侍衛,亦在山陵,參知臣洪命一,獨爲在直,導駕時無推移之路,令該曹參判,斯速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啓曰,以禮曹返虞時節目改磨鍊單子,傳曰,虞主轝奉駐時,設褥席平床,則將奉虞主,降奉安之意乎?承旨察啓事,傳敎矣。臣伏見數字缺磨鍊節目,則返虞時設褥席平床,乃是駐轝降主奉安之意也。招問該吏,則禮曹堂上,往雖在陵所,以此磨鍊以送云,而出主一款,《五禮儀》之所未載也,臣意爲,哭臨一節,出主奉安於路上次事涉未安,依發引時靈輀奉辭禮,數行缺前導之任,而新除授大司憲李基祚,以都監提調,方在陵所,返虞之前,日期已迫,勢難來先爲肅拜於殯殿,因爲前導而來,來此後,又爲肅拜,似爲無妨。司憲府多官,勢將全數引避,下諭啓辭數字缺爲之,自本院,將此意下諭,何如?參以事勢,不得已敢啓。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張傘,雖大雨已極未安,而今日則雨下數點,固無沾濕之患,而承傳色往來之際,偃然張傘於夕陽之中,極爲駭愕。請當該承傳色,推考,捧傘下人,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依啓。張傘下人,不必推治。

○傳曰,長番內官金汝捷,誤踏啓字,殊甚不察,推考。

○獻納李天基啓曰,臣於金自點削出合啓姑停之論,旣已同參,而發引之日,大司諫臣金慶餘,語臣曰,大司憲金南重,欲於發引後,卽以前合啓連啓云。臣以發引、返虞之間,卽同初喪,連啓似不穩當爲答,而陪往山陵之後,得見邸報,則果爲連啓矣。臣未學禮文,不知國家事例,只以常情思之,則發引之後,靈帷野次,聖懷罔極,正是孝子散垂之中,上下哭踊之際也,喪事之外,豈忍以他事煩瀆乎?如此大論議,遽停於卒哭之前,則臣固以言其非也,而金南重,亦以臣言爲是,追悔遠停之失矣。至於返虞之前,徑起此論,竊恐群臣之導殿下,不免於情禮也。況新發之論,尤似汲汲,槪其所論,則勳臣自是勳臣,士類自是士類,廉恥名節,彼我自別,士大夫之染迹於其門者,固爲可惡。其在激揚之道,宜擧糾劾之典,此實今日不可無之公議,而返虞不遠,從容論啓,何晩也?愚淺之見,終始如此,有難隱默隨彼,自負此心,當此淸議方張之日,膠守歇後疲軟之意,臣何敢一日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尙逸啓曰,近日云云之說,臣亦有聞,而末路所傳,慮或訛誤,執義宋浚吉,欲恢公論,有此糾劾之擧,果有是事,則身居言地,不可容默,臣與之同參論啓矣。昨者持平任重,以濫枉不然等語爲避,而有若訟冤者然,臣實未曉其意也。爲重之道,當初簡通往復之時,若有疑似濫枉之慮,則何無一言可否,只書謹悉,及其來避也,至擧洛黨、原黨,泯默隨行等語爲避?又於臺廳相議之日,只擧數人冤狀,亦不力辨是非,同參論啓,則一日之內,有何物議之加聞,而臺諫論事,豈必目睹而親聽也?公議所在,不得不已,旣與之同事,退有後言,臣實恥之。噫,公論晦塞,是非眩亂,欲待物論,何時可定?黃㦿則陽違陰合,出入親密,人皆傳說,而申冕、李之恒,俱以名家子弟,早通淸路,靜鎭自守,不墜名聲,則豈不爲儕輩之所推許,而瓜田納履,君子所避,人言之來,烏得冤乎?至於下語擬律之際,臣亦疑其太重,論辨持難,不啻再三,而僚議峻發,未試己見。同僚旣已引避,臣何敢自是己見,而昨緣日暮,今始來避,尤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宋浚吉啓曰,草莽賤臣,濫被恩遇,內自忖度,報效無地,惟是風憲之任,激揚是急,況今孽臣雖退,餘徒自如,臣不勝憤慨,敢爲證治之論,猶慮其或有濫枉,只擧其表表爲人嗤罵者,同僚初無異議者。昨見持平任重避辭,盛稱黃㦿、申冕之枉,以爲分疎之地,臣竊怪之。夫黃㦿之隣居陰附,昏暮便服出入無間,其他諂事之狀,人多目見而傳之,至其觸忤之說,初出於睦行善之疏,行善不自謂誤聞,而具盡於推緘中,則今不必更有云云。至於申冕,元非志士,喜結黨援,欲攬朝權,恩譴外補,鬱鬱無聊,百計圖遞,而主張論議,金弘郁之將論自點也,冕極力緩頰而不能得,公議旣發之後,百端煽撓,眩亂是非,凡爲自點地者,無所不用其極。是不但眷眷於所事,蓋慮其與之俱敗也,搢紳之議,街巷之談,不勝其藉藉。任重,亦旣有聞而同論,乃於數日之間,變其情節,反爲救解之計,若非怵於勢焰,必是動於游說,至於在外諸僚,亦皆徘徊觀望數日,乃至故引前事,顯有欲避之意,世道至此,良可慨然。臣以孤根,不能自保於衆怒之中,又爲同僚所操切,何敢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雖是措語間之事,孽臣二字,誠極不可矣。

○正言沈世鼎啓曰,臣以本院城上所承召詣闕,仍入臺廳,欲傳兩司合啓及本院前啓,而得見獻納李天基避嫌,則以返虞前汲汲陳啓爲非,臣於此等論議,旣無異同之見,則臣亦同參者也,何敢不有人言,仍傳啓辭,晏然在職,處置同僚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珹啓曰,臣竊念朝著之不靖,未有甚於今日也。兩黨之說,果有之,而此實街巷間無根之言,本無形迹,而一向囂囂,臣竊怪之。李之恒、申冕,俱以一代名流,出身以來,朝廷待之,最在人先,爵位已顯,豈有一毫憑藉干進之事?若不量理勢,混同指目,則不但自家之不服,亦是公議之不服也。況李之恒,則自點當國之日,方在草土,前冬始乃闋服,則其間之未及往來趨附,灼然可知,雖曰連家孽妹之舅,有何親密之義,物論莫不稱枉。且李行進之於元斗杓,自是葱竹故舊,無大故則不爲絶交,一往一來,理所當然,從而罪之,不亦已甚乎?黃㦿之於金自點,形勢懸絶,只以居住密邇,故常欲移避,則若浼之志,終可見矣,親密之迹,實未知也,不可以此,混入於指目中矣。聖朝用人退人,不可不詳愼,若移累於本無累之人,加罪於本無罪之人,則其於公論何?宋浚吉,新從草野來,未諳世情之險巇,只從往來之浮言,欲爲激濁揚淸之擧,山人言論,例爲過激,不足怪矣,而如有枉被罪名者,則豈不冤乎?臣之所聞,與同僚有異,臣以城上所,決不可列名連啓,且臣卽承召命詣闕,而率帶下人,闌入闕門者三名,冒犯法制,亦已多矣。以此以彼,決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洪鐩啓曰,臣陪往山陵,得見邸報,則執義宋浚吉,以李時萬等九人,出入權宰之門,發論請罪。浚吉以林下讀書之人,慨然於公議之不張,獨立敢言,風采澟然,其志誠嘉尙矣。第念金自點、元斗杓,曾在先朝,位居卿相,而凡此諸人,亦皆一時名顯之流也,同朝日久,顔情自熟,則往來過從,不是異事,其間雖或有趨附親密之誚,何必區而別之,指而目之,至煩於哀疚罔極之中乎?況今因山方急,聖候失寧,災異疊現,上下憂懼,則此何等時也,而朝著之上,論議層出,糾指是事,鎭靜無期。竊恐虞廷寅協之美,不得見於新化之初,此臣之所以仰屋長歎,而不能苟同者也。臣於朝者,以合啓之停,來避政院,諉以前事,不爲捧入,而旣有應避之嫌,且有難冒之勢,何敢晏然仍在?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金慶餘啓曰,無似如臣,猥叨匪據,因山已迫,大小同戚,乞免無階,愧懼徒深。今見獻納李天基引避之辭,攻斥太甚,臣雖無狀,其忠君愛國之心,不後於恒人矣,豈敢導殿下不允於情禮乎?當初金自點合啓之時,前大司憲金南重,要臣相見,語及公議,以合啓停論,遠期爲非,發引之後,欲爲連啓云。臣以公議如此,則連啓無妨答之,仍語其言于天基,天基略及姑停遠期之由,不言禮文節次,其所問答,不過如斯而已。其後兩司會于臺廳,山陵停幸合啓之論,始發,臣以爲當此哀疚之日,如無所啓則已,旣有所啓,而不論前啓,則是停其論也,不可不竝啓,兩司多官,皆以爲然,相議加律而啓之矣。不意前日偶然連啓之事,反爲今日執言之赤熾也。臺臣論啓,有開言路,故二十七日之前,尙或有論列之事,況於發引之後,國葬三日之前乎?臣素昧禮學,只自反躬而已。至於本院新啓,旣是激揚糾劾之擧,而惟以從容論啓爲意,則旣爲入來,發簡稱停,彷徨道路,引日留時,遽爲引避而後已,殊未可知也。臣且聞物議,以李之恒、申冕,輕重殊科爲非,此固臣院之失也,持平任重之引避,以黃㦿、申冕,濫枉稱冤爲辭,何其異於臣所聞?黃參議之昏夜便服出入,申參議之浮燥好動,奔走救解之說,無人不言,而身在指目之中者,獨不得聞之,深可怪事。臺諫啓論,一徇公議而爲之,故頃於憲府引避之日,分輕重論啓矣,今者重被其斥,勢難晏然處置。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吳翮啓曰,玄宮之遠日已迫,聖上之哀痛倍深,當此之時,無狀如臣,瀆擾是事,罪當萬死,新化之初,有此激揚之擧,則淸議所在,不可不從,故同僚以俱發爲言,臣與之相議,分輕重論啓矣。持平任重,以濫枉等語爲避,獻納李天基,以汲汲等語引嫌,旣已參論,何可異辭?臺閣論事,豈拘於時?同僚,旣以此引嫌,臣安得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弘文館校理兪棨,副修撰洪處大等,伏以,兩司之臣,將前領議政金自點,貪饕病國,欺負先朝之罪,論執愈愈往愈激,而殿下尙靳一兪,臣等竊惑焉。夫四五字缺非幽隱而難見也,以殿下之聖明,豈待人言而洞燭哉?特以先王之所委任,不忍一朝而逬逐之,有所不忍於聖心焉爾。然自點,非得罪於殿下,而實得罪於先朝,則殿下,亦有不得以數行缺豈先朝所以委任之意哉?惟其委任之責數字缺欺負之罪益深,倘使自點之罪,畢露於先朝,則必將震怒不饒也,無疑矣。今殿下新服景命,將明昭先王之盛,數字缺先是務,誠宜亟正自點之罪,使內外遠近,曉然知先朝之所以任自點者如此,而自點之所以負先朝者如彼,則在先朝姑試之仁,少無所傷,而於殿下繼述之道,爲益光顯矣。況王者之法,必先自貴勢者始,然後人心畏服,令行而無壅遏之患。目今朝綱不振,四維橫潰,其所以澄淸激勵之道,宜莫先於此者。殿下,顧何有於一貪恣負國之人,而上下相持,一至於此,使輿情鬱而未服,淸議激而不伸乎?自殿下卽祚以來,垂及半載,朝論宜定而未定,紀綱宜立而未立者,職此之由,殿下於此,可不赫然奮然,棄小不忍而思大振勵乎?伏願殿下,念王政之無私,察事體之輕重,快從兩司之請,以慰一國之望。取進止。答曰,予意已諭於兩司,勿爲煩論。

○李一相啓曰,掌令李尙逸,獻納李天基,執義宋浚吉,正言沈世鼎,掌令尹珹,持平洪鐩,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陵所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陵所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似歇,而眩症一樣,夜來加減,何如?寢睡、水剌,亦何如?答曰,知道。脹候、寢睡、水剌、眩氣,與昨一樣。

○都提調李景奭,左副承旨柳景緝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夜間咳嗽之症,一樣無減否?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頗似減歇矣。

○以咸鏡監司書目,甲山府使李益善,剝民肥己,罷黜,其代,以曾經臺侍人擇送事。啓。傳曰,絶塞窮民何罪?如此犯法頑悍之吏,不可尋常罷黜而止,拿問處置。

○李行遇啓曰,都承旨崔惠吉,左副承旨林𪩍,皆往陵所,左承旨李時楷,方在被論中,右承旨臣李行遇,進詣吏批政廳,左副承旨臣柳景緝,進詣藥房,廳中只有同副承旨臣李一相,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兼進。

○李行遇,以弘文館言啓曰,兩司全數引避,退待本館,當爲處置,而副校理趙復陽,修撰張次周,俱以執事,時在山陵,應敎趙贇,校理兪棨,以百官分班,今日山陵進去,只有副校理臣鄭斗卿,副修撰臣洪處大,今方入直,多官處置之際,所見孤陋,應敎趙贇,校理兪棨肅拜之後,仍爲同議處置,使之出往,何如?傳曰,依啓。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望哭時,自內進詣位次乎?敢稟。傳曰,世子所患,尙爾彌留,故在內望哭,不得出詣外位矣。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永思殿別奠時,自上致齋於齋殿,啓下矣。竊惟三年之喪,卒哭之前,無非致齋之日,似無別詣齋殿致齋之事,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傳曰,下玄宮時,無承旨進去問安之規乎事,傳敎矣。臣敢考壬申年仁穆王后發引後日記,則下玄宮時,無承旨進去問安之事,戊申年日記,則散失不得考見矣,敢啓。傳曰,進去,似當矣。

○李一相啓曰,以摠護使狀啓,義禁府啓目,之次邊首李㕾知拿推事,啓下矣。頃者以摠護使狀啓,魯彦進,自爲還現,李㕾知拿來傳旨,勿捧乎?敢稟。傳曰,魯彦進旣已自現,魯彦進拿囚,李㕾知,勿爲拿來。

○執義宋浚吉啓曰,昨承聖批,以孽臣二字,殊極不可爲敎,臣惶悚震灼,不知所措。臣之愚意,孽字,只是與正字相反之意,形容自點實狀,未覺其過重,而聖敎如此,臣罪萬死。臣新從草野來,未諳世路之險巇,誠有如尹珹之所論,而自取狼狽,日事瀆擾,臣誠慙靦,無以自立於淸朝。請命遞斥臣職,以治妄言之罪。答曰,勿辭。

○大司諫金慶餘,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臣等伏承聖批,以金自點,非有誤國重大之罪爲敎,臣等竊惑焉。自點之論罪也,上自公卿大夫,下及輿儓廝隷,以至深山窮谷婦人孺子,莫不懽忻鼓舞,猶恐其律之不嚴,人心所同,夫孰勸而使然哉?以此推之,則國人之情可見,而自點之罪可知矣。自點誤國之罪,前後論列,大略已具,聖明亦豈待臣等之言而後下燭哉?試擧其槪,黷貨無厭似元載,第宅奢僭似梁冀,締結內外似韓侂胄,負國營私似賈似道,彼小人輩一人,皆足以塗炭生民,傾覆宗社。況以一身兼有其惡,而竊弄威福,包藏凶險,又非數奸之所及者耶?此非臣等之言,乃國人之言也。且邊閫武倅,皆以其親密之輩,請囑塡差,四方輦輸,輻輳其門,軍民之怨咨,物力之凋殘,職由於此。士夫之嗜利趨附者,率皆引進,或通淸班,或授方面,仕路之混濁,世道之壞敗,至此而極,外而民怨日深,內而官方日紊,殿下之國,安得而不誤乎?人君之職,履天位治天職,賞人刑人,與衆共之,以順天心協民望,非一己之所得以私者也。殿下雖欲以勳舊而私之,胡可得焉?臣等不得請,則決不可止,請金自點,亟命遠竄。答曰,歷數古之奸臣而比之,猶以爲不足,又曰,包藏凶險,又非數奸之所可比云者,此何意耶?讀之未了,不覺驚惶心寒矣。以文勢觀之,酷似憸人,微示以危懼之狀,急欲陷人之跡,殊非士君子平心論人過失之道也。以此推之,則必欲殺之而後已,無罪之大臣,至欲竄殺,則是亂人家國之兆朕已見。噫,此豈予之所望於爾等也?到此罔極,精神益復荒迷,不知所諭。

○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啓曰,金自點迷國誤朝,方論遠竄黜之典,則其附麗潝泚之輩,不可略加懲治,以淸朝著。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副提學申冕,副護軍李之恒,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廣州府尹黃㦿等,或諂附密結,不恤唾鄙,或受其籠絡,助成氣勢,見棄淸議,貽辱搢紳,新服之初,若無激揚之擧,則化理無以淸明,公論無以恢張,不可尋常推考而止。請竝命削去仕版。士夫持身,不可不謹,勳宰名流,趣向自別,禮曹參議李行進,左承旨李時楷等,出入元斗杓之門,人言不美,恬不知愧,識者唾鄙,見棄淸議,不可尋常推考而止。請竝命罷職不敍。今番大轝長杠折傷,中路窘迫之狀,實臣子之所不忍聞,國葬都監郞廳姜瑜,聞有拿推之命,通書於臺官,滿紙張皇,無非歸咎於他人,倖免己罪,士夫處心,不宜如是。請姜瑜削奪官爵。新除授持平金始振,時在山陵,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金始振上來事及姜瑜事,依啓。

○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沈世鼎啓曰,搢紳之羞,莫甚於趨附權門,士夫之恥,莫甚於喪失廉隅,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出入於金自點之門,見鄙淸議,副護軍李之恒,副提學申冕,出於淸流,尤當自愼,而托跡其門,多有人言,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數行缺請李時萬、李以存削奪官爵,李之恒、申冕、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竝命罷職。勳宰之於名流,趣味自不相同,前禮曹參議李行進,左承旨李時楷等,出入元斗杓之門,號稱狎客,多有人言,不可推考而止,請竝命罷職。新除授獻納洪處亮,時在陵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洪處亮上來事,依啓。

○李一相啓曰,大司憲李基祚,以都監提調,方在陵所,執義宋浚吉,掌令李尙逸、尹珹,持平任重、洪鐩,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下玄宮時,承旨問安進去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弘文館校理兪棨,副校理鄭斗卿,副修撰洪處大等處置箚子,竝引嫌而退。臺閣糾劾,例出於風聞,則有異同輕重,勢所固然,商確之際,不必苟同,而旣與同論,旋卽救解,顧瞻依違,不成論議。新化之初,激揚是急,隨聞糾摘,實是不可無之擧,僚議之矛盾自有,任其咎者紛紜之言,不足與較。返虞之前,日子尙多,再發前啓,未爲不可,而强以微小之節,提起引嫌之端,論議峻發之際,難免避事之嫌。歸自山陵,初無遲滯之過,欲傳前啓,亦無異同之見,在我無失,何嫌可避?是非之間,苟有所同,直陳己見,有何所傷,而分疎太煩,殊欠臺閣之體?帶率濫入,顯有故犯之狀,旣稱新啓爲公議,又以指目論啓爲非,終以不能苟同爲言,立意出入,措語模稜。陵行請停,旣有所啓,則合啓之重發,新啓之竝論,固無所不可,執言非時,所失在彼,少無可避之嫌。請持平任重,獻納李天基,掌令尹珹,持平洪鐩遞差,掌令李尙逸,正言沈世鼎,執義宋浚吉,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

○以摠護使趙翼,大轝長杠折傷事,待罪狀啓,傳曰,卿其安心,勿待罪事,回諭。以上燼餘

○大妃殿、大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入啓。答曰,知道。

○平安監司書目,勅行,十四日到鳳凰城,十八日當爲渡江事。

○封標官,執義宋浚吉,出去。

○吏曹啓目,粘連左議政趙翼箚子云云。掌樂院提調,則相臣兼帶,曾有前例,氷庫,乃是單提調,自前無兼帶之例,而大臣所帶,不敢擅便,伏惟上裁。啓依回啓施行。又啓目,粘連右議政金堉箚子云云。宗廟提調,俱以大臣兼帶,似爲妨礙,而大臣所帶,不敢擅便,伏惟上裁。啓依回啓施行。以上朝報

○吏批,以金南重爲同知義禁府事,金集爲工曹參判,趙絅爲兼知義禁,金南重爲兵曹參判,柳𥳍爲甲山府使,洪處亮爲獻納,金重鎰爲司憲府掌令,金始振爲持平,李壽仁爲持平。吏批政事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陵所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陵所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陵所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政院、玉堂,三殿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兵曹判書韓興一,右承旨李行遇啓曰,夜來咳嗽之症,輕重,何如?因山遠日,只隔一宵,哀慟之懷,想必倍常,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僅得無事。

○中殿問安。口傳啓曰,昨承脹候似歇,而眩症一樣,夜來加減,何如,寢睡、水剌,亦何如?答曰,知道。脹候、寢睡、水剌、眩氣,與昨一樣。

○傳于柳景緝曰,寶劍差備,南斗柄爲之。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辰時,日暈。巳時,太白見於未地。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附《山陵日記》。

○早朝,領議政李景奭,右議政金堉及多官,來詣陵所,肅拜于靈幄前。巳時,行下玄宮習儀,三公、近侍、都監官,隨參。以上燼餘

○以持平金始振,獻納洪處亮下諭單子,傳曰,荒迷中未覺察此,臺諫,數日後皆當入來,下諭有弊,勿爲,可也。

○政院啓曰,傳曰,近日陵所下去諸官,肅拜單子,皆稱虞主陪來,語及簡慢,政院不察耶事,下敎矣。近緣院中紛擾,肅拜單子入啓之際,未及詳察,致勤下敎,不勝惶恐。傳曰,知道。

○明日下玄宮時,望哭正時,午初一刻。二十一日再虞祭,望哭正時,四更一點。

○禮曹,寧城君卒逝,自今日至二十一日,停朝市。啓。

○黃州迎慰使宋時吉,出去。以上朝報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山陵仍留。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山陵仍留。同副承旨李一相山陵問安進去。注書鄭時諶山陵仍留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政院、玉堂,三殿問安。傳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慈殿問安。答曰,知道。

○兵曹判書韓興一,右承旨李行遇啓曰,昨日伏承僅得無事之敎,臣等仍竊伏念,此必出於罔極之中,不暇言病之意也。不暇言病,哀慟益切,則所傷添重,不言可想,臣等,不勝區區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僅得無事。

○李行遇啓曰,以返虞後別奠儀注,傳曰,入就位跪拜時,則以內侍,扶杖磨鍊事,爵進于靈座時,則捧杖與否,不爲磨鍊,何以如此乎?問啓事,傳敎矣。問于禮曹,則前判書時,一依《五禮儀虞祭儀》磨鍊矣,及承聖敎,見其節目,則此一款,頗似疎漏,故改磨鍊以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返虞時祗迎儀注,傳曰,設幄次于慕華館,西北南向,設祗迎位於幄次前,南向云者,何謂也?問啓事,傳敎矣。問于禮曹,則西北南向云者,以其坐地而言,而亦似未瑩,故改磨鍊以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景緝啓曰,以兵曹守宮望單子,傳曰,昨日何不取稟,今始入啓乎事,傳敎矣。前例相考,則擧動時前一日,例爲啓下,故昨日成貼,今朝始爲入啓矣,敢啓。傳曰,知道。異於常時,故下問矣。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明日魂殿別奠祭物,今日當爲看品捧上,而當差亞、終獻官之員,皆詣山陵,雖無獻官,監察與典祀官,同爲捧上乎?敢稟。傳曰,依啓。

○夜一更,流星出密雲中,入南方天際,狀如鉢,長三四尺許,色赤。自二更至五更,月暈電光。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藥房,中殿問安。口傳啓曰,昨承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一樣之敎,夜來則何如?答曰,知道。脹候、眩症,一樣,寢睡水剌,與昨一樣。

○柳景緝啓曰,明日返虞祗迎擧動時,仍諸將侍衛,故假注書、假承旨,仍守玄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玄宮時,望哭後,二品以上,三殿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殿問安。答曰,知道。

○附《山陵日記》。

○丑時啓欑,設遷奠。巽時以小輿奉梓宮,上山陵。午時下玄宮。金堉,入羨道脫去棺衣,取香醞和蘇合元浸漬,以巾拭梓宮,易以新棺衣,布銘旌於其上,然後內官推奉梓宮,納于玄宮內榻上,東首。李景奭,入羨道,執事者,奉諡冊、哀冊、贈玉、贈帛,以次跪進,景奭跪受,奠諡冊、哀冊於羨道之北,次以玉、帛,奠於哀冊之西,如儀而退。都監提調趙絅、鄭世規,入彩翣,納樹於梓宮左右傍,先黼翣,黻翣次之,畫翣又次,內官,取遺衣十襲,推入於左右翣扇之側,草綠段道袍六,藍段道服一,紅段道袍一,紅段天翼一,紅紗天翼一,其他服玩□標書冊、筲、甖、木奴婢、樂器,各入于漆樻,二行缺請於三公及禮判,乃得臨哭盡哀而退。玄宮旣閟,工人,新細布,以漆塗其四隅,如是者一。執義宋浚吉,入書臣字,着名於玄宮之門,旣訖。大君、三公以下,皆拜哭於陵下。當日早朝,預設虞主幄次於丁字閣之北,閟玄宮時,工曹參議李時楳,詣幄次題主,奉安于卓上。大君、三公以下,皆陪祭,祭畢,陳返虞儀,大君以下,陪衛步從,還至靈幄殿,奉安虞主於殿中,設還安奠。酉時,設初虞祭,初獻領議政李景奭,亞獻右議政金堉,全昌君柳廷亮,終獻。以上燼餘

○義州府尹書目,勅行,十八日無弊越江事。朝報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自山陵還。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自山陵還。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自山陵還一員未差。假注書。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再虞望哭後,政院、玉堂,三殿單子問安。傳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殿問安。答曰,罔極。

○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一相,以內乘言啓曰,捲簾,取稟。傳曰,捲前面。

○返虞祗迎,御幄次後,政院問安。傳曰,罔極。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行遇曰,駕前非但雜人紛沓,不能禁路,東邊且有人哭,何以如此?招挾輦都事問之。

○政院啓曰,招問禁府都事,則駕前不能禁雜人之罪,惶恐不知所達,而至於路邊號哭者,稱以兩班,有冤枉事,直欲號訴於輦前,呵禁曳出之際,以致如此,方爲拘留云,敢啓。傳曰,輿側殊無委定官員,禁斷雜人之意,當該都事,拿推。

○李行遇啓曰,拿推都事,令禁府現告,則假都事全澤云。至於挾輦都事,以武人差定事,甚可駭,當該行首都事,請推考。傳曰,依啓。羅將亦爲一體施行。仍傳曰,今後則輿側近處,假都事切勿差定事,分付本府。

○郊外擧動時,王世子,使說書趙龜錫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問安。答曰,罔極。

○返虞別奠後,慈殿單子問安。傳曰,罔極。大殿、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返虞後,藥房,三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大殿、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宗室,大殿、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崔惠吉啓曰,小臣與右副承旨林𪩍,往陵所,無事下玄宮後,仍爲返虞,侍衛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啓曰,禁府都事所捧,上言九十六軸,六張染汚,六張竝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一相,以備邊司言啓曰,本月初七日,本司啓辭,勅使渡江後,漂海漢人等上送事,已爲蒙允矣。勅使今已渡江,漢人等依前啓辭,星火上送之意,統營及該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知道。

○傳于李一相曰,還宮時,捧上言。

○傳于李行遇曰,大祝,不讀御諱未安,今後使之讀之。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仍遠接使、平安監司聯名狀啓,軒架結綵事,備局更爲啓稟,措辭防塞之意,已爲回移於兩臣,而第念若不得請,則待其回答,然後修補等事,其勢必不及期,一邊料理,遠方才人亦爲知委,星火起送待令之意,敢啓。傳曰,更觀事勢爲之。

○附《山陵日記》。

○寅時,陳返虞之儀,如昨日,大君以下百官,陪衛啓程。卯時,至廣灘小晝停所,小駐於幄次,設奠如發引時。午時,至新院大晝停所,如小晝停所儀。申時,至慕華館,車駕預待于幄次,靈轝小駐於迎恩門之南,上出幄外,哭盡哀四拜畢,靈轝進發,車駕隨後。暮至魂殿,奉安虞主於殿內,仍設別奠,上親爲行祭後,入夜還宮。以上燼餘

○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以臣等狀啓,遠接使以下與勅使相接時,服色定奪,軒架及直到陵所行祭等,開諭防塞事,傳曰,以明朝詔使所行之禮欲說,則事理則極當,而彼人之所惡聞,必欲好勝者也。以此開諭,則徒觸其怒,而似無听從之理,勿爲援引漢天使之禮。且曰此白衣等禮,非爲明朝而設也,又非漢使之創開也。自我祖宗朝,定行此禮,垂後子孫,將三百年之久,一朝猝然變革,誠所不忍爲等語,開諭似可。此意更議于大臣,如其可則勿爲更稟,直爲回移事,下敎矣。聖敎宜當,所當直爲回移,而初頭力爭服色者,欲塞設儺也。今者彼之所爭執,前在服色,戊申弔祭天使出來接見時,遠接使以下見禮官,則以黑團領行禮,常時私見時,則白衣、烏帽、烏帶出入云。今亦權着黑衣,似爲無妨,前例則勿爲擧論,見官禮時,權着黑衣,常時烏帽、帶、白衣相接,譯官則無論堂上、堂下,許着黑衣、烏帽、帶,各務差使員,亦一體爲之,觀察使、迎慰使、問安承旨、問禮官以下,無差備守令,則竝依遠接使例施行之意,遠接使及兩西監司處,竝爲行移,何如?答曰,依啓。

○備邊司啓曰,遠接使山陵行祭服色儀注狀啓,臣曹據常覆啓矣,更聞群議,以爲此事關係重大,不可不十分商量,而臣不敢擅便,令廟堂從長定奪,何如?惶恐敢啓。傳曰,允。

○又啓曰,勅行旣已渡江,接待事務,一日爲急,而館伴李時昉,以山陵都監提調,方在陵所,不暇念他,監蕫陵役,今則事已垂完,他提調二員,足以看檢,前日如此時,則亦有先令入來,專察伴任之例,李時昉,使之斯速上來,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坐直。左承旨李時楷被論。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坐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政院、玉堂,三殿、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趙絅,副提調崔惠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伏想近日聖懷罔極中,又爲罔極,連爲哭泣,昨夕哀臨郊外,添傷必倍,臣民之憂,又何勝言?昨夕行禮時,乍瞻玉色,羸毁有加於前,咳嗽亦尙頻作,且竊伏聞呻痛之音,似發於不自覺之中,臣等,尤不勝憂悶之至,敢來問安,欲知症候之如何,竝此仰稟。答曰,時無咳嗽,而不至大段,別無他病矣。

○慈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口傳啓曰,夜來脹候、眩症,何如?近日連在哭泣中,症候,何如?答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一樣。

○二品以上,三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時燒木用處,多至十餘萬斤,自前取用於司宰監及其人等處,而今則司宰監所儲,已盡無餘,其人等則闕內供上,猶患不足,許多燒木,貿用亦難。取考各年勅使時謄錄,則令新番到防軍,一日赴役,採取燒木,每人收捧二十斤,以爲補用,已成近例,本月二十五日,適値上番軍士逢點之期,依前例限一日使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山陵行祭事,廟堂令遠接使開諭防塞,而彼若終不聽從,則祭物不可不預備待令,令禮曹定奪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一相啓曰,以義禁府假都事全澤,羅將劉大男等拿推承傳,及行首都事尹衡殷推考傳旨,過齋戒後捧入乎事,微稟。傳曰,過卒哭後捧入。

○傳于柳景緝曰,長番內官尹完,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掌令李尙逸啓曰,臣於三昨,伏承聖批,酷似憸人,亂人家國等語爲敎,臣驚惶戰灼,措躬無地。金自點之罪,擧國同憤,皆曰可竄,而獨殿下未之察耳,今日三司之論,不審殿下以爲,欲報私怨耶,欲伸公論耶?若其言不是,而欲報私怨,則臣等,當伏誣陷之罪,誠如殿下之所敎,若其言甚是,而欲伸公論,則在殿下嗣服之初,何不明示好惡,以快輿情耶?臣誠惶惑,未曉其故。不料今者,嚴旨又下,豈不以誠意淺薄,未足以感動天心而然耶?噫,憸人亂國等語,是何等罪案,而凡爲臣子,一加此名,尙且難容覆載之間,臣雖至愚極陋,官以諫爲名,而言未見孚,反承情外之敎,貽辱名器,上累君德,將何顔面,復齒臺閣之列,行呼唱於道路,使人指笑而疵議乎?敎旨之下,闕門將閉,未卽引咎,惶恐退縮,中夜不寐,仰屋流涕,翌朝趨闕,將欲自列,而竟爲政院所却,冒恥趨班,今始來避,臣之情勢,可謂蹙矣。山陵才畢,返虞在昨,聖孝罔極,益復如何,而日事紛鬧,干瀆宸嚴,臣罪至此,萬死難贖。不可一刻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沈世鼎啓曰,臣於頃者,伏承聖批,驚悸靡定,冒死引避,政院循例不受,臣益復惶縮,無地自容,而返虞之日迫,不敢退伏俟罪,黽勉隨行,今有日矣。當初臣歸自山陵,得見兩司簡通,則乃金自點啓辭中一款語添入事也,臣意以爲,諍臣之論,寧激無偸,取比之辭,亦非虛套,僉議旣已歸一,臣亦不爲同異矣。夫憸人陷人亂人家國,是何等罪案也?不意聖明,於嗣服之初,擧國臣民拭目觀化之日,乃以如許峻旨,輒加於言事之臣也,古之誼辟,優容諫官,開導使言之道,豈容如是哉?噫,目今時世治歟,亂歟?轉移之望,只在於聖上從諫不咈,擧措得宜,而區區公議,又從而挫折云,臣恐殿下之臺閣,自此無復言者矣。臣嚴譴在身,靦然趨班,廉隅都喪,有口嗤罵,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壽仁啓曰,滓穢賤臣,至愚極陋,百無一近,最居人下,積病沈痼,分甘窮寂,而曾在先朝,濫蒙弘造,擢置臺班,非一非再,環顧踧踖,不敢冒進者,誠量已審,而自知明者也。不意新化之初,特荷恩私,猥授春坊,不敢言病,冒昧供仕,曾未浹月,又擢言地,埃塵未效,聖渥如海,臣誠惶恧,不知攸措。臣新從遠方來,朝廷得失,論議是非,有同聾瞽,實未識其端倪,而大槪今日士大夫名檢,掃地盡矣,貪官慕爵,昧義無恥,擧世皆然,則其中勁持獨立者,有幾人哉?執義宋浚吉,林下讀書之人,承召上來,不避衆咻,銳意敢言,隨事糾劾,其志則可尙,而第於擬律之際,辭氣太銳,不爲區別,一體論罪,殊欠十分和平底氣像,而臣之愚意,竊以爲非今日端本之道也。古君子之事君也,必以先正君心爲本,蓋天下萬事,實係於人主一心,君心正然後,公論可以恢張,淸議可以激發,天下之事,可從而理也。是以,孟子三見齊王,而不言事,門人疑之曰,我先攻其邪心,朱子,亦以帝王精一之學,明理正心之說,反覆開陳,聖賢微意,大可見矣。嗣服新政所當先者,豈不在此乎?爲今日計,當以先格君心爲第一急務,至誠懇惻,丁寧反覆,使聖心藹然,情義交孚然後,知無不言可也,而不此之思,徒汲汲於激揚,論議日激,臣實未曉也。伏見答合啓之批,至以酷似憸人,微示危懼爲敎,王言一播,瞻聆所及,莫不驚懼失色,臣實瞿然,此豈聖明待諫臣之道,而竊恐或未出於正也。旣不能先格於初,致有今日之過擧,臣更爲浚吉慨然也。臣之意見,旣與之相左,決不可苟同,而臣於肅謝之日,欲爲自列,而因山遠日,只隔一日,惶恐退縮,黽勉趨班,今始瀆擾於哀疚罔極之中,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金慶餘啓曰,臣濫蒙恩眷,只思報效,妄竊以爲上懼聖心之疑,下憂群議之沸,依違顧慮,以圖自安,則臣之罪戾,萬死難贖,故忘身發憤,慨然以斥逐權倖,肅淸朝著爲心,則群猜蝟集,衆怒叢萃,不測之言,煽俑多端,惴惴焉朝夕難保,而只是聖明在上,恃而無懼,累跧不悔,益思罄竭。不意嚴旨遽下,一則曰酷似憸人,二則曰亂人家國,臣澟然驚惕,瞿然震慄,直欲鑽地而入也。殿下,果以金自點爲無罪,而合啓之論,構成罪案,則憸人亂國之罪,臣實甘心,如其有罪,而殿下不惟不罪,反以論自點者,爲憸人亂國,則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噫,權臣病國,古今一轍,故先正臣李珥之論尹元衡也,皆用這等說話,此豈欲亂人家國而然也?蓋一時輿情之所痛憤,而激以發於辭氣者,不能不然也,而當時不以爲怪,後世不以爲非矣。今者自點之黷貨締結,僭侈負國,實與之相符,而其他國言之藉藉,難以徧擧者,或有甚焉,故相議以入於措語中,臣與自點,豈有一毫讎怨,敢爲危懼之言,以蹈陷人之跡乎?假使自點,有可殺之罪,而國人皆曰可殺,則殿下亦安得以曲護之哉?今也拈出言外之旨,以爲搪塞之地,良史書之,八方傳之,則其有累於聖德,爲如何也?夫憸人之名,亂國之罪,是何等題目,而殿下,遽以此加之於臣,是雖臣等無狀之所自取,殿下之所以待臺臣,無已太迫乎?臣之一身,固不足惜,而竊恐自此,臺閣喪氣,志士解體,雖有戕賢賣國之奸,而皆畏憸人亂國之名,無肯爲殿下言之者,殿下之國,豈不殆哉?人臣負此罪目,決不可一日抗顔,而昨夕來自陵所,不敢瀆擾於哀疚之中,今始來避,臣罪尤大。請命鐫削臣職。答曰,憸人亂國之語,只據其文勢而言,非勒定爾等之罪案也。如非本意,則只陳其事狀而已,何必費辭至此也?予雖不知何狀,而紛紜道路之言,或有甚焉者,無根之言,何足掛齒?勿辭。

○掌令金重鎰啓曰,臣所患寒濕之症,鍼藥無效,而梓宮出城之時,因山卽遠之日,臣子分義,不敢退伏,匍匐隨行,病勢添㞃,轉步乘馬,俱賴下輩扶持,奔走供職,何可望也?且近日本府之糾劾兩官,實出於山野憂國之誠,慨然當世之志,有足可尙。其中雖或有牽連婚媾,勢難斷絶者,淸議峻發,不可以此爲言,而但前參議李行進,卽臣婚姻家也,在法當遞,豈可同參論啓?頃緣急於進詣山陵,今始來避,尤難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吳翮啓曰,當此新化之初,斥逐貪黷,肅淸朝廷,實一國堂堂公論,而頃日聖批,辭意嚴峻,至以臣者所不忍聞者爲敎,此豈臣子所望於聖明哉?夫臺閣所論,雖有過激之語,固當優容,而不宜摧抑,況自點之貪縱負國,罔有紀極,則欲斥貪縱者,謂之憸人,可乎?欲扶公議者,謂之憸人,可乎?此敎一出,人皆失色,自此之後,雖有指鹿之奸,孰肯爲殿下言之,而自陷於憸人陷人之罪乎?自古拒諫之主非一,而未聞以憸人陷人之說,摧抑論事之臣也。臺官殿下之耳目,公論國家之元氣,而殿下欲護扶國之一勳臣,杜塞其耳目,消鑠其元氣,而不之恤,臺臣結舌之漸,自殿下一言而啓矣,臣於此不勝慨然也。臣累叨此職,不能少效涓埃,以報聖化,而負此罪目,何敢抗顔於天日之下乎?臣往來山陵,未卽引避,惶愧積中,置身無地。多官旣以此引避,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宋浚吉啓曰,小臣草莽微賤,才學淺短,疾病沈痼,分甘丘壑,絶意榮宦,然愛君憂國之誠,根於秉彝,消鑠不得,竊聞權臣病國,親與布滿,亂國病民,人莫誰何,竊伏田間,不勝憤歎。適値聖上新服之初,濫廁收召之列,黽勉赴朝,荐蒙寵擢,極知僭踰,無所逃避,仍竊自念,聖恩如此,而不思報答,惟以陳乞,爲掠美之資,則身雖享利,心竊自愧。況彼權臣擅國,爲日已久,積威餘焰,尙熾於旣去之後,其親與之輩,出力飛謀,阻撓公議,無所不用其極。及至兩司之啓,請治染跡之人,則陰伺微眴,借援圖解,不復知有朝家事體,又造作不測之說,欲使臣無所容身而後已,吁亦慘矣,所恃惟聖明在上,必能痛察其情狀也。臣之承命往山陵也,伏聞答合啓之批,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忍聞者,驚惶震悸,罔知所措。夫人臣進言君父,欲其感動,則其言自不得不激,故晏殊、陳執中,宋之名相,而歐陽脩,或斥以奸邪,或目以狠愎,此非好爲刻核之論也。況金自點之貪黷僭擬,締結擅弄,得罪先朝之狀,夫人而能言之,夫人皆斥之,而恩私曲庇,公議皆鬱,兩司之臣,安得不罄其辭說,攄其憂憤,以冀感悟其萬一乎?先正臣李珥之論尹元衡也,歷數古昔群奸而比之,且用包藏等語,今此自點之罪犯,不下於元衡,則兩司之援用此語,似不太過。臣等每以自點爲憸人亂國,殿下反以此加之於臣等,至於微示危懼,急欲陷人等目,是皆萬死有餘,竊自悼其行身無狀,重得罪於君父也。且臣伏見持平李壽仁引避之辭,尤不勝其瞿然慙靦,臣之負犯情勢,俱不可一刻在職。請命鐫削臣職。答曰,前日之答,只據其文勢而言,非勒定爾等之罪案,何必費辭至此也?若不至於死罪,則措語似不當至此矣。勿辭。

○未申時,日暈。夜一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以上燼餘

○備邊司啓曰,江原道觀察使柳碩,旣被重駁,不得行公,新監司李元鎭,除授已久,而以推考未畢,不得下去云,勅使亦已渡江,本道責應緊急,數日內催促下送,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行遇。左副承旨柳景緝。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注書鄭時諶上疏留院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南龍翼。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三虞陪祭後,政院、玉堂,三殿、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殿問安。答曰,知道。

○三品以上,三殿問安。答曰,罔極。

○崔惠吉啓曰,左承旨李時楷,方在被論中,久未行公,當此連行虞祭之日,廳中位不齊,已極未安,而況前頭勅使入京之期不遠,迎勅接見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變通之事,敢此仰稟。傳曰,遞差。

○林𪩍,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書目,則勅使接待之際,守令爭相務勝,饌品過侈,民力之竭,職由於此。勅使未渡江前,義州饌品,尺量高廣,定其器數,成送見樣於前路各邑,使之永爲恒式,而守令如或不遵令式,若有一毫之有加者,則科以重罪,斷不饒貸之意,十分嚴飭,而勅使到數字缺後,令李馨長,言此定式之意於鄭使,則鄭使不卽快許云。饌品務勝,實爲一路難堪之弊,而今有定式,着令各邑,一依平安監司數字缺樣爲之,而若或一邑,依前弊習,違越定式,則官吏難免重律,且或諉以減損,饌品不爲精潔,以致激怒生梗,則官吏亦當重究,必須各自一心遵依定式,勿加勿減,惟務精潔,而自西路至京畿,均一整齊之意,三道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一體行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入京傳勅之後,當有頒敎之擧,令禮曹及承文院,預爲考例擧行,而且節使,以二品,曾爲差出,而今則勅使出來,當有謝恩使,兼爲節使,令該曹差出,發行期限,亦令更爲定奪,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遠接使,以勅使出示路程記,送于都監曰,自所串至弘濟院二十五站,而只所串、車輦、雲興、納淸亭、順安、劍水葱、水山、長湍、碧蹄,九處中火,其餘則皆以宿站磨鍊,計其日字,義州離發第十六日,當爲入京,與初七日擇日相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惠吉,以備邊司言啓曰,自上曾在彼中,今此勅使之來,不可無別示優厚之意。且聞減定軍威,使之啓聞,獵行亦爲停止,若遣中使於平山、金川之間,勞問其行色,且陳其停宴、停獵,又減軍威,皆出於哀我大戚,且念民弊,極爲感幸,而在主人之道,還甚未安之意。鄭使處別謝,請諡時致力凡事,皆善周旋,則彼必深以爲光彩,而前頭亦不無有益之事,敢此仰稟。傳曰,依啓。

○李一相,以禮曹言啓曰,三公啓辭,今此出來勅使時,遠接使以下見官禮,則以黑團領行禮,私見時白衣、烏帽、帶,譯官,則無論堂上、堂下,許着黑衣、烏帽、帶,各務差使員,亦一體爲之,觀察使、迎慰使、問安承旨、問禮官以下,無差備守令,則竝依遠接使例施行之意,蒙允矣。京四五字缺施行事,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注書鄭時諶,不意聞其老母所患危重,留疏院中,卽刻出去,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南龍翼爲假注書。

○林𪩍,以兵曹言啓曰,平日自上出御正殿擧動,則侍衛節目,禮曹例爲磨鍊啓下,然後本曹依磨鍊擧行矣。今此永思殿虞祭時侍衛節目,禮曹不曾磨鍊啓下,臣等之意,以爲自內擧動,則只以本曹、都摠府侍衛似便,以此磨鍊啓下矣。今日擧動,由明政殿出宮事,與自內擧動有別,至承下敎,不勝惶恐之至。別雲劍以下侍衛,改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始振啓曰,宋浚吉以下,竝引嫌而退。人臣言事,不厭激切,人主納諫,所貴優容,貪奸縱恣,罪惡彰著,則引比古昔之群慝,論擬放流之常典,當玆新化之初,可見直道之行,而王言一失,物情大惑,今夫殿下,廣招求志之士,俱召難進之臣,相繼而置之於言路者,豈其慕虛名而已?必將有以取之也。及夫臺閣之上,一語稍峻,則殿下非徒不肯用,又從而折辱之,至謂之酷似憸人陷人之跡。噫,是何言耶?此豈擧國臣民拭目而顒望之意哉?臣恐亂國兆朕,不在於二三臺諫,而殿下,反不幾於自塞言路乎?臣竊爲殿下惜之。李尙逸、宋浚吉之盡言不諱,顧何所失哉?至如金重鎰,初不隱己見之是非,亦不背峻發之時議,惟是法有相避,固難同參論劾,則只當從近例勿書其名而已,豈可以此而輕遞?李壽仁,深論格君之當先,切陳嚴批之未安,其言誠是也。然格君言事,初無二致,論議之體,惟其是耳,旣在臺諫之職,遇事不言,曰我未及格君心也,則其可乎哉?此非立異之事,而强爲引避之端,措語之意,未免苟且。請掌令李尙逸、金重鎰,執義宋浚吉,竝命出仕,持平李壽仁遞差。答曰,依啓。

○李行遇,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卒哭後爲之。以上燼餘

○院啓,大司諫以下,竝引嫌而退。凡言事者之言,雖或過中,其於聽納之道,貴在優容假借,以廣言路也。合啓措語,過激則有之,而臺閣之論,欲動人主之聽,則自不得不如是,今此未安之批,摧折太甚,恐非淸朝待諫官之美意也。嚴旨之下,有此引避,而旣任言責,惟當盡職,有何可避之嫌乎?請正言沈世鼎,大司諫金慶餘,正言吳翮,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府尹黃㦿罷黜事。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遠接使十九日狀啓,去夜啓下,燈下看閱之際,下人誤以燈油,翻汚下端上面,極爲惶恐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各站擺撥摘奸事,本司郞廳下送矣,昨日還來,加立之馬,亦皆準數,別無大段有頉處。令該道,各別申飭,毋致稽滯之意,更爲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以上《備局謄錄》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行遇坐直。左副承旨柳景緝坐直。右副承旨林𪩍坐直。同副承旨李一相坐直。注書鄭時諶呈疏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南龍翼仕直。事變假注書盧亨夏

○上在昌德宮。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政院、玉堂,慈殿、中殿、大殿問安。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臣李景奭,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崔惠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之症,今復如何?連冒曉夜勞動哀臨,亦有添傷之候,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無事。

○持平金始振啓曰,金自點迷國誤朝,方論竄黜之典,則其附麗翕訾之輩,不可不略加懲治,以淸朝著。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副提學申冕,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前府尹黃㦿等,請竝命罷職不敍。昨日,臣在臺廳,東部牒呈于本府曰,部內居武兼宣傳官李薰,本以兇悖之人,去八月十七日,拔劍刺傷其妻妾,十目所視之處,毆打其父母,又於今月十八日三更許,蹴倒其母,突入其父之寢所,猝曳頭髮,將作弑逆之變,索劍之際,幸而脫身,逃避於族人懷義君之家,僅得不死,前僉使柳道元等十四人,聯名呈單,故傳報法府云。所當於昨日,卽爲入啓,而以國忌齋戒,不得瀆擾,又不可令大逆之人,偃然在家,故言于大臣,卽爲發府吏,已爲姑令拘留于典獄。請命拿鞫處置。

○獻納洪處亮啓曰,搢紳之羞,莫甚於趨利權門,士夫之恥,莫大於喪失廉隅。全南監司李時萬,瑞山郡守李以存,出入於金自點之門,見鄙淸議,副護軍李之恒,副提學申冕,出自淸流,尤當自愼,而染跡其門,多有人言,副護軍李海昌,前執義嚴鼎耉,前府尹黃㦿,或交結子弟,或隣居接近,物論籍籍。請李時萬、李以存,削奪官爵,李之恒、申冕、李海昌、嚴鼎耉、黃㦿,竝命罷職。前參議李行進,前承旨李時楷,出入元斗杓之門,有同狎客,多有人言,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崔惠吉啓曰,今此勅使上來時,開城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傳于李行遇曰,勅使上來處,中使下送時,禮單有無,問于備邊司以啓。

○林𪩍,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敎矣。今番別遣中使,特出於勞問致謝之意,若干禮單,似不可闕焉。令該曹磨鍊以送,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奉常寺,以祭物措備事,來呈乙酉謄錄,臣等取考,則都監磨鍊祭物,物目入啓,則自bb上b命加饌品器數,付標以下。今此勅使,專爲弔祭而來,則己酉[乙酉]饌品,更有加焉,且奉常寺難以獨當,令都監,依舊例預備,祭物所入數,入啓定奪,何如?傳曰,允。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迎恩門,則都監郞廳,以上命問安後,馳告政院,都監郞廳,又以上命,迎恩門內進去請來後,馳告政院,乃是近規,而今則自上親迎於郊外,此二款,似不當擧行,令政院,稟旨定奪,何如?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今此勅使,自上郊迎,則都監郞廳問安之擧,似不當擧行,而在前明朝勅行時,勅使到迎恩門,迎勅禮畢後,使御前通事,告以先詣待候之意云,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傳曰,政事,過卒哭後爲之。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日良策止宿事。

○告訃使洪相元,副使金鍊,書狀官洪瑱,入來。

○合啓,請金自點亟命遠竄事。入啓。答曰,毋庸强煩。

○答府曰,不允。李薰事,依啓。

○傳曰,此啓辭旣入之後,則還出給,似涉文具,故雖爲批下,而親行大祭齋戒,旣無捧入之規,政院殊甚不察,勿以此爲例。以上朝報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行遇。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林𪩍坐直。右副承旨李一相坐直。同副承旨金慶餘未肅拜。注書鄭時諶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南龍翼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晳

○上在昌德宮。

○四虞陪祭後,政院、玉堂,慈殿、大殿、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罔極。

○下直,江原監司李元鎭。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夜四更,白雲二道如氣,出自東方,直指天中,一道橫指南方,長各五六丈許,廣皆尺餘,良久乃滅。五更,月暈。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白病,參判林墰進,參議沈之源進,都承旨崔惠吉進。

○林墰,以兵曹言啓曰,十月當番軍士元數二千一百五十七名內,除各處分派外,老病稚弱中,依前各處使喚雇立處,從自願收布,而其中戶首有闕本陞戶者,不得闕番,以十五歲疤記者上送,而逢點時,京畿楊根正李朱玄,戊子定時,年八歲,載寧正韓都致,丙戌定時,年八歲,池成厚,丁亥定時,年六歲,鎭岑正朴大吉,戊子定時,年八歲,尼山正林成立,丁亥定時,年七歲之兒,其一族等,抱負而來,所見極爲殘忍。本官不有事目之意,以如此之兒,矇然都目狀,極爲駭愕。此五名,今始下送,充定時守令及色吏,似當依事目正罪。末世人心,亦極狡詐,其中亦不無代見之患,今都目狀守令,姑先推考,亦令各其本道,別定剛明推官,使之一一明査啓聞後,依事目施行之意,敢啓。傳曰,允。

○傳于林𪩍曰,進善宋時烈上疏,還爲捧入。

○吏批,以金慶餘爲同副承旨,李一相爲右副承旨,林𪩍爲左副承旨,柳景緝爲右承旨,李行遇爲左承旨,奇震興爲廣州府尹,權堣爲持平,許悅爲兵曹正郞,郭之欽爲兵曹正郞,崔逸爲司書,徐亨履爲禁府都事,尹鏶爲副修撰,沈之漢爲校理,趙壽益爲大司諫,謝恩兼冬至正朝聖節使金堉,兼執義洪瑱,減下。

○兵批,以李壽仁爲副司直,之最爲副司勇。

○崔惠吉啓曰,廣州,山城重地,而況今勅行已迫,出站支待等事,一日爲急,尤不可久曠。若待卒哭後爲政差出,則勢未及於勅行,事甚可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事變假注書盧亨夏病,代鄭晳爲之。

○林𪩍,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臣等承命,雖卽入來,兵批無應出緊任,而今日適上番軍士點考之日,兵批則令入直爲之,臣等分軍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攝政王回禮禮單物目單子,傳于柳景緝曰,下該曹。

○吏批啓曰,今此謝恩使,當以大臣差往,冬至使、正朝聖節使例爲兼行,故大臣以爲前差正使李時昉減下,而節使則雖非嘉善之官,曾經承旨、參議之人,塡差以送,彼亦有言,則仍爲帶行似爲無妨云,副使申濡傳曰,允。

○柳景緝,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政院啓辭,勅使接見時酬酢說話,與常時不同,就前例加減出入,而至如被捉漂漢及倭館情形等事,彼若提問,則酬酢之說,不可不預爲講定,請令備局齊座爲定奪,以備睿裁,何如?傳曰,知道事,下敎矣。適値勅使之來,姑留以待之意,措辭言之,若問倭情,則其情迹叵測之狀,前已報知,近日別無表表現著之事,而可疑可慮,猶夫前日云云似當,自上方在罔極之中,相接之際,稱以大國恩德感激稱謝之事,非一非二,而荒迷中未得一一詳陳,先以哀我大戚,至於梨柿特許停減,不勝感謝之意言及,而其他許免徵兵停止發賣,實荷小國民人,無不感戴之意,令中使往問館所時,備似合事宜,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景緝曰,中使所齎去禮物,何至今不爲磨鍊以入乎?

○柳景緝,以戶曹言啓曰,傳敎矣。禮單之事,昨日閉門時分付,係是新規,不可不議定於相臣,而領議政以淸齋,方在門內,問了後不得講定,今曉祭罷後磨鍊,故以致差晩,極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行遇啓曰,吏曹判書箚子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一日林畔止宿事。又書目,勅使開月初六日,當爲入京事。

○玉堂箚子。大槪,略陳近日聖敎未安之意,冀蒙省察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旨哉,言乎?不有帷幄之臣謇諤之忠,予何以得聞其過,自不覺瞿然?方且省愆之不已也,於予有愧懼之悔,在兩官無所損,況宋時烈事,予荒迷之中,固未之察耳。念念之誠,尙未歇于懷中,那有是理?不有爾等之言,幾致疑阻之歎,此所以貴通上下之情也。以上朝報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坐直。左承旨李行遇坐直。右承旨柳景緝坐直。左副承旨林𪩍坐直。右副承旨李一相坐直。同副承旨金慶餘未肅拜。注書鄭時諶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堯欽仕直南龍翼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晳

○上在昌德宮。

○下直,義城縣令金寅亮,德山縣監趙進陽。

○政院、玉堂,慈殿、大殿、中殿問安。答曰,罔極。二品以上,慈殿、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臣李景奭,副提調臣崔惠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連日冒夜哀臨,咳嗽之症,亦復何如?近日群下之趨參曉班者,多有感傷,況至尊積傷之中,哀疚益深,咳嗽尙未差歇,而高秋霜重,夜寒漸緊,今此虞祭,尙有三次,又有卒哭,竝皆親行,則添傷必矣,臣民之憂,曷有其極?別奠及三、四虞祭,旣皆親行,前頭虞祭一二次,抑情攝行,暫爲調息,親行七虞及卒哭,則於情禮無憾,而在聖人愼疾之道,亦庶無悔矣。此群下之所共冀望者,而臣等忝據藥房之列,尤不勝悶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咳嗽別無所加,又無他症,虞祭之不參,情禮之爲不忍,況暫時之間乎?勿以爲慮。

○傳于李一相曰,吏曹判書箚子留院云,此則重臣之箚,留院未安,入啓。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尹鏶,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以倭書契別幅,傳曰,似有未盡書者矣。

○以刑曹,勅使時各司奴婢中,功臣免賤,竝爲使喚草記,傳曰,勿論功臣免賤,差之規,曾亦有之乎?

○林𪩍,以備邊司郞廳,以領相意啓曰,昨日遠接使狀啓回啓時,有別遣京官之語,似非仍送問禮官之意,而問諸席上,則以爲仍送問禮官,可也云。問禮官,卽臣姪正英,爲之不無嫌疑,故不復敢執淺見,以仍送之意覆啓矣。退而更思,則今此儀註,非如漢使時講定節目之比,只爲弔祭先後一節,問禮官今復還去,則乃是尋常行色,不若更遣他員,以新其聽聞之爲愈也。旣有所懷,不敢以小嫌而不達,令該曹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傳曰,攝政王賜祭,彼雖書來,在我稱之,殊甚未安,改書以入。

○李行遇,以禮曹言啓曰,以倭書契別幅,傳曰,似有未盡書者矣事,傳敎矣。倭書契別幅,凡十四張,丹木下皆書三十斤,而惟一張欠書斤數,東萊府使不能察,矇然上送,以此意,更問于東萊府使處,答其書契,何如?傳曰,依啓。

○夜三更,流星出天廏星上,入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李行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禮曹啓辭,奉常寺,因祭物設備事,來呈乙酉謄錄,臣等取考,則都監磨鍊祭物物目入啓,則自上命加饌品器數,付標以下,今者勅使,專爲弔祭而來,則宜於乙酉饌品,更爲有加焉。且奉常寺,難以獨當,令都監依舊例,預備祭物所入數,入啓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弔祭時饌品,比乙酉年例,參酌加磨鍊,別單書啓,以備睿覽,而今番之事,與乙酉年有間,雖不得別爲設廳,祭物似當精備於奉常寺,而典禮之官,亦以本寺官員差出,使之專掌檢飭,以重事體,何如?傳曰,依啓。肉饌略爲加磨鍊。以上燼餘

○答吏曹判書李時白箚子曰,省箚具悉。卿其勿待罪,安心調理。

○傳曰,進善宋時烈上疏,還爲捧入。

○答進善宋時烈疏曰,省疏具悉。深用缺然,邁邁謙退之意,一何至此?頃日之歸,剛果之風,予之所尙,悠悠俗說,何足掛懷?以予今日之心,烏鳥私情,雖不敢强焉,未可暫留一與之相見而退歟?惟審處焉。

○備邊司啓曰,本司提調一二員,在前例以武弁中可合人員差出者,意非偶然,而近來武弁,無一員久矣,漢城左尹李浣,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三日嘉山止宿事。

○同副承旨金慶餘上疏。大槪,重感風寒,不汗累日,轉筋添劇,行步不良,乞賜鐫改,俾免生行死歸之譏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辭至此,予愧愈深,須體予意,勿辭調理察職。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以備邊司啓辭,問禮官,以他官更遣事,答曰,允事,傳敎矣。漢使時則問禮官,來而復往,幾至三四度,必至定禮而後止,今者大臣以更遣他官,以新聽聞爲啓,依大臣所啓,令吏曹更差他官,何如?傳曰,依啓。以上《備局謄錄》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行遇。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林𪩍。右副承旨李一相。同副承旨金慶餘。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

○五虞後,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入啓。答曰,罔極。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入達。答曰,罔極。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問安。入達。答曰,罔極。大妃殿、大殿、中殿,藥房問安。入啓。答曰,知道。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四日安州止宿事。

○問禮官洪處大,出去。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傳曰,以禮貌定奪,別遣京官于平山事,啓下矣,使之加進一站事,傳敎矣。別遣京官,催促發送,使之相値於瑞興、鳳山之間,宜當。且儺禮未必責設,且聞平壤設戲,亦許停止云,而京中之事,尙未明白停當,待我發言,示渠德色,乃其常態,中使與鄭勅相接時,微以其意,善爲措辭言之,亦合事宜,敢啓。答曰,依啓。以上《備局謄錄》

○迎接都監啓曰,在前則便殿接見,故都監郞廳請來,而今則與前有異,請來一款,令政院預爲定奪,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今此勅使時,館所立待馬,日期甚迫,今番國葬時上來之馬,仍留立待,入啓蒙允矣。遠道之馬,上來已久,竝皆疲困,誠爲可慮,都監召事郞廳外堂上以下,切勿騎驛事,依前捧承傳,何如?傳曰,允。

○迎接都監啓曰,勅行已迫,都監之事,一刻爲急,而軍色郞廳崔逸,以司書,方爲入直,依事目除本司仕上直,使之專察都監之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弔祭前,不設宴享云云,而弔祭當行於初九日,則勅使入京三日,只設別茶啖而已,無他擧措,則在我接待之道,似涉埋沒,令禮官商量,稟處,何如?傳曰,依啓。《迎接都監謄錄》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行遇。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林𪩍。右副承旨李一相。同副承旨金慶餘。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

○夜四更,流星出天棓星下,入王良星上,長五六尺許,色白,光照地。

○下直,廣州府尹奇震興。

○大妃殿、大殿、中殿問安。入啓。答曰,罔極。

○大妃殿,藥房問安。入啓。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昨夜行禮時,咳嗽頻數,其根尙深,而連冒夜寒,哭泣頻仍,哀痛之極,誠意之積,自不覺其勞憊,而以理推之,添傷之患,難保其必無,再昨伏承懇切之敎,不敢更申前請,而臣等區區憂慮,不容自已,敢來問安。答曰,無事,勿以爲慮。

○中殿,藥房問安。口傳啓曰,脹候、眩症、寢睡、水剌,何如?答曰,知道。寢睡、水剌、脹候、眩症一樣。

○世子宮,藥房問安。入達。答曰,知道。咳嗽頗似減歇。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五日肅川止宿事。

○吏曹啓目,粘連廣州府尹奇震興上疏云云。奇震興疏內辭緣,果爲難便,仍其情事,旣遞坡州,則今於廣州,似不可同異。保障之地,爲任極重,大臣至以未赴任守令薦擬者,意非偶然,且出站與主站有異,而亦有推移之事,從速赴任,何如?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慶尙監司狀啓云云。東萊府使盧協,率其家屬,置之於一息之地,則雖非濫率,其所貽弊則一也,極爲駭愕,罷黜,何如?啓依允。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曹啓辭,傳曰,攝政王賜祭,彼雖書來,在我稱之,殊甚未安,使之改書以入事,傳敎矣。賜字之未安,誠如聖敎,臣病昏初不覺察,至爲惶恐,以弔祭元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爲惶恐。

○迎接都監啓曰,都監軍色郞廳崔逸,以侍講院啓辭遞差,其代兵曹佐郞吳斗寅差下,使之察任,而續續遞改,極爲未安,勅使回還間,勿爲遷動,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迎接都監啓辭,弔祭前他無擧措,則在我接待,似涉埋沒,令禮官,商量稟處事,傳敎矣。勅使初六日入京,初十日乃行弔祭,則其間日子,至於四五日,而只行茶啖,其於待客之道,果爲埋沒,所館處,或遣重臣,或遣中使,別設茶禮,以爲慰悅之地,似當,敢啓。傳曰,在我之道,初則應爲請宴,而不許之後,始使重臣,別設茶禮,似可矣。

○兵曹啓曰,卽接都監關,勅使時房守、房子,各樣差備軍價及修理役募軍價,一依今年春勅使例,步木十同,收木十二同,急速輸送云。步木則當爲輸送,而收木則時存只有五同,來朔各處上下,猶患不足,不得已餘丁木十二同,除出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迎接都監謄錄》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崔惠吉。左承旨李行遇。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林𪩍。右副承旨李一相。同副承旨閔應協。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

○夜五更,流星出天棓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色赤光照地。

○開城府迎慰使金南重,左承旨李行遇,出去。

○六虞陪祭後,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世子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問安。入達。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殿、世子宮,藥房問安。入啓。答曰,知道。

○遠接使書目,勅使,二十六日平壤止宿事。

○禁府,前濟州牧使金汝水拿囚。啓。

○義州迎慰使金素,入來。

○同副承旨金慶餘辭職再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諒察至懇,特爲允副,爾亦專爲調理,以待後日,毋負予意。

○政院啓曰,當此連行虞祭,勅行臨迫之日,僚員不可不備,而左承旨李行遇,以迎慰使,開城府出去,同副承旨金慶餘,陳疏遞職,廳中位不齊,親祭執事及迎勅習儀時,將不成模樣,事甚苟簡。令該曹,卽速爲政,闕員差出,牌招肅拜,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東萊府使盧協,旣已罷黜,其代,依近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依啓。以上朝報

○以李厚先爲兵曹佐郞,閔應協爲同副承旨。吏批政事郞廳金弘澤校正。日記廳郞廳趙景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