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黃昇源〈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公轍〈坐直〉。右副承旨李勉兢〈坐〉。同副承旨柳匡天〈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慕宮朔祭親祭罷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晩秀啓曰,朔亨親祼,聖孝克伸,侵曉回鑾,當暑勞動,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答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大司憲權裕,持平�光鉉未肅拜,執義李景溟,掌令金星甲、姜文會,持平申鳳朝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宗廟秋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匡天啓曰,卽伏見京畿水使鄭昌順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啓曰,卽者同義禁李祖承,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履載,承命,代以任厚常爲事變假注書。
○李勉兢啓曰,事變假注書任厚常,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匡天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柳匡天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右承旨入侍。
○以水原留守趙心泰狀啓,過期未婚人,助給穀物事,傳于黃昇源曰,本府幅員之廣,而過期未婚者,豈止一人乎?申加搜訪,勸婚事,回諭。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黃昇源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進,參判未差,參議韓晩裕,行都承旨黃昇源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義弼爲副提學,李晩秀爲奎章閣直提學,李始源爲副應敎,李祖源爲知敦寧,崔昌國爲敦寧都正,韓用龜爲禮曹參議,徐有隣爲弘文提學,李得養爲工曹正郞,柳範休爲司䆃僉正,閔學洙爲昭顯墓守衛官,曺榮振爲昭顯墓守衛官,韓光慶、車載璜爲懿昭墓守衛官,宋守淵爲黃州牧使,江華留守單金履翼。再政。以韓晩裕爲南原府使。
○兵批,判書沈煥之進,參判李義弼,參議朴宗來病,參知崔守魯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勉兢進。啓曰,陞資拜營將者,以不職遞罷,則勿計朔數多少,還收資級,載在法典矣。前咸鏡監營中軍韓師貞,旣已奪告身,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黃㮋爲知事,柳晦源爲羽林將,申虎文爲訓鍊主簿,柳文植爲江華中軍,李景晃爲順天監牧官,禁衛營別軍官洪景運,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前咸鏡監營中軍韓師貞,今降禦侮,同知單高廷爀,僉知單李得淵,副司直趙尙鎭、鄭大容、李儒慶、金熙朝。
○右副承旨成種仁狀啓,領中根府事金憙,以爲分義所在,萬萬惶懍,不敢一向待命於縣獄,今方還爲上去云是白乎等,以臣亦卽日回還之意,緣由診次差啓事。踏啓字。
○李勉兢,以備邊司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於昨夜,在龍山私次,祗受知申所齎來命召,而緘封紙面,書右議政命召五字,臣初不置疑,尊閣案上,今方入城還家,將欲奉佩之際,始爲開閱,則乃是左議政命召,驚駭之極,良久無言,御符事體,何等至嚴至重,而喉院之臣,全不照察,有此前所未聞之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承旨,亟施譴削之典。臣之不能開視於授受之時者,亦難免疎忽,惶恐待罪,命召還爲奉納之意,敢啓。傳曰,昨以傳諭與詣閤,院中膠擾齎去之際擾傳,事勢雖似無怪,而命召事體,至爲嚴重,當該承旨,譴削事,依施。相符,異於將符,無合符傳授之例,則承旨之竝與紙裹外封傳致者,罪在於承宣,況卿先覺察者乎?毫無可引之端,安心勿待罪,事遣史官傳喩,命召亦爲傳授以來,大抵命召一款,合有釐正者,日前欲爲定式,而未果,果然有如許做錯矣。命召密符,以其有御押也故,雖僉使之例兼防禦使,道遇大臣,不特大臣下馬,予亦於在春邸時,路逢密符受佩之武弁,低輦而立俟過行,卽金石應行之典,則年前有一捕將,見一大臣,輕先下馬,大臣登筵,請其罪,且以上疏言之,有第三行之所書放鑰之後,無敢入徹,而近聞謬例,無論命召密符,從門隙出納云,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此後待開門來納如相符將符之不得遲滯者,該房,啓請留門,然後出納,至於命召之易換左右相事,固無論,若無標識將相之換佩,亦至易命,召御押雖體重,豈比於香封御押之所重乎?昔因該房承旨傳香時,有如許之弊,先朝特命各書,莫重稱號於封擧之外,輕重雖殊,御押則一也。自今御押之標牌及命召密符,各於其綬書之以爲便於憑信之資,而自卿等知悉受佩時,令該房承旨,書塡以傳,雖以大臣納符後,還授一事言之,今番政院、政府,皆眩於擧行,問于廟堂,亦云不知,甚至渡京江以後,則例無還傳爲對,若云不可踰漢水之場,則赴燕大臣,越鴨綠江時,亦皆仍佩往來,固陋甚矣。此一款,亦爲申加修明,在江外待命納符,則當依例還傳,以此定式,至於尋鄕,如今番諸相之爲者,係是相符初有之擧,此則不必別爲定式,而大臣在城外,傳符時,亦皆請鑰城門然後出納事,一體定式,可也。
○傳于李勉兢曰,與前知申事無異,左相處,命召傳授承旨,一體捧傳旨,專由於在院該房之做錯,適値詣閤之時,事勢雖似然,當該該房承旨,亦爲罷職,政府草記別號,更爲下批者,左相處,命召傳授時,仍傳此意。
○傳于李勉兢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勉兢,以奎章閣檢書官,以守宮檢校待敎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匡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各番將,眼同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匡天,以兵曹言啓曰,去夏等能磨兒考講時,訓鍊院副正閔亨默,僉正尹範喆,判官元永厚,都摠府經歷安思烈,都事李東馝,武臣兼宣傳官金福祥、尹彦喆、柳可源、金致赫、崔聖甲,部將李鎭國、閔植、柳煒、申大恒、權珏,守門將姜箕煥,軍器寺判官張鎔等,一次不通,訓鍊院主簿金思喆、金永勉、洪禹九、金成鉉,都摠府都事朴廷宅、黃相轅,武臣兼宣傳官趙𫵿、李厚聖、李基岳,部將宋聞鶴、金憲柱、黃潤銓、金壽衡,守門將李寅建、姜熙文等,二次不通,訓鍊院副正李敏植,部將金坪,守門將申榮祖等,三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壯勇營言啓曰,來九月當本營右司屬京畿五番後哨坡州軍兵,來八月三十日,京中逢點,依節目,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以孟春孟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今日親行朔享矣。展謁自在兼行,此草記,置之,可也。
○柳匡天,以禮曹言啓曰,去三月初一日,毓祥宮展拜,取稟草記,傳曰,連値齋令,以旬前後擇吉,而今年乙卯,又値宣禧宮百歲之年,歲初以後,大禮當前,尙未展拜,毓祥宮春展拜日次,詣宣禧宮,行酌獻禮,卽親心爲心之意,況於庚戌年毓祥宮百歲之年,慈殿躬詣行禮於本宮生辰日,今年乙卯,所重尤有倍焉。七月卽宣禧宮生辰之月,卿曹知悉,臨時更稟,可也事,命下矣。今七月十八日,宣禧宮生辰日展拜行禮之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是年是宮,展拜於是月是日,情禮固然,庚戌年奉慈殿詣毓祥宮行禮,況今年乎?當於是日,奉慈宮詣至宣禧宮行禮,而內殿與命婦之爲本宮近屬者,亦當陪行於展拜之時,晩炎未退,日字則更待下敎,庚戌年,則前一日詣宮將事,翌朝祗迎還宮時,則陪慈駕,今番則臨時更稟,可也。
○柳匡天,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以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處暑前後擇吉,可也。
○黃昇源,以賑恤廳言啓曰,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判付內,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命下矣。北部字內完少頹多二戶,各布一疋合布二疋,恤典,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景慕宮朔祭親行敎是時,贊禮禮曹判書閔鍾顯,典祀官奉常直長洪宅夏,宮司令趙鎭宣,執禮行副司直尹行恁,執尊副校理李始源,大祝副司果金履喬,祝史戶曹正郞金履鎬,齋郞司僕判官韓大裕,贊者引儀任藗,謁者引儀崔慶鎭,贊引兼引儀韓範敏,祭監監察李仁榮。
○乙卯七月初一日子時,上行景慕宮。朔祭入侍時,行都承旨黃昇源,行左承旨李晩秀,行右承旨洪仁浩,左副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李勉兢,同副承旨柳匡天,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直閣金勉柱,直閣李始源,以次侍立。上具冕服,御齋室,親押訖。出齋室,詣神門外,執圭,詣版位,行祭。時至,上行再拜禮,仍詣神位前,三上香,獻幣獻爵,大祝讀祝訖。詣飮福位,行飮福禮,降復位,行再拜禮,詣望燎位,望燎訖。通禮跪啓禮畢。還御齊室,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逌瞻門,入弘化門、由明政門、永淸門,入交泰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勉兢,同副承旨柳匡天,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行右承旨洪仁浩進伏。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朝廷藥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問安,翌日問安,兼爲之。〈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右副爲禮房,右承旨爲軍士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一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判承牌乎?勉兢曰,聞已入來矣。上曰,吏議亦承牌乎?勉兢曰,俄自候班,政命之前,先爲出去矣。上曰,不可違牌,卽入參政之意,分付,可也。上曰,直提學,今當差出,副提學前望爲幾人?卽爲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回奏以徐龍輔、鄭大容、趙尙鎭、李義弼四人云矣。命書傳敎曰,近來內閣事,可謂寒心,今年連有慶禮,《御製編校》等應行事務之抛置,事勢似然,而外此擧行,亦甚駭然,甚至昨日原任閣臣中,大臣去就事而極矣。此蓋無擔當句管之人而然,內閣直提學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令內閣牌招察任。上曰,直閣問來疏語,亦稍自異,今日政陞品之意,承旨,傳諭吏判,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一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洪仁浩,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命召,何以相換?致此草記。仁浩曰,傳授時,適値詣閤,不能詳審,莫非臣之罪也,而當初來納時,或慮其換傳,紙裹外封,私標左右,而書之旣誤,亦傳之竟誤矣。上命書草記批答。仍敎曰,此批答,載之政院故事及政府各營門謄錄,以爲憑行之地。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林濟遠〈未肅拜〉。右承旨南公轍〈坐〉。左副承旨李勉兢〈坐直〉。右副承旨蔡弘遠〈巡將受牌〉。同副承旨柳匡天〈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左承旨李晩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申大尹、徐有聞,副校理柳河源,修撰崔獻重、朴鍾淳,副修撰高宅謙、尹序東,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公轍啓曰,副應敎李始源,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勉兢曰,鼎席始備,葛藤出場,自今當聚精於民國之事,其在身先之道,何憚炎暑?次對今日來會事,令廟堂知悉。
○李勉兢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匡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黃昇源落點。
○以校理申大尹,副校理柳河源,修撰崔獻重、朴鍾淳,副修撰高宅謙、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公轍曰,只推。
○南公轍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申大尹,副校理柳河源,修撰崔獻重、朴鍾淳,副修撰高宅謙、尹序東,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進,參判黃昇源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柳匡天進。
○李鼎揆爲承旨,成德雨爲吏曹參議,李益運爲兵曹參判,金世根爲軍資判官,金憙爲冬至兼謝恩正使,李亨元爲副使,趙德潤爲書狀官,柳範休爲高城郡守,沈興永爲副校理。
○兵批,判書沈煥之,參判李益運,參議朴宗來病,參知崔守魯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勉兢進。
○副司直申大顯、鄭尙愚,副司正任厚常竝單付,江原監營中軍趙雲履,仍任事,承傳,京畿監營中軍安宗厚,羅州營將李旭祥,相換。
○蔡弘遠啓曰,江華留守金履翼,旣已下直之後,謂有情勢,不爲受符,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傳授密符及敎諭書,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匡天曰,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翼落點。
○以吏曹參議成德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匡天曰,只推,更爲牌招。
○蔡弘遠啓曰,以行右承旨金履翼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曰,當此朝著稍定之機會,公然因一此承宣,又作一小葛藤,爲酬應之端者,豈不駭然乎?此足爲罪,焉敢辭乎?特補沁留前職,朝旣辭朝,使之除辭朝,當刻發行,密符發遣宣傳官傳授,近有下送之轎馬,使卽點檢渡涉,萬一遲滯赴任,當用違令之律,以此嚴飭。
○傳于李勉兢曰,江華濟物鎭,制勝墩臺軍充定罪人安經心,炎珠墩臺軍充定罪人黃基天,竝分揀。
○柳匡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左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尙愚、蔡弘遠落點。
○傳于柳匡天曰,處分亦敢處義乎?不爲入來承旨鄭尙愚,爲先遞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落點。
○李勉兢啓曰,新除授承旨李肇源,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于李勉兢曰,承旨處分之後,又敢遲滯,當該承旨李肇源,依鄭尙愚例,捧傳旨。
○傳于柳匡天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濟遠落點。
○柳匡天,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江華府濟物鎭制勝墩臺軍充定罪人安經心,炎珠墩臺軍充定罪人黃基天,竝分揀事,行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吏曹言啓曰,義盈庫直長金處巖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摠戎廳言啓曰,各部抄戶及北漢鍊戎臺抄戶,再巡還上,今月初七日,臣與漢城府堂上,出往平倉,眼同分給之意,敢啓。傳曰,卿等觀夫飼飯者乎?一夫另給一盂而飼之,又使一夫持渠飯,而喫着另給者之側,伊後一夫,以另給不更給,只使一夫依前喫渠飯於其側,另給者,見而流涎,忘前日另給之恩,而反怨伊時之不與共喫,今筵定奪,何異於是乎?慶辰賜米,雖曰白給,此皆貧無依窮不能之類也,諉之白給,拔於再巡,則渠輩之流涎而怨咨,不見可知,吝此數十斛穀物,使渠輩抱向隅之鬱,有非先王不忍人之政,初巡白給之殘戶,特竝許付於再巡,該堂宜令已有履歷者擧行,判尹金持默,左尹李漢豐,俱帶劇務,竝許遞,前判尹李在學,左尹洪仁浩,仍任,其中罷散人敍用,竝令政院卽爲牌招,使卽料理整勅之方,趁期日,與卿等,眼同分詣分給,可也。
○吏曹,判尹李在學,左尹洪仁浩,仍任事,承傳。
○李勉兢啓曰,禁衛大將金持默,御營大將李漢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持默、李漢豐。
○柳匡天,以賑恤廳言啓曰,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判付內,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命下矣。南部字內全家頹壓一戶,錢二兩,恤典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直提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傳敎,以閣務久曠,擔着無人,特下十行飭諭,諄勤,仍有直提學差出之命,此臣等之慢厥職也,臣方怵然而恐,俟嚴譴之暇,及夫除旨之降,先及臣身,臣是何人,辱此特簡,仰思官名,俯揣微分,惝怳震懍,不知躬之所措。臣謹稽閣制,典章,河洛之圖,賁飭黼黻之文,班近百僚,選邁三館,諸閣臣,皆其任也,而提學摠大體,主於老成直閣、待敎、參末議,專乎淸峻,若其官居崇庳之間,職兼鉅細之務,有老成之體而具淸峻之望,惟直學爲然。此我聖上所以建官分職,大小綱維之微意也。官以直學名者,瀛館闕而不置藝苑,只備兼銜,本閣之設是職,且二十年前後,與選者,不踰十數人,寧使虛其任,不欲苟其授,遴選之嚴,蓋如是矣。念臣,倥倥一賤品,無尺寸之長,卽天鑑之所照燭,則下僚猥廁,已極愧懼,檢校兼攝,漫無報效,況可以進一步而累三淸,有若漫司庶官,循階而陞者哉?然臣所聞命驚隕,不寒而粟者,非但爲不稱之懼而已。臣之榮名淸朝,今纔七箇寒暑,初唱第爲登瀛,未踰歲而頂玉,世所稱淸切之地,華要之貫,臣旣左右歷揚,節次冥升,而又自昨冬以後,濫恩殊渥,月仍日疊,居然躋貳卿之列,而玷命德之器,雖以臣所見叨言之,銀臺之出納,泮官之敎迪,決非一人一時所可兼據之職,而辭不獲命,恬若固有,亦已半載矣。今乃以一條氷銜,又增益之,姓名爛燿於朝紙,榮寵逈冠於簪神,雖使臣眞有可堪之才具,驟躐如是,兜攬如是,滿而必溢,理之常也,況臣萬萬非其人乎?噫,父母之念稚子,節其飢飽,戒其顚躓,至情也,今臣之憂,不啻如疾走之躓,過腹之飽,則以我殿下天地父母,陶鎔臣庇保之至仁大德,豈不賜終始生成之澤乎?臣蒙被聖恩,與天無極,非臣拙訥所能形言,而日前恩批,辭旨曠絶,從古人臣之得此君父,更有幾人,心膽激感,歷日惶汗,此際恩命,有隕自天,分宜竭蹶祗膺,何敢備例巽讓,而聖簡不可誤也,名器不可褻也。四方之嗤點可畏,一身之顚沛必至,參倚前衡,惟有一辭,華誥之歸告,無所淵谷之遺誡,尙在,氷炭交中,終宵涕淚,暫肅祗遵成規,仍據實非賤分,略具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特垂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命鐫改,俾淸選得重,閣務無曠,而臣亦獲免土木之繡,負乘之寇,則臣敢不生死隕結,圖報恩造之萬一,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豈職弓裘?所感悃愊,古人詩所謂相門連戶牖,卿族嗣弓裘,又所謂悃愊見無華語,論出稜角者,於卿近之,勿辭行公。
○校理徐有聞疏曰,伏以,臣母素患痰癖之症,中暍阧劇,轉側須人,食飮全却,臣方左右扶將,方寸如煎,此際伏蒙恩除,召牌儼臨,而區區私情,離捨無路,玆不得不拜章煩瀆。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副校理柳河源疏曰,伏以,臣之不敢以見職自處,曾以質言於天地父母之前矣,故恩除之降固知惶感,經旬違召,迷不知變,蓋緣淸朝廉防,關係亦重,臣之情私,其亦慽矣。且臣老母,今日猝中暴暑,上吐下注,臣方扶持在側之際,天牌又臨,祗詣闕外,而臣固終鮮,扶將無人,顧其症勢,有難頃刻離捨,玆敢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亟鐫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敎江華留守金履翼書。王若曰,關防因天險而最要,予難是任,保釐較旬宣而尤重,卿惟其人,玆頒十行之絲綸,庸寄一面之鎖鑰,惟卿家傳文獻,世篤忠貞,發爲詞華,夙擅出一頭之譽,措諸事務,自是敵八面之才,歷三銓而陞亞卿,允合位序之屢晉,綰南符而佩西紱,亦有聲績之可觀,惟我海門巨防,莫如沁都雄府,尼岑作鎭,可謂環滁皆山,甲津爲襟,所以殆天限北,三路之轉輸雲委,奚但桐府之咽喉?一帶之鎭堡星羅,實是松京之唇齒。嗟呼,其重若彼,在今當屬之誰?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克恢壯猷,祗服寵命,懷丙丁之深恥,詎忽陰雨之綢繆,勉庚甲之良圖,須體宵旰之勤孜,羊叔子之輕裘緩帶,縱爲風流之美談,陶刺史之木屑竹頭,亦資綜理之善事,於戲,任民社而管戎垣之務,毋替申戒之辭,以居留而兼籌司之銜,庶殫辰告之悃,行且召矣,往其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崔光泰製進
○乙卯七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黃昇源,左副承旨南公轍,右副承旨李勉兢,同副承旨柳匡天,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上曰,沁留今日下去乎?勉兢曰,明將辭陛云矣。上曰,各房有何公事乎?昇源等曰,留院公事,昨已入啓,故今無更稟者矣。上命下所入公事,令諸承旨分書判付訖。命書傳敎曰,今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之先行於次對,所以眎自强不遑逸之意,而六房無公事,未免欠誠之歸,況次對之使之來會,意在民國,若或無一訏謨之及於民憂國計,如政院、六房之無公事,則是豈當暑臨殿之意乎?預令詣閤大臣、卿宰知悉。言路二字,漸作弁髦,名以臺閣者,近來次對,皆以不參爲謄錄,設使其言不得用,未必臆決而違召,如使其言當理,除非禁令,何至一味訑訑乎?前此飭諭,何如?而違牌依舊,更令政院申加嚴飭兩司。仍敎曰,注書先爲出去,此意傳于大臣,仍爲引見之地,可也。台榮承命出。上曰,左副代察兵房,同副姑勿退去,其外承旨,先退,而都承旨出去,使之申飭兩司,違牌切勿呼望,實注書,立延英門外,牌去來,連爲催促,可也。事變假注書任厚常,與左議政兪彦鎬,判敦寧徐有隣,行漢城判尹金持默,行司直沈頤之,行禮曹判書閔鍾顯,行吏曹判書尹蓍東,戶曹判書李時秀,兵曹判書沈煥之,水原留守趙心泰,行副司直徐有大、趙鎭寬,漢城左尹李漢豐,行副司直徐龍輔,大司諫李殷模,執義李景溟,司諫申禹相,掌令金聖甲,獻納沈銖,正言李東冕,以次進伏。彦鎬曰,日熱比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彦鎬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彦鎬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彦鎬曰,臣等有萬死難贖之罪,自上屢勤辭敎,旣蕩滌之,又開釋之,況復曲軫臣等進身之路,前後批敎,竝爲收還,此不特臣等之幸也,卽擧國臣民之所共欽仰者也,第伏念近日過擧,頻複不已,一經此事,擧朝奔波,臣等之顚頓妄錯,固無足論,而朝綱之漸頹,國脈之漸傷,職此之由也。以至今番,其往其來,無以明知,罪人還配,初無文蹟之昭布,只憑畿伯之謄送筵敎而始知之矣。王言如綸,臣等之奉而信之,如四時之行矣。上曰,予豈以不去而謂之去乎?如是則非權也,卽詐也,僞也,焉有詐僞而播誥於卿等乎?且卿等今番之擧,古有是否,六大臣一時尋鄕,卽空國而去也,日前傳敎,亦有示意者,而不得不爲卿等惜之也。彦鎬曰,無知妄作之罪,固自知之,而一段本情,亦有窮蹙可矜者,伊時事,豈不萬萬切迫乎?登對無路,箚疏有禁,罪人之跳入城闉,幾多日矣,而不敢爭難,視若尋常,臣等雖甚無狀,顧其職則大臣也,其負國之恥,路人亦將嗤點,在臣等自處之義,不得不鄕盧俟勘矣。上曰,作此論者,誰爲最先?彦鎬曰,首論者臣也,而諸大臣,亦各從己見也,非苟同也。上曰,古之大臣猶曰,循塗守轍也,此雖謂法例邊事,而公家事,不可以法例邊而忽之,創出無於古之事也,卿若眞有長往之心,則卿之獨行,猶或可也,而何必與諸大臣,相率以去乎?彦鎬曰,他大臣,豈以臣言爲準而定其去就哉?各思自處之義,偶有同行之擧矣。上曰,大抵此事,自己酉以後,專輒變爲排衛,排衛變爲頹垣破壁,至於今年,則大臣一時去國,可驚可駭之事,一節深於一節,蓋大臣萬目具瞻之地,而有此史乘所無之擧,如是而合於事面乎,否乎?彦鎬曰,專輒排衛,莫非群下之罪,而雖以今下聖敎言之,一年二年,凡幾度矣,過中之擧,豈不太頻乎?旣往之事,雖不追提,方來之憂,無所不至,伏願自今深留聖意,使公議少伸,而世道復靖焉。上曰,尋鄕之行,分路作伴,偕來之承宣,纔出十里,大臣已先去二十里,無遲遲吾行之意,而有望望然去之跡,大臣去就,恐不當若是,今則沁留已出矣,其去亦分明,更有何慮乎?彦鎬曰,江華留守金履翼,今已肅命矣,使之今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彦鎬曰,昨以命召之互換,有承宣譴罷之命,而臣於祗受之際,不能折見,亦未免矇然之失矣。上曰,卿何必自引?欲以命召事,一番下敎者,久矣。御押事體自別,故雖大臣,道逢佩符之官,亦必回避,年前捕將李漢昌,路逢故相徐命善下馬,故相筵奏請罷御將,亦當知之矣。予在春宮,每當隨駕時,密符命召,亦必爲下故,春坊吏在前先告,而至於時任大臣,例兼師傅,故必送春坊最下員,告以回避,其外珮符者,爲之低輦而過,其所體重,何如?而聞近日從門隙出納云,事甚猥屑,昨於批旨,已有所敎,使之定式矣。彦鎬曰,此咸鏡監司趙宗鉉狀啓也,枚擧會寧府使崔景岳牒報,以爲本府開市時,牛馬料,每年容入爲千餘石,而本府所在元會付耳麥,只爲二百三十六石零,臣營句管營賑耳麥一千石,移劃需用,其代以茂山所在常平廳牟六百六十六石零,從折米數還報移錄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開市牛馬料之先爲移屬,從後還報,自是已例,請依狀請許施,從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彦鎬曰,卽前統禦使許任所報,則備陳營樣殘薄,莫可支過之狀,仍以爲所捧錢穀,多入於停減之中,錢則姑先以贖公錢中,推移取用,而至於米租,則實無推移之路,自六月至九月,合四朔將卒奴婢等放料之需,節約磨鍊,則米爲六十四石,租爲一百九十一石,亟賜區劃爲辭矣。喬桐一邑,最被荐饑,所屬三道各邑,亦多歉荒,番錢屯租及還穀耗條之或減或停,其數夥然,前統禦使計數論列,報請給代,而停退條中,以錢上下者,待秋捧自可充報,故姑令先爲推移於船材屬公條庫儲錢,而至於穀物,蕩減居多,雖使推移,實無待秋捧可報之路,而多數劃給,其勢誠難,以目下秋成前,不得不放下數爻,酌量更報之意,分付矣。再次報辭,又如此,則不可不及今區劃,而取考三道所屬附近邑穀簿,則畿、湖諸處穀物,極其枵然,無以着手,只海西之延安、白川兩邑,昨年稍登之後,庫在不至尠少,延安米四十石,租一百四十一石,白川米二十四石,租五十石,特許移劃,以爲秋捧前需用事,分付統禦使及海西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彦鎬曰,龍仁縣令,乃是禁衛營兼把摠,而今番華城守城節目中,以協守將啓下矣。禁營兼把摠,則以陽智縣監移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彦鎬曰,頃因奉命史官尹致永所懷,安邊府交濟穀五倉分置便否,採探民情,論理狀聞之意,行會該道矣。卽見咸鏡監司趙宗鉉狀啓,則以爲,交倉設置,必就海津者,專爲其便於船粟,則南、北關各邑均有交穀交倉,其中豈無道理稍遠,受糶難便之處,而今玆安邊之民,不便元山之斂散,咸願五倉之分置者,欲據文、高、永分設之例,其受其納,還民所同,而第本府坊面,合爲十三,而世情等九社,本屬五倉,文山、毛只等兩社,處在中央,俱非五倉之屬,府倉最近,此兩社屬之府倉,永豐、衛益兩社,則距五倉絶遠,而永豐稍近於奉龍,衛益稍近於府倉,從便分屬,如法糶糴,如値移轉之時,以此五倉,屬之民輸,彼三十里之津,則地近力均,似不貽弊,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斂散之際,民情稱便,移轉之時,道里轉近,史官之言,道臣之啓,俱無異同,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行司直沈頤之曰,民弊所關,雖不得不許施,交濟倉設施,法意至嚴,若以一邑民情,許其移捧於本邑各倉,則設倉法意,終至蕩然之後已,此亦不可不念,臣意,以爲準其數,作爲恒留穀,輪回糶糴,則法意不廢,而民弊自祛矣。上曰,守使之言,旣如此,卿退與僚相及曾經道伯,爛商草記,可也。〈出擧條〉彦鎬曰,冬至使,例於六月大政差出,而大政旣退行,則有難遲待分付銓曹,卽爲差出,何如?上曰,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可也。〈出擧條〉上曰,冬至使差出,自前都政退行時,有何所據之例乎?吏判等當知之矣。蓍東曰,昔在肅廟朝,以都政,雖或退行,冬至使差出,無過六月之意,有所定式矣。上曰,亞三銓舊望,今有幾人?蓍東曰,亞銓只有二望,三銓,竝曾通而未經者爲四人矣。命書榻敎曰,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參議則承旨外任外,以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一體牌招。上曰,洪明浩,尙在拔望中乎?蓍東曰,姑未復望矣。上曰,此欲一番下敎而未果矣。彦鎬曰,向以摠戎廳貢米,預買事,依下敎査出,草記論勘矣。更因下敎,此外犯科者,申飭惠廳,各別査究,以至杖問諸貢人,而摠廳外,更無犯者云,何以爲之乎?上曰,反爲撓民之端,置之,可也。有隣曰,每當慶禮,自朝家,有舊還蕩減之命,則各道擧行,率多停退者,昨年停退,今年當捧之謂也,未捧者,卽停退外當捧條中,未捧之謂也。條件陷落,本自不同,而外方之昧例如此,此後則舊還最近年條,蕩減命下之時只就未捧條蕩減停退條,有特敎乃行,餉與還亦各不同,蕩減下敎,若及舊餉還,則竝餉還蕩減,若及舊還,則只還上蕩減,以示區別之意事,一體出擧條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默曰,本營太條不足,故換用於均廳矣。今則已爲防塞,而自京貿太,勢無其路,沁都留食太條有裕,分還之時,民受其弊,銄穀雖云體重,京營支放,亦係不輕,限三百石取用,似好,而不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彦鎬曰,旣是該營穀物,數亦不至夥多,依所奏,許其取用,恐似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沁都及沿路三邑,每當如此之時,校吏軍民,無不受害,罷頓多端,其所謂有庳之民奚罪?不可不別般軫念,何以則有慰撫之道耶?彦鎬曰,此則不必別加慰撫,從今以往,無使竄謫之人,更出島中,則吏民有何受弊之端乎?命書榻敎曰,江華留守入侍,厚常承命出傳,與江華留守金履翼,偕入進伏。頤之曰,臣廳漸就凋弊,莫可收拾之狀,雖不敢一一煩陳,其中有不可不趁今變通者,營庫沈醬儲置之數,合爲八百餘甕,而已成塵土,不堪近口者,爲二百餘甕,以此成塵土者,年年加鹽,徒費財力,終爲無用之物,事甚無義。此後則以加鹽新沈十甕後,舊甕中成土味變者,依新沈數,次次埋置,逐年爲例,則元數自在,而似無如前陳棄之弊,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頤之曰,狀啓後錄成冊,依日前擧條判下者,今方區別條件,以此行會矣。上曰,後錄之換以成冊,專出省約之意,而或有判下無處,聯付草紙,此亦不成事體矣。有隣曰,狀啓後錄,紙入甚夥,爲弊多端,害歸於民,臣亦曾經湖南伯,稔知此弊,換用成冊,似爲一分省約之道,亦有不得不依前後錄者矣。上曰,狀啓之頻數,莫近時若,年前有所飭敎,煩瑣者不必啓開矣。非但各道成冊之不一其規,參司外方,亦各不同,雖以逃老故成冊言之,應頉者之病狀,無不載錄,而京軍門則初無代定成冊,外邑之族帥隊正,亦皆書動慢,而京軍門,則竝與將校之勤慢而不書,事甚斑駁,欲一提敎定式,而不無瑣屑繁撓之歸,不爲之矣。鍾顯曰,顯陵陵上石物傾頹處,奉審後,當爲修改,而修改之際,恐有莎草改築之慮,事涉重大,今若別立一石柱,從傍拄支,則可以堅完不動矣。此有健元陵舊例,敢此仰達矣。時秀曰,健元陵修改時,匠手今亦見在,故自臣曹,發遣郞廳率匠手往審以來矣。上曰,依此爲之,好矣。蓍東曰,近來市直,自分還賜米之後,大有低減之效,而槪以麥登與秋農豐稔之先聲論之,則尙未免踊貴矣。如此之時,法司之侵責市民,不無襲謬之弊,且捕廳校卒輩,江上米商處,往來恐動,潛自討食者,則猶夫前日云,此爲搔擾,倍於京市,依月前朝家申飭,各別嚴禁,俾無復踵侵漁之習,爲宜,故敢此仰達矣。彦鎬曰,此事自廟堂筵稟,而出擧條申飭,不啻嚴截,則秋曹、京兆及捕廳事,當着意擧行,而全不察飭,致有此憑藉侵責之弊,揆以國綱,誠甚駭然。刑曹、漢城府當該堂上及捕廳當該大將,査出捧現告,竝施罷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蓍東曰,今春以禁府都事任希復改差,其代卽爲擬望以入,而尙未蒙點,故其所擬望之人,亦不敢更擬他職矣。命書榻敎曰,禁府都事任希復,改差分揀。時秀曰,通津致敗後,漕倉辛亥條大同米,以拯劣米例收捧事,自廟堂,覆啓蒙允矣。本曹所納密陽、靈山、玄風等三邑米太一千五百九十石零,乃是同時臭載,則事當一體施行,而癸丑年,自通津府,米代錢三千七百三十五兩零,先爲上送,臣曹亦姑爲捧置,每石代錢幾兩,初不定數矣。若以拯米例磨鍊,則未收不過爲二百六十九兩三錢四分,而今不可更責於通津之民,勢須徵出於三邑監色與沙格,依此數分數徵捧,卽速上送之意,分付該道道臣,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近來公私銀貨,漸至匱乏,若有不時客使應接,則事勢誠爲罔措,前此以各道設店採取事,自廟堂,措辭行會,非不申嚴,而今至經年,終無實效,諸道諸邑,豈眞無一處可以設店之理乎?此專由於道臣、守令,俱不實心探採之致,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端川一事言之,臣纔聞定送計士歸報之言,不但舊店而已,銀脈豐盛可採之處,不止一二云,臣意則先自端川爲始,依例設店,嚴飭該道,眼同着意照檢,俾無有名無實之弊,實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明年別使方物之當爲幾次,雖未可預料,而事當預先措置,故紬屬則前判書臣沈頤之,筵稟添數磨鍊,紙物則,自惠廳增起上下,而苧布一種,尙未區處,貿取之節漸晩,曝白之期將近,市民輩,日事號訴,恒留之數,雖難遽然增加,若以謝恩進賀二使行方物所入,及今量宜區劃,則庶無臨時窘速之弊,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彦鎬曰,苧布貿取,漸致節晩,則似宜及時區劃,俾無窘速之患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二十八行刀割〉上曰,言之當否,猶屬餘事,似非犯禁,實則犯禁,卿則爲先罷職。煥之曰,臣伏承嚴譴,雖極震惶,所奏者出於愚忠,未蒙允則不敢退矣。上曰,卿則加施不敍之典矣。〈出擧條〉彦鎬曰,臣於俄者,略陳衷情,而今此兵判所奏,亦臣之言也。兵判被譴,臣獨倖逭者,已切愧恧,而日昨下敎之後,疏啓雖不敢冒呈,身旣登筵,何可噤默不言乎?且其所言,卽一國大同之情,則不宜若是之摧折,兵曹判書沈煥之罷職及不敍之命,特爲還收,以光弗咈之聖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亦好,特從卿請,還收,可也。〈出擧條〉心泰曰,昨年本府各樣身保米,停退或代錢,厥數夥然,將士支放,無以排用。甲寅條捧留大同米一千四百石,姑先推移支放後,以錢代留之意,狀請蒙允,以爲待秋成停退條,準捧充報之地矣。今則身保米停退,竝入於蕩減之中,其所充報之道,便同無麪不托,大同米六百二十二石零,以蕩減條給代,其餘七百七十石零,依初狀請,以錢代留,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大曰,本營陞戶,雖云數少,近來外邑,不念所重,間有苟充之弊,殊涉未安,從今以後,原籍有根着壯實良丁,各別抄擇上送之意,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敎鎭寬曰,荒政船制,有所考訂,成出冊子乎?鎭寬曰,略有條定而成書則未及矣。漢豐曰,毋論京外之各衙門,吏胥之額外加出,已是痼弊,而其中秋曹,與京兆,以決訟之地,皆欲覘吏,則爲弊不些,外邑則遊衣遊食之類,輒皆冒入,其數之比前倍蓰,幾乎邑邑皆然,故倉穀之欠逋,民間之受害,勢所必至,臣意則亟令廟堂視其邑之大小,酌量定數,毋敢違越,俾有實效,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外邑事,各有道伯,而京司則爲弊必甚,吏胥亦民,加出之弊,令廟堂各別嚴禁,斯速陞實,至於刑曹、漢城府,則給料之聖恩,何等曠絶,則焉敢加出於格外乎?其委折,亦令廟堂査問釐正草記,以此擧條出朝紙,俾各知悉,毋或更犯,可也。龍輔曰,抄戶再巡之還,今將分給,而向來賜米之民,雖曰,最貧殘,旣是白給,則不必更入於巡還矣。有隣曰,白給之米,數爲三斗,量旣高準,又不還納,較諸還民,受賜已多,渠輩亦不敢復望矣。上曰,兩司進前。殷模等進前。上曰,舊啓只擧尾辭,可矣。殷模等奏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養遂、獻遂,竝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梟示罪人明謙,正刑罪人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臣等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向來設禁之敎,以昧爽前後,作爲定式,而懲討大義,擧國同情,則豈可以昧爽前後,有所區別也哉?臣等抑鬱罔措之忱,有不可言,而日前諸大臣傳諭,有批敎中兩件事反汗之命,臣等不勝欽仰之至。今此設禁二字,亦如大臣書啓中處分,一體反汗,臣等之所千萬顒望者也。上曰,不允。〈出擧條〉勉兢曰,筵席進退,自有常度,臺閣事體,尤宜自別,而執義李景溟,掌令金星甲,旣已就座,旋又進伏。有損臺體,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溟、星甲曰,臣等見識魯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適値今日賓對有命,冒沒登筵,與諫院諸僚,合陳所懷之際,擧措生疎,追後進伏,致有承宣請推之擧,臣等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景溟等曰,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柳星漢事,以身故停啓之後,此啓之獨留,不成說,雖曰罪名各異,其實則一事也。法綱之外,有關風化,斯速停啓。〈出擧條〉殷模等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殷模等曰,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上曰,依憲批斯速停啓。〈出擧條〉銖曰,辨聖誣一事,卽目下大義理也。如臣不忠,尙不能出言盡力,而其所沬血之義,腐心之痛,上自朝廷百僚,下至閭巷士庶,具此秉彝之心者,寧有異同之見也?近者太學之通諭湖儒之疏擧,俱出於忠憤所激,而竊伏聞江華留守金履翼,招致一儒生,乃以湛滅網打等語,恐喝威脅,無所不至,必欲沮敗而後已。噫,彼履翼,亦今日臣子也,其於辨聖誣討奸賊之義,一何相反之至此也?如此悖常之類,不可置而勿論,臣謂金履翼,施以刊削之典,宜矣。上曰,豈可以如許塗聽道說,至登臺啓乎?不允。〈出擧條〉銖曰,儒賢,國家之元氣,士林之宗仰,則聖上之敬禮,宜無異於待大臣,而伏見近日處分,尋鄕諸大臣,則屢下敦諭,終致還朝,退歸之儒賢,姑無更來之期,此實晠世之欠典,朝著之缺望,臣謂高城郡守李城輔處,更加別般恩禮,期於從近登朝,宜矣。上曰,與其羈靡,孰若曲諒?大臣與臺臣相可否,卿意,如何?彦鎬曰,臺臣敦召之請固好,而臣意則儒臣旣引義經歸,必不以見職,更爲簉朝,旣知其然,而促令赴任,恐有欠於聖朝優待之方,似合有體諒之道矣。上曰,卿言正合予心,務實之政,實爲待山林之道,決知其以現任不欲復來,一味催督,及乖禮使之方,高城郡守李城輔,今姑許遞,民邑之弊,不可不念,令該曹,今日政差出,使之當日辭朝,給馬下送,可也。〈出擧條〉勉兢曰,漢學講,則依專經殿講例,每年四孟朔,令政院稟旨擧行,吏文製述,則依文臣製述例,每年春秋仲朔,亦令政院稟旨擧行事,新爲定式,自今秋孟朔,當爲稟旨矣。吏文製述,則依文臣製述例,每於二八月初一日,以何日爲之?仰稟,恐合事宜。至於漢學殿講,則依專經殿講例,不可無元定之日,且聞漢學應講冊子,尙未印頒,諸文臣姑未肄習云,今朔則恐無以應講,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漢學殿講,以孟朔十六日定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二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祛暑和中湯,依前方,五貼製入。命書傳敎曰,今日次對,卽葛藤餘抖擻之苦心,而所謂民憂與國計,若非重宰數人之還米事,市穀事,銀苧事,吏額事出班之奏,竝與塞責之擧,而將不爲,固已萬萬寒心矣。所謂言路,臺廳之鑰匙生鏽已久,且欲用高城倅容直之奏,冒暑臨殿,求助,何如?則事關風化者,當停不停,語涉齷齪者,不當論之論,苟知其若此,民憂國計?何必動諮,言路,亦何必勁勅乎?諸備堂之面面進前之奏,其所欠誠,反有甚於不言,右數件實事敷奏數臣外,入侍諸堂推考,諸堂從重推考,彈一宰臣,豈或加罪,而論人劾人,意在於官師之公心,則其說豈若是乎?何等有關係處,語涉䵝䵢,亦豈厚風美俗乎?其在矯謬懲非之道,不可例勘,當該臺臣罷職,一以爲國食者之恥,一以爲不率敎者之戒。命書榻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書傳敎曰,臺諫雖許風聞,以今之囂俗,信聽謊說,公然抉摘者風俗甚不美,所當嚴飭下去,而四維有國所重,雖命牌招彈迫,則那況於今番事端之後,沁府吏校軍民罷頓多端,言念渠輩,寢食何甘?保障重地,人和爲先,此所以慰撫之策,詢及於賓筵者也。以此以彼,居留之臣,不可瘝曠,江華留守金履翼,爲先許遞。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林濟遠〈坐直〉。右承旨南公轍〈坐直〉。左副承旨李勉兢〈坐〉。右副承旨蔡弘遠〈牌不進〉。同副承旨柳匡天〈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初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柳匡天啓曰,大司憲權裕未肅拜,執義李景溟,掌令金星甲呈辭,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待晴爲之。
○林濟遠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待晴爲之。
○林濟遠啓曰,新除授都承旨李鼎揆,時在慶尙道慶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事,曾有定式矣。時囚今日當爲捧供,而判義禁洪秀輔,知義禁具㢞,身病,知義禁李致中,同義禁李亨元,未肅拜,不得開坐云,竝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江華留守金履翼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李勉兢曰,左副承旨入侍。
○林濟遠啓曰,右副承旨蔡弘遠,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蔡弘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更爲牌招。
○柳匡天啓曰,判義禁洪秀輔,知義禁李致中、具㢞,同義禁李亨元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捧供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啓曰,判義禁洪秀輔,知義禁具㢞,同義禁李亨元,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只有知義禁李致中一人,成命之下,不得備員開坐,事甚未安。判義禁洪秀輔,知義禁具㢞,同義禁李亨元,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南公轍啓曰,同義禁李亨元,特敎申飭之下,來詣闕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徐鼎修狀啓,珍島郡守李春輔,身病沈痼,不得已罷黜事,判付內,啓下吏曹爲旀,昨年所經之湖南,當以別例視之,況尤甚最尤甚中,閱劫之珍島乎?聞其倅,病難供職,則弊邑其代,何可循常乎?道內衆所共知有聲績蔭倅,勿拘格式,口傳差出,除朝辭星火赴任,又其遷轉之代,亦以口傳,無慮十考十上繡啓純褒者,差遣事,申飭銓曹爲良如敎。
○柳匡天,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再巡分還時,各部多有擧行之事,東部令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西部令許种,方有身病,無以供職,亦令他司相換,何如?傳曰,允。如有衰病者,亦爲改差,一體口傳相換,可也。吏曹口傳政事,洪述祖爲珍島郡守,西部令許种,社稷令柳相文相換。
○以吏曹東部令望筒,傳于南公轍曰,分還不遠,京官中擬入與相換之部官,待下批,當日謝恩。
○吏曹口傳政事,金世根爲東部令,金基憲爲咸平縣監。
○林濟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洪樂性箚曰,伏以,臣負如山之罪,蒙如天之德,旣欲其進也,則曲賜聽納之恩,欲其生也,則特降調將之命,伏枕感惶,不知所出,臣昨伏見次對來會之敎,有以仰我聖上憂勤之盛德,飭勵之至意也。惓惓聖念,惟在民國,侵暑臨筵,如不暇及,在臣子承佐之義,惟有顚倒竭蹶,卽刻趨簉,以仰副我殿下身先之聖意,而臣之病狀,日添一日,膈氣之升降,寒熱之往來,猝遽無常,乍歇旋劇,昏昏涔涔,不省四到,寢啖俱阻,氣息凜綴,須人轉側,亦無其望,偃然床笫,莫能蠢動,致使至尊獨勞於上,有臣如此,將焉用哉?況臣所患,旣非一朝一夕之祟,積年宿症,源委已深,雖雜試湯藥,百方調治,決非時月之內,所可責效於少愈者,當此君王上下勵精會神之日,置此一箇癃疾奄奄之物於中書之首席,任渠養病,做他漫局,則一身廉隅,擧世嗤罵,固不敢恤,國事何時而可以弘濟,庶僚何時而可以董正,天敍天秩天命天討,輔相之所以仰贊,而俯宣者,亦將何時而可以責成耶?病裏惶阨,如添一倍,玆敢仰首哀鳴,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亟賜鐫免,改卜賢德,仍治臣虧分之罪,振勵朝綱,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嘗責之以筋力,卿須安心勿辭愼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李命植疏曰,伏以,臣自五六日來,病情陡劇,證刑危厲,非有寒熱之攻,疼痛之作,而瞥然之頃,心神荒忽,口噤而不能言,耳閉而不能聽,瞠乎對人,裒如塞塡,頹仆床笫,全沒生意,夫人之所以爲人,專在五官,五官不失其職而後,始可以扶持一身,酬應百爲,而今也五官之中,已失其三,幾何不五官之全失,以至於一身之都廢乎?急邀醫人,連灌峻劑,無甚動靜,見者皆以爲氣血已涸,風痰交肆,證在不治,勢必無幸,顧臣猥以庸品,濫躋崇班,榮之極而分之過,其死其生,何所關情,而唯玆兼管諸任,俱係民國重務,雖在疾病,少歇,神精稍勝之時,猶厪厪焉,懼不能給,況於待盡之日,尙居,要劇之地,聽聞無接,酬酢不通,其爲艱辛悶迫,固屬臣一己之私,而由是而瘝曠僨誤,則臣雖滅死萬萬,何以贖其罪乎?歷日稍久,不無分寸之減,而源委旣深,兆證甚惡,時月之內,復起爲人,斷無其望,苟不能從便安意,調治失宜,則旣忽少愈之戒,必致再發之憂,玆從沈淹之中,敢申危迫之懇,神識昏短,不能長語。伏乞聖慈,諒臣實病之不堪自力,察臣重寄之未宜虛縻,特將臣所帶諸銜,竝賜遞免焉。臣於是,又不能無所望,蓋臣休致之請,亦已屢矣。及此一縷僅延之時,若蒙恩許,則庶可以全保微諒,獲遂素心,惟恃從欲之天,敢此冒陳,瀆撓之罪,焉逭重勘?臣尤死罪,臣不勝祈懇悚蹙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判義禁洪秀輔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實有情勢之難强,有除輒辭,非止一再,而日前疏龥,旣蒙恩批,繼有先開坐後謝恩之命,故雖不得不黽勉出膺,而素患泄痢之症,越添於連日赴衙之餘,加以痰注臂脚,刺疼牽引,動作有妨,起居須人,以此病情,萬無束帶赴公之望,再違召旨,連承飭敎,而欲起還仆,終難自力,伏枕惶隕,如添一症,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命鐫遞臣金吾之銜,俾得安意調治,仍勘臣違慢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右副承旨蔡弘遠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孤,本無束帶供仕之望,而自念臣家之保有今日,罔非我聖上再造之恩,故有除輒膺,不敢爲逡巡之計,而日前除命之屢蒙恩遞,雖緣情勢之不得不已,私心兢惶,措躬無所矣。不意今者,除旨又降,天牌繼臨,番土如臣,何以得此?臣於昨夜,伏承夜巡之命,晨爲納牌,晨八禁中,義分道理,不可徑歸,纔已冒沒肅命,而因仍盤礴,旣所不敢,臣又有區區難進之義。臣於向者,得見副司直李相璜疏本,以臣前冬筵中,有處義陳達之言,隱然歸之於架虛爲說,在渠則欲掩反復之態,在臣則欲歸欺罔之科,誠不勝駭歎之至。臣非不欲明白辨破,使其情狀盡露,而聖批屢百言,誨責於渠者,如見肺肝,臣雖欲泚筆爲辭,無容更措,且況以臣父之視渠家,如視己家爲敎,則渠雖無狀,負臣父至此,臣豈忍更與渠辨詰,上以違聖敎,下以拂臣父平日之心哉?臣於此,又有爲渠而喜者,疏中所言,能以士夫之行,異於市井,告我君父,臣則意以爲,渠於平生,不知有此箇道理,今乃以是出自渠口,此好消息也。若能因是而有改無勉,以副我聖上辛勤作成之意,則臣旣是同朝者,不亦與有幸乎?雖然,臣立朝未久,登人售舌,以何面目,憑恃寵靈,揚揚冒膺於新除惟允之職乎?玆敢短章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卯七月初三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沁留,何時下去乎?勉兢曰,筵退後,卽爲知委,使之下去,敎諭書,使院吏追往傳授矣。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行濕六和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林濟遠〈坐〉。右承旨南公轍〈坐〉。左副承旨李勉兢〈坐直〉。右副承旨蔡弘遠〈緣故出〉。同副承旨柳匡天〈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林濟遠啓曰,大司憲權裕未肅拜,執義李景溟,掌令金星甲呈辭,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諸臺申飭,未下直守令,署經,兩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如未備員,待下批,一體牌招。
○林濟遠啓曰,同副承旨柳匡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濟遠啓曰,同義禁李亨元,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來詣闕外,徹曉催促,終不承膺,開坐之命,已至經宿,而尙不得擧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官職旣一出脚之後,昨夜擧措,有關國綱,所當嚴勘,而始爲參酌,爲先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嚴飭行公。
○傳于李勉兢曰,咸平縣監留待,未下直守令,使之當日辭朝。
○李勉兢啓曰,臣勉兢,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匡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前承旨成種仁狀啓,領中樞府事金憙,身病不得前進事啓,判付內,年老大臣之當暑撼頓,致有吐瀉之愼節,極用悶慮,安心調理,竢少間登程,相當藥物,令本道措備,爾其傳諭于領府事爲旀,諸相旣簉朝,處義宜無異同,則其所入城,無關於偕來,此時民邑之弊,亦不可不念,爾段先爲上來事,回諭爲良如敎。
○以吏曹堂上拔望人參判洪明浩,參議尹行恁、徐榮輔等,蕩滌傳旨,傳于南公轍曰,銓官與國子通淸,分歧定式之後與前判異,除非文學政事之出象拔類者,不可破格俱兼,前此鄭大容俱兼時,欲爲釐正而未果,其後李晩秀、南公轍,使之勿擬,亦此意則,徐榮輔,以旣經大司成之人,又復銓望者,異於尹行恁之未經國子矣。拔望之罪名,雖蕩滌,無得互擬之飭敎,當令遵守,徐榮輔勿擬於銓官之望,若此則,尹行恁之國子,當如徐營輔、南公轍之銓望,此後申加嚴飭銓曹,依此遵守,無或竝通兩任,互相往來,俾責定制之效,兼寓器使之義,雖有出象拔類之入,若非大臣銓官相議別薦,切勿擧論,以此傳敎,書之官案,無敢以一銓官意見,輕易違越。
○南公轍啓曰,諸臺申飭,未下直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咸平縣監金箕憲,兩司俱未署經,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匡天曰,禮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成德雨落點。
○柳匡天啓曰,新除授禮曹參議成德雨,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參判黃昇源進,參議未差,行左承旨林濟遠進。以韓興裕爲掌令,申龜朝、申光岳爲持平,洪克浩爲獻納,金銑、嚴耆爲校理,李貞運爲副修撰,柳誨爲軍資判官,李顯祿爲禁府都事,校書副正字單李夢龍。
○兵批,判書沈煥之,參判李益運,參議朴宗來病,參知崔守魯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勉兢進。副護軍洪景運,副司直李肇源、鄭尙愚、徐有聞、柳河源。
○以吏曹參議望筒,傳于南公轍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今番拔望付標,皆蕩滌,令銓官望,不爲擧論,日前次對,始覺之,亞銓三銓,拔望諸人竝蕩滌,付之望尾。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韓用龜落點。
○南公轍啓曰,大司憲權裕,大司諫李殷模,執義李景溟,司諫申禹相,掌令金星甲、韓興裕,持平申龜朝,正言李東冕,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咸平縣監金箕憲,署經命下之後,無以備員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行公臺諫,皆稱情勢云,與在外人員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署經。
○傳于柳匡天曰,在外吏曹參議許遞,承旨及外任外,擬入,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批,再政。以成德雨爲吏曹參議,朴宗來爲大司諫,李萬榮爲執義,鄭景祚爲司諫,閔師宣爲掌令,尹在陽爲持平,金履喬爲獻納,洪秉臣、沈鎜爲正言。
○以吏曹參議成德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匡天曰,只推。
○以掌令韓興裕,持平申龜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匡天曰,只推。
○南公轍啓曰,咸平縣監金箕憲,署經旣有成命,而大司諫朴宗來,執義李萬榮,司諫鄭景祚,掌令閔師宣,正言洪秉臣,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憲府則只有持平尹在陽,諫院則正言沈鎜未署經,只有獻納金履喬,無以備員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臺諫只推,待開門牌招,其中諫長,明當受香,何敢違牌乎?
○傳于柳匡天曰,滯囚可悶,捧供後,待判下,今日內議處照律。
○柳匡天啓曰,卽者議禁府都事來言,時囚今日內,議處照律事,命下,而判義禁洪秀輔,病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南公轍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金處巖。
○李勉兢,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嚴耆,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銑,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副修撰李貞運,時在京畿利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柳匡天,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金載瓚狀啓內,孟山縣壬子以後該縣監徐潤璞、李尙德,宣川前府使李郁延,殷山前縣監權中憲等,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徐潤璞,今方待命,拿囚,而李尙德,下去京畿廣州地,權中憲下去忠淸道牙山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李郁延,時在任所云,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孟山前縣監徐潤璞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待判下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啓,昔之不畏法勢閥,今之不畏法强弱通融,國綱之解弛,何至於是乎?且聞孟山之邑弊,邑不革則民不蘇救云,事之痛駭,莫有甚於渠者乎?各別嚴勘,以懲他倅爲旀,纔釐弊之孟山如彼,則他邑可知,今年段待畢分還趁未捧前,諸道分送文備郞,反閱穀簿爲有矣。穀若不如數,倅或不知悛者,該道豈可曰有道臣乎?先自道臣難免譴責,廟堂爲先關飭諸道,按籓者爲良如敎。又啓目,前宜寧縣監具忠元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待判下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啓,言言發明,事事分疏,以渠供招,推其事狀,或不至於全然爽實是隱乙喩,爰辭不可歸重,繡啓亦當傾信,其委折,一一詳査,仍閱倉簿,令道伯論理狀聞事,議處爲旀,行査間,此囚段姑放爲良如敎。又啓目,初檢官咸昌前縣監金成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待判下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內,啓特未之求疑於無疑之致,與執言實因之全然誤換有異,罷職放送爲良如敎。
○持平尹在陽,獻納金履喬,校理嚴耆,修撰崔獻重啓曰,請出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逆賊尙喆,追施孥戮之典。請亟寢昧爽以後申禁之命,因許捧入未徹之啓,特賜允兪。〈半行刀割〉答曰,不允。
○持平尹在陽,獻納金履喬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養遂、獻遂竝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全刑。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梟示罪人明謙,正刑罪人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請柳星漢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邦刑。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亟施孥籍之典。〈措辭現上〉答曰,不允。
○持平尹在陽啓曰,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獻納金履喬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現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權裕疏曰,伏以臣以百無肖似之賤品,承萬不敢當之新命,延拖時日,屢犯違逋,而尙未蒙鐫削之典,間因朝家多事,亦未能一言陳情,私心惶懍,無地自容,念臣自丙午以後,永謝臺閣,不復以言官自居,忍痛含冤,緘口結舌,于今已十年,亦嘗以此,屢暴於章牘之間,伏想聖明,猶或記有之矣。今豈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異前,而復入於言議之地乎?況此風憲之長,卽有論執時政,糾察百宮之責,則尤非如臣之愚迷陋劣者,所可擬議,臣若貪恩畏義,冒昧承膺,則不但有辭卑居尊之嫌而已,其於下負初心,上累聖簡何哉?玆敢略控危衷,仰瀆崇嚴,伏願天地父母,俯賜體諒,亟許鐫改,臣新授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議於言責之職,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復贅他說,而第有區區所懷,略此附陳焉。〈五行刀割〉近年以來,朝廷之上,或有公議之齊發,則輒命設禁而拒之,一之再之,便成一副當令典,臣嘗慨歎于中矣。今於此莫大之變,又復設禁至嚴,使不敢一言,豈意聖明之世,有此無於古之擧乎?臣謂惟此禁令,亟命除解,俾言者盡言然後,庶可以慰人心而振國綱矣。抑又念以殿下之聖明,光御二十年,禹陰是惜,文食不遑,而治不徯志,成效邈然,習俗日渝,如水益下,此其故何哉?臣恐導率之化,猶有未得其要而然耶?乾剛獨亢,而君道不能下濟,忠讜無聞,而臣道不能上行,含蓄之功少,而英發之氣多,喜怒旣欠於中節,賞罰或施於過當,而聖益自聖,臣不盡臣,入而筵席之酬酌,出而章疏之敷陳,無非綴緝言語,譽道功德,以求美於一時之觀聽而止焉。今殿下,所與爲國者,不過如此等人,而殿下猶且習熟見聞,以爲己治己,安而不思,所以側席求賢,與共圖治之方,豈不慨然乎?且以殿下天縱之聖,絲綸動合典謨,政令不違規度,而一例都兪,無少吁咈,事係懲討之外,未嘗見爭難覆逆,納約自牖之人,則是殿下雖無訑訑之聲音顔色,而亦有遜於察邇拜昌之盛德矣。當此卞聖誣請世道之日,八方民庶,擧皆拭目而想望,此政反漓爲淳,挽今回古之大機會也。伏願繼自今,益加警惕,勵精求治,俾有一初淸明之效焉。月前捕將之打殺三漢,聞是邪學之徒也,雖云大臣筵稟,指揮捕將,而然此非尋常之變,亦非祕諱之事,固當究覈根節,明正典刑,使人得以知之,人得以討之,而乃於半夜無知之中,急急收殺,有若恐露端緖,滅口掩跡者,然此何意也,此何法也?邪學一種,潛滋暗長,尙不寢息,將有滔天燎原之漸,其爲世道之憂,不覺凜然,而心寒,臣謂當該捕將,拿問嚴勘,仍令中外,別加糾察,期於廓淸,斷不可已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又以守令署經事,天牌儼臨,而情勢所迫,復犯違傲,臣罪至此,萬死猶輕,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近來公車未見衮躬之語到,時政之指陳,倘有言路勸飭之諭,則如沈銖者流,左發右出,世道朝象之憂,容有旣哉?卿則能爲自聖盡臣等語,而筵對章奏之無非綴緝言語,譽道功德之者,卿言切中時弊,所與爲國者,直是此等人,予之見聞之熟習,無惑乎卿言之憾慨也,當猛省,月前捕將之打殺邪學人三漢事,卿至以捕將爲恐露端緖,減口掩跡,仍請拿勘,而語意隱然拶逼於大臣,卿何不知本事,言之若是,伊是大臣警咳於筵席,欲付之法曹,以其法處斷,與衆棄之,爲懲他毖後之圖,而究竟之際,未及移送,則此豈一毫近似於滅口掩跡乎?捕將事,不允。但經斃也,故人未能曉然知之,未能曉知也,故恐有不知戢之慮,此則卿疏不害爲先事之戒,分付京兆,以三漢姓名罪犯,曉諭坊曲,莫敢更犯,其所導善而恥格之方,在師儒士師,按道典邑者之責,須各存着,皆爲聖人之徒。
○答儒生金道曾等疏曰,省疏具悉。賢關不失賢關之本色,然後多士不期自重而自重,有左右可言之言,有諸大夫可言之言,有國人可言之言,縱使其言,卽人人可言之言,爾等非左右與諸大夫也,待左右言之,諸大夫又言之,至于國人皆當言,而未及言之時,始可與言,朝廷體貌,自有層節,今之侍從,臺諫,卽古之左右,左右言之,而卽獲肯諾,以是諸大夫,猶不欲疊床,奈多士之效國人之言,而不嫌其越俎者,有非自重之道,賢關之本色,豈若此乎?爾等自今,率此敎遵厥式,當言乃言,其言自重,則人畏士論,物無遁情,賢關尊而多士亦尊,爾等明聽批敎,交相告誡服膺。〈原疏未下〉
○乙卯七月初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林濟遠,右承旨南公轍,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上曰,各房有公事乎?以次進對,無公事。上命書榻敎曰,留待守令入侍。上曰,未署經守令,今有行公臺諫,不必出牌,皆於今日內署經,卽令下直,可也。咸平縣監金基憲進伏。上曰,爾以先正奉祀孫,與他自別,守令之宣諭,亦近文具,特令除之,下去後,吏事期於考績之十上,繡啓之首褒,可也。基憲退出。上曰,領相筵奏,出擧條後,江上米商侵漁之京兆刑曹堂上,一一問名,現告,可也。上曰,大院君時享時,樽罍之品,儀物之薦,下宗廟一等,而今於判敦寧喪後,主祭者,似不可以喪服行祀其家,在前如此之時,必有已行之例,自政院,詳問以入,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行左承旨林濟遠〈坐〉。右承旨南公轍〈坐〉。左副承旨李勉兢〈奉命進〉。右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同副承旨柳匡天〈坐直〉。注書趙台榮〈奉命進〉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濟遠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宗廟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禁衛大將金持默,以前任漢城判尹事,纔已罷職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總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勿出代,御將兼察,牌招,聽傳敎。
○李勉兢啓曰,卽者修撰崔獻重,謂以有事先壠,陳疏徑出,原疏旣無格例,纔已退却矣。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禁推傳旨,雖不直捧,而事體所在,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勉兢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勉兢曰,奉審承旨入侍。
○傳于蔡弘遠曰,昨於署牌,政院之啓,有情勢臺諫,使之許遞差,代意謂都憲,亦入其中,未肅拜之異於行公,政院不爲微稟,以致今日之更以批答改措語事,入稟,當該煩稟承旨,推考,一體捧傳旨。
○李勉兢,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副校理沈興永,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沈興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
○柳匡天,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義禁府律官韓尙鎰,定配次,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姑放,使渠更爲擧行,可也。
○賑恤廳啓目,粘連咸鏡道畢賑回啓云云。守令、察訪,旣無褒著優異之績,褒賞一款,置而勿論是白乎矣,至於殘鎭邊將之捐出薄俸,自備三百包穀物者,似爲褒嘉之典,此則令該曹稟處爲白乎旀,富民願納人等,所納穀物一一計數還給後狀聞事,分付爲白乎旀,監賑人太貞樞段,六邑檢察,有何勞勩之可稱是白乎旀,雖於曾前通一道大賑之時,未有其例,今此請賞,事涉猥越,有關後弊,置之,何如?判付啓,回啓得體,竝只依此施行爲旀,無論本道與他道,願納穀物還給,雖有朝令,其所擧行,若或名實不副,則朝家之命令,其可見信云乎?卿其嚴飭各該道,俾各着意,無敢泛忽爲良如敎。
○乙卯七月初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勉兢,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傳香爲之乎?勉兢曰,纔已傳香矣。上曰,承旨進去,奉審摘奸,而申後更爲進去,以各別虔誠將祀之意,申飭獻官及諸執事,仍爲看檢行禮之時,明日復命,可也。勉兢曰,禮畢後修掃,亦爲看檢乎?上曰,唯。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奉審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勉兢,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皆無頉乎?勉兢曰,奉審尊所、祭器、祭井,則皆無頉,摘奸諸執事及樂工佾舞工人等,則亦無頉矣。上曰,進排官中,只以一員,可爲兼進,則使之兼進,以爲省弊之地,可也。勉兢曰,守井官、掌牲令,則有難兼進,而其他官員,則雖兼數事,優可進排,故依下敎,分付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林濟遠〈坐〉。右承旨南公轍〈坐直〉。左副承旨李勉兢〈坐〉。右副承旨蔡弘遠〈坐〉。同副承旨柳匡天〈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頤之,行左承旨林濟遠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濟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匡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萬榮,掌令閔師宣、韓興裕,持平尹在陽、申龜朝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濟遠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左副承旨入侍。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尙鎭落點。
○傳于蔡弘遠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蔡弘遠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李得駿爲江華中軍。
○傳于南公轍曰,龍珠寺建置,爲園所造泡,而事體自別,故建置之始,雖或有勸善緣募之擧,今則本寺稍成貌樣,留府與京司,初不成給文牒,而緇徒,亦不敢爲行脚鳩財之計矣。近聞筵臣言,托以本寺之僧,周行於官家村閭,討錢之不足,至於肆惡,聽聞所及,莫不駭惋云。行者之眞假莫辨,而外方之貽害忒甚者,是豈成說乎?令廟堂,關飭諸道,似此假托作弊之類,隨卽摘發,嚴刑定配事,分付。
○傳于南公轍曰,華城新設撥路,爲所重也。旣異於西路之邊報往來而已,則新設之初,當有一定之式,以防違越之弊,每月終,監司以其各站形止,開錄成冊,具別單以聞事,令廟堂,分付畿伯及華留處。
○傳于南公轍曰,弘文提學待開門牌招。
○柳匡天,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金光瑞,慶熙宮衛將全恒一,俱以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林濟遠,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義門北邊體城頹圮處,改築時所入石子,今月初六日爲始,東郊蘆原近處,浮出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濟遠,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前軍色從事官鄭晩錫,旣已敍用,仍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匡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成德雨疏曰,伏以臣卽一庸憒癃蟄之蹤耳。樣不入俗,世與寡合,雖在盛壯之年,猶不足以備使令之末,而秪以先故之故,特蒙曲造之恩,淸顯之地,揚歷迨遍,居然到下大夫之列,榮寵極矣,涯分溢矣。此生此世,無地報答,惟有退守拙分,歌詠聖澤,庶幾爲一分塵刹之報,至於淸官美職,世旣不以是而待臣,臣亦不以是自期,迺者三銓除旨,忽下於委巷跧伏之中,惝怳踧踖,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朝廷官爵,乃所以勵世磨鈍之具也。毋論大小,孰非難愼,而至若銓選之職?責任尤重,甄注之權,雖在於長席,通塞之論,亦關於下佐,苟非地望足以厭服,鑑識足以辨別者,莫宜居之,況臣楡景已迫,蒲質先衰,一切世事,都付聾聵,昔人所謂平居之時,開口妄發,接物之際,回頭錯應者,寔爲臣準備語也。是豈可以擬議於此職也哉?嗚呼,擧賢授官,上之所以使下之道也,量才就職,臣之所以事君之義也,臣雖無似,亦嘗粗聞此箇道理矣。半世立朝,雖不能出一言做一事,以裨我聖上淸明之治,而今於年紀衰邁之境,又敢貪戀華貫,翶翔名塗,甘自歸於累聖簡,而壞本分之科哉?例勘曾未數日,恩除又復如前,滿心憂懼,如添一病,左右揣量,有萬分必遞之義,無一毫可强之勢,玆不得不略入文字,冒陳衷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軫人器之不稱,曲諒辭巽之非飾,亟命鐫削,勿復檢擬,以重公器,以遂微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嚴耆疏曰,伏以臣庸愚顓蒙,百無肖似,而猥玷講製之班,偏荷生成之澤,尋常薄技,每蒙褒奬,前後驟遷,皆出造化,恩同河海,報蔑涓埃,至於再叨華選,接武新彦,又是設選後初有也。驢技已殫於一鳴,駑步無待於十駕,而猶復曲賜剪拂,益加陶鑄,誨諭奬勉,愈往愈摯,如臣魯下,何以得此於君父也?中夜思惟,不覺感涕之被面,抑臣竊有至切之懇。玆敢不避煩畏而仰陳之,惟聖明矜察焉。臣之病母,年今六十有一矣,素抱貞疾,長在床褥,輾轉沈痼,便成癃老,而臣家本貧寒,性又迂拙,藥餌之需,無以盡意,滫瀡之奉,亦多不繼,每詠烏反哺之詩,只有人不如之歎,臣歷踐淸班,涯分太過,何敢別有希求?周旋邇列,光寵已溢,豈欲暫離承明,而私情旣切?便養爲急,倘得百里之符,以遂一日之養,則區區至願,庶可少展,齎此情悃,願一陳暴,而猥越是懼,今始冒瀆。伏乞天地父母,曲加諒察,特命該曹,畀臣一小縣,俾遂至懇,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bb悉b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校理嚴耆上疏,則以爲臣之病母,年今六十有一矣。素抱貞疾,便成癃老,而臣家本貧寒,性又迂拙,藥餌之需,無以盡意,滫瀡之奉,亦多不繼,特命該曹,畀臣一小縣,俾遂至懇亦爲白有臥乎所,嚴耆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乙卯七月初六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侍時,提調沈頤之,行左承旨林濟遠,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醫官柳光翼、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周憲、吳仁豐、安昌禧,以次進伏訖。頤之曰,雨後暑氣乍退,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頤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頤之曰,今日加黃連進湯劑,或以暑氣未退而然耶?上曰,暑氣尙有未降者,而不至大損節矣。頤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近以暑感欠和,而亦不甚劇矣。頤之曰,和中湯,依方連進乎?上曰,依爲之。上曰,王大妃殿進御行濕六和湯,前方中,人蔘加三分,加黃連七分,限二貼煎入。〈出榻敎〉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右承旨南公轍,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同副承旨柳匡天,記事官趙台榮,追入進伏。上曰,諸承旨,各以公事進奏,公轍等,以次進對,無公事。上曰,無公事者先退,奉審承旨,姑留,勉兢進前。上曰,廟內修掃,亦盡爲之乎?勉兢曰,臣與注書,竝留,諸處,修掃告訖後,始爲入來矣。上曰,昨夜夜氣淸郞,積雨之餘,天無點雲矣,禮畢在於何時?勉兢曰,永寧殿禮畢,在於五更一點,前殿則始於二點禮畢矣。上曰,今番秋享擇日官招入。日官李廷馥,趨入。上曰,近日成霖,昨朝傳香時,尙有雨意矣。夜來天霽氣淸,日官,當用嘉奬之典,以爲激勸之方矣。命書傳敎曰,今日雨明日晴,渠何敢知,而誠心籌度,亦或有鸛鳩之一點通處,此所以近來勤加勸奬,俾有專致之效者,亦出於爲所重之意。積雨成霖,收霽無望,昨自受香以後雲捲,祭之夜,天氣澄郞,邊豆蠲潔,享事順成,況大享卜吉,例在於前期三朔,則今番推擇之致誠,可知。更當有別般勸奬,觀象監前正命課學諏吉官李廷馥,令該監,兼敎授待窠調用。上曰,承旨之望,無如近日之多,名器之濫自知矣。二品以上,常未滿百,昨今年連有慶賞,以老職陞資者,亦多,日前慶禮時,成班者,恰過百數十矣。濟遠曰,明、宣之際,人才之蔚興最盛,而嘉善常未滿二十云矣。上曰,雖以章服言之,先朝時,見朝班之着耳掩者,甚稀。堂下則尤爲絶稀,再昨年眞殿行禮時,二品以上,無一人不着貂帽者,近見參下諸人,雖蔭官,亦皆煖帽,此亦侈風之日盛也。上敎匡天曰,爾是湖南人,湖南之通籍者,爲幾,在昔卿宰,皆出於嶺、湖矣,今也則未矣。匡天曰,登科者只擧湖南,亦近六十許人矣。上曰,日前右相,以爲古昔卿宰之帶職,仍留嶺、湖者,亦多而近世,則輒有一除,以家在城外變通,此古今之異也云,其言亦是矣。曾聞先朝有家住郊外,而供仕承旨者云矣。命書傳敎曰,在外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漢城府堂上入侍。〈出榻敎〉判尹李在學,右尹洪仁浩,進伏。上曰,摠還再巡,將以明日分給,而向日賜米之民,諸議皆以白給之異於秋糴,初拔於再糶之籍者,皆令許入矣,果以此擧行乎?在學曰,已知委坊曲,使之來待矣。上曰,先朝賜米之恤典,頻頻有之,部隷輩,皆以鍾街上流乞,驅來,一炊之頃,殆近百人,或虛實相蒙,或一人疊受,此等事,亦可見風俗之厚,如玄酒大羹矣。上曰,江華中軍入侍。錫泰,承命出傳,與江華中軍柳文植,偕入進伏。上曰,爾是曾爲坡州牧使罪罷乎?文植曰,然矣。上曰,罪之易犯處,今之江華,亦前之坡州也。爾則許遞,出去,可也。命書榻敎曰,江華中軍柳文植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六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蔡弘遠,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江華中軍望筒,尙不入啓,卽爲入之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弘遠書公事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蔡弘遠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萬榮,掌令閔師宣、韓興裕,持平申龜朝、尹在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弘遠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蔡弘遠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蔡弘遠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書入受點,使之後日次同爲待令。
○鄭尙愚啓曰,弘文提學徐有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七夕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弘文提學徐有隣,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七夕製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藝文提學牌招。
○鄭尙愚啓曰,奎章閣提學沈煥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弘遠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鄭尙愚曰,右副承旨入侍。
○蔡弘遠啓曰,臣與藝文提學閔鍾顯,偕往泮宮,儒生試取,則取券一百五十九張,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入侍。
○以京畿都事趙得永狀啓,當該撥將決棍,因本道觀察使臣徐有防,人言罔測,情地震懍,逬伏私次,廢務俟勘是白乎等,以臣代行緣由,馳啓事,傳于蔡弘遠曰,幾墜墨池,旋登恩山,在畿伯叩謝之忱,區區處義,猶屬私事,成命之下,焉敢使都事替行乎?然禮使之方,四維爲先,督令察任,有非朝廷敦風厚俗之道,速卽出場,亦不害爲究竟法,京畿監司徐有防,今姑許遞。正卿畿伯,例有實職樞銜,所佩密兵符,出代間,權授都事,卽以樞銜入來肅命事,嚴飭受符節次,監司都事處,成出諭書,卽爲安寶下送畿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李肇源、鄭尙愚落點。
○傳于鄭尙愚曰,科次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南公轍。
○吏曹口傳政事,鄭昌期爲蔚山府使。
○吏曹口傳政事,徐謙淳爲宗廟令,兼大司成單李晩秀。
○以知中樞府事徐有防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待開門更爲牌招。
○蔡弘遠,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日各部抄戶再巡分還時,臣與漢城判尹李在學,右尹洪仁浩,本廳中軍申大謙,開坐于平倉,中部二百二十九戶,東部五百二十八戶,西部二千六百二戶,南部一千一百四十一戶,北部八百六十二戶,鍊戎臺六十八戶,合五千四百三十戶,每戶二斗式,合米七百二十四石,以石完精白米,各別擇給。賜米民人中部三十一戶,東部八十戶,西部二百八戶,南部一百三十五戶,北部五十八戶,合五百十二戶,每戶二斗式,合米六十八石四斗,謹依下敎,來頭不爲徵糴之意,一一曉諭後,一體分給,而北漢一百十二戶,亦每戶二斗式,合米十四石十四斗,定送營校,與管城將柳鎭豐,眼同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北漢兩巡分還戶數石數,爲幾許,更爲草記,可也。
○趙尙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判付內,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命下矣。北部字內全家頹壓二戶,各錢二兩,東部字內完少頹多一戶,布一疋,南部字內完少頹多一戶,布一疋,合錢四兩,布二疋,恤典,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前承旨成種仁狀啓,今月初四日,同副承旨柳匡天,成貼有旨書狀內,爾以領府事金憙,身病不得前進事,馳啓矣。年老大臣之當暑撼頓,致有吐瀉之愼節,極用憫慮,安心調理,竢少間登程,相當藥物,令本道措備,爾其傳諭于領府事爲旀。諸相旣簉朝,處義宜無異同,則其所入城,無關於偕來,此時民邑之弊,亦不可不念。爾段先爲上來事,有旨,本月初六日,臣在成歡驛,祗受爲白有等,以敬奉聖諭,傳諭于領府事金憙處,則以爲臣以負犯至重之蹤,去月二十九日以後,則分義所在,不敢一刻仍留於鄕里,卽自縣獄胥命所,離發纔到天安郡,猝得吐瀉之症,末由趲程,止留三日而如是濡滯,尤極惶悶。竊附古人獄中上書之義,略陳實狀,兼暴微衷,而忍死擔舁,寸寸前進,僅到一站地,病勢越添,不得更進,只自罔措而已。此際偕來承宣,傳宣所下傳諭,臣於曉枕涔涔之中,雙擎伏讀,不覺涕血之交逬也。蟣蝨微臣,罪合萬死,而聖念之勤摯,恩言之鄭重,至於如此,又有相當藥物,令本道措備之敎,臣雖死於道路,亦復何恨?感激隕越之極,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先爲上來之命,臣則卽爲上去緣由事。踏啓字。
○禮曹,判敦寧府事李灃,去六月三十日卒逝云,弔祭致賻,依法例擧行,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旀。大院君祠宇祭品,旣用下太廟一等,則時享奠獻,豈可以襲謬之私禮用之乎?祭禮之葬後,反重於葬前者,固陋之外,可知其未遑,旣聞之,宜卽釐正,大院君內外位四時時享,前牧使李彦植,未付都正之前,以其長孫前正李爔,具公服代行,旣着公服,令該曹知悉。有職時不必付軍職,無職時,限三年卽以口傳付軍職,因此而有詢問而處之者,昔於故將臣李弘述之勸武也。其兄則以大院君主祀,不可以武臣爲之,著爲式,其弟弘述,代爲勸武,以此觀之,則李爔之勸武,亦違式,又決武科,何以區處爲可乎?問于大臣及銓官,草記爲良如敎。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爔。
○禁府照目,孟山前縣監徐潤璞矣,判付內,昔之不畏法,勢閥,今之不畏法,强弱通融,國綱之解弛,何至於是乎?且聞孟山之邑弊,邑不革則民不蘇救云,事之痛駭,莫有甚於渠者乎?各別嚴勘,以懲他倅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流三千里定配,以其母年七十九,無兄弟,獨身,收贖私罪奉敎依允。
○行副司直朴長卨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濫通仕籍,廁跡周行,于今十數年所矣。再昨年夏,待罪嶺邑,將母往赴,榮極專城,衣食之供,刀圭之奉,莫非聖恩之攸賜,欲報之德,河海不足以深矣,泰山不足以高矣。區區塵露之願,思效絲毫之力,在任時,以邑弊矯救之方,欲一陳請,而未果,今已遞歸,便屬過景,而耿耿民憂,尙在心中,玆敢出位歷陳,惟聖明垂察而採納焉。大抵順興一府,自是至殘之邑,而接壤於豐基、榮川,相與魯衛之間者也。官瘠民貧,百不成樣,其中弊之尤者,貢蔘也,軍政也,本邑貢蔘,春秋兩等,合爲一兩六錢二分,其他四時常貢淸蜜、赤箭、白茯苓等物,巡營春秋納各樣藥材,比之豐、榮,不啻倍蓰矣。一年應入之價,統爲一千一百三十九兩零,而非本邑之所採,皆是貿取封進者也。其價則自前,雖有應下會減米,而不過一年十三石而已,本官自備添給柴價租三百四十石,醫生保收布錢一百七十兩,人吏廳添給卜戶錢三十兩,合爲五百七十兩零,而實不足錢爲五百六十餘兩,封進時,稱縮價馱價人情雜費價,其數亦夥然。此則自官,無處劃給,每年醫檢,白地擔徵,故諸吏輪差擧行,爲免偏苦,而一徑此任,則傾財破産之不足,侵鄰徵族之無已,今年如是,明年又如是,一境之民,無大無小,便作輪次之役,莫可支保,若此不已,則官民之弊,姑舍,莫重御藥,將至闕貢之境,言念事體,豈可成說乎?軍政則本府元戶總爲二千四百十一戶內,除其班戶私賤官屬校院生,守護軍寺奴驛屬等戶,所謂良戶之應爲閑丁者,不過六百餘戶,京外各軍如禁御上番軍,禁御保,砲保騎步兵樂工、保司饔保、水軍武學醫保、巫保等,元額合爲一千三百六十餘名,以此良戶之六百餘數,何以當軍總一千三百六十餘名之多乎?每當歲抄,逃老故應頉之數,又不下百餘名,而及其査括充定之時,面里之望報者,率多自他邑流離雇役於本土者,苟充勘簿,而彼皆無根着不恒居之類,便復獸駭鳥竄,莫不又顧之他,收布之際,指徵無處,勢將侵督於雇主與元戶,故一夫而當三四夫之役者或有之,一戶而當五六戶之役者間有之。冤呼痛楚,溢目慘憐,以之畢額無塡總之道,良民無安土之樂,畢竟流散之患,迫在朝夕,惟玆兩弊,實是一道之最也。至若蔘料,自是土良常貢御廚珍品,固不敢輕易議到,而豐基、榮川,俱因守臣之建白,豐之元貢中,太半除減,今爲一錢零,定式封進,榮之秋等元貢,全數蠲除,只於春等一次封進者,乃是數年前事也。軍政則,再昨年,自比安縣來順興府水軍二名,亦因守臣之陳弊啓達,移劃諸郡者也。同省鄰邑,皆蒙惠澤,前後事實,斑斑可據,則逖矣彈丸,獨漏於仁天,一視之下者,寧不爲興民之向隅,而王政之欠典乎?我殿下,每當歉歲,特推若保之恩,身布與糴逋,皆令蠲減,十行絲綸,藹然如春風和氣之洋溢動盪,疲癃殘疾,莫不懽欣鼓舞,擧有樂生之願,荒年之一惠政,民之仰戴,尙且如此。矧玆宿弊巨瘼之非比於一時歉歲之患,而若使大變通一矯救,則其爲惠也,尤當如何哉?臣愚死罪,竊以爲本邑兩弊,一依豐、榮、比三邑之例,貢蔘則限八錢,分數均移於七十餘州,則一邑所受,不過爲一二分,軍丁則雜色元額中,較其苦歇,除出二百餘名,分送諸邑,則其爲所受,亦不下二三名,在他邑則比如九牛之添一毛,在本邑則一擧而除兩弊矣。目今秋貢將迫,簽丁不遠,民吏之勢,誠岌岌殆哉?伏願聖上,不以臣已遞而妄言,特軫均視之念,下詢廟堂,趁今變通,以爲一半分矯救之道焉。嗚呼,臣旣無其職,妄陳至此,固難免踰越之罪,而第於目下事,竊有憤惋憂慨者,玆又附陳。臣於春間,得伏見黑山島宥還罪人李顯道疏批下者,有曰,年前筵敎,渠輩庶可聞知,此習若不痛革,豈渠輩好消息乎?辭旨截嚴,誨責備至,臣伏地惶隕,繼以自悼也。臣與顯道,同一羈旅之臣,殿下以臣輩,無一介忠義之士,爲是嚴敎,有此處分,彼顯道,誠有罪矣。方今之時,辨聖誣、討奸賊、靖朝象、壹民志,是何等急先務,而告君之辭,終欠明白截直,不過以無姓名沒着落之設,含餬鶻突,說得時弊,而止,固宜淵衷之不槪而島配之典,烏可辭也?噫嘻,痛矣。奸賊之千妖萬惡,至凶極憯,誣詆我聖躬,疑亂我一世之罪,已悉於諸臣之前後章奏,而聖明亦已俯燭無餘,臣不必更事架疊,而鬼誅先及,王章未伸,黨與依舊盤結,人心愈久迷惑,聖誣罔極而無可雪之期,義理益晦而無可明之日,此誠忠臣志士,奮不顧身,𢬵死力討之時也。然而向來三司之所論啓者,止於若而人而旋蒙曠蕩之典,置之不問之科,自上明諭之敎,始以非其時姑徐,終以不欲爲停當,又下付之當路公卿之敎,而當路公卿,亦皆拱手坐視,迄無一人之劈破頭䐉打祛窩藏,以爲辨明廓淸之道,幾何而歲月流遷,人情狃安,遂至於蔓延抛置之境,則後之視今日朝廷,爲,何如哉?興言及此,實不勝仰屋而流涕也。噫,徐有防之於浚賊也,爵位之尊,何渠不若,寵遇之隆,何渠可羨,而乃反甘心黨附,聲勢相藉,拍肩追逐,眉睫是承,此有所請而或恐違咈,彼有所欲而靡不曲從,殆同駔儈之論價,龍斷之市利,而牢籠闔闢,迷眩朝著,爛熳和應,欺謾世人,不知義理之爲何物,而駸駸入於汨董淟涊之境,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奸賊斯得,朝參之日,疏啓迭發,渠若有一分圖報之心,固當先人嚴討,而反有周遮之意,小無驚憤之色,終始含默,不發一言,其忘君護黨之心,昭不可掩。伊時聖敎,責以雍容,貸以恩補,在渠道理,卽地泥首引罪請譴之不暇,而按莅藩屛,自同平人,究厥情跡,不可以一時薄譴而止者明矣。且臣於月前捕廳事,積年隱憂於心者,有所一倍激發者。噫,彼李家煥,直一鄙悖陰慝之徒也。薄有文藝,欺盜一世,義理之變亂,行止之閃忽,卽渠之斷案,而倡主邪學,背馳吾道,最是難赦之一大罪也。嗚呼,西洋妖術之斁敗倫常,禍人家國,有甚於楊、墨、老、佛之道,萬曆年間,始入中國,其後偏行於西南諸夷,以及於日本宗文之黨,而稱亂構禍,流毒生民,實浮於米賊風角之變,則可見其挾左道肆妖言,流爲寇亂之賊者矣。家煥,亦聖世中一物也。乃敢壞天常而梗聖化,胡至此極?縱其癡甥購來幾卷之妖書,誘會富人,騙得許多之財貨,自祚敎主,廣張其術,賊人之子,斬人之祀者,指不勝僂,及至乙巳春秋曹之治獄也,作爲文字,要以自拔者,可謂春雉之自鳴也。年前聖策之問及曆象也,敢以靑濛氣等不經之說,謂之新法,肆然製進,主試發策,題出五行,而解元之對,專主洋人之說,幻五行而爲四行者,卽渠之徒弟也。科試文體,禁令至嚴,雖尋常稗說,不敢尋摘而用之,況以古無今無之妖言悖辭,視作關節,謂人可欺,無難擢置,不少顧忌,據此數事,其所以倡率徒黨,壞亂世敎者,尤可知矣。一轉而爲乙巳秋曹之獄,再轉而爲辛亥兩賊之變,三轉而又有今番捕廳諸賊,前後處分,極其嚴正,霜雪,而雨露之,頑如必恭,猶且感化,而此徒之如前熾蔓,種下生種者,此莫非薰染於家煥,沈痼於家煥之致,究其罪祟,渠安敢免乎?今若欲斥妖道,而縱其巨魁,則雖日誅千百,恐無懲創之效矣。伏願先將捕廳事,嚴立科條,播告中外,分其首從,各正其罪,以爲扶正闢邪之道焉。臣本孤畸,年又衰暮,不足有無,而妄自論列者,誠以民憂世道,有不容泯默也。駭機之立至,在所難免,聖明在上,臣焉敢誣也?臣無任云云。
○以行副司直朴長卨上疏,傳于李肇源曰,國綱雖曰不能振勵,朝著雖曰不能整頓,渠安敢爲說若是駭悖乎?神思漸耗,昨日之事,猶且忘却,而觀於渠疏,所謂渠輩二字之敷衍而伊時批敎,尙可依俙記得,此未必指渠與李顯道而言者,則旣云渠輩,又稱臣輩,而末乃曰,臣與顯道,同一羈旅之臣云者,疑怪黯昧,旨意難曉,告君之辭,焉敢乃爾?自有疏章以來所罕見者,且況渠亦國中簪纓,非琉球日本昨今日向化之輩,則羈旅之稱,其敢萌於心而發諸口,泚於筆而登諸章乎?不可以人事上道理責之者,而分義所在,亦不可全然歸之不治治之科,此蓋顯道徑放,渠躡其尾而然也。渠疏之陽斥顯道,尤見心口之不相應,欲爲溯本之政,顯道還配然後,勘渠之罪,事面得宜,而顯道之宥,出於孝理之絜矩,及今還發,近於移怒,顯道姑置之。渠則爲先削名朝籍,放之田間,以爲爲人臣奏御不愼者之戒,渠之尾論事,言何齷齪,聽猶錯愕,幾其魚矣,何云黨乎?畿伯赤腔,惟予燭之,何物喜事輩,敎渠爲此,豈足爲敲撼畿伯之計乎?眞所謂勞而無益矣。工判所遭,亦出於乘機投石,洪樂安之尙未蒙扶正之奬者,竊惡其心跡,渠說亦何異是?然與不黔之黑堗差殊,則未可謂白地構誣,此所以取譬於自谷而喬,化腐爲新,俾開自新之路,仍斥情外之說,於年前玉堂李東稷疏批者也。渠所驅勒,十倍於東稷,則工判情地,爲之愍然。然工判之俾懲於攻異之訓,近所目覩於筵席者,人之爲言,付之滄浪,更下人十己百之工,則於重臣,何有?外此順興民事,特不過新話題目之換寫中庸手段,不誠莫甚,而其事,則民事,令政院抄下廟堂處之。
○領府事金憙疏曰,伏以臣自去月十九日以後,至于今日,無日非罪,而無日不罪之中,其爲死罪,有八九焉。臣雖至愚,豈不自知之耶?臣之伊日事,尙何言哉?迫於嚴命,進退顚倒,自闕門而金吾,自金吾而闕外自闕外而閭舍,半夜街路,徊徨罔措,古大臣之以道殉身,至誠體國者,曾有是乎?此其爲死罪一也。及其翌日,嚴敎又下,則臣徒知怵分而畏義,不能有進而無退,遂至逬出城外,而繼以有動駕經宿之擧,此何等事也,此何等時也?臣於此時,驚遑崩迫,直欲無生,而乃緣門禁之不敢犯,一二箚疏,便同塞責,此其爲死罪一也。門禁始解,入城有命,而是時義分,則決不敢冒沒進身,故不得不退伏江郊,惟俟嚴誅,而深夜附奏之啓。又屬昧爽之後,未蒙批旨,情窮勢蹙,忙陳短章,徑尋鄕路,此蓋出於萬不獲已,欲全微諒,而名以大官,豈忍去國於此時乎?此其爲死罪一也。旅店中宵,承宣踵至,疏批傳敎,罔非人臣所敢聞者,而臣於修啓之際,四體投地,五內失守,只陳草草數語,而聖敎之下,迷不知變,殆若頑然悍然,全不識君臣分義者然,此其爲死罪一也。蒼黃之行,僅到鄕廬,而以此罪負至重之蹤,不敢一刻偃處於私次,泥首席藁,胥命縣獄,而纔經一宵,旋卽上來,此實由於洊承截嚴之敎,𢬵棄咫尺之守,而去就乖戾,聽聞駭惑,絲毫無補於國事,而隳國綱壞國體則極矣,此其爲死罪一也。薄勘未幾,旋命勿施,此莫非大聖人造化也。臣雖頑如木石,豈不知畏威含恩於霜雪雨露之中,而第以臣之不忠無狀?幸際聖明之時,最被罔極之恩,報蔑涓埃,誠淺匡救,畢境下策,只出於一己自處之義,依舊官職,反歸於貪榮喪恥之科,此其爲死罪一也。臣行到天安,猝地中暍命在頃刻,此時趲程,其勢末由,濡滯三日,百般治療,以爲俟少減寸寸前進之計,而一日二日,伏枕叫苦,只自北望雲天,不勝犬馬之忱,終訣明時,臣豈忍有是心,而執跡而論之,則有似乎盤桓而不進者,此其爲死罪一也。始自江效,各還其鄕,卽臣與諸大臣之所同然,而惟臣鄕里,最遠京闕,諸大臣則皆已造朝,而臣之上去,獨此遲延,此其爲死罪一也。臣旣有此許多死罪,只宜縮首囚舌,惟嶺海之命鈇鉞之誅,是俟是期,而腔血煎熬,按住不得。敢請一言而死,臣本愚蠢,雖於朋儕間,不能爲善柔之態,況敢以一毫謟諛之辭,進於吾君乎?臣於平日,恒言必曰,吾君聖人也。此實有欽仰悅服於微衷者,而但未知聖人,亦有此過乎?周公之過,過而非過也,殿下之過,過而失中也,此豈臣素所冀望於聖明者乎?日月之食,人皆見之,及其更也,人皆仰之,鄒聖之至言也。儻殿下,克體日月之更,遄改聖人之過,則臣雖卽地滅死,可以瞑目於地下矣。臣卽伏見三十日所下諸大臣書啓後別諭,則向日批敎收還之請,特賜允從矣。臣雖在涔涔中,不覺蹶然起坐,心口相語曰,我聖上轉圜之量,翕受之德,雖古聖君,無以過矣。況其時箚啓,臣所聯陳,而今奉此敎,臣亦與有幸矣。然殿下,旣有此敎,則又何爲而更有無往非權之敎也?夫經者,常行而不可易者也,權者,或出於不得已者也。是以,無時不然,無物不在者,經也,一猶難矣,況可再乎者權也?此千古以來,聖賢之所以必守大經,而不數數然於權者也。臣愚死罪,竊敢以爲殿下今日之權,恐將復爲他日之權,而伏況暫還而旋仍,旣仍而復還,果是無往非權,則從今以後,大官之去就進退,乃所以爲殿下隨時用權之道乎?殿下學貫天人,洞見萬理,必於經權之分,素有金秤上秤出來者,而今反以此爲敎,聖意所存,固非愚臣所敢妄度者,而亦不敢曰,全未仰揣矣。伏乞聖明,穆然深思,固守聖人之經法,勿用一時之權宜,使此批敎還收之命,堅如金石,信如四時,以光殿下聖德,以解群臣之憂慮焉。臣旣不能卽進京輦之下,恭俟誅殛之典,敢於此時,猥陳此說,此又臣之死罪也。如臣死罪,實無倖逭之理,亟賜處分,以嚴邦憲,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九件引慝,貶損太過,卿之若是,實緣於予,予甚愧恧,難以容喩,風波旣屬過境,批敎宜付遂事,到今追提,不已已甚,至於還收傳敎中,無往非權之諭,卽不過泛言事理,莫須然疑於未然之前,竊恐費慮爲枉費之歸,不多言,卿其諒之所愼向可聞欲復路,此時欣企,不啻如渴,特遣承宣,宣此批旨,兼訊行中起去,自餘在筵上面悉。仍傳曰,傳諭承旨,同副承旨進去。
○掌令閔師宣疏曰,伏以臣老母,宿抱貞疾,常有凜然之憂,方當夏秋之交,暑潦之餘,昨夕猝患暑癨,頃刻危急,雜試藥餌,僅得回頭,而上吐下注,眞元大脫,委身床席,都無省覺,臣左右扶將,實難跬步暫捨。當此合啓方張之時,循例呈告,殆若占便者然,情私焦灼之中,益添滿心惶隕,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宸嚴。伏惟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遞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持平申龜朝疏曰,伏以今日臣子,卽衣君衣食君食,而北面於殿下之廷者也。忍見君父之受誣罔極,而無一介剖心剸腹,以爲痛辨之道,尙此飮啄自如,言笑如常,荏苒時日,玩愒爲事,臣分虧矣,人理滅矣。臣中夜掩泣,臥輒蹶起,如不欲生者,迄至于今矣。嗚呼,從古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妖浚之至凶且憯者乎?猗歟,我殿下,道冠百王,治挽三古,屛遠戚畹,不近婦寺,朝夕之所咨訪而接燕閑者,卽近密之詞臣也。視其恩數,無異家人,論其處地,逈出朝班,其所愛戴而圖報之者,宜其百倍他人,而被浚賊者,忍於喣濡之中,潛蓄虺射之毒,庇覆之下,反懷梟音之惡,白日潛蹤。若浼朝廷之爵,暮夜嘯聚,締結不逞之徒,通八方之賄而車載輦輸,傾一世之權而掀天動地,以至大內之一動一靜,無不伺察,朝庭之一政一令,專事譏訕,造言於疑似之際,而東西閃忽,憑藉於深嚴之地,而陰陽捭闢,欲義理之漫漶,則變幻於逆順之間,欲人心之渙散,則疑亂於用捨之際,謂君上之所厭聞,而言路必欲壅閼,謂上意之不可咈而風俗日就淟涊,言言譸張,事事矯誣,其所排布,必欲汚君德而乃已,其所設施,必欲亡人國而後已。若使此賊,苟延時月之命,則四百年宗社,將不知稅駕於何地,而幸賴仁天之默佑,明神之垂騭,朝陽之鳳一鳴,奸兇之膽先破,顯戮未施,鬼誅徑加,輿憤若洩而未洩,群心宜定而靡定,而迺殿下,尙用寬典,罪名只行於焚誥,王章不及於鋤黨,此固廷臣夙宵憤鬱者,而若臣之刻骨之痛,腐心之冤別有所在焉。噫嘻,彼賊之矯誣我殿下,玷累我殿下,惟百其說,不一其端,雖若陰翳螮蝀之固無損於太淸日月,而以訛傳訛,愈出愈凶,漸染於人心,詿誤於世道,則不可家喩而戶說,亦恐日恬而月嬉,彝倫斁絶,綱紀壞亂,方來之憂,有不可勝言者,夫然則,辨聖誣三字,豈非今日急先務乎?臣請沬血而條陳之,一則曰以言忤旨,則加以亂逆之誅也。噫,自殿下臨御以來,語涉衮躬,則必軫翕受之量,朝無箴規,則益懷來諫之德,以言見忤者,一無其人,至曰加以亂逆者,何所指也?一則曰某逆以官侈勢重,見誅之說也。逆復之凶,自干天誅,偉簡之罪,已成斷案,則初何關於官太侈勢太重耶?凶如逆復,惡如偉、簡,而敢生陰護之意,欲售背馳之計者,其心所在,將欲何爲?一則曰將取姑與之說,此說雖出於翼煥之口,而苟究其根柢,則妖賊之所倡也。漢室之太阿不到,唐宗之權綱在上,與之奪之,何所顧憚,而以殿下光明正大之德,豈用此顚倒籠絡之術耶?一則曰偵探之四布也。淸平世界,何用偵探?此說一出之後,擧世疑懼,中外驛騷,尋常過客,謂之廉深,流離行丐,目以譏詗,至以爲閭巷細瑣,皆入於九重,必曰無微不燭。噫,太陽中天,姸媸莫逃,則顧何待於偵探而知之耶?鉤幽摘隱,是漢唐中主之所羞爲也。以殿下明聖,而豈有是耶?一則曰朋儕之燕遊也。噫,朋友,居五倫之一,而燕遊,是太平之像,以殿下郅隆之治,際千一昌熙之運,鼓瑟吹笙,和樂且湛,不害爲賁飾之方,臣嘗仰聆以是事,勸勉於筵臣者屢矣。彼何心腸?瞬目搖手,有若切禁而至諱者然,竝與尋常慶弔,假日參尋而廢却之,淸朝之忌諱多端,民風之迫隘轉甚者,豈非此輩造言之故也,寧不痛哉?一則曰饋遺之憑藉也。噫,是何言也?竊瞷我殿下所御之服,不過平人之綿苧也,所處之室,不過昔構之修葺也,所進之饌,不過數器之適口而已,而一遇水旱,則惟正之供,不吝蠲減,每當慶節,則方物之饍,必命省抑,克儉之衷,遠貨之德,可質神明,而渠敢以四方水陸之輸,私門火齊之堆,隱然歸之於莫重之地,以爲掩其跡而歸其怨之資,是可忍也,孰不忍也?謂天可誣,天其可誣乎?至於一段之說,臣不忍泚筆也,臣不忍聲言也。嗚呼,殿下篤於人倫,過於私情,彼亂本之罪惡,實是宗社之罪人也,慈殿之罪人也,一國臣民,不共戴天之讎也,天下萬世,所共必誅之惡也。雖使大舜之達權周王之則友處之,三尺王章,在所難屈,而殿下猶復掩護於輿憤之中,曲庇於必討之時,一帶沁水。亦曰近地,而情思一發,則自不能抑,上不顧宗廟太后之重,下不恤八域臣民之憤,昨年行一過擧,今年行一過擧,猶以爲不足,數月之間,再次招來,在臣民爲罔極之變,而在聖上出苦心之私,則彼輩所謂外飾也。非實心者,天下萬古,寧有是也?臣亦昨今年伏閤廷籲中一人也。每當一番過擧,輒限與賊俱生,而自聞此語之發,憤痛之中,又添百倍之憤痛,臣固惟此一說,決非一俊賊所獨倡也。和應者有之,宣播者有之,臣不能刳心灑血,以暴殿下之誣,而忍與此輩,竝肩廁跡,共立於一天之下,此何人斯,此何人斯?言之及此,直欲籲天而無路也。惟此七條誣上之語,實爲一大痛辨之案,而凡我東頂天立地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何來一二臣外?側聽屢月,尙無以此爲說者,數千湖儒,裹足上來,身先廷紳,泣血叫閽,我聖上菁莪之敎育,鳶魚之作成,於斯盛矣。臣伏見批旨,若曰在於在下之道理,臣於此,俯而讀仰而思,有以仰殿下之盛意也。噫,此箇義理,以殿下視之,則事關聖躬,在廷臣言之,則誣逼君上,今有爲人子者,有人誣其父於罔測之科,陷其父於不韙之目,爲其子者,必當號泣奔走,辨訴於鄕黨,訟暴於官府,子職是已,雖其父之有嫌於自己之事,亦不當呵責而禁止之也。今此臣等之情私,何異於是也?君臣大倫也,凡人主之欲敍五倫者,必先於是,以我殿下,敦倫之治,每軫矯俗之方,克懋牖化之道,今於辨誣義理,若顧小嫌而忽之,則此所謂拘細節而遺大防也。以殿下,明睿之鑑,寧有是也?雖然,難齊者人心也,莫矯者俗習也。臣觀夫近日世道,久染於妖賊之窠臼,積畏於妖賊之勢焰,一向撑柱,不能擺脫,如鄭昌順者,敢以國邊黨伐之說,肆發於反詈之章,如金履翼者,乃以湛滅網打等語,威喝於章甫之疏。噫,人心俗習,一至此哉?認妖賊以國邊,指正論爲黨伐,則營護之跡,難掩,泥獸之鬪矣。至於履翼,則湖儒忠憤,何關於渠,而渠罪渠自知之,必欲沮戲者,毋乃春雉之鳴耶?妖賊雖斃,猶復力戰公議,箝制人口,至於此極,殿下雖責之以在下道理,其如人心之日就陷溺,世道之莫可收拾何哉?臣言至此,不覺失聲而長痛也。伏願殿下,亟加三思,特降明諭,頒示八路,鋤治餘黨,以靖一世,則聖誣可以辨矣,彝倫可以樹矣。惟殿下澄省焉。臣旣以辨聖誣爲第一義,而目下傷倫悖理之俗,亦莫過於所謂西洋之學,敢此尾陳焉。噫,彼洋學,卽海外鴂舌之邪方也。以父母爲甕,是絶父母之恩也,以君臣爲外,是滅君臣之義也。以養生送死爲贅,以刀鋸刑死爲榮,孟子所謂無父無君,是禽獸也,楊、朱之爲我,墨、翟之兼愛,猶爲異端,而其害甚於洪水猛獸,況此滅倫悖常之邪說乎?惟我東方,賢聖繼作,禮儀是崇,君臣父子之倫,孝悌忠信之道,燦然昭明,習與性成,而何來邪學,闖然流入,愚夫愚婦,固不足道,而雖以搢紳士夫之稍解文字者,轉相漸染,思以易俗,年前處分,不啻嚴正,而猶不知悛,又有近日捕廳之事,其如火益熾,如水益深,從可知矣。世道之憂,容有旣哉?今雖昭布罪惡,肆諸市朝,日後之慮,有不可言,半夜捕廳,急急打殺,滅口掩跡,猶恐蔓延,在彼黨諱惡之意,容或得之,而在吾道闢異之方,不當若是,都憲之請罪捕將,固是正論,而殿下不惟不賜允兪,乃反過費辭敎,有若分疏者然,臣不勝慨然之至。臣謂當該捕將,拿問其委折,從重嚴勘,斷不可已也。臣又有所附陳者,明義錄義理之漸就湮晦,是臣之所嘗憂歎者也。臣於昨秋應旨之疏,首先言此,及承批旨,乃以修明堅守,何待爾言爲敎?臣至今莊誦,感激于中,而曾未幾何,隄防漸壞,至於鄭妻之率置輦轂,樂述之移配畿甸,而極矣。殿下非不知鄭妻之罪,麟賊之凶,爲萬世難貰之逆,而節次解弛,無難壞了,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高明之學,猶有所未盡,天理之公,未有以勝夫人心之私而然耶?惟我殿下,法天行道,代天理物,天之道無私而已,豈可以一私字,貽累於光明之德耶?惟願殿下,亟允群請,明正鄭妻之罪惡,特降明命,遠屛狑賊之諸子,使亂賊知懼,義理益明,殿下亦於政令施措之際,每戒以私而害公,否闡一部之大義焉。仍竊伏念臣家之蒙被聖恩,難遍歷數,頂踵毛髮,皆歸造化,叔姪兄弟,咸囿陶甄,欲報之德,山高海深,昨年是月,適叨薇垣,略論李錫夏之駭悖,反遭金履成之詆斥,積怒叢集,群咻畓至,儻非我殿下至仁至德,拯拔而曲庇之,則臣身之得有今日,未可保也。今此恩除,感激雖切,追惟往事,餘悸尙存,暫膺雖伸義分,仍冒有乖廉防。伏乞聖明,特許鐫名,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
○以持平申龜朝上疏。傳于李肇源曰,豈可謂之言疏乎?疏紙徒費,疏語沒着,朝象之不靖,臺體之不尊,無非此輩所爲,其爲辱朝廷壞臺閣,當如何?雖曰求昌言,先從此等荒雜之疏,嚴飭然後,庶可食其效,原疏還給,爲先刋其選而遞其職,近日以來,換頭迭出者,卽此等不率敎之類,若是而何時,其可爲淸平之治乎?嚴飭三司,不敢更提近所謂辨誣事,而所謂辨誣云云,豈不奇怪之甚乎?所謂可辨者何事,而有能辯之者,所謂所誣者何誣,而有能破誣者乎?除非先朝戊申之事,其敢輕言辨誣二字乎?設令宵小憸細之人,或有暗容利嘴之事,太陽中天,邪氣自當遁形,隨其現發,登時誅竄,則亦何必乞口渠輩,使之辨誣乎?臺閣傳謄之章,駭然極矣。且於論人之際,私意橫流,罹漏相雜,徒致物情之抑鬱,甚至前銜之疏,種種突出,尤屬堂陛不嚴之一端,自今辨誣二字,無敢說出,近於厥事邊彈駁之章,切勿呼望,若有冒禁抱疏往來於政院望門近處者,付之法司,刑治,違禁之三司,不禁之承旨,當別樣嚴勘,前銜疏之希覬投呈者,情狀可痛。此後名以前銜,來呈如許之疏章,而使之接跡於延英門,現影於金虎門,則色承旨,當該堂上,亦施投竄之典。以此傳敎,大書於古所謂六仙樓壁上。
○乙卯七月初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林濟遠,右承旨南公轍,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同副承旨柳匡天,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各以公事進前。尙鎭等,以次進對,無公事。上曰,無公事者先退,承旨一人留待。命書判付。上曰,同副爲試所承旨,進去泮宮。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持此御題,與藝文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又命書榻敎曰,內閣提學,牌招同參考試。又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祛暑和中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七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蔡弘遠,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先捧之券,提學先爲持入事,使院隷,傳于泮宮設場所,可也。命書傳敎曰,儀軌廳校正之任,亦有所重,人言之過情,旣知之矣。年前對策中,淸義氣差,亦足爲一說,謂之正論則未也,是豈斷人平生之事乎?旣非科作而文亦浩汗,若非同做共硏者,容喙於蕭墻盈握之軸,轉語一句之如此如彼,他人猶不得以知之,況所謂朴長卨之爲今日廷臣,稱以羈旅之輩者之耳郭,何以得聞乎?卽此一事,風習不美,校正堂上李家煥,申飭行公,使之依例仕進校正。又命書榻敎曰,蔚山府使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催促下送。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誠正閣。七日製科次入侍時,同副承旨柳匡天,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藝文提學閔鍾顯,內閣提學沈煥之,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校理嚴耆,以次進伏訖。上曰,他承旨入侍。蔡弘遠,趨入進伏。上曰,同副先出,仍爲下直,傳諭于金領府,可也。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右承旨,與傳諭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御題應試,異於泮庠,此一券,大筆麤書,太欠敬謹矣。一提學,方帶成均,坼封知名,使儒生施罰,可也。命書傳敎曰,七日製居首生員鄭祐榮,直赴會試,之次生員鄭遂龜,進士朴昌壽,給一分,其餘草三下次上進士南鼎寬,生員鄭祖榮,進士李禎彬,進士金秀臣,各紙筆黑gg墨g施賞。又命書榻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鍾顯曰,永興本宮追躋後,祭品,當爲加磨鍊,而初頭區劃,不可不十分致愼。故臣於筵稟後,往復該道臣,使之詳細條列回報,而事在遠外,自爾遲滯,如欲等待其酌定,則其間莫重享祀之需,將有苟簡之慮,分付道臣,爲先以道內公穀,推移劃送後,依數會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鍾顯曰,永興精忠祠,頃因特敎,宣額日,當爲賜祭,而咸興彰義祠,亦有賜額之成命矣。凡祠院宣額時,例有致祭之規,香祝亦爲一體齎送,而獻官及執事,以道內守令,差定擧行事,分付該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都城四山,多養松木,遮掩巖壑,衛護城牒奚,但爲觀瞻之美,所以知累百年雨露之餘,鬱鬱爲帝城之佳氣也。豎石定界,以字刻標,分屬各軍門,又置四山參軍,大松則禁其偸伐,稚松則護以滋長,朝家法意,亦甚嚴也。近年以來,各軍門,雖有禁松之號,實無禁松之效,惟彼三四罷軟參軍,徒步巡山而已,官不奉法,民無所憚,始以拾葉而折其枝,因折枝而犯其株,又犯株而遂斫其根矣。臣於春間,巡審宮墻四圍之外,則大松風落,中松蟲損,在在空缺,而至若城廊遠近諸處,無論峯麓高低,過半爲童濯之形,城門左右,接連人家垣屋之地,則曠然數十步,無一株松,若其地形,妨於種松之處,固或然矣。雖以豐麓宜松之處,亦一例任其赭岸,而視若尋常,則此烏在朝家豎標分界,禁護長養之意也?自今,四山岡麓,不但護其舊松之鬱鬱,亦須養其新松之承承,更以此意,嚴飭各軍門,就其字內所管,申修禁法,仍於春初,各以松子,勤爲播種,或移植稚松而又其該道參軍,任其看護長養之方,則不出十年,庶有四山蒼翠,鬱然成林之美矣,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卿之所奏,果好。一番之飭,易歸文具,各別嚴立科條,俾有實效,卿亦時或別考勤慢,慢者論罪,亦令廟堂,留意於責效之方,而自朝家,當有憑驗將臣束濕之能否,爲先以此,別般嚴飭,可也。〈出擧條〉煥之曰,紫門軍契元貢所下木三十同內,七同半,換作布十五同以給事,年前定爲節目,而臣曹木布,皆以代錢劃給,亦有定例,木一疋代錢二兩,布一疋代錢一兩也。故貢人所受,依舊爲三千兩錢,則渠輩稱冤,以爲本曹關東布以一疋價二兩代捧,則渠等貢價,亦以此二兩之數,劃給云云。春間大臣筵稟,仍令本曹,或以本色布,或以二兩錢,出給,俾有朝家恤瘼之實矣。今年則果以布十五同劃給,而臣曹,每年所捧之布,不過六十餘同,其中除出十五同,則亦有諸般用下不足之慮矣。臣意則,以元貢木三十同,依前出給,而木五同,加爲劃下,仍作年例定式,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特敎之下,尙無動靜,事體所在,殊甚未安,知中樞府事徐有防,從重推考,牌招行公。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李萬榮,掌令韓興裕,持平尹在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備忘記,淸州營將李相豐,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刑曹判書李得臣,初度呈辭,傳于鄭尙愚曰,詞訟重任,豈可輕遞?金吾之人言,何關於司寇,則强覓殆近不誠,原疏還給,處義阮伸,則必欲尋單,抑何委折,豈其赴衙申飭,憚於入勞而有此擧乎?若此則,飭敎無所施,雖非此人,豈無刑判?
○以知中樞府事徐有防牌不推考傳旨,傳于李晩秀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以知中樞府事徐有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晩秀曰,更爲牌招。
○以知中樞府事徐有防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肇源曰,隨牌屢違,今至四牌,事體所在,萬萬寒心。今聞自城外轉向楊州地云者,是豈身不已有夷險不避之意乎?雖不知恩命,事其老兄,如事乃父,則俾不遠遊,其責在於判敦寧,任其所之,不禁尋鄕,判敦寧事,亦極寒心。違牌傳旨勿施,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政院,知中樞府事徐有防,雖有牌招之命,已爲尋鄕,不得牌招事,微稟。傳于李晩秀曰,飭敎,何如?則豈敢若是乎?分義所在,萬萬駭然。爲先罷職。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趙尙鎭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傳于李晩秀曰,近來備局擧行之駭然,曰甚一曰,甚至今日,適有招問者,而所謂郞吏,輒稱不知,竝與簿書之事,駭然若此,此蓋下位有司之全不檢飭而然。當該堂上李時秀,爲先越俸一等,後復若此,難免重勘,以此嚴飭。
○以副校理沈興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弘遠曰,只推。
○傳于李肇遠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李肇源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弘遠,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沈興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禮曹言啓曰,永興精忠祠,咸興彰義祠,宣額致祭事,命下矣。致祭祗受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初十日、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以此日中,推移設行事,分付該道臣,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草記批旨內,北漢兩巡分還戶數石數,爲幾許,更爲草記,可也事,命下矣。北漢抄戶一百十二戶,鍊戎臺抄戶六十八戶,合一百八十戶,初巡每戶各三斗,再巡每戶各二斗式,兩巡分給合米爲六十石矣,敢啓。傳曰,知道。保障重地,宜有別異,依賜米民戶例,勿爲徵糴,可也。
○趙尙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東部昌善洞洞契任掌金大云,今月初八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石召史,欲爲收養,西部聚賢洞契任掌金宗輝,今月初八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朴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李昇明瓜滿代,嫡長忠義衛李海觀,差下,依例以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蔡濟恭箚曰,伏以,臣妄犯擅行之罪,反媒優異之渥,知申旣使偕來,恩札仍命齎傳,此豈負罪賤臣,所可承當者哉?身未自有,駕不容俟,而不特默念愆尤,無面可顯。賤疾從以適苦,轉側亦且須人,尙未得一進文石之陛,仰請金木之誅,伏地惶霣,瞻天戀結,際伏見都憲權裕疏本,其論列捕廳事也,曰以大臣,筵稟指揮者,卽指臣而言也。所請三漢之罪不容誅,不但爲邪學之斁敗倫彝,假稱華人來敎,以惑愚氓者,其妖惡叵測,決不可一刻留齒於橫目之列。故臣果以此,謦咳筵席,使捕廳,嚴覈奸藪,仍付秋曹,以其法處之,豈料三漢之喜死惡生,喫杖如飴,緘口無一言,揚楊竝命乎哉?以其經斃爲絶憤者,臣之心未嘗不如都憲之心。故以此備言於諸僚相合席之時,以致憤痛之意,今乃以祕諱疑之者,特不識伊時事實之裏面而然也。然臺閣之有此等言論,實淸朝所不可無之事,臣豈不拜受也?噫,俗漸淆漓,人無矜式,所謂一種邪學,詿誤蚩蠢之徒,將至於父不父子不子之境,其爲聖化之累,不啻如洪水猛獸,憲疏所請申飭中外,別加糾察,期於廓淸者,亶出於扶植世敎之意,依此施行,斷不可已。然當此人心不淑之時,鄕黨之間,暗結仇怨者,安知不以甲而指乙曰,這人也爲邪學,以乙而指甲曰,這人也爲邪學?以是而爲暗擠謀陷之計,則其爲村里之騷擾,將不知至於何境,臣果不待都憲之言,業欲以糾察中外爲請,而慮之及此,姑且趑趄,今都憲先之,其言雖不可不用,而末稍之弊,亦宜嚴飭,竝乞留神焉。憲疏之後,臣宜卽陳疏一暴事狀,而神精昏耗,數行文字無以締構,今始短箚自引,亟降稽慢之誅,以勵臣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都憲疏語,嘗得情外,而卿不惟不以爲不然。至曰臺閣之有此言論,實淸朝所不可無之事,臣豈不拜受也云云?與古大臣所謂諸有忠慮於國者,但勤攻吾之闕,則事可成功,可翹足而待矣。者,可以表裏看,旣感雅量,更欲公心,彼不知卿者,必不暇於愧赧愧赧,邪學註誤之弊,父不父,君不君,夫不夫,其流將歸於爲賊爲盜,必待大行掃蕩然後,可能知戢,與其然矣,盍若防之於未然?卿於年前著書而斥之,今又筵稟而誅之,譬之於洪水猛獸,期於廓淸而後已。予以此爲期,卿亦以此應之,月計之效,必當有灼然難誣者,又或徒致繹騷,反啓告訐之習,則有非時措之宜,此則卿言尤完好,京兆行會,未知如何爲說,朝筵欲問於京兆尹矣。因公事酬應,而未果,際見卿箚,若合符契,曷不如卿言?尾附一言過矣,安心安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乙卯七月初八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上曰,各房有公事乎?尙鎭等,以次進對無公事。上曰,公事之進奏以房次也,非座次也。此後先自吏房,進對,可也。上曰,入格儒生入侍。〈出榻敎〉生員鄭祐榮、鄭遂龜、鄭祖榮,進士李禎彬、金秀臣,以次進前。祐榮,前奏姓名。上曰,兄弟竝選,亦云奇哉?平日所工,孰優孰劣?祐榮曰,兄勝於弟矣。上曰,筆劃纖斜,此是一種時體,予甚不取,從今宜學師儒之長。遂龜,前奏姓名。上曰,汝每榜得參矣。但今之試券,頗非得意,似應熟工在表,而賦非所長也。遂龜曰,賦未滿百矣。祖榮,前奏姓名。上曰,做業各體,竝爲幾何?祖榮曰,賦四百,表五百矣。禎彬,前奏姓名。上曰,爾亦前此屢見抄矣。秀臣,前奏姓名。上曰,以爾詞賦之才,昨日之券,似太遜矣,有初試乎?秀臣曰,方有兩初試矣。弘遠曰,以臣所知,鮮有此儒之比,而數甚奇窮,每入科場,或爲人倩草,則輒得其利,自爲試則輒屈矣。上曰,戶曹郞廳,若已來待,入侍。戶曹正郞尹光心進伏。上曰,宗廟西墻,低又將頹,昨諭兵判,使之改築而無但委之紫門監,汝亦眼同董飭。光心曰,該色非臣之任。上曰,雖非該色,汝須監董。命書傳敎曰,近來士習寒心,出榜在昨日,待令之命,亦在昨日,開鑰已久之後,未及於臨殿時,所爲駭然。該儒生朴昌壽、南鼎寬,爲先勿限年停擧,榜目拔去,以懲他儒怠慢之習。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八日戌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忠淸水營成冊,錦以爲衣,後弊不可長,卽爲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直〉。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任厚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今日乃是處署gg處暑g,自明日,視事當爲取稟,而老炎愈甚,新涼未生,姑觀日候,更稟之意,敢啓。傳曰,今年有閏,節候不晩,視事自明日依例,取稟。
○李晩秀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來頭日次儒生殿講,同爲,取稟。
○傳于李勉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李晩秀啓曰,新除授刑曹判書徐有防,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鄭尙愚啓曰,新除授刑曹判書徐有防,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聞是一舍之程,卽爲出牌,嚴飭。
○傳于李肇源曰,人言自人言,恩除自恩除,迷如不知,褒若不聞,違牌之不足,至於尋鄕,尋鄕之不足,若是坐違,不有其身者,若是乎?只知有公者,果若是乎?徒費飭敎,大涉屑越,刑曹判書徐有防,下義禁府推考。
○傳于李勉兢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蔡弘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校正堂上李家煥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晩秀曰,更爲牌招。
○以校正堂上李家煥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晩秀曰,更爲牌招。
○以校正堂上李家煥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晩秀曰,本職許遞,俾伸廉隅,仍付軍銜,專意校役。
○兵曹口傳政事,行副司直李家煥。
○以忠淸監司柳焵狀啓,領中樞府事金憙,到成歡地,病勢越添,姑爲仍留事,啓判付內,聞卿復路,到成歡,姑又滯留云,其間果獲勿藥,而何當入城耶?此意令偕來承旨,傳諭。承旨如已上來,以地方官傳之事,回諭爲良如敎。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李始源,校理李羲甲,副校理李錫夏、兪漢寓,修撰趙德潤、韓光植,副修撰李龜雲、鄭來百落點。
○以副校理李錫夏、兪漢寓,修撰趙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傳于李肇源曰,聞已來待金吾之外云,何必置對,禁推分揀,刑曹判書徐有防,卽爲牌招,夜將闌矣,牌去來嚴飭,違牌勿爲呼望,捧傳旨。
○李肇源啓曰,刑曹判書徐有防,違牌勿爲呼望事,命下而屢度催促,奉牌闕外,夜漏已深,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豈有如許分義,豈有如許道理,亦豈有如許格式乎?懸牌申禁,奉牌創例,夜漏向分之時,承宣廳坐,院隷聲澌,一重臣之弊,何至於此?此啓辭勿施,傳旨爲先捧入,更爲牌招,斯速膺命。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肇源曰,更爲牌招。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肇源曰,更爲牌招。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四鼓旣過,四違何意?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五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肇源曰,五更撤漏,五違召牌,事體之寒心,固無論,曉起引見,賓對至于今酬應,而尙不膺命,抑何所執?更爲牌招,有關國體,爲先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臣煥之與戶曹判書臣李時秀,戶曹正郞臣尹光心,進詣太廟,外東墻自宮墻連接處,至大門周行內外,詳細看番,則第一處三間,第二處三間,第三處三間半,第四處二間,第五處一間,第六處一間,第七處一間半,大門西邊一處七間,合二十二間,土石動退,有將頹之慮,待潦雨快收,令該曹,擇日改築,而其外面土蓋瓦,間間脫落處,改築時,一體修補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戎gg齋戒g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工曹判書李家煥疏曰,伏以臣,自春間陳疏以來,訟尤追愆,屛氣息跡,忠愛弸中,而不能效一言,憂慮無窮而不能暴寸心,平居忽忽,不欲以生人自處,我方自悼,人且交忤,乃者朴長卨之疏出,而造意之憯毒,遣辭之危怖,無復餘地矣。聖鑑俯燭,恩言荐降,昭析旣勤,慰藉備至,臣收拾驚魂,抆拭感涕,再三奉讀,神思惝怳,抱此入地,萬萬無恨,顧何必更事覶縷?以致瀆擾,而第其所驅勒,非尋常彈駁之比,卽天地間絶悖至醜之目,有非具有鬚眉明著衣冠者,所可一日而安之者,則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彼所謂洋學者,夷狄之法耳。無父無君感世誣民,廢先王祭祀之禮,甘士師金木之誅,誠斯文之亂賊,國家之僇民,此豈可挾雜私意,抑勒爲說,輕易加之於人者哉?雖然,彼其計誠愚矣。凡誣人者,驅之以䵝昧之事,執之以疑似之迹,無痕沒捉,巧幻閃弄,則汚衊旣易,昭脫更難,而至於邪學言論,則背馳名敎,行事則遺外倫理,比之平人,若中華之與夷狄,人類之與禽獸,黑白較著,涇渭難混,以此誣人,其有濟乎?臣言之醜汚,辯之疲惱,然其搆虛捏無之說,不可不約略劈破,昭示一世也。其所謂縱甥購書,是何言也?渠之辛亥供辭,明陳事實,已蒙昭晢,則在渠,尙已淸脫於世,況可拖累誘會,富人宜有名姓,賊人斬祀,果指誰某,其有證耶?何不露出,若其無證,何太容易,至於乙巳作文之說,又何厚也,斥邪之作,謂出臣乎?臣何必固讓,而臣實無作,亦安得據而有之乎?方斥以邪,又言斥邪,亦可見其急於阬陷,觸事憑虛也。蒙氣之說,出於晉著作郞束晢,歷代因之,使其言,創於西洋,自是曆象之法,無與於邪學,況古人之所已言乎?惜乎其不講於古也。主試發策之說,卽其發語已爽本實,臣於其時,不過參試,何謂主試,何得發策?況取魁之法,異於榜下,必衆論歸一,僉以爲可然後,始乃掄定,以此執言,不亦疎乎?其所爲說,無一依據,彼長卨,何心爲此哉?臣與長卨,本無恩怨,寧有愛惡,而臣以無似之姿,偏荷不世之遇,寵擢踰分,名位過盛,群猜衆怒,勢所不免,而況臣性本褊塞,嫉惡太過,積爲一二怪鬼所齮齕,膏唇拭舌,興訛造訕,危言怖說,式月斯生,今此長卨之疏,無非怪鬼所嘗倡動,臣亦飫聞者也。臣於長卨,何責焉?臣方遭罹奇怪,身名僇辱,尙有何念?可以及他,而第臣凡有橫逆,輒蒙恩造,李東稷之疏斥也。聖批勤懇,至登剞劂,事曠今古,恩及苗裔,今於長卨之疏,且墍且誨,鄭重諄複,人十己百之諭,有若慈父之詔迷子,今臣一息未泯之前,塵刹圖報,唯有不揆愚陋,竭心對揚,剔開蒙蔀,力障狂瀾,無負大聖人陶世範俗之至意而已。臣之苦心至誠,闢邪扶正,前後筵席,旣蒙照燭,但當奉身斂跡,避遠駭機,退處丘壑,與子弟朋友,講習先王之道,歌詠聖人之化,不墜先訓,以畢餘生,卽枯項黃馘,沒齒田間,無復餘憾,以此情地,顧何敢束帶赴公,自同無故乎?儀軌校正之役,所重有在,而緣臣顚躓,無以效力於終始,臣罪至此,尤合萬殞。玆敢疾聲呼籲,仰徹崇嚴,伏願聖明,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職名及校正之任,以幸公私,仍賜斥退,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憂悸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此批敎,剖析備盡,卿其勿辭,卽爲仕進。
○乙卯七月初九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假注書吳泰曾,事變假注書任厚常,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左議政兪彦鎬,行司直沈頤之,行禮曹判書閔鍾顯,行吏曹判書尹蓍東,戶曹判書李時秀,兵曹判書沈煥之,水原留守趙心泰,行副司直徐有大、李漢豐、徐龍輔,校理嚴耆,以次進伏訖。彦鎬曰,近日晩炎猶熾,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彦鎬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彦鎬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彦鎬曰,此守禦使沈頤之,摠戎使徐龍輔,京畿前監司徐有防,水原留守趙心泰,江華留守金履翼,京畿兵使鄭昌順,永宗防禦使曺翰振,平安監司金載瓚,平安兵使申應周,黃海前兵使徐有秉,忠淸兵使鄭學畊,江原監司李秉鼎,忠淸水使柳心源,秋操取稟狀啓也。以爲今秋水陸操合操、城操、巡操、巡歷巡點、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勸別武鄕騎士武學都試及校生考講,災傷覆審,依例設行爲辭矣。詰戎重政,許久停廢,雖甚可悶,京畿、湖西、關西,則纔經設賑,關東、海西,則雖不設賑,亦未免歉,此時擾民,在所當恤,畿、湖、兩西、關東水陸操合操城操巡操巡歷巡點,竝停止,至於海西、關東,各樣都試,災傷覆試,校生考講,依例設行,在前停操之時,官鎭門聚點,多有設行之例,另飭擧行,俾有實效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彦鎬曰,此外則別無滯務,可以稟覆者矣。上曰,阿耳鎭事,道狀昨下該曹,卿果聞之乎?彦鎬曰,俄於詣閤時,得見道狀矣。上曰,此則自有當律,別無難於決處之端,而甲午會寧民事,昨命取考《備局謄錄》,有司堂上,果已考出耶?時秀曰,遍閱謄錄,終未考得矣。上曰,此是先朝甲午年間事,會寧府民,以其父杖斃於本府使趙圭鎭,稱以復讎,挾銃欲害,至於上京,其時議讞,引《大明律》部民謀殺知部知州,已行者杖流,已傷者絞,已殺者斬之文,以無贓物,只用已行之律。此非久遠之事,而不載於謄錄,備局如此,他司何論?文跡之不足徵,類多如是,近年則,稍爲詳備矣。彦鎬曰,海州、渭原、衿川等邑事,臣皆目覩,此等處,不可不用重典矣。上曰,國之所以維持,等威名分也。此而一或干犯,則其弊將如何?此事比之瑞興之趙大立,雖有差等,而其視會寧民之無現贓,尤有重焉。先朝甲寅,又有謀害北兵使之事,其時御史李宗白,狀聞正法,阿耳事,則便是犯手與謀害自別,鎭將鎭民之間,有關師律,非尋常官民之比,而有此等變怪,豈非大可驚心處乎?大抵履歷窠之,以久勤差遣之後,鎭卒,亦多輕視鎭將之弊,馴致於此,邊上卽用武之地,不可無一番大警動之擧,初則措辭判下,更思之,非自上煩提者故,付之有司。且以重獄體之意,使之問于大臣矣。彦鎬曰,鎭將之推捉屬婢,自是例事,鎭民之受罪三棍,初非重刑,因此微事,以民犯官,至於劍杖交加,傷痕狼藉,會寧民,則猶有復讎之稱,而此則尤係無前之變,斷以當律,實無可疑矣。上曰,所謂崔右宅,雖曰有雇主之分,而父之使子,亦有治命亂命之可從不可從,則助勢同惡之罪,不可用循例首從之律,至於本鎭校卒之初不翼蔽,任其逃躱,平時如此,緩急何恃?營邑之棍治,卽放,未免太疎忽矣。上曰,日昨朴長卨疏,卿見之否?彦鎬曰,只見要語,而全本則未及見矣。上曰,卽已頒布,何至今不得見耶?其疏中論人論事之是非當否,姑置勿論,渠輩臣輩等語,是何等話法?月前李顯道處分時,傳敎一句,不過泛說,而渠敢自解自說,遣辭怪駭,至於羈旅之臣云云,旣非之魯之齊之時,則渠何敢以此等說,萌心發口於今日朝廷乎?彦鎬曰,臣未知其疏旨意之何居,而羈旅二字,誠非臣分之所敢語到矣。上曰,我是羈旅臣,果是何等時何等人之語,而無難說去於章奏之間,苟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乃爾?然長卨,不過一奊詬老悖之人,渠何足說?此亦關於世道俗習,不革此習,則此亂民也。革卦之革面革心,亦必須畏罪避刑,方有日遷善不自知之效,如此不率敎之類,不可不嚴法痛繩,以爲懲一之道矣。且予未嘗語及色目邊事,而渠旣以渠輩之說,至於疏陳,予當一言之矣。蓋庭衢八荒,蕩蕩平平,卽予一副苦心,無論東西南北,豈有區以別之之意,而予本嫉惡太過,見人反覆回互之態,便不能耐過,試以南絳老事言之,人或謂之樹立,或以爲死於諫,此皆不知者之言也。死者事,今不必追究,而不加矜恤之典者,予有所執,大抵絳老之疏,卽麟漢所指使,而因一戚臣東壁通淸事也。此豈可以敢言直諫論乎?李潭之以提學,承牌於三日製,有何可罪,而直以賊一字加之,近俗之尋常彈人,輒以賊稱,亦自絳老始矣。且李潭事,金奉朝賀,每攻斥甚峻,此只見粗迹,不知裏面之故也。往在甲午乙未間,一隊簪伸之次第彙征,多出於此人彌綸之力,卿於其時,最先登庸,能記有否?彦鎬曰,臣於其時,跡疎官卑,朝廷世事,便同聾瞽,至於李潭心跡之有異,臣未之詳矣。上曰,予之所稔知,卿何獨不聞耶?麟漢之募得絳老,必欲斥去李潭,蓋亦因此,而及夫處分嚴重,麟漢,以右相參鞫,只言少須臾忍耐,畢竟不得不結案。又欲延拖過時,日暮後始正法,正法則可謂律過於罪,而受嗾麟漢,自干天誅,有何可稱之冤乎?從前彼此傾軋之際,所謂渠輩,輒必參其機括,爲其先茅,南絳老,卽其一也。其後故相諸人進庸時,又有吳翼煥憯毒之言,今又朴長卨之疏,與翼煥事相反,蓋乘時俯仰,惟利是圖,卽一種伎倆也。朝家用人,惟才是視,豈或一毫偏倚,而此等處,不明示好惡,則世道之憂,容有極哉?彦鎬曰,開言路,卽治道之本,臣非敢以朴長卨之疏爲是也。以字句不擇加之重勘,則恐有以言獲罪之歎,臣則以爲不摧折言者,有光聖德矣。上曰,卿言亦然,而予非摧折言者也。此等不躗之習,若以言者而寬容,則其流之害,將至何境?且天下萬事,皆有準的,雖以問學工夫言之,格致誠正,各有名目,非此數字之外,更無他道理也。蓋必有準則,然後方有下手處,爲治與爲學,何以異也?彦鎬曰,爲治爲學,同一理也。上曰,慶賞威罰,卽礪世磨鈍之具也。目今雖紀綱不張是非不明,爵祿營辱,太阿自在,以今人心俗習,尤無良者,一人伏法,然後威罰,庶不下移矣。予自甲午,受困多矣,自有名色以來,豈有如渠輩者乎?凡有事會,如扇之樞,則每每闖發,此後安知不更有投間抵隙之事乎?彦鎬曰,投間抵隙,最可悶矣。上曰,凡事必如裘挈領如網有綱,可以整頓,卿須深留意也。上曰,昨日右相箚見之乎?彦鎬曰,未見原本而只就聖批中辭敎,槪知其爲某事矣。上曰,坊曲曉諭,何以爲之云耶?晩秀曰,列書罪人之名,而以勿復更犯邪學之意,揭榜曉諭云矣。彦鎬曰,以時囚事,有大臣備員後問啓之命,而臣不敢獨斷,至今遷就矣。上曰,其時玉堂之以未知何事呈箚者,太不誠實,金吾,以詐不以實,議律,在渠,實爲當律,而律之以此,則非爲渠也。有辱朝廷,故使之問于大臣處之者也。上曰,兵判進前。煥之進伏。上曰,宗廟奉審,何時進去乎?煥之曰,方與戶判偕進之際,賓對有命,筵退後,當卽往奉審矣。上曰,西墻,年前新築,而東墻多傾圮處云矣。時秀曰,鑄錢逐年爲之事,曾有定式矣。癸丑則開鑄,而昨年以無銅闕焉。見今倭銅之出來者,可鑄十餘萬兩,較諸常銅之利條,所縮不過千餘兩,與其無用而積置,莫如設鑄而流通矣。頤之曰,定式以歲鑄爲常,而有銅可鑄十萬然後,始可開冶矣。上曰,設鑄始自何時?時秀曰,自八月爲始,則歲前可訖工矣。上曰,秋事尙遠,稍待滌場後,設鑄無妨矣。頤之曰,臣非有司之任,而明年客使,不知當爲幾次,勅需凡百,必須先爲經紀,然後可無臨時窘迫之事矣。上曰,目下急務,無過於此矣。彦鎬曰,不可不及今經紀矣。頤之曰,一勅必費十萬,至若海西、松京之竝無留儲者,不可不自朝廷,預爲拮据矣。上曰,筵退後往復諸大臣,與有司之臣,爛商,可也。頤之曰,雖以銀貨言之,各處封不動數本無多,而一動之後,又無以更充其數,此尤萬萬可悶。上曰,今日次對懸病者多,未知其果有實故,而至於掌兵之臣,雖文宰,例不敢懸病,故相金致仁,每於此等事,察勅甚勤矣。訓將之連爲懸病,此亦有關事體矣。彦鎬曰,訓鍊大將李敬懋,近日賓對,連爲懸病,雖未知症情之如何,而佩符之臣,與他有異,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從重推考,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工曹判書上疏入之。〈出榻敎〉賤臣承命出,捧工曹判書李家煥上疏,進伏。命晩秀,讀奏訖,命書批答。又命書傳敎曰,工判批下,當此校役就緖,編印在卽,此時爲其任者,若知所重,豈敢言私?儀軌廳校正堂上李家煥,卽爲牌招,申飭行公。又命書傳敎曰,在外及未肅拜、未署經臺諫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館職不備,在外及未肅拜玉堂,亦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又命書傳敎曰,該曹有回啓事,雖無此人,豈乏判堂?刑曹判書李得臣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直〉。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遠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勉兢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更爲牌招。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更爲牌招。
○以刑曹判書徐有防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更爲牌招,違,牌不爲呼望,勿捧傳旨。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李柱延,持平金驥燦、洪時溥,落點。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閔台爀,司諫尹光普,正言李義明、金暻,落點。
○李肇源啓曰,新除授執義尹序東,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于蔡弘遠曰,左副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毅常爲宣傳官。
○鄭尙愚啓曰,京畿監司徐有防,外補事,命下矣。觀察使、節度使,當爲下批,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成德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進,參判徐龍輔牌不進,參議尹行元,行都承旨趙尙鎭進。啓曰,正二品監司京職兼差事,載在法典矣。京畿監司徐有防,資級乃是正憲,依例送西後,兼監司,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祖源爲刑曹判書,徐有隣爲工曹判書,尹行元爲禮曹參議,李周顯爲兵曹參議,李瑞朝爲吏曹佐郞,申溆爲兵曹佐郞,李敬心爲正郞,李羽逵爲左通禮,尹寅國爲司䆃僉正,崔粹絅爲北部令,朴敦浩爲廣興令,金絅采爲司僕主簿,趙𡹘爲宣川府使,學錄二單許鐫、金喆修,學諭單李以澹,奉常參奉單李夢龍,京畿監司單徐有防。
○兵批,判書沈煥之,參判李益運病,參議未差,參知崔守魯入直進,右承旨李勉兢進。啓曰,正二品監司京職兼差,載在法典矣。京畿監司徐有防,資級係是正憲,依例知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知事單徐有防,以金晉述爲三田渡別將,副護軍柳文植、尹範敍、安宗厚、陳德履、申禹相、李景溟、金星甲、閔師宣,副司直李得臣、李鼎揆、權裕、林濟遠、柳匡天、韓用龜、李殷模、金銑、沈興永、洪克造、申光岳,副司果崔獻重、李貞運、鄭宅東、李東冕、沈鎜。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以京畿都事趙得永狀啓,當日巳時量,禁府都事李顯祿,與本道觀察使臣徐有防,下來營府乙仍于,宣傳官趙齊民,更以左一隻合符後,密符右一隻,道內官兵符及印信馬牌,當日祗受爲白有矣,情地懍蹙,屛伏私次,廢務俟勘,交符形止,不得修啓乙仍于,臣代行馳啓事。又狀啓,節祗受有旨祗受形止,本道觀察使臣徐有防,方在廢務俟勘中,臣代行馳啓事,啓,判付內,苟欲斥補於外官三都、八道、三百六十州、二百二十鎭,何處不可是去乙,必也因其地而以謫兼補,自有斟量者在是置,昔在先朝己卯間,有一重臣之以守使出鎭廣州,當守營者,遭罹之罔測,不啻懍怕乙仍于,擧朝震恐,爲之服栗,特推神武之宸斷,臨門詢以擅離徑還之由,因其地以罪仍官押至東城之外,使之復命,至今於乎不忘之思,傳以爲彌綸世道,全保世臣之聖德大業,目今世道之紊糅,世臣之零替,與昔己卯處分之時,豈特不敢比方而已也?此所以竊附師古率舊之義,有此拔例之斥補,在畿伯道理,仰感俯怵,竭蹶顚倒之不暇兺除良,符佩去就,係是師律,藩任體貌,異於京職,遵昔年之故事,有今日之處分,則事到手底,但當惟命,又焉敢廢務退處,替使都事代行乎?非欲德我,所惜者紀綱,此狀啓還下送,更以都事假都事之名,來呈文簿者,分付敦義門將處,無敢踰域,受符形止,使之當刻內狀聞,若或遲滯,是不知有國有君,爲人臣而負此罪名,其敢偃息於橫目之列乎?此意,竝以嚴飭分付爲良如敎。
○同副承旨柳匡天狀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忠淸道稷山縣成歡驛領中樞府事金憙所住處,則以爲臣未蒙嚴誅之前,無非負罪之日,而敢於此時,猥陳自列之章,兼貢狂妄之說,若究其罪,尤合萬戮,轉益隕越,求死不得,千萬匪意,近密之臣,又此遠臨,傳宣聖批,十行溫諭,罔非死罪,臣所不敢承者也。臣伏讀未半不覺感淚之被面,惶汗之浹背,而繼又伏奉去月三十日所下傳敎,尤不勝慙恧之至,臣於死罪之中,又添一死罪,臣之旣去而復來,誠以不如是,則臣分益蔑矣,國綱益隳矣。伏況日前下諭中旣有調理上來之敎,今此承宣之傳諭,又出特恩,則在臣義分,尤何敢自此退歸?重犯擅行之罪,而狗馬之疾,日益危苦,荒村旅店,難以治療,實有死於道路之慮矣。昏涔之中,左右思量,則與其死於道路,以駭聽聞,不如歸死父母之鄕,無失首丘之義,且臣所當之地,距故山不甚遠。故今方萬不獲已,擔舁病軀,還尋鄕路,此非臣之本意,而其情則慼矣。以臣之不學無識,全沒斟量,始旣身陷大戾,終又自犯罔赦,名以大官,罪負至此,而終不被誅殛之典,則其可曰國有法乎?惟願將臣前後罪狀,亟處以當律,以爲爲人臣而無臣分者之戒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差啓。答曰,卽接卿附啓,仍審所愼,尙無還向稍近之鄕里,便意調將,悵歎之外,奉慮無已,當暑行役,榮衛受便,以致勿樂之稽遲耶?爲便卿意,雖不得催還,欲知上來行期之遲速,特遣史官,傳諭。卿其指期附奏事,史官往傳于領府事爲良如敎。
○李晩秀,以提學沈煥之言啓曰,今日考功時,檢書官李功懋、李光葵,晩到於直閣仕進之後,其怠慢之習,不可無飭,當該檢書官,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提學沈煥之言啓曰,今日考功時,監書李師膺、李儀輔,晩到於直閣仕進之後,其怠慢之習,不可無飭,當該監書,竝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傳曰,入直武士,無非待變重任,則況宣傳官之要任乎?有齎標信合符事,使之具羽笠紅衣待令,則恰過吸煙半盞頃,始爲待令,此輩何處用之?當該宣傳官,爲先出付兵曹,拿入取招,草記事,命下矣。宣傳官柳相穆,拿入嚴問其遲滯委折,則所供內,着帽帶坐於直所矣。伏聞以紅衣羽笠待令之命,換着之際,自爾遲滯,未卽待令,惶恐遲晩云矣,敢啓。傳曰,莫非廳首常時不能檢飭之致,如渠新進,何足責?亦不可全然無罪,令該府,拿問處之,可也。
○李勉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尹範行,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判付內,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事,命下矣。南部字內完少頹多二戶,各布一疋,合布二疋,恤典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徐有防疏曰,伏以,臣卽一聖世陶甄生成中物耳。閶門蒙恩,河海莫量,竊自冀殫竭乃心,顚沛以之,少效雀蛇之報,不意人言危怖,遭罹憯毒,忽墮在千仞坑坎,而籲天無階,叩地無應,乃者恩言昭布,萬目咸覩,旣諭以畿伯赤腔,惟予燭之,又提以幾其魚矣,何云黨乎?臣奉讀未半,自不覺聲呑而淚逬也。噫,從古人臣之遭讒罹毁,而不得辨明於君上者,顧何限也?漢帝,明主也。猶且然疑於薏苡之謗。膝甫,近臣也。亦復冤號於黨護之目。至今爲志士仁人之所悲,縱使人言不得售,臣罪特見原而已。猶且出鬼爲人,況此公車之投,纔徹天聰,華衮之褒,反及賤品,倘非日月之明,區別於薰蕕之際,辨折gg辨析g於黑白之分,收拾臣假借臣,常在於一腔之無他,則以此時而承此敎,豈臣夢魂之所敢期乎?然則十數年來,臣之所以處奸賊,奸賊之所以處臣者,之深淺本末,已在於聖明之鑑臨久矣。又況幾魚何黨之敎?惟上知之,惟天知之,若無今日絲綸之特地提出,世孰知夫始則慣熟,終焉携岐,賴天之靈,獲免俎刀之實情實狀也耶?臣旣奉此恩言,雖卽日滅死,庶可以歸見先祖先父於地下,相將頌祝,結草圖酬,則人之爲言,雖極罔測,顧何必與之多辯乎?噫,朝家之設置內閣,將以標準朝著,矜式國人,庶或見國耳公耳之成效,而乃於常情人理之外,生出此千古所無矯誣誑煽之劇賊,臣之所以腐心痛骨,萬倍於他人。今若責臣以有目無珠,不能辨之於多年寮寀之時,如張曲江先見之明,早自斥絶云爾,則臣固服罪之不暇,今乃以不識義理,駁之於前,少無驚憤,論之於後,人之不諒,胡至於如臣無似?過被剪拂,名位旣亢,涯分且踰,人怒鬼猜,必至之勢,而亦嘗周流銓衡,按察藩都,有百瘡疣,無一善狀,苟欲駁擊臣,除去臣,何患無辭,而始言其許多側媚不忍正視之態,申之以忘君護黨之極惡大案,結之以恩補以後,自同平人之冷語,收殺,節節,鋪排,愈往愈酷,尙何言哉?尙何言哉?惟我殿下,曲費造化,必欲拔臣墨池,置臣雪嶺,旣遞罷之,又甄錄之,不擇夷險,諭以大義,遽令尋鄕,責及臣兄,恩敎頻繁,召牌絡續,臣雖頑如木石,寧不蠢動,而其奈遍身滓穢,大質都虧,上而辜負聖朝,下而僇辱門戶,今雖欲薰沐洗濯,復廁衣冠之列,不可得矣。咫尺脩門,鐵限在前,瞻望觚稜,有涕如瀉,按例陳章,固知唐突,而席藁經夜,情窮勢蹙,玆敢冒萬死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下臣司敗,勘臣罪犯,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如或曲加涵貸,全保性命,則特許歸身松楸,沒齒畎畝,使之歌詠聖澤,避遠駴機,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觀於前後批敎者,孰不知卿本心?在卿還勝於世不知卿之時,勿辭行公。
○敎京畿監司徐有防書。王若曰,胡人言之至此,已燭赤腔,諒爾心之靡他,還畀玉節,前度今又,匪罪伊榮。惟卿,卄年立朝,一心向國,以和平之姿,濟通鍊之識。莫如主知臣,自近密之列,躋卿孤之班,有是兄與弟。畏約謹愼之終始冞篤,恩遇寵眷之前後靡虧,行有險夷,在古人亦或難免,意出全保。於卿家別是殊私,顧玆三輔重藩,卽是屢按舊地,屛翰視八路最重。殆同周千里邦畿,管轄有三都兼銜,宜藉漢九卿地望,況當昨年歉荒之後,益思今日鍊熟之才。玆授卿以知中樞府事兼京畿觀察使兵馬水軍節度使,水原府留守,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廣州府留守,都巡察使,卿其勉恢令猷,祗服寵命。環三十州縣,毋替棠陰之譽,奉咫尺絲綸,益勵葵陽之悃,凡厥裁稟,自有典常。於戲,紆寵章於坑坎之中,予實曲費恩造,察孤誠於擠陷之際,卿宜悉心圖酬。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徐有榘製進
○乙卯七月初十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勉兢,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刑曹判書徐有防,上疏入之。〈出榻敎〉賤臣承命出,持入,命勉兢讀奏訖,命書批答。又命書傳敎曰,刑判批下,到今情勢無可言,何必牌招?卽爲入來肅拜,一律罪人收議文書之稽滯,刑政所係,以此嚴飭,斯速擧行。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右副承旨鄭尙愚進伏。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禮兵換房。上曰,刑判入來肅拜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問于刑曹判書徐有防處,則以爲雖伏承嚴敎,更無束帶之望云矣。命尙愚書傳敎曰,近以重臣事,當暑酬應,不知其憊者,豈特爲重臣地也?刑政所關,不欲置人於心跡未暴之中,微官尙然,況重臣乎?往在己庚兩年間,朝著殆空,竝與故徐領府事,今金奉朝賀,俱不在朝,惟金、鄭兩相,以大家在相任,其所眷注,勢使然矣。然而以予平蕩之苦心,切戒偏重之流弊,以重臣家之無累於其時,頻置近密,如是之際,與簪筆者面熟,此豈足爲非浼於積畏約之餘?不敢露圭角,細視蹤跡之嫌,而筵席從容之際,亦未嘗無導達拯救,雖謂之無愧於伯仁之不誇,未必爲過,彼見其跡而不知其心者之多少雌黃,豈其情也哉?且況追逐之斥,宜付一哂,捃摭多端,備經苦惱,追逐者固如是乎?世自有公眼,豈待重臣之自鳴,日前其魚何黨之喩?赤腔予燭之褒,廷臣之所罕得者,得此恩言,豈比萬番薰沐乎?斷當拚棄區區私義,有進無退,以少酬拔例之渥,卽臣分人情之所當然。猶且曲爲之地,先解藩任,次卸樞銜罷職,俾伸情勢,禁推又作節拍,到此地頭,惟有出膺而入肅五箇字,爲目下處當之第一義,則夜鼂之頃,坐違十牌,取章賜批,亦不知動,不但分義之不敢出,抑亦擧措太忽嚴畏,今則勉出,猶屬餘事,獨不念國綱之虧損乎?嶺海之典,焉敢辭也?此則參恕亦可,則刑曹判書徐有防,遞差,謫補於京畿地方道臣,以補兼謫,則何必令爲不欲爲之,肅拜又何敢爲不敢爲之辭朝乎?分付禁府,發遣都事,下送營府,又送宣傳官,齎標信密符左一隻偕往,先爲合符於都事,取其舊佩,傳于畿伯後,更以左隻,合符無疑然後,復命事,分付。上曰,宣傳官一員待令事,分付。錫泰,承命出傳。上命書傳敎曰,以謫兼補之故,雖有發送府郞之擧,而今旣到營,謫之一字,還收然後,可以行監司之事,傳敎中,特爲還收,認補爲謫,無敢更犯方命之科事,下諭于畿伯。上曰,此傳敎成送有旨于畿伯處,而待畿伯到營之間,使卽傳給,可也。上曰,宣傳官待令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姑未及待令矣。命書傳敎曰,入直武士,無非待變重任,則況宣傳官之要任乎?有齎標信合符事,使之具羽笠紅衣待令,則恰過吸煙半盞頃,始爲待令,此輩何處用之?當該宣傳官,爲先出付兵曹,拿入取招草記,常時不能檢飭之行首宣傳官,汰去,更勿擧論於行首之任,其代,令該曹,以稍能彈壓人,口傳差出。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銓〈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臣沈頤之,副提調臣李勉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任厚常奉命在外,代以李㬖爲事變假注書。
○李㬖在外,代以金銓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晩秀曰,有司堂上入侍。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邊得讓落點。
○以執義尹序東,司諫尹光普,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牌不進,掌令李柱延,持平金驥燦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判義禁邊得讓上疏,傳于李肇源曰,兼帶金吾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時囚,使之議處照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隣落點。
○傳于鄭尙愚曰,工判批下,兼帶議讞,不可遲滯,牌招察住gg任g。
○李肇源啓曰,判義禁徐有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囚議處照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開門牌招。
○以江原監司李秉鼎狀啓,金城等邑所在華城木物,作筏流下事,傳于趙尙鎭曰,出浦與運船之際,若有一毫妨農與貽弊之端,卿其嚴禁,差人,又或憑藉作弊,亦爲察職事,回諭。
○以壯勇營試射全布人別單,傳于李勉兢曰,係是初次,熟馬一匹賜給。
○李晩秀,以禮曹言啓曰,太廟秋展謁取稟草記,傳曰,處暑前後,擇吉,可也事,命下矣。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李廷馥推擇,則今七月初八日、十三日、十五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三日爲之,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三日,大駕詣宗廟展謁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馬步軍,以幾番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三哨,馬軍三哨,爲先後廂,御營廳留陣禁軍三番隨駕,其餘扈衛軍官,忠壯等衛及留營留陣,置之,可也。
○李晩秀,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錫夏、兪漢寓,修撰趙德潤,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龜雲,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副校理李錫夏、兪漢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李勉兢,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將校射會時,連五巡全布人,依節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宣傳官柳相穆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奎章閣檢書官李功懋、李光葵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殷山前縣監權中憲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孟山前縣監李尙德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判義禁邊得讓疏曰,伏以,臣於見叨之職,自惟無似,非所克堪,而厚被洪造,圖酬無地。一分自效,惟在恭趨,有除輒膺,因仍冒當,每自循省,愧惕交中,事多迷錯,徒積罪戾,不意此際,除旨又降,固當含恩畏義,竭蹶承命之不暇,而第臣年來重聽爲病,忽自昨冬,耳竅刺痛,浮氣外發,仍成全聾,語音莫通,代以文字者,閱屢朔矣。及夏少瘳,雖不至知前而餘祟未已,開塞無常,几於酬酢,裒如瞢如,未瑩太甚,傍人之所代悶者也。臣本昏憃,百不猶人,而司聰之官,又從而受病,以此樣子,冗散職務,尙不容苟冒,矧此王府議讞之莫重乎?召牌之下,未得祗赴,玆敢冒煩陳懇。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賜鞶遞之恩,以安私分,仍勘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工曹判書徐有隣疏曰,伏以,臣家之保有今日,皆聖上賜也。至於臣弟所被,拯拔昭晢之至恩大德,去益罔極,古亦無比,天地未足以喩其高厚,日月未足以譬其照燭,生生世世,惟隕結是期而已,尙何敢形之文字,仰瀆崇嚴也耶?此際水部新除,忽下於感泣攢祝之中,在臣叩謝之忱,豈敢一日稽肅,而已往門闌之燀赫,實招過福之災。此時簪組之飄揚,倍切集木之懼,以致經夜偃伏,卽又伏奉金吾特授之命,天牌儼臨,義分爲重,他何暇論,而目下暑濕之疾,轉成寒熱痞滯之症,食飮專廢,藥餌爲事,神精昏霿,宛轉床褥,束帶趨朝,其勢末由,惶悶之極,冒死略控。伏乞聖明,亟命鐫改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bb無b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畿伯事,昭晢,於卿與有榮,何乃過辭?卽爲出肅。
○獻納金履喬疏曰,伏以,臣獲戾神明,奄失所怙,一縷苟延,三霜已過,食息寢訛,自同平人。嗚呼,臣之冥具頑,亦已甚矣。臣於此際,猥叨見職,屢辱除命,感惶冞極,逖違宸陛,叩謝是急,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數日以來求言之旨,形諸辭敎,非止一再,而臣旣居是職矣,雖使明命靡降,尙思罄竭,以圖稱塞,況今導之使言,何忍泯默重速罪戾?嗚呼,言路之未開,未有若近日之甚,而聖敎及此,臣實欽仰,請因其端,略效愚衷,惟聖明察焉。臣聞臺閣者,言路之所由,而言路之開閉,係於臺閣之輕重,故雖以人主之尊,爲之少損威嚴,而假之可否之權,惟恐責任之不重,而其言之不聞,又豈可設禁而奪其重乎?一自風俗日卑,掄選不古,居是職者,往往有如臣疲劣之流,而其所論,或未必盡摡於聖心,則雖以我殿下包容之德,宏達之謨,旣輕視其人,而便以爲臺閣不足重,昨日設一禁令,今日設一禁令,遂使于于來諫之所,便作象魏懸法之地。甚至於倫彝所係,擧國共公之論,其所設禁,尤嚴且峻,而乃於設禁之外,別求所謂民憂國計者,而責之臺閣之臣,苟使民彝永淪,義理不明,則其將國不得爲國,民不得爲民,有何憂與計之暇論乎?如臣庸陋,固不足道,設使臺閣之臣,眞有深謨至計,可以便國利民者,誰肯捨當頭莫大之義,棄擧國共公之論,而爲殿下刺口言之,甘自歸於緦功之察哉?此禁不開,而能使昌言日聞,臣知其無是理也。殿下,誠能淵然深思,惕然改圖,收還前後禁令,使民彝不墜,義理得伸,則臺閣尊而言路開矣。言路旣開,則民憂國計,亦將有爲殿下次第陳之者矣。豈不休哉?仍伏念臣父,再蒙再造,恩深河海,嘗願糜碎身軀,以圖萬一之報,而不幸天不假年,夙昔之志,百不一展,齎恨入地,臣等之炳然一念,惟在於克追父志,盡忠殿下,少答涓埃,以爲他日地下,歸見臣父之計,而顧臣無他才能知識,可以稱塞,則惟願隨事隨處,誠心做去,爲沒身事君之符,而斷斷此心,天實臨之。今臣所帶之職,禁令還收之前,便是無用之冗官,無其責而任其職,一日盤據,長一日不誠之習,二日盤據,長二日不誠之習,臣雖欲貪戀榮祿,强顔束帶,趨走班聯,其於違素心何哉?伏願哀其情而矜其愚,特遞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京畿漣川縣幼學權瑞應,進士姜在望,幼學申秉顯、李和德、金聖樂,生員姜在寅,幼學任道濟、柳國均、姜漸煥、洪尙普、姜德煥、洪尙耉、趙學謙,進士徐有齡,幼學金煥翼、任道益、金永澤、金煥星、金聖榘、姜在寬、任德彙、趙象鉉、朴山壽、金鎭華、任德浩、李源忠、朴宗傳、金鎭岳、任道衡、李忠仁、姜在璿、李孝塾、朴大秀、任道恒、趙昌鎭、姜雲會、李廷機、金聖業、閔百馨、鄭汲、任時興、李宗洛、朴亨秀、李源一、姜在渭、李沐、兪漢芝、任宗鉉、李彦豐、辛命九、李載𮁻、朴肯源、李宗河、姜星會、李廷翼、金鎭元、李熙濟、任濟道、李種德、申夔朝、權中履、金履平、李廷益、閔毅顯、洪樂謙、李廷麟、李海朝、金一元、權魯仁、李萬燁、任宗協、金允光、黃赫、張得聖、李元默、洪鳳瑞、李喜春,進士李謙中,幼學李胤祚、元聖任,進士閔章顯、趙學閔、尹致宗、柳榮道、黃仁爲,進士權中敏,幼學尹致堯、李義寀、韓公善,進士李志淵,幼學朴崗壽,進士趙學春,幼學尹致行、黃仁懋等疏曰,伏以,崇儒重道,朝家之盛典,建院腏亨,士林之景仰,惟我列聖朝,屢百年之間,扶護正脈,培養元氣,凡於先賢俎豆之地,多士藏修之所,或命宣額以表章之,或許配享以奬勸之,或立碑或賜祭,此莫非興起斯文,作成人材之盛典昭軌也。臣等竊伏覩漣川縣臨漳里,有晦菴朱夫子書院,院宇之肇創,在肅廟朝己丑,而賜額在於癸巳,蓋取地號漳洲,村稱武夷,而九曲淸流,宛然同符於朱子故里,奇事異蹟,聚會於海外一片之土而然也。記昔朱夫子之在南康軍也,偶得臥龍潭於廬山五老峯下,妥有漢承相諸葛武候遺像於菴堂,而自爲之記,以寓高山景仰之思,蓋夫子之有取於武候者,以其志在興復,伸大義於天下,而夫子所遇之時,不幸與武候同焉,則夫子所以尙友於千載之下,而神交之付溟漠,靈芝之寓曠感,永爲英雄滿襟之淚也。臣等生長是鄕,心慕夫子之道,口誦夫子之書,世遠生晩,而尙能感發而興起,殆無異躬承敎誨,親灸函筵,瞻依七分之遺像,欽仰千聖之嫡傳者,蓋非一日,而洪惟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工,崇奉我朱子,尊慕我朱子,會統之書作而繼五經之刪述,《百選》之編刊而垂萬世之柯範,臣等鼓舞興作於菁莪棫樸之中,欣欣然相告而相慶矣。仍伏念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生乎夫子之後,獨得夫子之傳,其言行之滿一國,事業之準後世,照布耳目,輝映簡策,而若其復雪之至計,尊攘之大義,與朱子隔千載而如印一板,立人紀於來許,扶世道於將晦,質鬼神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先正平日言必稱夫子,行必法夫子,以至居家而動靜云爲,立朝而經綸設施,無一事不由夫子之道。臣等不暇歷指,而殫擧,試以《春秋》大義理,爲殿下竭論焉。昔在仁廟丙丁之運,天地翻覆,夷虜僭亂,衣冠變而腥膻,禮樂化爲侏𠌯,堯、舜以來,神州赤縣,皆入於長夜昏衢,當是時,時人之好言議者,甘心於拜羊,㦸手於取熊,一轉而爲小事大之說,二轉而爲弱役强之論。尊周大義,尙矣無聞,帝秦深羞,恬若爲常,擧一世駸駸然用夷變夏,而中華之異於戎狄,人類之異於禽獸者,幾希,而惟先正,挺立於斯世,春秋數十,竊取其義,獨能擔負於兵火灰燼之餘,日星晦蒙之際,保一脈之陽和,雖九死而靡悔,幸際寧陵大有爲之會,其所以筵奏幄對,密勿謨猷,莫非復讎雪恥之大計要務。嗟乎,天不祚宋,雲鄕之仙御已遠,永安之末命太遽,遂令先正之磊落軒昂,正大光明之至德大業,未克展布其萬一,則千載之下,猶有論其世而涕盈眶者矣。然而使天下後世之人,能知帝京之爲尊,皮幣之可恥者,卽先正所守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箇字,是已,我東素稱禮義之國,被屢朝作育之澤,賴儒敎振拔之化,雖當時運板蕩之日,一部當倫綱義理,泯滅不得,銷鑠不得,以死守之,終始不改,非但中國之人,稱爲小中華,雖蠻貊之悖義蔑行者,猶加敬篤,迄今未已者,亦惟先正倡明之力,是賴是藉焉。嗚呼,朱夫子所以上接孔聖之統者,蓋其心法之遠紹,而以《網目gg綱目g》一書論之,其大經大旨,不過明華夷內外之分,嚴正閏扶抑之方,以至一字褒貶,一言予奪,無非《春秋》之遺旨,而先正之所以繼夫子者,不越乎尊周攘夷之義,則前賢後賢,心蹟相符,沕然一揆矣。臣等愚無知識,而慕先正無間於朱子,竊自以爲使先正,生竝朱子,樞衣攝齋於朱子之門,則必高出於黃、蔡之賢,而使朱子,躬與七十子之徒,則亦當在顔、曾之列,先儒之以朱子爲孔子後一人者,儘是的確之論,而臣等淺見,亦以先正,爲朱子後一人者,或不幾於僭妄也耶?先正褒崇之典,自肅廟曁英廟兩朝,已無遺感,而殿下臨御以來,旣命追配于孝宗廟庭,以示曠感之思,又今印行《宋子大全》之書,使先正之隻字片言,皆令家誦而戶傳。又創大老祠于寧陵近地,以伸尊尙之意,而御製碑文若曰,學符紫陽,派接栗翁,親製祭文,若曰氣像喬泰,德業日星。大哉,王言,眞有光於先朝從祀文廟之處分,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尊慕先正,無異於崇奉朱子也。嗚呼,是院之設置於我東,眞像之儼臨於武夷者,事不偶然,而先正大節之卓然,事事與朱子相符,節節與朱子相笏,而至於朱子獨享之院,尙缺先正配食之儀,豈不爲朝家之闕典,而士林之缺望乎?倘使修百年未遑之典,擧一院追享之儀,兼奉先正遺像,俾吾東冠章甫衣縫掖者,得以瞻依而永有所矜式,則其興起斯文,作成人材之道,夫豈淺淺也哉?臣等玆敢裹足上來,齊聲仰籲於黈纊之下,伏願天地父母,愚gg思g正學之表章,念大義之闡明,亟降明命,修擧彝章,使禮典罔有欠缺,士林得有瞻仰,則國家幸甚,斯文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紫陽獨享之祠,不得以先正專配者,實爲未遑之欠典,而先正俎豆之所,多至七十有餘,況於紹賢忠賢賜額之祠,旣云竝侑,然則更商亦可。大抵予所曠感於兩賢者,春秋大義,與日星炳若爭光,而語默行藏,事事相符,此所以是書之手編者,當令內閣謄寫,藏之本祠,豈不愈於越例之疊享乎?今下《兩賢傳心錄》五冊一本,爾等祗受誦謄,眼習,無替申諭之此意。
○乙卯七月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諸承旨持公事,留待守令同爲入侍時,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醫官柳光翼、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白成一、李周憲、吳仁豐,宣川府使趙𡹘,蔚山府使鄭昌期,羅州營將安宗垕,以次進伏訖。頤之曰,晨夕之間,涼意乍生,膈氣升降之節,何如?上曰,今年則大勝於前,今又處暑已過,自可差復矣。頤之曰,王大妃殿湯劑,更待下敎煎入乎?上曰,近有微感之候,湯劑姑停,可也。上曰,畿伯事,昨始出場矣。頤之曰,當之者實無欲生之心,而自上拯濟之恩,雖古昔遭遇之盛,未有其比也。上曰,昨日傳敎,在渠爲行狀之實矣。頤之曰,闔門感泣云矣。上曰,都提調之病,近果如何云耶?頤之曰,聞醫官往來之言,尙未夬祛云矣。上曰,伊日風浪,冒雨舟涉,洪義榮之罪也。上曰,諸承旨,使之連日入侍,固知六房之無公事,而近來百隷怠慢,成習,故亦出於飭勵群工,不遑自逸之意也。同副之向來旣呈肅單之後,又以未肅拜圖遞,此亦占便而然乎?頤之曰,出身未久,經事無多,故未諳格例而然矣。上曰,金吾尙不開坐乎?肇源曰,禁府都事來言,判堂有病不來,諸堂例不得議處云矣。上命書傳敎曰,當暑滯囚可悶,判義禁洪秀輔,聞其病勢有難行公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守令進前。宣川府使趙𡹘,進對職姓名。上曰,履歷詳陳也。𡹘曰,甲午以南行爲宣傳官,甲辰登科,丁未備郞,戊申出除德源,癸丑爲法聖僉使,羅州營將矣。上曰,京畿中軍爲幾朔乎?𡹘曰,十二朔矣。蔚山府使鄭昌期,前對職姓名。上曰,曾爲外任幾處?昌期曰,初除任實,次遷淸道,今方待罪見職矣。勉兢曰,於臣爲內舅矣。上曰,然乎?蔚山近多弊瘼,後送御史,當先蔚山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尙愚,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命書禮曹草記,太廟、景慕宮秋展謁事批答訖。上曰,曹司有司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有司堂上李時秀,偕入進伏。上曰,備局坐起,今日爲之乎?時秀曰,不爲坐起矣。上曰,戶曹事,近漸練熟乎?時秀曰,姑未知裏面矣。時秀曰,今年年分事目,非久當爲磨鍊,而敬差官不爲差送,專委道臣,已成近例,今年亦當稟旨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近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事變假注書金銓〈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明日宗廟秋展謁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肇源啓曰,判義禁徐有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時囚議讞之命,已至經宿,而連事違召,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尙愚曰,黃海兵使、黃州牧使,當日辭朝。
○傳于鄭尙愚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備忘記,黃海兵使李海愚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平安監司金載瓚狀啓,中和府使尹恒儉殺獄罪人李成三,越獄逃亡,過朔未捕者,萬萬駭然。爲先罷黜事,判付內啓下,吏曹爲旀,近來跟捕之政,怠忽乙仍于,有此愆期之弊,該府使及當該不勤跟捕之兼營將,爲先令道臣,大張威儀,嚴棍十度,退限二十日。又或愆限,加棍二十度,退限三十日,依舊不捉,則該府使,別樣勘罪次,論理狀聞事,分付道臣爲良如敎。
○以平安監司金載瓚狀啓,沿邊各邑民家漂壓,恤典題給事,判付內啓下,戶曹爲旀,安州民戶之漂頹夥然,嚴飭地方官,使之別般顧助,亦令帥臣,拔例顧助,而兵使與該牧使,往頹漂處,以此判付,慰諭後,待其畢奠接,形止狀聞事,分付爲良如敎。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于鄭尙愚曰,參判連日懸病,可知其實恙,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刑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趙鎭寬落點。
○以執義尹序東,司諫尹光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傳于李肇源曰,明日出宮門路,協陽門爲之。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議處照律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李尙德,本府議啓內,觀此爰辭,到任於正月,遞歸於六月,則在官不過六朔,與磨勘守令有異,而舊逋査發之後,不能趁卽督捧之罪,在所難免。罪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倉庫條》有曰,各道舊還未準捧守令論罪,《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者,代以金贖矣。李尙德,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柳相穆,本府議啓內,身在禁直,特敎之下,趁不待令,稽緩之罪,在所難免。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稽緩制書者,一日笞五十,《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笞五十,解見任別敍,犯枉法受贓外,笞杖竝收贖矣。柳相穆,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放送。李功懋、李光葵等,本府議啓內,考功坐起,事體,何如?而敢於直閣仕進之後,始爲來到,怠慢之罪,殊甚可駭。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者,代以金贖矣。李功懋、李光葵等,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而權中憲,觀其所供,還穀反弄之名色數爻,與道啓論列,多有相左者,其在覈實之道,不可經先勘斷,分付道臣,更爲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柳相穆、李功懋、李光葵,公罪勘放,而諸囚中,如有功議,各減一等,可也。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姑放罪人李漸運,査啓今旣啓下,張集紹査報,亦已來到,竝還囚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時囚罪人張集紹處云云。宣頭案磨勘,不關軍丁,而頉役減錢,火粟稅收捧,自有定數,而加斂減納,事旣無理,在法當禁,雖有邑例,難免襲謬是白遣,官吏之付罰邑民,大是弊端,而任其橫恣,慢不禁戢者,亦極昏劣兺除良,雖以風落松言之,黃腸封山,法意至嚴,而三立作板之說,旣發校吏之招,則不可以旋卽打破,不歸私用,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如非計未成,或因謬例,昏劣之罪,考律,區別功議勘放後,草記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時囚罪人韓用鐸、張至顯等,議處云云。議于大臣,則領議政洪樂性,病未獻議,左議政兪彦鎬,以爲兩人聯箚中所爲,未知何事云者,語極囫圇,大欠誠實,該府所擬作不以實之律,在所難逭,而第念其職,則論思也,其事則當箚也。在聖朝含垢之德,稍改律名,俾自知罪,恐有光於寬大之政,伏惟上裁云。右議政蔡濟恭,以爲兩人箚辭,臣顧念朝體,不以其所云,未知何事,歸之不然,而但堂箚事體,至爲重大,以未能的知之事,何可遽然聯陳,而曰以憂愛者,豈不爲輕先疎忽之歸乎?以此照律,以爲允當,伏惟上裁云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大臣議施行爲良如敎。
○持平洪時溥啓曰,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李柱延,時在忠淸道保寧地,持平金驥燦,時在慶尙道善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乙卯七月十二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以次奏公事而無公事者,先退。上曰,惠慶宮進服祛暑和中湯,依前方五貼製入。〈出榻敎〉上曰,進御玄蔘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曰,留待閫帥、守令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與黃海兵使李海愚,黃州牧使宋守淵,偕入進伏。上曰,海西難治,兵使與牧使,同時新莅,第下去勉爲之。海愚、守淵先退。尙愚曰,同罪未敍人,隨卽提稟事,曾有定式矣。執義尹序東,旣已除職蒙敍,前校理申大尹,前修撰朴鍾淳,前副修撰高宅謙,俱是同罪之人,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敍用,可也。〈出擧條〉上曰,判義禁,赴本府,開坐議處後,入來。儀軌廳事,分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直〉。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銓〈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李晩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勉兢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雨勢如此,動駕當待晴擇日爲之,令該房、該曹知悉。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以黃海監司徐邁修狀啓,薦新新蓮實,未及成實,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趙尙鎭曰,勿待命事,回諭。
○李勉兢,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申大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任嵂爲摠戎中軍。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張集紹,議處公事,判付內,如非計未成,或因謬例,昏劣之罪考律,區別功議,勘放後,草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因公擅科斂條有曰,凡有司官吏,非奉上司明文,因公擅自科斂所屬財物者,計贓以枉法論,一十貫,杖九十,《大典通編免役條》有曰,違法除軍,四人以下,杖八十,名例有曰,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罪,各等者,從一科斷,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以金贖矣。張集紹,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而其五代祖遇漢,靖社功臣云,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李尙德、李功懋、李光葵,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柳相穆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照律草記批旨內,允。柳相穆、李功懋、李光葵,以公罪勘放,而諸囚中,如有功議,各減一等,可也事,命下矣。李尙德十代祖季甸,靖難功臣云,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李功懋,錦平尉四寸親,李光葵,錦平尉五寸親云,議減一等,各杖九十,以公罪收贖,柳相穆曾祖聖基,揚武原從功臣云,功減一等,笞四十,亦以公罪,收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礪山前府使李漸運矣,本府議啓內,倉鑰如開,籍田稅穀之合捧,終欠典守之嚴,逋吏差任,雖緣公債之了殺,有非戢奸之道兺除良,雖以抄戶一事言之,旣有捧賄存拔之說,則不思察飭,只憑任掌之所告者,不能詳審之罪,固已難逭是白遣,災政俵結,何等大政,而十八結偸弄吏奸莫察,糶糴法意,本自嚴重,而百餘石私捧謬例不禁,事事昏錯,節節可駭。以此照律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奉敎依允,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前校理韓用鐸,前修撰張至顯等矣,依大臣議施行,罪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奉敎依允。
○乙卯七月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宗廟展謁,待下敎爲之,而遮日則仍設,地排則姑撤事,俄已分付矣。兼春秋,馳詣看審以來。良倜,承命進去。上曰,今日之雨,雖不讀風雨賦,孰不知之?日官之向來承傳,姑爲置之,使禮判,還付生徒諏吉修述等窠,更用履歷而次次陞遷之地,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便殿。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以次進伏訖。上曰,選五經而《春秋》,反多於《書傳》,未知凡例之極當矣。《書經》中,皐陶謨、益稷,加抄以入,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銓〈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掌令沈奎魯,抨平gg持平g洪時溥呈辭,掌令李柱延,持平金驥燦在外,執義尹序東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尙愚啓曰,廣興令朴敦浩,旣呈肅單,不爲入來,事甚未安,原單子勿施,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啓曰,來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以射代行,生涼後,更稟。
○傳于李肇源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禮曹判書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右副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肇源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勉兢啓曰,卽見北兵使李源,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殺獄罪人訊推文案,傳于李肇源曰,京司爲外方之表,而近來如式擧行之時,固絶罕,如是也故,外方同推之越格,亦不卽粘目論勘,烏在其重一律之意乎?此後嚴飭,俾勿如前,雖以今朔言之,判堂雖引義,亞三堂,何去而公然抛置,無一番訊推之擧,而忽於昨日,以諸囚訊推之案來呈者,極爲駭然。名以行公,在刑獄之司,不爲刑獄之事,果何故也?一兩日前新除及其前有情勢外,行公諸堂,竝罷職。
○以全羅監司徐鼎修狀啓,康津縣金九月金等百餘人名,盡數拯活褒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判付內,啓下兵曹爲旀。十餘人拯活,猶爲加資,今此百餘人,拯活,可謂稀有,不可循例論賞,爲先成給帖加,分付道臣,令該閫該邑,各別去官滌用,以眎重人命之意,擧行後刑止,亦令帥臣,狀聞事,分付爲良如敎。
○以慶尙監司李泰永狀啓,尙州牧金時和等七十餘人名,拯活褒賞一款,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判付內,啓下兵曹爲旀。近百人名之拯活,豈比於尋常,何待回啓?竝施賞加之典,朝因湖南伯狀啓,百餘人拯活加資,皆於今日口傳下批,亦於今日內,與官敎下送爲良如敎。
○傳于李晩秀曰,明日秋展謁,當於眞殿展拜後,行孟朔大奉審,出宮初嚴時,來待萬安門外,門路由此門,令該房知悉。
○李晩秀,以奎章閣言啓曰,奎章閣奉審,若値動駕之時,則啓辭頉稟,自是應行之規,而明日動駕,成命已久,今秋孟朔大奉審,不卽頉稟,揆以事體,萬萬未安。且以《日省錄》事,飭敎不啻諄複,而筵說編入之際,不能詳審,屢勤責敎,守宮望筒書入之時,不能照檢,已敍之大臣,書以罷職,方削之閣臣,亦不懸頉,又勤責敎,前後做錯,不宜無警,檢校待敎徐有榘,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衛將牒報,則都摠府北邊中松一株,折落云,令該曹,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申泂,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江華府降定使令白弘運,放後分揀事,行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李明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守禦中軍具世勣。
○李肇源,以義禁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光祚手本,則時囚罪人權中憲,處濕之餘,素患腹暑之症,轉成痢疾,度數頻數,食飮全廢,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矣。權中憲,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査啓上來間,保放,可也。
○禁府啓目,順川郡守李秉道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其所駭然,焉逭重勘,而與故犯有異,爲先付過還官,仍令道臣,以渠定査官,以爲贖罪之地,若或不當反而反案,其爲舞法之罪,尤無所逃,一從獄理,無敢涸狹之意,嚴飭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開寧縣監金喆淳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雖異於規避,使獄理未具,詞案轉疑者,無非檢官之罪,付過當日下送後,無敢更或泛忽爲良如敎。
○同副承旨李肇源疏曰,伏以臣薄譴旋宥,復廁邇列,含恩訟愆,日夕感祝,臣兄臣始源,方帶春秋館編修官,臣之修撰官之任,自在當遞,前後陳懇,輒蒙恩許,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遞臣兼銜,以存公格,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李肇源上疏,則以爲臣兄臣始源,方帶春秋館編修官,臣之修撰官之任,自在當遞亟遞臣兼銜,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下位當遞,而翰林兼帶春秋,例不得減下是白乎所,閣臣兼帶,比諸翰林,事體尤爲自別是白乎則,李始源,兼帶春秋,不可援下位當遞之例,李肇源兼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啓,依允。
○乙卯七月十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待敎徐有榘,行禮曹判書閔鍾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無公事者先退,而只一人留待,可也。尙鎭、晩秀、弘遠、肇源先退。上曰,禮判進前。鍾顯進前。上命書傳敎曰,昨日之雨,豈至於沾服太過,而予之所執,常以爲出宮後下雨,足可行禮,則未必停還,而雨下在嚴鼓之前,則冒雨出宮,强爲行禮,反忽所重,近於取便,觀於昨日展謁之退行,而予意可知也。明日卽墻垣修改日,行禮後,欲觀始役而來,令該曹及政府隨駕營門,預爲知悉。等待,若値雨下如昨日,則令禮兵曹,退行之意,稟旨事,分付。此後禮曹,知予本意,行禮當日,雨下於出宮前,則動駕卽爲稟旨退行事,載之稽制司謄錄。鍾顯曰,昨日莫重動駕,因日官之不善推擇,致有改擇之命,臣待罪本監,不勝惶恐,而卽伏承傳敎,有此後行禮當日,雨下於出宮前,則稟旨退行之敎矣。此固出於爲所重之聖意,孰不仰認,而第伏念,如是定式之後,日官輩,若以動駕之有進退,有所弛心諏吉之際,復如今番之莫辨陰晴,則欠敬莫甚。此後若有雨下退期之事,則當該諏吉官,卽爲入啓論功之,地何如。上曰,昨日之雨,雖不讀風雨賦,不知甲子乙丑者,豈不知之,則名以日官,放意不能致精者,渠輩所爲,萬萬駭然。卿亦略識於昨日以前云爾,則渠輩事,尤豈不駭然乎?然渠輩,已嚴處,姑不更爲勘罪,而卿之此奏,正合懲後之道矣。依爲之,載之謄錄,以此遵行,可也。〈出擧條〉鍾顯曰,新編《協吉通義》刊行之後,拘於神煞之多端,推擇之際,每患苟簡。臣意則舊方中,諸般拘忌,已經《通義》之辨破者,隨其大小,稍加闊狹,而至若吉神湊會之辰,雖有些少拘忌,若非大禮諏吉之時,則亦依《通義》宜忌編所論,較量輕重,以爲移避選擇之地,似合通變之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欲爲下敎而未果,卿言甚好,依此定式,可也。〈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徐俊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烒〈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秋展謁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鄭尙愚啓曰,臣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宗廟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沈頤之落點。
○傳于李肇源曰,禮曹判書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晩炎雖未退,新涼則已生,是日行禮於是宮,然後與庚戌年毓祥宮行禮之意,同焉。慈心,亦欲於是日展誠,其在順志之道,豈可差退推擇乎?宣禧宮行禮日字,十八日爲之,令該曹知悉。
○傳于李勉兢曰,十八日動駕時,輦路左右屛門把守軍兵,依正月例除之,預以此意,分付漢城府,俾勿如春初之紛踏,皆令挾路觀光。
○李勉兢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銓,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銓改差,代以權烒爲事變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參判黃昇源,參議成德雨進,行都承旨趙尙鎭進。以李普溫爲工曹參判,韓用龜爲刑曹參議,南達孫爲兵曹佐郞,李義敎爲刑曹正郞,安枰爲假引儀,申獻朝、尹弼秉、李羽晉、金啓洛爲分承旨,宋民載、李昌漢爲分兵曹參議,沈基泰、李祉永爲分兵曹參知,李重蓮、沈鎜、金熙華、李基慶爲分兵曹佐郞,鄭好仁、閔鍾顯、李得臣爲分內局提調,宗廟令徐謙淳,東部令金世根相換,景慕宮令金在明,健元陵令金魯敬相換,宗廟副奉事金魯正,典牲副奉事金順行相換,分兵曹參議沈基泰,參知宋民載。
○兵批,判書沈煥之病,參判李益運入直進,參議朴宗來病,參知李周顯病,右承旨李勉兢進。以李祖承、李太亨、曺允大、李鎭翼爲分副摠管,金致五爲五衛將,李榏爲忠壯將,李榮大爲訓鍊主簿,尹孝儉、張鉉宅、林永孝、元毅鎭爲分都摠都事。
○以判敦寧望筒,傳于鄭尙愚曰,前望單子入之。
○判敦寧前望單子入之,洪檍落點。
○傳于鄭尙愚曰,分內醫院提調中,禮判,當以實職隨駕減下,提調前望單子入之。
○分內醫院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洪良浩落點。
○以分內醫院提調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鄭尙愚曰,更爲牌招。
○以分副摠管曺允大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勉兢曰,許遞,俾伸廉隅,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分都摠管前望單子入之,權𫀤落點。
○李勉兢啓曰,新除授分都摠管權𫀤,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寶劍望筒,傳于李勉兢曰,懸頉及時帶軍門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金尙集、具庠落點。
○以都摠管具庠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勉兢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都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韓光棨落點。
○具得魯、徐俊輔爲分假注書。
○傳于李肇源曰,承旨仕記,分假注書徐俊輔,以未仕進敢爲懸頉,禁推。
○以分假注書徐俊輔禁推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分揀。
○李肇源啓曰,分假注書徐俊輔,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極爲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幺麽小官,焉敢若此?此啓辭勿施,實假注書差下,仍察廳任,使之當刻內,入來省記。
○徐俊輔有頉,代以洪奭周爲分假注書。
○以忠淸監司柳焵狀啓,領中樞府事金憙,還到連山縣,胥命於縣獄事,啓判付內,安心勿待命,還第調理,竢少間卽爲上來事,成送傳諭有旨,更令地方官,傳致于領府事事,回諭道臣爲良如敎。
○李晩秀,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宣禧宮展拜草記批旨中,庚戌年,則前一日,詣宮將事,翌朝祗迎,還宮時則陪慈駕,今番則,臨時更稟事,命下矣。今此慈宮,詣宣禧宮,出還宮時,祗迎陪駕之節,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初意則前一日先詣,欲依毓祥宮、景慕宮展拜時例爲之矣。慈敎,以當署經宿爲慮,其在順承之道,何可違拂乎?當於其日曉頭,先詣本宮展拜,仍又整飭諸司,待慈宮至洞口外祗迎,以此知悉擧行,而慈宮出宮門路,依正月景慕宮擧動時例爲之,內殿出宮門路,亦依正月例爲之,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宣禧宮動駕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隨駕軍兵留營留陣,亦皆依正月例,今番則,禁、御兩營,當爲留陣,後廂隨駕一款,令色承旨,臨時稟旨,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慈宮,詣宣禧宮時,侍衛禁軍及前後廂軍兵,當爲磨鍊,而取考前例,則內禁衛三十員,兼司僕、羽林衛各五員侍衛,今春詣景慕宮時,內禁衛三十員,兼司僕、羽林衛,各十員侍衛,前後廂,連以訓局軍四百名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正月例磨鍊,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詣宣禧宮時,侍衛禁軍,及前後廂軍兵,當爲磨鍊,而庚戌年詣毓祥宮時,內禁衛三十員,兼司僕、羽林衛各五員侍衛,前後廂,以訓局軍四百名擧行,今春詣景慕宮時,內禁衛二十員,兼司僕、羽林衛各五員侍衛,前後廂,以三百名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正月例磨鍊,可也。
○李勉兢,以備邊司言啓曰,華城城役物力,直劃貸來還報數爻,秩秩區別,別單書入,待啓下,依此擧行之意,知委於華城本府,及京外各該衙門,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華城城役物力,別單,直劃秩二萬兩,平安兵營二萬五千兩,關西小米作錢一萬六千兩,本府記簿二萬四千兩,各道乙卯加分耗條八千石代錢二萬兩,嶺營別別備二萬兩,箕營別別備一萬五千兩,完營別備以上十三萬兩,貸來秩二十五萬兩,壯勇營三十萬兩,均役廳四萬兩,御營廳四萬兩,禁衛營以上六十三萬兩,都以上七十六萬兩。還報秩,壯勇營二十五萬兩內,五萬兩,嶺營南倉別備錢,自乙卯甲子,至每年五十兩式,限十年七千兩,禁衛營,乙卯半年停番錢六萬三千兩,禁衛營停番錢自丙辰壬戌,至每年九千兩式,限七年四萬兩,禁衛營癸亥停番錢七千兩,御營廳乙卯半年停番錢五萬六千兩,御營廳停番錢自丙辰癸亥,至每年七千兩式,限八年五千兩,統營年例別備錢,自乙卯甲子,至每年五百兩式,限十年一萬八千兩,四營門月課米代錢,自丙辰庚申,至每年三千六百兩式,限五年一萬兩,惠廳別下庫錢,自乙卯甲子,至每年一千兩式,限十年五千兩,戶曹作紙色錢,自乙卯甲子,至每年五百兩式,限十年一萬兩,箕營乙卯條別備錢一萬二千六百兩,箕營年例別備錢,自丙辰甲子,至每年一千四百兩式,限九年六千兩,各道乙卯加分耗條二千石代錢,均役廳三十萬兩內,十萬兩,完營償債穀代錢,限八年七萬七千四百兩,箕營年例別備錢,自丙辰甲子,至每年八千六百兩式,限九年三萬五千兩,禁衛營停番錢,自丙辰壬戌,至每年五千兩式,限七年一萬三千六百兩,禁衛營癸亥條停番錢七萬兩,御營廳停番錢,自丙辰乙丑,至每年七千兩式,限十年四千兩,御營廳丙寅條停番錢,禁衛營四萬兩內,一萬四千兩,該營甲寅條停番錢。已報一萬四千兩,御營廳停番錢,自甲子乙丑,至每年七千兩式,限二年四千兩,御營廳丙寅條停番錢八千兩,御營廳丁卯條停番錢,御營廳四萬兩內,一萬四千兩,該營甲寅條停番錢。已報一萬二千兩,該營停番錢,自丙寅丁卯,至每年六千兩式,限二年一萬四千兩,該營戊辰條停番錢。
○乙卯七月十五日卯時,上詣宗廟。秋展謁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吳泰曾,記注官金錫泰、金良倜,檢校直閣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萬安門,乘輿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出敦化門,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由東挾門入齋室,少頃,上改具冕服,出西挾門,就板位,引儀唱,上行四拜禮,仍詣廟內奉審訖。上曰,右相只於前殿行禮時參班,先爲出去事,注書傳諭。台榮承命出傳。上曰,戶判,率匠手墻垣修改處,爲先始役,可也。上曰,近來築墻,專以方甎纍成,不能堅固如舊墻,今番則,必務厚築,期於支久也。上詣永寧殿,就板位,行禮如儀,詣殿內奉審後,還入齋室,引儀,跪啓請嚴鼓,鼓三嚴,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齋室門外,左議政兪彦鎬,右議政蔡濟恭,駕前入侍。彦鎬等曰,餘炎尙熾,侵早動駕,聖體,若何?上曰,無損矣。上曰,右相病後,筋力反復勝矣。濟恭曰,罪犯至重,而恩數曠絶,只自冥然,不勝惶恧。上曰,冥然之稱過矣。今日雖早已熱,故俄遣史官,卿則使之先出矣。胡尙留待乎?濟恭曰,向伏承與領相登筵之敎,而領相之病,尙今未瘳,不能簉朝。故今爲駕前承候,不敢先退。上曰,先詣班次,可也。彦鎬等退出。上曰,廟司入侍,令徐謙淳等,以次進奏姓名。上敎謙淳曰,將何以奉職?謙淳曰,當恪勤竭誠矣,上曰,恪勤者何事,竭誠者何責?謙淳曰,當盡心於修掃之節矣。上曰,修掃之役,軍士足矣。莫重廟司,問其職任,只以修掃仰對,此豈成說乎?命書駕前下敎曰,宗廟令徐謙淳,景慕宮令金在明,他司相換。命書傳敎曰,本司久任郞官,當以勤幹奉職人,專意董飭,諸郞多新拜者,提調當致察,可合郞官,筵稟,久任,而老病似難用筋力,提調趙瑍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又命書傳敎曰,慈宮,詣宣禧宮時,分司官員,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命書駕前下敎曰,中宮殿,詣宣禧宮時,分司官員,今日政差出,一體牌招。上曰,標信祗受,何等重事,而宣傳官祗受時,初不開見,亦只以言告于諸營大將,此豈標信事體乎?今後則祗受時,承旨宣傳官,必開見授受,諸營大將,亦必親見其無誤然後,始爲出去。若或違此,大將直爲草記事,招致三營門從事官,聽傳敎,可也。晩秀曰,今日通禮,擧行萬萬駭然。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則置之。承旨招致至前,諭以所當重勘,而以其爲靑海伯子孫,故特爲寬恕。此後則勿復如是之意,申飭,可也。上出宗廟門外,降輿乘輦,至敦化門外,命兵房承旨解嚴,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奭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藥房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啓曰,秪謁太廟,聖慕克伸,日吉辰良,回鑾萬安,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執義尹序東牌招啓辭未下,掌令李柱延,持平金驥燦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尙鎭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鄭尙愚曰,陪駕在近,文蔭武卿宰及堂上堂下罷削人員,竝敍用,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鄭尙愚,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錫夏、兪漢寓,旣有只推之命,修撰韓光植,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似此情勢,中批則皆行公,未肅拜玉堂竝許遞,兪漢寓修撰除授,牌招嚴飭行公,其錄中金履喬,亦似未經,副校理見窠除授,一體牌招,此外又有未及行公之人,令吏曹書入,可也。
○傳于鄭尙愚曰,觀此吏曹書入者,新錄中,李福潤,姑未特除云,見窠副校理除授,一體牌招。
○以副校理金履喬、李福潤,修撰兪漢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具得魯移差,代以李勉昇爲分假注書。
○李勉兢啓曰,事變假注書權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權烒改差,代以洪奭周爲事變假注書。
○李勉兢,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月十八日動駕時,禁、御兩營,留陣事,命下矣。禁衛營則大將姑未出代,在前如此之時,或以中軍代領,或以他大將兼察,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禁將金持默,復授前任,令政院牌招,傳授命召,可也。
○李勉兢啓曰,禁衛大將金持默,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副司直金持默單付。
○鄭尙愚,以兼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已擧條,啓下矣。守僕方景孝、李千甲、李義默,瓜朔之代,以事知守僕及曾經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默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司饔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一年所入,較諸所出,常患不足而昨秋,則以歉荒,所捧價布,停退浩多,本院朔用,極甚苟艱,他無變通,每年十月,自均役廳,例有受來給代矣。今番則,先爲取用事,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慶尙前監司趙鎭宅狀啓,道內各邑別試武士優等人,矢數講劃、年歲、居住、父名、顯祖,開錄事,纔已啓下,而騎芻入格晉州閑良趙沆,鐵箭入格東萊閑良朴道謙,彦陽閑良盧忠元,宜寧閑良李必榮,講入格尙州閑良鄭命桓、張光麟等,六人皆已上來矣。昨年別試武士入格人上來後,因傳敎,宣薦內禁衛取才時,以其該道入格技藝,更試草記矣。今此上來六人,依昨年例,今日宣薦內禁衛取才時,試取,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纔因慶尙前監司趙鎭宅狀啓,本道別試武士鐵箭三矢,過一百五十步者三人,騎芻四中者一人,武經中通三,書者一人,通二書者一人,今日宣薦內禁衛取才時,以其本道入格技藝試取,則東萊閑良朴道謙,彦陽閑良盧忠元,鐵箭俱未入格,宜寧閑良李必榮,鐵箭未入格,而能擧沙十五斗,晉州閑良趙沆騎芻一中,尙州閑良鄭命桓,《六鞱》通,《孫武子》略,《李衛公》粗,閑良張光麟,《六韜》略,《尉繚子》粗矣,敢啓。傳曰,知道。本道試取後,所報矢數,爲先別單書入,大抵近來科宦之不出石竇外者,是豈古法乎?勸奬之方,旣勤飭敎,抄上之後,若蔑其效,則瞻聆所及,必當解體,嶺南上來武士等,爲先除取才,士族則直付一內,待窠陞實,其餘各付各番,一竝付料,先給官馬,權付兼習讀除番,三明日,當以柳葉箭、騎芻、鞭芻鐵箭、小布、武經七書中,從自願親臨試藝,入格者,當有處分。試官,則壯勇大將,訓局文從事爲之,依內試射例,待令,此意知悉,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取才時,三技以上入格人,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咸昌縣殺獄罪人朴安成獄事,刑曹啓目判付內,尙州、醴泉、善山、比安諸守令等,關問該道,使之指名報來後,令該府,拿問照法嚴勘事,命下故,自刑曹,關問該道矣。善山府使李采,今方上來自現,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言啓曰,鎭東前萬戶李彦豐,以軍餉居二,自備邊司,依事目,營門決杖事,行會本道矣。卽接咸鏡監司趙宗鉉牒呈,則李彦豐,今年二月,已爲遞歸云,營門決杖者,如已遞歸,則令金吾擧行,載在《大典通編》矣。李彦豐,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李肇源上疏,則以爲臣兄臣始源,方帶春秋館編修官,臣之修撰官之任,自在當遞,亟遞臣兼銜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下位當遞,而翰林兼帶春秋,例不得減下是白乎所,閣臣兼帶,比諸翰林,事體尤爲自別是白乎則,李始源兼帶春秋,不可援下位當遞之例,李肇源兼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司直洪良浩疏曰,伏以臣於向來,待罪金吾,愚闇顚錯,自陷大戾,伏蒙聖度涵貸,薄從譴黜,犯重罰輕,感惕交切,走伏荒郊,杜門訟罪,不自意蕩滌之恩,出於特旨,軍銜遄付,爵秩如舊,至若參班之命,尤是稀異之數,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也?臣於是,驚惶攢稽,涕淚盈襟,月前慶禮,他不暇顧,獲覩曠代之盛典,粗伸頌忭之微忱,而跡涉冒沒,心切靦恧,又於千萬意外,伏奉分司提擧持授之命,臣手奉天牌,以首頓地,不省所以自措也。念臣性本昏鈍,年又衰眊,當官奉職,逐事而僨誤,受恩叨榮,隨處而辜負,每自省檢,怵然悸懼,及至李顯道之勘配也。疏語避辭,極其叵測,處分下敎,至爲嚴截,使臣粗有省覺,事當亟投絶海窮島,以示深惡痛懲之意,而緣臣神識迷瞀,率爾議定,只從尋常島配之例,揆以典憲,失之太寬,臣罪至此,實係罔赦,縱荷天地之量,特霈雨露之澤,而自顧丘山之罪,倖逭嶺海之誅,何敢以已經薄勘,而晏然自恕乎?至若中間前銜之章,原疏未徹,傳說不詳,而竊聽道路之言,攙擧臣名,謂與浚賊相親。噫嘻,是何言也?彼浚賊,卽千古所無之至妖大慝也。本以狐鼠之性,逞其豺鴞之毒,上而矯誣至尊,下而籠絡朝紳,貪饕無厭,驕淫自恣,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臣亦雖有同朝顔面,而年輩旣甚逈絶,宦跡亦無相涉,則未嘗徵逐而交好,卽理勢之固然也。第其凶圖逆腸,未及彰露,故未能顯言斥絶,智昧識叛,有愧古人,及其稔惡伏罪之時,臣適出疆,未及隨聲討之列,罪止燒牒,王章未施,憤痛之心,倍切于中。雖未知人言淺深之如何,而乃於論臣之章,至及凶賊之名,臣實骨顫心掉,忘寢與食,驚懍弸中,直欲無生。伏念臣,本以畸弱之植,偏蒙陶甄之澤,拯拔於坑窞之中,指導於冥�之地,立朝四十餘年,孤立無援,而一資半階皆出特簡,內要外膴,都是造化,父子兄弟,竝廁華顯,欲報之德,與天無極,常懷隕結之念,只切赴蹈之願,今於白首垂死之年,有何係戀而營求乎?直緣言行不能見孚於人,望實不足取重於世,恩渥愈隆而無尺寸之效,門戶太盛而犯盈滿之戒,苟欲論臣,何往非罪?況又年至而未退,漏盡而不休,詆辱躪藉,莫非自取,撫躬傷悼,尙誰尤哉?惟宜屛身自靖,退守本分,庶保桑楡之景,仰效塵刹之報而已。今此陪扈之職,旣係保護之任,事當竭蹶秪承,少伸義分,而情地臲卼,廉防至重,何敢抗顔於輿衛之後,自齒於簪紳之列乎?恩召荐降,而末由進身,屢犯違傲,伏地竢勘,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察臣懍蹙之情,矜臣窮窘之呼,亟許解臣新授之銜,治臣逋慢之罪,仍命選部,刋名朝籍,俾得放散林樊,歌詠聖化,以卒終始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參議韓用龜疏曰,伏以臣逖違天陛,五載于玆矣。支離殘喘,苟延苴堊之中,而耿結微忱,長在軒墀之間,伏況今年,卽我東方無前之慶會也。縟儀荐擧,祗獻山斗之酌,尺衣漸長,爭頌星海之謠,萬年岡陵之祝,百世磐泰之休,自今伊始,臣以出入邇班之蹤,益不勝瞻天頌忭之忱。噫,臣之闔門,偏被我聖上再造之恩,先臣之臨年華銜,自同枯木之敷榮,亡兄之遲暮一命,無異戴盆之見晛,欲說聖德,感涕先零,至若臣身之蒙恩,尤有別焉。如春斯噓,如日斯煦,曲費造化之功,備盡鞠育之方,殿下之於臣,慈父也,昊天也。今臣祥禫已訖,冠裳奄變,俯仰斯世,廓無憑依,而惟我孔邇之天,庇覆在上,則古人所謂事君日長,政爲臣今日道也。第念荐禍餘喘,又嬰奇疾,宛轉床笫,今已周歲,形殼徒存,神精盡消,誠恐一朝溘然,不能復廁簪紳之末,少效涓埃之報,中夜永歎,撫躬自悼。此際收簪之恩,逈出常格,中月未盡,除旨聯翩,臣手奉華誥,報喜無地,始也倘怳感蹙,終焉摧隕掩抑,只覺淸血之被面而已。況臣近日所叨,罔非踰分,過福招災,猶屬賤軀,濫竽貽羞,有關名器,臣誠驚惶愧懼,歷日靡定。又於昨日,忽伏奉秋曹除旨,顧臣覲光之願,寤寐如結,豈不欲進而叩謝文陛,退而殫竭奔走?少伸犬馬之忱,而木石之頑,雖已復齒恒人,班聯之上,不忍更拂朝衣,似此悲苦之私,亶合聖明之所愍恤。且臣與本曹參判臣趙鎭寬,有親査應避之嫌,揆以公法,尤不容一日冒據,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情之益切窮苦,念公格之不宜踰越,亟削臣難冒之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卯七月十六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藥房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行都承旨趙尙鎭,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假注書徐俊輔,檢校待敎徐有榘,醫官柳光翼、金孝儉、金光國、周命新、李敏德、吳仁豐,以次進伏訖。頤之、勉兢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頤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頤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頤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頤之曰,醫官今旣待令,使之入診,何如?上曰,置之,可也。命藥房先退。命書榻敎曰,宣禧宮展拜及酌獻禮,當自內行禮,祭物奉常寺措備,祝文,文任牌招撰進,皆依正月例擧行。上曰,酌獻禮時,百官行禮置之事,分付,可也。尙鎭等,以次讀奏各房公事,命書判付訖。上曰,分假注書具得魯仍察廳任。〈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監印所直〉。右承旨李勉兢〈監印所直〉。左副承旨蔡弘遠〈緣故出〉。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監印所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執義尹序東未肅拜,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鄭尙愚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先爲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啓曰,明日大駕,詣宣禧宮入齋室後,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于李晩秀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司僕提調入侍。
○傳于蔡弘遠曰,左副承旨入侍。
○鄭尙愚啓曰,分內醫院提調洪良浩,昨旣承批,尙不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分內醫院提調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動駕隔宵,如是違召,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分內醫院提調洪良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召牌之下,謂有情勢,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分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尙集落點。
○檢校待敎徐有榘啓曰,守宮檢校直提學徐有防,謂有情勢,不爲入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此是往役,義豈逡巡,此啓辭勿施,使之守宮。
○李肇源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明日擧動,侍臣不可不備員,在京者,使之明日謝恩後導駕,在外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兩司前望單子入之,掌令申史澳,持平洪克浩,獻納柳河源,正言李日運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聖圭爲都摠管,副司直金思穆、宋鍈、徐有臣、鄭大容、朴宗甲、朴宗來、金熙朝、任希存,竝單付。
○以副校理金履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金履喬、李福潤,修撰兪漢寓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尙愚,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福潤,修撰兪漢寓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任厚常書啓,臣敬奉聖敎,今十四日馳到連山縣,傳諭于領中樞府事金憙待命所是白乎則,以爲臣於日前,地方官之傳宣聖諭也。伏枕涔涔,神識全迷,只以數語僅僅附奏矣。及其翌朝,始自檢看,則有違格例,不成事體,此亦臣死期將迫,天奪其魄而然也。死罪之中,又添此罪,惟願未死之前,遄被誅殛之典,千萬意外,近侍之臣,跋涉遠臨於近四百里之地,誕宣聖旨於席藁胥命之中,十行恩言,諄複懇至,聖念特軫於賤疾,歸期俯詢其遲速,如臣之不忠無狀,洊犯死罪者,何以得此於君父也?臣伏讀未半,不覺涕血之交逬,而益自知臣罪之萬戮猶輕也。臣罪如山,而聖恩如天,在臣分義,尤何敢復言臣病,而目下症勢,轉益危惡,時月之內,實無蠢動之望,上去遲速之期,末由指的而仰奏,聖敎之下,祗益罔措,求死不得云矣,是白乎等,以臣今方復路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李晩秀,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八日,慈宮邸下,中宮殿,詣宣禧宮行禮及出還宮儀註,直爲書入于慈宮、中宮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統制使李得濟,全羅兵使朴基豐,北兵使李源,南兵使李格,慶尙左兵使李潤謙,右兵使李鴻運狀啓,則以爲今秋水陸操巡操、巡歷巡點、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連年停操,非不可悶,而以昨年各道穡事之俱未免歉,畿、湖、兩西及關東,今秋習操,旣已停止,則兩南、關北,宜無異同,今秋水陸操、巡操巡歷巡點及營城將節制使巡點,亦竝停止。至於北關,各樣都試及甲寅條退行都試,一體設行,而官鎭門聚點,亦依定式擧行,俾有實效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李泰永狀啓,則枚擧玉浦鎭穀反逋査官咸安郡守沈厚之牒呈,以爲目今虛留各穀,爲二千二百五十六石零,而本鎭反逋,其來已久,癸卯,因繡啓,査出年條八百餘石,以反作未捧,磨勘矣。翌年甲辰,反作之數,果以準捧樣,欺瞞勘簿,伊後十餘年來,耗上生耗,今至二十餘包之多,而各人名下所負,爲一千九百九石零,幾皆流亡,生存者,亦是至貧,終無可捧之勢,各廳所逋,未知始自何年,而無論吏卒,還案所付便同鬼錄,其中稍勝者,區而別之,則可捧各穀爲二百二十五石零,不可捧各穀,爲二千三十一石零。故可捧者,爲先嚴飭該鎭。準數徵捧,而反逋穀衙門,竝錄成冊上送,請令廟堂,稟處矣。各道還穀之吏逋民反,從前何限,而玉浦鎭之査正翌年,旋又反作,十二年之間所逋,一如未査之前,官吏之不畏國法,未有若此之無嚴者也。年久欠逋,輒施滌蕩之典,故此等之類,每有僥倖之心。無難犯科,固已萬萬痛駭,而雖以査官所報觀之,原其所逋,非民戶吏名,俱是吏校各廳所反弄,則溯考其本,豈無可徵之道,而遽然歸之於鬼錄乎?各年掩置之鎭將,雖難一一追勘,癸卯査正後,甲乙兩年,仍反作之鎭將,施以加等之律,然後各鎭,庶有懲畏之道,至於所逋穀物,旣非民戶所受,待秋成徵捧於吏校各廳,竝與査狀中可捧之類,而收捧充簿後,修成冊報本司之意,嚴飭分付於道帥臣,何如?傳曰,允。査正翌年,依舊犯科,不可但以駭痛言,首犯鎭將,加倍勘處,其時帥臣,捧現告,自本司論勘,其中眞箇難捧之害歸鎭民者,令道帥臣,別爲査抄狀聞後,稟處,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八日,宣禧宮洞口外,大次祗迎時,環衛軍兵,當爲磨鍊,而取考正月二十一日節目,則壯勇衛駕前駕後等,扈衛於挾輦軍、槍劍軍外,壯勇大將及三營大將,各率旗鼓,大次前札駐,各營從事官中軍等,從便列立,禁軍長慶橋左右列立,兩營騎士,後路札駐矣。今番則旣有兩營留陣之命,禁軍,舊光化門前路,列爲結陣,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皆依正月例爲之,而禁御將,則只率前排旗鼓及該營騎士爲後廂,至光化門前路,從便札駐,留陣則令各該營中軍代領,而禁軍,則亦於景福宮洞口通廣處,從便留駐事,分付,可也。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惠慶宮、中宮殿,詣宣禧宮時,導駕都事、考喧都事,當爲磨鍊,而本府都事,皆以大駕各差備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采、李彦豐,原情公事判付內,區別功議,以草記議處,仍爲照律事,命下矣。李采本府議啓內,殺獄檢驗,何等時急,而謂有身病不卽進去,以致覆檢之遲滯,揆以法意,極爲駭然。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檢驗屍傷不以實條》有曰,凡檢驗屍傷,若牒到托故,不卽檢驗,致令屍變者,杖六十,《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六十,奪告身一等,犯枉法受贓外,笞杖,竝收贖矣。李采,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而永安尉異姓五寸親云,議減一等,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放送。李彦豐,本府議啓內,糶糴法意,何等嚴重,而未捧之數,至於一百五十餘石之多,事極可駭。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者,代以金贖矣。李彦豐無功議云,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价川前郡守李宗爀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初檢用刑,自有制律以來,未聞之擧兺除良,用刑新反,又敢用棍,如許守宰,若不嚴法重繩,法將焉用?律無所施,除尋常各別痛懲爲良如敎。又啓目,鎭東前萬戶李彦豐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區別功議,以草記議處,仍爲照律爲良如敎。又啓目,善山府使李采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區別功議,以草記議處,仍爲照律爲良如敎。
○領敦寧金履素箚曰,伏以是年是日,陪慈駕而行禮是宮,凡厥大小臣工,咸思自效於陪扈之列,而況臣名忝大官,又已啓下於隨駕單子矣。揆以義分,豈敢不竭蹶趨造,而第臣自日前,傷於暑濕,重患泄痢,種種醜陋之形,雖不敢盡瀆,而今又添以宿症,一倍危苦,寢食全廢,坐臥俱妨,委身床席,無望運動,再昨陪班,亦不能自力進參,虧分闕禮,罪已難逭,至若今番成禮,又豈敢息偃在床,而疾病實狀,如上所陳,欲起還仆,其勢末由,有臣如此,生亦何爲?伏枕惶隕,不知所措,玆陳短箚,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亟命有司,勘臣之罪,彰臣之慢,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愼奉慮,安心勿辭,愼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金履喬疏曰,伏以臣待罪臺垣,旬日于玆,略暴難冒之義,未蒙鞶遞之恩,淟涊虛縻,爲愧爲悚,卽者玉署除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匹夫之諒,至煩辭敎,曲賜方便,俾爲進身之路,譬如洪勻之鼓物,無微不遂,臣於是,感激惶隕,尤不省其攸措也。顧今中批之除,事體特殊,則自來情勢,有不敢追提,況如臣情勢者,皆緣特旨,次第承膺,則臣是何人,反昧竭蹶之義,自犯違傲之罪哉?第臣於年前之叨是職也。猥陳辭疏,一則循公議而自靖是圖,一則揆微分而不稱是懼也。玉署一步,蓋已自劃者久矣,而夫其疏猶在焉,到今恩命之自天,有隕事面,雖曰差異,而顧其職,則前日所叨之職也。歲月雖曰稍久,而顧其人則前日已玷之人也。以是人而居是職,瞿瞿却顧之義,固亦無異於前日,今若憑恃格外之寵命,援借他人之已例,揚揚冒出,如恐不及,則縱云義分之是怵,寧不初心之反愧,如臣無似,顧無以裨補萬一,則雖使今日出肅,題名瀛館之帖,決知其無所損益,而倘蒙聖慈,曲察至懇,俾遂微諒,則亦未必無輔於淸朝勵廉之化,抑臣之與榮,奚但爲彯纓趨班之比哉?仍伏念臣母素患痰眩之症,經暑斗劇,見方委席昏涔,寢食全廢,以今焦灼之私情,尤無離捨供職之望,左右思惟,承膺無路,召牌荐臨,違傲是事,情窮勢蹙,不知所云,玆不得不疾聲呼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命鐫改臣所帶職名,俾安微分,得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于鄭尙愚曰,還給,牌招。
○副校理李福潤疏曰,伏以臣庸陋而才不猶人,蹇劣而識又昧方,空空然一無攸當,從前近班,已極忝冒,瀛館新命,尤非夢寐所及,臣驚惶震越,五內失守,左右思量,無地容措。竊念經幄儒臣,爲世淸選,雖使博達有文學,明敏曉治體者,當之,尙或難之,顧臣無似,敢膺斯職,臣雖至愚,自知甚明,豈敢貪戀光寵,苟焉冒進,以自陷於瘝厥之辜,而重貽淸朝之玷辱哉?矧玆壬子春堂錄,冒圈居多,人言浪藉,豈有他哉?直緣如臣最居人下者,亦其中故也。設欲憑恃恩渥,冒沒廉防,强顔隨行,其於擧世嗤點之譏,至今塗人耳目何哉?以此以彼,玉署一步,鐵限在前,伏況臣,以前任扶安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之中,揆以公格,在所當拘,屢犯違傲之罪,宜伏逋慢之誅。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矜臣之愚,察臣實狀,還收非分之命,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解由勿拘,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兪漢寓疏曰,伏以臣於戴罪頌恩之中,向伏奉館職除旨,繼以召牌再降,顧臣逖違天陛之餘,區區戀結之忱,豈不欲竭蹶趨承?一覲耿光,而以情以病,蠢動無路,遂未免隨召輒違,惶蹙悸恐,靡所容措。又於昨日,有修撰特除之命,諭以中批之例,俾開進身之路,如臣庸陋,何以得此於君父也?且惶且感,宜卽叩謝之不暇,而第臣難進之狀,不一其端,夫瀛選者,一時之淸望也,四維者,朝廷之所重也。今臣所叨事面,雖曰稍別,臣身則,圈中之人也,其職則玉署之銜也。今若諉之以特授,揚揚冒赴,以是人而行是職,則是何異於朝三而暮四乎?臣固不足恤,其爲辱淸選而乖四維,果,何如也?況臣偏母今年六十有餘,素患風痺之症,已成三十年痼疾,每當寒暑之月,少失將護之方,則輒致陡劇,近日以來,晨夕生涼,脫着失宜,頑痰凝結,食飮專廢,宛轉床褥,氣息凜綴,臣方左右扶將,雜試藥物,束帶趨朝,萬無其望,至若解由之未出,公格之所拘而有不暇竝陳,深夜屢違,達宵兢蹙,玆敢隨牌來詣,略入文字,仰請處分。伏願聖明,諒臣難冒之狀,亟賜遞改,以重廉防,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解由勿拘,爾其勿辭察職後,救護。
○乙卯七月十七日卯時,上御便殿。禮兵房承旨,司僕提調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司僕提調,陪慈宮輦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司僕提調李時秀,偕入進伏。上曰,蓋轎所費甚多,故輦輿,則不欲改備,而無色甚矣。此乃慈宮嘉禮時輦輿,尙不改色矣。上曰,簾內有帳否?時秀曰,無之矣。上曰,日光易漏,以紫紬作單帳,周遮,可也。上曰,今日多擧行事,禮兵房承旨,別省記,入直監印所,可也。時秀曰,輦轂橫木甚長,不容於萬八門矣。上曰,以副輦橫木用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蔡弘遠〈坐〉。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宣禧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中宮殿,詣宣禧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大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肇源啓曰,臣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李義弼啓曰,臣於今日,自宮洞口,退向班次之時,大臣在後,而擾擾之中,未及回旋,至有下隷替囚之擧,規以體例,所失非細,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行大司諫閔台爀啓曰,臣才識魯下,言議巽軟,前後臺職,絲毫莫效,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向叨憲長,與諫院諸臺,聯陳一箚,略論金吾堂郞緩於擧行之罪。又請寢鄭昌順發配置之之命,而配字之下,置之二字,落而不書,語意相舛,起結沒着,終勤責批,旋蒙恩遞,罪重罰輕,尙切惶恧,古人於奏御文字,雖等閑一字之誤,猶稱死罪,則今此置之二字,實一篇中肯綮也。旣不能照察於移寫之際,乃有此落漏於正本之失,其所做錯,非比尋常,凡於聯箚,雖與諸臺同參,都憲爲其長僚,則伊日不審,臣罪尤大,豈敢以已蒙薄遞,有所自恕也哉?今雖爲日稍久,職名有異,均是臺地,義無異同,以此情悰,臺職去就,已無可論,而又於今日,自宮洞口還向班次之路,大臣在後,而雜遝奔逬之中,全未知得,致有下隷替囚之擧,體例所在,義難仍冒,以此以彼,尤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乙卯七月十八日寅時,上詣宣禧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分承旨李羽普、申獻朝、尹弼秉、金啓洛,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分假注書李勉昇、徐俊輔,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檢校直閣南公轍,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萬八門、保定門、崇智門、集禮門,上敎勉兢曰,慈宮外備及正時,待下敎入之,次前二刻先爲入之,前一刻,少頃入之之意,分付於分承旨,可也。至建陽門少駐輿。敎曰,中宮殿,分承旨入正時,駐輦於協陽門,秪待慈駕進發,可也。至肅章門,詣仁政門降輿所,降輿乘輦,出進善門、敦化門。上曰,侍衛上下馬節次除之,至把子橋前路。上曰,慈宮入正時,進發之意,卽通於分承旨,可也。勉兢承命出傳,至六曹前路。上敎勉兢曰,傳語遲滯,莫甚嚴飭兵曹,可也。至彰義宮前路降輦所,降輦乘輦,詣宮門外降輦,少頃,出宮門外乘輿。敎曰,禮兵承旨,出去,隨駕東西班,整齊分立於川路左右,以待慈駕祗迎,可也。上出御祗迎所幕次,領議政洪樂性進前曰,朝氣頗涼,當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予則一樣矣。卿於今日,何以自力參班?今見卿之起居,比諸所聞,反復勝矣。樂性曰,臣久未承候,況是日動駕,臣敢不參班乎?樂性曰,臣等向來胥命時,伏承嚴敎,萬萬惶懍,而至於二字之敎,尤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誠不忠無狀,自陷罔赦之科,至今追思,慙悚靡措。況人臣承此敎,豈忍一刻自立於世哉?義分所在,雖不敢仰請收還,而下情窮蹙,冒死,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地勢狹窄難容,慈宮隨駕百官,到景福宮前路落後,大駕陪從官,亦於祗迎慈駕後,竝退待於六曹前路事,分付。上曰,今日日熱,隨駕將士,頗疲憊,各軍門試射,一兩日內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慈駕過前,上就板位鞠躬祗迎訖,仍乘輿,隨後入宮大門。敎曰,侍衛紛踏,還宮時則依園幸時例,予當陪慈駕還宮,承史侍衛陪從百官,竝合班事,預爲,分付。仍降輿入齋室,自內行酌獻禮,還宮時至,慈駕出宮,上乘輿隨後。敎曰,中宮殿動駕,則當稍徐爲之,待下敎入正時事,分付分承旨,可也。上曰,侍衛上下馬節次置之,出宮大門外乘輦,進發至彰義宮門外,降輿所,降輿。敎曰,右副承旨,進詣藏譜閣,懿昭廟,奉審以來,乘輦至敦化門外。命勉兢,出標信解嚴,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建陽門。上曰,慈宮陪從武臣及將官、將校、軍兵等,明日柳葉箭一巡試取,嶺南武士試射處所待令,其中應放之類,北營試取,帳殿則,試官兵判、御將,加差下,北營則,訓將、禁將、禁軍別將、入直摠郞二員,爲試官。〈出駕前下敎〉上曰,以晩炎如此,諸臣明日入來,慈宮軫念,翌日問安,竝勿爲之。〈出駕前下敎〉仍由集禮門、崇智門、保定門、萬八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宗祥爲求禮縣監。
○鄭尙愚啓曰,修撰趙德潤,以其親病,陳疏經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履喬、李福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履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
○判敦寧洪檍疏曰,伏以臣家之得有今日,是誰之賜也?自陷坑坎,而惟聖上拯拔之,難免薤粉而惟聖上,全保之,以若遭罹,以若危臲,苟非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其何以獲全軀命也?臨死殘喘,酬答無階,只自(自))泣血訟愆,攢手祝天而已。忽此敦府除旨,又降於千萬意慮之外,身自分於廢棄,而聖念每勤於甄錄,名不入於政注,而天點至加於舊望,似此隆恩異渥,得之於君父者,歷數廷紳,能有其幾,臣於是,徜徨驚懍,益不覺感淚之交逬。噫,大聖人曲庇之德,如彼其極,拂拭之恩,終始無替,臣雖冥頑,亦有秉彝,則豈不感激銘鏤?思所一一謝恩命,粗伸義分,而況無前之慶禮纔過,跛躃皆聳,則臣於積月離違之餘,趨造天陛,兼寓懽忭之忱,此固人情天理之所不容已,第念臣所被人言罔測,身名僇辱,無復餘地,抱冤茹痛,抑塞弸結,居常對人,尙覺靦顔,則顧何敢彯縷拖紳,復廁周行也哉?脩門一步,鐵限在前,官職去就,非所暇論,且臣本無懿親,在法當遞,而不敢如無故之人,按例控訴,歷累日屛縮矣。一味虛縻,亦增悚蹙,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瀆崇聽。伏乞聖明,諒情勢之難冒,察公格之有拘,亟命選部,先遞見職,仍刋朝籍,俾卒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李福潤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冒膺之勢,而公格勿拘,恩批鄭重,深夜召牌,促敎截嚴,他不暇顧,章黃出肅,翌日陪從之班,獲近咫尺之天,屢年逖違之餘,粗伸耿結之忱,欣幸感激,當復如何?第伏念副急暫膺,雖緣義分,因此蹲冒,有乖廉防,臣若憑恃中批之特恩,作爲進身之階梯,以此下乘之劣,不顧顚仆之患,則臣之冒沒放倒,固不足自恤,而豈不爲淸朝官人之一大羞恥乎?誤恩過蒙,承膺末由,臣之情地,可謂進退維谷。此際臣之老父,以望八之年,素患風眩之症,越添於換節之時,食飮全却,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有難頃刻離捨,召命之下,又犯違傲之罪,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悶臣惶阨之情,矜臣懇迫之私,亟賜鐫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微分,以便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修撰趙德潤疏曰,伏以,臣卽聖世之一棄物也。自分畢命於溝壑,無復有望於當世,則更齒人類,得有今日,豈臣夢寐之所到乎?幸賴我聖上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思其父而錄其孤,泉塗之幽鬱,備加昭晢,坑坎之危蹤,曲賜拯拔,兩世所被罔非再造,欲報之德,與天無極。嗚呼,臣父立朝四十餘年,愛君如父,憂國忘家,一片丹忱,至化靡渝,古所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者,卽臣父之謂也。若其心之斷斷無他,惟殿下鑑之,惟殿下燭之,溫綸誕宣,至引甘盤,復官賜祭,恩波洋溢,此非獨今世之所未有,實是往牒之所未聞,雖使臣家,世世生生,爲犬爲馬,何以少酬萬分之一哉?迺者念舊之渥,特推於無似,起之於十七年僇廢之中,畀以臺銜,叨以縣紱,煦濡滌蕩,無往非格外之殊榮,至若歲前恩敎,念講筵之舊勞,褒家傳之有自,旣示徵稿之意,復申頒書之音,段段諄切,字字懇到,在他人聞之,尙且掩抑,況以臣承此敎,惶隕感結,誠不知死所。倘使臣父有知,其所感泣頌祝於冥冥之中者,當如何哉?繼以玉署特除之命,又何爲而及於臣身也?臣雙擎華誥,入告偏母,相對攢手,却疑非眞,陶鎔之恩,河海莫量,叩謝之忧,晷刻難住,不遑他顧,竭蹶膺命,若其去就之冒昧,反復追惟,尙切悸恧,在臣區區微諒,惟期退守丘墓,歌詠聖澤,隕結之報,永矢來生,不自意拂拭之澤,愈往愈摯,數月之間,除旨聯翩,殆若無故之人,節次推遷者然,臣誠惝怳,莫省攸措。以臣滓穢之賤,庸下之品,擬諸見職,千不近萬不似,實無異鷄鶋之於鐘鼓,則固何敢隨除輒膺?恬以爲常,而每値慶禮當前,不敢言私,冒沒出肅,屢忝豹直,獲近呼嵩之邇班,幸覩無前之盛儀,志願亦已畢矣,義分粗已伸矣。今若因緣幸會,若固有之,則是眞無忌憚而太放倒矣。負乘之懼,濫竽之譏,臣不足恤,其於玷名器而羞淸朝,何哉?噫,凡今日立殿下之庭者,孰不被拯濟生成之澤,而至於臣父,九載胄筵,最被眷遇,生死哀榮,逈出今古,如臣不肖,無能爲役,而徒藉先庥,荐被洪造,私而乏式穀之譽,公而貽則哲之累,俯仰慙愧,尤不覺顔騂而背汗,此臣所以不避鈇鉞,疾聲呼籲,必得鐫免而後已者也。臣治疏壯上之際,得接家信,則臣之偏母素患貞疾之外,近添暑感,委頓床玆,症形非細,臣自聞此報,神精飛越,按住不得,未待恩暇,徑出禁門,臣罪至此,尤合重誅。伏乞聖明,察臣踪地之不可久玷,諒臣情私之有難暫滯,先將臣所帶之職,亟賜鐫改,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乙卯七月十九日酉時,上御便殿。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今番慈駕陪從將校軍兵等試射放時,正輦倍gg正輦陪g及近仗軍士,一體應試事,分付兵曹。賤臣承命出傳。上曰,諸臣賡載詩軸,今幾何入來乎?晩秀曰,今方鱗次入來矣。命書傳敎曰,奉慈駕,以是日拜是宮,感昔欣今,宜有示意之擧,贈贊成家,遣內侍致祭,都摠都事李宗祥,準瓜守令作窠,令該曹口傳下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病〉。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晩秀曰,左承旨入侍。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姑放罪人朴孝成,査啓今已啓下,還囚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宗爀,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議減一等事,命下矣。李宗爀議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永同縣會同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慈仁前縣監朴孝成之歉歲糴政,縱緣難捧,以錢代徵,有乖法意兺不喩,立本之禁,何等申嚴,而以吏鄕供招觀之,各樣租一千二百餘石,每石,以四錢五分,混同分排是白如可,乃於繡衣出道之後,還寢前令,依本數出給云爾,則取剩歸私。雖爲發明,執跡而論,難逭料販之目是白遣,米作賑縮,俱有區別,而換易倉穀,擇精發賣,藉曰襲謬,罪犯那移,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价川前郡守李宗爀矣,初檢用刑,自有制律以來,未聞之擧兺除良用刑新反,又敢用棍,如許守宰,若不嚴法重繩,法將焉用?律無所施,除尋常各別痛懲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議減一等爲良如敎。
○乙卯七月二十日申時,上御便殿。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晩秀,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晩秀書公事判付訖。上曰,賡載詩已爲入來者,幾何?晩秀曰,見今多數入來矣。上曰,盡爲入來後,入之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病〉。行左承旨李晩秀〈坐〉。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私習日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私習日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勉兢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蔡弘遠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鄭尙愚曰,校正之役,豈可徒費時月,則情勢自情勢,事體自事體,有不容一任其虛縻,淸蒙云云。晉人之說,姑捨是,問曆對曆,宜言時用,最是執策中,取四行云云之券云者,立落雖在於上試之手,揆以刑政,一番査正,斷不可已。今日取見,其對策之載於臨軒功令者,屢回上下,逐句看詳,如言者云云處,初無疑似髣髴者,始言五行,次言金木二行,次言水火土三行,次言土寄四行,又以五行申結之,竝與二行三行,而若謂之妄發,猶之或可。且古有一行之爲人名者,其人在唐車書未通之世,能正《大衍曆》八百歲差一日之謬,然則一行之名字,其可歸之於邪學,而一行之曆法,亦可歸之於西法乎?此一款,尤可謂極孟浪,有識之士,自可立辨,苟有句語之涉邪,放之四裔,俾不齒之以文爲名之列者,何所難而不爲乎?被論二件事,大體雖如彼,而前工判辭疏,殆涉漫漶,自歸遂非。是豈曰有曰無,悉暴衷懇之義乎?該洽過則,流以爲駁雜,其弊必然訟前尤起新悟,上以務盡孚感之方,下以務盡傾信之道,卽當然底事爲,而其疏果如此乎,否乎?見其不如此,而强使之行公,寧有如許國綱?此所以敦召之始督而終弛者也。且況筵席一奏,甚於質言,則忽於文字,乃反護忌,卽此一事,極爲駭然。行副司直李家煥,亟施不敍之典,其言語文字之所以不同委折,仍令政院,問啓。
○鄭尙愚啓曰,校正之役,豈可徒費時月,則情勢自情勢,事體自事體,有不容一任其虛縻,淸蒙云云。晉人之說,姑捨是,問曆對曆,宜言時用,最是執策中,取四行云云之券云者,立落雖在於上試之手,揆以刑政,一番査正,斷不可已。今日取見,其對策之載於臨軒功令者,屢回上下,逐句看詳,如言者云云處,初無疑似髣髴者,始言五行,次言金木二行,次言水火土三行,次言土寄四行,又以五行申結之,竝與二行三行,而若謂之妄發,猶之或可。且古有一行之爲人名者,其人在唐車書未通之世,能正《大衍曆》八百歲差一日之謬,然則一行之名字,其可歸之於邪學,而一行之曆法,亦可歸之於西法乎?此一款,尤可謂極孟浪,有識之士,自可立辨,苟有句語之涉邪,放之四裔,俾不齒之以文爲名之列者,何所難而不爲乎?被論二件事,大體雖如彼,而前工判辭疏,殆涉漫漶,自歸遂非。是豈曰有曰無,悉暴衷懇之義乎?該洽過則,流以爲駁雜,其弊必然訟前尤起新悟,上以務盡孚感之方,下以務盡傾信之道,卽當底事爲,而其疏果如此乎,否乎?見其不如此,而强使之行公,寧有如許國綱?此所以敦召之始督而終弛者也。且況筵席一奏,甚於質言,則忽於文字,乃反護忌,卽此一事,極爲駭然。行副司直李家煥,亟施不敍之典,其言語文字之所以不同委折,仍令政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前司直李家煥處,則以爲臣猥以無似,謬蒙殊遇,前後恩造,曲加生成,其所矢心報效,竭誠對揚,比之恒人,奚啻萬倍,而只緣行己無狀,遭罹奇怪,縮伏訟愆,彌歷旬日,不敢以生人自處,致使莫重校役,歸於倚閣,拊心泣血,惟願遄被嚴誅,以勘重負,乃於玆際,伏承問啓之命。此於臣,實所謂夜而復朝,死而更生者也。區區衷情,安得不悉暴於君父之前乎?念臣所被厚誣諸條,已蒙聖明俯燭,昭晢無餘,臣奉讀未半,聲淚俱發,無待更陳,而第臣於邪學,深惡痛斥之,首尾委折,則若非今日問啓,則臣安得罄陳也?蓋臣於平日,粗有看書之癖,乃於年前驟聞未見之書,自燕出來,果爲借來耽看,初以其語涉新奇,不無涉獵之意,及其漸次披閱,漸見其荒誕不經,而猶以爲老、佛之緖餘也。當如淫聲美色以遠之,及至其有絶仕宦、廢祭祀、悖倫亂常、無父無君之說,遂大加駭痛,心戰膽掉,乃以辭闢爲己任,非徒避而遠之,誓欲滅而絶之,此實親知萬目之所共見,萬耳之所共聞,其誰欺乎?至於疏本之不以此箇語鋪張者,自念旣以此曾已悉暴於筵席,雖不申言,庶可洞燭,且此是膝甫辨謗之書,有異韓愈原道之作,況其怪悖妖妄之說,義不敢臚列於香案之前,只以無父無君爲之斷,卽所以明擧天下之惡,無以加此云爾。仍念疏章,異於筵奏,頒示中外,當此指無爲有,吹毛洗瘢之日,若以看書爲一重罪案,則無以自解,遂不免漫漶爲說,臣情亦云慼矣。此豈出於一毫欺瞞之意乎?此莫非臣蒙昧蚩蠢,自貽伊戚,伏地震越,不知所喩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樂性,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伏見俄下傳敎,有膈氣因暑壅滯,雖伏承夜雖稍降之敎,下情不勝憂慮,爲承候,來詣請對矣。傳曰,不惟稍降,今已快降,而傳敎中稍降云云,特言昨夜始降之由,朝以快降之意,使之傳于提擧,卿等何爲入來乎?領相之當暑入來,尤爲不安,今日酬應甚繁,筵退未過數時,且有明日行禮之命,卽爲退去。
○鄭尙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兪漢寓,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兪漢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尙愚曰,只推。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于李肇源曰,參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刑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尹得孚落點。
○吏曹口傳政,以吳慶元爲獻陵參奉。
○傳于蔡弘遠曰,明日行禮時,挾輦軍二十名,金虎門軍爲之,其餘副輦儀仗及侍臣置之。
○以水原留守趙心泰狀啓,香炭火稅減摠代,園官條,姑減事,判付內,陵園香炭,豈皆用於香爐所用乎?自有沾漑之派及,俾重守護之節,則園官條,豈可計減乎?公用中計除復舊間,以筦千庫所在園租條中給代,卿其知悉事,回諭。仍令壯勇內營,知悉爲良如敎。
○以黃海監司徐邁修狀啓,新溪縣令宋景載,遭母喪事,傳于鄭尙愚曰,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與未下直守令,使之不多日內,辭朝。
○吏曹口傳政,以趙鎭宣爲新溪縣令,以宋倫載爲聞慶縣監。
○以善山府使望筒,傳于鄭尙愚曰,其時入於現告守令,已遞者皆在職時任者,宜有迎送之弊,望筒還給,付過還任。
○以濟州牧使李禹鉉狀啓,涼藿勿徵,不爲枚擧於畢賑狀啓中,惶恐待罪事,傳于鄭尙愚曰,勿待罪事,回諭。
○鄭尙愚,以吏曹言啓曰,孝陵參奉金一鍊呈狀內,矣身素抱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難以供職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愍節公金玏之孫而兩朝承傳,今始收用之人也,則豈可呈狀乞遞乎?申飭供職,他窠作闕差擬,可也。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五衛將金致五,前任全州營將,忠壯衛將李榏前任平安兵虞候,俱在任所,而上來間,本廳番次苟艱,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蔡弘遠,以漢城府言啓曰,皇朝人及本朝忠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慈仁前縣監朴孝成矣,歉歲糴政,縱緣難捧,以錢代徵,有乖法例兺不喩,立本之禁,何等申嚴,而以吏鄕供招觀之,各樣租一千二百餘石,每石以四錢五分,混同分排是白如乎,乃於繡衣出道之後,還寢前令,依本數出給云爾,則取剩歸私,雖爲發明,執跡而論,難逭料販之目是白遣,米作賑縮,俱有區劃,而換易倉穀,擇精發賣。藉曰襲謬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以其父年七十六,母年七十九,無兄弟獨身,收贖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乙卯七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勉兢,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勉兢曰,大享入稟,則卿宰以下呈辭,無得捧入,自是法典,故近日朝臣,多呈由單,而本院以景慕宮秋享大祭入稟,皆已退却矣。第伏念一年之內,廟宮五大享,社稷四大享,前期三朔入稟,則呈辭殆無可捧之日,雖不得不據例不捧,亦有掣礙之端,合有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一年之內,一次親享,卽先朝已行之禮,而予所恪遵者,至於再次躬行,皆特例也。若以入稟,一切防塞,則呈辭果無許捧之日,自今爲始,當年之內,廟社宮一經親享,則由單,勿拘捧入,可也。〈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蔡弘遠,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因膈氣,因暑壅滯,夜雖稍降,未能離次淸齋之故,今日望拜禮,不得躬行。明再明間,當詣冽泉門,行望位禮,待下敎爲之事,該房知悉。此與奉室行禮有異,近侍及諸衛之屬,淸齋則不必磨鍊,而侍衛則入直外,雲寶劍,禁軍扈衛軍官,及拱北門外環衛作門,竝除之事,分付。今日豈可虛度乎?遣承旨,馳至宣武祠,審察祠中以來,三學士中,吳學士家嗣孫,尙未沾仕,令該曹,初仕作窠,口傳擬入,年前旣有成命,而星州故忠臣諸末事蹟,尙不撰進下送,以致至今泯沒者,豈成說乎?更爲申飭。《忠武全書》,印布有命,而亦甚稽滯,申飭內閣,斯速入刻。又命書傳敎曰,今日適因公事酬應見之,去三月以望拜禮,參班諸家之漸無界限,使之釐正書入。別單今始啓下,而當只書年月處,有此具書者,大是不察,不可諉之下吏之所爲,當該漢城府堂上,越俸一等,出納之地,若能照察,豈有是乎?其時捧納承旨罷職。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未肅拜〉。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冽泉門行禮,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臣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等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左承旨入侍,以備忘記,傳于李肇源曰,宣川府使趙𡹘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尙鎭曰,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肇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肇源啓曰,卽見江原監司李秉鼎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直閣李始源啓曰,日省錄事體,何等重大,而謄寫之際,全不致精,筆勢淆亂,刀擦狼藉,不能檢飭之當該閣臣,從重推考,檢書官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重勘,何如?傳曰,允。不可推考而止,當該入直閣臣,禁推,可也。
○直閣李始源啓曰,檢書官李功懋汰去代,前檢書官柳得恭差下事命下,而柳得恭,方在奪告身,不入於今番慶禮時蕩滌中云,故問其委折,則該曹不能詳審,以致落漏云,事極駭然。當該堂上推考,政院之矇然捧入,亦涉不察,當該承旨,亦爲推考,柳得恭罪名蕩滌一款,令政院,稟旨,傳旨中付標,何如?傳曰,允。柳得恭之外,安知無更有得恭?吏曹旣然,兵曹安知不亦然?令政院,詳査蕩滌,傳旨中一竝添書,付標啓下,可也。
○傳于趙尙鎭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祖承落點。
○傳于蔡弘遠曰,每歲三行望拜之禮,以寓一分風泉之思,而今年,則春夏未爲,秋又退行,非敢怠也。悚觖則切,如是而使中朝人子孫及忠臣後裔,莫敢或後於參班者,不幾於言敎乎?此所以拔例召致,分試製射者也。應製賦居首三上幼學金在源,詩居首三中幼學金鳳淳,各《朱書百選》一件,賦三下進士金文欽,幼學黃載鼎,生員任壽益,幼學曺晦振,生員曺鴻振,幼學曺定振,詩三下幼學金邁淳,進士金重淳,各紙二卷,賦次上幼學金履㝢、南正容、田益龍、曺允遇、洪容默,詩次上幼學金履平、金履秀,進士李鍾夏,幼學金履實、許霖,各紙一券賜給,射柳葉箭居首三中禁衛騎士李濟英,該營哨官待窠陞差,其餘二中壯勇衛王道春等五人,內下弓一張,一中漢旅王道義等二十一人,內下箭竹各五十箇賜給,今已夜深,入格儒武,使之待開門來待。
○以黃海監司徐邁修狀啓,信川郡守金履顯,與新兵使,謂有世嫌,不呈公狀,不得已罷黜事,傳于蔡弘遠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厚鎭爲信川郡守,大司成單李晩秀。
○蔡弘遠,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各壇次第摘奸,則先蠶壇、雩祀壇、祈雨壇、司寒壇、漢江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皆無頉,南壇壇上及東西南紅箭門墻垣階砌無頉,北邊紅箭門柱根石缺傷,先農壇壇上及東北紅箭門墻垣階砌無頉,西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南邊紅箭門三枝箭木折傷,卽爲修補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檢校待敎徐有榘,推考事傳旨啓下,而時任閣臣,勿爲拿囚,留置待命所,待開坐捧供,載在《大典通編》矣。徐有榘,留置待命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金載瓚狀啓,據刑曹覆啓內,楚山府使趙興鎭,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允下矣。趙興鎭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曾聞治聲,該邑近爲弊邑,宜念其迎送之弊,其所經放,責在道臣,道臣推考,該倅罪狀,令該曹發緘取招以聞,可也。
○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試取御考榜,賦三上幼學金在源,年三十六,本光山,居京,父副正斗秋《朱書百選》一件,三下進士金文欽,年四十九,本商山居京,父幼學載厚,幼學黃載鼎,年四十五,本昌原居京,父令宅祚,生員任壽益,年三十四,本豐川居京,父學生尙淹,幼學曺晦振,年五十八,本昌寧居京,父兵使允成,生員曺鴻振,年三十一,本昌寧居華城,父縣監允邁,幼學曺定振,年五十六,本昌寧居京,父通德郞允元,以上各紙二卷。草次上幼學金履㝢,年五十七,本安東居洪州,父承旨若行,幼學南正容,年二十九,本宜寧居京,父通德郞益祚,幼學田益龍,年四十一,本廣州居通津,父郡守德雨,幼學曺允遇,年五十六,本宜寧居京,父縣監命億,幼學洪容默,年二十三,本南陽居京,父郡守述祖,以上各紙一卷。詩三中幼學金鳳淳,年二十二,本安東居楊州,父參議履安,生父牧使履銈,《朱書百選》一件。三下幼學金邁淳,年二十,本安東居京,父通德郞履鏽,進士金重淳,年三十四,本安東居京,父僉知履規,以上各紙二卷。次上幼學金履平,年三十三,本安東居京,父奉事順行,草次上幼學金履秀,年三十五,本安東居洪州,父生員直行,進士李鍾夏,年三十四,本延安居京,父幼學世璞,幼學金履實,年四十一,本安東居京,父奉事友行,幼學許霖,年三十六,本陽川居京,父府使泓,生父學生漸,以上各紙一卷。
○御題,尙忠旌武碑,賦幼學金在源,三上,屹豐碑兮忠正。古有人曰司馬,山河壯於虎蹟,雲漢倬於龜頭,瞻南汜而激感,號以是而旌褒,功如彼其盛矣。書惟庸其識哉?后在上而明明,耿一念於褒忠,宣武祠之特祭,萬東廟之肇創,忠其勸而義奬,樹大東之風聲,在穆陵之盛際,曰有臣兮忠武,迎關西之翠華,掃湖南之黑齒,貫窮宙而名高,寔中興之宗臣,韙若人之功也。竊有思於百年,唐巡、遠之毅烈,周方、召之狀猷,俾將軍兮可忘,功三戰而尙紀,曰惟忠而惟武,稽司勳而銘之,回李晟之大略,挹徐達之表績,表一介而四字,遂以名之牲石,奇勳冠於太常,大義質於蒼昊,傳千秋而不泯,人與石而齊嵬,皇靈濯而命仗,武夫洸而芳流,雲章爛而寶藻,刻之石而念功,桓桓兼而烈烈。是日也而遐想,重恢業而克佐,子一人於三韓,垂億載而永存,紀三尺而奚緩,風泉思於片石,爛漢濯而日胎,瘡痍多於壬癸,倘微公則云何?功昔日而已彰,蹟今年而尤著,靑邱煥以日月,實賴子之烈兮,南有州而眷言,石如人而不轉,尙乎忠而武烈,儼片碣之穹然,臣拜手而獻賦,仰聖意之攸存。
○御題,夢中常憶跨征鞍詩,幼學金鳳淳,三中,雲海萬峯爭入眼,王氣鯷岑立馬看,雄心漢家矍鑠援,勝籌江東談笑安,靑油一枕不遑穩,夢裏金鞭鯨海瀾,東來志在掃海氛,萬里長驅戎馬鞍,風塵日漲左海局,旌節春高元帥壇,扶桑一隅蟻援急,萬甲中營熊虎桓,春風吹送鴨江帆,士女靑邱歌舞歡,盈盈盃酒示整暇,月隱轅門時夜闌,投鞭晉江計萬全,縱博澶樓籌一般,戎機不忘笑語間,受命吾皇心寸丹,雄圖輾轉半夜夢,路出滄溟千里寬,銀鞍騁向碧蹄峽,雪鞘揮來淸浿灘,將軍日夜不解鞍,卉服驕酋應膽寒,長纓久擬繫單于,一劍何難擒賀蘭,邊城月捷指海日,東顧皇憂宵旰嘆,蔥籠瑞氣占東天,太白春光回古壇,龍灣喜色兢加額,鰐海妖氛應破旰,皇威早晩海岱淸,提督東征今我官,終看一捷掃狂塵,萬歲東方基泰磐。
○乙卯七月二十二日卯時,上詣皇壇,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左承旨李晩秀,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檢校直閣金勉柱、南公轍,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侍立。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集星門,至冽泉門外,降輿就板位,行四拜禮訖。敎尙鎭曰,進詣壇內奉審,仍出冽泉門,乘輿由集星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左副承旨蔡弘遠,右副承旨鄭尙愚,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下御題封敎曰,都承旨、左副承旨,持此御題,進詣內閣,儒生試取,右副承旨、軍士房承旨,進詣中日廳武士試射,可也。上曰,皇壇祭享時,每令儒武參班,而今番行禮,與正日有異,故雖不許參班,特以勸飭之意,有此試取之擧,以此意,布諭應試諸人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緣故出〉。右承旨李勉兢〈坐〉。左副承旨蔡弘遠〈緣故出〉。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尙鎭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鄭尙愚曰,入格儒生入侍。
○傳于趙尙愚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鄭尙愚曰,顯陵石物修改之役擇日,在來月初四日,不過霎時爲之者,戶判與畿伯,進去董役後,復命事,分付。
○傳于李勉兢曰,今番慈宮,陪從武士軍兵等試射放,明日待令。
○鄭尙愚啓曰,卽者檢閱吳泰曾,謂有身病,陳疏逕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聞其事實,駭然則駭然,而其在絜矩之政,宜有參酌,分揀,待開門牌招入直。
○傳于鄭尙愚曰,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不多日內辭朝,其中長津,則有履歷聲績人,拔例擇差。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志默爲長津府使,吳在鎭爲海州判官,李象鼎爲高靈縣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柳得恭,單付。
○傳于李勉兢曰,昨日射居首騎士李濟英,有該營哨官陞差之命,而聞已曾經云,傳旨中,以相當職,調用改付標。
○以訓鍊都監軍兵等,鳥銃試取單子,判付內,試取後,貫二邊一中以上,別單書入,貫一邊二中,木三疋、布一疋,邊三中木三疋,二中木二疋,一中木一疋,卽其地頒賞退送,俾除多日等待之弊爲旀,他營軍兵段,令各其營將臣,皆於明日內,依右例頒賞事,分付爲良如敎。
○以全羅監司徐鼎修狀啓,前水使鄭彦衡,自當雜費米木錢,區劃會減事,判付內,啓下備邊司爲旀,該閫若此,則他閫必有此弊,摠理大臣知悉。問于該留守,詳知卜定諸處,如有名以自備,弊㫶公私者,一竝査出,依此例會勘後,草記爲良如敎。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檢校待敎徐有榘,今日坐起時,依例捧供後,出送待命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奎章閣檢校待敎徐有榘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日省錄》事體,何等重大,而謄寫之際,全不致精,筆勢淆亂,刀擦狼藉,不能檢飭,推考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付過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檢書官李集箕、李功懋,兼檢書官成海應等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乙卯七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入格儒武人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右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直閣李始源,幼學金在源、金鳳淳,進士金文欽,幼學黃載鼎,生員任壽益,幼學曺晦振、曺定振,生員曺鴻振,幼學金邁淳,進士金重淳,幼學金履㝢、南正容、田益龍、曺允遇、洪容默、金履平、金履秀、金履實、許霖,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儒武,以次頒賞,行禮畢,儒則升殿奏姓名,武則階下問名後,次次退去,可也。儒武等頒賞,行四拜禮訖,金在源,進前奏姓名。上曰,爾賦工幾何?在源曰,所做爲三百矣。上曰,他科工,何如乎?在源曰,他工皆稱是矣。金鳳淳進前。上曰,金近淳之弟乎?鳳淳曰,然矣。上曰,擧爾顔,詩工,何如?鳳淳曰,纔經草土,未及多作矣。金文欽進前。上曰,爾是金天欽之改名乎?文欽曰,然矣。上曰,爾文太艱深,久看方可領解,此後務從平順也。改名宜矣,山川猶不名,況天地乎?次至曺晦振。上曰,曺允亨之姪乎?晦振曰,然矣。上曰,年幾何?晦振曰,五十九矣。上曰,只聞其名,不見其面,今日初見之矣。至曺鴻振。上曰,爾文體,太似浮輕,此後加意努力,可也。至金邁淳。上曰,擧爾顔,熟聞爾文名,果多讀乎?邁淳曰,未能多讀矣。上曰,多讀朱書,爲根本之業,可也。至金履遇。上曰,誰之子乎?履遇曰,故承旨臣金若行之子也。上曰,乃父之在春坊,予有恩遇,今日見爾,自然感舊矣。至田益龍。上曰,爾以皇朝人子孫被選,尤爲貴矣。爾須努力,期於做科,可也。上敎黃載鼎曰,賦工幾何?載鼎曰,做千首矣。上曰,爾不能善作,題難故如此乎?敎任壽益曰,賦工幾何?壽益曰,做僅爲百矣。敎曺定振曰,年幾何?定振曰,五十九矣。上曰,做賦幾何?定振曰,所做五百矣。敎金重淳曰,擧爾顔,詩工爲幾?重淳曰,詩纔做百矣。敎南正容曰,爾誰之族也?正容曰,前鳳山郡守南正圭,爲臣六寸親矣。上曰,爾不武而文,何也?正容曰,氣質軟弱,不能操弓矣。敎曺允遇曰,爾昨券呈於一天乎?允遇曰,然矣。上曰,年幾何?允遇曰,五十六矣。敎洪容默曰,爾是洪養默之弟乎?容默曰,然矣。上曰,年幾何?容默曰,二十三矣。上曰,昨日應製,卽爾自作自筆乎?容默曰,然矣。上曰,賦工幾何?容默曰,做爲二百矣。上曰,多讀朱書,可也。敎金履平曰,爾曾亦被選於應製乎?履平曰,曾一次被選矣。上曰,爾親屬,有立朝者乎?履平曰,宗廟副奉事臣金順行之子也。上曰,詩工幾何?履平曰,爲五百矣。敎金履秀曰,爾誰之族也?履秀曰,故承旨臣金若行之姪也。上曰,詩工畿何?履秀曰,做僅二百矣。上曰,昨日三十四句,何也?履秀曰,偶然矣。敎金履實曰,詩工,何如?履實曰,做爲五百矣。敎許霖曰,詩工幾何?霖曰,做爲四百矣,武士等,亦以次奏姓名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尙愚,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曰,副提調監劑進去乎?尙愚曰,提調入來,副提調在院矣。上曰,副提調,監劑以進,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坐〉。行右承旨李亨元〈坐直〉。左副承旨李勉兢〈坐〉。右副承旨蔡弘遠〈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掌令沈奎魯,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克浩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同副承旨入侍。
○趙尙鎭啓曰,左副承旨蔡弘遠,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右尹前望單子入之,李祖承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亨元落點。
○以右承旨李亨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趙尙鎭曰,牌不進,訖可休矣。一番遭彈,豈可終身自廢乎?此後以李亨元三字,牌不進傳旨爲名,則勿爲捧入,此傳旨,亦爲勿施。
○傳于李祖承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蔡弘遠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趙尙鎭曰,不然之事,初豈提問,則敢以無例遮奏,不徒此也。不識故事不有受敎,以無端徑出樣,至請禁推,尤爲駭然。當該承旨遞差。
○傳于趙尙鎭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身晦落點。
○趙尙鎭啓曰,新除授承旨李身晦,年限已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于李亨元曰,賢關不尊,多士之恥,士習不古,學官之羞,今日太學之疏,其言則斥邪,不似近來替行臺閣事之謬規,覽卽賜批,追因言端,問之東西齋中,無行公齋任,而齋儒輩,擅自治呈,疏之頭辭,書之以館學儒生云者。此自有賢關以來,所未有者,掌議之領多士,體貌反復重於冢宰之摠百官,掌議不押班,無得爲太學之班,況疏擧何等重大,而所言之事,旣非時日是爭,則差待行公後封章,有何不可,爲此無於前之擧,日前批諭之意,果安在哉?《中庸》曰,修道之謂敎,敎者刑政是也。今日諸生之事,率敎乎,不率敎乎?謹守聖廟之成憲乎,否乎?不有昭垂之訓飭,不顧侵官之嫌貳,而挺身代行掌議之齋生,令泮長,嚴加施罰後,草記,身爲師儒之長,日見館中創有之事,不能先事禁止,溺職非細,至於一事各疏,亦甚如何,而事勢有異於向來,臺臣所爲,比之本事,可謂例事,而由前由後,當有警責,當該大司成,從重推考。此後無掌議而封章者,儒生施以太學成典所載之重典,泮堂,亦用制書有違之律事,載之成典。
○以修撰兪漢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
○李勉兢,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兪漢寓,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館直單番已久,而修撰兪漢寓,聞是實病云,與在外人許遞又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開門牌招察任,行公者旣有三人,則連爲單番,事體駭然。受由外,無端不爲入直諸官,一竝禁推。
○李肇源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應敎尹光普,修撰崔獻重、韓光植,副修撰沈奎魯,落點。
○趙尙鎭,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六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諸凡推擇,皆書日官姓名定式已久,惟本曹文書,依舊不書,後勿如是,亦令政院知悉。不書日官姓名,則勿爲捧入,可也。
○蔡弘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置之。
○蔡弘遠,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慶尙道別試武士等,本道試取後,所報矢數,別單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宣禧宮擧動時,慈宮陪扈正輦陪近仗軍士、龍虎營標下軍等,鳥銃貫一中二名,邊一中七名,各木一疋,謹依訓局單子判付,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壯勇營言啓曰,今此北營試放時,慈宮陪扈本營各色軍,鳥銃貫一中二名,邊一中八名,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北營試放時,慈宮陪扈本局軍鳥銃邊三中三名,各木三疋,貫一中邊一中四名,邊二中二十五名,各木二疋,貫一中十九名,邊一中一百三十一名,各木一疋,謹依設行單子判付,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摠戎廳言啓曰,北營試放時,本廳軍兵鳥銃貫一中邊一中二名,各木二疋,貫一中一名,邊一中五名,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慶興府民家失火,倉穀被燒,該府使金養和罪狀,令攸司,稟處事,狀啓,傳敎內,該府使勘罪,使渠一新改葺,一竝安堵,然後狀聞,拿來嚴處事,命下故,自備邊司,行會該道矣。卽見咸鏡監司趙宗鉉狀啓,則慶興府失火民戶,今旣構屋安堵,城門倉舍,一齊新建,纔已訖役云。慶興府使金養和,依前下傳敎內辭意,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旣經赦典,拿處分揀,卽其地徒三年,代仍置勿移事,分付該曹,可也。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集箕、李功懋、成海應等亦,身爲檢書官,莫重奏御文字,慢不致察,有此欠精之擧,溺職之罪,有難容恕,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生員李重庚,進士鄭璞、李殷儒、洪頤萬、李㷞、韓性謙,生員洪晩榮、金相溫、李奎鎭,進士申秉,生員韓錫朝、崔照、李之牧、李燝、李勉行、沈日魯、鄭淞、睦黃中、沈英錫、全一欽、李廣度、李遠揆、李希延、李升培、李東延、崔柱浩、李載寬、崔默、洪仁榮、禹升謨、許鋼,進士柳光鎭、趙尙兼、丁載錄、蔡一揆、李東翼、尹㥠、睦祖文、姜顯永、吳永欽、禹錫謨、兪孟煥、崔鴻晉、權應錫、睦允中、金重燁、申惠淵、李是銑、李鋐、李華延、李壽薰、黃錫弼、李在璣、洪樂玄、洪錫休、韓永溫、沈湜、鄭弼東、李寵億、宋暹、權質、柳石鳴、權伋、洪起倫、洪始杰、李鍾夏、韓錫倫、權𭥆、柳玉鳴、李基善、兪京煥、韓致奫,生員韓錫敏,幼學李奎夏、兪理煥、李基誠、沈華錫等疏曰,伏以臣等,卽殿下陶鑄中物也。薰沐於菁莪之澤,涵育於棫樸之化,誦法周、孔,服事程、朱,自勉於日用彝倫之常者,庶亦無愧於前脩矣。噫,在昔五賢,得墜緖而倡絶學,以標準一世,東方之人,庶幾家習絃誦,人知禮義,而挽近以來,朝無矜式之賢,野乏藏修之士,童習白紛,不出於科臼功令之業,鄕術里塾,未聞有孝悌忠信之敎,倀倀憒憒,不知世間有所謂學問二字,譬之下民,若無恒産而無恒心,而放僻邪侈,無不爲己。忽然一種邪學,出自西洋,其說也幽怪誕妄,而浸淫陷溺者有之,其術也妖幻詭異,而誑惑煽誘者多焉。聰慧者,或泥於曆象度數之巧,愚昧者,皆動於堂獄禍福之誘,諺翻而言傳,株連而蔓延者,寔繁其徒,流毒之弊,甚至於燒祠版而廢亨祀,自滅其天彝,冒鈇鉞而樂刑禍,不畏乎邦憲,結爲徒黨,匿作窩藪,鄕隣斥絶而莫之戢焉,邦國誅殛莫之悛焉。噫嘻,此何變也?昔孟子闢楊、墨爲無父無君,然楊、墨,亦未嘗顯然自命以無父無君,孟子獨知其兼爲我之弊,終至於無父無君而後已,故特先事而預言之耳。至於邪學,卽其發軔納頭,早已肆然自標於無父無君之地,又何待於流弊之若是若彼乎?殿下聖學崇明,卓越千古,上溯洙泗,下接濂、洛,囿一世於範圍之內,導萬民於軌轍之中,彼蚩蚩蠢蠢,不識不知者,雖或有干天憲而牿天良者,此不過爝火之於太陽,點雪之於洪爐,苟禁之有道,自當隨變隨滅,咸底太和之域,誠無足慮者。雖然,不懲於乙巳,而有辛亥之事,不懲於辛亥而有向來之事,彼皆殿下之赤子,何苦爲是耶?蓋朝家處分,每殲厥巨魁,罔治脅從也故,終不止息,誠欲拔本而塞源,鋤治而櫛括,則必也坊坊曲曲,嚴査密察。雖匹夫匹婦,無或放過,使縣邑之長,鄕塾之師,誘掖曉譬,使之感化,刑訊懲治,使之畏戢,如是而有頑如木石,迷甚豚魚,悍然干刑而樂禍者,誅之殛之,劓殄滅之,使人鬼不得雜糅,華夷不得混處,然後申之以孝悌之義,養之以中正之化,則其成效,必有可觀者。而噫,彼浸染不返,愚騃蔑識之類,聚頭匿影,夜書相隨者,難保其必無,況湖右、湖南,歲歲捕治,尙未絶種,此皆禁綱終涉疎闊,法令久或弛緩而然也。向者捕廳之事,臣等近始聞之,則窩窟打破,刑章嚴正,而若一番誅戮,遂置相忘之域,則安知日後,又無何樣變怪,出於何日乎?廟堂之行會旣嚴,法府之察治未懈,則臣等布韋之賤,顧何必刺口與論於當世之事,而至於此事?係斯文消長之幾,關吾道隆替之運,臣等亦安能默然而已乎?噫,異端之所以漸熾,職由正學之不明,如人元氣內實,則風邪何從而外襲乎,繩趨而尺步,談經而說禮,交相勉勵,庶期對揚乎?聖人之休命,而若其鼓舞振作之方,亦惟在風敎之導掖。於乎,使今之人,誠純然一出於程、朱之門,信之如天地,愛之如父母,則初安有荒奇奰譎之學,得以接跡於斯世哉?凡諸名物衆數之末,亦必務去其纖巧不經之術,然後方可以防微杜漸。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恢轉移之方,使堯、舜、周、孔之道,燦然復明於今世,而幽陰慝之學,廓然消滅於卽地,無俾易種于玆,不勝大願。臣等方與齋中諸生,合聲聯籲之際,見其疏本,則滿紙張皇,專事構勒,拖及平人,混歸邪黨,名雖扶正斥邪,而意實乘機誣人,臣等重爲世道慨然也。玆不得不相率各陳,惟聖明察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扶正斥邪之奏,言則足聽,文亦可讀,可謂不負列朝作育之功化,極庸嘉乃,欲斥邪論,宜扶正學,外似迃遠,中有妙理,爾等莫以年來朝廷之所以禦之者,謂近於太雍容,日計月計,歲以計之,當使彼淫之私,卒無以勝夫天理之公,爾等退講聖賢之學。
○乙卯七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暎花堂。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勉兢,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嶺南武士之特命抄上,意在奬勸,自兵曹先試者,六人,今日親試,彦陽閑良朴道謙,鐵箭俱過一百四十四五步,柳葉箭貫二中,小布二中,每技輒皆入格。其餘宜寧閑良李必榮,鐵箭遠射,尙州閑良張光麟、鄭命恒,小布多中,竝直赴殿試,許付秋榜,而朴道謙放榜後,單付守門將,以爲激勸遐方之地,晉州閑良趙沆,騎芻小布、鞭芻講,俱入而皆未優等,直赴會試。今番抄上,惟趙沆爲生六臣趙旅之後云,而餘非望族,以鄒魯大地方,暴虎之强,豈患無人,而所謂抄上,未免塞責?雖念隗始之意,有此賜第除官之擧,而所薦異於所求,其時抄上之道,帥臣姑不論勘,以望族可合奬用者,各別勸課,趁後式年,更爲抄上事,令廟堂,嚴飭該道。大抵射藝之鐵箭,猶製體之策文,苟熟於此,平弓易矣,秋榜亦當出鐵箭,預令知悉。上曰,右尹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亨元,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錫泰,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朝者移除,未免錯認,而區處,追聞事實,處義太過,所謂年前事,名姓不擧,語言沒捉,則何執而爲嫌?宜乎大臣之禁飭經退,左副承旨蔡弘遠,從重推考,前承旨李祖承,仍任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病〉。行左承旨李祖承〈坐直〉。行右承旨李亨元〈坐〉。左副承旨李勉兢〈坐直〉。右副承旨蔡弘遠〈坐〉。同副承旨李肇源〈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祖承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勉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蔡弘遠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勉兢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兪彦鎬,以爲筵敎之下,震懍罔措,求死不得,走伏金虎門外,恭竢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肇源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兪彦鎬,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左議政兪彦鎬,又使錄事來言,雖伏承勿待命之敎,而罪負未勘之前,不敢晏然退歸,仍爲胥命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以大司諫閔台爀牌不進bb推考b傳旨,傳于李肇源曰,許遞。
○以副應敎尹光普,修撰韓光植,副修撰沈奎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亨元曰,只推。
○李肇源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執義尹序東,持平洪克浩牌不進,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時溥受由,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祖承曰,未識本情,略施譴責,及見問啓,始知過中,人誰無過?改之爲貴,設有一二編簡之涉眼者,特緣於務奇,況旣悟而力斥,則可謂橫渠之徒也。坐於酸醎之不適爲,惡之者,乘時投石,而任地戕棄,亦非心兮,本虛,應物無跡之道,旣知其本情,且當此時,豈可不思湔沸之方乎?前判書李家煥敍用,仍差校正之任,牌招察任。
○李祖承啓曰,校正堂上李家煥,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家煥,單付。
○以校正堂上李家煥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强迫非所以禮使,委置有違於甄用,宜有一番出場之節拍,敍其罷而仍其任,則往役所重,叩謝爲急,顚倒承召,道理則然,納牌不進,猶不敢爲,在家不進,豈成說乎?忠州牧使除授,當日辭朝,時任牧使,遞付京職。
○李祖承,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新溪縣令趙鎭宣呈狀內,矣身歷辭之際,猝患暑癨,素抱痰廦之症,乘時闖發,宛轉叫楚,毋望起動,諸般情形,萬無時日內赴任之勢,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雖無渠呈狀,欲爲區處,是誰之家?可以便養處,口傳相換,使之從速赴任,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新溪縣令趙鎭宣,文化縣令徐洛修,相換。
○義禁府照目,檢書官李集箕、李功懋、成海應等矣,身爲檢書官,莫重奏御文字,慢不致察,有此欠精之擧,溺職之罪,有難容恕。竝只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李功懋段,依律施行,其餘公罪勘放爲有矣,功議者,區別減等爲良如敎。又照目,弘文館校理李羲甲,副校理金履喬、李福潤等矣,傳旨內行公者旣有三人,則連爲單番,事體駭然。推考罪,各笞五十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前府使姜忱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待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李亨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尹光普,修撰韓光植,副修撰沈奎魯,旣有只推之命,校理李羲甲,副校理金履喬、李福潤,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領府事金憙家,方在忠淸道連山地,故不得請受祿牌云。議政在鄕外,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載在法典,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令地方官,輸送,可也。
○蔡弘遠,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二日,內閣啓辭批旨,吏曹旣然,兵曹安知不亦然?令政院,詳査蕩滌,傳旨中,一竝添書付標啓下,可也事,命下矣。前宣傳官鄭必秀,以蔚山府充軍,今年二月初六日,因赦放送,而金吾移文,昨日來到,本曹故,鄭必秀罪目,依傳敎,卽爲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該府之昨始移文,極爲駭然,其時堂上,何不論責?該堂捧現告,爲先從重推考,武官之事,本曹豈待府移而知之乎?初旣遺漏,更又不察,卿亦推考,鄭必秀,依他例蕩滌,可也。
○李勉兢,以大司成意啓曰,傳曰,賢關不尊,多士之恥,士習不古,學官之羞,今日太學之疏,其言則斥邪,不似近來替行臺閣事之謬規,覽卽賜批,追因言端問之,東西齋中,無行公齋任,而齋儒輩,擅自治呈,疏之頭辭,書之以館學儒生云者。此自有賢關以來,所未有者,掌議之領多士,體貌反復重於冢宰之摠百官,掌議不押班,無得爲太學之班,疏擧,何等重大,而所言之事,旣非時日是爭,則差待行公後封章,有何不可?爲此無於前之擧,日前批諭之意,果安在哉?《中庸》曰,修道之爲敎,敎者,刑政是也。今日諸生之事,率敎乎,不率敎乎?謹守聖廟之成憲乎,否乎?不有昭垂之訓飭,不顧侵官之嫌貳,而挺身代行掌議之齋生,令泮長,嚴加施罰後,草記。身爲師儒之長,目見館中,創有之事,不能先事禁止,溺職非細,至於一事各疏,亦甚如何,而事勢有異於向來臺臣所爲,比之本事,可謂例事,而由前由後,當有警責,當該大司成,從重推考。此後無掌議而封章者,儒生施以太學成典所載之重典,泮堂,亦用制書有違之律事,載之成典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疏頭朴盈源,停擧施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義禁府言啓曰,李功懋、李集箕、成海應等,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照律公事,判付內,李功懋,依此律施行,其餘公罪勘放,有功議者,減等事,命下矣。李功懋,議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而李集箕,功減一等,杖九十,成海應,無功議云,杖一百,竝以公罪收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備局堂上李敬懋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捧口招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啓,削職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罪人李分金,更加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承款者變招,忍杖者遲晩,一番坐起,生死互換,如是不已,徒亂獄情而已。卿等何不致愼服念,有此直招變招之頻有相反是隱喩,此後段,別加聚精,到底究覈,無有一分疎漏之歎爲旀。此囚段,忽地抵賴,情狀痛惡,如前除良,除尋常嚴刑取服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罪人鄭戊甲,更加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乍服乍拒,情狀痛惡,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罪人咸奉連,更加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乍服乍拒,情狀痛惡,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以大司諫崔獻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兢曰,只推。
○持平洪時溥疏曰,伏以,臣以數十年坑坎之蹤,荷千百代曠絶之恩,脫彼鬼關,齒玆人類,至冤暴矣,至願畢矣。糜粉隕結,猶屬例語,況又終始收錄,屢勤飭敎,前後恩言,每拈賤名,皇天雨露,若偏臣身,如臣螻蟻,何以得此?欲報之德,天地罔極,只緣臣愚迷顚錯,年前臺地,自速罪戾薄譴不日,恩宥旋降,以有老母,特推孝理,臣母子相對,日夕感泣,惟有攢手祝天,以畢餘生而已。不意向者,柏府除命,忽下於杜門訟愆之中,恩光所被鄰里動色,臣手奉華誥,百拜九頓,驚惶震懍,罔知攸措,自不覺淸涕之被面也。區區私義,有不敢自恤,章皇出肅,粗伸叩謝之忱,而時値無前之慶,禮,獲參呼嵩之賀班,蹈舞歡忭,恩榮極矣。此生此世,更何餘憾,曾未幾何?除旨聯翩,前望特點,尤出異數,有除輒膺,雖若榮寵之苟戀,陪扈爲重,實由義分之是懼。今又因緣幸會,揚揚蹲冒,則亦非如臣情地所敢安者,況臣八耋偏母,病與年深,居常凜綴,長在床褥,轉側須人,近因涼燠換節,風痰交發,眩瞀而不能安寢,痞滯而不能進食,呻呻夢語。惟臣是索,一匙之飮,一撮之藥,非臣勸進,無以爲命,臣方左右扶護,離捨不得。此際賓對有命,召牌儼臨,情私所迫,冒犯違傲,惶隕之極,益無所容,玆敢猥陳短章,仰暴微懇。伏乞聖慈,特垂鑑憐,將臣職名,亟賜鐫改,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修撰崔獻重疏曰,伏以臣昨伏見疏儒批旨下者,旣導以聖賢之學,又勉以庸孟之書。大哉,聖人之言也。此誠吾東方聖學煥然復明之一大機也。臣嘗有耿耿憂憤,蓄積于中者久矣。今逢此會,安得默然而已乎?玆將芻蕘之說,仰塵黈䌙之聽,惟聖明垂察焉。噫,聖人之道,不明而異端之說橫流,古之所謂異端,不過曰老、佛、楊、墨而已。老、佛、楊、墨,雖若各異其門,而究其本,則皆不出於吾儒心性二字中圈子,特以其初頭心術之差之毫釐,而功用虛實之自歸於千里之謬也。其爲害,似不至如巫妖鬼淫之禍家亂國,而鄒夫子尙以無父無君,闢之廓而乃曰無父無君,是禽獸也,蓋惡其傷倫而悖義,爲慮其亂天下後世也。嗚呼,今之所謂西洋之學,此果何樣妖法,而使人惑之甚,若是之速也。異端之學,猶有依據,而此則無所依無所據,而直一妖魔也,邪怪也,焉有讀書之士,而可以妖魔邪怪,而眩惑之哉?其爲言曰,我奉天也,敬天也。噫,夫天,只是一箇實理而已。存乎人,則所賦之性,卽天也,在乎事,則當行之則卽天也。故孝於親,忠於君,此乃天之所賦於人,而當行之實理,所謂根於秉彝,不容勉强者也。天之實理,具在吾方寸之天,凡於日用百爲之間,合於理者爲順天,悖於理者爲逆天,緝熙敬止,文王之自求多福,而乃所以敬天也。懋敬厥德,成湯之克配上帝,而乃所以奉天也。從古聖賢,亦何嘗不敬天奉天,而安有形狀以模之,祈禱以邀之,如洋人之爲哉?此以上天之尊,下同淫祀,其爲褻天慢天,孰甚於此?況祭天曰郊,郊者,天子之禮也。今以閭巷匹庶而敢用天子之祭,其僭越,又孰大於此乎?又況先王制禮,葬而愼終,祭而報本,所以廣其孝也。人之所貴乎有子孫者,以其得免於虆梩之掩,若敖之餒也,今乃葬而如棄,祭不屑爲,皁隷傭丐馬醫夏畦之鬼,皆受子孫之享,而獨殄厥祀,自歸葛伯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爲是學者,其亦有劬勞之恩於其父母乎?天彝之至愛至情,莫如父母,而于父母如此,則天倫斁矣,人理滅矣。以此斁倫滅理之心術,行跡昏夜,嘯聚寔繁,其徒始也爲妖爲盜,終焉爲賊爲逆,將無所不爲,況其以死爲榮,甘心金木,上不能禁而法無施,則此與國家力抗者也。家而無父無母,國而無君無上,則是覆載之所不容也。盡棄吾天賦之常性,而自以爲奉天而敬天者,是甚物事,所謂異端之無父無君,猶可以爲禽爲獸,而此學不滅,非徒陷一世於爲禽爲獸,其勢必溺天下於妖魅鬼邪之域,將見人之類澌盡而泯滅也。其端雖微,爝火之燎原,涓涔之滔天,有不可誣,此正仁人君子,所宜濡手足焦毛髮,如救焚拯溺之不容少緩也。洪惟我朝,以禮義立國,忠孝爲治,滌羅、麗空滅之敎,啓唐虞文明之運,列聖相承,儒賢輩出,比屋有可封之美,委巷無行怪之倫,繩行而矩步,家絃而戶誦,擧一世咸囿於洙泗、濂、洛之敎。此誠我東四百年元氣,而歷代之無與比隆也。逮我殿下,以天蹤之聖,懋日新之工,自在春邸,潛心經傳,洞貫乎天人性命之微,傍通乎古今治亂之機,聖學高明,卓越百王,心法動合典謨,絲綸如誦程、朱,僧尼之不許入城,巫覡之竝皆逐鄕,何莫非大聖人崇儒重道之盛德至敎,而惟此一種邪說?乃敢肆然而梗化,太陽中天,陰沴宜卽就滅,而禹鼎昭揭,魑魅猶不遁形者,何也?臣嘗溯源深究,竊有所一得者,此便不消他說,只是好新務奇四字,爲之祟耳。蓋聖人之學,如菽粟布帛,日用而平常,不見其神異,故或謂之支離,或謂之陳腐,於是乎好奇務新之心勝,而別門各戶之計作,自朱夫子時,已有陸學之倡,而江西一派,終不得泛濫於天下者,朱夫子之力也。其後有王守仁者,祖述陸學,以吾儒尊德性,看作達摩之面壁,托重於朱夫子晩年定論,而與程敏政輩,道一編相爲表裏,幾乎亂天下,而我東先正臣文純公李滉,嘗於心經篇末,附論而痛辨之,至斥以伊蒲塞氣味,東國之不爲陽明學所詿誤者,文純公之力也。其後又有淸人毛奇齡者,騁其悖舌,譏詆朱子,一脈正學,幾乎蕩然,而無復有賢人者出,而嚴辭以斥之故,背正侮聖之徒,沛然得志,無所忌畏,聖道則日遠而日寢,邪說則愈出而愈新,所謂陸學、陽明學之類,到今猶屬陳舊,不足爲新且奇也,則此西洋學之所以能易入而易眩,得售其恣行也。朱夫子曰,世間惑人之物,不特尤物爲然。一語一言,亦是惑人,有學問底人,便不被他惑,今之邪學,不過是荒誕空空底物也。天下聰明豪傑之士,所宜他來惑不得,而反被他纏繞者,豈不是好新務奇之病,硬着在肚,而不以學問,先立其根本基址而然耶?今殿下,以周、孔之學,履君師之位,如欲使一世之人,皆志於學,則是不過殿下一擧措一轉移事耳。臣竊伏覩我殿下,臨御以來,一念民國,聰察庶務,不遑夜寢,此實古聖王克勤之念,丕顯之工,而朝廷之上,虛僞成風,工謀身家,在國事則惟以玩愒爲高致,閭巷之間,無所事業,遊衣遊食,靡所矜式,東倒西仆,利慾所在,如赴期會,訛言一出,轉相奔馳,殆若風中之旌,無所依着,而擧一世便作虛泡樣子,如是而人心安得不詿誤,邪說安得不煽惑耶?程夫子曰,道不行,百世無善治,學不傳,千載無眞儒,無眞儒則天下貿貿,人慾肆而天理滅矣,政爲今日道也。鄒聖有言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上之好學,莫如我殿下,而惟殿下,獨勞於上,而民不徯志,上下好惡之若是相反者,臣愚死罪,不得不責勉於表端影直之地者也,是在殿下反諸躬而求諸心而已。臣請不避僭越,而歷陳之,《大學》明德之效,必先於新民,而殿下之民,可謂新乎?此則殿下之學,猶未至於明德也。一日克復,已有天下歸仁之理,而殿下之國,可謂歸仁乎?此則,殿下之學,猶未至於克復也。文章在下之事,而殿下之文章,地負海涵,人莫窺其閫奧,則殿下之學,已不免於文勝也。正君所以正朝廷,以正萬民,而私意爲間,或多辭敎之過中,則殿下之學,猶有欠於涵養也。設爲講製,將以賁飾皇猷,而講不過程課,而未見潛心而得力,文不過浮夸,而未聞正聲之洋溢,則殿下右文之治,其果有實效乎?古者敎人,必以庠序學校,而今也有庠序矣,有學校矣。士趨則未免於浮華,而罕有實地之循蹈,儒敎則弁髦經義,而言動步趨之稍欲收斂者,輒皆群譏而衆嗤,則殿下作人之化,可謂有成就乎?燕市購書之禁,孰不仰弊源之已盡照察,而酉房充棟之貯,安知無奇文之竝在收蓄耶?年前火其書之令甲,何如而曾未幾何?猶復傳習,則殿下之法紀,亦可謂立乎?凡此數者之病,終是殿下之心,未能純一於聖而益聖,而猶有所間斷而然也。傳曰,君心,萬化之源,今殿下,誠以實心勸學,導之率之,使一世之人,眞知聖心之實在於興學,而著爲節目,歲漸而月磨,則如是而民之待文王而不興者,臣未敢信也。目今山林之間,如古之名賢眞儒,雖不可得來,若其讀書自好,拘檢名敎者,非但已在抄選,十室忠信,亦豈無其人哉?今以實心招徠,誠心延訪,俾有觀感,知所趨向,則是爲實政,而可見實效也。然而周家之三物賓興,豈不以學敎爲先,而亦有鄕八刑之法者?此古聖人,刑以弼敎之意也。犯而不刑,是長其惡而將無無刑之期矣,今日之刑政,未知得乎,失乎。好生之德,哀矜之念,孰不欽歎,而惟事乎鎭安,而治法終涉於太寬,只幸其輸服,而區處未免於姑息,初犯雖或姑息,怙終,亦可以太寬耶?刑太寬則,君綱壞矣,事姑息則,民志肆矣。況於開闢以後,所未聞至妖至邪之學,亦可以不治治之耶?今雖稍似屛息,而彼亦知朝家之意,難於殄滅,姑且雍容,故一二人之刑而不以爲大懲,潛伏幽暗,種下生種,非但隨現隨治,不勝其治,畢境風吹草動,安知不爲羌胡之淵藪耶?伏願殿下,亟加三思,繼自今,勿以聖學之已躋極工,而益加自强,終始念玆,克盡一變至道之方,先從務新好奇之病,痛革其習,自明末淸初以來,曲士所著及小說稗記等語涉新奇,蠱人心志者,一切黜去,毋敢家置。只以古今聖賢文字,專事講習,俾八域之內,人通五經,談論習熟於墳典工夫,浹洽於骨髓,則將見詖淫之徒,次第歸化之不暇矣,非徒德敎而已。亦宜懸法象魏,洞諭八方,內而五部,外而方伯守宰,嚴加禁察,期於廓淸,而如是而猶戀舊染,有不率敎,合用朱夫子所論黃蘖僧明正典刑之律,一番蕩掃,無俾易種,以扶吾道,以靖世道焉。臣之此言,雖不過老生常談,而目下對症之劑,亦無出此,聖敎中外似迃遠,中有妙理,殿下已知之矣。惟殿下,勿以人廢言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近於言事論思之列,徒見搏擊之習,未聞願忠之人,間有求言,風波隨其後,因噎廢食,失於矯枉,任他撕壞,無異推壑,却顧鄭重,不知何者爲眼底兩便之長策。際見爾萬言之章,起結於異端之毒正亂常,而說弊救弊,本諸君心,惓惓以淸化源之功,抗辭責難,其云予民之未新,謂予學未至於明明德,其云吾國之不歸仁,謂予工未篤於克復,涵養之虧欠,文勝之爲害,程試之蔑效,士趨之少實,亦皆謂之表不端而影不直,請予反諸躬而求諸心者,爾言可謂節節藥石,勝似一貼淸涼散,曷不樂而受言?歸之肺腑之用,外此雜書之弊,尤屬切中,勿觀雜書,恐分精力,朱夫子之言也。矧伊奇詭詖邪之書,正合爲灰爲燼,內府之藏,凡以稗官小說爲名,則竝與舊在編籍祛之丌架之間者,已爲數十年出入邇列之人,莫不聞覩,但披括私藏,秉畀炎火,恐或徒擾而令不立矣。爾又以招徠林下之士,俾有觀感,知所趨向爲言,言愈着症,當留意焉。明淸曲士所著文字之內而五部,外而八域,一切黜去,無敢家置,有不率敎者,用朱夫子所論黃蘖僧,明正典刑之律事,許使廟堂稟處,大抵求言,將以納言,納言將以用言,用言之後,宜加褒賞。故曰明王賞諫臣。予雖否德,所期汚不在昏,特擢爾以司諫院大司諫,以示翕受之意。仍傳曰,新除授大司諫崔獻重,牌招察任。
○乙卯七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重熙堂。諸承旨持公事,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左承旨李祖承,行右承旨李亨元,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同副承旨李肇源,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直閣李始源,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亨元曰,校理嚴耆,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備堂引見。賤臣承命出傳,與事變假注書李東萬,左議政兪彦鎬,行禮曹判書閔鍾顯,行司直沈頤之,行工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李得臣,戶曹判書李時秀,刑曹判書李肇源,行副司直徐有大,刑曹參判趙鎭寬,行副司直徐龍輔,開城留守李冕膺,偕入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武將之無敢懸頉於賓對籌坐者,卽嚴畏於馬革裹尸之受敎,而無病者,不敢稱病,有病而亦不敢懸病,以是,故相某某秉軸也。諸宰進不進之單,閱歲經年,未嘗於武將名下懸病入啓,傳以爲美事,大抵人之受氣也。均則疾病之來,聖凡所同,亦豈以文武而有間乎?然常使爲將者,每存櫛沐之想,莫或自逸,指間之角指,微物也,晝夜不釋,期與膚皮混合,若祖大壽之爲者,卽亦受敎也。近來乂安,似無待乎將材,而法式之外,師律所關,則訓將事,何太妄率?番番在家懸病,不但義所不敢,領軍與監放,則無不進參,病非難强,亦可推知。況含垢之久,日前次對,勸令大臣提飭之餘乎?備局堂上李敬懋,令該府,拿問定罪。上曰,訓將事,萬萬駭然。昨旣赴北營監放,今忽稱病於賓對者,其可成說乎?況前此飭敎,何如?則佯若不聞,又敢懸病而亦不來待於闕外,是豈分義之所敢出乎?仍敎有隣曰,訓將旣命拿勘,判義禁,先爲出去,卽爲嚴囚西間,雜人及書札,一切防禁,開坐嚴問,捧口招以入,可也。有隣先退,仍命宣傳官,奪符以來。勉兢曰,訓鍊大將李敬懋,拿問定罪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曰,都提調摠察,可也。勉兢曰,在前如此之時,有都提調命招之例,有從事官發牌聽傳敎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事,誠慨然矣。向來賓筵,以金履翼事俯詢也。左相,以爲沁留豈無可爲之人?亦豈無可赴之人云者,告君之辭,豈可如是含糊漫應乎?今日訓將事,亦係分義所在,而大臣,視若尋常,朝廷之尊,以其有將相也。將相皆如此,今日事,誠無如之何矣。予不欲提起,而特以無隱之義,不得不言矣。彦鎬曰,臣伏承嚴敎,萬萬惶懍,有不敢晏然矣。上曰,過矣。然而卿則善於自謀,大小事,皆使予當之。予豈不難乎?彦鎬退出。上曰,大臣旣已退出,次對不可行,諸堂,亦爲退去,可也。上敎煥之、龍輔等曰,館學生之不待掌色,徑自封章,實爲賢關之羞恥,疏頭停擧,亦出於尊賢關之意,諸生輩,或以此有引義之擧,卿等旣兼泮堂,曉諭戒飭,毋致紛紜,可也。諸臣以次退出。上敎勉兢曰,近日諸臣,無論大小,不欲擔着做去,一事一言,必使予替爲之。豈不駭怪乎?勉兢曰,聖敎誠然矣。日前宣禧宮動駕時,祗迎處所,摠管鄭存中,坐於承旨座席,故臣以該房使之起立矣。翌日,存中呈單,本院據例退却,而追聞存中,謂以年少承旨,不知老人,坐云立云,如是見侮,不欲供仕云。此等應行之事一番禁飭,猶復嫌怒,誰肯任怨擔着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病〉。行左承旨李祖承〈坐〉。行右承旨李亨元〈坐直〉。左副承旨李勉兢〈坐〉。右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同副承旨韓用龜〈坐〉。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頤之,副提調李勉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時溥受由,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亨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祖承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李祖承曰,忠州牧使入侍。
○傳于蔡弘遠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韓用龜曰,同副承旨馳詣泮宮,昨日朝夕食堂及今日朝食堂到記,收取以來。其外亦必有遺漏者,夕食堂到記,臨時更爲進去,一體收取以來。
○李亨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聞左相命召,有傳授之命,而以承旨持往於成均館,進去之時,無以傳授云,命召事體,何等至嚴且重,而承旨之袖往不干之處,事未前聞,其爲可駭,與尋常做錯有異,旣聞之後,不可置而不論,當該承旨,施以譴削之典,何如?傳曰,允。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令政院,牌招察任,可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用龜落點。
○傳于李祖承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成德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只推。
○李祖承啓曰,吏曹參議成德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獻陵令單金履銈,濟用主簿單丁允泰。
○傳于韓用龜曰,莫重處,不禁喧譁,摘奸史官金錫泰,當嚴問勘處,爲先令該府嚴囚,雖以提擧言之,特除之後,事事當各別嚴飭,而後軍喧雜之弊,不能禁戢,當該提調,從重推考,特敎定送之騎郞,事過後,亦爲拿處。
○李勉兢啓曰,左議政兪彦鎬,又使錄事來言,罪負至重,萬死難贖,有不敢遽然退歸,仍爲胥命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勉兢啓曰,左議政兪彦鎬,又使錄事來言,洊伏承勿待命之敎,而罪負未蒙勘處,衷情轉益惶懍,仍爲胥命,恭俟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論。仍傳命召。
○李勉兢啓曰,左議政兪彦鎬,又使錄事來言,旣負罔赦之辜,重犯屢瀆之誅,此尤死罪,仍爲胥命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勉兢啓曰,左議政兪彦鎬,又使錄事來言,泥首俟勘之中,荐承恩命,而終不敢晏然退歸,仍爲胥命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何若是過引乎?朕舌之未捫,曷勝追悔?然語勢之近於兩面看,甚非委寄如卿者事,予披露之道,初旣瞠然,久未釋然,而予每不能含蓄,昨筵一言,亦由於此,予待卿無隱乎,卿待予無隱乎?二者之間,自有躍如于中,則日事胥命,乃及困我,是豈善則稱君,過則稱己之義乎?夜漏向分,酬應難苦,其在敬禮之道,所納命召,不可經宿,更將十行,俾宣于卿,使佩命召,卿須安心還第事,遣史官傳諭,旣有申命之式,命召齎往史官,留門出送,此後准此。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沈鎌,因公事入院,言辭極其勃慢,擧措去益悖妄,事未前有,萬萬駭痛,本院,以號令各司之地,事體自別,而今來爲幺麽一備郞所壞,蔑此不嚴勘,後弊難防,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亦可謂紀綱所在,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重繩,以尊政院體貌,可也。
○以江原監司李秉鼎狀啓,分院官員,直關春川濫斫松木,其罪狀,令攸司拿處事,判付內,常所痛駭者,分院也,爲民邑難支之端,不一而足,甚至爲弊於松政,又如許,若有紀綱,幺麽一該郞,不能禁戢,乃反犯法乎?當該官員,卽其犯法地方定配,此外卿其更爲嚴査,竝與年前飭敎後,犯科官員,査實狀聞事,回諭。甲燔纔禁以器樣不成而耗費過入,工匠皆將失業之說,至登於筵席,未免閼而不行,年來嚴飭畿伯,使廉探狀聞者此也。未見有別樣知戢之效,今年果無奇巧犯禁之造作乎?令畿伯,嚴査狀聞,以爲嚴繩之地事,令廟堂,分付爲良如敎。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金鎭恒牒報,則本所前大松一株,今日下鑰後折落云,待開門,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龍虎營拘留罪人近仗軍士金仁喆,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北營拘留金虎門守門將尹心輝、申榮祖,行首守門將尙得容,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十二番後部右司屬慶尙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四百九十三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而其中前哨金海、熊川軍四十名,去庚戌六月十八日,銅龍門入直時,來頭上番三次減番事,奉承傳敎,而卽見該道兵使李鴻運所報,則其時兩邑減番之軍,其間有頉而代定者,爲十六名,其餘二十四名,減數上番矣。內入直事體,與他自別,前哨軍每當番次,以出番軍中,輪回充數入直,何如?傳曰,允。後哨以上來之數,入番,可也。
○李勉兢,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而依前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監兵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後部後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賑恤廳言啓曰,東部蓮池洞契任掌沈莫起,今月二十五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金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龜,以禁府言啓曰,前縣監李承薰,投之禮山縣事,承傳,啓下矣。李承薰,忠淸道禮山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尹蓍東疏曰,伏以臣鑑識至闇,聞見至狹重以癃殘昏謬,觸事憒憒,銓衡要劇,夫豈一分近似,而厚蒙天恩,獲免大戾,今至八箇月之久矣。每一行政,釁咎百出,譏誚四集,循省惶愧,無辭自解,惟以京察在前,銓瓜將熟,庶幾殫竭駑劣,擧行惟謹,冀釋重擔,退守本分,顧何敢先期却步,飾外例讓爲哉?第臣病狀,本甚危厲,痰入腰脅,行步牽引,呼吸喘促,屈伸起居,輒發痛聲,時日之內,勢難起動。且臣向蒙恩晦,將護母病,藥餌扶接,幸得少減,而眞元落陷,進退彌留,雖無失攝,感冒輒乘,昨今以來,諸症復越添,腹痛泄痢,厭食失睡,氣息方奄奄,臣之目下情理,萬無離捨簉朝之勢,開政有命,天牌下臨,而末由承膺,末免違逋,伏地惶隕,合被重律。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銓任,亟許遞改,使大政無至遷就,私分獲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
○乙卯七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指公事,忠州牧使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李祖承,行右承旨李亨元,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直提學李晩秀,忠州牧使李家煥,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六房皆無公事乎?祖承曰,無矣。上命下內入公事,分書判付訖。命家煥,進前奏職姓名。敎曰,卿之所遭,可謂罔測,初見原疏,雖不深緊,及見朝紙所出,大槪不覺驚駭,第此人言,卿所自取,誰怨誰咎?家煥曰,只緣臣看書之癖,務聚神奇,不知眼不見非聖之書,爲士夫當然底道理,人之爲言,無怪至此,臣亦不以爲怨恨矣。上曰,或有以卿之廣尹時,不將祠版以往,爲廢祭之一證云,儘然否?家煥曰,祠版與臣俱往,此亦驗其言之爽實矣。上曰,事之有無,言之虛實,姑無論,朝廷處分,不得不有一番節拍。且忠州地廣人多,素稱難治,卿須曉諭坊曲,務爲自新之道也。上曰,何當下去耶?家煥曰,大臣及銓官,姑未歷見矣。上曰,筵退後,卽爲下往,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卯七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蔡弘遠,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賞罰爲有國聳人勵人之端焉。有賞無罰,何異於擧直而不措枉乎?此箇事理,右相曾有筵奏,此所以樂聞而默運於施措之際者也。以目下鬧端言之,西洋之書出來於東國者,已爲數百餘年,史庫玉堂之舊藏,亦皆有之。不啻幾十編秩之多,年前特命收取出置,卽此可知購來之非今斯今,而故相忠文公文集,亦有與西洋人蘇霖戴,往復求見其法書,而其言以爲對越復性,初似與吾儒無異,不可與黃、老之淸淨、瞿曇之寂滅,同日而論。然彷彿牟利之生,反取報應之論,以此易天下則難矣云云,故相之言,可謂詳辨其裏面,而亦或純然攻斥者有之,故察訪李溆詩,則至以爲夷人傳異學,恐爲道德寇,大抵近日以前,博雅之士,未嘗不立言評騭,而其緩其竣,無足有無於其時,而今也正學不明也故,其爲弊害,甚於邪說,浮於猛獸。爲今日救弊之道,莫過於益明正學,且就世人另行彰善癉惡之政,然後庶可責其功,刑戮之於矯俗,末也,況厥學乎?昨旣擢用崔獻重,以扶正斥邪之後,年前購來之李承薰,無論有情無情,其可不損一毫,敢使偃息渠家,有關於刑政者大矣。承薰之父焚書之證,其後承薰,著文訟罪一款,亦發於公家文蹟,而革心自革心,犯手自犯手,名旣登於公車,則不卽處分,亦非人其人之義,前縣監李承薰投之禮山縣,外此下里徧戶,設有可賞可罰之類,此卽有司存,廟堂提飭有司,苟能誠心勸懲,而不激不遂,勿忘勿助,則其效可以時日期月待,以此分付,如是敷示之後,更以厥學事爲酬應,則其可曰有朝廷乎?又命書傳敎曰,物舊猶稱爲神,事滯能無齎鬱乎?未決之案,卽丁若鏞事也。渠若目無見非聖之書,耳不聞悖經之說,則無罪渠兄,何登公車?渠欲爲文章,則六經兩漢,自有好田地,何必務奇求新,至於狼狽身名而後已者,抑何嗜慾乎?莫云蹤跡之別無綻見,得此梁楚,卽渠斷案,觀於渠之書字之劃,尙不遵行飭敎,斜倚之體,依舊不改,此等之人,嚴賜處分,設已向善,益令向善,又或然疑,因此自拔,在渠無非玉成,前承旨丁若鏞,金井察訪除授,時任察訪,遞付京職,何顔辭朝?當刻內登程,俾圖生踰江漢之方。上曰,進御玄蔘飮,自明日停止。〈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坐〉。行右承旨李亨元〈式暇〉。左副承旨李勉兢〈坐〉。右副承旨蔡弘遠〈坐直〉。同副承旨韓用龜〈坐直〉。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用龜啓曰,大司憲李義弼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申史澳在外,持平洪時溥受由,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祖承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趙尙鎭曰,向者飭敎,何等嚴截,則豈更有何許節拍,而昨夜因祗受啓本事思之,農形狀啓外,皆不爲之,此時民邑之受弊,果,何如?況修改之役,隔日,陵所則進去,營務則不爲,事面不成說,京畿監司徐有防,推考,其間不爲擧行之事,自今日爲之事,嚴飭。
○韓用龜啓曰,卽伏見忠淸監司柳焵,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尹蓍東,親病受由,參判黃昇源在外,參議未差,無以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尹行元落點。
○以吏曹參議尹行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祖承啓曰,吏曹參議尹行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用龜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待下批牌招,未肅拜大司諫崔獻重,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受由,參判黃昇源在外,參議尹行元進,都承旨趙尙鎭進。啓曰,判書尹蓍東受由,參判黃昇源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景溟爲執義,李基恒爲司諫,李鎭宅爲掌令,洪樂敏爲持平,金孝眞爲獻納,申鳳朝爲正言,李升運爲修撰,李永夏爲戶曹佐郞,林道浩爲右尹,南陽龍爲歙谷縣令,大司諫崔獻重,檢書官柳得恭,竝單付,分內醫提調鄭好仁、金尙集,分承旨申獻朝、金啓洛、尹弼秉、李羽晉,分兵曹參議李昌漢、沈基泰,參知宋民載、李祉永,佐郞沈鎜、金重蓮、金熙華、李基慶,以上減下。再政。以徐潞秀爲景慕宮令。
○兵批,判書沈煥之進,參判李益運病,參議李周顯病,參知崔守魯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勉兢進,以金頤柱爲知事,徐郁修爲曹司衛將,李烷爲五衛將,李商一爲都摠都事,李尙顯爲忠壯將,李榏、李柱連爲副護軍,閔台爀、鄭尙愚、申獻朝、金啓洛、李羽晉、尹弼秉、李昌漢、沈基泰、李祉永、宋民載、金驥燦爲副司直,趙德潤、兪漢寓、鄭來百、金憬爲副司果,尹致猷爲副司勇,分都摠管權𫀤,分副摠管李太亨、李鎭翼,分都事尹孝儉、元毅鎭、張鉉宅、林永孝,以上減下。
○韓用龜啓曰,今日政事中,景慕宮令望,以復職擬入,當此大政不遠之時,有此不審之失,當該政官,不可無警,吏曹參議尹行元,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用龜,以義禁府言啓曰,司饔院直長沈師民,卽其犯法地方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沈師民,卽其犯法地方江原道春川府定配而,方在廣州分院云,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自分院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兪彦鎬疏曰,伏以臣重叨恩命,冒居是任,倏已半載,有餘矣。區區至願,非不欲策勵朽鈍,生死向前,少酬天地之恩,以期桑楡之收,而無奈知思昏短,聞見儱侗,莫效絲毫,徒增罪戾,有時循省,無地自容。噫,聖明之所以拂拭生成,復置臣於任使之末者,豈亶使然哉?至若日昨筵敎之嚴截,實爲臣萬殞猶輕之罪,蒼黃退出,震迫惶懍,泥首俟勘,惟冀遄伏常憲,而聖度曲庇,不惟不加之誅。乃反洊下恩敎,還授命召,畢境敷示十行誨諭諄切,臣奉讀感泣,他不暇顧,不得不還伏私處,而追省愆負,寢夢猶噩,仍念臣愚,未曉事力,不勝任,雖在旣往,强仕之時,猶且憒憒然觸處生疣。況今精力漸耗,醜拙益露,凡於周旋事爲之間,疎忽顚錯,以至奏對之莫嚴,而自犯含糊沒着之科,委寄之至隆而未暴披誠殫赤之忱,蔑分辜恩,何往非罪?今玆無隱之敎,匪怒之責,實出於牖其迷欲其生之至仁盛意,在臣私分,豈不萬萬惶感,而自惟罪犯至重,非若微眚細過,則未伏鈇鉞之前,無非臣屛息俟譴之日。況臣荷殿下罔極之恩,叨殿下責勉之重,而受任日久,毋論朝象廟謨,曾未有一事半事之稱塞對揚者,徒使至尊,獨憂,丙枕靡安,若是者又豈可任其竊位,容其伴食,不恤其隳庶績而僨國事哉?玆敢冒萬死呼籲,略暴微懇,惟願聖明,亟降威罰,彰臣前後罪負,以礪群工,以安賤分,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務是盈缶,戒在退轍,胥命之餘,又此疏引,過矣過矣。卿須安心勿辭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議尹行元疏曰,伏以臣於待罪春曹之際,忽伏奉天官佐貳之命,驚惶感激,罔知所以攸措也。臣本庸騃譾劣,百不猶人,猥荷鴻渥,致身名塗前後忝竊,無非不似,量才之戒,不能固守,濫竽之恥,漸至恬安,亦幾乎有除輒膺,若固有之,反顧循省,每切悚恧,況玆新命,尤是萬萬不稱者乎?今臣若以人望素輕,鑑識不明等語,隨例祈免,則亦近於稍可承當,而倣效飾辭者,故不敢覶縷,以煩宸聰,而只以平日私心之所蘊者,冒昧仰暴焉。夫權要之職,一有匪據,而貪冒,則其流之弊,或至於身而累于國,凡今在廷者,孰無此戒,而在臣尤有甚焉。臣之祖先,以質厚謹愼,爲家法,居寵則畏約,當權則遜避,雖或處其地而不見其跡,而踧踖謙畏之實,有足以見孚於當世,爲法於後孫,此臣家所以獲免大戾,而保至今日也。如臣不肖,生於門衰祚薄之後,以其人則墜落無餘,問其職則同是權要,今若不以祖先之心爲心,而徒畏嚴命,遽犯匪據貪冒之戒,則其爲貽累而招災也。豈但止於臣家臣身而已哉?此臣所以所大懼也。權要一步,自劃有素,嚴召之下,末由趨承,莫重開政,緣臣延拖,此尤臣之罪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由中之懇,非出飾外之辭,亟命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坐直〉。行右承旨李亨元〈病〉。左副承旨李勉兢〈坐直〉。右副承旨蔡弘遠〈坐〉。同副承旨韓用龜〈坐〉。注書趙台榮〈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得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祖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祖承曰,左承旨入侍。
○李勉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啓曰,卽見忠淸水使柳心源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鳳朝單付。
○以大司諫崔獻重,獻納金孝直,正言申鳳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龜曰,只推,其中時帶抄啓文臣者,許遞。
○以執義李景溟,持平洪樂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龜曰,只推。
○以修撰李升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祖承曰,只推。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申大偀,素抱伏暑之症,近益添劇,旬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是,則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拆見忠淸水使柳心源去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安興僉使王漢佐,以浮謗姑恕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帥臣推考警責,安興僉使王漢佐,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鎭宅啓曰,嘻噫,痛矣。柳師文之罪,可勝誅哉?渠以極逆之父,惟當畏死縮首,恭竢當律之不暇,而乃敢偃息城闉,延攬人客,不少畏蹙,益肆凶毒,一室兩賊,同惡相濟,詬罵天日之凶言,無所不至,指斥垂輿之悖語,罔有紀極。傳說狼藉,有耳皆聞,而至登諫長之疏論,致有法曹之捉囚,則此其星漢父子,凶肚相連,逆節世襲,平日怨國懟君之心,弸結于中,愈往而愈肆者也。且其子凶疏之構成也,敢曰在家不知,其子悖說之噴出也。亦是自有所受,則此賊父子窮凶情節,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也明矣。其子星漢,旣有府院鞫問之請,則其父師文,不可不竝施嚴鞫,而迺者天綱大恢,遽下疏放之敎,國法之隳懷,已無可言,而輿情之憤惋,去而益激。請亟寢秋曹罪人柳師文放釋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斯民也國之所受於天之民也,何敢惟意濫刑,而致之於死,近來爲邊閫守宰者,以嚴酷峻刻爲能事,少不可意,則殺之無難如草芥然,是豈仰體之道乎?昌原前府使李汝節,濫殺罪狀,未知按査之如何,處分之,何如?而以傳聞言之,死者至於三十人之多,而其中有兄弟一時致命者,有遺腹獨子,而卽地殞命者,其殘酷不忍之狀,人人皆曰,可殺,償命之典,斷不可已。鳳山郡守曺學臣,貶題以死者至三爲目,殺一不辜,猶謂不仁,況至於三乎?不可以置之下考而止,請昌原前府使李汝節,施以當律,以慰無告之冤魂,鳳山郡守曺學臣,令王府拿問嚴勘,新除授掌令申史澳,時在京畿果川地,司諫院正言李日運,時在忠淸道瑞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李汝節事,査啓旣到,當待次對日,詢問於大臣以下處之,曺學臣事,人命至重,旣聞之後,不可仍置,依啓。下諭事,亦爲依啓。
○乙卯七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祖承,記事官趙台榮,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溫宮靈槐臺碑豎建之役,待秋爲之,曾有筵敎,而姑未行會該道,眩於擧行云,稍待快涼,從便浮石,而只欲記蹟,豈敢張大?碑石高無過三尺事,令內閣行會該道。又命書傳敎曰,數遞邑守令事,有所下敎,而尙無稟處之事,大政在近,以此意問于銓堂。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尙鎭〈坐〉。行左承旨李祖承〈坐〉。行右承旨李亨元〈坐〉。左副承旨李勉兢〈坐直〉。右副承旨蔡弘遠〈坐〉。同副承旨韓用龜〈坐直〉。注書趙台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泰曾〈仕〉。事變假注書李東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亨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韓用龜啓曰,大司憲李義弼疏批未下,執義李景溟,持平洪樂敏未肅拜,掌令李鎭宅,持平洪時溥呈辭,掌令申史澳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亨元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後日次來待,當次人,先爲受點。
○李勉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對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亨元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韓用龜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大司諫崔獻重,獻納金孝眞,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鎭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大司諫崔獻重,獻納金孝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龜曰,只推。
○傳于蔡弘遠曰,來待宰臣入侍。
○李勉兢啓曰,假注書具得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前假注書吳泰曾,仍察廳任。
○傳于李祖承曰,在外亞銓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徐龍輔落點。
○韓用龜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事,曾有定式矣。判義禁徐有隣,知義禁具㢞,身病猝重,知義禁李致中身病呈辭,同義禁李亨元,本院進,無以備員開坐云,判義禁徐有隣,知義禁具㢞、李致中,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呈告及衆所共知實病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有政。吏批,判書尹蓍東受由,參判徐龍輔未肅拜,參議尹行元進,行都承旨趙尙鎭進。以李基慶爲正言,洪秀輔爲判義禁,權𫀤、趙武範爲知義禁,盧𰨻爲刑曹正郞,李厚燾爲南部令,金大赫爲武烈祠參奉,李在純爲元陵參奉,同義禁單趙武範。
○兵批,判書沈渙之病,參判李益運,參議崔守魯病,參知李周顯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勉兢進。副護軍李東植、洪浩源,副司直黃昇源。
○韓用龜啓曰,判義禁洪秀輔,同義禁趙武範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韓光植、李升運,副修撰沈奎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韓光植,副修撰沈奎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亨元曰,只推。
○傳于李亨元曰,見其弟思其兄矣。大抵此人之胄筵講席,資益甚多,其所期待之者,不涉而尙今況屈於蔭路,殊可惜也。聞旣閱服,前判官韓用和,令該曹口傳擬入於內職,三品無窠,則草記作窠,以示償傳之意。
○李祖承,以吏曹言啓曰,前判官韓用和,令該曹口傳擬入於內職三品,無窠則草記作窠事,命下矣。內職三品,時無見窠,軍資監正吳泰彦,作窠,其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用和爲軍資正。
○以忠淸監司柳焵狀啓,八月令早紅柿子,姑未面黃,限內不得封上,煌恐待罪事,傳于李亨元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尙鎭,以賑恤廳言啓曰,中部敦寧府契任掌崔廷得,今月二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姜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司宰監契任掌李仁得,今月二十八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女兒,同里居良女盧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庚暑勿爲設行事,曾有下敎矣。今七月朔試射,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兢,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嶺南別試武士加設禁軍趙沆等處,禁旅隨行自願之意,以下敎內辭意曉諭,則晉州閑良趙沆,尙州直赴張光獜,彦陽閑良盧忠元,仍爲禁旅隨行自願,尙州直赴鄭命桓,東萊直赴朴道謙,騎士自願,宜寧直赴李必榮,下鄕爲願矣。一內加設禁軍趙沆等三人,待窠陞實,鄭命桓、朴道謙等二人,分付禁、御兩營,爲先付之加設騎士,待窠陞實,各自該軍門,題給官馬,而李必榮旣願下鄕,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渠輩登科,後薦則除取才,可也。
○禁府啓目,前備邊郞沈鎌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拿問之擧,卽尊事面嚴國綱之意,則稱小人與否,何關於問目?章皇分疏,萬萬駭然兺除良,其矣許多妄錯之所爲,皆無論,弘文館員以下,皆不得升堂搖扇,入院橫竹,則幺麽備郞,乃敢對坐於六仙膝下擡頭容嘴,略無顧忌,其爲貽辱,所關非細。此蓋近日實職者多兼,驕習潛滋而然。其矣身段,各別嚴勘,時任諸郞中,有實職及兼帶從事官者,一竝沙汰,令該曹口傳差代,此後承宣之更有招致備郞於堂上而與語者,隨現重勘,以此嚴飭爲良如敎。又啓目,前府使姜忱矣,本府議啓內,莫重貢進之馬,不能善擇,苟充上納,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同罪他囚例,區別勘議勘放,而同罪者,如入於敍用中,付之宥旨前,公罪勘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宜寧前縣監具忠元,以繡啓論列,較諸道査所犯諸條,固多落空,而至於還租之立本取剩,利穀之反弄賣買,旣發該吏之招,則自歸料販之科兺除良,牟還之報營外加分,至於四千六百石,則罪在擅便,有難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兵曹正郞李敬心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上裁,何如?啓,意謂勤勵而差送,何乃怠忽之如彼?更觀前頭閽禁勤慢,處分次,在外佐郞改差降付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韓用龜,以義禁府言啓曰,姑放罪人具忠元,査啓今已啓下,還囚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龜,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曺夏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乙卯七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刑曹參判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尙鎭,行右承旨李亨元,左副承旨李勉兢,右副承旨蔡弘遠,同副承旨韓用龜,記事官趙台榮,假注書具得魯,記注官金良倜,記事官吳泰曾,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刑曹參判趙鎭寬,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刑曹參判進前。鎭寬進伏。上曰,卿之上疏,昨已詳見,而使之持入者,不欲賜批故也。目下先務,不出於勵廉恥,卿之告退勿論過中與否,固當扶植培養之不暇,而但年前所以奬拔卿者,卽所以表慶辰也,亦以予志之有素定也。到今卿之不可告歸者,有二箇未字焉。一則不待索言,卿可領會,一則以先卿自期之心,多有未卒之事,遂其未卒之志,卽卿之責也。以此以彼,豈可遽退乎?若循例賜批,則成一節拍,故使之入侍,備知此意。卿須持疏退去,深思善處,可也。鎭寬飮泣曰,臣疏所言,非但私情而已,此疏豈可還持退出乎?上曰,本情則已照悉,一品外,無敢陳懇,筵席退去,可也。仍命注書,持疏退出。鎭寬退出,上敎用龜曰,承旨三年後,初見顔貌勝昔矣。承旨之兄,衰境凡百,何如?用龜曰,近頗衰敗矣。上曰,潛龍故人也,予不能忘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