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齋宿〉。左承旨趙衍德〈齋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齋宿〉。右副承旨洪仁浩〈齋直〉。同副承旨南鶴聞〈齋宿〉。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齋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趙衍德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留院公事入之。
○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司諫李思祚,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啓曰,臣等於吳翼煥疏有不勝萬萬駭憤,而此時旣不可發啓,又不可請拿。故姑先以島配之典,草草聯籲,而聲討實有稽緩之罪,擧措未免顚錯之失。及承夜下□□,不惟不賜允可,乃反誨責備至,辭敎截嚴,至有重推之命,臣等聚首悚恧,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彼翼煥假托箴規,投呈凶言,敢謂我殿下所好非眞好也,所惡非眞惡也,有若姑與而將取,陰護而陽斥者然。以此至兇至憯之說,擬議於萬化之源,眩惑乎一世之聽,使上下之情志不孚,彼此之疑隙轉深,必欲禍人家國而後已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特以意多隱暎,語涉幽晦,凶肚所在,未卽覷破,至使堂疏先發,此亦臣等愚迷昏謬之罪,而及今情態畢露無餘,則臣等何可諉後時而不言,處分旣失太寬,則臣等亦旣無昨日之仰請乎?祗緣事在倉卒,不善周施,致有此諄複之嚴敎,莫非臣等忱誠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以此顔面,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曺允大啓曰,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司諫李思祚,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尹行元,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間二年取稟事,曾有定式,而今年當次矣。酌獻禮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後擇入。
○傳于趙衍德曰,明日酌獻禮祭文,當親撰,而親押詣齋殿爲之,該房知悉。
○沈豐之啓曰,明日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洪仁浩啓曰,明日永禧殿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徐有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大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洪仁浩啓曰,明日動駕時,兩司侍臣,不可不備員,而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司諫李思祚,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崔烜疏批未下,無以備員進參,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被論諸臺,勢難行公,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齋宿。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鄭福煥,副校理李羽晉,修撰趙濟魯、韓光近,副修撰李百亨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差祭,右副承旨洪仁浩進。以李聖圭爲大司憲,洪文泳爲大司諫,鄭景祚爲掌令,權裕爲司諫,柳匡天爲獻納,權中憲、柳誨爲持平,李挺龍、金孝眞爲正言,魚用謙爲抱川縣監。兵批,無政事。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副校理二員,時無見窠,而誤認以一員未差,今日政,矇然擬入,臣等不察之失,不勝惶恐,而原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
○尹行元,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各陵展謁,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展謁,定於何陵,而以何間擇日乎?敢稟。傳曰,待下敎。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一日,散齋勢未及擧行,殿下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致齋一日於本司,陪享百官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竝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李潤謙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曺允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侍衛寶劍及守宮,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鄭枋,副摠管李義行,俱有身病,李明運陣上進,嚴思晩、尹尙東未肅拜,寶劍侍衛,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報,則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敎是時,殿庭協律,卽本院正例爲進參,而正洪彦燮,身病甚重,無以供職,卽速變通云。正洪彦燮,今姑改差,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報,則明日永禧殿酌獻敎是時,典祀官,例以本寺正塡差,有闕之代,卽速差出云,正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行履爲奉常正,李書九爲掌樂正。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塾爲都摠管,柳義養、黃昇源、申大升、吳大益爲副摠管。
○洪仁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初二日永禧殿擧動時,因兵曹啓下節目,西營入直禁衛鄕軍出用,代以本局軍四十名,哨官李蓍漢率領,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直,而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依兵曹節目,西營入直鄕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軍替代,新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鄕軍三十七名,南別營入直鄕軍十七名,火藥庫入直鄕軍八名內,各除營直三名,竝爲出用,而新營入直騎士及西營入直鄕軍,則待標信擧行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司直李命植疏曰,伏以眞殿酌獻,聖慕克伸回鑾萬安,群情同忭。仍伏念臣一疾支離,縷息僅延,自腰以下,血氣枯渴,殆同頑痺,尋常戶闥之內,坐臥起居,不能自動,輒須待人扶携,且以眩暈之候,日輒四發作,往往昏倒。此際見差農壇享官,以此病狀,萬無自力駿奔之望,玆不得不冒煩天聽。伏乞聖明,俯加體諒,特命變通,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許令該曹付標。
○副校理徐配修,副修撰嚴思憲等箚曰,伏以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司諫李思祚,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以臣等於吳翼煥疏有不勝萬萬駭憤,而此時旣不可發啓,又不可請拿。故姑先以島配之典,草草聯籲,而聲討實有稽緩之罪,擧措未免顚錯之失。及承夜下批旨,不惟不賜允可,乃反誨責備至,辭敎截嚴,至有重推之命,臣等聚首悚恧,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彼翼煥假托箴規,投呈凶言,敢謂我殿下所好非眞好也,所惡非眞惡也,有若姑與而將取,陰護而陽斥者然。以此至兇至憯之說,擬議於萬化之源,眩惑乎一世之聽,使上下之情志不孚,彼此之疑隙轉深,必欲禍人家國而後已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特以意多隱映,語涉幽晦,凶肚所在,未卽覷破,至使堂疏先發,此亦臣等愚迷昏謬之罪,而及今情態,畢露無餘,則臣等何可諉後時而不言,處分旣失太寬,則臣等亦豈無昨日之仰請乎?祗緣事在倉卒,不善周旋,致有此諄複之嚴敎,莫非臣等忱誠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以此顔面,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竝引嫌而退,聯籲雖曰差晩,嚴討實出公憤,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司諫李思祚,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竝命出仕。取進bb止b。答曰,省箚具悉。處置事依施。
○戊申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貞運,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卿見卞觀海乎?豐之曰,果見之而詳問,則脈候比八日診察時,益復差勝,而湯劑中,鹿茸加入以用爲好云矣。自明日加入以進乎?上曰,唯。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上曰,社稷春享大祭在何日乎?豐之曰,初五日矣。上曰,今日肄儀乎?豐之曰,然矣。上曰,注書出去,肄儀如未罷,諸執事,皆令面呈擧案,摘奸以來,如已罷,置之,可也。賤臣承命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一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在外及未肅拜有實故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書榻敎曰,明日擧動時禁衛營隨駕,以步軍四哨騎士出入番二番爲之,禁軍出入番二番隨駕,御營廳留陣。又命書傳敎曰,禁將時在直所,訓將代領隨駕分付,牌招聽傳敎。又命書傳敎曰,今見禮曹草記,旬前後吉日,明日外只有旬間一二日云,而此時異於他時,不可預定稍遠日字矣。明日當詣南殿酌獻禮,該房知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一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酌獻禮祭報府持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姑未修正云矣。上曰,藝文提學入來乎?衍德曰,俄始承牌入來矣。上曰,祭文卽爲製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允大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沈豐之啓曰,文臣製述,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初六日爲之。
○尹行元啓曰,今戊申年,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今已啓下,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持平權中憲、柳誨,正言金孝眞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司諫權裕、獻納柳匡天,正言李挺龍,掌令鄭景祚伹gg俱g在外,兩司侍臣無以備員進參,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在外人員許遞。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未肅拜,執義盧廷良,掌令鄭景祚在外,掌令崔烜疏批未下,持平權中憲、柳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侍衛及寶劍守宮,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聖圭移拜大司憲,新除授都摠管尹塾,副摠管申大升、柳義養、吳大益,俱有身病,黃昇源與柳義養,親娚妹相避,寶劍侍衛,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坊、姜世晃爲都摠管,李敬倫、任希曾、蔡弘履、李致中爲副摠管。
○以戶曹永禧殿殿監朴壽崙等施賞單子,傳于沈豐之曰,太廟事知守僕朴昌彦、李昌彬,各木一疋亦爲施賞。
○傳于趙衍德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監軍單子,傳于南鶴聞曰,兵曹正郞韓商新,佐郞尹永僖改差。
○傳于尹行元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承旨南鶴聞進。以金熙采、尹羽烈爲修撰,李顯采爲奉常主簿,李鼎秉爲元陵別檢,任晦周爲寧陵參奉,李東植爲龍川府使,尹壽民爲熙川郡守,呂萬永爲康翎縣監,鄭觀輝爲兵曹正郞,柳文養爲兵曹佐郞。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承旨曺允大進。副護軍單,李思祚、安鼎大,副司直單,尹承烈、柳烱、金履翼、成德雨、沈能翼、韓用龜、李遇濟、金光岳、鄭觀輝、朴猷煥,副司果單,李敬五、李顯默、李洪載、李鼎德、李尙度、宋民載、朴基正、柳文養。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韓商新、尹永僖。
○以劉德基、崔泰嶸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姑放。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沈頤之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咸平縣監朴宗正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朴宗正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誦後替直事,命下矣。卽接訓鍊都監哨官移文及司僕寺右邊捕盜廳牒報,則訓鍊都監哨官閔亨默、吳徹常、李蓍明,內乘金宗淳,捕盜廳從事官元毅鎭,今已能誦云,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外在直人,亦令一竝分揀。
○洪仁浩,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壯勇營移文,則本營細樂手卞大永,亂打結縛之捕校軍士及該廳首校,各別嚴囚,待用刑重治事,粘目判下云矣。依判下軍士李龍得,各別嚴囚,待用刑自臣曹照法重繩,當該捕校權應卨,首校李載興等,俱是出身,竝移義禁府擧行,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初二日卯時,上詣永禧殿擧動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協陽門,降輿乘輦。藥房都提調洪樂性進前。奏曰,朝候猶寒,侵早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卿則留在本院,可也。駕出敦化門,至廣通橋。敎曰,古例,城內動駕,則擊錚外,未嘗捧原情,而近來則無論擊錚與上言,該府竝捧原情,殊甚猥屑,亦非遵舊之意。此後則擊錚及特命捧原情外,雖有呼訴者,考喧都事,只禁喧而已。切勿捧原情之意,招致考喧都事,分付,可也。允大承命出分付。駕詣紅箭門外,降輦乘輿,入神大門。降輿就板位行四拜禮,詣殿內奉審訖,詣盥洗位盥洗訖,詣第二室奉審舊本,還御齋室。改具冕服,復詣盥洗位盥洗訖,詣第一室三上香,執酌獻酌,詣第二室三上香,執酌獻酌,詣第三室三上香,執酌獻酌,詣第四室三上香,執酌獻酌,詣第五室三上香,執酌獻酌訖,降復位行四拜禮,復行四拜禮,詣望瘞位,通禮跪告禮畢。還御齋室。命允大書傳敎曰,祭品陳設,每藉守僕輩指揮,而今日酌獻禮時,殿司二人擧行,不但贍敏,儀式圖形,無不成誦,極爲可嘉。本殿官,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又命書榻敎曰,殿監以下守僕等,令該曹依例施賞。改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齋室乘輿,命殿司入侍。豐之承命出,與趙寬鎭、黃基厚進前。上曰,爾等之陳設周旋,極爲贍敏,前日圖式之講習,亦可推知,極庸嘉尙,故俄有施賞之敎矣。仍命退出神大門,詣紅箭門外降輿乘輦,詣敦化門外。命宣傳官出標信解嚴,詣協陽門降輦乘輿,入宣化門還內。諸臣退出。
○戊申二月初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元啓曰,明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崔烜疏批未下,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諸道孝烈狀啓,每年正月內修正上送,而過限,則自本院察推事,曾有定式矣。江華留守宋載經,開城留守閔鍾顯,平安監司金履素,限內不爲修啓,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仁浩曰,傳香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金爀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當該捕校權應卨,首校李載興各別嚴囚,待用刑重治事,壯勇營帖目判下,而俱是出身,竝移義禁府擧行事,允下矣。權應卨、李載興等,今方待命,卽爲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拆見平安兵使白東俊去丁未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玉江萬戶鄭亨錫,連二等褒貶居中,其不職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東美,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是,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初三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記事官金孝建、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加減達生散五貼更爲製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崔烜疏批未下,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同副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大司諫洪文泳疏曰,伏以景運維新,茀祿方凝,彌月之慶,指日以俟南殿展禮,聖慕克伸,臣民慶忭,帀域惟均。仍伏念臣,性旣庸愚,素乏諫諍之姿,識又淺短,莫效激揚之風,隨衆噤默。自慙尸職,而昨春之見叨是職也,略貢懲討之忱,至承付丙之批,滿心惶恧,尤愧誠意之莫孚,則今何敢以諫職自居,揚揚就列,視若無故之人乎?且臣素患痃癖,乘春發作,頭眼暈眩,胸膈痞塞,跬步難動,轉側須人,昨日陪扈之班,亦不得祗肅趨參,病裏惶蹙,靡所容措。玆陳情病之難强,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微諒獲全,危喘少延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而事在目下,義難泯默,敢此附陳。噫,惟我聖上,以天地覆燾之仁,日月照臨之明,一念憂勤,至誠惻怛,朝象泮渙,則敷腹之德音誕發,期於寅協,人心囂譊,則提耳之至敎爰降,使之淬礪。此實大聖人董飭群工,陶甄一世,偕底無偏無黨之域,以躋會極歸極之化也。噫,彼翼煥,獨何心腸,陰懷憾懟,顯售譏訕,以殿下明好惡之治,擬之以欠誠,以殿下審擧措之政,歸之以違理,旨意陰祕,辭語凶悖,滿紙張皇,條列時弊者。無非隱暎爲說,閃忽簸弄,究其心跡,固萬萬叵惻,而至若嫁禍搢紳,甘心網打者,觀其手勢,昭不可掩。其爲計,吁亦巧憯,如渠鄕曲幺麽賤品,何能辦此?一種憸邪之輩,必欲眩惑人心,壞亂朝廷,暗布機關,潛授方略,乃爲此嘗試之計也。古語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此不嚴懲,凶國害家之徒,其將接跡而起,世道之憂,容有極哉?覈其指使,拔其根抵,然後始可逆折奸萌。伏願亟允三司之請,削職罪人吳翼煥,姑先施以島配之律,斷不可已也。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吳翼煥事,言疏自言疏,好惡自好惡,旣待爾言,已有處分,此蓋出於淸化源折奸萌也。迨未破綻,先令消沮,未必不爲生道殺人之一助,況翼煥前此取其薄技,命通臺選,特鄕曲不識東西之人耳。於渠何誅,爲今之道?莫急於斥其說,以辨所以然,止此,可矣。何必向幺麽一翼煥?群起競討,人人各上一封數行疏,却似府院前啓之傳謄故紙之規,然後方可謂盡鷹逐之義乎?昨以此意,已令諸臺知之。大抵今日之所可念者,長此習不已,眼無君父,畢竟相率而入於夷狄禽獸之域。及此時,不患其不破綻,破綻則國有常刑,如是而奈國脈何?奈世臣何?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崔烜疏曰,伏以臣才識淺短,言議巽軟,前後居臺,沁泄隨衆,自顧慙恧,靡所容措。乃者柏府除旨忽下於太常待罪之際。臣聞命惝慌,撫躬惶蹙,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而自來踪地,實無冒沒蹲據之望,玆敢略暴微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方乞免,豈宜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勝駭憤,敢此附陳焉。嘻噫,痛矣。吳翼煥之疏,此何等變怪?蓋其爲說張皇,用意叵測,外則托以規箴,內則逞其陰毒,至若鎭物袪黨等許多句語,閃忽隱暎,尤極凶慘。渠何敢以似此無嚴之說,肆發於章奏之間乎?雖緣聖度恢弘,罰止譴削,而此若不嚴加處分,痛折奸萌,則將來之憂有不可言。臣謂削職罪人吳翼煥,爲先施以島配之典,待用刑嚴覈得情,斷不可已也。且伏念今日臺閣之臣,見此駭惋之事,固當明目張膽,卽地聲討,不容少緩,而今此兩司之箚,始發於堂箚批下之後,則其稽忽顚錯之失,在所難免,問備薄勘,亦涉太輕,聯箚諸臺,竝施譴罷宜矣。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如是迭言,徒歸屑越,係是飭諭之前,雖不得不循例賜批,須見諫長疏批,可也。聯箚諸臺事,誠有後時之失,玉堂一疏,足云鳴鳳。何必求備於諸臺?爾其勿辭察職。
○戊申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貞運,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豐之曰,達生散五貼,已爲進御,似當加用,幾貼製入乎?上曰,限十貼進御,好矣。豐之曰,然則五貼,當加製以入矣。上曰,唯。上曰,同副承旨以奉審事已出去乎?豐之曰,似未及出去矣。上曰,如未及出去,更爲齋沐後,奉審,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洪仁浩,偕入進伏。上命書大司諫洪文泳,掌令崔烜上疏批答。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5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式暇〉。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明日再明日,國忌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初六日文臣製述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傳于洪仁浩曰,傳香承旨馳詣先農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曺允大曰,都承旨入侍。
○以金贊興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曺允大,以禮曹言啓曰,文臣製述時應製人員,例自本曹捧甘各司,一從其擧案,修正書啓以入,而弘文館副修撰李百享擧案中,旣書進字,故依例書入於書啓中矣。入啓之後,始謂年滿云,本館下吏之擧行,極爲可駭,該吏,令攸司科治,臣曹亦未能照檢,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永達萬戶金哲麟,素患風病,轉益沈重,時月之內,萬無登道赴任之。望屢度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安宗厚,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初五日未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貞運,記事官李宗烈,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豐之曰,昨秋齎咨官赴燕時,以御用唐藥材,極擇貿來之意,因下敎嚴飭知委矣。今其貿來各種,俱是劣品,至於藿香一種,尤極劣下,全無香臭。雖有還下之擧,御藥事體,關係至重,而其所擧行之若是駭然,前所未有,當該齎咨官,令攸司照律嚴勘,以爲懲勵之地,何如?上曰,如許劣品,前所未見。御藥事體,何等莫重?而齎咨官所爲,萬萬痛駭,所當定配,而今番姑爲分揀,待用刑令攸司,嚴加科治。自本院別關灣府,使行回進時,以眞品貿取封進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大司成陞試,如未及出榜,試官望,改付標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6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在協筵敎之下,萬萬震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俄筵云云,不過慨卿言之頗涉逕庭也。賓筵,日聞縷縷筵敎,卿無一言皁白,忽攻吳翼煥,不遺力,予安得不以此咎卿?卿則疏本之未及見於伊日爲說,而賓筵敷云之敎,不翅反復明白,卿之今日奏語,非瞞我乎?外此說話,略已面攎,此豈更煩?卿須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尹行元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在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在協,以爲臣雖伏承勿待命之敎,聖敎之下,惶蹙轉甚,求死不得,泥首金吾,惟願遄被鈇鉞之銖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納命召,仍又胥命,在卿分義,無怪其如此。然若以俄諭中瞞我二字,爲執引之端,則此或過矣。筵敎與疏本,孰詳孰略,孰重孰輕,孰多孰寡?而方其反覆詢諮,了無一言對揚,忽至今日,乃曰,云云,此果不幾於瞞我耶?大抵卿之近日注措征邁之不足,殆若背馳然,求之言語文字之間,不可一二計,卿可謂不負承佐之托乎?卿,善人也。予任使頗久,知庶幾矣。予則曰,卿之瞞我,卿爲物累所瞞,自歸於自誤云爾。卿思之,此何等時也?雖使世之人,割裾而斷腕,無不一心共貞,難乎免於近墨而亂朱,自卿在具瞻之地者。事關溪渭輒欲漫漶,目下事段落,雖似不相關,亦出於這箇病痛中出來,以予靖世道保世臣之心,安得不致慨於卿乎?予以無隱之意,此批,欲說筵席未罄之蘊,纔呼一二句承寫,旋命抹去。此蓋恐傷卿之至意,卿須安心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南鶴聞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在協以爲臣連伏承勿待命之敎,而二字嚴敎,終有所萬萬惶蹙,不敢遽然退歸,仍爲胥命云,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曺允大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在協以爲惶懍之極,不敢偃處城闉,今方逬出門外,恭竢嚴銖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命召。
○南鶴聞啓曰,修撰尹羽烈旣入闕中,不爲肅謝,卽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啓曰,兵曹佐郞柳文養,飭敎之下,謂有情勢,終不入來,該司郞官之如是引義,揆以事體,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八日宗廟、永寧殿、景慕宮春奉審時,永禧殿當爲一體擧行,而本殿有頉處,今番酌禮前,已爲修改,依前例本殿奉審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鄭福煥,時在全羅道昌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戊申二月初六日卯時,上御熙政堂。抄啓文臣親試及文臣製述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以次入就位,行拜禮訖。分東西進伏。上曰,掌樂正李書九改差。〈出榻敎〉引儀唱抄啓文臣試官及文臣製述試官入就位行四拜禮。抄啓文臣試官,一提學金鍾秀,原任直提學鄭民始,檢校直閣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率抄啓文臣李書九等,文臣製述試官,左議政李在協、吳載純、趙鼎鎭,對讀官李集斗、李時秀、權以綱、金翊休,率曺允遂等,入就位,行拜禮,以次進伏訖。在協曰,春寒,日氣無異嚴冬,伏未審侵早,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數日雖似峭寒,而反勝於陰濕之候矣。在協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協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昨日賓對,何爲頉稟乎?在協曰,首相有病,不得來會矣。上曰,近來朝著,稍可謂寧靖,而目下事,無中生有,極可歎也。雖不可謂大段,而終不如初無是事矣。在協曰,事甚叵測,可謂變怪矣。上曰,變怪指何事,而叵測指何人乎?在協曰,吳翼煥疏語,實是無前之變怪,故臣以叵測之意,仰奏矣。上曰,其然乎?翼煥之疏,果如卿言,則卿於嚮日賓對,何無一言皁白,而今乃云然乎?於卿之事,不可但以慨然言,予則反以爲慙愧矣。在協曰,賓對日,果未及見原疏,故不得仰奏矣。上曰,是何言也?原疏則宜未及見,而予以疏中句語,一通誦說,仍又註解而昭示,則苟欲聲討,何待原疏之得見乎?義理倫綱,雖曰掃地,豈有向人君之以小人所爲者乎?此則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卿旣身叨大官,耳聽筵敎,而了若不知,默無一言。此豈所望於卿哉?先大王五十年治法政謨,莫尙於建皇極做平蕩,而苟於事關君綱臣分處,則輒下鷹鸇逐雀之敎,今日臣子,苟知斯義,則宜不自陷於夷狄禽獸之域,而自卿大官以下,或有拘牽,或爲物累,未必眞知斯義,予安得不致慨於卿也?伊日領相之無言,蓋有以也。疏中精神所注專在領相,則嫌不可否,勢固然矣,而卿則初不一辭辯斥,只云乙亥以後始乃大覺,信斯言也。今日之不覺,何不如乙亥覺乎?卿之此言,固知出於坦率發口,而予則以此等事,爲卿長處矣。顧今世臣,餘存無幾,予豈欲一毫偏係,故爲簸揚?而特於義理關頭,不得不稍存涇渭矣。趙時偉之罪,有死而已。予於明義正倫之地,則雖眞箇戚畹,有犯無貸,況如渠者乎?儲君,亦君也。亦豈敢論年齒之多少乎?眼無儲君之罪,非逆而何?莫曰國論之無眞贓,渠若無所犯,則豈致國論之一辭同然也?今乃拘攣不捨,敢與國論角勝,則畢竟當作何樣變怪乎?及此大覺,能如乙亥之後,則非予之幸,卽卿等之幸也。卿不念及於此,而言語注措之間,殆若背馳者然,良可悶耳。右時偉者輒言拿覈,而拿覈之後,反促渠命,此箇事理終不覺得,可乎?予所以起廢嚮用於領相者,非直爲其耆宿也。果以爲欲扶將頹之倫綱,宜用明辨義理之人故耳。領相事業無他也。最初懲討,卽時偉事也。凡世之必欲斷斷於領相者,果非角勝國論之意乎?予之置卿此任者,爲其坦然無累,可以救得一分世道,而漸多違料,寧不可惜?以卿之故,又此洞諭,卽今所望於卿者,非徒願察其影而已。因其已露之迹,快醒未覺之夢,則豈非幸耶?在協曰,聖敎至此,臣不勝惶悚,而伊時未見其疏,自犯緩討之罪,尤爲悚恧矣。上曰,予之縷縷下敎,不但止於慨然云爾,則大臣處義,恐不可更有云云於筵席矣。在協曰,臣方逬出而胥命矣。仍退出。上曰,判尹鄭昌聖,命官爲之。〈出榻敎〉命鍾秀、鼎鎭書表題,命載純書論題,仍命懸題訖。上曰,試官以下竝少退,待捧券入來,可也。昌聖、載純等退出。上曰,寒威頗嚴,諸臣各給火具,以爲禦寒之資,可也。仍命賜酒麵,命允大書公事判付,命仁浩書左議政李在協胥命啓辭批答訖。檢書官成均館官員跪進收券單子。上曰,試官以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昌聖、載純等進伏。上命分考。上曰,論券中書未成篇,筆亦荒雜者,極爲駭然矣。昌聖曰,親臨製述,事體甚重,而今此論券四張,胡亂草率,全不成樣,殆若戲作,不謹莫甚,極爲駭然。當該製進人等,竝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考訖。表三中李書九,論三下金鈜等,以次出榜訖。命書傳敎曰,文臣製述居首人,依例捧傳旨。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式暇〉。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南鶴聞啓曰,明日,宗廟春奉審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義義gg執義g盧廷良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曺允大啓曰,左議政李在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曺允大啓曰,左議政李在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
○傳于曺允大曰,左副承旨入侍。
○曺允大啓曰,左議政李在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密匣修正。
○以宋煥德、金德老、曺亨壽、金泰熙囚單子,傳于南鶴聞曰,分揀放送。
○以柳文養拿處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分揀。
○曺允大,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旣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行元,以吏曹言啓曰,康陵令尹之鉉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委頓床席,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行元,以吏曹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副司直李命植、金華鎭、鄭一祥、李性源、權噵、李敬懋、李鎭翼、李憲默,同敦寧柳義養,行副司直鄭景淳、趙尙鎭,敦寧都正李廷烈,前司諫李思祚,同知辛錫箕,行副護軍朴載洙,金海府使羅忠佐,柒谷府使趙駿逵,巨濟府使許𪣶,咸陽府使金魯岳,長興府使尹守默,鐵原府使鄭忠達,淮陽府使洪秉聖,鍾城府使安廷玹,慶源府使李顯福,慶興府使徐㬦,三和府使申大偀,靑松府使姜游,蔚山府使李元采,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限內未赴任守令之混同請推,難免不察,推考分揀,卿等推考,元在鄕外卿宰及二品應薦不薦,事甚未安,皆令薦擧,可也。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司直李命植、金華鎭,行副司直李性源、權噵、李憲默、趙尙鎭、南玄老、李鎭翼、鄭景淳、李敬懋、李邦一,行副護軍李文德、朴載洙,同知辛錫箕,俱爲應薦不薦,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元在鄕分揀,其外卿宰及二品應薦不薦,事甚未安,皆令薦擧,可也。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李筞,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初七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兼都承旨沈豐之,偕入進伏。命書傳敎曰,靖世道保世臣之至誠苦心,在廷臣僚,庶幾領會,然整敕也靜鎭也,如春生秋殺,不可廢一。大德曰生,殺亦爲生道。今日國事,謂整敕可乎否?謂靜鎭可乎否?人乏若浼之跡,朝有如沸之象。此正彼此不及,臨朝發歎,烏可已乎?蓋自趙時偉事出,而含貸之過,至於䵝䵢,人見互相牴牾,半世之是非,歸正無期。予爲是悶之,昨筵略以牖迷弗惑之方言於大臣,整敕之效,予欲拭目而觀之,予雖否德承先王付畀之托,夙夜兢兢,以建極二字爲繼志述事之一副楷範,用舍黜陟,雖欲偏係,予其可得乎?然而一事二事,日征月邁,崕異爲高致睽乖爲能事,少凌長下犯上,一世之涇渭,止泊無所,予爲是悶之。昨筵,又以偕和同寅之義言於大臣,靜鎭之功,予方拱手而俟之。大抵對揚之責,亶係承佐之地,而此際左相,退自筵席,屛處郊坰,屢納命召,深引至此,在予敬禮之道,豈不積誠勉出,竝力交濟?而予於左相,切有慨惋者。目下事之奏對失實,綽可屬之一時不審大拜周歲,曷嘗語到刑政之不章乎?種種謨猷,亦未免觀獵之思,年少新進,尙不敢乃爾,況大官乎?此似信口所致,其負予,則誠大矣。且況昨下兩度傳諭,屢示咎責之意,今反敦迫,大關法紀,左議政李在協,施以罷職之典。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8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允大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右承旨入侍。
○尹行元啓曰,卜相事,命下矣。領議政金致仁,卽爲命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元啓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啓曰,右議政兪彦鎬許副事,命下矣。置處政事,今日政,使之同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趙衍德啓曰,領議政金致仁,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洪仁浩,以吏批言啓曰,右議政兪彦鎬許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批言啓曰,右議政兪彦鎬許副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承旨尹行元進。以李性源爲加卜,李性源爲右議政,承文都提調單,李性源、李身晦爲司諫,李敬五爲掌令,李萬應爲獻納,沈銖爲正言,李殷模爲掌樂正,鄭㝡成爲禮曹正郞,李斌爲康陵令,朱鎭億爲純陵奉事。
○兵批,判書鄭好仁進,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承旨曺允大進,判府事單,兪彦鎬、鄭昌順爲知事,李命楫爲同知,林氣浩、朴獻采爲僉知,徐有和爲內禁將,李亨默爲五衛將,鄭昌仁爲部將,成德勳爲玉江萬戶,洪允禎爲山羊會萬戶,李基豐爲永達萬戶,同知單全得麟,僉知二單李長益、尹養儉,副護軍申大顯、權裕、鄭景淳,副司直柳匡天,副司果李挺龍。
○傳于曺允大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閔永喆囚單子,傳于曺允大曰,保放。
○以閔光德囚單子,傳于曺允大曰,保放。
○以禁府都囚徒,傳于曺允大曰,時囚罪人李載興,分揀放送。
○領議政金致仁箚曰,伏以臣於近日事,竊有萬萬不敢自安者。吳翼煥疏語之陰慘叵測,雖以頃日筵敎之所承聆者推之,其玷累聖德,交間上下之情態,不待見其本而可知。而祗緣臣耗昏已甚,咫尺前席,終不敢爲一言對揚之計,追思懍悚,無地自容,到今僚相之被譴。尋究其本,蓋由此事,則前席失對,臣與僚相等耳,臣何敢獨爲晏然乎?伏況聖上之致慨於僚相者,專出於爲世道之苦心。臣雖儱侗,亦豈不仰認?而前後辭敎之間,所以咎責而譴勘者,事多關涉於賤臣,則臣之惶蹙愧恧,尤當如何?噫,臣之癃朽,宜去已久,而誠切企祝,跡近淟涊,絲毫無所裨補,情地轉就臲卼,其不可更爲低徊也決矣。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許譴斥,俾具僚知警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何爲有此箚擧,替受而橫當,引以爲已嫌,萬萬非所望於卿者?卿雖欲對揚於前席,奈拶逼何?藉令容一言半辭,深看者亦必咎之曰云然。此箇事勢,孰不知之?日前前左相登筵也,區而別之,業有洞示矣。前左相之譴勘,特爲世道策勵也。元不關於卿身,卿何曰惶愧?僚誼自僚誼,段落自段落,焉有爲僚相求釋,不念振綱正俗之方耶?不在多誥,無更爲引,安心卽起視事,弘濟時事。因是又不得不申複予孚,一念繼述,夙夜耿耿,惟在迷皇極三字,思副先王艱大之投,卿之追先卿未卒之志事,亦在對揚二字。從玆以往,上下交須,務使擧措得宜,罪其罪人其人,一世曉然,知眞箇好惡,不失其正,則繼述與對揚之成效在此。予方以是自勗,又爲卿言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戊申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鼎席不備,莫若今日,不欲責以筋力之事,曾有設言於苜揆,前冬辭陞日辭職也,亦以俱備,故不可輕解爲答矣。返旆尙還,及今體諒,未必不爲踐言之一端,右相議政之位,今姑許副。又命書傳敎曰,卜相。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尹行元,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中宮殿進御加減達生散五貼,更爲製入。〈出榻敎〉上曰,大臣已入來乎?行元曰,入來矣。上曰,承旨往賓廳,捧入卜相單子乎?行元曰,姑不請座矣。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右副承旨洪仁浩,偕入進伏。上曰,賓廳請座,何承旨進去乎?仁浩曰,同副承旨以代房進去矣。上曰,右承旨出去,捧入卜相單子,可也。行元承命出,捧卜相單子進伏。上御覽訖。命書傳敎曰,加卜。敎行元曰,承旨與注書,偕進賓廳傳諭,可也。賤臣承命出,捧入領議政金致仁請對啓辭。上曰,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行元與領議政金致仁,偕入進伏。致仁進前曰,比來稍寒,無異嚴冬,數日內尤覺寒冷,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臣猥上箚本,仰控情勢,非徒未蒙處分,反賜開釋之敎,惶感之極,繼以悚恧,自古臺疏,間或有藏頭說去者,而豈有如吳翼煥疏之閃忽幽晦,必欲見者之未卽覷破者乎?其全篇旨意,愈看而愈益憯毒,愈益幽晦,眞是叵測之情跡,無前之變怪也。若論未能對揚之失,則臣與前左相一般矣。縱荷區別之恩,實切獨逭之愧,辭箚未蒙體諒,私心轉益慙悚,而卜相有命,召牌嚴臨,故他不暇顧,冒沒入來矣。上曰,此莫非予用卿之咎也。賓對日,予之洞諭,不啻丁寧,而大體以拶着卿身爲言,則卿之不得發言,其勢然也。今因前左相之被譴,强爲自引者,寧有是理?在卿,實無可引之端矣。前左相處分,予豈得己而然哉?一翼煥之疏,豈云大事?而究其跡,則不可不明示好惡,牖迷破惑,而前左相,初無一言於賓筵,忽於日前始有云云,豈非可慨者乎?自卿重卜以後,予所以倚毗仰成,固何如?而半世之人,隨事乘機,必欲敲撼者,在卿,豈有他哉?特因卿之所聲討,乃是趙時偉事故耳。時偉之罪,實由國論之喧騰,則於此猶復有角勝之心,他尙何說?一種議論,或以不請鞫問,認以爲有甚委折,而乃反請鞫請覈之不已,予未嘗不哂之也。國論莫遏而薄施島置,於渠可謂寬典,今若一番鞫覈而罪案昭著,則凡所以請鞫請覈者,更有何辭乎?時偉,亦一世臣家,渠若無眞的罪犯,則予豈置之於坑坎乎?卽此一款,可以易曉,而環顧側聽,未見其能識此箇義理者,誠可悶也。大抵時偉之所坐,果是何等罪犯也?人臣負此罪,豈有倖逭之理乎?設令國論之無眞贓誠如或者之言,而宇鎭之逆已露,擬帥之跡莫掩,則渠雖欲無死,得乎?予於時偉,本不好其爲人,雖其頻叨承宣之時,每以罪遞罷,故至有逢事之稱,及其完伯遞來後,則暫爲一番承宣矣。渠亦知予之所以待渠者如此,而尙有拘係不捨之輩者,必有別般所恃而然矣。然此則尤有不然者。洪、金兩家,地處,何如?而一有干犯,少不容貸,則設令時偉,果是眞箇戚聯,而予豈肯顧藉乎?第緣趙興鎭,自堂后至承旨,多年出入,未知渠家緣何當陽,而所謂當陽之時偉,予未嘗知之,則況今日之時偉乎?若曰因趙興鎭而知時偉,則猶之可也。若以時偉,謂之戚聯,則是豈知予之言乎?且卿之聲討時偉,實是循輿論明大義之事業,則亦豈有私憾於趙哥乎?然猶斷斷於卿者,實是世道之憂也。前左相固是善人耳。若使自家離群獨處,則坦率之性,信口之言,固不必深責,而今也則不然。與卿同拜相職,纔爲一朞,以箚疏以筵奏,無非譏嘲凌侮之意,殆若諺所謂周之者然。此何朝體?此何道理?是無他也。本以善人之心,被人誘激,且其黨色之癖,自來峻痼,一事二事,自不覺其如此矣。金裕己之槐圈,胡大事也?而輒提先卿之事,先卿之事,卽在先朝時,則到今何敢追提乎?藉曰卿於先卿之事,有所異同云,則亦可曰今時事,有異於昔時事乎?此則尤不成道理,蓋自前年對策,已有似此口氣矣。予每欲一番明諭,而有未果焉。至於今番,旣有欠誠之罪,則安得無譴責之典乎?雖然予於此大臣,實無深慨者。蓋取其人品之善故耳。頃筵所奏,乙亥後始覺之說,予則曰此等說,爲其長處,今者處分,使得轉念自省,則年紀未老,豈無任使之日乎?頃於諫長疏批,略已敷示,而日昨下敎中大德曰生,生道殺人云云,可知予意之所在矣。致仁曰,臣之精神,日就昏耗,殆無省覺,而伏覩諫長疏批,有以仰欲竝生哉之仁,又承前席下敎,益仰保世臣折奸萌之聖意,誠不勝欽感贊歎之至。如臣無似,忝居台鉉,不能效一分對揚之責,尤增惶愧,而前左相則以闊規模,無細商量,故畢竟至於被譴之境矣。至於趙時偉之罪犯,國論至嚴,王法難貸,前後懲討之辭,亦旣嚴正,而一種岐貳之論?實爲駭惋,及今明示洞諭,俾詿誤者得以牖覺,則實爲世道之幸矣。上曰,今世豈有偏論?亦豈有眞箇氣義?而獨於時偉事,如是岐貳者,尤可訝也。致仁曰,前左相,殿下任使久矣。其爲人長短,庶幾俯燭,而傳敎中瞞我二字之敎,終涉過重,雖庶官,一承此敎,猶當惶恐欲死,況所嘗禮貌之大臣乎?更加三思,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旣如此,然則以欠誠改書出,可也。〈出擧條〉上曰,鼎席宜備,召卿枚卜,而卿旣登筵,誰可擧似乎?致仁曰,臣之請對,竊伏望則哲之明,惟簡之在矣。上曰,當求於履歷地望俱優之人,而況其同堂間聞見。亦必有素,則目下情理,有不暇顧矣。致仁曰,聖鑑至當矣。果無出於此右,而兩相新卜,非但事體甚重,此外則實未得允合之人矣。上曰,一時互擧,果似如何?而可合之人,其將培養而得來乎?致仁曰,苟有可合之人,則何恤互對之嫌?而目下實未思得,姑俟培養,誠如聖敎矣。上曰,俄者擧似之人,亦於趙家,雖或爲四五寸之親,想其知識計慮,似不爲隨人苟同之習矣。前望中領府事實病,在所軫念,徐判府事則已退之人也。亦宜體諒,領敦寧及金、李兩判府,或方帶藥院,或許副未久,前左相則姑令休息,業已下敎,其勢不得不新卜矣。致仁曰,徐判府事,何可謂已退之人乎?上曰,君臣之義,貴在保全終始,以其地處也。故必欲保全終始,所以謂便同已退矣。兩相旣難竝卜,則先以一人卜入何妨也?致仁曰,今日之筵,旣詢置相,則將任乏人,不可無預儲之道矣。上曰,然矣。非徒此也。新相出仕前,卿之獨賢,殊可悶也。日後筵席,自多從容之時,且俟和暖,當更召接,亦有可詢之事矣。今日則加卜以入,早卽退歸,後日次賓對,亦入頉稟,無妨矣。仍命致仁先退。行元捧入加卜單子。上進覽訖,以李性源落點。命行元先退。上敎仁浩曰,今日筵話,須爲看檢,可也。承旨近於注書,筵話間多檢擧云,必知筵話,事體之至嚴且重,手旣能寫,則宜戒口之可守,知此飭意,惕念,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八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禮曹奉審別單判付。又以監軍省記。命書傳敎曰,寧有如許道理先汰後拿?又命書傳敎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9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鶴聞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李敬五,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啓曰,因左副承旨曺允大所啓,新拜右議政命召造佩權佩間,指一獻議事,言于大臣可也事,命下矣。卽遣史官問于大臣,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今此命召事,係是變例,未知本院有何可據文跡,而旣不可無權宜之道,則權佩苟艱,有傷事面,無寧新造之爲差得其正。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鄭存謙,病不收議,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以爲,出疆之相臣陞座,則新卜相臣,或有權佩之古例,而今則與此有異,新造之外,更無他道。然命召事體,至爲嚴重,以臣臆見不敢質言。伏惟上裁。領敦寧洪樂性病不收議,行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古例雖未知何如,而權佩,則似涉荀簡,造佩恐無不可之義,而命召體重,不敢臆對。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相臣命召,事體不輕,命召新召,亦似非難,權佩似涉荀簡,而旣無已例之可據,不敢質言仰對。伏惟上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大臣出疆陞座,新卜大臣之權佩,雖有已例,今番則與此有異,僉意亦以新造爲當,不可以本院無可據之蹟爲持難之端矣。且思之,往在先朝,亦有加造密符之故事,近來密匣中封置者此也。密符猶然,況命召乎?以時任之兼兵曹者,臨時皆造佩,故其後兼綰命召之造置,因以爲例,亦在密匣中,大抵年甲之適皆相符,亦可謂不偶然。右議政命召右一隻,新造,可也。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馳詣南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奉審承旨入侍。
○以柳文養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載興分揀放送事,命下矣。李載興分揀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二月初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有隣,特進官柳義養,參贊官曺允大,侍讀官申大尹,檢討官金熙采,假注書李貞運,記事官李宗烈、金祖淳,宗臣安川君烆,武臣任屹,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大尹讀《中庸》自愚而好自用,止吾從周。上讀前受音訖。上曰,玉堂陳文義,可也。大尹曰,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此大文雖似汎言天下一統之事,而實有至妙之理,苟使其同者不至爲軌輪字劃之間,則豈足謂之同耶?必須保合朝廷,使萬方有協和之化,然後方可謂之同也,而若欲保合而協和,則豈但以喣濡之仁,撫摩之恩同之哉?此三同,如下章三重註,國不異政,家不殊俗之本,卽一統會極之義也。今殿下至誠苦心,惟在於繼述皇極之治,其所以救時範世,有光先烈之盛德,孰不欽仰?凡今臣隣之所以仰體而自勵者,庶幾偕至大道,而夫何世道多巇?人志未定,酸醎終未和合,甲乙各趨痼習,以至處在承弼之地者,亦未嘗一分對揚,坐鎭鬧俗,此已萬萬慨然,多況自比年以來,變怪多端,失志怨毒之類,假托應旨,憑藉逞凶,換面假手之習,至於吳翼煥而極矣。其曰好惡欠誠包容抑制等語,罔非讎視建極,潛售樂禍之計,又若反側生釁等句語,俱是誣逼聖治,交間撓撼之凶言,如渠鄕曲微匹,未分東西之流。有何關係於渠身,而萌此至憯絶悖之意乎?此必不逞之徒,怏怏不滿於大化陶甄之政,乘此求言之會,欲售肆凶之計,機括之本,隱伏於幽暗之中,順指之使,嘗誠於章奏之間,必欲使人心危亂朝象波蕩而然矣。凡此情狀,不待明者而可知,前後亂逆之投進凶疏者,只止誅身,未嘗覈根,馴致翼煥之跳踉,況今趙時偉之負犯,是何等窮凶極惡,而假息島中,三尺未伸,臣嘗隱憂其方來潛伏之機,終至何境矣?上曰,所奏非不可矣,而爲玉堂者,亦有年前汔無一言,今當進講之時,忽爲提及於此事,太不誠實矣。熙采曰,此章之有其位無其位,槪謂季世之凡主也。有其德無其位,槪謂不遇之聖人也。堯、舜、文、武,旣有德而兼有位,制禮作樂,後世莫及,其降而後也。泯泯棼棼,雖以宋仁宗之英明,猶有何敢當之言,則不可謂有位有德,而禮樂文物,無怪乎不及三代,今我聖上,以聖人之德,處聖人之位,一反古道,維新庶政,以繼堯、舜、文、武制禮作樂之盛,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爾言,好矣。上曰,經筵特進bb官b,亦進文義,可也。有隣曰,臣則別無可達者矣。義養曰,此章之上數章,或言人道,或言天道,此章又言人道。夫道,天人一也。聖人與天合德,能盡參贊化育之功,則人道便是天道,苟求其本,實由人主之一心。故朱夫子戊申封章,陳六件事,而有曰天下之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之一心,正如此章之旨矣。今年太歲重回,臣敢以朱夫子告其君之辭仰陳,伏願益加參贊化者之功焉。上曰,卿言,好矣。熙采曰,上番所陳文義果好,而使不得畢其辭,非所望於聖德也。噫,彼吳翼煥之包藏禍心,肆發凶言之罪,已悉於上下番之論列,臣不必架疊,而此決非加渠鄕曲不分東西之幺麽一翼煥,所可獨判者,必是失志不逞之徒,潛相糾結,暗中指使之致,此而不覈其根,其可曰國有法紀,亦豈非刑政之失中乎?具格拿覈,雖非其時,不可以削職薄勘,任渠自在,爲先絶島安置,以待用刑,嚴究得情,斷不可已也。上曰,渠何知乎?此乃世道趣向之如是,耳濡目染之故也。於渠何必深誅也?熙采曰,此不嚴加處分,以正常刑,則未知來頭幾箇翼煥出矣。豈非大可懼者乎?上曰,必無更出之理矣。雖止削職,其所好惡亦分明矣。上曰,特進官進前。義養進伏。上曰,冊子其已訖工,而亦爲詳質於諸處乎?義養曰,臣曾見前右相詳議,則以爲《五禮儀》裒合者甚好,而《春官通編》之歲古事者,雖成有有始無終處,而亦可考閱云領相亦以爲,大體儘好云矣。冊名則前右相以爲,新舊讀《五禮》、《通編》爲宜云矣。上曰,幾卷乎?義養曰,過八十卷耳。考準之役,使禮曹郞官爲之,似好矣。上曰,然則使新除郞官,考準儀注,可也。今月內,必爲粧䌙以入,好矣。上命經筵官以下先退。允大曰,新拜右議政出肅之後,命召當爲傳援,而前右議政仍佩出疆,復命尙遠,何以爲之乎?上曰,退考《李院謄錄》,如無可據文字,遣史官問于諸大臣,各陳所見後稟處,雖有一二可倣之古例,未知十分襯當,造佩權佩間指一獻議事,言于大臣,可也。〈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奉審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馳詣三角山,左承旨,馳詣木覓山,右副承旨,馳詣漢江,奉審摘奸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坐〉。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式暇〉。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左副承旨曺允大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李敬五,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金致仁病,右議政李性源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行元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承旨尹行元進。以金憙爲工曹參判,朴猷煥爲兵曹佐郞,金尙离爲純陵參奉。兵批,無政事。
○以鄭敏恭囚單子,傳于南鶴聞曰,保放。
○以忠淸監司狀啓,溫陽郡守朴綏源,陰城縣監兪漢紀,堤川縣監安廷瓛,永春縣監鄭述仁受由上京,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傳于南鶴聞曰,待城門開,下送後,令該曹草記。
○南鶴聞,以吏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崔時淳,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鄭好仁疏曰,伏以臣文質無當,百不猶人,而恩山渥海,與天無極。簡拔於人望之外,翦沸於器使之末,猥叨本兵之重任,前後五遭,筋力不及於曩時,精神益耗於前月,萬萬不稱,自量已熟,而向來受命,適當動駕之日,鑾蹕已戒,陪扈事急,臣他不暇顧,倉皇受符,一出祗緣於副急,仍冒有愧於初心,而一日二日,瀆擾是懼,悚懇乞解,尙稽至此。居常愧懽,若隕淵谷,從前瘡疣之百出,雖蒙聖度之曲庇,目下循例之奉行,亦多才力之不逮。至於昨日政,做錯,非比尋常,同僉數窠,適有箇滿之代,推恩老人之次第擬入,恐合事宜,陞資諸人,謄來吏曹,則以前僉知宋濟愚誤錄於嘉善之列,臣矇不覺察,混擬於同樞之望矣。追後聞之,則頃因大臣之筵奏,旣有勿施之成命,顚錯若此,悚汗浹背,今不可以事過之後,有所自恕,玆不得不露章首實,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俯垂鑑諒,治臣做錯之罪,削臣所叨之職,以存政格,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知敦寧徐有慶疏曰,伏以陽和布澤,景運潛周,歡忭顒祝,八域惟均。仍伏念臣一疾,已成癃痼,歲改已久,而常禮輒闕,官銜虛縻,而瘝曠實多,自顧形骸之徒存,蒲柳堪憐,反省涓埃之莫效,枕席靡安,惟是期屆彌月,頌騰天保,只願少須臾支延,獲覩宗國之大慶而已。臣於病中,伏聞我聖上,深軫貢市之弊,迺於歲首輦路,招致咫尺,詢及疾苦,恩德所曁,瞻聆俱聳,凡在攸司之列者,孰敢不欽頌對揚?而獨司圃一署,緣臣病伏,貢人疾痛之情,未盡導達,籌司覆啓,便沒下落,致使濱死貢人,未蒙均霑之澤,獨自向隅,情亦可矜,而臣方寄命床笫,登筵陳稟,未可以時月爲期,玆敢冒入文字,以冀聖明之裁處焉。本署以供上衙門,署樣之凋殘,貢弊之遑急,前後提擧之臣,言之詳矣,而若其弊源之所由生,則不過曰,位田之多歸隱漏也,代土之未卽劃定也。蓋本署設貢,地部例下,本自不敷,太廟月令之薦,殿宮日供之需,專靠於位田,而挽近以來,稅額歲益,耗縮署儲,日以匱竭,摠計一年應入不能當應下之七八,則其勢不得不預引來歲之經費,苟充目前之牽補,今年甚於昨年,明年又甚於今年,見今所負於貢人者,洽爲二千餘兩之多,此已萬萬切悶,而日復日供需,猶且責之於貢人,堂堂千乘之國,天廚供億之資,寧容若是其苟艱耶?臣謹考本署所在位田摠案,最初折受,合爲三千餘結,則土地非不富多也,稅額非不豐足也,而祗緣法網寢疏,詐僞日滋,頑民之所作梗,吏鄕之所舞奸,指有謂無,以起爲陳,偸耕竊食,打成淵藪,原野膏沃之壤,盡歸奸猾之私槖,川浦斥鹵之地,漫傳公田之虛簿,見今連年所收,僅爲一千五百餘結,以此所捧,視彼所需,署樣安得不困,貢弊安得不繁?面前矯救之方,莫先於搜覈見漏之元田,以補不給之公用。臣請以松都一事明之,蓋本署位田之在於松都者,考之量案,殆過累百結,而今之收稅,僅爲六十餘結。故昨夏移關本都,爲先打量,査得五十餘結,而時値長霖,未免中撤,繼此盡量,則未量處,當不啻已量之數而止。推此論之,各處見漏之田,當與此一般也。今若發遣本署郞官,先自松都,次第打量,則別無大段擾民之事,而累百結之稅,可坐而致也。至於代土劃定事,實有事勢之難便者。量外耕墾之搜訪,事同捕風,處結卜之踏驗,慮在無實。此雖本署規例,決難如意占得,縱使十年,求覓,定知無一分成效,而第臣於訓局換土事,常有所慨然者,安州、嘉山、博川所在屯田以浦邊新生之地,自壬寅秋始屬訓局,而江濤所浸,陳廢居多,癸卯春換屬本署也。本署多般拮据,沿浦築堰,以遏衝噬之水患,然後生穀稍實,納稅稍厚,不意昨年,因金川民之呼寃,金川舊屯,還屬本署,而安、博等新堤,歸之訓局,是訓局坐受堤堰之利,而本署徒失防築之費也。籍使本署,稅入若前,經費有裕枉費許多之力,以補軍門之需者,求以事理,實無意義,況今稅入之日縮而歲減乎?大抵金川之屯,自來本署之所有也。安、博之堰,又是本暑之所成也。論其主客,均之爲本署爲主而訓局爲容,毋論彼此,俱當屬之本署也,的然明甚矣。或曰訓局,三軍之所轄也,軍需不可以不念,此亦有不然者。今之訓局,卽壬寅以前之訓局也,兵非加多也,財非加縮也,而不勞絲毫之力,不費錙銖之物,占旣往所無之土,收他人所設之利者,天下寧有是也?在訓局,則不過泰山之抔土,在本署,則實爲涸鮒之甘𪷏gg澍g,臣謂安、嘉、博屯田,竝與金川屯田,永爲劃屬本署,而閒田代定之法,今姑置之宜矣。然此皆推還旣往之漏失,充補方來之需用而已。至於貢人所負二千餘兩,不可不及今備償,然後貢人始可安堵,供獻可保及期,亦依貢人所懷,惠廳錢三千兩,限六年無邊貸下,以本署每年所受五百兩錢,使之逐年備納,則在公,別無所損,在渠輩,誠爲莫大之惠,竝令廟堂商確稟處,俾貢弊祛而署力蘇焉。臣病思昏短,辭不知裁,尤增悚蹙。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戊申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貞運,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有生地黃之儲置者乎?豐之曰,自多醫司取用矣。上曰,沙蔘、人蔘、瓊玉膏各半劑材料,備入,可也。上命書兵曹判書鄭好仁,知敦寧徐有慶上疏批答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初十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敎鼎修曰,今番陞補初抄,被抄爲幾百人乎?鼎修曰,殆至七百餘人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假承旨安大進〈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御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儲慶宮、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崔烜、李敬五,持平權中憲、柳誨未肅拜,執義盧廷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行元曰,吏房承旨與輪對官入侍。
○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頉稟,傳于尹行元曰,明日爲之。處所,便殿爲之。
○尹行元啓曰,明日抄啓文臣課講,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尹行元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洪仁浩啓曰,未肅拜兩司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署經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守令,曾已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勿爲出牌,可也。
○以吏曹參判金文淳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南鶴聞曰,許遞。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未差,參議李時秀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任希曾爲大司憲,權以綱爲大司諫,李趾永、高益擎爲掌令,李基恒、姜碩龜爲持平,李顯默、金鎔爲正言,元修良爲典藉,李宗魯爲淸安縣監。
○兵批,無政事。
○備忘記,以御筆傳于政院曰,行知中樞府事蔡濟恭拜相。
○曺允大啓曰,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已處分矣。
○傳于洪仁浩曰,下位承旨牌招入直。
○傳于洪仁浩曰,承旨竝遞差,下義禁府推考。
○沈豐之啓曰,都承旨沈豐之,右承旨尹行元,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不待牌入來請對,此何擧措?萬萬駭然,萬萬無嚴,有甚時急之事,擧措如是駭怪,追後請對承旨,爲先罷職。
○傳于尹行元曰,罷職承旨,留坐閤外,擧措萬萬無狀,施以不敍之典。
○傳于南鶴聞曰,當該請牌承旨遞差。
○傳于安大進曰,拿處承旨,旣命退去,牌招承旨,尙不入來,不可空院,南所衛將,假承旨差下,承牌後退去。
○南鶴聞啓曰,同副承旨南鶴聞,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不緊矣。罷職退去。
○南鶴聞啓曰,玉堂上下番,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此非過擧之事,如是煩聒,有若有非常過擧者然。爾等之事,可謂未安,遞差。
○備忘記,今以御筆授卿,相職,予豈私好?於卿,有是擧,參倚有素,云亦晩矣。卿須體予虛佇之意,卽卽肅命,輔予寡昧,弘濟時事。
○安大進啓曰,校理申大尹,副校理李羽晉,修撰金熙采,雖承退去之命,冒萬死,更爲請對矣。傳曰,當禁推,退去。
○傳于安大進曰,一軍色郞廳汰去,令該府拿處。
○傳于安大進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新拜右議政。
○記事官李宗烈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二間屛門契議政府右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殿下,何爲而有此千千萬萬不當之命也?何爲而有此千千萬萬不當之命也?臣之保有軀命,以至今日,罔非我殿下再生之恩也。一心未泯之前,日夕念念者,惟是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八字而已。孰謂此千千萬萬不當之命,忽及於千千萬萬不當之身也?御墨煒煌,仙樂前導,敦諭鄭重,史官臨宣,似此榮光,似此恩數,實是載籍所未有,以臣僇廢之蹤,何以得此,何敢當此?心肝震越,神情惝怳,不知所以仰復聖諭,伏地涕血,惟願速死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目下諸臣,擧措太劻勷,可發一笑。此輩何足道,何足道?以予再昨年筵敎,謂不足信,則此輩自歸當勘之罪,國有法綱,豈有是也?卿勿爲念,新拜後陳疏,亦相府常例,容俟承批,更欲敦迫。此意更令史官傳諭。
○以儒生殿講試官望筒,傳于安大進曰,考官懸頉,代行司直鄭昌聖爲之。
○以曺允大、洪仁浩囚單子,傳于安大進曰,請對事姑捨是,御筆之詣閤徼納,寧有如許人事道理?況新卜之大臣,今始登庸,亦出於待靜鎭後用之之意,則抑何心,作此駭擧?不可拿處而止,請對係是首唱,爲先削職放送。
○傳于安大進曰,承旨入侍。
○傳于安大進曰,被譴之承旨,焉敢至今在院?如不退去,竝捧竄配傳旨。
○備忘記,以御筆旣下拜相之敎,政官在政席,卜相下批,政事當日爲之,左議政陞拜下批,亦於今日政爲之。
○傳于安大進曰,政官事極爲駭然,當處分,而大臣陞拜與新卜,何等至重之事,則豈可因政官經宿,不得下批乎?承旨旣承下敎,依下敎卽爲擧行。
○再政。左議政單,李性源,右議政單,蔡濟恭,承文都提調單,蔡濟恭。
○備忘記,旣以處分爲敎,吏曹判書吳載純罷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洪文泳,副司果李敬五。
○記事官李宗烈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二間屛門契議政府右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臣自聞新命,五內失守,數行書啓,粗率草略,驚凜之忱,感泣之私,不能形容其萬一。雖在惟願速死之中,一心惶蹙,尤不知措躬之所。卽者史官,敬奉聖諭,重臨陋居,而大哉之言,至擧再昨年筵敎,又此諄複,臣雖頑如木石,安得不淚盡繼血也?況緣臣無狀,朝廷之上,又復惹鬧,臣雖萬被誅戮,無以贖其罪矣。相府陳疏之例,非可擬議於如臣者。惟願遄伏邦憲,以靖私義而已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以負罪臣沈豐之、趙衍德、尹行元、曺允大、洪仁浩、南鶴聞等聯名上疏,傳于安大進曰,如是陳疏,殆若力爭者然,不但擧措萬萬駭悖,遣辭之無嚴,亦極痛駭。多少說話,姑竝置之,有一言可以牖頑者。再昨年九月十二日賓筵日,至下立證之質言。仍以此後,復以重臣事提起者。是以予言謂不實,不信王言厥罪何居爲言?此敎一下,伊後更無有提起者,大抵生殺威福,在於人君,雖於可滌不可滌之事,滌而用之,猶不可以遏中之擧言。況胎脫旣如此,質證又如此。此而看作當爭之事,如是煩聒,是無臣分也。此輩以予君事之,以王言爲不足信者,寧不痛惡?初無拔例拿覈,姑且含忍,而此輩亦有料量,豈不知今日之擧,非出於一時驟思?如是力抗,可謂太不誠太無嚴,竄配以下處分,徒涉屑越,亦非端本之政。此疏,自政院付柄,此後犯年前禁令,更以右相事陳疏者,當以不信王言律論,捧納承旨當同律,竝令爲先知悉。
○安大進,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待城門開下送後,令該曹草記事,命下矣。溫陽郡守朴綏源,陰城縣監兪漢紀,堤川縣監安廷瓛,永春縣監鄭述仁,纔已下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安大進,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牙兵中司把摠白東遠,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
○行副司直李性源疏曰,伏以臣疾病沈痼,情事窮獨,杜門跧伏,形影相依,名雖寄於仕版,心則同於死灰,曠禮癈職,夙宵惶蹙,不自意賁然寵命,有隕自天,迺以千萬非分之職,畀之尺寸無似之身,不知殿下何取於臣,而忽有此非常之誤恩也。臣始而瞠惑,終焉震剝,五情喪守,四體投地,踰歷三宵,忘寢廢餐,實不知置躬之所也。夫相職之至難愼,臣姿之極庸陋,夫人而知之,不待臣一二覶縷,而顧臣自來綿薄之質,又當襄謝之境,神精筋力,歲減月異,而昨秋以來,一倍落下,心肝焦涸,榮衛換脫,眼視暴昏而或不能尋丈辨物,脚部漸痿而甚至於起居須人,癃枯之形,無復陽界意思,終日床簀,兀兀昏昏,雖家常茶飯之事,亦無以應接照管。至於官職,勿論輕重緊漫,實無奔奏驅策之望。日昨登筵,猥以苦情實狀,略有仰暴,竊庶幾天日之明,父母之慈,惻然垂憐許其冗散,況此所叨,何等職任?以此不稱之材,兼此難强之病,雖欲黽勉承膺,其可得乎?噫,臣之長短,宜莫逃於淵鑑之下,而十數年來,過蒙拔擢之私,猥廁任使之末,自下大夫至于卿列,內外華膴,兜攬幾遍,眷遇之隆,颺躐之驟,殆同朝之所罕,踰分之懼,過福之災,臣豈不念?而一直有進無退,趨走爲恭者,亶於感激圖報,隨處殫竭,不暇爲一身計耳。至於見職,視前逈異,辭受之際,大關國體,其不可强其不可强,處其不宜處,下辱具瞻之地,上累,則哲之明也決矣。臣自聞新命,神爽遁失,慙懼交切,恭俟封䮕,汔未有聞,玆不得不冒萬死披瀝腔血,仰瀆崇聽,而亦不敢費辭援引,備例辭巽,區區情實,庶蒙鑑燭。伏乞聖上,俯賜憫恤,將臣議政之銜,亟命收還,以重公器,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任使卿久矣。予知卿悃愊,卿知予規矩矣。卿父子多年處邇密之地,朝夕左右,呼吸宜通,所謂家人視者,若爲卿家道也。噫,執卿之𧧩gg跡g,求卿之心,剛方周詳四箇字,公耳國耳。別嫌而明微,不忮不克,同寅而階好,欲畀今日彌綸之責,舍卿誰先?奸膈之諭,不宜雜以漫話,略布數行,冀而飜然,卿須安心勿辭,出而論道國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于右議政。
○戊申二月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吏房承旨與輪對官入侍時,右承旨尹行元,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司䆃主簿李學永,禮賓奉事金貞休,掌苑奉事李景壽,瓦署別提金昌顯,平市令趙雲絅,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學永等以次進奏訖。上各詢職掌遺在。學永曰,職掌則醬色,而遺在則末醬五百三十九石八斗零,鹽二百八十石十四斗零矣。直休曰,職掌則穀石,而遺在則白米五十二石二斗三升零,粘米三十八石六斗五升零,菜豆七十二石十二斗二升零,眞荏子二十四石七斗四升零,木麥米一百一石八斗三升零,小豆六石一斗九升零矣。上曰,爾於西河,爲幾代孫乎?直休曰,九代孫矣。上曰,爾家尙有墨竹乎?直休曰,尙有傳來者矣。行元曰,禮賓寺奉事金直休進伏之際,有所失措,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出擧條〉景壽曰,職掌則乾果,而遺在則胡排五十二石十三斗零,大棗九十一石七斗九升零,黃栗二十石八斗零,榧子三石十二斗零,楱子二十四石七斗零,栢子三十石九斗零,乾杮二百四十貼四串零矣。昌顯曰,職掌則瓦色,而遺在則常瓦七十九訥零半,方甎一百七訥零,大瓦方甎防草四訥零矣,雲絅曰,無職掌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外方社壇,猶且申飭整掃修治,況郊壇事體乎?近因時享,使之奉審各處壇壝,紅箭門及垣瓦多有朽圮脫落處云,令該曹修治。雖以修掃一事言之,亦多不能精潔處云,亦令禮曹各別嚴飭。此後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又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今日政新除授守令與未下直守令,明日辭朝。又命書傳敎曰,未肅拜兩司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署經。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假承旨入侍時,假承旨安大進,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拜相,何等至重愼之擧,則寧有一分歇後商量?今日之擧,財擇于中者,已積有年所,前此閑漫職任,有除徒致葛藤,以是絶然不提起,槪欲息鬧鎭囂,待相忘而亟於黃熟之境。此豈爲此大臣一人地?予意抑亦深長。大抵再昨秋賓筵質言之敎,爲一轉之階,伊後平閫除旨,爲再轉之階,旣伸晢之,又滌用之,此時此職,特儻來節次,諸臣之看作過擧,爭相紛聒,何太錯料之甚?予欲做大同太和之政,耿耿一念,寤寐必結,此諸臣之常所領會者。況此大臣之終不轗坷,諸臣亦未必不知。然則今日喉院玉堂之事,豈不近於應文乎?用捨之權,其可爲諸臣所困,將倒置之乎?近俗太劻勷,不識朝體事面,不得不如是敷示,此乃懸法之意,先甲之令也。以此皆令知悉。又命書傳敎曰,假承旨之如是能文,承寫如流,前所未見,筆劃又勝於文,承旨極爲可嘉,亦可謂人才陞資已久,尙未一麾,亦可惜也。假承旨安大進。令該曹守令待窠調用。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2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牌不進〉。左承旨趙衍德〈牌不進〉。右承旨尹行元〈牌不進〉。左副承旨曺允大〈牌不進〉。右副承旨洪仁浩〈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假承旨安大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宣敎罷後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大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安大進啓曰,大司憲任希曾,持平姜碩龜、李基恒未肅拜,執義盧廷良,掌令高益擎、李祉永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昨日之擧,昨日之敎,予意已詳示之,又設法而禁喧豗,以今以後,不在多言。自大官、言官,以至庶僚、百執事,而又以蔡右相三字,更有提說者,是不信王言也。非不敬而何?予決不爲群下所撓奪。先以此意,傳于時原任大臣,俾卽知委,各司亦自政院,以此傳敎,分付三司。昨夜敦諭,猶以備例之意,待陳疏承批,更以敦迫爲言,而觀今貌樣,臣下抗上,其漸不可長,今日朝廷有君綱,則能不致一大臣乎?予當臨門親宣大臣敎旨,大臣,亦人臣也。此時焉敢顧區區私意乎?卽爲入來肅命事,遣承旨傳于右議政。宣敎處所,以延英門爲之。
○安大進啓曰,卽者議府錄事來言,右議政蔡濟恭以爲,促敎之下私義萬萬惶懍,走伏金虎門外,恭俟方命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今方出宮,卿其諒之。
○安大進啓曰,卽者義禁都事來言,右議政蔡濟恭,今方待命於金虎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李亨默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洞議政府右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伏承聖諭,求死不得,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云矣,敢啓。傳曰,史官纔遣,承宣空還,卿之處義,未知爲當,況大義所關,夷險何憚?使君上枉臨帳殿,待卿入來,卿亦人臣也,到此地頭,其敢退處金吾若尋常胥命之擧然。然則自此謂之無君之國,可也。卿須諒之,予不多誥矣。此意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安大進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申大尹,副校理李羽晉、徐配修,修撰金熙采,副修撰嚴思憲,旣有分揀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安大進曰,吏曹參判待下批牌招察任。
○備邊司,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以吏曹參判李在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安大進曰,無端再違,極爲該然,罷職,與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吏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參判金憙,參議李集斗落點。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安大進曰,只推。
○傳于安大進曰,今日日次儒生殿講時,進士鄭履綏,通,比較再次居首,直赴會試,幼學趙冕鎭,通,再次比較之次,給二分,幼學徐榮輔,通,給一分,幼學鄭存大、兪漢㝢等,略,各紙二卷筆三枝墨二笏,幼學林祥采、韓錫仁、李羲甲、金敬淳、李來鉉、申綮、洪樂浚、鄭夏容等,粗,各紙一卷墨一笏賜給。
○安大進,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孝建,依傳敎具格嚴囚西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大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孝建,島中勿限年定配事,承傳啓下矣。金孝建,黃海道長淵府白翎鎭,勿限年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大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曺潤根,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致仁箚曰,伏以臣卽伏聞殿座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命,而賤疾越添於日昨經對之餘,委身床席,無以自力趨承,伏枕兢惶,惟竢譴何,抑臣於俄下備忘,有不勝憂慨者。殿下凡於所欲爲之事,或不免徑情而直行,至於今番事而極矣。一有過擧,力拒公議,爲慮衆口之難防,則從而嚴法設禁,使不得有一言,如是而國其不殆乎?實不料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擧也。伏乞聖上,穆然深思,亟收設禁之敎,以光聖德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法所以禁止,當禁止處,萬有一拘於徑情,嫌具力距,囁嚅咨且,不敢出一號發一令,烏在乎制殺活敷造化也?卿之陳規,意固可感,惜其未盡斟思,卿須諒之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戊申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抄啓文臣親試,日次儒生殿講入侍時,假承旨安大進,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考官吳載純,代禮曹判書李𡊠爲之。〈出榻敎〉引儀唱抄啓文臣試官殿講儒生試官,入就位,行四拜禮。抄啓文臣試官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率抄啓文臣李書九等,殿講試官考官漢城判尹鄭昌聖,禮曹判書李𡊠,漢城左尹趙鼎鎭,參考官大司成徐鼎修,行副司直鄭東浚,副護軍鄭萬始,副司直金履翼,率儒生李朝鉉等,入就位,行拜禮訖。以次進伏。上命開講。孝建呼幼學李朝鉉等,檢書官呼李書九等,以次進講。命書傳敎曰,吏曹參判未差之代,除昨日處分試所進人員,以在京無故人擬薦事,言于廟堂。上曰,傳諭承旨如已還來,入侍。賤臣承命出傳。李亨默進伏。讀奏書啓。命書批答。敎亨默曰,持此批答,更爲卽卽傳諭,可也。亨默退出。命書傳敎曰,爲此躬宣,方欲臨門,時刻已屆,在卿分義,豈可如是遲遲?卿須念君臣之大義,卽爲入來,先呈肅單事,更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又命書傳敎曰,雖似令前,旣有再昨年禁令,則犯禁一也。原疏雖不捧入,旣聞,不可因置,今日投疏諸玉堂,竝施削職之典。又命書傳敎曰,今日宣敎時,時原任大臣入侍。大進曰,今日延英門,親宣右議政蔡濟恭敎旨敎是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應參諸臣,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試官以下竝姑權退,承旨亦爲退去,出宮時刻單子,卽爲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出宮時至,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上敎孝建曰,今方出宮,卽爲入來事,傳諭于右議政,可也。孝建退出。大進曰,注書金孝建以爲,不得往傳云矣。上命金孝建進前。敎曰,爾焉敢不爲往傳乎?卽卽往傳,可也。如不往傳,爲先具格嚴囚,宣敎後,當親爲嚴問,斯速往傳,可也。詣延英門,降輿陞座。敎曰,亞卿、正卿當次第往諭,爲先往傳事,分付。大進承命出分付。上曰,金孝建,今已往傳耶?大進曰,終不往諭矣。命書傳敎曰,傳諭命下之後,敢如是逗遛,至以親問下敎之後,不敢遲滯,懸法之意,果安在哉?注書金孝建,爲先下義禁府,具格囚,以待處分。上曰,招致當直出付,而至該府門外,具格事,分付。大進承命分付。上曰,假注書李貞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命書傳敎曰,注書金孝建,旣命拿囚,本職汰去。亨默進前。奏曰,蔡濟恭以爲,例必三疏後,出肅,故今不得入來云矣。上曰,右相方在何處?亨默曰,方在於政府朝房矣。命書傳敎曰,以三疏前出脚,謂非禮使,卿言雖似然矣,三疏自三疏,親宣自親宣,使君上臨門待卿,卿爲臣子,坐抗召命,是豈義分之不敢出乎?此際卿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尺地相持,亦豈成說乎?卿須深念君臣之大義,卽爲入來,聽我面諭事,遣承旨更爲傳諭,期於偕入。上曰,予方移蹕臨門,卿之處在朝房,亦涉,如何?卽爲入來事,一體傳諭。亨默承命退出。大進曰,蔡濟恭以爲,雖續承入來之敎,今日肅拜,實非禮文,故不得入來云矣。命書傳敎曰,卿又以禮使之意,如是爲嫌,而卿須思之,禮有古今之殊,三疏後出膺,今禮也。君命召不俟駕,古禮也。況爲此親宣,躬枉法駕,又豈非古禮之古禮乎?於是乎裁擇,卿必無他辭。大義所關,君綱至重,更冀深念,無拘俗例。時原任僚相,亦命來待,偕與晉接,竝須知悉,卽爲造朝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大進曰,蔡濟恭以爲,昨日承宣玉堂,緣臣事被罪,則不敢入來云矣。上命書傳敎曰,續聞承宣回奏,以昨日諸承宣之上疏後,冒沒出肅,謂非事君盡禮,如是控執云。惜乎卿太不審量,彼雌黃之說,業已嚴斥,在卿道理,但當物各付物,去就惟義之視,有今日親宣之擧,而卿之聽我浼浼,得無乖於盡瘁之義乎?又或堅持,勢不得不移蹕逆來,卿須知悉事,更令偕來承旨傳諭。大進曰,蔡濟恭,連承嚴敎,不勝惶懍,席藁於金虎門外矣。命書傳敎曰,又聞卿席藁門外云,此何擧措?卿旣聞俄下敦諭,又復若此,是不幾於坐而要予乎?以卿平日事君以禮之誠,寧或有此?介介之極,不遑長語,玆遣正卿諭予此意,卿若不入來,當臨卿待命處,宣敎於闕門,如是之際,擧措豈不駭瞻?竝須知悉事,一體傳諭。上曰,入來與否,連送近仗軍士,知入。大進承命出,回奏曰,今方入來矣。濟恭入就拜位。引儀唱拜。濟恭行拜禮訖。上曰,大臣親呈肅單後,仍受命召,可也。濟恭曰,臣有情願之不可不陳暴者,伏望先爲賜對焉。上曰,然則進前,可也。濟恭進伏。上曰,今日見卿,業有所料,而今者登筵,誠幸矣。濟恭曰,殿下何爲此擧也?殿下何爲此擧也?臣有滿腹衷懇,而荒迷抑塞,不能盡達,而殿下何爲此擧也?臣之闔族生存,保有今日者,莫非我殿下再生之恩,竊庶幾曲保之澤,有始有終矣。今日此命,何爲而至哉?此何事也?此何事也?殿下之於臣身,前後燾覆,恩斯勤斯,而畢竟使臣不能保終始之澤,臣身到此,寧不悲哉?仍免冠頓首曰,殿下何爲此擧也?何爲此擧也?上曰,過矣。此事講之有素,卿何必作此過擧乎?速爲着帽,卽受命召也。予不長語矣。濟恭曰,緣臣死罪,致使至尊臨門躬宣,此莫非臣之罪也,而臣亦有仰陳者。使臣以禮,古之制也。故雖如兩司通淸者,新除之初,猶必上疏,且牌不進,蓋以稍存廉防故耳。不如是,則四維不振,四維不振,則君綱頹矣。國而無禮,則其可曰國乎?如臣無狀,雖不足以大官言之,而殿下旣以大官之銜授臣而使臣昨拜相職,今日肅命,此實史牒之所未有。恩敎雖如此,而目下喉院玉堂陳疏迭討,一邊有駁正之論,一邊有肅謝之擧,則雖甚無忌憚者,決不敢出此矣。臣之頂踵毛髮,罔非殿下之賜,雖赴湯蹈火,在臣盡瘁之義,有所不辭,而今者殿下此擧,太若束縛,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必致有識之竊譏貽累於聖明者。臣情到此,寧不悶隘乎?且殿下一開此法,後若有權臣而直欲肅拜,殿下何以斥之?此弊亦何以防之乎?祖宗朝立法規模,雖若閑漫,而其意則深長,不可廢者也。殿下何爲此擧也?臣旣入侍,亦不敢高飛遠走,而臣之所惜者,敎旨一下,八方傳播,而駁正之疏,肅謝之擧,一紙竝書,此是史冊所未有,臣身縱不顧,其於國體何哉?臣之罪狀,萬死無惜,而殿下若使臣稍緩肅謝,則雖肝腦塗地,臣亦不敢有圖免之計,惟望安保之恩而已。上曰,過矣。予豈無商量者乎?古亦於黨論之時,三司之論迭發,而大臣出肅者,往往有之,不可以一例論,至於上疏,則不過閑漫說也。予以任使之久,知卿者深,故不拘常例,躬駕之時,亦何有三疏之可論乎?且三疏與躬臨,孰輕孰重?目今異同之論未革,故至有立法設禁之擧,此何等時也?卿之先肅後疏,未必不爲禮讓之道也。若無非常之擧,則卿何有出脚之道乎?當此時,卿何以讓乎?且以非常之禮招卿者,非但爲卿也。亦欲爲一世之觀瞻也。予亦豈不知禮使之道?而躬臨之擧,不可以束縛論也。予於此事,商量已久,而必欲待息競止鬧而後爲之,故再昨年次對爲一轉,平閫除拜又爲再轉矣。且今日若不起卿,則不知何日可出。故今日親臨宣敎,良以此也。命召敎旨,先爲受去,此後例疏,任意爲之,可也。濟恭曰,聖敎至此,臣復何言?而惟望此後體諒之恩而已。上曰,若欲體諒,則予豈有今日之擧?卿勿復言也。仍命大進出命召授濟恭。濟恭跪受而出就拜位,行拜禮訖。退出。命書傳敎曰,宣敎禮成,事歸妥帖,自此朝象,可占平泰,豈獨爲右相一人之幸?實朝廷之大幸。昨今處分之承宣、玉堂姑勿差代,亦出於仍欲靜臨之意,爲今日臣子者,見今日傳敎,孰敢有異議?象魏在彼,禁止何難?且欲爲大臣進身之路,竝付昧爽以前之科,昨今被譴諸臣處分傳敎,竝分揀,以示治治之意。大進曰,昨今被譴諸臣分揀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吳載純,似在分揀中,而眩於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昨日臨政惝怳,不是異事,一體分揀,可也。〈出擧條〉議政府錄事跪進領議政箚子。上命大進讀奏。仍命書批答訖。乘輿入協陽門。敎曰,試官儒生,仍爲隨入也。詣熙政堂降輿陞座,命開講。貞運呼幼學徐榮輔等,以次進講。上曰,西所衛將李顯益,假承旨差下。〈出榻敎〉上曰,吏曹參判李在學,更爲牌招。〈出榻敎〉大進曰,諸承旨旣有分揀之命,竝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講訖。命書傳敎曰,雖與犯禁陳疏有異,似此往役,亦敢稱托,豈有如許法綱?幺麽史官之駭擧,若不嚴繩,法無所施。然與本事犯禁,容有區別,其在懲後之道,不可歇治,時囚罪人金孝建,島中勿限年定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牌不進〉。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牌不進〉。右副承旨洪仁浩〈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假承旨安德鵬〈坐直〉李輔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進〉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輔國啓曰,自明日至十七日,國忌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輔國曰,假承旨入侍。
○傳于李輔國曰,假承旨與戶曹判書入侍。
○以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輔國曰,只推。
○李輔國,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中宮殿進御湯劑,今方製入,而提調沈豐之,副提調尹行元,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以爲監煎之地,何如?傳曰,今日係是製入日次,因提調副提調之不入來,若闕之,則分義道理,姑舍是,事面又,當如何?此草記當允下,而聞此敎,自當循例仕進,何必牌招乎?置之,藥院直宿,則政院座目,例以藥院進懸註,而近來則不然。直藥院者亦預政院事,極爲駭然,此後出納知委等各項院務,無敢干與事,嚴飭。
○李輔國啓曰,諸承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都承旨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都承旨右承旨因藥院草記批旨,當仕進監製,勿爲牌招。
○李輔國啓曰,校理申大尹,副校理徐配修、李羽晉,修撰金熙采,副修撰嚴思憲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校理鄭福煥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輔國啓曰,吏曹判書吳載純,參判金憙,參議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輔國曰,只推。
○李輔國啓曰,吏曹參議李集斗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輔國啓曰,吏曹判書吳載純,參判金憙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牌招。
○李輔國啓曰,吏曹參判金憙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情勢似然,許遞。參判更卽牌招。
○以統制使狀啓,玉浦漂泊倭船,潛買米石,倭學韓宗正,玉浦萬戶任國大,助羅萬戶高道成等,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邊情不能檢飭,有此奸民犯法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李輔國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李輔國曰,騎馬一匹立之。
○事變假注書金和鍾,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東部於義洞契議政府左議政李性源所住處,則以爲臣再上辭本,顒俟兪音,不意史官又臨賚宣聖批,十行恩言,去益隆摯,諭之以行止隨時,責之以勿守常例,期勉之旨,虛佇之意,溢於辭表。臣擎讀未半,自不覺感涕之被面,至於史官口宣之聖敎,尤是萬萬常格之外。臣是何人,可以堪承此隆渥異數也?以臣感激圖報之誠,豈敢膠守中書備三疏之例,不念古人不俟駕之義乎?況當此大小顒祝之時,尤豈不竭蹶趨承,少伸微忱?而才具器識之千萬不近,姑不假論,目下癃病實狀,斷無束帶供職之望。又自聞命以來,晝宵悸恐,宿症益肆,寒感又添,見方委身床簀,昏痛不省,恩批之下,轉動無路,方命之誅,實無所逃。雖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構,謹俟數日調息,收拾神精,更暴血懇,仰請處分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李輔國,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金光默狀啓,則以爲方春種糧之資,專靠於巡分,而年例加分,實多不足,揣量民勢,略綽排分後,加分穀數待畢分登聞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道年例加分之數,不爲不多,而歲輒加請,每蒙許施矣。今亦依狀請施行,而昨年旣得稍稔,儲穀之道,亦不可不念,從略排比,毋至過多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輔國,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水使宋載岳所報,則以爲昨年年事告歉,當春接濟之道,專在還穀,而營府應分之數,磨鍊分排於應受民戶,則麥前繼巡,已無其策。且農務當前,種糧亦乏,本營留庫小米中,限八百石,特許加分,以爲從略繼給爲辭矣。本營應留,係是軍餉,則法意加分,有難輕議,而民情旣云切急,請報便成已例,留庫小米五百石,特許加分,以爲終略排給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輔國,以兵曹言啓曰,摠戎廳哨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關矣。依節目禁軍別將與該營中軍,眼同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輔國,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承政院書吏朴弘修,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放送。
○行副司bb直b李性源疏曰,伏以臣於病昏垂死之中,忽伏承千萬不敢當之命,上懼聖簡之玷辱,下畏物情之駭惑,情窮勢迫,冒陳衷悃竊庶幾天地父母,俯察循墻之懇,卽賜裭鞶之恩。不意史官儼臨,賚宣聖批,示以簡心之眷,加以踰衮之寵,其所以慰藉臣期勉臣者,鄭重隆渥,逈越常格。至於父子邇密家人視之之敎,記念往事,字字恩言,臣雙擎九頓,自不覺聲淚之俱發。噫,臣之父子,幸際聖明,前後蒙被,與天無極,而恩未及報,人事至此,臣白首窮命,形單影隻,仰戴之誠,惟我殿下,圖報之責,惟臣一身,赴湯蹈火,亦所不避,奉令承敎,尤何敢辭?況今寵命賁然,敦勉諄勤,榮動幽明,感結心肝,苟使臣才一分可堪,病一分可强,則顧何認備例辭巽,甘自蹈於孤恩慢命之誅哉?夫輔相之職,大異庶官,任非其人,國受其害,世降以還,人才漸難,居是任者,雖末必盡得論道經邦之賢,而才具望實,要皆一時之選。如臣者,以材則樗櫟也,以器則斗筲也。空疏而全蔑學識,迂闇而不曉事務。少日志願,未到於遠大,半世聲望,不踰於下歷試。有司之職,尙積尸位之愧,況可以裒然爲百僚之首,責之而三事重哉?且臣癃病實狀,前疏略已仰暴,而蒲質易朽,猿腸已斷,痰癖之宿症益痼,風眩之新祟于添,平居惝怳,全沒生,人意想,遇事昏錯,奄成篤老貌樣,協贊廟謨,彌論世道,且置勿論,雖欲趨走殿陛之間,參聞簿書之末,其亦末由也已。顧今義理晦塞,爻象潰乖,懲討不嚴而亂賊之鋤治無期,是非靡定而人心之訛誤轉甚甚。至怪鬼不逞之輩,公肆疑亂嘗試之計。辨別彰癉,莫急於此時,董正彈壓,專在於大官。雖使宿德重望心公識明者當之,猶將茫然不知所措。況臣疲懦蹇劣,重以病蟄聾瞽,其何以堪承擔負,調劑酸醎,以仰副我聖上簡拔之恩策勵之意哉?殿下於臣,隨事而敎導,有罪而庇覆,十數年間曲費造化,隆恩異渥,淪浹飢髓,今臣切之地懇,毫無假飾,以殿下至仁至慈,豈不有以惻然憐憫,亟賜體諒,以卒其生成之澤哉?至若同堂兄弟之一時兩府,近所未有,古亦罕聞,單素門戶,滿溢至此,命下之初,相對蹙然,此尤臣悸恐怵惕,莫省置躬之所者也。旣不能聞命趨承,又不敢多日默息,玆敢畢瀝肝血,更煩呼籲,僭猥之誅,實無所逃。伏乞聖明,念相職之不宜虛縻,察臣懇之非出例讓,將臣新授職秩,劃卽改正,使于工無曠,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此批旨,略敍肝膈,意謂庶幾幡然,卽見辭本,深引一如初疏,是豈平日所望於卿者?多少閑漫說話,都且置之,此時非引入之時,雖處在鄕外之人,猶且上來。況卿自邇班陞大僚,其進也不必三讓,其出也豈須三疏?此箇事理,卿必先我默會,日昨史官之行,矧有申及行止各隨其時,務求得其當而已。安用株守常例爲也?卿須深量,卽起造朝,以副予如渴之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戊申二月十三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假承旨與守禦使入侍時,假承旨安德鵬,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守禦使金鍾秀,以次進伏訖。上曰,諸承旨牌去來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欲爲上疏,而政院不捧,至於承牌,不得爲之云矣。上敎鍾秀曰,《兵學指南》,何以刊出乎?鍾秀曰,初本已爲啓下,故依初本刊出矣。上曰,自政院入之,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三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假承旨與戶曹判書入侍時,假承旨安德鵬,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尹行任,戶曹判書徐有隣,以次進伏訖。上曰,假承旨曾經畿伯幕裨乎?有隣曰,然矣。上曰,緣何陞資乎?有隣曰,以畿營修補事,論啓蒙賞矣。上曰,吏曹參判、參議牌去來催促,違牌委折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參議則以爲於本職實有情勢,末由出肅云矣。上命書政官牌招啓辭批旨訖。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加減達生散五貼,更爲製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牌不進〉。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牌不進〉。右副承旨洪仁浩〈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假承旨安德鵬〈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一分。
○傳于安德鵬曰,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安德鵬曰,假承旨入侍。
○傳于安德鵬曰,承旨獨不知王法乎?命牌之三日留闕外,在前亦有如許規例乎?假承旨名以承旨,旣守院中,不爲申飭,何也?違牌旣勿呼望,傳旨雖不捧入,去來各別嚴飭。
○傳于安德鵬曰,雖因飭敎已肅命,而實病則果難强云,吏曹參判金憙許遞,不過申飭,前參判李在學,罷職分揀,仍任前職,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忠淸監司狀啓,舒川郡民戶被燒事,傳于安德鵬曰,方春失巢,極爲矜悶,元恤典外,分大中小戶,別給穀物,嚴飭守宰,斫給材木,斯速奠居畢,結構形止狀聞事,分付。
○戊申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假承旨入侍時,假承旨安德鵬,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原任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原任直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平山三次被燒民戶,如彼其夥然,聞甚矜惻,依年前別施恤典之例,令該道特爲分給,仍令道伯,各別拔例顧助,斯速結構尊居後,形止狀聞,待狀聞來到,發遣備郞,考其守宰擧行勤慢,仍爲慰諭民人後來奏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编辑兼都月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右相事洞諭綸音,傳于安德鵬曰,右相事,不有一番洞諭,廷臣安得以知所去就乎?前後昭晢,固若無餘蘊,以兩段事之上不忍剖示,下不敢明說,爲一世難決之案,予於丙午九月十二日賓筵,始有洞諭之擧,然筵敎異於絲綸,廷臣之未盡締悉,卽勢也。文字播告,其又可已乎?大抵言者之向右相齗齗者,卽三段事也。一曰鞫招也,二曰凶言也,三曰家人之說也。以言乎鞫招,則壽賢、萬軾之供,皆以爲渠輩自相唱和而已。右相初不與聞云云。蓋萬軾則以聲息相近,作藉賣之資,壽賢則又以所聞於萬軾者鑄張之。此非白地被誣,轉成䵝昧者乎?事實不過如斯,且況右相外,亦有若而人指擧,而論其心跡,無異同行異情。故皆命勿錄於鞫案,則鞫招一款,自歸落空也。以言乎凶言,則乙未年間,忽有無根之說,傳自國榮之口,疑之於素不相能之人,而終不的告其孰聞而孰傳,言根歸於鬼錄,畢竟奸狀莫逃。予於是痛斥而深辨之,又對右相以此事有酬酢,苟使凶言爲一分憑信之階,則事似屬於予躬,寧或爲一右相曲護而私庇,壞典章蔑綸綱乎?然自厥後,凶言二字,流播一世,以訛傳訛,群疑層激,予若無言,孰能以解釋?故於賓筵,不得不質言作證,謂王言不足信,則已,不然,則此一款,又歸落空也。以言乎家人之說,則最初聲討,出於故相李判府,而箚辭曰,以塗聽筵奏,謂以虛影,此不待多言而辨,而又況樂彬時竄絶塞,樂彬之家,只有婦女怒僕,所謂家人,非婦女,則奴僕,此何等大事而謀及婦女奴僕乎?此一款,又歸落空也。槪此三案中鞫招屬不忍言,凶言屬不敢道,群下莫有以語到,至庚子春,國榮屛出,家人之說,行于戚里搢紳之間,右相事,始登於公車文字,因此藉口,因此下手,執虛爲實,認無謂有,擧朝波蕩,人心滋惑,置人於匪鬼匪人不生不滅之科。此不但爲右相一人難瞑之寃,將啓後世無窮之弊,攻之者不識眞箇虛實,受之者莫曉本事有無,古今天下,寧有是也?予雖否德,斷斷一心,在於振勵陶鎔四字,而自有右相事,朝象之乖捏,年復年來,日甚一日,苟欲有爲,烏可不思一變之方乎?有今番非常之擧,則洞諭事實,不容已也。如是而廷臣不曉惑,更事惹鬧,誣逆亦逆,予言不再。
○傳于安德鵬曰,右相事洞諭綸音,書下政府、樞府及吏兵曹,郞官發牌,使之謄布屬司百官處,以一本頒示三司,又以一本遣史官輪示諸大臣。
○傳于安德鵬曰,一遞旣伸廉偶,前參議李集斗仍任前職,一體牌招開政。
○傳于南鶴聞曰,諸承旨皆已仕進,假承旨退去,左相家傳諭,右副承旨進去。
○傳于南鶴聞曰,戶房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吏曹參判李在學,參議李集斗仍任事承傳。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病,參判李在學病,參議李集斗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啓曰,判書吳載純,參判李在學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吳彦啓爲持平,宋煥德、洪克浩爲正言,金履翼爲校理,李尙度爲副校理,宋翼孝、李鼎德爲修撰,朴基正、李書九爲副修撰,鄭東浚爲禮曹參議,朴光迪爲豐德府使,劉漢坤爲鎭海縣監。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副護軍申鴻周、李達觀、李敬五、崔烜,副司直李聖圭、權中憲、柳誨,副司果金孝眞、沈銖、金載久、李民秀,竝單付。
○別諭左議政李性源,傳于洪仁浩曰,日前史官之回,見書啓,意者竢間造朝,今又有日而尙稽幡然,豈勝虛竚之思?更遣承宣諭予至意,卿須安心勿辭,隨承宣造朝,聽予面諭事,承旨傳諭于左議政,與之偕入。
○右副承旨洪仁浩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東部建德坊於義洞契議政府左議政李性源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日昨史官之回,以更暴血懇,仰冀處分之意,略有附奏,而震惶之中,寒感越添,神思怳惚,昏不省事,數行文字,亦難締構,泯默度日,轉益悚惕,千萬匪意,喉舌之臣,臨宣別諭,敎以虛佇之意,至有偕入之命,臣驚惶抑塞,罔知攸措。臣之屢犯瀆擾,尙稽祗謝者,非敢飾讓也,亦非敢援例也。以才具以廉愧,萬無一冒沒承當之望,前後敦勉之下,一味縮伏,不敢爲轉動之計。至於目下病狀,委頓彌苦,雖欲擔舁趨膺,其勢末由,孤恩方命,罪合萬殞,謹俟病勢稍間,收合神精,申乞體諒之恩,而近侍之相守陋巷,尤增臣罪,先命收還,以安賤分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所愼旣如此,有難强迫,數日遲滯,庸何傷乎?明間當更送史官問疾,仍問行止,承宣方令先爲入來,以便卿心事,更爲傳諭,爾則姑爲入來,待辭疏入啓,宣批後仍與偕來。
○南鶴聞啓曰,校理金履翼,副校理李尙度,修撰宋翼孝,副修撰朴基正、李書九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校理鄭福煥,修撰李鼎德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何意?豈可踏下?竝只推。更爲牌招,推移入直,政稟置之。
○戊申二月十五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刑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持此傳諭,往傳左相,而與之偕入也。仁浩承命退出。上曰,俄者綸音,以誣逆亦逆爲敎,則諸承宣似不敢更事煩陳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6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以校理金履翼,副校理李尙度,修撰宋翼孝,副修撰朴基正、李書九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金憙。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朴光迪,豐德府使擬入受點矣。追聞光迪方在罷散中云,臣之矇然不察之失,惶恐待罪,而原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爾則推考。
○南鶴聞,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內外中日旣已停止,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行副司直李性源疏曰,伏以臣自承新命,行直一旬,神爽驚越,衷情震薄,晝而忘餐,夜輒失寐,仰思俯揣,不知所出,再上辭本,瀝盡肝血,而微誠未格,崇聽轉邈,每奉批旨,冞增惶赧。至於偕入之命,史官問疾之恩,虛佇之意,憫念之私,鄭重優渥,尤出常格,而未克祗承徒煩附奏,跡涉違傲,臣罪萬死。噫,臣身非臣之有也。臣心惟國之知耳。有命,則膺,有召,則趨,不計夷險,惟務憚竭,卽臣分義之當然。亦臣志願之所在,則駕且不俟,辭豈至屢?而所以縮伏而不敢動,號籲而不知止者,非敢自爲一已之計也。亦非敢猥援三疏之例也。誠以顧名思職,量己度時,萬萬無承當稱塞之望,僥冒之愧,甚於簡拔之榮,冥升之懼,過於逋慢之罪故耳。顧今難虞溢目,至尊獨勞,對揚彌綸,責在大官,漸晦之義理,臣何以明之?已乖之爻象,臣何以靖之?俗習之訛誤,臣何以辨正之?刑政之解弛,臣何以振肅之?百爾思之,一無能焉,而徒然貪祿位竊恩數,以榮其身而止,則豈臣所以感激殊知,寤寐圖報之誠也哉?至於狗馬賤疾,不敢屢溷聰聽,而形神筋力,漸無餘地,行步言語,亦不成樣。月前登對時,䠥躠顚錯之狀,業蒙聖鑑之悉,燭似此貌樣,雖閑司漫職,亦無自力供仕之望。餘生一念,惟在於歸依松楸,畢命溝壑,區區情懇,略已仰徹,而泰運方來,大慶在卽,中外大小,奔走顒祝,臣之遲回城闉,不敢言私者,蓋有待耳。此時此命,實是夢想所不到,前則凡有除旨,一不行公,今於匪分重任,晏然進身,才具疾病,姑舍勿論,去就廉隅,亦沒着落,臣固自愧,人將謂何?又自數日以來,重添感冒,寒熱交作,肢體如碎,委頓叫楚,昏昏不省,轉側須人,蠢動無路,承批已久,申籲尙稽,伏枕惶隘,如添一病,今始力疾治疏,更犯瀆擾。伏乞聖上,天地父母特垂憫恤,曲加體諒,亟命收還新命,仍治臣前後慢命之罪,以重名器,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何辭巽至此,獨不近於例讓耶?見今元輔獨賢,端揆姑未視事,此時欲望鼎席之備員,不啻如渴卿須安心勿辭,俟少間卽出論道,上以協贊,下以承佐,以賁予恢蕩蕩之治。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2月17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病〉。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南鶴聞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南鶴聞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趙衍德啓曰,左副承旨曺允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再明日牌招。
○南鶴聞啓曰,新除授禮曹參議鄭東浚,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南鶴聞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金履翼,副校理李尙度,修撰宋翼孝,副修撰朴基正、李書九,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此啓辭勿施,使之肅命後推移入直。
○備忘記,往雖不可諫,來頭若因此食效,亦可謂爲之地也。況匪怒之敎,意在董一而正百,前左議政李在協敍用。
○備忘記,予頗知卿,今番處分,亦出於知卿,不然,豈如彼其原恕乎?遂事不必追提,卿須安心,隨史官入來,聽予面諭事,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與之偕入。
○傳于南鶴聞曰,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
○南鶴聞啓曰,校理金履翼,副校理李尙度,修撰宋翼孝,副修撰朴基正、李書九,使之肅命後推移入直事,命下,而或謂有情勢,或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所在,俱極未安,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情勢外入來入直。
○南鶴聞啓曰,左承旨趙衍德,今方入侍。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有政。判書吳載純病,參判李在學未肅拜,參議李集斗進,承旨南鶴聞進。
○南鶴聞,以吏批言啓曰,判書病不來,參判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南鶴聞啓曰,前左議政李在協敍用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南履五爲豐德府使,李太亨爲副校理,仁陵君單,李在協。
○兵批,判書鄭好仁進,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入直進,參知柳誼病,承旨南鶴聞進。
○南鶴聞,以兵批言啓曰,前左議政李在協敍用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李聖圭爲知事,黃昇源爲副摠管,洪格爲守門將,申興夏爲玉浦萬戶,鄭光奎爲助羅萬戶,洪緯浩爲同知,尹守範爲中樞經歷,李鵬運爲訓鍊判官,判府事單,李在協,副司直,金文淳。
○南鶴聞啓曰,情勢外入來入直事,命下,而副校理李太亨,修撰宋翼孝,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和鍾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東部興仁之門外崇信坊契行判中樞府事李在協所住處,則以爲臣罪臣自知之,猥以百無能之賤品,冒據不敢當之重任,周歲伴食,無往非罪。至若今番所坐,臨事迷純,節節顚錯,卒自陷於不忠不誠之科,論厥罪犯,誅戮猶輕,而聖度天大,罰止勘罷,惶懍震越,無地自容。方當大小顒祝之時,亦不敢遠離京輦,屛伏郊坰,血泣訟愆,如窮人之無歸,不自意特下收敍之命,繼又史官儼臨,賚宣聖旨,諭之以知卿,敎之以原恕,字字恩言,委曲懇摯,有若慈父之詔迷子。奉讀以還,感淚被面,愧汗沾背,益不知所以措躬也。至於隨史官聽面諭之敎,尤非負罪如臣所當得者。臣雖愚迷,豈敢不仰認德意,竭蹶承命?而顧臣釁負,非比尋常罪過,唐突進身,非但義分之所不敢出。且臣適添寒感,委頓旅次,姑無自力趨造之望,謹當收拾病思,冒入文字,仰請處分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近日風寒如此,郊榭必妨將攝,今日入城明再明間造朝事,更爲傳諭。
○事變假注書金和鍾書啓,臣敬奉聖批,更爲傳諭于東部興仁之門外崇信坊契行判中樞府事李在協所住處,則以爲臣俄於史官偕入之命,略有附奏,及承批旨,聖念至及於賤疾之有妨將攝,諭之以今日入城,無狀如臣,負罪如臣,何以得此?惶懍感激,繼之以慙愧欲死,以首頓地,不覺涕淚沾襟,仰戴德意,不敢小淹。今方舁還京第,數日調息,稍竢少間,以爲卒承明命之計,而王人之來守陋巷,私心惶悶,如添一病,乞命收還,以安賤分,千萬懇祝云矣。大臣今方還第,臣亦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兵曹監軍單子,傳于曺允大曰,一軍色郞廳汰拿分揀。
○以京畿監司啓本,元還未準捧守令之罪,令廟堂稟處事,傳于南鶴聞曰,昨年畿農,雖曰免歉,新舊還上之一時催科,如數準捧,無定括毛而新還旣準捧,舊還未捧,不過略干石。此以依例論罪,殊非勵後之意,舊還未捧邑守令論罪一款置之,竝以推考捧傳旨事,該房知悉,仍以此意行會本道事,亦令廟堂知悉。
○以京畿監司狀啓,春麰種子參量加分事,傳于曺允大曰,依狀請施行事,回諭。
○議政府右議政蔡濟恭疏曰,伏以臣荷殿下肉骨之恩,性命獲全,飮啄猶前,畢命田園,於分攸宜。第自昨秋以後,顒祝情切,不忍遠離,重入京第,瞻近象魏,耿結之情,雖似少紓,危臲之蹤,終涉不便,杜門潛伏,與病爲伴忽忽無生世之趣。孰謂世間事,無所不有,輔相新命,忽及於僇廢癃殘,專無省覺之物乎?御墨回昭,天香滿紙,導之以仙仗天樂,王人隨後,敦諭備至,勉之以弘濟時事,此實有相府以來創有之事也。臣始焉惝怳,如在夢寐,終焉抑塞,只有涕淚,苟非臣命卒之秋,隆恩異渥,何至斯也?惶懍之極,强以自解于中曰,我聖上大德曰生,臣之前後再生,凡幾遭也,則今何忍卒驅之於必死之地乎?若能積誠祈免,庶幾民欲天從,迺者宣敎有命,鑾蹕臨門,以臣去就,貽惱淵衷,承宣史官,絡續門巷,院隷仗軍,顚倒街路,臣心魂震蕩,無以自定。始旣胥命金吾之傍,旋又席藁於禁門之外,正卿承命,諭之以臣子不敢聞之敎。臣於是不遑他顧,趨入帳殿,天顔孔邇,淚眼先暗,終不能畢陳衷懇,感回崇聽,則只得依例肅命而已。歸對親知,愧汗如瀉,千萬夢想之外,十行綸音,頒示臣隣,以臣前日遭罹,反復千言,根因盡露,段落自明,無復有毫末餘蘊。嗚呼,凡此事端,卽臣人鬼關頭,而已至幾年,茫然不知,況廷紳之以聲傳聲者乎?今因聖諭,始知顚末之本自如斯,臣可以以鬼爲人,幻死爲生,似此恩德,顧奚比於崇班峻秩,榮止一身也哉?書之國乘,傳之野史,則殿下之神明英哲,視千古帝王,無與爲倫。臣之遭逢特異,視千古人臣,罕與爲比,臣仰而爲賀,俯而爲幸,不知所云。嗚呼,天高地厚,聖恩無涯,區區塵刹之願,湯火且不辭也。況可以旣進而思退,已肅而復辭,有若隨例飾讓乎哉?然而臣之自知亦云明矣。臣本賦性疎緩,專不適用,當事而無往非疣,發言,則無往非咎,其不得備列於淸朝百執事,居可知矣。況五六年來,險途難盡,積憂成疾,榮衛,則凋落無餘,步履,則蹣跚不利。已非生人樣子,而最是精耗神脫,事事皆忘,朝而有記,午已忘之,昨而見人,今忽忘之。此非特犬馬之齒,已迫遲暮而然也。風波憂畏,外內受傷,夫豈藥石之所可療,攝養之所可補也哉?惟其如是故,雖於家庭之內,不敢有無於事爲之間。況廊廟謨猷,其可擬議乎哉?責任雖至重,而臣不自居,則不敢以是而言也。駁正雖四起,而命勿爲嫌,則不敢以是而言也。惟是癃病無用,雖欲强策,其勢末由之狀,在臣,爲不可不悉暴之端,在聖明,爲不可不體諒之事。玆敢瀝盡肝血,構成文字,字字皆感恩之淚,言言皆實際之悃。伏乞天地父母,察臣之懇,矜臣之情,將臣新授相職,亟行改正,以重天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能自拔於衆鏑群噉之中,竟占今日地步若也。莫曰人君不言命,豈獨得君之專而然乎哉?以今以往,卿之一身,義不敢自有,夷險且不可擇,況區區去就之際乎?卿若念及於旣往之遭罹,寧更却顧遲回,使人又得以間之。予言由中,望須安心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戊申二月十七日巳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政官斯速入來開政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政事望筒催促持來。賤臣承命出捧入。上進覽訖。敎曰,修撰望,更爲擬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病〉。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左承旨入侍。
○右副承旨洪仁浩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東部建德坊於義洞契議政府左議政李性源所住處,則以爲臣瀝血三籲,誠未仰格,誤恩尙靳還寢,寵諭轉益諄勤,惶隕迫隘,莫知所措。不意近臣又臨,隨入有命,至於賤疾之加減,上煩聖念,特賜勞問,延佇之意,憫恤之私,鄭重繾綣,有踰常格伏忱感泣,不知所達臣之目下病狀。姑無束帶趨朝之勢,謹當稍俟少間,冒入前席,畢暴情懇,仰冀處分,承宣偕來之命,先卽收還,千萬伏望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諸臣上疏過三日,疏批未下,則提稟事,已有定式,而許多日忘置,今始入稟,該房承旨推考,摠帥旣是例兼,則實提擧,似當變通乎?令該曹詳考前例,草記稟處。
○事變假注書金和鍾偕來代,以申潊爲假注書。
○以修撰宋翼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以朴宗正囚單子,傳于南鶴聞曰,分揀放送。
○南鶴聞,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永達萬戶李基豐老父,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義禁府言啓曰,統制使趙心泰狀啓,據刑曹粘目內玉浦前萬戶任國大,助羅浦前萬戶高道成等,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任國大、高道成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在協疏曰,伏以臣犯罔赦之辜,荷曲貸之私,薄施譴罷,匪罪伊榮,屛伏郊坰,瞻依城闕,仰而感戴恩造,俯而追訟衍殃,日夕悚懍,若無所容。千萬不自意,特敍遄降,別諭渙宣,字字句句鄭重懇惓,奉讀以還,不覺聲淚之交發。噫,臣之罪可勝言哉?世道不靖,怪鬼闖間,陰慘叵測之疏,義在必討,前席詢諮,不遞諄複,則固無待於見其全本,而愚迷鈍滯,心口不應,竟未能出一言,以效鷹鸇之逐,末後提奏,自歸不誠,此臣之罪也。今日急務,莫先於明是非鎭嘵吪,而刑政不擧,人心靡定,至發臨朝之歎,終勤牖迷之敎。臣職居三事之列,不能早辨而嚴討,致使顯戮未加,王章久稽,此臣之罪也。聖化方懋於恢蕩,朝象政急於寅協,前後責勉,又甚勤摯,臣敢不憚竭奉承,而姿性樸迂,言辭粗率,惟知交濟之義,莫體仰成之托,本心非出於較量,而形跡或近於睽異,同朝和衷之美,緣臣而有壞,則孤負聖眷,爲何如哉?此亦臣之罪也。臣以千萬無似之賤品,荷殿下不世之遇,拔諸人望之外,置之具瞻之地,居然爲周歲矣。臣之一分報答,惟在於對揚德意,辨別淑慝,協贊皇極,偕底大道,而今乃一切反是,論其辜犯,合置重辟。豈容以一時勘罷而止哉?嗚呼,見知君父,卽臣子之至榮,而殿下以一知字諭之,臣旣得此,死亦何限?第臣之所自悼歎者有之,匪分之職,徒辱隆渥,過福之戒,竟速身災,信心冥行,釁戾層積,終自陷於人臣不敢聞之罪科。進無以擧顔於香案之前,退無以對面於具僚之間,跼高蹐厚,此何人斯?震悚慙恧,愈久愈深,昨日恩諭,至及於賤疾之調將,憫念所曁,惶愧冞切,雖不得不舁還私次,而區區情踪,實無唐突進身之路,不但目下病勢之難强而已。玆敢冒死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以當勘之律,俾群工知警,私分獲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辭巽,過矣。前後責勉,豈有他意?大抵君臣之間,貴相無隱,無隱之言,介意可乎?卿須安心勿復過辭,俟少間造朝,以副予待卿之意。仍傳曰,此批答,偕來史bb官b傳諭。
○行副司直徐有寧疏曰,伏以臣兄有慶纔除造紙署提調矣。臣之本署例兼,揆以私義,不宜仍帶。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許變通,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申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卿之所愼,日間快可耶?玆遣承宣申布延佇之意,如可强也。隨承宣簉朝事,入侍承旨傳諭于左議政,與之偕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惠慶宮進服加減歸脾湯二十貼製入。〈出榻敎〉上曰,中宮殿進御加減達生散五貼,更爲製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9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戶房承旨入侍。
○前事變假注書金和鍾書啓,行判中樞府事李在協,今方造朝,臣先爲入來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李判府事留待。
○傳于趙衍德曰,李判府事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領議政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南鶴聞啓曰,領議政金致仁,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昨於承宣書啓,更欲敦迫,而爲便調攝未果,今日判府事適出肅,領相亦方造朝,卿亦入來事,偕來承旨傳諭于左議政,期於偕入。
○右副承旨洪仁浩書啓,臣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性源所住處,則以爲臣昨奉恩諭,病未祗承,罪積逋慢,惶隕罔措,卽者承宣,又傳別諭,有卿亦入來之敎。臣於此,不敢更事瀆擾,謹當力疾登對,畢暴情懇,仰冀體諒之恩云矣。大臣今方造朝,臣則先爲入來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領左相皆已造朝,此時與卿合席,豈不爲幸耶?卿亦造朝事,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記事官李宗烈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二間屛門契議政府右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臣披瀝肝血,冒上辭本,誠意淺薄,終未仰格,批旨隆重,責勵備至,此豈滓穢賤臣所可得者乎?惶霣恧縮,歷日靡定,卽者史官儼臨,諭以造朝之意,臣身之非臣所有,誠如日前批旨中所敎。臣豈敢更事逡巡,以速慢命之誅?而第臣數日以來,重得輪行毒感,寒熱交作,達夜吟呻,萬無束帶趨造之望。此史官之所目覩者。安敢飾辭,以效言病之例套乎?伏枕戰恐,不知所達云矣,敢啓。答曰,知道。爲便卿調攝,明日次對,亦已退定,卿須安心善攝,待下敎造朝事,更爲傳諭。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李在學牌不進,參議李集斗式暇,承旨南鶴聞進。以金文淳爲戶曹參判,朴祐源爲工曹參判,尹塾爲掌苑提調,故判書李吉輔贈領議政,左議政李性源考,贈左贊成蔡膺一贈領議政,贈吏判蔡成胤贈左贊成,贈吏參蔡時祥贈吏判例兼,右議政蔡濟恭三代,依法典進贈。
○兵批,無政事。
○以禁軍戎器點考頉單子,傳于曺允大曰,豈可不爲?一兩日內設行事,分付。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內外中日,旣已停止,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道長淵府白翎鎭,勿限年定配罪人金孝建分揀事,承傳,啓下矣。金孝建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左議政李性源箚曰,伏以臣旣銜恩怵義,冒膺匪據矣。前所兼知經筵事奎章閣提學弘文館提學同知成均事,不宜仍帶,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依施。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校理申大尹疏曰,伏以三陽載四,百祿滋至,欣祝顒望,群情冞切。仍伏念臣鹵莽譾劣,冒玷瀛班,迺於日前,猥登講筵,自來憂憤之懷,因文觸激,敢將昨夏疏論未卒之辭,妄效寂寥之語,緣臣拙訥,辭未及畢。遽承不屑之嚴敎,臣惶隕震越,不敢更陳,慙懼掩抑而退,經夜歷日,衷情愈激,終不能自已。玆敢略具文字,追訟前疏草草之辜,因及目下岌岌之憂,惟聖明垂察焉。噫嘻,今古作逆,誰如時偉之凶悖情節,近日護逆,誰如其黨之血戰國論者哉?壬寅以前,偉賊作爲之窮凶,上下之所共知,疏啓之所已悉,臣不必更事臚列,而惟其最凶悖之說,卽喉院酬酢也。重臣之言,大僚之奏,豈有無稽之理?而渠能頓然諱之,其黨靡然和之,謂於是日,初無入院之事,且無對人之語云,臣亦未知其有無矣。近日得伏見伊時小報,則邦慶之日,以兵議肅謝。此則文書在焉,足以爲證,尙誰欺乎?入院之事,强諱如是,則對人之語,發明可信乎?擬帥之事,不敢欺天,則作逆之謀,何敢諱人?蓋厥輩以國家大計,看作渠黨之私圖,一自儲位有慶,之bb日b失圖憤懣,無事不有,無言不爲,卽其事而誅其心,窮凶絶慝,直一戾氣種子,其於我文孝春宮,直是蛇蝎也,梟獍也。臣子之於儲君,義分有何間然?而蛇蝎於其君,梟獍於其君者,若是之憯,而尙可謂非逆乎?且其與賊宇潛圖擬帥者,將欲何爲?其心所存,路人所知,而雖於共公懲討之場,曾無首發獨論者。位在承佐之bb地b,亦無一言聲罪之事,揆以國體,寧不寒心?人心之陷溺,亶由於義理之不明,義理之不明,實在於處分之不嚴。惟彼黨與之無所懲畏,力戰國是,不覺自歸於營護凶逆之科。比年以來,粧出怪鬼,換而假手,生出變怪者,何莫非失志怨毒之輩,購募陰嗾,欲售玷累聖治,惎間上下之計耶?苟究厥由,皆本於時偉一案之訖未明正究竟故也。此臣所以自訟前疏之草草,日昨筵席,有懷未畢,心焉耿耿,未敢終默,不暇猥越之自恤,有此冒萬死瀝血而畢陳之。干冒瀆擾之罪,臣固自知。伏願聖上,穆然深思,奮發乾剛,夬正時偉之罪,先施荐棘之典,待用刑仍卽明正典刑,使昏迷者有所開悟,偕至一統會極之域,更無事變,國憂小紓,世道底定,則如臣縷蟻之賤,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陳,當留意矣。
○戊申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與領議政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領議政金致仁,以次進伏訖。致仁曰,春寒尙峭,此時聖體,若何?上曰,別無大段所損,而近以膈痰咳嗽,爲苦悶矣。致仁曰,伏承玉音,頗有失和,極爲驚慮矣。上曰,右相事後,又値寒煖不適,以致咳嗽之不止矣。致仁曰,閭巷間,近多有寒感之疾矣。上曰,卿則好在,可幸矣。致仁曰,今則殆同老牛力盡,精神無餘,是甚悶然矣。上曰,今番事,果何如?致仁曰,臣則以十五年休退之人,初不與聞朝廷事。故雖未知裏面之如何,而廷臣之聲討不已,得聞其傳說,猶未知其眞酌矣。上曰,予於卿未嘗有一番面諭矣。致仁曰,今番綸音,洞諭無餘,昭晢已盡,當者之心必當感泣無地,而至於廷臣,則綸音前爭執,無怪其然矣。上曰,今番未免過擧,而若非當日之擧,似其奈何?故至有臨門之事矣。今此右相,方命入來,如有登筵,必當面諭,卿可聞之矣。大抵爲今之計,莫過於磨礱痛蘇而已。如是,然後始可有爲,此實卿之責也。念昔先卿,遭先朝五十年平蕩之時,猶言宋寅明勿任銓柄云。況今世故多端,與古有異,卿今又當此時耶?蓋右相事,初則認以爲逆矣。伊後連爲戶兵判,而朝廷曾無一言論及者。逮至庚子年,忽有家人之說,而以爲搢紳疏將出,及見李、金兩判府箚批,仍爲中止,世豈有無臺疏無儒疏而搢紳之要間gg問g疏請者乎?厥後默無一言。以此觀之,其可謂之逆乎?且大臣筵奏,以塗聽爲言,其後延恩門祗迎時,又以虛影爲言,虛影,卽許璽、許瑛之謂耶?若以虛影,駈人於惡逆之科,則大臣今雖已故,予則曰,當有反坐之罪矣。伊後大臣、三司,俱無一言,仍以置之於相忘之域,以此推之,實爲無罪,而至於今番事,予亦未嘗爲料矣。蓋罪名分明,然後人可謂之逆,渠亦可以無辭,而今以䵝昧之事,歸之於罔測之科者。是豈成說耶?然而此是朝廷之大擧措,亦豈非大加審愼處乎?且右相爲人,素不雍容,此實爲慮之一端,卿必善爲操制,俾無後慮也。此等事,專委於卿之須少費精力,隨事裁抑,無使出於方範,好矣。先朝所未爲之大事,今予創之,若不善爲收殺,則予與卿難免辭其責,予豈不委責於卿也耶?致仁曰,伏承下敎,不勝感泣,而我朝事每多如如,前日聲討者,終歸泯默,而今見綸音以後,似無異議於其間。然而此後收殺之道,實難堪當矣。大抵其人則果爲可用,而內而戶判,外而藩任,俱爲善過,且氣力甚好,若論可用之才,毋右於此人矣。上曰,其氣漸長,則是不難乎?致仁曰,此則似然矣。上曰,非但卿家素知若人,在昔洪奉朝賀亦或稱道,而獨麟漢嫉之矣。致仁曰,果然矣。上曰,大臣亦不可無權,卿必自重,以爲操制,無得出於方範,可也。致仁曰,渠亦屢經風霜,庶知自處之道矣。上曰,予亦欲爲面諭,而每恐其出於方範故耳。致仁曰,臣常觀之,則擧世皆惡,此後收殺,惟在於自上處分矣。上曰,非但以逆帽言,人皆惡之,此後收殺,獨不在於卿耶?致仁曰,臣在先朝無與人議事,故臣之規模,本自異他矣。況今精力已耗,記存無餘?今若專委於臣,則事必僨誤矣。上曰,予知卿之規模如此,故今以是責卿,卿須善爲裁抑,俄於李判府事許,已有下敎,而於李判府事,則少不致介矣。蓋吳翼煥疏語,極其幽晦,必欲離間我上下,是豈不駭痛乎?致仁曰,斷句用意,極爲閃弄,果欲交間者矣。上曰,李判府事奏以被譏訕之故,至發其疏云,弊源似有知之之意矣。伊疏果是爲趙哥而發耶?侮卿而發耶?實莫曉其故,而日前玉堂望筒,以李洪載爲首擬,此時三司,誰肯爲之?此蓋疏斥吳翼煥之故耳。仍令改望,則又以韓用龜首擬,此無他,渠旣受恩也深,故終莫之捨去。且出入近密之人,有所招囑而然,不然,豈有是也?致仁曰,昨伏見申大尹疏批,則原疏宜有嘉奬,而只賜例批,似不無缺望矣。上曰,然則疏批改書出,可也。命書批答訖。上曰,左右相入來與否知來。鳳顯承命出,回奏曰,左相今方入來,纔呈肅單,右相病不得入來云矣。上曰,左相命召,卽爲傳授事,分付守廳承旨。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右相事出後,別無大乖於義理乎?以年前平閫時言,亦異於今日,而予意則留待邦慶,欲爲此擧,今則未免徑擧,而邦慶差緩,是可悶矣。致仁曰,群下顒祝之忱,去而益切矣。上曰,聞郭子儀生於十七朔云,然乎?致仁曰,非但古有是事,聞今閭巷間,亦多有之矣。上曰,此是老産,而醫官過於操心,每用緩劑,故尙此遲緩矣。致仁曰,果然矣。上曰,左議政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李性源,偕入進伏。上曰,卿則無異宿硏,同堂之間,亦必有聞見,兄弟俱存,尤當欣滿,而今予見卿,旋切惻傷矣。予於領相,每敎以追先卿未卒之意,於卿不無傷舊之懷,而顧今情私,有不暇顧,世道之責,專委於卿,望須悉心,贊協,以副至意也。性源曰,台府之位,何等莫重莫大,而千萬夢寐之外,遽及臣身,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控籲血懇,終未蒙允。今玆登筵,畢陳衷曲,伏望聖慈,少垂諒察焉。臣本空疎,雖廁宰列,每患百不猶人,況自四五朔來,形殼僅存,精神無餘,間有痰血交乘,朝記夕忘,昨見今昧,家中凡事,百無記一。況今所叨之職,爲任莫重?臣若有一毫堪承之望,則豈敢以例讓仰奏乎?實無毫分可强之勢,亟許體諒焉。至於筋力奔走之事,臣不敢辭矣。上曰,卿言過矣。何如是深引也?性源曰,且同堂無異一身,尤切悚懍矣。上曰,此則領相家亦有之矣。致仁曰,非獨臣家爲然,故相鄭太和,亦以同堂爲相矣。性源曰,今之時與古之時有異矣。上曰,所辭尤過矣。性源曰,臣於此任,以才具以疾病,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嚴畏分義,雖不得不冒沒趨膺,神識昏短,精爽銷亡,初筵敷奏,自是中書故事而亦無以備例依樣,將未免泯默而退,誠萬萬惶愧,而沐浴之義,關係至重,愚衷所激,不敢不言。近日進言者,皆以懲討不嚴爲辭,便成陳談,而其實則,今日之可憂。無大於此。〈二行刀割〉雖以臺啓中諸賊言之,國榮、德相,何等劇逆,而初未嘗施以逆律,至於夏賊,實是載籍所未有之逆,而究覈太疎,孥戮不行,宇鎭之至妖極憯,平問承款,顯戮不加,偃處島中,天下寧有是哉?如是而國法何所用之,亂賊何以懲畏乎?竝亟允臺請。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處分各有斟量矣。致仁曰,時雖適然,殆同相忘,左相所奏,關係莫重,誠得初筵之第一義,姑待用刑,深留聖意焉。上曰,已言於左相矣。〈出擧條〉性源曰,臣伏見日前所下傳敎,靖世道保世臣之至意盛德,竊不勝欽仰。顧今朝象之潰裂,人心之訛誤,實由於有罪者不伏其罪,如趙時偉之負犯,尙不昭布罪狀,明正刑章,使擧世迷惑,靡所底定,苟究其害,豈特一時刑政之失而已哉?首相箚批中罪其罪人其人之敎,儘出於欲竝生哉之意,若或因循寬假,不卽律以常憲,則時日稍久之後,又恐朝象人心,依舊潰裂訛誤,一番整勅之敎,未必其有實效,伏望深留聖意於罪其罪之道,以爲牖迷靖俗之方焉。上曰,卿言,好矣。當留意。〈出擧條〉性源曰,人臣告君之辭,勿論衮職之闕,官師之規,當懇款敬謹,明白直截,雖在於牽椐折檻,無所不可,而向來吳翼煥疏好惡一款,已極陰慘,而全篇首尾,隱晦閃忽,外托進言之名,內售疑亂之計,公肆譏訕,惟意簸弄,旨意所在,萬萬叵測,若不嚴加處分,打破情狀,則竊恐怪鬼不逞之徒,無所懲畏。削職薄勘,太不當罪,儒臣爲先屛裔之請,誠爲得體,伏望亟賜允從焉。致仁曰,吳翼煥疏,外若言事之疏,而一片精神,專在中間一段,閃忽幽晦,首尾簸弄,敢欲累聖德而售疑亂者,情狀萬萬叵測。然旣托應旨,攙論衮闕時弊,則自上處分之止此,實是盛德事,臣之不請加罪者此也,而誅心而論,則削職未足爲罪,宜其有僚相之請也。上曰,大抵一吳翼煥,何足道也?且疏中爲說,太甚礙眼,雖已處分,渠則止此足矣。此後懲畏之道,不在於加律矣。〈出擧條〉上曰,李判府事以爲吳翼煥以懲一勵百之意,不可不一問,其言似知其弊源矣。疏語若有明白論斥,則豈無容恕之道?而其所遣辭,極爲幽晦矣。致仁曰,雖或有內多慾外施仁義爲說,而豈有此幽晦之若是也?上敎性源曰,予於卿素知其公平,而今予一副規模,只欲體先朝五十年建極之治,寧有一毫偏係之意耶?今若以偏係爲一進一退之機,則予於他日何面目拜謁於先大王乎?卿則素心直行,百事做去,今日出仕,豈非世道之幸耶?俄以一心同寅之義,已諭於領相,卿其知之也。上曰,卿又得新拜僚相,何如?性源曰,臣於年前,以若人事,至被罪罰矣。上曰,俄於領相已悉洞諭,而今玆綸音之後,似無異辭矣。性源曰,聖敎雖然,而一席同列,其於廉愧何哉?上曰,此非如是之事矣。致仁曰,聖敎至當矣。綸音洞諭之前,臣亦未知其去就之何居矣。上曰,右相事與他有異,脫空極難,故予亦商量已久,今於十餘年之後,始得脫空,亦莫非命也,數也。性源曰,實是千古人臣所無之事矣。致仁曰,金孝建事,臣雖未詳,而處分終涉過重,況在洞諭絲綸之前,恐合有參酌之道矣。上曰,雖以信令嚴法之意,有伊日處分,實注書旣用侍從之例,則枷囚,固知其過中,卿言又如此,罪名分揀,可也。〈出擧條〉致仁曰,臣年迫朝暮,精力已耗,將欲請退,而非其時也。故姑且蹲仍,邦慶後,豈無體諒之恩乎?上曰,卿何爲此例讓耶?卿等可謂出類者,而予果招徠,今於右相事出後,事端尤爲裒大,此豈非卿等之責乎?此後事尤極難處,領相若以無精力爲辭,則左相其可當之乎?左相亦以無筋力爲言,則右相其將獨主張乎?致仁曰,臣則疾病長仍,精力無餘,邦慶後,只俟體諒而已矣。上曰,卿欲往何之?勿爲例讓也。敎性源曰,卿之容貌,比前多瘐矣。性源曰,非但外貌如此,聾瞽已甚,內則盡腐傷矣。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乎?致仁曰,已出令矣。上曰,次對姑待右相出仕爲之,如有陳達事,今筵仰奏,可也。致仁曰,忠淸水使洪仁默,以安興城操與守城將巡點擧行事,狀請稟旨分付事,當依他例,竝許停止。雖非次對,事係緊急,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左相尙未追榮乎?性源曰,謝恩後,爲之云矣。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左相追榮時,右相追榮,同爲擧行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李判府事入侍時,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判府事李在協,以次進伏訖。上曰,今見卿,予甚喜矣。非爲卿有罪而然,卿豈爲介意乎?在協曰,莫非臣罪,而荷此全宥之恩,感悚無地矣。上曰,卿何罪乎?向者傳敎中,有董一勵百之語,責卿,然後可以礪他,所謂烹頭耳熟者也。蓋趙時偉,豈可謂曖昧乎?國論喧騰,若無曲折,則豈如是也?渠輩惟當靜以俟之而已。安敢復事紛聒,甘蹈覆轍乎?卿之譴罷,亶出於鎭安世道之意,卿則無罪而讓頭於新左相,此是予不得已之擧,卿則姑爲便休,好矣。在協曰,臣之被罪後,世道亦必有少勝矣。上曰,卿之心事甚好,儀度亦有大臣之體,人皆如卿,則予何憂乎?顧今世道人心,極甚可悶,皆欲循蹈覆轍,所謂覆轍,卽訕侮君上之習也。在協曰,吳翼煥之疏,隱暎閃忽,指意叵測,而或有譏訕者,故至發其疏云,不可不一問矣。上曰,何必問之?此後若無繼起者,則亦幸矣。上曰,右相新拜後,外間必一場嘵嘵矣。今則鼎席具備,與之同周旋者,似必爲難,而卿則旣爲原任,無關於政府事,還可幸也。在協曰,事事軫念至此,不勝惶感矣。上曰,向來事,卿必見瞞於人矣。予豈不知卿乎?在協曰,殿下於臣每以知卿爲敎,知字,卽人臣莫大之幸也。臣雖儱侗,豈不仰認聖意?而二字之敎,尤極惶懍矣。上曰,卿旣見瞞,故予亦爲敎,卿豈無審諒者乎?上曰,向於殿講時見卿子,爲人甚厚,狀貌亦好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十九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政官入來乎?衍德曰,判書吳載純,參議李集斗,俄始入來矣。上曰,政事望筒催促持來。賤臣承命出捧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0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沈豐之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昨因忠淸水營習操巡點竝停止事思之,取見備局謄入者,大抵巡點有名無實,徒貽民邑之弊,湖南、嶺南巡點,依湖西例,一體停止事,卽爲分付。
○以禁府都囚徒,傳于曺允大曰,柳文養付過放送,權應卨保放。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內外中日旣已停止,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判府事李福源疏曰,伏以臣於昨春猥陳至懇,略敍遭遇之始終,仍暴襄癃之情實,疏控筵籲,覬獲恩休,雖未蒙劃卽準可,而聖意惻然,深賜憫憐,先解重負,微示前期,感激之極,奉以銘佩。今臣犬馬之齒,恰滿七十,疾病漸痼,神精益耗,絲毫之補,已矣無望,筋力之禮,亦難如誠。以私,則桑楡景迫,鍾漏愧深,以公,則留無所益,去無可思。禮經之大防有截,周任之炯戒可復。且伏念臣之立朝數十年,無一補效,有百尤悔,及此垂盡之年,幸得知止之名,則猶可以收拾晩計,追償夙心,以我聖上體下之德成物之仁,豈不有以諒其苦情,假以殘齡乎?抑臣於引年之外,又有區區悲切之私,臣之先父受聖祖罔極之恩,致位崇顯,以禮進退,當其七耋之歲,精力未衰,眷顧方勤,而前席乞休,一言而允。蓋其積誠素孚,至願遄副,當世稱爲異數,闔門至今感祝,況如臣不肖?雖無能爲役,而亦嘗久廁任使之列,厚沐視遇之渥,陶甄極拔,曲費造化,欲使之免於顚沛,置之安全者,德意隆摯,宛如疇昔,而今臣所懇,以年以事,適符先臣,俯仰愴怳。若不偶然,倘蒙聖恩,以先朝所施於先臣者,復施之於臣,則前後三十年間臣之父子,俱被兩聖朝不世之恩,得以粗完身名,不替家規,傳之子孫,永爲光華。其爲榮耀感刻,當復如何?此臣所以涕泣鳴號,屢瀆而不能已者也。顧今慶運方來,小大顒祝,言私丏閒,實非其時,含意徊徨,亦旣久矣。自近以來,衰門滿溢,私心懍惕,集木臨淵,未足爲喩,斂退之願,日急一日。且念臣雖蒙恩謝事,猶帶三字告身,瞻依城闕,追趨朝請,凡有蹈舞之禮,不後夙夜之賢,此時陳懇,義亦無拘。玆敢齋沐治疏,冒死申籲於黈纊之下,欲乞聖慈,俯垂鑑燭,諒臣微懇,憐臣至情,特許休致之請,以卒生成之澤,則臣當沒齒銜恩,攢手祝聖,雖無陳力之地,尙期結草之報。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精力尙康旺,且今世道人心,唯藉老成人是賴,告退非其時,月前齋所見左揆,亦以決難副施之意,寄語於卿,卿必聞之,所辭不允,來章封還,卿須安心,無更苦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戊申二月二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判府事李福源疏批訖。敎曰,此上疏,卽爲封送,可也。上曰,左承旨出牌乎?允大曰,然矣。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兼都承旨沈豐之進伏。命書傳敎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1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南鶴聞啓曰,戶曹參判金文淳,工曹參判朴祐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鶴聞曰,輪對官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戶曹參判,工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戶曹參判洪秉纘,工曹參判李致中落點。
○備忘記,書房色司鑰李德鳳,排設房司鑰除授,弓房司鑰太命喆,書房色司鑰除授,排設房司鑰白景旜,弓房司鑰除授,書題林義培,排設房司鑰除授,司謁林益炫,別坐除授,中宮殿司鑰鄭錫周,司謁除授,書題朴德起,中宮殿司鑰除授,閑良姜晩俊,書題除授。
○以京畿監司狀啓,進上生鮮參半代捧事,傳于南鶴聞曰,依狀請施行,廚院準此事,分付。
○全羅監司狀啓,三月令進上洗鱗石首魚,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南鶴聞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宋翼孝,旣有只推之命,校理金履翼,副校理李尙度,副修撰朴基正、李書九,謂有情勢,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有情勢人許遞,後日政差出。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摠帥旣是例兼,則實提擧似當變通乎?令該曹詳考前例,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大典通編相避條》有曰,各司例兼提調,雖與都提調、提調,有相避勿遞云,而他如軍資、觀象、繕工監、惠局等各司例兼提調,與實提調,元無相避之例,今此造紙署提調,不必變通,置之,何如?傳曰,所謂惠局,指宣惠廳乎,惠民署乎?奏御文字,不宜如是糢糊,吏文又不必如是省文,當該堂上推考,更爲別白草記,可也。
○戊申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與輪對官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造紙別提黃延祚,中樞都事李恒霖,軍器僉正鄭根,活人別提南愼五,養賢庫兼主簿文光瑞,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延祚等以次仰奏訖。上曰,各奏職稟及遺在。延祚曰,紙地色而遺在,則表紙一百四十二張,咨文紙一百四十二張矣。恒霖曰,無職稟矣。上曰,先正子孫中向承守令承傳者,誰也?上曰恒霖曰,前郡守李仁霖也。上曰,仁霖與爾爲幾寸而尙未得一麾耶?恒霖曰,臣爲八寸親而尙未爲守令矣。根曰,掌火藥而遺在,則火藥一千二百九十六斤零,火繩一千四百七十五沙里,藥綿六千一百六十沙里矣。愼五曰,無所懷矣。上曰,年前宣傳官,緣何故落仕乎?愼五曰,戊戌春陵幸時,以下馬吸所見汰矣。光瑞曰,掌錢穀而遺在,則米六百七十三石零,太三百石零,錢六十五兩零矣。命輪對諸臣先退。命書傳敎曰,今日春奉審,戶工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分詣,違牌亞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進去。上曰,先進去後謝恩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2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巳時,日有右珥。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
○南鶴聞啓曰,未下直守bb令b當日辭朝事,命下,而鎭海縣監劉漢坤,兩司俱未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鼎德,時在慶尙道慶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修撰宋翼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傳于南鶴聞曰,政官牌招開政。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宋翼孝,旣有只推之命,與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李在學牌不進,參議李集斗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鄭萬始爲校理,李殷模爲副校理,沈興永、宋祥濂爲副修撰,李𡊠爲知經筵,李命植爲同成均,金宗𫓢爲淑陵參奉。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副司直,朴祐源、金文淳、金履翼、李尙度,副司果,朴基正、李書九。
○以校理鄭萬始,副校理李殷模,修撰宋翼孝,副修撰宋祥濂、沈興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以原春監司狀啓,還穀加分,令廟堂稟旨分付事,傳于曺允大曰,依狀請施行事,回諭。
○南鶴聞,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以京畿監司日次生鮮代封事狀啓批旨內,依狀請施行,廚院準此事,命下矣。本院供上日下生鮮,依下敎以活鷄參半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蔡濟恭疏曰,伏以臣感恩之至,淚眼已枯矣。匪分之極,病悸靡定矣。强拭已昏之花,艱召幾散之魂,構成短疏,仰塵崇覽。辭理雖極齟齬,情懇亶出肝膈,庶幾仁愛之天,或垂體諒之恩。及承聖批,不惟不允所請,眷待之意,逈出常格,責勉之旨,感動臣隣,顒俟之餘,雖失所圖,莊誦百回,淸血無窮,況其夷險不可擇之敎,尤有所怵然于中者。臣之爲殿下一死之願,蒼天在上,明神在傍,凡所以承殿下之旨赴殿下之命,豈敢曰害夷害否?而至若輔相去就之節,國家之榮悴在是,世道之汙隆在是,有識之是非,亦無不在是,則其不可與有事而不擇夷險之義,混而同之也明矣。今臣之冒沒,不特臣自知之,百僚知之,不特百僚知之,閭巷婦孺,亦皆知之,獨殿下敦迫過當,使臣終不得牢守初心。然臣何敢諉之以身旣肅命,而因仍玷汚於三事之列乎?自近日以來,心神震蕩,寢食俱闕,疾病之從以侵凌,其勢固然,符到卽行,固所願也。所可恨者,聖眷誤隆,過福致災,九泉之下,終作孤恩負國之鬼。迺者造朝有命,史官臨宣,旋又退定賓對,俾便臣調攝。臣之所被,節節皆恩,事事皆榮,雖在昏囈之中,以首頓地,何以定情?噫,洞諭明正,如日中天,從今以後,臣不敢復提往事,以爲自癈之圖,而臣之所悲泣慙悼者,抑有以焉。臣之立朝殆近五十年矣。若能持身有素,涉世有方,少得以有孚於一世耳目,則同事聖君,同立淸朝者,初豈以千萬不近似之言,疑之於臣也?靜思厥由,莫非臣罪,以此顔面,自抗於廊廟之上,趨造賓筵,萬萬無是理矣。賴天之靈,賤疾雖或少已,決不可承命,而況源委旣重,復起爲人,不可以時日爲期,而賓對因是遷延,軍國之事,或不免叢脞,則此尤臣難贖之罪也。玆敢申控至懇,呼號於父母孔邇之前。伏乞聖慈,亟行日次之對,無或久曠,仍卽改正臣所帶相職,以爲安意就盡之地,千萬血祝。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以非常之擧待之,卿以非常之擧報之,是禮也。初筵第一奏,惓惓於禮之一字,予嘉歎而翕受之。卿試思之,三疏後視事,雖曰中書常規,若迫於事會,則一疏再疏,多出膺者。況卿有今日之遭逢,有今日之寵私,乃且膠守俗臼,不思對揚之方,萬萬非人情之所出,禮緣人情,情到處禮寓焉。故聖人有言曰,事君盡禮,人以爲諂。卿若沈潛斯義,想犂然激感,行不竢駕屨,予不多誥,卿須念之,俟少間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戊申二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右相家進去備郞還來與否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備郞今始還來,而右相以爲病勢近益越添,不得入來云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3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時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申時,電光。
○南鶴聞啓曰,明日,國忌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該房承旨入侍。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鄭萬始,副校理李殷模,修撰宋翼孝,副修撰沈興永、宋祥濂,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部將申在德手本,則含春苑北墻內槐木一株顚仆,掛於墻上,墻垣一間許外面缺落云。故發遣將校,使之摘奸,則逌覲門東邊十步之外墻內槐木,果然顚仆,墻垣外面一間餘,未免缺落,蓋瓦亦皆破傷云,急令繕工監,爲先圍排樹柵,自臣曹別定衛軍二名,使之守直,亦令巡邏營各別巡察,而所顚槐木,壓在墻上,令戶曹申飭該監,待明朝曳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該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戶曹郞廳待令乎?衍德曰,俄已待令矣。上曰,戶曹郞廳進詣魂宮,薍簾受傷處,盡爲修補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4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南鶴聞曰,同副承旨,馳詣受香所,看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報,則明日擧動時,殿庭協律郞,本院正,不可不備員云,掌樂院正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民載爲掌樂正。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寒食祭諸執事,無以分排,刑官及司饔院、訓諫院官員,依前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造紙署提調不必變通事草記批旨內,所謂惠局,指宣惠廳乎?指惠民署乎?奏御文字,不宜如是糢糊,吏文又不必如是省文,當該堂上推考,更爲別白草記,可也事,命下矣。惠局,卽宣惠廳,非惠民署,而臣於莫重奏御文字,不能審愼,有此昏錯,致勤問備,臣不勝惶恐,而造紙署提調,法例旣無例,兼提調與實提調相避之規,置之,何如?傳曰,法例旣如此,當初摠帥之向來陳疏,過矣。私義自私義,法典自法典,豈可以此引義乎?然其老病,難責職事,實提調徐有慶許遞,可也。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正車鳳運學錄黃乃正,除拜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李輔國所告,則傳漏軍伊川騎兵李於仁老味,俄者忽打漏局第三傳漏之皷,今方捉置摠府云,事極驚駭。不可尋常處之,出付秋曹,嚴覈得情,而該所衛將、部將,常時不能檢飭,致此該所軍士擊鼓之事,竝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都摠府言啓曰,卽者東所傳漏軍士於仁老味,忽打御井傳漏云,故事極驚駭。該所書員崔延慶,軍士於仁老味處,各別嚴問,則書員崔延慶所告內,去夜二更三點,只打四次,經呼四點。故更點巡飭之時,聞其誤呼,多般責之,來告該所衛將,則衛將捉致於仁老味,嚴加分付,更以前頭申飭之意,罪當移刑曹云云,則於仁老味直走御井,漏鼓連打三次云。於仁老味所告,則以爲去夜二更三點,旣無誤呼之事,而書員瞞告衛將,以移送刑曹爲言,且一朔料米,書員食之,故欲爲推尋,則書員以誤呼傳漏告於衛將,將被重罪,不勝冤痛,果打漏鼓三次,以爲上徹之計云。招問該所衛將李輔國,則以爲去夜軍士於仁老味,莫重傳漏,申飭之下,不但今番之誤呼,亦無畏怯懲後之意,言辭極其愚惡。故如此軍士,不可留置闕內,使之卽爲出送云云,則於仁老味,直走御井,漏鼓至於故打云。該所之申飭誤呼傳漏,事理當然,而於仁老味,以鄕谷愚頑之漢,不知漏鼓之莫重,肆然故打於差備至近之處,究厥所爲,萬萬驚駭。於仁老味,出付該曹,照法嚴治,書員之奪食鄕軍料米,亦極駭痛,書員崔延慶一體移送法司,詳査重勘,該所衛將,有此不察之罪,令該府處之。臣等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輔國、李麟信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洪仁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景慕宮展拜時,因兵曹啓下節目,弘化門軍三十名,把摠李殷昌,哨官兪鉉商率領,挾輦侍衛,弘化門軍五十名,哨官申鏶率領,出付排立當次營門,還宮後,還爲入直,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二月二十四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大報壇祭報府持來。賤臣承命持入。命允大讀奏訖。命書傳敎曰,日前玉堂申大尹疏批,初則只以省疏具悉頒布矣。更思之,論斷頗錚錚,有若浼之義,就原批,追添留意等數語矣。大抵趙時偉,自來陰慝癡濫,面前人事姑舍是,亦不識天高地厚,已自擬帥之前,予素所切惡,凡出入近密之列者,孰不知之?觀於多年在院,無一番無事順遞,尤驗不欲近之意,而特渠外張聲勢,隱若有所持。是故人不知裏面,多有不敢違拒其意者,而臭味所同,聲氣相藉,一轉再轉,將有胥溺之慮。近日筵敎絲綸,略及牖迷之方,一則爲世臣,二則爲世臣,亦豈忽於推波助瀾之戒也?玉堂疏中其黨渠黨等說,甚礙眼,固知言者本意,在於嚴討而拯誤,亦足謂有補於公私而驟看之,則黨之云云,若說舊時名目者然。筵奏章箚之間,語涉名目二字,自有設禁之先朝受敎,在予繼述修明之道。此等處不可以字同旨異,有所放過,此後章疏,無敢以黨目等說,輕易混說事,嚴飭。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明日當由逌瞻門展拜,以此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明日展拜,弘化門、集春營軍各五十名,當次營門大將,只率前排率領,餘皆依前爲之。又命書兵曹草記批旨訖。仁浩曰,建陽以東,摠府主管,則凡有事端,宜無不察,而今此傳漏軍擊鼓之擧,兵曹則已爲草記,摠府則尙無皁白,事極駭然,入直堂上,竝推考,郞廳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草記之後時,不但未安,擊鼓又在該字內,由前由後,不可無飭,堂上遞差,郞廳拿處,可也。〈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5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進〉。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曺允大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曺允大曰,次對今日來會。
○傳于曺允大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趙衍德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他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以方春民間,或有艱食之慮,前此每以特敎,原還餉還,使之量宜加分矣。今年則雖無傳敎,何不狀請乎?依前加分,使民間有裕食之喜事,令廟堂行會該道,諸道未狀請諸邑,一體行會。
○傳于趙衍德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金基正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以安百漢、李馨秀囚單子,傳于曺允大曰,保放。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啓下節目,弘化門集春營入直軍各五十名除出,大將李柱國率領,弘化門外分左右排立,東營入直軍三十名除出,入直把摠柳翼星,哨官李明祿率領宮大門外把守,而竝待標信出用,解嚴後還入直間,集春營哨官崔秀崗,率該哨標下軍七名代直,東營哨官朴師迪代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校理李太亨疏曰,伏以,噫嘻,痛矣。趙時偉之罪,可勝誅哉?當擧國同慶之日,歡欣愛戴,小大惟均,而唯彼時偉,抑獨何心,顯懷忿懟,喉院酬酢,明有證左。噫,向我儲君,肆發凶言,卽此一節,爲渠斷案,且況陰結凶賊,謀占戎權,情節綢繆,眞贓畢露,此又何等負犯,而豈可一日容息者哉?臣於昨春,有所論列,未蒙允可,至今憂憤在中,適登筵席,更伸沐浴之義,而緣臣語聲低微,四座未及遍聞,至有大僚論斥之擧。臣之本意,寔出於嚴討,而大僚之論,乃以辭旨未瑩爲言,則臣何敢晏然在職乎?玆不得不短章自列,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不勝幸甚。
○以副校理李太亨上疏,傳于曺允大曰,右相筵奏,出於相規之意,而與出擧條請罪有異,臺啓得失,大臣猶且相可否,況玉堂之所懷乎?況所失在玉堂乎?又況律不稱罪,亦有筵敎,以此引義,至於徑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其在敬大臣尊朝綱之道,不可無警,原疏還給,爲先從重推考,擧條之敷衍筵奏,雖曰常例,俄見所懷擧條,詳略太殊,次對入侍,承旨亦爲推考。
○戊申二月二十五日卯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李貞運、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敎曰,右相率備局諸宰,還宮時祗迎於賓廳前路,仍爲隨入事,招致備郞,卽爲往傳,備堂中雖一人,無敢懸頉事,分付。允大承命出傳。駕由建陽門出弘化門,由逌瞻門詣齋室外。降輿入齋室,出東狹門就板位,行再拜禮,詣宮內奉審,還御齋室。上曰,本宮提調入侍。〈出榻敎〉本宮提調鄭昌聖,承命進伏。上曰,戶曹判書入侍。戶曹判書徐有隣,承命進伏。上曰,本宮內外簾子,詳細奉審,墻內外樹木,亦一一看審後,來參次對,可也。上曰,右相入來與否,問于備郞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右相今方入來云矣。上曰,備堂進不進,卽爲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進參者爲十三人云矣。上曰,三十備堂,只十三人進參,事極怪駭,更加申飭,盡爲來參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昌聖、有隣退出。少頃,上出西狹門乘輿,出逌瞻門入弘化門。敎曰,備堂之誰某入來知入。允大承命出,回奏曰,吏曹參判李在學,刑曹參判洪秀輔,今方入來,他備堂,姑無去來矣。駕由建陽門入協陽門。敎曰,次對姑待下敎入侍。入宣化門還內。諸臣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右參贊金魯鎭,行漢城判尹鄭昌聖,吏曹判書吳載純,兵曹判書鄭好仁,行副司直李在簡、李柱國,知事鄭昌順,江華留守宋載經,開城留守閔鍾顯,刑曹參判洪秀輔,行副司直蔡弘履,吏曹參判李在學,戶曹參判洪秉纘,行副司直金持默,副校理李太亨,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李貞運,事變假注書申潊,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追後入來備堂,隨來隨入,戶判,奉審後入侍,可也。潊承命出傳。致仁曰,今日朝氣頗寒,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感候則今已復常乎?上曰,以右相事,觸寒臨門,乍有感候,而卽爲差復矣。致仁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今日進不進座目,李秉模書以內閣進,故座目還送,未及改來,入侍前不得入啓,誠惶悚矣。上曰,訓將何不入來乎?致仁曰,以積病之復發,送言於臣,而今方乘轎,來待關外云矣。上曰,摠戎使,何故不入來云耶?致仁曰,以其兄造紙提調見遞事,謂以私義不安,飭敎之下,亦不承膺云,而重臣所帶,卽摠使之例兼也。事面有異,摠使重任,不可以其例兼而遽議變通,則其所處義,未免太過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今則鼎席備員,朝象妥帖,誠爲公私之幸,喜不可言矣。致仁曰,以臣年齒,當此重任,實非可堪,而今則僚相濟濟,誠不勝喜幸矣。上敎濟恭曰,枚卜之日,已爲悉諭,而餘意則疏批,亦盡之矣。卿今同入鼎席,國事幸甚。濟恭曰,臣惶恐之極,不能形容仰達,而臣之頂踵毛髮,非臣之有,自天恩諭,逈出常格,逃遁不得,一肅恩命,論其情跡,極是冒沒,緣臣狗馬之疾,累日彌留,莫重賓對,久停不行。臣以是如添一病,今日則他不暇顧,扶舁入來,而冒沒登筵,自顧惶恧,臣逖違幾年,獲近前席,仰瞻天顔,承聆玉音,臣之此生此筵,是豈夢寐之所料哉?感泣之外,無以仰對矣。上曰,冒沒二字,自今勿爲更提,好矣。卿不見綸音末端乎?世之誣卿者,輒以此齗齗,自今以後,卿豈可以此復引乎?卿則若固有之,可也,不可言冒沒也。無論大官,雖在卿宰下執事之列者,如卿之所遭罹,前古豈有哉?此非爲卿一人,實爲四百年朝廷而然矣。濟恭曰,聖敎及此,不勝惶隕矣。上曰,予之此擧,豈或私卿而然哉?自卿數十年前賓客時,顔面雖熟,而亦豈可以此私卿哉?外臣之不知者,或致惝惑於其間,而大官是何等職,豈可用私之一字乎?從此以後,卿之一身,拔出於坑坎之中,已成區處矣。向後區處,惟在於卿,卿其無負此意,克盡承佐協贊之責,使世道朝象,快底平泰之休,則誠幸矣。濟恭曰,臣於國事,雖赴湯蹈火,若或無避,則狗彘亦不食其餘矣。天神俯瞰臣心可質,而至於官職,雖在執事之列,實難抗顔入闕。況百僚之長,是何等重任,而以何顔面,揚揚冒據乎?聖敎連日諄複,故冒入賓對,而實不敢以相職自處矣。上曰,過矣。旣已肅命,又參次對,而不以大臣自處者可乎?領相則筋力雖旺,大耋已屆,左揆則昨秋以後,受傷無餘,此後獨賢,舍卿伊誰?而卿言如此,日後次對,雖有稟處之事,卿不爲擧行乎?誠太過矣。濟恭曰,臣風霜震剝之餘,僅存形殼,而其中則不可以生人責之。況蹤跡之不近禁圍者,已七年于玆,大臣六卿則或可記認,而至於下大夫,非但不識面,亦不知姓名。雖欲行大臣之事,其可得乎?臣之所欲仰奏者多,而實涉猥屑,不敢盡言,下敎旣以區處爲辭,臣則惟願聖上,曲垂終始之澤,使得畢竟區處,千萬伏望。上曰,右相神色,比前無減,領相所見,如何?致仁曰,臣亦十年後始見之,而風霜之餘,別無傷損者矣。上曰,世事有不可知矣。豈料右相,今日坐此席乎?左相情理則固然,而悼傷太過,以致若是朽落矣。然而比之初筵時,亦似頗勝矣。諸大臣中右相之神色最勝矣。致仁曰,此江華留守宋載經狀啓,而京畿各邑癸卯甲辰移轉米丙午停退條中五分一捧上之令是啓下行會,而通津、南陽、高陽、交河等邑,俱未準捧,四邑守令之罪,請令廟堂稟處矣。通津等四邑守令,頃因畿伯狀聞,已有處分,此狀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頃以鍾城府彼人留置卜物失火根因,詳覈狀聞之意,覆奏行會矣。卽見咸鏡監司李崇祜狀啓,則以爲都檢案金萬京等應問各人,多般鉤覈,而一向抵賴,終不吐實。故放與否,平問之下,對無得實之路,竝爲仍囚,待用刑更加嚴覈,期於得情,而座首韓志大,雖未參見於失火之時,旣是都次知,一體嚴囚,以待更覈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彼人卜物失火根因,道臣別定參覈官,會同推覈,累次盤問,而諸供一辭發明,要之,是煙草爈火之或致遺落而然。道臣之啓以爲,故放與否,平問之下,對無得實之路云,則待用刑一向嚴囚,亦爲可憫,典守不謹,其罪旣重。況係彼人卜物,則尤不容歇治,都檢案金萬京等五人,令道臣本道境內散配,座首韓志大,以護送彼人穩城境,則不可以都次知而混施同律,分揀放送爲宜,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近來都下,穿窬之患特甚,閭巷之間,家家戒嚴,戢捕之政苟嚴,寧有是也?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黃海監司金思穆,自承向來嚴敎,蹙伏惶恐,緊急營務外,不爲酬應云,藩臣分義,無怪其如此,而本道事誠可憫矣。上曰,如是引義,雖似無怪,方面體重,不可輕遞。況此道伯,異於外廷臣,前後責成之飭敎,亦在於以戚畹待之之意。且今行部,不可踰期,自廟堂各別嚴飭,斯速察任,可也。〈出擧條〉致仁曰,濟州牧使李命俊,三年絶海,年迫七耋,自經昨年大賑,累狀乞遞,且聞病勢沈痼,惟願生還云,參究其情,有難强令察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純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寒食祭大祝典祀官,當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分排,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侍從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出擧條〉載經曰,江都,卽保障重地,而爲先城堞頹廢無餘。最是於民情,有切急者,花島爲名之地,卽外城曲隅,潮水要衝之地,數十年前城堞,頹而壅閼水道,當初設置三間石橋亦頹圮,朝夕潮頭衝嚙而汰,凹作一十餘丈坑塹。因此潮水汎濫,民田畓被災處,摠而言之,則八百餘結內,卽今被災陳廢者三百八十石落,三間石橋崩頹之故,行路不通,最要衝之地城堞圮缺,所見可憫。臣於到任翌日,民人十百爲群,盈庭呼訴,臣往審摘奸,則有三大弊,果如民訴矣。修築之擧,斷不可已,而力鉅事大,財力猝難區劃,臣亦未知何以,則爲好,而大抵專主外城修補,內城殆同,念不暇及,不能致力,內城雉堞陵夷,踰越如平地,便成蹊逕,所見可駭,爲先終始內城甚急,敢此仰達,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聞守臣之言,則欲先繕修內城,而無他措手之道,若得曾前朝家區劃之外城修築一年財力,則庶可畢役云矣。外城盡築姑無期限,內城又一任其頹圮,則前頭費力,必將倍以徙依其言,外城一年條物力,移用於內城,使之刻期完役,似好矣。性源曰,外城一年所入財力果恰當,內城修築之費,則許令移用,似好矣。濟恭曰,無論內外,同是江都之城,則以外城一年之費,移葺內城,恐無不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經曰,喬桐,卽三南咽喉之地,而一自統禦使移屬江都之後,多有擧礙之端,而其中最難便者,戰船事也。所謂港口,殆同陸地,潮盛之時,始能浮動,而一朔之內,不過一次對,無臨急駕海之望。臣意則統禦移屬,甚無意義,更爲還屬喬桐,但受節制於鎭撫使,恐合事宜,故敢達矣。上曰,此事當初移屬之意,則或謂其便好,而故相鄭領府每以爲不如仍舊云矣。到今思之,其言似有見矣。若關於大利害,則何拘銷刻之嫌,而此與關於大利害者有異,當審量處之,卿等之意,以爲何如?致仁曰,江都形便,臣則未曾審見,向來統禦之移屬江都,未知得失之如何,而大體言之,今人智慮,不及古人。喬桐之陞爲水使,兼統三道舟步,實有深意,則一朝變更,容易分屬,恐非計之得者。至於銷刻之嫌,則不必爲拘,昔在先朝,守、摠兩營之出鎭未幾,亦旋卽罷還,則但觀其利害所在故也。性源曰,統禦營旣屬鎭撫營之後,戰船之移置者,除非潮盛之時,則長未免粘陸,誠無意義。若還設統禦營而使之受節制於鎭撫營,則未知事面之如何,而雖以統制營言之,元無受節制於本道監營之例矣。濟恭曰,臣則未見其地,無以審量形便,故不能仰對矣。載經曰,文殊山城,與江都,爲輔車之勢,此亦不可無增築城北。募入民戶之道,左相曾經居留,必有斟量者,下詢,何如?上曰,左相所見,何如?性源曰,文殊處地最高,登臨,則俯瞰江都虛實,而地形甚窄,民戶不過爲五十餘家,設置山城,蓋欲防其俯瞰,而論其形便,不足爲輔車之勢矣。江留之言,似過矣。上曰,戶判進前。戶曹判書徐有隣進伏。上曰,詳細奉審乎?有隣曰,殿內殿外及果木圍排,盡爲奉審矣。上曰,神門簾及方甎、方瓦,亦有修改處乎?有隣曰,瓦甎傾缺,不過三四處,方便修改,而至於簾子,隨剝隨補,終涉未安,三簾之一時新備,雖無前例,臣意則新備一簾奉出,退使仍爲改漆改編,以待後次奉審時入懸新件,退出舊件,則不過數次奉審,而簾子一新矣。上曰,宗廟簾子,亦用此例乎?有隣曰,然矣。昌聖曰,簾子之隨毁隨補,非但未安,鄕外匠手,補編不精,依宗廟例,次第易新,則似甚穩便矣。上曰,然則依此爲之,好矣。有隣曰,內朱簾,未承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體爲之,而與提調同爲出去眼同擧行,可也。昌聖、有隣承命退出。太亨曰,臣於昨年春講筵畢後,臣與下番洪義浩,以趙時偉事,齊聲請討,未承兪音,至今抑鬱,不勝憤惋。噫嘻,擧國同慶之日,抑何心腸,而顯懷不悅凶賊擬帥之目,有何營爲,而乃敢圖占?究厥情狀,萬萬凶慝。此皆已悉於前後疏啓,而且其藉賣權勢,譸張眩惑之罪,有不可一日容貸也決矣。臣昨伏見傳敎下者,牖迪昏迷,全保世臣之德意,孰不欽仰?而罪魁之尙此假息,其爲失刑之大,孰甚於此?臣謂爲先施以荐棘之典,待用刑嚴加訊鞫,夬施王章,斷不可已也。上曰,前已悉諭矣。〈出擧條〉上曰,以藉賣權勢,譸張眩惑等語爲罪目,而末請重律,得無律不稱罪之嫌乎?太亨曰,時偉之極罪,已悉於前後疏啓,故首以此意仰奏,而尾陳藉賣等語矣。性源曰,臣昨伏見傳敎下者,保世臣靖世道之至意,溢於辭表,牖迷拯溺之方,至矣盡矣。儒臣所奏,比昨日傳敎雖頗疎略,而爲人臣子,不識天高地厚,負此罪名,何以逃三尺之王章乎?爲先荐棘之請,係是斷不可已者,亟下允從之命。是臣區區之望也。濟恭曰,臣不敢以相臣自居,而至於事關懲討,有不容終默者。昨伏見傳敎,則時偉之窮凶極惡,厥罪淊天,決不可一刻容貸,而若其眞箇罪目,殿下猶不盡書之矣。臣於年前,蟄伏江上,而其爲凶言傳說,狼藉喧騰,雖如臣聾瞽於世事者,猶且得聞,則其眞贓之昭不可掩,卽此可驗,欲竝生哉之德意,孰不欽仰?而如此元惡大憝,則決不可一味假息,待用刑之日,夬伸王法,斷不可已矣。儒臣之論列罪狀,只以藉賣權勢譸張眩惑爲說者,極爲不善奏對,事當請推,而臣旣不以見職自居,故不敢仰請矣。上曰,時偉之陰慝,發於外貌,予自初已切惡之,前後在政院,未嘗一番順遞,其他諸承宣,或因時偉之罪,一時竝遞者有之,其所切惡,於此可驗。向日傳敎中不識天高地厚云者,槪言其愚悖之狀,而若其卽今罪案,渠之處地,與外廷諸臣,有何少異,而喧騰之言,必及於渠耶?若無所犯,豈有是也?卽此一端可謂死有餘罪矣。予於戚畹諸家,未嘗有一分私好,雖眞箇戚畹,猶尙如此,況渠之所處,何足謂戚里?而隱然以戚里自處,竟至於此。向者島置時傳敎,有一言以蔽之曰何以得此者,正謂此也。至於凶言云云,伊時兵議肅謝之後,以朝廷問安班之不爲設行,因卽出去,則或無可言之隙,而其他罪狀,不一其端,假令脫於此罪,渠之許多負犯,莫逃王章,不可一日容貸,所犯眞贓,果若三司之論列,則何惜於渠?不卽顯戮,而傳說雖然,姑未執跡,雖輿儓下賤,明其爲賊,賊乃可服,故始此遷就者此也。諸趙中趙興鎭則多年堂后,至於承宣,趙時俊則以有司之臣,任用日久,緣一時偉,以趙爲姓者,一竝不用,則亦過矣。故向者趙英鎭之備薦,予則以爲好矣。至於申大尹之疏,可謂近來中最錚錚者。若使世人皆能知此義,則豈非世道之幸乎?大抵朝廷之公議,是公也,舊日之顔面,卽私也。其所負犯,旣已彰著,則不可拘牽顔私,弁髦公議,殆同於敢怒而不敢言,搢紳之間,有或如此,執跡而論,烏得免黨與之歸乎?但其疏末黨與云云,似涉舊日色目之說,當此保合陶鎔之日,決不可推波而助瀾,故傳敎之禁止者此也。致仁曰,其黨渠黨之云者,實異於色目之黨矣。性源曰,此則領相所奏誠然矣。濟恭曰,黨與云者,果與色目之黨有異矣。上曰,黨之一字,終有形迹之嫌,予所云云,蓋以此也。致仁曰,時偉之負犯旣如此,而前日之有顔私者,終不能一刀割斷,尙有繾綣之意,誠萬萬不成說矣。申大尹之疏,果是最錚錚者,而昨年以後無此疏。故臣於向日登筵時,亦以誠合嘉奬仰奏矣。性源曰,向來罪其罪人其人之下敎,實出於大聖人欲竝生哉之至意矣。時偉之於臣,亦爲至親,而罪惡旣犯於罔赦,則亦已痛絶之不暇,凡今北面於我殿下者,孰敢有顧藉之意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先來軍官,方在何處乎?衍德曰,留在政院矣。俄有明日來待之敎,故使之出送矣。命書傳敎曰,萬里跋涉,星軺穩旋,豈勝欣企?卿所帶相職,間因鼎席不備,曲副辭陛日筵懇,卿聞此,必以釋負爲幸,還朝當在那間,玆遣史官勞問遠役,望須自護,庸副予慇懃之意事,令外史傳諭于回還正使兪判府事,大臣附啓,以狀聞修上事,自政院成送有旨於外史處。上曰,中宮殿進御達生散五貼製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6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仁浩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副承旨入侍。
○南鶴聞啓曰,吏曹判書吳載純,參判李在學,參議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與參判牌招。
○南鶴聞啓曰,吏曹判書吳載純,參議李集斗,再牌不進,參判李在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曺允大啓曰,副校理李太亨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衍德曰,坐直承旨入侍。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太亨,原疏旣有還給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牌不進,參判李在學進,參議李集斗進,承旨趙衍德進。以徐邁修爲正言,朴廣源爲校理,申大尹爲副校理,洪義浩爲修撰,金熙采爲副修撰,金文淳爲造紙提調,韓光近爲中學敎授,金履翼爲東學敎授,書題二單,林益炫、姜晩俊。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進,承旨南鶴聞進。副司直,李命俊、李時秀,副司果,柳文養。
○吏曹參判李在學疏曰,伏以臣於向日侍衛之班,伏奉亞銓除旨,蒼黃退出,荐違召牌,獲蒙恩罷,惶感交切,曾未多日,特仍有命。臣誠悚蹙震越,久愈靡措,未知聖明,何爲而有此誤恩也。噫,臣本素門冷族也。自夫倖第之初,甘處中下之間,志願惟在於祿仕,夢想不到於淸華。且況疎拙庸陋,百無一能,以器,則斗筲也,以材,則樗櫟也,直是空空無用之一賤品,而幸逢千一之會,久忝近密之列。陶鎔之澤,與天地而同大,敎導之恩,如父母之至慈,曲費造化,偏垂寵渥,十載之間,居然躋卿月之班,內而淸顯,外而藩臬,節次兜攬,殆無虛歲,榮耀極矣,涯分踰矣。過福招災,理必無幸,而至于今,獲免大戾者,寔非他也,惟是身在散地,跡遠要路,殆同鳧鴈之去來,不受風波之觸激,只效奔奏於漫職,自幸斂避於駭機,率是以往,庶或寡過,古人所謂不報之報,亦在乎此,區區寸忱,用是自勗,聖明在上,臣焉敢毫有假飾,而今玆匪分之職,忽及於千萬意慮之外,臣安得不惕然驚懼,直欲循墻而走也?至若較量人器,備例辭巽,臣固不敢爲,而顧其職,則乃銓衡人物之地也。佐貳之任,雖異於長席,政注之責,無間於諸僚,其所掄揀,自來愼重,歷數前後,豈有如臣之無踐歷無才能,而苟然充選者哉?臣之平日所自勉者,只在於隨處憚竭,少答涓埃,則固當夷險之不擇,何暇身計之自恤,而衆咻之地,不量而入,畢竟顚沛而後已,則豈不有傷於終始曲保之盛德耶?上而貽累聖簡,下而有壞素守,以公以私,有害無補,左右思量,其不可冒應也,決矣。除命之下,宜卽悉暴衷懇,仰冀體諒,而適値事故之有拘,一旬縮伏,不敢瀆擾,徒積屢逋之罪,方切虛縻之懼,昨因飭敎之荐降,不得不入參賓對,冒沒肅命,而若復因緣蹲據,視同bb固b有,則尤非私分之所敢安,玆將肝膈之辭,仰塵黈纊之聽。伏乞聖上,察臣之非出例讓,念公器之不宜濫授,亟命刊改臣所帶銓任,以重官方,以全微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申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允大曰,上副使軍官,今方來待矣。上曰,副使軍官先爲出送,上使軍官,姑爲留待,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7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持寒食祭報府入侍。
○備邊司薦望,以金廷遇爲濟州牧使。
○傳于洪仁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副摠管前望單子入之,申大謙落點。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昭顯墓寒食祭獻官,以繕工監副正金常行啓下矣。身病猝重,勢難受香云,不得已宗簿寺正安鼎大,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未肅拜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命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秋因本道分等狀啓,欲爲下敎,而經用體重,其例絶罕,或恐反歸恩渴,未果矣。因言端聞之,嶺邑綿貴甚處,以半緡易一端云,何聞之晩也?雖似後時,猶愈於一味督徵,問該曹稅木,姑無一邑收捧爲言。然則或可及時,其中最難捧處及之次處,或折半,或三分一,特許以錢代納,外此退限處,量宜退限,令嶺伯參量民情事勢,星火知委,俾實惠下究。二疋之爲一疋,卽先大王盛德大業之浹民肌髓者,旣聞一疋之價,倍於二疋,拘於事面,不思闊狹之方,是豈仰體而仰述之意?固知有司之持難,而旣以此下敎,則豈敢商量於其間?亦以此意知悉,仍令該道伯區別擧行後,指一條列狀聞事,一體分付。上曰,此傳敎,自備局卽爲跋尾,三懸鈴下送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8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進〉。左承旨趙衍德〈坐〉。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南鶴聞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右副承旨,馳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懿昭廟,奉審摘奸以來。
○以校理朴廣源,副校理申大尹,修撰洪義浩,副修撰金熙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傳于曺允大曰,中官崔鳳佐推考。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朴廣源,副校理申大尹,修撰洪義浩,副修撰金熙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鶴聞曰,坐直承旨入侍。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昭義門守門軍來告內,北城頹圮圍排處把守草幕失火云,故卽使將校摘奸,則禁衛營別騎衛韓夢碩,領率軍士二十名,各構草幕把守,而軍士草幕三間,去夜三更失火,盡爲灰燼,而火藥軍物,卽皆出置,惟鳥鋶一柄被燒,與圍排處相距稍間,幸不延燒云矣。草幕則申飭該營門,俾卽更造以給,當該把守將官韓夢碩,不能檢飭之罪,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令該營科罪。
○南鶴聞,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今五月朔日食,如例推步,則食分爲三分八秒,初虧距食甚,未滿一刻,食甚距復圓,爲四刻,相距不均,至於三刻,故曆官輩,反覆細推,以東西差一端,互換加減,則食分爲二分五十三秒,初虧、食甚、復圓相距時刻,亦皆均平,理當如此,姑先以循例推步之法入啓,待彼中咨文,憑考釐正事,草記蒙允矣。卽者咨文出來,而食分及初虧、食甚、復圓時刻,與追後加減之法,一一相合,以此釐正,原單子,更爲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成道鍾,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是,則宿衛領軍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昭義門北邊體城頹圮處把守幕,去夜三更失火,三間燒燼,鳥銃一柄,亦爲被燒,而雖卽撲滅,深夜都城近處,有此失火,極爲驚駭,當該把守將別騎衛韓夢碩,爲先汰去,待用棍各別嚴懲,草幕卽令造給,而臣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推考。
○戊申二月二十八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者同副承旨來詣閤外耶?仁浩曰,未到閤外,知司謁誤傳,還爲歸院矣。命書傳敎曰,承旨入侍,致此誤傳,乃敢彌縫,當該司謁汰去,令攸司科治。如有誤傳之事,司謁請罪,前有定式,今番異於詣閤還退,雖不請罪云,而莫重入侍之誤傳,一也。況具公服下廳事,無端還入,何異於詣閤?此後誤傳,雖不詣閤還退,一體請罪事,申明定式。仁浩曰,今日奉審儲慶宮、延祜宮、懿昭廟,則正堂及移安廳薍簾、蘆簾,間多破傷,而旣無春秋奉審執頉之例,故不得趁卽修改云,所見極爲未安,敢此仰達矣。上曰,分付戶曹,擇日修改,可也。〈出擧條〉上下標信一面曰,金虎門留門承旨馳詣文禧廟,同參享事,罷祭後入來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9日
编辑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坐〉。左副承旨曺允大〈坐〉。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注書金孝建〈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午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
○南鶴聞啓曰,初一日、初二日,國忌齋戒正日,初三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初五日,國忌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鶴聞曰,右副承旨入侍。
○曺允大啓曰,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李判府在時任時,以舊甲之重回,已有筵敎,使之分等錄來,擬待來月矣。有詢問後處之者,大臣午後入侍事,令備郞傳諭。
○以校理朴廣源,副校理申大尹,修撰洪義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校理朴廣源,副校理申大尹,修撰洪義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薦新生蛤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南鶴聞曰,勿待罪事,回諭。
○曺允大,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壯抄左部千摠李吉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申二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右承旨連進藥院而不預院務乎?仁浩曰,頃者下敎後,一切院中事,初不通報,待漏廳仕進,亦不敢循例爲之矣。上曰,頃者事不過一時特敎,自今以後,依例行公,間或仕進本院,而分撥呼望等事,亦依前爲之之意,分付,可也。上曰,大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偕入進伏。致仁等曰,數日來春氣陽和,聖體,若何?感候諸節,已爲快復乎?上曰,近則感氣,差可矣。卿等備員登筵,今爲再度,予心之喜幸,極矣。左右相之神色,比前有勝,領相所見,亦如此乎?致仁曰,諺稱男子動物,果非虛語矣。僚相之顔貌漸勝,似由於行氣氣舒之致矣。上曰,目下朝象,可謂妥帖,而日前賓對時不參備堂,雖有數人,此則自可次第進參,故果不提飭矣。致仁曰,徐有寧則以兼帶情勢爲辭,金文淳則果是實病云矣。上敎濟恭曰,曾聞術客論卿之數有云,觸之則碎,果然否?濟恭曰,似有是矣。上曰,自李顯永疏後,人之論卿者,不死則病,觸之則碎云者,倘非虛語耶?李顯永卽爲身故,金文淳長有痼疾,前箕伯屢經危病,豈非可訝者乎?致仁曰,金文淳則乃是脚部不仁之病云,而他人之或死或病,亦豈必皆由於此乎?上曰,世道多故,身名難保,自庚寅以後,凡有遭罹者,非止右相一人,則右相,何必獨死乎?雖非予言,卿等似當覺得矣。至於今番之擧,乃是百年後所無之事,而不知者,外面看之,則或謂有何許之事,邪說因此熾盛,大可慮也。予所以爲此者,只欲仰追建極之模範而已,夫豈有他意哉?若不能體予此心而妄生揣度,煽鼓邪說,則豈不可悶乎?自卿等先爲明着眼目,以爲鎭壓消融之地,可也。致仁曰,臣雖昏耗,猶有一段省覺,豈不知殿下此擧,專出於會極歸極之盛德乎?但百年後初見之擧,先王朝未爲之事,猝然行之,則驟見之者,果不無疑惑之慮,而聖敎之剖析及此,且日久,則自當妥帖矣。性源曰,首相之言,然矣。上敎濟恭曰,卿在先朝被擢之初,有乙亥所遭,伊時事之孟浪,人皆知之矣。大抵人之有地位者,輒被人媢嫉,自古皆然,韓魏公之不能盡副期望,反有羨於白樂天者,良以是也。致仁曰,聖敎,誠然矣。自上若一賜顔優對,則人必欲除之,此爲通患矣。上曰,卿以元老之臣,居廊廟之上,而初頭人,猶欲齮齕,今則歲月寢久,自然止息矣。上曰,李判府在時任時,有戊申軍功人抄錄之命矣。昨纔入覽,今與卿等,欲議其褒錄之分等矣。大抵今逢舊甲,倍切追感,而伊時事,崔奉朝賀之聞變卽告,功存社稷,洪景輔、吳光運之先事效忠,不下於勳臣,此等之人,不可無別般追念之擧,而聞洪樂貞己身故云,誠爲慘然矣。非但乃祖之孫,乃父之子,其爲人,實爲可嘉,且當今年,故欲俟三月而擢用矣。遽至於此,極可惜矣。致仁曰,洪樂貞,爲人陽明,曾於問郞時,熟知矣。性源曰,以其地處人物,遽至夭折,實爲慘惜矣。濟恭曰,樂貞爲人,甚嘉矣。早夭,實爲可惜矣。上曰,有子姪乎?承旨似知之矣。仁浩曰,只有九歲穉子矣。上曰,此是李判府事錄送之紙,承旨讀奏,卿等傍聽,可也。仁浩讀奏訖。上曰,昔在先朝壬辰,有因舊甲錄勳裔之擧,而今番則年代較近,便同身親經歷者然,凡其收錄之擧,當施優異之典矣。崔奉朝賀及元勳與豐陵家,欲爲致祭,卿等之意,何如?致仁曰,致祭,卽優恩也,盛禮也。以聖上感舊之念,有此恩典,實聳瞻聆,而諸勳臣家,幷爲賜祭,則恐涉屑越矣。上曰,欲施錄孤之典,亦何如?致仁曰,此亦幷施,則事反屑越,取捨,亦難矣。濟恭曰,取捨不可擬議矣。上曰,外此諸勳臣,旣不致祭、錄孤,則當施何樣恩典乎?致仁曰,致祭也,錄孤也,俱係非常之典,而旣不可人人施之,則嫡長家賜食物,好矣。上曰,靈城君之爲國藎臣,非但勳業而已,先朝褒嘉之敎,尙今追記,不當與諸勳臣一例觀之,特爲賜祭,何如?致仁曰,聖敎,至當矣。上曰,豐原家,以未立後懸錄矣。此事,予常耿耿,每欲一諭矣。豐原之勳勞事業,果何如,而竟使絶祀,則是豈念功錄舊之意乎?丙申春,有一子特宥之敎,而見阻於群議,不得如意,伊後又爲發端而見阻矣。頃以此意,言于守禦使,則果以爲好云,此重臣素嚴於此等事,而其言猶尙如此,可知此議之不可無矣。卿等之意,何如?致仁曰,丙申下敎,實爲盛德事,而伊時臣奉使赴燕,歸聞此事,因廷議見格云,常懷慨然,故曾有叔姪間酬酢,臣之常時議論,每如此矣。性源曰,丙申下敎,實出於追念舊功之聖意矣。濟恭曰,臣則伊時伏覩下敎,又於筵中,屢承念舊之敎,每以群下之不能奉承,爲不善爲之事矣。上曰,今若免坐其一子,則自可以奉祀矣。載得爲其長子乎?潞鎭乃是載得之子,尙今生存云乎?性源曰,潞鎭生死,未得聞知矣。致仁曰,免坐,則自當復官矣。性源曰,其長子免坐,則長子之諸子,亦當免坐,如此,則實爲盛德事矣。上敎仁浩曰,筵退,考出徒流案以稟,可也。致仁曰,今此免坐之敎,實是曠世之恩,不勝欽仰,而故相臣福力,亦靈長矣。上曰,此家之必欲施恩,予意甚切,而卿等旣無異議,且皆稱善,此乃大事,如是僉同,豈非幸耶?只其嫡長派免坐,則亦無損於隄防矣。僉曰,然矣。上曰,雖是勳臣之裔,亦不可不問其人之如何,輒施錄用之典,欲爲一幷召見,隨其人器而錄用矣。致仁曰,食物之恩,亦出常格,錄孤之典,恐不必遍施矣。上曰,殉節人則致祭、錄孤,俱無不可耶?致仁曰,殉節人之褒奬,雖或差過,亦無不可矣。性源曰,致祭、錄孤,不可人人施之,則賜祭於其祠,亦爲特恩矣。濟恭曰,臣意亦然矣。上曰,諸般恩典,明日當以傳敎書出,今姑懸註名下,可也。致仁曰,次對雖已頉稟,臣之精力漸耗,實無如期赴公之望,臣若不進,則左右相,不欲行次對云,廟謨之因此遲滯,實爲惶恐矣。性源曰,臣之此任,萬不近似,若仰成,則猶可,而有何知識,敢爲替行乎?上曰,左相之言,過矣。領相耆年,難責筋力之意,前已屢敎,而議薦稟裁等事,可以在第爲之,卿等之替行廟謨,有何不可乎?致仁曰,賓廳坐起,雖不得如例爲之,而此外事,眞所謂簿書期會,則以替行爲嫌,豈非過乎?上曰,左相若嫌替行,則右相豈不獨賢乎?濟恭曰,臣則精神消亡,十忘八九,雖簿書期會,無以自力,入侍有命,故今雖入來,而此後次對,實不敢晏然入參,庶望體量之恩矣。上曰,過矣。致仁曰,左右相之言如此,然則廟堂事,其將無可任者乎?上曰,此是例讓也。左相情理,非久,似請少暇。然則右相,當獨賢之外,無他道,予豈無勉出之道乎?上曰,右相之眉長過於眼,卿等見之乎?致仁曰,然矣。此是壽徵云矣。上曰,號爲眉叟之故相許穆,座次至何耶?致仁曰,官至右相矣。上曰,許穆後,今右相乃是初有之事耶?致仁曰,閔黯後初有矣。上曰,此則己巳後事,而許穆則其前拜相矣。濟恭曰,許穆拜相,在乙卯矣。上曰,自有黨目以後,三相之如今日,似是初有矣。許穆時,亦如此乎?致仁曰,許穆拜相,雖在乙卯,而其時許積爲首相矣。此時則便同全局矣。濟恭曰,果是純局矣。上曰,予之今番事,竊有自居之意矣。予之所爲每多勞而無功,勞而無功,亦何害也?猶勝於近來要譽之習矣。但所可慮者,人心不古,衆論多端,今日之事,或爲口實,則畢竟可慮之事,不一而足,此所以夙夜慄慄者也。若其彌綸之責,承佐之方,專望於卿等三人,須各盡心,俾見功效,可也。致仁曰,臣之精力,日就耗荒,視此任,便同已退,而以殿下恢蕩之德,懋今日建極之治,則惟在日月之明,天地之大,群下顧何能仰裨而仰贊也?上曰,莫云日月之明。許多事故,何由盡燭?予則責成於卿等,雖謂之逸於得人,可也。性源曰,得人而任之,然後可以言逸,如臣匪人,冒叨此職,恐非可以擬議於得人矣。上曰,以今世道人心,專托於卿等,苟欲竭心承佐,亦非難事。今日朝廷,豈有勝於卿等三人者乎?須加勉稱。致仁曰,委畀之意,縷縷及此,臣等雖甚愚迷,豈不敢盡心仰體,而識不逮而才不及,實爲惶恐矣。上曰,目下先務,在於朝廷之上,祛其疑阻而已。古者黨禍之時,戈㦸相尋,便成戰場,而其跡易見,其事輒露,故可以調劑之,可以抑制之。今也,不然,對面之地,或多楚越,同席之間,便成氷炭,甚言之,則卿等三人之心,亦未知眞箇如何矣。至於前左相,則僚席之間,輒提先故,此已萬萬慨然。且以近來懲討一事言之,言議之間,不無岐貳,若是當討之逆,則人皆可誅而可討,豈有此邊彼邊受之授之之理乎?拘牽捏合,其弊滋甚,則世道之憂,實難言矣。大抵天下事,雖曰義理與勢,而義理所在,豈可以勢輕重乎?近來事旣非弱肉强食之比,又無熊魚取舍之難,則緣何而致此糾紛耶?無乃有相捏之勢而然耶?抑或因他端而然耶?予實未知矣。左相則本來純便,非但予之所知,卿等亦豈不知乎?今授是任,所望甚重,蓋欲使人人咸知無累,則無不見用之理,不見用者,亦有所以然之故,則人孰不曉然覺得乎?此則左相之責也。且左相之識解優餘,似勝於前左相之無高低,必善爲之矣。致仁曰,然矣。上曰,右相則本來自處以覉旅之臣,且必多杆格不入之事,不得不專責於領左相矣。致仁曰,右相亦豈無可任調劑之地乎?上曰,此則然矣。右相所知之處,右相當任其責矣。性源曰,伏承縷縷聖敎,實仰大德之無遠不屆,明鑑之無微不燭,而顧臣才不稱任,百無一能,雖在軍銜散秩,無所知覺,況當此任,安望有一分承佐之效乎?惟在朝廷之處置得宜,而人心自歸於悅服矣。上曰,卿之公平,卿之知舊,亦皆知之。目下彌綸之責,非卿而誰?致仁曰,我殿下鎭世道保世臣之念,屢形於絲綸之間,則北面於今日朝廷者,孰不感聳,而只緣臣等無似,不能奉承,未見其成效,誠極悚恧。但疑阻不已,便懷禍心,則末梢之患,當如何哉?尤萬萬悶迫矣。上曰,俄所云疑阻二字,果是輕輕說去之語,而此習漸長,則禍心云云,誠如卿之所慮,若能預防潛消於未然之前,則豈有過慮乎?予之所望於卿等者,亶在於是矣。命大臣先退。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徒流案考見乎?仁浩曰,俄果考見,則載得已爲物故,潞鎭、溫鎭、衍鎭方在安置中,而不書物故,似是生存矣。上曰,明日當頒下傳敎,姑先出草,可也。仁浩承寫,至豐原家嫡長派免坐復官事,仁浩曰,奉祀一人之特命免坐,已是特恩,而今若全派免坐,則逆翰諸姪之應坐者,皆將蒙釋,是豈成說?至於復官一事,尤萬萬過中,實非嚴堤坊之道矣。上曰,俄者諸大臣,一辭稱善,無少持難,足可謂公議矣。承旨有何知識,敢欲覆難乎?且出草異於書頒,第爲書之,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二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今日停止,加減正傳二陳陽,限五貼煎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