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十二年/正月

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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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行元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右副承旨入侍。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旬前擇入,可也。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日,一體展謁於永禧殿,而酌獻禮當次之年,則歲首展謁,只行於太廟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卽永禧殿酌獻禮年次,今番太廟展謁時,永禧殿展謁之禮,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拜,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番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旬前擇入,可也。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定式矣。來二月初六日先農祭親行及親耕等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攝儀。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正朝陳賀諸道所封箋文中,慶尙道右兵使李延弼,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矣,一體看品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整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壯勇衛武藝別監內吹等處,餠肉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將官軍兵及兼內吹等處,肉餠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來正月初五日仁政門親臨,百官朝參,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戊申正月初一日巳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豐之,書傳敎曰,洪領敦寧家內外歲饌加給,仍令郞官,存問以來事,分付戶曹。又命書傳敎曰,領議政家歲饌,加數輸送,仍令郞官,存問以來事,分付戶曹。上曰,李判府事,今年入於耆社乎?豐之曰,年滿七十,當入於耆社矣。命書傳敎曰,今年恰滿七耋,甚爲稀貴,朝欲晉接而未果矣。卿,大臣也閣臣也,豈無殊異之擧?原歲饌外衣資及米肉,令該曹輸送,卿其領受事,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伏。上曰,承旨中侍下人,早退,可也。仁造先退。上命允大,書傳敎曰,農者,民之所以資生,唯其勤孜之方,若無待乎勸焉,而每歲元朝,必下勸農之敎,誠以性有勤怠,力有贍乏,乏且怠者,不有以勸之,將何望有秋乎?鳸鳴而耕,龍見而獲,樹藝耘耔,不失尺寸,順天時也,相原隰治溝洫,且燔且糞,以疏以漑,盡地利也,犂種而借之,錢鏄而助之,通有無均事功,用人力也。三者勸焉,而不豐穰者,未之聞也。予居九重,莫能躬審畎畝,則田畯之責,不在於旬宣之任,字牧之官乎?昨秋稍登,幸賴眷顧,而瘡痍甫起,䆰窶未盈,上瑞之祝,政在今年,臘前三白,天意可占勸而作之,亶係乎人,咨爾方伯居留守宰之臣,體予至意,須各勉勵事下諭于八道兩都。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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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昨見候單,知其上來,行副司直鄭枋歲饌,自京給之,優給米肉事,分付該曹。

○吏曹,假郞廳來言,老職加資下批政事,取稟。傳于尹行元曰,當日爲之。

○傳于南鶴聞曰,觀此狀本,廣州舊出身李時雄,去戊申討逆慶科登第,今年爲回榜年云,該道雖依定式,加資一款,請令該曹稟處,而此等稀異之事,豈可遲待回啓?今日政加資下批,令該曹,造給花牌,仍令本府尹,領給宴需以侑之,以示朝家感舊甲、尊高年之意。

○以寶劍望箇,傳于曺允大曰,差祭及時帶亞將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閣臣兼帶人,一體許遞。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鄭枋、西春君爗,副摠管李亨逵、李鎭翼落點。

○傳于南鶴聞曰,戶曹判書持歲饌別單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未肅拜,參議李集斗病,右承旨尹行元進。以李載禎爲純陵奉事,成均博士單玄杞,學正單車鳳運,學祿單黃乃政,學諭單柳禎,前持平金㙔,前縣監李守貞,前佐郞趙普陽,前僉知李命楫、洪緯浩,前監役林氣浩,翼陵令姜命達,僉知宋濟愚,前參奉韓錫地,前判官孫興秀,已上今年八十,依定式加資事,承傳。

○兵批,無政事。

○傳于趙衍德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朴光晦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傳于曺允大曰,京外老職,年例加資人,今日已開政下批,老人之事,不可遲待,有撥騎處傳撥,無撥騎處三懸鈴行會,到卽一一分給後狀聞,後亦依此爲之事,令廟堂知悉。分付該曹及各該道,仍又申飭,俾勿遲滯。

○傳于趙衍德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職雖末官,所任亦自不輕,立殿陛唱謁朝儀,近來初仕之類,莫不駭怪,無一人成樣,固已可駭。今政初仕中一人,尤不能開口,贊儀例主廳薦,與該引儀,初欲嚴處,聞贊儀言,旣非廳薦云,且參下引儀,無非此類。故今番則姑且勿問,參上御前唱數人若老病,則將使院吏代唱乎?此後唱才成就之方,不可不另責實效,令該曹別講秉公搜才之道,以草記稟處事,命下矣。臚唱之不如古,蓋緣廳薦之不精,取才之或廢故也。若其救弊搜才之道,使通禮院另擇廳薦,自臣曹,依薦記別取才檢擬,而此猶有不公失才之慮矣。自今年爲始,每於歲首,令參下引儀,毋論前銜生徒,各薦善唱者數三人,贊儀取薦單,消詳可否,而完薦後,贊儀及參上引儀,每月聚集,薦中諸人,私自取才,收栍載錄,一依能麽兒月三講例,隨其有闕,自臣曹,取其唱記而別取才差擬。日後如或以不善臚唱,至被罪汰,則當該薦者及贊儀,亦爲竝施重勘。每於殿最,自禮曹,別試參下引儀唱才,以爲考其能否之地,則生徒有激勸之方,參下爲董飭之道,俾各肄習,鮮或撒廢,不無少補於救弊之端,似有實效於搜才之擧,依此定式,成節目施行,何如?傳曰,允。如是定式,則考績時,必書等第,初擬時懸註薦主事,亦爲定式,不善臚唱人誤薦,則薦主及贊儀重勘一款,卿等言固好,而擬望之判堂,以譴罷旣定罪名,則渠輩豈可但以重勘言?贊儀及薦主,令該府拿處,贊儀施以不應爲私律,薦主施以制書有違律事,載之受敎施行事,分付該院該府,可也。

○洪仁浩,以吏曹言啓曰,前僉知宋濟愚,昨年歲首,以曾經四品年八十人,已蒙加資,而今年京畿狀啓,又以年八十抄啓,纔已單子啓下矣。昨年以年八十,已陞資,則今又加資,係是疊授,原單子改付標以入,而臣之矇然不察,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卿之綜核,不必用於此事,單子已啓下,事件又各異,此草記勿施。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去冬三朔能麽兒考講時,軍器寺注簿金益喆,四次不通,僉正李漢章、鄭根,判官沈鏔、徐繼修,主簿李東鉉,部將陳義行,武臣兼宣傳官李邦翼,守門將楊達源、李長炫、金光屹,二次不通,都摠府經歷李彦煐,一次不通。依定式四次不通人,越俸一等,二次一次不通人,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成均館官員大司成意啓曰,四學齋任居不人頉下代,竝塡差書入,使之久任責效,自後次講製,其中有實故人,則各其名下,區別懸頉,每於歲末,依圓點,準點儒生例書入事,命下矣。四學掌議色掌,今旣差出,故竝爲別單書入,此後一依下敎,另飭擧行,著爲令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四學掌議、色掌別單書啓,中學掌議幼學金敬淳,幼學尹魯東,色掌幼學李肇源,幼學李後秀,幼學金鍾翼,幼學朴宗明,東學掌議幼學申綮,幼學鄭存大,色掌幼學李來鉉,幼學元在行,幼學徐榮輔,幼學金基胥,南學掌議幼學李羲甲,幼學趙冕鎭,色掌幼學韓容脩,幼學鄭夏容,幼學洪樂浚,幼學沈能迪,西學掌議幼學李在翼,幼學兪漢寓,色掌幼學李寧載,幼學尹䄷,幼學李明淵,幼學李勉沖。

○戊申正月初二日申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與戶曹判書持歲饌別單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戶曹判書徐有隣,以次進伏訖。上曰,歲饌別單入之。衍德跪進。上進覽訖,敎曰,各處所送饌物,盡爲照數以送乎?有隣曰,果詳細擧行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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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中官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沈豐之曰,都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曺允大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旬前擇入可也事,命下矣。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四日、初五日、初六日、初七日拘忌,初八日吉,初九日拘忌,初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四日爲之。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歲首展拜吉日,以旬前擇入可也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四日、初五日、初六日、初七日拘忌,初八日吉,初九日拘忌,初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四日爲之。

○傳于曺允大曰,明日還宮門路,以弘化門爲之。

○曺允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景慕宮擧動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西淸君煋,與新除授都摠管西春君燁,有親兄弟應避之嫌,都摠管鄭枋,副摠管李亨逵、李鎭翼,俱爲未肅拜,寶劍及侍衛守宮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未肅拜,參議李集斗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金光遇爲翼陵令,康達秀爲智陵參奉。

○兵批,判書鄭昌順進,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以李文源、尹塾爲都摠管,尹尙東、徐有大爲副摠管,尹東美爲五衛將,李東善爲宣傳官,姜命達爲僉知,同知單朴壽崙,僉知三單咸震輝、安德鵬、權聖鎭,副司直丁範祖。

○傳于南鶴聞曰,坐直承旨入侍。

○沈豐之啓曰,明日大駕詣太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戊申正月初三日辰時,詣春塘臺。親臨犒饋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達陽門入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陞座。上曰,今日卽春享齋日,小開門以下節次除之。宣傳官承命,分付。兵曹判書鄭昌順進前,行軍禮訖。允大跪告犒饋禮。侍衛軍兵各就座,宣饋訖。允大跪告禮畢。昌順曰,宣傳官,是侍衛淸顯之任,其所愼擇,有倍他職,而日昨宣傳官作窠之後,卽有差代之命,政席臨罷,忙急備擬,以李元祥末擬,至受恩點,臣因錯認其名行,誤記其履歷。日前衛班,始見其爲人,招問其踐歷,則地閥身手,俱無可取,他職充擬,固無不可,而至於宣傳官,不容仍置,臣之初不擇擬,忙後錯了之失,不勝惶恐,而李元祥,則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昌順曰,初四日大駕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時,以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上曰,訓局步軍十哨,馬軍三哨,爲先後廂,禁軍三番隨駕,御營廳留陣,可也。出擧條上乘輿由達陽門,入協陽門還內,詣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三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歲後日氣,甚淸溫矣。衍德曰,然矣。上敎鼎修曰,陞補,何當設行耶?鼎修曰,姑未知何日爲之矣。命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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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有兩珥,申時日暈兩珥。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曺允大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曺允大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沈豐之曰,都承旨入侍。

○洪仁浩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啓曰,明日常參,九卿當爲備員進參,而左參贊李命植未肅拜,右參贊李性源病不進,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備員進參。

○參贊前望單子入之,左參贊韓光會,右參贊金魯鎭落點。

○曺允大啓曰,抄啓文臣親試,以初六日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以趙衍德囚單子,傳于尹行元曰,司謁誤傳,致此做錯,當該司謁,待用棍,令兵曹決榻,趙衍德放送。

○傳于南鶴聞曰,差使員守令,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傳于南鶴聞曰,未肅拜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安川君烆,副摠管李明運落點。

○以李趾馨囚單子,傳于曺允大曰,保放。

○南鶴聞,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龍川漂民出送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以前頭使行奉表稱謝之意,撰出回咨,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浦項別將金得商,身病猝重,時月之內,萬無登程赴任之望,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戊申正月初四日卯時,上詣宗廟、景慕宮,擧動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徐鼎修,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降輿乘輦。藥房都提調洪樂性,進前奏曰,連日勞動之餘,今又動駕,下情不勝焦悶,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卿則留在本院,可也。駕出敦化門,詣宗廟前降輦所,降輦乘輿,入廟大門,降輿御齋殿,改具冕服,就板位,行四拜禮,仍詣廟內奉審訖。上曰,本署提調戶禮堂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宗廟提調李𡊠,戶曹判書徐有隣,偕入進前。上奉審景宗大王庚午竹冊,庚午冊禮敎命,端懿王后丙子冊嬪竹冊,丙子敎命,丙午上徽號玉冊,宣懿王后丙午尊號玉冊玉印。無頉壬寅敎命。外袱紫的四幅,袱改備壬戌敎命,戊戌冊嬪竹冊,端懿王后戊戌上諡竹冊,丙子玉冊,丙午玉寶,戊戌玉印,宣懿王后壬寅金寶,庚戌金寶,戊戌玉印,`大王甲辰金寶,庚午玉印,英宗大王辛丑竹冊,辛丑敎命,丙子尊號玉冊,甲辰追上尊號金寶,貞聖王后辛丑敎命,辛丑竹冊,丙午敎命,戊戌加上諡號王冊。無頉庚申尊號玉冊。外袱多紅水紬三幅,袱改備丙申尊號玉冊,丙午王妃玉冊,丙子尊號玉冊,甲辰追上尊號金寶,丙申尊號金寶,戊戌加上尊號玉寶。無頉詣祭器閣,奉審祭器訖。上曰,昨夜奉審承旨,旣承祭器監滌之命,則何不依敎擧行耶?事極駭然矣。戶禮堂仍留監滌,永寧殿奉審時,皆以亞堂入侍。詣永寧殿,就板位,行四拜禮,仍詣殿內奉審訖。上曰,戶禮堂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戶曹參判李在學,禮曹參判金載順,偕入進前。上奉審仁聖王后金寶。無頉還御齋殿,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齋殿。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趙衍德,令該府拿問處之。豐之曰,莫重大享後,祭器不善收藏,奉審承旨,旣以此有拿處之命矣。當該廟司,亦不可不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爲先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此後則宗廟、永寧殿大祭行日,禮房承旨廳坐後,卽爲下直,直詣享所,祭器洗滌入欌,廟庭修掃後,勿拘時限,入來微稟事,定式施行。上曰,古則左右有行閣,故初無假家之排設,今則有此謬例,以此之故,又致諠擾,事甚駭然矣。豐之曰,每當擧動時,宗廟、景慕宮大門內各司入接處,排設假家,有違古規,事甚未安。自今以後,一竝嚴禁,使之無得排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豐之曰,莫重展拜時,司諫李秀夏,獻納金光岳,持平韓德厚,追後入來,擧措遑忙,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以時臺,莫重班儀,有此顚錯,已極可駭,穿過衛內,尤涉未安,不可以生疏恕之,從重推考,僚官雖或曲護,隨駕玉堂之無一言借口於承宣,溺職大矣。當該玉堂,一竝推考,押班監察,亦爲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敎台榮曰,爾父方在待勘,事當落後矣。台榮退出。上曰,本署直長金在明,與他有異,則擧行凡節,何可如是稽忽乎?命書駕前下敎曰,宗廟署直長金在明,他司相換,駕出廟大門,至乘輦所,降輿乘輦,詣景慕宮前降輦所,降輦乘輿,入宮大門御齋室,改具冕服,就板位,行再拜禮,仍詣廟內奉審,還御齋室,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宮大門。命書傳敎曰,明日常參,兼行次對,朝參更待下敎爲之。詣乘輦所,降輿乘輦,由板廛屛門,至弘化門外,命宣傳官,出標信解嚴,由建陽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四日午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記事官金孝建、李相璜、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俊,待敎尹行任,追入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明日常參處所,以熙政堂爲之。又命書傳敎曰,俄者傳命,司謁誤傳之致,非承旨之罪云,然否?豐之曰,司謁初無傳命之事,故承旨不得擧行云矣。上曰,然則承旨處分,分揀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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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行元曰,下直守令及差使員守令入侍。

○備忘記,慶興府使徐㬦,慶源府使李顯福,三和府使申大偀,鐵原府使鄭忠達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仁浩曰,臺諫事,誠萬萬未安,詣闕待牌,可也。一竝下義禁府推考。

○洪仁浩啓曰,大司憲洪檢,執義洪聖淵,掌令李羽晉,持平李福潤、韓德厚,大司諫嚴思晩,司諫李秀夏,獻納金光岳,正言鄭觀輝、李尙友,下義禁府推考事,命下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前大司憲洪檢,前執義洪聖淵,前掌令李羽晉,前持平李福潤、韓德厚,前大司諫嚴思晩,前司諫李秀夏,前獻納金光岳,前正言鄭觀輝、李尙度等禁推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待漏承牌,可也。詣闕直參,可也。設或違牌,焉敢至日出,在家無去來乎?待拿囚,竝罷職後放送事,分付該府。

○傳于洪仁浩曰,兩司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兩司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吳大益,大司諫宋鍈,執義李身晦,司諫朴廣源,掌令宋民載,正言閔師宣、沈銖,持平朴基正、鄭大容落點。

○傳于洪仁浩曰,新除授臺諫,先入侍後謝恩。

○傳于尹行元曰,大司憲前望,錯認誤下,原望筒勿施。

○曺允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身晦,掌令曺命業在外,掌令宋民載,持平朴基正。鄭大容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只推。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未肅拜,參議李集斗牌不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李致中爲大司憲,朴天行爲大司諫,權恢爲獻納,鄭福煥爲副修撰,張至冕爲兵曹正郞,鄭東愼爲兵曹佐郞,羅忠佐爲金海府使,許晪爲瑞山郡守,兼春秋單朴宗正、承膺祚,寶城郡守趙燮,郭山郡守吳文常相換,求禮縣監李鎭國,康翎縣監李尙岳相換,宗廟直長金在明,平市直長林淳浩相換。

○兵批,無政事。

○以兵曹參議望筒,傳于南鶴聞曰,前參議仍任。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性源。

○兵曹,以柳鎭恒爲訓鍊都監中軍。

○曺允大,以備邊司言啓曰,行副司直李文源,因大臣筵奏,自賓廳便服出去,擧措萬萬怪駭,國綱所在,不可仍置,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問重勘,何如?傳曰,允。

○以行副司直姜世晃上疏,傳于洪仁浩曰,還給,從重推考,捧納承旨,亦爲從重推考。

○副司直姜世晃疏曰,伏以臣薄有筆墨之技,無論親疎,有求輒應,手蹟所及,殆遍遠近,其平日不能矜愼之失,固所自訟。向在乙巳年間,全羅道長興文姓人名不記者,來請其遠祖江城君文益漸私廟柱聯。臣果漫書而應之曰,泣玉玦於劍南,功存社稷,傳綿種於海外,澤被生民,伊後歲月寢遠,置之忘域矣。今伏聞慶尙道丹城江城君道川書院宣額致祭官禮曹正郞臣李重所傳,以爲當其宣額之日,院儒告曰,御製懸板,昨已奉安云,而其文曰,卓忠孝於百代,扶植綱常,倡道學於東方。樹立斯文,李重心竊疑,宸章之未聞頒下,又怪其事面之極其無理,急令撤去,密探其委折,則有觀光者一二人,私相酬酢曰,不但此事,曾聞全羅道長興江城君私廟,有柱聯揭板,其處人或謂之,自上頒下,而實是姜世晃之筆,則今此書院所揭者,未可知何人所書也云。噫嘻,痛矣。此何言也?虛謊誕妄,乃至是耶?臣自聞此語,心骨震悼,神爽飛越,不知所以措躬也。仍伏念,近來遐土多有愚妄叵測之類,譸張虛說,轉相倡和,此實爲世道莫大之憂。目今丹城揭板,旣已綻露,自當嚴覈勘律,而至於長興事,旣有他道人之爛漫傳說,則其必有做作詿誤之苖脈,斷不可置而不覈。玆敢疾聲煩陳。伏乞聖明,亟加明覈於長興府,究得言根,撤去揭板,以正奸民謊妄之罪,以安賤臣惶蹙之私焉。臣無任隕越屛營之至。

○戊申正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常參兼行次對入侍時,領議政金致仁,判府事徐命善,領敦寧洪樂性,判府事李福源、金熤,左議政李在協,兼工曹判書具允鈺,錦城尉朴明源,行漢城判尹鄭昌聖,右參贊金魯鎭,戶曹判書徐有隣,吏曹判書吳載純,禮曹判書李𡊠,行副司直徐有寧、李柱國,刑曹判書鄭好仁,兵曹判書鄭昌順,江華留守宋載經,兼都承旨沈豐之,西淸君煋,開城留守閔鍾顯,刑曹參判洪秀輔,同知李敬倫,漢城左尹蔡弘履,行副司直金持默,校理宋祥濂、沈興永,副校理洪義浩,修撰李敬五、李洪載,副修撰李鼎德,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李貞運,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兵曹正郞徐有鍊,工曹正郞金重爕,戶曹佐郞禹拓夏,禮曹佐郞朴興福,刑曹佐郞徐貞輔,監察金載恒,司錄高應觀,大司諫宋鍈,正言閔師宣,以次進伏訖。致仁曰,歲已新矣,三陽泰開,百祿鼎臻,實不勝區區慶忭之忱矣。昨早動駕,今又殿座,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當此新年,群情顒望,尤切於是月矣。樂性曰,今月好矣。月數亦好,春氣漸和,顒祝倍切,而尙不得親承下敎,下情不勝抑鬱矣。此時,中宮殿氣候諸節,若何?上曰,一樣平順矣。致仁曰,昨日太廟官員擧行之節,太不成說,此實由於臣忝在提擧之任,未能申飭之致,業欲請解重任而未果矣。上曰,過矣。在協曰,臣亦以獻官,不能檢察,實爲惶悚矣。上曰,卿等,何以知之?此由於承宣不善周旋之致,且其時事勢似然,動駕在卽,故渠輩則或恐遲延,致此做錯矣。致仁曰,臣以無似,猥叨三事,每當歲新,輒承食物加給之命,一則感惶,一則愧悚。福源曰,臣之新年所蒙,實是格外殊典,不勝惶感矣。上曰,卿欲進箋云矣,何日爲之耶?福源曰,入侍退去後,當進箋矣。上曰,徐判府聞有愼節,今日之入來,未曾料矣,今,果何如?命善曰,以寒感彌苦,而今當歲初常參,不敢不入來矣。上曰,奉朝賀,可謂有福矣,在卿心,豈不解然,而年位則無憾矣。致仁曰,松營給代之物,有從長更稟之命,而終未得好道理矣。以臣愚見,則關西小米之劃給,別無難便之端矣。且京衙門,則兵曹二軍色爲稍裕,而其所需用,太半歸於無實,則關西米之劃給,亦似無義矣。上曰,二軍色所儲,則太半爲軍價所用,且排設房所屬,皆自軍稧推給,故本曹下屬,無聊賴之資,不得已劃給關西小米,以爲沾漑之道,此亦是掣礙之端矣。致仁曰,此雖出於通下情之聖意,而下屬之事,豈可自朝家,一一軫念乎?上曰,二軍色財物,雖堂郞亦不得犯用,已成節目云矣。致仁曰,以賑廳穀作錢條,取耗變通,則似好矣。上曰,卿言則好矣,而賑堂得無持難之端耶?致仁曰,同是賑穀,則姑爲留置,急則取用,亦似無所妨矣。上曰,然則以向日原擧條頒布,可也。上曰,旣出言端,慶尙道咸陽、安義,平安道楚山、渭原等邑還穀,不成貌樣,不可無從長變通之道矣。致仁曰,繡啓亦言此弊,而尙未釐正矣。上曰,兵判新遞,嶺藩其弊,似當詳知,所謂還殼,盡是空穀,而一馬所駄,至於數十石云,然否?昌順曰,非但咸陽、安義爲然,巨濟亦然。蓋民戶不過數千,而穀數爲數十萬石,其弊推此可知矣。上曰,此穀不可無釐正之道,徒置名色,成何模樣耶?致仁曰,荒租名色除之,然後庶可革此弊矣。上曰,自廟堂關問於兩道道臣,以爲釐正之地,可也。昌順曰,矯救之道,惟在貿遷,而山沿之間,貴賤不同,則貿遷之際,自不免穀數之減縮,朝家有司之臣,亦不無以是拘礙之患,故難相通變者,亦由是也。致仁曰,柳匡天上疏中,以管方變通事,爲第一策,其言亦不爲無據矣。我朝取人之道,專以科目,而今則蔭路太廣,文路甚窄,實非當初科目取人之本意也。上曰,以吏治言之,則蔭官頗勝於文官矣。致仁曰,此則誠然,而近來政目見之,則專是蔭窠,文官絶少,此亦不成說矣。上曰,武弁守令之法,自何時爲始?致仁曰,以故事見之,則安老當路時,始爲之矣。上曰,此事合有變通之方,而但蔭窠之減數,亦似難便矣。致仁曰,雖難猝爲大變通,而略以蔭官守令十餘窠,先爲變通,則似無所妨矣。上曰,蔭官初入仕,比前漸多,則減數之難,亦由於是矣。致仁曰,然則自初入仕窠,先爲減數,似好矣。上曰,文官守令之絶少者,蓋以侍從之臣,已通淸顯,西北之人,多致僨事,故文窠之甚窄,良由是也。三年大比,其數夥然,一竝積置,皆不需用,朝家用人之方,旣以此路進之,而還爲枳斥者,大非設科取士之本意,自今以後,少加通變,雖不可盡數交差,而略爲闊狹,以示與蔭武稍異之意,則似好矣。致仁曰,聖敎誠主當矣。欲矯此弊,則惟在於初仕之減數矣。上曰,蔭官初仕,實合於減數矣。古之士子,雖洗馬初仕,猶皆恥之,今則卿相子弟,皆以蔭路,爲自便之妙逕,此雖由於世故之多端,而亦可見世道之寒心也。蔭官之稍有勢力者,雖肥己虐民,而亦不居下考,予之所切痛者,蔭官也。至於文官,則朝家旣令簪花而賜紅牌,名之以出身,則當初設法之意,果何如?而一竝置而不用,雖若庭別試,而得察訪別檢者,絶無而僅有,登科十年,不過爲學諭、學錄而止,還不如武弁守部薦之爲愈矣,此豈成說乎?在協曰,守部薦,則或以吏批,末司而得經守令者,或有爲邊將者,比之於此,則誠大勝矣。致仁曰,諸大臣適登筵,事係官制,預爲商確,可以從長變通矣。上曰,諸大臣之意,果何如?命善曰,臺言雖有所見,而此不可造次間決定之事也。樂性曰,臣則未及見臺疏,故無商量者,不敢臆對矣。福源曰,古則蔭官甚少,故雖京各司,文臣多有爲之者矣。熤曰,臺疏,臣亦未見,故不得講究,而至於交差一款,則似是行不得之事矣。在協曰,如干變通,似或爲一道矣。致仁曰,此非但蔭路太廣,致此積滯,式年文科,多至三十三人,而太半是無用之材,故自致棄置之歎。雖以中古言之,有栍畫之法,故人才取用,不至如近日之寂寥。今若復行古法,則庶爲得人才通仕路之階梯矣。上曰,雖是栍畫,誦七書然後,可以爲之矣。致仁曰,栍畫之法,當以文義爲主,不過連脈以誦,則亦可入格矣。上曰,雖以庶類言之,登科者未知幾人,而皆不免枯黃之嘆,物無終棄之理,天之生人,豈有彼此之別乎?曾因亂逆之出於庶類,仍爲枳塞,而此則大有不然者,士夫數百年軒奕之家,亦多此患,豈可以此,而盡棄士夫乎?今則便成防限,雖不可蕩然,而亦不可無通變之道矣。我國規模,終未免隘塞,誠可歎也。致仁曰,此法創自國初,而規模則果甚狹窄矣,今政則比之於前,亦可謂稍廣矣。熤曰,臣頃見大政臺通,竊欲箚陳愚見,而煩瀆是懼,擬待早晩登筵矣。今因言端,惶恐敢達,我朝國勢,漸就削弱,世敎日益陵夷,而猶能維持至今者,實以倫彝明而名義重也。今番大政,韓德厚,遽通侍從之望,曾於年前,故洪奉朝賀,積費周旋,使韓宗纉,得通臺望,而名義終有所忌憚,公議終有所可畏,旋又筵白改正,以洪奉朝賀之氣勢,亦能忌憚名義,有如此者,則前吏曹判書李文源,以何識見,以何氣力,遽通德厚於淸朝法從之望,若是其無難乎?其無忌憚,甚矣。分付該曹,韓德厚,改正臺望,李文源,施以罷職之典,俾知名義之重,救得已頹之世敎,恐不可已也。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韓宗纘臺通後,故洪奉朝賀,筵請改正,其後又以諸議之稱惜,問議於臣,故答以五世斬之說,則更爲筵稟,復其前通,此臣之所當參見也。命善曰,大臣名義之說,因是正論,而世代寢遠之後,則似不無潤狹矣。樂性曰,金判府重名義之言,卽是堂堂正論之不可無者,而領相五世斬之說,亦似不無所據矣。福原曰,名義之重,誠如大臣所奏,而年代有遠近之異,亦不可一向無限節矣。在協曰,其後孫,有爲府尹之職者云,到今臺通,何必盡拘乎?上曰,金判府所奏,雖出重名義之意,諸大臣言,政合予意,改正與罷職之請,有難從施矣。出擧條上曰,其時事,尙今思之,憤痛之心,豈後於卿?然在卿則得無挾私之嫌否?卿言似或太過矣。熤曰,若以臣言出於私嫌,則臣誠冤矣。韓氏之登科甲者,前後亦多,若有才諝,則雖不可一向枳塞,而至於淸朝法從之班,則決不可輕易疏通矣。致仁曰,判府之言,實是正論。朝廷豈可無此等議論,而五世而斬,亦有界限,故臣之爲吏判時,以韓宗纘擬奉常判官矣。熤曰,奉判則雖可爲之,而至於法從之官,則與他自別,故臣忝在大臣之後,名義所關,不得已仰奏矣。上曰,兵判曾以韓宗纘事,有疏引之擧乎?昌順曰,臣待罪亞銓也,以疏滯之政,擧擬宗纘矣,金判府有所云云於臣兄,故果爲疏引矣。熤曰,臣以時任待罪也,見宗纘擬職,次對時逢見兵判之兄,以名義之不可如此爲言矣。兵判之兄,過爲傳說,至有疏引之擧矣。上曰,公憤之外,亦有私痛,名義扶植之外,判府之言,豈不是也,而先朝於韓宗纘事,旣有處分,則朝家用人之道,亦不可無限界矣,扶名義之論固是,而諸大臣之言,亦好矣。熤曰,小臣之意,則只欲使此箇義理,不至於泯然矣。文源先爲退出。上曰,前吏判已出去乎?致仁曰,似緣不安而出去矣。上曰,前吏判政事,全不知格例,任意爲之矣。熤曰,一政臺通,殆近二十,前所未有,臣始見之,不勝驚惑矣。若此則將不成朝廷模樣矣。上曰,前吏判之意,則蓋以臺通之未盡疏滯,視之以上干天和,其意見如此矣。熤曰,意見若如此,則只拔其尤,亦足矣,何至如是之多乎?上曰,前吏判之規模,本來如是,自當別論矣,雖以宗簿提調望言之,亦大段做錯矣。致仁曰,此守禦使金鍾秀三營束伍左右部牙兵等合操取稟狀啓及摠戎使徐有寧坡州長湍束伍軍兵操鍊取稟狀啓及開城留守閔鍾顯本營軍兵習操取稟狀啓也。昨年畿農,未免失稔,窮春動軍,民弊宜念,依他道例,竝令停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慶尙左兵使李潤禧狀啓,而今春習操,營將巡點,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近來春秋兩操之許久不行者,蓋出於軫念民弊之聖意,而戎政,一向抛棄,軍伍不辨金鼓,緩急何恃,思之澟然。昨年嶺農,幸告大登,此時不操,則不知施至幾年,該營春操,則使之依例擧行,何如?上曰,將臣亦陳所見,可也。柱國曰,近來春秋操,連因歉歲,廢而不行者,實出於軫念民弊,而操鍊許久不行,則逃老故之充定,器械之修繕,一切抛棄,軍政之疎虞,誠甚可憫,以赴操軍程途言之,遠不過百里之間,其所糜費,不甚大段。此後則雖歉歲,一年一次,必爲擧行,恐合事宜矣。上曰,巡點則依爲之。大臣、將臣之言,實爲得宜,方農擾民,終涉重難,更觀今秋,依例設行,春操則停止,可也。出擧條致仁曰,昨春庭試科榜,其時兩博士,引義不當,繼來者,又無故不擧行。今至經年,事殊可駭,嚴飭分付,俾於一兩日內會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西銓之政,頗有不均之謗,而人苟盡得,此何足言?今番邊將窠頗優,而內三廳區處者,只薄地二處而已,此已非當初設置之本意,而其外久勤分排,亦失照檢,至於江華,久勤僅爲五年者,亦爲之。此京軍門之所未有,而其能準於四十五朔之限,亦未可知。事雖微細,不可無飭,兵曹判書鄭昌順,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兵判進前。昌順進伏,上曰,此非兵判之過也,蓋計朔之法,蕩然故也。近來政格,全不成樣,雖以水原、楊州、坡州久勤言之,是本間都目收用之法,而所謂間都目云者,卽六月用之,則臘月不用之謂也。今則不然,每都目必遷,其混瀜甚矣。致仁曰,此則由於付諸該吏,而不爲檢察之致也。上曰,竹山久勤事,卿已爲申飭乎?致仁曰,已爲回啓矣。上曰,兵判須作一冊子,詳書其間一都目、間二都目窠,區別書之,使後來新爲兵判者,得以瞭然,可也。致仁曰,諸道文武交差邑,作爲定式,至載法典,非有特敎,未敢違越,而都政,湖西邑文官當次者,無端以武臣差除,做錯大矣,不可仍置。當該銓官推考,瑞山郡守尹壽民改差,而積仕作散,亦甚可矜,待相當窠出,卽爲差遣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監司以下凡係廟薦窠,備堂議薦,古也,而近來則以不薦爲高致。頃日沁留之出,二十餘人備堂中,議薦者只三人,臣固無似,不能見重而然,而前後飭敎,亦非一再,則事體寧容若是?無故bb不b行公備堂,一竝從重推考,以示警勵,何如?上曰,將臣及衆所共知情病公故外,不薦備堂,竝罷職,可也。出擧條致仁曰,行司直李命植,行副司直李在簡、金文淳,吏曹參判朴祐源,竝還差備堂,李在簡則使之仍察,有司惠堂,亦爲還差,三道句管及堤堰堂上,亦方有闕,行副司直李性源京畿句管,禮曹判書李𡊠海西句管,行副司直李秉模關東句管,漢城判尹鄭昌聖,兼都承旨沈豐之,堤堰堂上差下,竝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卽今備堂員數雖多,苟有與聞廟謨之人,則不當拘此,吏曹判書吳載純,戶曹參判李在學,行副司直洪秉纘,備堂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日昨老人加資疊授事草記,有勿施之命,臣固知聖意攸在,而該道該曹,則實爲不察,道臣、銓堂,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仁曰,老人加資,雖若無甚關係,而臣方猥入耆社,舊例,正卿中無年七十人,則以亞卿權差,不許其陞品,祖宗朝愼惜名器,有如是矣。臣誠惶恐,而年來自上所以愼惜爵賞,漸不如初,間或不免於濫過,濫過不已,則其流害易至於名器淆亂,於此深留聖意,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卿言切實,謹當隨事反隅,目下宋濟愚事,亦係一端,原傳敎勿施,可也。上曰,江留已出去乎?卽爲入侍,御將亦還爲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載經、柱國,偕入進伏。上曰,今年,卽王大妃殿母臨三十年也。仁元王后母臨三十年,似有稱慶之擧,可考謄錄,卿等考出以啓,好矣。且此年,卽洪武建國之舊甲,而正月乙亥,卽登極之日也。先朝曾於甲申三月,設忠良科,今年亦非偶然,合於其日,有展拜之禮矣。且十年一講武,卽是古制,而今年又屬大閱之年次矣,戊申忠勳子孫收錄之典,予意欲待三月而爲之矣。致仁曰,戊申殉節人事,頃日旣承下敎,而其時義兵將之最有功者,莫如故府使朴敏雄。蓋嶺賊先陷淸州,兵聲大張,都下震動,而敏雄,以一介書生,首倡義旅,收復本州,使賊勢挫沮,王師踴躍,卒成安竹之勳者,雖謂之敏雄與有功,亦可也。當此歲甲重回,聖心起感之時,朴敏雄,合施褒贈之典。敏雄事蹟,則朝廷登時聞知,屢加奬用,且載於勘亂錄中,而臣於年前,又有一新聞,逆賊聖佐、鼎佐,以陜川大族,應希良起兵,入據陜川郡,本郡前倅金鼎運,故名賢,文貞公慶餘之孫也。時謫本郡,以諺札,密招舊校之投賊者咸萬重,諭以大義,授以方略,使萬重爲內應,自外夾攻,遂成斬賊首復本郡之功,而鼎運,終身不言此事。及鼎運死後,湖中人士,始得見鼎運抵萬重手書諺札,七百餘人,呈文于道臣,道臣狀聞,下該曹,尙未回啓云,其奇功高風,誠可敬嘆,金鼎運,特命高品贈職,以爲樹風聲激來後之道,宜矣。上曰,伊時死於王事之人,方思記錄之道,擬待三月,召見卿等,決處此事,先爲依施,待開政,卽爲下批,其子孫如有之,令該曹收用,可也。出擧條熤曰,此言,臣亦聞之,諺札辭意,極其慷慨,其人來見,則諭以大義,卽爲感服,敎以方略,辦得奇功,此人旣無城守之任,且其言一泄,則禍將不測,而投札賊藪,辦人之所難辦,其功誠大矣。上曰,此人是武弁乎?致仁曰,卽蔭官,而爲陜川前倅者也。上曰,是誰之族乎?致仁曰,故監司金聖運之兄也。上曰,有子孫乎?載經曰,有曾孫在絅,而年方三十,居在懷德矣。上曰,是卿之鄕里,必詳知矣。其爲人,果何如?載經曰,爲人甚佳矣。上曰,朴敏雄,亦有子孫乎?在協曰,其孫朴興世,曾經大靜縣監,而居在淸州矣。在協曰,今年卽戊申也,先大王,以神武不殺之威,戡定逆亂,再奠宗社,以成五十年平蕩之治,億萬世鞏固之業,我殿下,承艱大之投,受精一之傳,凡於政令施措之際,每軫繼志述事之道,而重逢舊甲,追感往事,兢兢業業之念,必有倍於今日矣。伊時賊變,蓋由於治逆之未破窩窟,終致滔天之禍,至今追思,尙覺凜然。丙丁以來,世道不幸,亂逆接踵,殆無虛歲,而前後鋤治,一味伈泄,至若夏明之獄,尤不成鞫體,義理不明,而賊徒無忌,民志靡定,而訛言日興,伏莽之患,察影可知。顧今域內寧謐,寧有朝夕之憂,而世道人心,無一可恃,適當此歲,微忱倍激,敢以安不忘危四字,用備丹扆之箴。伏願聖上,淵然深思,惕然警動,察幾微則如日月之照臨,當奮發則如風雷之迅作,勿爲姑息狃安之計,以爲迓續景命,匹美前休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在協曰,向伏承戊申忠勳子孫抄錄進奏之命,故有所探錄,敢此仰達矣。上曰,姑爲留待三月以奏,可也。上曰,近日朝廷之事,殆不成說,見枳之人,不知爲枳,枳之之人,亦不出言,故有疏通之說,此則在銓官之得人與否矣。至若各軍門從事官,則皆以單望啓下,而獨捕廳備三望,今則一依捕廳例,皆備三望,則便同政事,將臣輩,固當審愼擬入,而近日擧擬之人,率多見枳與罷削之類,銓曹未檢擬之人,擧以擬之,則不害爲自己生色之端,而武弁黜陟之權,當屬之兵曹,則將臣之以此市權,初不成說。且將臣之買恩沽譽,本非好事,習不可長,意亦不美,委以小事而放過,則其流之弊,終陷大過。此而不爲明言,則實非愛欲生之意。近日御將事,固萬萬可駭,徐有大之效嚬,尤不滿一笑,卿等旣是都相,申飭此等之習,好矣。致仁曰,銓曹之所不擬者,廟堂亦不得擧論,況武將乎?御將所擬之人,雖未詳知,而事甚駭然。不可無警,御營大將李柱國,罷職,何如?上曰,此是出於愛欲保之意,罷職則過矣。但用人之權,武將不敢干預,朝廷所枳之人,將臣安敢檢擬乎?將兵之任,用人之權,各有其職,此則另加申明,俾無犯科,可矣。致仁曰,臣等全不致察,至勤聖敎,不勝惶悚矣。命善曰,近來從事官排望時,或有先爲入啓,追後來報之弊矣。致仁曰,都政兩守令事,僚相陳達,處分已下,臣無容更言,而近來銓曹,漸無古規,雖以臺選言之,其都目出六,卽席通擬,未免太驟,設或有謬例,不必效尤。至以單典籍,直擬於五品持平,殆曾未見,彼兩人皆非止於兩司之人,則經郞署通薇垣,卽朝暮事耳,有何忙急越格若是?新榜未分館前,西飛外不得除職,銓法也,而大政散政,連爲擧擬,無少拘難,一事二事,破壞如此,寧不旣惜?當該前後銓官,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古則蔭官陞品,亦觀久次,臣嘗聞,故相臣李世白,以蔭官出六後十九朔陞五品,謂之太驟,囚禁政吏,銓品之嚴,此可以見。近來事勢所拘,無以行古規,而猶以經一考,爲陞品之限,今番則至以未經一考者陞遷之意,至煩啓稟,此亦未曾見之事也。上曰,出擧條申飭後,勿如是,可也。出擧條有隣曰,諸道川浦名色,自朝家曲軫民隱,特許永頉,爲方伯守令者,所當仰體德意。且念國計,査得新起、還起,必思所以充補之道,而挽近以來,永災則如例懸煩,新起則絶無僅有,雖或以若干數報來,今年還起,明年還陳,出稅一款,名實不副,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昨年諸道永頉處,以覆沙施行之意,曾有文移往復,而回牒之來,皆以屢經水災,實狀則然,齗齗不已,道臣之言旣如此,則有難一例防塞,而目今解凍不遠,春耕將始,特遵重農之敎,另行勸墾之政,則新還起不患不足,以此意嚴飭守宰,躬審田野,從實査得,如數充補,得失相當然後,昨年川浦等災處,始許永頉之意,出擧條,分付於各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常參之規,國朝故事,逐日爲之,今則罕行,故便若大朝會矣。致仁曰,自月六次對之後,常參則罕設矣。上曰,新差備堂,竝牌招。出榻敎上曰,違牌臺諫,只推,與大司憲,更爲牌招。出榻敎豐之曰,常參入侍,自有朝儀,而大司諫宋鍈,以法從之官,不着煖帽,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遞差,可也。出擧條上曰,予嘗久著煖帽,則有頭疼之意,而嘗侍先朝,仰承下敎,若曰,煖帽,自是古制,而予未嘗御,故朝臣亦不得着之,年久之後,則將不知煖帽製樣爲敎,玉音猶在耳,故雖當日氣稍和之時,不敢不着矣。上曰,下直守令,以次入侍,進奏職姓名,可也。金海府使權𫀤進奏。上曰,金海昨年年事,何如云耶?𫀤曰,多有水浸處,故嶺外豐登,而金海獨未免歉歲云矣。上曰,本邑弊多難治,而奏對甚糢糊,難以責成,改差,可也。淮陽府使洪秉聖,平山府使李邦鵬,鐵原府使鄭忠達,慶興府使徐㬦,慶源府使李顯福,靑松府使姜游,咸陽府使金魯岳,三和府使申大偀,巨濟府使許𪣶,柒谷府使趙駿逵,靈光郡守金方行,寶城郡守趙爕,珍島郡守尹𡊠,高原郡守兪國柱,雲山郡守承膺祚,郭山郡守吳文常,寧遠郡守南衡重,渭原郡守權邁,平昌郡守李曾祐,義興縣監尹應烈,德山縣監鄭厚祚,進奏退伏。求禮縣監李鎭國進奏。上曰,求禮,素是弊邑,而此人奏對不明,似難堪當矣。康翎縣監李尙岳進奏。上曰,此人頗了了矣。眞寶縣監金獻祚,南海縣監李默運,熊川縣監李祉英,果川縣監李度文,靑山縣監李彦藎,陽城縣監李榏,扶餘縣監金晩淳,懷仁縣監柳鎭九等,進奏退伏。上命鶴聞,讀宣諭別諭訖。命退出。上曰,差使員守今,以次入侍,進奏職姓名,可也。載寧郡守洪善養進奏。上曰,昨年年事,何如?善養曰,免歉矣。加平郡守曺允亨進奏。上曰,年事豐歉,何居?允亨曰,昨年則稍登矣。金城縣令李敬魯進奏。上曰,峽農,昨年,何如?敬魯曰,免歉矣。价川郡守金爔進奏。上曰,農事,何如?爔曰,豐年矣。洪原縣監洪允福,和順縣監林性運,鎭川縣監李景烈等進奏。上問農形。允福等曰,農事則豐登矣。仍命退出。師宣進伏曰,兩司不備,故合啓不得仰奏,此時異於他時,故前啓則姑停矣。上曰,有所懷乎?師宣曰,求禮縣監李鎭國,入侍之際,擧措慌忙,奏對儱侗,此等之人,不可責之以字牧之任,臣謂求禮縣監李鎭國,罷職,宜矣。上曰,生疏所致,推考,可也。出擧條仁浩曰,兩司備員之前,遽以不得傳啓之意仰奏,殊涉未安,守令諸罪辭語,又欠別白,不可無警,正言閔師宣,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出擧條師宣曰,臣姿性鈍拙,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萬不近似,而且有自來情勢,臺端一步,自劃有素矣,適當侍衛陪班之日,新除遽降,天牌儼臨,臣怵畏義分,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初登筵席,觸事生疏,至被承宣問備之請,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祥濂、興永、義浩、敬五、洪載、鼎德等曰,臣等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夫治國之要有三,曰明彝倫也,振紀綱也,勵廉恥也,而所以行之者一也。彝倫不明,則世敎頹敗,亂賊無以懲畏,紀綱不振,則名分混淆,上下無以維持,廉恥不勵,則氣節委靡,躁競無以鎭靜,此豈非大可懼者哉?顧今聖明在上,治具畢張,三者之弊,宜無可憂,而以言乎彝倫,則懲討不嚴,大義將晦,以言乎紀綱,則命令不行,百度皆弛,以言乎廉恥,則操守不飭,名檢都喪,由是而人心之狃安,朝象之恬憘,俗習之澆漓,日增月加,莫加收拾,玆豈非目下之所大憂乎?臣等竊以爲,我殿下,政令施措之間,凡所以扶植名義,董飭臣工者,猶未盡一誠字做去,致此許多疵政也。方當三陽之始,便屬一初之會,繼自今,益懋乾剛不息之工,勤法聖王以實之道,念玆在玆,終始如一,則政敎立而俗習變,特一轉移事耳。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留意矣。出擧條上曰,姜世晃疏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持入。上曰,此豈自朝廷査實之事乎?致仁曰,重臣疏,誠可駭矣。上曰,此疏,何爲捧入?豐之曰,同副不爲停當,經先捧入矣。上曰,不議於長僚而經捧者,豈成說乎?此不過監司擧行之事。照律者照律,可生者生之而已,豈可以章奏煩徹乎?此上疏還給,姜世晃從重推考,捧納承旨推考。上曰,吳大益,未通憲長,而俄以前望受默,便同除授樣,此望筒勿施,可也。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五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備局草記批旨訖。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兼都承旨沈豐之進伏。上曰,李文源事,果何故也?豐之曰,臣俄見其擧措,而本事,則文源,憤其大臣筵奏之侵斥,欲爲駭擧,故戶判執手挽止,而終不聽之,以爲大臣,旣以無忌憚爲目,則不可以朝衣朝冠,偃在闕中,仍拂手而出,直往賓廳,脫其帽帶,替使錄事,納于大臣,借着下隷之笠與天翼而出去,所見極爲驚駭矣。上曰,此實前古所無之變怪,卿等何不苦挽耶?豐之曰,臣等始則挽止,而終至此境,莫非臣等之罪矣。上曰,諸大臣姑未出去耶?豐之曰,留在賓廳矣。上曰,賓廳非大臣之賓廳,卽朝廷之賓廳,渠焉敢作此駭擧乎?其在履霜之漸,不可但以拿問而止,以此意傳于諸大臣。且大臣曾聞有此等事乎?詳問以來。豐之承命出,回奏曰,臣以下敎,傳于諸大臣,則以爲,李文源事,卽前古所無之事,而俄者草記中先罷拿問之請,十分量度爲之,而今則該府,削黜、竄配間,從宜擧行云矣。上曰,諸大臣有何所言耶?豐之曰,領相則以爲,用口無言,左相則以爲,臣等何不挽止爲言,徐判府事以爲,事屬變怪,金判府事,初不開口矣。命豐之先退。命書榻敎曰,寶城郡守趙燮,郭山郡守吳文常相換,康翎縣監李尙岳,求禮縣監李鎭國相換。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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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兩珥。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大司憲李致中,掌令曺命業,未肅拜,執義李身晦、在外,掌令宋民載,持平朴基正、鄭大容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等,所當依例捧供,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令參議擧行,草供捧入。

○傳于南鶴聞曰,館堂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寶劍望單子,傳于南鶴聞曰,懸頉摠管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尹東晳,副摠管尹承烈落點。

○傳于南鶴聞曰,凡前望入啓時,受點前先錄已點人姓名,自是院中前例,今日摠管望筒點下之後,謂以不知點下於何人,致有此煩稟。近來政院事誠可悶,當該承旨趙衍德,爲先越俸三等。

○以禁府都囚徒,傳于洪仁浩曰,保放罪人朴光迪、李邦榮、沈鉁、金胤張、李普天,罷職放送,朴光晦、李趾馨,當初狀罷,未免徑先,亦無加等之律,放送,時囚罪人沈鍜,待用棍,令該營嚴棍次放送。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鄭福煥,時在全羅道昌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曺允大,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傳敎,具書目牒呈於政院委折,査問本道矣。卽見全羅監司沈頤之所報,則以爲,本營,曾無關牒去來於政院之事,而今番以褒貶啓本事,有特敎査問之命,而政院公事中,星火馳報云云。故關牒之間,旣無前例,只憑馳報之語,率易呈牒,愚迷昧例之失,不勝惶恐爲辭矣。政院旣無關問之規,諸道亦無牒報之例,則馳報云云。旣失政院之體,雖以道臣言之,明知其無前例,而何可只憑馳報之語,率易牒呈乎?疎忽之失,俱不可無警,當該承旨及道臣,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備邊司言啓曰,時囚李文源所勘律名,諸大臣相議草記事,命下矣。昨日李文源賓廳擧措,萬萬駭愕,實古今之所未聞也。蔑公法辱朝廷,更無餘地,此而不嚴勘,將無以正頹綱而尊國體,流配之典,有不可已,臣等之意如此,敢啓。傳曰,依議施行,可也。

○南鶴聞,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人日製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當夜人定前,有一白衣人,自以謂,奉命中禁,突入本廳,願借入直部將通符一顆云。故使之考見其號牌,則果是中禁金龍淵矣。奉命掖隷,宜無借符於捕廳之理,行止殊常,不可以事在犯鍾前,置而不問,分付該廳,査實處之,何如?傳曰,事未前聞,萬萬可駭,該中禁,移送刑曹,嚴覈取招以聞,可也。

○刑曹啓目,狼川居幼學李明奎擊錚原情云云事,判付啓,如許猥屑之事,如是屢煩,何不草記勿施,循例捧供乎?原情勿施,押送本道爲良如敎。又啓目,開城府居閑良洪喆謨擊錚原情云云事,判付啓,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平安道定州居良女金召史擊錚原情云云事,判付啓,擊錚人放送原情段,行公堂上,具意見論理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堤川居幼學崔之翰擊錚原情云云事,判付啓,雖曰爲父訟冤,寧有如許民習乎?以渠供觀之,土民凌犯土主,自有掩不得者是去乙,敢以分疏之說,鳴錚駕側,此不過渠父之裝送呼籲,不可以四件論,原情勿施,定差人押送本道,使之懲治,因此知之。堤川土民之發惡官庭,可謂變怪,近來名分日紊,法綱日壞,此等處不可歇看,各別痛繩,俾外邑民人,知有懲畏爲良如敎。

○兵曹判書鄭昌順疏曰,伏以臣之衰昏,冒當大政,隨處瘡疣,難一二計,不待人言,臣固自知,卽伏見大僚常參筵奏擧條下者,乃以西銓之政,頗有不均之謗爲言,旣曰不均,則是謂不公,此非如政例之偶失照檢,微眚之猶可原恕,身被厚恩,職居銓任,不思對揚之意,厚招偏私之譏,不均之失,至登於筵奏,不公之謗,見疑於廟堂,則此其爲罪,宜如何處之?雖以老成忠厚之意,不忍遽置誅殛之重典,姑施問備之簿勘,而私心悚恧,有甚於大何,其不可一日蹲仍也,決矣。政望之排擬,久勤之循次,非不殫竭,煞有商量,而識昏才疏,憒憒至此,臣亦未如之何,而至於內三廳之薄地塡差,人雖不願,渠則自願,其所差遣,一從其願,其人俱在,非敢誣也。統禦移屬之後,久勤之每都目遷轉,載在法式,而前此兩都目,一不得遷,按其成簿,已爲二陳,計其實仕,亦過準限,薄窠充擬,不過遵例,而大僚旣以此非斥,則臣何敢自以爲是也?惟有引分縮伏,以謝物議而已。日昨不薦備堂罷職之命,雖有公故分揀之敎,同罪苟免,古人所羞,臣於是任,竊有迷執,賓對隨參,只爲耿光之瞻覲,廟謨與聞,已有守株之素戒。前後薦望,一不擧擬,罪實爲首,罰則倖逭,臣固自愧,人謂斯何?臣方治疏將上之際,伏聞移蹕齋宿,已有成命,鑾儀宿戒,衛班將整,而顧臣情踪,末由進身,伏地兢惶,尤增死罪。伏乞聖明,鐫臣本兼職任,勘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敎資憲大夫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三道水軍統禦使宋載經書。王若曰,居留非養閑之職,爲任不輕,關阨有托重之專,其選宜愼。煩卿一出,敷予十行,睠彼沁都險要,實我海門重鎭,列墩臺而設鎭堡,美哉魏國山川,繕甲兵而峙餱糧,恃以晉陽保障,權總桐營之統禦,地望益尊,秩視松京之保釐,責任尤大。惟卿,天姿素厚,宿望且隆,自先朝而遍歷榮塗,可知事務之旣鍊,以宰臣而久處鄕墅,足驗躁競之是羞,按節湖藩,幾嘉聲績之茂著,圖像耆社,尙喜精力之剛强。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三道水軍統禦使,卿其克展遠圖,祗服寵命,在七耋而任鎭撫之責,宜勉老克壯之猷,撤八座而授牧禦之權,毋負求惟舊之念,瞻眞殿之肅穆,怳若尺天之叨陪,參廟堂之籌謀,寧忽陰雨之有備,凡諸裁稟,厥有彝章於戱,顧三面阻海之鄕,固關防之甚重,在一心報國之道,庶威惠之竝行。故慈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宋翼孝製進

○戊申正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抄啓文臣親試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引儀唱試官以下應製文臣,入就位,行四拜禮,一提學金鍾秀,原任直提學鄭民始,檢校提學吳載純,檢校直閣金憙,待敎尹行任,率抄啓文官李書九等,入就位,行拜禮訖。以次進伏。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兼都承旨沈豐之進伏。鍾秀曰,試官一員及擧子二人,有故不得入來矣。上曰,唯。上曰,同副承旨先退,沁留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江華留守宋載經,偕入進伏。上曰,卿雖老,而居留之職,非比外任,可以閑養矣。載經曰,沁都重任,以今昏耗,實難擔當,此甚惶懼矣。上曰,李文源事,卿旣目擊,何不挽止乎?載經曰,臣非不挽止,而畢竟有此駭擧,極爲惶恐矣。上曰,古或有掛冠之例,諫若不聽,則雖至掛冠,猶可說也,而此則亦與掛冠有異矣。鍾秀曰,然矣。上曰,非但朝廷之羞恥,我國雖小,冢宰之爲官,果何如?則處事豈可如是乎?載經曰,蓋無稽古之力,故然矣。上曰,不能稽今,何論稽古乎?卿以四寸,何不牢挽乎?是皆卿等之責矣。子所奬拔之意,蓋爲其家世箕裘之業,而今忽爲此無前之擧,豈不駭痛乎?前後徑情之處事,容有可恕,而昨日擧措,不可恕矣。驪牧時投印之擧,萊伯時狀聞等事,認爲能事。故至於此境,而日前犒饋之席,貫串餠物,出給下隷云,其人事,固不足深責,然昨日之擧,所關非輕,不可每每容恕矣。鍾秀曰,果如聖敎矣。曲保之恩,隨事含容,故習氣滋長,以至此境,若早杜其漸,卽加罪罰,似不至至此矣。上曰,昨日所犯,雖至一律,似無可辭矣。鍾秀曰,果是罔赦之擧矣。豐之曰,脫帽之擧,自比古之納履云,此亦不成說矣。上曰,納履二字,用於何等處乎?亦不善用文字矣,出去後,自謂云何?載經曰,臣往見則亦無悔心云矣。上曰,卿下往善爲也。仍命退,載經退出。上曰,下直守令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金海府使羅忠佐,瑞山郡守許晪,偕入進伏。上各詢職姓名。忠佐等以次仰奏訖。上曰,金海素稱難治,悉心做事,使聲績聞於京鄕,可也。仍命先退,忠佐等退出。上曰,懸題紙入之。鍾秀奉紙進伏。上命書賦題。仍命懸題訖。上敎載純曰,銓官掌用人之柄,陞黜宜當較量,而日前,以張顯慶,無難排擬,似涉如何矣。此非終枳之敎,而擧擬似太急故耳。載純曰,臣全無聞見,只憑官案而注擬,故每多顚錯,萬萬惶悚矣。上曰,張顯慶,非謂人不可堪,而是宇鎭之師矣。此等人擬望,或有見欺之慮,此後則愼之,可也。至於御將,則處地有異,而凡於注望之際,必以予所削汰等人排擬,是豈成說?義甚不明,而此特市恩之心耳。日前朝參,微發此意,而不從大臣之請罪者,蓋欲曲爲其生道矣。且李文源,則諉以無識,姑置勿論,而至於御將,則卿等何不裁抑耶?近來凡百臣庶,以不言爲事,寧不慨然,日前姜世晃疏,亦何捧入乎?豐之曰,此則臣屢飭該房承旨,而至於入啓之時?先爲捧入,從後言及,故亦不得挽止矣。上曰,都承旨,雖甚不似,旣是一院之長,則下僚焉敢違越乎?且渠以起廢之人,復何敢跳踉乎?豐之曰,非獨此事,多有違院規者,不勝惶恐矣。上曰,試官姑少退,待捧券入來,可也。鍾秀等退出。命書傳敎曰,明日祈穀大祭受香時,親押後親傳香祝,以此分付。昔在先朝,每値祈穀攝享,必出御齋所經夜,卽予常所仰覩陪參者,今年雖因事故,不得不命攝,御極以後,除辛丑攝行外未嘗或闕,享夕豈可不遵先朝故事?傳香後仍留摛文院齋宿,翌朝還內,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歲謁展拜毓祥宮,遵先王遺志也。今年尙未行焉,展拜日字,以旬前擇入事,分付。上曰,明日齋宿時,雲寶劍依例磨鍊,其餘侍衛軍兵,依除夕日例爲之。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弘文提學,待明朝牌招儒生通方外事,分付。上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出榻敎少頃,檢書官,跪進收券單子。上曰,承旨持試券往賓廳,使試官考入,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六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承旨與同成均大司成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同成均徐有隣,大司成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試士,以明倫堂設場,則能無挾窄之歎乎?鼎修曰,丕闡堂,則墻垣盡頹,猝難棘圍,將以明倫堂設場矣。上曰,竝與月廊而許入,則似可容接矣。鼎修曰,然矣。上曰,丕闡堂墻垣事,誠不成說矣。有隣曰,四面幾盡頹圮,所見誠爲可悶,而今欲改築,則功役似浩大矣。命書傳敎曰,今聞昨日臺臣事,亦由於政院不善知委之致,罷職傳旨爻周。又命書傳敎曰,名以重臣,則宜識朝體,發憤於大臣筵奏,作此前所未有之駭擧,況昨日賓廳擧措,衆目咸覩云,別無更問之事,雖欲照律,亦豈有公堂脫袍之法文乎?莫曰,此擧,由於酒之所使,所駭憤者,不念爲世家擢拔之本意,甘自歸於罔赦之科也。大臣,予所敬禮,賓廳,亦非大臣之賓廳?負犯至此,何論情與跡,揆以公法,合置重典,該府旣無當照之律。時囚李文源所勘律名,令廟堂知悉。諸大臣相議勘定草記,以嚴朝綱,以尊大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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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齋宿。左承旨趙衍德齋直。右承旨尹行元齋宿。左副承旨曺允大齋直。右副承旨洪仁浩齋宿。同副承旨南鶴聞齋宿。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齋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摛文院,入堂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監察張鉉國,旣呈肅拜單子,不爲入來,事甚未安,原單子勿施,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大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曺允大啓曰,今日親傳香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兵曹判書鄭昌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南鶴聞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沈豐之啓曰,藝文提學徐有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人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啓曰,兵曹判書鄭昌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親傳香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不卽入來,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藝文提學徐有隣,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人日製命下之後,連事違牌,不卽擧行,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仁浩啓曰,藝文提學徐有隣,旣已承牌,奎章閣提學金鍾秀、李性源,竝旣牌招,同參考試,何如?傳曰,允。方外旣通,收券必多,直提學一體牌招,同參考試,對讀官,入直閣臣玉堂外,入直兵曹郞廳及抄啓文臣,一體啓下。

○以吏曹參議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行元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李時秀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差祭,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進,右承旨尹行元進。以李度默爲大司憲,李思祚爲司諫,李泰賢爲掌令,柳光澺、權儐爲持平,朴瑞源爲正言,李集斗爲禮曹參議,李尙度爲掌樂正。刑曹判書鄭好仁,判尹鄭昌聖,刑曹參判洪秀輔,左尹蔡弘履,景慕宮提調鄭昌聖,平市提調鄭昌聖,同經筵鄭好仁,典醫監提調鄭好仁,內贍提調洪秀輔,以上仍任事承傳。禁府都事李鍾淑,永庫別檢申憙淵相換。

○兵批,判書鄭昌順病,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以洪聖淵、李秀夏、朴廣源、李羽晉、宋民載爲副護軍,洪檢、李致中、嚴思晩、李集斗、權𫀤、金光岳、李福潤、韓德厚、朴基正、鄭觀輝、李尙度、沈銖爲副司直。

○吏曹,直閣單鄭大容。

○沈豐之啓曰,明日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歲謁展拜毓祥宮,遵先王遺志也,今年尙未行焉,展拜日字,以旬前擇入事,分付事,命下矣。展拜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七日拘忌,初八日吉,初九日拘忌,初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八日爲之。

○事變假注書金和鍾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東部景慕宮坊契判中樞府事臣李福源所住處,則以爲,犬馬之齒,猥廁耆列,莫非造化生成之澤,而迺玆千萬夢外,史官臨宣聖諭,至有稀貴之敎,繼下殊異之典,視遇曠絶,同朝賚與迥越常格,惶恐感祝,不知所達,謹當於數日間,治上短箋,以伸區區叩謝之忱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以戶曹言啓曰,依下敎,臣有隣,與禮曹判書臣李𡊠,本曹正郞臣鄭東敎,宗廟、永寧殿祭器,眼同奉審,洗淨入庫,篚爵入盛樻新造,執頉祭器,一體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八日大駕詣毓祥宮展拜時,以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以禁營軍四哨,三營入直馬軍,爲先後廂,訓將都領禁軍一番隨駕,挾輦軍,以金虎門軍八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爲之,留陣置之,扈衛軍官有廳軍隨駕,亦爲置之。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李身敬,方帶宣傳官之任,以職務相妨,呈狀乞遞,勢難兩處供職,所帶羽林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衍德,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初八日毓祥宮擧動時,因兵曹啓下節目,金虎門軍八十名,軍餉色軍二十名,挾輦將官率領侍衛,南營馬兵五十名內,五名留營,餘皆除出,將官率領赴陣,西營入直禁衛鄕軍出用代,以本局軍四十名,哨官李蓍明率領,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直,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初八日毓祥宮擧動時,依兵曹啓下節目,東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該番將李相豐,待標信,領赴于訓鍊都監都領陣,而解嚴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時囚罪人李文源,施以流配之典事,命下矣。李文源,平安道肅川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備邊司啓辭內辭意,俱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律名之問于大臣,不但以疑律而然也。欲使廷臣,知朝廷有大臣也,何拘齋日?今日內發配,都事卽爲下直出送,可也。

○趙衍德,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李鍾淑,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大司憲洪檢,前執義洪聖淵,前掌令李羽晉,前持平李福潤、韓德厚,前大司諫嚴思晩,前司諫李秀夏,前獻納金光岳,前正言鄭觀輝、李尙友等,待拿囚罷職後放送事,命下矣。洪檢、洪聖淵、李羽晉、李福潤、韓德厚、嚴思晩、李秀夏、金光岳、鄭觀輝、李尙反等,今已拿囚,竝罷職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朴光迪、李邦榮、沈鉁、金胤張、李普天,罷職放送,朴光晦、李趾馨放送,時囚罪人沈鍜,待用棍,令該營嚴棍次放送事,命下矣。朴光迪、李邦榮、沈鉁、金胤張、李普天等,竝罷職放送,朴光晦、李趾馨等放送,而沈鍛,待用棍,嚴棍次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初七日辰時,上詣摛文院,齋宿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原任直閣徐龍輔,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藥房都提調洪樂性進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兵判緣何違牌耶?允大曰,以情勢不得行公云矣。上曰,大臣一有論奏,或有脫冠帶之人,而兵判復欲違傲若此,則大臣將不得論一事發一言乎?以此意,招致龍虎營敎鍊官,詳細分付,使卽入來,可也。上詣仁政殿月臺,親押訖。上曰,左副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出榻敎駕詣摛文院,降輿陞座。命仁浩書傳敎曰,朝綱國體姑無論,爲今之大臣,不亦難乎?推緘滿囊,古人有言,凡有規警之來,但當受而爲謝,有改無勉,昨日兵判疏語,何太反是?大臣奏語中不均二字,自釋以不公,繼以老成忠厚等語,不施誅殛等說,或侵或引,看來不覺礙眼,特以扶摘於字句處分,有傷事面,雖不得不循例賜批,決不可置而無警,兵曹判書鄭昌順,爲先從重推考。上曰,藝文提學牌招。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明日動駕,侍臣不可不備員,在外及違牌人許遞,政官待開門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先隨駕後謝恩。上曰,藝文提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藝文提學徐有隣,偕入進伏。上曰,明倫堂如或狹窄,分入於丕闡堂,限前所捧軸,卿先爲持來,可也。命仁浩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與藝文提學,持此御題,偕往泮宮,試取以來。命有隣、仁浩先退。命書傳敎曰,違牌及未肅拜臺諫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如有未署經守令,待下批牌招署經。允大曰,本院使令之有章標者,不爲不多,而分排自有定數,應役每患不足,至於殿座時,則擧行之際,尤未免苟艱之弊,恐不可無變通之道。自今年爲始,章標限十箇,加數造給事,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別單改付標,可也。出擧條允大曰,左捕廳發巡,以他邊大將爲之事,命下矣。右捕將李敬懋,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當該承旨推考。出榻敎吏曹參議李時秀曰,判書吳載純差祭,參判朴祐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只出緊任。出擧條吏曹參議李時秀,兵曹參知柳誼,跪進政事望筒。行元、允大,進讀政望,跪進之。上落點訖。時秀等跪請下直。上曰,知道。時秀等退出。日暮時至,允大跪,告侍衛軍兵懸燈,取稟。上曰,知道。命書傳敎曰,收券以人定爲限,赴擧儒生,夜禁勿禁事,分付巡邏營門。上曰,金虎門仍留,泮中往來院隷及試官入之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豐之曰,藝文提學,持先捧試券來待矣。上曰,諸試官持試券入侍。藝文提學徐有隣,一提學金鍾秀,檢校直提學李秉摸,對讀官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校理沈興永,修撰李敬五,抄啓文臣李書九、鄭東觀、韓致應、韓商新、洪義浩、鄭晩錫、宋祥濂、洪樂貞、張錫胤、申漵、金祖淳、李相璜,兵曹佐郞鄭東愼,以次進伏。命分考,考訖拆封,以三下安光宇等出榜。命書傳敎曰,人日製居首進士安光宇直赴會試,之次進士洪樂安給二分,之次生員丁若鏞,幼學金學淵、徐後修各給一分,次上幼學趙國仁等,各紙一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又命書傳敎曰,强別之際,未免斑駁,亦不過一時飭勵,備堂罷職人敍用,本兼仍任。上曰,軍士房承旨留在衛內,餘皆退出,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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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臣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詣義烈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進,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朴廣源爲執義,宋銓爲司諫,權之彦爲掌令,鄭來百爲持平,申禹相爲獻納,李命植爲惠民提調。

○兵批,判書鄭昌順進,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以尹養儉爲羽林將,李命植爲行司直。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鄭好仁落點。

○傳于趙衍德曰,貢市堂上,持貢市人詢瘼所懷入侍。

○洪仁浩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洪仁浩啓曰,朝講,兩司當爲進參,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曰,罪人金龍淵原情云云。要避夜禁,入去捕廳,假稱奉命,請借通符,必有別般隱情,而終不直告,上裁,何如?判付啓,癡且醉,不足云云。待用刑重治次,姑爲放送爲良如敎。

○戊申正月初八日卯時,上詣毓祥宮,擧動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御摛文院。上曰,兵判出去行政,可也。兵曹判書鄭昌順承命退。上曰,兵批望筒催促入之。仁浩曰,鄭昌順以爲,雖參侍衛之班,至於政事,則不敢爲之云矣。上曰,昨日承牌之後,自上只有推考一事,而今以此作爲引義乎?招致兵郞,査問委折,使卽行政事,分付。仁浩承命出,回奏曰,兵判以爲,以大臣筵奏事,不敢開政云矣。上曰,寧有如許國綱政望擬入後,當處分斯速爲之事,分付。仁浩承命出,分付昌順,持望筒進前,仁浩讀奏訖。命書傳敎曰,朝象誠無奈矣,處分亦已設言矣。兵曹判書鄭昌順罷職。又命書榻敎曰,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傳授命召,先隨駕後謝恩。賤臣承命出,持入望筒,上進覽訖,以鄭好仁落點。乘輿出摛文院,降輿陞輦,出敦化門。上曰,貢市人及各廛市民,待令於鐘閣前路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駕詣毓祥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宮門御齋室。少頃,就板位,行再拜禮,詣廟內奉審訖。出西挾門,詣影幀閣,就板位,行四拜禮,還御齋室。命書傳敎曰,延祜宮、義烈宮展拜時,百官行禮置之。上乘輿出東狹門,詣延祜宮,就板位,行再拜禮,詣廟內奉審訖。乘輿詣義烈宮,敎曰,只閣臣承史隨駕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駕入宮大門,降輿,就板位,行再拜禮,詣廟內神位前,三上香,執酌獻酌訖。諸齋室,還宮時至,上乘輿出宮大門,詣毓祥宮大門外,降輿乘輦,進發詣鍾樓前路,駐駕下敎曰,貢市堂上,率廛人及貢市人進前。賤臣承命出傳,貢市堂上徐有隣、李秉模,率民人進前。上曰,歲首初過此路,欲詢弊瘼,爾等無或隱諱,如有外上未捧之弊,如有貢物爲弊之端,一一詳奏也。仁浩承命出,回奏曰,外上已蒙自上申飭之恩,無一未捧之弊,其他爲弊者,皆以所懷書待云矣。上曰,貢市堂上,捧所懷隨駕,可也。駕諸敦化門外,命宣傳官,出標信解散。駕入敦化門,詣協陽門外,降輦乘輿。命書傳敎曰,明日右承旨馳詣太學,朝食堂到記,收取以來。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八日午時,上御重熙堂。貢市堂上持貢市人詢瘼所懷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貢市堂上徐有隣、李秉模,以次進伏訖。上曰,市民所懷,以次稟處,可也。有隣、秉模曰,俄者詢瘼後,貢市人所懷,有入侍稟處之命矣。取見其所告,則以爲,宗簿寺璿源錄廳譜略修正都監進排貢市人等以爲,癸卯式年,譜略修正都監及甲辰兩次別都監譜略修正時,紙地及各樣物種進排之後,至今四五年,尙不會減,亟賜會減云矣。蓋此進排,在於重臣鄭一祥兼管度支及宗簿時,而以其一祥之詳知裏面,故爲延拖,待後等始請會減,而皆以事在前等,至今未下,渠輩所爲,雖極可痛。旣已進排,則不可不給價,令該曹往復前堂,量宜磨鍊上下,恐合事宜矣。上曰,斯速上下,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長木廛市民等所懷也。以爲,都庫貢價,則中椽每箇五錢五分,戶曹之取用於市民者,則每箇三錢五分,故猶爲稱冤矣。宮城木柵進排中椽,以一錢八分上下,落本過半,而其所減削爲折半,用還又爲五分一,貧殘市民,安能保存?戶曹取用,以三錢五分上下,而進排中減削之數,特爲會減云矣。果如所告,則宜有稱冤,詳査決處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纛島大柴木廛市民等所懷,及內長木廛市民所告也。纛島大柴木廛市民等以爲,矣廛物種,是成造木等名色,而大中小椽,亦入於成造木,故小無見禁之事矣。壬寅年間,長木廛市民,欲爲兼竝之計,公然起訟,將不得保存,依當初定式,俾杜日後無窮之弊云。內長木廛市民等以爲,大中小椽,本是矣廛物種,故欲爲取賣,而纛島大柴木廛人,欲爲竝奪,另加禁斷俾除廛弊云矣。蓋此兩廛相訟,已多年所,而互相勝負,尙未決定,該署事,誠甚未安,更爲嚴飭,斯速決處,俾無彼此間呼冤紛紜之弊,何如?上曰,貢市堂上,詳査決處後,草記,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貰馬運負契貢人等所懷也,以爲,運負契,卽《續典》所載運石契,而各道稅大同,到泊京江,則缷下負入之役,與各倉募民,分半擧行,雇價餘剩,添補於貰馬契,無弊應役矣。挽近以來,法不如古,每年上納田大同中,自惠廳劃送均廳之米及訓局船載運米,與太僕劃送穀,全數見奪,不得運負,故所捧雇價,日漸減縮,負債如山,將至渙散之境,見奪之業,依《續典》所載,一一還推,與各倉募民,如前分半擧行云矣。運負契,果是《續典》所載者,而一自均廳及訓局等處劃送之後,其所失利,勢所必至,渠輩稱冤,不是異事,而均廳旣有募民,訓局等處,亦難强令還給,竝令各該司,量其新舊,較其利害,從公決處,俾無偏得偏失之弊,恐合事宜矣。上曰,令該廳從長決處,俾無偏多之弊,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繕工監竹契貢人等所懷也,以爲,矣徒等,進排排設竹柱,依定式,五分一受價,自是流來之典,而到今會減之規,比前進排元數中,除出三分一後,作爲實數,始乃五分一給價,所受貢價,不能當人役馬雇之費,故落本負債,已過萬金,渙散之境,迫在朝夕,進排排設竹,依舊典會減云矣。此是故相臣趙璥,在度支時,積費商量,量宜會減者,則到今呼籲,極涉猥屑,所告勿施,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科治則分揀,更勿煩籲之意,嚴飭,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內都庫破貢人等所懷也,以爲,本貢,癸卯年新募時,前前貢人等,營門負債,擔當替納,而應役浩繁,負債如山,不過數年,又爲破散,則來頭新募人之擔當轉報,可也,而旣已破散丐乞之處,如是懲督,使不得支保,豈非稱冤云矣?果如所告,則與時存應貢有異,使渠擔當,毋怪稱冤,特令負債軍門,査實勿侵,似合事宜,而旣非時貢人,則貢市詢瘼之下,混入冒籲,極涉猥屑,令攸司,科治懲礪,何如?上曰,依爲之。科治分揀,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帽子廛市民等所告內以爲,辛丑年間,特蒙二百隻帽蠲稅之恩,每年三十隻或二十隻,隨力燕貿,而近來馬主輩,以何意思,不願受去?若此不已,則朝家惠澤,將無蒙被之日云矣。帽子燕貿之際,自有霑漑之資,則馬主輩之不肯受去,誠甚訝惑。事雖猥屑,亦關市弊,令譯院査實決給,俾無日後相持失利之弊,何如?上曰,貢市堂上,詳査決處。大抵都下貴賤所用帽子,專靠本廛,則朝令之下,如是頑拒,極爲痛駭,不可以猥屑置之,嚴飭譯院,後勿如是,如復頑拒,自本司各別重治,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炬子廛市民等所懷也,以爲,本廛,各司炬子進排後,餘利資生,而各處坊曲,亂賣熾盛,各別嚴飭,捧甘各司云矣。炬子之列肆亂廛,當依他廛例,一切禁斷,而至於各司所用下屬輩瑣細之事,不必自朝家指揮亂廛,則嚴飭下一款,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雜鐵廛市民等以爲,中方鐵一種,本非冶匠之手造,而冶匠則買得,矣廛打造各樣成器,一體資生矣。中方鐵劃給冶匠以來,渠等成器鐵物,不爲和賣於本廛,專呑利殖,矣廛作一失業之市民,依舊制,互相賣買,俱蒙生活之地云矣。前秋判尹耆東,因冶匠輩呼籲,草記決給,則曾未幾何,復此煩瀆,揆以民習,極爲無嚴,所告勿施,令該曹,科治懲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內氷庫契人等所告也,以爲,矣徒等,專爲奉國役徐民弊,而江上私氷者,以其失利,輒生沮戱之計,散而復合,前後消瀜,殆過累萬金矣。今若復設契名與伐氷班戶,合力奉公,而定給衿數,則公私俱便云矣。此事,前秋判尹蓍東,因江民呼籲,草記革罷,已蒙允兪,私氷合力與否,非朝家所知,如是瀆擾,極涉猥屑,所告勿施,令該曹,科治懲礪,何如?上曰,重臣尹蓍東在刑判時草記批旨,不但依施,誠如卿等言,合力與否,又非廟堂之指揮之事,則焉敢如是煩籲?民習萬萬痛駭,各別嚴飭,俾無敢更事煩籲,期於息訟之地,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望門床廛市民所告內以爲,黃蜜,卽渠廛物種,而糧餉廳,例貿黃蜜,付之渠廛賣買,以爲聊賴之資云矣。此等微細之事,無難上徹,干恩猥屑,猶屬歇後,所告勿施,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科治分揀,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宮底典僕等所懷也,以爲,諸道貿販,自去年禁斷,而以從長商確,俾爲聊賴之意,筵稟蒙允,又以營閫貿販,方便措處,州牧以下,嚴加禁斷之意,行會,則列邑雖無可論,營閫旣有貿販,特令決處,俾得生活之地云矣。渠輩以此事,來訴廟堂,而姑未決處,則徑先上徹,極涉猥越,所告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令泮長,從長決處,俾無更訴,之弊,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內外魚物廛市民,鞋廛市民,衣廛市民,煙草廛市民等,皆以亂廛滋多,本廛失利爲言,而仍請依法典嚴禁矣。亂廛之禁,自是法典,呈法司申禁,可也,而輒事上徹,極爲猥越,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科治分揀,不特此廛而已,各廛市民處,以嚴禁亂廛之意,已下敎,自本司嚴飭京兆,俾無失利之弊,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雜穀廛市民等所懷也,以爲,矣廛與上米廛,同處一基之內,故矣廛旅主之所賣米稅,一年以七百二十兩,依米廛所願,永爲定式矣。忽於昨年二月,誣罔上言,至於破其定稅,從賣收稅,而逐朔收捧,反不裕於六十兩原數,則濫徵其稅,逐日侵虐。故旅主等,末由支保,撤市移業於下米廛基內,則反以矣廛之拒稅移市,呈訴於本署,本署特軫息訟之方,許令從願定稅,則乃以一年三千六百兩之稅,願爲定式,世豈有一月三百兩之稅乎?旣有此無限弊端,而米商旅主,亦皆渙散,則矣廛亦將隨而渙散,明賜處分,使矣廛,安意資業於下米廛基內,永杜爭訟之地云矣。玆事,前因上米廛人呼籲,已自本司,以依古例施行之意,分付該署,而雜穀廛之又此瀆擾,極涉猥屑,所告置之,令攸司,科治懲礪,何如?上曰,依爲之。科治分揀,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三南方物紙契紙廛貢市人等所懷也,以爲,事大物種中最所難辦者,方物紙一種,而近來僧額,比前數少,方物未收,歲以萬計,加以營本官紙役滋甚,科外責納,歲加月增,以方物所需,換作各樣紙地,輸納營本官,不可勝計。又有松商輩,締結僧徒,擇其方物中最優者潛買,又求別壯紙、雪花紙等物,陸續入柵,作一關市,實有前頭生事之慮,各別嚴禁之意,分付該道云矣。嶺、湖僧役之減給,松商紙物之潛貿,前後奉承傳關飭,非止一再,而弊猶依舊,又致呼籲,兩道道臣及松留、灣尹事,誠甚慨然,更爲申明知委,如無實效,自本司,隨現論勘,何如?上曰,更加嚴飭,俾有實效,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司圃署貢人等所懷也,以爲,本署貢物,元無惠戶廳受價,只以本署錢五百兩及折受田畓三十餘結,以爲進排各樣菜蔬,而近年以來,光熙門外所在田,皆爲陳廢,此外又多川反覆沙者,而俱未蒙代土之澤,自戶惠廳,三四千兩錢,無邊貸下於本署,以爲買得,代土後,貸下錢,則以本署每年所受五百兩,限年備納云矣。公貨貸下,決是難從之請,置之,果如所告,則貢人事,亦甚可悶,令本署,從長決處,何如?上曰,貢市堂上,詳査決處後,草記,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內外魚物廛市民等所懷也,以爲,矣廛物貨,只是乾鹽魚兩種,而鹽魚船,到伯京江,則出往船所,付利缷下,買取轉賣矣。昨年因繡衣書啓,江民船業者,載來鹽魚,則露梁、銅雀,以錢代捧,他江,一依銅雀例,以錢酌定,而蓋鹽魚之入來,出往船所,相與買賣之後,勿禁亂廛,假使十同載來,所下未滿一同,且以露梁、銅雀言之,旣是淺灘,只使小艇,則所載之物,極其些略,從渠願,以錢代捧,勢所固然。鹽魚一種,依前付利和買,得以保存,以應國役云矣。年前果因繡啓,以代錢捧稅之意,有所變通,而利害便否,猶未詳悉,更令平市署,從長決處,何如?上曰,貢市堂上,詳査決給後,草記,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比太學典僕等所懷也,以爲近來貿易,宮奴輩,各懸房所貿物件,使其隨從軍,私賣於渠之親知,利本都歸此輩之手,泮民萬無應役之望云矣。宮屬禁飭之敎,前後至嚴,而尙有此典僕呼籲之事,誠極駭痛,纔因渠輩之來訴本司,已爲捧甘另飭,而今於詢瘼之下,宜有別般痛禁之擧,出擧條分付,以爲隨現重繩之地,何如?上曰,各宮貿奴之行惡,不特此事爲然,況廟堂,纔已申飭云,則又復如此,尤極痛駭。此後若有一毫侵漁之端,該宮奴,令攸司照律嚴治,首宮任,亦爲嚴治,可也。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條里木廛市民等所告以爲,戶曹取用條里木,依都庫例,貢價上下事,昨春詢瘼時,有所呼籲,自廟堂覆啓蒙允,而該曹上下,未準貢價,依前覆奏施行爲處矣。覆奏知委之事,尙未擧行,必有委折,令該曹,斯速從長決處,俾無更事呼籲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秉模曰,此生解廛市民所懷也以爲,本廛,自來至殘,專侍生魚稅資生,而至若秋冬,則東北生魚每駄一級,例以錢收捧矣,甲辰年,以每駄一錢定式後,實無支保之望,特爲復舊云矣。蓋此生魚稅之以錢減捧,不但爲宮底居民之地,一以利都民,一以利魚商,則其所酌定,自有斟量,今不可因其呼籲而輒復變更,所懷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加減歸脾湯,二十貼製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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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仁浩啓曰,禮曹參議李集斗,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鶴聞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金胤行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以咸鏡監司狀啓,峽田改量,先試一邑,驗其便否事,傳于洪仁浩曰,壃界之紊糅,奚特本道爲然?東郡無量案,西土無元摠,固已不成說,外此諸道之陳起相混,爲民生切苦之弊,爲念役煩事鉅,未免年年因循,況守宰每難得人,年穀亦次大熟,又可以議到,前此諸道狀請,不得一一準施矣。觀此狀辭,必有料量,何待回啓,亦何必此一邑,令道伯從便審量,期於取次釐弊?關西則不必關由於度支,其餘諸道,年事稍熟,守宰得人,量摠弊最甚處,依此道例,另究設施之策,苟有可爲之邑,枚擧狀聞後擧行事,分付。大抵仁政,必自經界始,白地勒徵,決非仁政,然於必可爲處可爲,亦不當,因此朝令,强所不可强之邑。竝以此意,措辭提飭事,令廟堂知悉。

○以原春監司狀啓金化縣民家失火事,傳于趙衍德曰,方春失所,甚爲可矜。令道伯,別般賙給,期速安接,畢奠接後形止,使卽報來後狀聞

○以刑曹內氷契貢人科治草記,傳于洪仁浩曰,捧納承旨推考。

○傳乎趙衍德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金晦彬、朴耆壽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付過放送,明日會圈。

○南鶴聞,以承文院官員,都提調意啓曰,昨年庭試榜分館事,出擧條申飭矣。本院諸正字,或稱情勢,或稱親病,或稱在外,或稱事故,終無會圈之意,國體所在,誠極駭然。稱頉諸正字,一竝拿處,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內醫院官員,都提調意啓曰,進上鍼子及諸醫所用鍼子,例有三年一次造成之規,而今年乃是當次之年,依例精造進上後,分給諸醫,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武藝別監內吹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及兼內吹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春塘臺親臨春到記儒生製述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內營直十名除,實四十名,領軍千摠田光說,把摠柳翼星,該入直哨官李寅英率領,設布帳外排立,事畢後還入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還入直間,哨官丁昌百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壯抄左部右司把摠沈應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文院副正字金晦彬,權知副正字朴蓍壽、申光岳、李尙寯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晦彬、朴蓍壽,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申光岳,時在原春道橫城地,李尙寯,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刑曹言啓曰,因貢市堂上徐有隣、李秉模所啓,雜鐵廛市民,令該曹科治懲礪事,命下矣。依傳敎,該廛頭目人柳宗郁捉來,而取考律文,則《大明律越訴條》有曰,若迎車駕申訴而不實者,杖一百,上項罪人柳宗郁,依此律懲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啓目,關西穀各處取用耗條,凡係請得發賣之類,除非萬不獲已之經費所關,一切嚴防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兵曹穀事,常參日,亦爲筵敎是如乎,當初請買之許施,非但爲二軍色移送一事也,軍價非貢,曹屬倒懸,不得不創此名色,俾有派及之效,予意,則軍契,旣屬於掖庭與內局,罷此契,屬本曹,然後發賣之規,亦可罷云爾。不然,歲入之減半,更合商量。此一款,姑置之,賑廳濬司穀半分事,賑廳穀耗條留置事,竝依施,今此一萬一千五百石之仍留,可謂太無實,發賣防塞之請,甚爲得宜。此後,依此嚴防,雖度支經用,限五年,無敢以西穀二字開口陳請事,一體申飭爲良如敎。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箚曰,伏以三陽啓泰,慶祿方來,廟宮展禮,回鑾萬安,歡忭之誠,小大惟均。臣於昨春,冒陳至懇,庶幾淵衷之記有,今則年已至矣,病益痼矣,陳力就列,無復望矣,而當此中外顒祝之日,有非臣子祈懇之時,低回泯默,匪緩伊待,體諒之恩,恭竢早晩。雖以兼帶言之,營門重務,旣非衰病昏憒所可照管,至於醫司,多年仍帶,已涉苟簡,目下私義,尤不容淟涊,短箚自引,非出例讓。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兼禁衛營、惠民署提調,先賜遞免,俾伸難安之情,亦爲許休之漸,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萬萬過當,適因左相登筵,亦有申及者,卿必聞之,此不更煩,卿須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

○戊申正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朝講入侍時,領事李在協,知事徐有隣,特進官李聖圭,參贊官沈豐之,特進官柳義養,掌令權之彦,侍讀官沈興永,檢討官李敬五,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興永進讀《中庸》,自子曰舜其大知也與,止拳拳服膺訖。上讀前受音訖。上曰,玉堂各陳文義。興永曰,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卽《書》所謂允執厥中,舜所以受之堯而傳之禹,以開萬世心學之宗旨也。蓋帝舜之,學,擇之以精,守之以一,故所以用中於民,而爲百王之準極。先儒,以此章爲知之事,而行亦未嘗不在中也。殿下,以天,縱之姿,有日躋之學,其於思傳用中之學,固已契合,而第以政措間事言之,寬大之過,而懲討不嚴,慈惠之過,而紀綱或弛,旣有所過,則其於用中之道,終有所未盡矣。伏願益加聖念,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克懋用中之道,毋使帝舜之德,專美於前。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敬五曰,此章言,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邇言,卽淺近之言也。當時之人,夫豈有知舜之所未知,行舜之所未行者,而雖如淺近之言,猶必問而察之者。蓋欲天下無遺善,而使人樂告以善道也,猗歟大哉。大聖人不恥下問,從諫弗咈之盛意,槪可想矣。夫開言路三字,便爲老生常談,而顧今格君之要,切時之憂,孰有急於恢聽納開耳目者乎?自聖上御極,于今十數年,直言讜論,逆耳批鱗,尙矣無論,雖尋常官師之規,絶無而僅有,浸浸然爲無言世界,臣未知,聖明,無闕事而然乎?搢紳大夫,無愆尤可規正而然耶?昔則新入臺地者,不能出言論事,則同臺糾劾之,銓曹警罰之,淸官華職,多取言議之剴切者,而地閥次之。近世以來,名官之自好者,以開口有言,作爲羞恥事,臺閣擧職,視若惱劣,平地穩步,計在喑啞,試看今日之致位卿列者,夫孰以言議進者乎?上無訑訑之色,而下守默默之戒,風習已痼,寧不慨然?昨冬大政,臺望之一時新通,至于二十人之多,就其中,豈無言論風采之可觀者乎?在今激揚之方,先自聖躬,克恢開納之量,雖淺近之言,言可用則採納之,或有不審過當之論,特加優容之,仍飭銓曹,盡言者奬拔之,不言者責勵之,期復古規,俾變時套,卽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仍爲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領事亦陳文義。在協曰,上下番所奏,俱爲切實矣。大抵凡事,知而不用,則與不知同,章內又有執兩端之說,而極爲切實。伏願殿下,以大知之衷,執兩端而行之,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經筵參贊亦陳文義。有隣曰,玉堂領事,已悉文義,更無所達,而篇內拳拳服膺四字,自有監法矣。今若得一善事,以至服膺,則能知善事之爲善,故以至服膺,殿下於此等處,益留睿念焉。聖圭等曰,諸臣已悉文義,臣等更無所達矣。上敎義養曰,曾以宮僚,何無一言仰奏乎?義養曰,別無所達,故不敢仰陳矣。上曰,臺諫進前。之彦進伏。上曰,亦無所懷乎?之彦曰,無矣。興永、敬五曰,法講體貌,本自嚴重,兩司長官,固當備員,而只以憲府一員進參者,已極苟簡,雖以入侍臺臣言之,歲初開講,尤爲自別,而莫體求助之聖意。但以無所懷仰達,揆以臺體,誠甚慨然。臣等以爲,兩司長官及諫院違牌諸臺,竝施譴罷之典,掌令權之彦,從重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之彦曰,臣年紀衰邁,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法講有命,天牌儼臨,臣怵畏義分,他不暇顧,及登筵席,以所懷之不陳,至被儒臣請推之擧,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在協曰,連日勞動之餘,今又早朝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前兵判事,何如?在協曰,大臣論以不均,則固當愧服之不暇,而乃反違傲,臣則已言其不善處事矣。上曰,李判府事辭箚,又何故也?在協曰,李命植新除惠民提調,不得同行一司,故以陳辭懇云矣。上命書判府事李福源箚批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九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常寺官員發牌,享時神位板,陪往陪來,必致誠敬,引路軍,亦爲申飭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書傳敎曰,春到記分製講,明日爲之。又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處所,以春塘臺爲之,殿講,便殿爲之。上曰,試官望,卽爲擬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明日出宮時,槍劍軍,以三十名爲之,挾輦軍,以金虎門入直軍八十名磨鍊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未正月初九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曺植,官至何官耶?仁浩曰,官至僉正矣。上曰,謂之徵士,則可乎?仁浩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常參日,因言端,令廟堂,使之關問兩道後稟處。大抵置穀爲糴,所以備嗣歲民食,而爲弊多少無異,寡可增之多宜量減,今番關問之後,如無別般裒益之政,小民之受困,固自如,寧不憫然,今因改量事,申飭,又此申申,更以此意,分付兩道道臣,無襲謬無避嫌,另講可矯之策,論理狀聞,該邑糴摠還戶,亦令後錄登聞,以爲稟處之地事,令廟堂知悉。又命書傳敎曰,向因軍丁逃老故之徵斂事,已有釐正之命,而斂及白骨,在所禁止,外此逃故,亦宜省弊,諸道狀聞,姑未來到,雖未知措畫設施之如何,而向見錦伯狀辭,他道亦足反隅,輕先之失,姑毋論,如是之後,必須十分善釐改,可免欺吾民,廟堂預加講究,待狀本齊到後,指一覆奏。大抵吏亦民也,軍亦民也,以爲小民之意,欲除軍債,則今若剋減吏俸,一以罷革爲歸,流弊必至於奸蓋滋而巧益甚,常惠則上下不及,貽弊則京外無異,甚非便好之策。且此擧與減匹減貢,大有間隔,則須有非給代,而爲給代之效,國體不至屑越,下輩亦可容活,此亦當商量處,竝須留意事,言于領相,此外廟謨多積滯,日間頗有春意,後次賓對,則續續如期來會之意,令備郞一體往傳事,分付。上曰,試所承旨,明日早往春塘臺。儒生先爲入場,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初九日三更,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京外老人年例歲饌,其中年過百歲人,加給事,分付該曹,仍爲下諭于諸道。上曰,過婚未葬處,限三年,抄出各道狀啓,而幾邑則有之,幾邑則無之,一一區別,以笏記入啓事,招致戶曹郞廳尹光心,分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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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官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座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講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科次入侍。

○洪仁浩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還宮時衛外擊錚人,所當捧供以入,而判書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以咸鏡監司狀啓,大國人卜物失火,鍾城府使李鎭復,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趙衍德曰,此不過二間庫舍之失火,又在於市事撤歸之時,而彼人卜物,姑未輸去,則不謹檢飭,有此被燒,大是貽羞之一端。評事旣兼繡衣,兵使專摠市務,若使威令素著,束濕有方,則豈有奸弊之至此?事旣登聞,不可尋常看過,該兵使南憲喆罷職,評事李庚運,出自經幄,僨誤至此,豈敢循例還朝?防垣萬戶除授,時任萬戶,遞付京職。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春塘臺殿座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八十名,把摠李殷昌,哨官李檍率領,挾輦侍衛,弘化門軍九十名,廣智營軍四十名除出,把摠李東弼,哨官洪浩源、金處純率領,設布帳外排立,而竝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標信除出,千摠許𣷯,把摠金徽柱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戊申回榜人李時雄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戊申回榜人李時雄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戊申回榜人李時雄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戊申正月初十日卯時,上詣春塘臺。親臨春到記儒生製述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御熙政堂。命允大進前,敎曰,回榜老人待令乎?允大曰,回榜人李時雄,方待令於閤外矣。上曰,使之殿庭行禮,可也。時雄入庭,行四拜禮。上曰,今年幾何,而登科時年爲幾何?時雄曰,今年爲八十八歲,而登科時則二十八矣。上曰,回榜之事,孰不秖貴,而至於今年回榜,尤極奇異。故已命太僕給馬,又使本官及各軍門,優助宴需,以爲設宴之資。爾是鄕人,在京必無遊街往來之所。今日往見爾之城主,仍爲到門於畿營。左相,又是戊申勳臣之孫,以下敎到門於其家,明日下往爾鄕,可也。命時雄退出。上降殿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洪樂性進前奏曰,連日勞動之餘,今又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卿則留在本院,可也。駕由建陽門,入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陞座。上曰,讀券官鄭民始代,判尹鄭昌聖爲之。出榻敎上曰,試官行禮事,分付。仁浩承命出傳。上曰,鄭昌聖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回奏曰牌不進矣。上曰,試官鄭昌聖代,行副司直李秉模爲之。出榻敎引儀唱試官以下入就位,行四拜禮。製述試官左議政李在協,行副司直李秉模、趙鼎鎭,禮曹參議李集斗,吏曹參議李時秀,副司果金履翼,修撰李洪載,殿講試官判府事金熤,戶曹判書徐有隣,參判李在學,大司成徐鼎修,行副司直朴天衡,校理宋祥濂、洪義浩,以次入就位,行拜禮訖。熤等進前奏曰,朝候過涼,移次殿座,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協曰,臣於入場儒生中,有相避,故方欲出送矣。上曰,誰也?在協曰,臣子來鉉,以學齋任入場矣。上曰,卿與金判府相換,好矣。上曰,判府事金熤,讀券官洛點,右議政李在協,考官落點,改書出。上曰,殿講試官率應講儒生,先詣協陽門,待令也。命在協等退出。命書表策題,仍命懸題訖。上曰,都承旨、右副承旨留在試所,嚴飭場中,可也。乘輿過場內。上曰,儒生俱持火具及療飢之資乎?行元曰,或有未及持來之人云矣?上曰,療飢之資未及持來儒生,分付成均館,晩後辦給酒麪,使之療飢,可也。行元承命出分付。駕出靑陽門,入協陽門,還御熙政堂。上曰,試官俄於春塘臺,已爲行禮,直爲陞殿,可也。在協等以次進伏。上曰,仍爲開講,可也。孝建呼寄齋儒生金宗燮等,以次應講。至任𰞋、金李秀,八次比較。上曰,自三經四書,至大典通編而立落不出,勢將以製述比較矣。仍命書贊題。上曰,限人定製進,可也。命鶴聞書傳敎曰,皇明太祖高皇帝,以戊申正月乙亥,建有天下之號,卽天子位改元洪武年甲重回,日干又適在於是月,豈可虛度是日?十二日祗拜奉室,令該曹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上曰,製述試官,持先捧試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熤等偕入進伏。上命熤考券,至黃字軸第七張,上曰,焉敢以老少論南北人等說,書之對策乎?此等儒生,不可仍置,大司成坼封指名,停擧,可也。考訖,表三下金羲淳,策三下李晩秀等,以次出榜。上敎在協曰,贊比較進考,可也。在協考訖。上曰,贊之所作,亦無優劣,更以三經比較,可也。仍命開講。賤臣呼任𰞋等進講,連不。在協曰,前或以雄經,有屢次比較之事,而今以連不,屢爲比較,誠是初見矣。上曰,更以四書比較,可也。任𰞋等進講訖。上曰,任𰞋呼新來,可也。祖淳呼新來數帀訖。上曰,製述居首二人,亦爲待令。賤臣承命出,回奏曰,李晩秀,先爲來待矣。命祖淳,呼新來數帀訖。上曰,李晩秀仍爲陞殿。晩秀進伏。上曰,判府事今年入耆社,爾又登科,可謂奇壯矣。仍命退。命書傳敎曰,春到記殿講十四次幼學任𰞋,策問居首進士李晩秀,表居首生員金羲淳,竝直赴殿試。講純通比較之次幼學金孝秀,策問之次進士鄭圭漢,表之次生員朴宗洪,竝直赴會試,講純通幼學鄭華錫,通幼學金樂宗、方仁擧、權得中,策問三下進士洪樂安,表三下生員金吉羽,幼學李致薰、南鼎寬,生員李薰、鄭魯榮,進士李承薰、金碩鉉,幼學沈鎜,各給一分。講略粗,令政院詳考施賞,捧傳旨。策門次上進士尹時東,表次上幼學洪時濟,生員申光軾,幼學金魯昌、徐有執、南惠寬、魚在瓚,進士尹永儀,生員金處巖、尹最遠,幼學崔始顯、韓致格、尹魯東、李厚五,進士鄭東晩,各紙一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又命書傳敎曰,講製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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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齋宿。左承旨趙衍德齋宿。右承旨尹行元齋宿。左副承旨曺允大齋宿。右副承旨洪仁浩齋直。同副承旨南鶴聞齋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齋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詣春塘臺。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奉室展拜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豐之曰,右副承旨入侍。

○備忘記,全羅右水使李文喆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式暇,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蔡弘履爲大司憲,金翊休爲大司諫,尹行履爲執義,李濟萬爲司諫,崔景岳爲掌令,趙星逵爲持平,柳匡天爲獻納,韓商新、申𪰺爲正言,李顯默爲副修撰,李秉模爲刑曹判書,姜鳳瑞爲直講,金履錫爲禧陵直長,鄭好仁爲軍器提調,安廷玹爲鍾城府使。

○兵批,判書鄭好仁進,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啓曰,阿耳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潤章爲阿耳僉使,李文協爲北虞候,申漢相爲浦項別將,副護軍李身晦、李思祚、李泰賢、韓光近,副司直權恢、柳光億,北評事李庚運,防垣萬戶除授事,承傳。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親臨專經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日月有食,則預先推步,前期五朔入啓,而今五月朔日食,如例推步,則食分爲三分八秒,初虧酉正初刻十一分,食甚酉正一刻九分,復圓戌初一刻八分,初虧距食甚,不滿一刻,食甚距復圓,爲四刻之多,兩距時之不均,差至三刻,理不當如此。故反覆細推,終不得差誤之端。今若以日月行東西差一端,互換加減,以減爲加,則食分爲二分五十三秒,初虧、復圓兩距時,相距均平,理當如此,而曆官輩推步之法,專倣彼中法式而已,曾未有變通加減之規。故姑以從前行用之法入啓,待彼中咨文出來,憑考釐正,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武藝別監、內吹螺赤、近仗軍士等處,設粥以鐀gg饋g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靑陽門把守軍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專經文臣殿講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李貞運、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檢校直閣金熹、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入就位,行四拜禮,分東西,以次進伏訖。引儀唱試官及應講文官入就位,行四拜禮,試官左議政李在協,行副司直李秉模、洪秉纘、金履禧、金翊休、安廷鉉率文臣曺允遂等,入就位,行拜禮訖。在協進伏奏曰,連日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命開講,貞運呼曺允遂等,以次進講。上曰,直講崔鵬海,典籍金德老禁推。出榻敎上曰,考官李秉模推考。出榻敎講訖。在協曰,鍾城府使李鎭復,以大國人卜物燒燼事,道臣旣已狀罷,而所燒物件,則卽日分捧,其私自難辦者,則營邑從便推移,俾無一物虧欠之意爲辭矣。今此失火,殊極驚駭,兵使、評事,雖已處分,彼人物種,毋論巨細,若或一件愆期,則貽羞惹怒,當復如何?失火委折,星火嚴査,竝與物種備給後,卽令馳啓事,分付,地方官罪狀,旣請稟處,亦令該府,拿問重勘,何如?上曰,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輪對官入侍。出榻敎貞運承命出,與右通禮禹禎圭,廣興副奉事李始源,東氷庫別提洪留浩,司僕寺主簿洪旭浩,偕入進伏。上各詢職、姓名、職稟,禎圭等,以次仰奏。命禎圭等先退。上曰,入格儒生入侍。出榻敎貞運承命出,與進士李晩秀、鄭奎漢、洪樂安、尹時東,生員金羲淳、朴宗洪、金吉羽,幼學李致薰、南鼎寬,生員李薰、鄭魯榮,進士李承薰、金碩鉉,幼學沈鎜、洪時濟,生員申光軾,幼學金魯昌、南惠寬、魚在瓚,進士尹永儀,生員金處巖、尹最遠,幼學崔始顯、韓致格、尹魯東、李厚五,進士鄭東晩,幼學任𰞋、金孝秀、鄭華錫、權得中、金樂宗、方仁擧,偕入進伏。上各詢姓名,晩秀等以次仰奏訖。行元曰,入格儒生中徐有執,未及待令矣。上曰,儒生賞格,筵退後卽爲分給,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奉室行禮在明,今日當依受敎齋宿,侍衛軍兵之連日勞苦宜念。齋宿處所,春塘臺爲之。承史閣臣,近處入直,兵判則局將廳入直,其餘侍衛,待明朝來待。上曰,侍衛諸臣,來待于永肅門外,兵曹郞廳,入直於靑陽門外,待明日開門,入來隨駕事,分付。訓將只率北營入直軍結陣事,亦爲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一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儒生賞格,盡爲出給乎?衍德曰,俄已分給矣。上曰,任𰞋,誰家族乎?鼎修曰,故成川府使任聖周五寸姪矣。命書傳敎曰,專經文臣殿講居首副司果吳翼煥,間三次居首,依續典右職調用。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一日未時,上詣春塘臺。齋宿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檢校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賓陽門。上曰,兵判參班隨駕,檢飭侍衛,趁門限出去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駕由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入幕次。上曰,昨日策問題持來。賤臣承命出持入。上敎鍾秀曰,久未聞卿讀書之聲,進讀,可也。鍾秀進讀訖。上曰,條問,何如?鍾秀曰,有博識者,始可條對矣。命仁浩書傳敎曰,觀此箕伯狀聞,平壤府嘉善黃聖憲,去戊申爲道科壯元,今年爲回榜,而以親受花牌,自願上京,方以治送爲辭,回榜已稀異,況道科乎,壯元乎?年近九十,又能自力上來者乎?節節可貴,分付沿路,諸道給馬,待上來造給花牌,使之謝恩,下去後宴遊,亦依日前廣州回榜出身例擧行事,令廟堂行會,加資依定式先爲下批事,分付該曹,日暮時至,命少退,諸臣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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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齋宿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詣奉室,展拜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傳。

○傳于沈豐之曰,都承旨入侍。

○備邊司,以趙圭鎭爲北兵使。

○南鶴聞啓曰,左邊捕盜大將趙圭鎭,移拜北兵使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牌招聽傳敎。

○兵曹,以徐有大爲左邊捕盜大將,柳鎭恒爲禁軍別將。

○南鶴聞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徐有大,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黃世中爲五衛將。

○南鶴聞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趙衍德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校理李鼎德,兵曹佐郞李宗烈,奉常直長李基禎,直講崔鵬海,典籍金德老,博土玄杞,學諭金初爕,東學訓導金龍見、劉師玶,西學訓導李錫心,副司果韓永運、曺允遂,前校理尹羽烈,前持平宋煥德殿講居不禁推傳旨,傳于沈豐之曰,分揀。

○以崔鵬海、金德老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放。

○南鶴聞,以宣惠廳言啓曰,卽接壯勇廳牒報,則本營將校軍兵饋粥所入物力會減事粘目判下內,昨日擧行,可謂貽羞莫甚,申後下敎,至迫鍾終不待令,寧有如許紀綱?當初取用之命,亦非無所據蓋,本營穀物,留置該廳故也。軍兵饋粥,何等時急,且有踏印帖文,則本營穀物之不卽出給,萬萬駭然。今因査實聞之,雖委於該色吏屬之不待,此則不成說。旣無前期知委,且係及時擧行,則如是推諉下輩,頑悍姑無論,該廳必有入直郞官,而所送帖文及馬匹,無端還送,尤爲無狀。昨日筵中,以侍衛摠管之適兼堂上,已有下敎,而成命之下,不爲擧行,已不可無罪。況師律所關,幾至闕軍食,畢竟貿易取用,其委折令該廳草記事,命下矣。判付之下,萬萬驚悚,卽爲査問於本廳書吏、庫直等處,則書吏所告,以爲昨日申後,壯勇廳軍士,持帖文俱卜馬,來到本廳,推尋該色書吏。故問其委折,則以爲持壯勇廳行下,往推於湖西廳庫直,庫直言內,本營擧行,例自均廳爲之。往問於均廳書吏云,故來問云云。而該色書吏,適出他不在,庫直亦不在,往問於該色私庫直之意答送云。又爲推問於私庫直,則所供以爲,昨日日暮時,使喚軍來言,壯勇廳軍士,持行下來到云。故卽爲往見,則軍士已還歸,故追往不及云。一自賑廳,句管壯勇廳穀物之後,從前若有持行下來推之事,則壯勇色書吏,告于入直郞廳,開庫出給,已成前例。昨日帖文,旣是軍兵饋粥之需,事係時急,則雖値該色書吏之不在,旣聞之後,固當如例替行之不暇,而推諉該色,袖手傍觀,致有此帖文空還,軍食貿用之境,事之駭痛,莫此爲甚。雖以入直官員言之,旣在直所,決無不聞不知之理,本廳旣有此等無前之事,則其敢曰在官不知乎?揆以事體,不可尋常處之。當該入直郞廳朴宗厚,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定罪,該廳書吏、庫直等,竝移法司科治。今此下屬之若是干犯,莫非臣在簡平日不能檢飭之罪,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新叨,勿待罪。名雖兼堂,營樣則慣知,本事則目擊,不卽草記論罪,此甚未妥。卿旣無論,亦置之。郞官事,此不過出給該營權置之物也,焉敢推諉?以致貿取之擧,極爲痛駭,一則紀綱,二則紀律,與該色郞官,汰去,可也。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本局牙兵王願忠,加設別武士陞差,待窠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皇朝人子孫中出身馮慶文,本營哨官,時無見窠,爲先加設單付,待窠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慶尙道玄風居良人金國伊,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以爲仁同肉漢處,每年自官上下錢六十兩,穀十二石,以爲酬用之資矣。庚午使五面百姓,隨其力出錢一二兩,合爲三百兩,收置於作廳後,還給百姓,而每年每兩邊利五錢式收捧,以補肉價。故渠祖濟萬,以仁同百姓利條備納者,爲二十五年。且渠父寬先,亦爲備納者爲五年,渠又每年,以三兩五錢式,五年備納,渠妹替徵,亦爲三年,而邊之邊,利之利未納六兩零,萬無備納之路,移居玄風矣。仁同肉漢尹乭金,稱以四十九兩未捧,誣訴本府,捉囚渠妹。伏乞明査處分,得以奠居云矣。若如所供,則利殖之近四十年徵捧,宜有稱冤之端,況又徵債防塞,連有朝令,而囚繫督徵之說,有違邦禁。然一邊稱冤之言,終難準信,令本道詳覈虛實,從公決處,金國伊則敢以微細之事,肆然鳴金,至煩天聽,揆以民習,萬萬痛惡。其猥越之罪,自臣曹照法嚴勘,何如?傳曰,允。

○戊申正月十二日卯時,上詣奉室,擧動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種秀,檢校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幕次,乘輿由永肅門,詣冽泉門外,降輿詣板位。敎曰,皇明人子孫,亦爲入就位行禮,可也。允大曰,來待拱北門外,不得入來云矣。上曰,承旨,何不趁卽開門取稟乎?此亦兵曹不善擧行之致,而今若開門而入來,則易致遲滯,仍於門外行禮事,分付。仁浩承命出傳。上行四拜禮,詣壇上奉審訖,出冽泉門入齋室。上曰,當該兵曹堂上推考。出駕前下敎上曰,皇明人子孫,待令于曜金門外事,分付。允大承命出傳。上乘輿入明禮門,至曜金門內,敎曰,皇明人子孫召入。仁浩承命出召入。上命允大,讀皇明人子孫擧案訖。上顧王漢禎曰,皇明人幾姓出來耶?漢禎曰,當初八姓出來,二姓無去處,只餘六姓矣。上曰,當以奉祀人收用矣。bb命b允大書傳敎曰,今日卽皇朝創業之日也。招見皇朝人子孫,其中王、黃、王、鄭、裵、馮六姓,卽瀋陽隨蹕家也,田、康兩姓,卽流寓人也。王庠生尙文五代孫願忠,黃太守功曾孫世中,王按察楫六代孫道成,鄭侍郞文謙五代孫昌仁,馮庠生三士六代孫慶文云。其中無故人,曾有職名者,復職調用,無職者,令軍門哨官調用。其中願忠,名編軍伍,令該軍門,將校收用。田尙書應揚七代孫世豐,康世爵五代孫尙堯,在外邑云,使之待令上來後,令兵曹草記,以爲收用之地,此乃起感於開創之日,有此錄舊之擧,皆令今日內收用。李提督子孫光遇,曾因大臣所奏,有守令承傳,而尙不收用,申飭該曹,待窠先爲檢擬事,分付。命皇明子孫退出,駕由進善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二日未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騎馬一匹立之,史官一員待命。上曰,今日坐直,誰也?注書出去知來,可也。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坐直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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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曺允大啓曰,來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明日則晝講課講相値,再明日則眞殿孟朔大奉室相値,次對進定於今日,午後來會。

○曺允大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允大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曺允大曰,抄啓文臣中,時帶臺職人許遞。

○尹行元啓曰,明日抄啓文臣課講時,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以李尙寯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放送。

○南鶴聞,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日政下批。

○有政。吏批,判事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病,參議李時秀病,同副承旨南鶴聞進。以鄭大容爲副應敎,趙鼎鎭爲左尹,鏡城府使單趙圭鎭,贈吏參李演贈吏判例兼,贈吏議李岳鎭贈吏參例兼,已上刑判李秉模兩代追贈,通德郞申思億年八十四,今超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北兵使單趙圭鎭。

○以尙衣提調望筒,傳于尹行元曰,本院自有所幹事,亦旣敍用,前提調仍任,此望筒勿施。

○以監察望筒,傳于尹行元曰,往時事,復官傳敎,不但詳諭。大抵伊時親問,專爲辨釋,及其下府屢遣史官,以憫惜之意,傳于委官,詳載於《政院日記》,人孰不知,而不意死於獄中,伊日卽邸場犒饋日也。至以停樂之意,詢問入侍卿宰,予意之不以罪囚視之,可以知矣。特以事未究竟,名載罪籍,至年前洗滌,使死者有知,尙且感泣於九泉,況爲子孫之心乎?前後甄錄之命,亦出特恩,則但當聞命竭蹶,圖報未卒之志,焉敢趑趄逡巡乎?此望筒勿施,無敢如是之意,嚴飭張鉉國處。

○沈豐之,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北兵使南憲喆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鍾城前府使李鎭復,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李鎭復,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司直李命植疏曰,伏以歲鑰載新,泰運鼎至,歡欣顒望,群情益切。仍伏念臣,一疾支離,漸就加劇,委身床席,省覺都廢,歲時起居之班,廟宮陪扈之列,俱未克進參,情禮未伸,義分全虧,病裏惶隕,旣無可言,揆以邦憲,宜伏重勘,而惟殿下,俯燭實狀,不加之罪,前後官職,每賜遞解,又以無異給由爲敎,奉讀恩綸,感涕被面。再昨考官之命,無由祗承,至煩變通,震懍罔措,恭俟處分,而日前惠署兼銜,遽又叨冒矣。得伏見大臣箚本,以目下私義,不容淟涊爲辭,私義卽指臣而言也。大臣旣以爲引義之端,則在臣道理,宜先自處,況此㱡㱡危喘,雖於漫司散秩,不當虛縻。玆陳短章,仰暴微懇。伏乞聖明,更垂照諒,亟將臣所帶惠民提擧之任,卽行鐫免,仍治臣積逋恩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申正月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在協,戶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徐有寧,吏曹判書吳載純,兵曹判書鄭好仁,禮曹判書李𡊠,行副司直李在簡、李柱國,兼都承旨沈豐之,刑曹判書李秉模,開城留守閔鍾顯,行副司直金文淳,刑曹參判洪秀輔,行副司直金持默,校理宋祥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李貞運,事變假注書金和鍾,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致仁曰,春寒尙峭,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歲新以後,連爲動駕殿座,玉體逐日勞動,下情不勝切憫矣。上曰,今日則欲爲少休矣。明再明,連値有事。故賓對之進定於今日者,此也。致仁曰,王大妃殿,母臨三十年,實是莫大之邦慶,若無飾喜之盛擧,則非但群情之抑鬱,在聖心,亦豈不甚悵乎?上曰,前例,卿等果考出乎?致仁曰,三十年則無前例,而仁元王后母臨三十九年,有進宴之擧,先朝御極四年,亦有得請設行之例,而今年適符舊甲,進宴之擧,似不可已矣。上曰,慈心常存撝謙,且此擧有涉張大。故其在奉承之道,不敢仰請。向在己亥年間,前例則固當仰請進宴,而亦不免趑趄以過矣。致仁曰,旣有先朝戊申前例,今當戊申,事非偶然。慈殿撝謙之聖德,臣等豈不欽仰,而若自上積誠仰請,則庶有回聽之道矣。上曰,三十年旣無稱慶之前例,則雖仰請,似無允從之望。以是之故,此外亦有仰請之事,而亦不敢率爾陳達,第當更商下敎,姑俟後筵,可也。致仁曰,雖未進宴,陳賀則卽爲擧行,恐不可已矣。上曰,陳賀之當行,誠如卿奏,而亦無得請之望矣。上曰,今番鍾城大國人卜物被燒事,亦涉變怪矣。致仁曰,監司似必如數備給,而誠爲不幸矣。致仁曰,此忠淸兵使權翰,黃海兵使鄭觀采,永宗僉使金魯成等狀啓,而春操巡歷,營將巡點行否,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他營停操,旣出軫念之聖意,此亦一體停止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江華留守宋載經狀啓,而鎭撫軍兵春操及統禦營水操行否,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昨年畿農,未免告歉,水陵兩操,民弊滋甚,竝令停止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慶尙右兵使李延弼今春習操巡點取稟狀啓也。頃於左兵使李潤禧狀啓,旣命巡點則設行,習操則待秋矣。左右兩營,不宜異同,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統制使趙心泰今春合操設行事取稟狀啓也。兩南陸操,旣命待秋,舟師合設,擧措尤大,此亦待秋成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平安兵使白東俊狀啓,而今春巡操,依例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邊上詰戎,比他尤異,昨秋年事,亦幸免歉,使之依例擧行,何如?上曰,待秋成設行,可也。出擧條致仁曰,此全羅兵使沈𰊄今春習操巡點取稟狀啓也。兩南年事,均爲登稔,依嶺南例,習操則待秋,巡點則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守禦使金鍾秀,摠戎使徐有寧狀啓,而春操旣已停止,巡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停操旣軫民弊,巡點亦無實效,一體停止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開城留守閔鍾顯狀啓也。以各本營各庫財力,年年耗縮,莫可收拾,幸蒙朝家錢穀之區劃,而猶有不足之數,各倉餉還加分耗條之請得補用,便成前例,昨年條加分耗三百二十石零,移劃本營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松都事勢,宜在軫念,餉耗請得,已成年例,昨年加分耗三百二十石零,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咸鏡監司李崇祜狀啓也。以爲信蔘四十斤,分兩年分定本道,在於十月,峒戶之採歸已久,西商之貿去已多,京鄕圖貿,僅備十五斤,上送該曹。大抵信蔘分定,無如乙未之多,而每年所納,未過十斤,今年所得於本道者,亦僅爲此數,餘皆他貿,雖使明年,無一根見失,(極))不過今年所納之數。若於四十斤內,減其十斤,則蔘民庶可安業。取考謄錄,則乙未分定時,元價外劃給耗條穀四千八百石,己亥、癸卯,以南差需庫炭草錢,每蔘一兩,各添二十兩,便成式例。且今年蔘價,比前加踊,民情事勢,今不可獨廢。炭草錢見今留儲,爲五千餘兩,一依兩年例,蔘一兩添給錢二十兩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向來信蔘之從略分排於本道者,酌量事勢,蓋不得已,今若許減,於何加數?依前卜定,分兩年四十斤,使之某條備納。至於蔘價添給事,道臣所引己亥、癸卯之例,卽別貿蔘,而非信蔘也。比乙未信蔘添價,多寡懸殊,非可援例。自上特軫江民之弊,至施拔例之惠,則今雖添價,不當加此。一依江蔘例,每蔘一兩加給錢十兩,使於炭草錢留儲中取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三十斤之於四十斤,在度支,無甚所關,在北民,無異龜刮,信蔘之移定本道,旣出於爲西民一分紓力之意,則今於北民,豈可不軫念?道伯辭陛時,亦有示意者,依狀請許施,好矣。出擧條致仁曰,寧越胎峯加封事,昨年陳達,旣承今春擧行之命矣。今已歲換,解凍在卽,分付該曹,使之擇日始役,何如?上曰,待秋成擧行,可也。出擧條致仁曰,慶尙監司金光默狀啓,東萊府公貨偸弄之更尤無良者孫處大等五人,待用刑依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聞因萊伯狀啓,已自該曹覆奏云,臣無容更達,而近萬石公米逋欠之準徵於數朔之內,實非始料所及,是宜將功而贖罪。該府使李敬一論罪一款,特爲寢止。其前諸府使,亦依隱結自首邑守令竝前官勿論之例,一體安徐似宜,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協曰,戊申從征將士金次重,凱還後觀武才出身,有紅牌云,關西人出身回榜諸具,纔有下敎,亦依此,一體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臣於信蔘事,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關北之四十斤,關西之二十斤,分兩年措備上送事,頃因不臣筵稟,定奪,同時發關知委,而關北十五斤,則趁歲前上納,關西四十斤,則尙無動靜。關西道臣之赴任,雖曰差後於關北,而斤數則又差少,揆以事面,誠甚稽忽,申飭輸納,在所不已矣。上曰,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有隣曰,兩湖漕船,十年新造,五年改槊,自是法典所載,而近來船漢輩,奸僞百滋,假稱致傷,限前請改之弊,種種有之,而湖西事,尤極可駭。蓋湖南,則凡於漕船改造時,必也具由狀聞,而湖西,則只以文移往復者,甚非愼重之道。此後則毋論限滿與未限滿,若係不得不改造者,則自本道,各別摘奸,詳加査實後,一依湖南例,狀聞施行。至若站船,則乃是十四年新浩,七年改槊者,而京江民人,稱以都庫主人,受價於外邑,造納於忠州,而稅穀載運之役,則站卒輩,分授使用,造納與使用,各異其人。故互相推諉,虛僞日滋,破傷陸續,修改頻數,貽害民邑,有難枚擧,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此亦不可不嚴立科條,以杜作奸之習矣。湖西漕般站船矯弊之道,自臣曹成節目下送本道,以爲定式遵行之意,爲先出擧條,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簡曰,臣伏見擧條下者,大同米二千石,某樣米二千石,劃給忠州事定奪矣。大同事體,至爲嚴重,不可移用於他處,此路一開,後弊有不可勝言。外邑浮價,固非推上於朝廷者,而朝家必欲變通浮價,則依戶判徐有隣所奏,本州雜役米四百石,還爲出給。若以楊津倉軍餉爲重,則故相臣鄭弘淳,每以常賑租,次次作米,移作軍餉爲言,依此言,本州常賑租萬石,移劃楊津倉,亦無不可,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惠堂之以大同米持難固無怪,而當初許劃之聖意,蓋在於軫民弊重倉餉,則以租代給,次次作米,決非數年間可期之事。毋論常賑與他穀,不可不以米區劃,而雜役米四百石之爲浮價還紿,事面雖似如何,在本邑,則旣得四千石餉米,又添四百石雜役米,可謂兩得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簡曰,以守禦使金鍾秀所請,給代米四百三十石,有違事目,不可許施之意,仰白,旣承相議更達之命,而業已定奪之事,有難全然不給。自賑廳間年上下月課米於守禦廳,今以庚戌條月課米四百石,姑先預下,待當年計除,事甚便當。守禦使之意,亦以爲然,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臣方仰對未畢,勦說未安,惠廳堂上李在簡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諸道定配罪人之已滿十數邑,勿定配所事,旣有定式矣。本曹則自當詳考配案擧行,而至於各道,則未詳他道各邑罪人之多少,故每有到配後還送之擧,去來之際,隣族蕩敗,民邑俱困。此後則雖有數滿邑到配之事,勿爲還送,自配所邑,報于巡營,自巡營,更定配所於道內罪人數少邑後,具由狀聞,道內諸邑,無可分配之處,然後始爲還送,使之更配他道,似爲除弊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備堂洪秉纘,何不入來乎?致仁曰,聞以摠府入直懸頉云。故臣曉之以事體之不然,使之懸病矣。上曰,近來朝臣,全昧事體,政院則以本院懸頉,臺諫則以臺諫懸頉,而摠府懸頉,前所未聞,此是近來擔却體例之致也。致仁曰,今日次對進不進單子,新差備堂洪秉纘,謂未出脚,摠府入直懸頉,入直無懸頉之規,臨急擦改,懸病以入,而事甚未安,推考,牌招,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訓將,何不入來乎?致仁曰,聞以病難於殿陛陞降,不得入參,來待於關外云矣。上曰,此必是托病也。使之卽爲入來。和鍾承命出,與訓鍊大將李敬懋,偕入進伏。上敎致仁曰,近來卿於人言,不能無較。故人之侵卿者亦多,雖以前兵判辭疏言之,摘出字句,至以不均二字,自註以不公,而稱之以老成忠厚者,帶得譏嘲之意,所謂誅殛云者,下語太欠平穩矣。旣入參於侍衛班,而不爲行政者,亦不成說。故於譴罷,則似或至當,而揆以體面,不可使亞堂行政。故不得不處分矣。致仁曰,前兵判,自來善怒,致有此疏矣。臣老朽譾劣,此年此任,實非可堪,質言以奏者,亦已多矣。大抵言出臣口,則朝著之上,每多激發之患,卽此一端,亦臣難安之處也。上曰,此等處,須用鎭安之法,卿以元輔,何不爲壓勝之道,而過自謙挹之至此也?近來朝廷之不尊,未必不由於此也。致仁曰,如臣無似,忝在非據,素無威重之服人,其何望鎭安之道乎?且此係公議,則亦非可勝之事也。上曰,近來朝著事,或多臆料之弊,以予之用卿,謂出於羈縻假借之意。故侵斥之語,種種闖發,其源,蓋出於此矣,此豈非大可寒心者乎?蓋用捨之權在上,欲用則用之,欲不用則不用,非群下之所敢勸沮者也。當其欲用時,必欲沮戱,使之不用者,此豈成說乎?設令予之用卿,實出於羈縻假借,在朝臣道理,決不當若此,況初無此意者乎?近來世故多端,故隄防大事之外,一竝用闊略弛張之道,而至於用捨之際,則權柄在上,雖在具僚,猶不敢目下輕議,況大官之尊乎?用之捨之,都係於人主,豈可付之於朝廷之浮議乎?此非但朝象之激,予亦激矣。非徒以君臣際會,舊要顔面而然也。每聞侵卿之言,不啻若己當之,豈可爲一世浮議之所動,而有捨卿之理哉?此後則朝著之間,勿爲此習,可也。左相亦爲領會,好矣。至若前兵判事,不過一時錯誤,雖不可以此套,一例視之,而時象則大抵然矣。予之用領相者,蓋於筋力尙健之時,欲爲責成故也,而卿亦激於物情,或不無偏係之病,此則惟在於共勉交修而已。蓋自領相之重卜,局面似異於前。故一世之茫無省覺者,未免喧動之不已,此等朝象,少爲鎭壓,好矣。致仁曰,聖上不知臣不肖,謂臣立朝旣久,或有尺寸之長,而叨此非據,今已多年矣。臣自少憒憒,本無可取,而今則年益多而知益昏,前忘後失,只餘軀殼,其何以供職耶?臣自顧駭然,不待人言而知也。今承不捨之聖敎,益切惶愧,不覺愕然而失圖也。臣固當前此陳懇,而今當晝夜顒望之時,不敢言私,故黽勉至此,而惟望來頭體諒之恩矣,聖敎至此,若或久縻,則非但臣身之不堪,於國事,亦豈非狼狽乎?臣若去朝,則朝象必底和調矣。上曰,卿言過矣。予則只以卿筋力爲限矣。致仁曰,若論筋力,則今已無餘地矣。上曰,尙遠矣。雖欲從卿之懇,其於朝著,無倚仗之人,何哉?卿姪守禦使,是春坊舊僚,有潛龍之契,於予甚熟,而人品桀驁,大不及卿矣。卿之復入,適在於有事之時,且守禦使,爲世所憎,故害及於卿,爲今之計,莫如鎭壓矣。致仁曰,臣之此任,便是五日京兆,而一年二年,亦旣久矣。至於今年,則比昨年亦懸殊,尤不能收拾,所望只在於早賜斥退矣。在協曰,北兵使趙圭鎭,昨已受點,而其爲會寧府使時,重爲土民之所困辱云,以此之故,未嘗擬議於南北兵使之差遣。故俄於閤外,已與首相,有所酬酌,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何如?此是吉州牧使時事,似非會寧時事矣。武將亦必有知者,其言之。致仁曰,臣則全然未得聞,俄聞左相言而始知之矣。雖然,豈可以土民之困辱,而朝家不爲差送兵使乎?卽今北路,不可不送猛將治之矣。柱國曰,果爲土民之所困辱,而此是會寧府使時事矣。敬懋曰,以全羅水使,超拜會寧府使,遭此辱矣。致仁曰,以此之故,寧有不可送之義乎?臣意則送之,似好矣。上曰,然矣。好仁曰,今年下隷章標,自臣曹造給,而其中見漏者,當以別單書入乎?上曰,不必別單,依昨年例造給,可也。上曰,李文源駭擧,卿亦見之乎?致仁曰,臣雖未目擊,隔壁而聞之,誠是無前之駭擧也。上曰,聞是酒氣所使,雖古人,亦或有酒後過擧矣。致仁曰,設令被酒,肅肅淸禁之地,安敢爲此擧乎?豐之曰,院隷雖甚微賤,而立役於傳命重地,則與該司使令有異矣。日前右邊捕將李敬懋,使捕校送言於院中,以爲發巡之際,有一院隷,來鬧於門外,除名捉送,則當自懲治云。故臣等査問其委折,則本院使令,果有與捕卒言詰之事,而重被捕卒之毆打,傷痕狼藉,以院隷而被打於捕卒,前所未有,有關後弊,該校卒,令攸司科治,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敬懋曰,臣於都承旨問備之請,有所仰達者矣。日前迫曛時,有一白衣漢,乘醉突入,諸校卒等,候發巡於臣家門前之際,惹引言端於其中一捕卒,謂以言辭不恭,忽地毆打,諸校卒不勝驚駭,欲爲捉入臣處之計,則始乃稱以院隷,多般發惡云。故使之拘留軍官廳,使首校以除名捉送,以爲照勘私毆捕卒之罪事,兩次往復院中而止矣。今於臣次對赴會之際,院隷多數聚會,右邊校卒,逢輒亂打,臣之陪行軍官,裂冠捽髮,拳摶足踼,無所不至。又入右捕廳內,其所作鬧,罔有紀極,而當初作拿院隷,今始聞之,元非實使令云,此而置之,捕廳將不成衙門樣子,故惶恐敢達矣。上曰,作拿廳中,至於空廳,不但可駭,卿旣經承宣,卽院中先生也。名以將臣,使陪後校卒,至被捽髮亂打,亦關紀綱。院隷査出,令攸司嚴加科治,當該實注書,宜有不能檢飭之責,推考,可也。出擧條致仁曰,大體近來院隷之習,殆不成說。將臣後陪,無難毆打,誠萬萬駭痛矣。上曰,非但將臣,又是先生,則院隷之習,安敢如是?御將則前帶捕將時,頗有氣力。故御極以後,首拜將任者,此也。至於訓將,則雍容巽順,今番事亦近太弱矣。上敎敬懋曰,此事則雖右卿,而聞卿假托有病,陣上往來,至有乘轎之擧云,此豈將臣道理乎?聞以脚病艱步,而今見行步,則頃刻之間,艱易相反,其假托,卽此可知。後則勿爲此習,可也。卿位則元戎,年則回甲,國體所在,豈可若是?若遞卿職,則適中其願,故姑觀來頭矣。命書傳敎曰,本來病痛,每在自異於人,至於近日稱病之擧,而妄錯,極矣。筵敎申飭之下,又欲勦說,訓鍊大將李敬懋,從重推考。敬懋曰,本局中軍,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三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命書行副司直李命植疏批訖。命書傳敎曰,不過一時飭勵,前判書鄭昌順敍用。上曰,經筵及未肅拜玉堂許遞,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出榻敎上下標信一面曰,金虎門仍留,待下敎下鑰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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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尹行元曰,左承旨入侍。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右承旨尹行元進。以尹承烈爲大司憲,柳炯爲大司諫,權裕爲執義,李思祚爲司諫,吳翼煥、權坪爲掌令,沈銖、朴猷煥爲持平,金光岳爲獻納,朴基正爲正言,安策爲副校理,李冕膺爲正言,李尙度爲副修撰,李秉模爲知經筵,李在學爲同經筵,李在簡爲觀象提調,尙衣提調鄭昌順仍任事承傳,故府使朴敏雄贈兵參例兼,故郡守金鼎運贈吏參例兼,以上特贈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病,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副護軍李東曄,副司果李顯默、朴宗珪、曺允精、金宗範。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商新。

○趙衍德啓曰,右捕將李敬懋,昨者筵退之後,縳致日前作鬧院隷,牢囚該廳,旋卽多發校卒,跟捕諸院隷云。當初事端,本不大段,而昨日筵奏,固多爽實,設有可治之罪,自有法司,而旣非竊盜之類,則縳囚捕廳,已是法外,又欲拖及於不干之院隷,有若逞憤於院中者然,揆以事體,誠極寒心。該大將,從重推考,何如?傳曰,院隷雖微,傳命爲重,前後此等事,必皆顧藉,初則該將臣推考,校卒科治,而昨日院隷所爲,卽別件定罪也。此大關紀綱。昨日則本該將臣之推治,已除名之院隷,雖似已甚,旣非隨行之院隷,則卿等之又此請推,萬萬屑越。且近來武將雖無氣,旣逢街上之侮辱,血氣所在,一番推治,似不可已。政院,卽尊先生衙門也。先生文武無異,此而歇勘,卿等遞出之後,雖有似此侮辱之事,將以何辭聲罪乎?此啓辭,勿施,卿等推考。昨日作拿院隷之尙不捧供,萬萬駭然,刑曹堂上推考。此乃重名分也,尊本院也。

○以統制使狀啓,海毒旣不止息,今朔生熟鰒進上,不敢循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行元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訓鍊大將李敬懋陪行知彀官,使之捉來,則昨日陪行,卽旗牌官韓興國云。故卽爲捉來,仍卽拿入,以傳敎內辭意,嚴明分付後,龍虎營,限十日拘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金孝建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右捕將李敬懋擧條,則意出較挈,事歸爽誤。院隷雖微,出入於傳命重地,除非大臣衙門,則無得推治,古例則然,而日前該捕將,以院隷與捕卒鬪鬨事,拘留院隷於彼所謂軍官廳,此前所未有之駭擧也。故自院中,欲爲推治該校而出牌矣。持牌院隷,適値該捕將赴公之時,逢白衣落後之捕校,略有相詰之擧,及到該廳,校卒皆避,朝前出牌,至暮未囚,其間事狀,不過如斯。該捕將乃反以該廳之作拿,該校之被打等語,張皇爲說,至登筵奏,臣誠莫曉其意之所在,而大抵下隷爭詰,初非上煩之事,承宣請推,有何激憤之端,而杜撰說去,冒瀆聰聽,固已萬萬寒心。且臣及捕將,俱蒙問備之恩,院隷捕校,亦有科治之命,則便是已勘斷之事矣,自下豈敢更事擅治,而去夜彼使校卒七八人,綑綁當初惹鬧之院隷,牢囚該廳,又多縱校卒,密偵院隷之往來,有若時急重囚,廣加譏捕者然。噫嘻,此何擧也?院隷固不足道,該廳之設置,豈爲該大將逞憾之所乎?此專由於如臣無似,忝叨邇列,不能見重於武將之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削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以快人心焉。以注書金孝建上疏,傳于尹行元曰,已處分之事,何敢如是呈疏乎?該大將問備事,依施,爲傳命衙門事體也,在院隷可謂勝矣。伊後因他事端,有科治院隷之命矣。年少氣銳之人,與捕將如是較摯,雖似無怪,事體所在,何敢煩瀆乎?此疏還給。

○戊申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𡊠,特進官吳大益,參贊官曺允大,侍讀官宋祥濂,檢討官李鼎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相淳,宗臣安川君烆,武臣徐有和,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祥濂讀《中庸》,自天下國家可均,止察乎天地。上讀前受音訖。上曰,上下番各陳文義。祥濂曰,此章要旨,不出知仁勇三箇字,此不但君子成德進學之方,在人君修心治國之道,尤爲要切,而廢一不可。是以宋臣司馬光,常以仁明武三字,陳戒於其君,而至謂平生學力,盡在於是。蓋仁以愛民,明以燭理,武以斷事,三德全備,然後可以致中和而贊化育,古聖王所以學躋高明,治做熙皞者,莫不用此道耳。惟我殿下,至仁至明,凡所以懷保小民,應接庶務者,靡不用極,而慈惠太過,法禁每失於寬縱,英銳太露,辭氣或欠於涵蓄,此則仁明之過於中也。至若乾斷未廓,而鎭安是急,俗弊未矯,而姑息轉甚,此則勇武之不及於中也。其在大聖人允執之道,過與不及,不中則一也。伏願深加體念,恒軫偏倚之戒,益懋精一之工焉。鼎德曰,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雖以學者進修之工言之,下學上達,有始有終,恒懋尺竿之進步,深戒一簣之虧功,則矧乎御兆民之衆,應萬機之繁,而可不念終始之惟一乎?惟我聖上,臨御以來,夙宵勤勵,十載如一日,而試以一二事言之。儀節太繁,而法令每欠於持久,董飭雖勤,而紀綱無望於振刷,臣愚竊伏以爲,我殿下求治之念,施措之方,猶有欠於愼終如始之道,而致有此漸不如初之歎也。伏願深留聖意,隨事加勉焉。上曰,所奏,竝好矣。經筵參贊,亦陳文義。𡊠曰,上下番所陳,甚好,別無更達,而聖人之學,與帝王之學,本無異致。中道而行之,或有半塗而廢之,則是謂學力不足之致。且書曰,非知之惟艱,行之惟艱,伏願殿下,於力行二字,深加留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大益、允大曰,玉堂、經筵,已陳文義,臣等更無所達矣。上曰,國家可均,爵祿可辭,白刃可蹈之義,何謂屬知字乎?祥濂曰,知字恐是仁義禮智之智字矣。上曰,此豈爲禮智之智乎?純亦不已,於穆不已,乃是聖人之極工,則此是知行之知字,且舜其大知云,則亦豈爲禮智之智乎?此知字,似無二旨,不必深看矣。上曰,不偏不倚,何謂中乎?祥濂曰,萬事萬物,皆有權道,執其時措之義,以爲適中,則是謂中也。上曰,此章開卷第一義,卽敬字工夫,而工夫成後,可以涵養,拈出何句?可屬敬字而看乎?祥濂曰,猝未思得矣。上曰,下番知之乎?鼎德曰,臣亦未詳矣。上曰,筵退後深加究得,可也。下番,況以先正之裔,尤何可不究此義乎?仍命講官先退。命書傳敎曰,課講入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課講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列、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引儀唱試官及應講文臣入就,位行四拜禮。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率李書九等,入就位,行拜禮訖,以次進伏。上命秉模等曰,抄啓文臣,近太閑逸,今日則盡誦全卷,條問百條,可也。檢書官呼韓商新等,以次進講。上曰,左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出榻敎上曰,右副承旨馳詣文禧廟孝昌墓,奉審摘奸以來。仁浩承命退出。命書傳敎曰,日前經筵,因玉堂擧條批旨,已示嘉奬,日前亦有筵敎於筵臣者,近來臺閣事,果成說乎?原啓則不得如例爲之,而如有可陳之事,上而衮闕,下而官師,以疏以所懷,豈有不可言之時乎?況晝夕講召對,雖無應參之式,以稟事措語隨入,自是舊規,則今日講筵,無一人入來,至於憲臺分臺,則不避,詣臺,則逡巡,可乎?行公諸臺罷職。今此飭勵之敎,特以太寂然,有此申申,而近來事,每患有因機陰逞之弊,此所以致慮者,昨筵亦已示意。用捨之柄,予決不爲囂囂者所撓攘,俾爲先悉此意,無使淬礪之擧,反歸壅閼。上曰,未肅拜臺諫許遞,與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出榻敎文臣講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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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允大啓曰,來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自今日至明日弛禁事,分付巡羅營門。

○洪仁浩啓曰,卽伏見黃海監司金思穆去丁未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臣等昨於啓辭批旨,伏承問備之命,惶蹙愧悚,宜不敢更事瀆擾,而右捕將李敬懋,一向肆氣,必欲逞憤,四發校卒,掩捕院隷,昨今所被捉者,殆近十名,諸隷惴惴,不敢出入,莫重傳命,無以擧行,此已萬萬寒心,而所謂校卒,窺捕院隷之際,毆打其妻孥,搜蕩其家産,閭里騷擾,景色愁痛,甚至於承旨陪隷,無難捉去,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日後弊端,亦不知至於何境,該大將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權裕,持平朴猷煥,司諫李思祚,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李冕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雖是政院之誤傳,旣已出牌之後,無端違牌,何也?此傳旨,勿施。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洪仁浩啓曰,左承旨趙衍德,今方入侍矣。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右副承旨洪仁浩進。以沈樂洙爲興陽縣監,鄭好仁爲知經筵,李秉模爲同經筵。再政。吳泰賢爲校理,魚用謙爲副校理,徐有寧爲刑曹判書。

○兵批,判書鄭好仁,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右副承旨洪仁浩進。副護軍尹行履、李濟萬、崔景岳,副司直蔡弘履、金翊休、柳匡天、宋翼孝,副司果申𪰺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秉模,副司果宋祥濂、洪義浩。

○洪仁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安策,時在全羅道興陽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加抄啓人員及減下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因纛島大柴木廛及內長木廛市民等所懷覆奏批旨,有貢市堂上詳査決給後,草記之命矣。招致兩廛市民,詳問其委折,且考其文蹟,則彼此相訟,積有年所,而立落無常,迄今未已。蓋其相爭之端,專在於大中小椽一種,而長木廛,則以其市案中載錄,謂以渠廛物種,柴木廛,則以爲長木廛之市案載錄,乃是追錄,而渠廛物種中成造木,卽大中小椽之通稱,惟願通同發賣云。故取考市案,則追錄一款,果如柴木廛人之言。然市案之法,本自嚴重,除非關由於提調,則郞官亦不得擅自出納,雖未知追錄委折之如何,他廛物種,亦多追錄,則有不可直歸之於下屬之奸弄。且以通同發賣之願觀之,則椽木之爲長木廛物種,本自無疑,追錄與否,別無關緊,至於柴木廛所謂大中小椽,通稱成造木云云。終涉窘遁。雖以事理推之,若許柴木廛之通同,則凡干椽材,莫不自江而下,毋論大小,必將入於柴木廛,民之要路,都呑有何餘材,可以派及於城內廛人乎?論以廛名,主客自異,揆諸法理,曲直可辨。此後則大中小椽,屬之長木廛,柴木廛則毋得亂賣事,分付該署及京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無論此廛與他廛,近來市案,換改或刀擦之事,種種現發,若此不已,法將焉用?本司草記之只言其弊,不論其罪,可乎?烏在其親執詳査之意乎?當該貢市堂上推考,自廟堂,取考市案論罪,此後痛革此弊,更以換弄事現發,則不但該郞官依律勘罪,竝自該寺提調,嚴處,可也。

○洪仁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內外魚物廛市民等所懷,覆奏批旨,有貢市堂上詳査決給後,草記之命矣。招致廛民,詳問其委折,則以爲渠廛物貨,只是乾鹽魚兩種,而鹽魚船,到泊京江,則渠等付利買取,卸下轉賣矣。再昨年繡衣書登,以爲內外廛人,出來作弊,依露梁、銅雀例,以錢酌定施行矣。渠廛生涯,漸至殘薄,而況此物種,一朝見失,將至灘保之境,鹽魚一種,依前付利和賣云。凡有變通,此利彼害,事勢之固然,則其所稱冤,不是異事,而旣因繡衣之回奏,爲除江民之宿瘼,則行之未及二年,輒又變改,事涉顚倒,昨年亦以此呼籲,而自本司覆奏置之,則又此煩瀆,極爲猥屑,所懷內辭緣,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司圃署貢人等所懷,覆奏批旨,有貢市堂上詳査決給後,草記之命矣。招致貢人,詳問委折,則以爲本署貢物,元無戶惠廳受價,只以本署錢,五百兩及折受田畓三十餘結,進排各樣菜蔬矣。近年以來,盡入於川及覆沙,只餘十餘結,而旣無代士之望,自戶惠廳,三四千兩錢,無邊貸下於本署,買得代土,以本署每年所受五百兩,限年備納云。該署貢人之弊,誠如所訴,旣無戶曹代土之規,又無該署拮据之勢,則請貸公貨,情亦可矜,而以今經費,三四千兩區劃,實無其路。所懷內辭緣,今姑勿施,從長矯救,俾無呼冤之弊事,分付該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宣惠廳啓目粘,陵幸敎是時,橋梁節目成出,永久遵行之意,分付,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爲旀,小橋之仍舊,能無疎漏乎?更問該道,論理草記爲良如敎。

○戊申正月十五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尹行任、金祖淳,原任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俊,原任直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榻敎曰,新除授臺諫牌招。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原任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徐鼎修,原任直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臺諫出牌,在於午前,則牌不進傳旨,今始捧入,何也?衍德曰,俄者史官誤傳,出監察牌,而臣於筵退後,始出諸臺牌,故今始捧傳旨矣。上曰,監察旣爲承牌,已傳茶時,則臺諫,何可出牌乎?命書傳敎曰,茶時請牌,誤以臺監出牌,旣聽茶時之後,忽以新除授臺諫牌招,書出榻敎云,初則誤傳,仍又不稟,榻敎之自外任自書出,後弊所關,厥罪甚重。當該承旨,令該府拿問嚴處。上曰,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與沈豐之、洪仁浩,偕入進伏。上曰,臺諫牌招榻敎,誰果書出耶?仁浩曰,同副承旨南鶴聞書之矣。上曰,任自書出,極爲駭然矣。命書傳敎曰,職務相妨,刑曹判書許遞,今日政差出。上曰,閣臣及抄啓文臣中時帶玉堂人許遞,今日政差出。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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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允大啓曰,訓鍊都監中軍有窠,今過三日,尙不出代,事甚未安,該大將,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行元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無端不備,果何故也?新除未肅及行公稱頉人竝遞差,其中沈興永之公然推諉,以致近四更請牌之擧,萬萬駭然,不可遞差而止,禁推,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以寶劍望筒,傳于曺允大曰,懸頉人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更爲修整以入。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吳載純,副摠管李敬倫、李在學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原牌不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右副承旨洪仁浩進。以鄭大容爲掌樂正,沈埉爲掌令,權漢緯爲持平,金履翼、成德雨爲校理,李遇濟爲副校理,回榜人金次重、高時元今加正憲加資事,承傳,禮曹佐郞權漢緯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好仁進,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以尹師國、柳義養爲副摠管,徐有大爲兼訓都正,李邦城爲內禁將,乫軒洞權管單金光福,副司直鄭昌順。

○以持平權漢緯肅拜單子,傳于尹行元曰,仍任前職,持平前望單子入之。

○持平前望單子入之,李柱延落點。

○洪仁浩啓曰,當該承旨,令該府拿問嚴處事,命下矣。同副承旨南鶴聞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南鶴聞遞差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分揀。

○以南鶴聞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區處不得,雖以下位捧傳旨云,而其實則右位均有罪焉,以不應爲公律勘放。

○傳于趙衍德曰,右副承旨入侍。

○洪仁浩啓曰,注書金孝建以爲,今番院隷之被囚於捕廳,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昨日處分之後,該大將固當惶蹙,卽放院隷,而一向牢囚,轉加操切,無異治盜,院隷奚罪?此莫非日前陳疏之擧,爲其激怒之端,移罪下隷,有若替治者然,受其凌侮,至此之極,無以抗顔供職云,徑出禁扃,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問此事實,此非別件事。卽日前已捉囚之院隷,而亦非實隷云,然則該將臣,旣經推考矣。昨日以更勿煩擾之意,嚴飭政院及捕廳,而伊後則捕廳則止息,注書則忽又徑出,注書事不但萬萬駭然,院隷之右袒,亦不過重傳命之意云爾,則奏御之院啓,獨不體重乎?承宣之自次對日以後至于今,以此事無日不啓,凡爲四次,似此屑越之習,前所未見,到今國體所在,不可任置。當該捧入承旨,爲先一倂從重推考,注書太放恣,爲先令該府拿問處之,待下敎勘律,可也。

○以金孝建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以開城留守狀啓,回榜人趙重璧加資一款,令該曹稟處事,傳于曺允大曰,纔以回榜人至於五人之多有下敎,而又見松留狀本,前武兼趙重璧,以從征將士,至蒙賜名之恩褒,得參勳券科甲,今又重回,此等人不可以尋常回榜言,依朝者下敎,擧行。老人之事,有不可知,加資今日下批事,分付。如難自力上來,令其子趙弘鎭替受事,亦爲分付。

○以咸鏡監司有旨祗受狀啓,傳于曺允大曰,已例不啻班班,父子兄弟之行公於堂郞者亦有之。卿子李在學之除拜之後,一味引嫌,不但事體未安,古人所行之事,今豈敢逡巡?卿則老矣。雖於上來之後,筋力奔走,卿子必勝於卿,適因狀啓如是回諭,此後卿子,更或逡巡,卿難免不敎不飭之罪,卿須知悉事,回諭。

○沈豐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內外中日,旣已停止,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以漢城府言啓曰,文武科及生進回榜人,歲首訪問草記,特加一資事,因傳敎定式施行矣。知委各部,回榜人員職、姓名、年歲、居住及登科年月,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戊申回榜出身本營別騎衛金次重及李龍徵、高時元等處,各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而金次重孫閑良順成,時無相當窠,待窠收用,何如?傳曰,允。卿來頭出直後,別爲邀致,厚饋酒食,可也。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南鶴聞,以不應爲公律勘放事,命下矣。南鶴聞,以不應爲事理重公律,杖八十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回榜人今爲幾人乎?仁浩曰,竝五人矣。命書傳敎曰,日前以京外回榜二人事,有下敎,而今見京兆別單,京中又有三人,亦甚稀貴。加資及給宴需等事,依他例施行,仍令卽爲造給花牌,使之謝恩。其中戊申出征人之得參觀武才,今又回榜,尤極奇異。子若孫,令各該入屬軍門收用,謝恩日給童蓋,俾都人瞻瞻者,知逢舊甲感舊事之意。上曰,在外臺諫許遞,今日政差出。出榻敎上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六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興陽縣監,尙不入來乎?衍德曰,屢度催促,謂有身病,終不入來矣。上曰,如有身病,雖擔舁入來肅拜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注書金孝建保放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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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專經武臣殿講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後日次爲之。

○曺允大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傳于曺允大曰,左承旨入侍。

○以前校理沈興永禁推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分揀。

○以忠淸監司狀啓,前萬戶李命天登科周甲之年,令該曹稟處事,傳于尹行元曰,昨以回榜人事,有下敎,而又見錦伯狀本,海美前萬戶李命天,亦參慶科,今爲回榜云,依他例加資,今日下批,令該道給宴需、花牌,亦令今日內造送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通政李命天,嘉善戊申回榜人加資事,承傳。

○趙衍德,以宣惠廳言啓曰,以京畿監司徐有防狀啓,東西郊陵寢幸行時,橋梁變通事,本廳覆啓判付內,小橋之仍舊,能無疎漏乎?更問該道,論理草記事,命下矣。謹依批旨內辭意,關問於該道道臣,則以爲各該地方小橋,殆乎相望,而距大橋,遠或爲十數里,近或爲五六里,大橋差人之一時竝行,其勢末由。至於容入材木,只是若干株木,則雖欲用大橋過陵幸後積峙之例,得失旣不大段。大抵橋梁一事,非特爲省經費而已。每於陵幸命下之後,各項大橋,分定列邑,遠地官民,輒困轉輸,畢竟之旋卽毁撤,便歸無用,誠爲痼弊。小橋不過地方官治道中一事,而其大者爲三四間,小者爲一二間,小少材木,不至難辦,些略會減,亦無利益,毋論差人與田夫,衆皆不願,勢難竝擧,而在地方官民邑,亦無毫分貽弊之端。故當初之不爲一體磨鍊者,良以此也,爲言。今此橋梁變通,寔出於矯民弊有冗費之聖意,而大橋則分排列邑,定差員擧行,小橋則各自地方官,率田夫修治,與治道無異,若使小橋,亦如大橋之酌定,則差員等節,多有掣礙之端,些略先下,必無樂從之理。上項事實,旣如道臣論報,又若是小橋,不必變通,依前使其地方官,專當擧行,恐合事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備邊司言啓曰,以纛島大柴木廛,長木廛決給草記批旨,無論此廛與他廛,近來市案,換改或刀擦之事,種種現發,若此不已,法將焉用?本司草記之只言其弊,不論其罪可乎?烏在其親執詳査之意乎?當該貢市堂上推考,自廟堂取考市案論罪。此後痛革此弊,更以換弄事現發,則不但該郞官依律勘罪,竝與該寺提調嚴處可也事,命下矣。取考本署所在前後市案,則一卷年條未詳,一卷康熙三年修正,一卷康熙二十五年修正,一卷康熙四十五年修正,一卷乾隆二十三年修正,合爲五卷,而康熙二十五年前市案,則毋論某廛物種間,不區別載錄,自康熙四十五年,始爲詳錄,內外長木廛案內雜材木等八種中,松椽一種,筆跡稍大,明是追錄,而不錄其追錄委折,乾隆二十三年市案,不過謄書舊本,且皆踏印,則椽木追錄,當在於乾隆二十三年以前,而年條旣遠,無可憑考。其他各廛若干物種之近來追錄者,皆以提調處決,懸錄踏印。至於刀擦,則間間有之,而或是謄時誤書之致,或有中間査正之處,姑無他換改奸弄之跡。爲先以批旨內辭意,嚴飭該署,若或以換弄等事,復有現發,則該郞官依律重勘,該提調一體草記嚴處之意,永爲定式,市案一件,亦爲藏置本司,雖有不得已追錄之事,大則筵稟,小則報備局後施行事,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戊申回榜人金次重、李龍徵、高時元等處,各宴需米三石,木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戊申正月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原任直提學鄭民始,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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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豐之啓曰,抄啓文臣副司果鄭晩錫,檢閱金祖淳,今正月朔初次課講講說,過限不納,依節目推考,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啓曰,考官李敬懋,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膺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武將處義,在所蹲抑,無至踰越,可也。至於今番事,院隷所犯,轉益罔測,在捕將廉隅,非但爲自處之端,紀綱法律,更無可言,其在尊朝廷杜後弊之道,院隷一人置法,然後可謂國有法矣。兼帶捕將,無異已遞之官,而欲問其間事實,申飭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圭鎭爲右邊捕盜大將,李明運爲禁軍別將。

○曺允大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趙圭鎭,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鍾秀落點。

○曺允大啓曰,摠戎使徐有寧,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有寧。

○以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牧使尹蓍東,守令、邊將終不應薦事,傳于南鶴聞曰,楊牧之不薦,極爲未安,今日內使之薦擧,卽爲捧上事,回諭。

○以訓鍊正李海愚,副正朴應浩,都摠經歷李彦煐、任聖尹,武臣兼宣傳官李邦翼,司僕寺內乘金宗淳,右捕廳從事官元毅鎭,訓鍊都監哨官閔亨默、李蓍明、吳徹常,禁衛營把摠柳晦源,哨官吳在臣、金相玉等,專經武臣殿講時居不,依定式禁推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各於本司入直,能誦後替直。

○傳于洪仁浩曰,刑曹判書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傳于曺允大曰,在外玉堂許遞,今日政差出。

○曺允大,以吏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貴事,曾有定式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日政下批。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朴祐源牌不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右副承旨洪仁浩進。以韓用龜爲副校理,姜世鷹爲監察,南述毅爲典籍,李光遇爲興陽縣監,前佐郞權啓學今加通政,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好仁,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承旨趙衍德進。副護軍權坪、申思億,副司直沈興永、吳泰賢、魚用謙、沈銖。

○傳于洪仁浩曰,回榜人李龍徵已資窮,其子一人又資窮,加資與代加,俱不得下批,又有未資窮之子云,畿內準朔邊將作窠,後日政問名調用。

○以別軍職金爔守令薦單子,傳于曺允大曰,捧納承旨,當該別軍職推考。

○傳于洪仁浩曰,騎馬二匹立之,史官二員待命。

○洪仁浩啓曰,今日各司夜直摘奸時,訓鍊都監火藥庫郞廳李宅源,無端闕直,御營廳入直軍士闕點四名,當該火藥庫郞廳及該營入直將官,依法典,罷職傳旨捧入,該營將臣,常時不能檢飭之失,不可無警,訓鍊大將李敬懋,御營大將李柱國,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鶴聞曰,右副承旨入侍。

○兵曹,以趙圭鎭爲訓鍊都監中軍。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誦後替直事,命下矣。不通人員,計其數爻,能誦間依定式,闕內各司官,原省記入直,闕外各司官員及各營門將官,原省記外,別省記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朴壽崙,身帶殿監之任,不無供職相妨之弊,呈狀乞遞。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殿講居不本局哨官吳徹常、李蓍明、閔亨默,能誦間當爲入直,而哨官直所,只是南營、廣智營二處,則勢難一時竝直,吳徹常,南營入直,李蓍明,廣智營入直,閔亨默,別爲入直於北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閔亨默,旣是集賢門哨官,能誦間本處入直,交代哨官,姑勿受默事,分付兵曹,可也。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李再復,受由過限,依例汰去,其代以加設哨官馮慶文,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今日專經武臣殿講時居不本營把摠柳晦源,哨官吳在臣、金相玉,能誦間入直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孝建,以不應爲事理重公律勘放事,命下矣。金孝建,以不應爲事理重公律,杖八十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興陽縣監沈樂洙,卽其所帶地方,勿限年定配,嚴飭該府,星火押遣事,承傳啓下矣。沈樂洙,全羅道興陽縣,卽其地勿限年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星火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刑曹言啓曰,院隷之假稱掖隷之不足,捽打帶校,甚至假傳科治之命,突入閭家,毆打婦女云,可謂亂民。令該曹査出,遠地充軍,待用刑,令配所道,嚴刑懲勵,首隷亦令該曹待用刑嚴治事,命下矣。依傳敎査實,則平地作挐,實爲首惡,捽打帶校,罪犯尤重,承政院使令朴道成,慶尙道機張縣,趙國昌,全羅道順天府,竝遠地充軍,卽爲押送,而待用刑,嚴刑懲勵事,分付于各該配所道臣,行首使令崔大得,亦待用刑,自臣曹各別嚴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十八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專經武臣殿講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李貞運、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入就位,行四拜禮,以次進伏訖。引議唱試官及應講武臣入就位,行四拜禮。考官左議政李在協,兵曹判書鄭好仁,參考官行副司直林蓍喆,宣傳官李儒敬,弘文館修撰李洪載,副修撰李尙度,率武臣李海愚等,入就位,行拜禮訖,以次陞殿。在協進前曰,日氣稍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訓將,何故不入來耶?允大曰,謂以情勢難安,屢次催促,終不入來,故俄以請推啓辭入之矣。上曰,今番政院事,豈成說乎?當初知申之請推捕將,院規當然,故卽爲允從,而伊後許多事端,罔非院隷之犯科,則爲承宣者,初不檢察,乃反連日四啓,齗齗於捕將,雖或謂之年少注書徑出之故,而知申則顧其年位,宜不敢如是瀆擾,至於院啓中藥院承旨帶隷云云。萬萬可駭,此豈如是爲說者乎?左承旨以下,姑捨勿論,知申之今番擧措,予實未料其至此矣。左相亦聞近來院啓委折乎?在協曰,臣實未詳知,而連次院啓,似涉屑越矣。上曰,奚但屑越而已?初次則予果扶政院而抑捕廳矣。至再至三,殆若日課,而詳究本事,則院隷之作拿捕廳,前所未有之變,且其毆打校卒,爲傳科治等罪,節節可痛,此不嚴懲,則國無法矣。諸承旨之問備,猶屬薄勘,而院隷之一人,欲用死罪之次律矣。仍命書政院啓辭批答。上曰,訓將,使之卽卽入侍,可也。貞運承命出,與訓鍊大將李敬懋,偕入進伏。上曰,訓將進前,詳奏院隷之前後罪犯,可也。敬懋曰,院隷之如是作拿,莫非如臣無似,忝居將任之致,而旣打臣之陪校,又入重囚所在之捕廳,至逼從事官入直之房,此則前所未有之事矣。上曰,卿之終未掩捕院隷一人,亦極駭然。名以校卒,不從將令,安用捕廳爲哉?四啓煩屑,已有處分,而此非爲卿地也,尊朝體也,振國綱也。卿之捕將之任,當許遞矣。上曰,右捕將李敬懋許遞。出榻敎敬懋曰,捕將之任,雖蒙恩遞,以此情勢,何敢行公於大將之任乎?上曰,筵席辭職,非一品,則莫敢爲之,卿之云云。此何事體?其勿更煩也。在協曰,訓將擧措,極爲未安,當推考矣。上曰,今日處分,認以爲意扶抑,敢欲辭職於筵席,訓將事每每如此,誠可悶也。第令就座,可也。上以寶劍望筒,命書傳敎曰,有實故人竝許遞。上曰,回榜人皆待令乎?仁浩曰,方來待閤外矣。上曰,老人想難久待,使之殿庭謝恩,而鼓吹振作,依新恩唱榜,謝恩親臨例爲之,新恩謝恩,例爲宣醞,而未及分付,待令乎?仁浩曰,賜馬賜樂,依下敎分付,而宣醞節次,未及擧行矣。上曰,不得宣醞,雖爲欠典,而第令臚唱行禮,可也。回榜人李龍徵、黃聖憲,入庭行四拜禮。樂作上曰,使之陞殿,可也。龍徵進伏。上曰,年,幾何?龍徵曰,八十一歲矣。上曰,眠食,何如?龍徵曰,一食三合,眠亦達曙矣。上曰,有幾子,而有何役名乎?龍徵曰,長子春蕃,方爲兵曹堂上軍官,資是正憲,次子春益,連以科射,資至崇祿矣。上曰,然則雖欲代加,無可施之地矣。有所願乎?龍徵曰,臣之長子,若得邊將,則實是天恩矣。上曰,所願,予當施之。退去,可也。聖憲進伏。上曰,年,幾何?聖憲曰,八十六歲矣。上曰,筋力眠食,觀於自力上洛而可知矣。何當還歸耶?聖憲曰,姑留數日,下去爲計矣。上敎好仁曰,遠來老人,宣示優異之典。此人下去時,自卿曹着實顧助,且飭沿路,善爲護送也。命聖憲退出。命開講。貞運呼訓鍊正李海愚等,以次進講。命仁浩書傳敎曰,旣問之,此而置之,後弊姑無論,國法將無所施。院隷之假稱掖隷之不足,捽打帶校,甚至假傳科治之命,街上行惡,突入閭家,毆打婦女云,有一於此,罔非重罪。雖年少注書之所指揮,注書不可無罪,況渠輩之自下所犯如此,可謂亂民。令該曹査出,遠地充軍,待用刑,令配所道,嚴刑懲勵。捕廳在囚,何等凶惡逆豎,則成群作鬧,至於空廳,不可但以無法言。若能據實來告,豈有承宣之屢次煩啓?承宣纔已處分,而首隷亦令該曹,待用刑嚴治。又命書傳敎曰,劇務相妨,刑曹判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兵曹判書鄭好仁曰,禁軍別將柳鎭恒,身病沈重,時日之內,供職無路云。領軍重任,不可久曠,合有變通之道,故敢達矣。上曰,改差,可也。出擧條講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八日巳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刑判,承牌入來乎?衍德曰牌不進云矣。上曰,刑曹判書,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出榻敎上曰,興陽縣監卽爲下直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守令、邊將薦單子持來。賤臣承命出,持入。上命承旨讀奏訖。衍德曰,卽見守令、邊將薦擧單子,則永宗僉使金魯成職銜,有違格例,長與府使尹守默薦人名字誤書,奏御文字,如是不察,事甚未安,竝推考,原單子還下送,改修正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八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刑判入來乎?仁浩曰,連爲催促,終不入來矣。命書傳敎曰,刑判事,誠過矣。前此權要,有除輒違也,不無一二曲諒者,此非曲副其心。以領相秉軸,同堂之內,無怪乎力辭,至於現職,近因不坐,無異水部閑局,彼而承膺,此而逡巡,可乎?況今本曹,有照律擧行事,判堂又不可不備員,尤豈可如是屢違召命乎?且以擧行之本事言之,莫曰頑隷之悍習,有足以觀國綱。有國所重,卽相與將耳。元戎亞於元輔,則白晝街上,賤隷侵凌,事不涉於本局,其人則元戎,伊後事端,轉至層激之後,今日處分,意出深長慮。若以該曹無判堂,不卽決勘,亦豈成說乎?以此以彼,不可一任其違召,行刑曹判書金鍾秀,從重推考。旣有違牌勿捧傳旨之命,仍以前牌催促,斯速行公。上曰,興陽縣監下直乎?仁浩曰,認以補外,竄配之敎,何等截嚴,而終不入來,吏曹催促之隷,亦爲揮逐云,誠極駭然矣。命書傳敎曰,沈樂洙事,亦一變怪。當初不肅,已莫曉也。認以外補,認以定配之飭敎,又至經宿,則偃息渠家,甚至有捽曳催促之曹吏,此人,予本不好之,昨今只令催促,不但出於含垢,兼存已甚之戒矣。卽今擧措,無嚴甚矣,放恣極矣。欲賭難矣之目,反歸汰哉之科,國有法綱,烏得免重罪?沈樂洙,卽其所帶地方興陽縣,勿限年定配,嚴飭該府,星火押遣。又命書傳敎曰,雖是重臣,似此處義,不可任其徑情。雖帶將任,與摠使之別有相妨有異,斯速入來肅命事,更加嚴飭,牌去來催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與刑曹判書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貞運,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行刑曹判書金鍾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卿之辭職,無已太過乎?旣非要任,且本曹近不開坐,便成閑局,連爲違召,可謂無所據矣。鍾秀曰,臣之前復除拜,蒙有筵奏者,臣叔旣在首相,臣又備六卿之列,實有私義之難安矣。上曰,沈樂洙事,誠可怪也。旣有認以外稱,認以定配之敎,而在家偃處,終不肅命,且聞捽曳曹吏云,亦爲怪駭矣。鍾秀曰,臣則見俄下傳敎,而始得知之矣。上曰,院隷之假稱掖隷者,已極痛惡,而元戎陪後之校,無難捽打,捕廳重地,至於空廳,甚至白晝大道,毆曳閭閻婦女,此不重勘,無以懲後,令嚴加照律也。上曰,沈樂洙發配與否,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回奏曰,以禁府草記之未及入啓,遲滯云矣。上曰,草記催促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持入。上曰,使在院承旨,以知道書之頒布,可也。上曰,玉堂在外、未肅拜人員,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副校理安策在外,而其外無之云矣。上曰,兩司在外、未肅拜人員知入,可也。賤臣出,回奏曰,執義權裕,正言李冕應未肅拜,持平李廷延在外云矣。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八日二更,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守令、邊將薦單子,承旨詳見乎?仁浩曰,京外官應薦人,竝薦守令、邊將,非但自來定式,且有昨年飭敎,而卽見慈山府使尹東晩,綾州牧使李樂培,法聖僉使李明奎薦單,則只薦守令,不薦邊將,而道伯之循例封啓,殊涉未安,當該監司竝推考,邊將薦擧單子,從速修正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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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洪仁浩曰,明日齋宿相値,次對進定於今日,食後來會。

○傳于南鶴聞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曺允大曰,戶房承旨入侍。

○以兪漢緯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付過放送。

○以申光岳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分揀放送。

○南鶴聞,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五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南鶴聞,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三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而初雖以親祭磨鍊,亦多有攝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攝行。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大臣朔試射日次,而內外中日,旣已停止,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以漢城府言啓曰,濟州三邑民數,今始上來,故添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戊申回榜人黃聖憲處,宴需米三石,木棉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別騎衛金次重、孫順成,待窠收用事,前已草記,允下矣。別武士金宗大有頉,代以金順成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戊申回榜出身黃聖憲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戊申回榜人黃聖憲處,宴需米三石,木綿五疋,依例助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bb上b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在協,行漢城判尹鄭昌聖,戶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徐有寧,吏曹判書吳載純,兵曹判書鄭好仁,禮曹判書李𡊠,行副司直李在簡、李柱國,兼都承旨沈豐之,行副司直李秉模,開城留守閔鍾顯,行副司直金文淳,刑曹參判洪秀輔,戶曹參判李在學,行副司直洪秉纘、金持默,校理成德雨,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李貞運,事變假注書金和鍾,記事官李宗烈、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在協曰,日氣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協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協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協曰,訓鍊大將李敬懋,旣書進字於單子,來見臣於賓廳,以爲情勢萬萬惶恧,入侍則不得爲之,今方出待闕外云,仍爲出去,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令入侍,何如?上曰,旣書進字之後,以無以行公之意,言于大臣出去,寧有如許駭怪之擧?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勘,可也。出擧條上曰,訓將事誠不成說。旣書進字,公然出去,此與李文源之駭擧,何以異哉?此殆與常性有異。院隷則不敢抵當,畏劫之不已,至於廟堂,則輕忽之若是者,豈非萬萬怪駭乎?其意則欲行此爲沽名之資,而爲僚將者,誰肯代察其任乎?諸將臣須知此意也。予以尊體統之意,旣使嚴治院隷,仍解捕將之任,則在彼可謂伸義,到此無他可引之端,而今日擧措,安敢若此?不待傳旨之啓下,卽爲拿勘,可也。和鍾承命出傳。允大曰,訓鍊大將李敬懋罷職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曰,都提調摠察,可也。允大曰,訓鍊大將,都提調摠察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都提調命招之例,或有從事官發牌聽傳敎之規,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可也。出擧條柱國曰,捕廳事,旣有言端,敢此仰達矣。無論本事之是非,捕將李敬懋,以捉納院隷事,嚴飭捕校,達宵催督,非徒無一人捉納,捕校私自相謂曰,寧得罪於大將,不可捉納院隷云云。初無將令擧行之意,如此紀律,前所未聞。此而若不嚴治,則日後捕廳事,萬無維持之道,實部將與所任部將,査實汰去,何如?上曰,卿旣經捕將,則捕校汰去,非筵請之事,卿其爲之。且卿時帶將任,待用棍一竝捉來嚴棍,以勵紀律,可也。出擧條在協曰,此咸鏡監司李崇祜狀啓也。以爲南北兵使今春習操與官門聚點,已爲停止,臣營獨鎭軍兵部鍊,亦爲停止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南北關習操,旣皆停止,此亦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協曰,飛禽島異國漂來船材,經稟後,自本司,發關燒火,故敢達矣。上曰,唯。在協曰,槐院揀坐,日前出令矣。領相送示承文院官員呈單二度,一則金晦彬呈單,以爲渠則以情勢,不得去圈,故作牌於書吏,使之告課圈坐,絶勿擧論金裕己,而裕己畢竟見參,故以此爲引義之端,一則金載一呈單,以爲參圈時,以同僚顔情,果圈金裕己,而金晦彬牌子,則下吏不爲告課,故不得見之,以不當圈之人,徑先加點爲言,此是前所未有之事。雖有情勢,參坐防塞,夫孰日不可,而作牌該吏,誠是駭擧。旣參圈坐,退有後言,雖曰自効之意,而呈單於大臣,亦是前所未有之事。金晦彬則刊名仕版,金載一則削職,似不可已矣。且臣於此事,常以爲可悶矣。故正郞金范甲,登科隷槐院,而其時揀坐,故相臣金興慶爲之,故縣監黃昱世,所稱與范甲一體人,而其子故正郞處浩登科,亦隷槐院,而其時揀坐,則首相之先大臣爲之,在當身則許之,在其子則許之,而今於其孫,忽有此異議,雖以兩人呈單觀之,風色亦可想得矣。上曰,金范甲、黃處浩,果是槐院,則至於其孫,忽又如此者,可見時俗之迫隘。但言出卿口,亦有形跡之嫌,待領相入來,相議更奏,似未晩矣。在協曰,此則非關於本事,當以朝廷事體言之矣。上曰,此則誠然,而第其事實,猶未詳知。呈單之擧,果無已例,則刊版之典,何蘄從施,而如有已例,則領相之意,又未知如何。今日依卿言刊版,後日若因領相言敍用,則豈無顚倒之嫌乎?卿出去後,往復於領相,自槐院草記,可也。昌聖曰,士族婦女年九十,歲首抄啓封爵,載在《大典通編》,而今番歲抄,未及聞知,有所遺漏矣。故通德郞朴齊恒妻崔氏,故僉知鄭志勗妻李氏,俱以年九十,合有封爵之典,卽令該曹考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昨年田稅木代錢之後,本曹木儲,十分苟簡,不得不以木需用處,無他推移之道,事甚悶慮。嶺南今年所納田稅木,趁早上納之意,自臣曹業已關飭,而近來外邑,凡於上納,慢忽成習,如非經稟申飭,難以趁期上納矣。此是作結收捧,由陸上來者,則別無遲滯之端,嶺南田稅木,必以可合經用者,趁四月內準數上送,而過限,則該守令,各別論罪事,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簡曰,近來上納愆期,愈往愈甚,已往雖不得一一請罪,而其中乙巳條結錢,尙有未納之邑,當該守令,令本道指名現告,拿問處之,此後諸般上納過限守令,一依事目,草記論罪之意。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好仁曰,武臣通選淸顯人,前判書臣鄭昌順,雖已別單書入,而曾經宣傳官二人,以無薦之故,未免見漏,別單改修正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備堂先退。命書傳敎曰,訓將出代,適所以副其心,姑勿出代事,言于廟堂。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金孝建、金鳳顯、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訓將出代,適所以副其心,姑勿出代事,言于廟堂。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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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隨駕宿。左承旨趙衍德隨駕直。右承旨尹行元守宮。左副承旨曺允大隨駕宿。右副承旨洪仁浩隨駕直。同副承旨南鶴聞隨駕宿。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隨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守宮

○上在景慕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景慕宮酌獻禮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景慕宮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徐有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有司堂上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京畿監司入侍。

○以吏曹參判朴祐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趙衍德曰,聞其實病,時月內難責供職云,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未差,參議李時秀,右承旨尹行元進。以盧廷良爲執義,鄭觀輝爲持平,柳文養爲正言,洪彦燮爲掌藥正,金文淳爲吏曹參判,韓宗鎬爲濬源殿令,魏光軫爲智陵直長。

○兵批,判書鄭好仁進,參判具㢞,參議宋鍈病,參知柳誼入直進,左副承旨曺允大進。以鄭枋爲都摠管,尹尙東爲副摠管,李義行、嚴思晩爲副摠管,全得麟爲景福將,李春藎爲文殊別將,副司果魚用謙、安策,副護軍趙圭鎭、權啓學。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敬懋。

○以守宮假承旨望單子,傳于尹行元曰,右承旨留院。

○傳于曺允大曰,右副承旨入侍。

○吏曹,直閣單鄭大容。

○吏曹,抱川縣監柳得恭,楊根郡守洪宣輔,已上相換。

○傳于曺允大曰,雖無處所之頒下,昨日傳敎,旣有齋宿二字,則所當早朝待令之不暇,而有申飭之敎,然後始乃來會,近來別軍職,出而不愼口角,入而不勤侍衛,似此應行職分內事,又欲偃處,近日最無用最無當者。此輩,當該別軍職等,一竝汰去。

○傳于曺允大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當該兵曹郞廳竝汰去。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一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殿下致齋一日於齋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致齋一日於享所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別軍職廳書員使令跟隨,一竝捉囚兵曹後,草記事,命下矣。別軍職申大謙跟隨福同,姜五成跟隨福金,李儒敬跟隨得伊,徐英輔跟隨世都,吳毅常跟隨龍大,韓光濟跟隨七金,朴基豐跟隨弼萬,金爔跟隨渭連,鄭學畊跟隨一福,書員金命起,使令羅福起、李春成、李春福、尹得乭、申海云,一竝捉囚于本曹,而李潤彬、王漢禎,本無跟隨云,不得一體囚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武藝別監、內吹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大駕詣景慕宮時,因兵曹啓下節目,金虎門入直軍六十名,挾輦將官率領侍衛,弘化門入直軍八十名,廣智營入直軍三十名,各其將官率領,待標信赴陣,還宮後還爲入直,而當夜宮墻外巡邏,無以分排,依例以軍餉色守直軍十名,推移行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衛內衛外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日景慕宮擧動時,依兵曹節目,銅龍門入直鄕軍八十名待標信,入直哨官,領赴訓鍊都監陣,還宮後還入直,而其餘鄕軍二十五名,入直把摠率領,仍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隨駕本營兼內吹及赴陣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大駕詣景慕宮齋宿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軍三十名除出,入直哨官安桓,領赴于訓鍊都監都領陣,東營入直軍三十名除出,入直把摠柳翼星,哨官丁昌百率領,宮大門外把守,而竝待標信擧行,還官後各還本處入直,集春營餘軍二十名內,集春門直十名除,東營餘軍三十名內,敦化門東邊水門把守軍十名除之,則兩處餘軍數少,當夜宮墻外巡邏,勢難分排,出番鄕軍各十五名添入,集春營哨官權薰,東營哨官李命源,率領代直,分更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御營廳言啓bb曰b,依下敎,兼內吹及赴陣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敬懋,以不應爲公律勘放事,命下矣。李敬懋,以不應爲事理重公律,杖八十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申正月二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日夕後,當由逌瞻門詣景慕宮,行禮後還宮,待衛別雲劍外,皆以入直磨鍊,亦有近例。出還宮服色,以衮龍袍爲之。只於享時,改服冕服,以此分付。又命書傳敎曰,二十一日,景慕宮酌獻禮,該房知悉。百官陪享置之,時刻待下敎。又命書傳敎曰,金虎門入直軍六十名,爲挾輦軍、槍劍軍,駕前駕後置之,弘化門、銅龍門入直軍各八十名,集春營、廣智營軍各三十名,訓將領率排立此非前一日詣齋所經宿,訓將只率前排及北營入直標下軍若干名,待令,中軍以下旗鼓雜色除之。禁軍入直六十名,別將除旗鼓前排率領,日瞻門外留住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又命書傳敎曰,閣職與協律郞相妨,兼直閣鄭大容實職改差。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原任直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向因前前北伯言聞之,每欲下敎而未果。今因言端思之,北道陵寢別檢假官之無職銜不計仕,一人供職,幾至十年,不但事面之未安,勞而無酬,旣非重所重之意,又乖官人之方。聞其弊源,本道陵殿官變通時,別檢一窠,屬之道內文參下陞令,通計六十朔遷京職,而雖非別檢窠,自有國子參下,橫出各岐,則擧皆圖避別檢,固勢也。然則別檢一窠,便作假銜,且參奉至京職者,亦必費十六七年,始得遷擬,亦非收用遠人之意。旣聞之後,不可不矯弊,此後別檢,改作直長,令作蔭窠。若此,則蔭而始仕十餘年,可遷京職,文而別檢,可除權差空勞之弊,令該曹知悉。自今政依此擧行。假別檢之勤仕許多年,仍令無故作散,甚非酬勞之意,亦違核實之政。計其元仕,足可陞遷,直長見窠擬入事,一體,分付。上曰,有司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有司堂上徐有隣,偕入進伏。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時囚罪人李敬懋,以不應爲公律勘放。又命書傳敎曰,前訓將李敬懋,仍任前職,牌招隨駕,仍傳命召。衍德曰,新除授訓鍊大將李敬懋,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敍用,可也。衍德曰,李敬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衍德曰,今日齋宿動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牌招,使之齋宿,何如?上曰,依爲之。在外及未肅拜人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一體牌招。雖不請牌,自可進參,待其去來,須有不參人員,方可請牌,今此所奏太酸矣。然亦出於修擧之意,雖已依施後,必詳審,可也。出擧條衍德曰,守令薦擧,所關不輕,奏御文字,事體自別,而日前永宗僉使金魯成薦單中,職銜誤書,致有問備改修正之擧矣。今番薦單,又於守令可當人職銜,以長銜書之,大違格式。似此年例應行之事,屢次不察,誠極駭然,更爲請推,徒涉屑越,該僉使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從重論勘,恐不可已。原單旣自本營,收聚上送,則前後不飭之責,不可無警,該道臣從重推考,原單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該僉使,所當拿處,而赴任屬耳,爲先令該曹發緘取招以聞,可也。出擧條上曰,承旨卿宰越俸蕩滌。出榻敎上曰,京畿監司入侍。賤臣承命出,與京畿監司徐有防,偕入進伏。有防曰,摠廳城餉之爲畿民難支之弊,不一其端,而就其中私授一事,尤係悶迫。每當深冬捧納之時,自管城所,眼同保主,發送校卒,而所謂校卒,一出閭里,惟意侵漁,凡係釜鼎之屬,衣服之類,莫不盡入於搜蕩之中,甚至受食者遠近族屬之業農之牛,行商之馬,憑藉奪去,任自買賣,以爲了當之方,如是而民安得支保乎?此不可不別般矯革。故臣於日前,與摠使有所酬酢矣。臣意自今年爲始,私授米分給時,某面某里某民名下之爲幾石,一一懸錄,成出一冊,自管城所,踏印分送於各其邑,而及其捧糴之際,校卒切勿發送,只令保主人如例督飭,若其最拒納之輩,嚴飭本官,刻期收捧,使其面任與保主人,上送管城所,而該守令,如有過限,或未收之弊,則該廳以軍餉未捧,別爲論斷,則庶可爲畿邑一分息肩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該廳之於畿民,其害甚於猛虎。際聞卿言,極爲切實。此後分還捧糴,復踵前習,竝與該將臣,難免重勘。至於攘牛蕩産之習,尤合痛革,如是而冒犯,該軍卒,直施治盜之律,自本官,移送鎭營,一邊枚報巡營,該校同罪,從事不飭之管城將,令該府拿問嚴繩。朝家旣聞之,來頭當考其修擧勤慢,雖一民,有不聞知之弊,依舊爲悍卒所侵虐,則地方官,亦難免其罪,卿其一體嚴飭,可也。出擧條有防曰,本道臘猪獵軍之責立民夫,實爲畿民莫大之弊。以山下各項軍丁,推移換定,從便出用事,旣承下敎,故臣與各該邑守宰,多般消商,幾乎就緖,而但楊根,間經交遞,新倅纔已肅命,待其赴任,亦當一體講確後決定,而成命之下,不免遲滯,誠不勝惶恐,敢此仰達矣。上曰,難付生手,勿拘縣令、縣監,道內鄰邑山郡守令中相換,可也。祖淳曰,諸道之設置兼史,法意甚重,蓋欲採謠俗察禎祲,以備時政記修載,而至於原春、黃海、咸鏡三道,則元無兼史窠,只令都事修送,而都事則掌試之外,留營絶罕,故每致日記之闕納,事甚欠缺。分付該曹,三道文官參上守令、察訪中,各定兼史窠,以爲趁期修納之地,似好。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筵左相所奏,雖出於爲年少文臣抑鬧端之意,而首相適不登筵,故使之往復更稟矣。更思,呈單與分付之有例無例,姑捨之,焉敢起鬧,致煩上徹乎?圈事至重,冒沒了當,亦不成事面,豈有如許圈會乎?槐院官呈單及分付人、參圈人,一竝削職。其中朴蓍壽,家規之外,僅免童丱,似此紛競之事,挺身參聞,甘心犯科,渠家雖無父兄,惜其外黨之不善敎飭。然渠旣作罪,豈可隨衆例飭?施以刊削之典,以示息競禁囂之意。仁浩曰,日前夜直摘奸時,兼春秋金鳳顯,以御營廳入直軍士四名闕直之意,執頉以來。故自政院,論罪該將官矣。追考兵曹省記,則該營入直軍元數爲一百七名,而雜頉四名,初非省記中軍士,則闕直與否,初無可論,當該兼史之混稱闕直,殊涉不察,推考,何如?上曰,當該史官,從重推考,哨官,分揀,可也。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日酉時,上詣景慕宮。擧動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記事官金孝建,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一提學金鍾秀,二提學李性源,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徐鼎修、鄭東浚,原任直閣徐龍輔,直閣鄭大容,待敎尹行任,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施,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洪樂性進前,奏曰,連自新歲,逐日勞動,今又動駕經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卿則留在本院,可也。駕由建陽門,出弘化門。上曰,弘化門仍留。允大承命出,分付。上曰,路左祗迎人,知來。仁浩承命出,回奏曰,時原任大臣及卿宰二品以上,盡爲祗迎,而原任大臣中鄭存謙,有病不來云矣。駕由逌瞻門,入日瞻門,詣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敎曰,宮大門,依祭享時例開閉,可也。酌獻禮時至,上具冕服,出東狹門,就板位,行再拜禮。詣盥洗位,盥洗訖,詣神位前,三上香,執酌獻酌訖,降復位,行再拜禮,復行再拜禮,詣望燎位,望燎訖,還入齋室。少頃改具翼善冠、衮龍袍,出西狹門,乘輿出日瞻門,入弘化門。上曰,大駕纔入闕門,喧譁如此,極爲駭然。兵判各別申飭,可也。兵曹判書鄭好仁進前,奏曰,政院下隷及闕內各司所屬,皆欲趁閉門入來,故如是喧擾矣。上曰,當該禁喧郞廳,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勘。出駕前下敎駕由建陽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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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酌獻禮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豐之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豐之,以奎章閣檢書官,以守宮檢校提學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昨日還官時,樂工未及待令,鼓吹不爲振作,事未前有,誠極駭然。該院提調,從重推考,當該郞廳,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bb曰b,允。郞廳,從重推考,典樂,令攸司從重科治。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以張至冕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除拜雖屬耳,昨日雜亂,前所未聞,其在懲後之道,不可汰去而止,削職放送。

○備邊司薦望,以洪和輔爲北兵使。

○洪仁浩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此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病,右承旨尹行元進。以安鼎大爲掌令,韓商新爲兵曹正郞,韓佐圭爲德陵直長,吳鎭圭爲淑陵奉事,兼春秋李師曾、尹說、鄭道復,兼鏡城府使單洪和輔。

○兵批,判書鄭好仁病,參判具㢞入直進,參議宋鍈,參知柳誼病,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副護軍權裕,司直朴祐源、李柱延,副司果權彝性、李冕膺,北兵使單洪和輔。

○以兵曹郞廳望筒,傳于洪仁浩曰,此兩郞,旣非駕後禁喧,汰去,今姑分揀。

○以別軍職姜五成、申大謙、李潤彬、柳孝源、李儒敬、韓光濟、朴基豐、吳毅常、金爔、王漢禎、徐英輔、鄭學畊等汰去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只汰本職,適中其願,姑爲分揀。

○以持平鄭觀輝,正言柳文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楊根郡守柳得恭,除朝辭當日下送事,命下矣。楊根郡守柳得恭,申飭當日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衍德,以戶曹言啓曰,承旨、卿宰越俸湯滌事,命下矣。蕩滌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弘化門東挾左隻臼金,昨日閉門時退破,依例除標信開門,修改後還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近來駕後紛雜特甚,甚至昨日攔入之擧,而駭然極矣。此蓋兵郞之在駕後者,不善禁飭之致,本曹堂上與兵判相議,此後則期於整肅。如是下敎,而又復如前,兵判及隨駕堂上,重勘之外,駕後禁喧郞,重棍嚴繩,以此知悉。勿論政院、內閣、三司,下隷傳命及應入略干名外攔入者,依節目,自承旨以下草記請罪,各其司首隷,嚴棍移送有司照律。此一款,添載於動駕節目,可也。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別軍職跟隨,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矣。依定式,禁軍別將與番將,眼同試取,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金鍾秀疏曰,伏以日昨秋官新命,忽降於千萬意外,洊犯違傲,半日懸牌,畢竟入侍有命,冒沒出肅,面赧背汗,羞對曹隷。噫,以臣僇廢之蹤,重入城闉,經年濡滯,是豈臣夢寐之所敢到,而劻勷失措,行止郞當,特以彌月期滿,祝慶誠切,顒望遲待,尙未告歸。雖公而不赴衆會,私而不出一步,自比拘係,稍存防限,而慙愧積中,抑鬱成疾,畏約無窮,悔吝多端,重以母年益高,旅寓荒涼,精神筋方,月異而歲不同,怵焉驚恐,夙宵澟灼。至若供職一事,自夫入城之初,已蒙體涼之恩,前後筵敎,不啻諄複,臣感銘心肺,期毋失墜,則今玆新除之決不容一日蹲仍,不待臣辭之畢,而天日之明,庶幾無遺燭矣。玆敢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上,亟命遞解臣新授職名,使劇務無曠,私心粗安,千萬之幸。以金鍾秀上疏,傳于洪仁浩曰,督出傳敎,已言權要外不當力辭,伊後登筵,亦以閒局之刑工無異下敎矣。在重臣分義道理,豈可更事求解?官職去就,不輕而重。至於此重臣,年位何如,無端爲此無所據之處義?揆以事面,萬萬寒心。前望點下,出於責以職事之意。此上疏還給,捧納承旨推考。刑曹判書金鍾秀,亦爲從重推考。此後毋論辭疏辭單,更勿呼望事,該房知悉。

○領府事鄭存謙箚曰,伏以三陽回泰,慶運方來,禮展閟宮,旋蹕萬安,聖孝冞光,玉體愈康,攢祝之忱,小大同情。仍伏念臣一疾六載,歲漸增加,昨冬以後,已成癃殘,逖違之餘,歲鑰又新,一覲之願,寤寐耿耿,而寄命床簀,轉動須人,竝與起居之班,陪扈之列,而積廢常禮,人理都絶,自悼窮命,寧欲溘然?惟僭猥是懼,雖不敢輒煩箚籲,而日夕惶恐,泯伏俟譴,況今移次經宿,羹墻伸慕之辰,凡厥有位,莫不趨簉於承候之班,而臣獨尸居㱡㱡,微忱莫效,常分都虧,伏地兢悚,無以自措,一味昧然,尤增罪戾。玆不得不冒犯瀆擾,冀被譴何。伏乞聖明,重勘臣前後瘝闕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心,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疾之尙比彌留,豈勝奉慮?未參候班,何庸爲辭?卿須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戊申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重熙堂。戶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樂,記事官金鳳顯、尹行任,檢校直閣徐鼎修、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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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沈豐之,副提調臣尹行元啓曰,孝展閟宮,禮成泂酌,移次致虔,侵曉回鑾,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仁浩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待敎臣尹行任啓曰,檢書官在京無故者,只有二人,而其中李集箕,時帶供上衙門,勢難專意於考校之役,他司相換,何如?傳曰,允。

○趙衍德啓曰,巡將本非淸銜,而年前因大臣筵奏,旣以懸註定式,則爾言無乃爽傳?爾旣以他將僚堂爲證,當問于重臣處之。別付料之,不取才不行關,罷官後直付云云。爾言決知其誤矣。宜一辨覈,亦令政院問于前兵判以啓事,命下矣。問于前兵曹判書鄭昌順處,則以爲臣猥膺匪據,觸處生疣,致有臺評,至勤問啓之敎,惶恐隕越,不知所達,而臺疏所論巡將抄啓事,巡將本非淸銜,其疏亦已言之,或因人轉囑,得差者有之,其人之來歷,臣亦未能詳知,而年前大臣筵奏,只以納粟爲言,故臣取考其加資,如非納粟,則亦多爲之,而本無中庶輩立禁之文,則他將之羞與比肩,僚堂之査拔省記者,未知何人,而臣則未聞,而臺言如此,臣何敢自以爲一一精抄乎?至於西北別付料事,臣於待罪本兵之初,卽以勿循請托,精抄上送之意,行關於西北兩兵營,竝其取才試記粘連上送,以爲憑考之意,嚴飭發關,關草俱存,焉敢誣也?今此不取才不行關之言,未知何所據而發乎?雖或有因其呈訴,査實入屬者,而此則已經抄上,多年隨行之人,而或在任遭故,或遞任還付,而猶令該房,據訴査考,更稟許付,則罷官後直付云云。初無是事。臺臣風聞,必有所指,而臣誠莫曉其所由矣。狀題稟報,年月俱在,一見可知。臣待罪本兵,恰滿半載,瘡疣百出,臺疏所論,止此兩事,則臣實自倖其得免於大何,尤何敢呶呶自明,以犯無辨之戒乎?伏地悸恐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觀此對辭,臺言之節節爽實,可知。臺諫雖許風傳,乃以如許孟浪流行之所聞,無難登諸章奏,此非挾雜而何?重臣無敢以此引義之意,申飭,臺臣,推考。

○曺允大啓曰,關西都會事,誠有是也。此亦科場,不可才嚴處。且以往復巡營爲言,令政院問于前道伯以啓事,命下矣。問于前平安監司李命植處,則以爲臣待罪西藩時,自九月念後,病狀深重,日漸危惡,知覺都亡,縷喘僅存,凡於邑牒民訴,除非時急緊關之事,亦不得一一酬接。至於淸北都會,開試之後,榜目報牒,差遲數日,而聞營吏所告之言,則以爲報牒,雖已來到,試官送言,居首人所居官,道里稍遠,未及考籍,若不載帳籍,則法當拔去,姑待若干日子,詳考入籍與否後,當卽通報,勿爲輕先入呈云矣。又果追通入籍分明,使之入呈云云。故臣亦不以爲疑,依例狀聞。又若地方官,則初無以科場事論報者。臣雖病篤,若有非試官而請比較之擧,則豈不嚴斥痛勘之乎?試官之徑還其邑,本牧之替修榜目,臣實昏憒,漠然無聞。今於問啓之下,難免溺職之罪,惶恐俟勘云矣,敢啓。傳曰,此亦臺臣傳聞爽誤之致,道臣無所失,使之退去,可也。

○趙衍德啓曰,疏中槐圈事,擬刃衝火四字,聞極怪駭,令政院事實問于爾處,爾其詳陳之事,命下矣。問于正言柳文養處,則以爲日前槐圈會坐時,正字金載一追後入去,以金裕己之不合槐選爲言,則正字朴蓍壽曰,吾若使此人不參槐選而出去,則當終身廢棄云云。載一以公議不協,又爲堅持,則蓍壽曰,下僚若不圈點於此人,則當擬刃當衝火云云。此說至登於載一自劾呈單中,有口皆言,無人不傳,臣聞而驚駭,果爲論列於疏中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自登科初,已知渠登科之爲渠不幸,文識太未成就,行止無異兒童,前此筵席,申飭何如,而又作今番之罪?至有日前處分,今見問啓對辭,當擬刃當衝火之說,果出朴蓍壽之口云,聞來可發一笑。渠以何手段膂力,能行此强盜之事乎?且以乞憐之辭推之,尤覺駭慙。渠之作此許多罪科,莫非渠家長老不禁參圈之責,而渠雖不足道,名以槐院正字,則坐公堂向同僚,發此妄錯怪悖之擧,貽辱貽羞,大矣。所當嚴勘,而殆近多事,姑置之,亦不可只令芸館施行而止,限數年勿擬官職,使之讀書,以待人事之稍長後擬望事,分付銓曹,可也。

○洪仁浩啓曰,獻納金光岳疏批中,有班譜添刊事,官階賂帖事,何乃隱暎爲說?錄送姓名於該房承旨,以爲下攸司照法嚴繩之命。故往復於當該臺臣,使之錄送,則只以某姓某譜之爲添刊,某人某帖之爲貽賂,未敢指一仰對爲辭,屢度催促,終不錄送,事體所在,殊爲未安,獻納金光岳推考,何如?傳曰,不言姓名者,錄送捧現告,自是常格,此異於迫問指告之擧,則如是相持,萬萬未安,從重推考。

○傳于南鶴聞曰,坐直承旨入侍。

○曺允大,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許冥,身病沈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寺別破陣,量宜移送壯勇營事,命下矣。別破陣元數三十一名內十一名,移屬壯勇營,使之入役,而所受料布,依前擧行,元數旣減,則入直番次,未免苟艱。動駕殿座時,擔銃陪扈之節,自下有不敢擅議參酌,而至於增式年監放一款,此輩存減,別無關於防奸之道,此則革罷俾除其役,何如?傳曰,允。陵行時及大小試閱時,年例歲末砲放時,旣皆除之,一遵受敎,則唯於動駕殿座,擔銃之役,不可獨爲,此亦除之,可也。

○副校理韓用龜疏曰,伏以三陽之泰運已回,彌月之吉慶伊邇,攢手祝天,帀域惟均。仍伏念臣之頂踵毛髮,皆殿下賜爾。愚魯賤品,厚蒙洪造,乃以十載廢枳之蹤,遽廁三司淸顯之列,居恒懍惕,若隕淵谷。至於昨冬而微臣情踪,一陪危蹙,敢將痛迫之私,猥陳嗚呼之章,而飭諭截嚴,旣下還給之命,恩言冞隆,且開進身之路。臣於是惶隕感泣,冒沒暫膺,義雖出於伸分,跡實涉於唐突,旋蒙體諒之恩,終獲鞶滯之遞,而至今追思,慙悚冞切,不意灜館新命,又下此際,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惝怳感激,莫省所以自措也。嗚呼,臣家之得有今日,莫非洪恩,而向來曲庇之私,尤出尋常,其所以昭晢而全保之者,靡不用極,闔門感泣,晝宵攢祝,雖世世糜粉,不足以仰酬萬一。況臣偏被再造之恩,區區所期勉者,惟在不憚夷險,生死向前,則恩除之下,詎敢自引窮蹙之情,徒添瀆擾之誅,而第臣目下情私,有萬萬切急者。臣之父母,方在臣兄臣用和咸興任所,年迫八耋,久滯關外,臣經歲離側,不得省覲,千里之音聞乍阻,一夕之魂夢屢驚,而纔接來信,臣父素患癖積之證,挾感添劇,氣息綿綴,藥餌罔效,臣自聞此報,方寸煼灼,心神飛越。當此大小顒祝之日,臣跡忝從班,豈敢爲蹔違京輦之計,而情理煎迫,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俯賜鑑憐,亟削臣難冒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俾便救護,千萬幸甚。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父病。

○獻納金光岳疏曰,伏以歲鑰載新,景祿川至,歡忭顒祝,群情益切。仍伏念臣本以疎逖之蹤,幸蒙洪私,濫廁臺列,愚迷譾劣,百不猶人,而有除輒膺,蓋緣義分之嚴畏,無知妄作,實多擧措之顚錯,惶愧之極,若隕淵谷。乃者除旨又下,飭敎荐降,臣惝怳震懍,他不可顧,不免章皇出肅,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不稱之實,臣旣自知,因仍蹲冒,有壞廉防。且臣素患痰癖之症,又添天行輪疾,頭目眩轉,手足麻木,寒熱迭作,食飮全却,氣促喘急,症形免苦,實無自力供仕之望。瞻望天門,耿結冞切。玆不得不略陳危懇,仰瀆崇聽,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警具僚焉。臣旣不以言官自處,不宜贅及他說,而區區愚衷,未敢終默。況今一元回斡,萬品昭蘇,天時屬鼎新之機,治敎啓泰來之運,此正體乾行政之一大機會也。臣雖愚劣,粗有一得之見,猥陳十條之說,言雖膚淺,事或切時,惟聖明垂察焉。其一曰,明聖學也。人君出治之本,專在於學。夫所謂學者,非謂詞章之間,訓詁之末而已,學而至於聖人之道也。惟我殿下,睿知出天,富於春秋,高明聖學,精一之心法,固已臣僚所欽仰,則宜無待於加勉,而存養之道,最戒間斷。故古聖王之必欲日新而時敏者,政由此耳。殿下已於淵蠖之中,必有所省察之工,而竊覸近日經筵之講讀,間多停撤,儒臣之召對,或至曠闊,而一日萬機,不遺細務,貽勞聖躬,亦已多矣。此雖由於在下奉行之未當聖心,而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主耳,何乃自輕如是不之恤耶?在聖人節宣保嗇之方,恐不必若是其勞瘁。伏願聖上,克恢提綱之政,益懋端本之德,以勉夫終始典學之念焉。其二曰,立紀綱也。夫紀綱者,雖不可以一事言之,觸類而擧,隨事以張,摠括百務,維持一世,然後方謂紀綱也。今日殿下之國,紀綱立乎,不立乎?上自三事之臣,下至百工之僚,未聞有修擧振作之意,而應文彌縫,爲切時之章程,臨事姑息,爲方便之要約,將兵之任,師律之所係,而委靡益甚,按法之官,刑政之所關,而解弛轉劇,以至於賓廳脫袍,而紀綱之頹廢,已無餘地矣。此由群下奉職無狀,而我殿下董率之方,臣亦有敢言者矣。包容之德,寬如天覆而或忽剛克之道,振刷之政,嚴如秋肅而或欠持久之方。故飭敎纔下,而全昧嚴畏之心,恩宥敢保,而擧懷憑恃之念,大小恬嬉,一轍滔滔,紀綱之不立,職此而極矣。伏願聖上,立經陳紀,備盡奮發之規,提綱挈維,期成恒久之化焉。其三曰,正名分也。名分之於世道,其所關係者,固大矣。尊尊貴貴之序,賢賢長長之義,誠不可凌夷而紊亂也。故先聖垂正名之敎,前哲存安分之訓,名分二字,實爲掌世道之急先務也。上凌下替,名不正而分不安者,將不勝其弊矣。先自卑賤而言之,則稱號之猥濫,服食之侈靡,必效尊貴者之所爲,而鄕里蔑上下之義,行路無貴賤之別,甚至於士夫譜牒,行貨而添刊,官職階級,貽賂而假帖,則非但等威之倒置,風化之乖張也。民業之淍殘,軍額之耗縮,亦非細故矣。伏願聖上,嚴立科條,隨現痛繩,以爲正名分之道焉。其四曰,恢公道也。公道之難行,自古然矣,而未有甚於今日。自其彰著者言之,則科目,士子拔身之階,而每一放榜,物論喧騰,銓衡,人才需用之地,而纔經大政,人言䕺至,薦剡之際,偏着爲習,黜陟之間,干囑成風,爭路擠排,冒沒而進者,固不足責,而可惜其藝。嗟不獲試,足用其才,吁未見調,疎滯之敎,每下勤懇,而朝廷之上,未見實效,此無他焉。有司之臣,不能對揚,惟偏私是務故耳。伏願聖上,先推在心之公,益懋祛私之道,戒飭臣工,明其好惡,以爲會歸之方焉。其五曰,開言路也。言路開閉,國之興衰繫焉。爲人君而孰不欲嘉謨嘉猷之日聞於上,爲人臣者,孰不欲善言善道之日陳於下,而側聽今日,言路寥寥,補闕拾遺,槪無其人,官師相規,亦未多得,以謨稜爲周容之策,以含默爲保位之要,而唯唯諾諾,擧朝皆然,此何等氣像也?言事之一條路,只有臺閣,而徒飾邊幅,動輒規避,過托情勢,擧皆徘徊,仗馬之饑gg譏g,噤烏之誚,已不勝其泄泄,則臣等之事殿下,信乎其不忠不誠,而抑亦殿下來諫之道,用言之方,有所未盡而然耶?言無善惡,而同歸記注之休紙,事無大小,而盡爲章疏之空言,或荷嘉尙之敎,而未蒙敷施之恩,則莫展芹曝之誠,反作屑越之歸,其視古聖王拜昌言之德,亦將何如耶?伏願聖上,克恢虛受之量,庸紆綵納之眷,以爲廣開言路之道焉。其六曰,勵廉恥也。人之有廉恥,出於天賦之常性,而一爲私慾所汩,則愚頑貪狂,無所不至,而世道之升降,風俗之汚隆,亦未常不由於是也。試觀今日,能廉而能恥者,果幾人乎?征利之心漸痼,而貪墨旣熾,縱慾之情轉滋,而廉白無幾,此非但俗習然也,亦必有所由源矣。自古朝著之上位淸顯者,恥爲吏役於州府之間,而簿書報牒,莫或貳之於論思之心者,卽士大夫礪廉持恥之方,而今則不然,樞機淸顯之地,視不若方伯居留,館閣近密之職,謂不如縣邑守宰,至有恒言曰,玉署、銀臺,猶可爲之,墨綬銅章,決難得也。嘻嘻,此何言也?此何言也?自好者之至老不售,無勢者之抱牌窮餓,其亦必然之勢也,而世道風俗,旣至於此,則廉恥,何可論哉?若不大振作大更張,則亦末如之何矣。伏顧聖上,深思挽回之方,克循激揚之政,以爲勵廉之道焉。其七曰,簡詞訟。聽理之法,豈曰無定制,而今之最爲疑亂者,山訟是已。主客之分雖異,而强弱之勢反殊,彼此各有可據之言,而立落初無不易之典。故自謂之知法有識者,山訟則必欲甘心焉。至於閭巷匹庶,皆以山訟爲大事,而以之決死生焉。爲法官者,眩於從違,難於左右,盈案堆几,狀訴日積,經年閱歲,推辨時急,而官府摘奸,不遑暇給,該司回啓,莫或遲緩者,太半是山訟一款,則痼弊之甚者,孰有過於此哉?伏願聖上,嚴飭中外,一依《通編》所載,步數外濫訟者,依律重繩,以爲簡詞訟之式焉。其八曰,整官方也。我朝官方之施設,一遵周官之制,而尤加詳密,則不可容議於其間,而臣竊有一二貢愚者。內而詮郞,乃是主張公選者也,外而都事,亦爲輔佐布政者也。旣有詮堂,旣有方伯,而必置二官,則互相維制,法意不輕,而詮郞爲微末人假銜之漫職,都事爲無勢者區處之冗窠,臨政有苟艱之患,代啓有猥屑之嘆,原古設置之意,今安在哉?臣意則以爲銓郞,雖不使任其通塞,宜復三司通擬之規,都事雖不使安廉災傷,稍存外臺自重之體,則亦因時制宜之一道。伏願聖上,深軫沿革之不輕,俾得名實之相副,以爲整官方之規焉。其九曰,端士趨也。國之元氣,惟士是已。士趨正,則禮法修敎化行,風熙俗美,他日之需用有待也。此古聖王所以必先培養之道,而我朝專以科目取士,金科玉條,非不燦然備具,法久而弊,士趨漸下,至於近日而極矣。苟求其源,陞庠是已。文藝之工拙,初不鑑別,等第之高下,任其手勢,分排多寡,先定彼此,請托緊漫,復分立落,是故裹頭赴試,全沒羞愧,不患藝業之不精,惟患鑽刺之未至,利心中驚,貪目外瞬,昏夜奔走,傾軋痼弊,至於鄕試都會,尤不成說。其幼而學,壯而行,滔滔是躁競二字,當初課試作興之義,反歸浮躁無實之域,此豈專咎於士子?亦主司者誤之耳。或者曰,陞庠可罷,或者曰,考官必擇,甲可乙否,實無定論,而臣意則陞庠固不可罷,考官不可不擇。伏願申飭銓曹,自今以後,京外諸考官,以有文學恢公平之人,各別擇差,以爲革舊弊,端士趨之道焉。其十曰,化民俗也。我殿下爲民之政,蓋已至矣。水旱豐歉,賙賑有方,疾疫死生,調救從便,則凡我八域生靈之得免顚連者,卽殿下天覆地載之德也。慈父之保弱子,不足以喩其恩,而第今爲方伯守宰者,徒知對揚之爲急,而愛恤之意偏勝,戒董之政反輕,故有若富家無敎之子,恃恩而長傲,心不畏法,言無顧忌,少以凌長,下以犯上,特以日用茶飯之事,而毆辱士夫,視爲能事,侵犯官長,拖作常例,小不如意,則擊錚上言,無難爲之,蓋其搆虛捏無,以祈僥倖者,十常八九矣。畢竟行査之際,扶抑失宜,强弱必反,要名譽者,退托爲辭,曲直不分,名分之墮壞,紀綱之解弛,誠非細故。伏願聖上,克念恩威之竝行,深軫董率之得宜,以爲化民俗之術焉。臣於條陳之外,又竊有憂慨者。近來世道日下,無變不有,丹城縣道川書院致祭時,禮官下去前,文姓族屬及本道儒生,謂有御製下來者,而恐喝官吏,迫脅工匠,急急刻板,忙忙揭院,禮官下來後,始卽撤去,而本官之不辨眞僞,徑先擧行,殊極駭痛,儒生之假稱御製,無難懸揭,大關世變。此而置之,後弊實有難言者。臣謂丹城縣監鄭柱,爲先拿問嚴處,儒生中首倡人,令本道道臣嚴査窮覈,從重勘律焉。巡將爲任,雖曰冗散之窠,關係則重。故醫譯外,都下白徒,元無差出之例,年前明有定式,至命載錄於《新編通補》,而近日則騎曹,不有法意,徒循顔私,至以京邸之立役,市井之拔身者,遽然抄啓,他將羞與比肩,僚堂査拔省記,物情駭歎,久而未已。西北別付料,設廳之後,毋論西北,如有窠闕,則自兵曹發關於各其兵營,以好身手有地處才藝兼備者,取才抄上,則騎堂又爲試才,次次塡付,乃是幾十年遵行節目之典,而今番則初不行關於兩道,又不取才於本曹,而及其罷官之後,直自京中,抄付四人,遐土武士,非但擧皆鬱抑,莫重成憲,未免因此廢却者,有乖朝家慰悅之意,後弊所關,不可事過而不論。臣謂前兵曹判書鄭昌順,罷職,可也。詮曹政格,本自嚴重,有非一堂上之所可擅壞,而以日前三詮獨政言之,朴柱遇則通淸,詮堂疏劾停望,而遽爲復望,金鼎國則持正改通,宜待長詮,而獨自排擬,公議不行,政例隨壞,臣亦謂前吏曹參議李集斗,亟施罷職之典,可也。科場之弊,臣已略陳,而前冬關西都會時,定州牧使李壽鵬,稱以地方官,頻頻往來於試所榜出之前,已非嚴科場之道,而江邊邑意中人,次畫見屈,則拔去他人,然後可以陞付。故諉以戶籍之遲待,論報巡營,至請比較,槪試官則榜目修正,委之本官,徑已還邑,故末抄事端,至於此境,事未有前,弊實關後。臣謂分付本道道臣,各別詳査,該牧使則施以科場用情之律,諸試官亦爲嚴勘,宜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十條陳勉,莫曰陳談,箇中自有妙理,當留意。班譜添刊事,官階賂帖事,何乃隱映爲說?錄送姓名於該房承旨,以爲下攸司,照法嚴繩。銓郞三司通擬事,事關銷刻,都事稍存外臺,自重之體事,旣稱外臺自重,在於其人矣。丹城書院揭板事,事旣登聞,不可置之,該倅罷職,首倡人勘律,依施。前兵判事,巡將本非淸銜,而年前因大臣筵奏,旣已懸註定式,則爾言無乃爽傳?爾旣以他將僚堂爲證,當聞于重臣處之。別付料之不取才不行關,罷官後宜付云云。爾言決知其誤矣。宜一辨覈,亦令政院問於前兵判以啓。前吏議事,遭劾人不擧擬,予未聞是規,掌通之持擬,亦因生疎,豈或深看?罷職云云。萬萬乖當,藉此飭勵之機會,爲此偏黨之舊習,以惜鳥卵之意,處分雖靳於僚臺疏,爾則跡較重,此等之習,敢售今日朝廷乎?來言自來言,恢蕩自恢蕩,爾豈敢晏然行公乎?關西都會事,誠有是也。此亦科場,不可不嚴處,且以往復巡營爲言,令政院問于前道伯以啓。

○正言柳文養疏曰,伏以彌月協慶,普祝益切,閟宮展禮,淸蹕穩旋,臣民歡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得有今日,繄誰之賜?欲說再造之恩,則河海莫量,欲言曲遂之事,則涕淚先從。才本庸魯,旣蔑絲毫之可取,跡又孤畸,自憐墻壁之無依,分甘明時之痼癈,念絶榮塗之進取,迺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拔之衆棄之中,積費陶鎔,置諸器使之末,曲加剪拂,二日臺垣,榮耀已極於一身,三載騎省,恩數曠絶於千古,動輒昏昧,而我殿下指導之,屢陷罪戾,而我殿下庇覆之,辭敎之間,憫念周摯,召接之際,德義靄蔚,誠不知眇末如臣,愚迷如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耶?噫,今日廷臣,孰不蒙生成之澤,而豈有若臣之頂踵毛髮,皆歸造化,喣嚅拯濟,偏被寵渥者哉?朽骨之傅肉,枯荄之生華,殆不足以喩此,臣雖頑如木石,寧不知感?淪肥浹髓,恩不忘於每飯,鏤骨銘心,言或發於夢囈,闔門攢祝,不知死所。恩造如天,報答無地,則惟是殫竭二字,庶幾稱塞一分,祗緣賦性鈍滯,臨事僨誤,自速置對之命,竟歸辜恩之科,有臣如此,生亦何爲?聖念雖軫於特宥,私心彌切於增惶,曾未幾何,薇垣除旨,忽下於蟄伏訟愆之中,臣手奉華誥,有隕如瀉。噫,士生斯世,躬逢聖主,翶翔邇列,出入淸班,卽是至願大榮,而況臣所仰恃而爲命者,惟殿下耳。矢死圖報之忱,有非糜粉隕結,少效其萬一,則凡有除拜,義當竭蹶趨承,而第念臺閣之設,豈亶然哉?遴選至重,職任自別,上而弼君違,下而糾官邪,苟非風采足以動人主,言議足以愜物情,則莫宜居之。矧今民彝斁絶,國綱委靡,尤宜妙選忠直之士,以畀騫諤之責,而豈可以如臣譾劣者,苟然充數,以致辱朝廷而玷名器也哉?才所不堪,濫竽已極,義有自劃,守株難變,日昨召牌之下,冒犯違傲,聖度天大,罰止問備,惶隕之極,靡所容措。且臣非但職名之濫猥,有萬不稱,抑有情地之危蹙,添一難冒。向臣待罪騎郞時,因本曹判書鄭昌順草記,至有請汰之擧,雖曰橫來,不容終默,玆敢略暴事實焉。年前一軍色移劃田土,蓋爲本色經費補用之需也。臣與前前判堂相議,覈其田土所在之邑結數石數,收捧成冊後,參考勳府餉廳稅納之規,每結以全石七石租酌定,則視諸勳餉,幾爲倍蓰也。第其田土實數,合爲四十八結零,而散在三道者,至爲十四邑也。以本色員役,勢難逐處分排,三道各送一人,使之率去差人,分力收穫。而至於湖南,則礪山之於羅州、靈巖,其間爲四百餘里,以一曹吏,有難竝管三處,故臣果以親信可幹者,隨送曹屬,而私人導掌之差送,實是有田土衙門所共通行之規,則有違常格云者,實未可曉。私人之行,旣無官帖之成給,不過該吏之帶去,則不告擅送云者,亦何所據?各處稅穀,一依定式,準數捧納,則設令私人獨往,何損於公稅乎?其所爲言,誠不滿一哂,而至於該吏除汰也,以過限不來,率去私人,作爲罪目,則所謂私人,卽臣所送者,其在私義,決不當移罪下吏,晏然自在。故屢呈丐遞,則重臣取其該吏除名記,抹去私人字,而謂以該吏除汰,只在過限,則郞廳少無難安之端云,臣非不知必遞乃已,以快其心,而此時禁直,不敢遽謝,包羞忍恥,黽勉供職。伊後以入番旗手歲末軍服債,宜爲手決,使之磨鍊,而臣以曹儲之告罄,謬例之難襲,有所防稟,則以此發怒,辭氣噴薄,至有誠甚可怪等語。臣雖郞官,旣受可怪之題,不思自處之道,有關廉隅,故果爲呈旬引入,則言送下吏,盛加威喝,乃曰若不行公,則當以私人事,草記論罪云。噫嘻,堂郞之體例自在,則何其凌踏至此?官職之去就有義,則豈可把持若是乎?漏却目前方引之端,拖及旣往已了之事,至曰忽又引入,有若無端呈告者然,未知其間,有甚可諱之事而然耶?該吏旣爲除汰,則臣雖不欲施罰,得乎?私人無弊準納,則彼必欲其推現,何也?私人差送,旣是各司前例,而非臣創行之事,則遂非之目,恐不在於臣身。臣則郞僚也,彼則首堂也。以郞官,焉敢角勝於堂上,而起怒觸忤之端,非獨軍服防稟一事,則務勝之斥,其或指此耶?然臣若持守有素,誠信相孚,則受人淩侮,豈至於此?至今追惟,滿心慙恧,不敢以時月之稍久,職名之有殊,晏然爲冒進之計。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免,以靖私義,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祈免,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敢此附陳。噫,槐院淸選,卽新進初發之軔,則其所掄揀,尤宜一遵公議,毋或踰濫,而擬刃衝火之說,無異巷豎之悖習,設計圖點之狀,莫掩僚員之自劾,則圈體之不成,圈事之不嚴,自有槐圈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參圈諸臣之特施譴削,深仰大聖人處分之嚴正,而莫重槐選,決不可以此漫漶。臣謂亟令該院改圈,宜矣。省疏具悉。四載巡綽,畢竟狼狽,非不矜惜,及今辨章,如是張皇,何也?尾陳改圈事,旣完之圈,不可改爲,亦無近於偏係乎?以言路申飭屬耳,姑不處分,勢難例批,爾則推考。疏中槐圈事,擬刃衝火四字,聞極怪駭,令政院事實問于爾處,爾其詳陳之。

○戊申正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正言柳文養疏批訖。敎曰,柳文養來詣朝房,問啓以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獻納金光岳疏批訖。敎曰,前兵判鄭昌順,前箕伯李命植處問啓,亦爲書入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軍兵哨色名數,不可不詳定,而一自武藝廳屬雨具直二十名及已前別技名色三十名,合五十窠移屬壯營之後,本營軍制,尙無一定,伊後次對,每欲下敎,而因大將之無行公時,尙今未果。該營聞欲以火箭軍十窠,攔後別抄四十窠計除云,此說亦好,而攔後旣有一哨之制,則不可不充元數,以善放牙兵名色,合作攔後一哨,以其攔後哨餘數火箭十名,移屬壯營後,軍案修正以入事,分付。元料及兼料,依前移屬他軍門例,自該曹該廳,直送壯營,奉足自該軍門計送事,亦爲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臺諫疏批,旣無勿辭察職之敎,而不爲入來,避嫌乎?衍德曰,事當避嫌,而初不入來矣。上曰,其委折査問以來。賤臣承命出,回奏曰,柳文養,以未肅拜,不得入來。金光岳,以政院請推啓辭入之之故,不得避嫌云矣。上曰,柳文養,明日肅拜,以爲避嫌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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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趙衍德曰,戶房承旨入侍。

○兵曹,以柳鎭恒爲御營中軍。

○洪仁浩,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宣惠廳堂上李在簡所啓,乙已條結錢愆期不納,當該守令,令道臣指名現告,拿問處之事,命下矣。卽接京畿監司徐有防啓本,則當該守令,以高陽前前郡守柳曾養,前郡守鄭東元,指名以來,而鄭東元,前以他罪方在保放中,待開坐添問目取招,柳曾養,已爲身故,勿論,何如?傳曰,允。

○持平朴猷煥疏曰,伏以皇天垂佑,彌月佇慶,臣民顒祝,曷有其極?臣於前月,猥叨諫職,榮及老父,恩資繼降,臣家壽秩,恰爲三世,闔門感祝,圖報無地,不意今者,柏府除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感激,無以自措。顧此所叨之職,卽古之御史也。受人主耳目之寄,任一國風憲之責,苟非剛方之人,直諒之士,見識足以辨是非,言議足以別藏否,論事則能使上下嚴憚,持法則能使中外畏服者,固不可居是官而稱是職也。念臣性本拙訥,識又鹵莽,風采言論,初無可言,怵畏義分,雖不得不黽勉祗肅,顧何能出意見論得失,補過拾遺,激濁掦淸,以效職責之萬一也哉?且念臣父,今年七十有三矣。氣質素脆,常多疾病,居常澟綴,長在床褥,而且經前冬毒感之後,客痰凝結,寒嗽徹夜,頭疼眼眩,症祟危惡,食飮專却,眞元日敗,誠有朝夕難支之慮。臣本鮮兄弟,又乏兒息,了了單身gg孑孑單身g,獨自扶將,雖欲暫時離側,實無居傍替代之人。以此情理,勢難供職,古人所謂事君日長者,政爲臣今日道。伏望聖慈,俯諒至懇,特賜鐫免,俾便救護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不宜拖及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終難泯默,敢此附陳焉。臣聞帝王之治,有本有末,其本先正而其末不治者,未之有焉。所謂本者,何也?卽堯、舜、禹、湯精一之心法也,卽朱子所謂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者也。是以誠正二字,實爲古聖王治平之大本,而在後世,則反以爲老生之常談,徒逐逐於事功之末,而事功亦不能進矣。臣切覸殿下,學冠百王,道接千聖,以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工,則精一之傳,允承矣,誠正之工,旣至矣。其於萬化之源,治平之功,固無所不用其極者矣。然宵旰惕厲,十載有餘,而治不徯志,化未成俗,望道之心雖勤,而致治之效愈邈,則此其故,何哉?噫,涵養,乃治心之本,而臨事,或過於英銳,則心不能存主矣。問學,卽操心之要,而用力反涉於藻華,則心有所放過矣。好惡不循乎天理,則非心之公也。喜怒或出於偏係,則非心之正也。臣不敢知端拱燕濩之地,果能無數者之弊否乎?夫內有敬天恤民之誠,外無聲色貨利之娛,卽殿下之家法,而亦殿下平日之所持守也。有君如此,未能挽三古而郅隆治者,此固群下不能導揚之過,而苟求其本,則或恐殿下端本淸源之方,猶有所一毫未盡而然歟?此所以萬幾獨勞於上,而百度漸隳於下也。臣敢以正心二字,爲今日致治之本,而若其目下矯救之策,其條有三。曰辨賢否,以公用舍,曰振紀綱,以尊朝廷,曰開言路,以廣聰明。夫自古有國家者,未嘗有善惡相混,賢否雜進而其國能治者也。故易於陰陽消長之機,必嚴扶抑之方,書曰,任賢勿貳,去邪勿疑,若其扶而抑之,任而去之,惟在上之人明以察之,公以辨之之如何耳。顧今治化鼎新,百僚淬礪,則周行彈冠之列,宜無進退消長之可言,而第念朝象,日以暌乖,人心去益陷溺,傾軋互售於甲乙,是非莫分於東西,黨同則魚目可讚以懸黎,伐異則鸞鳳可詆以鴟鵂,由是人無一定之見,而惟好惡是循,士無自守之論,而惟偏私是係,以此兆象,以此俗習,何能審人材而需國家之用乎?然而姸媸莫逃於照鏡,薰蕕不可以同光,以聖上則哲之知,昭乎若日月之臨下,則某也公,某也私,某也賢,某也不肖,自可辨於淵鑑之下,而毫髮莫爽矣。苟其公而賢也,則進之如拔茅,苟其私而不肖也,則退之如脫距,不以畦畛而限之,不以標榜而別之,則古聖王立賢無方之治,便不外是,又何必區區於酸醎之調和,齗齗於題目之打破也哉?嗚呼,紀綱者,治國之先務而不可一日廢弛者也。是以朱子於戊申封事,極言振頹綱正風俗之道,誠以紀綱不振,則朝廷不尊,朝廷不尊,則世道莫可維持故也。試看今日,可謂有紀綱乎?上凌下替,文恬武嬉,等威不嚴於簾陛,名分漸紊於尊卑,因循苟且,規模未定,其來固已久矣。大官規警,而具僚有慍怒之擧,元戎體重,而賤隷肆侵侮之習,下吏謀陷官長,常漢凌辱士夫,閭巷無畏法之民,京外多傷風之事,則此蓋朝綱漸弛,國體不尊,駸駸狃習,恬以爲常故也。如是而尙何論令行而禁止,綱擧而目張,措一世於董用威,戒用休之治哉?伏願殿下,奮發乾剛,董飭群工,使賢者在位,而不肖者不敢進,能者在職,而不才者不敢干,賞當其功,罰當其罪,而常以大公至正之道,照臨于上,則紀綱自振而朝廷自肅矣。嗚呼,一人之聰明有限,故必待衆人之耳目,而若昔都兪之世,四岳九官,無非言官也。後世諫官之職始設,而御箴瞽誦之義遂廢,使夫衮職之闕遺,官師之規戒,必待一二諫官而言之,則言路於是乎不廣矣。言之旣不廣,聽之又不恢,將何以達聰明而祛壅蔽乎?是故古人,常以言路之杜絶譬諸血脈之壅閼,今日國家之血脈,亦可謂閼而未暢矣。仗馬不斥而臺烏自噤,轉圜雖恢而納牖無聞,喑啞淟涊,遂成汩董世界,此豈聖世之治象,而設官求言之意,果安在哉?噫,士方窮居而談當世事也,或能激昻而慷慨,綽有言論風節之可觀,而纔登朝籍,一入臺地,則前瞻後顧,左拘右攣,判作先後之兩截,而卒歸媕婀之一套,生斯世也,豈盡無一箇骨鯁之士而然哉?蓋亦導率之乖其方,而公議不行於下也。我聖上臨御以後,求言之意,每勤於綸音,寂寥之歎,累發於中朝,而及其敢言而納誨也,或欠翕受康色之量,言或不槪,只賜例批,語雖中窾,亦靳採施,故百僚相師,緘默成風,上而論聖躬之得失,則恐歸於狂妄,下而論朝著之是非,則慮觸於時諱,由是而言路閉,元氣薾,識者之憂歎爲如何哉?伏願殿下,益恢山藪之量,克詢芻蕘之謀,導一世於盡言敢諫之風,則豈不休哉?噫,臣之所論此三條,猶是節目間事,而若其大本源大頭腦,則惟在人主之一心,聖心苟正矣,則賢否自可辨矣,紀綱自可立矣,言路不待開而自恢矣,又何患乎治平之難做而功化之愈邈哉?惟聖明,勿以人廢言,深留聖意,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諸條敷陳,極爲切實,當留意。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掌令吳翼煥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蒙殊恩,班廁法從,職經憲司,每自奮勵,思效涓埃,感激所至,亦能忘身,但以資性旣短於剛果,聞見漸痼於習俗,默默尸居,日日以愧,心雖懷憂,言不敢發,果於去年冬,以不言蒙遞。夫進諫之臣,以言獲罪,雖在治世,亦或不免,今我殿下,不惟不罪言者,乃反斥以不言,斯誠前代之罕聞,明主之盛節。臣忝叨言責,孤負聖德,撫念慙懼,實無容措,不意玆者,又蒙右職之授,復居蔑效之地。臣雖至愚,亦有廉恥,尙何顔面,更踐臺端?第伏見傳敎下者,空臺之斥,又坐不言,曲示開導,慮其壅閼,臣若巧引前嫌,自便身謀,卒無一言而退,是終負我殿下也。玆敢冒沒肅命,略陳蕘說,以效一日之責,惟殿下,留神證省焉。臣聞臺閣之官,人主耳目,必須直諒敢言之士,庸資可否相濟之益,其爲職任,等於宰相,得人與否,關國治亂。近世以來,資望漸輕,通擬之初,不問忠侫,推遷之際,殆同序陞,如臣等輩,亦與斯任,以致風采日消,讜議無聞,自取緘口之誚,徒煩遞革之典,貽累朝廷,實無餘地。臣在諫官之列,攙說言路之弊,前有自訟之嫌,後有同浴之譏。然言苟切時,何拘格例?夫言路之壅閼,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俗漸澆漓,人尠朴忠,徒恩榮進,莫念匡弼,得失之患,旣膠于中,忌諱之習,又鑠其外,風節委靡,莫可振作,殆似久病之人,元氣日下,有非尋常刀圭所可挽回,不言之斥,宜其罔效,來諫之敎,無怪不孚,請擧痼弊,論其一二,時論壞之,一也,臺體掣之,二也。何謂時論壞之?自殿下位宁以後,逆耳之怒,不見於色,批鱗之誅,不加於人,而群臣皆妄自疑阻,惟事苟容,或有一言,稍涉忌諱,親戚咎其妄發,朝廷謂之生事,甚至銓曹,不復檢擬,擧世目爲棄人,苟非忠義根性,氣節超俗,皆欲得殿下尺寸之祿,爲自己妻兒之計夫孰肯輕發無益之狂言,甘爲時論之所棄也?何謂臺體掣之?古之諫臣,乘輿可斥,宰相可叱,靑蒲可伏,衮裾可牽,人主麾之退,可以不退,天子使之謝,可以不謝,豈有體例?牢成印板,一辭見阻,旋卽爲避嫌,大臣旣退,不許陳所懷,傳啓所以申己見,而謄誦故紙,不敢少錯,笏記所以備遺忘,而窺視袖中,不敢展讀,少有違誤,斥以生疎,夫生者不識忌諱,疎者不能迎合,惟恐臺諫不生疎,奈何以此斥之?宜其局縮拘牽,但循體例,何暇別出意見,有所論列?由是內畏時論,外拘臺體,擧世滔滔,終日唯唯,實非治世之美事,卽似危邦之陋風。孔子曰,惟其言而莫余違也,不幾於一言而喪邦乎?子思曰,君之國事,將日非矣,君出言自以爲是,而卿大夫莫敢矯其非。孟子曰,入則無法家拂士者,國恒亡。聖人垂戒,其理必驗,殿下之言,違者誰歟,殿下之言,矯者誰歟?孰爲法家,孰爲拂士?危亡之兆,將在於此,而上下之間,狃翫如彼。言念及此,良足寒心。夫誠之所及,豚魚可感,在物猶然,況於人乎?臣恐今日含默之風亦然。殿下誠意未到,是以巽軟之徒,妄揣上意,以爲惟其不諫,諫之,則未必不黜,惟其無忤,忤之,則未必不誅,轉相告戒,無以曉解。臣嘗思惟,心切痛之。謂宜愼簡忠讜之士,以備諫諍之職,勿使庸陋如臣,更得齒列其間,爰革時論,俾無所忌,盡祛臺體,俾無所拘,反躬推誠,聞過必喜,不煩辭敎,宜致讜言。臣竊觀亂逆之萌,多在危疑之世,人苟反側,無變不圖,時若晏安,何隙可乘?惟我國家,八域升平,百年無憂,君臣之間,分義素定,搢紳之家,世祿相承,內無鼠竊之患,外無狗吠之警,夫何亂臣賊子,乃反無歲不出,常有憂虞,莫可靖安?夫斬草務在除根,滋蔓勢必難圖,懲討之典,惟恐不嚴。今殿下鋤治之際,每留根柢,容貸之過,反成疑隙,根柢留,則枝節相生,疑隙成,則危懼轉深,本欲化彼龍蛇,末乃養爲虺蝪,長禍遺患,慮無不致,杜亂折奸,豈容如是?嗚呼,針砭屢試,非身之利,誅戮亟行,非國之福。然國有亂逆,則誅戮不得不行,身有癰疽,則針砭不得不試,而殿下不誅亂逆,過推好生之德,是容養癰疽,以爲保身之術也。古之人臣,以兵擊賊,今之臺閣,以舌擊賊,懲討一款,惟在合啓,而誠意未格,邦憲不行,致令凶逆,尙容覆載,緩討之罪,實在臣等,而臺府闕啓,則喉院請牌,旣已牌招,使之傳啓,及其傳啓,乃曰不允,事若循例,便成文具,上下相持,俱欠誠實,殿下處至文之時,乘狃安之勢,凡於小務細事,雖皆去文懋實,惟恐末俗,漸趨虛僞。今事無大於懲討,亦不免爲文具,求國無危,胡可得也?至如今日大小臣僚,一心顒仰,以俟大慶,雖於事關懲討,亦皆不爲擧行。臣願殿下,差待用刑,亟揮乾剛,悉取諸賊,斷以當律,使亂逆之徒,不復假息,蘖芽之萌,擧皆廓淸,則□□永絶,更無餘憂,復何持疑,尙憚不爲?臣聞虎豹在山,藜藿不採,䍧豚所牧,芻樵狎玩。人才有無,實繫安危,今日國家所恃者,誰?廟堂之上,九卿備位,朝著之間,百僚在官,敢曰無人,遽誣一世,執跡求之,實乏材用。方今四境無事,兆民安業,常材具僚,亦足驅使,乏人之患,不在目下,而假如邊塵微驚,桴鼓小警,則臣不敢知在列韎韋,誰可將者。又如隣邦構釁嘖言交至,則臣不敢知盈庭搢紳,誰可使者。不惟愚臣有所未知,竊恐殿下之明,亦無簡心之素也。雖世運亨泰,聖明當陽,臣所憂虞,萬無此理。然治亂相乘,安危靡常,才不素具,何以應變?夫求才之道,惟務盡誠,用人之術,必貴適器,今則求之,旣不盡誠,用之,又不適器。不盡誠,故所獲者不精,不適器,故所任者不稱,本末俱誤,賢愚無別,才難之歎,不其然乎?科擧取士,本非上策,而鄕貢旣廢,歷代通行,奇才碩人,蓋由是進,斯國家求賢之路,亦才能出身之門。是以唐宗親選,卽曰殆忘飢渴,宋帝焚香,願得忠孝壯元,王師朝知擧,黜文章浮艶者,歐陽脩掌試,鎖院四十日,古之君臣求才盡誠,考試必精者,有如是矣。今夫科場所試,詩賦表策,設令選其出群,未必皆是賢才,而朝廷旣以此取士,人材亦以此發軔,求之,安可不誠,考之,安可不精?殿下卽位之初,嚴立科規,銳意求才,士皆淬勵,人無倖望,科榜每出,能服群情。雖其賢愚邪正,臣所未詳,若論文識工夫,大抵實才,歲月浸久,權輿不承,科條之闊狹無常,考試之疎略太甚,隔月旬製,多是在家製進,而大或濫預於給分,小則許赴於到記,恩雖推廣,事實濫屑,卽使場屋促刻積勞而得者,何以厭服哉?三年大比,咸聚多士,收券之數,少亦近萬,有司考校,數日輒了,其爲粗鹵,固已甚矣。親臨試士,柝榜尤速,捧券纔畢,榜目已出,甚或不看首尾,無論精粗,逐券書外歸於數,殿下一任所爲,不加檢勅,如其得失,亦曰有命。夫人之窮通,固有命數,至於君上,不宜言命,安可自欠誠實,全諉命數,以沮人才興起之心?方今主試者,無藻鑑之明,爲士者,無自修之實,雖使考之甚精,尙患眞才之或遺,取必拔尤,猶懼物議之未允。今乃瞥眼看過,初無搜才之意,信手拈出,示以倖得之路,無怪士習之日偸,何望文風之丕變?天生萬物,爲用各殊,人之才性,亦有長短,但取一能,皆可適用,必欲求備,何由得人?若夫全才,從古罕有。上自咎益,不踰一職,下至種蠡,罔兼二事,苟使區別得宜,付授當器,各宣其力,各盡其才,合而成功,何事不濟?殿下擢用衆才,不量其器,以一言稱愜爲能,而不核虛實,以一事違忤爲咎,而不考忠邪,其稱愜,則付任踰涯,不思其所不及,其違忤,則責望過當,不恕其所不能,取捨違理,功用蔑然,徒有求備之弊,實無責效之意。夫歷試稱職,卽人難能,惟其難能,故能爲者小,能爲者小,故相率而不爲。典禮之臣,未嘗以不知禮爲恥,以今典禮者,未嘗學禮也。典獄之官,未嘗以不知獄爲憂,以今典獄者,未嘗爲獄也。是以俗習浸痼,苟容成風,著處尸素,一任笑罵,未或量己,殆若不器,是謂具臣,豈云通才?外此用人之際,亦多遺才之端,世祿故家,搢紳子弟,進以門蔭,竝得序陞,不問才否,終畀州郡。至若科第之人,反無循資之規,苟非地望通顯,扳援有路,卽皆永從棄置,不復收錄,設有才能,將安所施?大凡人才,經試乃見,非惟知人則不易,抑亦自知者實難。請以力諭,明其分限,强壯武士,固有膂力,若不一試擧重,卽難自限己分,擧千鈞然後,乃知其力可擧千鈞,扛九鼎然後,乃知其力足扛九鼎。今朝廷用人,未嘗一叩其才,人亦未嘗自試其才,旣不叩試,便自輕侮,難能之事,初不下手,設有奇傑之才,莫知分限所及,是必叩之而後乃發,試之而乃見。臣謂求才則必盡其誠,用人則必適其器,洎乎付授,必試才能,旣審擧措,且稽言行,只當分職而責效,寧容充數而備員?夫訥訥寡言者,未必愚,喋喋利口者,未必智。鄙撲違忤者,未必悖,承順愜可者,未必忠。故明主不以意選士,不以辭盡人,惟試其績,始驗眞才,誠心行之,何求不獲?臣竊惟朋黨之弊,固由色目,而末流之爭,惟繫褊私,使君上有公明之德,朝廷有綜核之政,色目雖存,黨心可破,使君上無公明之德,朝廷無綜核之政,色目雖祛,爭端亦啓,何者?惟天生民,莫不有情,利欲所在,卽皆奔趨,權勢相將,必至傾奪,斯實褊私之累,何待朋黨而起?凡今士族之類,莫非色目中人,歲遞數百,代更七八,論議之外,標榜膠固,人未嘗自稱以某黨,世則已相與而指目,雖欲免者,其可得乎?聖人復起,未易卒革。然臣愚見,則今日之患,不在色目,朝廷亦嘗專用一邊人矣。一邊人中,又生緩峻之別,朝廷亦嘗委任一門人矣。一門人中,便起大小之號,各分徒黨,視若仇讎,顧其爭端,豈專色目?蓋色目是虛名,褊私卽實害,實害猶存,則虛名雖祛而無益,實害旣祛,則虛名雖存而不妨,又安可徒憂虛名,不究實害,任其褊私,悉諉色目?夫私之爲弊,害理最甚,不惟有我,亦云褊繫,祛此之術,莫如大公。公則明,明則核實,核實則知人,知人能官,哲愚安分,則雖有色目,孰敢黨私?殿下志在鎭物,政懋祛黨,祛黨反涉於抑制,鎭物或近於包容,包容之極,好惡欠誠,而反側之釁,多生於尊寵,抑制之過,擧措違理,而勢理之爭,莫遏於當路,違理則褊繫滋甚,欠誠則私意用事,以此鎭物,物情不孚,以此祛黨,黨習不變。所謂却行,求及前人,如望實效,盍反本乎?公惟絶私,明乃不疑,綜有條理,核無虛僞,旣公而明,邪正之實,曷眩於聖鑑?惟綜且核,疑似之言,敢亂於崇聽,疑似必辨,則誠實相孚,而傾軋之習,絶矣,邪正得所,則賢能在位,而爭奪之風,息矣。苟祛褊私之實害,何患色目之虛名乎?臣聞用財有道,必先量入,蓄財有術,莫如省費,蓋天地之生財有限,國家之費用無窮,不憂其用之未節,但患厥財之不裕。是不知尾閭之穴,而怪海水之不加增也。竊惟國初,干戈甫定,市朝乃相,而頒祿之制,視今爲倍,及乎龍蛇寇賊之變,八年搶攘之際,內供王師,外餉天兵,玉帛之使,相望於境,未聞財匱,致誤一事。今邊上絶飛挽之役,域中少曠廢之土,市肆有征,漁鹽有稅,生財之路,實廣於前,而每歲經費,輒患不足,戶曹、惠廳無餘布,軍資、廣興無陳粟,是何前則費之而有裕,今則用之而不足?國計如此,可爲寒心。苟求其故,患在不節。國家縻費,本在冗兵,禁衛之宜屬兵曹,守、摠之當罷京營,前後朝臣,固多言者。今又設壯勇衛,別立營門,多置旗手,計其料布,豈云少哉?殿下內則有禁軍武藝,外則有五營將卒,環衛不缺,綢繆甚固,祗患無才,何憂少兵,乃爲此冗長之物,以廣糜費之路歟?軍兵有賞,所以激勵,然惟得中,乃可勸人。今親臨試才,賞賜過當,一人悉通諸技,其賞殆數十匹,施諸戰陣之間,亦非薄約,行於校閱之際,寧不濫豐?且軍布、大同,出自黎庶,親試賞格,雖不可廢,生民膏血,安用許多?近歲以來,修葺之役,行之有漸,害不及民,而竊見宮掖之間,塗墍一新,街路之上,材石猶存,若計前後之所費,不知幾倍於露臺,耗損經用,亦已多矣。顧今冗費所當省去,雖臣愚陋,未易周知,擧此數事,推類可驗。凡若此者,日求去之,毫釐以往,莫不有益,積少成多,何患乏財?臣聞賞罰勸懲,有國大柄,罰必當罪,卽人乃懲,賞惟稱功,卽人始勸,一或輕重,輒關治亂。蓋賞不可濫,罰不可褻,褻則人不以爲恥,濫則人不以爲感,不以爲感,故千金之錫,不足以勸人,不以爲恥,故三黜之辱,不足以懲人,不懲不勸,大柄隳矣,一罰一賞,可不愼哉?殿下英智御下,威惠從心,酬勞多踰於涯分,督過或涉於煩數,非無賞罰之典,實少勸懲之效。請引近事,以明其然。當今治平日久,朝野少事,凡百具僚,但供常職,士無立功之會,人尠可紀之績,苟非才能卓異,謀猷可採,亦當循其資格,以杜僥倖,而凡有邦家慶賀,都監營造,暫與執事之列,輒蒙超遷之賞,遂使罔功之徒,擧懷速化之念,出身科第者,右職高資,跬步可圖,發跡蔭路者,六品詞訟,時日可得,此皆適因幸會,俱非進以殊績。故得之者,不勉於來效,不得者,無意於自勵,賞典雖頻,人何以勸?惟昔官人,久於職次,若非大有譴何,未嘗輕加黜免。故一蒙罷削之典,擧懷惶恧之意。今殿下,求過太精,施罰太數,凡少差謬,輒皆推遞,喉院三司,殆同傳舍。夫旣以小過黜罷,自不可許久捨置,朝遞夕仍,昨罷今敍,辭敎徒煩,差除無常,大凡人情習見,則狃。是以革職罷官,殊非輕罰,而內無愧悔之意,外無惶蹙之色,處之恬然,視若尋常。若夫大臣去就,尤異庶僚進退,纔經策免,旋卽重畀,而依舊視事,習以爲常。至於竄配,在法爲重,或中道卽放,或纔到便釋,蓋緣當初威罰輕施,所以未幾,恩宥放下,屑越如此,將何所懲?罰所以懲人而人不懲,賞所以勸人而人不勸,其害理道,亦已甚矣。苟欲磨勵臣工,使知勸懲,誠宜審愼賞罰,使當功罪,矧伊牧伯,寔分主憂,生民休戚,卽係於斯,循良布列,則撫字之政,上裨王化,貪墨肆行,則侵虐之害,下及黎庶,奬廉懲貪,不容少忽,考績殿最,烏可不嚴?近來考績公平與否,旣未周視列邑,縱難詳知其實,勢族時流,罕居殿責,茹吐之弊,推此足驗。至或貶目見退,末乃更書以進,殿下之伊時還給,固爲過中,監司之本無定見,居然可知。且殿下旣已審知厥狀,亦不加之以罪,黜陟之法,宜其不明,由是廉吏衰少,貪風日熾,一經郡邑,皆成富室,墻宇彌巷,膏沃連阡,厥或持身拙約,田宅不增,卽必人笑迂闊,世稱庸劣,習俗之弊,一至於此,而奬廉之典未嘗行,懲貪之憲不加嚴夫,惡貧樂富,人之常情,自古持廉之人,蓋多有爲而然,貪則無罰,廉亦無奬,何苦而爲廉,何憚而不貪?外邑糶糴,民國至計,本備水旱,以濟窮乏,豈容奸猾偸竊,任致倉庫空虛?只緣虧欠之律不嚴,遂令贓盜之習肆行,吏奴逋負,歲月滋長,少則百斛,多者千石,每値新任守宰,雖或査報營門,然監司只許督捧,而奸盜未嘗受誅。夫所謂逋吏,大抵破戶,設使徵督,所捧,幾何?故其一歲之納,僅充當年之耗,及到歲終會計,守令乃避居末,謬稱畢捧,輒皆掩置,甚則只爲一時徵捧之道,反差衙前膏腴之任,倘蒙舊還蕩滌之令,亦歸逋欠蠲除之科,容養太過,威罰罕加,吏見逋負,有利無害,苟非良善,何憚不爲?是以已欠者,旣不充面,犯逋者又復接跡,窖倉分石,僞錄假名,奸欺百出,贓盜相仍,虛簿歲增,積儲日銷,其流之弊,良覺寒心。監守自盜,終古當斬,此而不誅,法將安用?今人皆謂苟誅逋吏,許多無面,悉難蕩減,此言似是,其實不然。夫申憲蠲逋,後弊可革,弛法縱奸,貽害滋甚,與其持難於蠲穀,潛長奸盜之習,曷若果斷於行法,永杜耗失之源?謹按《大典通編》,穀物無面米四十石以上,該吏杖百徒年,庫子杖流,七十石以上,該吏杖流,庫子絶島爲奴。以是推之,米百石以上,租二百石以上者,自當不免於誅死。然今犯逋吏奴,無邑無之,準此行誅,死者必多,一切蕩滌,所損亦夥,因時制法,宜有闊狹。臣謂折衷輕重,定爲令甲,今年誅千石以上者,明年誅九百石以上者,又明年誅八百石以上者,歲降百數,漸申常憲,如此六七年,米百石租二百石以上者,皆可誅也。其米不滿百石,租不滿二百石者,卽又徵納不難,而杖流之罰,亦可行也。夫法之難行,患在不信,信而克斷,罕有犯者,人知必死,卽皆圖生,務欲趁限,漸當充面,推以理勢,宜莫不然。然則期不過六七年,誅不過十數人,所蕩滌不過一二萬石,而國中可無逋吏矣。丁民收布,自是身庸,雖有身有庸,歷代常典,而或重或輕,因時異制,惟我先大王,克推恤民之政,特定減布之規,簽丁除役,各有分限,加年減齒,俱著禁令,實惠下究,法意甚嚴,民蒙聖澤,於乎不忘,而挽近以來,綱條漸弛,弊端潛長,邑殊大小而定額不均,民或逋逃而遊手甚衆,以致兒弱不免於簽括,隣族多困於侵徵,斯誠生民之痼弊,亦歉王者之仁政。大加更張,實難輕議,小爲矯救,誠不可已。臣生長下邑,出入鄕曲,略知弊源,敢貢愚見。夫邑小,則民戶寡,而軍額每患其多,邑大,則民戶衆,而軍額反或較少,戶衆額少,則遊手樂聚,而衆者益衆,戶寡額多,則窮民逃散,而寡者益寡,多少不均,理勢固然。是以大郡雄州,軍丁不乏,各廳契坊,面里相望,奸猾容護,漏戶成藪,小縣殘邑,良民甚尠,窮閭貧戶,疊役居多,白骨黃口,頉免無路,此邑殊小大,而定額不均之弊也。自夫俗習不古,氓風日漓,濫稱班族,姑舍勿論,奸民避役,孔穴漸廣,締結吏鄕,歲賂而避者,謂之各廳契坊,投托豪强,假稱而避者,謂之墓直廊底,厚資胥徒,巧脫編籍,是謂漏戶,憑藉校院,公共頉免,俗號奉足。甚至書院勢尊,齋任武斷,則院下居民,雖累百戶,官吏不敢投足,守宰莫能簽額,如此之類,殆難毛擧,此民或逋逃,而遊手甚衆之驗也。上而定額不均,而莫之能改,下而遊手甚衆,而無敢或括,增年疊役,禁條雖明,括丁簽軍,充額蔑策,每當歲抄,小邑尤難,或困兩役,蹙頞訴屈,或抱嬰孩,垂泣稱冤,孰不憫惻?曲示慰藉,實無變通,莫可許免,以至逃故,罕卽代定,侵徵之患,自及隣族,爲今守令不亦難乎?臣謂宜令各道道臣,取考版籍軍案,枚擧軍額之多少,旁較民戶之衆寡,損多益寡,惟視戶數,務定相敵之方,俾免不均之患。然該申嚴籍法,搜括逋藪,懲戢奸猾,威制豪强,漏丁遊手,無所容隱,老弱逃故,悉免勒徵,則綱條不待更張,弊端足可矯救,行之甚易,施必有效。至於寺奴之弊,視諸良役尤甚。所謂貢案奴婢,太半有名無實,逃散之外,物故亦多,而名額猶存,徵貢如例,亡者無望於許頉,存者重困於加徵,接族連姻,罔不被害,一號奴婢,莫與爲婚,生死無告,吁亦戚矣。京司貢案,臣嘗偶見,所載生年,多過百歲,夫豈寺奴,偏能遐壽?誠以物故頉免,輒須情債始許,而是皆散亡之餘,罕有親戚可靠,無人出力以圖頉案,其骨已朽,厥名尙在,身貢之布,沒世不除,徵族之濫,推此可知。竊聞外邑,每當納貢,揀其稍實之類,輪定等牌之任,勒令主辦,以充貢額。故苟經是役,擧皆破家,事之無理,莫此爲甚,推諸常情,寧不冤恫?今若詳査存沒,釐定貢額,不過有司一擧措事,而但惡元貢之減縮,不恤生民之含冤,實乖朝廷綜核之治,有累聖明察隱之德。今當歲首,政合布仁,請令列邑,査報物故之數,因使該司悉除貢案之額,釐去積弊,用究實惠,失財得民,所獲多矣。臣聞有國所恃,紀綱而已。紀綱立,則上下有截,紀綱壞,則名分不嚴。昔倖臣鄧通,侍戱殿上,而申屠嘉,移檄數之,神策小校,衝犯前導,而柳公綽,駐馬杖之,當時人主,不以爲罪,此蓋振肅紀綱,用杜陵替之漸也。今國綱解弛,風俗漸乖,吏民則輕侮官長,而少挾私怨,輒謀構諂,常賤則侵陵士夫,而或有微憾,便肆詬辱,至於掖隷,橫恣尤甚,而爲其出入於宮禁,人皆假借而隱忍。夫以殿下之明聖,何嘗容護於此輩,而習俗苟且,莫敢懲勵。甚至中禁矯命,索通符於捕廳,院隷挾憾,辱元戎於通衢,瞻聆所及,識者寒心。陵替太甚,漸不可長,其流之弊,莫知所極。方當晏安,旣無維持之勢,苟有緩急,必致畔渙之患。所以前春騷屑,遠近奔波,耳未聞桴鼓之聲,目不見旌旗之色,而風聲少起,相率而走,晷刻之頃,畿、湖沸驚,官長不能鎭其吏民,士夫不能制其藏獲,土崩之漸,實在於此。此皆恩不素結,威不素振,下輕其上,民無固志之驗也。下輕其上,民無固志,則國之爲國,亦曰殆哉。紀綱如此,將何所恃?明王制治,必觀時宜,譬如良醫,因病投劑。顧今陵替之勢,有非粱肉可補,藥不瞑眩,厥疾不瘳。臣謂恩而或慢,則制之以威,威而不戢,則申之以法。操切掖隷,以絶濫猾之源,委任長吏,少假生殺之權,卽使衙門之間,風稜復振,朝廷之上,體統益尊,則威之而易制,惠之而易感,威惠相濟,乃罔不治,綱紀四方,其在斯歟。臣職叨言官,義不忍默,雖忠悃感激,略暴其愚。然文辭拙訥,莫能達意。至於殿下本源之工,尤非淺陋所可窺測,豈容管蠡,妄論闕失?伏惟殿下,天姿聰睿,聖學高明,性命天人,無微不燭,聲色遊田,罔或爲累。然猶道未交泰,俗未於變,誠以智出庶物,有輕待群臣之心,思周萬機,有兼知庶愼之意,騁聰明,則反涉於自用,察情僞,則有近於臆逆,好臣所敎,而摧折之威,或加於違咈,厭薄具僚,而狎侮之旨,或示於貴近。且撫升平之運,常欠兢業之慮,竝進賢愚,少任人致理之志,循守故常,無居安思危之念。由是匡弼,惟務於將順,庶僚但事於趨走,任職者絶展才之望,進言者懷見疑之憂,進退唯命,不暇自顧於廉隅,容悅成習,罔敢或輸其忠直,至或退則仰屋,雖發危明之歎,入則譽樹,反效希旨之風,致使聖明之世,了無承佐之效。臣嘗中夜思惟,滿腔憂憤,自古豈有聰睿如殿下,高明如殿下,窮性命天人之源如殿下,無聲色遊田之累如殿下,而庶務叢脞,治效茫然如今日者乎?臣拔跡寒門,致身淸班,非不知隨衆泯默,免貽厚責,觀時附會,足保斗祿,何急自苦,乃爾煩聒,干冒妄發之咎,以取疎愚之譏?良由自顧庸陋,報效蔑策,適會聖明,開導備至,輒申悃款,用極愚忱,輸誠圖酬,是固所願,沽名衒直,亦不敢爲,願回睿照,爲國熟慮,豈惟微臣,獲蒙採蕘之恩?抑亦聖朝,有光察邇之明。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諸條敷陳,皆甚勤據,當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戊申正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秉模,特進官金文淳,參贊官尹行元,侍讀官金履翼,檢討官李敬五,假注書李貞運,記事官李相璜、金祖淳,宗臣西春君爗,武臣李文爀,獻納金光岳,正言柳文養,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履翼讀《中庸》,自道不遠人,止雖柔必强。上讀前受音訖。上曰,玉堂進文義,可也。履翼曰,《中庸》一篇中道不遠人四字,實爲學道者最喫緊處。蓋《中庸》之爲道,不越乎目用事爲之間而已。推而進之,自至於高明,則初非難行難能者。故聖人爲慮學道者之厭卑近而務高遠,乃有此道不遠之敎矣。雖然,後之學者,安於小成,甘自暴棄,遂以孔、孟之道,顔、曾之學,諉之高遠難行,我何敢做得云爾。故《中庸》之道,於是乎不明矣。此雖韋布之學,而其害至此,則況以帝王之學,尤豈可不高着眼大着力於行遠自邇,登高自卑之訓耶?今我殿下,聖德廣大,聖學高明,每戒偏倚之病,動遵平常之道,則固不待微臣之區區仰勉,而第念以堯、舜自期,卽殿下擔着,而非堯、舜不陳,是微臣職分也。惟願殿下,將此道不遠人四箇字及堯何人予何人六箇字,參互用力,則《中庸》之道,不遠伊邇矣。先儒之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殿下以祖宗之道,出治而行政,則是固殿下素其位行之之道,而堯、舜之治,可以復見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爾言,好矣。敬五曰,君子之道,某未能一焉云者,卽聖人自謙之辭也。以夫子天縱之聖,其於孝悌忠信之道,夫豈有一毫未盡,而每以責人之心,反求於吾身者,蓋出於常若不足之意也。今夫帝王之道亦然。堯、舜三代之治,至矣盡矣,而猶且君臣上下,都兪吁咈,儆戒無怠者,此亦不自滿之意也。伏願殿下,勿以聖學之高明,而益加勉焉,勿以治具之畢張,而益加勵焉。凡百云爲之際,常存不自滿之意,卽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爾言,好矣。上曰,同知事亦陳文義,可也。秉模曰,九經,卽治天下之大經大法,而所以行之者,又不過一箇誠字矣。然必承之以豫者,蓋以凡事,非素講于心,則臨時顚錯,無以做去也。試以近日事言之,言議也事務也,莫不造次取辦之故,擧未免粗率彌縫,前後飭敎,屢下於此等處,而悠泛成俗,未見其效。或恐殿下導率之方,猶有所未得其安而然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卿言,好矣。上曰,特進、參贊官,亦各陳文義,可也。文淳、行元等曰,玉堂、經筵,皆已陳達,臣等別無更奏者矣。上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與洪仁浩、南鶴聞,偕入進伏。光岳曰,臣於見職,自來情勢,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義分是懼,冒沒出肅,累日虛縻,一味瘝曠,惶愧之極,若隕淵谷。猥以草草數語,竊附相規之義矣。及承聖批,辭旨截嚴,誨責備至,以偏黨之習爲敎,荐降問備之命,臣滿心慙悚,無地自容。噫,臣當此恢蕩之時,豈敢有一毫挾雜之心,以負我聖上飭勵之盛意哉?莫非臣忱誠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臣尤不勝惶隕萬萬。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飭勵之餘,勿辭,亦勿退待。文養曰,以臣言議之巽軟,以臣情勢之臲卼,豈有刺口論事之望,而事在目下,不容終默,敢於祈免之章,略有所論列矣。及奉批旨,誨責備至,致勤問備,臣滿心惶恧,靡所容措。夫三館分隷,圈法至嚴,一人不可,便屬敗薦,卽三百年古規,而今番槐圈,則不恤公議,只挾私意,始焉威脅之,中焉哀乞之,終焉欺騙之,自謂完圈,忙急罷坐,以至僚員之呈單自劾,自有槐圈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臣以草草數語,仰請改圈,實出重圈事之意,豈敢有一毫偏係之私而有此請乎?匪怒之敎,縱仰包容之仁,無隱之義,自歸妄言之科,此莫非臣忱誠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命鶴聞書掌令吳翼煥,持平朴猷煥疏批答。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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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緣故出。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仁浩啓曰,明日抄啓文臣課講時,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傳于南鶴聞曰,坐直承旨入侍。

○兵曹,以李東曄爲摠戎中軍。

○以忠淸監司狀啓,城堞公廨修改,軍餉耗米,還穀加分耗條請得,惶恐待罪事,傳于洪仁浩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鶴聞,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洪載,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本營上下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龍虎營拘留罪人訓鍊都監旗牌官韓興國,已滿十日,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參議李集斗疏曰,伏以春廻北陸,天祚東方,周家篤生之慶,指日可覩,堯封請祝之悃,獻歲冞切。仍念臣向解銓銜,旋縻春曹,職名雖改,情地自如,而旣係閑漫之任,方當顒祝之時,冒沒祗肅,爲伸義分,因仍蹲據,多壞廉防。此際金光岳之疏出,而始論銓格之至嚴,終言公議之不行,至以譴罷爲請,雖幸聖批悉燭,無容費辭自辨,而第其政例所在,臣若不言,何以解彼之惑耶?蓋銓家停望之法,書其所以停之意,付籤於當停人名下者,古規然也。朴柱遇臺通之後,其時銓長,縱曰疏引,而初無停望之事,有何復不復之可論?臣之仍舊望而復擬者,未知其爲不可。至若掌令通望之人,未行而或擬持平,已行而或擬正言者,雖當次堂獨政之時,元無拘礙,則金鼎國之擧擬持憲,亦不過政曹恒有之例也。前後政紙,班班可考,抑臺臣獨未之知耶?噫,臣以人則疎愚,與時寡合,以地則孤寒,爲世所輕,偏蒙特達之眷,濫叨匪分之職,久處睢盱之場,一任猜怒之來,大小狼狽,可立而俟,而臺疏云云。殆若强覓者然,以此罪臣,臣之幸也。臣當付之官箴,不須呶呶,而區區自劾之義,抑有甚於此者。向經大政之後,以韓德厚臺通事,大僚筵斥,聲罪極嚴,畢竟論罷之請,只擧長銓之名,臣旣一席參政,與共停當,同罪獨免,心竊恥之。疏籲路阻,至今泯默,抗顔周行,人謂斯何?惶恧之情,本自靡措,詆斥之言,又復如此,其不可束帶供仕也,決矣。玆將披瀝之懇,仰干崇嚴之聽。伏乞聖慈,曲賜鑑諒,先遞臣見帶職名,仍命永刊銓望,以謝人言,以全微諒,千萬幸甚。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李鼎德疏曰,伏以三陽載泰,方仰毓慶之期,萬手爭攢,咸佇延頸之祝。仍伏念臣之老母,今年六十有九矣。素多疾病,每當換節之辰,輒復添劇,臣得接家信,則臣母宿病,經寒越添,氣息奄奄,急脚來到,催臣歸護。臣違離千里,今六朔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臣職在從班,此時豈敢言私,而情勢切急,不得不爲此徑歸之行。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戊申正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云耶?衍德曰,俄問備邊司,則明日來會云矣。命書禮曹參議李集斗疏批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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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鶴聞啓曰,卽者獻納金光岳,以班譜添刊人林義喆、林東鎭二人錄送,故今方依下敎,移送攸司,以爲照法嚴繩之地,而至於官階賂帖人姓名,諉以不知,終不錄送。成命之下,經宿遲滯,萬萬未安,當該臺臣,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仁浩曰,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洪仁浩曰,課講入侍。

○傳于洪仁浩曰,左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時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仁浩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牌不進,右承旨尹行元進。以尹之衡爲兼引儀,韓致海爲淑陵參奉,李彦一爲丹城縣監,內贍主簿李集箕,尙衣別提鄭可容,相換。

○兵批,無政事。

○傳于洪仁浩曰,固城縣令,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載翼爲固城縣令。

○洪仁浩,以禮曹言啓曰,臣𡊠與戶曹判書臣徐有隣,進詣大報壇奉審,則奉室第二位坐榻蓋覆黃木甲袱一件,神位蓋覆內小袱一件,第三位坐榻褥一,黃紬袱一件,饌卓床巾二件,樽所床巾一件奉審,手巾一件竝改備,北壝門紅箭門破傷,壇下方甎庫庫破,牛鼎耳二,羊鼎耳一竝破,添鐵修補,紙榜書寫時所用袱一件改染,篳、各五柄兺改備,匕一,曲水油芚三件,篚籩方羃、圓羃各三箇以上破,改備,砂碗六,砂樽、砂大貼各一破,改備,典祀廳房地衣一浮改備,從享位褥一件外供兺改備,壇上黃幕一浮改染,仍修補,油遮日一浮改備,白布遮日一浮內十幅改備,白細木內揮帳二浮內六幅改備,白木外揮帳二浮內六幅改備,黃綿絲大束乼一艮衣,中小束乼各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竝改備,工人所着紅紬衣三件,皁紬衣七件,白紬中單五件,白紬裙、白紬帶各三件,幞頭一件,价幘冠三件,進賢冠、皮弁冠各二件,金銅革帶、白布韈各三件,烏皮履五件竝破,以上改備改、染改、踏練、仍修補,鍾懸結紅絲一艮衣,磬懸絲二把,角槌二柄,琴瑟各二坐,絃絲各一改備,舞翟二箇,雉尾兺改備,干三箇等物竝破傷,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戊申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課講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宗烈,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引儀唱試官及應講文臣入就位,行四拜禮。試官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率抄啓文臣李書九等,入就位,行拜禮訖,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賤臣承命出,與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在協,行漢城判尹鄭昌聖,戶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徐有寧,吏曹判書吳載純,禮曹判書李𡊠,行副司直李在簡,開城留守閔鍾顯,行副司直李敬懋,吏曹參判金文淳,刑曹參判洪秀輔,行副司直蔡弘履,戶曹參判李在學,行副司直洪秉纘、金持默,校理金履翼,左副承旨曺允大,假注書李貞運,偕入進伏。上曰,試官以下竝少退,次對後入侍,可也。秉模等退出。致仁曰,春寒稍緊,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仁曰,今日朝氣頗寒,窓牖之洞開,恐非節攝之方矣。上曰,予則無損,而卿等早赴賓會,觸寒,可憫矣。且領相凡節,似不若日前,何爲而然也?致仁曰,數日觸感之餘,又添外氣,無振作之望,今日賓廳,皆已來會云,故不敢不扶病入來矣。致仁曰,頃日筵中,以進宴事,有所仰達矣。伏未知其間,或已仰稟乎?上曰,此事雖仰請,必無允可之望,且方在時日顒俟之中,故至於此事,有不敢提稟矣。上曰,守禦使,何不入來乎?權要之任,則容或可辭,而至於刑判之不爲行公,豈非太過乎?致仁曰,刑判則雖非要任,而至於賓會之不參,處義亦似無怪矣。且渠以時帶將任之故,黽勉入城,而有除輒膺,非渠本意。故渠亦以是爲憫矣。上曰,朴蓍壽事,極爲駭妄,左相亦聞知乎?在協曰,臣頃見金載一單子,知其委折,而事涉屑越,未卽仰達矣。上曰,此眞童騃之見,街巷俚悖之說,肆發於公坐之中,豈非萬萬可怪者乎?致仁曰,此是年少所致,故有此輕率之擧矣。上曰,卿等以向日傳敎,無或以爲扶抑乎?大抵扶抑與否,姑舍是,蓍壽之擔當參圈,極甚怪駭。渠家旣無父兄,故日前傳諭於徐判府,以朴蓍壽之行事,殆近下隷傔從之流,而妄參槐圈,致犯此罪爲敎,則徐判府,以朴蓍壽平居行事,本來不知爲對,蓋判府事,未必盡知,而此亦出於飭勵蓍壽之意也。緣於此事,還有起鬧之慮,故於臺疏之批,亦爲抑制者,良以此也。如金光岳之疏,不過荒雜之說,而旣在言路飭勵之後,故循例賜批,蓋欲爲彼此抑制之計也,而在下者,莫體予心,誠可歎也。大抵予於朝廷事,不能無深慮矣。先大王五十年建極之治,世道朝象,咸躋平蕩,而近來風色頓變,上下有不能相孚之患,予心則前後如一,今我猶古我,而至於朝臣,則隨時疑阻,卿等若善爲鎭壓,則此等浮議,何從而有哉?予則以爲文字抉摘,本非美事。若以字句間無名無形之事,遽加處分,則實有訑訑之色,距人千里之嫌。故予不欲索言,而風色之如此者,豈非可憫乎?凡論事之道,上而衮闕,下而時政得失,人器論列,惟當就事論事,據實直言,雖敢諫無諱,如谷永之爲,不害爲朝廷之美風,而今也不然,不爲明白說去,而遣辭用意之際,䵝昧不正者,近來章疏之間,往往有之,不能無深長之慮,其弊將不知至於何境矣。致仁曰,年位之已高者,孰不仰體聖意之所在,而年少新進之種種激發者,惟在自上鎭壓之而已,何必聖慮之至此乎?上曰,此則誠如卿言,而予於此等事,有不能忍住之性,而不欲字句之摘出,故尙此未發矣。蓋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有何喜怒於其間,而至於再昨吳翼煥之疏,則意頗陰晦憯毒,予見之而不能寐矣。所謂包容之極,好惡欠誠云云者,此何言也?究其下語之意,則蓋以爲內實惡之,而外加包容之謂也。其不幾於姑且與之,將欲言之者乎?至若機事雖過,機心常存,程子之言也。此而引用,雖極無嚴,而猶或有藉重之端,而況內外好惡之相反,此實叔季之君所不爲也。若論其心跡,則當作何如人乎?雖陰開陽闔,決不如是之甚也。在敵以下,猶不可遽加此等題目,安有人君而行如此事者乎?以其全篇語脈觀之,上下諸條,皆是影子,而其精神命脈,則專在此數句語,究其歸趣,則蓋以爲積罪包容,終至戕害,好不在是,畢竟殲滅,而渠意則自視以適中時病者然。予雖否德,汚不至此矣。渠若眞箇若此,則邦有常刑,無所逃免,而蓋其句語,驟看則然,而不必以此深誅。故姑此置之耳。近來世道之不靖,未究厥由矣。今以此疏見之,前後紛紜,專由於如是看得之故也,此豈渠之所自辦乎?必有使之爲者矣。古聖亦有下車泣囚者。予之誠意,若見孚於群下,則豈至有如此說乎?予之斷斷一心,惟在於用捨之不偏,而今日朝廷,莫體予一視之苦心,誠可痛也。且自卿入來之後,物議之愈激者,尤豈非可怪者乎?致仁曰,臣身若早賜斥退,則朝象自靖,而便歸於都無事矣。上曰,卿言,過矣。果如言者之言,予欲害卿,故用卿乎?予之此敎,非出於罪言官之意也。此等處,若一例煦濡假借,則其習漸長,實有深長之憂。如是之際,一世之被傷者,亦必不少矣。今日之世道,卿等須思矯革之方,可也。致仁曰,僚相向以槐圈事筵奏時,至及先臣事矣。蓋分館揀坐,事例旣異,金范甲、黃處浩,其事各殊,而推類比例,至以臣先,故爲證援之端,私心有傷痛者矣。上曰,此是左相率爾爲辭之致,別無他意矣。致仁曰,此事說來說去之際,徒有致鬧之慮,故臣不敢更事陳奏,而至於世道消長之機,則有不得終默,敢此仰達矣。先大王戊申以後下敎,以爲亂逆之本,出於黨論,故必欲使酸醎之調劑,至於忠逆師門之大事,嚴禁使不得起鬧,爲臣子者,怵畏義分,黽勉奉承,雖如耈、輝、光、恒,猶不得快正其罪。故名義隄防之不嚴者,此也,而至於乙亥以後,則諸賊誅鋤,國是大定,遂有兩先正文廟從享之擧,擧國一辭尊慕,更無異議,則師門事,可謂無餘憾矣。前後秉執之不同,事勢固其然也。我殿下御極以後,特降明正之處分,而邪說自息者,以其義理之著明故也。近來風色不美,舊習漸生,或有不顧倫彝事理,倒行逆施之患,臣亦莫曉其故也。臣則本不爲已甚之論,故黃瑗之詞訟檢擬,人或致訝,而臣則以爲聖世旣無棄物,則詞訟之職,不必拘礙,金裕己見枳堂后,至有注書引義之章,而臣亦以爲淸顯之外,不必盡塞。臣之議論,則本來如是,而年少新進之流,則或多過激之擧,易致推波助瀾之患。故向承往復後,草記之命,而未及擧行者,此也。聖鑑俯燭,旋下處分,息競止鬧之聖意,臣固欽仰萬萬,今則可謂妥帖矣。臣之爲此說,衆論必隨至,臣之一身,將不免舁彀之游,而乙亥前後之所以不同者,則不可不一番陳白,故如是矣。上曰,左相之所見,與領相,何如?在協曰,聖敎之下,何敢有隱情乎?乙亥以後,忠逆始辦,故臣之所見,亦自此後瞭然矣。上曰,卿所云推波助瀾云者,政合予意,卿言,好矣。詞訟與假官,亦何必盡枳乎?大抵此事,卽予自反處,而亦有以啓之者。予嘗尊慕先正,以師道待之,而世之浮囂者,則反有推助之患,蓋本源自本源,息鬧自息鬧,豈可一任其紛紜耶?致仁曰,處分嚴正,固仰聖志之堅定,爲今臣子者,克思對揚之道,則可期世道之均平矣。在協曰,臣之向來所奏,不過援先輩之事,以爲引重,而首相以此爲不安之端,不勝愧恧矣。上曰,卿之此言,不過率爾之致,且領相無相較之意,卿何必自引乎?致仁曰,以分館而及於揀坐,以金范甲而至於黃昱,致及於先考,則臣心亦豈自安,而恐或有起鬧之慮,至於箚子之亦不爲者,此也。在協曰,臣則偶見謄錄,而知有此事矣。上曰,不待草記,而卽下處分者,亦料其難處而然矣。致仁曰,此守禦使金鍾秀狀啓也。以爲南漢餉米,曾自戶曹貸去,以錢還捧,作米出送,留營者,爲五百十石零,今方添錄軍餉,而留營穀數,本甚不敷,支放難繼,昨秋代捧,皆是各穀,米條苟艱,筵稟仍留,亦多其例,上項米五百十石零,載錄軍餉後,姑爲仍留留營,以爲繼巡分俵之地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事勢似然,已例亦多,添錄條餉米五百十石零,依狀請許留留營,使之分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忠淸監司洪檍狀啓也。以爲昨年麰還,作租夥然,元數漸減,今當春耕,麰還最少之邑,不可無隨時變通之道,各衙門留庫中從略磨鍊,參量加分後,區別數爻,追後狀聞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麰還,旣多作租,則春分宜其不足,區別麰還最少之邑,從略加分後,數爻狀聞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此忠淸監司洪檍狀啓也。盛論山城公廨軍器之積不修築,傾圮朽鈍之狀,至於雙樹亭,卽昔日行宮,而頹簷破礎,所見寒心,不可不及時修改。今方鳩聚餘廩,料理營度,而營樣自來凋殘,實無拮据之策。昨年本城餉米加分耗五百六十九石及各邑還穀加分耗條五千石中,限二千石,特爲劃給,俾完工役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近來本營,道臣果皆數遞,不遑於此等繕修之擧者,誠如狀辭,傳聞亦然。道臣旣方設施,朝家合有軫念。山城餉米,每於本城之役,輒皆區劃,至於公廨軍器,亦係不可已之事。在前或以營樣殘薄,或以支放不足,多有還耗劃給之例矣。所請軍餉加分耗米五百六十九石,特爲許劃,還耗二千石,未免過多,限一千五百石,許其取用,使之完役,何如?上曰,觀於狀辭,似欲銳意修擧,依所請石數許施,可也。出擧條致仁曰,行副司直鄭昌順,今旣敍用,備堂還差,嶺南句管亦令仍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濬川司堂上,方有闕矣。川渠行將疎濬,目下又有釐正之事,行副司直李在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仁曰,奉命御史之先文出去者外,暗行則元無軍官名色,而聞近來暗行,亦皆帶去云,創出無前之事,有若應行之例,此已可駭。各司書吏之自擇率去,固朝家之所知,而此外閑雜之類,多數率去,分送各處,替使廉探,此亦古所未聞,不但難祕其蹤跡,亦多貽弊於民邑。自今一倂嚴加禁斷,如有復踵前習而現發者,當該御史,從重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仍以此擧條,載之暗行御史齎去節目,可也。出擧條致仁曰,通淸之職,孰非難愼,而銓通尤重。近聞曾經吏議,則不待經筵通擬,直通亞銓云,非古法也。曾在先朝,亞三銓長望時,有一銓長,深悶國子通之淆雜,筵請國子與三銓,分岐調用,亞三銓新通,勿拘經筵、國子而蒙允,此不過一時矯弊之擧,到今長望旣罷,而直通之規猶存,此豈愼惜名器之意哉?自今亟復舊規,經筵、國子通擬前,無得直通事,申飭銓曹,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安眠島所在風落松,曾遣備郞監斫以置者,合爲一千四百餘株,而自備局劃付本曹,以爲來頭修繕之資,其爲有補於經用,亦甚不貲,所當趁此解凍,覓船輸來,而稅穀裝發在卽,實無推移賃用之道。在前此等木物,例以兵防船運來,而五十株以上,筵稟發關,亦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恐合事宜,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安眠島風落松,遣備郞斫置,意實有在,兵防船運木,亦多已例,依戶判所奏,趁今春運致善藏,以待需用之時,似好矣。上曰,戊戌以後,尙不一運,深軫船輸之弊也。然卿言亦出爲經用之意,依爲之。分付水使,別究利運之方,毋或一毫貽弊於軍民,可也。致仁曰,今此運來,非爲尋常經用地也。雖係國役所需,必議廟堂經稟,然後始許取用之意,預爲申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向來嶺南松政勤慢,一從摘奸惠郞手本,自本司覆奏蒙允,已行賞罰,而追聞惠郞之言,則守令勘罪中,或不無倖逭者云。當此修明舊典,別般嚴飭之日,一例論勘,在所不已,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重臣所奏守令,卽固城縣令金基正也。臣等亦有草記不審之失矣。上曰,一體捧傳旨,可也。致仁曰,固城,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今番則另擇差送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寧曰,管城將周年遞任之定式,蓋欲使春糶分給之人,仍察秋糴捧納之政,然後可無捧糴生疎之患,而時任管城將,雖未及周年之限,旣經昨年捧糴,勢難再當今冬之捧糴,則當秋遞易,自有捧糴生疎之慮,管城將柳仁喆,趁今改差,何如?上曰,領相知摠使所奏委折乎?致仁曰,管城將柳仁喆,昨年十月除本職,今年十月,當爲周年之限,摠使之意,蓋欲分糶捧糴,出於一人之手,有此所奏。然爲捧餉穀,一二朔仍任,亦何不可乎?上曰,預慮瓜期之在冬間,及今先遞,有傷事面,置之,可也。致仁曰,今此摠使陳達,未免徑先,且聞管城將,近多厭避云,年少武弁之習,亦可駭也。上曰,分糶者,必受糴,此後雖在報瓜時,此不過遲留若干朔,待畢捧,差代,可也。出擧條有寧曰,本廳糶糴之規,纔因畿伯陳達,新有定武,從今以後,校卒出送與否,非所可論矣。各邑則雖無校卒,當責守令,而部內則旣無督責之處,亦無校卒出送之道,部民則勢難如前分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領相以爲何如?致仁曰,當此窮春,部民之不與分糶,恐非穩當之道,此則惟在大將之申飭,依前擧行而已。上曰,然則依前擧行,好矣。在學曰,槐院冊子,卷帙浩多,工役甚鉅,而尙未開印,誠爲可悶,今則校準幾畢,日晷漸長,容入物力,趁今劃得,然後可以始役,下詢大臣,以爲區劃之地,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仁曰,成命已久,此非可已之事,而目今經費,無處措手,賑廳錢二千兩,特爲許劃,俾卽始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敬懋曰,頃者次對時,御將以捕校汰去嚴棍事,至有筵奏蒙允,而此莫非臣之威令不及,疲軟損體之致,而元非校卒之罪也。且臣亦帶將任,則僚將之替臣請治,亦違格例矣。上曰,此便是卿之被罪,而無難陳奏,極爲猥屑矣。允大曰,筵席事體,何等嚴重?而訓鍊大將李敬懋,敢以猥瑣之說,無難仰陳,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訓將進前。敬懋進伏。上曰,卿於近日筵中,輒致做錯,故頃日常參時發言。端,而未得畢其說矣。五年一講武,卽先朝下敎,而春秋陵幸時,亦多有閱武之擧矣。自臨御以後,戊戌僅一行之,已至十年矣。今年則不可不大閱,當以二晦三初爲之。卿元戎也。器械先爲整頓以待,可也。且一巡試取事,業已下敎,而觀武才,亦當次第擧行,預爲分付,使校卒輩肄習精鍊,好矣。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命大臣、備堂先退。上曰,講試官率講官入侍。和鍾承命出傳,與秉模等,偕入進伏。上曰,今已日晩,只使五人應講,餘皆待明朝來待,可也。命開講。檢書官呼金祖淳等。以次應講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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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尹行元曰,下直守令留待,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

○洪仁浩,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李殷福遷轉,代以御營廳千摠田光說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忠淸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正齊矣。二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班譜》添刊人林義喆、林東鎭,移送攸司,照法嚴繩事,命下矣。卽發刑差,四處探問,則義喆時在慶尙道淸道郡,東鎭時在京畿通津府云。故今方發關各該道,待捉來考律嚴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司直鄭昌順疏曰,伏以臣,賦性疎闇,不善俯仰於世,遇事粗戇,或多觸忤於人,秩漸高而忌愈集,職稍緊而釁輒生,持此涉世,已難求全。又況强綰戎符,低徊寵祿,處睢盱之場,招齮齕之言,每荷仁覆之天,偏加曲爲之地,筵敎批旨,提諭勤摯,銘在肝肺,期以頂踵,而終恐有累生成,辜負恩造,此臣所以中夜屢唏,竊自悼歎者也。噫,臣旣居必辭之職而不得辭,則設或無可罪之事,而以爲罪,臣實自取,在人何尤?巡將之拒絶請托,臣固不能,而至謂僚堂査拔省記,則問之僚堂,初無是事,付料之因狀許付,或循前例,而至謂本曹不行關問,則詢之本曹,關牒俱存,事非難知,言實無稽,及今職名旣解,猶且吹覓未已,彼齗齗者,臣亦無奈,惟當杜門息影,以謝衆怒而已。至若柳文養自明之疏,太涉喧呶,亦近反詈,而揆諸事面,寧容較辨?伏乞聖明,亟勘臣罪,以快人心,仍屛朝籍,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黃海監司金思穆疏曰,伏以三陽載屆,百祿維新,廟宮親謁,聖孝克伸,方當履端之辰,益膺鼎至之休,歡忭顒祝,群情普切。仍伏念臣,本以庸騃無識之賤,不足比數於任使之末,而特以先故偏蒙洪造,內而戎垣之重,外而藩臬之寄,首尾五載,左右兜攬,如臣無似,何以得此?愧恧憂畏,無地自容,而只緣地處,有異於他人,恩敎屢發於前席,不啻慈父之護迷子,臣於是身非己有,不敢言私,不揣才分,有除輒膺,而至若見叨之任,按廉彈壓之難,尤非畿甸之比,何嘗一毫髣髴於臣身冒昧蹲據?今已經歲,畢竟瘡疣百出,罪戾日積,而聖度天大,曲加涵貸,始以越俸而警之,終以發緘而問之,指導以牖其迷,庇覆以寬其罰,臣方含恩戴罪,泥首席藁,恭俟處分而已,何敢爲唐突自引之計,而至於守令考績,實係生民休戚,乃是有國之大政,方伯之丕責,而一味憒憒,全不事事,伏承嚴敎,至令退限而更封,臣罪至此,誅殛猶輕,震懍戰汗,求死不得,以臣負犯,何敢冒沒承當,復行考課之事,而他不暇顧,趁期改封者,誠以區區處義,生死赴蹈,惟上所命,尤何敢自顧廉防,重犯方命之罪哉?第臣迷闇之性,全乏刺擧之才,雖復洗濯抖擻,殫誠秉公,尙何望克察列邑之藏否,允協一路之公議乎?唯願遄被重誅,以贖孤恩溺職之罪耳。噫,臣蒙被恩造,天高地厚,所以保全而成就之者,靡不用極,而其奈愚性難移,負乘易敗,上不能報答殊渥,而反貽重宸之憂,下不能遵守家訓,而終陷墜壞之科,俯仰慙痛,此何人哉?玆敢披瀝肝血,冒入文字,哀籲於閔覆之天。伏乞聖慈,察臣愚之不堪重務,念臣罪之不容屢赦,亟治前後辜負,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俾臣退守本分,杜門省愆,以卒終始生成之澤,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戊申正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鄭昌聖,同知事李在學,參贊官南鶴聞,侍讀官成德雨,檢討官李洪載,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相璜,宗臣西淸君煋,武臣吳載徽,以次進伏訖。上命進講。德雨進讀《中庸》,自自誠明謂之性,止以保其身其此之謂與訖。上讀新受音,命陳文義。德雨曰,此則自誠明章也。進學工程,專在於誠明二字,此如知行,當爲竝進,而古語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況殿下,聖學高明,凡於窮極工夫,似無加勉之事,而所當加勉者,惟在誠之一字,伏願深留聖意。此則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章也。心體本自虛明,故禎祥妖孽,必先知之,而苟或有一毫私意,則不能前知。爲人君者,尤當恒自戒懼,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爲惕念,臣之望也。洪載曰,天之所以爲天者,由乎於穆不已,文王之所以爲文者,由乎純亦不已,蓋純亦不已,卽於穆不已之意,此文王所以德配于天者也。伏望殿下,以文王爲法,與天合道焉。上曰,所奏,竝好矣。經筵亦陳文義。在學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敎,此與第一章天命之性,修道之敎,貫徹上下,爲《中庸》之宗旨,而敎之一字,推以廣之,則於治國平天下,此非但爲學問上工程,帝王爲治之本,不出於此,伏願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昌聖、鶴聞曰,玉堂、經筵,已陳文義,更無仰達矣。上命講官先退。上曰,他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右副承旨洪仁浩,固城縣令金載翼,抱川縣監洪宣輔,丹城縣監李彦一,興陽縣監李光遇進伏。上各詢職、姓名,載翼等以次仰奏。上敎載翼曰,今以爾擇差以送,下去善爲也。敎宣輔曰,爾年,幾何?宣輔曰,六十六歲矣。上曰,年限未過乎?仁浩曰,昨年以眞寶懸監移拜,而昨年,卽年限前矣。上曰,眞寶昨年年事,何如?宣輔曰,豐歲矣。敎彦一曰,曾經臺侍乎?彦一曰,然矣。上曰,兩司俱經乎?彦一曰,然矣。敎光遇曰,興陽,卽難治之邑,下去善爲也。命仁浩宣諭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課講入侍時,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李宗烈、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今不必行禮,仍爲進前也。檢校直提學李秉模,檢校直閣金憙,以次進伏訖。上曰,今則勿爲如前限百條發問,只問四十條,可也。檢書官呼洪義浩等,以次進講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重熙堂。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黃海監司金思穆疏批。上曰,未下直閫帥,明日辭朝。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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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豐之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徐有大,摠戒使徐有寧,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徐有大所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徐有寧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他邊大將兼察,摠使則守使兼察,竝牌招聽傳敎。

○傳于洪仁浩曰,下直閫帥留待。

○傳于趙衍德曰,傳香坐直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南鶴聞曰,留待閫帥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備忘記,北兵使洪和輔,慶尙左水使南志默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仁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洪仁浩,以禮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正月內當爲議薦,而次堂皆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此草記,還給,限內爲之,可也。

○洪仁浩,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殿講不通人員,各於本司入直,能誦後替直事,命下矣。卽接都摠府移文及訓鍊院武兼廳牒報,則都摠府經歷任聖尹、李彦煐,訓鍊院正李海愚,副正朴應浩,武臣兼宣傳官李邦翼,今已能誦云,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仁浩,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平安監司金履素所報,江界府舊還停退與新還最難捧處,分數停退事,依下敎行會矣。卽見平安監司金履素狀啓,則枚擧江界府使李頤祥牒報,以爲前日報請時,歲色垂暮,急於府民之渴悶,各鎭事情,未及擧論,今見各鎭年終移報,則新還雖已準捧,舊還未捧,爲一萬五百三十石零,蔘事之困瘁,民勢之仳㒧,邑鎭一般,江界各鎭堡酌處定舊還中未捧各穀一萬五百三十石零,一依府民例,以停退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府舊還,特許停退之恩,蓋欲其息肩於還政,專意於信蔘,則邑鎭同一,江民捧停,不宜同異,且今歲色已改,未捧之穀,自歸仍停之科,依狀請施行,而該府使之追後報營,大是不審。雖以道臣言之,歲改已久之後,舊還停退之請,有違格例,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固城前縣令金基正,令該府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金基正,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戊申正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與閫帥入侍時,同副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相璜,北兵使洪和輔,慶尙左水使南志默,以次進伏訖。上曰,閫帥進前。和輔等進伏。上各詢職、姓名,和輔等以次仰奏訖。上敎和輔曰,頃以彼人卜物失火一事觀之,邊禁之蕩然,蓋可推知。卿則下去,各別檢飭,可也。敎志默曰,近來松政之蕩然,蓋緣閫帥之威令,不行於列鎭。東萊旣屬本鎭,則自府使以下,各別嚴飭也。適値今年,以感舊錄故之意,特爲除拜,今此昇平之時,無他圖報之地,以此松政等事,悉心盡職,可也。命宣諭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申正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李宗烈,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平山府,前有失火事乎?仁浩曰,曾有蔥秀站失火事矣。以黃海監司狀啓平山府民家燒燼事,命書傳敎曰,聞甚矜惻,參考年前別施之例,擧行,嚴飭該倅,期於東作前奠接。年前本邑失火,旋卽一新,卽該倅之勤勵,時倅,豈不及前倅乎?畢構後使之報來,發遣營裨,摘奸形止狀聞,俾無方春失所之患事,令廟堂行會。上曰,他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兼都承旨沈豐之,偕入進伏。上曰,過婚未葬邑,抄出耶?仁浩曰,日前戶曹佐郞尹光心,因事入來,故問其遲速,非久當抄出云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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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坐直。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豐之啓曰,左承旨趙衍德,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鶴聞曰,坐直承旨入侍。

○南鶴聞,以吏曹言啓曰,元陵別檢申淑呈狀內,矣身素患痰滯之症,當此換節之時,更爲添劇,委頓床席,時月之內,實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淑。

○戊申正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相璜,以次進伏訖。上曰,惠慶宮進服加減歸脾湯二十貼製入。出榻敎上曰,中宮殿進御加減達生散五貼製入。出榻敎上曰,各道孝烈狀啓,盡爲上來乎?衍德曰,兩西兩都,姑未上來矣。上曰,待各道狀啓齊到,卽爲回啓事,分付禮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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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藥院直。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左副承旨曺允大。右副承旨洪仁浩坐直。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明日再明日,國忌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鶴聞啓曰,前別檢申淑付軍職單子,當以司正書入,而誤以司果啓下,原單子今方改付標以入矣。臣則矇然捧入,不勝惶恐,而奏御文字,如是不察,事甚未安,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啓曰,左副承旨曺允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豐之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以申載文囚單子,傳于洪仁浩曰,保放。

○傳于趙衍德曰,右副承旨入侍。

○洪仁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在謫遭親喪者,給暇歸葬事,載在《大典通編》矣。咸鏡道利城縣定配罪人崔雲羽,今月初一日,遭母喪云,依法典歸葬給由,過葬後還發配所,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洪載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掌令吳翼煥疏本,則有不勝驚憤者。方當聖上求言之日,其在三司之列者,事苟可言,凡係衮闕官規,固當明白說去,仰體不諱之盛德,而今其疏語,滿紙張皇,閃倐簸弄,至若乞容之極以下,藏頭隱暎,用意陰慘,外托規箴,內售譏侮,此雖非如渠者類所可獨辦,而其心所在,萬萬叵測。此而不防微折萌,則履霜堅氷,將何所不至?臣謂吳翼煥,爲先施以屛裔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吳翼煥事,原疏之反其好惡,滋長反側爲說者,語意憯毒幽晦,極爲叵測。予雖不誠,豈忍以似此手段,施之今日廷臣乎?日昨賓對,已有所云云。而決非渠所辦,渠特爲所誤耳,於渠何足深誅?姑施削職之典。

○戊申正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仁浩,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命書修撰李洪載疏批。上曰,吳翼煥之疏,全篇辭意,都是閃忽隱映,日前賓對已言之,而堂疏所論數句語,尤涉駭愕。此等語,雖於敵以下,不敢加之,今乃無難書呈,翼煥固不足深誅,而世道之憂,誠無窮矣。仁浩曰,翼煥疏出後,孰無驚憤駭惋之心,而聲討之論始發,亦云晩矣。聞渠頗解文字,此等辭語,豈不知自干誣上之誅,而乃敢肆然呈疏,究其心,則無嚴,論其罪,則不道。況其全篇辭意,妖慝閃弄,似必非渠獨辦矣。上曰,渠本鄕曲賤品,受人嗾囑爲此疏,則可哀而不足道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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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豐之。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尹行元藥院直。左副承旨曺允大坐直。右副承旨洪仁浩。同副承旨南鶴聞。注書金孝建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貞運藥院直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和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南鶴聞啓曰,陞補限內不爲設行大司成,直捧禁推傳旨,曾有定式矣。大司成徐鼎修,今朔陞試,限內不爲設行,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姑先從重推考,使之一兩日內設行。

○尹行元啓曰,吏曹假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南鶴聞啓曰,修撰李洪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校理韓用龜,副修撰李鼎德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在外人許遞。

○以玉堂箚子,傳于洪仁浩曰,無論可言與不可言,忽於昨日僚疏批下,有處分之後,如是聯箚,論思之任,非觀望之地,則擧措之顚倒,不可無警,今日拜箚玉堂,一竝遞差。

○有政。吏批,判書吳載純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李時秀病,承旨南鶴聞進。以崔烜爲掌令,韓興裕爲兵曹正郞,朴浚源爲典籍,學正單安重默,沈能翼爲校理,申大尹爲校理,徐配修爲副校理,宋翼孝爲修撰,嚴思憲、宋民載爲副修撰。

○兵批,無政事。

○以修撰李洪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鶴聞曰,只推。

○南鶴聞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李洪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大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曺允大曰,坐直承旨入侍。

○曺允大,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春享大祭堂下執禮,前修撰李敬五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敬五。

○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司諫李思祚,掌令安鼎大,持平鄭觀輝、朴猷煥,獻納金光岳,正言朴基正、柳文養等箚曰,伏以臣等,於吳翼煥疏,有萬萬駭痛憤惋者。人臣進言之規,雖指斥乘輿,箴砭衮闕,固當明白剴切,直陳無隱,而惟其滿紙張皇,無非隱映閃弄,至若包容抑制等句語,遣辭旣甚絶悖,用意尤極叵測。當聖上飭勵求助之日,假托進言,敢誣聖躬,歸吾君於欠誠之科,置吾君於違理之地。世間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者乎?伏惟殿下,臨御以來,政令注措,磊落光明,平蕩之治,歸極之化,克追先烈,垂裕後昆,則何嘗有反所好而惡之,反所惡而好之,以至於啓反側之釁而助勢利之爭哉?吾君不能,尙謂之賊,則渠以今日臣子,安敢厚誣我聖明,一至此哉?若夫嫁禍搢紳,一網打盡,猶屬餘事。噫嘻,渠乃鄕曲一賤品,何能辦此也?是必有潛授方略,陰售機括者,爲之先後耳。儒臣旣發其端,聖批亦燭其奸,而罰至削職,不問窩窟,論以王章,寧有是理?此而不覈根柢,則不知何等凶醜,慫慂憸邪之輩,惹起不靖之端,將至於何境。臣等謂吳翼煥,爲先絶島定配,待用刑,更爲究覈得情,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如是競聒,徒歸屑屑,苟可言也,未處分時,何無一言,苟無罪也,已處分後,何必聲罪?今日言官之語默,俟上從違而進退之乎?却顧,何也?送發,何也?爲一幺麽吳翼煥,府院之聯陳箚本,不已章皇?莫曰時非詣臺故然。終有顚錯之失,卿等爲先從重推考。

○校理金履翼、成德雨,副校理李遇濟,修撰李敬五,副修撰李尙度等箚曰,伏以臣等,昨伏見修撰李洪載疏批下者,有吳翼煥姑施削職之敎。臣等於是,竊不勝抑菀憂歎之至。噫,彼翼煥之疏,滿紙張皇,已多駭愕,而至於鎭物祛黨以下,尤極叵測。旨意則陰祕閃忽,辭氣則狠毒憯巧,渠亦今日臣子,何忍以如許兇慝之計,肆然闖逞於章奏之間乎?此非如渠者所可獨辦,必有暗地指使,乘機嘗試者。僚臣擬律,猶屬末勘,而畢竟處分,有乖群情。如此之類,若不嚴懲,無以折亂萌而靖世道。臣等以爲吳翼煥,爲先施以屛裔之典,用刑拿覈得情,繼gg斷g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爾等事,誠未安矣。

○戊申正月三十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尹行任、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釋奠大祭亞獻官,以時任大司成塡差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命書傳敎曰,酒泉縣肅廟朝御製詩,先朝親書奉揭,蓋縣樓重建故也。近聞縣樓,又欲重建云。先朝御筆,如有印本,奉安本道,就此移模奉揭,如無印本,肅廟朝御製詩,先朝御製小識,精謄盛樻子,定差員上送於內閣事,自內閣下諭。有奉和詩,待狀聞書下。此意一體下諭。又命書兩司箚批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