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元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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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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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張至冕。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根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周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海愚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海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持平李惟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宣傳官來言,內吹軍案,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穉圭在外,執義尹羽烈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引避退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執義尹羽烈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李肇源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引避退待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先陵展謁,以服色難便,不得取稟,只行山陵展謁,而此時動駕,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洪羲運,以實錄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李邦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目粘連,濟州漢挐山祭風雲雷雨祭香祝及頒敎文,竝爲漂失,有此祀典之過期設行,事未前有,當該道臣,不可無警bb責b。從重推考,都會官康津縣監,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孝元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贊禮禮曹判書金觀柱,典祀官奉常正金銑,執禮執義尹羽烈,執尊校理洪羲運,大祝司果洪秀晩,祝史掌令張錫胤,齋郞司果趙萬元,盥洗位二,禮曹佐郞李南圭,兵曹佐郞尹東壽,爵洗位二,禮曹佐郞尹享烈,典籍李周奭,亞、終獻盥洗位典籍洪秉淵,贊者二,引儀許㬘、黃稔,謁者二,兼引儀崔行鎭、鄭在愼,贊引二,假引儀高景漢、成海運,祭監二,監察李之受、李鼎老。

○辛酉八月初一日丑時,上詣孝元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張至冕,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根祜,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原任直提學鄭大容,直提學南公轍,檢校直閣李始源,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行禮,上具衰服杖出,贊禮前導,入孝元殿外中東門,詣版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行四拜禮,上止哭,引儀唱鞠躬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肇源爵酒,耆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光普奉香盒,漢浩奉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光普等,還奠爐盒于案上訖,各從西挾門以出,海愚奉盞以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至冕,至冕,敬奉奠于神位前,大祝敬奉祝文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降復位,次行亞、終獻禮,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以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行四拜禮,上止哭,引儀唱鞠躬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版以進,執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出外中東門,還入齋殿。少頃,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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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嚴耆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張至冕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遇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周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漢浩啓曰,今日拜表,兩司無進參之員,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假注書李根祜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今日朝食堂到記,仍爲收取以來。

○傳于李肇源曰,三使臣留待。

○傳于李海愚曰,左副承旨與三使臣,入侍。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引避退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根祜改差,代以洪遇燮爲假注書。

○傳于李肇源曰,秋到記明日爲之,處所仁政殿,以親臨磨鍊事,分付。

○傳于林漢浩曰,未下直閫帥,明日辭朝。

○傳于李肇源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閔命爀,副校理申溆,修撰尹行直、申龜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韓興裕,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韓興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林漢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堂上旣已變通,副司果金熙采、李敬參、李永老、宋應圭,前佐郞李基慶,前持平黃基天,郞廳加差下,二房郞廳李象謙,病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前郞廳任厚常,北評事旣已改差,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分房察任,都廳郞廳朴宗京、閔耆顯,二房郞廳元在明,新差郞廳黃基天,方在罷職中,李基慶時無職名,竝令該曹依例口傳權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罷職人敍用。

○李肇源,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一房堂上徐鼎修、徐邁修,二房堂上金文淳,病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刑曹判書曺允大,禮曹參判韓用鐸,漢城府右尹申獻朝竝差下,仍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康津前縣監李海淸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海淸,自任所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所到處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副修撰張錫胤疏曰,伏以臣於趨參駿奔之際,祗奉新除,天牌踵臨,遂不得不章皇出肅矣。第史局相避,法意莫嚴,而臣之本生父承政院右副承旨臣至冕,方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則臣之春秋兼銜,自在應遞之科,玆敢援例陳章,仰瀆崇聽。伏乞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辛酉八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使臣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海愚,假注書李根祜,記事官吳淵常、金邁淳、靑城尉沈能建,戶曹參判吳載紹,副司直鄭晩錫,以次進伏訖。上曰,三使臣進前。能建等,進前,上敎能建曰,初見矣。對曰,然矣。上曰,善爲作行也。仍下臘藥封曰,分給三使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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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張至冕。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遇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周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秋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耆啓曰,持平李惟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備忘記,全羅左水使李東善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嚴耆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穉圭在外,執義尹羽烈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引避退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以校理韓興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李海愚啓曰,布帳外環衛軍解嚴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八月初三日仁政殿親臨,秋到記儒生試取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五十名,哨官趙,西營軍四十名,哨官趙徽鑑率領,設布帳外除器械排立,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副修撰張錫胤上疏則以爲,臣之本生父承政院右副承旨臣至冕,方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則臣之春秋兼銜,自在應遞之科,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張錫胤兼帶春秋館記事官之任,依例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左議政李時秀箚曰,伏以,今日秋到記親臨試士時,臣與臣弟臣晩秀,俱蒙恩點於讀券官之任矣。義當待曉趨膺,而科試法意,至爲嚴重,兄爲命官,弟爲主文,在國體萬萬苟簡,在私義萬萬懍蹙,反復揣量,末由冒進,虧分闕禮,罪合大何,玆敢忙具短箚,仰瀆崇聽。伏乞亟命變通,仍降重譴,以安私心,而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命官體重,主文已命改付標,卿其卽爲入來主試。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辛酉八月初三日辰時,上御仁政殿。秋到記儒生殿講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張至冕,同副承旨林漢浩,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洪遇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二直提學南公轍,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侍立。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仍乘輿,出肅章門入仁政門,陞月臺入仁政殿內,降輿陞座,漢浩奏入門儒生二百九十二人,引儀唱引考官右議政徐龍輔,兵曹判書趙鎭寬,行護軍兪漢謨,參考官行副護軍朴鍾淳、崔光泰,副司果任厚常、宋應圭,讀券官左議政李時秀,吏曹判書金祖淳,行護軍宋銓,對讀官大司成金近淳,行副護軍鄭東觀,副司果洪秀晩,副修撰李基憲,講製儒生等,行四拜禮。時秀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肇源曰,事變注書入來呼名,例也,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命祖淳、近淳,書表題商群臣賀惟說命摠百官,限申時,書訖,秀晩、基憲,敬奉而揭之,命開講,講生李棋峻等,以次應講《書傳》。少頃,命還內,降座陞輿,仍命試官落後畢捧講,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過延英門,降輿如初儀,入協陽門內,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初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都承旨尹光普,假注書洪遇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讀券官左議政李時秀,吏曹判書金祖淳,行護軍宋銓,對讀官大司成金近淳,行副護軍鄭東觀,副司果洪秀晩,副修撰李基憲,以次進伏訖。上命考試,時秀等,仍考十餘丈,上曰,今方還內,畢考後提奏,可也。仍還內,考券訖,光普因承傳色微稟,下敎曰,合考停當後更奏也。光普以已爲合考之意,更稟,上出次還御。時秀曰,合考者爲三券,當爲書等矣。上可之,書等記,上命入魁券親坼封,命光普讀奏,光普仍坼第二第、三券讀奏訖,命書傳敎曰,秋到記製述表居首三下一進士朴宗慶,講居首純通幼學金益耟,竝直赴殿試,製述之次三下進士申在陽,講之次通幼學任弘植,竝直赴會試,講通幼學白時均給二分,製述次上進士洪頤勉,講略以下,竝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時秀進前奏曰,俄者首相,有以嶺伯所錄示者,轉示於臣者,事極凶慘,萬萬驚懍。臣見之未半,毛骨俱竦,所當卽爲登對仰奏,而此是匿名書,凶身姑未捉得,則雖請對登筵,不過以嚴飭譏捕之事,仰請而已,而譏捕則自本道,方着實爲之云。目下自朝家,別無可爲之事,故不爲請對,而今適登筵,故先以形止仰奏矣。上曰,俄有嶺南密啓入來者,當下于卿等,卿等須輪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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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張至冕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曺錫正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周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林漢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持平李惟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啓曰,假注書洪遇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引避退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遇燮改差,代以朴英載爲假注書。

○朴英載在外,代以曺錫正爲假注書。

○林漢浩啓曰,凡公事啓下之際,啓字與制勝踏下處,各異,而今此《兵曹武科節目》,誤踏制勝以下,臣之未卽覺得,徑先判付,不勝惶悚,中官之初不審愼,有此誤踏,事極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該中官推考。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顯陵參奉趙有憲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實無供職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格修爲顯陵參奉。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韓興裕,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左水使金䥧,在任卒逝矣。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邦壽、田益秋,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林漢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將姜彙喆,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判吳載紹疏曰,伏以臣,猥膺使命,拜辭天陛,望喬陵而冤慕逾切,瞻象魏而戀結益深。仍伏念臣,所帶地部金吾之任,有異於閑司、漫職,實非出疆之臣所可虛縻,從前奉使者,擧皆控免,獲蒙體諒矣,玆敢縣道陳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賜遞改臣本兼諸銜,俾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辛酉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左承旨李肇源,記事官金啓溫、呂東植、金邁淳,儒生朴宗慶、金益耟、申在陽、洪頤勉、任弘植、白時均、李麒峻、車珍衡、金以田,以次進伏訖。上曰,儒生以次進奏姓名,可也。宗慶奏姓名,上曰,登科甚可喜也。益耟等,以次進奏姓名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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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張至冕。右副承旨吳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曺錫正仕直李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兪理煥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漢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右承旨嚴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林漢浩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汝節,當爲捧供,而判義禁金載瓚在外,同義禁吳載紹赴燕,知義禁鄭大容,同義禁李始源俱有身病,不得備員擧行云,知義禁鄭大容,同義禁李始源,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林漢浩啓曰,持平李惟采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吳鼎源落點。

○傳于張至冕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張至冕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周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注書金啓溫受由,代以李潮爲假注書。

○李周楨改差,代以兪理煥爲事變假注書。

○以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漢浩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引避退待,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肇源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此時邑治之瘝曠可悶,本道各邑新除守令及受由上京守令光州牧使南麟耉,竝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允下矣。本道各邑新除守令,則盡爲辭朝下去,而受由上京守令光州牧使南麟耉處催促則以爲,親病危篤,萬無離捨下去之望云。親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宗簿寺主簿李好敏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轉益苦劇,萬無供仕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勢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佐郞姜彙鈺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萬無供仕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勢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祖淳,參判李翊模,參議朴宗來進,行都承旨尹光普進。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及承旨南道兵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基慶爲掌令,閔耆顯爲應敎,申溆爲校理,李敬參、任厚常爲副校理,李寅采、張錫胤爲修撰,趙德潤爲戶曹參判,金魯忠爲工曹參議,趙尙鎭爲判義禁,李書九、李晩秀爲知經筵,閔台爀爲知義禁,洪聖淵、李殷模爲同義禁,李直淇爲引儀,李毅遠爲宗簿主簿,李鳳逵爲童蒙敎官,申龜朝爲中學敎授,李相璜爲光州牧使,白師誾爲會寧府使,金銑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李顯秀爲吏曹佐郞,李文喆爲昌原府使。兼執義單洪羲運,兼掌令單洪秀晩,兼持平單安廷善、李基憲,學生李蓍今超通政,侍從臣持平李惟采父,依法典加資事,承傳,贈戶參魚史涉贈戶判例兼,贈左承旨魚震級贈戶參例兼,贈樂正魚淑明贈左承旨例兼,以上知中樞魚有南三代。

○再政。以李東冕爲直講,兼執義單金銑,會寧府使白師誾,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引儀李直淇,氷庫別提金聲俊相換。

○兵批,判書趙鎭寬進,參判朴長卨入直,參議徐有鍊,參知李益恢病,右副承旨吳鼎源進,以朴宗和爲宣傳官,金鎭鼎、李恒訥、李亨道爲五衛將,金相順爲訓鍊副正,洪羲運爲文兼,趙𡹘爲慶尙右兵使,尹之謙爲慶尙右兵虞候。僉知三單金道佺、李師膺、趙必復,大護軍閔台爀、洪明浩,護軍吳泰賢、李殷模、吳載紹,副護軍嚴耆,副司果南涑、李行謹,以上竝單付。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雨餘霧氣,陰濕尙多,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李秉模妻貞敬夫人沈氏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贊成宋煥箕敦諭,向者疏批,已諭予意,側席之念,何日忘之,而姑徐敦迫之音者,蓋有所待焉耳。嗚呼,予小子沖年踐位,㷀然在疚,雖仰稟慈旨,俯仗宰輔,而憂兢若臨履,夙宵不寧。苟使山林宿德之士,朝夕予左右予,啓沃薰陶,以引以翼。予小子雖不足與有爲,尙欲賴老成訓誨,庶幾勿蹈非彝,庸鞏我祖宗宏基,耿耿一念,曷嘗弛如渴之思也?間因庚炎,三講久停,山木谿茅,怵焉爲懼。方當新涼之際,將開邇英之筵,經幄贊讀,邇列勸講。非曰無人,而嘉邸勸學,願得天下之名儒,崇政講書,必須河南之宿學,當今之世,非卿而誰?今玆招徠,非欲以爵祿相縻,職事相迫,望在出入講席,輔予典學。玆布十行之諭,庸寓三徵之義,卿須幡然回心,卽起登途,以副予慇懃之意。左承旨李肇源製進。

○行大司憲李直輔敦諭,頃於疏批,略悉予之衷曲,而伊來虛佇之心,靡日可弛。卿以山林宿德,係朝野期望之情,任君德輔導之責,自先朝久荷眷毗之隆,在雷肆又著講討之勞。予之所以須卿者,不啻如渴,卿之所以輔予者,亦應盡心。矧予以沖幼之齡,承艱大之業,國計民憂,何莫非共濟之謨,而至於學問之工,一日間斷,尤豈不惕然、悶然?見今新涼初屆,經筵將開,此時導迪之任,啓沃之方,非卿伊誰?弓旌之招,亶出於予之至誠,林樊之志,宜不容卿之固守。卿若念及於此箇義意,則必不待予言之申複。玆暴心腹之悃,庸示慇懃之意,卿其卽日幡然,斯速登程,以副予側席之思。右副承旨張至冕製進。

○經筵官金日柱敦諭,向來疏批,略布凝佇之意,間者爲日稍久,美疴想已差可,臨風翹企,與秋俱新。頃者前席橫經之列,得聞緖論,資益甚多,而旋値劇暑,仍停講筵,導迪之功,未免間斷,寒暴之戒,恒切于中。見今新涼初動,講席將開,啓沃之方,薰陶之責,政藉於山林讀書之賢。況爾見帶之銜,前旣赴召而登筵。且予將進之工,亦須待爾而圖終,則弓旌之招,此正其時,駕屨之義,想不虛徐。顧今邇班勸講,亦豈無人,而予之所以敦勉於爾者,蓋欲其嘉惠之有始有終也。爾須諒此衷曲之諭,趁卽造朝,出入經筵,以盡訓迪之方焉。同副承旨林漢浩製進。

○掌令宋稚圭敦諭,前後別諭及疏批,罄予勤懇之至意,想已諒悉,而仍値講筵之停,姑徐敦迫之音,側席之念,何日忘之?爾以先正之孫,詩禮習于家傳,德望著於士林,首在薦剡之列,庸畀輔導之責,此予所以日夕虛佇,期於必致乃已者也。矧予沖年新服,業承艱大,講討之地,尤急宿德之士,導迪之任,不宜一日而曠。顧今新涼已生,講筵將開,弓旌之招,非爲觀瞻。世祿之家,本非隱遯之比,淵源之學,自有壯行之義。爾若念到於此,想不待予誥之諄複,而願忠之誠,必倍於人矣。玆庸申布予衷曲之諭,爾須幡然而起,趁速造朝,副予凝佇之望。右副承旨吳鼎源製進。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戶曹參判吳載紹上疏則以爲,臣所帶地部金吾之任,實非出疆之臣所可虛縻,亟賜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地部佐貳及金吾兼銜,從前出疆之臣,元無仍帶往還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正言尹濟弘疏曰,伏以,日月迅駛,孝元殿練祀,倏焉已過,伏惟殿下,撫時觸境,孝思罔極。仍竊伏念臣,本以草野凡品,素蔑學識,粗習功令,濫叨科第,特蒙先大王曠絶之渥藹然造化之功,不棄微物,初入堂后,偏被寵光。慶科一榜,諭以得人,命書于策,旋令揭板,一自出身,至于郞署,前後異數,非止一二,感激銘鏤,矢心畢忠,豈意天崩之痛,遽在於枕塊之中?家焉而草心莫效,國焉而葵悃未伸,悠悠天地,俯仰莫逮,餘喘雖存,榮塗念絶,乃者薇垣除命,遽下此際,臣自聞命以來,寢食靡甘,若無措躬。夫上之官人,將以用其材,故量能而授職,下之就仕,將以展其蘊,故量己而受命。是故,不量能而授職,謂之虛授,不量己而受命,謂之虛受,他職猶然,況此言責之官,有國之耳目,其任甚重,其責甚大,尤豈容虛爲授受,上下俱失其宜也?臣百爾思量,萬無承當之望,與其進取尸位之譏,毋寧退伏逋慢之誅。由是召牌屢降,而一味逡巡,終不敢爲進身之計矣,適會守令署經,促旨甚嚴,月朔奄屆,陪班是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而若其仍因蹲冒,則非臣之所敢出也,玆敢仰陳實狀,悉暴衷懇。伏乞聖明,察臣才之無用,諒臣情之難進,亟賜鐫改,以安微分,則庶朝廷無謬擧之失,小臣免冒進之恥矣。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固安敢贅及他說,而區區犬馬之誠,本天不泯,玆將目下切實之務,謹條三事,以獻聖明。一曰,勉聖學,以立治本,而其目又有三,曰存心也,曰讀書也,曰制事也。二曰,明義理,以靖世道,而其要又有三,曰繼述也,曰激揚也,曰闢廓也。三曰,任賢才,以蘇民瘼,而其道又有三,曰選揀也,曰久任也,曰釐弊也。所謂勉聖學以立治本者,蓋天之所以賦於人,而人之所以參乎天者,惟心是已,故其爲物也,至虛至靈,神竗不測,有如止水無滓,明鏡無垢,涵包萬理,總貫七情,其體本淸而無濁,其用本善而無惡,特以氣質之剛柔不齊,耳目之誘奪多端,遂至於牿其本然之體用矣。苟能學以開之,於其靜時而涵養本源,一切浮思、雜念,痛加禁遏,使寂寂、惺惺之體段,無少搖蕩,於其動時而省察其幾,善則擴之,惟恐不力,惡則絶之,惟恐不速。動靜循環,積累純熟,則鑑空衡平之體,廣大流行之用,復全天賦之初,而參天化育之功,亶不外是矣,此則所謂存心者然也。雖然,苟不讀書以明理,則亦不知何者爲天理,何者爲人欲,而心不可得以存也,故存心之要,必先讀書,蓋人無貴賤,而所當學者聖賢也。然上自姚、姒,下及程、朱,其世已遠,其人不存,所可見者,獨其書耳,自其精神心術之微,以至政令事爲之著,無不備書具載,而其他可效、可戒,昭然布列。苟能硏精發微於章句訓詁之中,反覆體驗於身心言行之際,而以聖賢所言,一似今日親聞,以古人所行,把作今日印證,時時刻刻,念念存存,涵泳乎此,維持乎此,于以培植根源,綱紀造化,而忽不自知其入於聖賢之域,則讀書之效也。然若待讀書盡然後制事,則又不可,蓋帝王之學,異於疋庶,發施政事,酬接臣隣,一日萬幾,固不得而暫廢也,夫讀書固窮理,而臨事而詳度是非,亦窮理也,讀書將實踐,而處事而得其當,乃實踐也。然事有許多,未敢殫陳,而試以一二推之,如肅淸宮禁而絶近倖之習,摠攬朝綱而祛叢脞之弊,禮接群僚而有詢咨之益,皆當務也。伏願益加聖念,隨處體察,嚴恭寅畏,不敢荒寧,常若皇天祖宗,臨之在上,使一言一動,無不粹然一出於天理,而無有毫髮私意,干於其間,則唐虞三代之德,亦不是過也,豈不盛哉?所謂明義理以靖世道者,蓋義理者,非別件也,卽事之恰好處,增減一毫不得,低昂一分不得者,是乃天下古今之公物,而非有我之得私也。嚮之則君子而吉,背之則小人而凶,用之則家齊而國治,舍之則一身無安頓處,洪惟我先大王,以盡倫盡性之德,處至艱、至險之會,宏綱大用,極高明而盡精微,至誠苦心,質鬼神而孚豚魚,《明義之錄》作,而亂賊懼,丁巳之處分下,而國是大定。至於昨年五晦筵敎,便成憑几之音,而眷眷於消長進退之機,凜凜乎忠逆淑慝之界,大聖人一生心法在是,二紀之治謨在是,一部之陽秋,亦惟在是,殿下今日之道,卽不過繼述乎是耳。臣愚每不勝捧讀抆血,而竊以爲此一字一句,或有所晦,則人類入於禽獸,中國淪於夷狄,而莫之救也,可不懼哉?方今繼照淸明,新化誕敷,簾帷靚穆,處分磊落,顧安有一毫滓穢,敢干太淸,而噫,彼何物權奸,竊弄威福,顯售顧瞻,使世道日訛,人志靡靖,而我先王莫重莫嚴之大義理,幾乎毁壞而無餘。雖幸淵鑑洞照,卽爲屛黜,而假息島中,尙逭邦刑,不知殿下,何所顧惜於此也?至如七字刀削民始之至奸巨慝,生者伏法,死者追奪,則七字刀削自在當行,而一兪尙靳,謀危宗社之榮賊,廢停例供之徐命善,主張凶圖,綢繆和應,比諸民始,尤極憯毒,而一則孥籍之典未行,一則追奪之律不加,豈意聖朝刑政之失,乃至此也?且以近日遠培事,言之,眼無國母,肆發凶言,其罪犯何如,而鬼誅讒加,霈典反降,亂臣賊子,何所懲畏?伏乞仰稟慈殿,亟收成命,其餘犯分干紀,背馳國是,凡在臺啓中者,亟賜允許,竝施當律,以洩輿憤焉。嗚呼,殿下以今日世道,爲何如也?譬人新經大病,元氣削弱,百骸委憊,正宜蔘、苓、桂、附,以回眞陽,丹田氣海,以聚精神,而顧反諉之以已瘳,任之以勿藥,則不知何病又從何起,而遂至於難治也。爲今之計,君臣上下,精白一心,蚤夜皇皇,振起頹綱,扶引善類,凝聚元氣,導揚天和,其有殫心奉公,勤於職事者進之,淬礪名義,不苟爵位者進之,直言無諱,不顧利害者進之。其有反於是者,毋牽於私,毋拘於勢,斷然退之,不少饒假,則朝廷享和平之福,士林有興起之效,此臣所以以激揚二字,爲今日靖世之對症良劑也。噫,從古異端之害正者何限,而豈有如近日所謂洋學者乎?其敗倫亂常,滅絶人道,殆有甚於佛氏之倡狂,而其勢燎原,其禍滔天,何幸王綱克張,殲殄無遺,而獨奈漸染旣久,餘毒尙流,則淪胥之憂,奚翅洪水也?是以,風俗日壞,邪妖日興,山有佛供,家奉神物,衣服慕夷制,屋堗倣胡俗,至於洋琴唐器,習尙轉乖,昔短衣長裳,莫嗣謂之服妖,遂致五胡之亂,則今日風俗,便已化其身,爲佛爲胡矣,其爲無窮之憂,又豈但服妖之比哉?然則闢廓之道,不容少緩,而苟究其要,則亦惟曰明正學而已,而正學之明,亶在殿下標準之如何。伏願聖志,卓然以二帝三王,自期,以鄒、魯、乾、淳,爲法,崇奬儒術,表章《六經》,招延山林,俾有矜式之所,罷黜百家,絶禁非聖之書,學校之中,皆令貴德而賤才,鄕塾之間,亦使先行而後文。至於文體筆法,率皆尙質厚而斥浮華,一切侈靡輕薄,動輒好唐之習,亟令掃祛,淫祠神物之不經者,隨處毁破,宮廬器服之異制者,痛加禁斷,則其於大一統之義,豈不綽乎有光於天下也?所謂任賢才以蘇民瘼者,蓋天降生民,將使無一物不得其所,而天不能有爲,故必作之君,以代天而理之,君又不能獨理,則又不得不任賢使能,以亮天工,此設官分職之所由也。世道漸衰,此義漸晦,賢愚竝用,善惡雜進,嗜利貪榮,靡然成風,生民休戚,邈若相忘,嗚呼,此豈人君代天理物之義也哉?昔漢宣帝有言曰,民所以安其田里,無歎息愁恨之聲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先正臣李珥嘗以爲,宣帝之綜核太甚,而此言則可爲求治之一助。大抵王政,莫先於愛民,而能盡愛民之責者,又專在於方伯、守令,則大小有位,孰非可揀,而字牧之任,尤所當愼。然選揀有道,宏詞博學,非賢也,巧言辯慧,非賢也,習事諳例,非賢也,圓軟和俗,非賢也,必求其有誠心奉職,誠心愛民者而用之,則雖不中,不遠矣。且夫水不能爲火,圓不能爲方,物之性也,而惟人亦然,奴不能織,婢不能耕,醫筮殊技,文武異用,今也不然,不問其才之當否,其職之輕重,棼然朝授而暮遷,嗟乎,人非聖人,安得事事皆通,而六曹、百司,揚歷殆遍,如是而責其盡職,豈理之有也?昔在中廟朝,忠定公臣權橃,以承旨朴英,精通醫藥,請兼內醫提調,特許之祖宗盛際,爲官擇人之法,其嚴愼如此,而近世則反是,一以門閥相尙,勢利相高,躁競者多,而廉防掃地,方正者少,而名節無聞。至如莅民之官,其所選擇者,不過規規乎資級之高下,履歷之淺深,而惟顔私是循,惟勢力是顧,膏腴之邑,殘薄之縣,均是吾民之所止,而取舍不由於臧否,趨避惟在於豐約,如此而科斂剝膚之患,何以禁乎?幽隱切骨之瘼,何以救乎?伏乞明飭銓曹,大振作大變通,量能而授爵,度才而任職,其有不稱,卽罪擧主,則誰敢不悚惕對揚也。且閭巷草野,亦豈無鞱光抱才之士,而鄕薦、道薦,亦或循私,釣名者易進,守拙者易漏,方當一初淸明,圖興治功之日,內而公卿、輔弼,外而方伯、守令,悉心采訪,俾各薦聞,而亦不必縻以重禮,待以徵辟,以啓難進之端。只如初仕漫職,隨窠隨差,以試其能否,然後又隨其才之高下而用之,如或有名實不副,已試蔑效者,亦依銓曹罪擧主之例,以杜私逕,以淸仕路,此選擇之要也。夫旣選擇而得人矣,則又不可不久任而責其成,夫以聖人之存神過化,尙云三年有成,況以下聖人幾層之人,乍差旋遞,考績責效,不亦難乎?此所以倉氏、庫氏能成西京之治化,而五日京兆,不免後世之譏笑也。竊觀今之爲官長者,有彌縫挨過之計,爲吏民者,無却顧畏戢之心,皆曰今日幸耳,來日安知?小大相循,惟以避煩勞沒圭角,爲事,占便於身,歸害於國,先朝於此,屢煩提誨,而尙無顯效,則有司之過也。伏願繼自今警飭百僚,痛刮舊習,嚴立久任之法焉。嗚呼,法久則弊,自然之勢也,欲治民而不祛其弊,是猶欲活人而不藥其病,豈可也?試看今日,何事非弊,而臣不敢殫陳,略擧其一二。糶糴法意,實出於恤民,而名目太繁,百弊俱興,換色反作,徒歸墨守之料販,積逋偸竊,太半奸吏之囊橐,精捧所以爲民,而反入官屬之別還,半留卽備不虞,而每資貪夫之盡分,春給空殼,不過數日之資,秋竭甁罍,盡輸一年之出,荒歲流亡,害及隣族,此糶糴之弊也。簽丁之法,本取壯實,而富豪肥健,輒皆謀避,疲殘窮貧,偏被勒疤,一室之內,疊役纍纍,逃故髫齔,皆納錢、木,且況村閭居接,聚散無常,而一定之徭役,了無贏縮,虛實莫問,椎剝自如,此軍戶役之弊也。凡此數者,人皆知之,人皆言之,而終莫之救者,守令諉之方伯,方伯諉之廟堂,因循度日,姑息爲事,不以實心講究,實心振刷而然也。故相臣閔鼎重之按北藩也,凡有釐改,必請廟堂,牒牘往復,不憚煩複,至以不得請則當決去,今之主事者,若能盡如故相之至誠血衷,則此弊豈有不革之理哉?夫民生之業,勤則成,惰則廢,顧今風俗弛解,民不事事,寧遊衣、遊食,而不免饑凍,不欲竭智盡力,以就實功,故縣監臣李之菡,哀流民弊衣乞食,誨以手業,親董其役,一日之功,無不辦斗米,推其剩以成其衣,勤作之效,有如是矣。近民之官,若能盡如之菡,躬親導率,悉心董飭,匹夫匹婦,各食其力,則民生倒懸,豈至此極?惟其不能然也,故懶惰成習,困窘愈劇,爭鬪日起,盜竊日繁,此民生失業之弊也。觀政莫先於觀俗,而俗之陋敝,無如近日,名分墮壞,紀綱頹敗,至於輿儓下賤,尋常開口,輒詬士夫,奴辱其主,吏劫其倅,畿甸近邑,王化密邇,而綱常之變,到處層生,則逖矣遐土,尤可想見,此民俗之弊也。國家經費,所關何如,而八方之田總歲縮,則以其量田之不行而經界不定也,倉厫之儲積日乏,則以其用度之漸廣而冗費未除也。至以漕運一事言之,近年以來,悶漕船之臭載,慮倉屬之偸弄,豫量一年之費,裁定當運之數,而兩湖之米,儲庤該邑,其所變通,似若簡便,而細究事理,反生後弊。大抵漕運臭載之患,不在於船隻之多小,邑屬奸竊之害,無間於倉屬之偸弄,各邑儲庤之改色聚散也,民生受困,亦已極矣。忠信重祿,所以勸士,而春夏之交,每致苟艱,稱貸惠廳,僅得充足,太倉紅腐,尙矣無論,地部留財,隨入旋出,假令方數千里,猝有水旱,其將何以濟之,脫有緩急,又將何以支之?古人哀痛之云,非虛語也。記曰,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此謂每就一年常入之數,析爲四分,以三分支經費,以一分爲留財,積三年而爲三分,則又爲一年之蓄也。古昔聖王之節財也,如是,今之用財,其能然乎?此經費之弊也。民國之弊,大槪如斯,伏願殿下,深賜諒察,俯詢廟堂,亟講釐弊之策,而大要綜密如置水,勇斷如風雷,隨弊隨釐,使我祖宗朝良法美制,煥然復明於世,則治化之隆,可指日而待也。嗚呼,臣所進三說者,固不免爲陳談死法,而亦皆依倣古訓,襯切時務,非敢苟爲鑿空之妄言。伏願殿下,勿以人微而廢言,存心以淸其源,讀書以明其理,制事以踐其實,大本旣立,然後以之明義,以之任賢,沛然而無不如志也。殿下沖齡,遽膺艱大,殷憂丕責,萃於一身,機務叢集,志氣易荒,經史浩瀚,進修易怠,而況世道益下,征利之習日盛,尙德之風難覩,直士易疎,謟人易親。臣愚過計之憂,竊恐其荏苒因循,牽補架漏,以度時日,而世俗卑下之論,肆然雜進於前,則豈不大可畏哉?然所以仰恃而不恐者,殿下以聰明睿知之資,承先王至治之餘,身敎已彰於授受,慈訓克遵於導迪,知慮專精,未有物慾之累,嚴廬恭默,未有波動之感,善端之發,如春始噓,願治之志,如水方至,此正因時乘勢,大有爲之會也。誠願益加振奮,上以慰先王陟降眷顧之念,下以副百姓須臾願見之心,則祈天永命,泰山磐石,其將萬億年無疆矣。見今新涼已生,簡編可舒,更望益致誠禮,敦召在野諸儒臣,與之朝夕討論,啓沃聖心,又勿拘以格例,不時賜對,從容盡意,或咨訪治道,或商略古今,或詢問閭巷疾苦,其於學問治政,資益竝多。伏乞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三條九目,無非時務時弊,當體念,亦令廟堂、銓曹知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八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右副承旨吳鼎源,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曺錫正,事變假注書李周楨,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判尹趙尙鎭,吏曹判書金祖淳,兵曹判書趙鎭寬,行大護軍徐有大,工曹判書李敬一,行護軍申大謙、李漢豐、南公轍,副應敎洪羲運,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吳千根、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雨餘日氣稍涼,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待令,入診,何如?上曰,置之。龍輔曰,臣聞於金魯忠、金在昌,則大王大妃殿氣候,少有不足之候,王大妃殿氣候,亦有濕痰之症,湯劑進用,不容少緩,故臣與諸醫官,議定大王大妃殿湯劑,則六君子湯,人蔘加一錢,白朮、半夏減五分,加烏藥一錢,天麻、唐木香各五分,木瓜二片,王大妃殿湯劑,則加味養胃湯,加人蔘五分,香附子一錢五分,只角一錢,縮砂、唐木香各五分,木瓜二片煎入,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龍輔曰,湯劑使提調,先退監煎,似好矣。上曰,提調率醫官先退,可也。晩秀,與醫官等,先爲退出,大王大妃殿敎曰,咸興、永興兩本宮祭需,前則以北道奴婢貢,爲之矣。奴婢貢罷後,姑未給代,凡百之苟艱莫甚,其在重祀典之道,極爲未安矣。煥之曰,臣等亦已相議,而祭需莫重,合有從速給代之擧矣。前北伯狀啓,以祭需給代事,有所論列,蓋欲以本道儲留大同米會減,而又有他事之竝請會減者,祀典所用,固當依所請爲之,而至於他事,則有難以經費,遽議劃給,故方欲區別草記而未及,筵退後,卽當草記稟處矣。鎭寬曰,臣亦得見其狀啓矣,蓋奴婢貢罷後,本宮所屬奴婢,則改其名色,充定捧錢,而其餘不足之數,將以大同條,移劃會減云矣。時秀曰,前北伯狀啓以爲,奴婢貢罷後,以其奴婢之名,移作兩本宮加率名色,每名捧錢一兩,原奴貢有復戶條,而今則不給,可以移用,婢貢革罷後,復戶條,曾有移劃於他處者。今則還屬本宮,其外不足之數,以大同條會減,爲辭,而但狀啓所請,非獨爲祭享物種,兩本宮修改等節,下屬輩沾漑雜費,皆請大同中會減,祭享有所重,固當以大同劃給,而餘外雜費,不可以議到於經費,故領相方欲區別草記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從便善爲之,可也。煥之曰,今日別無他事之可以稟定者,而嶺伯狀啓,有大臣輪見稟處之命矣,臣等取見原啓,不勝駭痛之至。蓋其本事,則出於河東、宜寧,端緖則在於晉州,晉州居人李鎭和爲名者,以其妻家之在於宜寧,往來之際,做出掛書之變,而見其取招,則渠則不過是年少迷頑之漢,而凶書則受來於晉州鄭陽善爲名者云云,又見陽、善取招,則其招雖非承款,頗多遁辭,至於傳說人云云。凶書所掛之地,卽是斗峙場市,則一場之人,必皆見之,互相傳說,亦無足怪,恐不可以傳說之類,混議於知情之律,而其中緊入者,卽鄭陽善之所親李邦實,族屬鄭哲孫兩漢,而取招雖未明白承款,大抵參聞則無疑矣。此四漢,當爲嚴覈,而所關雖重,有難使王府設鞫,事面不輕,亦不可專委道臣,臣意則出送按覈使,期於覈得,恐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昨年仁同事,則雖不滿數十人,而猶有動兵之名。且至犯邑之境,故不得已出送按使,而此則不過煽動人心之計,則徑送按使,恐有輕動示弱,墮其術中之慮,誠萬萬不當,使道臣按治,期於斯得爲好而以先斬後啓之例,使之自斷,而可以稟裁者,啓聞,可也。煥之曰,慈敎誠切當矣。臣等,以重其事之道,請送按使,而果不無弊端,使道臣爲先窮治,更觀來頭爲之,似好,而又或以堂下文臣,差送按覈御史,則何如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此亦不必爲之矣,其中有端緖者,續續啓聞,其外則從便處置事,令道臣知之,好矣。煥之曰,旣是啓聞之獄,則使道臣,惟意用刑,然後可以從便究覈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付道臣,雖刑之殺之,無所不可,不必待啓聞而爲之矣。煥之曰,以此意成送有旨于道臣,恐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河東、宜寧事,已極凶悖,而又有甚於此者,卽昌原事也。昌原之地,又有凶書所掛處,本倅以其書,密報道臣,道臣送示臣等,其書中至凶絶悖之語,非臣等之所忍見所忍道,而不可一刻置於覆載間之書也。臣等骨戰膽驚,其所危懍憤惋之情,無以仰達矣,道臣今方詗察,而姑未得端緖云矣。時秀曰,科次入侍,臣亦有所陳達,而此非但河東、宜寧之類,卽有天地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不能卽地捉得,以正王法,誠不勝駭憤之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是河東事,相貫者耶?時秀曰,用語之凶獰,非河東之比矣。龍輔曰,語意尤悖,而脈絡則蓋是相通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必是脈絡之相通者,使道臣詳査,可也。近來國無紀綱,如此之類,一番亡命,竝未捉得,豈不寒心乎?煥之曰,慈敎誠然矣。嶺俗獰頑,乃至於此,實無可以仰奏之辭矣。雖以嶺南左右閫事言之,一玄慶之尙未捉得,甚覺駭然,而慮或騷擾,姑未請勘矣。左閫則猶可恕也,而右閫則兵營近地,凶賊又若是狼藉,而不能擧職詗捕,凡百多有疎虞之端云,閫帥之任,恐不可仍置矣。仍奏曰,嶺南査事,旣命付之道臣,凶徒必將次第斯得矣。此等小醜,恣意跳踉於兵營咫尺之地,而時日已多,旣無捕捉之效,聽聞所及,徒有騷擾之歎,當該右兵使閔光昇罷職,其代令該曹,今日政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昌原府使趙𡹘有防禦使履歷,方爲水使階梯,而人器可堪。且今事端,出於昌原,守其土者,必有尋得端緖之道,兵使之代,以此人擬入,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昌原府使之代,亦令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以送也。祖淳進前承敎,對曰,謹當另擇擬望矣。煥之曰,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鎭寬曰,大臣以慶尙右兵使閔光昇罷職事,陳達蒙允矣,營將及虞候,均有其責,不可獨逭。晉州前營將高雲瑞,右兵虞候成彦霖,一體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嶺南治獄,旣有令道臣爲之之敎,而若至有朝官逮捕之境,則道臣與奉命按使,少有間焉,自上有特敎,然後似可爲之矣。鎭寬曰,戊申治獄之時,前例亦然,旣有下敎,則雖朝官逮捕之事,恐無不可爲之端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前例旣然,則亦令從便爲之,爲好,而若有事端之不可不奏者,則使之啓聞擧行,可也。時秀曰,臣於待罪東藩時,有按獄之事,承先斷後啓之下敎,而事涉難愼處,亦必啓聞而後擧行,今此朝官逮捕事,恐不可不更爲爛商而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觀勢爲之,可也。煥之曰,湖南邪學罪人柳恒儉等諸囚,自捕廳盤問取招,窮凶絶悖之情節,彰露無餘,關係甚重。宜自王府,設鞫致辟,而今春按鞫之時,非朝官,則罪名雖大,間或付該曹擧行,恒儉等,亦令移送秋曹,捧招結案,還付該道各其地方,以爲正刑警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前承旨金明淳、權襈,初入喉院時,臣以銓曹格例間事,有酬酢於私次矣。二人傳聞其說,卽爲引義,伊後屢奉除旨,一例逡巡,殆若爲鐵限者然云,新進名士之處義稍過,不妨爲淸朝之美事,然而臣所論格例間事,旣非公朝之所言,則雖以難進之義言之,再遞三遞,至於疏引,足矣,此二人見阻於喉院,則別有何人,當爲是任乎?不可一任其逡巡,此後若有除命,竝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北關開市,行且不遠,會寧府使李殷模,聞其病勢沈痼,邊上緊任,有瘝曠之慮,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涼意稍生,講筵當於數日間爲之矣。煥之曰,當待下敎擧行矣。上曰,在外山林及經筵官當敦諭,自政院製進以送,可也。煥之曰,新涼已屆,有從近開講之敎矣,此時經筵,尤宜備員,時帶經筵中有實病人,姑爲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近淳曰,直講安廷善,以實錄廳郞廳,除本司逐日仕進矣。本館番次苟艱,且照訖開講在明,館官不可不備,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榻敎曰,卿宰、侍從、堂上、堂下坐罷人敍用。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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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張至冕。右副承旨吳鼎源。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曺錫正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吳鼎源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鼎源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汝節,當爲捧供,而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洪聖淵,俱未肅拜,同義禁李殷模,前以會寧府使,未及上來,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洪聖淵,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禮房承旨馳詣南壇,右副承旨馳詣三角、木覓、漢江,奉審摘奸以來。

○李肇源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陪往神位版還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啓曰,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閔台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知義禁閔台爀陳疏入啓,判義禁趙尙鎭,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鼎源曰,只推。

○林漢浩啓曰,新除授慶尙右兵使趙𡹘,時在昌原府任所,而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以前兵使閔光昇所佩仍授,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兪理煥在外,代以李南翼爲事變假注書。

○李南翼在外,代以崔漢翼爲事變假注書。

○林漢浩啓曰,金虎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漢浩啓曰,崇禮門開門次,標信及符驗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基慶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唯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如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少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諠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榮,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鐘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遽然傅生,不過定配而止。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踪,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雖以李基讓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寵億,査結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擧世諠傳,誑誘之說,驪利煽動,敢肆凶頑之習,終無就服之供,而遽下酌處之命,輿憤之未伸,容有極哉?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技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制疏,嘯取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饑蝨之賤,賦性陰祕,兼以附麗之跡,行己凶譎,左閃右忽,爲鬼爲蜮,乘此求助,陰售嘗試之計,暗畜凶圖,闖呈乖亂之疏,亘古亘今,豈有如此窮凶極惡者乎?昨冬處分,出於痛先朝義理之受誣,憫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猶施寬貸之恩,略加島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懲畏,愈懷禍心,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明旨,不滿于心者,昭昭難掩矣。此非渠獨辦也,慫慂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權奸之風指,背馳國家,扶護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島配而止。請絶島島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頌?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周爀則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蓄凶圖,拚死力戰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膽掉,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以持平李惟采,知識魯鈍,言議蔑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日前召牌之下,章皇出肅,初入臺地,事多生疎,莫重發啓之時,李命植及周爀等事,罪名不同,而全昧格例,其於臚列,混合爲一,揆以臺體,所失尤大,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啓辭混圇,雖緣生疎,旣倡懲討,不可輕遞。請持平李惟采出仕。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赫等事,不允。處置事,依啓。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基憲,以西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肇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申溆,修撰張錫胤、李寅采,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張錫胤、李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肇源曰,只推。

○林漢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前監司李秉鼎狀啓則以爲,咸興、永興、兩本宮祭享魚物果實等諸品,擧皆收之貢而入于用者,今若永罷列邑收貢,改定京營給代,則兩宮所屬漁梁所出生魚物外,勢將私貿,不可不略加變通。兩宮應役之內奴都數,爲六百二口,今旣燒其案,盡許爲良,則陸民自歸良役,海戶例入膳軍,若依營邑假率例,以官屬假率爲名,而每名身役錢一兩式,合錢六百二兩收捧,兩宮內奴給復之數,爲一千六百七結二十九負九束。此則依舊仍置,隨其邑規,捧其結錢,則其數爲四千三十一兩,而兩宮祭需及進上物種折價者,合爲四千九百五十三兩三分,以此兩條錢給代,則不足爲三百二十兩三分。而但各種折價,間多過中,而旣曰乙卯頒下內閣折價,則有不敢擅自釐正,令廟堂量宜酌定祭亨gg祭享g及進上物種價,旣無收貢,則別差封餘,自當減半。內司例給,自在勿論,當自京司,從便給代,而宮屬、書員等從前例給者,亦不可全然減除,例給條中,存其三分一,作爲沾漑之資,則兩本宮書員、祭廳直等一百四十三名處上下錢,爲一千三百七十九兩三錢二分,別差封餘減半,則咸、永興兩別差所捧,爲七百八十八兩六錢二分,監僕直料田米價錢,爲一百八十二兩四錢,竝計祭享及進上物種不足錢三百二十兩三分,則都合不足,爲二千六百七十兩三錢四分,而本道各邑所在均廳及內司上納婢復條,爲一千五百九十一兩四分矣。此亦勿爲京納,一體給代於兩本宮,則其所不足,爲一千七十九兩三錢,而此則就各邑大同有裕處,逐年區劃事,下詢廟堂,從長稟處爲辭矣。今此前道臣之所論列區劃,亦頗消詳,如以許良之內奴,依營邑例,以宮屬假率,爲名,而每名收捧役錢事及內奴結復,隨其邑規,各捧結錢事,名目正當,通變得宜,依此施行,物種折價事,設有過優處,旣是乙卯頒下已經稟裁者,則到今有難減削,已上兩條錢給代不足之數,爲三百二十兩零。及其他宮屬、書員等例給,監僕直料米,別差封餘內司例給諸般名色竝計,不足爲二千六百七十兩零云,而道內之均廳及內司上納條,爲一千五百九十兩零,若以此條,勿爲京納,仍留充數,則祭享及進上物種不足之數,可以優優代充,而所餘尙爲千有餘兩矣。以此餘數,隨其多少分數,自本道分給於宮屬及別差等,則亦足爲沾漑之資,人情之需,何可因此等微事,劃給大同惟正之所出乎?此一條勿施,竝依覆啓施行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奴貢旣罷,則進上物種,何可給代而封進乎?宮屬及別差之其所守護擧行於莫重之地,非比尋常,渠輩之所沾漑者,豈或一分減削於前乎?自今別差進上勿爲之,以其給代條,分給於沾漑之資,又或不足,廟堂從長區劃,俾無宮屬、別差輩失其所食之歎事,卿等知悉,星火行會。

○知義禁閔台爀疏曰,伏以,居諸易遒,孝元殿練事已過,秋序將闌,伏惟我聖上靡逮之慟,拊時之感,益復如新,臣民號霣,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不才無能之賤品也,特荷先大王陶甄之澤,驟躋卿班,今已一紀于玆,而又蒙我聖上庇覆之恩,出入邇列,亦且屢遭矣。前後恩造,山高海深,若偏臣身,臣亦人耳,以古人追先報今之義,豈不欲生死向前,隕結圖酬,而第玆晉秩之命,實是臣夢寐之所未到,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攸措,而夫八座崇秩也,禁堂,重任也,廟堂之推薦,朝家之簡擢,俱宜難愼,而在下承膺,亦不可輕遽也,審矣。是以,自古名碩之膺是選而叨是職者,雖望實俱協,才德兼備,猶且逡巡却顧,輒事巽讓,則如臣湔劣,何嘗彷彿於是,而上誤明知,下竊濫竽,不思所以量己以進之道乎?矧今化理淸明,群彦彙征,幾晦之義理方闡,將溺之世道始靖,在今修明之政,尤宜選任宰執,共貞百度,而今乃誤加殊恩,若是之無難,何也?顧臣負乘之災,冥升之譏,固不足恤,而玷辱名器,貽累聖簡,誠非細故也。且臣於向者,見差享官,而時未叨謝新資,有難遽爾冒當,禮闕誓班,罪止薄罷,雖緣事勢之不自獲已,滿心悚恧,彌久冞切,豈敢以旋蒙恩敍,有所自恕而自安也哉?揆以義分,尤無承膺之路,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收臣陞資之命,以重名選,仍遞臣見叨之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參坐。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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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吳泰賢牌不進。右承旨吳鼎源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權襈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鍊。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曺錫正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溏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權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鍊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而工曹參議金魯忠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鼎源啓曰,左副承旨張至冕,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備忘記,西林僉使金重默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明淳落點。

○李溏啓曰,卽者檢閱金邁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卽者檢閱吳淵常、呂東植,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工曹參議金魯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鍊曰,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魯忠。

○李溏啓曰,卽者成均館官員來言,照訖試講時,四學敎授,當爲輪回進參,而南學敎授李象謙,謂有情勢,不爲進參,中學敎授申龜朝,時無職名,不得進參。申龜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去,李象謙,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南學敎授李象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龜朝。

○吳鼎源啓曰,行都承旨尹光普不爲仕進,左承旨李肇源,右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林漢浩須資出去,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林漢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須資出去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鍊、李溏、權襈、吳泰賢落點。

○吳鼎源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溏,以前任定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張錫胤、李寅采,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應敎閔耆顯,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閔耆顯,修撰李寅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吳鼎源啓曰,大司諫尹致性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執義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鼎源曰,只推。

○吳鼎源啓曰,持平李惟采,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鼎源曰,只推。

○以慶尙假都事朴壽亨狀啓,本道監司金履永,方遭臺言,出處私次,廢却公務,時急狀啓不得已代行事,傳于徐有鍊曰,日前所下有旨,道臣未及見之而然,此狀啓還下送。

○以忠淸水使李近冑啓本,平薪鎭兵船致敗,該僉使高應濂,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徐有鍊曰,勿罷,令帥臣嚴棍懲勵。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敬參,以實錄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秋大奉審,臣公轍,與本宮提調趙鎭寬,進詣擧行,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汝節,以道啓觀之,所犯諸條,俱係貪汚,不可循例捧供,以狀啓內辭意,發問目嚴問,捧口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鄭觀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東植爲摠戎中軍。

○大司諫尹致性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冒陳一疏,仰請收還島配罪人李遠培罪名蕩滌之命,而伏承批旨下者,首尾四十有餘言,諄複丁寧,先示嘉納之意,繼以懇惻之敎,臣莊誦感泣,實不勝欽祝之至。第其事係莫重,三尺至嚴,慈聖好生之德,雖出於惻怛之仁,而殿下之所不可寬貸也,臣子之所不敢奉承也。且恐此路一啓,後弊無窮,釁孽負犯之類,擧懷僥倖觀望之心,豈不大可懼哉?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仰稟東朝,亟寢成命焉。噫嘻痛矣,國運不幸,義理晦塞,亂本之所由來,厥惟久矣,蓋其三十年醞釀,至凶至憯,所以七八轉變怪,愈出愈新,竟成燎原滔天之禍,倘非我先大王五晦筵敎,則試看今日,當作何許世界?及夫天地崩坼之後,國勢日孤,人心波蕩,亂賊之跳踉,去益罔測,禍機之迫急,容有其極?猗歟大哉,慈聖殿下,洞察逆源,默運聖衷,乾斷廓揮,天討大行,七字刀割宗社岌嶪之勢,轉危而爲安,擧世疑懼之情,積鬱而乃伸,此實吾東方一初之會也。八域臣民,孰不欽仰痛快,而處分之日,又下六字刀割何可免也之敎,大小臣僚,欣欣相告,益仰大聖人深遠之慮,而至今三朔,迄無發落,臣不敢知聖意所在,而死中求生,勢所必至,伏戎困獸,何變不圖?四字刀割決不可一刻留置,伏望特軫其五字刀割之義,亟下當施之律焉。近日臺啓中諸賊多般罪惡,難以計數,而最是有隣、有防兄弟,本以市井之流,久據權要之地,欺蔽聖聰,竊弄威福,交結奸邪之徒,自作圈套,大開貨賄之門,便若市肆,朝廷之紀綱盡壞,士夫之廉恥都喪,已難免負恩誤國之誅,而甚至於賊榮之大肆凶圖也,稱以恩人,極意承奉者,誰也?妖浚之潛誣聖德也,謂之國邊,同聲和應者,誰也?密連逆窩,必欲飜覆義理,陰縱悖徒,專事戕害善類,跡其平生,無非妖惡。至於行恁,天生妖孽,聖世奸賊,渠之受遇於先朝,終古罕倫,而矯誣志事,忍負先朝之恩寵,甘作倀鬼,潛壞先朝之義理,外施籠罩之術,陽附士類,內懷飜幻之計,陰護逆魁,倡說奏藁之役,眞贓畢露,肆發薄德之言,斷案已成,此已萬戮猶輕。凡他千罪萬惡,有不可一一臚列,而渠且以名祖之孫,不有名敎,私服未除,揚揚出入於乘軒之班,君親大節,掃地盡矣,在國而不忠,在家而不孝,傳所謂亂臣賊子,人皆得以誅之者,實爲渠準備語也。蓋此三賊之爲逆,雖有大小之別,而要之一串貫來,莫不以二字刀割爲安身立命之所,而路人皆知其心矣。雖以樂任之妖邪,若無同惡之助成,則何以逞其胸臆,濟恭之凶悖,苟非當路之相應,則焉能張其氣勢?只緣三賊者,出沒中間,共濟凶論,鄙者誘之以利害,懦者怵之以禍福,致使根窩漸固,淵藪益廣,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終必椓喪我宗祊而後已。究厥心腸,三賊惟均,而恁之包藏妖慝,比之隣、防,又不啻幾倍,此而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則他日之禍,有不可勝言。今幸元惡就戮,亂本斯拔,而若使三賊,終逭常刑,則其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矣。隣之邊竄,已是失刑之莫大,而恁之島配,不可以失刑論,有防則鬼誅先及,官秩自如,大僚雖以生前一律,持難於覆奏,而苟無追律之法則已,不然則不施於有防,而將施於何處乎?唯殿下亟念公法之必誅,群情之莫遏,竝速賜處分,其他諸賊,擧皆情節莫掩,干犯至重,誅心而無一毫可恕之端,執跡而有萬死罔赦之罪,而臺閣之啓,紙已生毛,輿人之論,久益如沸,竝賜兪允,俾懲討快行,亂賊知懼焉。噫,人臣之罪,莫大於蔑紀犯分,而如民始者,亘萬古所無之凶逆也,符同榮賊,誣逼國母,今日臣民之直欲手磔而口臠者,孰有加於民始者哉?所可恨者,使如彼之賊,臥斃牖下,未施當律,而何幸慈上,誕降明旨,夬允群聽,擧國共公之憤,從此少洩,而諸子散配,自是應行之典,臺臣所請,不過據法之論,而猶未蒙允可之音,假使民始,生在地上,則其可免肆市之戮,而爲其支屬者,亦豈止於散配乎?亦願亟令王府按法施行,斷不可已也。惟彼李漌者,以劇賊親屬,投之有北,積有年所,乘擧國哀遑之日,忽地逃還,實是無前之變,而私書相通,尤極痛駭。此不可一鞠可覈,而拘囚王獄,行將歲周,寧有如許國體?且況如渠饑蝨之類,列書諸啓目煩天聽,豈非未安之甚乎?亦令王府嚴鞫得情,以爲斯速決處之地,宜矣。嗚呼,惟我殿下,沖年踐祚,憂虞溢目,宗國之危,凜乎一髮,天位之艱,莫若此時,而昌言讜論,寂寥無聞,二字刀割新逆,次第迭出,釀成旣久,滋蔓難圖,寔至于今,爲禍益急,而幸賴我慈聖殿下,昭揭絲綸,闡先王未卒之志,奮發雷霆,除國家不測之憂,幽枉畢伸,禍源永淸,太平萬歲,自今伊始。然而天地之大德,至仁而至慈,負犯之莫重,而猶貸常刑,處分之雖嚴,而或逭當律,上下相持,勘斷無期,許多聲討,都是未了之案,循例謄傳,反歸不誠之科,國綱之虧損,公議之抑鬱,當如何哉?伏望聖上,淵然深思穆然遠覽,亟將諸賊罪犯之輕重,歷詢於輔弼言責之臣,當鞫者鞫之,當戮者戮之,俾陰沴快霽,刑政得當,然後益懋聖學,克奮睿志,于以講究治道,開廣言路,躋斯世於於變時雍之域,則豈不休哉,豈不盛哉?抑臣又有所凜然寒心者,如臣者,苫塊餘喘,初入言地,點檢故紙,益覺骨顫膽掉,而竊觀近日,王法解弛,人心恬嬉,懲討一事,便成陳談,萬有一失時怨國之類,譸張訛言,誑惑愚民,則不知何樣禍機,伏於何地,每念王室,自不禁繞床彷徨,繼之以流涕也。臣之區區悲苦之辭,已悉於向者銀臺辭免之疏,而重入修門,旣伸叨謝之忱,初覲耿光,獲忝邇密之班,榮愴交切,志願亦畢,蟄伏窮廬,萬念都冷,今玆薇垣淸選,又何爲而遽侈於臣身也?臣聞命驚遑,措躬無所。夫是職也,長於一院,而地望有別,苟非言論風采聳動一世者,固不宜濫授,而況今義理雖明,而隱憂未已,權奸纔黜,而大論方張,此時此任,豈可以如臣衰朽聾瞽者,苟然充數,上以匡救,下以警勵也哉?臣身之榮耀雖極,名器之玷汚非細,百爾思量,承膺無路,屢犯違傲之罪,未蒙遞改之恩,玆不得不略陳憂憤之忱,兼附不稱之實。伏願聖上,亟下允從之音,仍命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已諭於傳啓之批,李遠培事,亦諭於疏啓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檢閱金邁淳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獲接家信,則臣母素患寒熱之症,近因日氣之過涼,重以將護之失宜,復發今至數日,症形一向苦劇,委頓床笫,寢食全却,臣自聞此報,情私煎迫,有難按住,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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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吳泰賢疏批未下。右承旨吳鼎源。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徐有鍊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曺錫正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啓曰,行左承旨吳泰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光恩副尉金箕性掃墳呈辭,傳于權襈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鼎源曰,只推。

○吳鼎源啓曰,本院《辛丑日記》二十三卷,《壬寅日記》二十三卷,《癸卯日記》二十四卷,《甲辰日記》二十六卷,《乙巳日記》十九卷,合一百十五卷,更爲輸送于實錄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尹光顔狀啓,平薪鎭兵船致敗,該僉使高應濂爲先罷黜事,傳于徐有鍊曰,水使狀啓,有判下者,卿其嚴飭,從速改備充上。

○李溏,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閔耆顯,修撰李寅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李鎭夏瓜朔,代以事知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長峯前萬戶金光澤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無可罪之端,卽爲放送爲良如敎。

○持平李惟采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島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邦憲。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不允。

○左承旨吳泰賢疏曰,流光迅邁,秋序向闌,伏惟我聖上撫時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愚迷湔劣,百不猶人,觸處生疣,無往匪罪,向者待罪諫職,數朔虛縻,旣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居常愧恧,無面可顯。至若島配宮人事,罪犯至重,關係莫嚴,則臣職忝一院之長,其所聲討,宜不容少緩,而昏憒顚錯,失於周旋,未伸究覈之請,竟負言責之義,罪在溺職,合被大何,果然儒臣筵斥,辭意甚峻。臣方受而知過,怵焉訟愆,譴罷末勘,匪罪伊榮,杜門跧伏,歷日惶恧,千萬不自意,恩敍遄降,除旨繼臨,臣誠且惶且感,靡所容措。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叩謝,而被論旣嚴,廉防有愧,豈敢以職名之有異,晏然冒膺,不思所以自靖之道乎?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李敬參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孝元殿練事奄過,霜露將降,伏惟我聖上,孺慕彌新,臣民慟隕,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猥以庸下之品,淸朝任使,何嘗彷彿,而自在先朝,過蒙拂拭之恩,前後踐歷,罔非濫竽,至於玉署論思之職,尤非如臣蔑學所可冒玷,而只緣感激恩造,趨走爲恭,黽勉承膺者,亦且屢遭矣。猗歟,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時敏之學,臨經問難,卓越尋常,禹聲叶律,文工緝熙,筵退諸臣,相與攢頌不已,當此時職忝講官者,孰不欲長侍經幄,自近耿光,而第臣有區區至切之懇,不得不冒瀆於嚴廬之下,不勝惶隕死罪,臣賦命險釁,幼而抱失怙之慟,長而含終鮮之悲,只有母子二人,相依爲命,而臣家世貧窶,性又顓蒙,一身百事,惟母是恃,臣母之視臣,常若嬰兒,不顧痼疾之在身,而惟臣之恙痾是憂,不知飢寒之切已,而惟臣之溫飽是念,憫斯勤斯,劬勞顧復,臣母之自少至老,不得一日展眉者,職臣之故也。噫,孰無母子,而豈有若臣母之於臣也哉?僥倖一第,名忝侍從,臣身榮耀,非不至矣,臣之夙夕所自悲者,只恐崦玆之景已迫,而寸草之暉莫報也,臣母今年六十有八矣,到老食貧,筋力殫竭於尸饔,連歲寢病,氣息凜綴於恃粥,及是時若以甘旨之羞,滋補之劑,便意調將,則庶收暮境之效,而顧緣臣,迂疎冗拙,旣不能早自營産,又不能勤力就養,乃使七耋偏母,病焉而藥餌之需,每患愆時,飢焉而滌瀡之具,或至屢空,有子如此,生亦何爲,負米之誠,非但有愧於古人,反哺之情,可以不如於微物,拊心流涕,惕然自訟,不獨傷哉之歎而已。今我殿下,上奉殿宮,永錫不匱,及老之政畢擧,興孝之化方隆,臣於此日,若不仰首一鳴,以遂此願,則生爲不孝之人,死爲不暝之恨,今若特命選部,畀臣一小邑,使臣得以便養臣母,則從今日臣母餘年,卽我殿下賜也,隕首結草,顧何足以喩其萬一哉?百里民社之責,非曰能之,而使之殫誠於簿書之末,以爲一半分報效之圖,亦未必大害於朝政,玆敢不避猥越,冒陳衷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至情,許臣哀籲,以培風化之本,以遂生成之澤,千萬血祝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八行八字刀割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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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吳泰賢。右承旨吳鼎源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徐有鍊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普啓曰,明日長寧殿秋夕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吳泰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魚游澗僉使康鵬來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曺錫正受由代,以鄭祖榮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襈曰,只推。

○尹光普,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任厚常,以實錄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童蒙敎官李鳳逵呈狀內,矣身年迫七耋,素多疾病,而當此換節之時,重患毒感,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入啓遞改云,其身病旣如是沈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復來爲童蒙敎官。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懸病甚多,揆以事體,極爲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此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也。以爲,道內水軍分防案,改成年久,軍制疎虞,且寺奴婢焚券之後,防案所付奴軍名色,未敢擅改,尙今因循,及今改正,有不可已,分防軍改案一款,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軍案之隨時改修,在法當然,寺奴革罷之後,奴軍名色,尤不可不卽爲釐正,依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持平沈普永上疏,尹琰書院擅享有無,關問於湖西、嶺南兩道矣。査報今始齊到,湖西則溫陽郡金谷書院忠孝堂,己未四月擅享,而其時道臣,前前監司李泰永,石城縣蓬湖書院,昨年十二月擅享,而其時道臣,時監司尹光顔,嶺南則金山郡景濂書院,今年五月擅享,而其時道臣,時監司金履永矣。蓋此三邑書院,俱是未賜額之院,儒生輩諂附權奸,私自擅享,初未嘗關由於營門,而今番臺疏出後,三處皆已黜去云。初不關由,則雖與知而不禁有異,事旣在於道內,難免不察之責,當該兩道前後道臣,竝從重推考,三邑首唱儒生等,令道臣査實嚴勘,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健榮,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水原留守徐鼎修疏曰,伏以流光易駛,秋序且半,伏惟聖慕無窮,撫時益新,仍伏念,顯隆園各祭享獻官,例以留守塡差矣。秋夕節享,臣當以獻官擧行,而臣父今年爲七十八,雖在粗安之時,嘗有凜涰之憂,自去月初,又添別症,醫藥蔑效,日就危劇,臣方扶將救護,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節享獻官,及今變通,可無窘束,且拱護重地,當此秋務,緣臣有故,一向曠廢,公私俱病,悚悶靡措,玆敢不避猥屑,疾聲仰籲。伏乞亟遞臣見帶居留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使享官免致苟艱,營務不至委屬,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事,令該曹變通,卿其勿辭救護。

○前司䆃寺主簿金日柱疏曰,伏以臣頃叨憲職,荐違召命,猥將微悃,仰瀆崇嚴,蹙伏私室,祗竢譴何,乃蒙聖慈,曲賜鑑諒,批旨優隆,反踰常例,所帶之銜,卽許遞免,臣誠感泣鴻私,只思隕首也。臣方安意田廬,調息病軀,庶幾垂盡之喘,少有回甦之望矣。玆於夢想之外,近侍之臣,復宣十行溫諭,以新涼已動,法筵將開,趣臣卽起造朝,出入侍講,臣聞命以來,不覺病神𢥠然,五情惶悸,㱡㱡一縷,若不可復延也。噫,臣之蔑學謏識,萬不堪任之實,前後疏章,蓋以披瀝無餘矣。然此則猶或諉之於臣子巽讓之例語也,至其已試蔑效之狀,則自臣間者登筵以後,醜拙畢露,長短莫逃,不但朝紳之所共見,抑亦聖鑑之所洞察,而乃殿下猥加非常之異數,復勤招徠之盛禮,顧臣愚迷,誠莫曉其所以也。若曰渠之空疎,雖無足取,朝家禮士之道,不可以不承權輿,則以聖上懋實之學,決不爲虛僞觀美之擧也。若曰渠之自初冒沒,已知其爲人,只可束縛馳驟,惟吾所使,則臣雖無狀,粗具廉恥之性,誠不忍以其身,充一夫之數也。以此以彼,臣豈敢復冒恩禮,妄效馮婦之下車哉?第臣竊有爲聖朝甚惜者,殿下以今日國勢,爲何等時也,若論岌嶪之形,則累卵重碁,不足以喩其危,驚濤破航,不足以語其急,千景萬象,無非漢臣所謂流涕痛哭者,而若其最大最急,尤不可時日玩愒者,莫如民生倒懸之患也。夫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其理甚明,而目今邦本,不但不固而已,觀時察形,實有朝夕土崩之憂,凡中外稍有知識者,孰不隱憂窃歎,而獨殿下深居九重而無聞,擧朝方且睡熟而莫省耳。臣之蠢迷,誠無比數,然特以生長鄕里之故,稍有聞見之熟,敢於登筵之日,以克己保民之說,縷縷陳達,不避煩複,蓋欲以區區膚淺,動淵衷而警朝聽,以救一半於邦本未蹶之前,其計誠愚矣,其心亦戚矣。自臣退歸以後,亦旣數朔,而所謂恤民之擧,側聽無聞,則是臣迂愚狂言不足采用之實著矣,臣方自悔慙懼之不暇,尙敢抗顔復出,趍承於顧問之列乎?然臣有一言仰復者,昔朱子有言,漢文之世,生民富庶,文帝目中,殊不見危亡之勢,而賈生痛哭之疏,說得未免太爛,翻不見信於人主云云。臣嘗讀此而不覺喟然曰,朱子之說,誠有是理,然言不激切,不足以動主聽,則賈生之言,猶或可思也。況今生民倒懸,視漢時不翅霄壤之懸,愚臣陳勉,視賈生又不翅徐趍緩聲,而惟此悃誠,亦不能見孚明主,則信乎人臣進言之不易,而人君聽用之至難也,然臣犬馬之誠,何敢一日而忘吾君哉?惟願殿下,於臣前所陳者,毋終棄斥,更加留神,汲汲遑遑,有如救焚拯溺之爲,則今日時勢,尙可及救,而邦本不至於顚蹶,國勢可奠於盤泰矣。臣不勝區區眷顧之忱,不嫌瀆擾,而又此妄發,惟聖上財恕而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纔布敦諭,政切虛佇之意,及見巽章,殊深悵觖之歎,講筵所陳克己保民之說,實爲治道之良箴,予豈不日夕銘念,而年沖識寡,施措不顯,致爾慨惜。自顧慙恧,禮賢非難,進賢爲難,進賢非難,用言爲難,如不用言,進賢何爲?予於此,當惕然警省,思所以懷保之方,爾毋以予不足有爲,捨而遐焉,卽起登筵,啓沃講磨,以副予如渴之望。右副承旨臣權襈製進。

○掌令李基慶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不允。

8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未肅拜。右承旨吳鼎源。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權襈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鍊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有鍊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判敦寧朴準源衰病,有難逐日參講,豈無體諒之道?且勸講之道,不在於自外,參講與否,勸講則使之勿參。

○傳于權襈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光普啓曰,行左承旨吳泰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用鐸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晉州牧使韓大裕,順興府使李元八相換,固城縣令閔百勳,慈仁縣監閔宗爀相換,泗川縣監康聖翊,比安縣監李普源相換。

○尹光普,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則所出爲四石四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忠勳府都事朴宗慶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積月沈痼,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權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羅璜、金道佺,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宗慶單付。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李敬參上疏,則以爲,臣母今年六十有八矣,到老食貧,筋力殫竭於尸饔,連歲寢病,氣息凜綴於恃粥,及是時若以甘旨之具,滋補之劑,便意調將,則庶收暮境之效,而顧緣臣,旣不能早自營産,又不能勤力就養,乃使七耋偏母,病焉而藥餌愆時,飢焉而滌瀡屢空,負米之誠,非但有愧古人,反哺之情,可以不如微物,特命選部,畀臣一小邑亦爲白臥乎所,李敬參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應敎閔耆顯,校理韓興裕、申溆,副校理任厚常、李敬參,修撰張錫胤、李寅采,副修撰李基憲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俄下秋曹堂上聯疏批旨,繼而得見其疏本,則槪知其邪學罪人恒儉等五囚所供,無非窮兇絶悖,萬戮猶輕,而至於八字凶言,尤是通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之大變怪也。臣等讀之未半,不覺心骨俱顫,直欲手刃此賊,而不可得也。噫嘻痛矣,邪學之滔溺人心,斁絶倫常,貽生民無窮之禍,而爲國家難言之憂者,固已久矣,而豈料其兇謀之所醞讓,逆節之所排布,一至此極耶?恒儉,本以賊忠之至親,最爲邪黨之巨魁,賊忠伏法之後,不思懲畏之道,反懷怨毒之心,始也嘯聚無賴之輩,煽動於鄕谷,終焉和應失志之徒,締連於兇窩。蓋其包藏不測,必欲稱亂,已非一朝一夕之故,而此猶不足,乃至於募得敢死之卒,扮粧衣帶之書,潛通異域,密逞兇圖者,其設施之陰祕,機謀之危怕,不啻黃巾、綠林之比也,況其請出大舶,暗藏戎器等說,與向來鞫囚諸招,沕然相符,如出一口,則其平日指天畫地,爛熳綢繆之迹,卽此而彰著無餘矣。伊時諸賊之纔露端緖,未及窮覈者,論以獄體,已不免疎虞,則到今鉤詰之道,惟在於此賊,政宜付之王府,嚴加訊鞫,盤覈其情節,掃蕩其徒黨,然後夬施極律,傳首八方,豈可與傳用惑衆之小小群醜,一例視之,而下送本道,只誅其身乎?嗚呼,此何等時也?六字刀割餘黨尙多逋匿,漸染卽痼,勦絶未易,島陸竄配,羅絡相望,帆風往來,憂虞多端,而雖以目下嶺外事言之,聲氣相連於涯角,妖變迭出於遠近,人心之危疑,國勢之岌嶪,凜乎如一髮,未知何樣禍機,闖發於何時,臣等每念王室,未嘗不繞床達曙。今玆凶囚之眞贓旣綻,秋堂之聯請得體,而不賜允兪,俾速擧行,此豈討亂賊重獄體之道哉?臣等相顧愕怡,不勝憤痛抑塞之地,玆敢相率聯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仰稟慈旨,廓揮乾斷,秋曹罪人恒儉等五囚,亟令王府,設鞫嚴覈,治之以大逆之律,俾王法伸而輿憤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秋曹疏批矣。

○刑曹判書曺允大,參判金啓洛,參議李素等疏曰,伏以臣等,以邪學罪人柳恒儉等五囚嚴覈事,齊會開坐,次第刑訊,嚴査詳覈,到底窮詰,則其沈溺邪學,斁絶倫理,誑惑多人,乖敗世道,論其所犯,已合重辟,而至於請出大舶一場判決之供,聞之未半,不覺骨靑而膽掉。噫嘻痛矣,渠亦人類,卽具彝性,乃敢募得敢死之卒,扮粧衣帶之書,逆腸相連,凶謀綢繆,往復異域,潛通醜類,要得大舶,帆風來泊,中藏戎器兵車,以爲一番決死之計者,究厥情節,將欲何爲?臣等憤痛之極,直欲手磔而口臠,如此窮凶絶悖,謀逆不道之類,不可但以沈溺邪學,自臣曹,依例勘律,玆敢聯陳獄情,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邦刑,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大臣稟處,已承慈敎,卿等卽爲擧行。

○辛酉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沈煥之、李時秀、徐龍輔,一提學李晩秀,參贊官徐有鍊,侍讀官任厚常,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吳淵常、呂東植,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氣早涼暮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貴主腫患,自潰之後,漸有差勝之效乎?上曰,漸勝矣。龍輔曰,藥房入診,前則勸講時同入矣,今日亦當依此爲之乎?上曰,次對同入,好矣。上讀新受音,自爰立作相,止疇敢不祗若王之休命,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敎曰,各陳文義,而如無可陳者,亦不必强覓也。晩秀曰,領相解奏文義時,皆已詳陳,臣更無可達之辭,而爰立作相之擧,非以夢寐之事,形貌之肖,而擧以爲相者也。蓋高宗一見傅說,已知其爲良弼故然耳,其知人之哲,用賢之急,固已逈出尋常,而不徒作相而已,又必朝夕左右,以輔台德,則又可見親賢之心,不欲頃刻而相離也。又不徒如是而已,欲使傅說引進衆賢,協心同力以監,乃僚罔不同心勉之,則其好賢之心,如恐不及,以一傅說猶以爲未足也。以此觀之,高宗學問之卓越,可以想得。伏願殿下,於此數章,反覆而詳味焉。厚常曰,閣臣所陳,其意甚明,高宗若無求賢之誠,知人之明,則夢齎之事,直與漢武、鄧通之夢,無以異焉。雖或爰立作相,而又不能寘諸左右,納誨朝夕,則其用之也,亦苟而已,安能有作礪作楫,啓乃沃朕之效乎?惟殿下,勿以得賢而爲難,惟以用賢而爲難,勿以用賢爲難,而惟以親賢爲難焉。上曰,高宗不言先開君心,而必曰啓乃心沃朕心者,何也?時秀曰,朝夕納誨之言,已示其先開君心之意,蓋高宗虛受之誠,則不待言語,而已披露無餘矣。龍輔曰,傅說之對高宗,以木從繩爲第一義者,已知高宗之心,在於開納,故所可言,非不多矣,而先以從諫克聖之言陳之者也。蓋人主聖節,專在於從諫,高宗如或不足於此,則何以致傅說之納誨乎?晩秀曰,高宗責之以啓心沃心,傅說責之以從木從繩者,上下交勉之義,而若其在我之道,則君臣亦當各自勉勵,高宗豈不先開其心,而只要傅說之啓心乎?煥之曰,大抵從諫二字,君德之最所難者,所謂從諫云者,施之事爲而後,方可謂從諫,徒知其言之爲是,而不能行之,則豈可謂之從乎?人臣孰不欲諫君,而至於利害禍福處,每不能盡其所言,苟有不顧此而直言不諱者,是必賢而忠者也,人主於此,豈不虛受而聽從也哉?上命掩卷,煥之曰,領府事方作求山之行,而若受由於朝家,則沿路郡邑,自多貽弊,故欲以私行,從便往來云,臣適登筵,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好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右副承旨權襈,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事變假注書崔漢翼,記事官吳淵常、呂東植,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兵曹判書趙鎭寬,工曹判書李敬一,戶曹判書李書九,行護軍申大謙、李漢豐、南公轍,掌令李基慶,副校理任厚常,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吳千根,以次進伏訖。都提調徐龍輔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何如?上曰,不必爲之,醫官先爲退去,可也。上曰,次對爲之,領議政沈煥之曰,昨日伏承下敎,謹見刑曹堂上疏本,則其所仰請,誠爲得體,臣之當初覆奏,愚意以爲,此是邪學之餘孽,且王府新經鞫事,有難更爲設鞫,故以移送秋曹之意爲辭矣,到今思之,實爲疎虞,竊不勝惶悶之至。大抵柳恒儉等之沈溺邪學,斁倫亂常,固合重辟,而最是大舶出來云云之說,尤爲絶悖而窮凶,此等兇逆,宜自王府,決案正法,下詢諸大臣,以爲擧行之地,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時秀曰,此輩凶悖之情節,固當自王府鞫問,而旣是白徒,且是已爲推覈遲晩者,故今則自秋曹,不過決案正法而已,此領相所以,以移送秋曹爲奏者,而秋堂之疏,則其在法意,亦爲當然矣。龍輔曰,渠雖白徒,旣發不道之說,則不可但以邪學論,今旣就服於本道推覈之時,別無更究之端,而事體法意,則自王府擧行,似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罪人,曾於推鞫時,不經訊問者乎?煥之曰,此自完營上送者,而非曾入鞫獄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諸大臣所見,皆以爲如何耶?煥之曰,其不道之說,斷宜自王府處斷,而屢月鞫獄之餘,又爲設行,殊甚悶然,故臣之當初所奏,亶由於此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事體則誠然,而只自秋曹覈問,好矣。時秀曰,秋曹亦旣推問取服,今則只當下送本道正法,而雖自王府擧行,亦不過捧決案正法,別無更推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送于該道正刑,可也。煥之曰,秋堂疏承批而後,可以擧行矣。上命書疏批訖。煥之曰,頃因關西暗行御史吳翰源別單,灣府補軍庫存罷當否,論理狀聞後稟處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平安監司金勉柱狀啓,則枚擧義州前府尹金箕象牒呈以爲,該府江邊七處把守軍之一名,一年赴番,爲四五次,遠居軍卒,疲於去來,且失農作,故皆以米錢備給,而番將輩,略給雇錢,而苟充雇立,每有闕額之患,且貧賤軍卒,未及辦出雇價,則番將輩,以其所受還穀,濫償雇價,一卒所納,多至五六石,軍民俱困。蓋本府軍役之規,異於他邑,皆有役田八九日耕,足爲應役之資,故創設此庫,元軍每名,只捧小米六斗,以作軍卒給料之資及雇役之費,永祛軍兵赴番之弊,而軍民輩,不計來頭之效,只苦目前之納米,致有此不願之歎,該府補軍庫,姑令仍置,以觀來效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補軍庫名色,蓋以捄弊而出,觀於前灣尹報辭,則雇役濫觴之患,軍民赴番之弊,可以因此矯救,其所通變,實由於不得已云,而頃日繡啓論列,則反以祛弊生弊爲言,該府事情,有難遼度,道臣雖以仍置責效爲宜,而不可不詳探便否而處之,時府尹處,更爲關問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此慶尙左水使朴宗柱啓本也。備陳本營關防之疎虞,船艙塡塞之狀,仍以爲,本營,移設於機張縣,船艙亦移於武知浦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水使新經水操,有此論聞,不可謂之全無意見,而倉艙移置,不但事巨力綿,屢百年設施之地,有不可以一時一人之見,遽議通變,此狀辭,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頃因義州府尹金箕象狀啓,犯越罪人李顯宅,使之押送秋曹,以爲嚴覈得情後,依律處斷,其時道臣及地方官,待罪人究覈,亦爲捧現告勘處之意,自本司覆啓蒙允矣。卽見刑曹啓目,則以爲,罪人顯宅,嚴刑推問,則變名潛越,薙髮異服之狀,箇箇承款,居住來歷,亦無疑端,依律勘斷,不容但已,而事係邊情,令廟堂稟處矣。犯越者之境上用法,載在法典,罪人今旣承款,卽令押送于犯越地方,梟示後使之狀聞,伊時道帥臣捧現告,依法典削職,地方官則例有徒三年定配之文,而該府使閔百履,頃因關西査啓勘罪之時,禁府誤以杖八十奪告身三等照律,其在法意,極爲未安,百履,則令該府,更爲拿問定罪,當該擬律不審之金吾堂上,竝施罷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嶺南道臣,有所報於臣等矣。此時右沿守令,多有擧行,而晉州牧使韓大裕,固城縣令閔百勳,泗川縣監康聖翊,俱以衰病,自多妨務云,三邑守令,道內守令中,令該曹,勿拘常格,口傳相換,竝令除朝辭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搢紳士夫之家,繼宗立後者,實關人之大倫也,自該曹,或有不敢擅便,以致文狀之滯留云,凡係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以爲稟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甘草湯調保嬰丹進入時,每有置之之敎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置之。晩秀曰,宙合樓所奉先朝御製,曾已繕寫,未及告訖而停止矣,自今當爲繼書,故敢此仰稟矣。上曰,依此爲之。晩秀曰,《日省錄》,每五日一次修正以入,而或不免遲滯之患,自今以後,依《政院日記》例,一朔件,以其來月二十日爲限修正,仍爲粧冊以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書九曰,先大王胎室加封石物,浮取於堤川,碑石浮取於原州之意,大臣向已筵稟,而追聞原州,距封山爲二百里,堤川,則比原州,幾減半程,而石品頗好,舊碑石亦用此石云,故今番碑石,一體浮取於此處,而加封事目,自該曹,當從近啓下矣。景慕宮胎室加封時,相地官一員,臨時下送,監董工役,奏時官,仍令兼行,今亦依此磨鍊,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今此胎室加封時,觀象監、繕工監提調,依景慕宮胎室加封時例,一員兼進之意,頃已筵稟蒙允,而更考謄錄,則書標官,亦以提調進去人兼差矣,今亦依此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普曰,今已生涼,視事取稟,當爲入之,而自十二日後,連値齋日,過齋後,當爲取稟矣。上曰,唯。光普曰,各陵寢秋奉審,以承旨代行,曾有臨時更稟之下敎矣,今値奉審之時,故敢此仰達矣。龍輔曰,陵寢奉審,承旨代行事,自前如此之時,有差祭獻官兼行之例矣,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好矣。光普曰,每當寒食、秋夕享祀時,祭官多有苟艱之患,故時任玉堂未通淸,槐院分館人,及武臣各軍門長官,都摠府郞廳,宣傳官,經稟後通瀜差祭矣,今又秋夕在前,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見北伯狀啓,則李汝節罪狀,比前愈重,何以處之則可乎?煥之曰,臣亦見其狀辭,則汝節罪狀,極爲駭惡,大可驚心,決不可尋常治之,而人命則無殺傷之事,其罪與臣等之向來請用一律者,稍有間矣。時秀曰,朝家於長津之民,每欲懷保之至意,果何如,而汝節所爲,極其殘虐,且多贓汙之罪,此而不嚴處,則無以鎭慰邊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渠則雖極口發明,而北伯狀辭,豈爲無據之言乎?煥之曰,北伯狀啓,亦不免疎漏矣,不定査官,只以新官行査而狀聞者,其在體例,有所未安矣。汝節罪狀,則雖從末勘,固當不輕,而又況兼有贓罪,論以一律,固何足惜乎?但以其行殘虐之政,而寘諸一律,亦涉如何矣,至於嚴刑島配之典,恐不可已也。時秀曰,治盜之刑,無難用於平民,是豈可忍者乎?爲先各別嚴刑,在所不已矣。龍輔曰,北伯之以新官行査,有涉未安,領相所奏誠然矣,而其前亦令他守令行査云,渠雖發明,是豈可取信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令王府嚴刑照律爲可,而抑或下送本道,以治其罪,可乎?煥之曰,渠雖武臣,曾經堂上,欲爲加刑,則自王府擧行,然後可中法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又犯贓罪,則必須嚴處,而後他守令,可以懲勵,必爲善處,俾合於法意,可也。煥之曰,欲自本府,加刑取招,則判付書下,然後可以擧行矣。基慶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基慶曰,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基慶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基慶曰,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基慶曰,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基慶曰,臣有目下憂憤之忱,敢此仰達矣。臣伏見今初五日賓對時大僚所奏,始知有嶺南査事,原啓旣未得見,雖未知事端之所由,按治之如何,而旣曰恣意跳踉,又曰旣無捕捉,則凶醜之煽動猖獗,該帥之緝捕稽忽,推此可知,人心之凶悍,事體之疎虞,良可寒心。我殿bb下b沖年臨御,庶事務從寬大,昨年仁同之獄,巨魁雖殲,王綱太恢,仁愛之澤,霈然旁流,而噫,彼遐陬凶孽,不知含恩而革心,乃反接跡而肆凶,漢池之弄,端緖已兆,燎原之火,撲滅宜急,今此付之道臣之擧,仰認鎭安之德,整暇之意,而近來民志靡定,訛言易興,反側無自安之理,賊徒有怙終之慮,固當仍其彰露,嚴其究覈,掃蕩窩窟,廓淸氛翳,不容晷刻小緩,而該帥臣,旣不能先機詗察,致此變怪,又未能趁卽掩捕,徒致騷擾,此豈制閫之臣受國重任之義哉?臣謂,前帥臣,不可以譴罷薄勘而止,亟施竄配之典,因飭道臣及新帥臣,刻期譏捕,窮覈勦除,使亂賊無至滋蔓,王章得以快伸,宜矣。上曰,依爲之。前帥臣事,已勘罪,何必更論乎?出擧條基慶曰,俎豆,是崇儒之盛典,私享,有朝家之禁令,而只緣權奸之竊弄,嗾出無賴之鄕儒,湖、嶺私享,不止一二,其爲士林之羞,當如何哉?兩道前後道臣,旣被警責,則三邑守令之不能禁斷於始享之時者,不可無警。臣謂,溫陽、石城、金山三邑守令,捧現告嚴勘,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襈曰,掌令李基慶,新啓陳達之際,旣非齋日,而以所懷仰達,有損臺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襈曰,今日賓對,掌令一員外,兩司行公諸臺,多不進參,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基慶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賓對有命,冒沒登筵,思效愚昧之見,以塞一日之責,而未及周旋,陳以所懷,格例旣違,壞損甚大,至被承宣請推,臣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厚常曰,秋曹邪學罪人窮凶至悖之罪,不可付之秋曹,自王府擧行,實合於法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旣是邪學一類,付之秋曹,未爲不可,而下送本道,正法警衆,亦與自京擧行,無所異矣。晩秀曰,內局所進江心水,前以擔筩汲來矣,中間改以將軍筩,而此筩非但體小,水色看審,且不如擔筩之便好,此後則以擔筩汲用,似好矣。上曰,好矣。晩秀曰,藥蠏鹽,非久爲當節,當依例進上,而次數則當以三十次擧行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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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吳鼎源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徐有鍊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鼎源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執義尹羽烈疏批已下,亦爲牌招。

○吳鼎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牌不進,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權襈曰,勸講入侍。

○李溏啓曰,輪對官議政府司錄李㬖,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署別提張猷煥,內贍寺主簿李炯,軍器寺僉正金益大來待矣。傳曰,入侍。

○權襈啓曰,前水原留守徐鼎修所佩虎符及傳令牌還納,修正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于徐有鍊曰,先朝至誠愛民,可以泣鬼神,昨年以後,一念追述,夙宵憧憧者,亦惟在此。每當都政之日,申飭之道,先及於守令辭陛之朝,親諭於簾前,不啻諄複,此豈爲外面文具而然哉?爲今日守土之臣者,苟有人心,宜思所以一半分分憂之道矣,而惟彼李汝節,全忘先朝再生之恩,不念朝家惻怛之意,不惟不思報效對揚之方,居官未久,專事虐民,恣行不法,創出新法,侵漁割剝,無所不至,許多民口,流離顚連,村閭幾至空虛,自見道臣狀本,晝而廢食,夜而忘寢,哀我赤子,何辜至斯?論其罪狀,烹阿之典,不施於此人,更施於何人?非不欲依狀請施行,而昨筵詢問大臣,大臣所奏,不無意見,姑從輕典嚴刑後,絶島限己身充軍,因此有下敎者,懲貪之敎,非止一再,三百六十州,豈無一人貪汚者,而寥寥無察擧者?今此北伯狀啓,可謂不負畀付之意,豈可無示意之擧?虎皮一令賜給,流亡民戶,使之趁卽招集,逃命奔竄之際,其失業可知,今年還上停捧,租稅身役,特爲蕩減事,回諭,此傳敎一通,使備局謄書行會諸道,俾列邑少知朝家懲勵之意。

○大王大妃殿,傳于徐有鍊曰,李汝節事,旣已下敎,今日似當開坐,李漌之久囚王獄,極甚無義,亦爲嚴刑後,還發配所。

○吳鼎源啓曰,因掌令李基慶所懷,嶺、湖私享不能禁斷之三邑守令,捧現告嚴勘事,命下矣,何傳旨捧入乎?敢稟。傳曰,拿處傳旨捧入。

○以大司諫尹致性,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鼎源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平陵察訪李景禧身死事,傳于吳鼎源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以黃海監司鄭日煥啓本,海州詳定米致敗,拯米敢請改色,致有此問備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溏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溏,以奎章閣言啓曰,先朝御製宙合樓奉安件繕寫日字,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八月十九日辰時,二十日卯時俱吉云,以何日時擧行乎?敢稟。傳曰,二十日爲之。

○權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各陵秋夕祭祭官,當爲分排,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各陵殿宮園墓獻官執事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齊陵參奉所報,則本陵秋夕祭享受香,在於今十二日,兩官中當爲祗受,而參奉今方入直,令李興運,身病猝重,受香無人云,令李興運,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思勉爲齊陵令,柳敬鎭爲平陵察訪。

○權襈,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白仁煥、尹東著,俱以病在鄕廬,末由上來,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權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木覓山烽臺東邊體城五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長津前府使李汝節口招云云,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敎味白侤是白臥乎在亦,向前李汝節,亦以狀啓內辭意,發問目,逐條盤詰,則所犯諸條,專事粧撰,泛稱遲晩,終不明白直陳,究厥情狀,誠極痛惡,曾經都摠經歷之勿爲請刑,載在法典,故雖不敢直爲請刑是白乎乃,諸般犯科,不輕而重,平問之下,難以取服,上裁,何如?判付啓。昨筵慈殿,旣詢大臣矣,今日開坐,各別嚴刑,期於取服爲良如敎。

○執義尹羽烈疏曰,伏以,臣卽見秋堂聯疏,至柳恒儉等五囚取招事,讀之未半,不勝驚憤之忱,而繼之以骨顫而髮豎也。噫嘻痛矣,邪黨妖學之禍人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日五囚之至凶且悖者哉?以其凶醜之餘孽,傳襲妖書之源流,滅棄彝倫之常,而誑惑愚民之性,究厥心腸,萬戮猶輕,而乃又動結怨國之徒,敢生稱亂之心,出沒洋海之間,潛通異國之人,晝宵經營者,戎器兵車之藏置,而叛形已具,東西綢繆者,風帆浪舶之請得,而凶圖莫測,一番決死之計,卽千古所無之變,而黃巾、綠林之禍,迫在呼吸,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抑塞哉?衣帶之書粧出,而所營何事,敢死之卒募得,而凶情畢露。嗚呼,邪學之爲禍,一至此極,始也,率入於禽獸而不足,終焉,闖凶於邦家而後已,凡此率土含生之倫,孰不欲食其肉而寢其皮哉?賊帥之供辭,旣執左契,則凶窩之蟠結,不言可知,若不嚴鞫明訊,而一委秋曹之勘斷,則漫漶之賊招,何以夬服,醞釀之禍機,何以盡探?且夫尋常罪囚,付諸秋曹,任其決處,雖或可也,而至於如此窮凶絶悖之賊,自有王府之典刑,不容嚴鞫之少緩。臣謂,秋曹五囚,卽移王府,施威設鞫,其凶謀密計之隱而不吐者,妖黨賊窩之匿而不露者,一一盤覈,取招得情後,亟施當律,以洩輿憤,以懲餘孽,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何如是煩瀆乎?已諭於秋堂疏批矣。

○司諫徐有沂,持平李惟采,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秋曹聯疏批旨下者,相顧愕眙,不勝抑鬱。向來邪獄,卽往牒所無之一大變怪,伏法諸賊,孰非滅倫干紀斁絶人理者,而其窮凶絶悖,豈有若恒儉等五囚乎?噫嘻,八字之供,卽渠斷案,渠本以賊忠之至親,自初醞釀,無所不至,募得血黨,扮粧衣帶,潛通異類之罪,固已萬剮猶輕,而至於要得大舶,暗藏戎器,以爲一番決死之計,其排布之陰兇,機謀之危凜,豈止若向來諸賊之比哉?蓋當初獄情,端緖旣露,鉤覈未竟,不免有疎虞之歎,及今此賊之招辭出,而凶徒之眞贓逆節,破綻無餘,正宜出付王府,嚴加訊鞫,覈治徒黨,夬正邦刑,豈可以尋常邪賊視之,而例付秋曹,草草勘律而已乎?嗚呼,朝廷刑政,事體爲重,王府秋曹,按治則同,而大抵極逆大憝之必自王府置辟者,乃所以尊國體而重事面也。近日邪黨,幾盡掃蕩,而萬一有伏莽之戎,漏網之魚,潛相窺覘於朝廷擧措之間,則其爲關係,當如何哉?今此下送本道之擧,非不知警衆之意,而京師爲四方之表,近地多逋逃之類,曷若王府擧行,懸首藁街,以警八方人之心哉?伏乞聖明,仰稟慈殿,廓揮乾斷,恒儉等五囚,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施極律,俾王章伸而輿憤泄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兼春秋金喆修狀啓,臣於本月初六日,敬奉敦諭,初七日申時量,馳到驪州州內上洞里,傳諭于行大司憲李直輔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仲秋已屆,天氣淸涼,經帷將開,講綴咸集,此際戀結,百倍他時,卽者近侍,宣諭聖旨,譪然溫綸,盈溢累幅,勤勤懇懇,愈往彌隆,臣非木石,寧不感動?拜稽以還,銘鏤益切,臣之不敢抗顔趨召,其區區情實,曾已悉暴於前後疏啓,無容更瀆天聽,而關格餘症,一朔危篤之中,又添風眩之疾,聾聵昏謬,言語難通,比前尤甚,氣息凜綴,飾巾待盡,恩召之下,末由承膺,伏地震慄,恭俟違慢之誅也。臣之無似,日月之明,固已洞燭,而乃以大聖人陶鑄涵容之至意,不忍永棄,禮遇之盛,耀暎當世,於是乎臣之欺誣罪戾,去益深重,而餘生無幾,奔趨無路,酬恩贖愆,今則已矣,回顧夙志,涕淚盈襟而已云矣,故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辛酉八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溏,假注書李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議政府司錄李㬖,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署別提張猷煥,內贍寺主簿李炯,軍器寺僉正金益大等,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次次進前。㬖進伏。溏曰,職姓名。㬖奏職姓名。溏曰,奏職掌。㬖曰,謄錄官矣。溏曰,奏所懷。㬖曰,所懷則無矣。在寅進伏。溏曰,職姓名。在寅奏職姓名。上曰,高聲以奏。在寅更奏。溏曰,奏職掌。在寅曰,訓導儒生。溏曰,奏所懷。在寅曰,所懷則無矣。猷煥進伏。溏曰,職姓名。猷煥奏職姓名。溏曰,奏職掌。猷煥曰,掌表文、咨文紙矣。溏曰,奏留在。猷煥曰,表紙三百拾丈,咨文紙三百十八丈矣。溏曰,奏所懷。猷煥曰,所懷則無矣。炯進伏。溏曰,職姓名。炯奏職姓名。溏曰,奏職掌。炯曰,油淸色矣。溏曰,奏留在。炯曰,眞油六十六石八斗一合四勺五里,淸蜜八石三斗四升二合九勺,蔈古一萬八千三百八十七斤二兩四戔九分,牛毛三萬四千十六斤九兩三分,川椒八十四斤十兩九戔三分五里,白淸一石一斗一升一合三勺。溏曰,奏履歷。炯曰,今年四月,增廣壯元,出六,方在見職矣。益大進伏。溏曰,職姓名。益大奏職姓名。溏曰,奏職掌。益大曰,弓箭色矣。溏曰,奏留在。益大曰,黑角弓一千六百張,長箭二萬二千六百部,片箭二萬四千八百部矣。溏曰,奏履歷。益大曰,曾經參下宣傳官、參上部將、軍器寺判官、碧沙察訪,方帶是任矣。上仍命退。溏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差祭奉審事命下,而左承旨韓用鐸,以前任金吾堂上,方入罷職傳旨中,何以爲之乎?上曰,當下敎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李時秀,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參贊官權襈,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自惟說命摠百官,止爵罔及惡,德惟其賢,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說命》一篇,句句皆有至切之義,其曰不惟逸豫,惟以亂民者,所以明人主艱大之任,人主若縱意自逸,不恤下民,則非上天付畀之意,今人君命一牧民之官,其人乃不事事,使斯民凍餓,則人君必以爲忝職,而降之罪罰,以此可以推知天心,上天之心,冥邈難知,而以人事之易見者體之,則天之聰明,常若覩聞,不遠而邇,爲人君者,可不惕然警懼,常加對越之工哉?其曰惟口起羞者,雖閭巷之人,言之不愼,猶爲貽羞,況人主之言,其出如綸,布諸四方,苟有失言,則其爲羞恥,豈徒匹庶之比哉?且言而有尤,猶爲羞恥,況行而有悔,羞當如何?觀乎惟口起羞之戒,則其於行事,尤可見審愼之義矣。其曰官不及私昵者,上文所云承以大夫師長者,將以治其民耳,故曰惟治亂在庶官,豈可以偏私之好,而遽侈以官爵哉?然人主若有私昵之人,則其勢易以然矣,故聖王,必察其賢有德者而親之,初無近習之臣者,所以防於未然也。凡此數段,皆是切近的當之言也,願於講讀之間,時復玩繹焉。上曰,所陳好矣。大容曰,天聰明一句,大臣旣已解陳,而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人固難諶,而以天人相與之際而觀之,則其所感應於善惡者,未嘗或差,天之聰明,豈有不能覩聞之處乎?人主知此,則雖欲自暇而自逸,亦不可得矣。伏願殿下,於此一句,益加體念焉。上曰,言甚好矣。寅采曰,《說命》中篇,爲治之道也,下篇,爲學之方也,其要只在於不逸豫而已。千古帝王之訣,無以加此,天生蒸民,爲君爲長,專爲安民而然,今夫人君之置公卿大夫,非爲其榮耀一身,將以共天位而治天職也,天之於人君亦然,豈以四海之富貴,徒爲其安逸之資乎?是故古人有言曰,以一人而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人主苟能不自暇逸,上體皇天祖宗付畀之重,下無匹夫匹婦不獲之歎,則不求逸而自逸,以至於永逸,反是則欲逸而反勞,終至於危亡而已,可不戒哉?伏願體念焉。上曰,此言亦好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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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未肅拜。右承旨吳鼎源。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權襈坐直。同副承旨徐有鍊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仕直申緯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漢翼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鼎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未肅拜,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襈曰,勸講入侍。

○吳鼎源啓曰,假注書李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鼎源曰,飭已施矣,禁堂處分分揀,仍任前職。

○吳鼎源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韓用鐸仍任事,命下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權襈啓曰,水原留守徐鼎修仍任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傳授虎符及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李潮改差代,以沈能憲爲假注書。

○沈能憲有頉代,以申緯爲假注書。

○傳于權襈曰,召對爲之。

○權襈啓曰,水原留守徐鼎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虎符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水原留守徐鼎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虎符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陳疏到院,以齋日纔已退却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上疏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戶曹判書李書九,禮曹判書金觀柱,左承旨韓用鐸,水原留守徐鼎修,知經筵李書九,知春秋金觀柱,知實錄二單李書九、金觀柱,同經筵金觀柱,整理使徐鼎修,尙衣提調金觀柱,華寧殿提調徐鼎修,觀象監提調李書九,禮賓提調李書九,平市提調金觀柱,瓦署提調金觀柱,以上仍任事承傳。

○權襈啓曰,水原留守徐鼎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虎符,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水原留守徐鼎修虎符傳授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奉常寺僉正承膺祚呈辭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勢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諭白致樂除拜後,過限不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茂山前府使閔百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吳鼎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汝節,嚴刑後絶島,限己身充軍事,命下矣。李汝節,昨日取招時,旣施刑訊,待栲訊限滿,更加嚴刑後,定配所發配之意,敢啓。傳曰,依啓目判付擧行。

○禁府啓目粘連,時囚罪人李汝節更招云云,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敎味白侤是白臥乎在,向前罪人李汝節,亦以道啓論列,拈出問目,箇箇考察,各別嚴刑,逐條盤詰是白乎則,八條所犯,旣皆遲晩,而至於平民之周牢,採女之嚴杖,女人之捧講,璿泒之墨削,封進物種之恣意奪來等事段,一味游辭粧撰,終不明白輸款,究厥情狀,節節痛惡,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旣施刑,不必更爲加刑,依慈敎,卽爲發配爲良如敎。

○吳鼎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汝節更招公事判付內,旣施刑,不必更爲加刑,依慈敎,卽爲發配事,命下矣。李汝節,慶尙道南海縣絶島,限己身充軍,而以傳敎及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昌城尉黃仁點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孝元殿練事,倏焉已過,秋序向闌,月半又屆,伏惟聖孝,拊時哀慕,益復如新,因伏念,臣卽一病廢之物耳,稟質脆弱,蒲柳衰謝,痰升而膈否,胃虛而阻食,頭疼則如木石衝撞,目眩則如天地旋轉,尋常宛轉於床笫之間,而向年屢朔沈痼之餘,氣血耗虛,行步屈伸,蹣跚艱澁,飮食衣服,須人之爲,雖如今夏暑熱,尙重衾而關戶,凜乎有不保朝夕之虞,臣之犬馬之齒,纔焉望七,而尫羸杇敗,已成耄耋樣子,適當換節之時,將攝失宜,本症之外,重添感傷,求汗不得,寒熱交攻,氣息綿綴,忽於此際,見差毓祥宮秋夕祭享官。噫,臣以三朝受恩之蹤,區區願忠,秪在於筋力奔走,而不幸貞疾纏身,殿庭朔望之班,間因添劇之時,或不能就列者,屢矣。病裏悲恨,如不欲生,顧今奄奄,實無一半分駿奔之勢,前此猥陳衷懇於臨急迫不獲已之時,輒蒙體諒之恩,常切隕越,若墜淵谷,苟可以自力,則顧何敢復事瀆擾於嚴廬之下,而不但目下症情,萬無蠢動之望耳,積年脚痛,實非可責於登降拜跪之節者,卽通朝之所共知也。祀典,有國之重事,而以如臣必不堪之人,苟然充數,每當塡差,輒不免冒煩宸聽,在臣私分,惶蹙悶隘,惟願速化。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享官之任,許令付標,仍命勿復擬議,俾臣安意調治,涵泳聖德,以畢餘生,千萬懇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辭,許令該曹付標。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水原留守徐鼎修疏曰,伏以,臣罪著溺職,蟄伏訟愆,不意分揀有命,召牌繼下,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噫,王府議讞,關係何如,而臣曾忝首堂,勘囚失當,致使律不稱罪,輕重倒置,苟究厥罪,實合重辟,大僚請譴,雖止薄罷,臣心慙悚,益無所容,特仍縱出於包容冒膺有關於廉防,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亟還成命,重勘臣罪,以爲擬律不審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授符。

○應敎閔耆顯,校理韓興裕、申溆,副校理李敬參、任厚常,修撰張錫胤、李寅采,副修撰李基憲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慈聖下敎,有罪人李漌還發配所之命,臣等聚首愕貽,竊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逆孽之在謫者何限,而擅自逃還,在家偃息,豈有如漌之凶頑者乎?重囚之繫獄者亦多,而私相通書,暗地綢繆,亦豈有如漌之狡慝者乎?渠本以劇賊之切姻,身負難貰之重犯,揆以邦憲,合被大戮,而投之有北,至今貸頭者,莫非先朝天地好生之德,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固當銜恩畏法,感戴縮伏之不暇,而乃於擧國哀遑之日,敢售乘時跳踉之習,擅離謫所,闖入城闉,閱月留滯,略無顧忌,其眼無國法,獰頑自恣者,本罪之外,又是自干天誅之一端,而至於王獄莫嚴之地,乃有私札被捉之擧,則其所交通聲氣,必有其人,往復謀議,將欲何爲,而書中所謂勿爲雜談者,尤極叵測,此不可不窮覈情節,明正典刑,而王府之囚繫經年,臺啓之得請無日,輿情之憤鬱,已無可言,而不意玆者,遽下還配之命,有若尋常罪囚之循例酌處者然,是豈群下之所仰望於聖明者哉?嗚呼,近日刑政之失當,一何多也,事關莫重之宮人,徑先發配,罪在罔赦之遠培,遽爾蕩滌,嶺嶠之竊發,已露端緖,而只命道臣行査,恒儉之逆節,不啻狼藉,而直令秋曹擧行,遂使三司沬飮之請,反歸課日應文之科,天聽一未格回,群情轉益抑菀,而以至於如漌一孤雛,終未能快施三尺之律,法綱有疎弛之歎,凶徒滋覬覦之習,興言及此,寧欲無吪?臣等憂憤之極,不避煩瀆,玆又相率聯籲。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仰稟東朝,特寢成命,亟允臺請,俾國綱振而亂賊懼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有慈敎處分,爾等勿煩。

○行護軍金羲淳疏曰,伏以,臣偶然一疾,行且跨朔矣,始緣暑傷,寒濕滯於心腹,中又積動,頑痰鬱於胃腕,食飮都却,寒熱交爭,委身床笫,鎭日昏墊,玆際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差景慕宮望祭及秋夕祭獻官矣。臣以有事爲榮,奔走殫竭,職也,而病情如右,雖欲自力於駿奔,將恐不免於顚仆,莫重享禮,倘或緣臣而僨誤,則其爲臣之罪尤大矣,玆敢不避僭越,冒進疾病實狀。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命該曹,卽爲改籤,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行護軍宋鍈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孝元殿練事奄過,節屆霜露,時物遷改,伏惟孝思出天,拊時靡逮,益復如新。仍伏念,臣卽者見差永陵秋夕祭享官矣,臣之年衰病痼,不能自力於朝行者已多年,而目今重患泄痢之症,晝宵苦劇,眞元澌頓,房闥之間,不得起動,以此醜穢之狀,萬無潔誠駿奔之望,玆敢不避猥越,忙陳短章。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命該曹,卽速變通,以重祀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辛酉八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徐龍輔,參贊官吳鼎源,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韓興裕,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進服湯劑,停止已久,得無有損節乎?上曰,姑無損節矣。龍輔曰,貴主腫患,漸至完合乎?上曰,漸勝矣。上命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自慮善以動,止惟說不言有厥咎,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龍輔曰,有其善喪厥善,矜其能喪厥功,無恥過作非二節,最爲進德之要,聖之所以爲聖,只在於不自滿足,雖有善事,未嘗自以爲能,如有過失,則猶恐人之不知,顔子以多問於寡,以能問於不能,則豈有矜伐之心乎?帝舜,以汝無面從,戒於臣下,則豈有恥過之心乎?苟有自足之心,則必不免有二者之病,伏願殿下,於此二者,深加體念焉。上曰,當體念矣。上曰,行之固難於知之,而知之之道,又當如何?龍輔曰,古昔聖訓,布在方策,可見而知,而但行之之道,非自力不可,高宗,聖主也,傅說,猶以行之,惟艱戒之,況不及於高宗者乎?殿下於講《說命》時,常若傅說之在前,親聞其納誨之言,則自有厥德修罔覺之效矣。近淳曰,行之之難,非有他也,只由於私慾之蔽耳,人皆知淫聲美色之當遠,而耳目之慾誘之,故不能遠,況有大於聲色者乎?昔我孝廟有敎曰,一有及民之政,則每有百姓德我之心,是皆有私意而然也,三復此敎,有以知聖人克己之工也,故如欲祛其私慾,則先從一念之崩而克除之,始可以聞善必行,日躋聖域矣。上曰,是言好矣。興裕曰,《說命》一篇,孰非嘉謨,而無恥過作非一句,最爲聖學之要道,過者無心之誤也,恥者自護之私也,至於作非,則因其恥過之心而文之飾之,遂至於自作非辟之歸,是故曰過而不改,是謂之過,又曰改過不吝,聖人之所以爲聖人,桀、紂之所以爲桀、紂,只是改不改之間耳。伏願殿下,每以子路之喜聞過爲念,則自至於顔子之不貳過矣。上曰,好矣。上曰,慮善以動之慮字,與《大學》慮而后能得之慮字同乎?龍輔曰,此慮字,思慮之慮,與謨字猷字同義,《大學》慮字,處事精詳之謂,則似相不同矣。上命掩卷。龍輔曰,科場雜亂,莫近日若,前此朝家申飭,非不申嚴,該曹節目,非不纖細,而主試視若文具,儒生謂以例飭,少無知戢之效,徒致紛挐之歎,士習之駭然,已無可言,紀綱之頹墮,尤極寒心,見今監試設場,只隔六七日,今春試圍之特從寬假,尙或諉之於因慶廣蕩,而當此一初之會,式年大比之科,安可一任其壞亂乎?各樣禁條,旣有啓下節目,臣不必一一指陳,而先自入場之時,雖如隨從挾冊等弊,一或復蹈前習,則犯者之繩以重律,固不須論,而國有法綱,試官、禁亂官,焉逭加倍之典?先以此意出擧條,知委成均館及京兆五部,俾觀光儒生,咸知犯者之必無倖逭,仍又臨時嚴飭于試官、禁亂官,俾各精白對揚,毋抵重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襈,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韓興裕,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讀,興裕讀,自蘇秦自燕相齊,止是爲愼靚王。上曰,下番讀之。寅采讀,自齊號薛公田文,止衛更貶號曰君。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二年魏君瑩,止不王者未之有也。上曰,參贊官讀之。襈讀,自三年魏襄王元年,止歸復相秦。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五年秦伐齊,止輕諸侯。上曰,上番翰林讀之。東植讀,自燕君噲,止太子倉以和。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齊伐燕取之,止從而爲之辭。上曰,陳文義也。興裕曰,以愛一牛之心,而謂可以王者,其言似若迂遠,而王道不過行仁政而已,見牛惻隱,仁端已現,因其端而推去,則仁政不外於是,殷湯之解網,孔子之不射宿,雖不過一事之微,而聖人亦只是以是心,而行是政而已。然則孟子告齊王之訓,其要只在於推之一字,程子所謂請推避蟻之心,亦此義也。上曰,好矣。寅采曰,齊宣易牛之文,已於《孟子》開講,而今於史中見之,尤爲眼明矣。《孟子》此訓,其要專在於一推字,夫賢愚莫不有善端,而或至於保四海,或不能保妻子者,豈有他哉?只是推與不推之間耳。齊宣平日所聞,只是功利之說,而幸而得聞此訓,乃不能旨哉攸服,遂止於昏庸而已,可勝歎哉?漢文之不作露臺,宋仁之不食燒羊,皆善端之發,而不能推,故終爲中主而止,殿下於機務之暇,必有善端之發,若春噓物茁之時矣,每以推廣二字用工焉,則有眞實體驗之效矣。上曰,好矣,參贊官言之。襈曰,玉堂推字之言,果好矣,而推之之道,莫過於保民,保民,乃所以推之也。齊君聞蘇秦之說,高宮室而大園囿,夫高宮大囿,必知其害於民,而猶爲之者,愛民之心,不若愛牛而然,苟能以愛牛之心,推之於民,則豈有是哉?且奢侈之事,最害於保民,若齊宣者,亦豈不知民之可保,而惟其奢侈之慾蔽於前,故至於如此,此聖王所以必崇節儉者也。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好矣,閣臣言之。近淳曰,齊宣王甚慙於孟子之說,此亦善心之萌,而陳賈不能善導,反以王無患焉之言,逢其君之惡,是非但陳賈之罪也。宣王實有恥過之心,故悅耳之言,易於迎合,無恥過作非之義,朝筵諸臣,旣已陳達,而今於宣王之事,尤有可戒者矣,故人主固當親賢遠小,而又必有改過不吝之德而後,宵小不得以間之矣。上問曰,齊宣之見牛也,若使聖人當之,則果何以處之耶?興裕對曰,聖人則決無易羊之擧,而又不廢釁鍾矣。寅采曰,非但釁鍾不可廢,祭祀燕饗,皆不可不用犧牲,則不得已處,雖聖人亦無他道,而愛物之心,則自有流行於其間者矣。上命掩卷。近淳曰,召對自今爲之,入直玉堂,不可遠離,實錄廳郞廳之兼帶者入直時,勿令晝仕出去,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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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右承旨吳鼎源坐直。左副承旨李溏緣故出。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徐有鍊緣故出。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申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淵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鼎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稚圭在外,執義尹羽烈未肅拜,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陳疏留院,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韓用鐸,今日不爲仕進,陳疏到院,以國忌齋日,原疏不得捧入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事變假注書崔漢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襈曰,勸講入侍。

○傳于權襈曰,傳香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尹光普啓曰,行左承旨韓用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漢翼改差代,以李箕淵爲事變假注書。

○尹光普啓曰,昨日左承旨韓用鐸仍任單子入啓時,兼帶同知實錄事落漏,不爲啓下,今始來呈該曹事,殊極未安,當該吏曹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同知實錄事單韓用鐸。

○權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八月十五日孝元殿秋夕祭兼行望祭親行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敬一有身病,鄭大容,副摠管李健秀、李鎭復、兪漢謨,俱爲差祭,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孝元殿秋夕祭兼行望祭親行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敬一有身病,鄭大容,副摠管李健秀、李鎭復、兪漢謨,俱爲差祭,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以無故人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昌君燝、李書九爲都摠管,林蓍喆、姜彝正、徐英輔、李文爀爲副摠管。

○權襈,以備邊司言啓曰,禁堂處分分揀,仍任前職事,命下矣。戶曹判書李書九所帶本司有司堂上、華城、湖南句管之任,及禮曹判書金觀柱所帶本司堂上貢市之任及惠廳提調,竝還差,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鼎源,以義禁府言啓曰,溫陽前郡守趙翼鉉,石城縣監徐有昌,金山郡守朴彬源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趙翼鉉,以延安府使,時在任所,朴彬源,亦在任所,徐有昌,下去京畿長湍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別無更問之事,沿路民弊,不可不念,拿來置之,竝罷職施行。

○兼春秋趙慶遠狀啓,臣今月初六日辰時量,敬奉聖諭,本月初九日酉時量,馳到忠淸道懷德縣貞民里,傳諭于司憲府掌令宋稚圭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於病伏中,猥叨掌憲新命,祈免之章,纔得封發,而別諭繼降,近侍臨宣,辭意隆摯,殊非賤臣所敢當者,臣惶隕震灼,益不知所以爲諭也。噫,臣之無似,鄕里之所賤,而誤辱寵命,非止一再,前後章牘,固已罄竭微衷,而誠淺辭拙,未蒙聖明之鑑燭,情勢隘蹙,靡所容措,豈不欲冒昧一出,粗伸義分,而非但不敢以糞土之賤,仰累淸明之化,顧今狗馬賤疾,新經瘧證,宿喘增劇,素患痔漏,因暑添苦,委席呼死,若將朝夕就盡,强策登程,實非時月可望,只自席藁私次,恭俟違命之誅而已云矣是白遣,右贊成宋煥箕,方在忠淸道黃澗縣是白乎所,臣今方轉向黃澗縣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辛酉八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李時秀,原任直閣李始源,參贊官吳鼎源,檢討官張錫胤,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自王曰來汝說,止列于庶位。時秀解陳文義,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罔予棄一句,意甚切至,其意以爲,傅說不能盡交修之道,則殆無異於棄予,其求助之心,責難之意,實有無窮之味矣。先儒以爲,《說命》一篇,是學問之所自出,當此睿學日新之時,尤宜玩繹於斯篇矣。上曰,然則學問之要,不始見於《大學》之格致誠正,而已昉於其前耶?時秀曰,用工次第,固備於《大學》,而學之一字,已自《說命》而著矣,是篇中遜志云者,最是爲學之要,學者必先遜下其志不自滿足而後,能孜孜不已,造次於是,以多而問於寡,以能而問於不能,以致時敏之效矣。學固如此之勤且切,而必師先王成憲而後,施諸事爲者,可以動合規矩,而仁心仁聞,可以被於民矣。成憲旣已遵守,而又必傍招俊㐅,寘諸左右而後,日用動靜,無一不出於正,而爲學之道,於是而備矣。傅說之告君,其次第條理,自有不可易之序,而最是進賢之道,則尤係於高宗之自修與否,若使君不修德,則雖日進賢俊,布列左右,亦有何益?此傅說所以先陳勉學之言,而後有招賢之語也。大抵說命三篇,一字一句,皆有至切之味,臣等鹵莽,不能以言語形容,而殿下於誦讀之間,諷詠自得,則必有親切的當之效矣,幸勿徒以程課而爲勤焉。始源曰,大臣已奏,而朱子之訓曰,《說命中篇》,多爲高宗病處而發,今此甲冑起戎一句,以伐鬼方三年之說觀之,則高宗必有好用兵之病,故以起戎而爲戒者也。至於惟口起羞,黷干祭祀等語,亦莫不指其病處而言者,高宗纔聞傅說之語,一言感悟,不俟終日,觀乎旨哉之言,可知其心悅誠服之意,所以能變化氣質,而躋乎聖賢之域者也。錫胤曰,學者非別件物事,只修其在我者而已,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者,無所不備,雖匹庶,爲學則可到聖域,況我殿下,以堯、舜之姿,加勉於學問,則亦爲堯、舜之聖而已,昔先正臣李珥以爲,人主,養形以得壽,愛民以致治,學問以做聖人,此三者可以奪造化之工,造化猶可以奪,則爲學之效,豈有不可到得之處乎?惟在用力之如何爾。上曰,當體念矣。上曰,此言遯于荒野,宅于河,自河徂亳云云者,集註以爲,欲使知民之艱苦,而使居民間,不先務乎學,而只欲知艱難者,何也?以此之故,而曁厥終罔顯,小乙何爲使之如此耶?時秀曰,此高宗自道之辭,故雖曰厥終罔顯,而以高宗之睿姿,學于甘盤,所得者必深,豈不先爲學而專事於此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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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齋宿。行左承旨韓用鐸齋直。行右承旨徐英輔齋宿。左副承旨李肇源齋直。右副承旨吳鼎源齋宿。同副承旨金宗善齋宿。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齋宿申緯齋直。事變假注書李箕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十五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五分。

○吳鼎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宋穉圭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差祭,持平李在璣未署經,李惟采陳疏留院,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鼎源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用鐸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韓用鐸曰,孝元殿秋夕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吳鼎源曰,勸講入侍。

○尹光普啓曰,明日孝元殿秋夕祭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齋宿,而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權襈,同副承旨徐有鍊差祭,不得備員齋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肇源、尹益烈、金宗善落點。

○尹光普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進,同副承旨尹益烈差祭,無以備員齋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差祭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與右副承旨,同爲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英輔落點。

○以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普曰,只推。

○尹光普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同副承旨金宗善牌不進,無以備員齋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本事已妥帖,有何難安之端,而有除輒違乎?仍爲前牌催促,使之卽爲肅命。

○傳于尹光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尹光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養之爲延安府使,金順行爲金山郡守,成時柱爲石城縣監。

○傳于韓用鐸曰,日前疏批之後,竊謂卽起造朝,以副如渴之望,至今邁邁,未見幡然,此曷故焉?豈予誠淺禮薄,不足以慰賢者之心歟?抑亦予年幼識昧,不足以盡賢者之用歟?自顧悚恧,不知爲諭,所陳克己保民之策,予讀《說命》,竊以爲,旨哉惟服,令廟堂講究施行,秋氣日佳,講席已開,儒賢之一日遲徊,增予一日茅塞,喉院體此懇惻之意,代撰諭旨,遣史官傳于前掌令金日柱處,期於偕來。

○敦諭前掌令金日柱,向者疏批,旣罄心腹之言,近日講席,益竊翹企之誠,簉朝之期,仍復漠然,予實自顧慙恧,不知所諭也。自爾嘉應招旌,屢登法筵,所以示我周行,啓我沖志,其爲裨益,豈讓甘盤之舊哉?中間暫歸,只緣劇暑之停講,新秋生涼,雙日更開,則意謂幡然復來,惠我典學于終始,夫何邁邁之心,一至於此也?無奈予沖齡寡昧,誠不足以相孚,學不足以有進歟?設令予誠有所不孚,學有所不進,賢者志在兼善,世臣義無長往,爾宜益效勤款之誠,輔之翼之,牖玆顓昧,濟玆多囏,毋俾予沖人,倀倀焉迷方也。況予虛襟而待,側席而思,克己之戒,銘心曲而不忘,保民之策,付廟堂而講究,此正爾啓乃沃朕之時,有謨入告之秋,豈可徒守東崗之遐躅,不念延和之美事乎?予言至此,詎在多誥,想必有恤然而感,賁然而惠者,望須卽日入城,庸副至意。行左承旨韓用鐸製進。

○韓用鐸,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孝元殿望祭兼秋夕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有身病,不得進參,一番兼司僕將元永冑,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基憲、尹光心、李德鉉、金履恭,俱爲差祭,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金觀柱疏曰,伏以,居諸易邁,仙寢之一朞已過,中秋之望祭又迫,伏惟聖孝號慕,撫時益切。仍念,臣以至庸極陋之姿,一朝冥升,驟躐崇班,于今半年餘,而一味冒沒,有若倘來者,豈有他哉?一則未忍便訣也,二則逃遁不得也,信心而行,雖自附筋力圖效,揆分而舛,安得免嗤點四至?一念惶愧,居常踧踖,忽於日昨,因春間金吾議讞之失當,大僚追論,譴罷遽下,臣聞命震惕,罔知攸措。噫,論囚擬律,是何等審愼之地,而如臣粗率,猥忝僚堂,照勘疎忽,輕重顚錯,反躬追愆,何以自贖?今此恩譴,猶屬薄勘,而曾不數日,又伏承仍任之敎,臣誠感激慙悚,益無所容也。嗚呼,臣之自來蹲冒,揆諸人器,固已萬萬不稱,則司直之地,宜有彈擧之目,久矣,而至今無聞,實非始慮之所到,今旣因事鐫免,則政合改授其人,以示名器之重,豈宜更循前謬,付諸已試僨職之庸品乎?臣雖無狀,粗有狷介之性,亦何忍拚棄廉隅,一向叨冒,有若視之一己之窠坐乎?況臣目下病狀,尤有所自强不得者,蓋臣本以虛脆善病之質,年迫六旬,衰朽太早,兼以素患癖積,發作無常,少經勞損,輒致倍肆,邇來數月,粗效竭蹶於藥院史局之役,零星氣力,自爾銷鑠,仍以毒感侵凌,積氣衝亘,廢却食飮,委頓床笫,亦旣二旬矣,以此貌樣,萬無自力趨膺之望,以故隔日親祭,贊禮莫重,而亦末由致身駿奔,呈頉該曹,臣分都虧,惶隕尤切,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曲賜矜諒,特命有司,亟遞臣本兼諸職,竝改臣望享祭官,俾尋生路,無蹈重戾,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護軍姜彝正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孝元殿練事奄過,秋序向闌,霜露將降,伏惟聖慕無窮,撫時益新。仍伏念,臣卽者見差毓祥宮秋享祭終獻官,受香在明,而臣自去月念間,偶得毒感,輾轉添劇,風眩爲祟,而頭疼如碎,眞陽益脫,而汗出難收,晷刻之頃,寒熱交攻,房闥之間,轉動亦艱,今過數旬,一味委頓,以此病狀,萬無自力將事之望,玆不得不冒陳短章,仰暴實狀。伏乞聖慈,俯垂矜諒,卽命變通,以重祀典,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掌令宋稚圭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二十九日,準承政院二十四日成貼所奉聖旨,以臣爲司憲府掌令,斯速乘馹上來者,臣聞命隕越,罔知攸措。伏念,臣蟣蝨微命,糞土賤質,善無可紀,才無可取,濫被誤恩,遽玷名器,前者冒進之疏,陳暴情實,不敢飾讓掠美,以誣聖明矣。竊嘗聞,古昔盛時,其用人也,必量才授任,惟器是稱,而爲士者,亦必量己甚審,無敢冒就,今臣雖甚無似,自知則明,前後除命之下,一未承膺,實恐貽累於聖朝綜核之政,而乃反叨陞擢之恩,微分惶蹙,尤當如何哉?噫,殿下之於賤臣,隆眷若是者,抑以臣爲有高蹈之志而守難進之節耶?臣於是,實未免因退而媒進,辭榮以沽名,而聖恩愈隆,臣罪愈深,跼高蹐厚,益不能斯須安也,臣固知抗顔一出,盡露瘢釁,朝著之間,不復攛掇,然後得以安意溝壑者,卽臣質實無僞之道也。顧臣早嬰奇疾,積升氣喘,最爲見證,而夏秋以來,一倍增劇,且以痔漏久苦,濃血臭穢,不敢近人,雖欲强策登程,而何可得也?情隘勢蹙,不得不冒瀆哀籲。伏乞聖慈,曲加矜察,亟賜指揮,收還召命,鐫削職名,俾有以得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自遣敦召,日竢幡然之音,巽牘又至,遐心如初,愧予沖人,誠未孚感,顧今新涼已動,日講連開,切磋啓沃之責,不望於如爾宿德諸賢,而于誰之望,江上儒賢處,纔下敦諭,知應不日造朝,爾亦毋予遐棄,毋予藐少,卽起登程,共處講席,輔導予學,俾野無遺賢之訓,旁招俊㐅之謨,不專美于上古,豈不休哉?臺銜爲便進身,今姑許遞,爾其知悉,毋孤予側席企佇之誠。

○兼春秋趙慶遠狀啓,臣今月初六日辰時量,敬奉聖諭,本月初九日酉時量,馳到忠淸道懷德縣貞民里,傳諭于司憲府掌令宋稚圭處是白遣,臣轉向忠淸道黃澗縣,緣由已爲馳啓爲白有在果,臣今月十一日巳時量,馳到黃澗縣,傳諭于右贊成宋煥箕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方住於臣孫欽天之黃澗任所,纔經毒痁,癃喘益懍綴,㱡㱡欲盡,此際秪奉聖諭,十行隆摯,有非如臣愚陋所敢承當,雖在神識昏昧中,惶駴隕越,不翅倍蓰于前,今當新涼,講筵將開,區區欽仰之忱,豈不欲承膺敦命,而一縷氣息,萬無起發之勢,耿耿微衷,瞻望雲天,只增悶蹙而已云矣。故臣今方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辛酉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李時秀,領事徐龍輔,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呂鼎源,侍讀官韓興裕,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吳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昨於講筵頻承咳嗽之音,似有外氣矣。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上曰,雖有咳嗽,非觸感而然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嗚呼說,止敢不對揚天子之休命一遍訖。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其心愧恥若撻于市八字之中,一恥字最爲工夫喫緊處矣。若以問學之不及於古人而恥之,德化之不被於一物而恥之,如是而慥慥不已,勉勉不忘於一箇恥字,則自然爲進德修業之方,而至若有過而恥之,則是恥也,與此相反,君子之聞過也,但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已,若但以有過爲恥,而有一毫掩護底意,則不但掩過之不得,抑亦重其過而已也。且臣於昨筵,已仰陳,而大抵《說命》一篇,非徒學問之說始昉於此,其精微之旨,蘊奧之義,亦莫備於是篇矣。今日三篇,雖已畢講,勿以已講忽之,來頭他篇進講之時,亦以此篇,反復縕繹,融會浹洽,俾有體驗實得之效焉。龍輔曰,臣每見若撻于市一句語,自不覺媿汗之浹背矣。臣等,俱以世祿之臣,偏被先朝生成化育之恩,其所愛戴我殿下,期望我殿下之心,有倍於古君臣之際,而竊伏惟念,先大王陟降之靈,所望於殿下者,必在於堯、舜之治矣。臣等之所期於殿下者,亦在於是矣。殿下,以堯、舜之資,處堯、舜之位,致治至於堯、舜之域,誠所不難矣。如是而臣等不能以一言仰裨,一事仰助,而未造堯、舜之治,則臣心愧恥,當如何哉?臣每一念至,未嘗不惕然儆懼,汗透於背矣。俄者左相所奏加意於《說命》云云,果好矣,典謨洋洋,何往非治道之經法,而是篇則較加親切於用工之地?苟能有得於是篇,則堯、舜之治,亦不難期矣。伏願常目而勿爲間斷焉。上曰,閣臣亦陳文義。公轍曰,諸大臣所奏,果皆切當,而伊尹縱切堯、舜,其君之心,若使成湯,不以堯、舜自期,則成湯之致治,顧安能如彼其卓然哉?有君無臣之歎,古雖有之,臣則以爲,若有其君,必有其臣,君臣上下,惟當以堯、舜之治,交相勉勵耳,若以致治之不及堯、舜,不克反躬自省,而全然歸咎於群下之不善贊襄,則其可乎?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文義。興裕曰,良臣之比於股肱者,蓋言其君臣一體之意也。高宗、傅說之際遇,千古君臣之所罕有也。初比之於舟楫霖雨,次比之於麴糵鹽梅,末乃以股肱比之,蓋一節深於一節也,君臣相須,如人之一體,故或比之於腹心,或比之於手足,或比之於爪牙,今此股肱之比,最爲要切,故相須之義益深矣。顧今聖明在上,承佐無人,雖不無有君無臣之歎,而殿下試可於朝廷之上,則安知無可任股肱之責者乎?群臣之中,如有讜直之言,忠勤之誠者,必假借顔色,虛心採納,視如家人,情若父子,則亦當感激恩遇,殫竭報效,必有任其責者矣。抑又才不借於異代,各有了一世之才,上有堯、舜之君,而下無皐、夔之臣者,臣未之聞也。且伊尹、傅說之類,本非在廷之世臣也,起於草野,終爲良佐,今若旁招俊㐅,任之勿貳,倚以爲重,則當此一初淸明之治,有志之士,皆願立朝,亦必有聞風而起者,朝拔其尤,暮拔其尤,則股肱之臣,何患不得?然良臣,亦必待誠禮之隆摯而出,求之不以其誠,待之不以其禮,任之不以其信,則如手足之不仁,而不得爲一身之用,此賡載歌所謂元首明而股肱良者也。伏願殿下,用人之際,益加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龍輔曰,臣以入侍座次事,有所仰達矣。大凡入侍座次,承旨當與臣等,一行進伏,而常在臣等之右,至於勸講入侍,則承旨乃在於臣等之後列,有違格例。且臣等旣已進前,則史官亦當依例分左右,此後則竝爲釐正,恐宜矣。上曰,依此爲之,上曰,嶺南密啓,大臣見之乎?時秀曰,臣等皆見之,而姑無可以指一覆奏之事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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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徐英輔坐直。左副承旨李肇源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仕直申緯。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啓曰,親薦節享,聖慕克伸,侵曉還內,勞動旣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肇源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未肅拜,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陳疏留院,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尹光普啓曰,右副承旨吳鼎源,同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肇源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仲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用鐸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備忘記,高山里僉使沈豐祖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肇源啓曰,昨日伏奉前掌令金日柱處喉院代撰諭旨之命,雖爲製進啓下,而十行絲綸,丁寧懇惻,無容自下代撰,則以原傳敎敦諭,古例卽然,製進文字勿施,以昨下傳敎,成送諭旨,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箕淵奉命在外代,以李集運爲事變假注書。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兪漢寧、朴鍾淳落點。

○韓用鐸,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當爲擧行,而雨勢如此,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雨勢如此,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八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元殿。秋夕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李肇源,右副承旨吳鼎源,同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鄭祖榮、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直提學南公轍,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杖,出齋殿門,贊禮前導,入孝元殿外中東門,近侍隨入,詣版位西向立。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哀痛,諸執事皆俯伏哭,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行四拜禮,上止哭,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仍東向立,肇源爵酒,用鐸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光普奉香盒,宗善奉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光普等還奠爐盒于案上訖,各從東夾門以出。贊禮跪啓請行初獻禮,用鐸奉盞以進於香案之右,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用鐸,用鐸敬奉奠于神位前,大祝跪讀祝文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次行亞終獻禮,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右議政徐龍輔,以次行亞終獻禮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諸執事皆俯伏哭,左右皆俯伏。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行四拜禮,上止哭,諸執事皆止哭,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版以進,贊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出外中東門,還入齋殿。少頃,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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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李肇源緣故出。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仕直申緯。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韓用鐸啓曰,明日、再明日,崇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疏批未下,除在外未署bb經b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英輔曰,右承旨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韓用鐸曰,目今悠悠萬事,無過於輔導我沖王,啓沃我沖王,自昨年以後,日望儒賢之來,不啻如渴,一味退托,無意膺召,何不思追先欲報之道,但知固守東岡之陂乎?況爾其地則先正之後孫,以其學則先朝之深許,所謂輔導啓沃,捨爾而更誰之責乎?且旣無可引之義,又無可去之端,其在感激圖報之道,固當不俟駕屨,而敦諭屢下,巽牘輒至,一日二日,上下擧措,徒成文具而止,如是而尙何望實效乎?使後人視今,則其將以君臣間所處者,謂何如耶?此莫非予未亡人,誠不足以致賢,識不足以參政之故,撫躬慙恧,無以爲喩。見今秋涼已生,日講又開,則官以經筵,尤當副急,爾須莫謂予不誠,莫謂予無知,亟回遐心,幡然登途,庸副予日夕側席之思。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前掌令宋穉圭處,期於偕來。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韓用鐸,以孝元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殿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式年監試初試時,參奉沈能秀、金魯喆,忠義李敬修、朴宗恕、李商圭,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一員,令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鄭大容,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年例燕貿唐藥材,依昨年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四更,幼學李煐,犯夜被捉,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刑曹言啓曰,因御營廳啓辭,去夜四更量,犯夜幼學李煐執捉,移送秋曹事,命下矣。李煐,依更數,決笞五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箕淵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西江坊上水溢里契前掌令金日柱所住處,則以爲,臣自頃陳疏承批之後,犬馬之疾,失於將攝,一倍越添,蹙伏圭竇,㱡㱡侍盡,非意近侍之臣臨宣,十行溫諭,辭旨猥隆,萬倍於前,臣伏地秖受,不覺震越惶隕,措躬無地,況以所陳恤民之說,令廟堂講究施行爲敎,此實古昔哲王擇蕘之聖心也,顧此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稽首感泣,不知所喩,臣旣承此非常之諭旨,則其在分義,何敢晷刻俟屨之計,而顧臣目下病情,十分危劇,戶闥之間,動輒隨人,殘喘僅僅,若將垂絶,時月之內,萬無起作之勢,銜命之臣,亦所親見也。敦召之下,趨承無路,震迫罔措,bb恭俟b嚴誅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翹企之餘,大違所圖,美疴目下雖難强,知應不日勿藥,須安意加護,待差可卽爲簉朝事,爾其更爲傳諭。

○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閔台爀,同義禁洪聖淵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大王大妃殿傳敎下者,有罪人李漌嚴刑後還發配所之命,臣等奉讀以還,誠不勝憂慨之忱。噫,漌之凶種逆孽,負犯至重,宜被大戮,而投之有北,至今偃息,已是失刑之大者,又敢恣意跳出,來處京師,蔑棄公法,無所顧忌者,究厥罪狀,尤極凶獰,及夫身拘王獄,私書見捉,情節綻露,語言陰祕,而一未盤覈,聽聞駭憤。況今臺啓方張,屢請嚴鞫,未蒙兪允,尙逭當律,而到今時月稍久之後,略施刑訊,無端發配,有若尋常罪犯,付之惟輕之典,則其爲乖獄體而損王章,當如何哉?從此亂逆,無所懲畏,禍萌亦難隄防,思之及此,不覺膽掉而心寒也。臣等不避瀆擾之誅,欲效執藝之義,而連値齋日,未卽陳徹,今始略構短章,齊聲疾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仰稟慈旨,亟允臺臣之請,設鞫得情,期於輸款,以懲凶圖,以洩輿憤,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慈敎至當,卿等旣伸執藝之義,斯速擧行後草記。

○戶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日月不居,孝元殿練事奄過,秋序已深,霜露且降,伏惟撫時孺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猥叨重任,倏踰半載,空疎蹇劣,無一稱塞,而仰感委毗之德意,遂以奔走爲恭,至若衆務之兼管,尤非拙分之所堪,果然金吾議律之不審,益著其昏謬之失矣。邊門闌出,法至嚴也,王府議讞,典至重也。臣旣忝居其職,與聞末議,而全忽明愼之義,徒積尸素之咎,竟使廷尉之當,不得其平,譴罷薄勘,未足以少贖其愆,而曾未經日,遽蒙寬宥,本兼諸職,依舊兜攬,雖感包容之盛念,益切悚恧之微忱。玆敢短章自列,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以警具僚,以安愚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徐有沂,持平李惟采,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慈敎下者,有罪人李漌嚴刑後還發配所之命,臣等相顧愕貽,繼之以憂歎,竊以爲一初淸明之會,政今擧措,尤當於嚴隄防嚴懲討之道,務歸至正至當,以循擧國之同情,而近日處分之下,每以好生之德,過加寬大之典,非止一再,此臣等所以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爲之憂歎者也。今此李漌罪狀,業已臚列於諫院之啓辭,金吾之草記,則其不可以蟣蝨之賤,而置之惟輕之律也,明矣。噫,渠以梟獍之親屬,合被鯢觬之誅戮,而當初處分,止於投畀,保活性命,則渠亦人耳,固當銜恩感德,斂影縮伏,而乃敢闖擧國哀遑之日,謂此時可乘,挾營門顧護之力,謂奸計可售,跳出囹圄,恣入城闉,肆意留滯,略無顧忌者,已極凶頑獰慝,而至於王獄逮囚之中,私書公行,丁寧申囑,使勿雜談,則其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甚麽謀議,而當其搖舌,却恐罪惡之畢彰,密托緘口,俾圖端緖之不露,則自外指揮,必有其人,和應情節,必有苖脈,其所以盤詰窮覈,快施典刑之道,惟在於嚴鞫此囚,而今若依例嚴刑,止於其身,而還爲發配,則自此干犯重罪之囚,暗地綢繆之徒,顧安所懲畏,而其可曰國有法乎?伏乞仰稟慈旨,還收成命,亟令王府,嚴加訊鞫,期於得情,私書往復之類,一一覈出,竝施當律,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禁堂之批矣。

○執義尹羽烈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恒儉等五囚事,冒陳一疏,而誠未格天,終靳允許,惶恧之極,抑鬱交深。仍伏念,臣於臺地,自來情勢,便成鐵限,屢暴危懇,自先朝而每蒙恩遞,則今此亞憲新命,又何爲而至哉?恩榮所及,感淚交逬,敢不竭蹶趨事,不憚蚊蝱之負,奔走率職,粗效螻蟻之忱,以報隆渥之萬一,而言念四維之至重,以至十牌之坐違,臣之情地到此,而轉益危蹙矣,義分至此,而尤爲虧缺矣。聖恩雖出於寬假,臣情益切於悚恧,玆敢略具短疏,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賜鐫改,以安微分焉。臣於辭免之章,不暇贅他,而事實係於義理,功惟貴於闡揚,則愚衷所激,不容泯默,玆敢猥陳於嚴廬之下,伏願殿下,深加留神焉。臣竊念,今日之義理者,先大王之義理也,今日之闡揚者,我聖上之闡揚也。自其至精至微者而言之,則毫分縷析,未足喩其詳密矣,自其至大至明者而言之,則日揭星朗,不足喩其炳烺矣。猗歟我慈聖殿下,以厚坤之盛德,遵宣仁之故事,賁初元淸明之治,敷慈天光覆之化,夙夜而存淵氷之戒,昕夕而軫泮渙之憂,敬天恤民之聖念,每發於絲綸之間,明義討亂之至意,屢形於賓對之際,闡明五晦之筵敎,而凶邪有懲戢之心,誕垂臘月之明旨,而朝著屬寧靖之機,不率聖敎之履載,詿誤世道之隣翼,次第竄逐,邪黨妖學之害,甚於洪水猛獸之禍,而一鞫夬掃,三尺克伸,行恁飜覆之計,民始誣逼之凶,畢露無餘,而於是乎先大王秉執之義,與天地而悠久,我聖上闡揚之功,竝春秋而森嚴,奸萌亂竇之自底蕩掃,天彝人紀之煥然復明,頤文之逆節,吁亦憯矣,而鬼誅先及,學培之凶情,昭乎難掩,而聲討方嚴,克正逆禋之罪,而夬洩神人之憤,痛察任賊之凶,而莫逃鯨鯢之誅,煥乎若太陽之掃陰翳,昭然若權衡之稱萬物,罔不咸囿於大中至正,而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矣。凡此在廷臣僚,孰不精白一心,對揚休命,同寅協恭,偕底平蕩之域,而日後雖凶如隣、翼,妖如民、恁,疇敢生心於其間哉?然而莫重之大義,所貴乎旣嚴而又嚴,莫大之闡揚,亦貴乎旣明而又明,使愚婦愚夫,皆知大義之至正至公,天下萬代,皆仰闡揚之愈久愈明,則莫若表揭事實,永垂文字,辨忠逆之源頭,揭義理之本末也。昔大禹鑄九鼎,而神姦鬼祕,莫逃形跡,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有所懲畏,且以國朝故事言之,乙亥而有《闡義》焉,丙申而有《明義》焉。此實出於懼大義之或晦,示萬世之指南也。臣竊念,昨年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慈旨,實是大義理關頭處也,質之鬼神而無疑,建諸天地而不悖,春生秋殺,衮鉞森嚴於片辭,雷勵風飛,日霜照映於隻字,臺閣之懲討,雖未了當朝廷之是非,旣已大定,此實合於傳爲一編,開示來後,嚴立條件,用頒中外,而間附五晦以後,講明義理之辭敎,劈破頭䐉之文字,使其辭簡而義精,語約而旨明,規模則整而嚴,體裁則該而詳,起於五晦之筵敎,至於民始之處分,使先大王之義理,愈久而益明,我聖上之闡揚,愈往而益彰,則國勢民心之奠安,自此期矣,凶徒亂孽之懲戢,自此始矣。然則今日是書之作,亦將與乙亥之《昭鑑》,丙申之《明義》,相爲表裏也,可不重歟,可不念哉?臣竊以爲,先大王秉執之義,充乎天地之大,我聖上闡揚之孝,皎如日月之光,昭載史策之上,傳之千載之後,則是書之作,固不足爲輕重於其間,而其於靖日後之世道,淑來世之人心,使率土含生,皆知大義之所在,凶窩逆豎,有所懲畏而自靖,則是書之功,亦不在禹鼎《魯史》之下。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命刊行,以伸今日之大義,用布多方,以爲後代之信筆,不勝幸甚。臣又於目下事,竊有所憂歎而悸懼者,嶺南一道,卽我國根本之地也,列聖之厚德深仁,久矣遐章,前賢之遺風餘烈,尙今未泯,朝家眷顧倚重之方,不啻他道之比,而奈之何?挽近以來,人心不古,民俗興訛,詩禮俎豆之場,便作邪學之窟,風土淳厖之地,奈多繹騷之患?至於昨年仁同事出,而凶憯極矣。伊時治獄之際,聖念務從其寬大,王綱未免於太恢,誅止其魁,而釋其脅從,則所當革心改圖,同我太平之不暇,而噫,彼遐陬凶孽,罔有畏戢,終爲樂禍,嘯聚山谷,敢肆潢池之盜弄,締結群憾,筵述綠林之侵暴,蛇結蚪蟠,自作淵藪,極爲叵測,而其間安知無嗣永、玄慶輩,又爲之嚆矢也哉?道臣之原啓,臣未得見,雖未知端緖之所由,獄情之如何,而凶賊之恣意跳踉,何其猖獗之若是耶?其在方伯、帥臣之列,以旣無捕捉爲啓,則漫漶度日,專不洞察,從可知也。若此不已,則其凶窩亂孽之闖機伺發者,勢必接踵而起,將至滔天之境,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冀州之袍鼓方起,漢有張敞而按驗之,益州之妖言流聞,而宋有方、平而坐鎭之,蓋取盤錯之利器,以爲一方之奠安也。今日之嶺南,卽漢之冀州,宋之益州,而歷數朝廷,亦豈無按驗坐鎭之望,以紓我聖上南顧之憂哉?臣謂一依昨秋仁獄時査事,別遣重臣之才兼文武者,使之往釐而明覈,究訊其情節,蕩掃其根窩,以杜滋蔓難圖之患,誠爲幸甚。且夫嚴科場一事,卽金石不易之典也,況先朝之法意,嚴明鄭重,照訖以防其冒入之弊,呼呈而俾無爭先之患,使士趨克端,場屋不閙者,亶出於導率作成之苦心,而及至今春,科規漸解,皂隷之隨從,蹂躙而爭入,白徒之閑散,踊躍而先登,一人赴擧,則十人隨之,亂雜無倫,便成鬪閧之場,其士習之汚下,莫此爲甚,此豈聖朝嚴立科條,表率多士之盛意哉?何幸日昨大僚之陳奏,至請科規之嚴明,遂下允兪之音,臣於此,欽仰莊誦,尤幸先朝之令典,復覩於一初之會也。第當大比之科,嚴飭之敎,不啻丁寧諄複,而尙欠成效之可觀者,蓋面試不行故也。粵在先大王丙申之初,首頒綸音十條,而行面試,然後科場可嚴九字,卽其一也,中間之乍行旋撤,仰認聖意之攸存,而目今科弊日滋,士習益渝,將至莫可收拾之境,則惟此面試一事,實爲矯捄之道也,而空疎之輩,可以因此自戢,而初不入場矣,蔑學之徒,可以於此羞愧,而知所讀書矣,上無遺珠之歎,下有獻璞之幸,而其嚴科場正士習之道,亶不外是。臣謂自今以後,無論大小科,會試入格者,分日設場,俾令各坐面而試可,升黜其才不才,敢捨其能不能,以爲永久遵行之道,則始也事若難行,而終焉爲效大矣。伏願殿下,斷自宸衷而行之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當詢大臣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基慶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嚴囚罪人李漌還發配所之命,臣誠愕貽,不勝抑鬱。噫,漌之罪,可勝誅哉?渠以劇逆切姻,罪犯至重,在法必誅,而律止薄竄,已是寬典,渠若有一分人心,昨年天崩之後,冤結哀慕,如不欲生者,宜倍平人,而乃反益肆虺毒,跳出兒柙,以擧國如喪之時,謂渠身可乘之機,睯不畏法,潛自逃還,其心腸之至憯,計謀之叵測,已無可言,而及夫王府逮囚之後,乃敢與外人相通,至有私書之往復,辭意狡惡,情狀莫逃,此豈可一日容貸者哉?尙幸具格嚴囚,究覈有路,而今乃還發配所,有若輕囚逃躱而現捉還配者然,此何事也?嗚呼,聖王刑罰,世輕世重,蓋以時措之義,不得不然也。方今國勢岌嶪,人心波蕩,舊逆新凶之謀欲翻身者,不至gg止g一漌,昨秋今春之亡命未捕者,其數亦多,雖使朝廷處分,嚴正揮廓,無所饒貸,尙難保其逆折奸萌,永竇後患,況乎輕之不已,至於狃緩者乎?且渠之脫身還京,必有情節之可問,諸書密通,亦有脈絡之相關,今若一一窮覈,則凶圖陰謀,不難取服,而乃以嚴刑,爲勘罪之律,還配爲區處之道,如是則其如何而脫身,如何而還京,如何而通書?皆屬不問之科,寧有負犯如漌,而寘之不問者哉?伏願殿下,仰稟慈旨,亟收成命,嚴囚罪人李漌,設鞫嚴問,快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辛酉八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入侍,稟事閣臣同爲入侍時,右承旨徐英輔,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檢校直閣金近淳,以次進伏訖。上曰,御製繕寫,何間當始役耶?近淳曰,今二十日始役之意,已草記啓下矣。仍奏曰,曾前御製繕寫時,校準之役,則時原任閣臣,通融輪回入來看檢矣,今番亦依此擧行乎?上曰,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李始源,竝檢校差下,使之入來校準,而前此徐榮輔主管是役,今雖未可入來,而謄出時,正本一番送示,好矣。近淳曰,御製冊子,所重自別,恐不可出送私次,若以草本,精裹送示,則似好矣。上曰,然則謄出後,以草本送示,可也。近淳曰,近來閣直甚苟簡,李始源,則以九耋侍下,難於就直,鄭大容,則已陞正卿,前或有特敎入直之例,而自下不敢仰請矣。上曰,使之輪廻入直,兼管御製校役,可也。近淳曰,檢校差下傳敎,退而書出乎?上曰,唯。近淳曰,臣適登筵,有仰達者矣。日前大僚,以科場申飭,纔有所筵奏矣,大抵科場之弊,難以毛擧,而今春慶科以後,法禁或歸曠蕩,士習愈益浮囂,惟以紛競爲妙方,不知廉恥爲何物,場屋之雜亂,猶屬餘事,有識之憂嘆,厥惟深矣,此豈但士習之爲然?實亦有司之過也。苟使爲試官者,洗心易慮,精白奉公,飭躬砥行,董率有法,則士習之浮囂,亦豈至此之極哉?今番科試,係是一初修明之會,此意宜加另飭,俾各淬礪,雖以照訖講事言之,申明舊典,法意非不甚美,而近聞京外儒生,圖得虛帖,守宰至有榻給者,下屬至有買賣者,因是而募得隨從,惟意所欲,多多益辦,猶恐或後,轉相慕效,看作能事,事之寒心,孰甚於此?古人以貫開封戶籍,猶以爲欺君,今此無帖而圖帖,與無籍而圖籍,何以異乎?臣未知其實有是事,而傳聞狼藉,臣誠爲多士慨然。士習旣如此,則朝家之所以防之禁之,亦不得不隨以申嚴。臣意則應講人士,旣有開錄成冊,榜出時一一憑準,如有不入講冊,而冒占解額者,隨摘隨拔,又於終場出門時,都收所佩講帖與講冊,又一一校準,又令入場時,人持一試紙,無試紙而攔入者,斷以隨從摘去,隨現重繩,恐不可已也。今臣所言,亦出於捄末之論,而庶或爲一分淸科場之道,以臣擧條申明知委於一二所禁亂官及京兆五部,俾無多士不知而犯科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下公事,至禮曹啓目胎室加封石物事,上曰,判堂何不着銜,而只參議爲之乎?英輔曰,臣未及詳知,筵退後當問該曹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晩秀,特進官申獻朝,參贊官韓用鐸,侍讀官李敬參,檢討官李基憲,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運昌,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上番讀之,敬參讀自帝曰兪,止時乃功懋哉訖。上讀新受音一遍,仍命陳文義,敬參曰,雖以帝舜之聖,旣躋大耋之年,則血氣不能無衰,故未免有倦勤之歎,以此言之,則其在血氣未衰之前,自耕稼陶漁,至有天下,狀其廣運之德,則不過曰一勤字而已,勤之義大矣哉?是以命禹之辭,亦不過曰不怠,竊念聖王之學,語其極處,則與天同大,而一言以蔽之,則一勤字而已。伏惟殿下,沖年臨御,惟日孶孶一箇勤字,允爲出治之本矣,益加體念焉。上曰,留念矣。基憲曰,大禹治水之功,至於地平天成,萬世永賴,而所謂地平也天成也。卽不外乎六府三事耳,若以三事言之,則厚生爲第一件事,故古語云,衣食足而知禮節,亦此義也,德非徒善而已,惟當有以善其政,政非徒法而已,在乎有以養其民,養民之政,莫尙於厚生也,政雖善擧,若使斯民,一夫一婦,不獲厚生之方,則不可謂地平而天成也,然則地平天成之實效,必於厚生而可見矣,就以今年言之,八路同熟,民事大幸,然安知蔀屋之中,不有呼飢之甚於歉歲者乎?伏願殿下,體念於此章之意,惟以厚民之生,爲第一急務焉。上曰,所陳亦好矣。晩秀曰,上番所陳,果好,而猶有餘蘊矣,千古安危之分,莫出於勤怠二字之間,舜之鷄鳴而起,湯之昧爽丕顯,文王之日昃不遑,皆是法天,天無一時之息,故四時行焉,百物遂焉,聖王之勤於致治者,奉天者也,怠於機務者,反是道也。惟我殿下新服之初,敬天之道,勤民之政,宜無一息之頃或忽于中矣,匹夫匹婦之不獲其所而念之,朝宗法度之修廢而念之,人才之用否,賢不肖之進退而念之,如是念念不懈,則是所謂不怠者也。殿下以眇然一身,臨億兆之衆,上自士大夫,下至愚夫愚婦,思見德化之日新,殿下縱欲怠而不可得矣。今則方在諒闇之中,見諸行事者猶少矣,臣不敢指一事仰勉,而就以講筵言之,法講之外,日開勸講之筵,時賜召對之席,無日間斷,不爲不勤,而臣不敢知燕閒之中,不對臣等之時,亦能勤而不怠,如對臣等之時乎?伏願殿下,篤於愼獨,至誠無息,以致終始典于學之美,則豈不休哉?萬事萬理,皆不外於不怠二字,而堯、舜之域,亦可因此而序進矣,益加留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獻朝曰,今時則幸無九年之水,而向者邪學之害,甚於洪水猛獸,何幸賴天之靈,凶醜伏法,滓穢廓淸,于以仰覩初元淸明之治,臣不勝欽仰贊歎之忱,而點染之徒寔繁,其類猶有未盡勦絶者,雖以好生之德,特施寬大之政,而來頭之憂,安知無益熾於前日乎?刑期于無刑,非眞無刑也,其始不免於用刑,而實所以期至於無刑之謂也,民不能協於中道,而邪詖淫遁,則聖人豈不用刑乎?廓用乾斷,鋤破邪黨,染汚之俗,咸與維新,則大禹萬世永賴之功,專在於是矣,伏願留念焉。用鐸曰,大禹之時,以六府三事允治,爲地平天成之效,而雖無禹時治水之事,萬物各得其所,則是所謂地平天成也,事事有地平天成,物物有地平天成矣。殿下新服之初,留念於民事,使六府三事,克臻允治之域,則地平天成之功,不在於禹下矣。程子有言曰,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物,於人必有所濟,一命之士雖微,而苟能存心愛物,則功效如此,況我殿下,以九五之位,行愛民之政,何患不六府三事之允治乎?伏願加意於愛民之政焉。上曰,所陳亦好矣。上曰,五刑明則何爲弼五敎乎?敬參曰,五刑與五敎,外面看之,則似異矣,而五敎之未化者,必齊之以刑,則輔其所不及,玆乃弼之之義也。晩秀曰,聖人之治,以德爲化民之本,而刑乃不得已而用之矣,弼字之義,殊有深意矣。上曰,穀在木土之中,而另言穀一字爲六府,果何義也?敬參曰,注說所謂穀本在木行之數,而禹以其爲民食之急,故別而附之者,是也。上曰,堯在位七十載,而未聞有倦勤之語,舜之在位,僅三十載,而倦于勤,何也?敬參曰,前聖後聖之言衰不言衰,似可疑也,而堯登帝位時年十六,故在位至七十載之多,而猶不及於舜之年也。舜則生三十而徵庸,三十而攝莅帝位,又三十載,其年數,已多於堯十四載矣,血氣之衰甚於堯,似或然也,然《舜典》注云,試舜三載,而老不聽政,又二十八載,據此則雖無倦勤之訓,而老不聽政,乃倦于勤之意也。基憲曰,聖人年歲之多少,不必比而較之。舜之自言耄期倦于勤者,未必不爲格禹之辭,而勉禹以不怠也,故先言倦勤耳,血氣雖衰,志氣則不衰,豈有聖人而一刻倦勤之時乎?晩秀曰,聖人之血氣,亦不異於凡人,有時而衰矣,則安得無耄期之倦勤乎?仍奏曰,臣以講規申明事,有所仰奏者矣。法講事體,與召對有異,自上讀新受音後,上番玉堂陳文義之際,逐章逐句,先爲解釋以奏,繼又上下反復,或拈出字句,或敷陳一通,下番方繼之,俯詢疑義,則上下番又迭奏以對,故每値講筵,晝漏屢下,方有啓沃資益之效,此實祖宗朝美規也。近來此規漸廢,上下番文義,不過一二處草草數轉語,殊無金華法筵之體,今筵亦未免如是,此後則申明古規,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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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李肇源。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申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未肅拜,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宣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兪漢寧曰,召對爲之。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十七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八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李時秀,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朴鍾淳,侍讀官李敬參,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夜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咳嗽之節,今則何如?上曰,別無所苦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講筵入侍時,史官當爲分左右之意,向日僚相,旣已仰奏矣,自今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唯。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復讀新受音,自高宗肜祭,止無豐于昵,時秀解陳文義,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義理者,卽不過行而宜之而合於義者也,日用事爲,大小精粗,無不有義理存焉。此篇典厥義一句,始說出義理字,祭祀豐昵,亦非大過,而訓王之言,必以義之一字爲本,此所謂先格王,而正厥事者也。且祖己之告高宗曰,乃曰其如台,其如台三字,卽祖伊告紂之辭也。高宗之於商紂,仁暴懸殊,而臣下之所以告戒,則無所異焉。蓋告君之辭,非激切無以感悟主聽,人主亦聞此等言而後,有所儆惕而自省,凡此數節,宜所熟翫而體念者也。上曰,閣臣亦陳文義。公轍曰,訓詁謂高宗,有祈年請命之事,夫命之長短,在德而不在禱,祈禱之事,三代亦有之,而有正有不正,若非學問之力無所撓奪,則易爲禍福之說所移易,至或有祈禱求福之擧,此不惟悖於義理,亦必無益,祖已之以惟天監下民典厥義,降年有永有不永,陳告於高宗者此也。上曰,所陳好矣。敬參曰,祭日之雉雊災也。高宗之治世,似無召災之端,而聖世尤多災異之見,蓋仁愛之天,尤有眷顧於聖明之主,故其所以警告之者,有若耳提而面命,當高宗恭默之時,則齎之以良弼,在高宗瀆祀之時,則警之以雊雉,休咎之應,捷於影響,人主一念之萌,至微至隱,而感應之不忒如此,豈不大可畏也哉?故必須誠意而正心,幽獨之地,常加戒懼之工,情欲之發,使無偏勝之患,則措諸事爲者,自可以合天理而享天心矣,祖己所謂,惟先格王,正厥事者,政指此也。上曰,是言好矣。上問曰,先格王,與孟子格其非心同義歟?時秀對曰,然矣。上曰,傅說以瀆祀不欽,戒于高宗,高宗何爲不改,而又有此失耶?時秀曰,傅說之陳戒也。高宗旣以旨哉攸服,虛心開納,而猶不免有祈禱等事,改過之難,有如是矣,此尤爲後辟鑑戒處也。上曰,高宗無答祖己之言者,何也?時秀曰,此亦臣等之所致疑者也,然似必虛受也,故別無所言者也。公轍曰,此時史蹟,或只載訓誥之辭,又或有闕遺之文,答言之有無,未敢明知,而高宗之賢,必當虛受於忠言矣。敬參曰,改與不改,不係言語之有無,且史之闕文,亦未可考,高宗之從諫與否,不可以此而斷之矣。公轍曰,今當御製繕寫之時,內閣番次苟艱,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判書雖無入直之例,而御製較正,自有所重,限準役使之入直,檢校直閣李始源,以其有老親,故曾不入直,而御製較正前,亦爲使之入直,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兪漢寧,侍讀官李敬參,檢討官李基憲,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金喆修、呂東植,以次進伏訖。漢寧曰,勸講入侍時,史官旣已分左右矣,召對與勸講無異,史官亦令分左右進前,似好矣。上曰,唯。公轍曰,此後則雖承旨入侍,史官亦令分左右乎?上曰,依此爲之。上命讀,敬參讀自孟某去齊,止斬首八萬。上曰,下番讀之。基憲讀自立太子平,止初置丞相。上曰,閣臣讀之。公轍讀自七年秦魏會于應,止始出令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漢寧讀自九年秦昭、襄王,止以請平。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六年趙君,止立太子橫。上曰,兼春秋讀之。喆修讀自秦伐楚,止遂留之。上曰,翰林讀之。東植讀自時楚太子橫,止以爲相。上曰,陳文義也。敬參曰,上文書孟某適魏,此書孟某去魏,又書去齊,蓋當戰國之時,若孟子命世之才,其出處行藏,卽世道隆汚之機,朱子所以特書之者,可見其三致意焉耳。夫以孟子眷眷斯世之心,豈欲遽棄齊梁,而終不免浩然而歸?此實千古傷痛處也。世間未嘗乏才,殿下若求之以誠,則亦豈無可用之賢乎?旣得之而用之有終,則亦豈無致澤之效乎?願於此等處,益加鑑戒而體念焉。上曰,此言甚好矣。基憲曰,燕昭王,雖是戰國之君,而姿稟甚高,故弔死問孤卑身招賢,皆出於誠心,以其有誠心也,故得樂毅之賢,成中興之功,惜哉,後王用之不終,使忠臣去國,遂至於敗亡而後已,用賢之道有始有終而後,可以責成效矣。我國雖是季世,若心誠求之,則必有賢才爲時而出,在昔先正臣宋時烈,當孝廟任用之時,群賢彙進,一時炳朗,蓋物以類聚也。故得一賢則群賢自至,燕昭以先用郭隗,而樂毅、劇辛之徒,聞風自至,況得賢於此者,用之以誠,則其效豈止於昭王之事業乎?上曰,閣臣言之。公轍曰,孟子書中,公孫衍、張儀之事,曾已侍講,而今又見於《史記》中,尤有溫繹之味矣。戰國之所尙者,只是功利之說,而孟子始說出仁義二字,朱子以此謂千古隻眼,千古正論,若景春者,當時亦以儒名者,而乃以儀、秦輩,視爲丈夫,豈知有仁義之道乎?學者讀孟子大丈夫之言,有可以立其志氣,而知所以自治之方矣,人主於此,尤當審尊王黜伯之道。伏願殿下,講此等文時,益加勉勵焉。漢寧曰,此時書彗星見者再矣,彗星兵象也,當時世主,不知有孟子之聖,而只以戰爭爲事業,安得無災沴之見乎?敬參曰,楚王聞張儀之㗖利,而見欺於六里,此只由於物慾之蔽其心也,夫楚、齊相絶,何利於秦,而以秦虎狼之貪,遽捐六百里之地哉?是不待陳軫之言而可知矣,徒以得地之慾,蔽交於前,故心失其明,而不悟其見欺也,利之爲心病,容有旣哉?愼獨二字,俄筵有所略陳,而諸臣之陳勉者,亦每以此爲說,此雖若常談,而苟能必愼其獨,則利慾之心,無從而生,夫愼獨之工,似若無着手處,而一念之萌,先審乎義利公私之分,義與公者則行之,利而私者則去之,今日如是,明日如是,則自然漸熟而所發者,一出於義理,而無人慾之私矣。古人有言,行不愧影,寢不愧衾,幽獨之地,猶常不愧,則況見於行事者乎?上曰,燕昭之時,孟子在世乎?敬參曰,孟子似及見昭王之世矣。上曰,然則昭王招賢之時,孟子何不往見耶?公轍曰,昭王雖能招賢,而所招者,只是伯佐之才,安能識孟子之賢而用之乎?然而孟子之竝世與否,不往燕國之事,有未及考據而仰奏矣。上曰,孟子不能平治天下,而曰功不在禹下者,何也?敬參曰,闢邪說而正人心,功利之及於萬世者,無異於大禹治洪水之功,此之謂也。公轍曰,孔子雖不能得位行道,而猶曰賢於堯、舜,此以其功利及人而言者也。孟子之闢楊、墨,其功亦不讓於大禹之平水土矣。上曰,武靈王之爲胡服,公子成,始則稱疾不朝,誠是矣,而終乃聽命者,何也?敬參曰,以冠裳而易鱗介,人孰不駭於見聞,而公子成之諫君,亦不過一時之見,而無實得之見,故終不能引君當道得請而後已,武靈王之不從直言,公子成之不能匡君,果是君臣之胥失也。基憲曰,此固武靈王之過,而其所謂令行爲上者,尤是重其過也,所令出於公正,則可以必行,而所令不正,雖令不從,豈可以必行爲心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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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牌不進。行右承旨徐英輔坐直。左副承旨李肇源。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申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未肅拜,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尹光普啓曰,行左承旨韓用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肇源曰,勸講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僉知單李溏,副護軍單徐有鍊、權襈。

○尹光普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十九日宗廟、永寧殿、景慕宮秋奉審執頉修改時,及二十日順陵陵上魂遊石傾仄處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分進,而判書金觀柱,以身病,尙未出肅,參判未差,只有參議任希存,不得推移擧行云,判書卽爲牌招,參判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卽者工曹郞廳來言,今十九日宗廟、景慕宮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去,而判書李敬一身病猝重,參判洪義謨呈辭受由,參議未差,無以分排進去云,判書牌招,參議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啓曰,禮曹判書金觀柱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廟、永寧殿、景慕宮修改及二十日順陵修改時,禮曹堂上,當爲分進,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工曹判書李敬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廟、景慕宮修改時,工曹堂上,當爲進去,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普曰,呈辭工曹參判許遞,今日政差出,待明朝牌招進去。

○尹光普啓曰,吏曹判書金祖淳,參判李翊模,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尹光普啓曰,吏曹判書金祖淳,參判李翊模,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金祖淳牌不進,參判李翊模式暇,參議朴宗來進,行右承旨徐英輔進。啓曰,判書金祖淳牌招不進,參判李翊模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崔時淳爲掌令,閔命爀爲副修撰,南公轍爲禮曹參判,鄭東觀爲兵曹參議,朴吉源爲工曹參議,李永夏爲漢城判官,兪漢謨爲工曹參判。

○兵批,判書趙鎭寬進,參判朴長卨呈辭在外,參議鄭東觀未肅拜,參知李益恢入直,同副承旨朴鍾淳進。以李斌、李命新爲同知,李始源爲副摠管,朴基赫爲五衛將,尹敏東、元永象爲宣傳官,僉知李敬進、元永冑,護軍吳泰賢、尹東著、白仁煥、韓箕傅,副護軍林漢浩、張至冕、尹益烈、吳鼎源、金宗善、李海愚、李熙燮、李漢弼,副司直宋稚圭,副司果尹光孚、宋煥章,以上竝單付。

○辛酉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參贊官李肇源,檢討官李基憲,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涼意頓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西伯勘黎》,自西伯旣勘黎,止不無戮于爾邦一遍訖,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龍輔曰,天命人心向背之際,可畏如是矣。唐太宗,以觀古史,爲三鑑之一,而《書傳》亦是古史也,伏願講習之時,惕然深省於天命人心向背之際,以爲龜鑑焉。晩秀曰,千古人君之盛德大業,專在於能用群下之嘉言善謨矣,苟不能用焉,則如疾病之不能用當劑也。是以有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語,今以此篇言之,此時已無可爲,然若於祖伊奔告之時,惕然改悟,則猶可爲也,不此之爲,乃反責命于天,無一毫悛改之意,故至於是矣。且此時賢臣之獻納嘉謨者,非一祖伊而已,有若微子、比干、箕子者,布列朝廷,而皆不能用之,後世之言敗亡,而必稱桀、紂者,以其拒諫一事,爲大過故爾,豈非大可警惕處乎?上曰,所陳甚好矣。基憲曰,紂之時,不修德而淫戲,非但一紂爲然,至於百姓,亦有不虞天性之患者,此無他故,乃在於導率之如何耳,故《大學》曰,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帥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從,以此觀之,則從仁從暴,專係於在上之導率耳。今殿下新服之初,一動一靜,萬姓皆仰,而至於政令注措之間,爲下矜式之道,專在於講學,講學之道,非但求之於文義而已,皆措諸施爲,發之政令,隨事隨處,無往非學,方可謂之實效也。如是而表裏洞澈,正朝廷以正四方,則百姓皆有導率之化矣,如上好經術,則下皆好經術,上好詞章,則下皆好詞章,從古史傳,班班可考。伏願殿下,留念於導率之方,益加勤學焉。肇源曰,閣臣所奏拒諫納諫,玉堂所陳導率二字,皆是切當之語,伏願體念焉。上曰,祖己則云不敢斥君隱,而祖伊則曰乃罪多參在上者,何也?龍輔曰,古人遣辭,或有質實無僞者,故祖伊之言蓋如此,而非不恭也,古者於尊處,或稱曰爾,今此乃字,亦是義也。上曰,祖伊、比干之進言也同,而紂之處之也異,何也?龍輔曰,以紂德之亂,能容祖伊,而不加暴怒,實爲後世人主之可愧處矣,然不能用其言則均矣,以我生不有命在天一句觀之,則驕泰之意,溢於言外,其不罪祖伊與罪比干,處之似異而實同也。且此篇中淫戲二字,非專指酒色而言也,凡事之非中正之道者,皆淫戲邊也。六藝雖是儒者事,若不純然一出於天理之正,則皆歸於淫戲,故聖人察其幾微之際,務歸中正之域,非正言不道,非正事不爲,以此推之,則禮義中正外事,都屬淫戲邊矣,此等處益加省察焉。基憲曰,祖伊直言曰,乃罪多參在上,乃能責命于天,以後世觀之,則是豈群下所敢道之辭,而未聞當時,以此言罪祖伊。大抵殷尙質,故君臣之間,質實無僞,不少諱祕乃爾如此。且漢之周昌,告于高帝曰,陛下桀、紂主,而高帝不罪而笑之,俄者納諫之言,閣臣已仰陳,而世降以來,忌諱過之,疏章之間,恐有生澁之言,筵奏之際,無甚建白之事,直截之風漸消而委靡之習漸長,臣竊爲之寒心也。至於講筵,如當篇辭之不好處,則講官輒難於文義,臣則以爲不然。夫子之刪《詩》、《書》也,感發懲創之意,竝行不悖,今此《勘黎之篇》,論難講確之際,亦足爲警動鑑戒處矣,伏願留意焉。上曰,所陳亦好矣。上曰,御製繕寫,今至幾何?晩秀曰,今至二十卷矣。上曰,昨下嶺南密啓,大臣皆見之乎?龍輔曰,臣等皆見之,而宜寧則罪人可謂斯得,而他處猶有未覈者,姑觀來頭道啓之更來,當有所覆奏矣。仍奏曰,宙合樓奉審,久不爲之,而潦暑已過,下情悶鬱,待日候淸朗,卽爲奉審,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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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徐英輔坐直。左副承旨李肇源試所進去。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申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持平李在璣未署經,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兪漢寧曰,召對爲之。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傳于韓用鐸曰,正士習嚴科場,在於試官,此意,令廟堂嚴飭一二所事,分付。

○傳于韓用鐸曰,一所試官鄭東觀、閔耆顯二所進去,二所試官李肇源、趙萬元一所進去。

○韓用鐸,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矣,以大奉審,時原任閣臣,依節目,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閔命爀,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鐸曰,只推。

○韓用鐸,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金漢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平安前都事呂榮徽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康津前縣監李海淸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忠淸監司尹光顔疏曰,伏以日月如流,孝元殿練事奄過,秋序已半。伏惟我殿下,撫時攀慕,益復罔極,區區下情,不勝悲慮之至。仍伏念臣,才識昏疎,旣未堪於重寄,情地危臲,又不容於冒據,荐上乞免之章,冀蒙體下之私,聖批固靳,飭推連降,怵分畏義,不敢更瀆,黽勉蹲仍,今且三朔,廉隅擔閣,自功淟涊之羞,愆郵增積,轉深辜負之懼,至於今番尹琰濫院事,而臣之不職之罪,益無所逃矣。噫,俎豆祭社之擧,本自重大,除非德學功烈,副士望而協鄕議者,莫宜當之。且自先朝以來,飭禁截嚴,無論新創與追躋,勿許私設而擅行,則雖使眞有爲公論所推,允合腏食之人,猶不得任自入享,況彼初不當擬議者,尤何可生意於濫竽,而向於權奸在朝之際,鄕曲怪鬼之徒,趨時附勢,承其指募,不有邦禁,肆然配侑,躋之於儒宮尸祝之所,廁之於先輩名碩之列,此誠士林之羞恥,世道之變怪,而身居按察之任,事在所部之內,乃不能預加禁斷於其始,又不能亟行斥黜於其後,裒然而罔聞,矇然而仍置,其爲壞法紀瘝職責,顧何如哉,而亦豈敢以不曾關由,未及覺察,爲自解之圖哉?臺章一出,聲罪至重,廢務屛伏,恭俟嚴誅,及夫廟堂行査之日,乃反罰止問備,職名自如,臣誠惝惶悚恧,莫省所措,聖度寬容,雖從末減,自惟辜犯,實在罔赦,其不可以已經薄勘而晏然於職次也,決矣,玆敢略暴惶懍之忱,冒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命先削臣所帶之職,仍付攸司,重勘臣罪,以昭彝憲,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同副承旨朴鍾淳疏曰,伏以臣姿性庸愚,百無肖似,根植孤弱,四絶墻壁,而自夫釋褐之後,偏蒙我先王陶鑄之恩,一階半級,皆由造化,華銜漫職,多出特點,遂以樗櫟無用之材,涵濡長養於仁天雨露之中,臣固無才無能,未有絲毫之報效,而若其一心之所自矢者,竊以此身,獻之于國,不敢爲自有之計矣。不幸含綸之行,遽纏抱弓之慟,萬里歸來,千古無及,此豈人理所可堪忍?迺者我殿下,特記竣事之勞,爰侈陞資之恩,置之於銀臺近密之班,周旋邇列,昵近耿光,榮耀至矣,涯分極矣,豈敢更有所希望,而第臣有區區至切之懇,不敢自阻於孝理之天,臣孤露餘生,零丁孑孑,與依爲命,惟一偏母,臣母夙抱貞疾,累經險釁,近年以來,衰鑠日甚,疾病漸痼,而臣家本窮窶,計拙謀生,無以自力於朝夕之供,藥餌之需,每念古人寸草春暉之詩,未嘗不三復興歎。且婦人之常情,每以隨子赴官爲至榮,而臣通籍十餘年,一未致專城之養,雖其歷敡淸華,滾到緋玉,臣身則固榮且顯矣,獨使臣母,不得受一日之祿養,烏鳥之情,能不鬱悒。昔在孝、顯兩朝,臣之先祖文孝公臣長遠,自在經幄,至躋卿月,前後乞養,非止一再,輒蒙聖朝之體許錫類之仁,至今爲一世之艶誦。伏惟我殿下,以孝爲治,一國興仁,臣於此時,何敢以猥瀆爲懼,不以先祖之所乞於聖祖者,陳懇於殿下哉?臣之出入禁闥,日月未久,遠離承明,豈無戀結之忱,而日有短長,昔人所云,情私所迫,按仰不得,玆敢仰首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至懇,特命選部,許畀一縣,俾臣將母之官,養以君食,則臣亦當殫竭駑鈍,自效於簿書之末,以圖涓埃之萬一,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曹司衛將柳𪬵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孝元殿練事奄過,秋序已深,伏惟我殿下,哀慕罔極,靡逮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才鈍跡賤,晩竊科第,荷先朝不世之恩,濫廁緋玉之列,歷試內外,絲毫莫效,遽抱崩天之痛,卽欲溘然而不可得也,臣方待罪衛所,目見衛軍之弊,誠有不勝慨然者,玆敢冒陳愚衷,伏願聖明垂察。蓋衛軍之外方上來者,其數夥然,而自各該道,詳察其根着,而有三式年戶籍,然後始擇其可堪者,眼同將吏,使之上送,則衛所堂上,考其戶籍,察其根着後,排立各處,自是法例,而近來則法規解弛,擧行慢忽,騎兵之上番者,每多無賴之民,而太半有無戶籍之軍也。蓋鄕民之富豪者,不願上番,而納賂圖免,則募得其貧窮流寓之氓,三式年戶籍,一時圖出,而爲邑倅者,慢不察飭,署押上送,此莫非奸吏輩受賂幻弄之致也。闕門守直,何等重嚴,而如此無根烏合之輩,苟充上送,寧不寒心哉?自此以後,令騎曹嚴關各該道,俾無如前之弊,而如是之後,若不惕念擧行,則當該守令,則論以重律,斷不可已也,至於宮墻外軍鋪幕,井間爲伍,周環墻圍,而警嚴中夜者也。自騎曹,每下朔錢,則自衛所,雇軍定立,已成規例,而臨時雇軍,或入無根之類,或充流乞之漢,莫重宮禁守直,疎忽如此,警嚴之意,顧安在哉?從今以後,必擇都民中有根着者充丁,而各佩其騎曹牌,又使衛所,日月點考,則軍鋪守直之軍,自無虛疎之慮矣。臣竊有一得之愚見,每欲陳暴於章奏之間,而因循未遑矣。昨年秋間,我慈聖殿下簾儀始定,一初之政,以軍還兩弊,特宣絲綸,至求矯捄之策,臣於是,愚衷倍激,不知自裁,略有所陳。大抵八路之中,軍糴之弊,無處無之,以臣膚淺之見,何敢指摘枚擧,而臣於年前待罪驪州之時,目見其痼弊,請一一條陳之,蓋還穀石數,元來夥然,而到今名存實無,或歸於吏逋,或入於虛錄,分給之時,雖傾庫盡分,不當其半折留庫之數,秋間捧納之時,必以精實穀,看色捧之,而及春放糴之際,必也穅粃相半,未免空殼,哀彼殘民,不得不受去,而其呼冤之聲,烏得無乎?至於軍政,則一邑軍額,元數甚多,每歲秋間,官吏稱以逃老故,抄出成冊,受其賂物,任意用奸,以生爲死,以存爲逃,富戶之類,無不坐免,貧賤之民,輒皆充丁,甚至有黃口白骨之冤,及其點閱之時,軍裝服色,無一所存,太半以白衣,空手受點,如此軍兵,將焉用之?此等弊源,專由於奸吏幻弄之致,推此一邑,八路可知。大抵軍還兩政,實爲國家之大計,而今乃盡入於奸吏之囊橐,其爲弊未免空虛,寧不寒心而凜然乎?當此一初之政,不可不及今更張,更張之策,則廟堂之臣,必有區劃,臣何敢贅陳一辭,而第伏念,更張之道,不可專責於方伯倅臣,宜自朝家,別遣繡衣,巡察列邑,還弊則元簿與時在穀,執簿相較,則欠逋必露,該邑守令,不先加罪,使之自當釐正,多則限以二年,小則限以一年,及其限年,又遣繡衣,一一詳察,以考勤慢之意,預爲申飭,則不出數年,各邑倉儲,必皆充簿,至於軍弊,則使其地方官,計其軍摠元戶數,除其老弱,一以壯丁充額,使奸吏之輩,不得如前弄奸,則挾富圖免之類,擧皆束手就役,八路之軍政,不足憂矣。且各官吏數有定式,而近來則大違定規,一邑之吏,多至百餘名,遊衣遊食,奸計層生,幻弄軍丁,偸竊官穀爲能事,許多民瘼,未必不由於此,各邑軍還釐正之後,亦定其吏數,從大小邑,不過五六十人,而其餘則盡爲除免,使之歸農,則亦可爲公私之兩便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該曹,嚴飭釐正。

○辛酉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事李時秀,參贊官朴鍾淳,侍讀官任厚常,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朝涼頗有秋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微子若曰父師少師,止若之何其一遍訖,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此時殷道日衰,紂德日亂,故三人哀痛而相問答也,首言沈酗于酒,以憂敗厥德而至于危亡之患也,敗德之事,非惟酒爲然,苟爲非道,皆足以敗厥德矣,第三節,則以吾家耄遜于荒爲憂,蓋國無老成之人,則顚躓之患,可立以待也,雖或有聰明才智之立於朝,而若無老成之人,則終至危亡之域,非特紂時爲然也。是故曰無侮老成人,又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此篇實千古人君之龜鑑也,反復哀痛,忠愛之意,達於言外矣。厚常曰,首章云云,可以想見微子愛君憂國之心矣。上陳烈祖之功德,下言紂德之敗亂,而言我不言紂,有不忍斥言之意,足以感人於千載之下矣。殿下近日,進講《尙書》,若典謨之訓,姑且勿論,其餘他篇之一言一字,皆可以爲法也,此等文字,尤似無足講究,而善惡皆師,古之格言也,於此諷誦,以寓鑑戒之意,則切實之工,似無過於是矣。上曰,所陳好矣。上曰,三人不進諫于紂,而私相告語,何也?時秀曰,治世則言於公朝,亂世則言於私室者,非欲背公而私語也,三人地處,非比他人,故哀痛益切,雖在私室,而問答之言,如此其切也。比干初意,亦豈欲諫而至於死乎?凡人進諫之道,無補於事,而只取諫爭之名則非矣。箕師之罔僕,比干之諫而死,微子之去之,其跡雖殊,其心則同也,是以孔子曰,殷有三仁焉。三人皆爲夫子之所許,而幾於聖者,當時相告之詞,皆深於愛君憂國之心,而各安其義之所當盡,以自達其志於先王,使無愧神明而已,是所謂自靖者也。以三人愛君憂國之切之深,終其篇而無一言進諫之事,則殷之危亡之急可知,而言亦無可爲耳,寧不傷感憤痛乎?若以私相告而不進諫,致疑於誹議之科,則是豈三仁之心也哉?仍奏曰,今日勸講,閣臣無進參之員,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事體誠甚未安,無故不參閣臣,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嶺南道臣,以密啓齎持往來禆校,依例使之騎馹事,報于本司矣。旣有已例,限査事究竟間,憑考馬牌草料,使之給馬事,分付畿、湖兩道道臣,似好,首相之意亦如此,而臣適登筵,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十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參贊官兪漢寧,侍讀官任厚常,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仍命讀之。厚常讀奏,自秦以田文,止屈於不義哉。寅采讀奏,自趙君封弟勝,止魏冉爲丞相。大容讀奏,自二十一年秦敗魏師,止韓地二百里,漢寧讀奏,自二十六年秦大良造,止募民徙之,賤臣讀奏,自秦敗韓師,止走死溫。東植讀奏,自三十年,止樂毅如趙,邁淳讀奏,自齊湣王,止皆許之訖。上命陳文義,厚常曰,田文有下士之名,而其士皆不過雞狗之徒而已,誠無足稱道,而田文之能免秦禍者,卽下士之效也。以此觀之,則國家之培養人才,誠心禮士,實爲急先之務也,三代之治,卽無他術,不過左右輔翼之功。今殿下,招徠賢士,布列朝廷,則三代之治,不難期矣,伏惟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寅采曰,平原君謂公孫龍之言曰,無復與孔子高辯事也,此言有足鑑戒者矣。公孫龍之騁辯勝人者,不過堅白同異之辯而已,然師承於曲說,先入之見爲主,故設遇理勝之人,亦不知辭詘於理,而辯不知休,務欲勝人,是以平原君知其然而勸之勿辯,此雖小言,可以喩大,今以講筵言之,上下之間,反復討論,臣等之言,雖無足可採,而或有一得之見,足可收納者,殿下大恢虛己從人之量,使之罄竭無隱,則必有資益之效矣,深加留念焉。上曰,所陳亦好矣。大容曰,凡人若恥屈於理勝,則其弊至於遂非而已,恥過作非,尤害於問學,無論人之賢不肖,其一言一辭之理勝者,則時或有之,問學之人,但當求其是處,而虛懷樂聞,何必膠守前見,恥於屈人乎?如是則學問日歸於汚下,無復資益之道矣,何況帝王之學,異於匹庶,忠言嘉謨,日陳於前,虛心採納,唯恐不聞,然後衮闕可補,民隱可察矣,俄者下番所陳,言甚切實,伏惟嘉納焉。上曰,當體念矣。漢寧曰,戰國之時,不知仁義之爲何樣物事,而惟以攘奪爲事,誠不足可言矣。行王黜伯之道,莫如仁義二字,今當一初淸明之時,欲做三代之治,則捨仁義而何以哉?此言雖迂,伏願留念焉。上曰,秦殺懷王之時,若使齊桓、晉文而在,則亦必興師而問罪乎?厚常曰,師出有名,所謂伯也,若使桓、文而在,則必興問罪之師矣。上曰,臧三耳之說,何謂也?厚常曰,耳主聽,兩耳形也,兼其聽而言之,則可得爲三也。寅采曰,莊子亦有鷄三足之說,鷄之以形用者,二足也,人皆見之,以神用者,又一足也,人不知之,合而言之,鷄有三足也,此言三耳之說,亦恐如是,兩耳形狀之外,所以聽言者,所謂神用,而亦一耳爾。大容曰,如此弔詭之辯,不講亦似不害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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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普。行左承旨洪義謨未肅拜。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仕直申緯。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尹光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普啓曰,明日再明日,宣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對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啓曰,明日宣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韓用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試所進去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義謨、金明淳落點。

○尹光普啓曰,新除授承旨金明淳,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尹光普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明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閔命爀,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普曰,只推。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普曰,只推。

○尹光普,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監試初試一所封彌官進去,直講李東冕監試初試二所封彌官進去,典籍韓翼鎭順陵告由祭典祀官兼大祝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尹光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試官李肇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肇源。

○朴鍾淳,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金鎭鼎,忠翊衛將金祥鯉,慶熙宮衛將李師膺,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箕淵書啓,臣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西部西江坊上水溢里契前掌令金日柱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日昨書啓,以目下病狀,萬無起作之勢仰奏,方惕息俟勘矣。玆又祗承傳諭,威罰不加,而辭旨鄭重,令臣待差可卽起簉朝,臣伏讀惶隕,益不知措躬之所也。第臣狗馬之疾,浹月彌留,危喘凜凜,以今症情,實無時月內膺命之望,祗自震迫罔措而已。至於近侍之臣,曠日相守,揆諸賤分,尤不敢暫安,若蒙體諒,卽命召還,則庶幾安意調將,終尋生路云矣,臣則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愼節之難强,殊甚奉慮,稍間更當敦召,安心善攝,待差可卽爲幡然之意,爾其更爲傳諭,爾則姑爲還來。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朴鍾淳上疏,則以爲,臣母,夙抱貞疾,屢經險釁,近年以來,衰鑠日甚,疾病漸痼,而臣家本窮窶,計拙謀生,無以自力於朝夕之供,藥餌之需,特命選部,許畀一縣亦爲白有臥乎所,朴鍾淳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密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呂榮徽亦,旣以親病受由,則不還本鄕,迂路作行於六十里地,雖曰省掃先壠,其爲法外,在所難免兺不喩,五度格外之棍,參涉已決之訟,俱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前,向前李海淸亦,香祝敎文之中洋漂失,雖緣風勢之不順,而不能檢飭,以致祀典之過期設行,則難免不審之責,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啓,依允。又照目粘連,茂山前府使閔百履矣本府議啓內,犯越防禁,何等嚴重,而奸民潛越,慢不致察,揆以邊政,誠極痛駭,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幼學金聖樂、李源忠、李和德,生員姜在寅,幼學洪尙耉、趙在益、鄭汲、沈能稷、金聖業、金文澤、閔百馨、李廷翼、任道濟、李彦豐、姜在璿、柳國均、李重燁、金淵默、姜在敬、金煥翼、李宗洛、任宗鉉、金煥星、李承洙、任濟楫、趙昌鎭、姜星會、李膺洙、姜在任、李昌文、李源一、姜雲會、任濟道、姜昌會、李敞言、李允濟、洪斗燮、李學亨、趙德鎭、李英郁、金基協、洪章燮、金基性、任濟健、李紀城、李英邵、姜冕會、宋履梓、李宗河、姜晩會、李載𮁻、姜日會、趙在五、姜世永、吳師文、趙在九、李英萬、李潤植、李學宗、李英達、李元植、閔永祥、金宗澤、申載顯、李大鉉、成定仁、洪秉觀、任濟泰、金聖杞、沈復之、李承建、金容默、鄭崙柱、南宮馥、任時謙、李益修、黃仁冥等疏曰,伏以臣等,所居之地,卽臨漳俎豆之鄕,而祀朱子之所也。昔在我大行朝,院儒權瑞應等,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追配事,陳疏仰請,而聖批十行,旣隆且摯,紅帕寶編,開示大義,臣等聚首,欣欣然相告曰,大哉王言,一哉王心,信道篤而見理明,無如我先朝,而卽此一事,尤有光於天下萬世矣。惟我先大王,以天縱之聖,懋日新之工,凡係繼開之功,洞見大本,推明經傳,表章儒敎,自春宮潛德之初,手編兩賢心法之相符者,裒成傳心之錄,闡明《春秋》之義,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臣等益不勝欽仰感誦之至。猗歟盛哉,兩賢心法之傳,非先朝發揮之明,孰能知間四百年若合符節,乃如斯也?臣等,謹按《傳心錄》序文,若曰我朝之有先正,猶宋之有朱子也,又曰心法所同,天地尙不能違,況於人乎,況於後世乎?又曰同與不同,無一之不同者,心法同故也,又曰語默行藏,事事相符,又曰聯編比章,如出一轍,又曰靖世道息邪說,抑未必不有賴於此也,其所以巨細畢擧,本末詳備,與朱子《中庸》序文,匹美竝休於千載之下矣。蓋心法卽堯、舜、孔、孟以來相授之統,而紫陽之後,繼其統者,惟先正是已,兩賢心法之相符,待先朝而益明,兩賢道統之相傳,遇先朝而益著,則幸際聖明大有爲之會,紫陽之院,竝享華陽,理固當矣,禮亦宜矣,而先朝以更商爲敎者,以先正院宇之多,至七十有餘所矣。然而臣等,淺見竊以爲,有所不然者。華陽之於紫陽,志同道合,隔千載而若過朝暮,則以我東禮義之邦,雖家祀而戶祝,未爲不可,況夫子之廟,徧天下而人不嫌其多者,誠以情文之允協,不必較計於廟宮之疊享也。且朱子書院之在我東者,紹賢、忠賢曁臨漳,而紹、忠兩院,旣皆以先正配享,則獨於是院,不爲追配者,此豈非盛世之闕典,多士之缺望乎?夫臨漳之淸流,九曲依然,與中土武夷相符,是所以地稱古漳,村名武夷者也,未知紹、忠之院,亦有是否?況朱子之所曠感於武侯者,以其不忘復讐,申大義於天下,而是院之設於是土者,蓋其春秋遺旨也,亦未知紹、忠之院,又有是否?卽此兩端,尤有重於兩院,而兩院則竝許腏享,臨漳則尙闕配食者,以臣等愚見,終有所抑鬱之忱,而向以兩賢《傳心錄》特頒本院,而士林莫不興起,若使竝侑之典,及於是院,則其衛道正俗之方,其述事繼志之道,吁亦至矣盡矣,亦豈非先正不同時之極榮乎?然而尙未蒙追配華陽於紫陽,而紫陽之院,只奉《兩賢傳心錄》,則兩賢傳心之意,猶有所未格,事事相符之意,亦有所欠缺。伏願殿下,克闡先朝未卒之大義,仍降兩賢竝享之恩,兼奉《兩賢傳心之錄》,以示兩賢心法道統之傳,則豈不大有光於斯文,而於初元聖德,亦豈不煥然可述耶?矧今聖遠言湮,邪說肆亂眞之憂,讆言有惑世之漸,誠如我先朝序文中,異論喧豗,橫議熾張者,其爲害甚於洪水猛獸,而擧一世,駸駸然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與夷狄禽獸,相去幾希,則兩賢之道學,將至晦塞,兩賢之心法,將無考徵,豈非大可憂慮處乎?臣等,不勝深憂永嘆,玆敢不避煩瀆之誅,相率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念大義之將晦,堲邪說之殄行,特降成命,俯許追享,以扶正學,以靖世道,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當詢大臣處之,爾其退修學業。

○掌令李基慶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薪智島定配罪人若銓,長鬐縣定配罪人若鏞,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更令王府,嚴加鞫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不允。

○辛酉八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藥房入診,同爲入侍時,知事李書九,特進官申獻朝,參贊官朴鍾淳,侍讀官李敬參,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宗臣西春君爗,武臣同知中樞府事李孝承,都提調徐龍輔,副提調尹光普,假注書鄭祖榮,醫官金孝儉、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吳千根、趙宗協,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敬參讀奏新受音,自皐陶曰帝德,止予終陟元后一遍訖,上讀新受音一遍,仍命玉堂陳奏文義。敬參解釋文義未畢,上曰,醫官則先爲退去。醫官以次退出。敬參曰,千古帝王之聖,莫尙於堯、舜,人臣之賢,莫尙於皐陶,以若賢臣,遭若聖后,能知堯、舜之德者,宜莫如皐陶,而皐陶贊歎之辭,不過以罔愆二字言之,誠以聖人之德,至於罔愆而後,乃臻純美極至之域矣,是故罔愆以下諸條曰,臨下以簡,御衆以寬曰,罰弗及嗣,賞延于世曰,宥過無大,刑故無小曰,罪疑惟輕,功疑惟重,於此八者之中,或有過不及之差,則不可謂之罔愆也。今殿下沖年臨御,如日方升,其在端本出治之方,宜勉罔愆二字之工,而念念在玆於燕閒之中,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一月如是,一年如是,則極功躋於堯、舜之域矣,是臣之所望也。寅采曰,是時皐陶,方爲士師,故狀帝之德,必以宥過刑,故罪疑功疑等語言之也。至於御下之道,太簡則其流之弊,或至於上下情志不通之境,太寬則其流之弊,亦至於股肱耳目解弛之患矣,必也寬簡得中,如簡而無傲寬而栗,然後方可謂得其中道也。臣以無似,屢叨講席,竊覸殿下臨筵之際,或不無太簡之慮,政令之間,或不無寬仁之偏,至以莫嚴之懲討言之,或有不可但以刑故論之者,而每從宥過邊處之,是豈聖人生道殺人之意哉?伏願政令施措之間,臣隣引接之時,每以寬簡得中之道加勉焉。且皐陶之贊帝德,則以寬簡二字,帝之譽伯禹,則以勤儉二字,其君臣相與之際,誠千古之所罕有,而勤儉二字,尤爲帝王家治化之根基,奚但群下之所宜勉勵者哉?深宮之中,一念之差,或忽於勤儉,則其害必及於民生,可不懼哉?至於我朝,勤儉二字,實爲列聖朝傳授心法,而恭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之治法政模,何莫非克勤而克儉也耶?是故環東土血氣含生之類,莫不宥於生成化育之中,深仁厚澤,於戲入人深矣。今我殿下,沖年臨御,繼述之事,何事不然,而至於勤儉二字,尤所當勉矣。臣不敢謂殿下之不足於是,而區區期望之忱,則必在於是矣,伏願留念焉。上曰,留念矣。書九曰,兩玉堂所奏,皆好矣,而臣意則從欲以治此一句,意味尤無窮矣。大抵衆人之所欲,則目之欲色,耳之欲聲,口之欲味,四肢之欲安逸,是也,乃帝舜之所欲則不然,在於治國安民之間而已也,豈不盛歟?抑又欲之一字,善惡之分頭處也,欲之出於善者,道心也,欲之出於不善者,人心也,人心道心,只爭毫忽之間而已也,玉堂以勤儉二字仰陳,其言甚好矣。伏願殿下,先定其所欲爲於淵衷之內,乃得從欲以治,如帝舜之爲,則豈非臣等之所仰望者哉?如欲勤儉,則先以勤儉二字,爲定於心,然後從勤儉上用力,措之事爲,則是所謂從欲以治,而俄者嘉納勤儉之實效,始可見矣。上曰,所陳好矣。獻朝曰,聖人雖孝如大舜,功如大禹,皆認以爲已內分事,不加矜伐,故其德至於聖矣。秦漢以來,帝王之治法,不及三代者,誠亦無他,只是一矜字爲病故耳,矜大之心,甚至有勤石封禪之事,竟爲後來之非笑矣,不矜之訓,豈不爲帝王家所當勉者哉?今我殿下,勤學而好問,先祛一箇矜字,則自然至於不自滿假之美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鍾淳曰,大禹之不矜伐,不是難事,後世之人,立志也卑,故每有矜伐之患,聖人則天下萬事,都認以已分內事,故矜伐之心,不期祛而自祛矣,抑又聖人之心,常存不及於聖之慮,故自無矜伐之病耳。殿下必以堯、舜自期,則二字之病,不患不祛矣,伏願留念焉。上曰,當體念矣。上曰,罰弗及私,如文王罪人不孥之意歟,賞延于世,無或近於濫賞耶?寅采曰,罰弗及私,誠如聖敎,賞延于世,則賞當其功,而延之于世,似無濫賞之患矣。龍輔曰,涼意漸緊,聖體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今日則醫官已命先退,不得入診,而生涼已深,日後則使之入診,詳察聖候,恐宜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龍輔曰,今日提調,以奉審進去,故未及登筵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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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坐直。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金明淳。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祖榮申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明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朴鍾淳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鼎揆落點。

○傳于金明淳曰,左承旨牌招察任。

○金明淳啓曰,行都承旨李鼎揆,時在慶尙道慶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謨曰,召對爲之。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李孝承,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閔百履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爲旀,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閔百履,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蔚珍縣興富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宜泰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海淸,重痁之餘,屢日處冷,寒痰挾食,胸腹牽痛,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海淸,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祖淳疏曰,伏以臣頃陳切至之懇,未蒙體諒之恩,冒沒蹲據,黽勉供仕者,今且數旬有餘矣,集木之憂,負乘之懼,夙宵憧憧,寢食靡安,而臣之淸脆善病,殆同朝之所共知,亦聖明之所常矜念也。臣自入秋以來,榮衛日覺不調,舊疾漸欲闖作,而最是目下難强而切悶者,卽阿睹之患也。蓋臣此疾,祟自血枯火盛,每有役心勞形,輒致苦劇,數年以來,幾至廢視者,屢矣。近因重任縻身,憂慮交中,忽復如期而發,白翳內障,赤膜外侵,怕日畏風,羞明非常,咫尺輿薪,殆若霧花,驟服淸涼之劑,連試鍼砭之術,源委已深,功效少見,閉戶蟄伏,爲日已多,大小公役,一切告病,私心悚懍,其當如何?百體之病,何莫非切苦於己,而五官之用,莫先於眼視,眼視不明,則雖强飯安眠,言笑如常,卽一無用之人也,其何以供官職之事,而效筋力之勞也?臣之所綰職任如銓衡將兵,本非抱病者所可久據,而如經筵內閣之輪回參講,史局籌司之一同赴坐,亦莫非關係要重之事,雖使衆人各授其職,而一有瘝曠,爲弊將不可勝言,今以臣之一身,冒兼衆務,而疾病若是,一日二日,延拖度了,國體之壞損,天工之隳廢,罔有紀極,卽臣盤礴淟涊之罪,猶屬一已上事,其不爲累於一初勤勵之聖德乎?悚縮燥悶之極,不能按住,冒死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將臣本兼諸職,竝許遞解,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俾臣得以優游日月,專意調治,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可以一時阿睹之症,辭免職任乎?卿其調理行公。

○辛酉八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經筵徐龍輔,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參贊官金明淳,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一遍,自父師若曰,止我不顧行遯,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訖。龍輔曰,自古言治亂者,先言其得失人,當紂之時,三仁在朝,用此一人,可以優於天下,而畢竟或死或去,所用者惟四方逋逃之輩,紂雖昏暴,好惡亦與人等耳,豈不知好存而惡亡,亦豈不知用賢則存?用不肖則亡矣,而惟其厭聞直言也,故賢者自疎,而不肖者自親,疎者漸忤,而以爲暴揚己過,親者漸昵,而以爲忠於事我,故人主聞臣下之言,聞悅耳之言,則必先求其合於理與否,聞逆耳之言,則必先求諸有道,勿徇己私,惟卞其邪正而從違之,則何患乎用人之際乎?讀書之法,不但考其治亂得失,卽所以明理致知,伏願於此等處,益加睿工焉。上曰,閣臣爲之。大容曰,箕子,與國同休戚之臣也,豈可以自靖爲義,而事到無奈何之地,不得不如是,此豈非哀痛之至者乎?先王以此三仁,遺厥子孫,而不能保有其賜,至於滅亡,君有失德,則衆賢之輔導,先朝之遺澤,無可恃之地,豈不可懼乎哉?寅采曰,紂之失德,非止一二,而最是乃罔畏,畏一句,卽衆惡之源,人君上有天命降監不遠,故曰畏天之威,下有民心向背靡常,故曰畏于民嵒,人主處崇高之位,操威福之權,所畏者惟天命民心,此而不畏,則何所爲而不可乎?故明主,戰兢臨履,不敢少忽,常存敬畏之心,今當沖年一初之會,尤當於畏之一字加勉焉。上曰,好矣,此篇獨無比干之言者,何也?龍輔曰,比干旣以諫死爲職,豈無憂國之言,而集註以爲安於義之當死而無復言歟?此說似得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謨,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韓興裕,檢討官李寅采,假注書鄭祖榮,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義謨曰,聞史官之言,前此勸講,因大僚筵奏,入侍史官,令分左右進前,而其後召對,亦依勸講例爲之矣。大體召對與法講,體例相同,則史官分左右,實是誤爲之事云,自今以後,召對入侍,則各伏其位,勿如他入侍之分左右,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上命開卷,興裕讀自三十一年,止齊湣、宋獻是也。寅采讀自秦魏韓,止以爲上大夫。義謨讀自衛君卒,止聚斂者矣。近淳讀自三十三年,止取鄢、鄧、西陵。賤臣讀自秦趙會于澠池,止位在廉頗右,東植讀自頗曰,止遂爲刎頸交。邁淳讀自楊氏曰,止知其說也。上曰,陳文義也。興裕曰,相如之抗秦完璧,雖可謂不辱命,而失其大小之分者也,以一璧而輕入虎口,結怨强隣,澠池之辱,邯鄲之禍,皆祟於此一璧,是豈不寶珠玉之義乎?此等處,無非鑑戒者也。寅采曰,嗣君好察微隱,君臣之間,專尙權謀,誠信安得以相孚乎?且察察之明,尤非人君所當務者,雖如此小小文義,願加深察焉。義謨曰,上下番旣皆陳奏,小臣別無更達之辭矣。近淳曰,燕承敗亡之餘,得一樂毅,而數月之間,克復壃土,用賢之效,若是其大,樂毅之功烈如彼,而讒言一煽,忠臣去國,國不旋踵而亡,信讒之禍,若是其急,讀史之時,治亂興亡,無非鑑法處也。上曰,樂毅知王蠋之賢,而乃劫之而至於死,何也?近淳曰,此云燕人,則明非樂毅之爲也。樂毅則必無知其賢而劫之之理也。上曰,嗣君別無聚斂之事,而荀子以此非之者,何也?興裕曰,聚斂之事,雖無他文考據處,而蓋嗣君之細察苛酷,必有聚斂計數之事,故荀子之言如此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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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緯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雷動電光。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謨啓曰,假注書鄭祖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祖榮改差代,以朴宗臣爲假注書。

○以慶尙假都事朴壽亨狀啓,藥材中山藥,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明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明淳,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貼,今八月二十二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四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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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坐直。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緯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明淳啓曰,明日再明日,懿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徽陵忌辰祭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鍾淳曰,政官牌招開政。

○朴宗臣有頉代,以金𨩿爲假注書。

○傳于兪漢寧曰,召對爲之。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金祖淳受由,參判李翊模進,參議朴宗來在外,同副承旨金明淳進。啓曰,判書金祖淳受由,參議朴宗來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白慶楷爲奉常僉正,兪漢紀爲尙衣僉正,宋煥章爲司導僉正,李學彬爲忠勳都事,朴宗維爲軍資主簿,李光斗爲長興主簿,金尙墀爲瑞山郡守,成均博士李晳、安益謙,學諭韓浩運、安以鼎,承文副正字許暕、李游夏,書題尹長裕、金景濂,以上竝單付,贈吏參閔百亨贈吏判例兼,贈吏議閔承洙贈吏參例兼,贈僕正閔鎭夏贈吏議,以上知義禁閔台爀三代,故郡守李渭贈吏參例兼,學生李龜鎭贈吏議例兼,故郡守李𧀯贈僕正例兼,以上同義禁李殷模三代。

○兵批,判書趙鎭寬進,參判朴長卨呈辭在外,參議鄭東觀試所進,參知李益恢入直,行右承旨徐英輔進,以鄭潤弼、鄭聖三爲五衛將,金汝瑚爲忠翊將,朴就蕃爲慶熙將,金麟鍾爲中樞都事,洪哲爲碧團僉使,具聖範爲南桃浦萬戶,護軍尹光普、韓用鐸,副護軍李尙謙、金𬒑、曺命集、沈擇之、朴春興、許溟竝單付。

○金明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閔命爀,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達淳狀啓,則以爲,禁衛軍上番時,兵使親點事,當依例擧行,而往來廚傳,爲弊不些,營將替行,亦多已例,禁衛軍點送一款,以礪山附近營將代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兵使點送,雖是重軍政之本意,而其在民邑省弊之道,亦不可不念,營將代點事,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義謨,以漢城府言啓曰,依定式,無主未葬處,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而至於有主未葬之類,亦令一一知委,斯速過葬事,申飭各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知中樞府事魚有南,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謨,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聚賢洞契任掌金善才,今月二十三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私婢福連,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酉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兪漢寧,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李敬參,檢討官張錫胤,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吳淵常、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讀之,敬參讀自燕君平卒,止失人子之禮。上曰,下番讀之。錫胤讀自田單嘗出見,止攻狄不能下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漢寧讀自單曰單以卽墨,止狄下乃下。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趙王欲與樂毅,止齊魏共立之。上曰,注書讀之。𨩿讀自三十七年,止敗韓救兵斬首四萬。上曰,上番讀之。淵常讀自四十一年,止割南陽以和。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秦救韓,止寔修武。上曰,文義陳之也。敬參曰,貫珠者之於齊王,一言有槪,回天有力,雖都兪吁咈之盛,未必多讓矣。然究其設辭之意,則特以慰田單之計,做出亦王善之言,逶迤說去,齊王之聞其言而悅之者,亦以善爲己有故也,然則其言之也,不過以利勸也,其聽之也,亦是以利動也。古昔聖王之所以爲大者,皆由於取諸人爲善之道,故虞舜之自耕稼陶漁,以至于有天下,無非取人爲善者也。若使貫珠者,不以利勸之,直以取爲善之道,陳戒於齊王,使齊王喜而聽之,人之有善,取爲己有,人之有能,取爲吾有,則齊國其庶幾也,所可恨者,貫珠者,不害爲有識見之人,而齊王只納此一言,而終不能任用其人,遂泯滅而無傳也,苟能用其人,而任以職,則其爲功,必不讓於田單之賢,其爲治亦豈止於戰國之君乎?彼貫珠者,雖不知爲何許人,而要之微賤之蹤也,然不可以人微而忽之,不宜以跡賤而棄之,不恥下問,帝王之盛節,立賢無方,爲國之先務也。故傅說,擧於版築之間,百里,擧於牛口之下,此可以反隅處也,今當御極之初,一言之善,一藝之能,嘉納之寵用之,念玆在玆,惟恐或失,以至於取人爲善之地,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好矣。上曰,下番亦陳之也。錫胤曰,侍讀官,俄以田單涉老人之事仰奏,而臣於此章,亦有區區之見矣。大抵古者,別無言官,使人得以言之,故暬御進箴,衛后納焉,輪扁進言,楚子聽焉,故彼貫珠者,乃得出位而言事,齊王亦能虛受而聽施,不亦善乎?且田單解裘庇老之事,有似乎鄭子産之惠不知政,貫珠者憂飢憂寒之說,有似乎麥丘老之願賜一國,其所謂願賜飢寒者,初非人人而賜之也,仁民愛物,時和歲豐,則百姓自無凍餒之患矣,其所謂乘輿以濟者,安得人人而濟之也,徒杠輿梁,以時而成,則百姓自無病涉之歎矣,且此章之一善字尤爲着念處也。一善一能,罔不採用,取以爲自己之有者,是君上之道也,嘉謨嘉猷,入告于內,推以爲我后之德者,亦臣下之職也。戰國之世,功利肆行,齊王之疑田單,寔出於偏狹之病,而都不曉取爲善之道,貫珠者之勉齊王,亦出於容悅之計,而初不曉入告出語之義,爲人上者,行一政出一令,或慮百姓之以爲如何,則便是不誠,爲政之善與不善,惟在誠不誠如何耳,苟以至誠爲善,舍己從人,則措之天下,尙有餘矣,何有乎一國乎?臣愚區區忠愛之心,惟願自上,一念愛民,誠意待下,則百姓無不獲之患,君臣有相得之效,善不可勝用矣。上曰,留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也。漢寧曰,田單攻狄三月不克者,勇往直前之意,有所未足而然也,及夫魯連一言之激,而始得破狄,以田單之將略,納仲連之片言,而功乃成焉,仲連豈不誠智士哉?若使齊王任用仲連,擧國而聽之,則其國可日治,而終未之用焉,仲連之不見用,乃千古之所可惜也,方今草野之間,安知無如仲連之賢者乎?苟能至誠招徠,卑辭以徵之,安車以迎之,登崇俊良,于于滿廷,則三代盻蠁之治,可親見於今日,伏願留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閣臣陳之也。近淳曰,田單之不克狄,非兵力不足也,職以心力未盡也,嚮以區區莒墨之小,得復七十餘城之大者,時則有死無生,將士同心戮力之故也。今則兵甲已足,幾倍於前,顧何城之不克,而其奈身致富貴安樂之極,頓無殊死力戰之心,故遂至三月而弗績,一田單也,而軍功之前後有異者,專係於此心。大抵常人之情,隨所處而移易,富貴安樂,則心見蕩焉,貧賤困阨,則心自勵焉,是故孟子亦曰,動忍增益,以此推之,則君上之所處,富貴之極也,安樂之至也,可不懼哉,可不勉哉?尤宜操心猛省,罔敢或忽也。此等處,伏願反隅而存戒焉。上曰,留念焉。仍敎曰,田單言,吾懼燕人掘吾城外冢墓,可爲寒心,此事果是如何?敬參曰,以孤弱之兵勢,賭得大功者,非有別般激勵之端,則難以收功,故宣布此言,有以激動軍情,俾得必勝乃已,自古爲將者之謀略,或有似此之事,而大體則非善爲之事也。上曰,燕昭引讒毅者而斬之。齊襄聞貂勃之言,而斬幸臣九人,是孰優歟?敬參曰,燕昭比齊襄,不可同日而語也,燕王信任樂毅之賢,報塞先仇,苟有一半分疑阻之意,則燕之爲燕,難可保矣,方是時也。樂毅挾震主之威,有不賞之功,若不誅言者,則無以懲戒其他也。上曰,齊襄聞勃言,而立誅九人,有納諫之量,勝於燕昭矣。錫胤曰,聖問出人意表,誠爲至當矣,兩君之事,似無優劣,而斬言者,猶屬易矣,而惟是斬所幸之臣果難矣。敬參曰,燕昭之爲君,果勝於齊王,而以斬幸臣之事論之,則齊王勝於燕昭矣。上曰,趙謀伐燕,而毅泣辭之,又往來通燕,而卒不歸燕竟卒於趙者,何歟?敬參曰,戰國之世,士之仕者,之齊不遇,則去之魏,之魏不用,則去之楚,故君臣之分,初旣不嚴,毅雖往來於燕,終涉齟齬,故未敢遽歸也。錫胤曰,樂毅去燕之事,誠爲千古英雄隕涕處也,荷昭王不世之遇,遭情地難安之勢,報謝惠王,言甚悲慨,有可以令人掩涕者矣,畢竟在趙而不歸者,蓋以列國之世此邦彼國,疆域相接,別無於此於彼之別故然耳。近淳曰,樂毅報燕惠王書,果是可觀之大文字也,取覽本傳,考其全篇意義,則好矣。上命掩卷。近淳曰,近來國綱漸弛,無論大事小事,擧行之玩愒,法禁之踰越,視昨年以前,大有可以寒心者,他事臣固不暇論,臣方待罪泮堂,以關係泮民事,有所仰達者矣,宮奴輩侵虐懸房之弊,自前已然,在先朝深軫此弊,特敎申嚴,非止一再,此輩始稍知斂戢,不至跳踉矣,一自昨年以後,漸益放恣,殆無顧忌,泮民之呼冤,日甚一日,甚至有再昨夜明禮宮貿奴輩,乘醉成群,公肆歐打,兩懸房至於撤屠之境,先朝飭敎,何等嚴截,而此輩之放恣無忌,遽至於此,泮人之難支,猶屬餘事,國綱之漸壞,誠非細故,當該宮奴,令本宮嚴査移法司,各別重繩,以爲懲一勵百之地。且伏聞三司吏隷,捕廳校卒,法外橫侵,輾轉層加,年前飭禁,視若弁髦,今當一初之會,不可不更爲申明,竝以此意,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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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緯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明淳曰,禮房承旨馳詣懿陵,奉審摘奸以來。

○以副修撰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柳河喆,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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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明淳。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緯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洪義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義謨曰,勸講入侍。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大王大妃殿桂枝正氣散進御後,膈間往來之候,果有差減之勢,而午間水剌之節,亦若何?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亟許臣等,率醫官入侍,詳承諸節,議定繼進當否,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湯劑旣已煎進,卿等不必入侍矣。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咸平縣監崔履亨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崔履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辛酉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勸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洪義謨,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檢校直閣金近淳,檢討官張錫胤,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近間日氣漸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自外伏聞,大王大妃殿氣候,大段未寧云,果何如乎?上曰,膈痰挾感而發,方此欠寧,湯劑議定,可也。龍輔曰,今則諸節何如乎?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小臣伏聞,丸劑多爲進御云,下情伏不勝憂慮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小臣伏聞醫官所傳,則夜間進御蘇合元,至二十一丸之多,當此生涼之節,瀉劑之稍峻者,多爲進御,極爲悶慮矣。醫官於副護軍金魯忠所在處,細承症候,故使之議定湯劑,則醫官輩以爲,前所進御加味六君子湯停止,藿香正氣散本方中,桂枝一錢半,便香附、枳角、唐木香各五分加入而進御爲定,以此書出榻敎,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義謨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停止,桂枝正氣散一貼式煎入。賤臣承命出傳,龍輔曰,雖値深夜,使醫官細承症候於金魯忠所在處,議定湯劑以進,爲宜,而丸劑如是過進,將何以爲之乎?龍輔曰,俄伏承醫官勿入之命,診候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龍輔曰,他閣臣旣已登筵,提調則使之出去,監煎湯劑,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晩秀先爲退出。上讀新受音,自《泰誓》惟十有三年春,止大勳未集,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曰,《舜典》有云賞延于世,此章則以官人以世,爲紂之罪,其意何歟?龍輔曰,賞者償有功之謂也,非指官爵而言也,故無害於延世,此云官人以世者,不問其人之賢否,使之世襲其爵,則此非爲官擇人之道也。上仍讀十遍訖。龍輔曰,此言元后作民父母,此一句,最宜深味處也,人之恒言,必曰爲民父母,疏章之間,亦曰天地父母,天降聰明睿智之聖,作民父母,上天之明命,聖人之職分,盡在於是。大抵父母之愛子也,一饑一寒,視若自己之飢寒,其所拊育,不啻恩勤,人君之於民,以父母比之者,政以此也,故《康誥》曰,如保赤子,彼赤子者稚騃,尙不知渠身之飢與寒也,其所保存之方,尤有別焉。《大學》平天下章,亦言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誠能順民之性,而保之如嬰兒,則此爲作民父母之道也,此一句,最宜熟讀而玩味也。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敬天也勤民也,乃人君之先務也,此章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夫人君在上,何事之不敢,而下此一敢字者,誠有深意存焉。元后爲民父母,莫尊者元后,而元后之上,又有上天之尊,譬之爲人子者,父母之前,不敢叱咜,此人君之尊,而尙有所不敢者也,此言官人以世,刳剔焚炙。夫官爵刑罰,亦非人君之所可自專者也,故曰天命有德,天討有罪,賞之罰之,雖人君之事,而乃所以奉天心而行者也,可不敬歟,可不畏哉?恭惟我英廟朝,一心敬天,雖尋常燕居之時,未嘗放倒於見天之處,聞人之言天,必加意起敬,小臣在先朝,亦有所仰覩者,先大王寅畏上天之一念,尤有所卓越者,至於冊子上,有天字處,亦不敢屑越焉,此等處政合體念也,此言陂池臺榭,殘害于百姓。夫以人君之富,一宮一臺,何難乎營作,而其害則終及於民,非必斂民財勞民力,爲臺爲池,而其流之弊,終至於民窮而財竭,漢文帝不過一中主,而其言曰,百金,中人十家之産,何以臺爲?竟不作露臺,此可謂保民之方也,俄所陳敬天勤民四字之義,盡在於此章,伏願澄省焉。上曰,玉堂陳之。錫胤曰,《六經》之訓,何莫非君道上說去,而惟天地萬物父母一句,最爲親切。大抵天生萬物,而財成之者人君也,故武王首言於此,苟非聰明之上聖,則不能爲民之父母也,故亶聰明乃爲君也,作聰明反爲害焉。朱子之陳箚也,亦嘗以懋實取名,以辨聰明之義,咨訪治道,無所壅蔽,乃爲聰明之實也,偏聽近習,有所摘抉,只爲聰明之名也。夫人主一心,萬化之原,必須虛明而洞澈,如明鏡止水,賢邪莫逃,萬理俱明,然後方可以盡君道也,誠願自上體念此義,以盡元后亶聰之道,則此宗社無疆之福也。上曰,元后不能爲萬物父母歟?龍輔曰,聖人之極致,乃致中和育萬物,則萬物亦自咸囿於聖人範圍之中,而此特指天之生物而言,故必曰惟天地,萬物父母也。上曰,此言肅將天威,文王尙用威武歟?龍輔曰,武王以紂之所以爲獨夫,職由得罪於天,而天降之威,在文王之時,殷之天命雖未絶,而天降之威罰,厥已久矣,故以天威言之也,小臣之所奏,若有未暢處,則使閣臣、玉堂各陳所見,駁正臣奏之不然,辨明經旨之微奧,好矣。上命掩卷。龍輔曰,俄者所定之湯劑,一貼進御後,若未盡疏通,則更爲進御一貼亦無妨,當自藥院,口啓以達,而伏承進御後諸節,然後或更進前劑,或議定他劑,於斯二者,亦當口啓以稟矣。上曰,依此爲之也。大王大妃殿進御桂枝正氣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自明日停止。出榻敎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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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坐直。行右承旨徐英輔坐直。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金明淳。注書金啓溫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緯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洪義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大王大妃殿昨日湯劑,連爲進御之後,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謨曰,勸講入侍。

○徐英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科擧事目中監試初試錄名時,擧子等有參下實職外,書以加資者,雖或參榜,卽爲拔去,而錄名官及試官論罪事,啓下矣。取考監試初試一所榜目,則生員三等第八十三人金達穎,書以通德郞加資者,有違格例,依事目拔去,原榜中付標以入,而當該錄名官及試官,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謨曰,召對爲之。

○辛酉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朴鍾淳,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領事李時秀、徐龍輔,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韓興裕,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日間涼意益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昨日,以膈氣,連進湯劑,夜來諸節夬差乎?上曰,大體則少差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膈間升降之候,比昨朝少得差可,今日,則湯劑不必進御二貼,只一貼製進乎?上曰,依此爲之也。時秀曰,今日所講之章,當止於罔懲其侮乎?上曰,少矣,將止於下章越厥志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肆予小子,止曷敢有越厥志。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時秀曰,此上文,臚列商紂之罪惡,而此章之所論列,尤有大焉,此夷居二字,最爲要旨,註云夷蹲踞也,猶倨坐之意也,驟看之則夷居,似非過失之大者,而此有不然者,雖閭巷匹庶,居處恭然後,可以做事,況乎帝王之尊,尤爲自別,苟於平居之時,慢倨不恭,則興居無節,心志放肆,其流之弊,乃至不事上帝,遺厥宗廟,畢竟顚覆而後已,以此推之,則商紂之亡,摠由於夷居二字,以其平居放肆之故,馴致於沈湎冒色陂池臺榭諸般暴虐之事,無所顧忌,遂至覆亡,此爲人主惕然鑑戒處也。此言作君作師,其義大矣,天生斯民,而制其産業,撫養涵育者,人君之責也,天賦本性,而敎導作成,變化氣質者,亦人主之責也。古昔聖王,君而兼師,保民而養之,作民而新之商紂則一切反是,不知君師之責,大抵三代以前君上之自期者,皆在於明德而新民,必以盡師道爲心,師道旣盡,則明德之工,自在其中,今日所講之章,雖云小矣,其旨則大矣。龍輔曰,左相所奏之言,果好矣。夷字乃安之意,而居字亦倨之意也,此二字,大體放肆之義也。堯、舜之爲堯、舜,敬也,桀、紂之爲桀、紂,放肆也,自其異處看之,則聖狂懸隔,千里不同,而自其幾而論之,則只敬與不敬,毫釐之差耳。殿下,今讀此書,必以希聖之心,堯、舜自期,夙夜洞洞,一念克敬,惟恐一事之不到聖人地位,然後乃有讀此書之效矣,若曰課讀,不可廢也,我讀之而已,黽勉從事,應文備數而止,不肯溫繹而硏究,以身體驗,則書自書而我自我,初不如不讀矣。爲聖爲狂之分,古人所謂幾善惡也,其幾之分,乃至堯、桀之天淵不侔,可不謹乎?且以君師之道言之,後世人主,皆不知君而兼師之義,嵬然自大,作君作師之責,不能副塞其萬一,此所以三代以後,更無三代之治也,所謂師道,非謂人人而敎之,家家而諭之也,人君躬率以正,表準乎四方,凡厥庶民,自底於遷善也。帝堯克明峻德,而百姓昭明,帝舜濬哲文明,而黎民敏德,是故《大學》言治平之道,而明德爲其本,《中庸》言位育之功,而率性爲其本,作師之道,都在於明德之如何,左相已以此意仰奏,而小臣又以餘意仰陳之,伏願澄省而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大臣皆已仰達矣。興裕曰,君師二字,大臣已奏,而欲爲君道,必先師道之先修,故虞帝之命官也,命棄爲后稷,而俾爲養民之方,養之而無敎,則近於禽獸,故命契爲司徒,敷敎萬民,孟子亦以爲,制民之産,使之仰事俯育,是爲君道也,庠序學校以敎之,乃爲師道也,君道非難,師道實難,不敎而治之,則是罔民也,爲師之道,誠能備盡,則君道自在其中,作君作師一句之中,師字尤當體念也。上曰,此言作之君作之師,天之所以命之,而爲君爲師者異歟?時秀曰,養民與敎民,其事雖殊,而天命聖人作爲君師之意,豈或異乎?爲君爲師之責則異,而其道則同也。時秀曰,俄者以講一大文太小爲敎,而讀《書》之法,不在於多,雖一章一句之小,留心而看,玩味而讀,到底體驗,則所得甚多,徒以多讀爲務,則還爲支離,厭煩之心易生矣,臣等鹵莽,顧不足以仰副於睿工,伏願燕居對卷之時,獨覽而理會,則箇中自有獨得之妙,資益弘多矣。龍輔曰,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朱子以爲,敬字之義,惟畏近之,天佑下民,畀聖人以君師之責,欲其盡其道也,盡其道之方,不出於一敬字矣,苟或有一毫未盡於敬字上工夫,則便非天所以付畀之意也,寧不大可畏哉?雖以越厥志一句言之,有罪而不之罰,無罪而不之恕,直以私意低仰,則有非天討天命之意,是所謂越厥志也,此等處熟看而玩味,然後乃得其大旨矣。上命掩卷。龍輔曰,大王大妃殿今日湯劑進御後,午間可以詳承症候矣,醫官又以爲,明日則湯劑似當更爲議定云,明日當以口啓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謨,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韓興裕,檢討官李基憲,假注書申緯,記事官吳淵常、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仍命讀之。興裕讀奏,自四十三年,止趙伐齊。基憲讀奏,自四十五年,止陶邑。義謨讀奏,自秦滅義渠,止莫肯鄕秦耳。近淳讀奏,自王跽曰,止邢邱。賤臣讀奏,自秦君,止社稷。淵常讀奏,自臣又聞之,止平原君家。邁淳讀奏,自趙以公子勝,止傾危之士哉,訖。上命陳文義。興裕曰,黃歇此言,乃黜伯行王之道也,若使秦王,如黃歇之言,能保功守威,絀攻取之心,而肥仁義之地,則豈爲暴秦之歸哉,大抵守成之主,能保先王之功,而益肥仁義之地,則深仁厚澤,博施於民,無疆之祿,實在於是矣,勿以黃歇之言而忽之。上曰,所陳好矣。基憲曰,凡看史之法,蓋欲觀千古之治亂得失也,此爲格致之一法,而其中或有斷章而取義者,或有援彼而喩此者,今此范雎之所言於秦王者,皆一切功利之說,似無足言者,而其所謂得寸得尺之說,當其時而觀之,則實爲切實懇到之言也,交齊楚而得韓魏,遠交而近攻,亦於其時計策,實無踰於此者,此言若引而譬之於學問上,則亦極襯切的當矣。學問之道,莫過於《小學》、《大學》,而《大學》之修齊治平,其道甚大,比之《小學》則誠遠矣,《小學》之灑掃應對,其敎甚小,比之《大學》則誠近矣,若於《小學》,躐取《大學》之效,則是無異於遠攻而近交矣,無實得而旋失,則是無異於越韓魏而攻齊楚也,抑又《小學》之灑掃應對禮樂射御之下學上達者,銖累寸積,亦如得寸王寸之說,畢竟至於修齊治平之域,自有階梯之可尋,何異於得寸而亦寸耶?古有觀公孫大娘舞劍器而悟草書者,見庖丁之解牛而悟養生者,觀史之法,引喩襯當,亦何異於是哉?今殿下,日開講筵,召接臣等,若只應文備禮,日復一日,則恐無實得之效矣。臣等,空疎,誠不足以仰禆日月,而文義陳達之際,或有一言之可取者,則輒加虛受,以爲得寸王寸之地,則臣不勝幸甚矣。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義謨曰,臣則別無可陳者矣。近淳曰,臣亦別無可陳之言,而下番所奏甚好矣,看史之法,每於治難得失之際,設以身處之,以爲格致之工,方有觀史之效矣。上曰,平原君賢趙奢之言,而薦之於王,使治國賦,此事何如也?善爲之事耶?近淳曰,趙奢之才,誠優於治賦,薦之固宜,而所以薦之者,有感於趙固而君爲貴戚一言而爲之也,未可謂之善矣。上曰,趙奢雖優於國賦,似無將帥之才,而薦之何也。基憲曰,趙奢豈無將帥之才乎?許歷請刑而不許,許歷復請而從之,以此觀之,似有將帥之才矣。上曰,穰侯之功甚大,而范雎逐之,以此司馬光非之,其言是耶?興裕曰,范雎之逐穰侯,其意專在於欲得穰侯之位耳,司馬光之貶固宜矣。基憲曰,范雎之罪,至引君廢太后,實爲千古之罪人,奚但逐穰侯之爲失哉?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事變假注書李集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明淳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伏承大王大妃殿欠和之候,顯卽差勝,下情不勝慶幸之至,昨日湯劑進御之後,諸節益臻康復,寢睡、水剌,亦何如?見今新涼轉深,朝晝異候,調將之節,尤宜加愼,亟許臣等率醫官趁早入侍,議定繼進湯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慈殿諸節,今已差復,調理之劑,議定以入,卿等不必入侍,可也。

○備忘記,會寧都護府使白師誾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掌令崔時淳陳疏,持平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致性,司諫徐有沂,獻納金孝秀,正言尹濟弘,執義尹羽烈,掌令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漢寧曰,只推。

○金明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閔命爀,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傳于金明淳曰,向批,旣罄側席之思,慈敎又極鄭重,遐心庶回,幡然有日,卽見啓語,愧悵交切,愼度自當遄復,予意在於必致,益加愼護,俟間登途事,爾其更爲傳諭。

○洪義謨,以漢城府言啓曰,今二十五日,南部都事朴善浩牒報內,苧廛洞居前承旨李堯憲家失火,瓦家四間延燒云,故依例別單入啓,蒙允矣,卽因政院分付,更令摘奸形止,則只燒假家,而瓦家幾乎延燒,熏煙撤瓦,不至燒燼之境矣,臣府之只憑報辭,循例書入,已不勝惶悚,而該部官之初不詳細看審,誤以瓦家延燒報來者,極涉駭然,當該部官,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傳曰,允。

○以朴善浩囚單子,傳于兪漢寧曰,分揀放送。

○朴鍾淳,以吏曹言啓曰,來九月初一日行景慕宮朔祭大祝前修撰尹行直,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監試初試一所榜目,則生員二等第八人金魯賢之賢字,誤書以貞字,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試官及四館官員,俱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義謨,以戶曹言啓曰,湖西田稅大同再運舟橋船,盡數入來,卽爲草記事,年前有所定式矣,卽接舟橋司移文,則湖西公州等三十邑田稅大同再運次下去船五十九隻內,林川一隻,庇仁一隻致敗,其餘五十七隻,今已畢入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冬至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預爲分定,然後可無窘急之弊,今番亦依近例,前期知委,而雇把驛馬四十三匹內,忠淸道驛馬八匹,全羅道驛馬十匹,慶尙道驛馬十八匹,來九月二十七日,京中逢點,江原道驛馬四匹,咸鏡道驛馬三匹,依例自本道,直爲起送,而趁來十月初三日,逢點於安州之意,各該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草莽臣宋煥箕疏曰,伏以臣日前,祗承聖諭於床玆㱡㱡中,心悸魂𢥠,危喘益促,雖有附奏於史官之回,而草草數語,不能陳列,區區悚蹙之私,歷日而益靡措也。竊伏念臣,比來癃疾,日益沈篤,寢食都廢,坐臥須人,而長孫遠在任所,實無以曠官來護,臣乃不得已扶舁而至,庶得隨宜調養,以不負眷庇之恩,而只是城闕漸遙,戀慕增深,不意王人,迤邐遠臨,微分惶隕,尤當如何哉?噫,臣之受恩先朝,罔有涯極,顧今一縷尙存,豈不思所以盡瘁追報,而向於慈殿隔簾之音,滿幅之諭,終不敢承膺者,誠以氣息懍綴,萬無自力之勢也。臣雖病伏田廬,不得趨詣講筵之下,而竊聞聖學益懋,聖德益新,瞻望興歎,孤衷耿耿,今於隆旨之諄複,亦安得無所感動也?至若啓沃引翼之責,實非如臣庸陋所敢承當,而狗馬之疾,苟不至奄奄垂盡,則何敢不强策趨簉,以伸耿結之忱乎?玆者敦命,雖非在於爵祿相縻,職事相迫,而顧臣所叨貳相之職,國子之任,許久虛帶於癃疾之中,是又豈愚分所能安也?若蒙聖慈,俯垂矜諒,特賜指揮,收回召命,鐫削職名,使此垂死殘喘,安意邱壑,實天地生成之恩也,敢冒萬死,瀝血哀籲,而神識昏昧,語失倫脊,臣之罪戾尤大矣,不勝震灼屛營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覽附奏,知有愼節,殊庸奉慮,而新涼政宜蘇病,美疹謂已勿藥,簉朝之期,予日望之,巽牘又至,無意幡然,惘焉失圖,不知爲喩,目今講筵日開,思卿尤切,啓沃薰陶,不容暫緩,微卿宿德,疇任厥責,予雖誠淺,卿豈捨予?卿須俟間登途,出入經席,牖玆顓昧,庸副予至意。同副承旨金明淳製進。

○掌令崔時淳疏曰,伏以光陰易逝,秋序且半,上而殿下靡逮之痛,下而臣民罔極之哀,去益如新,仍伏念臣,本以螻蟻之賤,便同鳧雁之跡,半京半鄕,旅進旅退,將至二十年于玆矣。昨冬因山之後,又遭私門之戚,歸伏田里,哀遑度日,忽於夢想之外,遽承言官之命,千里驛路,徒竊榮寵之美,一日臺端,未效謇諤之忱,時値大政,旋蒙恩遞,臣之感幸,於斯極矣,今此栢府新命,又下於蟄伏俟勘之中,臣自聞命以來,食飮不甘,夢魂猶悸,欲爲趨承之計,則庸愚之無似也,欲爲違傲之地,則義分之是懼也,臣之情地,到此而窮矣,且臣之猥通臺職,亦多年所,曩在先朝,討斥一二權奸,至蒙先大王河海之恩,誨責備至,如嚴父之敎迷子,至今追思,不覺血淚之交逬,其在追先報今之道,惟當竭蹶盡分,糜粉圖報,而自來臺閣一步,卽臣之瘡疣盡出,醜拙畢露之地也,豈可以苟然充數,一以貽累於淸朝,一以取笑於班行哉?召牌之下,進身無路,玆敢仰首一鳴於嚴廬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特許鐫免,以安微分焉。臣於丐免之章,不暇贅及他說,而區區愚衷,有不容泯默者。嗚呼,國運不幸,自丙申以後,亂臣賊子,接踵而起,干紀亂常之輩,斁倫敗俗之類,必欲翻覆我義理,毁絶我倫綱,莫重莫嚴者典禮,而敢售壞亂之圖,至尊至敬者坤位,而敢肆誣逼之計,一轉再轉而爲隣、防,三轉四轉而爲學培,以至於賊浚之矯誣聖德,妖恁之背馳國是而極矣,猗歟先大王五晦之筵敎,我東朝臘月之明旨,炳然若日月之中天,譪然若雨露之滋物,則苟有一分秉彝之性者,孰不改心革面,同歸於會極之地,而奈其宿習不悛,至妖而至凶,逆節益彰,愈往而愈甚,於是乎輿論方張,天討亟行,二行刀割可施之律,當施而不施,謄傳之紙,已至生毛,爭執之草,便成虛套,側聽屢月,未聞允兪之音,臣實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伏乞聖明,仰稟慈旨,亟降處分,連啓中諸賊,一循臺請,俾不得倖逭王章,以嚴隄防,以懼亂賊,千萬幸甚,惟彼邪學之名,何其千古所無之變怪也?無父無君,乃楊、墨末流之弊,而此則非楊、墨比也,惑世誣民,乃佛、老誕妄之謂,而此則非佛、老比也,滅棄倫常,不恥禽犢之行,嘯聚徒黨,不憚刀鉅之誅,以至於愚夫愚婦,靡然從之,凶謀至連於異域,危機殆遍於半國,赤眉黃巾之變,迫在朝夕,若非我慈聖殿下廓揮乾斷,蕩掃陰翳,則惟我八域生靈,其將駸駸入於夷狄禽獸之域,而四百年宗社,不知稅駕於何地,思之至此,寧不骨顫而膽掉也?然而愚民之於邪術,易惑而難曉,蚩俗之於妖言,旣入而難變,則刑戮雖明,而深山窮谷,安知無梗化之類,徒流雖嚴,而委巷編戶,安知無伏戎之慮乎?臣之愚見,竊有所仰獻者,鄕飮鄕射,卽聖代風化之攸行也,周旋而有禮讓之風,陞降而有觀感之美,長幼男女之有倫有序,三綱五常之是敎是訓,此先大王所以臨御以來,眷眷于玆,特下十行之綸,使之揭板於列邑,而修明古禮也,而近來守土之臣,初不遵行,一向抛棄,不知鄕約之爲何事,此亦非大有關於國綱者耶?伏願殿下,斷自宸衷,嚴飭道臣,奉行先朝之遺敎,申明鄕約之舊制,則惟彼閭巷之賤,可以觀感而知化矣,婦孺之愚,可以慕效而歸正矣,邪說從何以入,妖術從何以惑?此所以不能無補於治邪學之道矣。伏乞聖慈留神焉,科目取人,卽我國之令典,朝家以是而甄材,士類由玆而發軔,則其所關係,豈不愼重?而爲掌試者,亦當精白一心,對揚德意,然後必有獻璞之美,庶無遺珠之歎矣。肆惟我先大王,御極二紀,軫念於此,辭敎屢下於臣隣,文化大行於匝域,而今我殿下,善繼先志,當此試士之日,特下正士習嚴科場在於試官之敎,大小臣僚,莫不欽頌歎美,而今春李重蓮之爲湖南主試也,監試一榜,太半用私,取舍不謀於參副,立落專由於郵吏,光山之蔘商,作兩名而俱參,海邑之醜族,圖他籍而雙解,驛債千金之圖償,校屬三人之竊榜,皆出於賂門,而喧傳於試圍,至有道路之揭榜,東堂之詬罵,而南士之憤鬱,至今未已,當此一初淸明,四方想望之時,此等鄙瑣無恥之類,貽辱於朝廷,有駭於瞻聆,臣謂前全羅道京試官李重蓮,亟施屛裔之典,以謝湖南多士,斷不可已也。臣於向日赴朝之路,有一女轎,呼訴於禁門咫尺之地,故怪而問之,則乃康津李玄成殺獄事,臣自在鄕廬,略聞此獄之顚末,而以其一獄兩犯,不無疑端,今此女轎之守闕號泣,可知其有冤莫暴而然也,其在初元欽恤之政,合有獄情詳覈之擧,請令該道道臣,更査以啓,俾無匹婦呼冤之端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申明鄕約事,今春湖南京試官事,康津殺獄事,竝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兼春秋崔雲翰狀啓,臣今月十六日酉時量,敎奉聖諭,本月十九日午時量,馳到忠淸道懷德縣貞民里,傳諭于前掌令宋稚圭處是白乎,則以爲,疎賤小臣,屢違召旨,揆分悚蹙,祗俟譴罰,及承疏批,憲職雖蒙許解,而招徠之意,益復勤懇,史官繼臨,傳宣慈聖別諭,丁寧之敎,有出常例,臣驚惶駭惑,措躬無地,臣萬不近似之實,前後自列,殆無餘蘊,而微誠未格,未蒙體諒,格外隆恩,至於此極,批旨中毋予藐少,慈敎中撫躬慙恧,尤非臣子所敢聞者也。臣於此,自不覺惶汗浹背,固不敢更以涯分之不敢當爲辭,只宜冒進闕下,恭俟進退,而第臣病情,萬無動作之望,前疏所陳,實非敢一毫欺誣也,今若嚴畏義分,强起趨朝,顚仆道路,勢必不免受人嗤點,縱不自恤,貽累聖化,實所深懼,臣只自惶隕欲死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辛酉八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晩秀,特進官趙德潤,參贊官金明淳,侍讀官韓興裕,檢討官李基憲,記事官金啓溫、呂東植、金邁淳,宗臣安昌君燝,武臣具明遠,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興裕讀自人心惟危,止若帝之初。上讀新受音一遍。仍敎曰,文義爲之。興裕釋人心道心之義。上曰,何以則能執中乎?興裕曰,精一則乃執中,中也者,無過與不及之謂也。興裕又釋弗詢無稽之義,可愛可畏之旨,仍曰,此畏字與顧畏民碞之畏字,皆大有力,又與困窮永終一句,相照應矣,人心道心,先儒取比之說甚多,而義勝欲三字,其言甚好,惟此義欲之間,精察一守,然後可以至於執厥中,《中庸》之中字,實原於此矣,昔堯之告舜曰,允執厥中,又曰,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此載於《論語之堯曰篇》,蓋不能執中,則困窮而至於祿終矣,可不戒哉?惟願精察於人心道心之分,加勉於執中之功焉。上曰,當留念,下番亦陳之。基憲曰,《堯舜典》首章,皆敍堯、舜之德,至矣盡矣,心之一字,始見於此章,蓋發明堯、舜相傳之心法,而千古心學之祖宗也,人心道心,只是一箇心,以其發處之不同,而有二者之名焉,比之則人心如馬,道心如馭馬,人心如船,道心如使船,蓋以道心而制人心也,人心易放故曰危,道心難見故曰微,精也一也,卽執中之功夫也,精也者,《大學》所謂格物致知,《中庸》所謂博學之審問之愼思之明辨之是也,一也者,《大學》所謂誠意正心,《中庸》所謂篤行之是也,精之一之,乃執其中,而執亦非執著一處而已,如此則爲子莫之執中矣,中是《中庸》所謂不偏不倚之中,中無定體,隨處而在,隨時而在,比之於房,一房之中爲中,比之於廳,一廳之中爲中,比之於庭亦然,今若指房之中,而但曰中便在是,則其於廳之中,庭之中,已相去遠矣,雖以聖賢事業言之,夏禹之過門不入,顔子之陋巷自樂,皆中也,禹之時而行顔子之事,顔子之時而行禹之事,則皆非中也,欲察乎此,則先用惟精之功夫,乃可見其中之所在,大抵學問功夫,亦非一朝一夕之一蹴可到於執中之域也,要當積累漸進,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事,致吾之知,由下學而至上達,然後乃可以能執其中,殿下欲體驗此章之義,則每先體驗於吾心,對群臣之際,亦必驗吾心之如何,接宦妾之時,又必驗吾心之如何,凡於一政一令一思一慮之間,必曰此出於形氣之私乎,此原於義理之正乎?苟其形氣之私也,則克而復之,苟其義理之正也,則擴而充之,先從格致功夫下手,則惟精之中,亦自有惟一功夫,堯、舜心法,何遠之有?此章專言存心出治之要,下章又言聽言處事之道,上章是體,下章是用,體用咸具,內外相須,而又於其下章,以欽字敬字愼字,反復言之,此三字,皆敬字之一義也,蓋執中功夫,無摸捉下手處,故特書此三字,以明其下手之階梯,然則敬也者,又是精一執中之字眼也,於此等處,默玩而體驗焉。上曰,其言甚好矣,知事陳之。晩秀曰,玉堂上下番,已盡達矣,大抵《尙書》五十八篇,何莫非人君所宜體驗處,而至於此一章,迺千聖相傳之旨訣,而自堯、舜、禹、湯,至于文、武、周、孔,以此而相授受,以此而本治道者也,然堯之始言四字,而舜則言下卽解,舜之傳禹也,益之以三言,比之於堯,可謂大煞分明,而自是聖賢有作,輒因此章而敷衍之,千言萬語,枝上生解,而後生末學,尙或疑晦而聽瑩焉者,是無他,不能反求諸心,書與我爲二故也。夫人心也者,雖聖人不能無此,以道心制之,而不失其當然之則,則是卽合於道也,今若謂之以不好底心,而務欲去此,則滉漾茫昧,反不免失其正道,異端如佛、老之學,皆如此矣,精一功夫,下番亦以格致誠正爲言,而審幾二字,尤爲其要,幾者,善惡之所由分也,於此幾微之間,反而求之,輒曰此發於人心乎,道心乎?或察而克之,或反而擴之,此乃第一入頭處功夫,而至於帝王之學,尤與匹庶不同,刑人賞人,發號施令,凡於日用作爲之間,無非學也,於此而事事物物,精察一守,然後乃可以執其中矣。人臣進言,非堯、舜不陳,以堯、舜望吾君,是乃臣道也,堯、舜之心法在此,堯、舜之治謨在此。伏願殿下,加勉於此,俾堯、舜罔俾專美焉。上曰,當留念,特進官陳之。德潤曰,人心道心之說,玉堂、知事,已盡敷奏,無容疊牀,而堯、舜、禹,天下之大聖也,以大聖傳大聖,似若無別般勸戒之語,而堯之四字,舜之三言以益之者,蓋以禹之於舜,猶不無間隔,必聞此而後,乃能領解也,且其授受之際,丁寧難愼如此,亦可見其爲君之不易,深加體驗,臣等之望也。上曰,其言亦好,參贊官陳之。明淳曰,允執厥中四字之中,其精神全在允字上,允字卽信之謂也,必眞知其爲中,實見其爲中,然後乃可以執之,苟不能眞知實見,則是將爲子莫之執中,胡廣之中庸矣,是故下此一允字,以明其眞知實見之義,而所以眞知實見之下工處,則又在於惟精惟一,精一之功,又無可以依據處,故朱子曰,格致誠正,卽堯、舜所謂精一也,格致誠正,然後乃可以至於執中,而執中,又非一朝一夕之可以躐致也,臣未敢知我殿下格致誠正之方至何境,而於此留意,則於執中也何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亦好矣。基憲曰,上番以可畏非民之意仰奏,而猶有未盡處矣,蓋以常理言之,則至可畏者人君也,所宜愛者人民也,而聖人之訓,無一字無下落,夫以人君之尊,處崇高之位,雷霆之威,霜雪之嚴,非不可畏之甚,而若徒事尊畏,而不足於親愛,則上下情志,不能交孚,必至於天地之爲否,故下一愛字,下民蚩蚩,至愚而神,時君世主,謂無可憚,或厚其賦斂,或苛其刑罰,民心一散,國隨以亡,雖以三代言之。禹、湯之固結民心何如,而及至桀、紂,其亡也忽焉,至有時日曷喪,大命不摯之語,可畏孰甚焉,故下一畏字,此等處深究聖人立言之旨好矣。上曰,當留念矣。上曰,龜筮何足信,而似此大事,迺決之於龜筮者何也?興裕曰,此非專信龜筮,必待朕志先定,故所以謀及乃心,謀及龜筮者也。晩秀曰,非徒此也,古昔聖王,皆重龜筮,有大事有大疑則決之,周之三疑,皆以龜筮斷之矣。基憲曰,此時之龜筮,非同後世之雜術,蓋所以驗天明,而卽亦敬天之一事,然又必先之以人謀,故曰朕志先定,《洪範》亦先人心,而龜筮竝違于人,則亦不用於用作矣。明淳曰,聖人決大事,奚取於龜筮?而猶必用此者,乃聖人一聽於天理之公心也。命掩卷。明淳曰,卽者漢城府,以失火單子爽實事,當部官員,草記論勘,而該堂,亦難免不審之失,當該漢城府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日候生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諸節近已康復,不勝慶幸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桂枝正氣散停止,人蔘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坐直承旨與左右捕將入侍時,同副承旨金明淳,記事官金啓溫、呂東植、金邁淳,左捕將任嵂,右捕將申應周,以次進伏訖。上曰,何事請對乎?嵂等曰,五月間,城門兩處,有掛書事,而未能趁時捕捉,伊後連爲廉探,或不無可疑之跡,而無端緖之現發者,故至今遷延矣,近聞天安居任時發爲名人,自來行止,極其殊常云,故多送伶俐捕校,伺察其動靜矣,今番監試,任哥以科行上京時,廉探之捕校,變服相混,與之偕來,至成歡驛村舍,同宿之時,任哥於夜半與人酬酢之際,多發不道之悖說云,故上京後,探知其渠所留接處,連察其所爲矣。日前禮曹判書金觀柱家,有怪底書,封皮面書以華城張生之書,禮判以張生之本無知面者,不坼封而還給其書,此說,臣等果聞之,所謂華城之張,卽夏間掛書中所入者,其跡可疑,故取來其書,試爲坼見,則書中辭意,無非凶慘之說,有非臣子所敢發口者,故卽以此,往復時原任大臣,則大臣之意,皆致疑於任哥,臣等迺合坐發捕,嚴加究問,則成歡亂言之事,一一自服,至納侤音,而凶書一事,始若抵賴,終乃吐實,其情節極爲叵測,故來詣請對矣。上曰,姑爲退待於政院,以待下敎,可也。明淳曰,捕將入侍,當書頒乎?上曰,姑勿書出,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推鞫進去。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二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兪漢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李基慶,持平李惟采牌不進,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明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明淳曰,各宮貿易,卽殿宮水剌饌品所需,而至如該宮貿易,專爲祭需所用,向因泮長擧條,申飭未幾,貿奴與泮漢,又有爭詰之弊,大關紀綱,而莫重祭享所需,每每因此,而爭辨於法曹之庭者,尤豈不悚然之甚乎?自今以後,宮奴泮漢,更有如前爭詰之端,則法曹明査重繩,俾無敢復蹈前習事,分付。

○金明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閔命爀,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漢寧曰,三大臣與左右捕將入侍。

○金明淳啓曰,臣與左副承旨兪漢寧伴直矣,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朴鍾淳,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刑換房。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用龜、韓用鐸爲同義禁,知義禁單韓用龜。

○金明淳,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時政記奉來後,前以別兼春秋仕進事,已爲草記,蒙允矣。李存秀移拜外任,只有李重蓮一員,而謂有情勢,不爲仕進,合有變通之道,在前如此之時,以兼春秋替進,旣有已例,今番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秋等試射時,將校柳葉箭入格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吳載熙,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健秀爲御營中軍。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海淸,還囚後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康津前縣監李海淸矣本府議啓內,香祝敎文之中洋漂失,雖緣風勢之不順,而不能檢飭,以致祀典之過期設行,則難免不審之責。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平安前都事呂榮徽矣本府議啓內,旣以親病受由,則不還本鄕,迂路作行於六十里地,雖曰省掃先壠,而其爲法外,在所難免兺不喩,五度格外之棍,參涉已決之訟,俱極駭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新除授知義禁韓用龜,方在楊州地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德潤爲知義禁。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推鞫時罪人任時發原情。

○辛酉八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領議政同爲入侍時,領事沈煥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參贊官兪漢寧,檢討官李基憲,記事官金啓溫、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近日日候,朝夕則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日前以膈氣,有不平之候,下情不勝焦慮矣,今已平復,慶幸曷言?日間諸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領相聞有病患矣,今則何如?煥之曰,狗馬之疾,殆已逾月,而今則幾差可矣。上曰,昨日捕將請對事,何以處之則爲好乎?煥之曰,大綱則聞之,而未知其詳矣。上仍下捕將所納封書。煥之等覽訖。煥之曰,凶書辭意之絶悖極慘,有浮於昌原之掛書,此蓋國勢孤危之時,臣等俱皆不忠無狀,不能鎭壓,故此輩慢侮朝廷,敢作此凶變,捕廳捧供之如何,臣未及詳知,而情節之凶慘,殆振古所無矣。龍輔曰,亂逆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許絶悖者乎?供語則雖未得見,凶言則不勝驚心矣。上曰,何以則爲好耶?煥之曰,書中名字,似是虛做,而自捕廳,旣得其殊常情跡,詳覈後自王府鞫問,恐合宜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同力度德,止時哉不可失。煥之解釋文義訖。上仍讀一遍,敎曰,捕廳事時急,卿等退而相議後更稟也。煥之曰,左相使之入來,何如?上曰,卽爲通報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三大臣捕將入侍時,左副承旨兪漢寧,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右邊捕盜大將申應周,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靜攝之候,今則夬復乎?上曰,然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其間萬古所無之事出矣,臣等腐心痛骨,不知爲喩。煥之曰,左右捕將,捉得文跡,究問捧款,而左捕將任嵂,則以其名入於凶書中,故情地震懍,不敢遽然登筵,待令於外,右捕將申應周,持文案入來矣。上曰,入之。漢寧受而跪進之。煥之曰,凶書渠自書之,且以捕廳捧招觀之,則便是承款,其情節,今無更問之端,只宜設鞫,究問其徒黨矣。時秀曰,揆以事體,不可自捕廳擧行,王府鞫問,斷不可已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投書何日爲之乎?應周曰,執捉其書,今爲五日矣。煥之曰,厥漢投書於金觀柱家門內,故捕將知有疑端,索來其書,今爲五日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夏間兩門掛書與今番投書,皆一人所爲乎?煥之曰,事方急,未暇細問,而其情節,似是一手所爲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究覈必詳然後可矣。煥之曰,設鞫事下敎,然後可以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雖畢竟設鞫,詳覈然後爲之則何如?煥之曰,凶書渠旣自服,自捕廳別無更問之端,自金吾擧行,實合事宜也。龍輔曰,緝捕之事,固當自捕廳爲之,旣捕之後,設鞫之外,無他道矣。時秀曰,非但以言承款而已,凶書中上頭四五字,渠自書納,如許萬古所無之凶逆,非王府則不可盤覈,設鞫決不可遲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事則然矣,而設鞫則恐涉大事矣。時秀曰,豈有大於此之事乎?龍輔曰,若無設鞫之名則已,旣有其名,則不施於如此凶賊,而更於何施?大王大妃殿敎曰,任哥一人而已乎?煥之曰,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指嗾與徒黨,不問之乎?煥之曰,捕廳姑未問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不但事體而已,予意則如此小醜,不必爲大擧措矣。煥之曰,人則小醜,而事係綱常之大變,此非大事乎?時秀曰,有國有臣,而如此凶醜,豈可尋常處之乎?不奉敎則臣等不敢退矣。龍輔曰,窩窟脈絡,必有與城門掛書,同歸一套,嶺南事亦應一串貫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脈絡與嶺南事相接乎?煥之曰,未敢的知,而旨意則與昌原掛書,大略相似,而殆有浮矣,小小投書之事,猶可設鞫,此乃前所未有之變,豈可一刻稽緩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投書之意,必是故爲生事之計,事體則雖大,而或恐是無常之事矣。煥之曰,渠言以爲,有私怨之故,列書諸人姓名云,而事體則重大,設鞫雖或有弊,烏可已乎?時秀曰,凶逆何限,而豈有如此至凶極逆者哉?此而不爲鞫問,則倫綱將掃地盡矣。煥之曰,設以私怨爲之,如此凶言,萌於心而發諸口者,豈非凶逆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形迹觀之,則必欲露其事之計,事體雖大,設鞫無或張大耶?煥之曰,從前乙亥前後,投書之變固多矣,而此則詬天罵日,罔有紀極,萬古天下,寧有是哉?大王大妃殿敎曰,其人老乎少乎?應周曰,三十八歲矣。煥之曰,是任哥之一名,而有行列之人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捕廳豈無査實之道乎?煥之曰,捕廳亦豈無査實之道,而凶言之關係旣重,則有自捕廳不得擧行之事,到此付之金吾之外,無他道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推鞫爲之。漢寧承書大王大妃殿傳敎曰,推鞫今日爲之,賤臣承命出傳。大王大妃殿敎曰,嶺南方有事,獄情有相關之慮,刑訊姑勿過施,毋致徑斃,可也。煥之曰,委官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左捕將何爲而不登筵乎?煥之曰,任哥以嵂之同姓,嵂爲平安兵使時,不率裨將之故,自來含怨,揷入嵂名於凶書中,故嵂惶恐不敢登筵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幾寸乎?煥之曰,寸則遠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委官三相竝爲之,可也。仍敎曰,領府事出仕乎?時秀曰,服制限則已過,而姑未淸齋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左捕將不必避嫌矣。煥之曰,然矣,謹當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申飭使之登筵,此非避嫌之事也。賤臣承命出傳,與嵂偕入進伏。煥之曰,委官大臣竝爲之事,命下矣。領府事雖未淸齋,推鞫則無不可參之義,臣等謹當以此意出傳,與之同參矣。時秀曰,委官每以右位大臣爲之矣。煥之曰,當以同參之意,出傳于領府事矣。又奏曰,金吾堂上,多有未差之窠,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參坐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漢寧書出榻敎曰,今日推鞫時,金吾堂上在外及有實病人,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煥之曰,推鞫問郞,例爲四員,而四員每患不足,故春間鞫獄時,二員加抄啓矣,今亦依此例,四員外二員加抄啓,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應敎閔耆顯,副修撰李基憲,副司果尹行直、申龜朝,問郞差下,副司果李永老、元在明,依例加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左捕將進前,嵂進前。大王大妃殿敎曰,凶漢陷人之計雖如此,此非避嫌之事,安心行公,可也。煥之曰,臣等先退,凡干擧行之事,先爲知委,俄者所入之文案,則推考房承旨待還下,追後進詣于鞫廳,似好矣。煥之等先爲退出。漢寧曰,推鞫有命,諸臺當爲進參,而今日諸臺皆違牌,何以爲之乎?上曰,只推。漢寧書出榻敎曰,今日違牌兩司諸臺竝只推。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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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行右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推鞫進去。同副承旨金明淳坐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英輔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掌令李基慶推鞫進bb去b,持平李在璣未署經,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持平李惟采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孝元殿朔祭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壯勇大將朴準源,以健陵朔祭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虎符及傳令牌,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都提調摠察,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備忘記,慶源府使趙命鎭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義謨曰,勸講入侍。

○以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持平李惟采,司諫徐有沂,正言尹濟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薦新石榴,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兪漢寧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單趙德潤。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刑曹言啓曰,卽接監試初試一所移文則以爲,高希杓,以隨從闌入云,二所移文則以爲,智龜福、朴睦、李熽、金宗玉、金秀永、趙光魯,亦以隨從闌入云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內,不錄名闌入者,幼學以下,限己身降定水軍,高希杓、智龜福、朴睦、李熽、金宗玉、金秀永、趙光魯等,依此律照勘,竝令兵曹定配所押送,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監試初試時,一所隨從闌入高希杓,二所隨從闌入智龜福、朴睦、李熽、金宗玉、金秀永、趙光魯等,依律文,令兵曹限己身水軍充定事,啓下矣。闌入罪人高希杓,忠淸道藍浦縣水軍充定,智龜福,全羅道茂長縣水軍充定,朴睦,順天府水軍充定,李熽,黃海道康翎縣水軍充定,金宗玉,平安道三和府水軍充定,金秀永,慶尙道迎日縣水軍充定,趙光魯,平安道宣川府水軍充定,竝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第六城廊近處體城七間許頹圮處,今八月三十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都事,當爲定送,而推鞫相値,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呂榮徽,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呂榮徽,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遂安郡位羅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金觀柱疏曰,伏以,日月駛遒,秋序向暮,孝元殿朔祭隔日,伏惟聖孝哀慕,益復罔極,仍念臣於此際,見差親享時贊禮,則固當前期宿齋,待時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病狀,浹月彌劇,氣乏息短,無望振刷者,亦旣四旬餘矣,向於太廟修改,魂殿望祭,俱不能駿奔擧行,至使僚堂替行,則職已虧矣,罪至重矣,只有惶蹙,求死不得,近因日候寒涼,調養失宜,素患痰癖,衝肆倍甚,暴泄頻作,下血兼之,遂致眞元益陷,委貼不起,房闥跬步,亦難强策,則況於莫重陪祭之地,其可望獲免顚仆,不至失儀也哉?玆不得不冒死仰籲於嚴廬哀遑之中,臣罪至此,尤當萬殞。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命變通,以重祀典,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施。

○推鞫時罪人任時發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三度停刑,罪人尹可基原情。

○辛酉八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義謨,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領事沈煥之,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領相入來勸讀之時,着眼鏡,似好矣。煥之曰,今日明朗,雖不着,亦無妨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惟戊午,止降黜夏命。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煥之曰,此數章,只爲誓戒有衆,欲使軍民咸聽而已,故別無深義矣,此言朋家作仇,脅權相滅,夫人君不能修德,淫酗肆虐,故臣下亦從以化之,縱恣無忌,各立朋黨,與爲仇讐,脅持權命,以相誅滅,以至於穢德彰聞,是故朝廷之上,所貴寅協,蕩蕩平平,共濟國事,則國家之福,生民之幸也,臣等方以是,相與勉戒,而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此言吉人爲善,凶人爲不善,帝舜之鷄鳴起而孶孶爲善,顔子之得一善而眷眷服膺者,卽惟日不足之意也,宋臣范仲淹,每夜計一日所爲之事,事若不稱於其日所食,則心甚不安,竟夜不寐,其翌日倍加用力,是乃古人爲善之方也。《朱子勸學文》亦以爲,勿謂今日不學而有來日,勿謂今年不學而有來年,伏願思日孜孜,罔敢或怠,惟恐一日之內,有所不及焉。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古人有言,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漢昭烈嘗戒後主曰,勿謂善小而不爲,勿謂惡小而爲之,善惡之分,休咎判焉,如形之應影,如聲之應響,大抵凶人之爲惡,吉人之爲善,專在於君上導率之如何,故堯、舜率天下以善,而天下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天下從之,善惡之歷論,無如此章之詳,伏願體念焉。煥之曰,爲善惟日不足云者,非謂無事之中,强覓其事而爲之也,居處恭執事敬,無非日用間事爲也,今我殿下,每日讀書,居敬窮理,操存省察,是乃爲善之工也,豈或一時放過乎?夏禹之寸陰是惜,文王之日昃不遑,皆惟日不足之意也,以是而推看文字則好矣。上命掩卷。煥之曰,昨夜設鞫,究問罪人,則罪人奸惡莫甚,前者承款於捕廳之言,今乃變辭,一向抵賴,故俄已請刑,而杖數多寡,則觀勢從便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推案正書以入,則自致稽緩,此後則先以草供入之,待還下更爲正書以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推案去來之際,若値夜深,則竊恐有妨於寢睡之節,此後則或値一日再次開坐之時,捧供侵夜,則其翌朝,奉入推案,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煥之曰,臣等明日,則當入齋,將不得開坐矣。上曰,似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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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鼎揆在外。行左承旨洪義謨齋宿。行右承旨徐英輔齋直。左副承旨兪漢寧齋宿。右副承旨朴鍾淳推鞫進去。同副承旨金明淳齋直。注書金啓溫一員未差。假注書金𨩿齋宿徐有恂齋直。事變假注書李集運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洪義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羽烈,掌令崔時淳未肅拜,李基慶,持平李惟采呈辭,李在璣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金明淳曰,明日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徐英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元殿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明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注書金啓溫病代,以徐有恂爲假注書。

○傳于兪漢寧曰,勸講入侍。

○朴鍾淳啓曰,臣鍾淳,以刑房承旨,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此孝元殿朔祭親行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左通禮鄭來百,身病猝重,萬無進參之路,卽爲變通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左通禮鄭來百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遇濟爲左通禮。

○金明淳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明日式年文科東堂初試試官望,當爲擬入,而判書金祖淳,參判李翊模病不進,參議朴宗來在外,不得擧行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以爲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明淳曰,吏曹判書更爲牌招。

○金明淳啓曰,吏曹判書金祖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陳疏到院,故原疏以親祭齋戒,纔已退却矣,試望擬入,一時爲急,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上疏入之。

○金明淳啓曰,禮曹參判,今日政差出事,命下,而時無政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政。

○金明淳啓曰,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金祖淳陳疏入啓,參議朴宗來在外,參判李翊模牌招,何如?傳曰,允。在外參議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祖淳陳疏入啓,參判李翊模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兪漢寧進,啓曰,判書金祖淳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得永爲吏曹參議,以閔台爀爲工曹判書,以尹光普爲禮曹參判,以金基豐爲善山府使,兼春秋單柳頤玄。

○兵批,判書趙鎭寬進,參判朴長卨呈辭在外,參議鄭東觀入直,參知李益恢病,行右承旨徐英輔進,以曺允彬爲知事,以金相順爲宣傳官,以文敬成爲訓鍊主簿,以申偗爲武兼,以鄭𪰓爲守門將,僉知三單李商采、鄭聖三、金汝瑚,大護軍魚有南,護軍南公轍,副護軍朴宗來、金養和,副司果兪漢雋,以上單付。

○金明淳啓曰,今此式年文科東堂初試二所試官徐有鍊、柳師模牌不進,只有成鼎鎭一人,無以備員受點,令該曹更爲擬入,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明淳曰,泮長旣行公,陞試何不爲之?使之明日設行,期於未寒前畢試,無如昨年之爲事,分付。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日氣陰濕,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直閣李始源,今才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先朝御考恩賜儒生六十八人內,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式年會講未入格人,更試一經,依御考例,給一分幼學李賢範、李敏栽、車珍衡、趙德履、安允昇、許臻、趙永杰、韓邁權、元吉亨、李𪺅、李𪰈、曺榮泰,給半分幼學許珨、李以敬、張琪、吳錫熙、金振慶、韓宗美、安命述、白彝煥、玄膺祚、李鏞、白光敏、金仁禧、方致矩、朴就武、柳宗郁、曺鳳垕、羅台晠、李宗逵、車翊修、朴龍海、李齊蓂、鄭顯邦、趙鎭魯等三十五人,以前所受給分帖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分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許赴於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奎章閣移文,則先朝御考恩賜儒生六十八人內,戊午年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式年會講未入格人,更試一經,依御考例,給一分幼學李賢範、李敏栽、車珍衡、趙德履、安允昇、許臻、趙永杰、韓邁權、元吉亨、李𪺅、李𪰈、曺榮泰,給半分幼學許珨、李以敬、張琪、吳錫熙、金振慶、韓宗美、安命述、白彝煥、玄膺祚、李鏞、白光敏、金仁禧、方致矩、朴就武、柳宗郁、曺鳳垕、羅台晠、李宗逵、車翊修、朴龍海、李齊蓂、鄭顯邦、趙鎭魯等三十五人,以前所受給分帖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分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許赴於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事,啓稟蒙允,而四館所牒報內,辛酉八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朴宗慶,殿講入格幼學金益耜以上直赴殿試,戊午八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璟履、柳季麟,己未四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載明,辛酉八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任弘植,以上直赴會試,戊午八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李臣謙、趙奎升、任文白,同年十月日次殿講入格幼學卓英雲,辛酉八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白時均,以上給二分,己未十二月日次殿講入格幼學洪梅燮,辛酉二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林以存,以上給一分事,命下,而依例分等許赴事報來矣,試考進士朴宗慶等二人直赴殿試,幼學金璟履等四人直赴會試,給二分幼學李臣謙等五人,御考恩賜給一分幼學李賢範等十二人,試考給一分幼學洪梅燮等二人,御考恩賜給半分幼學許珨等二十三人,依例許赴於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先朝御考恩賜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式年會講未入格人,更試一經,依御考例,給半分幼學李慶植,以前所受帖,追後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以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一體許赴於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奎章閣移文,則先朝御考恩賜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講時,式年會講未入格人,更試一經,依御考例,給半分幼學李慶植,以前所受帖,追後來納,故依節目,考準案冊成小帖,粘連以給後,知委禮曹及四館所,一體許赴於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事,啓稟蒙允事移文矣,御考恩賜給半分幼學李慶植,依例許赴於今此東堂文科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壯勇營言啓曰,來九月當右司屬京畿二番左哨砥平軍兵逢點實數一百二十六名,今已點閱整齊,仍爲立番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孝元殿朔祭親行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別將任嵂,以左邊捕盜大將,合坐進去矣,一番兼司僕將元永冑,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參判南公轍疏曰,伏以,日月流邁,秋序轉深,孝元殿朔奠載屆,仰惟我聖上出天之孝,撫時之慟,益復罔極,臣於此際,得見吏曹移牒,今番朔祭親行時贊禮,因長堂之有故,以臣陞實者,臣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目下病狀,十分危篤,將無以周旋樽俎之間,瞻望齋明之儀,情禮俱缺,秪益哀隕,臣於七八日前,觸冒風寒,仍成似感似瘧之症,水火交攻,不能貼身,粥飯近前,輒先嘔逆,匙箸起動,擧皆須人,一時之病,何至如此?而蓋緣臣受氣,自來虛弱,又經今夏暑熱,多有不戒於風濕之處,源委旣深,有以致此,顧今症形,萬無自力將事之望,似此憫迫之情,臣不以謁之於憫覆之下,而將誰訴耶?玆敢收拾神精,仰首鳴呼。伏乞聖慈,諒臣實病之如此,亟命許解本職,俾重祀典,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今日政差出。

○前掌令宋稚圭疏曰,伏以,以禮招延,人君待賢之盛擧,量分進退,臣子事君之常節,苟或所不當招而招之,所不敢進而進焉,則上有輕禮之失,下犯忘分之罪矣,今臣才不逮人,學不自力,空疎陋劣,無與倫比,而其所猥叨者,是何等絶異之恩數也。殿下所求者,學問之士,而臣於經傳,全然懵昧,殿下所期者,薰陶之益,而臣之言行,極其謬戾,歷數古今,未有盜名欺君,如臣之甚者矣,臣若逋慢是懼,冒昧膺命,醜狀盡露,淸議不容而後,狼狽顚倒而歸,則臣身之受人嗤點,固不足恤,竊恐恩禮之謬加,必招後世之譏議,臣之罪戾,於是尤大,豈止於忘分而已?使臣至於如此,亦豈殿下之所欲哉?臣反覆思量,決無可進之理,夙夜震灼,殆廢寢食,而凡臣之親戚鄕隣,知臣長短者,亦莫不爲臣憂之,今乃未蒙聖明之鑑燭,瀝血之懇,徒歸飾讓,銜命之官,屢辱窮巷,臣之情勢,不亦隘蹙之甚乎?嗚呼,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況受國厚恩,不思圖報,尤豈臣子之所敢安?顧臣不肖,實無寸長可以自效,只懼其滓穢淸朝,而遭遇盛際,自甘溝壑耳,玆者聖批及慈敎,乃有所萬萬不敢當者,臣惝怳慚怵,益不知所喩也。第竊念臣病,若有一半分强策之勢,則猶可以忍恥冒進,而目今諸症陡劇,暈眩兼發,頹頓床玆,無以跬步起動,只自瞻望悶蹙而已,敢冒萬死,復瀆宸嚴。伏乞聖慈,曲加矜察,亟收史官偕來之命,仍削臣經筵之銜,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敦諭纔布,翹企益切,巽牘又至,無意登筵,自顧誠淺,慙恧殊深,新涼已生,講筵日開,政宜賢者,出入經席,牖玆顓昧,其所薰陶之方,輔翼之道,有不容暫緩,豈可不念壯行之道,徒守肥遯之志,邁邁之心,一向無改也?顧予沖齡,志不足有爲而然歟,誠有所不孚而然歟?爾以先正之孫,爲國之誠,想必有倍於他人,而予之欲必致乃已者,亦豈不以先正之孫也?弓旌之招,此時益勤,駕屨之義,不宜虛徐,一時愼節,想已勿藥,爾須卽爲登途,庸副予側席如渴之望。左副承旨兪漢寧製進

○禁府推鞫時罪人任時發,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度停刑,罪人尹可基更招。

○辛酉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兪漢寧,假注書金𨩿,記事官呂東植、金邁淳,領事沈煥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檢討官李寅采,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夜來少有損節,又有嘔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症候,或有泄候乎?上曰,泄候則未有矣。金魯忠方承候,退出後議定湯劑,可也。龍輔曰,養胃湯至昨日爲三貼,將以六君子湯進御矣,今伏承少有損節之敎,謹待金魯忠承候出傳,細審症候,然後當更議以入矣。上曰,連日參鞫,得無損乎?煥之等曰,別無損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惟受罪浮于桀,止惟克永世。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煥之曰,此言朕夢協朕卜,以殷高宗之夢弼,周文王之卜獵觀之,則可知其古者有大事,卜以決之也,後世則不然,卜筮之法,廢已久矣,此言億兆夷人,大抵人君,不能盡君道,則凡厥臣庶,各自爲心,榮辱禍福之間,計較營爲,不過爲身謀而已,故畢竟離心而離德,周武王,以仁義御下,故其臣擧皆同心同德,純然一出於天理之公矣。龍輔曰,至此章而其所臚列商紂之罪惡,亦已備矣,而究其本,則諸般暴虐之行,皆自謂敬不足行始,爲人上者可不敬歟?夫周臣三千,豈必皆一乃心也?紂臣億萬,豈必皆各爲心也?苟以義合,則萬國可一心,若以利合,則億萬皆離心,聖狂之分,專係於義利二字之異趣矣,故孟子曰,亦有仁義而已,何必曰利?上曰,閣臣陳之也。晩秀曰,大臣已奏,臣無容更奏,而大體紂爲至不仁,武王爲至仁,以八百咸歸之師,討獨夫寡助之勢,顧何患乎不克?而乃於臨軍誓衆之際,丁寧於敬怠之分,申複於善惡之幾者,蓋以聖人,臨事而懼,常有戰兢臨履之心故然耳,雖以堯、舜之至治,恒恐一念之差謬,克愼而克敬,敬字之意,惟畏近之,此孔子所以以君子三畏戒之者也,非但治道以敬畏爲重,學問之工亦然,必也戰兢自持,敬勤不怠,方可以無少間斷,徹上徹下也。恭惟講筵臨讀,終始十遍之間,敬勤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