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八年/五月

四月 五月 閏五月

5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隨駕宿。行左承旨權常愼隨駕宿。右承旨金會淵隨駕直。左副承旨金蓍根隨駕宿。右副承旨宋知濂隨駕直。同副承旨朴宗薰隨駕宿。注書趙庭和隨駕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宗心隨駕直。事變假注書趙奎昇守宮直

○上在景慕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朝夕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會淵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權常愼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金會淵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夕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以持平洪命周、黃明漢,獻納韓耆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在外,執義呂東植陳疏,持平黃明漢、洪命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韓耆裕,持平洪命周、黃明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經宿,尙未擧行,事甚未安。獻納韓耆裕,持平洪命周、黃明漢,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貢人等呼訴內,京貿山雉,今已垂乏,無以推移封進云。依前傳敎定式,今日爲始,各殿宮日下生雉,以活鷄全數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旣見水原留守李集斗狀啓,則以爲,本府還餉,自來不敷,將有臨農阻饑之慮,會付還租留庫中五百石,及屬五邑所在南漢餉租四千四百二十五石零,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若當農務漸劇,民食政艱之時,則加分接濟,其勢固然,而今見狀辭,本府民情,屬邑所請,俱不可不念,而所請石數,亦不過多,依狀請,本府還租五百石,五邑所在南漢餉租四千四百二十五石零,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端午祭獻官,當以從二品塡差,而除老病公頉,無以推移,依近例,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端午祭祭官,當爲磨鍊,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六十以上,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因《兵曹節目》,南營、廣智營、西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各留五名,盡數參陣矣。當夜宮墻外巡邏,無以分排,以參陣馬步軍中一百二十名除出,推移行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以刑曹言啓曰,口傳下敎內,毆打掖隷之定配樂工等,放送事,命下矣。江原道徒三年定配罪人蔚珍金順得,通川申光勳,公忠道徒三年定配罪人永同姜壽濱,連山咸聖學,黃海道徒三年定配罪人新溪張繼孫,殷栗柳枝英等,分付各該道臣,卽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辰五月初一日辰時,上詣景慕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趙庭和,假注書朴宗心,記注官李昌心,記事官曺鳳振,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李存秀,待敎朴綺壽詣閤侍立訖。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韓晩裕,副提調金履永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降輿乘輦,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通禮跪啓請駕少駐。復進發至宗廟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至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時,上曰,肄儀當依例親臨矣。入齋室後,上曰,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冕服以出。通禮前導,詣廟庭板位,行再拜禮訖,由東階陞,詣廟內奉審訖。上曰,望廟樓行禮,謹當自內爲之矣。還入齋殿。上曰,展拜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詣省器位,視滌濯,執事者擧羃告潔,仍詣省牲位。掌牲官帥其屬牽牲,東行過小進,北向跪擧手曰腯。大祝朴綺壽巡牲一帀,擧手曰充,省牲訖。上曰,親臨肄儀時,行禮則以再拜爲之,雅樂則以三成爲準事,永爲定式,可也。又敎曰,承史、侍衛,分往行禮之所,可也。兵曹判書金履翼進前奏曰,月覲門外環衛軍八十名,甚爲疎略,隨駕營門中,無論先後廂,從便除出,加數把守,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而此後亦依今番禮爲之,可也。肄儀如禮訖,上還入齋殿。上曰,省牲省器肄儀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承史以次退出,詣閤侍立。

5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奎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景慕宮,夏享大祭親祭罷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傳于金會淵曰,朝廷、藥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問安,翌日問安,竝勿爲之。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假注書朴宗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履永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金會淵啓曰,卽伏見江華留守金銑狀啓,則長寧殿端午祭祝文中,薍簾修改兼告由措語,不爲添入,有此本殿令罔夜上送,至請告由祝文,更爲下送之擧矣。因本府留守狀聞,該曹之覆啓判下,已在月前,則該曹之不爲知委於藝文館,以致莫重擧行之如是疎漏者,萬萬悚懍,兼告由祝文,今方使之急速擧行,而臣之不能照察,不勝惶悚。當該禮曹堂上,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拿問處之。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驥燦、姜鳳瑞在外,執義呂東植疏批未下,持平洪命周、黃明漢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韓耆裕,持平洪命周、黃明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而尙未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獻納韓耆裕,持平黃明漢、洪命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心改差,代以李永昆爲假注書。

○以禮曹判書金履度拿處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分揀,越俸三等。

○朴宗薰啓曰,執義呂東植,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靈光郡渰死人追後拯得事,傳于金蓍根曰,先後無異,竝蕩減,身還布別加助顧之意,回諭。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金川郡民家失火事,傳于金蓍根曰,聞極矜惻,原恤bb典b外,別加顧恤事,回諭。

○金會淵,以奎章閣守宮檢校直提學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提學李始源,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光,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新復設三番內禁衛,以各番禁軍中年久隨行之類,從便換定,口傳啓目修正以入,而該番禁軍,已爲準數團束,今初四日新番爲始,每番一百人式,使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厚植,時在鄕廬,親病危重,勢難離側上來供職,慶熙宮衛將金明采,景福宮衛將羅儉,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執義呂東植疏曰,伏以臣,猥以鹵質,過蒙誤恩,愚懦疎闇,無往非罪,而其致僨誤而貽羞恥,則至於昨冬側候事而極矣。臣雖愚不肖,亦嘗粗窺往牒矣。其或有爲人臣事其君者,所喜聞則言之,所厭聞則不言,災異之陳告,不如呈祥獻瑋之惟恐或後者,則臣雖魯下,未嘗不視之若浼,豈料今玆之事,大違所期?揆地論斥,旣嚴且峻,題目一出,人皆稱之以重難,至今追惟,尙覺靦面,而薄罷旋敍,恩旨荐降,雖在日久之後,何敢以不相襯之近例爲諉,而不顧廉防爲重乎?臣於伊時,且叨見銜,目見星度之告異者,蓋閱月有餘,而終始緘默,循例進退,曾不能以片言半辭,冀裨修省之萬一,是負殿下任臺閣之意也。果然賓筵論勘,一時竝及,臣之不合於耳目之狀,於是決焉。自靖之義,難冒旣如彼,已試之地,蔑效又如此,臣誠左右思量,而罔知攸爲。召牌之下,旣犯屢違,賓對有期,又未出膺,至於循例署經,亦不敢爲居其官行其事之計,臣罪至此,尤合嚴誅,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斥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方丏免,不宜贅他,而憂愛所發,不能自已,惟聖明垂察焉。臣竊觀前後進言者,莫不以振作奮勵,爲今日當務之急,殿下旣優容之矣,嘉納之矣。臣民之所望者,政在行事之實,而仄聽幾年,姑未聞與體念服膺之敎以前,有不同者,此群下之所嘗憂歎也。臣未敢知,殿下以爲,爲治之道,不必多費心力,過加作爲,姑如是因循做去,悠泛過了,則斯過半矣而然耶?抑或以此,定爲一副規模,不欲改其塗轍,故諸臣章奏,皆不足以深槪聖衷而然耶?又未敢知,殿下之所自視者,尙如御極之初,沖幼之年,過於謙挹,內而不出,以爲謀謨機務,今何可盡知,穀錢甲兵,今何盡知?臣僚之賢不肖,何可以盡察,營邑之廉與貪,何可以盡察?至於閭里之間歎息愁恨之聲,道路之上流離顚連之狀,又何可以盡知乎?此皆有廟堂在,百執事在,道臣守令在,今姑淵默無爲,一任做去,稍待鼎盛之時,豈無可爲之道乎云爾而然歟?臣嘗竊覸於酬接之際,仰悉於絲綸之間,則睿質之夙就,出凡常萬萬,云爲指揮,動無過差,蓋有知之而不欲輕言,豈或言之而有所不知者?臣以是必知殿下之於數者,未嘗不知之已明也。然而猶不欲快施於言與事之間者,其必將益加充養,以待知無所未到而然歟?天下之事,必待知之盡而後言,學之極而後行,則是窮年閱歲,終無可爲之期也。以殿下明聖,亦必見之及此,而猶然一味,漠乎無開發之漸者,獨何歟?臣愚忠所到,滋惑轉甚,妄以管測之見,冒陳及此,極知僭畏,無所逃罪。然而由前而言之,則此政日昨儒臣疏批所謂,伈泄因循,實非治世之美事也。臣雖愚昧,斷斷知我聖明,必不爲此矣。由後而言之,則今日雖似伈泄,將來庶可想望,聖批所謂奮發振勵,正宜今日之急務者,其機在此。臣方百回莊誦,歷日欣忭,殿下旣知伈泄之可戒奮勵之當務,則何不直從今日爲始,便卽做去,而不能無遲疑等待乎?臣竊以爲,殿下有爲之會,政在於今,及今不能有爲,雖更加鼎盛,亦無可爲之望矣。三代以前,尙矣無論,而雖以後世言之,晉侯十四歲,而繼覇主盟,秦伯二十歲,而發憤求治,漢帝亦年十四,而有知詐怒譖之擧,唐宗年十八,而做濟世安民之業,自餘傳記所載,不可殫擧,而大較以弱齡爲人君,而不能做得於二十左右之年者,類非英明之主,而竟亦無所成而止耳。雖閭巷匹庶之尋常做業者,若過弱冠而不立根基,則終必爲無聞焉之人,而況撫萬年至艱大之會,抱兆姓少須臾之望者乎?恭惟國家,聖繼神承,度越前古,而若稽我肅宗大王,寶籌未及志學,而誕膺休命,施措焉如乾之健,號令焉如雷之發,其規模之宏大,燕翼之悠遠,萬萬無秦、晉、漢、唐之所可跂及,則在今日法朝宗以法堯、舜,捨是何以哉?粵自殿下御極之始,群情之所仰望者,豈在三代之下,而今若不及於此數君者,則曾在初元,猶有望於今日。若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今年如此,明年又如此,則何日之更待,何年之更望乎?誠宜求治於未亂,圖安於未危,汲汲遑遑,如恐失之,上以承祖宗之緖業,下以副臣民之期待,則太平萬歲,自今伊始矣。仍伏念,受恩兩朝,與天無極,願忠之志,秉彝所得,雖平居無官之時,竊嘗眷眷有芹曝之忱,及到官以憲爲名,乃欲措辭斷事,而茫然不知所以下手,只以草草一言,因辭本以進,顧其不誠,有不足而仰格萬一,而其實則今日萬事之本,無出於此。倘蒙聖明,不以人廢言,則忠言讜論之百倍於臣者,其將日進於前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極爲切實,深庸嘉乃,當益加服膺,爾其勿辭察職。

○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右議政金載瓚,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進幣瓚爵官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奠幣瓚爵官吏曹參議李存秀,薦俎官行戶曹判書徐榮輔,禮儀使禮曹判書金履度,典祀官奉常正任百禧,宮司令沈能岳,堂上執禮戶曹參議申絢,堂下執禮軍資正尹鼎烈,執尊司僕正趙鎭順,大祝待敎朴綺壽,祝史應敎徐能輔,齋郞副司權烒,捧俎官戶曹正郞李英紹,盥洗位禮曹佐郞安允昇,直講鄭翼邦,爵洗位典籍劉弘基、韓錫朝,亞終獻盥洗位典籍洪宅柱,掌牲令典牲判官南泰德,協律郞掌樂正金啓河,贊者引儀鄭煥恭、崔日運,謁者兼引儀方禹矩、朴惟儉,贊引假引儀吳仁昇、金履豐,祭監監察南述毅、南迪老。

○丁卯五月初二日子時,上詣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趙庭和,假注書朴宗心,記注官李昌心,記事官曺鳳振,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李存秀,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冕服以出。禮儀使前導詣板位,行再拜禮,仍詣盥洗位,盥洗訖。詣尊所,瓚爵官酌鬱鬯訖。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三上香,執瓚灌地訖,降復位。薦俎官奠牲,祝史進毛血盤訖。禮儀使前導,詣神位前,執爵獻爵,少退跪。大祝讀祝文訖,上降復位。亞獻官右議政金載瓚,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終獻如禮訖。上行再拜禮,仍詣飮福位,如禮訖,仍詣望燎位,燎祝幣訖。執禮告禮畢,上還齋室。上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乘輿,出宮大門外,降輿乘輦,至宗廟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進發,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降輦乘輿,入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藥院進。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緣故出。右副承旨宋知㾾。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奎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在外,執義呂東植,持平洪命周、黃明漢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李勉昇,正言鄭觀綏、李鉐在外,執義呂東植牌不進,獻納韓耆裕,持平洪命周、黃明漢再牌不進,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執義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持平洪命周、黃明漢,獻納韓耆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成命,今旣多日,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在外,執義呂東植,持平黃明漢牌不進,洪命周差祭,諫院則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李勉求,正言鄭觀綏、李鉐在外,獻納韓耆裕差祭,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之命,已過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行大司諫兪漢謨,司諫李勉昇,正言鄭觀綏、李鉐在外,持平洪命周,獻納韓耆裕差祭,執義呂東植,持平黃明漢再牌不進,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牌招。

○朴宗薰啓曰,執義呂東植,持平黃明漢,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呂東植,持平黃明漢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分揀,更爲牌招。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分揀,牌招。

○金會淵啓曰,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四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分揀,牌招。

○注書趙庭和病,代以柳春東爲假注書。

○朴宗薰,以吏曹言啓曰,受由上京守令永興府使吳淵常,方在京畿楊州地,故以催促下去之意,知委於該道矣,卽接京畿監司金在昌移文,則以爲,吳淵常,以親病不得下去云。農務方殷之時,有難遲待其差復,改差,何如?傳曰,允。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金會淵進,以李垿爲副校理,韓用鐸爲同經筵,李勉心爲工曹佐郞,申溆爲司成,崔鳳和爲司藝,金濟默爲平市主簿,李潤謙爲永興府使申義權爲草溪郡守,張鉉豐爲懿昭墓守衛官,洪秉臣爲開城經歷,邊景鵬爲延曙察訪,兼春秋單李東煥。

○兵批,判書金履翼病,參判閔耆顯入直進,參議朴命燮病,參知鄭景祚差祭,左承旨權常愼進,以李沃爲水原監牧官,李英繪爲蔚山監牧官,護軍李庚運,副護軍吳淵常竝單付。

○權常愼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李潤謙,移拜永興府使矣,捕將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兼察。

○權常愼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他邊兼察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李溏,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殷栗縣監李重蓮呈狀內,矣身與本曹佐郞權傛,有姨母夫相避,公格所在,不可冒赴,依法典入啓遞改云。旣與本曹郞官相避,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禮曹言啓曰,伏見江華留守金銑狀啓,則長寧殿薍簾執頉端午祭享兼告修改事,已爲覆啓行會,而祝文中告由措辭,不爲添入,兼告由祝文,更卽下送,而今此陪來香祝,仍爲奉安于香欌,令該曹稟旨分付云矣。狀啓啓下本曹之前,祝文已自政院,稟旨改撰,殿官罔夜陪往,而若値祝文改撰之時,則前受祝文,行祭後一體望燎,曾有受敎定式,故依定式擧行之意,自臣曹已爲依例行會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根,以戶曹言啓曰,臣榮輔,今日以全羅道群山倉漕船點檢事,出來江上矣,同道聖堂倉所屬南原等八邑丁卯條田稅大同,合米九千三百六十石零,太二千五百五十八石容,本倉元漕船十二隻分載,追後來泊于西江前洋,故一體點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緣故出。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奎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鳳瑞、金驥燦在外,執義呂東植,持平洪命周差祭,黃明漢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會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金履永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金會淵啓曰,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五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趙晉和,副修撰李錫祜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分揀,牌招。

○朴宗薰啓曰,執義呂東植四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呂東植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分揀,牌招。

○以持平黃明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牌招。

○兵曹,以白師誾爲右邊捕盜大將。

○傳于宋知濂曰,入直玉堂,持《小學》入侍。

○傳于朴宗薰曰,同副承旨入侍。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尹長烈,執義愼性眞,司諫李勉求,掌令洪羲膺、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獻納宋應圭,正言具康、尹孝植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徐長輔、李垿,副校理金熙華、林景鎭,修撰韓耆裕、任天常,副修撰呂東植、尹久東落點。

○以掌令申光軾,持平尹東壽,正言具康、尹孝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晉和、李錫祜、洪命周、金用默、李沆、愼宜學、朴蓍壽、孔胤恒竝單付。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三內禁軍復設該番將差出事,節目前已啓下,而今五月初七日,該番禁軍新番當次矣,該番將口傳差出,以爲領率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田義顯爲內禁將。

○兵曹,以白師誾爲都監中軍。

○金會淵,以禮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金在昌査啓,交河故通德郞李克大,孝行實蹟,待式年擧行,今姑置之事,本曹覆啓,依上言之請許施事,判下,而取考其原上言,則李克大孝行卓異,只請褒奬之典事呼籲,無別白陳請矣。李克大孝行雖甚嘉尙,莫重恩典,在所審愼,施以贈職之典,何如?傳曰,允。

○戊辰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直玉堂持《小學》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假注書柳春東,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應敎徐能輔,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何日入來乎?元容曰,再昨日入來矣。上曰,史庫奉審則皆無頉乎?元容曰,皆無頉矣。上命開卷讀之。能輔讀自明倫,止必嘗之而後退。上曰,右副讀之。知濂讀自男女未冠笄者,止不敢唾洟。上曰,同副讀之。宗薰讀自寒不敢襲,止示民有上下也。上曰,文義陳之。能輔曰,聖人之立敎修道,必以明倫爲重,所以此篇之次於立敎也。朱子曰,《小學》那箇是做人樣子,蓋人生而自能食能言,莫不授敎焉,其法則以預爲先,防驕惰之病根,養良能之德性,自愛親敬兄忠君弟長,以至起居飮食日用常行之事,無不服習,培其根而養其性,及其稍長,敎之以格物致知之學,此《大學》之法所由設也,學雖有大小之別,其道則一而已,何者,《小學》是事,《大學》是發明此事之理,若非《小學》之養於其始也,則何以《大學》之成於其終耶?先儒曰,欲讀《大學》,先看《小學》,又曰,看《大學》如《小學》,此其所以相爲表裏,不可偏廢者,而聖人之開示後人,爲學次第者,極爲明備矣。猗我聖上,深究此理,《大學》進講之餘,又以《小學》別講,此蓋出於大小兼工之盛意,而殿下處至尊之位,一日之間,酬接萬務,朝夕焉左右焉,無非是《小學》底事,然事事物物,各有正當底道,苟於此沈潛反復,驗之於身,推極其理,則是爲《大學》之道,而亦因《小學》之成功,而摭實之而已,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又敎曰,首章子事父母則言拂髦,而第二章婦事舅姑則不言拂髦,髦是胎髮,而男女皆有之,則此則言之,彼則不言者,何也?能輔曰,男女首飾各異,則女子之飾,或異於男子而然也。上曰,然則註有男左女右之文,何也?宗薰曰,以註解觀之,髦是胎髮所剪,而男左而女右矣,婦事舅姑時,獨無拂髦者,似是男女有異而然也。知濂曰,以胎髮爲髦者,蓋欲其不忘父母生育之恩,而鷄鳴盥漱之時,將欲承安於父母之側,故有拂髦之節次,至於婦事舅姑,則其禮雖云如事父母,而獨拂髦一事,異於事父母之禮,故不言拂髦,第以下章男女未冠笄者事父母之節,有拂髦二字觀之,可知其拂髦之不當在於事舅姑時矣,經旨之臆對,極惶恐,而愚見如是矣。宗薰曰,以臣所見,右副所奏,似近穿鑿矣。上曰,以第四章文勢觀之,女子未出嫁之前,其事父母之禮,與男子同矣,旣嫁之後,所重在於舅姑,故第二章不言之,然則果如右副之言矣。宗薰曰,聖敎至當矣。上曰,近來則無飾髦之儀耶?宗薰曰,後世無此禮矣。上曰,進盥之時,長者奉槃,少者奉水,若無兄弟而獨侍,則其將一人而兼行之耶?能輔曰,此言少長,非指其子也,凡事長之禮,在家之人,雖非子弟,皆當替行矣。上曰,以上文觀之,此是子事父母之禮也。宗薰曰,此言少者長者,俱行是禮,則蓋指其子弟之事也,若無他兄弟,則可以兼行之矣。上曰,在父母之所,不敢啑咳,設或不時有啑咳之出,則將何以止之乎?能輔曰,蓋言其常時敬謹之道,而若或仍病而啑咳,則不無從權之道矣。宗薰曰,事君事親,其敬則一也,凡於侍君之時,常存敬畏之心,則雖有病啑咳,自然不出矣。能輔曰,若有病而啑咳,則與褻慢不同矣。宗薰曰,敬畏則自無欠伸跛倚,而至於啑咳,則或有不知而作之時,然而此亦敬謹則可不作矣。上曰,啑咳則果尤難矣。又敎曰,此云示民有上下也,上下何指也?能輔曰,以註義觀之,蓋是上統下之謂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能輔退出。知濂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白師誾,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近日玉堂,連事違牌,有何情勢乎?知濂曰,金熙華、李錫祜,以日前儒疏被斥之人,熙華則自臺職移除玉堂,未得一伸云,而錫祜則已蒙一遞,其後復除,又事違牌,趙晉和則向來大僚論勘之後,已陳疏承批,而尙有難安云矣。上曰,呂東植,何無故而違牌耶?宗薰曰,以前冬測候事,被罪之後,陳疏承批,而以是爲難安之端云矣。上曰,儒疏被斥而一遞者,幾人耶?知濂曰,尹鼎烈、洪羲膺、金魯應、徐長輔等,俱是被斥人而一遞矣。上曰,許遞與遞差有異乎?宗薰曰,遞差則是罪遞,而許遞爲順遞矣。上命書傳敎曰,鎭日一事違牌,臺諫玉堂竝遞差,山林外在外玉堂臺諫,竝許遞,其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敎曰,今旣一遞,則違牌人亦當行公乎?宗薰曰,似然矣。知濂曰,被斥有緊歇,向來三司,混同見斥於儒疏,旣蒙一遞,又事逡巡,誠過當矣。上曰,出去後自政院嚴飭,使之勿復違牌。又敎曰,自正月以後,三司合辭,或有爲之之時,而府院前啓,幾次爲之耶?知濂曰,三司合啓,一未爲之,而府啓則向日一二次爲之矣。上曰,玉堂下番闕直云,副提學何不入直乎?宗薰曰,係是閣臣,故自本館,又不得請牌矣。知濂曰,副提學,係是長官,又非番官,故自本館,元無出牌之例,在前亦多有副學入直之時矣。上曰,守令有窠闕乎?宗薰曰,殷栗縣監李重蓮,纔以吏曹郞官相避,昨日呈遞矣。上曰,旣是相避,則初何撿擬耶?宗薰曰,堂上則無相避,堂下則有之,而此是郞廳之相避,故政官似未詳知而照擬矣。上曰,同副承旨,今日入直於內閣乎?宗薰曰,當入直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緣故出。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晩裕,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侯,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停止,調中君子湯,自明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權常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bb招b,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事變假注書趙奎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垿,時在京畿楊州地,修撰任天常,時在永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金會淵啓曰,守令署經成命已久,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牌不進,只有尹東壽一人,諫院則行大司諫尹長烈,正言具康、尹孝植牌不進,司諫李勉求,獻納宋應圭在外,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卽嚴飭牌招。

○以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持平尹東壽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侄,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兇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吞,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三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其時憲臣筵對,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抃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停不連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噫嘻痛矣,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可勝誅哉?渠以幺麽賤弁,潛懷怨懟,少無忌畏,敢作掛書之變,顯售叵測之計,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而國人之皆曰可殺者也,端緖綻露無餘,證左昭然俱在,則律以三尺,肆市猶輕,而其奈梟腸難化,專事掩有謂無,狼性愈鷙,乃敢忍終如初,積月栲訊,一直抵賴,似此陰慝獰頑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徑斃,厲口自滅,則王章無可伸之日矣,輿憤無少洩之時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緩當律之夬施,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今番逆獄,卽載籍所未有之變,而何幸凶賊伏法,已施适、雲之例,應問各人,亦皆盤覈正罪,而其中朴紀淳之名,屢出賊供,而特以光郁招內,敬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月日,與敬賊文書中所錄,果有相左者,故雖無發捕之請,而與如此凶悖之類,往來參尋之跡,旣見於供招,則揆以鞫體,不可不一番盤問,以覈情節,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新除授執義愼性眞,時在慶尙道安義地,司諫院司諫李勉求,時在京畿果川地,獻納宋應圭,時在公忠道文義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禮曹判書金履度疏曰,伏以嗚呼,臣之日昨錯誤之罪,尙何言哉?所係何等敬謹,而擧行昧然,所事只在按例,而檢察不敏,致使莫重修改,幾乎愆期,自顧罪戾,萬殞猶輕,泥首圓扉之外,恭俟金木之加,不意聖度天大曲垂涵貸,畢竟薄勘,非罰伊榮,歷日追思,汗淚交逬,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以臣鹵莽之品,猝當匪據,年衰病痼,神精消磨,雖尋常應行之規,疎率之咎,遺落之歎,觸處生尤,無往非辜,早晩僨誤,自知必有,只緣感激恩私,反忽過分之災,奔走筋力,庶勉自效之義,荏苒時日,式至于今,果所自料,不幸有中,此殆臣天奪之魄,命卒之秋也,尙誰咎哉?然若以今此一事,屬之過誤,所被之罰,謂足相當,則將何以法紀之可昭,溺職之可戒,而臣之昏謬,又安知不更陷大於此之罪犯乎?苟有是也,臣之狼狽,姑舍勿論,雖以我聖上至仁惻怛之念,竊恐其不能每每拯拔也,由前則罪固自如,由後則慮無不到,憑恃寵靈,揚揚復據,實非廉防之所安,而分義之所敢出也,玆敢冒死披悃,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昏謬失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嚴國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正言尹孝植疏曰,伏以臣,卽天壤間一窮人也,獲戾神明,禍延所怙,三霜迅於流電,一縷頑於木石,依舊作無所不佩之身者,亦已經年古之君子,終親之喪,有曰不敢過者矣,有曰不敢不及者矣,若臣之愚不肖者,乃以不敢不及之姿,自有不敢過之哀,欲訴此情,胸臆先塞。夫父子大倫也,天生斯民,皆有以執其業而養其親,農而服田,工而居肆,以至於行商坐賈之類,無不竭力仰事,以修子職,卒無憾於養生送死之際,而咸自得於聖王制産之政,若臣則名雖士也,而曾不若農工賈之爲點檢一身,竟自陷於孟子所謂惰四肢不顧養之科,生而不能盡啜菽之歡,死而不能備縣棺之窆,臣雖冥頑,寧無至慟?罪積不孝,生不如死,鏟跡窮閻,惟塡壑是俟,千萬不自意,薇垣新除,出於前望特點,天牌儼臨,榮動蓬茅,臣出奉華銜,入告老母,惝怳感激,涕淚被面,臣雖疎賤,亦嘗忝備侍從,而隔違觚稜,倐已五易歲矣。犬馬微誠,日夕耿結,豈不欲收召寢坫之餘魂,趨承記簪之聖恩,而第伏念忠者,孝之所移也,臣旣爲子而不孝,則更將何所藉而以事我殿下乎,殿下亦何所取而復置於耳目之列乎?分甘自棄,義難冒承,足將進而顔忸怩,臣情到此,吁,亦窮亦慼矣。雖然,此猶臣區區之私,而若其決不可以臺官自處者,自有一鐵限在焉,臣於頃年待罪憲職也,適値裕賊就鞫之時,不顧越例之嫌,略陳沫飮之忱,而憂憤所發,尾附論人,卽申鳳朝及其弟龜朝事也。蓋鳳朝,則裕賊停啓時,先倡後應之跡,傳說狼藉,停之者二臺,而使之停之者鳳朝也,彼旣罪竄,渠獨倖逭,龜朝,則陰鷙凶譎,必欲禍人家國,衆惡所歸,物議如沸,去慝之法,在所當先,故臣果不自量力,奮然論斥,其實卽一世之公憤,非臣私言,而只緣人微而不能見重於君父,誠淺而無以仰格乎天心,囊封一上,批旨終靳,于今五載,無一日非臣悚惶恧蹙,不能以面目對人時節也。夫臺閣,何爲而設也,豈不曰責以言歟?言之而中,則翕受而快施之,可也,其或妄言而誣人,則譴罰而誅竄之,亦不容少貸,若臣所言,則固何敢望其有槪聖心,獲蒙快施,而尙未有誅罰之加於臣身者,謂之不言旣不可,謂之言之亦不可,上而累聖德,則或涉於拒塞言路,中而辱臺閣,則將至於摧沮風節,下而臣身,固不足論,而雖欲抗顔立於朝著士大夫間,其如人嗤罵,何哉?自有臺閣以來,未有若臣之情地者,若其疎闇之性,不合時宜,尫羸之形,不堪進取,則雖其實狀如此,而在臣猶屬餘事,又何敢屑屑煩陳爲哉?臣旣抱此無於人之情勢,雖尋常辭本,猶以疏爲名,何敢爲冒徹之計,而荐召之下,蠢動終無其路,違傲之餘,悚惶去益靡措,玆不得不冒入文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特垂鑑諒,亟命選部,刊臣臺望,以爲有言責而不得其職者之戒焉,抑臣有目下懇迫之私,臣之偏母,年迫八耋,氣息凜涰,素抱貞疾,日益侵凌,一歲之中,寧日未滿旬朔,而重以貧窶所坐,調補失宜,近日以來,蛔眩陡劇,兼以頭風,食飮全却,症形危惡,有時昏塞,滿室驚遑,臣自禍釁以來,惟母子相依,而今方左右扶將,方寸如焚,暫時離舍,實所不忍,更乞聖慈,諒臣至情,特許臣刊削之請,俾得安意調護,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5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會淵啓曰,明日再明日長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九日獻陵忌辰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孝昌墓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永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朴宗薰曰,下直守令留待。

○備忘記,阿耳僉使南漢喆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奎昇改差,代以李仁迪爲事變假注書。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金熙華、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尹東壽,正言具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尹長烈,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金熙華、林景鎭,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以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春水操啓本及官鎭門聚點狀啓,則公忠兵使張鉉宅狀啓中,道內編伍軍兵聚點時,靑陽等五邑,服色渝傷,器械朽破云。前水使安宗厚啓本中,水操時,守令邊將試射無分云。黃海兵使朴基豐狀啓中,道內團束軍兵聚點時,海州等十一邑鎭,戰馬瘦弱,服色麤劣,軍器亦不無執頉云。全羅兵使李東善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臨陂一邑,器械服色渝弊,鍊習之節生疎云。左水使許溟啓本中,水操時,守令邊將試射無分云。慶尙左兵使朴宗柱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蔚山軍兵闕額,永川戰馬闕點云。右兵使柳相亮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居昌等二邑,軍丁闕點,戰馬未備云。左水使李用逵啓本中,水操時,守令邊將試射無分云。統制使申大偀啓本中,水操時,守令邊將試射無分云。南兵使金益彬狀啓中,道內各邑軍兵聚點時,軍器什物服色器械,間有執頉云矣。習操聚點,俱係詰戒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不能鍊習,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各該道執頉當該邑鎭守令邊將,及試射無分武臣守令邊將,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履翼疏曰,伏以親裸閟官,克展聖慕,適忝陪扈之列,彌增歡忭之忱,仍伏念,臣猥以無似,久叨匪據,政注之間,醜拙畢露,事爲之際,譏笑四集,仰貽聖簡之玷累,積致朝著之羞辱,自知罪戾,去益悚蹙,矧今賤齒,已迫七耋,重以衰病,日添一症,神精昏霧,而聞見輒忘,筋骸銷散,而動作必喘,食不知味,寢難着睡,家人莫不爲憂,醫者不肯投劑,雖或愛戴之誠,自謂不後於他人,而其奈陳就之報,實無餘望於今日,則將此朽質,冒玆重任,不但自恧而已,抑亦人謂斯何?此屬身事,猶不足遑恤,若論曹樣,誠莫可收拾,軍制削弱,而殆甚無告之民,經費蕩竭,而便同不緊之司,所謂陰雨之備,無足可論,至若歲月之需,每患罔措,如是而徒責以親上之義,如是而欲求其經遠之圖,眞正行不得之政,而可謂末如何之事矣,非無面前矯捄之策,而臣則力實疲殘,或有目下變通之道,而臣則言甚齟齬,古所創本兵之重地,今不如末職之能擧,倘不趁此時亟去如臣庸瑣之類,而急先得其人,俾盡爲國殫竭之方,則不及十年之差退,將見一曹之虛設,念之及玆,心則斯寒,旣不敢上貪洪私,幸身邊之榮耀,亦不忍下負初心,僨國中之重務,玆陳短章,冒徹崇嚴。伏乞聖慈,特賜體諒,亟降遞改之音,俾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情不至大段,曹務亦爲可悶,卿其勿辭,益思矯捄之策,以盡本兵之職。

○修撰韓耆裕疏曰,伏以臣姿本庸愚,識又蔑裂,學襲箕裘而實則空疎,名玷科第而亦是僥倖,立朝踐歷,罔非踰涯,而冒忝瀛選,亦旣有年,抱經前席,未效發微而析義,聯武群彦,只是備員而充數,退自循省,恒切惶愧,而日前待罪薇垣也,館儒之疏,論斥深峻,有非尋常官箴之比,至謂以少無駭憤之意,又曰亦可以觀世變,臣滿心恧蹙,冒蹲無路,罪積違慢,幸蒙恩遞,不意玉署特命,又下於一日之內,臣益增惶感,惟當竭蹶趨承,而第是三司,旣爲一體,則未可以職名之不同,迺敢晏然冒膺,玆敢略陳短章,仰暴衷懇。伏乞聖明,特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見職自居,豈宜贅及他說,而區區犬馬之忱,本天不泯,敢將數條獻曝之誠,仰備重宸察蕘之聽,惟聖明少垂察焉。竊觀自古聖帝明王,必汲汲孜孜,惟恐不及者,誠以體乾之工,不容暫息,懋時之學,不宜少間故也。伏覵我殿下,天縱之姿,日躋之工,固無待乎加勉,而進德之要,致治之方,莫先乎誠意正心,精思實踐,而況今日御法筵,橫經問道,正是聖德日新,睿學日就,緝熙光明,將大有爲之會也。以言乎開講,則反復討論,難疑答問,剖析蘊奧,窮硏義理,堯、舜、禹、湯安民致治之道,咨訪尋繹,孔、孟、顔、曾學問進德之要,潛心默契,講之旣熟,知之旣徹,則服膺而躬行之,審思而力踐之,進進不已,慥慥益勉,則心與理相涵,而義精仁熟,身與事相安,而道成德立,擧而措之於政令施爲之間,無不如其志而從欲以治矣。苟不能沈潛玩味,優游厭飫,精思致知,躬行心得,則雖日開經筵,晝接講讀,抑何補於聖學實地之工,而克造乎高明光大之域乎?且伏覵邇來開講之日,漸致稀闊,若値大寒盛暑,例是權罷之外,或多停輟之時,一日不御講筵,則有一日之間斷,二日不御講筵,則有二日之間斷,實有違於大禹惜寸陰,文王純亦不已之工,而接宦官、宮妾之時,不其多於親賢士大夫之時乎?伏願殿下,深軫因循作輟之戒,期有眞知實踐之效焉。以言乎正心,則審察人心、道心之幾,克念惟精惟一之義,操以存之,靜以養之,天理必欲擴充,人慾必欲克去,察一念之所從起,知其爲聲色臭味而發,則用力禁遏,不使之滋長,知其爲道學仁義而發,則敬謹持守,不使之變遷,因其善端而接續光明,祛其私意,而勉勵修省,以至視聽語默食息酬酢之際,念念提撕,件件警惕,必使義理常存,物慾淨盡。寂靈洞澈,無一點査滓之累,誠敬安泰,無一毫虛僞之萌,則道心爲主,而人心聽命,具衆理而德之體全,應萬事而德之用大,致知、格物、修身、理國,皆從這裏出來,一貫乎堯、舜、禹、湯傳授之法,而雍熙郅隆之治,煥然可復觀矣。以言乎修身,則嚴恭寅畏,夙夜靡懈,齋明以一其內,莊敬以肅其外,頤養精神,必使志氣常淸,知所先後,亦須循序以進,體顔淵四勿之工,動靜、云爲,不離於禮法,服曾子三省之訓,精察體驗,懋勉乎誠一,自强不息,克軫怠慢之戒,終始典學,篤其踐履之實,幽獨之中,人所不知也,而敬謹之工,益復加勉,造次之際,人所易忽也,而兢惕之心,罔或少間,致其積累之工,至於歲月之久,則德修罔覺,道積于躬,不自知其入於聖人中和之域矣。噫,有國所重,莫如言路,言路卽有國之血脈,血脈不通,則榮衛枯損,人於是病焉,言路不通,則上下阻隔,國於是替焉。夫以帝堯之聖德,尙立誹謗之木,以廣直言之路,以虞舜之濬哲,猶設諫諍之鼓,克恢虛受之量,言路二字,豈非爲國之急先務乎?噫,君雖聖明,豈無衮闕之可補,世雖治平,豈無時政之可論,而夫何近日以來,讜直之言,寥寥無聞,含默之風,滔滔皆是,雖以向來星雷之災求言時事言之,十行絲綸,丁寧懇摯,孰不欽仰攢頌,而隻字片語,未見攖鱗而犯顔,連章累牘,不過應文而塞責。噫,進言而徒襲循例,則初無異於不言。由是觀之,則言路開乎否乎?伏願殿下,法成湯弗咈之聖,體高宗納誨之義,凡諸群下之進言者,激昂切直,違拂淵衷,則深軫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之義,柔佞諂媚,將順聖意,則克念有言遜于志求諸非道之義,則匡直之論,日以登聞,謇諤之風,日以興起,匡救闕失,裨益聖躬,豈不休哉?人主之威,非特雷霆,導之使諫,褒之使言,猶恐無直言極諫之風,況示訑訑之色,加以摧之之威,則誰敢復罄竭所懷,盡言不諱也哉?益告舜曰,罔遊于逸,罔淫于樂,召公戒武王曰,玩人喪德,玩物喪志,夫以大舜、武王之聖,豈或有逸樂玩人之失,而伯益、召公猶以是警告,則人君豈可以無過而不納忠諫之言,人臣豈可以君聖而不進規箴之論乎?古人有言曰,直言者,國家元氣,不可一日無也。伏願聖明,求之以誠,採之以誠,如有讜言嘉猷,論及衮闕,則示以樂聞翕受之意,國計民憂,切當時務,則施諸政令、事爲之間,俾無空言之歸,則嘉言罔伏,聖德益章,克造乎樂取人善不諫亦入之域矣。伏願殿下,亟加省察,期有實效焉。歷覽自古聖王哲辟之致治,以其有賢臣良輔也,是故虞舜之世,野無遺賢,四岳九官,各擧其職,而庶績咸熙。成王之治,官惟其人,六卿三事,克稱其才,而兆民阜成,國之安危,政之理亂,亶係乎辨別賢愚,黜陟臧否而已。才不借於異代,天生一世人,足了一世事,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環東土數千里之內,豈無忠賢之士,經濟之才,可以任事而做治者乎?患在不能知而擧之耳。試看今日朝著之上,惟以門閥相尙,顔私是循,不問其人之能否其職之緊漫,棼然朝除而暮遷,無復審擇底意,臣未知百工有允釐之績,而庶官無瘝曠之歎歟?伏願殿下,法文王籲俊之謨,體殷湯立賢之規,朝著之上,必擇忠直之士,勿以爵秩之崇卑而以之輕重,草野之中,廣求經術之儒,勿以地閥之高下而以之用捨,度德而命爵,量能而授職焉。士生斯世,有優於學行者,有優於才藝者,有優於文章者,德以德用,才以才用,文以文用,大小緊漫,咸得其宜,則俊乂滿廷,輔成治化,太平萬世之基,其不在於是乎?國之有紀綱,所以統理上下,釐正風俗者也,故紀綱立,則尊卑有序,而賞罰得當,紀綱不立,則名分遂壞,而號令不行,爲國之道,致治之要,捨是紀綱而何由哉?惟今世道寢下,習俗漸渝,以言乎朝著之上,則群工少董飭之意,而百爲有委靡之歎,每値共公之役,而必欲圖免,雖有當行之事,而輒欲謀避,月六賓對,每見懸頉之相半,日三法筵,或値講官之不備,各寺擧行,只能按例,而怠慢成習,三司法從,專事違牌,而必遞爲限,率皆以姑息爲妙計,苟容爲能事,如是而尙可謂朝綱立乎否乎?以言乎閭閻之間,則俗習之濫滑,人心之乖敗,去而益甚,莫可挽回,强梗有侵凌之患,而邦禁漸弛,尊卑無等致之嚴,而國綱寢紊,常賤酗酒,凌辱士夫,看作能事,輿儓蔑法,詬詈官長,視爲茶飯,鄕曲猥雜之說,無難蹕路之上言,里巷微細之事,或入市瘼之混奏,上下之分,掃地無餘,變怪之事,到處層生,此豈尋常細故也哉?伏願殿下,益勵奮發之志,克念振刷之道,董飭朝廷,淬勵群工,使頹綱復振,宿習盡祛,糊塗者變而爲剛明,偸惰者變而爲恪勤,而其有因循舊習,不卽改悟者,斥而遠之,則上行bb下b效,草從風偃。至於里巷閭閻之間,亦必有革舊從新,漸入於化育之中,而如有不率敎者,寘之當律,不少寬假,俾爲懲戢之道,則名分自此可正,治化庶幾日隆矣。今臣所陳,雖皆陳腐,而玆切憂愛之悃,敢盡膚淺之見。伏願聖明,克恢納汙之量,夬施轉環之度,幸勿以人而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言甚切實,何可曰陳談而不爲留念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五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吳載紹,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朴崙壽,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權常愼,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沈象奎,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呂東植,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柳春東,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甲會,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象奎讀,自子貢問曰,止其不善者惡之。上命釋義以奏,象奎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象奎曰,臣嘗聞講席故規,則經旨先爲解釋,而推衍餘意,敷陳所見,故在前侍講之官,多以笏記奏經旨者,蓋欲發明經訓,無致錯誤之意也。近無此法,講官,不以詳說註釋爲先,只欲臨文陳義,故倉猝究思,多所疎略,臣請以笏記,先陳經旨矣。上曰,經旨何謂也?象奎曰,蓋因原註釋大文之義也。仍以笏記奏曰,此一章,可見觀人不以衆而以類也。子貢問曰,公道每出於衆論,今有人焉,一鄕之人,皆愛敬之,果可以爲賢乎?孔子曰,負至德者,固雅重於時,然何至一鄕之人皆好之?恐是同流合汚者,未可以衆好而信其爲賢也。子貢又問曰,正人多忤於流俗,今有人焉,一鄕之人皆憎惡之,抑可以爲賢乎?孔子曰,抱獨知者,固不諧於俗,然何至一鄕之人皆惡之?恐是詭世戾俗者,未可以衆惡而信其爲賢也,蓋好惡之公,不在於同,而善惡之分,各以其類,與其以鄕人皆好爲賢,不如以鄕人之善者好之之爲得也,與其以鄕人皆惡爲賢,不如以鄕人之不善者惡之之爲得也。蓋善者,徇乎天理,必喜其與己同也,不善者,狃於私欲,必嫉其與己異也,旣能取信於君子,又不苟同於小人,其爲賢也,復何疑哉?此可見觀人之法,徒取其同,則群情或有所蔽,各稽其類,則實行自不能掩,辨官論才者,嘗以聖言爲率,可也。此其分別善惡,爲至簡切要之道,故敢以經旨奏之矣。仍以文義奏曰,此章問答,蓋爲觀人而言,此非但鄕人爲然,凡人君觀人之道,先察在下者之賢不肖,賢者進之,不肖者退之,而其要又在驗之於身,嘗於日用常行之事,發號施令之間,反隅自省,好善惡惡,皆得其中,則立於其朝而悅之者,善人也。其憚於嚴正,而以不得其意,爲不悅者,乃不善者也,量才授任,各得其正,則善者,喜其居官而盡職,闒茸無恥之徒,莫售貪冒之計,此何異於善者好之不善者惡之之云乎?推此觀之,則一國之大,所及尤廣,人君之尊,其行尤捷,其端甚微,而其應甚著,可不畏哉?若或憚於正直,狃於近習,左右賤微之徒,以一時之售其私欲爲悅,則是鄕人之不善者,好之也,有識懷道者,以政令之不得其當爲憂,則是鄕人之善者,惡之也。夫惡之一字,有不敢加之於人君之尊,而臣民所以向之之心,旣與好字相反,則惡字意思,有可推觀矣。一令之善,萬姓悅服,則一令之不善,民心可知,尊爲人君,富有一國,而其善不善之間,近而在朝,遠而在野,以至億兆之衆,不可只知有好字,而有惡字可見處,必也反躬自省,事之當否,深究而明察,則此等事,皆可易知而非難行也。須於一心上,先定好惡,存諸中而發於外矣。以政事言之,黜陟幽明,公平無倚,則偸惰放肆者,必也斥之如脫距,使之嚴憚而自戢,公明正直者,必也進之如不及,使之樂從而加勉,則是所謂當好者好之,當惡者惡之,好惡各得其正,伏願澄省焉。上曰,所陳極爲好矣,當體念矣。仍敎曰,下番陳之。東植曰,上番以經旨解釋仰奏,誠好矣,如此然後經文本旨,可以曲暢纖悉矣。其文義所謂雖以人君之尊,一國之人所以向之者,亦有好字惡字之意存焉云者,誠加意體念處也。其外別無更達之義,而蓋此好惡二字,推究以論,則觀人之法,必以善者之所好,不善者之所惡,決其賢否,則庶幾不見欺於同流合汚戾世詭俗之人矣,而第其惡之者,果爲不善,好之者果爲善,又可以必信乎?好之者惡之者之善不善,旣不得以明知,則爲其所好者所惡者之賢否,亦無自以取決矣。然則欲以他人之好惡,決其賢否,則先以吾心之好惡,審其善惡,方可推衍於觀人之際,非獨聖學爲然,人君出治御世之本,無出於此。若於平日,不能先知某人之爲善,某人之爲不善,又或認善人爲不善,認惡人爲善人,而及其用人之際,賢愚莫辨,用舍倒置,則其害容有旣乎?若夫吾心所以明好惡之方,不在乎他,卽在於致知二字,今此章問答,亦致知中事也,致知二字,何事不切,而尤切於知人,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其言甚好,當體念矣。又敎曰,知事陳之。載紹曰,蓋好惡,人所不能無者,在人君,尤爲用舍賞罰之本,故《大學》平天下章,好惡爲一章之大題目,好惡得其正,則治道興,好惡不得其正,則亂亡隨之,可不愼哉?竊覵聖學高明,凡於善惡之理,已洞見其源委,而淵默含容太過,政令施措之間,好惡之實,無所著見。伏願繼自今,上自在廷之臣,下至暬御之賤,必於邪正善惡之分,審察而明辨之,正直而爲善者,必進而親之,邪辟而爲惡者,必退而遠之,則一世之好惡趨向,將見風靡影從之效矣。此等處益加聖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意矣。又敎曰,特進官陳之。崙壽曰,此一章,上番以經旨,敷陳無餘,臣別無可陳之義,而子貢以鄕人好惡爲問,此蓋觀人於鄕之意也。旣曰鄕人,卽指衆人之謂也,無論衆人之善惡,一辭見稱,則可知其人之同流合汚,苟合取媚,近於鄕愿者也,蓋子貢語病,專在一皆字,夫子斥言其未可,乃以善者好不善者惡,明言其以人觀人之法,朱子亦言子貢皆好之問,已入於鄕愿窠臼中,此章蓋言知人取人之意,而學者修身之驗,亦可見矣。不但一鄕而然,推而至於一國天下,亦莫不然。眞德秀之論此章,至及於大舜明四目達四聰,爲千古人君觀人之法,蓋善惡,各以類從,誠如下番所奏,先知在己之善惡,然後其人所毁譽,可推而辨之。此則惟先明吾身善惡,可以知某也之賢,而其人所譽,可知爲善人也。此在吾本原上加工之如何也,非但一時學者觀省處,誠爲人主觀人切當底道理也。上曰,當留念矣。象奎曰,欲觀好惡之正,而不着本原之工,則好惡不能明,賢否不能定矣。必也先審其類合之分,深察於苟容之行,使好其當好,不至於徇欲之歸,惡其當惡,以至於合理之休,鑑別乎吾心之上,而着工乎日用之間,則發於施爲之際,賢者自進,而有可好之實,愚者自退,而驗可惡之實,如鑑空而姸媸自照,如衡平而輕重得宜,故古虞舜之致治也,奸如四凶而誅之,此非惡人之所惡而惡得其正耶?賢如八元而用之,亦非好人之所好而好得其當耶?苟不如是,好惡有相反者也,此無他,由平日本原之工不明乎天理、人欲之別。伏願留念於好惡之別,嚴加審愼,雖是衆人譽之,而苟是可惡之人,惡之無疑,衆人毁之,而苟是可好之人,好之不倦,無至差毫而謬千焉。夫人有可好之實,已定則易知也,可惡之實,已著則易知,而若大奸至詐之似忠似仁,混於朱紫,則易以見欺也,必也喫緊於善惡之分,以定好惡焉。東植曰,諸臣所奏皆好矣。知事有曰,殿下之於政令施措,未嘗有明示好惡者,特進官有曰,此可爲學問工夫驗觀處,上番有曰,臣民之於人君,亦有好字惡字之意存焉。夫人君之於群下,無所往而非觀人處,今夫近而筵席章奏之間,遠而方伯守令之臣,上自大臣,下至百執事,其人之可好可惡,無不畢著於事爲、言動之間,而某也有可好之實,某也有可惡之實,此必有以驗之於淵衷,而殿下之好其當好,惡其當惡與否,及政令施措之間,其好惡之明示與不明示,明辨與不明辨,殿下雖或有未及自驗處,臣民則皆已驗觀乎外矣。殿下於此,若審知善惡,明示好惡,則一國之人,皆愛戴之矣。若或無所辨別,不爲明示,如知事所勉戒,則國人所以向殿下之心,誠恐與愛戴二字,有相反者,上番所謂臣民之於君上,雖不敢遽下惡字,而惡字之意,蓋在於其中云者,政謂此也。聖人訓戒之書,究其設弊之意而推觀之,則無非凜然可懼,而此一箇惡字之意,推說及此,則尤豈非凜然乎?上曰,參贊官陳之。常愼曰,上下番所陳,推鄕人好惡之義,爲人君體認之方者,其說儘好。凡人君知人則哲之道,不出明好惡三字,其可好者好之,可惡者惡之,然後其於人之善不善,可辨也。苟欲辨其人之善不善,則只可觀其行之公與私而已。循理之謂公,循欲之謂私,循理而不苟合,則是個善人,循欲而流於俗,則是個不善人。伏願於觀人之際,詳察其公私理欲之分,以爲明好惡辨賢邪之要焉。上曰,明好惡,儘爲觀人之要,善人之可好,惡人之可惡,人孰不知?從古以來,每患好惡之失其當,何如斯可以得其當乎?象奎曰,聖人爲學工夫,必於心字上用力,然後可以循理滅欲也,故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危是安危之危字,危者必至亂亡而後已,可不懼歟?蓋人心常勝天理,時或放過,則必馳騖而住不得,畢竟人欲勝而天理滅矣。凡於事爲之間,不可徒言而已,必有實踐工夫,然後可知好惡之實。孔子曰,克己復禮,古人云,治心如寇賊,觀其下字之法,其謹嚴可知,苟不篤實用力於存遏之工,彼人心之如寇賊,何能使之聽命而屈伏耶?必先於公私之分,辨之明行之固,確然不爲撓奪,然後以之觀人之法,審其類合之善與不善,以定其人之賢否,則好惡自得其當矣。東植曰,今此聖問,誠爲卓越,推此做去,則於致三代之治,何有哉?夫明好惡之道,無出於致知明理之工,而如欲下手,在我一身,亦有善惡之分,必須先從吾身而明其好惡,吾之所爲,如有可好者,則卽須下手行之,吾之所爲,如有可惡者,則亦須下手去之,吾身之善惡,旣有以驗之於吾心之好惡,則他人之可好可惡,自當如鏡照物矣。崙壽曰,下番所奏,恐有辭不達意處,如是則易涉於循一己好惡之嫌,凡吾之所好,果是公也天理也,則推而廣之,果是私也人欲也,則克而祛之,其本意,蓋以此照看他人之謂也。夫善善惡惡,固人情之同然,人誰欲捨善而取惡哉?但心之所好,只在公私之分,天理之公,每患常負,人欲之私,每患常勝,如論善惡,只是天理人欲,而其下手工夫,不過曰克祛己私而已,自修之工定於內,則凡人之善惡好惡,自莫逃於鑑空衡平之中矣。載紹曰,苟能用力於致知之學,好惡自明矣。上曰,子貢不知夫子所答,中於道理,而有是問耶?象奎曰,子貢平生,有方人之病,以衆好而爲善,衆惡而爲善者,欲取其公論,而以衆論而專信之,則皆誤也。夫子旣言其未可,而又以衆惡爲問者,蓋不知夫子之意也。上命掩卷,仍命知事、玉堂先退,載紹等以次退出。上曰,兵判何爲而上疏乎?常愼曰,臣未知其何爲陳疏也。上命常愼書疏批訖,又命書傳敎曰,蔚珍縣定配罪人方得賢放送事,分付該道。上命下直守令入侍,賤臣承命出去,與成川府使洪羲臣,龍岡縣令李惟命,務安縣監洪遇燮,偕入進伏訖。上曰,一一進前奏職姓名。羲臣進伏奏職姓名。上曰,成川是都護重地,卿以宰列出去,着意爲之,可也。惟命進伏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也。遇燮進伏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也。仍命宣諭別諭除七事,又命守令先退,羲臣等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藥院進。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永昆仕直柳春東。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會淵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未肅拜,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朴宗薰啓曰,天安縣監林沔浩,兩司尙未署經,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萬萬未安,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尹長烈,竝更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今已屢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司諫李勉求,獻納宋應圭,在外,正言尹孝植受由,行大司諫尹長烈,正言具康,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再牌不進,只有尹東壽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行大司諫尹長烈,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與大司諫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諫尹長烈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掌令申光軾、洪羲膺,持平柳遠鳴,正言具康,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而天安縣監林沔浩,兩司尙未署經,事甚未安,行大司諫尹長烈,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分揀,與大司諫更爲牌招。

○權常愼,以義禁府言啓曰,蔚珍縣定配罪人方得賢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方得賢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夜自三更至初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嘉順宮誕日,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進御太和湯,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朴宗薰啓曰,正言具康四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具康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分揀。

○朴宗薰啓曰,天安縣監林沔浩,憲府則旣已署經,諫院則尙未署經,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朴宗薰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諫院諸臺,竝待下批牌招,以爲守令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同副承旨朴宗薰進。以李文會爲大司諫,洪羲膺爲司諫,兪鉉章爲獻納,朴蓍壽、任天常爲正言,孟欽圭爲吏曹正郞,鄭翼邦爲英陵令,徐有偁爲社稷令,黃萬齡爲齊陵令,洪秉直爲掌樂主簿,趙增坤爲內資主簿,張漢宗爲活人別提,南達孫爲殷栗縣監,承文正字單申慶會。

○兵批,判書金履翼病,參判閔耆顯病,參議朴命燮病,參知鄭景祚入直進,右副承旨宋知濂進。護軍兪漢謨、尹長烈,副司直李勉昇、李勉求、姜鳳瑞、金驥燦、申緯、宋應圭、黃明漢,副司果李永老、李泳夏、李尙愚、鄭觀綏、李鉐、具康、尹孝植,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統長金道成手本,武藝別監朴宗哲、金尙湜,不守把門,任意闕番,不遵約束,相鬪毆打之狀,萬萬驚駭,爲先除下,令攸司科治事,傳于宋知濂曰,萬萬痛駭,令兵曹,各別嚴棍後汰去。

○以大司諫李文會,獻納兪鉉章,正言朴蓍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金會淵,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初十日本陵忌辰祭享,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參奉金可淳,身病猝重,無以進參云矣。參奉金可淳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魯元爲獻陵參奉。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與副修撰呂東植,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學畊,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策應所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緣故出。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蓍根曰,留院上疏入之。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呂東植,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呂東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傳于金蓍根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呂東植,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蓍根,以戶曹言啓曰,北水閣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五月十二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蓍根,以漢城府言啓曰,南部都事洪秉翼所報內,今月初七日五更量,明禮洞契監察趙吉喆家行廊假家失火云,故部官馳往救火之時,巡將適到,謂以部隷之趁不來待,決棍部吏,而取考辛亥年先朝受敎中,巡將監軍及捕廳,雖有執頉事,只治任掌,部屬則送言京兆治罪,若此而更有犯科者,巡將監軍捕將,亦爲拿問重勘,政院、內閣、議政府、備邊司、刑、漢城府外,勿爲推治,各軍門無得用棍事定式,以此辭意,書刻傳敎木牌,各佩部屬,而巡將不有定式,仍爲棍治云矣。巡將之初不往復本府,任意棍治,萬萬駭然,當該巡將,捧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事若如此,則依此爲之。

○慶尙監司鄭東觀疏曰,伏以臣賤疾已至於難强,重寄無望於仍冒,畢暴苦衷,仰徹辭本,庶幾日月之明,有所諒燭而愍憐,遞解之命,惟是顒俟。及伏奉批旨下者,兪音是靳,誨諭備至,首尾三十有餘言,辛勤疪護,委曲鄭重,至勉之以不必過引,臣伏讀未半,不覺血涕之被面,臣之不肖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之朝也?雖使臣生而隕首,死而結草,將何以報聖德之萬一也耶?臣身旣不敢自有,雖赴湯而蹈火,粉骨而碎身,苟有可以一分涓埃之報,則誠甘樂之不暇,況臣所叨之職,受寄方面,分憂宣化,豈不欲俯竭駑鈍,仰思報效,而今乃不避煩猥之誅,屢控祈懇之章者,豈臣飭辭備例,外作辭遜之名哉?顧其中,必有萬萬不得已者存焉耳,臣情到此,豈不亦窮且蹙哉?嗚呼,疾痛則呼父母,情急則號天地,人情之常也。殿下之於臣,天地父母也,臣之仰首鳴號,不於我聖上之前,而將誰控因耶?噫,臣受命以來,三四朔之間,一味尸素,全不事事,其或少有作爲,輒致僨誤,殆不可一二計,而此亦論其未病之時耳。今臣病作數旬以來,諸般症形,一倍添劇,神識轉益昏墊,肢體愈復痿痺,胸臆之痞悶者,日甚一日,終日所食,不滿數合,而腸胄脹滿,不能消化,嘔泄交作,眞元澌脫,上熱下虛,補瀉莫施,委頓呻囈,殆無陽界意想,此皆風痰之所祟,而源委旣深,敗兆百出,非可以暫時療治所可責效也。況大嶺之南,風土不竝以北,夏節纔屆,而鬱熱蒸濕,人多麻痺眩昏之病,如臣之素抱貞疾者,倍受其害,勢所必然,若不趁此未及十分地頭,就意問藥,安意調治,則其將轉入膏肓,理必無幸,撫念餘生,豈不自憐?然而此猶屬於微臣之私耳。嶠南一道,素稱煩劇,千條萬緖,絲棼蝟集,雖使臣淬勵神積,勤以莅事,猶不免簿務之多滯,臣今床笫爲命,不省戶外之有事,時急狀聞之不可踰期者,雖不敢不强病署名,而邑報民牒之推積委置,已至數旬之久矣,其爲關係,豈但臣一身之生死而已哉?疾病如此,瘝曠至此,而不早自列,淟涊冒據,則臣心之惶蹙欲死,姑舍勿論,七十州之民,其將曰是不行旬宣之職,徒守方伯之任,深居養病,久廢公務,乃使民情壅遏,蔀屋受困,而不知所以自處云爾,則臣又何辭而自解?百爾思量,惟遞職一事,參倚前衡,玆敢干冒斧鉞,疾聲哀籲。伏乞聖明,念臣職務之不可以虛縻,諒臣病情之不可以復强,亟許鐫免,俾公事無曠,殘喘獲延,不勝千萬泣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旣已悉諭,卿不必如是逡巡,且卿少無引義,何爲再疏而自取煩瀆之歸乎?勿辭察任。

○戊辰五月初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蓍根,假注書柳春東,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以次進伏訖。蓍根曰,入侍傳敎,以坐直承旨入侍書出乎?上曰,以左副承旨入侍書出,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式暇。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晩裕,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會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孝昌墓,奉審摘奸以來。

○朴宗薰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憲琦,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校徐能輔,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三日二番兼司僕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成彦霖爲兼司僕將。

○金蓍根,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倉洞契任掌韓永喜,今月初十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裵召史,欲爲收養,同部太平館契任掌朴慶元,今月初十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成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辰五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韓晩裕,副提調金履永,記事官趙庭和、鄭元容、曺鳳振,以次進伏,醫官卞觀海、李敬培、李惟鑑、吳仁豐、吳千根、秦東秀、趙宗協、李彦厚、白東圭、鄭重周、安載述,以次進伏於楹外訖。晩裕等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裕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裕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氣候一樣矣。晩裕曰,湯劑進御後,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醫官已爲待令,入診,何如?上曰,向來湯劑,非因有症候而進服也,旣無症候,則別無加減之可言矣。晩裕曰,前日入診之醫官吳千根、趙宗協,使之入診,何如?上,可之。千根等,以次診候訖。上曰,水剌纔進御,知此詳察,可也。千根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益有差勝之節,以其水剌之纔進,雖或頻數,而亦不大段矣。滯候,以脈候詳察,則旣無症候之著見,而近日水剌進御之多少,果何如乎?上曰,水剌或有加進之時,而別無減節矣。宗協曰,左右三部脈候調均,而常時脈候,左大右小矣,今日脈候,比湯劑未進前脈候,大者稍低矣,別無著見之症候,一如年前脈候矣。上曰,今則別無可進之湯劑耶?千根曰,今則別無症候,日候且漸熱,待秋議定,似好矣。宗協曰,旣無症候,則不必强進湯劑矣。上命醫官先退,千根等退出。上曰,殿宮湯劑,出去後議定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會淵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北水閣水門,今五月十二日,自戶曹始役修改矣。令紫門監,堅實圍排,樹柵把守軍兵,金虎門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畢役間嚴加守直,而今此役處,地形狹窄,圍排把守等節,從便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北水閣水門,今五月十二日,自戶曹修改矣,金虎門軍十五名除出,將校一人率領,限畢役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常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金錫衡、崔在仁,當爲捧供,而判義禁南公轍呈辭,同義禁朴崙壽、洪義浩有身病,李庚運在外,不得備員開坐云,同義禁朴崙壽、洪義浩,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同義禁朴崙壽、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罪人,當爲捧供,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同義禁朴崙壽、洪義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罪人,當爲捧供,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應敎徐能輔,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尹東壽,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柳遠鳴陳疏,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洪羲膺,獻納兪鉉章,正言任天常、朴蓍壽,掌令申光軾,持平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傳于金蓍根曰,前咸鏡監司留待。

○傳于金蓍根曰,前咸鏡監司入侍。

○金會淵,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去三月初八日輪對官入侍時,因司成金啓河所懷,判付內依爲之,泮長草記稟處後,行會可也事,命下矣。臣取考其所懷原本,則以爲,太學者,賢士之所關,士者,有國之元氣,故祖宗朝培養作成之方,靡不用極,逮至先朝,尤有大焉,導率作興之方,樂育陶鑄之盛,至今欽誦詠歎,沒世不忘也。臣取考太學成典,則尊經閣所貯書籍,至於數千卷之多,而內賜書冊,居其半矣,間因典守之不謹,盡爲遺失,所餘者不過數三帙矣。曾於先朝庚戌,因大司成臣李勉兢所奏,北漢所在《七書》各二件,令內閣印送,又令久任典籍,出納典守事下敎,經籍外又多內賜冊子,至今藏弆,而至於《心經》、《近思錄》,性理諸書,我東先賢文集,亦多散失,餘者無幾。臣意則令大司成,抄出性理諸書,我東文集之不可不備者,令各道各邑板本所在處,印出上送,則恐似有補於敎導作成之方云矣。蓋此建閣貯經,寔出於祖宗朝爲多士講習之盛意,而間緣典守之不謹,昔之數多書籍,今皆蕩然無餘,考其所在目錄,則年前內閣印送《七書》各二件及內賜冊子外,如干書籍之見存者,率多破傷,絶無完帙,每當陞試通科之際,應講《七書》之不足者,猶皆具解,借來於芸閣云者,誠如所懷之所陳,事之苟艱,莫甚於此,今若行會刊印,而無論經史與先賢文集,多數印出,則外邑之爲弊,亦不可不念,經傳及性理諸書中最所緊切而不可不備置者,從略抄出,別單啓下後,依聖敎行會各道,知委列邑,竝各精印上送于本館,藏置閣中,以資多士之講習,則庶或有補於培養作成之方,以此措辭發關,待印送齊到,草記以聞,而板本所在各邑,具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統長手本,武藝別監朴宗哲、金尙湜,令攸司科治事,傳曰,萬萬痛駭,令兵曹各別嚴棍後汰去事,命下矣。依傳敎,武藝別監朴宗哲、金尙湜,各嚴棍十五度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北水閣水門修改,姑未畢役矣,只以內把守十五名,不無疎虞之慮,西營入直禁衛軍十名除出,限畢役墻外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柳遠鳴疏曰,伏以臣卽儱侗蔑劣之一賤品耳,識本謏陋,跡又單畸,而三載簪筆,厚沐昔日之陶鑄,屢年臺省,偏蒙聖朝之記念,報乏涓埃,咎積瘝曠,居恒愧懼,如集于木。千萬不自意,柏府恩除,忽降於病囈杜蟄之中,天牌儼臨,隣閭動色,而自來情勢,鐵限在前,不敢爲冒膺之計,一日四違,諒非獲已。及奉責敎,惶隕震越,隨衆叩謝,有靦面目,今若諉以已出,盤礴蹲仍,則非但廉防之毁頓靡餘,同朝嗤點,將謂斯何?義在必遞,略此陳暴。伏乞聖明,亟賜鐫免,俾微分獲伸焉。臣方丏解,豈容贅說,而芻蕘必擇,卽殿下今日之急務,葵藿偏傾,亦微臣彝性之素蘊,苟有所懷,曷不一陳於吾君之前乎?今之進言者皆曰,講學無怠,接賢士時多也,涖政惟勤,念天工人代也,朝綱之隳弛,惟殿下可以振刷之,民生之凋瘵,惟殿下可以拯濟之,四百年遺大投艱之業,擔在我殿下一身上,而一二日風行草偃之效,亦惟我殿下反手間耳,此箇事理,大臣旣屢言之矣。以至經幄論思,臺閣陳規,足可謂公車日積而好矣,留念之恩批聖敎,莫不嘉納而虛受,況乎近日玉署之長,亞憲之臣,憂愛勤懇,辭足感尊,則我殿下書壁之諭,服膺之敎,亦復赫赫然聳人耳目。如臣愚鹵,雖使極言竭論,無以加此,顧今百官萬民之所仰望而顒祝者,惟在於我殿下,悅而繹之,聞斯行之,楚伯斷懸之勇,不足爲譬,殷后從繩之美,拭目可覩,而側聽多日,尙未聞有某政某事之大警動大振作,依舊是雍容伈泄底朝象,臣未敢知優禮假借,徒爲應文之觀美,而爾征我邁,不欲留心而然歟?又未敢知高拱穆淸,足爲當今之攸治,而國計民憂,不必勞神而然歟?殿下明聖,寧或近是?蓋將有待乎一朝奮發,迅若風雷,仰如日月,而臣愚過計,竊以爲此時可惜,寸陰是競,何不於日三之講,樂此不疲,月六之對,與共圖理,廈氈謨猷,咨訪頻繁,俾內外有司之臣,奔走率職,一心對揚,則如是而不克平治,臣未之聞也。諸臣之前後陳說,無非藥石良箴,臣固不欲掇拾疊床,而致治之本,唯在遵先。臣請以箕疇建極之爲我朝家法者,爲殿下誦焉。噫,靑邱八域,卽父師東來之方,而惟皇建極之義,猗父師,發之於《洪範九疇》之中,更後屢千載。恭惟我英宗大王,是彝是訓,誕敷錫厥庶民,五十年如一日,亦粵我先大王,善繼而善述,拓八荒之庭,而保合大和,明萬川之月,而會歸有極,巍巍乎蕩蕩乎無能爲名,斯其所以親賢樂利,沒世不忘,以遺我太平萬億者也。今殿下之率乃攸行,圖功攸終者,亦將捨是道,奚以哉?臣固知兩聖心法,一揆傳授,無所事乎群下之仰勉,而竊跡挽近之任世道贊王猷者,其果一毫近似於建極無偏之義乎?以觀夫剡牘銓擬,則排比互對,非不絢素之交錯,而沈屈向隅,罔念枯黃之相望,靑紫躋躐,無出環闉,久勤遷敍,徒致積薪,恢公之擧,寥寥不聞,循私之風,滔滔皆然,夫如是而安得有世無棄物野無遺賢之前日好氣像乎?我殿下深居九重,罕接臣隣,雖以睿智之明照,亦何以盡燭此世道朝論之駸駸然相遠於建極歸極之道乎?擧半世膠固纏撓於利祿爭競之場,官師之箴規不行,而媕阿爲痼習,牧守之貪黷無憚,而掩覆爲能事,恩澤則閼而未究,刑獄則滯而不理,政弊民隱,擔閣一邊,齎鬱干和,且置度外,規模之日漸隘塞,氣節之日益卑汚,未必不由於是,倘殿下念及于此,則尤當惕然奮然,亟思所以繼述闡明,承兩朝之心而行兩朝之事,以箕聖之敎而敷箕聖之邦,陶鎔化成,何難於遵彼蕩平之道乎?振勵二字,固爲今日致治之術,而苟求其本,則實惟在於建極二字之爲法祖御世之第一長策也。臣不揆愚拙,妄有陳列,極知僭猥,無所逃罪。伏冀殿下,繼自今董飭勻衡之任,務軫恢張之道,俾一世咸囿於大公至正同寅和衷之休,則是誠爲暫勞久逸垂拱治平之本。惟殿下,勿以人廢言,深加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今見爾章,先言講學之無怠,次及涖政之惟勤,勉振勵於致治之術,陳建極之爲其本源,言皆切實,可不體行?爾其勿辭察職。

○戊辰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春塘臺。三內禁軍祿試射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記事官趙庭和、曺鳳振、李憲琦,以次進伏訖。兵曹判書金履翼陞殿稟事,諸將官以次參見訖。履翼曰,今番復設之三內禁軍所着甲胄,當爲及今造給,而本曹事力,姑難容措,壯營撤罷後,壯勇衛之權付禁旅者,各持該營官授緞甲而出來矣。及其陞實之後,以本營傳授木綿甲胄,依他禁軍例,一體給着,其緞甲則仍爲留置龍虎營,至今多年,便作無用之物,以此出給於三內禁軍,事甚便好,但同是禁軍,而獨於三內一番,以緞給着者,雖無關於軍制,所見極爲斑駁。臣之愚意以爲,以此緞甲,出給七番正領,以七番正領所着木綿甲胄,換給三內,則緞甲不爲等棄之物,曹力可得稍紓之道,故以此意,遍議諸將臣,則皆以爲好,雖然,此後則以緞甲弊傷改造之時,一依前例,造給木綿甲胄之意,載之謄錄後,如右所達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宣傳官承命擧行,應射人以次呼名射畢。上曰,試記,依例修整以入,可也。履翼曰,祿試射試記,元無修入之例,而今日親臨試射,係是曠絶之盛擧,當爲修整以入,而無分者亦爲書入乎?上,可之,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辰五月十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前咸鏡監司入侍時,左副承旨金蓍根,假注書柳春東,記注官李昌心,記事官鄭元容,前咸鏡監司李晩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前咸鏡監司進前。晩秀進前曰,離違旣久,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而各殿宮氣候,亦與前一樣矣。仍敎曰,卿其間久居藩任,得無疾病乎?晩秀曰,臣身則無甚疾病,而久叨一方重任,未有一事報效,而其間北靑、端川等邑吏事,至煩處分,臣不勝惶恐矣。上曰,北關風俗,甚强悍乎?晩秀曰,大抵强悍矣。上曰,領府事亦一樣乎?晩秀曰,伏蒙河海之恩,出處江郊調治,而病狀一向沈淹矣。上曰,領府事咸營往來,雖是仍公之行,兄弟相逢於千里之外,事甚稀貴,而不得久留,似悵然矣。晩秀曰,臣以孤露餘生,只有一兄,事之如父,未嘗暫離,及夫千里相離,情思甚切,而幸賴聖上曲念之恩,仍奉審之行而相見,同朝莫不艷稱,兄弟感戴,惶祝無地矣。上曰,有何北邊事情之可言歟?晩秀曰,咸興府、北盤龍山上,有聖祖馳馬舊基,名曰馳馬臺,與讀書堂相望,昔在先朝,建碑以表聖蹟,碑有二焉,大碑前後面,有御製御筆,豎于山下平廣處,小碑在山上馳道,前面只有御筆馳馬臺三字,而其時因下敎,大碑則建閣而護之,小碑則有碑而無閣,到今事體,比昔年尤異,莫重御筆之不建閣,大欠尊奉之義。且況歲月寢久,風雨磨洗,塡紅已覺漫漶,觀瞻尤極悚悶,而營邑之臣,不敢擅便,臣意則令本道一體建閣,有不容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今番北關換穀咸興蕩債事,卽曠絶莫大之惠澤,恩命之下,環南北數千里幾萬民,莫不懽欣鼓舞,攢手祝天,不啻如積年痼疾之一朝霍然,臣適忝按道,躬覩盛擧,誠不勝感幸萬萬,而蕩債之後,以營賑穀作錢給代者,大臣筵奏,非但爲營府支放之資,亦出於北關減穀之方,而吉州以北,旣不行錢,不得不以布木魚産換納,今雖以一石二兩外,毋或濫捧,勿送營屬,勿委邸人,一從民願,毋令有一毫貽弊事,著成節目,嚴立科條,每年八千石價,徵捧民間之際,中間許多奸弊,難保其永久防塞。若値年豐穀賤之時,則支放給代,又恐大縮,由前則北民有移疾之患,由後則營府有無麪之慮,臣雖遞歸,最所耿耿者,此事也。臣意則山沿穀簿不均之弊,諸道同然,而本道南北關還穀多寡之逈異,尤爲痼弊,欲捄此弊,莫如裒益一事,北關諸邑,雖曰道里截遠,關嶺間阻,若或從近邑次次轉輸,或以海路,從便船運,亦不患無其道,第勿一時竝擧,勿奪農隙,勿擾民力,營邑相議,觀勢徐圖。假令今年運幾石,明年移幾石,要令漸減,北關最多之穀,散置南關不足之邑,而營賑八千石作錢條,亦隨以移換,則南北裒益之政,營府支放之需,俱似無慮,而朝家爲北民之德意,方可有實惠。臣於交龜時,以此言于新道臣,而穀簿移換,非道臣所可擅便,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所奏旣係民弊,依卿所奏施行事,分付該道,可也。出擧條晩秀曰,北靑、端川兩邑吏民凌犯官長之罪,實是無前之大變,今番八囚用法之後,一路民心,庶有驚懼懲創之效,而前月,又有利原吏放火官舍,美錢民刃脅鎭將之變,變怪之層生至此,誠不勝凜然心寒。臣旣臨歸,未及査實得情,具案登聞,而北路事,若無別般大政令大擧措,則畢竟將不知有何等事變。今之論者莫不曰,北俗獷猂gg悍g,自來難馴,不可不用刑,亂國之典,一切以武侯治蜀之法,從事,可也。其言誠不易之論,而關北風氣,素稱剛勁,人稟俗習,卽所謂北方之强,而其實則質直少詐僞,且厚沐列聖朝曁朔之化,前後立殣建功,爲國效忠者,非止一二。今之北俗,由古之北俗也,豈可以兩邑吏民之悖變,遽歸之於一路民俗之使然耶?且武侯治蜀,雖曰尙嚴,必有武侯之一副公平惻怛之心,然後方可以大畏民志,今若徒以刑法爲務,則臣恐無有恥且格之日,天下事,莫不有本有末,北邑凌犯之吏民,誠萬殺無惜,而馴致此變者,官長之罪也。北路諸邑,以其地遠邑殘,銓曹差遣,每未免循例苟充,無異於邊將之不願窠。爲守令者,奉公爲民,精白一心者,絶無而僅有,虐民肥己,恣行不法者,往往而多,民之於官,常無畏憚愛惜之心,每懷怨謗疾視之意,其中頑悖尤無良者,乘此民怨,竟作凌犯之變。民者,如水激之過顙,非水之性,則惟在善導之如何,苟欲善導,莫先於愼擇守令,守令之宜擇,何道不然,而本道爲最,何時不然,而此時尤急。前此飭敎,不啻諄複,則銓官之爲官擇人,何待臣言,而不可不益致意而大用力。此後北邑守令有闕,令銓曹,勿拘常格,必以茂著聲績顧惜身名之人,另擇差送,果有治績,則必準瓜限,絶勿移遷,擧措得宜,恩威竝行,有犯者斷以三尺,無罪者許其一變,則北俗雖頑,庶能慴服感化,咸與維新。臣三載居藩,曾不能黜一蔑法之倅,祛一病民之政,致此許多變怪,吏民守令之罪,卽臣之罪也。今於遞歸之後,始以擇守令爲奏,極知萬萬惶恐,而關以北幾萬生靈人鬼之關,專在於此,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擇守令,有國之急務,何道不然,而至如北關,纔經無前之變,不可一向治以法,先自牧民之官,勵意撫摩,然後可使愚民,能知親上死長之義,其本在於銓官之善擇守令、邊將,以此意,令政院申明嚴飭于兩銓,可也。出擧條晩秀曰,還穀,所以爲民,而反爲厲民之階,諸道還弊,何處不然,而本道爲最,本道中北關,尤甚還多之弊,民不聊生,而其中三剩穀名色,尤是他道所無之痼瘼謬習。再昨年因臺臣上章,備局覆奏,永革此弊,朝令至嚴,臣亦以此事,面語守令,關飭列邑,不啻屢度。昨年以前,則似無復踵前習之慮,而北關列邑,非但絶遠於京師,距巡營近不下千餘里,遠或至數千,邑弊民情,道臣聞見,亦未易詳悉。近日爲守令者,或不無恣行不法,不畏朝令者,三剩穀之永久快祛,難保其必然,此而犯科,則非襲謬也,卽創犯也,此等守令,若不重勘,北民其將盡劉而後已。令久則漸弛,飭勵則知警,此後三剩穀犯用守令,摘發登聞,以贓律論事,更爲申飭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月前厚州民,以本鎭陞邑事上言,備局覆奏,令道、帥臣論理狀間事,知委矣。厚州設邑之論,已自故相臣南九萬始,而先朝丁巳,以事勢草創,先爲設鎭,有徐觀陞邑之議,今則生聚漸增,墾闢日廣,厭鎭願邑,民情所同。至於備局關辭中四條設難蔘政,兩皆難便,則小茂昌不可移也,三水旣無失地,則烏梅江不必割也。天設之險,自古不通,則烏蔓嶺路,不當開也,內地之鎭,亦多仍舊,則神方等鎭,不宜罷也。只就厚川本有之土地已聚之民人,足可設邑而有餘,從民願施行,似無掣礙,而臣臨歸遙度,猶未詳悉,新道臣追當狀聞矣。第伏念厚州若設邑,則長津宜設防營,長津處在黃草、烏蔓、雪寒、罕台四嶺之間,卽厚州之腹心,三、甲之樞紐,咸興之門戶,北關右路之要衝,其爲邊門重地,有倍於吉州。先朝丁未設邑時,已有設防營之議,今已二十年之久。臣於昨秋行部時,歷過本府,遍加躬審,則非但形便之隱然可仗,官府民戶,儼成一大雄府,防營制置,軍摠增額,亦無苟艱之慮。道內輿論,亦皆以爲吉州、長津,爲南北防營,厚州捍其外,長津鎭其內,大小相維,表裏互應,實爲聖朝固圉之方,兵家制勝之策,其言正合採取,而事係關防,設置官制通變,令新道臣,更爲詳審便否,厚州設邑事狀聞時,一體登聞後,下詢大臣、將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敎曰,近日甚旱,北路年事將,何如?晩秀曰,北道異於他道,多是黍粟,雨澤太過,則反不如差旱,故姑無望雨之歎,臣至關東,亦經數次之雨,以臣道路所見,似是大豐徵矣。上曰,水土,何如?晩秀曰,北道是豐沛之鄕,山川皆明麗,若其水土淸涼,素有名稱,臣自在京時,已稔聞,而自踰鐵嶺之後,道路皆坦然通豁,不下於西路。往往有峻嶺,而踰嶺則皆平野廣闊之界,若咸興、龍興舊都,素稱佳麗,八路爲最,實億萬年無疆之基也,而以其近北,風勢太猛,所可慮者,火災也。上曰,咸興失火,曾在何年耶?蓍根曰,是癸亥年矣。上曰,其後邑樣,與前,何如?晩秀曰,今則皆已收拾,而咸興之凋殘,蓋自癸亥失火之後而然也。上曰,其時火災,不延及官舍乎?晩秀曰,只及外庫門樓而已,官舍則幸免矣。上曰,亦有名勝之地耶?晩秀曰,咸興最多勝處,不下於平壤矣。上曰,本宮奉審時,卿亦隨行耶?晩秀曰,然矣。上曰,本宮有何奉安之寶藏耶?晩秀曰,聖祖常時所着笠子與弓矢、筒兒等矣。上曰,殿樣與太廟,何如?晩秀曰,殿樣則不及太廟矣。上曰,有何故蹟之可觀耶?晩秀曰,有曰手植松者,與他松自別,狀如龍文,其圍甚大,半杇半靑,尤可奇也。上曰,其圍幾許,可至十圍否?晩秀曰,雖未的知,而似可爲十許圍矣。上曰,其外無他可言耶?晩秀曰,有親軍衛在南北營者,合三千,而武技皆可用,而馳馬之法,極精妙矣。上曰,比諸都監馬兵兩營騎士,何如?晩秀曰,係是鄕軍,輕銳似不及,而騎騶一技,八路中爲第一矣。上曰,與選騎隊水原親軍衛,何如?晩秀曰,選騎隊能爲馬才,似難及,而雖不時聚軍於城上,各持軍裝,一齊來會,似勝水原軍制矣。上曰,爲何事聚軍乎?晩秀曰,蓋平時敎藝之例,旣聚則試射,賞格以勸奬矣。上曰,步軍,何如?晩秀曰,步軍則無足觀矣。上曰,錢貨通行於一道耶?晩秀曰,端川以南用錢,以北,則不用錢,而代用布木,故行者有行布行木。以民願論之,明、吉等四邑,通錢似好,而創制爲難,人心似不如其前,故臣未敢仰請變通矣。上曰,開市時,道臣亦參見耶?晩秀曰,道臣則不爲參見,北評使主管矣,近來彼人,年年倍出,其所交易牛馬,亦倍於前,而北民以此爲生涯,故不得嚴飭,而爲弊甚多,欲祛其弊,專在評使之得人,蓋古之評使,皆是極選。及閱開市之際,彼人亦畏戢矣,今亦以玉堂爲之,而人多厭避,照檢亦不如前,甚可悶也。上曰,旣是極選,何爲厭避也?晩秀曰,蓋是道遠而漸不如古故也。上曰,卿今出去何處乎?晩秀曰,臣之職品,例爲前席陳懇,故俄者有所仰奏,而臣兄,以臣爲依,而今在江郊,臣於明日,當出去江郊矣。所當呈辭,而露梁距城十里,可以朝發卽至,且往來無常,不得數數呈辭,故直爲出去矣。上命前咸鏡監司先退,晩秀退出。上曰,預備亦參試射所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趙庭和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朴蓍壽,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禁府啓目,端川前府使金錫衡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礪山前府使朴應浩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巡將崔在仁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巡將之不有定式,擅自棍治,極爲駭然是矣,今見供辭,部官之元無現影,初不來救云,若如此則部官事,尤爲駭然兺除良,該府草記何故,只請巡將之罪是喩,事甚未安,當部官員段置,令政院發牌,査實以入爲旀,崔在仁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宋知濂啓曰,因巡將崔在仁原情啓目判付內,當部官員,令政院發牌,査實以入事,命下矣。招致前南部令徐有儞査問,則所告內,本月初七日四更量,當部字內明禮洞契監察趙吉喆家廊底失火之意,任掌來告,故救火次,先送部屬,仍卽馳往,則其時巡將,適到失火家前,謂以部隷之遲滯來救,決棍而去,蓋任掌來告後,始乃馳往,故自致差後,而巡將未及見部官之來而先去,故雖謂之元無現影,而事實則如此云矣,敢啓。傳曰,事勢如此,則部官之未及救火,巡將之未見先去,事或似然,此後則着念擧行事,分付該府。

○金會淵,以奎章閣言啓曰,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吏曹啓曰,今此宗廟望祭大祝前佐郞林東鎭,景慕宮望祭大祝前正金敎根,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則以爲本道還穀,自來不敷,而見今農務方殷,排巡不足,留庫各穀中,限五千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兩麥姑未登場,等還今旣畢巡,民食之孔艱,此時尤甚,道啓必有商量,依此數許令加分,以爲繼巡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復設三內禁軍祿試射之親試,在渠已極恩榮,又於祿射,別下賞格,未有其例,此可以仰認聖念之慰悅衛士,出於尋常萬萬,臣不勝伏地感歎之至,臣謹將內下賞格各種,詣壯勇營舊廨,一一宣諭後,依別單判下,分等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北水閣水門修改,姑未畢役矣,只以內把守十五名,不無疎虞之慮,西營入直軍十名除出,限畢役墻外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西營入直鄕軍十名除出,別定哨官一員,嚴飭率領,限畢役墻外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北水閣水門修改,今已畢役,而西邊連接墻垣平間許撤毁處,令紫門監,堅實圍排,樹柵,亦令該營卽速修築,而水門旣已修改,外面把守軍兵,本處還爲入直,墻垣撤毁處把守軍兵,以內面前把守軍兵,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北水閣水門修改,今已畢役,而西邊連接墻垣半間許撤毁處,令紫門監堅實圍排,樹柵亦令該營,卽速修築,而水門旣已修改,外面把守軍兵,本處還爲入直事,自兵曹草記矣。把守軍兵還入直,將則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道儒生幼學姜肅煥、鄭天輝、韓尙福、尹藎國、姜碩耆、文亨博、李克成、朴道源、柳東晉、柳相弼、徐命旭、申膺烈、裵建中、姜致晉、裵度權、兪錫煥、李東愼、鄭尙采、薛光儒、愼命良、金允精,進士尹勉欽、全世傑,生員全世澤,幼學林尙禧、林光迪、愼命沃、柳涵、李文載、柳希壽、郭天行、柳景海、愼澤龍、曺舜臣、宋錫淵、愼宇洪、洪羲宙、崔坤、申好人、林養直、權處和、宋錫穆、林柱臣、權應樞、宋九淵、曺文哲、宋錫欽、金鎔、曺潤臣、權珀、鄭師儉、曺文欽、鄭師直、盧光一、柳光璧、許逸、尹軾、愼德基、許瑬、金翼翰、申義人、李尙度、李之泳、卞師臣、李尙億、徐命玉、柳景賢、李尙俊、愼性學、李秉泰、柳宗潤、尹東野、尹檍、崔遠重、李存德、全性和、鄭文善、金𪻥、崔致重、李基普、姜良煥、許溶、姜在悅,生員安羽鯉,進士鄭東民、郭明翰、朴之馨、曺錫履、姜錫範,幼學李濟元、田春翔、姜祉欽、李基祿、成世範、許瑚、趙鎭泰、朴師漢、安敬佑、鄭東民、韓啓濂、朴天根、趙琮、閔鎭恒、金昌逸、金錫休、鄭繼采、成孝祚、盧光賢、李東璧、任佑尙、金成振、沈能泰、李國彬、呂宜一、吳泰坤、魚在囿、李東璿、崔柱國、申川祿、奇致祿、鄭惟一、尹勳、閔永洙、權思悅、李洛愼等,疏曰,伏以崇奬德義,聖世之章程,闡楊幽潛,士林之光華,我朝四百年立紀樹風,莫不權輿於是,雖一節一藝之人,率皆列之於鄕社俎豆之饗。若夫事功焜燿於當時,利澤流被於後世,則其所表章者,豈特一藝一節之比而止哉?臣等謹稽國朝往牒,名卿碩輔,參贊承弼之休,莫盛於英陵晟際,而褒忠奬賢,發揮幽隱之典,亦莫盛於我先大王時矣。竊伏惟故相臣文孝公河演,卽英陵朝元老宿德,而乃於累百載之後,受我先大王曠世之感,往在丁巳,伻官降香,恩章曠絶,御製祭文若曰,英陵之世,其相維何?惟黃惟許,九功是歌,卿實承之。若蕭于曹,相門如海,樽有醇醪,世躋仁壽,民頌寧壹,曁于綠野疆康大耋,聖人光御,群龍翼翼,無跡可尋,各聽厥職,何處得來曠感者深,酒馨肴芬,其來其歆。竊惟黃、許,卽翼成公臣黃喜,文敬公臣許稠,而實與演,一夔而一契也。黃、許兩相院宇,則戊申己酉之歲,連因章甫之請,已施宣額之恩,而演之院宇,則未及陳請,恩典尙闕,此臣等寡昧之罪也。竊伏見聖明御世,繼志述事之方,崇德報功之章,次第修明,罔或欠闕。臣等乃於壬戌冬,相率封疏,幸伏承下詢大臣稟處之批,而及至回啓,有曰事體鄭重,未嘗一疏輒許,我聖上聖學,高明廣大,則名碩事功,昭然於宸鑑之中矣,今姑置之,何如云云。顧今聖學日進於高明,舊典日加於修明,臣等若於此時,徒懷嚴畏,不敢陳籲,則積年齎鬱之情,將無可暴之日,故玆敢撮其平日立身事君之節布在文獻者,而略陳之。演之釋褐揚庭,粵在我太祖龍飛之運,宅揆奮庸,實際我世宗泰平之治,比至于文宗朝,伊、傅、周、召,任之一身,蓍龜於國,喬嶽於世,黼黻猷謨,章章益著,旣而奉使天朝,請免金銀貢,克稱專對之策。時國俗崇佛,麗季陋風,猶未盡革,朝家亦有舍施土地者,演陳疏極諫,悉罷除之。嘗以國朝草創,憲章未備,乃取諸道邑誌,歷代職方,山川風俗,官府沿革,戶口之數,轉漕之程,卒乘戰艦之摠,烽臺戍堡之制,井井編輯,著爲一部金石,嘗與許稠纂定《五禮儀》,又與一二執政,定行貢稅年分法,金科玉條,參酌損益,至今遵守,仁人之遺惠後人,其利博哉?我朝立國以來,斥異端崇正道,化理淸明者,演實爲之倡焉。其生也,賜几杖而尊禮之,其沒也,配太廟而禮食之,前後六十年間,歷事五朝,偉功大策,炳烺國乘,流光百代。且相府嘗有犀帶一腰,三公相傳者,黃喜傳於許稠,許稠傳於河演,是後帶遂無傳,至今談者,稱爲中書盛事。若其居家行誼,修己工夫,尤有所卓異者,早年摳衣於文忠公鄭夢周之門,以扶正學興斯文,爲己任,十六歲南歸之日,鄭夢周餞于門外,曰君自南,我道直南,亦以道義,深爲文靖公臣李穡之所推詡。平生工夫,從事於一敬字,自號其居曰敬齋,以寓箴誡,每日鷄鳴而起,正衣冠,向闕而坐,雖燕室,常着烏紗帽,焚香靜坐,風儀端肅,穆然如神。凡有筵奏,退無所言,雖家人,不得聞焉。性至孝,父母年俱八十,口志之養,靡所不至,別構一堂,名曰具慶,歲時佳節,奉觴爲樂,一時士夫,歌詠而艷稱之。親旣沒,居喪而極其哀,出入必告祠堂,改具慶曰永慕,蓋用茅茨,家人請易以瓦,演歎曰,先人舊居,豈可改也?訓子嚴而有法,嘗曰貴則近禍,富則不仁,如何雲壑,怡養精神,一瓢顔巷,樂在其中,三逕陶園,皓月淸風,我安我分,不趨利慾。惟其德業也、學術也,若是之盛,前輩名賢,亦莫不推奬而尊尙之。文剛公臣趙末生,詩以贊之曰,宜乎補衮承寵渥,固知山甫神降嶽,文忠公臣河崙,推其文學曰,爲世師表,故相臣鄭苯,論其像,胸襟灑然,氷壺秋月底氣像,文良公臣姜希孟,亦曰學文精深,文章典雅,爲世儒宗,參判臣具鳳瑞,贊畫像曰,三韓元氣,一代宗臣,經綸當日,功德在人,此皆紀實之文,可以傳信後世,則臣等又何敢復進疊床之言哉?演之子同知臣友明,亦以至性,手模其像,位置之一堂,事之如生矣。曾在壬辰之變,影幀爲賊所犯,置之巖穴中,而題其巖曰,此實天下賢宰相像也,負而去,漸覺背重,不得踰鳥嶺云爾,則邪穢之不能奪正氣者,亦明矣。亂平後,英靈不昧,乃現於後孫洗馬臣渾之夢,歸奉其私廟,而士林又建院於其傍,以爲演俎豆之所,卽今陜川郡新川院者是也。其子友明,亦以行誼,朝家旌其孝,章甫尊其德,竝享一院者,累百年于玆,往在肅廟,特施侑祭之典,英廟朝己酉,又下侑墓之文,比至于先朝丁巳,恩榮備至,則三朝褒賢之聖德,旣無餘憾,而其於院宇,獨未蒙黃、許一體之恩,此實爲朝家之闕典,士林之抑鬱,臣等玆敢相率仰籲於紸纊之下。伏願聖明,俯察河演之文學德業,特賜宣額之恩,以光聖德,以幸斯文,千萬顒祝,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全羅道儒生幼學宋一泓、趙宗普、李翊淵,進士金履祖、鄭敎煥、鄭致煥,幼學金履休、金錫休,生員邊相燦、邊相璇、林墩、朴懿淳、鄭禮煥、鄭在章、鄭在性、柳埴,幼學金式祖、金頤祖、柳光彧、李鎭樹、金必斗、金燾、金照、李陽濂、邊得淵,生員金宜休、邊德容、邊正容、李昌佑、李仁灝,幼學朴民壽、鄭誠煥、鄭在勉、金九寶、金東寶、李陽潤、郭林大、李學成、李志相、李志發、邊得源、邊相夏、林基漢、邊聖容、邊大容、金定休、金晦祖、金文祖、郭林福、柳仁榮,進士宋邦玉,幼學柳百增、柳光一、柳光宅、金元輔、李陽準、李陽熙、李陽漢、邊相顯、邊相奎、邊相淳、邊得龜、邊得濂、金喆煥、金侃休、金大寶、金碩寶,生員高大鎭、丁好三、李元坤、許兢、吳相瀷,幼學李元成、朴東益、朴應淳、朴重郁、朴重彬、朴泰賢、吳鼎相、趙英鎭、趙英權、金志述、金敬躋、金敬徹、高時發、高時復、高時采,進士林采鎭、柳東植、柳東煥,幼學鄭在浣、鄭在浚、鄭㶏、鄭在明、金聲寶、李章新、李鎭愚、李錫夏、金圭成、曺榮元、申碩模、鄭時燦、鄭震燦、林榮達、盧墅、朴東元、李潤聖、李得茂、李得璜、金漢基、金鼎基、金泰基、金鉉、金道淵、吳俊、李鎭寬、白纘熙、白師曾、金邦協、金百休、金觀休、金寅休、吳瓘、高時粲、高鼎鎭、林正鎭、玄溥行、宋奎新、宋奎煥、宋敎燦、尹大淵、朴絢、崔時瀷、柳震喆、柳震洙、柳震圭、鄭尙圭、愼思說、柳星三、安守俊、李象欑、李象楫、黃七漢、梁潤觀、宋獻鎭、宋義鎭、趙東赫、魏道煜、李命圭、李錫茂、鄭煥奎、李亨源等,疏曰,伏以禋享俎豆,寔出於士林尊賢之誠,而頒降恩額,允合於昭代尙德之義矣。從古朝家賜額之典,厥或以道學之名世,厥或以功德之及人,厥或以名節之表異,豈不以樹風聲裨世敎之大本,亶在是歟?乃若故判中樞府事贈諡貞武公臣奇虔,兼此三者,垂範後人,建院妥靈,今過百年,而尙未蒙華額之揭,是固朝家之欠典,而其爲公議之抑鬱,當如何哉?臣等玆敢不避猥越,冒瀆崇聽,惟聖明裁察焉。伏念貞武公臣奇虔,卽國朝名臣之最著者,而世所稱生六臣之一也。其言行事業之見於國史及詞翰,諸臣之前後稱述,而一二可徵者,臣等請條陳焉。夫我朝人才之彬蔚,莫盛於世宗朝,而虔不由科第,擢以孝廉,特拜持平,歷踐司憲府大司憲曁三道方伯,而終躋判中樞府事,其拔萃高名,負一世重望,於此可以推知矣。若言其學問之純正,則自其布衣而游太學也,日誦《中庸》、《大學》,一生受用,專在此書,而其曾孫文愍公臣遵,其玄孫文憲公臣大升,或與先正臣趙光祖,講明道學,爲一世所尊慕,或與先正臣李滉,闡明性理,爲士林所宗仰,遵與大升之學問淵源,是皆得於其祖虔家庭傳授之訓,此則道學之名世者然也。若言其功德之及人,則古者婦人,出入無蓋頭障面,虔創進新樣,中外通用,禮俗因此而興。其出宰延安也,府有池産鮒魚,弊及小民,虔居官六載,未嘗食鮒。其牧濟州也,見州民採鰒之苦,平生不㗖鰒,且耽羅舊俗,不葬其親,死輒委之於壑,虔使備棺槨,敎以竁埋,州之葬其親,自此而始,一境歎服,敎化大行。一日,虔夢見三百餘人叩謝庭下曰,賴公之惠,得免暴骸,無以報恩,應於今年,生育賢孫。先是虔之子無嗣,其後果得三孫,因以子姓繁衍,此則功德之及人者然也。若言節義之表異,則虔在文宗末年,休官杜門,謝絶人事,手抄四書、三經、《左傳》、《綱目》,以寓懷焉。光廟在潛邸時,屈駕三訪,示以微意,虔不肯從,端宗朝癸酉,特除平安道觀察使,及至光廟受禪,虔稱病解官,屛居田里,托以靑盲,號以眩菴,申叔舟等,謂虔佯盲,致虔於上前,使人持針擬刺以試之,虔瞪視不目逃,竟不能起,而卒免於禍。旣沒,諡以貞武,諡法淸白守節曰貞,剛强直理曰武,且錄淸白吏,此則名節之表異者然也。故相臣李廷龜所撰碑文有曰,惟廉身持,惟善之施,是公細行,人可以窺,德行政事,用儒達吏,皆學之推,亦公餘事,壁立危朝,見機自守,利不爲疚,威莫能屈,艱貞保哲,有是哉節。故右贊成臣吳億齡,亦於墓文有曰,旣介而剛,氷壺鐵壁,二字之褒,百年惟馥。故相臣金堉,撰《海東名臣錄》,別立虔傳而表揚之,《耽羅誌》,亦備述其居官時嘉政遺化,而至今立祠祀之。此皆記實之文,明有考據,有不可誣者也。臣謹稽祭法曰,聖王之制祀典也,凡有功德於民則祀之,若虔,以禮化俗,敎民葬法者,揆以古聖王祭法,亦足以祀之,況其道學相傳,爲世師表,而淸操大節,又如彼卓卓者哉?當時尙論之士,以爲志無負於六臣,而事尤難於先退者,誠知言矣。嗚呼,恭惟我肅宗大王,命立六臣之祠,仍有華額之頒,此實追述世祖大王,稱六臣以後世忠臣之遺意,而虔之卒也,世祖贈諡曰貞武,以表其壁立之節,則是亦與褒揚六臣之意,同一義也。噫,六臣廟額,昭揭日星,而獨於虔之遺祠,尙闕恩額之頒,士林之觖歎,愈久愈深,而抑豈非朝家崇德之欠典乎?又若虔之五代孫贈參議臣孝諫,天稟俊偉,內和外嚴,以《小學》一部,爲律身繩墨,父歿結廬墓側,餟弼gg粥g三年,感孚隣里,山之得名祭廳,鄕人之識其孝也。自少出入先正臣文正公金麟厚之門,文正托以嫡傳,嘗寄詩曰,天地中間有二人,仲尼元氣紫陽眞,潛心勿向他歧惑,慰此摧頹一病身,其期許見重如此,而時就堂叔文憲公臣大升,講劘辨質,得其家傳之學,早抛擧業,深自韜晦,親堂朝貴,咸勸之仕,而終不應,蓋以其從祖文愍公臣遵,罹禍於己卯,而時去乙巳未遠,林李餘焰,猶未盡熄,故嘗歎服金文正,以爲有鳳凰翔于千仞底氣象,而彌遠伒胄,不能下手斷之,則其出處之自決已審。且虔之九代孫參奉臣挺翼,以純粹之資,加涵養之工,發之爲文詞,操紙筆成章,屢魁公車,終不屑焉,受業于先正臣宋時烈之門,專精性理之學,沈潛經傳之旨,辨論太極陰陽人心道心之幾微,長篇累牘,多所契悟,先正以湖外指南,大加推奬,薦于朝,再除寢郞,皆辭不就。所述有《易象辨》一篇,《井田議》一帙,其邃學素蘊,於此可徵,而踐履之篤,砥礪之高,蔚爲南士所矜式,槪其兩賢潛德實行,寔出於虔之淵源,而是祖是孫,克趾其美,遺風餘範,昭在耳目,同堂配食,允合士論。故往在肅廟甲戌,虔之祠,肇建于長城地,蓋以虔嘗按節本道,德洽化行,士林以爲《甘棠》舊所,而以寓尊奉之誠,乃以孝諫若挺翼,配食餟享。肅廟庚寅及戊戌,湖南儒生數百餘人,前後伏閤,申請賜額,而竝因朝家多事,竟阻一徹,儒林抑鬱,曷有其已?洪惟我殿下,光臨九五,扶植名節,修擧闕典,殆靡有遺,顧今章甫齊會,旣發之論難遏,天鑑在上,一徹之願倍切,玆敢干冒尊嚴,疾聲仰籲。伏乞聖明,軫百年未遑之闕典,追世祖贈諡之德意,煥賜恩額,昭揭寵章,以光聖德,以幸斯文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黃海道儒生、生員柳堉、郭鎭垕,幼學金履鎬、李寅孝,生員安鎭華,幼學李宗龜、洪治禹、李鳳基、金命悅、金履孝、趙禮信、郭藎佑、柳基、李麟井、李元默、文命述,進士趙潤默,幼學李佖、郭鎭壕、李宗文、文命譚,進士李孝延,幼學文命侃、金在樞、元學一、徐龍産,進士朴致學,幼學柳㙉、李寅赫,生員郭鎭基、李克復,進士金重鼎、洪膺瑞、李東尹,幼學柳景虎、趙得濂、金觀海、徐集壽、全命楫、李濱、柳楨槇、金東旭、吳必亮、李允一、金日建、元在亮、金重潤、朴尙一、李觀奭、李鳳岐、柳埰、李道益、金慶藎、李道貫、李相烈、李侑、崔守默、李松心、朴弘麟、李在益、金昌汶、李在挺、金性麟、李寓燮、金克光、李協魯、李在勳、郭禎顯、康百齡、李應延、李貞基、康尙日、郭萬最、朴尙初、康琯、池緯荊、朴行裕、康致迪、文應三、郭禎漢、柳仁虎、廉錫大、文應億、閔思行、尹相鼎、金聲遠、郭成績、金一鵾、金尙邦、李之牧、柳智虎、廉碩元、李震培、郭箕壽、李種德、李耆延、劉學、全亨輔、文章烈、柳玉、廉致儉、金一鴻、張道益、李寅晢、李麟心,進士閔百潤、李禎濟,生員崔弘鎭、金宗周、金翊龍,幼學李禎、崔益鎭、柳東潤、崔南壽、權再勳、郭尙産、權達英、柳城、郭鎭淳、文命坤、李之簡、郭喆國、文最烈、尹斗鎭、文命聖、金弘一、李祿、柳東淳、郭萬祥、李宜燮、李亨中、李宰燮、文世賢、玉必簡、金以源、康尙夏、崔益精、金在夏、金麗謙、金處恒、朴宗麟、金宗益、廉碩宗、郭萬仁、李寅亮、李元復、尹致鼎、金浩、柳元虎、李亨遠、文命配、任澤新、柳均、池景龍、周命坤、劉洽、李潤華、李鎭圭、金學洙,進士金達聲,生員趙敬命、金宗謙、趙禧龍,幼學金濟澤,進士金弘植、閔宗奎等,疏曰,伏以臣等所居瑞興之鄕,卽先正臣文敬公金宏弼生長之地也,臣等今日之所陳,卽金宏弼及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書院請額之疏也。夫以兩先正居敬精義之學,繼往開來之功,山斗乎士林,日星乎千古,而亦已光躋於聖廡腏食之列,則院額之當宣與否,固無容臣等之贅陳也。況居先正所居之鄕,而陳先正請額之疏,則臣等今玆之言,竊庶幾不陷於汰哉之罪,而以聖上崇儒重道之念,寧或靳持於一兪之恩哉?第臣等伏聞朝家令甲,書院之新設者有禁,一人而疊享者,亦有禁云,然則有司之臣援例而議者,亦或以臣等之言,歸之於令甲之所禁,而臣等區區之慮,竊以爲有不然者矣,疊享固當禁也,而大賢桑梓之鄕,恐不可以疊享限也,新設固當禁也,而數百年已建之院,又不可以新設言也。臣等請略陳玆院興廢之本末,以俟聖衷之裁處可乎?玆邑之有玆院,固未知昉於何時,而徵諸遺老之所傳,稽諸舊牒之所載,蓋在皇朝萬曆年間,而亦嘗蒙花谷二字宣額之恩矣。臣等謹按《輿地勝覽瑞興府人物錄》,特書金宏弼之名,而其下有曰,贈右議政春秋賜祭,夫春秋賜祭之典,非可以施諸私家之祠墓者,則院額之已宣於《勝覽》續成之前者,可知也,《勝覽》之續成,議政之貤贈,皆在於中廟時,則宣額之典,亦必在於其時者,又可知也。不幸壬辰倭燹之後,宮墻之墟,竝入回祿,俎豆之所,鞠爲草莽,而前賢之遺化未泯,士林之公議尙在,重建之役,經始於肅廟丙戌,陳籲之擧,又在於英廟丙午,其時春曹之覆啓,請考本邑之實蹟,而守土之臣,躬審舊址,證之以府誌之所錄,驗之於地名之相符,邑牒道啓,尙今班班於春官之掌故,而適因該曹之因循,遂致盛典之久稽。夫白鹿洞府,不過李渤隱居之地,而絃歌不嗣,山水無輝,猶爲朱夫子之所嗟惜,則況玆先正臣鄕籍之所貫,而杖屨之所盤旋哉?臣等貿貿,固不足以窺宏弼造詣之所極,亦嘗竊聞於先賢前輩之緖言,則我朝開國之後,雖文敎輩出,宏儒輩出,而若夫從事乎博文約禮之工,直接乎洙、泗、洛、閩之正傳者,則實自宏弼倡之。至於《小學》一書,朱夫子所以羽翼六經,嘉惠萬世者,而東方之人,能知誦習《小學》者,亦實自宏弼始之,故儒門尙論之語,每以爲宏弼之倡起吾道,侔跡乎周子,表章《小學》,同符乎晦翁,此非臣等之所敢私言也。夫周子、晦翁之祀,固已登于太學,編于天下矣,而倘使濂溪之傍,不設周子之遺祠,武夷之上,久廢晦翁之精舍,則其爲儒林之闕典,當如何哉?然則玆地之有玆院,揆諸禮意,參諸公論,其將以爲可乎,不可乎?在聖朝扶植斯道崇報先哲之意,其將以爲可許乎,不可許乎?雖使昔日之有所未遑,猶當特許創設於常格之外,況其營建之久,已在二百歲之前,而舊額之重宣,初無所拘於朝禁者乎?至若先正臣李珥之追配,寔始於丙戌重建之日,蓋以其一期旬宣之化,晩歲卜築之址,皆在於海西之地,至今使一路之人,周旋於章甫縫掖之列,而得知有《詩》、禮絃誦之敎者,罔非其遺惠之所曁也。夫以李珥道德事功之盛,雖環八道邑邑而尸祝之,猶未足爲過,矧玆追配之擧,已在設禁之前,則恐亦非聖朝所宜靳許也。臣等以鄕曲賤品,初不敢自廁於冠儒服儒之倫,而幸生先正之鄕,獲沾於陶鑄作育之化,亦有年矣,高山景行之慕,同得於彝衷,菁莪、柞棫之頌,樂聞於盛代,玆敢不避猥越,相率裹足,齊籲於天閽之外。伏乞聖明,特垂天鑑,更宣寵額,以侈兩先正妥靈之所,則其爲斯文之幸,奚但臣等之私願而已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戊辰五月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韓晩裕,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李普天,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長輔持《論語》第五卷,金熙華,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柳春東,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李憲琦,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韓根馨,獻納兪鉉章,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長輔讀,自子曰君子易事而難說也,止及其使人也求備焉。上命釋義以奏,長輔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今此君子易事而難說,小人難事而易說者,專由於其心公而平恕,私而苛刻,以至於君子小人之每每相反,類如此矣。此則雖指卿大夫執政者爲言,而爲人君上者,尤當循天理之公,祛人慾之私,忠言之順理者,說而翕受之,諂諛之順己者,不說而斥退之矣。是故朱子曰,阿循以爲容,逢迎以爲說,此鄙夫之事,妾婦之道也,鄙夫妾婦之類,便給其言,承望他意,雖至易於容說,而在上之人,只存義理之公,毋循一己之私,則其所容說者,當不敢售其計矣。伏願此等處,深留聖意,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必以公心爲務,毋或以私意參錯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仍敎曰,下番陳之。熙華曰,此曰及其使人也器之,蓋上知之姿,不可多得,中人以上,有所長則必有所短,故君子有公恕之心,使之如器焉,非但卿大夫之爲政如此,人君之用人也,如良匠之用木,棄其所短,用其所長,禮曰用人之智,去其詐,用人之仁,去其貪,用人之勇,去其恕,然則天下無不可用之才矣。雖以當今之時言之,人才雖不如古,行一善名一藝者,不患無人,而人才之盛,多係人君培養作成之如何,《詩》曰文王壽考,遐不作人,伏願深留聖意於作人之道,毋使專美於古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仍敎曰,知事陳之。晩裕君子小人之每每相反者,以其義利公私之別也,故聖人尤眷眷於君子小人界分上,而非獨此章爲然,凡見於諸篇者,未嘗不對待言之,蓋明知此之爲君子,則亦當知彼之爲小人,此乃人君用人之大經大法,辨別之道,俱在方冊,一依聖訓,着眼省察,知其人之爲君子,則進而用之,知其人之爲小人,則斥而去之,此是《大易》扶陽抑陰之道。夫有君子則有小人,正如有陽則亦不得無陰,惟在扶抑之如何耳。後世人君,雖知如此,而至於用舍,則必反於此者無他,蓋君子之正直,固多咈意而易疎,小人之邪佞,必多悅而易親,是以進退倒錯,治日常少,亂日常多,此尤可鑑戒處,伏願加工於理欲之別,辨君子小人而進退之,則此實太平萬歲之基也。上曰,所陳尤好,當體念矣。仍敎曰,特進官陳之。普天曰,玉堂與知事,皆已陳之,臣無可達之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薰曰,知事以君子小人辨別之要,敷演仰奏,其意甚好,蓋此章着眼處,正在說字上,兩箇說字,同是說也,而說其順理,則爲君子之說,說人順己,則爲小人之說,以順己爲說者,是一人之私喜,非地人之所可與,以順理爲說者,卽天下萬世之所同說,其分只在一心上公私之別而已。凡人所存之淺深,所養之厚薄,皆從好惡上著見,而說則又其發見處也,非但可以辨他人之邪正,亦足以自檢吾心之公私,每於對人接物酬應事爲之際,若遇適意順旨欣然可喜處,必反以自省曰,此果出於私乎否,曰此果合於道乎否?如是點檢,猛省勇斷,則其於自治之道,思過半矣。自治旣精,然後始可以辨別他人,是猶堂上人,能辨堂下人曲直也,俯仰唯諾,視上之所好者,決非君子人也,勁直謇諤,惟道之是循者,決非小人也,旣於邪正之辨,看得分明,則器使之方,不患不得,然則此一節可以自省,又可以觀人用人。以此三者,推究玩味,則其義甚長,伏願留神焉。上曰,當留念矣。仍敎曰,此及使人也器之,今有人焉,雖不至爲小人,而若不當於器,則將何以用之乎?長輔曰,若非小人而有一藝一能者,則皆可用也,若棄其所短,取其所長,各隨其才,則是器使之道也。上曰,有曰君子不器,又曰管仲之器小哉,而此云器之者,何也?長輔曰,禮曰大道不器,夫君子之道,無處不當,全體備具,故謂之不器,若管仲則雖九合諸侯,一匡天下,而不過爲佐伯之功,故謂之小哉,此云器之者,各隨其器之謂也。宗薰曰,器有大小淺深,只可以備一器之用,至於不器,則乃無適不宜之謂也,不器之君子,卽過成器地位者也。上命掩卷,晩裕進前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裕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而各殿宮氣候一樣矣。又敎曰,臺諫進前。鉉章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德尙、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明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兪允,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吞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狡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五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鉉章曰,噫嘻痛矣,李益運之疏,何爲而發也?渠以濟恭之血黨,宅心陰祕,略無畏憚之心,顯有護黨之習,先疏嘗試,眼無朝廷,於斯極矣。濟恭之前後罪犯,何如,而謂以煥、觀當路之日者,於此尤難掩背公死黨之跡。濟恭之逆節,已自昔年,綻露無餘,則是一國共憤之論也,而不思懲畏之意,反有跳踉之漸,臣等固知伊日之處分,出於人其人之盛德,而不知朝廷之嚴,但生愛護之心,必欲與彼一律之罪人,謂之秉執所同,進退亦同云爾,則豈有一半分感懲之意,而入於人其人之化乎?此不嚴加處分,則將來之憂,容有極哉?請刊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宗薰曰,獻納兪鉉章,傳啓之際,露出笏記,更端之時,多所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鉉章曰,臣猥以無似,識見未周,淸朝耳目之任,萬不近似,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待罪鴻臚之際,惶隕感泣,卽當趨承之不暇,而間値疾病,不得不再違召命,今日出肅,徒爲一謝恩命,非敢爲臺職自居也,及登筵席,生疎所致,露出笏記,至被承宣之請推,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命經筵諸臣先退,晩裕等退出。上曰,臺諫何爲違牌乎?宗薰曰,旣肅謝之諸臺,亦皆連日違牌,實未知其何故矣。上曰,三司合啓,今年尙不爲之耶?宗薰曰,然矣。仍奏曰,儒疏伏閤多日,則筵稟事有定式矣。慶尙道儒生,以故相臣河演書院請額,全羅道儒生,以故貞武公奇虔書院請額,黃海道儒生,以故文敬公金宏弼書院請額事,伏閤已有日矣。金宏弼花谷書院,則曾已賜額,而間因回祿,更請復額上疏,前亦登徹云矣。上曰,請額非禁令耶?宗薰曰,新設有禁,而請額則別無設禁之令甲矣。上曰,皆捧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坐直。注書趙庭和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權常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會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林景鎭,修撰韓耆裕,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啓曰,溫繹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愼性眞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洪羲膺,獻納兪鉉章,正言任天常、朴蓍壽,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傳于朴宗薰曰,坐直承旨入侍。

○朴宗薰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朴崙壽,參議李存秀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牌招。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北水閣西邊墻垣撤毁處,今已畢築矣,把守軍兵,本處還爲入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北水閣西邊墻垣撤毁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還入直所,將校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曜金門南邊北水閣水門修改時,連接宮墻撤毁處,三營合力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商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向前罪人李龍孫亦,潛入宣惠廳東倉庫內,內需司移置白木二同,偸出情節,旣已遲晩,係是一罪,依例結案取招後稟處,何如?判付啓,內帑與外司,其重則一也,無論其多少,其偸則一也是遣,始生偸竊之計,取白木而藏於東房,追聞譏詗之事,生怯心而移於南門,究其前後之情節,無非可痛而可惡是乃,當初所爲,或非無情之事是旀,全然放釋,亦關後弊之大是置。上項公貨偸竊罪人李龍孫段,結案一款置之,減死嚴刑定配爲良如敎。

○戊辰五月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吳載紹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李堯憲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長輔持《論語》第五卷,金熙華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柳春東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李憲琦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閔致愼,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長輔讀自子曰君子泰而不驕,止是謂棄之。上命釋義以奏,長輔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命陳文義,長輔曰,觀於泰而不驕,驕而不泰,君子小人之別,若是相反矣。夫驕之一字,其害甚大,國君驕人,則失其國,大夫驕人,則失其家矣。毋論貴賤上下,皆當以驕爲戒,而人君以至尊之臨兆民之上,若無平日莊敬之心戰兢之工,則驕心易生,驕心生則其國易危矣,在人君,尤不可以爲驕矣。是故大堯之允恭克讓,武王之不自滿假,皆是不爲驕之實德,而《說命》曰,有其善喪厥善,矜其能喪厥功,此實不可驕之格言也。凡百事爲之間,無非以驕當戒之處,而從諫如流,則是乃從諫時不驕也,不恥下問,則是乃學問上不驕也,君子之愼其獨,是亦燕閒時不驕也,每於此等處,益勉慥慥之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仍敎曰,下番陳之。熙華曰,子曰,剛毅木訥近仁,夫人之姿稟,剛毅也,故不爲物欲之內撓,木訥也,故不以巧令而外飾,其於爲仁,可謂近之,終未免墮在一偏。若於學問上,有實下工夫,則全體大用,合於中和,其成效不止於近而已矣,且此章中毅字,尤是着眼看處也。朱子曰毅却有奮勵作興氣象,古之有爲之君,皆於奮勵中做治,是以楚莊齊威,非至賢之君,尙能振作垂亡之國,終成富强之業者,誠能奮發作興故耳。今我殿下,天姿英明,聖學高明,涵養之工,不待臣加勉,綽有餘裕,而政令做措之間,不免有因循姑息之病焉,須於毅字上實下工夫,俾有奮然振作之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毅字之言尤好,當留念矣。又敎曰,知事陳之。載紹曰,凡人生質之美,固有許多般,而聖人特許剛毅木訥四者爲近仁,蓋剛毅然後能有爲,木訥然後能有守,所以求仁爲近,而若夫反於剛毅,則柔善矣,反於木訥,則巧令矣,柔善巧令,俱遠於仁矣。然巧令柔善之人,易悅易狎,剛毅木訥之人,易厭易疎,凡於用舍人物之地,不可不審察,願留聖念焉。上曰,所陳尤好,當留念矣。仍敎曰,特進官陳之。堯憲曰,臣素無講究之義,不敢仰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此言善人敎民七年,亦可以卽戒矣,聖人言敎民之效,限以七年者,蓋度其作爲之如何,而分明說其界限也。治國之道,尙可以定其年數,作爲期限,則學問工夫,尤豈可不以課程爲限,而悠悠泛泛乎?孔子以生知之聖,初無進學階級之可言,而猶自以爲十五志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爲學次第,定以年數,殆若工課之有程式者然,蓋聖人之意,開示後學,必欲循序而進,而毋或躐等而徑趨,勉焉孜孜,而勿使半道而暴棄也。大抵學問之道,必貴乎嚴立課程,而無少間斷也,帝王之學,雖與韋布不同,而若其治心治身之要,則其道無異,苟於自治之工,有所間斷,則一曝十寒,將無成效成功之可言矣。朱子曰工夫易間斷,義理難推尋,歲月如流,甚可憂懼,此言可警後學。伏願深加體認於治心治身之工,而立其程式,作爲期限,如此章敎民七年之爲限者然,以爲成就聖學之方焉。上曰,所奏甚好,當體念矣。又敎曰,此云以不敎民戰是棄之,不敎民戰,何至於棄之之謂也?長輔曰,不敎民而用之,謂之殃民,若以不敎之民,驅而赴戰,則敗亡之禍,勢所必致,不於平日,敎之以親上死長之義,使之戰而至於敗亡,則此何異於殺人以挺與刃乎?上曰,此云切切偲偲,怡怡如也。《集註》曰,兄弟則有賊恩之禍,朋友則有善柔之損,在兄弟則何以有賊恩之禍,在朋友則何以有善柔之損耶?長輔曰,朋友有責善之道,故詳勉爲當,兄弟則主於和悅,而《詩》曰兄弟旣翕,和樂且湛,若不以和悅爲主,責以詳勉之道,則易致賊恩之禍矣。上曰,此云善人敎民七年,亦可以卽戎矣,敎至七年,則果可以卽戎,而何必以七年爲期耶?長輔曰,輔慶源云聖人致知格物之極功,不啻如燭照而數計,則非臆度之謂也。馮厚齋又云古之敎士,七年謂之小成,敎民雖不如士之詳,而七年亦敎成之節也,此是聖人料量其期限之久近而言也。上曰,此章言剛毅木訥近仁,仁之爲德,似近於柔道,而剛毅邊則似不當,何以謂近仁也?長輔曰,剛毅木訥,雖非仁之全體,而只言姿稟之爲近也,雖剛毅,而其待人接物,則未嘗不溫然而和順,雖木訥,而其威儀文辭,則未嘗不燦然而宣著,斯於求仁之道,可謂近之,此近字,所以最緊也。熙華曰,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以此觀之,剛毅木訥,儘近於仁矣。知濂曰,仁是愛之理,而愛根於仁,則似與剛毅等字,不相襯似而而gg已g,仁爲四德之首,而包禮義智信,則仁之全體大用,不獨愛之理而已,乾之爲體,至剛至健,而生生不息者,是乃仁之德也,此所以剛毅者,爲近於仁之道也。長輔曰,小註云,反觀之則柔脆華辨之遠於仁,可知,由此觀之,剛毅本訥近於仁,固矣。上命掩卷,仍命知事先退,載紹等退出。堯憲進前奏曰,館峴路邊宮墻至近處所種樹木,年久成林,近年以來,茂密日密,枝柯交覆於墻上,而有滲漏易圮之患,且林木叢密處,白晝可以隱身不見。古法則宮墻外五步內不種樹木,蓋有深意,而此處所種之木,固不可芟伐矣,然而宮墻至近之掩覆者,其下叢茂處,不可不略爲剪除,使之開豁,而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上曰,宮墻近處茂密者,略爲剪除,可也。堯憲曰,逌覲門外外所種之樹,亦皆年久長養,而茂密太甚,此亦略加疎剔,似好矣。上曰,此是御營廳字內耶?堯憲曰,路邊上下,與禁、營分掌矣。上曰,此非擇日擧行之事,擧行後,亦不必爲草記,須與禁將相議,從便爲之,可也。知濂曰,講筵日開之時,經筵不可不備員,未肅拜經筵牌招,何如?上曰,一卷講畢,則例有溫繹間頉稟,今日畢講第五卷矣。經筵請牌,則待後日開講時更奏,可也。仍敎曰,今日承旨坐直,誰也?知濂曰,左承旨與左副,當爲坐直矣。上曰,內閣則誰爲入直也?知濂曰,待敎朴綺壽云矣。上曰,然則今日坐直,右副與同副,爲之,可也。又敎曰,注書則誰爲入直也?知濂曰,上注書入直云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辰五月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趙庭和、曺鳳振、李憲琦,以次進伏訖。上命知濂、宗薰,分讀公事訖。上曰,玉堂何故,連事違牌耶?宗薰曰,尹久東、韓耆裕、林景鎭,皆有實病云矣。上命宗薰書傳敎曰,違牌及在外玉堂山林外,在外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同副何日當下直耶?宗薰曰,十六日將爲下直矣。上曰,何日當回還耶?宗薰曰,五月晦間,當回還矣。王大妃殿進御調中君子湯,前方中,人蔘加二分,自明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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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誕日,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中宮殿誕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朴崙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極未安,參議李存秀,家在城外,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一體牌招。

○朴宗薰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朴崙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存秀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極爲未安,判書陳疏入啓,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牌招。

○金會淵啓曰,卽者副校理金熙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極知其萬不近似,行將僨敗,而疏凡再上,兪音尙靳,積犯違傲,恐重得罰,黽勉承膺,亦且屢月矣。臣始受命,惝怳兢惕,必欲辭免循墻之心,殆甚於宋鼎之銘矣。旣而竊思之,才之不堪,自知甚明,而自古當官,莫不以此爲辭,至於今便成例套,雖以殿下之知臣,未易將此遽期鞶禠,且病未及死,則臣子之義,皆當奔走而自效,容俟醜拙畢露,得蒙自上之照諒,與言地規責之論,紛然自至,則但有早晩爾,不患無可去之時也,寧以不肖而見責?不敢自疎於明時者,臣之本心,於此可見矣。臣所欲起,而天實廢之,誠所願竭,而力不副焉,作一支離,漸至難醫,臣情到此,可謂極狼狽大可悶矣。臣於年來,病情奇怪,閒司漫職,時或行公,而蹣跚喘汗,常不及人,方未五十,自視如癃老,實無任重處劇之望,而近又遼、薊長程,冒風雪歷險阻,不習水土,調將失宜,胄土落下,痰火衡上,半身之不仁,已屬必危,而痞結伏積,不食自飽,寒熱交攻,頭目眩昏,唾血關格之症,嘗苦一歲一二作,今則一月輒三四作,投劑俱難於補瀉,試鍼有失而無效,當時以爲,行役餘憊,適致感傷,久而察之,有加無減,抑亦眞元漸耗,一瘁不復,其與前日之强壯,不啻相遠而然也。六部之中,吏爲最重,使鍊達强力之人居之,常患注擬之做錯,物情之難平,臣本愚昧,纏此疾病,京外之課績履歷,茫然不記,人之姓名,朝聞而夕遺,每一政出,瘡尤百見,其無瘡尤者,而亦不敢自信,以此聰明,以此神氣,鑑別激揚,尙矣無論,下之欲奔走供職,得乎?靺葦之士,例見政官,政官則開門款接,察其身貌,俾盡其所欲言,人人雖不與官,使自滿意而去,亦可稱也,而臣病症之中,厭煩最甚,酬酢稍繁,則精神如醉,裝束久坐,不得支耐,抱刺求謁者,塡咽墻進,而一切謝却,不與之接,譏謗之交萃,不聞如覩。銓門之古法,壞自臣始,臣千思萬思,此量彼量,惟有一遞,可以全保殘軀,庶答愛欲生之聖恩,此小言之,則雖似臣一身之事,而大言之,則天官之得失在焉,朝廷之尊卑係焉者也。倘殿下聖念及此,其所以處臣之道,必不待臣言之畢矣。臣方欲以此構疏祈懇之際,得伏見憲臺柳遠鳴疏本,則命意所在,全以建極蕩平之治,仰勉我殿下,而至以謂銓擬排比,非不絢素之交錯,沈屈向隅,罔念枯黃之相望,恢公之擧,寥寥無聞,循私之風,滔滔皆是,末又惓惓於規模之隘塞,氣象之不好,其言雖無指的,夫人皆可受而爲藥石,況目今在銓者,其敢恬然若無聞已乎?臣雖受任屬耳,行政則多,以居常愧懼之心而觀之,則有若專指臣身而發,以無所不到之慮而度之,則亦安知近日之政之不有礙於公眼也耶?勤攻之來,有改無勉,進退之際,有綽綽而無悻悻,臣嘗奉敎於古之君子,而心所不安,理宜自引,此而無恥,人將謂何?召牌屢臨,冒膺無路,短章自列,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亟垂憐察,將臣見任,特賜鐫改,使螻蟻微物,得尋再生之路,幸又得免於貪榮冒進之誅,則於公於私,俱萬萬無恨,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言不過泛論之常談,卿何至獨引乎?卿其勿辭,卽爲開政。

○兵曹判書金履翼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得見司憲府持平柳遠鳴疏辭,則其指銓擬之排比互對,久勤之遷敍積薪者,切中弊習,而結之以恢公寥寥循私滔滔,其言尤爲切當,臣固受以爲咎,深幸臺閣之有人,臣自叨據此任以來,已經一大政矣,且滿七箇月矣,其間許多注擬之間,毫無補益於聖世無偏之化。或多拘牽於顔情最厚之跡,則今不可拚棄廉隅,冒沒蹲仍,以增聖簡之玷,以貽淸朝之羞者,明矣。玆敢略入文字,仰暴難安之忱。伏乞聖明,特垂鑑諒,亟命遞臣之職,仍令刊臣之名,以謝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言不過泛論之常談,卿何至獨引乎?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金熙華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之九耋老母,素患痰癖之疾,當此日候之不調,一倍越添,毒感闖入,蛔症猝發,胸腹刺痛,頭部眩暈,食飮全却,氣息凜綴,委頓床笫,轉側須人,而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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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緣故出。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洪晩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知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臺廳之長鎖,莫甚於近日,卽爲牌招,使之卽爲入來。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牌不進,參判朴崙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終不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參議李存秀家在城外,判書更爲牌招,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嚴飭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注書趙庭和病,代以洪晩燮爲假注書。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徐能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文會,正言任天常,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申飭之後,如是違牌,萬萬未安,竝更牌招。

○以大司諫李文會,正言任天常,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金會淵進。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萬榮爲執義,安光宇爲掌令,金魯應爲校理,姜世綸爲副校理,徐鼎輔、任百禧爲修撰,李永老爲副修撰,洪奭周爲敦寧都正,閔命爀爲刑曹參議,李晩秀爲判義禁,姜文會爲右通禮,金就强爲直講,尹善大爲南部令,安光質爲祥原郡守,李英顯爲兔山縣監,承文博士單金尙元,學諭二單韓錫祉、朴龍海,法聖僉使李文協,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履翼病,參判閔耆顯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鄭景祚病,右副承旨宋知濂進。副護軍李審度,副司直愼性眞、李垿、林景鎭,副司果韓耆裕、尹久東,以上竝單付。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姜世綸,時在慶尙道尙州地,副修撰李永老,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竝許遞。

○金會淵啓曰,卽者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三司合啓中,謂有難安之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正言朴蓍壽啓曰,以臣庸疎,爲朝諫諍,非但不合,亦所不堪,而薇垣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召牌屢降,而不敢爲進身之計者,卽臣不得參合啓之情也,前叨憲職,以象所共知之由,陳避蒙遞,到今蹤地,宜無異同,事當卽出引避,而每有除命,輒卽瀆擾,不特唐突之有欠,亦涉猥越之是懼,因循度日,荏苒至此,今於飭敎之下,不敢更事違傲,自犯慢命之科者,有甚於仰瀆之罪,玆不得不冒死來避,請命亟遞臣見帶之職。答曰,依啓。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初更量,幼學元錫範,犯夜被捉,於本廳邏卒處,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洪羲膺,持平尹東壽,獻納兪鉉章,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島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賊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削也,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嚅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思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十一字刀削,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門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gg網g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徘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狠性難改,島音漸肆,持身汗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飜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gg壟斷g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庚年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和入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拼,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畜,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滚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謂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至於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絡脈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域gg蜮g,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是莫重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養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行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連、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夫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當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網gg綱g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賤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或gg惑g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露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鞞gg權鞸g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臟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來悖疏通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綱打gg網打g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啄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拷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拼,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逆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民、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綱打gg網打g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腹,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貸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夬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李東馨之罪,可勝誅哉?莫重莫嚴者,某年之義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執也。是以過與不及,均之爲殺無赦矣。彼達淳之假托闡揚,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而東馨之夤緣事會,憑藉聲討,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其所以干犯大義,貽慼聖心,同歸於亂逆之一轍,何其無嚴至此之極也。蓋達淳之罪,在於干犯義理,東馨之罪,在於壞亂義理,干犯者旣爲人臣之極罪,則壞亂者,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此而尋常處之,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思之及此,不覺髮豎而膽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島置之典,雖已蒙允,此等怪鬼凶徒,快不可一日容貸。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噫嘻,李翊模,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晝宵營爲,無非背公而循私,平生伎倆,盡是凶國而禍家,濫竊文藝之虛名,自許言論之主張,驟躋崇顯,兜攬華要,昨冬居銓,私意橫恣,肆行胸臆,擧世指目,而,噫彼裕賊之逆節凶謀,凡爲今日臣子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苟其段落之涉於裕賊者,處地之近於裕賊者,雖在疑似之間,惟當割臂斷腕,痛惡嚴斥之不暇,而李晦祥之叵測情節,斷案已具,便一戴頭之裕賊,則當渠行政之初,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帷恐收擧之或後,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右袒逆裕,效力賊邊之狀,緊出於魯賢之招,丹書昭在,則尙今漏綱gg網g,已是失刑,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讎視大義,營護賊黨,不顧隄防之嚴,敢爲嘗試之計。且於都政後辭疏中,自臣之所甚懼者以下二三句語,旨意凶慝,顯有不滿之意,莫掩角勝之跡,此渠罔赦之罪,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忽又無故托病,再疏引入,非顧瞻而何,非愛護而何?噫,達淳之爲達淳,莫非此輩之所爛熳綢繆,而況達淳之死友,翊模也,達淳之血黨,亦翊模也,公私文字,莫不相資,大小事爲,莫不相議,新登鼎席,初筵奏語,尤豈不狼藉和應,排布設施,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十手難掩,萬口喧傳,乃者都憲除旨,特下於入闕行政之除,則當此大論方張,擧國齊聲之辰,其所挺身致討,宜倍他人,而謄傳舊啓,草草塞責,人之凶獰,胡至此極?如此犯義蔑分,背國死當gg黨g之類,不可一刻容貸,而善地薄竄,不足以少洩輿憤。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徐瀅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梟獍之種,濟以蛇虺之性,鄙悖陰鷙,凶譎憸邪,百惡竝萃,萬妖具備,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賊,至行見舅之禮,讎絶母家,全廢謁廟之擧,傳神於能賊,護法於能賊,一世共憤,萬口難防,而及能賊伏法之後,天綱gg網g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則所當屛跡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圖占科第,翶翔名塗,自知滓穢之滿身,不爲淸朝之所容,甘與乃祖而背馳,仇視其叔之樹立,東西閃忽,左右迷藏,自許文藝,主張世道,淸官美職,惟意兜攬,內而銓柄,外而藩臬,朝驟暮躐,惟懷患得之心,晝思宵營,罔非樂禍之計,而戕人害物,憑公濟私,必欲充渠谿壑,禍人家國,擧世喧傳,行路側目,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則渠豈可彈冠束帶,廁之於橫目之列,而敢生叵測之心,益肆跳踉之習,締結於達淳,符同於達淳,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一則瀅修,二則瀅修云者,眞實際語也,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促膝而坐,握手而語,稱之以事業,許之以死生,盃盤慇懃,形跡狼藉,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噫,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稱之以事業,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許之以死生者,逆節昭著,凶肚相連,表裏和應,首尾糾結,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而渠之斷案眞贓,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夫國家之設置記注,事體至重,法意至嚴,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厥罪何居,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果何如也,而渠敢急於掉脫,暗地指使,悖姪有恂作俑於前,妖弟淇修,紹介於中,必欲改易其文字,變幻其事實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謂人可誣,人不可誣,謂天可欺,天不可欺,島置之典,雖已特施,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不可不盤覈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李魯春,本以傾邪之性,濟以反復之行,千億化身,恬不爲愧,百計鑽穴,惟勢是趨,十年嶺海禍心不悛,一蹴卿月,伎倆漸滑,卵育於煥之,血黨於日煥,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自近以來,忽又以達淳爲依歸,以瀅修爲腹心,甚至於結爲兄弟,罔念匪類之可恥,遂許死生之與同,重牢宴獻壽之說,母喪時致奠之謗,一世喧傳,唾罵四起,畢竟傳襲於瀅修,慫慂於達淳,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以壞我先王之義理,慼我殿下之心,而私書往復,稱以樹立,公肆推詡,看作茶飯,蓋此輩,以此等凶說,作爲家計,不知有君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及夫奸狀綻露,聲討方嚴,則叔姪相鬨,互相推諉,傳說狼藉,莫不掩口,渠之前後情節,昭不可掩,如此矣。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旣是渠之同庚死友,則渠之一言一動,無不參涉,而今其爲說,節節有條理,鑿鑿有根據,此可謂渠之斷案矣。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則固當明目張膽,沫血請討,況其眞贓已露,證援昭在,此與達淳、瀅修,一而二二而一,如此窮凶絶慝之類,若不嚴加盤覈,夬施王章,則亂逆無所知懼,世道無以底定。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彼張錫胤,本以宵小之類,濟以憸邪之行,左右鑽刺,惟利是趨,東西閃忽,惟勢是附,士夫名檢,固不足責之於渠,而右袒裕賊,卽渠斷案,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裕賊也,當日臣僚,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實緣闕禮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獨何心,肆然奸萌賊膽等說,論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謂之奸萌賊膽,則渠之凶肚逆腸,已不可掩。又況甲子之獄,渠之姓名,緊出於魯賢之招,王府丹書,昭然具載,由前由後,苟論裕賊之血黨,非錫胤而何?情節尙未究覈,輿憤久而益激,島置之律,雖已蒙允,如此奸凶之類,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煥之之罪,可勝誅哉?賦性本自奰慝,行事無非陰戾,發身戚畹之家,濫躋卿孤之列,以貪權樂勢,把作家計,以戕人害物,視爲能事,廣張聲勢,恣行威福,慶刑判於喜怒,殺活變於吐吸,一世屛息,萬人側目,其有奴顔婢膝,脅肩諂媚,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靡有餘力。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忘廉沒恥,閃忽如鬼蜮,鄙瑣如駔儈之類,無不匍匐而歸之,棼然珩芾之趨,菀爲淵藪之萃,積威所壓,有識箝口,公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慄慄,莫敢誰何?相對揮手,戒以滅族者,蓋亦積有年數矣。嗚呼,庚申崩拆之變,此何等時也?渠以受恩罔極之人,身爲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凶臆,而乃敢謂此時可乘,而凶肚愈肆,謂擧世可脅而猾手轉熟,驟擢私黨,列樹爪牙之勢,廣引醜類,密布耳目之助,瑣瑣之婭,賣其凶焰,齪齪之徒,䑛其殘瀝,朝政蠱壞,世道殽亂,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修播萬口之喧騰,雖至輿儓下賤,龜婢耘夫,擧懷憤惋,戟手唾罵,凡此許多罪惡,已爲渠罔赦之斷案,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已露於前後筵奏,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義理湮晦云云,此何語也?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若曰先王之時,雖不忍言,而殿下之時,可以忍言,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護法傳神,潛授其徒,前矛後殿,一串貫來,至于今番達賊之凶圖,而旨意相符,脈絡相通,無不根柢於煥之,本原於煥之。今者大論方張,聲討達賊無君之罪,而若不劈開源頭,掀破窟穴,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至於裕賊一款,尤爲渠眞贓,夫裕賊之凶謀陰圖,卽煥之之異身同腸,其爛熳綢繆之狀,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計,佯作論責之樣,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詡之以爲國深慮,畢竟論勘,止於問備。當是時也,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肉顫膽掉,思欲手磔口臠,而巷裏私議,莫能昌言,屋下竊歎,不敢顯論,其饕威虐勢,吁亦可怖,而衆正氣死,一至於此,雖莽、卓、懿、溫,何以加此?執跡而誅其心,沿流而溯其源,則裕之所以爲裕,達之所以爲達,一是煥之之所倡。苟究其元惡大憝,則煥之是已,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辜負先王之恩眷,在渠猶屬細故,卽此兩條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應行之法,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擧世之指目,有識之唾罵,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敢懷叵測之心,初登前席,肆發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逆節昭著,有不可歷數而枚擧。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何等精微,何等嚴正,而渠乃包蓄禍心,把作奇貨,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自任一己之家計,用爲憑藉之欛柄,究其設心造意,已極至凶絶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謂邪說,卽所以自唱,做出謊怪之言,繼以憂歎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矯誣一世,構陷朝紳,以爲沽名賣權之計,此其死罪二也。及夫兩人褒贈之說,忍能發口,直犯手勢,謂君上可脅持,謂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義理,壞亂先王之大秉執,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此其死罪三也。嗚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猶在耳,語亦抆血,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銘在心肺,一念洞屬,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無難呈納,又諉以此書竝洗,初不聞知者,急於掉脫,謂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聖心驚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渠乃昂然相抗,少無畏縮之意,悍然不服,愈肆角勝之氣,俯詢丁寧,則引他說而漫漶,辭旨惻怛,則捨本事而凌踏,當日光景,可謂君綱淪滅,人彝斁絶,此其死罪五也。晩後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誣逼,恣意皆馳,滿腹包藏,無非輕蔑之心,極口張皇,顯售威脅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筆之於書,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此又人臣之極罪,千古之斷案,此其死罪六也。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則在《春秋》必討,在王法必誅,無所容於覆載之間,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萬可誅,無一可貰,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廓然,天討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誅止其身。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日煥,性本狠愎,跡又詭祕,托身權凶之門,而腸肚相連,藉賣戚畹之勢,而威福自恣,鄙悖如達、翊者,稱以大老,諂諛若龜、獻者,甘爲門生,攘臂抵掌,無非戕害之凶論,東閃西忽,自作逆藪之謀主,一世指目,有識憂歎,厥惟久矣。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顫膽掉,至欲食肉寢皮,而渠獨何心,陰護顯扶,倡出凶論,乃以三揀不爲之說,傳播疑惑,百計興訛,必欲背馳先王,沮戲大婚,究厥心腸,已不勝神人之憤,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諫長聲討之疏出,則汲汲專伻,巨細皆報,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此則有口皆言,有耳皆聞,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爲證,卽此一節,尤是斷案,未施肆布之律,而鬼誅先加,其爲輿情之憤菀,容有極哉?何幸天討亟行,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次第應行之律,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可限,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至凶至憯者哉?本以癡濫之性,濟以凶譎之習,平生伎倆,無非凶國而禍家,晝宵經營,盡是背公而循私,一世之所共憤者,厥惟久矣。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而其設計之窮凶,造謀之絶悖,言之骨寒,聞之膽掉。噫,記注法意,至嚴且重,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不得添刪於其間,而況伊日筵說,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捩,則尤何等至嚴至敬莫重莫大,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變幻事實,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至若徐淇修,與有恂,異身而同腸,殊塗而共轍,陰謀則無不和應,祕計則無不貫通,或密囑其改擦,或受嗾而誘脅,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夫置對之時,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固當言言首實,箇箇輸款,甘伏邦憲之不暇,而奈其根性難化,梟音莫改,敢生掉脫之計,至於推諉之境,人雖可欺,天其可欺乎?卽此一款,爲其斷案,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況其凶謀逆節,有非渠輩所可獨辦,則嚴訊窮詰,尤不容少緩,不意設鞫之啓纔允,酌配之命遽下,此等悖亂不法之類,不可以遠竄薄勘而止。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貸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漢祿之子日柱,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環東土合生之倫,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凡幾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氣所鍾,虺毒其性,凶譎奰慝,爲漢祿之是父是子,綢繆陰祕,與觀柱而難兄難弟,以其父罪惡貫盈,慮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經營,罔非讎國家而危宗社,年來機關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氣焰所使,無事不爲,甚至於自處戚畹,締結煥賊,假托儒名,圖占抄選,蓋欲虛張聲勢,威脅異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誰何,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其所爲計,吁亦巧且慘矣。況其陰圖逆節,傳襲乃父主張,賊裕悖慝之疏,粧出逆煥忠愛之奏,嘗試於前,和應於後,唱喁邪說,訛誤世道,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一門之株連,眞贓畢露,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血黨之干犯,斷案已具,千變萬怪,疊生層出,而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與日煥諸賊,一而二,二而一,卽其身犯,實諸逆之窩窟,群凶之根柢也,形跡狼藉,萬口喧傳,而謂無明的之端緖,還寢旣允之成命,王法暫伸而旋屈,輿憤乍洩而還菀。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撓我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抵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只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島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龍柱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凶譎之性,濟其狡黠之行,襲一門相傳之論,敢懷射日之凶圖,乘國家不幸之會,主張滔天之禍機,綢繆揣摩,自爲凶徒之謀主,醞釀設施,甘作諸賊之窩窟,鼓倡凶論,爲龜、祿之後殿,排布逆謀,與觀、日而同腸,晝宵經營,莫非凶禍家國,東西嘯聚,必欲網打朝紳,裕賊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賊也。履猷之悖通,而陰嗾之者此賊也。此乃十手所指,萬口所傳,而當時鋤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網之魚,便成伏莽之賊,兩煥、裕、玉之元惡大憝,達、瀅、春、翊之陰謀祕計,莫不根柢於此賊,源委於此賊,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亂宸聽,漫漶國是,遂使鉗制一世,擠陷異己,其計吁亦巧且憯矣。論其許多凶謀,許多逆節,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惟我殿下,追念慈聖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狼毒,不懸玉圈,抑何心腸,其怨懟不臣之心,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卽此一事,萬戮猶輕,如此戎首凶魁,若不嚴加盤覈,則賊徒滋蔓,實有難圖之慮,義理湮晦,將無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李書九,薄有才藝,工於反覆,迹其平生,可謂千億化身,而此於渠,猶屬餘事,其康申一疏,設爲問答,極其妖譎,頭腦於裕疏,張本於達奏,爲劇逆巨魁之前矛嚆矢者,一則書九,二則書九。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尤非當世之所敢引用,究其指意,萬萬叵側gg測g,伊時慈敎,深斥妖邪,特命竄逐,終因煥賊之力救,致有反汗之擧,其爲煥之異身同腸,已不可掩,而況敬臣疏出後,渠敢以忠藎元老,盛推煥之,訾毁賢相,痛斥敬臣,其力護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當三賊逆節彰露,聲討方張之時,根窩之如書九,血黨之如書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亂臣賊子,將何以知懼乎?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倡悖倫,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救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也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瀅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則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弱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島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彼任焴,本以鄙瑣之類,濟以凶譎之行,受業於鍾厚之門,爲其卵育,護法於逆秀之論,共連腸肚,推詡和唱,助成凶賊之聲勢,綢繆密勿,甘作逆豎之徒黨,龜、祿之兇圖,而庇護掩匿,猶恐不及,煥、日之陰謀,而指劃設施,視作家計,翶翔蔭途,歷典雄邑,罔非權凶輩吹噓之力,而憑藉勢焰,恣行胸臆,鍾秀之脅持君父,矯誣義理之凶謀逆節,靡不爛熳同參,奔走效力,廣張耳目,寔繁黨與,角勝公議,背馳國是,人心由是而陷溺,世道由是而詿誤,鍾秀之爲鍾秀,亦莫非此等凶醜輩慫慂和同之致,而尤所憤疾而痛惋者,首唱悖論,擔當立祠之計,尊仰凶魁,主張影堂之議,已是渠罔赦之罪案,而及夫秀、敬之逆謀畢綻,斷案旣成之後,猶復力抗大論,不參於聲討之列,顧戀宿處,獨漏於搢紳之疏,其同惡護逆,背公死黨之習,吁亦凶且憯矣。至若徐美修,乃以逆祿之妻姪,把作發身之妙階,以若卑微之蹤,濫叨淸顯之職,銓佐藩任,惟意兜攬,而依附權勢,自作賊秀之狎客,參涉陰圖,遂爲觀柱之血黨,趨走效勞,備盡吮癰之技,左右獵掇,甘爲助虐之類,賊勢之鴟張,凶徒之蚓結,寔由於此輩之爲之羽翼,受其指使,傳襲揚詡,排布和應而然耳,擧世之指目,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及至龜、祿眞贓畢露,逆案昭著之後,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革心改轍,割臂斷腕之不暇,而乃反自存形迹,一味顧念,或稱省墓而留連江上,或托加土而來往峽中,蹤跡詭祕,行止閃忽,而今於懲討方張,疏啓迭發之時,乃敢立異,竟不隨參,其心所在,昭不可掩,當此拔亂本盪凶窩之日,如許背國黨逆之類,不可置而不論。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噫,彼鍾厚,性旣陰譎,跡又詭祕,本以蔑識之鄙夫,自知發身之無階,因悖弟托士流之會,而暗覰欺世之術,附逆戚讎國家之論,而遂致華選之濫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張氣勢之奇貨,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樹黨,與之淵藪,外把遺逸,內執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賣權寵,無所不至,於是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轉相告引,靡然從之,粗解文字者,自稱高弟,濁亂世道者,願結死友,煥、日之凶而皆其部曲,達、瀅之惡而卽其餘孽,駸駸然至於今日滔天之禍而極矣。是知逆敬之悖口,傳襲於漢祿,則平日之所學得,可以推知,賊觀之凶招,源委於鍾秀,則乃兄之所綢繆,昭不可掩矣。且其願留榮賊之疏,爲渠斷案,鄙悖可醜,伏況賊秀正罪之後,渠之身犯,又如彼昭著,則削逸追奪,雖幸王章之少伸,而次第應行之律,不容暫緩。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答曰,不允。

○夏賊等事中,英材物故,停啓。

○持平尹東壽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斯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洪羲膺,獻納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奴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刊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李益運事,亟停勿煩。

○右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言路,關世道汚隆,而近日公車之言,往往多切中時弊,有足以開發聖心,警惕具僚,臣固喜不寐者,而至於持平柳遠鳴之疏,尤喜其對症於治道,頂針於廷紳,而在臣心則知罪知愧,殆不省自措也。噫,化莫盛於導世歸極,治固本於立賢無方,祖宗所以貽謨,聖明所以纘服者,不越乎率由是道,而只緣群下之不能對揚,以致俗尙之漸就渝隳,爵賞,卽礪世之具,而果不得恢張用捨,是有國之重,而或未免偏係,衡平鑑公,雖難望於今日,而抽黃對白,亦未愜物情,當此太和之世,竟不能偕底大道,不待臺臣之言,而豈無識者之歎也?此皆由於先自臣等,上不能贊會極之化,下不能盡循公之政,竟使治敎未得咸囿,物論終見失平,臣等之罪,已無可言,而宰物平施,化在上天。伏望殿下,以大公至正之心,赫然臨下,無內無外,惟賢是進,惟才是庸,使凡百在位,一出於人望所歸,公議所屬,而初勿以適莫之私,參于其間,如造化之物各付物,俾自遂性,則於是乎人志自壹,世敎自升,不復使言者,憂治危明之言,上達于四聰之下,豈不休哉?仍伏念如臣無似,亦忝是位,忱誠未格於聖心,材德未副於輿望,坦蕩之化,無以奉揚,拂鬱之情,無以調鎭,將見一日留而有一日之害,在國事,豈是小故也?伏乞早命斥退,亟卜賢德,使世道靖人心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建極之治,豈惟我家心法?天下萬世在君師之位者,所共當由也,然人君不能獨運于上,必待股肱耳目之臣,同寅協恭,貞白一心,使賢愚淸濁邪正是非,不相混雜,然後立賢無方,去邪勿疑之治,乃可從欲而成,予方以是自勉,卿之眷眷之誠,不待今箚,而予嘗欽歎,今見卿箚,益見其言之切,當可不體念乎?卿亦益殫乃心,董率具僚,申勉秉銓之臣,相與精白對揚,予之望也,卿之辭巽,萬萬過矣,安心勿辭,視事。仍傳于金會淵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吏曹參判朴崙壽疏曰,伏以臣頃將疾痛之呼,仰溷崇嚴之聽,而未蒙兪音,反承溫批,感惶之極,忽忘其軀,不敢爲更煩辭巽之計,屢朔淟涊,一味尸素,臣實愧恧,人謂斯何?噫有國所重,四維爲大,而服之不衷,古人猶且譏之,況官職非衣章之比,而銓部,又非閑漫官職之比乎?此所以從古名碩之逡巡却顧於是任者,未必專係於一己狼狽之私而已,則矧今世級寢降,物情難平,如臣無似,尤何足擬議於其間,而職緣感激怵畏,趨走爲恭,承乏代斲,亦已屢矣,識不足以鑑別,才不足以衡平,排擬注措之間,率多未叶於恢張,譏評之來,理宜不免,日昨憲臺之疏出,而臣心之尤不知所以自措,蓋以久叨見職,彌增恧蹙,其不可諉以泛論,恬然自恕也,明矣。參倚前衡,義在必辭,加之自來貞疾,轉就難醫,氣血凋耗,精爽銷落,便一癃痼,時月之間,固難責效,徒積違召之罪,看作養病之坊,憂悸薰心,如添一病,玆敢冒死申籲。伏乞聖慈,亟許鐫免,得以安意調治,俾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判堂之批已諭,卿其勿辭行公。

○應敎徐能輔,校理徐長輔等,疏曰,伏以今者兩司齊會,將入合啓矣,臣等旣在上下番,則所當竭蹶趨參,而第於三司前啓中,有區區私義之難安者,實無推移進參之道,則莫重合啓,其將緣臣等未徹,私心惶蹙,無地自容,義難冒居職次,短章自列,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遞臣等見帶之職,俾安私分,仍治臣等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入來伴直。

5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洪晩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宋知濂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左副承旨金蓍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金錫衡、崔在仁、朴應浩,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李晩秀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蓍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靈光前洋人物渰死事,傳于金會淵曰,八人同時渰沒,而斗金,僅得生活,七屍尙未搜拯,而日字頗爲遲久,聞甚矜惻。渰死人如有生前還布,竝蕩減,與生活金斗金,原恤典外,各別顧助,吳哥,探得何地方人,蕩減身還,加給恤典等節,一體擧行。

○金會淵,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直講李永錫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典籍李久源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萬無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俱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射員亦皆聚會,而雨勢如此,無意開霽,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刑曹言啓曰,因御營廳啓辭,去夜初更量,犯夜人幼學元錫範,移送秋曹事,命下矣。元錫範,依更數,決笞三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平安前兵使李光益矣,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崔在仁亦,官守各異,定式昭載,巡將警夜,重在巡綽,部官遲待,雖有所失,棍治部屬,未免違式,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應浩亦,定配罪人,任其逃還,雖曰跟捕,竟致物故,始有不善防守之罪,終有不卽報營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錫衡亦,本邑鄕人犯分之罪,誠所未有之變怪,而使爲守令者,常時治績,有足以慴服民俗,則遐氓雖曰獷悍,豈有干紀亂常,至於此極乎?其居官無狀,招怨受侮之罪,固難免重勘兺不喩,況稱守令之衙軒,無異行陣之信地。畔官離次,自有當律,設使頑民輩,冒入官門,所當坐衙喝退,俾不敢作拏,而慌怯劻勷,甚至逃避私次,竟使堂戶破碎,衙廨空虛,棄民社之責,辱命吏之重,論其罪狀,不可尋常勘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持平尹東壽,獻納兪鉉章,校理金魯應,啓曰,噫嘻痛矣,徐邁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悖慝之性,濟以麤鄙之行,外若憒劣,內實奰險,以其寒素之地,晩年發軔,鑽刺勢利之塗,兜攬淸要,不出十年,已躋崇顯,一世嗤點,厥惟久矣。而少無畏愼之意,益肆老悖之氣,雖以居銓時事論之,谿壑莫充,賂門大開,惡子助虐,悖侄賣勢,醜聲載路,萬口喧傳,而及夫秉軸之後,恣行威福,把弄權柄,少或違拂,則論罷相續,一有媚悅,則吹噓惟意,不學無識,忘廉沒恥,患得患失,貪權貪利,以拭巾待盡之年,有鳴鍾不已之行。究厥前後,孰非罔赦,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道路以目,而莫敢發口者,已多年所,向來重臣之疏,卽渠眞贓,則苟有羞惡之心,惟當縮伏訟愆,以謝人言,而迺者重卜之後,又復揚揚得得,依舊龍斷gg壟斷g之習,益藉蚓結之勢,至於月正賓筵之奏,而其右袒凶逆,極力愛護之罪,於是乎極矣。噫,彼達淳之肆發凶言,請褒兩人,敢所不敢,忍所不忍者,自有君臣以來,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爲今日臣子者,孰不驚心痛骨,以效逐雀之義,而渠爲首相,身登前席,敢於俯詢之下,少無驚動之意,乃以語皆切實,忠愛之悃,溢於辭表,許奬之不已,從以言之非艱,行之惟艱,深加體察,仰勉其允從,前唱後應,左攔右遮,和應之伏,昭不可掩。而至於聖心驚痛,辭敎惻怛,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渠雖腸肚之共連,聲勢之相援,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卽當惶縮震剝,求死不得,而乃反佯若不聞,恬若無怪,猶以憂世道之訛謬,慮義理之晦塞等說,挺身助勢,恣意脅持,人理斁矣,臣分絶矣。沐浴請討之義,雖難責之於如渠鄙夫,而其擔當護逆,冒死周遮之狀,律以《春秋》之法,焉逭黨與之誅,而敢生掉脫之心,顯售顧瞻之習,乃與無所犯之大臣,欲同去就乍出旋入,營護之罪,終不首實,人不可欺,天其可欺乎?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十手所指,十目所睹,而觀其日前附奏,則陰巧之計,轉益痛惋。噫,伊日所奏,筵本昭在,上款下款,條件不同,前奏後奏,語脈分明,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憂世道慮義理等說,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欲爲囫圇汩董,漫漶分疏之計者,言言巧惡,節節凶譎,而其所謂記注錯誤云者,尤是無前之大變怪。蓋伊時下詢,只及於達淳事,天語丁寧,日星昭揭,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忽拈一左字,指無謂有,變幻事實,歸之於記注之見漏者,情節叵測,罪惡益著,人之無嚴不敬,胡至此極?且況有恂輩,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今旣綻露無餘,則其所圖生之計,益彰同惡之跡,如此背國死黨,欺天誣人之類,付處之典,猶云薄勘,只緣傳旨之未下,旣允之啓,尙不得擧行,輿情之憤鬱,容有極哉?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答曰,不允。

○鄭致達妻事,物故停啓。

○持平尹東壽,獻納兪鉉章,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妻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持平尹東壽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新除授執義李萬榮,時在京畿始興地,掌令安光宇,時在朔寧郡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獻納兪鉉章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該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刊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李益運事,亟停勿煩。

○敦寧都正洪奭周疏曰,伏以臣卽奉除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秪戴恩命,固當卽日出肅,而第臣旣無敦寧,其在官方,不宜叨冒,玆敢援例陳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5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洪晩燮。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人蔘二錢重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永啓曰,行左承旨權常愼,左副承旨金蓍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閔命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蓍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李萬榮,掌令安光宇,在外,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洪羲膺,獻納兪鉉章,正言任天常,掌令申光載,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以刑曹參議閔命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成均館典籍朴思默,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內,交河郡守鄭昌耆,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昌耆,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內,德浦鎭僉使申晪,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申晪,時bb在b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照目粘連,端川前府使金錫衡矣,本府議啓內,本邑鄕人犯分之罪,誠前所未有之變怪,而使爲守令者,常時治績,有足以慴服民俗,則遐氓雖曰獷悍,豈有干紀亂常,至於此極乎?其居官無狀,招怨受侮之罪,固難免重勘兺不喩,況旀守令之衙軒,無異行陣之信地,畔官離次,自有當律,設使頑民輩,冒入官門,所當坐衙喝退,俾不敢作拏,而慌怯恇勷,甚至於逃避私次,竟使堂戶破碎,衙廨空虛,棄民社之責,辱命吏之重,論其罪狀,不可尋常勘處,以此照律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邊遠充軍,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礪山前府使朴應浩矣,本府議啓內,定配罪人任其逃還,雖曰跟捕,竟致物故,始有不善防守之罪,終有不卽報營之失,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巡將崔在仁矣,本府議啓內,官守各異,定式昭在,巡將警夜,重在巡綽,部官遲待,雖有所失,棍治部屬,未免違式,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向前平安前兵使李光益亦,其所納供,雖以下吏之私相往復爲言,回通遣辭,終損體貌,本事旣經勘罷,別無加罪之端,而當初巡操時,改路之不卽如例馳通,不無不能檢飭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5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洪晩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李萬榮,掌令安光宇,在外,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行左承旨權常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蓍根曰,檢校直提學徐榮輔,馳詣顯隆圈奉審摘奸,健陵、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以副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蓍根曰,只推。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周基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光益,屢日處濕之餘,猝得泄瀉之症,轉成血痢,度數頻數,又添毒感,達夜叫痛,食飮全却,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光益,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錫衡,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邊遠充軍,照律公事判府內,依允啓下矣。金錫衡,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昆陽郡,邊遠充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都正洪奭周之疏,則以爲,臣卽奉除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而第臣旣無敦寧,其在官方,不宜叨冒,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依例改遞,何如?判付啓,依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洪奭周。

5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藥院進。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右承旨金會淵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洪晩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晩裕,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調中君子湯,停止,加味二陳湯,自明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李萬榮未肅拜,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行左承旨權常愼,右承旨金會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只推。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李遠翊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李萬榮未肅拜,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右承旨金會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金蓍根啓曰,假注書洪晩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晩燮改差,代以李遠翊爲假注書。

○傳于宋知濂曰,奉審閣臣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會、洪奭周落點。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諭行大司憲李直輔,予之不見卿,今幾年?所以予思卿之切,亦想卿戀予之深,顧予寡昧,立志未篤,日月逾邁,年及鼎盛,而學無所長進,治不能徯志,此時如渴之望,側席之想,惟在於鴻儒宿德,朝夕左右,而每念卿耆耋之年,未可以筋力敦迫,前後巽章之批,賁來之諭,竟歸於備例而止,自顧誠淺,惄焉增恧,予惟從古旌招之士,每以難進爲節者,非故爲此高致也。蓋上之所以招延,每患禮有餘而誠不逮,故下之所以去就,自不得不逡巡引重,此固上下之未孚,而今卿,世臣也,耆舊也,一生學力,正在於堯、舜君民,而未嘗以遺逸自處,白首丹心,雖退亦憂,予所欽歎而感服者也。若稽列朝盛際時,則有一二儒賢,頻弊造朝,以潞公八耋之年,侍邇英三晝之講,詢諮啓沃,傳爲美事,況以卿惓惓向國之心,造道彌篤,精力尙旺,而固守東岡之陂,不思幡然之義,則是豈予所望於卿,而卿之去就,視古先正,果何如耶?夏日正長,廈氈多閒,黃髮之思,尤覺憧憧,玆庸脫略文具,罄布忱誠,卿須體予至意,亟回遐心,從近登途,以輔予不逮。右副承旨宋知濂製進

○諭經筵官宋穉圭。予惟德之成就,必資於講學,而學之高明,必待於名儒之啓沃,則儒賢之有關於國家,豈不重且大歟?然而林下劬經之士,每多邁邁之思,不欲于于而來者,何也?蓋朝廷之所以尊禮之者,特應文而已,所以招延之者,卽備例而已,則惟彼高蹈之蹤,豈肯幡然而至乎?肆予寡昧,御極以來,尙未得一賢士,置諸左右,以朝夕納誨焉,三晝之講,只爲應故事而已,萬幾之要,無以據經術而裁處,豈不大可憂悶哉?側席一念,思得讀書躬行之士,使之出入經筵,輔翼涼德,而有以致時敏之工,從欲之治矣。念爾先正之後,踵詩、禮之學,固窮篤志,守道邱樊,前後招徠之諭,非不勤摯,而遐心莫回,尙靳造朝,此實由於寡人之誠意淺薄,而無亦由乎儒者之去就,不得不自重,故向來之批旨與敦諭,不過爲應文而止,備例而止,則有不可出而遽膺而然歟?今玆之召,非亶爲應文備例而已,臣隣之所懇懇望予者,惟講學也,予心之所孜孜致勤者,亦惟典學也,此時跂予之望,如渴之思,安得不懇摯於在野之賢乎?況爾是誰之孫?追惟昔年之遭際,必多耿結之忱誠,其與尋常長往之類,處義豈不大異乎?玆敷心腹,特宣別諭,爾須亟回初志,賁然來思,于以輔導我寡躬,矜式我朝廷。左副承旨金蓍根製進

○傳于金蓍根曰,兩山林處敦諭,令地方官傳諭。

○戊辰五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奉審閣臣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柳春東,記事官曺鳳振、李憲琦,檢校直提學徐榮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諸處,皆無頉乎?榮輔曰,園上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皆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故仍爲監祭,仍詣健陵奉審,則皆無頉,仍詣華寧殿奉審,亦無頉矣。上曰,陵上莎草,何如?榮輔曰,昨年改莎以後,臣今始奉審,則今皆着根,無一枯損,所見甚好,而近因稍旱之故,靑色稍減,而若遇雨,則似當一色靑茂矣。上曰,差勝於去年乎?榮輔曰去年則前面莎草皆好,而後面則不如前面矣。今番奉審,則前後面如一,此後似無更頉矣。上曰,沿路農形,何如?榮輔曰,臣以果川作路所經處,田多而畓少,然而有水根處,幾皆移秧,奉天高燥處,方待雨當移云矣。上曰,高燥處,雨澤太不足耶?榮輔曰,昨日之雨,臣在華城,聞簷鈴之聲,高燥處,亦當次第移秧,而以農形狀啓觀之,嶺、湖與關東,雨澤擧多周洽矣。上曰,湖西、關西數邑,略有雹災之啓,此時雹災,不至甚害耶?榮輔曰,數處雹災,雖有些少被損,而節候尙早,可以代播,則似不至甚害矣。上曰,水原農形,何如?榮輔曰,自八達門至陵上,其間所見,則兩麥俱熟,早秧處,亦皆有茁長之漸矣。上曰,奉審而仍留監祭,自何時爲始耶?榮輔曰,向來沈象奎有所奏,其後則連爲仍留監祭矣。上曰,戶判幾次爲奉審之行乎?榮輔曰,合爲三次矣。上曰,承旨亦有奉審下去之時耶?知濂曰,在前亦多承旨奉審之時矣。上命閣臣先退,榮輔退出。上曰,左承旨、右承旨,何不爲仕進乎?知濂曰,權常愼,連以病故,五日不得仕進,昨日則承牌入來,而今日又緣故出,金會淵,亦有實病,今日不得承牌云矣。上曰,院中只有二人乎?知濂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敎曰,李文會諫長之銜,何不行公云耶?知濂曰,有情勢云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李遠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自人定至二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前器水深一寸五分。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啓曰,明日、再明日,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李文會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更爲牌招。

○獻納兪鉉章啓曰,臣今日承牌時,路逢大臣,而牌書吏立馬前矣,過牌後下馬相楫,非但臺體固然,乃所以尊君命也,遵朝體也。臣待其牌過,下馬躬進轎前,相楫而退出,則大臣捉囚臺隷,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未差,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臣與諸宰,方齊會矣。廟務旣無時急,籌坐每歸應文,而有難一直久曠,不得已按例齊會,諸堂之無故行公者,懸病甚多,他職則行公,籌坐則稱頉,實未知其爲可。先自廟堂壞朝體如此,將何以蕫飭百司乎?堂上閔耆顯,新差已近半年,一味逡巡,尙不行公,處義太過,事體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近聞守令之受由在京者甚多,農務方劇,旱憂政甚,此時守令,宜無得一日瘝曠,而道臣之容易給由,守令之無難留京,俱極未安。各駭gg該g道臣,竝從重推考。守令則催促下送,而若有情病之難强者,則不必督令還官,直爲草記差代,各別澤差,使之從速辭朝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水使白東遠,與統禦使李近胄,有娚妹應避之嫌,全羅兵使李東善,身病沈重,無以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田義顯,兼帶別軍職,勢難兩處供職,五衛將李鎭玉,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俱爲呈狀乞遞。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强令察任,亦不可待其差復,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凡於闕庭出入,小官遇大官,則必轉身回避,乃是尊朝體之古規,而日前戶曹判書徐榮輔,北水閣修改看審時,曜金門守門將張鉉擧,坐於廳上,初則晏然不動,末乃黽勉下廳,擧措傲慢,有駭視聽云,紀綱所在,萬萬駭然。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傳曰,紀綱所在,極爲駭妄,卿其嚴棍後,汰去,可也。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草記,守門將張鉉擧,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勘處事批旨內,紀綱所在,極爲駭妄,卿其嚴棍後,汰去可也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守門將張鉉擧,嚴棍十五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金鎭玉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北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一間半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北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一間半許,頹圮處,令繕工監,以把子圍排,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今方擧行,而出番鄕軍二十名,將官率領,限修築間,輪回嚴加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金振玉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北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今日頹圮,把守連接處一間半許,又爲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旣是連接處,則不必加定,以前把守軍,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北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今日頹圮,把守連接處一間半許,又爲頹圮云,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旣是連接處,則不必加定,以前把守軍,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與先頹圮處,竝卽擧行,把守軍,以前把守,另飭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光益,病勢向差,還囚後,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平安前兵使李光益,本府議啓內,其所納供,雖以下吏之私相往復爲言,回通遣辭,終損體貌,本事旣經勘罷,別無加罪之端,而當初巡操時,改路之不卽如例馳通,不無不能檢飭之失。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放送,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交河前郡守鄭昌耆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執義李萬榮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識短學蔑,出入臺閣,殆數十年,未嘗出一言論一事,以報我兩聖朝收錄之恩,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況於八十垂死之年,有何言議風采,可裨靑朝之耳目,而栢府新除,忽下於屛伏郊坰之日。臣且惶且感,不敢偃處,扶舁登途,歸伏私次,而賤疾癃痼,蠢動無路,近日飭敎之下,坐犯逋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情病俱苦,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臣於向來姜浚欽之疏,竊有所痛惋者,年前箚辭之用意叵測,路人所知。噫裕賊之爲裕賊,是何等劇逆,而募人停啓之說,旣發魯賢之招,則玄重祚、鄭彦仁之當初停啓,專出掩裕疏之計也,浚欽之力護祚、仁,欲賞停裕啓之功也。祚、仁之蒙宥也,金吾之累欠覆難,臺臣之首先爭執,蓋出於嚴忠逆之義,而惟彼浚欽,獨抗公議,則雖非臣言,自有公案。臣之妄懷鷹逐,言一出口者,宜乎逢彼毒螫,自取狼狽,而以渠道理言之,渠事雖自以爲是,關係至重,人言旣發,則但當受以爲罪,自訟之不暇,而今其對章,豪健凌踏,傍若無人,殆若有所樹立,而被人構誣者然,此可謂眼有此箇義理者乎?及其僚疏出,而渠之情狀,綻露無餘,則渠雖善於推委,更有何辭乎?伊時聖批,雖出於包荒之盛德,渠敢從以得得,益無嚴畏,渠事則無所辨明,而忽地提出斥邪之說,夸張嚇喝,無所不至,渠所自任以斥邪者,未知何事,其有疏陳耶,抑有筵奏耶?曾在渠父世靖任所時,陰嗾一鄕儒,掛書試場,混驅玉石,網打一邊,而其計雖未成,其書則尙在,此可謂斥邪之事業耶?其藉而爲依歸者,不過以李基慶,結爲親査,互相倀鬼,陰害異己而已,所以其疏旨意,全襲基慶,向來囚供,如印一板。一以爲嘗試朝廷,一以爲陰護渠黨之妙計,何其放恣無忌,至此之甚也?藉使渠眞有斥邪之功,斥邪者,雖罪犯至重,人不得以討之耶,討渠輩者,乃是爲邪類報仇者耶?然則渠輩數人,獨能斥邪,而外此半國之人,盡歸於邪黨耶?此猶不足,又以攻蔡右蔡之說,橫說豎說,雖欲漫漶渠罪,眩惑群聽,而攻蔡右蔡,何干於渠之自作之罪犯也?以其方在罪籍,故別出此聲東擊西之術,暗售其乘機下石之手段耶?雖然其疏之滿紙叫嚷,無非謊說,殆若街巷狂童,東跳西踉,無人不醜辱者然。臣雖老悖,豈忍與如渠乳臭輩,呶呶若較挈,而忠憤所激,有不容終默者。噫,事關某年,毋得茶飯說到,此乃不敢不忍之精義,而若夫罪在干犯,一有背馳,則人得以誅之,故此所以於秀、煥、達、瀅輩,而國人同聲者也。惟彼浚欽,渠旣不欲言此義理,則不言足矣,公然以臣疏中段落各異之討裕義理,拖及不敢言之某年,其所云以下一句,似譏似嘲,語法極其悖慢,蓋曰爾所謂義理,非吾所謂義理之意耶?其曰渠輩近日之殺人機關,專在此處,又曰是豈今日臣子所敢藉重而挾雜者乎,若其全篇之精神骨子,則專在於昨年春夏以來,擠陷異己云云一句,噫嘻,此何言也?其所謂昨年春夏以來者,卽指達、煥輩伏法以後之謂也。此時何時?朝著淸明,幾晦之義理,幸以復明,沬飮之請,鋤治之論,皆出於公憤,則渠之拈出昨年春夏擠陷之機會者,是誠何意也?一二人之疏斥基慶輩,則果有之,而此不過論其凶逆黨與之誅而已。初無一言及於某年,而又無以此殺人之事,則其所謂殺人機關,專在此處者,箚着不得,無乃其指意肯綮,別有所在,而故爲此迷藏護法之術耶?渠以基慶輩血黨,至誠所在,如有可訟之冤,則明白直陳,可也,焉敢以不忍不敢之目,憑藉莫重,鉗制一世,使人不得開口於懲討之論耶?昨春以來,廷臣之所致討者,果是何義理也?若如渠言,則義理二字,嚴加隄防,初不敢提說,如煥、觀之法文然後,方可爲渠所自任之秉執耶?若是則達賊之罪通于天,而此亦今日臣子所不敢言而所不忍言者耶?昨春以來,三司疏啓之聲討其黨者,竝歸於藉重而挾雜耶?然則藉重挾雜,非渠自道而誰也?渠則獨非今日臣子乎?渠疏卽達變後初疏也,苟有一分腔血,其所由中而自發,何待勉强,而今觀其疏,他賊則無不歷擧其名,而獨於達之一字,終不提及者,抑何苦心,此莫非渠不忍不敢之秉執耶?抑亦如渠疏所謂玄、鄭存拔之所失輕重耶?驟看外面,雖若計急於自護,究厥旨意,直是爲達賊輩稱冤張本也。思之及此,寧不凜然?渠以趨附權勢,背馳義理,自爲發明,而以臣愚見,益見其自其口,呈露本情也。此而不問,一向容貸,則世道之隱憂,有不容言。伏願殿下,嚴加處分,以別淑慝焉。臣於今番尋鄕之路,目見厲氣,無處無之,鄕里傳染,死亡相繼,農民多廢耕作,行旅或難止接,已極可悶,而不但鄕外如此,見今都下亦然。豪富者牢諱,而使人傳染,貧窮者無告,而難保全活,如火延燒,乾淨無期,此而任置,恐非聖世壽民之意,實爲目下之急務也。亦願殿下,亟令廟堂,另加申飭,內而京兆五部,外而道臣守令,各別査櫛,方痛者這這出幕,而其中貧乏者,別般救療,毋使未痛者熏染,濱死者回蘇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姜浚欽事,爾言太過激矣。護逆黨逆,是何等題目,輕加於人乎?設使浚欽有所舊染,在今日,維新不亦可乎?前者爾旣言之,今又言之,豈爲公論乎?徒致不靖之端,爾則罷職。

○修撰徐鼎輔疏曰,伏以臣才短識淺,百無肖以,每被誤恩,輒增悚恧。臣旣無一藝一能,仰贊聖德,不過以陳力就列,爲一分自效之道,而迺者新命又下,宿硏復叨,恩至渥也,義至嚴矣,初何敢逡巡前却,不思所以竭蹶之義哉?第於向來星變時,不言三司,俱被大僚之問備,臣亦其時不言中一人也。名之以三司,當言而不言,貽羞淸朝,莫此爲甚,至今追惟,愧懼冞深。特因庚牌儼臨,嚴命繼至,不得已冒沒出肅,而顧臣情勢,則自如也,臣何敢拚棄廉隅,因仍蹲冒,揚揚若無故人哉?且臣母,素抱貞疾,恒在床笫,每當寒暑換節之時,症勢越添,臣無他兄弟姊妹,孑孑一身,左右扶護,相依爲命,僅保朝夕,而近因時候多愆,寒暖不適,支體麻木,神氣眩暈,雖一飮一啜,無以自力,匕箸益損,須人轉側。臣方煼灼之不暇,束帶供職,萬無其望,而況當講筵日開之時,尤何以虛縻華銜,一任其瘝曠乎?以情以勢,其不可冒居也審矣。玆敢仰瀆於宸嚴之下。伏願聖明,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以便救護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5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李遠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未差,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奭周曰,禮房承旨,馳詣健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宋知濂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金熙華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蓍根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牌招。

○宋知濂啓曰,獻納兪鉉章,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牌招。

○以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再牌不進罪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獻納兪鉉章,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諸臺,旣已違牌,憲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入直玉堂,持小學入侍。

○金蓍根,以吏曹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近聞守令之受由在京者甚多,農務方劇,旱憂正甚,此時守令,宜無得一日瘝曠,而道臣之容易給由,守令之無難留京,俱極未安。各該道臣,竝從重推考,守令則催促下送,而若有情病之難强者,則不必督令還官,直爲草記差代,各別擇差,使之從速辭朝之意,分付該曹事,允下矣。以直爲還任之意,催促於受由上京守令處,則洪州牧使韓興裕,襄陽府使權行彦,康翎縣監鄭祖榮,瑞山郡守李景德,知禮縣監金熙臣,泰仁縣監韓元履,今方下去,而海州判官沈養之以爲,身病沈苦,萬無登程之望云。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促敎之下,謂有身病,不卽下去,事極未安,罷職,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辰五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入直玉堂,持《小學》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李遠翊,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校理金魯應持《小學》第二卷,修撰任百禧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魯應讀自父母在饋獻,止而後復之。上曰,下番讀之。百禧讀自子婦無私貨,止而後與之。上曰,承旨讀之。知濂讀自《曲禮》曰父召無諾,止坐則視膝。上曰,文義陳之。魯應曰,父母在,饋獻不及車馬,蓋車馬,物之重者也,有父母之人,示其饋獻之不敢專也。上曰,若飮食之,雖不嗜,必嘗而待,然則飮食之雖或不好者,父母若使之飮食,則子不可不嘗之耶?魯應曰,父母必不以有害之物,使之飮食也,蓋言雖或不嗜之物而必也少嘗,以待父母之改命也。上曰,加之事人代之,己雖不欲,姑與之,而姑使之,而後復之,何也?魯應曰,父母旣有所任之事,更或慮其勞,而以他人代之,則己雖不勞,而姑使之者,爲順親意也,及乎他人之不能其事而後,復之也。上曰,下番陳之。百禧曰,《小學》一書,乃是人倫常行之道也,《大學》修齊治平之要,皆出於此。昔在英廟朝,平生聖學,專在於《小學》一書,或臨筵開講,或親述序文,其時臣之曾祖臣㻐,奉敎謹書而至今欽誦矣。今殿下,方講《小學》,其繼述之美,緝熙之工,臣固欽仰之不已,而治平之要,莫先於興孝,伏願孝敬二字,益加體念焉。上曰,若不言,立則視足,坐則視膝,言其視父母之足膝耶?魯應曰,爲子之道,貴順親志,則視其足膝者,欲觀其動靜也。上曰,若父則遊目,無上於面,無下於帶,何爲而如此觀也?魯應曰,父子之間,自有親愛之心,而上於面則近傲,下於帶則若傲,故所以無上於面,無下於帶也。上曰,士相見禮曰,與大人言,始視面,中視抱,卒視面,無改,衆皆若是,何也?魯應曰,始視面,欲觀其顔色之可以傳言與否也,中視抱,欲容其思也,卒視面,欲察納己之言也,無改,恐其見侮於彼也。上曰,父召無諾,諾者,何謂也?魯應曰,諾者,應之緩也。上曰,唯而起,何不於父而獨於師乎?魯應曰,君師父,一體也,此所云唯而起者,所以統結上文也。上曰,婦或賜之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蘭,則受而獻諸舅姑云云,何也?魯應曰,婦若得之於私親,獻之於舅姑,而舅姑還賜之,則所以如新受賜,以待其乏也。上曰,然則此若曾元之孝乎?魯應曰,與曾元殆有異矣。上曰,子婦不敢私假,不敢私與,然則子婦,若於歸寧之時,或有假與之事,則亦不得爲之乎?魯應曰,隨其事之輕重,而有可以臨時權變者矣。上曰,《小學》與《史記》,何如?魯應曰,《史記》,載歷代治亂之蹟,《小學》述人倫常行之道,俱是不可無之書也。上曰,論其記誦之益,則《小學》與經書,何如?魯應曰,經書勝於《小學》矣。待敎朴綺壽,追入進伏。上曰,閣臣何爲而今始入來乎?綺壽曰,政院不卽指揮,而纔見分撥,故今始追入矣。上命玉堂先退。綺壽曰,近來別講入侍,有閣臣隨入之命,故每每進參矣。今日別講入侍命下之後,自政院,不卽傳通,以致追後登筵,臣固萬萬惶悚,而不察之坐直承旨,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當該院吏,令攸司,從重科治,可也。出擧條惠慶宮進服人參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事。出榻敎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李遠翊。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未差,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獻納兪鉉章,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洪羲膺,正言任天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獻納兪鉉章,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諸臺,今又違牌,憲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申光軾,持平柳遠鳴、尹東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傳于洪奭周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洪奭周進。以尹東晩爲大司諫,尹久東爲執義,李永純爲正言,趙晉和爲副校理,任天常爲副修撰,李廷顯爲敦寧都正,具得魯爲兵曹參議,李錫祜爲奉常正,韓用謙爲儀賓都事,金乃默爲思陵令,李喆運爲北部令,金箕殷爲典籍,李奎新爲交河郡守,權傛爲朔寧郡守,沈能岳爲海州判官。再政。以鄭文始爲正言,權常愼爲同敦寧,金益耜爲吏曹佐郞,李勉輝爲景慕宮令,鄭華錫、李鋗爲典籍,徐翼淳爲鐵原府使,兵曹參議單鄭景祚,參知單具得魯,兼甕津府使單徐春輔。

○兵批,判書金履翼進,參判閔耆顯病,參議未差,參知鄭景祚入直進,右副承旨宋知濂進。啓曰,知訓鍊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從二品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明奎爲知事,尹長烈爲都摠管,李得濟爲知訓鍊,尹得逵爲同知,金爔爲副摠管,金獻祚爲僉知,洪栒爲內禁將,徐良輔、金履宜、金漢泰爲五衛將,金英大、兪漢翊爲景福將,金聖復、閔百顔爲慶熙將,鄭鳳采、李行敎爲訓鍊僉正,洪宅柱爲訓鍊判官,李光根爲守門將,吳載重爲全羅兵使,徐春輔爲黃海水使,元永胄爲慶尙左水使,任慶柔爲德浦僉使,張景濟爲晴川別將,僉知白東遠,護軍權常愼、李東善,副護軍金會淵、朴命燮,副司直姜世綸,副司果李永老、朴蓍壽,竝單付。再政。以宋鍈爲同知,李堯憲爲訓鍊都正,韓民獻爲五衛將,吳準常爲宣傳官,李升權爲訓鍊判官,副摠管單尹長烈。

○傳于宋知濂曰,坐直承旨入侍。

○宋知濂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北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方改築,而所入石子,依例浮取於蘆原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辰五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柳春東,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下冊子函于奭周曰,使注書,奉此出去,精爲粧黃內入,可也。仍命閣臣先退,奭周退出。賤臣奉冊子函出給,還入進伏訖。上命讀兵批望筒,落點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李遠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履永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尹久東,持平尹東壽,司諫洪羲膺,正言李永純、鄭文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安光宇在外,執義尹久東,持平尹東壽牌不進,掌令申先軾,持平柳遠鳴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知濂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金履永曰,左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一樣違牌,極爲未安,爲先推考,卽爲嚴飭牌招,使之肅命。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旣有只推之命,修撰徐鼎輔,由限已過,與新除授副校理趙晉和,副修撰任天常,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修撰徐鼎輔,副修撰任天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以獻納兪鉉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鐵求爲宣傳官。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羲淳爲內醫院提調。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遂安等邑民戶頹壓人物渰死事,傳于宋知濂曰,家舍之頹壓覆沙,人物之渰死被傷,俱極惻然,頹戶則別加顧恤,死人拔例助給,傷人着實救療事,廟堂區劃分付。

○傳于洪奭周曰,政官牌招開政。

○洪奭周,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各宮廟夏享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李永純,素患痰癖之症,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沈象奎。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洪奭周進。以徐寯修爲司宰主簿,鐵原府使徐春輔,仍任事承傳。再政。以尹守任爲監察,尹憲柱爲長興主簿,瓮津府使單趙岐。三政。以李甲會爲長津府使。

○兵批,判書金履翼進,參判閔耆顯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具得魯病,右副承旨宋知濂進。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邊將,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溏爲訓鍊都正,柳興源爲宣傳官,洪疇九爲部將,趙岐爲黃海水使,安鳳儀爲古群山僉使,同知單金履宜,僉知四單徐良輔、兪漢泰、兪漢翊、徐翼淳,副護軍單李用逵、韓炯、李壽豐。再政。又啓曰,永宗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徐長輔爲文兼,李石求爲永宗僉使。三政。以南錫九爲宣傳官。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坐宜承旨入侍。

○宋知濂啓曰,不參賓對之臺諫,竝令政院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司憲府執義尹久東處,則以爲,臣於昨日,蒙恩授司憲府執義,義當竭蹶之不暇,何敢違傲自速大戾,而第臣於臺職,自來情勢之鐵限,已暴於前後避啓中,庶幾聖明之所俯燭。且近因時疹之流行,廊下奴屬,相繼構厲,雖令出送,而臣家旣已不淨,則實難趨赴於脩門一步之地,故日前館職之冒叨也,已不敢承牌,特蒙恩遞,今於見職,亦不可異同,以義以分,惶蹙轉深。今因賓對不參之故,至承問啓之命,尤萬萬震懍惶恐云。問于掌令申光軾處,則以爲,臣之庸愚憒劣,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責,非但臣所自知,抑亦通朝之所知,所以前後臺地,一未敢冒膺。昨秋一肅,雖緣聲討方急,未敢言私,而終値星躔之告祲,未效切時之片言,賓筵論勘,至今追思,措躬無地。今若徒恃特點之寵靈,殆同無故之宿硏,揚揚臺次,則非但有乖於廉防,且素患癖積,近成瘧母,逐日寒熱,昏倒不省,殿陛趨走,其勢末由。伏奉處置之命,而屢犯違逋,伏地隕越,今承問啓之命,尤萬萬震懍云。問于持平柳遠鳴處,則以爲,臣庸愚譾劣,淸朝耳目之任,萬不近似,而自來情勢,鐵限在前,前後恩除之下,未敢冒膺,以疏以啓,仰暴情踪,雖緣廉防之重,而自歸逋慢之科,居常恧蹙,無地自容。日前伏奉飭敎,惶懍震越,隨衆叩謝,粗伸義分,而難冒之情,不可諉以已出,因仍蹲據,自同無礙,故其後諸僚之鎭日詣臺,亦未敢隨參。而此際臣母風眩之宿病,又添毒感之彌留,諸症危劇,藥餌無效。臣方左右扶將,實難暫時離捨,不避瀆擾之懼,猥徹懇迫之章,而處置有命,已至多日,積犯違傲,嚴譴是俟。今伏承問啓之命,震懍之極,不知所達云。問于持平尹東壽處,則以爲,臣本庸愚衰劣,實難堪承於耳目之責,而間因飭敎截嚴,逃遁不得,冒沒一肅,數日詣臺,粗伸分義,而不過謄傳故紙而止,反顧慙惶,無地自容,縮伏旅次,積犯違逋,徒增罪戾。迺自近日以來,素患痰癖之症,重添關格,外感交作,咳喘闖發,委頓床席,神識昏眩,調將失宜,飮啖全却,時日之內,萬無蠢動之望。此際處置有命,而末由承膺,賓對且行,而無路進參,荐違召命,伏地震懍,惟譴何是俟。今伏奉問啓之命,悚蹙之極,不知所達云。問于司諫院司諫洪羲膺處,則以爲,臣猥以無似,向叨館職也,儒疏出,而臣溺職之罪,尤無所逃,則三司一步,便成鐵限,而栢府、薇垣,除旨聯翩,署經有命,飭敎截嚴,雖不得不冒沒出肅,而因仍蹲冒,有壞廉防,且素患痰癖之症,重添輪感,委頓床玆,轉側須人,鎭日違召,惟俟譴何。今日賓對,庚牌儼臨,以此情病,趨承無路,宛轉叫苦,惶懍徒增,致勤此問啓之命,驚隕震剝,無地自容。情勢之難冒,病狀之危劇,卽通朝之所共知,苟有一分自力之望,則前後嚴敎之下,豈敢爲違傲之計哉?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他無可達云。問于正言李永純處,則以爲,臣母病,屢日焦遑之中,昨伏奉薇垣除旨,自顧知識鹵莽,新入臺閣,冒沒出肅,義所不敢。且臣之老母,素患風濕之祟,挾感添劇,食飮全却,轉側須人,勢難暫時離捨,而際此賓對有命,庚牌儼臨,怵畏義分,雖詣朝房,扶護時急,方寸煎灼,登筵周旋,實無其望,冒犯違傲之罪,致有問啓之命,惶隕震越,不知所達云。問于正言鄭文始處,則以爲,臣於多日病伏之中,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賓對有命,庚牌儼臨,竭蹶承膺,冒沒隨參,以伸叩謝之忱,分義卽然,而素患風眩之祟,又添寒熱之症,舁到朝房,萬無自力登筵之望,冒死違傲,伏地俟勘,至承問啓之命,惶隕震越,同知攸達云矣,敢啓。傳曰,七臺諫之所啓,殊有不同,厭避臺閣,則稱之以身病,他無可引,則稱之以情勢,已參於署經,詣臺而傳啓,則可知情病之非緊。何故不進於昨今,鎭日違召之擧,殆成臺閣之風習,謄傳故紙之事,便歸應文之例科,爲臺諫而何言不可,設臺廳而豈可長鎖乎?非但白簡之未聞,每見靑蒲之虛設,承宣則以推考爲例,大臣則以煩數不言,下敎反歸例飭,國綱由是頹墮,其可曰設臺閣之本意乎?非不知處分,而處分反歸適中,諸臺一竝姑先從重推考,此後無故日,則連日詣臺,有公故則隨卽進參,更勿如此之意,令政院,另加申飭,期有對揚之實效。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化之時,每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鄭昌耆亦,漕舡護送,事目至嚴,當初臭載,雖在他境云,而漂退本地方之後,穀名石數,曠日稽報,難免緩忽之責,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左承旨李文會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叨忝是職,罪著大顚錯大僨誤,人言峻發,論斥至嚴,所請譴削,猶屬未勘,而我殿下不惟不允其所請,乃反寬假於多日奉牌之餘,仍又特許遞改,俾伸廉隅。臣於是莊誦批旨,含恩訟愆。間者敦府、薇垣,華誥聯翩,職名雖異,情踪難安,一味逋慢,尤增罪戾。不意已試蔑效之地,伏奉前望特除之命,臣誠惶隕感激,繼之以萬萬恧蹙之至。噫,向來請對時事,至今追思,尙覺心悸而顔騂。堂疏所云恇怯失措者,正是實際語,而以至事面之疎虞也,紀綱之掃地也。莫非臣等臨事妄率之致,則慨惋之斥,懲後之慮,尤可見公議之沸騰,而不合僨事者之復使廁跡於見任也,明矣。況玆甄授之恩,迺在旬月之間,罪尙逭於當勘,墨未乾於彈文,臣雖欲憑恃寵靈,放倒承膺,其於國體何,其於淸朝之四維何哉?庚牌屢下,鐵限在前,違傲日以爲常,衷情轉益惶隘,玆敢冒控危懇,仰首鳴呼。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溺職之罪,以警俱僚,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申光軾疏曰,伏以臣以人則至魯下也,以學則至蔑如也,猥蒙先大王菁莪之化,晩竊科第,未克逮事,而遽抱弓劍之痛,區區私忱,惟在於追先報今。凡係力役奔走之地,不擇燥濕,有除輒膺,粗效大馬之誠,而至於淸朝耳目,責任自別,苟非望實俱重,風裁素著者,則決不可冒當。所以前後臺地,恩誥聯翩,而一未敢冒膺者,決非臣慢蹇而占便也,蓋緣自知者明,未忍爲自欺而欺天也。迺於三昨冬,復叨掌憲,而不稱之實,與前無異,三朔違召,未敢蠢動,而伏地惶恐,惟俟斧鉞。聖度天大,不加誅戮,薄譴西土,九朔旋宥,而曾未幾何,又蒙恩敍,栢府除旨,忽下於昨秋聲討之時,感激恩數,義重沐浴,未敢言私,竭蹶趨承,殆近四十日矣。適値孛星之告祲,未效切時之片言,孤負聖明,滿心悚恧,賓筵論勘,至今追思,無地自容,臺端一步,便成鐵限,豈敢徒恃特點之寵靈,冒據僨誤之宿硏,重貽淸朝之羞,不思自訟之道乎?召牌之下,歷日徊徨,罔知攸措,而責敎又降,署牌四臨,分義是懼,雖不得不冒沒出肅,夤緣事會,自同無故,仍因蹲冒,則非但有乖於自己之廉防,人亦將唾罵之不暇,此生此世,雖欲以不俟駕屨,爲涓埃之報,而其於淟涊之誚,亦復何哉?又況臣之素患癖積,近成瘧母,寒熱逐日交作,轉側又復須人,情病俱苦,承膺無路。伏乞聖慈,特垂諒察,鐫削臣職,因治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便調息,千萬大願。臣於引咎丐斥之章,不宜贅他,而今番北路兩邑事,卽我聖朝立國後所無之變,首犯之誅戮未幾,利原吏之衝火,美錢民之刃脅,又繼而出。鐵關以北,便同化外之域,實爲驚歎萬萬。而臣嘗待罪北靑,土性習俗,槪已聞見,槪其愚直質朴,由於土性,剛悍果毅,由於俗習,長吏之導迪得宜,則根性之質直,可能忠君而事上,長吏之刑政乖當,則習尙之剛果,易致獷悍而凌犯。今此邑鎭吏民之作梗者,固當大懲創大振刷,而牧禦之失宜,咎在於該倅、該鎭,寧不大可寒心哉?今之議者,皆曰,此一路毖後之策,不得不當用治蜀之政,此誠大同之論,而臣竊伏覩前北伯擧條聖批下者,莊誦百拜,誠不勝欽仰我聖上深軫北民之至仁厚澤也。大抵使愚民,能出親上事長之義者,不在威法而全在恩信,苟使該倅、該鎭,撫摩得當,則豈有吏民之凌犯,至於此境耶?愼簡之聖敎,已下於兩銓,臣無容更事煩瀆,而關南北兩道之間,咸興則間多有簪纓之族,而外此諸邑,絶無而僅有,故渠輩之所恃而維持者鄕案。而其所選錄之規,雖以北靑一邑,臣所目擊者言之,考其八高祖而始爲入錄,雖其入錄之後,乃父與妻父、外祖中,一或未經鄕任,則其子、其壻與外孫,謂以三鄕不足而拔去鄕案。此實弊風,而亦難猝革者,此其意惟恐閑雜之類,圖矚冒差,毁盡其所以維持者故耳。幾百年世世鄕任,世世鄕錄,夷考其實,優可爲土着之班,而吏奴恃其近官之勢,其所凌踏,無異於脚下人,甚至於馴致吏民,投火首鄕之變。此習若不溯源而快革,則末流之弊,亦可難言。吏民之不相得,從古爲㦖,雖遐土之人,亦有君子野人之別,豈可以賤吏之勢力,加諸鄕班之上乎?臣謂從今以往,咸鏡南、北兩道新差鄕任及新差吏房、戶長,爲官長者,切勿干涉,一委於一鄕之公議,許使鄕廳,竝爲望納,俾令吏輩,知有管轄於鄕班,又使鄕班,知無官長之用私,則非但革兩邑已見之弊,亦將杜一路未然之漸。夫如是則,稍存等威,互相維制,必不至於如前罔測之境。且吏鄕差役,旣委一鄕公議之後,所謂鄕任輩,若或敢行胸臆,其所差代,一有不公,則當該首鄕、老鄕、鄕掌,自該邑論報巡營,另加嚴治,則渠輩,必當知懼,而亦不敢循私。事旣微細,言亦陳腐,而庶或爲一分矯捄之道,故敢此尾陳。伏願殿下,令廟堂行會本道,使之申飭各邑,而守令若有不遵者,以賣鄕賣任律,狀聞嚴勘,恐合事宜。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尾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柳遠鳴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冒進一疏,爲暴自來情勢之決難冒據,尾陳草草數語,秪出耿耿微忱,庸常拙訥,有不足以仰槪宸聽,而伏奉恩批,首尾五十餘言,鄭重隆摯,詡之以切實,敎之以體行,臣拜稽擎讀,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固當竭蹶詣臺,少伸惶感之忱,而參倚在前,去就本非可論,積犯違傲,冞增悚懍。矧又大僚之箚,兩銓之章,緣臣泛論之一言,致此引義之四至,臣心恧蹙,尤當如何?此際有目下情理之萬萬懇迫者,臣母年踰七耋,病痼十年,半體不仁而轉側須人,濕痰成痞而食飮全却,此是風眩之積祟,常有朝夕之憂慮矣。近因日候之不調,又添外感之深入,氣喘而咳嗽兼發,頭重而昏眩頻作,眞元凜綴,諸症沈篤,連試藥餌,尙無效應,臣方左右扶將,方寸煎灼,此時暫離,實所未忍,玆敢疾聲bb呼b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戊辰五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李遠翊,事變假注書李仁迪,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右議政金載瓚,行戶曹判書徐榮輔,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刑曹判書吳載紹,開城留守洪義謨,漢城判尹金羲淳,兵曹判書金履翼,禮曹判書金履度,兵曹參判閔耆顯,吏曹參判朴崙壽,副提學沈象奎,行護軍李溏,行都承旨金履永,校理徐長輔,以次進伏訖。載瓚曰,近日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次對爲之。載瓚曰,海西儒生柳堉等,上疏請先正臣文敬公金宏弼、文成公李珥,花谷書院重宣舊額,而批旨內,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兩先正合享之院,又在文敬公生長之地,今此請額,可見士論,但所請,卽舊額之重宣也。考得始宣之蹟,然後可擬重頒之典,而儒疏中所考證,槪是本邑舊牒,及《勝覽續篇》而已,而至於年代故實,俱無明的可據之文。舊蹟旣無可據,則重宣有難輕議,且書院疊設,旣係禁令,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嶺南儒生姜肅煥等,上疏請故相臣文孝公河演書院賜額,而批旨內,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故相臣之勳伐事功,果與黃、許兩相,竝爲國朝名臣,列朝崇報,極其無憾,而第宣額之典,幾百年未嘗施焉。疏請雖見士論,曠典今難遽議,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則以爲法聖鎭,有辛亥、癸丑、甲寅、乙丑等年敗舡沙格,所當未拯米太分徵條,而該鎭,比年荐歉,又繼回祿,其中身死者四十九名,未捧米六百十四石,太三百六十六石,流亡者四十五名,未捧米四百四十三石,太二百九十九石,特許蕩減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鎭回祿之後,民戶近雖奠接,民産想必蕩析,軫恤之政,宜出常格。今若以未拯米太,竝徵於流亡絶戶,則害及平民,尤無可言。依狀請身死、流亡未捧條,特許蕩減,至於生存民戶,則待年豐,次次分捧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分徵法意雖嚴,生死流亡,無異,一體蕩減,可也。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則以爲靈光、昌平兩邑牟還數多,麥農鮮少,遍貿隣境,民弊不些,靈光常賑皮牟一萬石,昌平常賑皮牟一千五百石,特許耗前作租,待秋成竝耗捧上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兩邑牟還,本非土産之穀,轉貿他境,爲弊漸甚,待秋換租,不但爲省弊之政,牟變爲租,在還政,亦甚便當,依狀請許令換租,待秋竝耗捧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藥房提調韓晩裕,見職行公,今過周年,以其職在保護,義當竭蹶,雖不敢言私,見今衰倦之狀,有難許久察任,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黃海水使徐春輔,與道臣有嫌避,將不得赴任云。若待其上來圖遞,則閫任久曠爲悶,今姑改差。該閫難支之弊,比他最甚,所江、瓮津之民,將無以支保,其代,勿拘常格,必以前後有聲績之人,另擇差送,俾責成效,而若不能擧職,則施以比他加倍之律,先以此意申飭徐春輔則自除本職,頗有治聲,徑遞可惜,仍任,何如?上曰,閫帥不得相換耶?履翼曰,無相換之例矣。上曰,新除授鐵原府使,則用其履歷乎?履翼曰,有特敎則用之矣。上命書擧條批答曰,依爲之。新除授鐵原府使,履歷仍用,可也。出擧條仍敎曰,閫帥有口傳差出之例乎?履翼曰,無前例矣。公轍曰,臣亦未之見也。上曰,今番雨澤,何如?載瓚曰,旱餘得此甘霈,誠萬幸矣。上曰,雨雹被災處,得無大妨於農形乎?載瓚曰,雨雹雖非時,而數邑所被,不至爲大妨矣。上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可也。義謨曰,管理營,有八廳,廳各有首將官,而其中四廳首校,以礪峴鎭僉使一窠,從久勤輪回差遣,餘四廳首校,則人地別無差殊,勞逸不甚相遠,而獨未蒙均施之典者,不但渠輩之向隅,實亦有斑駁之歎矣。今則又有靑石鎭一窠,使之通瀜計仕,一體輪差,則庶足爲慰悅之道,而事係官方,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礪峴、靑石,旣是松營將校應差之窠,則以此兩鎭,通八廳輪回均差,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翼曰,設置久勤邊將,收用衛士校輩,蓋出於朝家慰悅武士之盛意,而近來各處久勤,比前數多之中,阿耳、加里浦、加德、安興、古群山、上土、薪島等諸鎭,陞作履歷窠之後,久勤排擬,每患苟艱。至若古群山,當初陞作,不過爲水操時山北水軍營將而已,故非冗散老弁,則便作下等洗滌之窠,其爲鎭弊,反不如久勤差送之時。先朝庚戌,特軫此弊,以久勤擇送,行操時則使右水虞候,權行營將矣,壬戌年,還爲履歷,其所差送,又復如前,事之無義,莫此爲甚。而該鎭僉使,今適作闕,依先朝定式,還以久勤中勤幹可勘者差送,則少無妨於關防,似爲收用久勤之一助,事係官制,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古群山,近作履歷窠,未知其何所由,而聞今久勤,每有積薪之歎,以此一鎭,還爲久勤窠,不害爲隨時變通之方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宰如無奏事,玉堂進前,可也。仍敎曰,行公臺諫,何不入來乎?旣行公而詣臺,則又復連日違牌,何也?載瓚曰,蓋臺臣之看作苦銜,難進易退,自昔然矣,而近來臺諫,無論情勢之有無,以牌不進三字,爲占便之資,事甚駭然。賓筵問備,少無警飭之效,而每每請推,徒近屑越,故臣不敢請罪,若自上嚴飭,則似可矯革矣。知濂曰,今日賓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臺諫,亦有問啓之例乎?知濂曰,臺臣因特敎問啓,曾多其例矣。上命書擧條批答曰,連日詣臺之臺諫,連日違牌於處置,又爲不參於賓對,數日之間,雖未知情勢之如何,而一事違召,有若前例者然,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向日詣臺之臺諫及昨日新除授臺諫中,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令政院問啓,可也。出擧條仍敎曰,獻納兪鉉章處置,何不爲之耶?知濂曰,引避臺諫,兩司無處置之人,則玉堂,例爲處置矣。獻納兪鉉章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行公諸臺,連事違牌,尙未擧行,今日賓對,玉堂旣已登筵,而亦不處置,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玉堂旣登筵,處置爲之,可也。長輔曰,若無行公臺諫,則玉堂亦或爲之,而旣有行公臺諫,則玉堂元無替當之例矣。上曰,然則承旨,何爲請推乎?知濂曰,兩司皆違牌,則玉堂例爲處置,而申後則又以館規,不爲處置,今日賓筵,諸臺皆違牌,玉堂旣登筵,則替當處置,元非有違於館規之事矣。況今聖敎,使之處置,則玉堂亦可以爲之矣。象奎曰,旣有行公臺諫,則玉堂之不欲替當處置,事固然矣。未承特敎之前,承宣之以不爲處置,至請推考,殊未得當,入侍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敎曰,臺諫有何所失於大臣乎?載瓚曰,請揖後不卽下馬,至轎乃下,故捉囚臺隷,臺臣則以其承牌,故不得下馬,大臣則爲觀朝體,故未及仰對矣。知濂曰,臺諫之於大臣,不下馬而見囚下隷,則其所引避,自有例語,而此臺臣避辭,則有分疏底意矣。長輔曰,以獻納兪鉉章,臣今日承牌時,路逢大臣,而牌書吏立馬前矣,過牌後,下馬相楫,非但臺體固然,乃所以尊君命也,遵朝體也。臣待其牌過,下馬躬進轎前,相揖而退出,則大臣捉囚臺隷,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引避而退。不卽下馬,雖緣未及周旋之致,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兪鉉章出仕。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敎載瓚曰,玉堂之臺臣處置,何如?載瓚曰,得當矣。知濂曰,臺諫旣承退待物論之批,故大臣嫌不得言矣。上曰,旣請出仕,則臺諫無更引之義耶?榮輔曰,臣於年前,亦以臺諫,有此等處置,處置後亦爲出仕矣。知濂曰,獻納兪鉉章,玉堂處置,旣請出仕矣,卽爲牌招就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玉堂就座。仍命備堂先退。載瓚等退出。上曰,事變假注書誰也?知濂曰,李仁迪也。上曰,居在何地耶?知濂曰,關西人也。上曰,上假注書誰也?知濂曰,柳春東也。上曰,見差爲幾日耶?知濂曰,今月初三日爲之矣。日後柳春東改差時,以李仁迪擬入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卯五月二十五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李遠翊,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以次進伏訖。上命知濂,讀奏問啓,又命書問啓批答。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春東仕直李遠翊。事變假注書李仁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二陳湯,前方中,去人蔘、瓜蔞仁、山梔仁,加烏藥七分,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履永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只推。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修撰徐鼎輔,副修撰任天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以司鑰南命業手本,別監朴師俊,爛熳泥醉,凌辱座上別監,仍爲逃走,爲先除下事,傳于宋知濂曰,慈敎申飭之下,如是無嚴之狀,究厥罪犯,萬萬痛駭,爲先除下,令攸司照律定配。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來閏五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公忠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閏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七月當四番左副gg部g中司屬公忠道五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閏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閏五月初一日,與舊番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交河前郡守鄭昌耆,本府議啓內,漕船護送,事目至嚴,當初臭載,雖在他境云,而漂退本地方之後,穀名石數,曠日稽報,難免緩忽之責,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司諫洪羲膺,掌令安光宇,正言鄭文始、李永純,修撰任百禧啓曰,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洪羲膺,掌令安光宇,正言鄭文始、李永純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傳敎,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安光宇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土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洪羲膺,正言鄭文始、李永純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刋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李益運事,亟停勿煩。

○同敦寧權常愼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臣聞命兢惶,感激恩數,固宜竭蹶趍肅,粗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本無敦寧,揆以公格,自在當遞,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令該曹,照例遞改,俾存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許遞。

○副修撰任天常疏曰,伏以臣與副校理金熙華,有四寸妹壻應避之嫌,所帶春秋兼銜,在下當遞。伏乞聖明,亟賜遞解,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5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未肅拜。右承旨洪奭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緣故出。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遠翊仕直李仁迪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宗心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奭周啓曰,明日毓祥宮夏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啓曰,假注書柳春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只推牌招。

○以左承旨李文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永曰,只推牌招。

○金履永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永啓曰,左承旨李文會,四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柳春東改差,代以李仁迪爲假注書。

○李仁迪陞付,代以李宗心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洪奭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蓍根,以刑曹言啓曰,司鑰南命業手本內,別監朴師俊,爛熳泥醉,凌辱座上別監,仍爲逃走事,傳曰,慈敎申飭之下,如是無嚴之狀,究厥罪狀,萬萬痛駭,爲先除下,令攸司照律定配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禁制條有曰,使酒人,杖一百,《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名例云二罪俱發,罪各等者,從一科斷,同律《捕亡條》有曰,犯罪逃走者,加本罪二等,杖七十都gg徒g一年半。朴師俊,依此律,決杖七十後,江原道襄陽府,徒一年半,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任天常之疏,則以爲臣與副校理金熙華,有四寸妹壻應避之嫌,所帶春秋兼銜,在下當遞,亟賜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任天常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掌令安光宇,校理金魯應,正言李永純啓曰,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安光宇,正言李永純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種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安光宇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李永純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刋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李益運事,亟停勿煩。

5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式暇。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遠翊李仁迪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四更至二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尹久東未肅拜,掌令申光軾、安光宇,持平柳遠鳴、尹東壽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奭周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牌不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洪奭周進。以尹長烈爲同敦寧,朴蓍壽爲直講,閔致載爲典籍,金胄淵爲槐山郡守

○兵批,判書金履翼病,參判閔耆顯病,參議鄭景祚病,參知具得魯入直進,右副承旨宋知濂進。同知金英大,僉知閔百顔,護軍權常愼,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玉堂上下番,持《小學》入侍。

○傳于李文會曰,坐直承旨入侍。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訓鍊院主簿李元喆,武臣兼宣傳官鄭億祚、白師健、卞浩德、金𪣼、金尙埰,俱未滿四中,竝依定式各決棍十度,部將白東臣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矢,騎芻,例有倍劃之規,依此例不爲決棍。訓鍊院主簿李鎭遠,昨年十一月,今年三月試射,連次不進,四月則應射,今朔又爲不進,而取考謄錄,則三次退試,終無其例,連三次不進者,汰去矣。今此李鎭遠之間次不進,雖異於連三次,揆以試體,跡涉規避,汰去,至於身病及呈辭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辰五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與玉堂上下番,持《小學》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李仁迪,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校理金魯應,持《小學》第二卷,修撰徐鼎輔,持《小學》第二卷,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魯應,讀自《禮記》曰父命呼,止雖父母沒不衰。上曰,下番讀之。鼎輔,讀自子甚宜其妻,止必請於舅姑。上曰,左承旨讀之。文會,讀自適子庶子,止號泣而隨之。上曰,右副承旨讀之。知濂,讀自父母有疾,止可謂孝矣。上曰,閣臣讀之。奭周,讀自《內則》曰父母雖沒,止不造燕器。上曰,文義陳之。魯應曰,此孝子之疏節也。註以立身行道,以顯父母爲至孝,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必也如武王、周公踐位行禮,善繼善述,宗廟享之,子孫保之,然後方可謂達孝。惟我列聖朝治法政謨,皆從一孝字,推本,而以御製序文觀之,《小學》一部,卽我朝家法,殿下今日繼述之道,亦無過於服膺是書,而一遵列聖之謨訓,則斯可謂殿下之至孝,惟殿下念哉。上曰,當留念矣。下番陳之。鼎輔曰,今此孝子之疏節一章文義,上番已盡仰奏,而衣服飮食起居凡百,皆莫非孝之疏節也。至若孝之至者,詳見於大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毁傷,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卽孝之大節也。大抵孝爲百行之源,天下萬事,何莫不推孝以及,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皆本於孝之一字,而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此宗社之托,所重在焉故也。是以,德敎加於百姓,而能保其社稷,然後始可謂之達孝也。孝之大小輕重之別如此,而聖人之於孝之疏節,猶不敢一毫不用其極,而況孝之大者乎?凡看文義,貴在由淺而入深,雖以此章推之,先從孝之疏節,必推廣而擴充之,以至乎孝之大節處,而躬行心得,則三代之治,不出於此,伏願體念焉。上曰,當留意矣。上曰,父沒而不能讀父書,母沒而不能飮杯圈,何也?魯應曰,《詩》、《書》,父之所嘗誦習者,而手澤留焉,故不忍讀也,杯圈,母之所嘗飮食者,而口澤存焉,故不忍飮也。上曰,非但書冊、杯圈,外此亦皆如是耶?魯應曰,然矣。上曰,曾子曰,孝子之養老也,以飮食忠養之云者,與孟子所言口體之養,有異焉,何也?魯應曰,孟子之所以戒口體之養者,爲其欠於養志,而但知養口體者發也。此章則旣先之以樂其心,不違其志,則其能養志,自可見矣。飮食之於養老之節,又不可不重,則結之以忠養,此也。上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如有不三世而良於醫術者,亦可不服歟?魯應曰,醫必須三世者,醫至於三世,則其傳家術業,必醇熟謹愼,不至於妄試不當之劑,故世醫然後方可以服其藥,而雖自己之病,猶不可不愼,況父母之病乎?然其人也可愼,其術也極精,則雖非三世,亦可以服其藥,此章所訓,特言其愼重之大義耳。上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如有所當改者,必逾於三年然後可改歟?魯應曰,無改,卽不忍改也,槪指可以改可以未改者耳。若武王,承文王之謨,則雖終身無改,可也,宣王繼厲王之後,有不得不急改者,則何待三年也?上曰,閣臣之見,何如耶?奭周曰,三年無改之說,《論語集註》及《或問》,皆已備言之矣。使父之道,皆合於義,則其在繼志述事之道,固當終身服行,豈但三年而已哉?若其一日不改,有一日之害,則以哀痛惻怛之意而改之,正所以蓋父之愆而成父之美,又何可遲待三年之久哉?上番所奏,儘得經旨,而宋司馬光,當元祐之初,盡改靑苗助役之法,或以三年無改爲言者,光,答以爲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以子改父云,而朱子謂其失言,蓋如靑苗助役之法,貽害於社稷生靈,固不可膠守於三年無改之訓也。上曰,以後世論之,改何許事而可也?奭周曰,苟不能明理,則誤引聖賢之訓,以害於事者多矣,此所以學問之功,必以格致爲先者也。上曰,祭之日入室,僾然必有見乎其位,周旋出戶,肅然必有聞乎其容聲,出戶而聽,愾然必有聞乎其嘆息之聲,何謂也?魯應曰,當祭而見乎其位,聞乎其容聲,出戶而聞乎其嘆息之聲者,蓋自家之心,卽祖考之心,精誠所到,心在神在,宛若覩聞於耳目,則此所謂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者也。至於祭畢而愾然聞嘆息之聲,必居於末句者,味其文勢語脈,其次序,自然如此也。上曰,《王制》曰,大夫祭器不假,祭器未成,不造燕器,但云大夫者,何也?魯應曰,此章祭器一事,只擧大夫而不及於諸侯、士者,諸侯邦君,不可以假貸議到也,士則官卑祿薄,多有貧不能辦者,故所以不及,而惟食采之大夫,方可責之以假也。上曰,祭義曰,霜露旣降,君子履之,必有悽愴之心,非其寒之謂也,春雨露旣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將見之。於雨露旣濡則言如將見之,於霜露旣降則不言如將失之,此可以互見者耶?魯應曰,履者踐履之謂也。履霜露而有悽愴之心者,爲其當萬物衰落之時,自然有傷感之意,故曰非其寒之謂也,履雨露而有怵惕之心者,方春發生,萬物回蘇,則皇皇如求之誠,若將復見矣。本註,雖以如將失之與如將見之,一句對說,而其視上文執玉奉盈,如將失之之意,則恐似有間焉。蓋彼則直言其誠敬之或恐失之也,此則但明上下段關節之互言耳。奭周曰,方氏之說節節對言,固可見作文互言之法,而臣意則有不然者。此章所言,蓋在父母旣沒,聲容永閟之後,故有如將見之之言,若曰如將失之,則於文義有不襯矣。且上章所謂如將失之,則承執玉奉盈而言其不敢失墜之意,與此章不同也。上曰,父母有疾,冠者不櫛,行不翔言不惰,琴瑟不御,食肉不至變味,飮酒不至變貌,笑不至矧,怒不至詈,疾止復古,何謂也?魯應曰,言不惰者,言不及他事也,食肉不至變味者,食不至飫口也,飮酒不至變貌者,飮不至醺顔也,笑不至矧者,笑不露齒根也。上曰,父母有疾之時如此,則無疾之時,肉至於變味,飮至於變貌可乎?魯應曰,此章所云復古者,但言其復其常節耳,至如過飽過醉,在所當戒,爲人子事父母者,固不當如此也。上曰,君有疾飮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飮藥,子先嘗之,何也?魯應曰,臣子之於君父,凡事靡不用極,而藥亦有苦口難堪之味,則爲臣子者,固當先嘗,以盡其愼重之義也。上曰,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者,何也?魯應曰,父母有過,則子不可不諫,諫而不聽,則亦不可不起敬起孝,悅而後復諫,而諫而不入,至於屢諫而終不得回聽,則號泣隨之之外,無他道焉。蓋自古君臣則有可去之義,父母天屬,本無可去之義故也。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三諫云者,蓋擧成數而謂之三也。父子之道,旣無可去之義,而孝子之心,惟恐其父之陷於過惡,則其所以起敬起孝,靡不用極者,又奚但止於三而已哉?或下氣怡色,以導其志,或流涕號泣,以動其心,惟當盡其在吾之誠,期於必聽而已。上曰,諫而不逆,旣云不逆,則顧安得爲諫乎?魯應曰,父子天性之親,常主於恩,與君臣有異,故《禮記》亦曰,君臣有犯無隱,父子有隱無犯,無犯之意,卽不逆之謂也。上曰,子有二妾,父母愛一人焉,子愛一人焉,由衣服飮食,由執事,毋敢視父母所愛,雖父母沒不衰,何謂也?魯應曰,孝子,以父母之心爲心,故父母所愛,亦愛之。雖以下章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者,子行夫婦之禮,終身不衰之語觀之,二妾中,父母所愛者,尤重於己之所愛者,明矣。上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則郭巨之欲埋其子,抑又何也?魯應曰,郭巨親老家貧,甘旨之供,竭力以奉,而母常減食與孫,故巨憂其子奪母膳,至於欲埋其子,其心雖切於愛親,其事則非常道也。奭周曰,郭巨,閭巷間人也,常人之情,孝多衰於妻子,而郭巨,能以奉親之心,割其愛子之情,故古人或有稱道之者,而若以君子之道論之,則孝於其親者,不敢失妻子之歡心,況於棄其子乎?雖謂之無識,可也。是以郭巨之事,載於《三綱行實》,而先朝命撰《五倫行實》之時,特命削去不錄,以其不可爲訓故也。上曰,適子、庶子,祗事宗子、宗婦,雖貴富,不敢以貴當,入宗子之家,雖衆車徒,舍於外,以寡約入,不敢以貴富,加於父兄宗族,何謂也?魯應曰,適子,小宗之長子,庶子,通稱支子也,妾子亦在其中矣。至於宗子、宗婦,則大宗之嫡長也,凡諸小宗、支派之所當敬事也,則不敢以己之富貴,加於宗子、宗婦,而又不敢以加於諸父、諸宗也。上曰,舅姑使冢婦則曰毋怠,使介婦則但稱毋敢敵耦等語,而不及毋怠,何也?魯應曰,冢婦旣承舅姑之命而任事,則不敢恃舅姑之愛而怠慢者,固其宜也。至於介婦、衆婦也,而與冢婦,分有尊卑,則奉舅姑之命,其不敢敵耦於冢婦,亦其分也。旣云不敢敵耦,不敢竝行,則毋怠自在其中,故不言矣。上曰,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外內之官也,官備則具備,何謂也?魯應曰,男子齋於外,思其居處志意,主婦處於內,潔其粢盛蘋蘩,然後方可謂內外之官備,而官備然後,祭具亦從以無不備矣。上曰,是故,先王之孝也,色不忘乎目,聲不絶乎耳,心志嗜欲,不忘乎心,致愛則存,致愨則著,著存不忘乎心,夫安得不敬乎,何謂也?魯應曰,不忘乎目,不絶乎耳,不忘乎心,所謂致愛則存也,上文之見乎其位,聞乎其容聲嘆息,所謂致愨則著也。上掩卷,仍命玉堂先退,魯應等退出。上曰,留院公事入之。出傳敎仍命持入,可也。賤臣,承命持入。又敎曰,留院公事,盡爲持入也。賤臣,承命出,還入奏曰,無公事矣。知濂,讀公事訖,命書判付。又命文會書傳敎曰,未下直閫帥守令,皆令不多日內辭朝。又敎曰,向者李晩昇,有來待之敎,而在外云,故置之矣。今則上來乎?知濂曰,尙未上來矣。上曰,卽令斯速上來,微稟後使之來待,可也。知濂曰,儒疏伏閤者,有二人,一則海西儒生,以高麗名臣文益漸書院請額事也,一則方外儒生,以端廟朝名臣朴忠元寧越彰節祠請配事也。文益漸賜額院宇,旣在於嶺南、湖南,則今此儒疏,請額於海西所建之院宇者,係是疊設,有關朝禁,朴忠元追配事,月前儒疏,大臣已有稟處者,而今又疏籲,自下不敢遽然捧入,何以爲之乎?上曰,一則院宇疊設,旣係禁令,一則大臣筵奏未久,竝卽曉諭退送,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式暇。左承旨李文會緣故出。右承旨洪奭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根坐直。右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遠翊李仁迪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卯時,灑雨下雨,自未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晉和、金熙華牌不進罪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傳于洪奭周曰,玉堂上下番,持《小學》入侍。

○傳于金蓍根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洪奭周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金蓍根啓曰,明日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行大司諫尹東晩,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大祝,前縣監李重蓮改付標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敦寧尹師國疏曰,伏以臣向陳微懇,冀蒙體諒,而忱誠未格,兪音尙靳,恩眷反重,溫批遽降,區區感激之忱,豈不欲忍死擔舁,一謝恩命,而犬馬之齒,已踰八十,長委床笫,僅延殘喘,素患脚痛,到老尤劇,房闥之內,不能運動,竭蹶趨造,已矣無望,有臣如此,生亦何爲?然臣癃廢之疾,不但奄奄垂盡,結轖之衷,又有所萬萬冤憤者。臣於前疏,未敢煩溷者,以其事在年久,言與實爽,固不足多辨故也。然而若於未死之前,不一仰暴,則雖以天日之明,亦何以俯燭耶?臣跡本孤畸,性又寡合,爲世所嫉,而偏蒙先大王不世之遇,歷試內外,位躋崇班,凡有慶禮,輒使與榮,特授二子之外邑,俾受專城之惠養,一世之所艶榮,同朝之所共知也。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而銜環之誠,莫效於在宥之時,蓐蟻之忱,未遂於崩天之後,如喪之慟,萬倍他人,只恨此生之支離矣。忽於辛酉年間,臺臣李允行,急於構人,攙及臣名,目之以先朝罪枳之蹤,至論檢擬之銓官,人言之虛妄,何至此極?若其有罪無罪,枳與不枳,自有公議,臣雖老悖,豈與之呶呶耶?此莫非臣厚蒙洪恩,未報涓埃,白首不死,受人齮齕之致,若使臣早自斂迹,避遠榮塗,則彼雖欲構捏,其可得乎?念之及此,心魂俱𢥠。自是以後,屛伏田廬,欲爲畢命之計,而誤恩忽加,爵秩如舊,一贍gg瞻g天顔,退塡邱壑,卽老臣夙夕之願,而以病以情,末由承膺,申控血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時人言,何足介懷?卿其若可强來,則俟間上來肅命。

○同敦寧尹長烈疏曰,伏以臣於病淹蟄伏之中,摠府、敦府,除命聯翩,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素患脚氣之症,當此濕盛之節,一倍添劇,戶庭之聞,尙不得移步,時月之內,萬無蠢動之望,而況臣素無敦寧,則揆以體例,在所當遞。此際又差太廟朔享獻官,癃痼之狀,如右所陳,則駿奔祼將之列,尤無可論。悚蹙之忱,雖切于中,而疾痛之呼,亦不獲已,敢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垂矜諒,所帶職名,竝賜遞改,見差享官,亦許付標,以存公格,以保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掌令安光宇疏曰,伏以臣待罪畿邑,四年于玆,逖違京闕,戀結雲天,不意聖恩優渥,授臣以栢府掌憲之官,繼之以乘馹上來之命。臣奉讀諭旨,且榮且感,惟叩謝是急,不遑他顧,旣赴闕而肅命,詣臺而傳啓,蓋將以趨走唯諾之恭,少效身心塵刹之奉也。於休今日,天佑宗枋,我殿下,篤於好學,誠於嚮治,凡我臣鄰,幸際昌辰,旣在其位,敢怠其事?是宜居廟堂者,首先以世道自任,以淸明公正之道存諸心,以周通鍊達之才措諸事,以對揚我君上委任責成之意矣。處經幄之職者,宜思浸灌經旨,啓沃君心,不亶以章句音讀爲日課,任銓衡之地者,宜思鑑別淸濁,升黜能否,不專以資格顔私爲政規,以至於庶司閒局,莫不精白一心,各盡其職,則殿下之國,自底治平之域矣。至若臺閣之任,上而衮職之闕遺,下而官師之箴規,大而時政之得失,小而一民之利病,皆可言也,言議抗爽,不避時世之忌諱,風采峻整,能副朝野之想望,然後始可以稱其職任,則朝家之擇擬是職,固宜十分難愼。今也則不然,乃以如臣之闇劣空疎,百不猶人者,苟然充數,朝家之輕蔑臺職,蓋不少矣。臣又自知其萬萬不堪,而猶且隨行逐隊,冒沒行公,則臣身之玷汚臺職,亦已極矣。然臣憂愛之心,同得於秉彝,膚淺之見,有獲於古訓者,不可謂全無一分,亦豈敢默無一言,以孤我殿下察邇詢蕘之盛德哉?殿下,旣好學嚮治矣,謹就爲學爲治中要切處,條列如左,惟殿下試垂察焉。一曰,立志。天下百千萬事,未有不先立志而畢竟有成者,小事尙然,況殿下所以學者,將爲往聖繼絶學也,將爲萬世開太平也。是何等大力量大規模,而可不先立其志,以爲之田地根本哉?譬如射百步之的,先審其所適而後矢及之,行千里之途,先知其所止而後車及之。殿下之志,果能先立乎遠大之域,而不拘拘於近小之地否乎?不以學爲志則已,以學爲志,當以堯、舜精一之工爲準,不以治爲志則已,以治爲志,當以唐虞平章之化自期,不如是,爲學者,亦末而已,爲治者,皆苟而已。精一之學,平章之治,雖非一蹴可到之地,苟曰吾志固在此,猶且沁泄悠泛,坐待時日,則臣恐今日只是昨日,明日又是今日,而日往月來,歲不相與,到得事不從心之後,將不勝其追悔矣。聖學將就之效,臣固未易測知,而以殿下之治效言之,臣竊以爲四五年來,只是一般軌轍,而未見有頭緖之稍整,瞻聆之聳動。學者,治之本也,治者,學之效也。爲學爲治,初非兩件道理,則殿下學業之不能長進,亦可以隱約矣。臣竊覸殿下天姿重厚,德器渾成,是可謂作聖之基,凝道之質,第於動作施措,每多優游荏苒之意,太欠振厲奮發之氣。若於閱歷旣多,手段漸熟之後,以目前姑息,作爲家計,牽補罅漏,因循遷就,則許多不好消息,皆從此生,而爲學爲治之志,不幾於怠乎?李光弼之治兵,先務勇毅,故壁壘旌旗,精彩皆變,朱夫子,以軍士無投石超距之勇,只是或鼓或罷,譬之於學者委靡不振之病,臣之爲此說,誠爲過計之憂,而萬分一或有近似者,則豈不有累於爲學爲治之志哉?惟殿下立得此志於精一平章之域,勇往直前,不得不措,則惟動丕應徯志者,自當有眞箇好消息矣。二曰,居敬志雖立矣,不以敬持之,不免有紛擾錯糅怠惰放肆之時,紛擾錯糅,則存養之工虧,怠惰放肆,則省察之工闕。何謂存養?《中庸》之戒懼是也,何謂省察?《中庸》之愼獨是也。存養之工旣至,則此心之體,常如明鏡無塵,止水無波,省察之工加密,則此心之用,自底屋漏不愧,暗室不欺。千聖相承,單傳密旨,只箇是敬字。朱子曰,堯是初頭出治,第一箇聖人,《尙書堯典》,是第一篇典籍,而說堯之德,都不下別字,欽是第一箇字。凡吾儒法門,孰不以敬爲主,而人君則尤有別焉,所處者崇高之位,所臨者億兆之象也。苟不克慄慄危懼,若隕淵谷,則不畏入畏,而其國且不可保。從古賢臣,進戒於其君,無捨敬而言者。召保之誥,尤眷眷於是,以諴小民,爲祈天永命之本,以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而王敬作所一句語,尤合玩味,所有安居之意,欲王安居於是,造次不離之謂也。臣所謂居敬,卽召誥作所之義,殿下當齋明承祀之時,必無一念之欠敬,而幽獨得肆之地,果能一於敬乎?在肅穆臨筵之時,可知聖心之能敬,而宦妾與居之時,亦克持此敬乎?此朱子所謂人所不知,己所獨知者也。殿下之敬,誠能動靜相須,表裏如一,則殿下之學,已思過半矣。三曰,明理。居敬之工,雖至於理有未明,則亦無以酬酢萬變,曲當而不窮,人主之爲學,與韋布不同,一身之眇,百責咸萃,一日之間,萬機至煩,不可以專意窮格,則惟講學一事,實爲明理之要道。天地之大也,事物之衆也,性情之微也,古今之變也,其理至賾,而總會於書,苟於書有未熟,則天下之理,不可窮矣。且夫推致之極,雖自己得開發之益,必資人輔,此經筵之所由設也。人主之講學,專靠於經筵,而經筵之功,作輟無常,則明理致知之效,日以益遠,理有未明,而知有未致,則措諸事爲,無往而不齟齬。臣竊觀殿下,臨御以來,經筵之講,未可謂久曠,而亦不嗣日而常行,召對之規,未可謂全廢,而亦或曠時而不行,無乃聖姿高明,俯視臣僚,無可以當聖心而備顧問,故姑爲是應文備數之擧而已哉?舜大聖也,稱其德曰,樂取於人,湯亦聖也,稱其德曰,好問則裕。舜之所取之人,豈賢於舜哉?必皆下於舜千百層者也,湯之所問之人,豈賢於湯哉?必皆下於湯千百層者也。聖人之心,不知有餘在己,不足在人,故以能問不能,以多問寡,謙己求人,聖而益聖。近日登筵之臣,造詣淺深,臣所未知,而千慮一得,理所必有,人人而取其一,則殿下之所得,不已多乎?伏想殿下,於深宮獨處之時,必多溫習玩賾之工,而無待於臨筵講討之益矣。然溫習玩賾之際,亦必有不能自信之處,苟於臨筵講討之時,以平日所疑,從容論難,反覆不置,則雖一人失對,而諸臣共正之,諸臣失對,而殿下親正之,如是辨質之間,義理自明,是非自見,聖智之開廣,聖聰之裨補,豈曰淺鮮哉?《中庸》曰,溫故而知新,朱子以溫故屬之尊德性,知新屬之道問學,溫習玩索於獨居之時者,溫故之事也,質疑問辨於聽講之際者,知新之事也。殿下之學,無或偏重於尊德性一邊,而不能無欠於道問學一邊耶?深宮燕閑,敬對方冊,則客念私意,自爾退聽,其於收斂身心,爲益旣多,法筵龍象,視臣如友,則君臣上下,情志孚感,其於虛襟納誨,爲益尤大,二者之不可廢一,又如是,則講筵之日開,不但於講學爲益。況未明之理,因是而有可明之機哉?伏願聖明,無以今日之所已知爲已足,而必求知乎今日之所未知,無以聖姿之高明爲可恃,而必求助乎聖姿之所未及,法講召對,惟日孜孜,則不言之效,自在於日計不足,月計有餘之間矣。四曰,克己。致知力行,如車輪鳥翼,相須竝行,力行之事非一,而克己爲先。舜、禹之相傳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雖上知不能無人心,以形氣之私,日徇乎人欲而不知反焉,則危者愈危,而天理不可復矣。孔子之告顔淵曰,克己復禮爲仁,至言其目曰,非禮勿視聽言動,視聽言動出於形氣者也,上智之所不能無者也。四者或由於非禮,則形氣之私,流而爲人欲,然則孔子所謂己者,私欲也,大舜所謂人心者,卽私欲之所本也,孔子所謂禮者,天理也,大舜所謂道心者,卽天理之所存也。舜、禹之傳受,旣如是其明的,孔、顔之問答,又如彼其親切,則其所以精之一之,克之復之者,立言雖異,其揆則一。惟我殿下,得之於我先王心法,若禹之於舜,若顔之於孔,精一克復之妙,亦必瞭然於殿下心目之間,以殿下善反實踐之工,驗之於視聽言動之間,果能無一毫非禮之發乎?夫所謂己私者,不特在於好貨好色,循己廢人,大段悖理之類,只於一念之萌,而乍離乎天理之純者,皆是也。殿下日用常行,決不至於大段悖理,而一念之萌,純乎天理,則臣未敢信。又況天理之未純者,不思所以純一之道,則不知不覺之中,亦將流而爲大段悖理之歸,可不懼哉?從古聖賢,所深畏而至戒,不在於顯然尤悔,而每在於隱微之處,私邪之萌,豈不以顯然者,易見而易改,隱微者,難察而難除故耶?顔子,陋巷一匹夫也,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一日,言其速也,天下,言其廣也,孔子豈爲是夸大之言乎?工夫到這裏,自然有此應。帝王之道,有大於此,膺上天之命,都君師之職,位至尊也,勢至重也。威靈所萃,實理易於流通。殿下誠能一日克復,則天下歸仁之效,奚但如顔子而止哉?五曰,振紀綱。殿下以今日之紀綱,爲立乎否乎?先朝之政令施措,卽殿下之所覩記也,殿下以今日之紀綱,謂無損於先朝之時乎?若曰紀綱之壞了,莫今日若,則殿下亦嘗知所由壞之源乎?臺閣者,朝廷之紀綱也。如臣疲軟,亦得備數於臺端,見百隷之怠官,法禁之掃地,而不能措一辭以正之,只以含默爲能事,遞罷爲得計,則是臺閣之壞了紀綱,只挨過二字爲之祟也。廟堂者,百官之紀綱也。近日百度之弛廢,庶事之叢脞,廟堂夫豈無憂歎之心,而未聞有蕫飭之擧,是廟堂之壞了紀綱,亦挨過二字爲之祟也。監司者,守令之紀綱也。諸路軍糴之政,無不受病,而三載旬宣,何嘗有一二事釐革?列邑守宰之臣,未必皆賢,而一年考績,亦罕有一二邑居殿,是監司之壞了紀綱,亦挨過二字爲之祟也。臺閣以挨過爲事,廟堂以挨過爲事,監司以挨過爲事,如是而可保百年無事,則猶或可也,臣恐此套未改,則不出十年之內,將爲無法之國,而國不爲國,雖欲挨過而不可得矣。殿下之志氣,亦或有不能振發之處者,臣於立志條,敢有所言,則殿下之治法政謨,似不出於挨過二字之中,是今日之壞了紀綱,未必非殿下之所使然,求之於內,旣如是,求之於外,又如彼,求之於下,旣如是,求之於上,又如彼。若使如賈誼者,見今之世,痛哭流涕長太息之端,將不得一二以數,殿下之國,其將都無紀綱而莫可救藥耶?昔朱子之論紀綱曰,鄕統於縣,縣統於諸路,諸路統於臺省,臺省統於宰相,末乃以人君一心,爲萬化之原,董子之言,亦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之二說也。或逆推或順推,而未嘗不本於人君一心,殿下誠能先正一心,以爲之綱之紀,繼之以用休用威之政,赫然如日,奮發如雷,痛革挨過二字之病,則爲殿下臣工者,孰敢不一於正,孰敢不振勵感奮,各盡其職哉?六曰,節財用。《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用財不節,其弊必至於害民,何哉?天下之財,皆出於民,七月之篇,備述蠶農終始者,周公之意,不但在於欲王知艱而已,旣知其艱,則視一絲一粒之微,必不敢忽,一絲一粒,猶不敢忽,則凡所以用財之道,不期節而自節。夫天地生財,只有此數,用之加一分,則財竭一分而民受一分之害,用之加二分,則財竭二分而民受二分之害。然則減一分之用,爲民一分之惠,減二分之用,爲民二分之惠,可推而知。節與不節,生民之休戚係焉,敬哉有土,可不以節用爲愛民之本乎?臣所謂節財者,非謂可用而不用也。君臣上下,一以節用爲心,凡係可以用可以無用者,一切無用,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不出三四年間,國計自當有裕,利澤之及民,自在於不言之中矣。且夫古之言節用,必曰節儉,糜財之道,惟奢爲甚,古之爲奢侈者,富貴之家而已,今之爲奢侈者,擧世皆然。以貧而不量其力,强效富者之爲,以賤而不揣其分,敢效貴者之事。自富貴者言之,居室服飾,固宜如此,而貧賤者之居室服飾,率皆過其分,凡過其分者,皆侈也。一家之奢侈,尙有糜財之歎,況乎擧一世都尙奢侈,財安得不窮,民安得不困哉?俗習膠固,誠難猝變,而儒者探本之論,不得不歸之人主一身,況高䯻一尺,廣袖全疋,自昔伊然。殿下誠以身導之以儉,凡於服飾供御之物,無或有一毫華侈之意,先從宮妾掖隷之屬,一切嚴飭,俾不爲踰分之歸,則上之所好,民不從之者,未或有也,行之悠久,而俗習不變gg丕變g。臣請伏妄言之罪,凡此六條,誠爲學爲治至要至切之目。古之事君者,必先修其身,以已得力之效,仰勉於其君,故其言易入,今臣旣不能夢到此境,只以陳編之空言,東西撈模,殆似臨場擧子,謄出類聚中文字,以爲對策之資,若是而欲望有所感動,難矣。雖然此係言者之不誠,而自聽言之道言之,恕彼不誠之罪,示我翕受之量,可用則采之,不可用則置之者,不害爲導之使言之盛德事矣。近日進勉聖學之言,不爲不多,世之視之,率以爲常談死法,常談之中,自有妙理,死法之中,自有活法,卽朱夫子進言之法門,雖語有詳略,旨有淺深,苟殿下,只從名目上逐一服行,堯、舜之道,亶不外是。殿下凡於陳勉之言,例賜留念之批,而未有一事可指,以爲采施之實,臣竊恐殿下之留念,不過霎時之間,而不能常留聖念也。殿下苟以臣所陳六條,不謂全然無理,而日用云爲,或有一分采施之實,則如臣狂瞽者,當不揆僭妄,有懷必陳,況賢於臣者,豈不視臣爲榮而日進昌言哉?伏願聖明,念哉懋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卽臺諫也,臺諫者,人主之耳目也,耳目者,人之所不無者也,所不無者無,則是可爲人乎哉?是故國家設置臺閣,其意甚重,何也?上自人主之闕失,下及百僚之是非,莫不陳之。犯顔而不聽,則至死而不改,聽而後已,使人君之政得其正,風俗之變得其本,此所謂設朝廷之中,有臺閣之本意也。今也則不然,臺廳之長鎖,惟同國家之恒典,陳勉之未聞,殆成臺諫之例習,論思啓沃之責,雖異於玉堂,補過拾遺之道,專美於玉署乎?然則不可以傳謄故紙,爲一時塞責者明矣。今者爾疏中,陳六條之綱目,敍一時之急務,其綱維何?曰立志,曰居敬,曰明理,曰克己,曰振紀綱,曰節財用。立志者,爲學之肯綮也,居敬者,明理之樞機也,明理者,吾心之圓鏡也,克己者,孔聖之心法也,紀綱者,係一國之安危也,節用者,在一身之奢儉也。立志然後,學問進而德業廣,可望居敬之效,居敬然後,心主一而志不擾,可期克己之工,克己然後,於是乎天下之人,皆與其仁,衆物之私,不敢勝公。至於紀綱之振與不振,用度之節與不節,特一擧措之如何而已。此所謂衆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何患乎爲國之不治,何慮乎一身之不善乎?至於事君者,必先修其身云者,言則好矣,此有不然者。芻蕘必擇,聖王之所行,好問好察,治世之盛節,豈可曰臣下之不修己身,而不聽其言之可以用者乎?是以先使群下,先修其身而進言,不若擇其言之善不善,而不擇其人之善不善者,爾之所言,實是過言。體念留念,雖似例批,其言則服行之本,死法活法,語似迂遠,其實則自有妙理,今日批旨,實不出於體念數箇字而已,此豈恒用之文字而然也?爾之所陳,言言切當,條條甚好,當益加體念而服膺矣。

○水原儒生幼學李恒謙、鄭若采、鄭寅周、徐有畊、愼宜奭、李運榮、尹在彦、兪永源、李象信、金箕厚、徐有愼,進士兪豐柱,幼學韓五裕、黃仁錫、金箕旻、徐有畦、兪啓煥,進士李肇新,幼學尹謙柱、韓毅鎭、金猷遠、趙德升、趙德壽、崔承哲、崔命直、李孝曾、李正中、韓義養、韓克養、安命益、李箕福、崔東泰、李普喆、李遠東、金輝洛、李命欽、申宅權、崔雲一、崔廷彦、韓𪶯、李貞明、鄭奕濟、鄭轅濟、李寅明、鄭成采、李學升、李龜世、鄭煥耆、李度元、鄭煥宇、鄭遠基、柳聖中、李尙觀,進士具龜年、柳東源,幼學金鍾爀、朴志穆、睦大淳、嚴戴宅、李義謙、申旵、李潤祜、李澤祚、李宅信、柳德明、林郁、金大淵、金鉉宅、韓億裕、韓益裕、韓用雨、韓用運、韓用明、李延任、具命爀、具命迪、閔榮福、李健浩、沈升浩、沈性浩、金宗燮、金鍾熽、金鍾燁、鄭宗周、鄭錫仁、鄭錫義、鄭錫孝、李殷錫、韓命洪、呂民永、金養吾、崔命佐、崔命佑、兪大源、鄭世豐、鄭塾、鄭基、權秀、尹衡一、權杓、權檍、尹衡德、洪載河、金濟遠、洪載汶、洪大珪、李晩曾、朴師顯、沈準永、沈昌永、尹勉鎔、沈綏鎭,進士沈榮鎭、沈常鎭,幼學沈文永、尹勉鉉、尹勉錫、尹聲烈、尹致𡩄、金履兢、申光烈、李瑩祚、李義謙、李植、李啓新、朴志和、李潤祚、李喆新、金鉉、朴師濂、宋益煥、鄭陽源、金在耉、安珵宅、金師健、朴彭源、李亨進、李義大、朴宗植、金用遠、朴常源、李亨遇、朴順源、朴性存、洪大瑞、洪大龍、朴師渾、金在敎、安珀、朴師稷、崔遠亨、鄭東楫、鄭箕采、宋璜中、成鳳默、申在顯、李愚明、李大曾、吳壽一、吳壽亨、鄭沃、李復世、李泰世、李恒世、尹命彦、李東暹、李東運、李東昇、李東明、李東奎、李喆徽、韓德禧、韓埛、韓塤、柳審五、柳永五、柳行五、李星彬、禹昌諴、李俊成、趙億、韓弘謩、權溶、權沈、權錫柱、權錫基、趙松、崔命大、孔處仁、孔始東、李東晟、李東簡、元述孫、朴諄命、李攬、金能遠、鄭始淵、辛思運、尹喆中,進士辛淳,幼學鄭鐓、辛德羽、尹勉欽、李宅新、尹致勉、崔守哲、成致亮、曺錫周、曺允永、洪殷浩、蔡弘祥、金履兢、金禮澤、林勉喆、李瑩祚、李亨喆、李能彬,進士李魯兢,幼學黃仁熻、李宗恒、安𤨟、李常福、李基衡、李基億、李基安、李基柱、李邁、洪範錫、洪浣、洪鳳采、趙箕言、李潤成、趙珏、李邦秀、李秉潤、李基亨、崔審、崔邦道、崔晳、崔格、李潤喆、李潤珏、崔宬、趙明極、李光健、沈基永、崔永福、崔俊福、趙永煥、趙景行、李秉權、權處儉、權處福、權處元、權處性、權錫衡、權錫禹、李宅欽、李正欽、李敍欽、李光貞、李東龜、權敬若、元甲常、元仁常、元喆常、元健常、元榮、元燝、元胤常、李昇萬、趙宗永、李東旭等疏曰,伏以臣鄕舊有梅谷之院,院卽先正臣宋時烈俎豆之所也。在昔先正之際遇三朝,承召赴京也,往來留戀,常在於此,其遺風餘韻,至今如昨。臣等生長是鄕,傳述舊聞,相與景仰而尊慕之者,蓋非一日,而先正之所傳受者,卽朱夫子之心法也。是以我正宗大王,爲之述《兩賢傳心錄》而發揮之,蓋傳兩賢傳心之法者,亦惟我聖考也。臣等薰沐造化,以兩賢爲之依歸,自擬以生則服事,死則畢命,故往在正廟丙申初服,有明徽者,疏斥先正,臣等院儒,首先懲討。夫以正廟之聖,何待臣等之辨明,而特命拿鞫,仍爲下敎曰,誣先正,所以侮先王也,侮天子也,竟致杖斃,陰翳快掃,斯道益明,一治之盛,嗚呼休哉。如臣等比gg者g,亦得以與有榮焉,作成之餘,交相勉勵,凡係斯文之事,懲討之義,自期不後於人,而至若今所謂尹光顔之事,其侮賢醜正,今古罕有,斯文亂賊,何世無之,而豈有夷毁其祠院,汚衊其遺像,火御筆而碎庭碑,凡諸侮辱之事,無所不至,今乃作孽者,自處以無罪,議讞者,歸之於輕率,舞術弄法,恣行胸臆者乎?苟非聖明在上,神鑑孔昭,始終嚴敎,夬施處分,則光顔之侮賢醜正,幾乎泯然無跡而止耳。其尊賢衛道閑邪距詖之聖功,固不在禹下,臣等竊不勝莊誦感祝之至。然其誣逼聖考,欺罔君父之罪,又有上通于天,而殿下或未之詳焉者,臣等玆不得不爲殿下一陳之,惟殿下試垂察焉。嗚呼,渠之所以援籍毁祠者,卽先朝禁令是已,昔惟我先大王,以體天立極之聖,操與時偕行之權,一抑一揚,一進一退之間,莫不有精義寓焉,故大聖之祠旣在於魯城,而復建臣鄕之闕里祠,先正之院,遍設於列邑,而又創驪州之大老祠,蓋無可無不可之權,何嘗執一而廢一耶?渠以井蛙之見,何敢仰測於其間,而輒以是四字,滿紙張皇,隨口噴薄,欲以爲眩惑君父之聰,箝制士林之口也耶?輿臺匹庶之於敵以下,猶不敢若是,而少無顧忌,專事誣逼者,初非人臣分義之所敢出者,而渠所謂新安書堂之毁者,蓋以新安之地名,與朱子舊鄕相符,而先建影堂,妥侑朱子,伊後以孔聖竝享者,事涉猥屑故也。若寧海藍浦影堂之毁,則臣本鄕曲晩生,未及詳知其事由,而抑豈無不得已者存焉耶?其他諸條,推此可知,傅會之言,不足多辨,而彼茂朱之祠,何爲而設也?始也臣等聞茂朱,方爲尹宣擧父子,私建新祠,而光顔,實給財經始云,則臣等私竊相以爲,光顔旣已假托禁令,毁破雲谷影堂,豈應復有是哉?固置之然疑之地矣。及太學疏出,而繼又聞之,則彼果大營新祠,土木訖功云,噫,彼謂禁令,只可行於兩賢,而不可施於渠所崇奉者耶?兩賢道德學業,固非臣等之所敢容議,而曾已從享於文宣之廟,揭額於列邑之院矣。洪惟我肅宗大王,嘗有私院之禁,而至於先正臣宋浚吉,先正臣宋時烈,有勿拘此例之敎,則雖家尸而戶祝之,亦公也非私也。仍伏念先朝丙申,因明徽事,盡撤宣擧輩院額,則其舊所設者,亦私也,非公也,況敢新之乎?繼以法意,當從此爲始,而渠乃崇奉而私之,經紀而新之,則朝令果安在哉?人臣告君,理宜從實,烏敢以毁於此者,諉之以禁令,設於彼者,厭然而自揜,言必稱先朝而不免於誣逼,事必曰按例而終歸於欺罔也耶?此臣等所謂罪通于天者是也。祗此一款,斷案已具,斧鉞碪鑕,猶屬輕典,而其他罪狀,擢髮難擧,臣等請因其所謂供辭者,明辨其一二焉。其曰,私設影堂,只是庶孽,籍重爭任云者,近來列邑,容有其弊,則遐陬僻縣,安保其必無?第當導之以禮,齊之以政,使之聳然改觀,肅然知懼,可也,而不此之爲,專欲嫁禍於士林,烏在其爲宣風觀化之意也?設有若而人之猥雜,焉敢以是,竝誣一邑之士夫,亦焉敢有以儒籍之故,遂撤先賢之祠院也哉?各邑校宮冒錄之人,爭任之輩,聞亦不爲不多,其人固可罪也,校宮終不可已也,渠亦頗識幾字,果能眞知此箇義理乎?惟其所謂識字者,全不從孔、朱門路中出來,故人其人歸正兩句,至發於關文,而句法乖悖,語意深長,學疏闢之,旣廓如也。臣等雖不必床疊,而渠何敢粧啞做聾,終無一言自服乎?其曰,新鄕已死者,女人配祀云者,渠之誣辱先賢,於斯極矣。所謂配祀者,同堂而竝享之謂也。門內門外,界限甚嚴,而當辛丑賊俊毁堂之時,堂儒死於義,婦人死於節,當時鄕人,以嗟惜嘉尙之意,立壇於廟門外傍近之地者,蓋用成均館神門外典僕鄭信國旌門之例,而亦不過一番酹酒而止,則謂之配祀,無理甚矣,誣辱極矣。此是專出於侮賢之心,而因其近似,做出凶言,肆然登入於奏御文字,而不少審愼,無復忌憚,此而忍爲,何事不可爲也?其曰,名載軍籍,不肯納番,每至里徵云者,何其不成說之甚也?夫以一人之身,必無儒案、軍籍兩存其名之理,苟有家屬,則白骨之徵,尙不及於里,況其身生存者乎?且其所謂更過幾年,將無一民可簽者,此又粧出無形之言,以實前者之謊言也。大凡院屬,皆有定數,雖在賜額,要不過三四十人,豈以雲谷無額之祠,而無勢堂儒,濫奪軍丁,至於無一民可簽哉?設或濫奪,爲其守宰者,豈肯低頭而受氣乎?其曰,遍關列邑,俾毁新創,而時値遞職,未及究竟者,雖以渠所供觀之,亦無一堂一祠之毁撤,三年居營,豈無究竟之日,苽已熟矣,豈不知其當遞乎?錫倫所謂巡使精神,都在此影堂者,蓋實際語也,而先聲後實,卽渠之情狀也。故渠自謂自再昨年,行査議處,間歷三査官兩本官者,手脚至此而畢露矣。夫患得患失,小人之常情,慢賢侮師,王章之所必誅,則渠之持重遲緩者,全以是夫而三査兩倅,議或歧貳,則必得連腸接肚之錫倫,而渠之苽遞在卽,然後肆然逞凶而售惡,其以爲旣遞亟撤之失實云者,可謂欲巧而反拙也。其曰,甘題到付,皆在毁撤之後云者,渠敢謂天可欺乎?考之道査,光顔之前後發關,僅爲二度,而十二月初六日之關,在於毁堂後一日,則謂之後到,可也,其十一月二十六日之甘,乃在於毁堂前九日,則何以謂之後到也?然而其間渠輩之私自綢繆者,日夜相續,百里瞬息,而或先或後,故若參差者,情跡狼藉,設計陰譎,蓋其凶肚逆腸,路人所知,千妖萬惡,窮宙所無,而最是紀年國忌之板,御製御筆之本,混歸回祿,此何等變怪也?藉曰是錫倫也,非渠之爲也,而錫倫,夫豈無所受也?今有賊焉,打家劫舍,縱火焚掠,而曰非我也,卒也,烏乎可哉?然則其打破蹂躪者錫倫,而指揮實出於光顔,燒燬蕩殘者錫倫,而號令摠由於光顔,十手所指,萬口雷騰,而渠敢以非所逆料四箇字,囫圇說去,欲以爲跳脫之計,甚矣其無嚴也。頃年明徽之事,只以疏斥,而猶有侮先王侮天子之聖敎,今玆毁廟之擧,非特疏斥之比也,而琬琰寶藏之投諸烈火者,獨非侮先王而侮天子乎,而庭鞫不設,刑訊不加,亂賊將何所懲懼哉?若其所謂辱及祖先者言之,無倫一至此哉?渠祖恕敎,果是何人,而儒疏斥言,渠以爲辱耶?渠已位至正卿,而猶不得榮贈其祖,榮贈者,朝家之龍典,而人子之至情,則渠何以不敢爲也?是固有所以,而渠欲隱映帶說,以爲嘗試之計耶?辛壬義理,尙未墜地,則渠以渠之祖先二字,何敢肆然登諸文字乎?辱之一字,蓋惡言橫加之謂也,凶恕之稱,是豈橫加之言耶?苟然則輝、恒、鏡、夢之徒,一有懲討,亦皆謂之辱耶?將心一萌,事旣多悖,逆節潛長,語不知裁,噫其甚矣,豈意聖明在上,而有此悖逆之徒也哉?夫如是,故趙尙鎭者,身判金吾,甘爲右袒,事歸依例,罰止徒流,其氣焰聲勢,吁可畏也已。臣等始聞尙鎭言內,《大明律》,本無毁院之科,只有毁撤申明亭之律,流三千里徒三年而止耳,當以是擬定云矣,及其獻讞,果如所聞。夫申明亭者,雖未詳其謂何,而其不爲聖賢腏享之地則明矣。然則得非在於狄仁傑奏毁之科者耶?夫以兩賢俎豆之所,擬之於此,則其所侮辱,亦何減於毁撤者也?且其擬配之茂朱,素稱善地,固非亂賊之所宜畀,而光顔所創之祠,又在於是,則尙鎭之從而議遣使之蕫役者,可見其同惡相濟,一串貫來也。若夫錫倫,特一孤雛腐鼠,而始以助桀之心,終成滔天之罪,蓋非錫倫則光顔無以逞其惡,非光顔則錫倫無以肆其凶,此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觀其原情,極費粧撰,而瘡疣百出,虛實焉相蒙,辭意閃忽,有無焉相反,言之醜也,臣等誠不敢臚列,以犯瀆擾之誅,而第伏念禍釁之萌,必有其漸,亂賊之來,亦有所自。向使雲谷書堂宣額而揭號,則雖彼三凶,狺然傍闖,而亦將於兩賢何哉?此臣等所嘗慨歎終興廢之由者也,而旣往已矣,來者可追。罪如三凶者,屛裔島配,固不足爲杜亂萌之擧,而況彼刋削之典,是豈賊刑之意也哉?噫,此輩有北之所不受,豺虎之所不食,而貸法於兩觀之下,假息於覆載之間,則臣等竊恐凶徽踵生,逆恕卵育,而斯文陽九之厄,將無回泰之期矣。玆敢相率齊籲於黈纊之下。伏願聖明,一依先朝丙申處分,夬施王章,以光聖德,以幸斯文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先朝明徽處分,與尹光顔有異,且尹光顔處分,正當其罪,不必加於此。朝家若不處分則已,屛之二千里之外,在我國則無加於此者,聖人亦曰不與之同中國而已,何嘗殺之爲快乎?旣處分而猶爲紛紛,則爾等之事非矣。爾等,退修學業。

○持平尹東壽,校理金魯應,正言鄭文始啓曰,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持平尹東壽,正言鄭文始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持平尹東壽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鄭文始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刋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李益運事,亟停勿煩。

○戊辰五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玉堂上下番,持《小學》入侍時,右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蓍根,假注書李仁迪,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校理金魯應,持《小學》第二卷,副修撰任天常,持《小學》第二卷,待敎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魯應,讀自孔子謂曾子曰,止孝之終也。上曰,下番讀之。天常,讀自夫孝始於事親,止天子之孝也。上曰,右承旨讀之。奭周,讀自在上不驕,止卿大夫之孝也。上曰,左副承旨讀之。蓍根,讀自以孝事君則忠,止士之孝也。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用天之道,止謂之悖禮。上曰,文義陳之。魯應曰,第三章,言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敬親者不敢慢於人,蓋孝之要道,不出於愛敬二者,推吾愛親之心,以愛人,則自無所疾惡,推吾敬親之心,以敬人,則自無所慢易,此所謂所守者至約,而所施者至博者也。夫帝王之孝,雖與匹庶有異焉,其有始有終則一也,故天子則得萬國之歡心,諸侯大夫,亦各得其臣民之歡心,人心歡悅,則天心亦歡悅,天下萬物,莫不和平,災沴不興,福祥自至。其始也,推愛親之心,以及乎人,其終也,享愛人之福,以及乎親,此皆從一孝字出來,而所以爲孝之本,又在於躬行愛敬之道。惟殿下,於日用常行之間,必以愛敬二字爲要道者,卽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天常曰,按此諸侯之孝也,一章中在上不驕,滿而不溢,兩句語,最是君上之所當加意勉戒處也。蓋貴爲國君,臨于萬民之上,故不期驕而易至於驕,富有封域,享以千乘之賦,故不期溢而易至於溢。一或涉於驕,則上下不交,君臣道否,而衆叛親離之端,於是乎啓矣,苟不戒於溢,則縱慾肆侈,財竭民窮,而土崩瓦解之漸,於是乎生矣。上文愛敬之說,上番旣已提奏,而曰敬曰愛,正與驕溢相反,夫能推是敬而敬天動民,則必無自驕之病,能推是愛而愛人節用,則必無汎溢之患也。《孝經》本文滿而不盜,則又有三四句承接語,此章雖不盡載,而其文曰,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富貴不離其身,然後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爲君上而欲求其長守富貴,保社稷和民人,則其要莫切於不驕不溢,而必能消瀜此驕溢之根,使之淨盡,方可以盡愛敬之道,而克躋乎孝之大者矣。伏願先就驕溢二字上,澄省而存戒焉。上曰,當留念矣。上曰,天子、諸侯、大夫,三章所擧諸事,皆是行己之道,似不襯合於事親之孝,而皆以孝言之何也?魯應曰,此三章所擧諸事,雖似無關於孝,而語其終則德敎加於百姓,能保其社稷宗廟者,此是孝之盡分處也,各盡其分,乃所以爲孝也。上曰,庶人之孝,亦如是乎?魯應曰,竭其力節其用,以事其親,此亦庶人之盡分處也。上曰,孔子曰,父母生之,續莫大焉,君親臨之,厚莫重焉,是故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何謂也?魯應曰,續莫大焉云者,父母生之,嗣續之道,未有大於此也,厚莫重焉云者,君親臨之,治而敎之,受恩之厚,未有重於此也。至於不能愛敬其親而愛敬乎他人者,此所謂悖常之德,悖理之禮也。上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何者非先王之法服,何者爲先王之法服,何者非先王之法言,何者爲先王之法言,何者非先王之德行,何者爲先王之德行耶?魯應曰,法服,指古之禮服,法言,指謨訓之載於經傳者,德行,盛德至行之可以爲後世法者也。外此則服爲詭異之服,言爲鄙俚之言,德行爲悖德邪行,如此者雖欲得保其宗廟,亦難矣。上曰,身體髮膚,不敢毁傷,孝之始也,立身揚名,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上文出不易方一章,言孝之疏節也,何以謂孝之疏節也,何以謂孝之終始也?魯應曰,上文出不易方一章,謂之孝子之疏節者,槪言其節目之小者也,此章所訓身體髮膚不敢毁傷孝之始也者,爲人子而保全父母之遺體者,實爲孝之本也,本故曰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上掩卷,仍命玉堂先退。魯應等退出。上曰,上番玉堂,何年登科乎?奭周曰,乙丑十月慶科庭試科矣。上曰,爲進士乎?奭周曰,爲進士,而以蔭仕,已經原州判官矣。上曰,至親誰也?奭周曰,故重臣金頤柱之姪,而前承旨金魯敬之從兄也。上曰,月城尉之孫乎?奭周曰,是金魯敬之生家四寸,而月城尉之從孫也。上曰,下番玉堂,何年登科乎?奭周曰,甲寅秋到記科矣。上曰,賓對時,玉堂則上番例爲入參乎?奭周曰,若値三司合啓,則玉堂上下番,俱爲登參,而不然則上番玉堂,例爲登參矣。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5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履永。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蓍根。右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同副承旨朴宗薰受由在外。注書趙庭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遠翊仕直李仁迪。事變假注書李宗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羲淳,副提調金履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洪奭周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宋知濂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邊司薦望,以柳畊爲義州府尹。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朴崙壽進,參議李存秀牌不進,右承旨洪奭周進。以閔耆顯爲同敦寧,韓用諴爲刑曹佐郞,李在翼爲軍資判官,李審度爲平山府使,嚴載爲定山縣監,義州府尹單柳畊,兼養賢庫主簿單閔致載,接慰官單徐長輔。再政。以尹應大爲景慕宮令。

○兵批,判書金履翼進,參判未差,參議鄭景祚入直,參知具得魯病,右副承旨宋知濂進。以洪顯周爲副摠管,金麟鍾爲訓鍊主簿,同知單金聖復,護軍單尹長烈,都摠管單洪顯周。

○以吏曹參議李存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熙華、趙晉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備局有司堂上沈象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文會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水原留守李集斗狀啓,租還留庫中,特許加劃木麥,作租盡分事,傳于金蓍根曰,事係民情之急務,竝卽許施事,令廟堂,區劃分付。

○洪奭周,以禮曹言啓曰,懿陵官員,以本陵局內松蟲熾盛,依例調發煙軍拾除事,前有所論報臣曹,而農時役民,誠爲可悶,故使用陵軍及附近洞民之意題送矣。又見其所報,則雖經雨水,蟲蝕比前益繁,以數少之軍,萬無盡拾之路云。莫重陵松,一向蟲損,誠爲悚悶,爲先盡發陵軍使用,其不足之軍,自本邑量宜調發煙軍,期於不多日內,各別畢拾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益儉、金履宜,景福宮衛將金英大,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復,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趙得永狀啓內,義州府尹尹益烈,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益烈,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戊辰五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李遠翊,事變假注書李宗心,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右議政金載瓚,行戶曹判書徐榮輔,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刑曹判書吳載紹,漢城判尹金羲淳,兵曹判書金履翼,禮曹判書金履度,吏曹參判朴崙壽,行護軍李得濟,訓鍊院都正李堯憲,行護軍沈象奎、李溏,行都承旨金履永,掌令安光宇,持平柳遠鳴,校理金魯應,正言鄭文始、李永純,副修撰任天常,以次進伏訖。載瓚曰,雨後日氣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敎曰,次對爲之。載瓚曰,此掌令申光軾上疏,而盛言北路兩邑之變,以鄕任吏役之弊爲辭,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北路兩邑之變,未必專由於任政一事,而大抵任政之不公,卽是守令之不法,而其所取怨取侮,無異於貪墨,則今此兩邑作變之本,亦安知不由於此等弊政乎?然而吏鄕差任之規,有非自廟堂指揮者,分付道臣,使之嚴立科條,另加操束,以絶從前濁亂之習,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承文上博士稟目,則今番分館時,西關人崔大寔,宜送國子,而誤付於芸閣,物情稱冤云,而仍請陞之國子矣。初旣不審,末又煩請,事體極爲未安,當該上博士罷職,崔大寔,旣有物論之稱冤,以國子施行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法聖僉使,兩年領運,則卽陞邊地,卽近年新定之式,而僉使李文協,領運今爲三年,年限已過七十,吏批旣無當窠,邊將俱是遠地,雖得差除,無以赴任云。旣多效勞,仍歸勿施,在所當念,以見職仍用邊地履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嶺營射軍木,自是關防不虞之需,而各樣應下不足之數,爲一百六十餘同,就應下中,以近年新創者減省矯捄之意,前後道牒,不啻縷縷矣。華城納木五同,旣非逐年用下者,今亦有留儲,故自今年停納之意,纔已題送,而係是帑庫所關,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守令居下者,遇赦蕩滌,則內職雖勿拘,至於外職,經二年後始許擧擬,乃是《通編》所載,而所謂二年,非但計年,卽準二十四朔之謂也。若未滿此限,則本不得徑擬,蓋見嚴殿最明黜陟之意也。近來此法漸弛,雖不滿二十四朔,若經二臘,則謂以二年已過,無難通擬,大非設法之意,而實係違制之大者。此後則自居下之考,通計至二十四朔,然後始爲擬望於外職,若或違越,則原望卽令勿施,銓官施以譴責,而旣往雖不追理,來後必爲申明之意,嚴飭兩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目今急務,懲貪是已,而苟欲懲貪,宜先奬廉,要以爲揚淸激濁之政也。如故副提學李秉泰之淸操苦節,無愧古廉吏風裁,蓋其淡泊自持,孤枯焉終,人或謂之今世於陵,而今則有何處得來之歎。顧今貪墨成俗,擧世皆濁之時,褒奬之政,若先此人,則庶或爲廉頑立懦之一助矣。英廟朝已贈至正卿,先朝又入淸白選,在今恩褒,更無可施者,特降賜侑之命,仍許易名之典,庸爲風四方愧一世之道,何如?上曰,其子孫誰也?載瓚曰,今燕岐縣監李羲耆,爲其曾孫也。上曰,所陳甚好,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差倭回諭,頃者傳令於萊府任譯矣。任譯手本,自萊府上送,備言差倭之情,手本則臣方持入,以備御覽,而見其辭意,可知倭情之稍異於前,對未畢,上曰,手本則傳給入侍承旨,筵退後使之入徹,而倭情之異於前者,是何事耶?載瓚曰,自初差倭之來,只以馬島爲說,而關白則不知其國事情,殆若上中下不通。蓋倭國書契之規,抵於禮曹參議者,卽島主之書契也,抵於禮曹參判者,卽關白之書契也。今番差倭所齎來書契,卽抵禮曹參判之書契,則可知其出自關白,而渠所云江戶之所命者,殊異於前者,差倭之只以島主之意來懇,任譯手本中,謄告其辭緣,關白,以爲我國之査誅奸譯輩,而責以規外而不許者,誠名正矣。但其國連歲旱蝗饑疫,事勢實無以迎接信使於江戶,故懇請以馬島,蓋爲兩國除弊之道云。觀其辭意,則甚有着急之意,而且其命令,受自江戶云爾,則實與前日不同矣。倭情巧詐難測,未知其眞箇出於關白,而渠旣以我國之不許規外爲是,則在我國責諭之道,尤爲理直,一向責諭逐送,殊非交隣之道。且丙寅以前,則書契連爲答送,而許接差倭矣,今則稍異於前日待彼之道,不可如是責諭逐送而已。臣等日前齊會賓廳,有所爛議者,今番則如例差送京接慰官,使之許接,而受其書契,亦將爲修送答書契地矣。上曰,書契之出自關白,果的實乎?載瓚曰,彼國奸謀,未可的知,而渠以爲以關白之命,出來云矣。上曰,諸宰,各陳所見,可也。榮輔曰,當初辛亥差倭之來,責以規外而不去,故答書契以送,其後有奸譯之事,而不可不使關白知之,故丙寅,亦爲許接而答書契矣。今來差倭,則書契,受於關白云,而與前稍異,許接似宜矣。公轍曰,臣意則以依前責諭逐送爲好矣,更思之,答書契中,備及我國理直之狀而送之亦好,然則延接,固無妨矣。上曰,延接,何以爲之?公轍曰,接慰官下去後,有延接之儀矣。載紹曰,大臣諸宰,各陳所見,臣亦豈有他見乎?羲淳曰,捧其書契,少無損於我國,而許與不許,權度在我矣。履翼曰,答書契辭意,宛轉委曲而回諭,則彼豈不知我國之名正乎?履度曰,我國辭直,莫若悅其心而捧其書契矣。崙壽曰,差倭旣云受關白命令,則捧其書契,無損於國威矣。得濟曰,臣亦以爲許接而捧書契,當然矣。堯憲曰,臣亦參聞廟議之商確,有何異同乎?象奎曰,本事彼雖百般變作,而我國則自初理直而名正,今宜捧其書契而明白事狀,答書契則差倭還歸時,當修送,今若許接,則接慰官下去,例設下舡宴享,而倭差留館四十日,則徹其供給,其例然矣。溏曰,臣亦知其許接之無所損於本事矣。履永曰,以事面觀之,許接而捧其書契,朝家處置,得當矣。上曰,京接慰官,以何品差送,而吏曹擬望受點耶?公轍曰,以玉堂差送,而單付啓下矣,可差之人,臣姑未定矣。上曰,捧其書契後,何以爲之?載瓚曰,答書契辭意,姑未議定,而大意則以兩國莫大之事,不可但憑差倭之言,書契旣云受於關白,則我國別送渡海於江戶,探知其眞的與否而決之矣。上曰,彼若不聽,則何以爲計?載瓚曰,然則曲在彼矣。載瓚曰,臣忝在獨相之位,日夕悚蹙,雖値朝廷之少事,幸免僨誤之大段,而情私悶隘,國體苟艱,鼎席之速得備位,是臣日夜之所顒祝者也。上曰,當從近留意矣。仍敎曰,無他奏事,大臣就座,諸宰奏事,可也。榮輔曰,先朝丙申初元,特軫民瘼,各宮房無土免稅直納之規,永爲革罷,自戶曹捧給事,節目定式,極爲截嚴,至今恪遵,無論米錢,自該邑成陳省,上送本曹,則待其入庭,知委該宮房,指圖署來受,自是應行之事,而至於錢條,則近來宮屬輩,稱以催促,不待本曹知委,徑往邸吏家,伺候其陳省上來,直爲輸去,徵索備至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此後宮屬之出沒邸吏家,徑先輸去者,移法司照律嚴勘,不飭之次知中官,從重論勘之意,申明定式。苟究其源,則專由於各邑之過限不納,蓋畿邑之歲前畢納,外邑之翌年三月內畢納,昭載節目,而愆期延拖,便成痼弊,促關申飭,無歲無之,外邑擧行,一直沁沁,揆以事體,誠極寒心。若使上納,必趁其限,寧有宮屬輩直輸去之弊乎?已往雖難一一追究,此後則一遵丙申定式,各於當限內,一齊準納,無或違越之意,嚴飭各道,而如過當朔,則當該守令,切勿饒貸,須卽草記,各別論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翼曰,臣方待罪奉常提調,有目下可達之事。本寺本以祭享衙門,凡干擧行,極其重大浩繁,而經費需用,元無自朝家磨鍊以給者,其爲凋殘,最甚於該各司。故每有庫舍頹落之時,則論報戶曹,自戶曹隨毁修補者,不但爲本寺事力之無奈而已,蓋其法意則實出於重祭享之衙門也。自辛丑年以後,戶曹以修葺物力,以本寺西耤所出荒租三百餘石及東耤所在會付錢,會減之意,防移本寺,不許依例修補。蓋東耤會付錢云者,本非戶曹劃送之物,乃是甲申年東耤田改打量後,以其査得田畓之所出,各穀之添補於每年別祭享所用,其餘穀則使之別置庫中,以備日後不虞之需,而慮其久置腐傷,亦依常定例,發賣會付者也。所謂西耤荒租三百餘石,是爲本寺許多公用及無料布員役輩接濟之資,自本司gg寺g,自初需用者,而自戶曹會錄,不過己亥年,故判書鄭民始,爲本寺提調時,私自往復,以付戶曹,實非筵稟定奪者也。到今溯考詳査,則東耤餘穀之爲會付錢者,間因丙申、庚申、乙丑、己亥等年,不時之需,罄竭無餘,加用已多,西耤荒租三百餘石,以其本非元帳付之物,戶曹初不使之發賣作錢,故只以久陳穀名色,載在本寺文書者,已多年所,其數亦隨而不些,事勢如此,追徵無路。臣不敢以細瑣之說,冒瀆天聽,而第以本寺目下悶迫之事言之,則栗木所儲樓上庫,祭享所用酒庫、醬庫、汁油庫,祭穀捧上廳及架子皮筒等庫,關係俱重,而頹落已甚。若經潦雨,勢將顚覆,故自年前,以趁卽修補之意,具由屢懇於戶曹,則該曹,未詳本寺事情之如此,意或會付錢,尙有遺在,不許修補,以致日漸頹落,莫保朝夕之境。當初以此錢,用於修補,本非所宜,況今旣有加用之數,更無責出之道,而至於荒租遺在之已成虛錄,如右所達,戶曹之以此相持,雖出於典守之意,實則未諒本寺之事勢。若論以事面之所關,則抑亦有欠於重祀典之道,所謂西耤荒租之虛錄者,雖不敢仰請蕩減,從今還付本寺,恐未爲不可,而卽今本寺各庫之頹落,一時爲急處,則以若所重,有此相持,任其頹圮,萬萬未安。分付該曹,使之依舊例速速修葺,俾莫重栗木及祭器等屬,得免霑濕腐傷之弊,實合事宜,故問議于都提調,則都提調之意,亦以爲然,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得濟、堯憲曰,禁、御兩營騎士創設,一則除鄕騎士上番之弊,一則爲各營行伍出身區處之道,而其取才納馬,隨闕塡差,一如禁旅,又有實職及哨官陞遷之窠,以爲慰悅樂赴之方,而第當初節目中,非但無久勤遷轉之規,至如陞遷之事,中間或行或廢,願屬者少,故竝與取才之法,而自歸廢閣。今則老殘貧窮無處歸屬者,爲其斗料資生,或貰馬或借馬來納,而苟充闕額,馬匹則無非駑駘,戎裝則擧皆疲弊,軍容紀律,從而蕩然,甚至於動駕陪從,陣上馳突,都不成樣,言念戎政,萬萬疎虞。顧今振刷之策,莫如慰悅興起,廣開樂赴之路,無論出身、閑良,通同許入,每年一次試射,依外各營都試例,各技試取優等者,閑良則特賜直赴,出身則或加資。且堂上嘉善之每都目空闕,衛將遷轉,自有定式,依原節目,差除久勤三窠,分屬兩營,俾爲輪回差遣之地,而外此自本營,可以變通者,亦從長措置,期以激勸奬進爲務,則年少有弓馬健兒,必當聞風爭進,頓然改觀,而事係軍制變通,下詢大臣及兵曹判書,處之,何如?上曰,大臣、兵判之意,何如?載瓚曰,試才而有直赴之路,仕滿而有遷轉之窠,則必當大慰群情,可責成效,兩將臣所奏,俱有意見。但兵批之舊勤窠,果能有裕,可以分排於兩營門三窠,有不能詳知,此則更爲下詢于兵判,以爲從便停當之地,似好矣。履翼曰,今此兩將臣所奏,誠爲得宜。近來各營各衙門久勤多岐之中,創出別窠,勢有所難,守禦廳出鎭南漢之前,本廳哨官與山城哨官通同,間一都目一人,敎鍊官、旗牌官,與山城敎鍊官、旗牌官通同,每都目一人遷轉矣。出鎭之後,京廳將官將校,旣爲減數,則到今依舊收用者,實涉無義。至若能麽兒兼郞廳二人之間間收用,訓鍊院兼習讀十人之間二都目,權知參軍八人之間一都目,奉事三十八人之每都目收用,而奉事則久勤之外,陞參軍後,又有去官,主簿,吏批末仕及軍器寺遷轉之路,比之他久勤,勞逸懸殊。此後則南漢守禦廳哨官、敎鍊官、旗牌官輪回,每都目一人式收用,而哨官遷轉後,待敎鍊官、旗牌官通仕,二人遷轉,還以哨官報來,能麽bb兒b兼郞廳,付之兼習讀通仕,權知參軍,付之奉事,亦爲通仕收用,則在渠輩,別無稱冤之端。以其南漢守禦廳哨官、能麽兒兼郞廳、權知參軍久勤三窠,移給於騎士,使之論回遷轉,而一都目則禁衛營騎士二人,御營聽騎士一人,一都目則御營廳騎士二人,禁衛營騎士一人,相間收用,則大爲慰悅騎士之道,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輔曰,今因奉常提調所奏,太常庫舍,令臣曹修改,兩耤田會計,勿屬戶曹事蒙允矣。自年前,該寺之請改屢矣,臣曹以東耤會付之尙多餘在,輒使以此取用,事體不得不然。今則提調旣以本寺事勢之無以措手仰陳,且況庫舍,自有所重,謹當依此擧行,而至於東耤田會付錢,則以其會計之自臣曹句管之故,凡有耤田築垌庫舍修改等役,皆令就此取用。今雖曰遺在,乃是虛錄云,而會計則自如,猶可以按簿施行,今若竝與會計而不爲句管,則此後該寺修改等事,必將一切責之於臣曹。大凡公廨,各有分授,仍以替當,萬萬不可。臣意則兩耤田會計句管之法,依前施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履翼曰,戶判非不知本寺事勢之如臣所陳,而今此所奏,只出於典守之義,則誠亦是矣。廨宇頹傷處,旣得戶曹之修改,則兩耤田錢穀之蕩減與不復會計於戶曹等事,臣不必更事煩瀆矣。上曰,大臣,指一以奏,可也。載瓚曰,太常錢穀之管轄於度支者,卽其互相節制,必謹典守之義也。古例之如是定制者,豈無所以而然也?今則拘於事勢,不得不自度支修改,而後不可援以爲例,至於會計一款,財用雖在於太常,句管必屬於度支,無失古人制法之本意,恐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三司進前。光宇等進前。上曰,只擧末端,可也。光宇等曰,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上曰,玉堂就座。魯應等就座。光宇等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一行刀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追奪罪人換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曰,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光宇等就座。文始等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文始等曰,請刋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知濂曰,掌令安光宇,新啓奏達之際,非齋日而乃以所懷仰陳者,有損臺體,且於傳啓之時,有所錯誤,掌令安光宇,持平柳遠鳴,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知濂曰,正言鄭文始、李永純,院啓奏達之時,不爲更端,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宇等曰,臣等言議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初登筵席,臺體生疎,做錯非細,致有承宣請推之擧。臣等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文始等曰,臣等言議風采,本自巽軟,俱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及登前席,全昧臺體,傳啓之際,做錯非細,至有承宣請推之擧。滿心慙恧,無地自容,以此情踪,豈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光宇曰,臺諫登筵時笏記,寔出於書思對命之規,臺啓本自浩繁,措語無以記誦,其在備遺忘致敬謹之道,固當披展讀奏,而每以袖外之露出,歸之做錯,承宣請推,已成近例,揆以古規,似不必然。昔在先朝,一重臣,以都憲入侍時,以此仰奏,至有其時諫長特推還寢之命。請繼自今,臺啓笏記,特許展讀焉。上曰,大臣所見,何如?載瓚曰,未見笏記之展讀矣。上曰,流來舊規不然,不允。出擧條仍敎曰,玉堂無所懷乎?魯應曰,無所懷矣。上命大臣、備堂先退,載瓚等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辰五月三十日酉時,上御誠正閣。有司堂上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假注書李遠翊,記事官鄭元容、李憲琦,有司堂上沈象奎,以次進伏訖。上敎象奎曰,京外穀簿、軍制,田結摠數,撮要分類,彙成冊子以入,而穀簿則耗條加分等名色,軍制則分番納布等節目,田結之旱田、水田等多少,詳細懸錄,以爲便覽,可也。象奎曰,諸條中雖以穀簿言之,元數之屬於戶、惠者,一按可知,而外此或有備局磨勘者,自該道區劃者,又或有自該邑捐捧貯積,以補民役者,實爲公用而有若私穀。此等名色,亦自不少,俱爲載錄,則不無浩繁之歎,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浩繁,務從詳要甚好,而卷數當爲幾何耶?象奎曰,錢穀甲兵,皆在其中,則卷帙似不些矣。上曰,卿之獨成,能無難乎?象奎曰,搜輯之際,恐有曠日之慮矣。上曰,有司堂上,誰也?象奎曰,徐榮輔、金羲淳,而一員則闕矣。上曰,前北伯,曾經有司之任乎?象奎曰,未能詳知矣。上曰,與戶判,相議爲之,可也。上曰,注書出去,右副承旨,使之入侍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右副承旨宋知濂,追入進伏。上曰,先朝御製,尙未開刊,今若開印,則卷帙當爲幾何耶?象奎曰,先朝御製印役事,臣每欲仰奏而未果,此是莫重之事,而尙未入梓,萬萬可悶。卷帙似爲百餘卷,而昔在先朝,親加考正,亦有未及脫稿處,事體重大,不可不一番稟裁後印出矣。上曰,然則當設纂輯廳乎?象奎曰,其在重事面之義,設廳未爲不可,而內閣旣是專掌御製,閣臣中,又有大臣重臣,自上詢議以爲入梓,似好矣。上曰,《事文類聚》,將以生生字新刊云,編爲幾卷,而何當始印役耶?象奎曰,已爲割付一帙,卷數當爲四十卷,而以物力之無辦備處,姑未印役矣。上曰,《事文類聚》,與《淵鑑類函》,何如?象奎曰,《淵鑑》抄錄文字,不無煩冗,卷帙雖多,而亦有沒實處,《事文》則彙類甚詳。若詩文之要於緊覽者,俱載全篇,出處瞭然,由是觀之,《事文》似勝於《淵鑑》矣。上曰,有益於功令之文乎?象奎曰,不但緊要於功令,亦爲文字家所貴者,而板本之行於世者,多剜缺不好,故方欲以生生字印出,而外間亦多願私印者矣。上曰,物力當入幾何耶?象奎曰,今若承命開印,則當不知帙數之爲幾何,而如有三千餘兩,則可以始役云矣。上曰,物力,則當內下矣。象奎曰,印役之資,若蒙內下,則誠爲多幸,而昔在先朝,有司僕錢五千兩,欲爲貿冊之地,而仍爲留置於惠廳矣。臣姑未知其尙在與否,而以此姑先取用,似好,故臣等曾有相議,而未及仰達矣。上曰,夏節則有難開刊乎?象奎曰,若當盛熱,則工役似難速成矣。上曰,然則待秋始役,可也。又敎曰,閣中一年所入分用之數,爲幾何?象奎曰,殆過五千金,而待敎爲掌務官,管其出入,昔在先朝,計其一月用下,每於月終,修成冊入啓,而用餘則以封不動儲置矣。近來則月終成冊,不爲修入,而用度自下稍闊,不無縻費之歎矣。上曰,自來月月終會計,依舊例修入,可也。象奎曰,俄筵,以差倭留館,爲四十日仰奏矣。退考前例,則以差倭之大小,爲留館之久近,而今番旣是大差倭,則當爲六十日矣。至於交隣之道,有《交隣志》二冊,備載事例,自上若欲留意於此等處,則經覽此冊,可以備悉矣。上曰,至於事大,有何可覽之冊乎?象奎曰,有《通文館志》,俱載事大交隣,而詳於事大,略於交隣矣。知濂曰,欲考我國文獻,則有《文獻備考》,欲知中國文獻,則有《文獻通考》,而該博詳細,可爲要覽矣。上曰,《備考》與《通考》,何如,而天文、地理、名物、度數,皆入於此乎?象奎曰,《備考》凡例,一依《通考》爲之,而自三韓爲始,至于我朝矣。上曰,政院有《備考》乎?知濂曰,有院座一件矣。象奎曰,因此言端,有所仰達者。先朝,以《備考》中有所遺漏,且有古今異宜者,命故都正臣李萬運,使之續成補編,而《學校考》,未及告訖矣。今聞其子儒準,方裒輯纂次云,自先朝旣有命,則便是公家冊子,修正之際,器具未敷,若取給筆次,則似好矣。上曰,言于戶判,筆次與紙地,竝給之,可也。上內下囊子十二部,仍敎曰,日前有所書入於慈宮矣,慈宮,有此賞賜,故分賜卿等。入侍承史,各持一部,時任檢校閣臣處,送閣吏傳給,祗受單子,置之,可也。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