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四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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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嚴耆監祭進。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翼晉。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曺允遂。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曺允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左副承旨韓致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牌招。

○傳于嚴耆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左承旨嚴耆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神位版神室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故臣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明日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溏啓曰,明日動駕時,金虎門、弘化門、廣智營、南營、北營、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新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遂啓曰,明日動駕時,兩司侍臣不可不備,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耆曰,當初處分,卽欲稍存國體,而已爲日旣久,政在商量,此際大臣所奏又如此,自覺犁然于中,削黜罪人李時秀、金觀柱,竝給牒敍用。

○嚴耆啓曰,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尹光顔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嚴耆曰,政官牌招開政,大臣置處,當日爲之。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尙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尙圭,修撰任厚常、申溆,副修撰李東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尙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東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閔師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閔師宣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堂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副修撰閔師宣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捧入,更爲牌招。

○以尹象圭囚單子,傳于嚴耆曰,陵幸當前放送。

○以社稷都提調望筒,傳于嚴耆曰,仍任。

○以景慕宮都提調望筒,傳于嚴耆曰,仍任。

○以軍資都提調望筒,傳于嚴耆曰,仍任。

○以軍器都提調望筒,傳于嚴耆曰,仍任。

○以禁衛都提調望筒,傳于嚴耆曰,仍任。

○傳于李溏曰,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嚴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溏曰,右承旨與奉審閣臣入侍。

○兵曹,以申大顯爲舟師大將。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檊爲內禁將。

○嚴耆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吏批言啓曰,前左議政李時秀,前右議政金觀柱,竝給牒敍用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本曹只有領敦寧一窠,國舅今方見帶,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啓曰,前左議政李時秀,前右議政金觀柱,敍用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判中樞一窠有闕代,前左議政李時秀下批,前右議政金觀柱,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啓曰,陞資拜營將者,瓜滿前以不職遞罷,則勿計朔數多少,還收資級,載在法典矣。前晉州營將李榮大,準瓜前,以不職罷黜,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參議尹光顔牌招不進,左承旨嚴耆進。以李晩秀爲司譯提調,洪義謨爲內贍提調,愼性眞爲宗簿正,鄭進明爲典籍,社稷都提調李時秀,景慕宮都提調李時秀,軍器都提調李時秀,軍資都提調李時秀,禁衛都提調李時秀,以上仍任事傳敎。進士洪梡年七十,今超通政,侍從臣前持平洪百儀父加資事,承傳,前郡守尹益儉,前府使柳相穆,已上今加通政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判書曺允大進,參判未差,參議朴瑞源入直,參知尹涵病,右承旨李溏進,判府事單李時秀,加設單金觀柱,以尹東晩爲副摠管,南有寬爲加德僉使,前營將李榮大,今降禦侮降資事,啓下。

○嚴耆,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則枚擧節度使吳毅常牒呈,以爲,卽接彌串僉使李存敬馳報內,巡邊察飭,騎船出洋,彼船三隻,泊在浦口,彼人二十五名,偸接島中,草幕之方構爲四處,與校卒船格,一時下陸,先燒其結幕蓄積,四圍搜捕,則十二名分乘二船,驚怯逃走,五名有運木勿禁之帖,故放還,其餘八名,盡爲捕捉,而五名之謂有勿禁帖,徑先放還,已涉率爾,現捉八名,不待問情,載船出島,浮留內洋,尤屬擅便,所泊地名及所着服色所持物件,不爲條列,亦甚疎忽,其在重邊情之道,不可仍置,該僉使李存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該府使安宗厚,帥臣雖已論罷,每有事端,勿問輕重,竝勘邑鎭,則邊禁不無因此反疎之慮,罷黜一款,姑爲置之,謹依壬子受敎,自兵營拿致嚴棍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島昨年,旣經大懲創之擧,庶幾奸萌知戢,匪徒永息,而又有此犯越之變,三隻船廿五人名,可謂其徒式繁,結幕積柴,久計可知,言念邊情,萬萬驚駭,該僉使之不時搜捕,旣出戢邊之意,則十二名逃逸,已極駭然,而謂有帖文,擅放五名,尤爲無理,勿禁帖文,可行於彼地,豈可行於我境?伊後問情之疎漏,節節乖錯,旣已罷黜,待拿來另加嚴勘,龍川府使安宗厚罪狀,道臣論列,誠有意見,謹依壬子受敎嚴棍之意,分付道臣,犯越人今旣捕捉,昨年札諭,又有立時擒拿送交內地究處之語,則移咨押送,不宜遲延,待其更爲問情,卽令文任,撰出咨文,別定齎咨官,入送于北京禮部,而問情間,彼人防守供饋之節,各別嚴飭之意,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陵所及宿所扈衛軍,以幾哨擧行事,本曹草記批旨內,以五哨磨鍊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己亥年寧陵幸行時,利川宿所及陵所扈衛軍,各以十哨擧行,驪州宿所,則以陵所扈衛軍移用矣。今番陵所及華城宿所,各以五哨磨鍊乎?陵所扈衛,則依己亥年例,以宿所扈衛軍移用乎?敢稟。傳曰,依己亥年例爲之。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八月初二日景慕宮擧動時,因兵曹節目,出番軍二百名,把摠洪栒,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南營馬兵四十五名,別將李迪,哨官李潤俊,金虎門軍七十名,哨官金樂豊,弘化門軍七十名,哨官趙得和,廣智營軍四十五名,哨官方禹鼎,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千摠林栽洙,把摠鄭潤玉,領赴于禁衛營都領陣,還宮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二日大駕詣景慕宮展拜,仍行秋享大祭,省牲省器親臨隷gg肄g儀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除營直二人軍四十一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四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韓應儉,騎士將具縉,把摠徐良輔,哨官韓性敬、秦東運,領赴于禁衛營都領陣,解嚴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四日,二番內禁衛番次,而該番將鄭來升,以前任寶城郡守,未及上來,依例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健陵、顯隆園幸行時,軍令,八月二十八日出宮,龍驤鳳翥亭小駐,始興行宮宿所,自闕門二十三里,二十九日肆覲坪凝鑾軒小駐,華城行宮宿所,自始興縣行宮宿所四十里,三十日健陵殿謁親祭,自華城行宮宿所二十里,以上八十三里,顯隆園展謁親祭,還詣華城行宮宿所,九月初一日始興縣行宮晝停,當日還宮。

○甲子八月初一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兵曹判書持軍令入侍時,右承旨李溏,記事官韓用儀,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兵曹判書曺允大以次進伏訖。允大跪進軍令,溏讀奏判付訖。上命退。允大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初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與奉審閣臣入侍時,右承旨李溏,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朴宗慶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處,何如?宗慶曰,陵上奉審,則莎草有頉處,更無他頉,碑閣奉審,則無頉,丁字閣殿內,有二處剝落,卽正間西邊之第二椽木越邊也,西夾邊,亦有合當修改處,而此則從便修改似好,故華城啓聞,初不煩達云矣。園所奉審則無頉,華寧殿奉審,則無頉,而臣於華寧殿奉審時,適有愚見,敢此仰達矣。蓋朔望焚香,則用慶基殿、長寧殿一例。五日奉審,則用望廟樓一例,而華寧殿則卽展奉之御眞也,奉審時,尤宜焚香,而問於陵官,謂無其例,此非自陵官任自焚香之事,而細審門帳近傍,略有蟲過之痕,亦所當念處也。此後則自內閣臨時請出,自內下香而送之華城,每奉審時使之焚香,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上曰,沿路農形,則何如?宗慶曰,間間雖有水沈覆沙處,而以今觀之,足稱豐年,聞於農家之言,則只願日勢之如此調和云矣。上曰,江水何如?宗慶曰,臣之初渡之時,亦猶高盛,今日所見,已多落下矣。上敎于溏曰,日前畿伯擧條中虎網子事,欲爲置之。就其原擧條中,改書置之二字,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左承旨嚴耆監祭進。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翼晉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曺允遂坐直。注書洪在敏韓用儀仕直。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韓泰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慕宮展拜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溏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曺允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鄭時善在外,金啓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經,徐鼎輔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今日動駕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徐瀅修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李溏啓曰,今日動駕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遂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致應曰,右副承旨,馳詣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嚴耆啓曰,堂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尙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東冕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捧入,更爲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尙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曺允遂啓曰,卽伏見稷陵告由祭獻官朴命燮書啓,則以爲,祭物則依慰安祭,以單位磨鍊,祝文則乃三位告由之辭,祭品、祝辭不同,享期隔宵,事甚罔措,卽令香室,祝辭更爲修正爲請矣。取考《太常謄錄》,則告由祭與節祭同例,皆編告各位,香室祝文之竝告三位,初非做錯,而太常祭品之只以單位磨鍊,萬萬錯誤,祭品,卽令該寺官員,罔夜陪進,而該寺監封郞廳及典祀官,所當重勘,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該寺提調不能檢飭之失,亦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聞甚驚悚,典祀官及監封郞廳,爲先拿問處之。

○傳于嚴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遂曰,只推。

○以修撰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修撰申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曺允遂,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兵使吳毅常狀啓內,龍川府使安宗厚,彌串僉使李存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安宗厚,因備邊司草記,旣令帥臣嚴棍,勿論,李存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甲子八月初二日辰時,上詣景慕宮展拜,仍行省牲、省器親行肄儀入侍時,左承旨嚴耆,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翼晉,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曺允遂,記事官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金邁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韓晩裕進前曰,晩炎如此,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建陽門,詣明政門外,降輿乘輦,出弘化門,詣館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詣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宮大門,詣齋室後,敎曰,問安勿爲之。改具冕服,出東挾門,詣板位,行再拜禮,仍詣廟內奉審,還詣齋室,敎曰,展拜後問安勿爲之。改具遠遊冠,絳紗袍,詣省器位省器。祝史鄭在中告潔曰,告潔。耆曰,祝史鄭在中,告潔之際,有所失措,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詣省牲位省牲,親覽獻官以下肄儀。藥房提調韓晩裕曰,臣則以監煎,當先退矣。上曰,唯。景慕宮提調李晩秀曰,本宮享樂,初用三成,後因博考典禮,詢議諸臣,改以九成,而宮享禮節,比之太廟,簡縟有異,成數之增三爲九,或有樂有餘而禮不足之慮,故昔我先朝,以不匱之聖孝,推創物之睿智,爰命掌樂之臣,先減登歌軒樂之腔數,以之緩其節而諧其音,樂章則有親撰以下之命,事竟未果,而弓劍莫攀,咸英章韶之美,不可復見,而見今宮享樂歌,旣非前日所奏之譜,亦異先朝改定之意,章節或未聯續,綴兆多致混淆,享樂事體,至敬至重,揆以禮意,不容因循,今欲追述先朝未卒之志事,新撰樂章,叶此腔調,則制作之盛,非聖人不可擬議,今日群臣,誰能任一䕫之職哉?臣之愚見,樂之九成,則謹遵先朝成命,樂章及腔數,則一依前日所奏,庶似得宜。臣職忝本宮提擧,適値親臨肄儀之日,敢此仰達,下詢大臣禮官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肄儀訖,敎曰,問安勿爲之。還詣齋室,改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室門乘輿。宗慶進前曰,華寧殿奉審時焚香,纔承下敎矣。當以今初五日爲始,而日字不遠,華城判官下去時,爲先使之奉詣,香則待還宮後,自內閣請出矣。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京畿監司入侍。榮輔進前侍立。上曰,司饔院監膳草記,還爲入之,水剌器皿,則以華城、始興進排,依前例用之,可也。榮輔曰,頃於小臣陳稟擧條中,地境出待燈籠一事,以置之承批,而備局節目草記,則踏啓以下,莫知何以擧行矣。上曰,其時所奏擧條,還爲入之,可也。翼晉曰,內局所用江心水,自華城、始興、果川三邑分當,汲用於幸行之時,其例久矣。今番亦何以爲之乎?上曰,更當下敎矣。仍進發,出宮大門,降輿乘輦進發,詣館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進發,入弘化門,降輦乘輿,入集禮門、銅龍門、建陽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嚴耆監祭進。右承旨李溏式暇。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曺允遂坐直。注書洪在敏韓用儀監祭。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允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耆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曺允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鄭時善在外,金啓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經,徐鼎輔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堂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副修撰閔師宣,四牌之下,謂有情勢,來詣闕下,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嚴飭,使之入來察任。

○韓致應啓曰,校理元在明,副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李東冕差祭,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副修撰閔師宣四牌不進,啓辭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竝卽牌牊,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校理元在明,副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李東冕差祭,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副修撰閔師宣四牌不進,啓辭未下,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差祭人,待將事牌招,違牌人,更爲嚴飭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傳于韓致應曰,使卿等遜荒,日月云邁,予心之不自遑寧,亦久矣。當初處分,只爲國體,豈有他意乎?今則事歸妥帖,卿等無退處之義,卽爲入城,以安予心,仍肅西樞之命事,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金判府事。

○傳于曺允遂曰,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左承旨嚴耆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故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神位版還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鄭宗顯書啓,臣承命馳詣雩祀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神位板還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別兼春秋趙雲翊書啓,臣承命馳詣木覓山,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神位版還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事官盧書啓,臣承命馳詣三角山,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神位版還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韓用儀書啓,臣承命馳詣漢江壇,上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神位版還奉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吏曹言啓曰,禮曹正郞元有朋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順康園守奉官金秀鍾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萬無供職之望,卽速入啓改差云。元有朋、金秀鍾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吏曹言啓曰,南學訓導韓喆濟,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錄金聖灝,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坡知僉使李文道,以風病,半身不遂,症形危篤,時月之內,萬無登程赴任之望,呈狀乞遞,病勢若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徐邁修箚曰,伏以閟宮禮展,聖慕克伸,鑾路塵淸,法蹕穩旋,慶忭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莫嚴者朝儀也,當遵者故事也,雖係微文細節,一或愆舊章而失禮貌,則卽勿論昧例與占便,均之不能無罪。夫臨殿視事,不過闕內常行之朝集,而保護之臣,必皆侍從而承候,況於移次動駕,備鹵簿陪百僚之盛擧乎?是以經宿擧動,監煎無人,則差出分提調留院,而如値當日還宮,則都提調或提調,參班副提調進去監煎,例也。今日還宮時,藥院不成班,故臣竊訝之,問其委折,則提調以監煎進去,本院副提調,以承旨參政院班去,見今都提擧在外,則揆以故事,提調當參班,副提調當歸院,而旣不躬自押班,又不令副提調替押,以致藥院之無端空班,事未前聞,大關朝體,臣謂藥房提調韓晩裕,副提調李翼晉,竝施罷職之典,以示警勵,有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提調事,予使之進去矣。至於不令副提調替押,則誠有所失,副提調事,亦甚疎忽,卿之箚陳得體,依施。仍傳于曺允遂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左副承旨李翼晉疏曰,伏以臣,於昨日動駕時,以藥院提調先歸監煎之後,不能代進押班,致有大僚陳箚請罷之擧,而門鑰已下,又値齋日,呼籲無路,今始短章自列,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勘臣昧例之實,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罷職矣。

8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沈象奎未肅拜。右承旨嚴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同副承旨曺允遂緣故出。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韓泰登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允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鄭時善在外,掌令金啓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經,持平徐鼎輔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嚴耆曰,戶、刑換房。

○嚴耆啓曰,卽伏見開城留守徐美修八月令生松茸進上膳狀,則只書年月,不塡日字,莫重進獻,不可遲滯,原膳狀雖不得不捧入,而事體所在,極爲疎忽,該守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同經筵韓用龜、曺允大,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朴宗柱爲濟州牧使。

○嚴耆啓曰,吏曹判書金達淳,參判金勉柱,參議尹光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嚴耆啓曰,副修撰閔師宣,特敎嚴飭之下,謂有情勢,屢度催促,門鑰已下,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校理金會淵,修撰尹命烈、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竝許遞。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任厚常,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副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閔亨默,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參議尹光顔牌不進,右承旨嚴耆進,以沈象奎爲承旨,金會淵爲校理,柳台佐爲副校理,尹命烈、徐長輔爲修撰,宋冕載爲副修撰,洪明浩爲知敦寧,李義弼爲判尹,朴榮東爲禮曹正郞,具明源爲監察,韓用龜、曺允大爲同經筵,趙鎭寬爲內醫提調,金璞爲平安都事,李集運爲順康園守奉官,濟州牧使單朴宗柱,鰲豊君李宗岳,贈領議政例兼,鰲陵君李文佐,贈左贊成例兼,故郡守李世章,贈吏判鰲川君,以上右議政李敬一三代。

○兵批,判書曺允大進,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朴瑞源病,參知尹涵入直,左副承旨李溏進。以魏光軫爲羽林將,金鎭恒爲坡知僉使,金百鍊爲彌串僉使,大護軍尹光普,副司直洪奭周、尹尙圭,副司果任厚常、申溆、閔師宣、李東冕竝單付,元在誠爲晉州監牧官。

○傳于嚴耆曰,藥房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藥房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韓用龜落點。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李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韓興裕,正言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持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溏啓曰,今日推鞫,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則獻納韓永逵,雖曰進去,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鄭時善在外,掌令金啓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經,持平徐鼎輔陳疏入啓,無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未署經人,竝除署經,使之進去參坐。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元在明,以問事郞廳,今日推鞫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洪義謨未肅拜,同義禁朴宗來身病猝劇,不得進參云,竝卽牌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宗廟大門西邊墻垣頹圮二處,今日自戶曹,竝皆畢築矣。守直衛軍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遂,以戶曹言啓曰,宗廟西邊外墻頹圮處改築之役,今已畢役,刻識年條改築間數及監董郞廳看役計士姓名,依例書入,而竝與工匠等姓名,載之謄錄,以爲後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遂,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大平館契任掌劉祥𤦹,今月初四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兒,同里居私婢粉愛,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疎才賤品,兜攬衆務,觸事顚錯,夙宵愧懼,昨者太常事,臣之昏謬不職,益彰著矣。有國所重,祀典爲最,喬陵薦獻,事體尤嚴,宿齋謹具,先期封進,籩豆之數,厥有成典,伏況聖人奉先,一念毖祀,縟文細節,罔不致愼,而迺於莫重祭品,致此無前錯誤,至有臨時追封之擧,聖心驚愓,國體虧損,苟求辜犯,莫非臣職忝提擧,慢不察飭之罪,論以邦憲,合被大何,問備薄勘,不足少贖,滿心震懍,歷日靡措,略具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上,亟命攸司,勘臣重律,以肅法紀,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亦有不審之失,故已爲推考,勿辭行公。

○持平徐鼎輔疏曰,伏以臣,家世寒素,人器倥侗,雕篆之業,尙莫猶人,迃拙之規,不合需世,廁跡末蔭,已是分願之自足,策名高第,實非夢寐之所期,雖使臣無故應榜,循序就列,顧此蔑劣之姿,尙多負乘之懼,而況主試之臣,峻被臺論,而伊時榜額,臣亦冒參,則臣雖無恥,不可以人言之無所指的,恬然自居也,審矣。所以昨年殿試,未敢爲揚揚冒赴者,亶由是矣。春間嚴命,遽下於臨殿親試之際,纔被拿囚之薄勘,旋下分揀之恩命,繼以催促應試,臣於是一身進退,非所自由,義分是怵,株守遽變,冒赴試圍,自同餘人,其爲處義之乖當,已無可言,而奈此情地之難安,猶復自在,區區微諒,惟是絶意名韁,斂跡榮途,庶可爲一半分自靖之道,故騎郞除命,猶不敢唐突出肅,柏府新命,又下於千萬意慮之外,臣誠惝怳,莫知措躬之所也。夫臺閣者,朝廷之耳目也。立殿陛之間,與宰相爭可否,人主爲之動容,百僚爲之震懾,其有關於世道之汚隆,朝政之得失,有如是矣。而況當萬機親攬,新化方敷,正宜揀選一代之才彦,任以言責之重,以新八方之瞻聆,以裨一初之化理,而今乃以如臣庸陋,苟然備數,不少難愼,其爲辱臺垣而羞當世,已不須言,而身之已枉,將何以正人,義之已隳,將何以格君?參倚前衡,寧被慢命之罪,不忍放倒廉防,豈可以唱名之後有所異同,而不思貪榮冒進之嫌乎?天牌儼臨,承膺無路,屢犯違傲,未蒙勘罷,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刊改臣職名,仍治臣罪戾,以重公器,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見職自居,何敢攙及他說,以重瀆擾之罪哉?誠以芹曝之誠,終不能自已,思效一得之見,以備四聰之聞,惟殿下少垂察焉。臣謹按朱夫子之上封事也,縷縷千百言,無非切砭,要其關捩,則懋聖學是已。夫人君之成就德業,開廣心知者,莫先於講學,講學之道,非特尋數行墨掇拾章句而已,涵養於至靜之中,省察於已發之際,表裏交修,則如車輪鳥翼,兩項夾持,知行竝進,則如蠶絲牛毛,萬理透徹,朝乾夕愓,日就月將,此誠千聖之軌轍,萬事之樞機也。今我殿下,聖德天縱,睿學日新,進講則兼讀經史,召對則常接臣鄰,此殷宗之終始典學,周王之緝熙光明,殿下兼而有之。於乎休哉?然而帝王之學,與凡庶有異,不難於有始,而難於圖終,不貴乎淹識,而貴乎成德,故成湯之日躋,高宗之時敏,乾乾自强,孜孜不已者此也。臣竊伏聞自夏以來,待秋稟停,金華撤講,已跨四朔,玉署空番,殆踰數旬,然則接宦官宮妾之時,不期多而自多,親賢士大夫之時,不期少而自少,假令其間,溫燖繙繹,雖不至全抛,啓沃無人,作輟有時,則一暴gg曝g十寒之慮,又安保其必無也?方今新涼已生,寸陰宜惜,伏願聖明,軫工程之間斷,念歲月之虛度,申飭館閣,逐日仕進,招延山林,佛時仔肩,或質難文義,或揚扢今古,或辦別賢邪,或咨訪治體,則太平萬世,指日可期,惟殿下,勿以人微而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傳于李溏曰,持平徐鼎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義禁府推鞫時,罪人李安默,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一度,停刑。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甲子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承旨李溏,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韓泰登,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行左參贊趙鎭寬,禮曹判書韓用龜,行大護軍金思穆,兵曹判書曺允大,刑曹參判李得濟,校理元在明以次進伏訖。邁修曰,老炎猶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國家安危之機,專係於輔相之得人與不得人而已。雖於三代盛時,人才蔚興之際,亦曰官不必備,惟其人,苟不得人,則毋寧虛其位,而不可以備充爲務也。臣則自少至老,百不猶人,而蒙先朝不世之遇,歷揚內外,兜攬華要,罔非涯分之踰越,而無一報答,徒歸於已試蔑效而止矣。今則筋力奔走,簿書期會,尙不足以議到,而中批寵擢,出於意慮之外,恩禮曠絶,惶蹙轉甚,雖不得已竭蹶膺命,而所可懼者,非爲臣一身之私而已,將必憤誤國事,所關甚大,惟願亟賜斥退,改卜賢德,以便公私,千萬顒祝矣。上曰,予於卿之疏批,亦已屢言之,而今此所奏,皆過矣。邁修曰,伏聞先朝實錄,今年內可以告成云。實錄告成之後,寶鑑,續當纂輯矣。臣伏見先朝辛丑《國朝寶鑑》纂輯時下敎,則若曰,敬考《肅廟寶鑑》,政敎之載於實錄、日記者外,《備局謄錄》中節目,亦多編輯,況在先朝恤民之聖德,五十年如一日,似此政敎之不入於實錄、日記者,依已例所當一體編錄,而本司各年謄錄,不但浩繁,取捨體重,不可委之郞吏之手,行公本司堂上會衙,甲辰以後謄錄之可作後考者,毋論節目擧條,一倂付籤,此外簿牒之啓下及報司者,一倂付籤後,主管堂上,倣已修本凡例,作爲成書事,受旨擧行矣。我先朝二十五年治法政謨,無非所以光前裕後,備制作而垂柯則者,則尤當一遵此敎,詳抄備載,而臨期抄出,必不免窘跲之患,臣意自今月爲始,謄錄抄出之役,本司諸堂,齊會經始後,或間三日,或間五日,輪回仕進,以爲實錄告成前訖役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禮曹判書韓用龜,備堂還差,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聞銓曹言,秋夕享官及幸行陪從,位著艱乏,無以分排云。大抵紀綱解弛,規避成習,莫近日若,呈告則一番下鄕,動踰時月,召牌則一日荐違,視若茶飯,甚至於訟官遞易,無異傳置,試望修正,輒致夜深,而侍衛之屢煩付標,享役之百計圖頉,種種傷朝體而駭聽聞者,不可摟數,從當一示警勵,稍加振勵,而前此亦多已例,鄕宰侍從堂上堂下罷散人,令該曹別單書入,以俟處分,其在外人,原在鄕外,一倂催促,使之陵幸前上來,而過限不來者,老病實故外,依下諭後過限例,令政院,直捧禁推傳旨,此後侍從堂上以下之一日三違者,自政院,勿以何以爲之入稟,直以禁推傳旨捧入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見今秋事,未及出場,豐歉姑難遙度,而恤民之政,先儒以爲莫先於豫之一字,則公私儲穀之方,不可不趁早留意,還穀之半留,虛實未知,各道各邑,一遵成憲,毋或撓改否,備郞摘奸,廚傳有弊,從當觀勢發送,而先令道臣,或抽栍或廉探,按簿査逋,別具啓本登聞事,知委諸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見今新涼已動,開講在卽,經筵中在外人許遞,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特進官聞甚苟艱云,亦令弘文館,加數抄啓,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漢城判尹尹光普,除拜已久,一向在外,無意上來,詞訟劇地,不宜久曠,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今日政差出,可也。出擧條邁修曰,惠堂久未備員,事甚苟簡,吏曹判書金達淳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昔在英廟初年,當辛壬士禍之餘,人情憤鬱,物論沸騰,汲汲以雪冤獄討亂逆,爲急先務,而獨有故掌令閔翼洙,忼慨倡論曰,今日義理,當以辨君誣爲主,君誣辨則諸臣之冤,不期伸而自伸,爲臣子者,君誣之謂何,而可後於其私哉?惟當明目張瞻,造言退牘,以去就爭之,以此而終不得辨,則毁冠裂冕,沒齒自靖,俾百世之下,知吾君之有臣,然後禮義之節,庶免於夷狄禽獸之歸,所守一說,九死靡悔,則伊後數三秉執之士流,潔身引退曰,此義有未伸,無寧枯死溝壑者,皆出於故掌令之所倡論。而英廟朝五十餘年大義之炳若日星,又誰之力也?英廟朝,已蒙亞卿之特贈,而節惠之典,尙今未遑,臣謂故掌令閔翼洙,加贈賜諡,以爲樹風聲聳觀瞻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大護軍閔台爀,兵曹判書曺允大,備堂差下,曺允大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禮曹判書韓用龜,貢市堂上關西句管堂上,兵曹判書曺允大,海西句管,行大護軍閔台爀,關東句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次對爲之。邁修曰,此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也。以爲本營大興山城,今番潦雨,體城女城墩臺等頹圮,爲百餘把,中營內外衙舍軍餉軍器各庫門樓將臺寺刹等壓仆與滲漏處,殆近數百間,旣是重地,則不可不趁卽修補,而本營營儲,自來不敷,數多財力,旣無從便拮据,在前如此之時,或有空名帖請得需用之例,嘉善帖五十張,折衝帖一百五十張,令該曹成出下送,以爲及時措處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蓋此嶺隘重地,城堞公廨寺刹等許多修補之費,本營旣無留儲,自京亦無從他拮据之道,在前如此之時,空名帖,輒有成送之例,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此全羅監司鄭大容狀啓也。以爲目今穀價騰踊,無異慘歉,方當鋤役,農糧告乏,邑報鎭牒,逐日沓至,前劃四萬五千石外,各穀二萬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此加分,非不夥然,目下民情,旣若是渴悶,則如干加請,不必靳持,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此江華留守吳載紹狀啓也。備陳本府水門等諸處被水頹圮之狀,仍以爲目下所見,萬萬悶迫,決不可玩愒時日,而事役本是浩大,所入物力,不下萬餘金,以今本府事勢,實無措辦之路,京中某衙門錢五千兩,亟令貸下,前此本府所管關西小米五百石,及泰安米太五百石之移屬華城者,亦令自今秋還付本府,則水門府城及墩臺等處,自可次第繕完,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保障之地,事體至重,而今此被災,若是孔酷,水門等修築之役,不可不及今經紀,但本府事力,自來不敷,勢當別爲區劃,而京衙門,則旣無推貸之道,本府曾前所管關西小米條,旣屬華城,泰安田稅條,已自華城,歸屬地部,今無可論,而惟是華城屬邑屯稅,自壯營撤罷後,無他歸屬,姑自備局句管者,其數每年爲二千兩零,而前此留儲,亦過三千,以此見錢及本屯,竝屬本府,一以爲目下工役之費,一以爲來後添餉之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此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也,枚擧會寧府使安橚牒呈,以爲,本府開市時,大國人牛馬料,每年容入之數,殆近一千五百餘石,該邑所在臣營句管營置簿耳。麥一千五百石,移劃需用,其代,以富寧府所在別置庫田米四百石,還報移錄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此亦多已例,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諸宰稟事爲之。鎭寬曰,陵幸事例,纔已磨鍊啓下,而其中陪從百官軍兵之自闕門隨駕事,更考謄錄,則凡於江外動駕時,竝先詣江越邊,蓋自孝廟朝甲午章陵幸行時爲始,而伊後遵而行之,非獨近年園幸時,有此例也。今番行幸,亦係江外動駕,則事當遵用舊例,陪從百官軍兵,則先詣鷺梁越邊,留都百官軍兵,則到船艙落後,恐爲得宜,事例磨鍊,未免疎漏,臣等固甚惶悚,而元事例中,改付標以入,何如?上曰,依舊例改付標以入,可也。出擧條鎭寬曰,漕政解弛,莫近日若,而領運差員全不檢督,一任沙工輩所爲,到處逗留,誠一痼弊,而至於今年嶺南左倉而極矣。今夏潦漲,雖曰無前,右後兩倉漕船,前旣無事到泊,則獨於左倉,若是滯留,至秋始到者,已極駭然,且其處處遲留,聲聞不佳,終至於船隻,則來泊江頭,忽多破傷,上納則每船欠縮,生弊百端,而慢不動念,視若尋常,全失領運之本意,此不嚴懲,後弊難防,左漕倉領運差員龜山僉使金志淳,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大報壇奉室敬奉閣雨漏處,及墻垣頹圮處修改,今將擇日擧行矣。奉室則神座神榻,有移安節次,而八月內無吉日,勢將以九月初十日辰時擧行,而敬奉閣及墻垣有頉處,以八月初八日卯時,先爲修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華寧殿行禮時,進御服色,當依禮文,以冕服磨鍊。而伏見備局事例之啓下者,則謹引璿源殿及藏譜閣酌獻禮、奉安閣展拜時,衮袍行禮之節,請令臣曹稟定矣。衮袍行禮,皆因特敎而爲之,非原定禮儀,則籌司雖以是爲傍照之禮,臣曹則有不敢援以爲例,指一仰請,不可不一番經稟後,可以定式,故玆敢仰達矣。上曰,依璿源殿展拜服色,磨鍊,可也。出擧條用龜曰,北道陵寢奉審之年限屢過,而尙未擧行,誠爲悚悶,昨年旣伏承明年更稟之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禮堂進去,奉審,可也。出擧條用龜曰,麗王陵,每式年遣禮郞看審有無頉,乃是《通編》所載,而若値畿邑歉荒之時,則使地方官擧行,亦有已例矣。適當式年,今番則何以擧行乎?上曰,依乙卯年例,令地方官擧行,可也。出擧條允大曰,禁御兩營上番鄕軍,每於當朔前月二十五日,預爲逢點,仍爲留營,而若値幸行時,則隨駕及留陣,以新舊番軍,合竝出用。至於兩營入直軍替代與部字內斥候伏兵,不用訓局軍,皆以新番軍定送。而兩營九月朔立番軍,適於今月二十五日逢點矣。今此幸行時,亦依前例磨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允大曰,在前舟師大將,以原任大將受點,則所領旗鼓,前排留營,營門定送矣。今番當自留都御營廳定送,而駕後吹打手,自該營待令,故舟師吹打手,勢難分排云。令訓禁兩營,定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允大曰,在前舟師軍物,連以小軍物排立,或大軍物排立,而臨時稟旨擧行矣。今番以何軍物擧行乎?上曰,今番則以小軍物擧行,可也。出擧條允大曰,華城宿所開閉門,例以吹打手擧行,而華寧殿奉安後,事體自別,當以鑼鼓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明曰,爲今日切要之先務,無過於勉聖學一事,而若其講學之要,亦惟在於接續光明,無少間斷,若有所間斷,則恐不免一曝十寒之慮矣。近値盛暑,講筵之停廢,已踰數月,此則勢所使然,而昔程子,在講官,乞於暑熱之時,移就一寬涼處講讀,蓋古人愛君勉學之誠,可謂深且切矣。顧今新涼漸生,三晝講對,固不容少緩,而近日諸玉堂,以有情勢,屢犯違逋,仍致經席之許久不備,下番之尙此闕直,其在事體,亦甚可悶,伏願深留聖意於終始典學之方,迨此漸涼,頻御經筵,俾聖學益就,睿德日新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出擧條溏曰,今日賓對,行公臺諫,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進前。邁修、敬一進伏。上曰八路年事,姑未知何如,而水火之災,相續不絶,西路雹災,尤不成說,廟堂不可不念顧恤之道矣。邁修曰,雹災之大如鷄卵,臣亦於狀啓見之,而今番兩西年事,誠可悶然矣。上曰,兩西之中,關西爲尤甚矣,卿等出去,若有可以除民瘼者,卽爲稟處,可也。敬一曰,有可以顧恤,則敢不稟處乎?上曰,鞫事之至今未了,亦不成說,推案今當降下,卿等先須見之,待命下,卽設鞫坐,可也。性世秀林事,亦甚支離,繼此而卽速出決,似好矣。邁修曰,鞫事延拕,王章久屈,臣等所以居常憤鬱者也。至於撤鞫之遲速,臣於未見推案之前,無以仰達,而大凡造化之權,雖在於上,自下擧行,惟當守法而已,用法之際,有當緩處,亦有當峻處,都在獄體之如何,而今何可預度乎?推案若下,則開坐擧行,謹依聖敎爲之矣。上曰,陵幸時,植炬一事,雖臨時下敎,可無窘束之患否?今春陵幸時,不爲預先等待,故未免臨時窘急矣。邁修曰,民弊則雖云有之,而幸行時,若値日暮,則事體所在,亦不可不植炬,自晝停所,至宿站而植之,則似好矣。敬一曰,惟當以植炬,依例擧行,而大駕若早抵宿站,則雖植炬,自當不用矣。上曰,祀典至重,而穆陵祭物事,豈可成說乎?祝文則以三位祝奉詣,而祭物則以單位備去者,萬萬驚悚矣。奉常寺官員,已令拿處,而卿亦聞知此事乎?邁修仍奏曰,穆陵告由祭祭物,當以三位封進,而只以單位祭物封進,以致獻官之臨急書啓者,萬萬驚悚,當該郞廳,雖已拿處,而提調不可無警,罷職,何如?上曰,纔已推考矣。出擧條上曰,日前戶判,以景慕宮樂章事,有擧條書入者,今當降下,卿與禮判,相議稟處,可也。邁修曰,臣亦聞之,而至於此等事,本所茫昧矣。戶判李晩秀,左參贊趙鎭寬,皆於先朝時,與知其事,有仰聆於親撰之敎者,趙鎭寬則今方登筵,下詢,似好矣。上曰,左參贊亦陳所見,可也。鎭寬曰,閟宮樂章之初用三成,後改九成者,蓋本於祭天用六成,享地用八成,享人神用九成之意。而成數之多少,只係所用之各異,而非如佾舞之有二四六八等級也。宮樂改用九成,則享禮比太廟稍簡,而每致樂有餘而禮不足之歎,故先朝己未,特命樂院,釐正章譜。而賤臣獲以提擧與焉,謹依聖敎,成數則列以爲九,腔數則減而從略,自奠幣以下,則又是段段異調,故竝依迎神曲長短,而減其腔數,遂自己未冬臘,進用之矣。但腔調旣減,則樂章不宜用長句,故伊時有從當親撰之命,而旋抱遺弓之慟,此事遂未成矣。上曰,與大臣禮官爛商後,指一稟處,可也。上曰,大臣以下先退,禮、兵判進前。用龜、允大進伏。上曰,幸行時服色,有待下敎爲之之敎矣。今番則依先朝自章陵詣顯隆園時服色例爲之,以此磨鍊,可也。用龜曰,明陵局內補土之役,待秋成始役事,前已啓下矣。謹考謄錄,則先朝丙午秋寧陵局內補土時,不設都監,以地方官驪州牧使,差定補土堂上,使之擧行,寔出於便事役除民弊之盛意,今亦依此例,明陵局內補土之役,以地方官高陽郡守,差定補土差使員,與陵官眼同看役,亦令畿伯句管,事役往來監董物力及役軍,一依丙午年例擧行,恐爲便當,而事係莫重陵役,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俄以此事,與禮判詳議矣。今此明陵補土之役,極爲浩大,一依寧陵已例擧行,恐似便當矣。敬一曰,寧陵補土時,旣有驪州牧使差定補土堂上之已例,今亦依禮堂所奏,使高陽郡守擧行,事甚便好矣。上曰,依大臣議擧行,可也。出擧條大臣,禮、兵判退出,溏曰,無論城內城外,動駕時,衛內許入之人數,未有一定之例,故當入與不入,每致混淆之弊,今番幸行時,衛內許入之數額,一經稟定,恐不可已矣。上曰,每人各率一隷,似好矣。仍命書榻敎曰,經筵中在外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嚴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啓辭未下。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右承旨嚴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進服香橘茶,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韓用儀病,代以徐淇修爲假注書。

○李溏啓曰,事變假注書韓泰登,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泰登改差,代以尹惠圭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命烈、徐長輔竝單付。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臣與右副承旨韓致應伴直矣。今方推鞫進去,伴直無人,而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嚴耆,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事變假注書韓泰登書啓,臣於本月初三日酉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下北面黑石里判中樞府事李時秀所住處,則以爲,臣罪重邱山,恩深河海,削黜薄勘,匪罰伊榮,屛伏窮山,日夕感祝,曾未數旬,遽承甄敍,爵秩如舊,卽又千萬匪意,近侍之臣,辱臨荒野,傳宣聖諭,其所以慰勉而敦召者,鄭重隆渥,逈出尋常,至於日月云邁不自遑寧之敎,奉讀未半,聲淚俱發,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雖無狀,亦具一段彝性,離違軒陛,三朔于玆,戀結之忱,寤寐如丹,況今奉此恩言,豈不欲竭蹶趨謝,粗伸義分?而顧臣罪犯,萬死難贖,決不敢以暫被斥黜,諉之已勘,晏然爲冒入修門之計。且臣震迫奔逬之餘,賤疾陟劇,孱骸澌脫,醜穢之形,雖不敢猥煩附奏,目下貌樣,已成癃廢,跬步之間,蠢動無望,辜恩負德,罪上添罪,瞻望雲天,神精飛越,伏地涕泣,惟願誅殛之遄加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記事官崔鳳和書啓,臣於本月初三日酉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下北面甕幕里判中樞府事金觀柱所住處,則以爲,臣以萬死難贖之重負,荷天地曲保之異恩,倖逭嚴誅,反蒙薄勘,臣方惶懍蹙伏,恭俟朝論繼發,鈇銊荐加,千萬不自意,恩敍特降,溫諭踵宣,辭旨懇惻,開釋備至,一字一句,罔非負釁,賤臣所不敢承當者,臣擎讀未半,不覺惝怳震戰,聲淚俱發。第臣自近日以來,狗馬之疾,特地越添,㱡㱡旅寓,不省四到,首尾數旬,尙未脫人鬼之關,今於恩諭之下,萬無蠢動之勢,而區區危衷,亦無以自力仰暴,少待日間,病神稍醒,謹當抖數一二,略入文字,冀徹宸聽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掌令金啓河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除署有命,參鞫義重,雖不得不冒沒赴坐,而第臣於前啓中未下三啓事,竊有區區私義之難於連參者,非但在前如臣情地者,擧皆引避,獲承鞶褫之恩,臣之至親,亦嘗以此引義,卽蒙體諒,則臣之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悰,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輔、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以司諫韓興裕,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嚴耆,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江原道都事李南圭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瀅修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宋冕載,以問事郞廳,今日推鞫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柳台佐,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嚴耆,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製述官李元膺遷轉代,前別提朴顯範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李寅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沈擇之,病勢向差云。依例還囚後,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典祀官尹孝植,奉常寺判官安光宇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意,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向前沈擇之亦殺獄檢驗,何等至重,而始旣差錯於偏聽,終又重誤於頉報,揆以法意,難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罪人李安默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三度,停刑。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8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右承旨嚴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啓辭未下。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漢城判尹李義弼,知敦寧洪明浩,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穩城府使趙拓壤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溏啓曰,假注書徐淇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惠圭在外,代以柳春東爲事變假注書。

○嚴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韓致應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洪義謨,同義禁朴宗來,俱以實病,今又懸頉,竝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尹光顔牌不進,右承旨嚴耆進,啓曰,副提學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泰賢爲掌令,以洪奭周爲校理,以徐長輔爲副校理,以尹尙圭、任厚常爲修撰,以姜浚欽爲副修撰,以梁宗經爲直講,以柳雲儀爲社稷令,以權傛爲典籍,以宋起文爲軍器判官,以趙鎭寬爲觀象監提調,以張相五爲江原都事,以韓用鐸爲知義禁,以趙德潤爲同義禁,以尹濟弘爲兵曹正郞,學生金東基贈戶參例兼,金廷煜贈左承旨例兼,金漢相贈僕正,以上同知金景欽三代追贈。奉常直長單辛碩林,以朴宗來爲副提學。

○傳于嚴耆曰,在外工曹參判許遞,今日政差出,以金魯忠爲工曹參判,以韓用鐸爲同義禁。

○兵批,判書曺允大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朴瑞源病,參知尹涵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溏進。華寧殿兼守門將單曺光振,副護軍尹益儉、柳相穆,副司直金啓河、金會淵、柳台佐,副司果尹㬘竝單付。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臣與右副承旨韓致應伴直矣,推鞫進去,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啓辭未下,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今日推鞫,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徐有沂,掌令李泰賢、鄭時善在外,持平徐鼎輔未肅拜,一員未差,無進參之員,持平徐鼎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山林外,在外人許遞。

○李溏啓曰,今日推鞫,兩司當爲進參,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持平徐鼎輔牌不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憲府無進參之員,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李溏啓曰,持平徐鼎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推鞫,憲府無進參之員,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以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徐長輔,修撰任厚常、尹尙圭,副修撰姜浚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任厚常、尹尙圭,副修撰姜浚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許遞。

○以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博川、泰川等邑雹災事,傳于嚴耆曰,遠見此狀,豈勝悶然?昨筵已有下敎於廟堂者,抑亦別加顧恤事,回諭。

○持平朴宗琦啓曰,臣見識顓蒙,風姿謭劣,淸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栢府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臣感恩怵分,黽勉出肅,祗伸一番叨謝之忱,而除署有命,參鞫義重,不得不冒沒參坐。而第臣於合啓中朴宗岳事,屬雖疎遠,義難連參,在前如臣情地者,擧皆引避,得蒙體諒,臣之處義,宜無異同,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嚴耆,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年例燕貿藥材,依昨年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自前幸行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馬一匹許給矣。今番幸行時,依例許給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留都營狀啓,例爲付撥,而撥馬自畿驛待令事,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覲吾,身病猝重,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朴應浩,母病危重,勢難離捨供職,呈狀乞遞,情理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於日昨前席,伏承聖敎,以關西諸邑之被災荐酷,民生困瘁,軫恤之德意,丁寧惻怛,臣等咫尺承聆,衷悃冞激,退與有司諸臣,爛加商確,則本道矯捄之策,曾因特敎,屢施蠲恤之典,到今姑無更加措處之方,而惟是目下行部之擧,雖係道臣省歛之大政,若其廚傳供億之費,除道勞擾之端,當此災歲,不能無弊,在前如此之時,或多停止之例,且以京司各衙門小米發賣事言之,從市直作錢處,間多有之,雖其本衙門應用之或不得不然,而當此歉歲,不但窮民辦錢之在所矜悶,差人之往來操縱,其弊難言,信蔘之排年分定,爲其紓力,添給價本,非不優厚,而採貿之間,民弊則均,又以該巡營工役事言之,民戶之奠接雖畢,公廨之營建方張,材瓦卜定,易致郡邑之繹騷,畚鍤程課,難免民丁之勞苦,月前本道狀啓判付董飭之敎,極其申嚴,此時此役雖不可已,一時竝作,指日改觀,終有所可慮,斟量其緩急先後之序,務從便宜,亦豈無其道乎?爲今之計,莫如隨事省約,爲一分矯捄之方,秋行部則姑爲停止,小米作錢則各衙門差人,一切勿送,就其中不得不作錢外,勿許發關,價本一從詳定,信蔘則當年條,限三分一,姑爲停捧,待明秋備納,營廨工役則勿亟勿徐,量宜規劃,俾免民邑之受弊事,分付於關西道臣處,而外此災民之別般顧恤,糴政隨時闊狹等荒年應行之節,自當有道臣之措劃區處,待其登聞,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楚山前府使沈擇之矣本府議啓內,殺獄檢施,何等至重,而始旣差錯於偏聽,終又重誤於頉報,揆以法意,難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尹孝植、安光宇等,亦莫重祀典,不克審愼,祭品磨鍊,做錯旣大,至於臨急改封之境,則身爲典祀官監封官,難逭重勘,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同義禁韓用鐸疏曰,伏以臣,卽伏奉金吾除旨,鞫事方張,召牌儼臨,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於同義禁臣兪漢謨,有妻三寸應避之嫌,相避之法,在下當遞,玆敢冒陳短章。伏乞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漢城判尹李義弼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奄奄作癃老之狀,每當換節之交,六氣所傷,百病交攻,所抱痰癖,無時衝上,故向者累犯違傲者,實不得已也。然臣受恩罔極,一無報效,而今於未死之前,筋力奔走,亦未强策,累速逋慢之誅。臣罪至此,尤合萬死,只自縮伏惶隕,若無所容。此際忽伏承京兆除命,召牌儼臨,臣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自日前,又添懸癰之疾,方濃欲潰,症甚危重,萬無轉動之勢,不得不疾聲仰訴於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俾得調治,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許施。

○推鞫時罪人安默,更招後捧遲晩。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8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嚴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金履永在外。同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嚴耆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明日待令。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同副承旨曺允遂,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同義禁韓用鐸,以親嫌應避陳疏承批,同義禁趙德潤,牌招不進,無以備員,同義禁趙德潤,令政院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韓晩裕。

○傳于嚴耆曰,問事郞廳,兼帶玉堂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奭周、宋冕載、元在明。

○嚴耆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徐長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副校理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許遞。

○以忠淸監司閔耆顯狀啓,永同縣監魚在瓚身死事,傳于徐瀅修曰,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尹光顔牌不進,行都承旨徐瀅修進。以洪受浩爲執義,鄭澣、姜文會爲掌令,任百禧爲持平,李勉昇、任厚常爲校理,申溆爲修撰,尹尙圭爲副修撰,李集斗爲判尹,李𪼆、許珩爲典籍,李憲成爲永同縣監,知義禁韓晩裕單付,贈吏參閔翼洙,贈吏判例兼。

○兵批,判書曺允大病,參判李尙度入直進,參議朴瑞源病,參知尹涵病,左副承旨李溏進。大護軍韓晩裕、李義弼,護軍李勉兢、申大羽,副護軍李翼晉、洪梡,副司直徐有沂、李泰賢、鄭時善、朴宗琦,副司果尹尙圭、任厚常、姜浚欽,副司正徐淇修竝單付。

○嚴耆啓曰,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校理李勉昇在外,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行副提學朴宗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在外及疏批未下人許遞,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李溏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以舟橋堂上,明日鷺梁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以同副承旨曺允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許遞。

○徐瀅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永落點。

○李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徐鼎輔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幸行時,城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入來留都營,回鑾時出去把守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集春營入直哨官李亨煒手本,則月覲門東邊宮墻頹圮處,自軍門今已畢築云矣。把守軍兵,本處還爲入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字內月覲門東邊宮墻三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本處還爲入直事,自兵曹草記矣。把守軍二十名,還入集春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東邊外墻二間,今番潦雨頹圮矣。今八月初八日爲始,依定式三營合力,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鄕軍直所頹圮處,今月初八日爲始,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陵幸經宿時,諸道道臣,境上出待,自是法典,而爲念民邑之受弊,每因特敎而停止矣。今番諸道道臣之出待停否,雖不敢仰請處分,而至如兩西及關東,被災爲甚,此時貽弊,誠爲可悶,三道道臣,勿爲出待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各道道臣,亦勿出待事,分付。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則以爲,西館修理,今二月畢役,而西館大監董朔數,自來二十一朔,今此修理,比諸元限,減得數朔,誠甚嘉尙,後來監董,亦不無十九朔定限省弊之效,當該監譯,其在激勸之道,似有論賞之擧,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減得朔數,旣涉可尙,竣役論賞,自有已例,當該西館監董堂上譯官,依例加資,堂下譯官,令本院施賞,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左水使李身敬,身病沈痼,屢呈辭狀,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禮曹參判韓用鐸上疏,則以爲,臣卽伏奉金吾除旨,而第臣於同義禁兪漢謨,有妻三寸應避之嫌,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韓用鐸兼帶金吾之任,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兼銜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典祀官尹孝植,監封官安光宇矣本府議啓內,莫重祀典,不克審愼,祭品磨鍊,做錯旣大,至於臨急改封進之境,則身爲典祀官監封官,難逭重勘,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負罪臣金觀柱疏曰,伏以臣,負犯至重,罪在罔赦,間就縣獄,恭胥嚴命,聖度天大,曲賜寬貸,不加鈇銊之重誅,施以削黜之薄勘,臣仰戴德音,俯訟深愆,惶隕震懍,去益靡措,旣不敢遠離京輦,蹙伏郊坰,佇聞司直之聲討,祗俟加律之遄降,不圖千萬夢想之外,恩旨誕宣,罪名旋滌,敍付西樞之銜,復侈溫隆之諭,俾臣卽爲入城,仍肅恩命,臣聞命惶駭,不覺四體投地,繼之以淸血被面也。噫,爲臣無狀,誠信靡素,向來辜犯,固已萬殞難贖,而至於處分時傳敎中似乎以下數句之敎,戰栗抑塞,尤非臣子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者,臣旣承此敎,而乃敢冥然視息,不卽死滅,則是誠無人理而蔑臣分也。只此罪戾,已不可自立於橫目之列,復齒於恒人之類,況敢仰恃淘洗之異渥,而揚揚彈束於周行之間乎?顧臣旣不能殞身滅性,以自贖其重負,則惟有竄伏田間,沒身屛廢,日夕省訟,少思補息,以爲一分自靖之道而已。恩諭鄭重,承膺無路,跼天蹐地,此何人斯?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暴危衷。伏乞聖上,特垂明鑑,俯燭微諒,卽命鐫臣見銜,以安微分,仍令有司,亟議當施之律,以嚴邦憲,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君臣之間,相孚爲貴,今見來章,何若是浼浼乎?予竊愧之。向時事,尊國體也,今日事,敬大臣也,由予誠淺,卿將復引,烏在其相孚之道乎?卿其安心勿辭,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于金判府事。

○兵曹判書曺允大疏曰,伏以臣,直一儱侗憒劣,百無肖似之賤品耳,固不堪備數於器使之末,而自叨本兵之任,益切負乘之愧,政注之間,醜拙畢露,若論僨誤之罪,宜被鈇銊之誅,而聖度天大,薄罷旋仍,恩數曠絶,昭晢備至,屢控辭章,未遂賤忱,十行溫批,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方惶霣感激,黽勉供職,居常慙懼,若臨淵谷,不自意籌司新命,又下於此際,臣誠惝怳悸恐,莫知措躬之所也。是任也,與聞軍國之務,仰贊機密之謨,古所稱宰相之職,苟非才德兼備,望實俱隆,則宜莫之居。至若有司之任,則尤有別焉。民生之休戚,邊備之得失,稟係於有司之能否,雖使臣,方在少壯,尙不猶人,況年紀衰邁,神精銷落,臨事顚錯,前忘後失,以此貌樣,尙可以周旋於都兪吁咈之地,參聞於民國謨猷之間乎?百爾思量,冒膺無路,玆敢略陳短章,仰暴情實。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解臣備堂之任,以幸國事,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推鞫時罪人安默,更爲遲晩,取招後,捧結案。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8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李相璜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仕直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工曹參判金魯忠,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瀅修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嚴耆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輪對官社稷令柳聖儀,中學訓導朴升用,典牲判官申錫耉,奉常僉正李夢龍,敦寧主簿洪䕫謨,二十一日輪對官軍資直長朴致榮,禮曹正郞洪儀泳,兵曹正郞李元八,校書判校柳楨,戶曹佐郞鄭履權,來九月初一日輪對官內資直長趙鎭翼,司圃別提韓世彧,尙瑞副直長金宗濩,都摠都事鄭煥宗,典設別提金亨遠,十一日輪對官兼引儀金學羲,刑曹正郞柳光濂,濟用副奉事李元默,成均博士文尙中,廣興令權太應,二十一日輪對官司僕僉正朴綏源,西學訓導孫之亨,司䆃僉正洪履簡,禮賓主簿全萬昌,瓦署別提李邦億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徐瀅修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金履永,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相璜落點。

○徐瀅修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李相璜,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兼大司成李相璜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勉昇、徐長輔竝單付。

○持平徐長輔啓曰,臣之言議之蔑劣,情私之難强,已陳於日前疏籲,而召命屢違,誅罰不加,飭敎荐降,參鞫義重,雖不得不冒沒出肅,而因仍蹲冒,有愧廉防,且臣於合啓中徐有防事,揆以私義,實難連參,雖是臣疎遠之族,有傷聖朝敦厚之風,凡如臣情地者,擧皆引避,輒蒙體諒,則臣之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宋銓,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聯名箚曰,伏以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今始明正典刑,少洩神人之憤,而已結案罪人魯賢,窮凶情節之彰露無餘,與默賊旣無差等,則當初更捧知情結案,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以照律單子之不下,尙令戴頭者,國法已乖,輿憤愈切,今於逆默正法之後,尤不可一刻遲延。伏乞亟下還入之單,俾卽擧行,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此囚單子之尙不下者,不能無商量,一欲更詢於卿等而處之。仍傳于李溏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兼戶曹判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罪著不職,罰止重推,冒控自列之章,未蒙當勘之典,繼又大僚論罷,亦靳兪音,臣誠震懍恧蹙,益不知措躬之地。國家之設置太常,專掌享祀籩豆之事,則有司存此而不能謹,則安用有司爲哉?今番太常事,罔念處共之義,有違恒封之式,事幾失儀,罪在慢官,職忝提擧,漫不察飭,苟執厥咎,臣實爲首,而郞官則旣拿問矣,又勘律矣,臣獨威譴不加,職秩自在,豈不大有損於綜名核實之政乎?且況大臣所奏,寔出於重祀典尊國體之意,而賓筵建白,事體嚴重,尤非三司官箴之比,則雖荷聖度天大,曲賜寬貸,而在臣廉義,何敢以問備薄罰,諉以已勘,憑恃恩私,晏然供職,重得罪於淸朝四維之治哉?數日之中,再入文字,極知萬萬煩猥,而上念邦憲,下畏公議,反復思惟,蹲仍無說,見今行幸期近,敦匠事殷,自顧本兼諸務,不容許久瘝曠,玆不得不復申肝膈之懇,仰塵黈纊之聽。伏乞聖上,特垂照燭,亟命重勘臣罪犯,以整頹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卿其勿辭行公。

○行副提學朴宗來疏曰,伏以臣,樗櫟散材,鳧雁疎蹤,聲聞不出於黨里,分願不到於榮名,通籍三十五年,嶔崎歷落,無足短長,今已老白首矣。粵自近年以來,驟蒙陶鎔之私,屢勤簪履之收,淸貫顯職,內外歷揚,與聞銓選之末議,濫躋貳卿之峻秩,居然與淸朝夙夜之群賢,竝武而翺翔,每仰念恩造,俯揣已量,中夜點檢,汗淚交逬,臣亦不自知何以致此也。迺者千萬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噫,此何等職任,而如臣庸陋,亦復濫竽耶?顧今百千萬事,莫先於經筵日講,詩所謂日就月將,學有緝熙于光明也,書所謂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也。若其貯身帷幄之近,事君方冊之內,朝夕左右,啓心沃心之責,惟登瀛之臣耳。凡厥橫經之列,卽古集賢之職,何莫非其難其愼?而最是一署長席,地望尤別,自祖宗盛際,選法至嚴,苟非其人,未嘗虛授,亦必有事方差,官不必備,卽此而可見其任之重。方當一初淸明三晝晉接之時,政須得堯夫者流,以責其法筵龍象之第一義,而忽以無文蔑識衰朽儱憒之一賤品,擧以界之,裒然居前於博士著作之林,其爲玷聖簡而羞當世,果何如也?臣本少而失學,長益荒嬉,童習經傳,失去已久,尋常文字,都屬墻面,從前侍讀檢討之任,有除輒辭,非但情有難强,蓋緣才實不逮,曾在先朝,輒蒙體諒,天地父母不枉物性之至仁,欲報之德,河海莫量,今於夙昔逡巡之地,更進一步,晏若固有,則去就無據,判作兩截,臣雖汚下,不忍爲此態,亦豈不以蒙被於先朝者,祈幸於我殿下生成之澤哉?且況特進抄啓,成命已下,甄別群彦,稱協物情,以禆討論資益之功者,尤非臣謏聞矇識所可堪承也決矣。臣自月前,重患毒痢,屢經危域,不離床褥。嚮者社壇享事,强力趨進,班中眩作,幾致失儀,歸卽昏倒,諸症挾感添劇,金吾兼銜,義重參鞫,而坐犯逋慢之誅,竟蒙鞶禠之恩,病裏惶隕,歷日靡措,目下沈頓之狀,萬無時日間束帶赴公之望,不惟才具情實而萬萬不可强而已,天牌之下,轉動末由,略具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上,將臣新換職名,亟行刊改,以重淸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義禁府推鞫時,罪人鄭在民,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五度停刑,罪人尹致行,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七度停刑。

○傳于嚴耆曰,推鞫姑罷。

○甲子八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左副承旨,率輪對官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左副承旨李溏,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社稷令柳聖儀,中學訓導朴升用,典牲判官申錫耉,奉常僉正李夢龍,敦寧主簿洪䕫謨,軍資直長朴致榮,禮曹正郞洪儀泳,兵曹正郞李元八,校書判校柳楨,戶曹佐郞鄭履權,內資直長趙鎭翼,司圃別提韓世彧,尙瑞直長金宗濩,都摠都事鄭煥宗,典設別提金亨遠,兼引儀金學羲,刑曹正郞柳光濂,濟用副奉事李元默,成均博士文尙中,廣興令權太應,司僕僉正朴綏源,西學訓導孫之亨,司䆃僉正洪履簡,禮賓主簿金萬昌,瓦署別提李邦億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以次進前,可也。輪對官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職掌遺在履歷訖。上曰,如有所懷,仰陳,可也。皆以無所懷仰對。仍命退出。瀅修曰,奉常僉正李夢龍,遺在奏對之際,屢次顚錯,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瀅修曰,健陵莎土修改日字漸近,而領府事病勢沈重,都監會同,尙此遲滯云,故玆以仰達矣。上曰,病勢何如云耶?瀅修曰,本有風痺之症,而近以毒痢,症頗危重云矣。上曰,承史就座。瀅修曰,視事例於涼生後取稟,而今已涼生,當於何間取稟乎?上曰,從速爲之,可也。瀅修曰,待下敎爲之乎?上曰,唯。瀅修曰,推案俄下,而無推鞫開坐之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依推案所下而擧行,可也。賤臣承命出傳。瀅修曰,因大臣所奏,特進官,令弘文館加數抄啓事,允下矣。行副提學朴宗來,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李相璜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彌串僉使金百鍊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卽者宗廟署官員來言,明日秋奉審,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秉模在外,提調趙鎭寬有身病,不得進參云。提調趙鎭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卽者掌樂院官員來言,明日宗廟、景慕宮秋奉審,提調當爲進參,而一提調徐邁修推鞫進,提調趙鎭寬有身病,不得進參云。提調趙鎭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禧殿秋奉審,判書李晩秀,當爲進參,而以情勢不得進去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則明日本宮秋奉審時,提調當爲擧行,而都提調李時秀在外,提調李晩秀,以情勢不得進參云矣。提調李晩秀,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廟、永禧殿秋奉審,當爲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景慕宮提調李晩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本宮提調,當爲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景慕宮提調李晩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不可不進參,而如是違牌,無意承膺,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審事體,何如?而此重臣如是屢違,必由於太常事而然乎?該寺提擧,特爲許遞,更爲牌招進去。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景慕宮提調李晩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不可不進參,而連事違召,終未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景慕宮提調李晩秀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不可不進參,而一向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景慕宮提調李晩秀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不可不進參,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景慕宮提調李晩秀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審,不可不進參,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審隔夜,一事逡巡,此何道理?今無可引之端,仍以前牌催促,使之明日進去。

○李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聯箚,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來會,而知義禁韓晩裕在外,不得備員,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集斗爲知義禁。

○李溏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箚批未下外,呈告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廣州留守金載瓚狀啓,判府事徐龍輔,祿米不爲領受事,傳于李相璜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報恩幼學金韓福呈狀,則以爲,同姓十三寸叔漢麟,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弟夢三第二子韓瑞,欲爲繼後,兩家同議與受,未及禮斜,而漢麟夫妻俱歿,拘於常格,不得按例呈狀立案,而忝居門長,故如是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門長金韓福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夢三第二子韓瑞,立爲金漢麟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東邊外墻二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珍島牧場本寺上納稅各穀,爲四百餘石,而米太欠縮,合爲百餘石之多,該監牧官,不爲親檢裝載,一任下屬之弄奸,致有此欠縮之夥多者,揆以事體,極爲駭然,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以已遞勿論,珍島前監牧官申滃,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龜山僉使金志淳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幽谷前察訪金龍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吏曹參判金勉柱疏曰,伏以臣,於見職,間或暫蒙恩遞,而曾未數月,旋復見叨,則是臣一直虛縻於銓銜者,殆將周歲矣。噫,臣之本末,語其才器,則萬不近似,考其勩績,則毫無可記。此不但同朝之所共知,臣亦自知甚明,故臣於前後章牘,不避瀆撓,屢暴危懇,必期遞免,竊想聖明,亦庶幾俯燭,而只緣臣忱誠膚淺,辭理荒拙,不能仰格淵聽,獲蒙體諒之恩,靜究厥由,罔非臣罪。第臣於愚分難冒之外,又有情實之萬萬悶隘者,玆不得不拚死一暴焉。臣本稟質至脆,有如浮苴,起居飮啖,不類恒人,自在少壯之年,每有所祟,輒濱危境。蓋其病根,專由痰濕積癖,而已入於膏肓者久矣。及至近年以來,則崦嵫景迫,榮衛日覺凋瘁,周行殫束,筋力去益銷耗。兼以年前待罪於西藩也,歷巡遠惡,重觸風露,渾身麻木,幾殊僅甦。自是以後,症形漸劇,筋骸都不收拾,神精如堕昏霧。似此危狀,朝紳亦或稔知矣。況今金火交官,將攝失宜,委頓床笫,㱡㱡若盡,殆數旬餘矣。前後政命,輒犯違傲,雖緣病勢之難强,自訟義分之都虧。伏況校史之役,何等重大?而至有大僚筵稟,飭敎截嚴,猶且一味瘝曠,恬若不知,罪戾山積,惶蹙轉深,跼天蹐地,此何人斯?第臣癃病之狀,至於此境,則雖卽日乞骸,退塡溝壑,非爲過矣。而區區犬馬之誠,不忍便訣於明時,低佪盤礴,斃以爲期而已。然則雖冗閑庶職,實無以自力奔走,況此銓選之地,是何等要任緊務?而乃以跛眇之行,視爲經年久冒之計乎?斷斷危衷,天日鑑臨,非敢爲一毫飾讓,以誣聖聰也。玆不得不更暴腔血,仰首鳴號。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諒,亟許遞臣職名,仍命所司,勿復擬臣於選部之任,俾蒙終始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正言申在明疏曰,伏以臣,門地單寒,人器蔑劣,孤露失學,初無寸長之可稱,僥倖登第,亦非本分之攸期。而釋褐之初,猥蒙先大王鼓舞之化,堂后假銜,頻侈特除之恩,芸館薄譴,至荷匪怒之敎,寵光所被,闔門感惶,庶幾長涵呴濡之澤,少酬塵刹之報矣。不料命途之奇薄,遽抱弓劍之至慟,龍髯莫攀,蟻褥未遂,則惟其送往事居之義,追先報今之誠,妄竊以爲不後於人,而才謏識淺,難備器使之末,母老家貪,最急祿養之私,中間三載,待罪嶠郵,徒竊廩餼,莫效涓埃,至今追思,無往非罪,乃於千萬不自意,忽伏奉薇坦除旨,臣誠惝怳震越,罔知攸措,而逖違之餘,叩謝是急,雖未免章皇出肅,而郞階未署之前,其通其塞,猶付於人,故杜門跧伏,惟俟駁正之論矣。又不自意除署有命,參鞫義重,彈冠束帶,揚揚赴坐。臣於是乎儼然自處以臺閣也,猿狙之冠冕,鶢鶋之鍾鼓,固未足喩此不襯,而臺閣之大羞恥,自臣伊始矣。夫國家所以設置臺閣者,蓋欲使之補其闕遺,置君上於無過,濟以可否,與宰相而相抗,危言格論,整頓王綱,繩愆糾謬,攘除官邪,于以靖世道而壹民志,則苟非言行足以信服一世,風稜足以彈壓百僚,誠足以格君心之非,識足以明治體之要者,決不宜居是職而當是任也。顧臣所存之自微至著,所行之自朝至暮,無一近似於上數者之云。而徒感一時格外之恩,視若平步可進之地,則其爲處義之乖張,廉防之戲損,猶屬臣一身事,而方當一初淸明之會,四方想望之時,其所以簡才彦而畀言責者,乃在於如臣至無能之人,則其仰累於我聖上則哲之明量授之政,當復如何?此臣所以寧犯慢命之誅,而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參前倚衡,承膺無路,玆敢披瀝肝血,仰首鳴號。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才分之實難僥冒,察臣祈懇之匪出飾讓,亟賜刊改,以重公器,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區區願忠之誠,有不容自已,猥以平日講究於中者,仰備睿覽,惟殿下少垂察焉。臣聞從古聖賢之言治,莫不以人主一心,爲天下萬事之本。夫人主,端拱九重,其起居言動,未必暴著於天下之耳目,則況其心法之微密,有誰得以窺測哉?然而下民之知覺,至愚而神,上天之視聽,不遠伊邇,公私義利之幾,纔分於方寸之間,而去就向背之勢,莫遏於影響之捷,故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又曰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一念之差,疾風怒雷。人主治心之務,若是乎重且急也。世俗之言,以爲聖人之氣稟,淸明純粹,生而知之,安而行之,其於心也,無所事於修治,無所待於矯捄。臣則以爲不然也。夫聖莫聖於堯、舜,而形氣之私,所不能無,則惟其於人心道心之間,灼知危者之難安,微者之難著,克加精之一之之工,而信執其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中,此乃所以爲堯爲舜也。不然而自足其智,不加省察克治之工,則顧何能成就欽明濬哲之德,而克奏時雍咸熙之績也哉?爲學固不可驟躐,而必須先立表的,然後漸次築實其根基,求治固不可猝迫,而亦當素定規模,然後逐旋安排其間架。何謂表的?何謂根基?天德王道,中和位育,卽萬世帝王之表的,而若其修齊治平之本,則必自格致誠正之實工。何謂規模?何謂間架?質文之所尙,禮樂之損益,卽歷代有國之規模,而若其因時捄弊之要,則必在政法施措之得失。然則格致誠正者,非百王作聖之根基乎?政法施措者,非一代爲治之間架乎?根基不築,而能積累高厚者,未之有也,間架未排而能結構宏達者,未之有也。然所謂政法施措,因時捄弊之要,非可以私智詐力爲也,必從格致誠正上做將出來,然後始可以動而不括,行之無疑,上之所以發號施令,如高屋之建瓴,下之所以率敎承化,如庶草之偃風矣。故人君講治理,而以唐虞三代,爲高遠而不可及者,其所注措,終不免苟且牽補,以盾而妨gg防g矛,朝刻而暮銷。若是者,非但外仁之莫施,反或內欲之不濟矣。人臣匡輔衮職,而以格致誠正,爲陳腐而不足陳者,其所獻替,直不過米鹽煩瑣,得此而失彼,捄末而遺本。若是者,非但臣恭之不盡,亦云時務之未達矣。伏惟我殿下,以不世出之姿,奮大有爲之志,臨御以來,講學是懋,其於堯、舜、禹、湯相授之心法,孔、孟、顔、曾傳述之旨訣,固亦聞之已早,講之已熟矣。臣不敢知殿下,實能體之身心,輒以驗諸事爲,使其表裏精粗,一而無間耶?萬有一不能如此,而直如朱夫子所謂今之學者,說誠意,只將誠意,吟咏一餉,說正心,只將正心,吟咏一餉而已,則其於端本出治之地,將何以得力哉?臣又聞古今言者,莫不以言路之通塞,爲有關於國家之興替,此誠不易之正論也。近世以來,廷無勁直之風,士乏忠讜之節,非但旌直賞諫之音,曠絶於簪筆之記,以言獲罪者,久亦寥寥乎無聞矣。噫,此曷故焉?或言朝廷,自無闕事之可言,或言上之人,無容諫之量。夫聖帝明王,不過漆器之微愆,而箴戒之言,未嘗或廢,昏辟暴君,待以刀鋸之威,而敢言之口,莫之能杜。惟此二說者,皆非實際也。臣嘗默求厥由,此殆世道衰下,私意橫流,人臣之愛君憂國,終不如自謀其身之切,而學術言議,識慮風猷,自不足以表見於淸朝也。由是而軟熟成風,媕阿爲事,輾轉膠固,以至於此。惟幸我殿下,聖德天縱,一念乾愓,初服之政,動法祖宗,自然不容有過中之擧,而若或警戒少懈於無虞,怠肆或乘於已安,雖以聖人之德,不能無待於群下之匡捄,則於斯時也,果能有正言不諱,謇謇諤諤,如古直士之爲者乎?臣固知虛受廣納,逆于心求諸道,實非聖主所難,而抑恐世之人,乃反目瞠舌掉,以爲創見希有,而其不如漢廷公卿之責數汲黯者,幾希矣,《秦誓》曰,有一介臣,其心休休焉,人之彦聖,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漢臣諸葛亮之言曰,凡有忠慮於國者,但勤攻吾之闕失,宰相猶然,而況人主乎?誠願殿下,廣開來諫之路,明示好善之衷,扶植名義,惟恐其不固,振勵頹風,猶懼其或緩,則當今急先之務,莫切於此也。至於民生之困悴,俗習之壞弊,國計之虞危,汲汲焉若不保朝夕者,誠不可一二數,而以臣膚淺之見,草草指陳,要以塞一日之責,則有非積誠敷奏懋底實績之義也。殿下誠能好問好察,敷納明試,則在廷之臣,孰敢不各盡意見,以效其得失哉?昔宋臣蘇軾等,編進《陸贄奏議》,以爲如醫者之用藥,必傳古人之方,置之左右,如見贄面,如聞贄言。自宋至皇明,皆有此編,以備一代之龜鑑矣。臣竊伏念我朝,自開國以來,名臣碩輔,代有其人,嘉謨嘉猷,史不勝書,今若依《陸奏》之例,編以爲書,取以爲鑑,則其所裨益於聖朝之治謨者,尤當親切於中朝異代之文獻也。臣未知此書,果曾有編成者否,如其未也,則亦願亟命館閣之臣,廣加蒐輯,刪繁撮精,裒爲一帙,上以資淸燕之鏡考,下以備論思之楷式,實亦友善尙古之意也。惟殿下,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推鞫時,罪人在民,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四度停刑。仍捧遲晩罪人尹致行,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五度停刑。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8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李相璜。右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在敏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箚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嚴耆啓曰,廟宮奉審,所重何如?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謂有情勢,奉牌闕外,屢度催促,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昨日申飭之下,如是奉牌,萬萬未安,罷職。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秋奉審,今日當爲擧行,而本宮提調,有闕未差,令政院稟旨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耆啓曰,因禮曹草記,景慕宮秋奉審,今日當爲擧行,而本宮提調有闕,令政院稟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嚴耆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英陵、寧陵秋夕祭祭物,當爲封進,而都提調徐龍輔在外,提調未差,無以擧行云。提調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鎭寬爲景慕宮提調,李勉兢爲奉常提調。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學朴宗來,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正言申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嚴耆,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秋大奉審,臣宗薰與提調趙鎭寬,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對,堂上懸病甚多,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韓用鐸,以禮曹參判,景慕宮秋奉審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鄕軍直所頹圮處,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目粘連,翼陵沙汰處,以本陵及局內各陵墓軍,依例使用,其不足之數,以煙軍量宜赴役事,竝以分付爲白乎矣,戊午年補土之役,若能堅築,豈有還缺之患爲白乎旀,每於經霖之後,亦能隨汰隨補,則頉處豈至此浩大之境乎?前後陵官,不可置而勿論,竝捧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甲子八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溏,假注書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吏曹判書金達淳,行大護軍金思穆,刑曹參判李得濟,以次進伏訖。邁修等曰,日氣朝涼午燠,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邁修曰,此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也。以爲,靑石鎭今旣新設,鎭將名號,當先稟定,而關隘最緊,名號在所稍尊,料布甚薄,京校皆將不願,以僉使名號,本營自辟爲定,諸般料布一年應下,當爲一千二三百兩,劃得一萬兩本錢,則一年生殖之數,可當支放,以某道某樣穀,限二千石劃給,作錢六千兩,以城役餘錢四千兩,合爲一萬兩,逐年取殖,則可以成樣,竝令廟堂稟處爲辭矣。新創官方,固當愼惜,而築城建廨,儼成關防,則想其事勢,旣異殘堡,故都慰悅,亦宜軫念,況有英廟朝已許之例,則在今尤不必持難,一依礪峴例,以靑石鎭僉使,本營自辟許施,至於料布之需,本營旣無拮据之策,則朝家宜有劃給之道,雖云財詘,亦難恝然。且其請劃之數,不甚過多,以海西水營所在本司句管軍糧小米二千石,特爲劃給,使之作錢生殖,以爲每年支放之資,而節目凡事,亦卽磨鍊修啓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獐子島犯越大國人入送時,別定咨官事,纔已草記,而聞皇曆咨官,今將發向云,不必別定咨官,仍爲順付於皇曆咨官之便,而盛京禮部,一體移咨之意,分付槐院及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謄報,則以爲,延安、白川兩邑,兵曹騎、步兵價布之昨年停退者,竝與今年當捧條,而自兵曹董飭收捧,而目下民情,轉益艱窘,當年應納,尙患難辦,停退條之一時竝督,實非紓民力之道,延、白兩邑,兵曹納騎、步兵價布及各衙門各營門身布軍布昨年停退者,限年事分等間,特許姑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見今兩邑民情之遑急,誠如狀辭,姑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卽見禮曹粘目,則枚擧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以爲,裁判差倭,以公作米退限事出來,而當初退限,實出於一時特恩,則限盡又請,極爲痛駭,更加嚴責,使不得提說,所幹雖爲防塞,許接自是前例,所贈宴禮單雜物,令該曹照例磨鍊下送爲辭,而裁判出來者,勿論所幹之何事,姑許接待,已有前例,事係邊情,請令廟堂稟處矣。無論所幹之如何,已出來之裁判,姑爲許接,已例卽然,接待與禮單等照例擧行事,分付該曹及該府,至於公作米退限,乃是從前曠蕩之特恩,視作應行之例,至有更退之請者,極爲可駭,嚴加責諭,卽爲入送之意,申飭該府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戶判纔已罷職矣。廟宮奉審,在於今日,令亞三堂分進擧行,何如?上曰,今日宗廟、永禧殿、景慕宮秋奉審時,戶曹參判、參議分進,可也。出榻敎上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者進前,可也。達淳曰,今番陵幸事例,各司隨率下隷成給章標事磨鍊,啓下矣。語未畢,上曰,今日欲以此下敎矣。章標三十張,自兵曹成出內入,可也。達淳曰,在前園幸時,則從官甚略少,故下隷亦從以減省,成給章標,出入檢察,無甚爲難,而今番則參用遠陵幸行例,故前之減省者,不得不有所增加,而從官之類,比前倍多,必欲盡其數成給章標,則不但有行不得之慮,反有紛紜無統之歎,今番則章標一款置之,原節目中,改付標以入,何如?上曰,待下敎爲之,可也。仍敎曰,大臣進前。邁修等進前,上曰,卿等箚批,已有商量更詢之敎,而魯賢議律,雖減以知情不告,而知情之律,亦不稱停,施以遠惡島減死之典,則似好,卿等之意,何如?邁修曰,取見前後鞫案,則同參情跡,不啻爛熳,而梟獍腸肚,一串貫來,雖減以知情之律,結案旣捧,丹書已成,則今何可低昂於其間乎?當初再捧結案,已是失刑之大者,旣以謀逆捧案,又以知律減律者,揆以獄體,實不成說。至嚴者三尺也,可東可西之類,或不無自上造化之權,而至於再捧結案之囚,初無減死之例,王府關和,殿下亦不得以屈之矣。大抵按獄之法,必審愼於議律之時,十分稱停,而至於獄案已成之後,則莫可低昂,況魯賢情節極凶,獄案已成,決不可傅生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敬一曰,取見鞫案,渠之情節,至凶且憯,其所爛熳和應,昭昭難掩,則決難傅生,而旣定之律,今若改以減死,則必啓後日無窮之弊,實難奉承矣。上曰,卿等更加商量也。邁修曰,法者,天下平也,三尺至嚴,臣等所守者,王府之法也,決難奉承矣。敬一曰,非但臣等之所守,卽四百年金石之典,則殿下亦當堅持而不撓,今豈可變改乎?上曰,卿等之言旣如此,當下魯賢之前單子,而其餘脅從,亦當從輕重酌處,依此擧行,可也。邁修曰,好生之德,實不勝欽仰之至,獄事之延拖五六朔,豈有如此鞫體乎?酌處之聖意甚盛,臣不敢知自上酌處之如何,而臣等只遵王府成憲,可以置死者置死,可以傅生者傅生,雖是判下者,若或有違於王府之法意,則實難奉行矣。上曰,李領府之病,何如?陵所始役不遠,會同之如是遲滯,極爲可悶矣。邁修曰,此大臣本有風痺之症,若一時所患,則自當從近差復,而若是本病,則不可以時月內起動矣。上命書榻敎曰,領府事聞有所患,遣史官問病以來。仍敎曰,大臣亦以此意,私書往復,使之從速上來也。上曰,正殿營建之役,西北火災之後,因儒生之疏,其在修省之道,不得不停止,而今則兩道之民戶,幾皆結構奠接,則亦不可許久停役,而且慈殿,從速始役爲好爲敎,待戶判差出,陵幸後卽爲始役似好,卿等亦須知之也。邁修曰,停役旣久,材木亦已輸來,從近經始,似好矣。邁修曰,大護軍閔台赫,兵曹判書曺允大,備堂差下之後,尙不行公,今日賓對,亦不進參,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臺臣之次對進參,法意何如,而行公諸臺,今日賓筵,無一進參,有關朝體,事當論罷,而姑先從重推考,此後則逐日詣臺之意,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敬一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法講召對,不可一日曠闕,而近因盛暑,雖致許久停止,今則新涼已生,講筵將開,而玉堂上下番俱空,至於今日,賓對亦無進參之人,事極寒心,卽爲嚴飭,使之備員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違牌玉堂,只推,更爲牌招,副提學一體牌招,可也。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三錢重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和湯,自今日停止。出榻敎上曰,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李相璜。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推鞫進。注書洪在敏陳疏經出,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箚批已下,正言申在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嚴耆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韓致應曰,推鞫爲之。

○韓致應啓曰,臣致應,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學朴宗來,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玉堂只推,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及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牌招。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嚴耆啓曰,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學朴宗來,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牌招。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只推。

○李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溏曰,只推。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夕祭各陵殿宮園墓獻官執事,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永禧殿秋夕祭獻官,當以從二品塡差,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不得已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慶熙宮衛將李福壽,武臣兼宣傳官金挺垕,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翼陵前令洪夏正、金珍恪、任希鐸、趙榮慶,前參奉李羲耆、金宗鉉、洪顯謨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趙榮慶、洪顯謨,今方待命拿囚,而洪夏正下去平安道定州地,金珍恪下去平壤地,李羲耆下去京畿廣州地,金宗鉉以松禾縣監,時在任所,任希鐸以金郊察訪,亦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刑曹言啓曰,再昨年因臺臣疏論,所謂劍契稱號行惡閭里之類,經年牢囚,屢加訊推,而其中沈永之、朴尙元、金元鍾、李基榮、李根培等,昨年十一月,已爲發配,而至於李旻秀,則本罪罔赦之外,且有干常之惡,不可生出獄門,洪秉觀、李成彬等所犯,稍重於已發配之五人,故竝加刑勘斷之意,草記蒙允後,旻秀竟至物故矣。到今秉觀、成彬,受刑已準七次,滯囚亦至三年,庶幾懲惡而悔罪,首犯旣已徑斃,不可一向滯獄,依本律,罪人洪秉觀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李成彬興陽縣蛇島,限己身絶島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負罪臣徐龍輔疏曰,伏以仙寢之霜露增感,禮展之吉日載涓,小大欣愴,擧切瞻旄之願。仍伏念臣於病蟄窮山之中,伏奉謝恩兼冬至正使之命,專對重任,雖非滓纍賤臣所可堪承,義在往役,顧何敢爲仰首丐免之計?而第臣自經潦夏,暑濕外侵,頑痰內肆,支體麻痺,胸膈煩滿,少失將攝,麻痺者遂至拘攣,煩滿者轉成關格,頃刻奄奄,若將垂盡,霜信尙遠而衣不釋重綿,日晷未短而食不逾杯飮,以此證形,雖欲觸冒霜雪,驅策萬里,一身顚仆,誠不足言,委命草莽,貽羞異邦,非細故也。玆不得不冒控情實,仰瀆崇嚴。伏乞卽許變通,無俾使事狼狽,幸甚。至若諸司提擧及史局摠裁之任,前此控懇,亦已屢矣,而一向虛縻,徒傷事體,日前太常藥院之事,若論曠職之罪,臣實爲首,朝家設官之意,豈欲若是而已哉?亦乞將臣所帶諸任,竝行鐫免,仍令攸司,勘臣瀆擾之罪,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向筵辭歸之時,予有下敎,俾卿將老還京,又除上价,以奉際有期,予方欣慰,今見來章,審有愼節,不勝奉慮,摠裁及上使之任許副,卿其安心調理,幸行在近,卿其從速上來,是予望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徐判府事。

○行護軍李勉兢疏曰,伏以臣,賦性麤率,處事疎謬,觸處生疣,無往非罪,至於向來譯院事,顚錯益甚矣。不謂前後往復之誤傳,致有末段奏語之爽實,古人以奏御一字之差誤,至稱死罪,則臣之所失,奚但止於文字之差誤哉?薄罷不足以當罪,收敍又出於特恩,惶感恧蹙,益無所措。不意太常新除,又下於此際,兩陵祭物之監封擧行在卽,所重自別,在臣道理,固當竭蹶趨進,而第伏念當律未勘,誤恩荐加,冒罪貪榮,揚揚進身,亦非臣義分之所敢出也。事係祀典,而莫效奔走之義,將有稽滯之慮,罪上添罪,尤合萬殞,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聽。伏□聖上,特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爲引,卿其勿辭察任。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等箚曰,伏以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裕賊之至妖至憯者哉?疏語之陰譎,詩句之凶悖,已是渠斷案,而包藏不道之心,嘯聚不逞之徒,攘臂譸張,鼓吻唱應,暗圖沮戲大婚之計,自犯背馳先朝之科,奸謀逆節,彰露無餘,言之髮豎,思之骨驚,數次刑訊,一向抵賴,顯戮未加,鬼誅先及,刑政之乖當,神人之憤鬱,容有極哉?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以未及結案,不施當律,則是可曰國有三尺乎?跪斬之刑,雖未得快擧,孥戮之律,決不容少緩,伏願亟降明命,以洩輿憤焉。若其凶肚之締結,逆謀之綢繆,卽安默、魯賢等諸鞫囚也,逆默正法之後,諸囚之次第盤覈,惟俟處分,而至如魯賢,則自是賊裕之鷹犬,凶默之嚆矢也。交通之跡,鞫案昭在,同參之律,輸款已成,決不可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矣。減之以知情之律,已是無於前之法,而抛之以時月之久,尙靳不待時之典,此自有鞫獄以來所未有之事也。今此大僚之箚請,寔出於積鬱之憤,而聖批之誕下,反有此更詢之敎,臣等未知有何可疑之端,而必軫博採之念耶?我殿下於刑殺之政,必以公天下之心,慮有一無辜之殺,審克之念,欽恤之德,臣等非不欽仰攢頌,而至於此囚,則窮凶情節,與裕、默兩賊,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劇逆重律,旣施於凶默,而不施於此囚,則臣等竊恐不逞之徒,從此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臣等俱以參鞫之人,目鞫體之虧損,典刑之顚倒,有不忍泯默,玆敢相率齊籲。伏願殿下,特加三思,廓揮乾斷,罪人魯賢還入之文案,亟令頒下,初捧之結案,仍命施行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昨筵已諭於大臣矣。

○正言申在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因祈免之章,略效陳勉之義,而誠意膚淺,文辭拙訥,未足以仰槪宸衷,日夕慙悚,只俟郵罰之加矣。及伏奉批旨下者,溫音鄭重,至許體念,大聖人虛受廣納之量,臣不勝欽仰感頌,而獨奈匪分之職,未蒙恩遞,越格之嫌,終始自在,賓對有命,召牌儼辱,而冒犯違傲之罪,自速重推之典,臣於是乎徊徨悶隘,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人臣進退,廉防爲重,庶官具僚,何莫不然?至於臺閣,則尤有別焉,豈不以先自枉己無以正人故也?夫臺官署經,法意甚重,兩司之中,三員不備,則例不得苟然行之,蓋欲博采共公之議,質正通塞之宜也。誠使堂堂諸僚,如例齊會,曰可曰否,則謭劣如臣,庸陋如臣者,安知無一二駁正之論乎?當初除署之命,只爲參鞫而下,則義同往役,固不敢辭,而因此一出,看作倖會,凡諸公故,揚揚冒赴,殆若已署者然,則臣身之忘廉喪恥,臺地之壞例損體,此豈細故也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迷執之有據,亟賜鐫改,以重公格,兼治臣罪,以安私分,臣不勝血祝之至。臣以區區私義,屢瀆崇聽,誠切惶恐,不宜贅他,而事係懲討,義重沐浴,忠憤所激,冒昧附陳,惟聖明,少垂察焉。噫嘻痛矣,歷覩往牒,亂逆何限?而豈有如賊裕之至凶至憯者哉?爲人臣子而乘國家不幸之會,忍背先王之遺旨,敢沮君父之大婚,使我四百年義理倫綱,幾乎一朝而隳地。卽此一凶疏,已犯千剮萬斫之罪,而況其包藏之禍心,莫掩於詩句,輸款之眞贓,幾吐於爰辭,則雖緣獰頑,遽致徑斃而此與已結案之大逆,不可以差殊觀也。特以追律之涉禁,尙靳臺言之允從,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終得爲屬支全體之鬼,則神人之憤,安有可洩之日乎?竊念逆賊徑斃者之追施,跽斬與孥戮,其破格則一也,又何必擬議於次律乎?臣謂宜直施賊裕跽斬之刑,使萬世臣子,知惡逆如裕,則雖破格之典,在所必施也。且今嚴鞫體懼亂賊之方,惟在於干連諸囚之到底窮覈,而至於魯賢之更捧結案,尙今戴頭者,其可曰國有三尺乎?惟彼魯賢之凶肚逆腸,素與賊裕,互貫相連,凡賊裕之一言動一事爲,無不參涉,無不和應之狀,固國人之所共知,及夫被逮也,不待刑訊之過加,已納遲晩之實供,於此益驗其情眞罪當,抵賴不得。而命入旣結之案,改從推輕之律,已是刑法之萬萬乖當,而竝與照律之單,至今不下,大僚聯箚,而只承更詢之敎,兩司齊籲,而尙靳一字之批,事體虧損,聽聞駭惑。昨者賓對之後,顒俟處分之下,而閱日逾時,依舊泄泄,臣未知殿下於此,有何難愼之端耶?大抵聖人處事,貴在難愼,而至於斷獄行法,則必取其明快,故在《易》爲雷電噬嗑之象,在書有怙縱賊刑之訓。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令王府,依魯賢初結案施行,俾亂逆伏其辜,天討無所屈,而兩司箚批,亦卽宣賜,以重待臺閣之道,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兩司箚批,爾其勿辭察職。

○推鞫時,罪人在民捧結案,罪人尹致行,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五度停刑。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甲子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嚴耆,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此進伏訖。上曰,今番穆陵慰安祭一事,昨筵欲下敎,而禮判不爲登筵,故未果矣。慰安祭,旣以單位設行,則告由祭之以三位設行者,何也?在前慰安祭時,只設單位與否,必詳問於香室奉常寺以奏,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李相璜。右承旨沈象奎實錄廳進。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在敏拿處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仕直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在外,執義洪受浩未肅拜,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呈辭,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右副承旨入侍。

○韓致應啓曰,注書洪在敏,無端徑出,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修改告由祭獻官,當以從二品塡差,而當品中,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經宿動駕時告廟,前二日爲之事,載在禮文矣。今此行幸時,宗廟、景慕宮告由祭,今八月二十六日,依例遣大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健陵陵上改修吉日時,以今二十六日卯時,已爲推擇啓下矣。先告事由祭,依癸卯年例,前期四日,以今二十二日曉頭設行,告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祝文,令藝文館撰出事,竝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今十五日本殿秋夕節享,兩官當爲進參,而令有闕未差云矣。本殿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愼宜默爲永禧殿令。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則以爲,明陵局內補土處修改時,所入物力及役軍,一依丙午年寧陵補土時例擧行事,自禮曹行會,而伊時文蹟,旣不詳備無以引用。故謹依本陵園峰補土時例,商度容入,後錄馳啓,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本陵元軍二日赴役,本陵保軍,局內諸陵墓軍,本郡煙軍一日赴役外,竝以募軍使用事也。其一,物力取考圓峰役事時所入,則米四百五十石,錢三千五百六十兩,木十七同太二十石,㭑木三千一百七十箇,達古木九百箇,空石一萬四百立矣。今番役處,尤爲浩大,依此數自某衙門劃下,則謹當從略排比,有餘則還納,不足則加請事也。其一,圓峰已例,達古木杻㭑木,自三軍門進排,抹木,三軍門及畿營進排,空石,戶曹、三軍門、摠戎廳、畿營進排,運石則漢車五兩,訓車五兩分定,鐵機械、雜物,則三軍門進排,用後還下,今亦依此例施行事也。其一,相地官、奏時官,令該司定送事也,本陵役處,若是浩大,容入物力,無他推移,自京司區劃,雖有已例,目下經用,在在枵然,誠甚可悶。所請錢木,分付兵曹及御營廳,使之分當擧行,而較其見儲多寡,以爲分數劃給之地。至於米太,則年前儲置米七千石劃付該營者,蓋爲此等需用之資,則今此大役之費,雖難專靠於此,無所區別,一依舊例,全數請劃,殊涉不審,米太則以儲置米,依例支用事,分付。其餘役軍使用之節,物種進排等事,相地官、奏時官定送事,竝依狀請施行。凡此所入,卽是假令,有餘不足,姑難預料,而事役之善否,費用之精濫,專係董飭之勤慢,各別檢察,趁速告完之意,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牒報及西部牒報,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應坐諸人之部字內元居與寓接人等,一一査出捉囚後,修成冊以來矣。安默子曾胤,方囚該部,卽爲發遣府都事拿來囚,依律文緣坐處絞,兄天默,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緣坐爲奴,姪曾翼,出繼於其五寸叔基默云,依律文免坐,姪三吉,咸鏡道富寧府,姪曾淵,平安道渭原郡,竝流三千里安置,而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兄天默,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緣坐爲奴,姪三吉,咸鏡道富寧府,姪曾淵,平安道渭原郡,竝流三千里安置,令刑曹押送配所事,命下矣。罪人天默、三吉、曾淵,卽爲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副提學朴宗來疏曰,伏以臣職在必遞,病又難强,猥將衷懇,冀蒙體諒,而恩暇特許,逈出格外,臣且感且惶,莫省攸措。顧臣病狀,有非一時微恙數日可廖者,閱月患痢,眞元積敗之餘,失於將攝,客症越添,始若感冒,漸成沈頓,寒熱交作,胸膈痞痛,眩暈而轉側極艱,嘔逆而飮啖全却,委身床褥,藥餌罔效,癃痼之狀,萬無時月間差蘇之望,而玉署番空,天牌荐臨,自來情勢,艮限有素,目下病形,蠢動無路,鎭日違逋,罪戾徒積,病裏惶蹙,鑽地不得。此際伏見吏曹牒移,以臣差宗廟望祭及秋夕祭獻官,出齋在於明日矣。以若病勢駿奔之役,斷無其望,玆不得已冒控實狀,仰瀆崇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矜諒,所差享官,亟令變通,所帶職名,仍卽鐫削,以重祀典,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行公。

○前副校理朴宗正疏曰,伏以臣於數歲之中,忝叨三司之任,凡十數遭矣。每一除拜,官評輒隨,冥擿之行,宜致咎謗,滄浪之取,尙誰怨尤?而至於今番臺疏所論列,則尤有大焉。噫,裕賊之辛酉凶疏,卽振古所無之一大逆也。四載之寂無聲討者,已極寒心,而一日之遽然停論者,抑獨何意?臣於伊時,待罪持憲,適有情勢之難安,不以官職而自居,前無臺地之聚議,後無簡通之往復,聯疏所謂僚宷之誼,雖是無地可施,而及夫啓辭旣停之後,不能以一言駁正者,殊乖沫飮之義,大失懲討之體,溺職之罪,自知難逭,循默之斥,何辭可解?彈章一出,舊愆畢露,日夕慙悚,惟大何是俟,不自意聖度天大,置而不問,玉署華銜,甄錄如舊,臣誠聞命惶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言議之所由出,三司一也,如臣疲軟,冒廁其中,伏馬不鳴,饑烏無聲,上而辱官防,下而招物議,將焉用彼臺閣爲哉?且況有罪未勘,有除輒膺,尤非臣私分之所敢出也。豹直欠曠,飭敎截嚴,庚牌荐臨,召命繼降,而區區情蹤,末由蠢動,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府察危懇,將臣職名,亟賜斥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雖不以見職自居,而事在目下,又不容終默。噫嘻痛矣,亂逆之生,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裕賊之窮凶絶悖者耶?讎視大婚,潛畜異圖,一疏嘗試,滿紙陰慘,此已渠不道之斷案,而外他詩句之流出逆腸,供招之呈露凶肚,一毛一髮,無非逆也。最可深惡而絶痛者,嘯聚一種不逞之徒,率入干紀亂常之域,攘臂譸張,鼓吻唱應,轉輾詿誤,靡有止泊,其鬼蜮之情節,蛇蚓之糾結,鞫招爛熳,一按可知,而世道之乖亂,人心之陷溺,莫今時若也。此而不大加鋤治,明正典刑,則國之爲國,未可知也,有識之憂,容有極哉?鞫事中撤,朝象沁泄,寂寥公車之章,更未聞明目張膽,講此義理,臣竊慨然,今則廊廟備位,開坐有期,盤覈掃蕩,不容少緩。而至若裕賊瀦孥之典,臣於月前,猥隨諸僚之後,聯陳同聲之討,兪音尙靳,王章未伸,此何事也,此何擧也?且魯賢之於裕賊,獍肚相連,梟音共和,嗾人停啓之事,局子粧出之說,諸般凶謀,渠自輸款,則同參之律,法不當撓,而改捧已決之案,尙遲顯戮之典,一誤再誤,大損鞫體,自有王府以來,寧有如許刑政?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行天討,先將此兩賊,夬施應施之律,小洩神人之憤焉。臣又伏聞諫臣,以獄情不嚴,曾有陳論,而近來紀綱,無不懈弛,輕囚致斃已是王獄之一變怪,而名以鞫囚,防限疎漏,時月稍久,內外莫嚴,殆與尋常時囚,無所區別者,傳說狼藉,聽聞可駭,國如有法,寧容乃爾?亦願另飭該府,俾嚴獄體,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在爾有何更引者?尾陳事,今幾出場矣。

○甲子八月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與左右捕將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溏,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左右捕將李得濟、尹得逵,以次進伏訖。上曰,捕將進前。得濟、得逵,進前就伏。上命夾侍持一封紙,傳于文會。文會傳于得濟等。上敎得濟等曰,持此出去,詳聞於禁將家,而依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洪羲臣牌不進。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進。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在敏禁推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拿處傳旨未下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金宗善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掌令鄭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當該注書拿處。

○金宗善啓曰,左承旨李相璜,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韓致應,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日,不得捧入,而臣耆亦爲聯名,院中無坐直之人,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沈象奎,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申外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入之。洪羲臣、金宗善、徐有榘、金在昌落點。

○金宗善啓曰,左承旨洪羲臣,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進,左副承旨徐有榘在外,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都承旨徐瀅修,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徐有榘,時在京畿長湍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金宗善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卽伏見江華留守吳載紹狀本,則本府鼎足山城璿源閣內南邊第一二卓床足木折傷,所安冊樻,因爲傾側,而守臣,例不得壇自開閉,令該廳稟旨擧行事,啓下矣。譜冊奉安床足之折傷,極爲驚悚,不可不趁卽修改,依例發遣郞廳,與本府留守,眼同擧行之意,分付該曹、該道該府,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奉常寺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則所出爲四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金處漢,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長湍府使成範鎭牒報及成冊,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應坐諸人,査出以來矣。安默妻行崇,全羅道興陽縣呂島鎭爲婢,子婦賢景,慶尙道長䰇縣爲婢,孫枝盛,咸鏡道甲山府爲奴,而右罪人等,時囚於長湍府獄,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注書洪在敏疏曰,伏以臣才短識蔑,無一善狀,不足備數於侍從之末,而幸賴我聖上曲庇之恩,待罪記註,觸處生疣,而一未有譴何之及身,俾臣瞻近日月之耿光,獲伸隕結之微忱。嗚呼,臣之一身,非臣有也,常願肝腦塗地,爲殿下死,固已久矣。自伏見大王大妃殿哀痛之敎,奉讀未半,腔血激沸,閱屢旬如一日,誠未敢知庚申以後世道國綱之無復餘地,胡至此極也?誠如慈敎,則以慈聖爲宗社輔聖躬之至誠至慈,受此誣逼於我聖上舟梁之大慶禮乎耶?上帝鑑臨,列聖孔邇,萬古天下,寧有是也?嗚呼,惟我慈聖,卽四載垂簾之君母也,匝域臣民,孰非北面於慈聖者,而乃敢以似此至凶至悖之計,無倫無理之說,萌諸心發諸口於頂天履地之間,以滋天下後世之惑,而以慈聖光撤簾帷之盛德事,致有伊日非常之擧,則是豈今日臣子,擧頭對人貪榮慕祿之時乎?謹按肅宗大王元年,明聖大妃,與上同御便殿,垂簾親諭之日,則比今日大變怪,抑有輕重之別,而故相臣文忠公金壽恒,挺身對揚,雖九死靡悔,若使文忠而視今日,則其將曰國有綱而臣有分乎?如臣微末之賤,亦以世祿之裔,被先王《菁莪》作育之化,粗保秉彝之同得,而北面事我殿下曁慈聖殿下,今已五載于玆矣。目見君綱臣分之無所藉手,而猶且懼飢寒顧利祿,因循荏苒,以至于今者,初未料環東土數千里,終無一人言者,而且緣臣職非言責故耳。抑又思之,如臣微末之職,獨非淸朝士大夫,而義有不可,則其不可沒齒自靖計乎?臣雖無似,與彼眼無君母者,比肩馳逐,寧死,實是平日所未學也。嗚呼,臣之命絶今日矣,孽由己作,夫誰怨尤?玆敢略入文字,仰暴於天地父母之前,徑出禁扄,嶺海鈇銊,實所甘心,惟命是俟。伏願聖慈,鑑臣匹夫之志,亟加誅殛之典,以爲天下後世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噫嘻,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番裕、默、魯、民諸逆之窮凶絶悖者乎?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欲食肉寢皮,不與戴一,而至如在民爲名之凶賊,其於賤臣之名,固有音與字同異之辨,而使人讀之,則無所別焉。所以金吾之頒,曾見其誤書旋改者也,到此而尤豈不醜浼之甚乎?曾母之驚於殺人,墨車之回於朝歌,政謂此等處,而猶未足喩其萬一也。然則不與之同其名,實係恒情之所不容已者,而亦豈容晷刻少緩乎哉?臣之名,改以在殷,竝此仰徹於治疏將上之際,乞賜允許,以遂未死前微諒,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

○以注書洪在敏上疏,傳于金宗善曰,俄筵詢問於大臣兩司矣,以事屬寡躬,雖不索言處分,似此之疏,不欲賜批,還給。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聯名箚曰,伏以臣等俄於前席,得見洪在敏疏本,旨意閃忽,遣辭隱映,其侮弄朝廷,乘機樂禍之巧慝情態,誠不忍正視,而至其末段所謂與彼眼無君母者馳逐,寧死,所未學云者,不覺骨顫膽掉,直欲手磔此賊而不可得也。況於前左相附奏批旨頒下之後,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曉然知慈殿聖意所在,而渠以出入記注之人,其所領會,宜倍餘人,忽地投疏,殆若眞有慈誣之可辨者然。噫嘻痛矣,渠亦今日臣子,而朝廷者,非群下之朝廷,卽殿下之朝廷也。設有事涉慈誣,當辨不辨者,而滿廷諸臣,都歸於眼無君母之科,則廷臣之罪,且置勿論,其語侵莫重,譏及乘輿,關係果何如哉?臣等與兩司承宣,連陳沐浴之請,而誠淺辭拙,未蒙允可,憤痛之心,退而愈激,急構短箚,仰請處分。伏乞聖明,亟令王府,洪在敏,爲先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斷不可已也。且臣等於喉院事,竊有慨歎者,此疏之到院也,在院承旨,旣見其措語之萬萬凶慘,則所當按舊例陳啓捧入,而不此之爲,視同尋常章疏,無一辭入啓,末乃以無端徑出,循例請勘,惟允之責,果如是乎?雖出於蒼黃急遽,未及商量之致,揆以朝體,不可無警,臣等謂伊時在院承旨,一竝罷職,宜矣。治箚將上之際,伏見傳敎下者,有以事屬寡躬不爲索言處分爲敎,臣等尤不勝抑鬱憤激之至,更乞亟允臣等之請,以遏亂萌,以伸王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俄筵已諭予意,卿等亦必諒之,又何煩請也?大抵其疏中一句語,直驅滿廷臣僚於無倫罔測之科,而不言之中,予亦不勝其悚然,故召見卿等者,欲聞公議之如何也。若論其罪則固罔赦,然亦何責乎渠?卽予誠未足以孚人,德未足以化人,不能使一世之人曉然見事事物物各有至當之義。故如在敏者,矇然自陷,若赤子之入井,可哀非可怒也,不敎而刑,聖人之所不爲,予雖否德,不忍爲是也。卿等不須汲汲於討一在敏,出告入語之際,闡而明之,發而揮之,俾不知者知之,知之者繹之,民志一而世道靖,則君臣上下,竝享和平之福,在敏亦將自悔前見之悖謬,而日遷善之不暇矣。予則曰此箇義理,勝於討在敏萬萬也,卿等其深思之,承宣事,罷職過矣,竝從重推考。傳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箚曰,伏以臣等於前席,得伏見洪在敏疏本,遣辭凶譎,指意叵測,聚觀未半,不覺骨驚而膽掉,直欲手磔而口臠也。洪惟我慈聖殿下,以周娰之德女堯之功,保護我聖躬,奠安我宗國,義理闡明,朝象和泰,盛烈洪業,有光史牒,而爲念宗社,克追先志,誕擧舟梁之大禮,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儒生之處分,無不仰稟慈旨,嚴正光明,聖孝于以彌篤,慈德于以益彰,則凡今日北面之臣,孰敢以誣之一字,萌諸心發諸口?而今此在敏之疏,抑獨何心,滿紙張皇,至凶且憯,至曰受誣於舟梁大慶,又引以故相臣奉承之語,外若歸罪於廷臣,而內實拶逼於聖躬,古今天下,豈有如許劇逆大憝乎?臣等親承悚然之敎,不勝心寒而體粟,誓不與此賊,共戴一天,齊陳聲討之義,冀降嚴處之命,敷奏未畢,嚴旨荐下,雖不得不相率逬退,而大僚之聲罪方張,朝廷之典刑至嚴,我殿下,雖以事屬聖躬,置之不欲索言之科,不惟不賜處分,至有還給其疏之命,臣等聚首抑塞,直欲無生。嗚呼,國無三尺則已,似此千古所無之凶逆,豈可使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乎?愚憤所激,聯陳短箚,伏願聖明,亟加三思,廓揮乾斷,在敏卽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以折亂萌,少洩輿憤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俄筵之諭,何不諒予而有此更煩乎?大臣箚批,罄予至意,爾等亦須知悉。

○大護軍金思穆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筵退之後,猝患急癨,膈痞筋攣,吐潟交作,多灌藥物,僅得回甦,而餘症未已,徹宵叫痛,此際見差永寧殿修改告由祭獻官,出齋在卽,而蠢動無路,玆不得不猥暴實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該曹,趁卽變通,以重祀典,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甲子八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兩司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以次進伏訖。邁修等曰,日氣猶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夾侍出給一疏於承旨,夾侍跪傳於致應,致應受傳於邁修。上曰,此,注書洪在敏之上疏也,卿等見之。邁修、敬一奉覽訖。上曰,其疏所引故相臣金壽恒之事,豈如今番時乎?臺臣、儒臣之處分,予皆仰稟慈聖而爲之,則此外有何不能對揚者乎?此疏句語,雖指斥朝廷之人也,其實則引用故相事,予不勝悚然矣。邁修曰,我慈聖爲宗社護聖躬之洪功大業,實所謂史不勝書,無能名焉者也,初何嘗有可辯之誣哉?試以撤簾之擧言之,不待群下之仰請,而以殿下春秋鼎盛,卽日還政,擧措卓越,此豈往牒之所有哉?臣等竊伏見前右相附奏批答,則有若曰,慈殿不以爲非而有然矣之敎,此批答頒下後,雖平日之至愚迷者,庶幾昭然洞曉,無容更加疑惑者矣。此疏之出,有若可辯之誣,而廷臣不爲辯誣者然,臣等誠亦莫知其故也。上曰,若有眞箇一毫拶逼之事,則予所以欲爲對揚者,不待廷臣之言,而予先爲之,然則予有不能對揚之過矣。況本事受貼之後,此疏又何故而出也?此漸,安知不爲將來惎間耶?敬一曰,兩司旣已登筵,出示此疏,似好矣。上曰,示之。致應受傳上疏于興裕。邁修曰,凡所以爲慈聖辯誣之道理,則非特臣等而已,殿下之思欲痛辯者,尤豈後於臣等哉?奏未畢,上曰,卿等之意見,若以此疏爲是,則予當受以爲過,不然而若曰爲非,則闢廓之道,亦不容已矣。邁修曰,其疏所言,專謂之以慈聖受誣,而不思辯明,以此聲罪於滿廷之臣矣。果如其言,則臣等亦當沫血飮泣,圖效明辯之義矣,豈有或後於洪在敏之理乎?世道日敗,變怪層生,朝廷將未有寧靖之日矣。臣等誠不勝懍然而寒心,渠疏所論,雖以故相金壽恒之時爲引,而伊時則凶逆在朝,國勢綴旒,與今之時,豈不判異乎?敬一曰,今時與故相時,實爲逈異矣。邁修曰,臣所當直請鞫問,而臺閣之臣,似當有公議,臣不敢直請於筵席之上,而此等處所關甚大,亦不可不自上直下嚴處分矣。上曰,今此下詢,不過欲聞卿等之所論也,卿等若至於請罪,則於予心,反爲難安者矣,臺諫亦知此意,可也。邁修曰,臺臣雖請罪,有何難安於殿下者乎?所關何等至重,而渠則又以記注之任,出入近密之地,觀於附奏批旨,亦可以昭然洞知,更無疑惑於其間事實,而渠所爲說,則復此張皇說去,隱暎閃忽,使人見之,惹起疑端,有若眞有可辯之誣,而諸臣不爲之辯明者,豈非危悖之甚乎?稍有知覺者,若見此疏,則必無取信於渠言之理,而安知無樂禍喜事如渠之徒,又但止於一二人乎?上曰,請罪反爲予難安之端矣。邁修曰,豈有毫分難安之事乎?敬一曰,誠然矣。於殿下本無難安之端,而若以此爲念,則誠過矣。上曰,臺諫亦知予洞諭之意,可也。興裕等曰,疏辭雖未及盡覽,而亦足知其遣辭指意之凶險者矣。此等處,必須罪其罪,然後凶徒亂逆,亦當知戢,而雖自上直下處分,亦非難安之事,況在臣等乎?臣等亦當出而有可爲者矣。上曰,予已悉諭,而此言豈可成說乎?邁修曰,臺諫烏得無言乎?興裕曰,臣等當出去請罪,而見無禮於其君者,安得不爲鷹鸇之逐鳥雀乎?臣等雖欲置之,而亦不可得矣。上曰,下敎之後,又如此,入侍諸臺,竝遞差,可也。致應承書榻敎訖。邁修等曰,入侍諸臺,豈有遞差之罪乎?無罪而罪之,則此非來諫之道矣。上曰,洞諭後又如此爭執,故予所以特遞也。邁修曰,臺諫惟以承順爲事,則將焉用臺閣乎?亟望還收焉。上曰,承旨讀之。致應曰,傳敎則雖承書,而大臣覆難,臣不敢頒布矣。上曰,臺諫旣知予意,而又如此者,極爲可駭。邁修曰,臺閣於此等處承順,則豈曰臺閣乎?伏望卽爲還收焉。上曰,承旨讀之。致應曰,終不可以頒布矣。邁修曰,小臣雖千萬無似,殿下旣置臣於此任矣,苟非一半分有損於聖德者,則臣豈敢如是屢奏乎?亟命還收焉。殿下雖黜斥此臺諫,而他臺諫亦豈不言乎?上曰,臺諫遞差先退,興裕等先爲趨出。上曰,大臣就座。邁修曰,領府事所患,旣承私札問來之下敎,故以書詳探,則病勢頗重,猝難還朝矣。上曰,比向時何如云耶?邁修曰,傳言或謂差間,而以書見之,則似難時月間起動矣。上曰,大臣就座。邁修曰,臣縷縷陳達,未承還收之命,若於平日,一毫見孚於君父,則豈如是乎?臣雖出去,將不得爲擧顔於人矣。上曰,大臣就座。邁修曰,今番獐子島犯越人,順付皇曆咨官之意,向已筵奏矣,咨文尙未及撰出,咨官之行,遷就可悶,姑先發送,待咨文撰出,別定禁軍,齎送齎咨官所到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殿下召臣等下詢,則未知處分當如何,而不可不承聆下敎,然後可以出去矣。上曰,出去俟之,可也。上曰,傳敎卽爲頒布。致應曰,大臣覆難之事,臣無以頒布,故敢此繳還矣。上曰,屢諭而不爲奉行,當該承旨推考。邁修曰,聞禮判言,陵役日子甚迫,擧行亦多,而以領府事之病,尙未會同,故方此悶悚云矣。上曰,領府事病患如許云,更當下敎矣。上曰,傳敎卽爲頒布。致應曰,臣終不敢頒布矣。上曰,承旨之事,甚非矣,而大臣旣已覆難,姑爲還收。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左承旨洪羲臣傳旨未下。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在昌傳旨未下。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在敏禁推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拿處傳旨未下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卯時,灑雨下雨,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人定至夜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在外,執義洪受浩未肅拜,掌令鄭澣呈辭,持平任百禧差祭,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傳于金宗善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宗善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徐瀅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宗善曰,更爲牌招。

○傳于金宗善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命燮落點。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朴命燮,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

○金宗善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三牌不進,左承旨洪羲臣,左副承旨金在昌罷職傳旨未下,右副承旨朴命燮在外,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都承旨徐瀅修,所當更請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而且係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行都承旨徐瀅修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宗善曰,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五牌不進,左承旨洪羲臣,左副承旨金在昌罷職傳旨未下,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都承旨徐瀅修,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且係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旣已承服正刑,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擧行事,允下矣。問于義禁府,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居生於京畿坡州地,而本州以陵寢所在之邑,例不得降號,守令勿罷事,曾有定奪,降邑號罷守令等事,置之,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則以爲,翼陵局內補土之役,極其浩大,許多物力,無以預定,先以錢五千兩劃下,空石枺木機械雜物進排及相地官、奏時官等事,依明陵補土例施行,而各爲磨鍊之意,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始役日子不遠,物力區劃甚急,而京司各處,無他推移之道,更令兵曹及御廳,各以千兩劃送,餘數三千兩,自禁衛營劃送之意,分付,其餘諸條,亦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舟橋司言啓曰,舟橋排設,今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妻行崇,全羅道興陽縣呂島鎭爲婢,婦賢景,慶尙道長䰇縣爲婢,孫枝盛,咸鏡道甲山府爲奴,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等時囚於長湍府獄,卽令該道,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徐瀅修疏曰,伏以臣病未赴院,罪大擅便,雖於宛轉呻囈之中,日以瘝事曠職爲懼,昨伏聞大臣兩司,以洪在敏疏,登筵聲討云,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晩時得見疏本之還下者,則臣病枕蹶起,滿心憤惋,不料世道之危險,一至於此也。夫情莫慝於樂禍,而去就以矯拂者尤慝,言莫憯於誣世,而憑藉以構陷者尤憯,臣未知年少新進之存中形外者,何若不祥乃爾?況在敏,跡忝邇列,目親時事,與夫委巷下里道聽塗說者有異,則渠誠謂今日之廷臣,其於闡慈德揚慈徽,有一毫不盡分之心耶?廷臣無狀,縱不能盡其分,以我聖上出天之孝思,歸美之至誠,其可任廷臣之不盡分,而使君綱臣分,如渠所謂無所藉手而不足恤耶?且以一二事言之,諸臺之發配,通儒之處分,嚴正磊落,遠近咸覩,而亦莫不稟決慈旨,推明慈衷,則苟非如渠之梟腸獍肚,八方之人,夫孰不油然激感,頌慈仁而仰聖孝哉?至於其疏中一句語,欲驅廷臣於罔測之科,而不復顧其上逼不敢言之地,此而不卽懲討,一在敏何足言?大義之將致斁晦,王綱之將致陵夷,豈云細故哉?古人之言曰,干法而無罪,法必廢,廢法以詢下,下必凌,臣固知大聖人山藪之量,無物不包,無垢不含,而情跡已露之後,亦不可久鬱輿憤。伏乞更加三思,特允洪在敏設鞫嚴刑之請焉。抑臣於諸承宣引遞事,亦有不自安者,臣之不爲仕進,今已多日,在敏之陳疏到院也,臣未嘗在院,則其不能措辭捧入,固非臣之所知,而臣爲一院之長,誠使院中上下,日稽掌故,諳習舊章,前事而預講,臨機而取資,則此等易曉之恒例,豈至於忙後錯了,靜言厥咎,莫非臣平日不飭之失,尙敢自幸其獨逭,靦顔仍蹲於尙書首席哉?病旣難强,情亦難進,速賜重勘,以爲不職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洪在敏事,昨諭於箚批,卿其勿辭行公。

○傳于金宗善曰,都承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執義洪受浩疏曰,伏以臣昨伏承兩司來待之命,而區區情勢,實難冒沒入肅,雖不得隨諸臣後,趨登筵席,而來詣朝房,恭俟逋慢之誅,及見僚臺筵退後治箚之草本,則洪在敏疏語之萬萬凶憯,自不覺骨驚而心寒也。恭惟我慈聖殿下,以聖姒、女堯之德,保佑我聖躬,鞏固我基業,政令注措,動合三代,豐功偉烈,有光千古,而深軫宗社之重,誕擧舟梁之儀,億萬年無疆之休,肇自是日。凡今北面之臣者,苟非梟腸獍肚,孰致滓穢於太淸,而噫,彼在敏,抑獨何心,投呈凶疏,指意絶悖,至以受誣二字,肆然萌諸心而發諸口?噫嘻,古今天下,寧有是哉?向來六臺臣一儒生之處分,莫不仰稟慈旨,卽降明命,牖迷戢頑,旣嚴且正,聖孝之冞光,慈德之益彰,擧皆欽仰而攢頌,則渠敢以不逞之心,顯售叵測之計,外若歸罪廷臣,而隱然拶逼於至尊之地,卽此一款,萬剮猶輕。大臣諸臺之前席聲討,實出於人得誅之之義,則宜卽夬允群請,而乃殿下,以事屬聖躬,置之於不欲索言之科,齊籲踰日,兪音尙靳。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則其可曰國有法乎?臣未見凶疏原本,而忠憤自激,直欲手磔而口臠,臣雖不以見職自居,而一身處義,有未暇論,玆以沫飮之忱,敢效沐浴之義。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降在敏嚴鞫之命,夬正典刑,俾亂萌折而輿憤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兩司箚批,勿辭察職。

8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趙德潤坐直。右承旨金宗善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右承旨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健陵改修都監提調單,趙鎭寬。

○傳于金宗善曰,昨於史官之回,聞卿所愼尙爾,不勝奉慮,改修始役漸近,而尙不會同,豈不萬萬悶然乎?予意則重大之役,必欲須卿而委之,告由前稍有日子,望須善攝强起,上來會同事,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金宗善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禧殿修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進去。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金達淳,參判金勉柱,參議尹光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莊陵參奉李學傳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伏以臣奉審而歸,伏見傳敎下者,有月前大臣入侍後事及洪在敏事,似此疏章之到院者,雖大官之疏,直爲還給當者,直捧遠竄傳旨之命,臣於此,竊不勝憂慨之至。夫言路設禁,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況大臣體重,所以優待之者,逈異於庶僚,則聖意雖出於鎭安,而設禁以塞言路,揭罪以待大官,此其有累於一初來諫之政,爲如何哉?臣職忝惟允,不敢終默,深夜丙枕,冒瀆崇聽。伏乞亟命收還,以光聖德,千萬顒祝,惶恐敢啓。傳曰,如爾之地,爲此意外之擧,遞差。

○以左承旨洪羲臣,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溏、李翼晉、嚴耆、韓致應落點。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翼晉,同副承旨韓致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德潤、李文會落點。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趙德潤,以前任寧邊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尹光顔,左副承旨李文會,進,以趙鎭寬爲戶曹判書,趙良鎭爲持平,閔師宣爲校理,朴宗正爲修撰,鄭淳民爲吏曹正郞,柳烇爲左通禮,元在明爲司僕正,朴榮壽爲敦寧判官,李允謙爲奉常判官,李翼晉爲戶曹參議,禹拓夏爲巨濟府使,李韶九爲莊陵參奉,徐長輔爲副校理。

○兵批,判書曺允大進,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朴瑞源病,參知尹涵入直,行左承旨趙德潤進,以尹光普、閔台爀爲知事,白東運爲內禁將,金光礪爲慶熙將,吳相龜爲武兼,申大坤爲全羅左水使,李道文爲龜山僉使,金重潤爲安骨萬戶,僉知單李溏,加設五衛將洪履一,依定式減下,副護軍金履永、徐有榘、金在昌、嚴耆、韓致應、朴命燮、洪羲臣、曺允遂、李翼晉、李身敬、韓吉謩,副司直朴宗正、徐鼎輔竝單付。

○金宗善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趙德潤,右承旨嚴耆,左副承旨李文會,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右承旨許遞。

○李文會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以爲臣等,卽伏見院議啓辭,始知有夜下傳敎,辭旨截嚴,禁條昭揭,上無以仰格天心,下無以自暴秉執,進退維谷,惶隘罔措,只緣臣等無似,忝叨匪據,致有此萬萬非常之辭敎,尤切惶恧,置身無地,走伏金吾門外,恭竢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等之如是深引,萬萬過矣,萬萬過矣。予甚不安于中,昨下傳敎,已令還收,卿等勿待命,安心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文會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卽者別兼春秋徐有恂,謂有情地難安,陳疏徑出,別兼春秋洪秉喆,謂有館規,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竝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左右史不可不備,與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徑出人竝牌招。

○以假注書趙鐘永拿處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分揀。

○以吏曹參議尹光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洪在敏囚單子,傳于李文會曰,放送。

○以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進上山藥,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文會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廣州留守金載瓚狀啓,判府事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于李文會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李文會,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奎章閣言啓曰,故提學李性源妻貞敬夫人申氏卒逝云,賻物依定式分付該曹,使之輸送,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內醫院提調言啓曰,副提調徐瀅修,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光陵秋夕祭獻官言啓曰,典祀官鄭取善,行祀之際,猝發喘促之症,監察及大祝之任,勢難擧行,而事出倉卒,無以變通,謹依本陵已行之例,以本陵參奉林頤鎭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瑞山幼學金一柱呈狀,則以爲族姪魯冕,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四寸弟魯學第二子聖喜,欲爲繼後,兩家同議與受,未及禮斜,而魯冕夫妻俱歿,受者無人,拘於常規,不得按例呈狀立案,而忝在門長,玆以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門長金一柱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魯學第二子聖喜,立爲金魯冕之後,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卞孝基手本,則時囚罪人趙榮慶,素患疝症,處濕添劇,衝亘肚臍之間,呼吸喘促,食飮全却,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趙榮慶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安默奴婢,令京兆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左承旨趙德潤,左副承旨李文會等,疏曰,伏以臣等纔入院中,始伏見昨日傳敎下者,有以月前大臣入侍後事及洪在敏事章疏設禁之命,而該房,以此陳啓,至被嚴譴。臣等於此,竊不勝萬萬憂慨矣。蓋言路禁令,本非聖世之美規,大臣章奏,亦係事體之自別,且況日前相箚臺疏,寔出擧國沫飮之義,則目下懲討,不容少緩,而今此無論大官、小官,若有言之者,則懸法象魏,一倂嶺海以待之者,豈非聖人絲綸之過中乎?臣等職忝惟允,敢效繳還之院例,冒死仰瀆於崇嚴之下。伏願殿下,亟加三思,還收成命,以爲開言路誅亂賊之方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下傳敎,卽欲示予講定之意,今則雖不頒布,廷臣庶皆知之,且設禁非美事,而又欠於敬大臣云爾,則還收何難?依施,遞差承旨,亦爲仍任。

○吏曹口傳政事,右承旨金宗善仍任事承傳。

○行都承旨徐瀅修疏曰,伏以臣愧甚獨逭,義在必遞,積逋召命,恭竢嚴譴,此際伏見本院啓辭批旨下者,有陳啓承旨遞差之命矣。臣雖不以見職自居,亦旣一日虛縻,則區區忠愛之誠,豈敢囁嚅於治朝達聰之下乎?夫牽裾者,疑於力抗,焚詔者,近於不恭,而當時褒爲直節,後世傳爲美談,何也?莫尊於人主,而能犯其顔,莫嚴於命令,而能泥其出,則豈不以事理之當然,卽天理之所在,而天且不違,而況於人也乎?故事有不可,俾勿以還詔爲憚者,唐宗所以興隆也,抗論不避,特賜象笏,以示眷者,宋帝所以宥密也。況我朝家法,優容寬假,凡有繳還封駁之擧,未嘗輕加摧折,則臣未知今日處分,雖云遞差薄罰,亦豈一初敷納之政,所宜有者乎?至於所下傳敎,旣不頒布,臣不敢提陳,而且以院啓中所言者觀之,設禁以塞言路,揭罪以待大臣,此其累聖德而傷治體,爲如何哉?耿耿愚忱,不能自抑,略綴短牘,竊附匡救之義。伏乞聖明,更加三思,承旨遞差之命,劃卽反汗,昨日所下傳敎,亟令還入,以光轉圜之量,以招明張之論,臣不勝爲聖朝祝焉。臣之去就,誠亦迫且阨矣。當日在院之兩僚,卽勿論己,雖其不在院者,無不聯章自引,竟蒙一伸,而臣以一院之長,陳疏而未遞,違召而未遞,曠引時日,徒積逋慢,廉隅之放倒,朝綱之壞損,無復餘地。惟願速賜勘處,俾不至重益厥辜,千萬懇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言甚好,昨下傳敎,已爲還收,承旨仍任矣。卿則初無可引之義,故昨未體諒,而必欲一伸,則依施。

○行副提學朴宗來疏曰,伏以世道日壞,無變不有,至於今者洪在敏之疏出而極矣,原疏雖未及見,而觀於大臣、兩司箚語,其窮凶絶悖之狀,實不勝其萬萬痛惋也。伏惟我慈聖殿下,四載簾帷,一念保護,克闡先朝之義理,追述先朝之志事,朝著淸明,國勢奠安,女堯之頌,洋溢八方,而乃念宗社之重,遄行舟梁之禮,我東方無疆之休,莫非我慈聖攸賜也。聖孝以之冞光,慈德以之益彰,而向者處分之仰稟慈旨,悉載於前右相敦諭中,辭旨嚴正,揭若日星。凡今在廷諸臣,孰敢不奉之如供璧,信之如四時,而渠乃職在記注,親自見聞,其所尊信,必倍他人,而乃忽乘機闖隙,恣倡悖擧,敢以一誣字,語及莫重。而至若眼無國母四字,尤萬萬凶譎,渠亦今日臣子,何忍以此等之說,萌心發口,欲售其閃忽叵測之計耶?臣伏讀昨日傳敎及相箚批旨下者,化龍蛇感豚魚之盛德至仁,譪然於十行之中,而至於事屬寡躬,不欲索言,不言之中,予心悚然之敎,臣奉讀未半,心骨俱顫,驚憤欲死。今有凶章悖說,上及乘輿,使至尊,悚然不安,國無三尺之法則已,有之則其將以還給其疏,不治治之而已耶?爲人臣而見無禮於其君,不效鷹鸇之逐,則亦可曰有主辱臣死之義乎?且況鴞音不可革心,豕蹢貴在防漸,今若於在敏,不爲嚴加懲討,則其心易狃,其漸易大,將不知幾箇在敏,接足而起,然則今日之所以恕之者,適所以啓之也。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而大臣臺閣沫飮之請,一例揮却,使亂賊無懲,王章不伸耶?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然夬斷,亟從兩司嚴鞫之請,以正典刑焉。仍念臣必遞之義,不敢自處以見職,沈綿之疾,尙此不離於床褥,未能隨諸臣後,齊聲共討,今始猥入文字,以效沐浴之義,比諸古人之輿疾,厥罪何居?伏枕戰恐,生不如死。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卿其調理行公。

○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尙圭等,箚曰,伏以臣等俱忝享役,分詣喬寢,得伏見大臣。兩司箚本,則始知洪在敏疏語之至凶且憯,臣等相顧愕貽,不圖世變之至此也。噫嘻,惟我慈聖殿下,以姙、姒之聖,有宣仁之德,凡所以保護我聖躬,啓佑我家邦,豐功偉烈,史不勝書,而至若舟梁之盛禮,又爲宗社之大計,以基吾東方萬萬無疆之休,此卽八域臣民,歌詠慈德,相與抃蹈而不知止者也。試以向時事言之,臺臣之發配,儒生之施罰,亦皆仰稟慈旨,推明慈徽辭敎嚴正,處分稱停,有以仰大聖人出天之孝,則此又愚夫愚婦之所共知而無異辭者也。噫,彼在敏,抑獨何心,一疏閃弄,滿紙陰憯,直驅廷臣於罔測之科,而乃其旨意隱暎,則敢逼至尊之地,公肆不道之說,世道之陷溺,王綱之凌夷,一何至此?臣等直欲手磔彼賊,口臠彼賊而不可得也。大僚之聯陳,臺臣之爭論,俱出於擧國同聲之討,而乃殿下,諉以事關寡躬,不欲索言,致令數日之間,尙作一天之戴,臣等又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則亂徒無所懲畏,人志無所底定,國之爲國,未可知已,思之及此,不覺凜然而心寒。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于此耶?臣等歸自享所,不勝憤惋,聯陳短箚,仰暴腔血。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允群請,逆賊在敏,卽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以絶亂萌,以洩輿憤焉。雖以其時在院承旨言之,如許凶疏,循例入啓,而只是徑出之請勘,竟無議啓之請討,惟允之責,果如是乎?大僚請罷,亦云未勘,而只施重推,不賜允從,輿論所激,終不可置而不論,臣等謂伊日在院承旨,施以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等治箚將上之際,卽伏見喉院啓辭批旨下者,則有陳啓承宣遞差之命,竊不勝憂歎之至,揭以律名,防塞言路,已非聖世之美事,況大官之疏,直爲還給之敎,豈非萬萬過中乎?又況今此聲討,乃是彝性之共憤,而不可晷刻少緩者乎?夫命令之發,如或失當,喉司繳還,自是職分,豈可以此,遽加遞斥乎?伏願亟回睿思,夜下政院之傳敎,卽爲反汗,承宣遞差之命,亦卽還寢,以光聖德,以行天討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昨下傳敎,固已還收,而雖不頒布,爾亦旣聞知,則何不體予至意,有此聯籲乎?承宣譴削之請,又過矣。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喉院啓辭批旨下者,則有陳啓承宣遞差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夫喉舌之地,職在惟允,凡係命令之過中者,覆逆之繳還之,卽職分之所當然,而今於繳還之啓,諭以意外之擧,至有遞斥之敎,豈料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擧耶?且以院啓措語觀之,以收還禁令,爲開言路敬大臣之道,以效執藝之忱,此固可納而不可罪也。伏願聖明,亟收承宣遞差之命,以光聖德焉。臣等職忝言責,義重沐浴,以目下事,筵陳箚請,粗效沫飮之忱,未蒙開納之恩,聚首抑鬱,歷日徊徨,恭竢天心之格回,處分之亟降。今焉言路塞矣,懲討稽矣,臣等之無似,固不敢以言官自處,而其爲有累於來諫之聖德何哉?臣等不勝憂愛之忱,聯陳短箚,略效匡救之義,惟聖明垂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爲還收矣。

○行左承旨趙德潤,左副承旨李文會,疏曰,伏以臣等於洪在敏放送之命,有不勝瞠然失圖者,在敏之當初被囚,雖曰格例間事,論厥負罪,實是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懲討方張,設鞫是急,則旣囚之後,豈可遽然放釋,有若尋常時囚之循例放送者然乎?臣等職忝惟允,不勝憂慨之忱,玆敢相率聯籲。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寢成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初被囚,旣曰格例,則今此所陳,不當矣。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校理任厚常,正言洪羲俊、申在明,修撰申溆,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纘,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憯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司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骨gg職g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憤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見者也,此豈渠一人之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己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弊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八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蟲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如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熳漶之毁畫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岐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萬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拕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進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斧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改,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端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界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亟,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並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䗖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屏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理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啻林甫之奸邪。詐僞反復,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蕚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草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二行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兇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羗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唱,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徒薪之授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瞻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當施之律,決不容少緩,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籍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漫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臟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漫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頼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洪在敏之罪,可勝誅哉?撐腸拄服,都是梟獍,發言行己,無非鬼蜮干紀亂常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乎?乘機逞毒,闖呈一疏,憑藉莫重之地,潛售不逞之習,遣辭凶譎,指意巧慝,譏訕朝廷,疑亂聽聞,至曰受誣於舟梁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驅一世於無倫罔測之科,張皇閃忽,少無顧忌,其設心造謀,吁亦凶且憯矣。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孰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莫不稟決慈旨,推明慈德,且於大臣附奏批旨頒下之後,凡有秉彝之心者,無不油然激感,頌慈仁而仰聖孝,則初何嘗有誣不誣辨不誣之可論也哉?噫,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指無爲有,以虛爲實,眩惑群聽,驅陷廷紳,至有寧死不欲比肩之凶語,肆然上逼於不敢言之地,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如此至妖慝絶凶悖之賊,雖使千剮萬戮,猶不足以伸王章而洩輿憤,豈可一刻容貸於履載之間,使吾東方今日臣子,忍與之共戴一天乎?此而不窮覈情節,夬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誣逼之罪,自有常憲,肆市之典,不容少緩。請劇逆在敏,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答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十一字刀削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時偉諸子事,不允。裕事,魯賢事,在民事,履猷諸子事,在敏事,不允。

○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屏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銓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三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情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新除授掌令姜文會,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李東萬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司諫韓興裕,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玉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辭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之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瞻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腸接肚,陰謀凶論,無不爛漫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觬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凶徒鴟張,邪說橫流,讐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戮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漫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新除授行大司諫姜彝正,時在忠淸道公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沈達漢事,鄭昌順等事,不允。李東萬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8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趙德潤。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趙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持平趙良鎭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陳箚,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右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宗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德潤曰,只推,更爲牌招。

○趙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健陵、顯隆園幸行時,寶劍侍衛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集斗,以漢城府判尹導駕進,副摠管尹東晩未肅拜,都摠管蔡弘履,副摠管宋銓、吳泰賢,俱有身病,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集斗,以漢城判尹導駕進,副摠管尹東晩未肅拜,都摠管蔡弘履,副摠管宋銓、吳泰賢俱有身病,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林蓍喆、李彦植爲都摠管,兪漢謨、鄭觀采、吳載重爲副摠管。

○傳于李文會曰,今番獄事,予豈得已也?渠輩獨非北面於先王之庭,而其敢懷不滿之心,顯售背馳之計者,裕賊辛酉一疏是已。予固沖幼,雖不卽地打破,痛惋在心,況其詩句則敢用壞了二字,供招則肆發洞燭等語,凶言悖說,不啻其疏而已。臺臣之論,相臣之奏,一世之公議,不可誣也,常憲未施而徑斃,可勝憤哉?安默、魯賢、在民已皆伏法,而至於脅從之類,以從輕重酌處,昨諭於大臣矣。尹致行則留宿其家,考準其疏,尤極痛惡,海島減死安置。李晦祥則渠家之人,屢發鞫招者,夫孰曰全無所犯。金宇光則以卑微之類,往來和應,亦不可無罪,竝施絶島定配。金千孫則癡傔何與其間?權思穆則當初拿來,爲其面質他囚矣。竝放送。

○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啓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金吾諸鞫囚酌處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萬萬憂憤之至。噫,賊裕之辛酉一疏,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以其獰毒無比,徑先致斃之故,根窩未破,王章莫施,神人之憤,去而益切,而惟是鞫事未撤,窮覈有路,則凡係干連於此賊者,固宜悉伏典刑,劓殄無遺,不可以脅從之類,區以別之也明矣。且況尹致行、李晦祥,則本與賊裕,或卵育已久,或腸肚相連,和應逆節,綢繆凶謀,同情莫掩於準疏,眞贓屢發於諸招,國有三尺,焉逭顯戮?至若裕賊支屬及傔客卑微之類,雖以天地好生之德,有此或配或放之命,而其爲親切於凶賊,肯䋜於此獄者,則實與致行、晦祥,無所異同矣。不意獄末究竟,處分遽降,有若尋常干犯,分等決處者然,刑政由是隳壞,亂逆無所懲畏,言念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寒哉?臣等職忝惟允,痛惋弸中,玆敢相率齊籲,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寢成命,仍令王府,到底盤鞫,使王章伸而亂本拔焉。臣等於此際,又有所抑鬱者,當此懲討方張之日,兩司諸臺,匪罪見遞,夫何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耶?亦願還收,以光聖德焉,惶恐敢啓。答曰,酌處自有斟量,不必煩陳矣。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徐長輔,修撰朴宗正,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閔師宣,時在京畿豐德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趙德潤,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卞宜豐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羲耆,素患痰癖之症,挾感復發,屢日處濕之餘,積氣衝上,呼吸喘促,食飮全却,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羲耆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洪應喆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金志淳,屢日處濕之餘,素患關格,挾感闖發,呼吸喘促,食飮全却,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金志淳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利川府使徐弘輔牒報及成冊,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父邦壽,捉囚府獄後報來矣。安默父邦壽,依律文緣坐處絞,而發遣府都事,與地方官,眼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之昨日胥命,豈可已而不已哉?忱誠淺薄,辭語拙訥,進而迭陳於前席,退而力討於聯箚者,皆不免空言無補,而及夫院啓之出,始知有傳敎之上頒下格者,則藉手之大義,無地可布,罔涯之世道,非葦可抗。於是乎歸身司敗,恭竢重勘,以冀少暴其無所控訴之情實而已。乃者虛襟之盛德,卓越百王,轉圜之大度,邁隆三古,翕受群言,收還前旨,而出尋常萬萬之聖人作爲,如日中天,八方咸聳,臣等少須臾無死,扶杖而聽此詔,則其渾身榮耀滿心歡喜者,豈但爲一時擧措之得宜哉?太平萬世,且將自今伊始,朝野幸甚,臣民幸甚,臣等旣奉溫諭,退歸私次,則中間惶蹙之私,今屬前舊往事。思遇至此,孚感至此,臣等雖甚無狀,豈復敢以應文飾辭,强效相府備例之箚引哉?惟是干紀犯分之賊,式至今職名自如,天討不行,則義理將至晦塞,王綱將至陵夷,雖欲仰承德音,俯鎭物情,譬如去柁之舟,無輗之車,一涉於瞿塘、羊腸之險,其摧檣僨轅,可立而待,此豈聖上所以責臣等,而臣等所以拚死徇國之本意哉?嗚呼,在敏之疏,言之痛心,思之骨寒,釀禍於淸平之朝,投間於整頓之會,胡喊如狂叫,詖遁如詛盟,事求憑藉,則未遑察夫引喩之不相襯,計急撓撼,則不暇顧夫拶逼之歸何地,畢竟自陷於矯誣聖躬網打搢紳之極惡大罪。前後聖敎,每傷其無知沒覺,匍匐入井,必欲其化龍蛇爲赤子,而情迹破綻,奸所掀露,小大齊憤,戟手唾罵之後,其在正王法謝輿論之道,不可不一番鉤問,以覈其忽地作此之心腸。臣等今皆老白首矣,猥荷委畀之眷,冒據董率之地,縫紉調劑,卽其素願,豈敢爲一毫乖激之論哉?無奈狼性不化,鴞音自號,孽由渠作,邦有常刑,古所謂刑一懼百,生道殺人,正指此等處也。抱玆耿耿,未敢終默,齋沐治箚,相率聯籲。伏乞聖明,更加三思,早賜夬斷,在敏設鞫之請,亟令王府,卽爲擧行,使人心得免詿誤,朝象賴以底定,千萬顒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予亦非不知卿等與三司之言,出於矯本折萌之意,而予所商度,亦不爲無據,卿等姑勿亟,予當更思而處之矣。仍傳于李文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兼判義禁黃昇源,知義禁李集斗,同義禁兪漢謨、趙德潤等疏曰,伏以世道至險,人心易訛,無前之變怪層生,而又有此洪在敏之疏矣,滿紙張皇,遣辭至譎,指意叵測,讀之未半,誠不覺髮豎而膽掉也。向來前右相附奏聖批頒布以後,慈德益彰,聖孝冞光,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攢頌,而渠則獨何心腸,陰懷異圖,暗售密計,若是其窮凶絶悖也?夫誣之一字,是何等驚心痛骨者,而肆然加之於不敢言之地耶?滿廷臣僚,驅之於罔赦之科,而上煩宸衷,不勝悚然之敎,則此眞凶國禍家之劇賊,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誅也。大臣、三司之聲討截嚴,至請設鞫得情,而兪音尙靳,此豈臣等所仰望於聖明也哉?關係至重,負犯至凶,此而寬貸,則樂禍俟釁之類,其將接跡而起,宗國熏心之憂,容有極哉?此際在敏囚單子,至有放送之命,臣等竊不勝愕然失圖也。在初雖以輕罪被囚,而當此懲討方張之時,居然放出,則國體之虧損,群情之憤菀,又如何哉?臣等忝叨按獄之任,憂憤轉激,聯陳執藝之義,仰瀆黈纊之聽。伏願聖明,特寢放送之命,亟允嚴鞫之請,以折亂萌,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件各異矣,此囚放釋,何關於卿等之請鞫乎?卽爲放送。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等箚曰,伏以臣等於在敏放送之命,竊不勝憂慨之至。噫,彼敏賊,是何等劇逆大憝,而廷臣之聲討方張,擧國之公憤益切,當初就囚,雖云格例間事,設鞫得情,乃是應行之典,而遽然放釋,有若尋常輕囚者然,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也?論其負犯,決不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今若旣囚而旋放,則其將晏然偃息於其家乎?在臣等沫飮之情,已不勝抑鬱,而在朝家誅討之政,亦豈不乖當哉?伏乞聖明,特加三思,亟寢放釋之命,移囚南間,具格嚴鞫,期於得情,夬正典刑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洪在敏之當初拿囚,是格例間事,則今此放釋,非有關於爾等之請鞫,以此爭執,反有損於國體,竝遞差。

○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長輔,修撰申溆、朴宗正,副修撰尹尙圭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夜下傳敎,有洪在敏放送之命。噫,彼在敏,是何等劇逆大憝,則豈可如尋常罪囚之循例放釋者哉?其網打廷紳之計,誣逼太上之罪,前後章奏,備陳無餘。臣等今不必更事煩達,而歷日追思,尙覺骨顫而膽掉,當初被囚,雖曰格例間事,論厥負犯,實是無前凶變,懲討方嚴,設鞫是急,則旣囚之後,決不可遽然宥釋。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寢在敏放送之命,仍令王府,移囚南間,設鞫得情,夬正邦刑,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兩司、金吾之批矣。

8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趙德潤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韓用儀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趙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持平趙良鎭,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宣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趙德潤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兼春秋車信用書啓,臣於本月十五日巳時量,敬奉聖諭,馳到楊根郡西始面醍灘里,傳諭于領府事李秉模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日昨恩敎,旣垂閔覆之念,半夜荒村,又辱近侍之行,諭之以改修漸近,飭之以善攝强起,滓穢賤臣之坐邀恩禮至此,惶汗感涕,不覺交逬。臣於是役,竊附庶人召之役,往役之義,惟竭蹶是期,不意脚腫少差,泄痢旋劇,數日光景,幾乎無幸,今雖痢證稍息,神氣大脫,實無自力之望,而臣子分義,有不敢偃然自便於前後恩諭之下,姑觀三兩日動靜,以爲扶舁作行之計,而能不顚仆道路,亦未可料,是甚悚悶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趙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尹得莘,受由下鄕,過限不來,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黃昇源,知義禁李集斗,同義禁兪漢謨,趙德潤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傳敎下者,有鞫獄諸囚分等酌處之敎矣。奉讀聖旨,天地好生之德,日月臨照之明,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攢頌,而第今番鞫獄,誠振古所未有之一大變怪也。噫嘻痛矣,賊裕之所被先朝恩造,果何如也?國家何負於渠,而渠反陰懷不滿之心,顯售至凶之計,闖呈一疏,引用文字,眞贓綻露,斷案俱備,而詩句凶言,鞫庭悖供,都是沮戲之不足,必欲背馳乃已者,究其梟腸獍肚,眞是宗社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必誅者也。然其冥頑甚於豚魚,獰悍甚於木石,栲訊非不嚴矣,盤覆非不周矣,一直抵賴,末梢供招,敢云發明則無路,而遲晩則不可者,尤是窮凶絶悖之元惡大懟也,顯戮未加,鬼誅先及,按獄諸臣,無不腐心痛骨,恨未手磔也。若其安默、魯賢、在民輩,雖已正法,曷足以少洩輿情之憤菀哉?餘囚之在繋者,縱云脅從,尙有未盡鉤覈者也。金千孫、權思穆之酌放,臣等亦以爲實合奉承,而如金宇光之濫蠢者,綢繆情節,狼藉難掩,則恐不可以卑微而遽用惟輕之典也。尹致行,卽一狡慝之物,留宿其家,考準其疏,渠亦輸款,而稱以短文,疏中指意,未能察識者,情狀萬萬痛惡,因渠漫漶之供,遽置減死之律,恐非嚴鞫體也。李晦祥,以渠家人,親密凶徒,合被重誅也。我聖上,特推十世宥之義,不加訊問,直勘島配,臣等雖甚愚迷,豈不欲仰體我大聖人德意,而獄體恐不然也。賊裕構疏時,再往其家,筆譚酬酢,緊出於同囚之供,而渠所發明者,旣無的確之明證,且爲賊裕停啓時宣力之說,又出於他囚之供,則晦祥就捕後,一番例問而止,不復究覈者,論以國體獄情,豈非失刑之大也哉?臣等忝叨按獄之任,不勝憤惋之忱,聯陳短章,仰瀆宸嚴。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亟寢成命,仍令致行、晦祥,嚴訊得情,斷不可已也,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諸囚用法之後,餘囚別無更問,須以從輕重酌處之意,已言於大臣矣。今此處分,亦皆斟量,非爭執之事,卽速擧行。

○判義禁黃昇源,知義禁李集斗,同義禁兪漢謨,趙德潤等,疏曰,伏以臣等略控執藝之義,及承批旨,不賜允兪之音,至有卽速擧行之命,臣等雖甚愚迷,豈不仰體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而鞫體至嚴,勿論干犯之淺深,必也究竟而後,始可議到於酌處者,卽不易之法意也。惟彼兩囚,一則呑吐漫漶,終不直招,而仍因酌配,有違格例,一則可問之情節,非止一二,而不復盤覈,直爲酌處,尤是在前所未有之事也。臣等忝叨執法之列,有不敢遽然奉承者,玆又冒死聯籲。伏乞聖明,亟加三思,收還成命,仍令兩罪人,更加嚴鞫得情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名以執藝,則一疏容或無怪,至於再斯,則豈非沒分數乎?干連脅從之酌處,從古已然,若番番如今金吾之爭執,則入於鞫獄者,將無生出獄門之人乎?況有司之事,異於臺諫,則命令之閼而不通,其弊反甚於失刑,卿等事,萬萬駭然,擧行後當處分,欲見發配草記而就寢,此意知悉。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尹致行海島減死安置,李晦祥、金宇光絶島定配,金千孫、權思穆放送事,承傳啓下矣。金千孫、權思穆竝放送,而尹致行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減死安置,李晦祥羅州牧智島,金宇光慶尙道熊川縣加德鎭,竝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卽爲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8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趙德潤推鞫進。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持平趙良鎭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趙德潤啓曰,臣德潤,以刑房代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今日推鞫,兩司當爲進參,諸臺竝卽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卽者別兼春秋趙雲翊,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不得捧入,別兼春秋洪秉喆,謂有館規,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左右史不可不備,而別兼春秋徐有恂式暇,洪秉喆、金蓍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戶曹判書趙鎭寬,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文會啓曰,都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左承旨趙德潤推鞫進去,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李溏、李好敏落點。

○傳于徐瀅修曰,工曹參判,何時除職,而尙不肅拜乎?卽爲牌招。

○以工曹參判金魯忠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徐瀅修曰,更爲嚴飭牌招。

○以工曹參判金魯忠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徐瀅修曰,此宰臣之前後屢違,果何故也?予誠莫曉也。以向來事言之,旣昭脫無餘,則何有於此宰臣,而一違二違,不有不俟駕之義,此何道理,其委折,令政院問啓。

○李好敏啓曰,工曹參判金魯忠,問啓命下之後,謂有情勢,來到城外,飭敎屢下,連爲催促,而稱以待罪,終不入來,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問啓無異於推緘,則何可不爲承命,且城外待罪,非大官而爲此,前所未聞,朝廷格例,豈可因一蔭戚宰而破壞了,從重推考,更爲各別嚴飭,待城門開入來,問啓卽爲捧入。

○傳于李文會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好敏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蓍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好敏,以義禁府言啓曰,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趙榮錫,令該曹口傳相換,都事洪顯謨拿處之代,亦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國仁爲禁府都事,仁政殿營建都監提調單趙鎭寬。

○李好敏,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設行單子,纔已啓下,而毓祥宮秋享祭齋戒相値矣,矇然之失,臣不勝惶恐,而朔試射,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南陽府使李海愚牒報及成冊,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妾明介,査出捉囚府獄後報來矣。明介慶尙道巨濟府緣坐爲婢,而依例令刑曹,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妾明介,慶尙道巨濟府緣坐爲婢,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明介,時囚於南陽府獄,卽令該道,押送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長輔,修撰申溆、朴宗正,副修撰尹尙圭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金吾鞫囚分等酌處之命,臣等聚首愕眙,相顧憂歎,不審殿下,何爲而有此萬萬非常之擧也?噫嘻痛矣,從古以來,亂逆何限,而豈有如裕賊之窮凶絶悖者耶?孥戮尙靳,王章久屈,鞫體疎緩,莫此爲甚。惟有盤覈凶徒,鋤治逆黨,少洩神人之憤,而試以獄情言之,尹致行之留宿逆家,綢繆凶疏,金宇光之奔走使令,參涉逆節,俱是裕賊之一串心腸,而論之罪惡,無甚輕重於其間。至若李晦祥,則以渠地處,甘作裕賊之血黨死友,渠所謂疏後阻隔之說,未有證左之可據,終歸對質之見屈,而當初之往來和應,末後之宣力停啓,鞫招互援,一按可知,則渠雖喙長三尺,何以自明?一次平問,端緖未覈,屢朔抛置,栲訊不加,自有王府以來,寧有如許刑政?其他劇逆之支屬傔從,窮覈有路,盤問未竟,則其不可容易議到於惟輕之典者審矣。乃殿下,一例寬貸,遽此酌處,使根窩無由打破,而亂逆無所懲畏,獄體虧損,已無可言,而世道之壞亂,何以底定?思之及此,不覺凜然而心寒。伏願殿下,更加三思,亟寢成命,仍令王府,嚴鞫諸囚,夬正邦刑,以遏亂本以定民志焉。臣等又伏見兩司箚批下者,則以在敏放釋之爭執,至有遞差之命,今此兩司所陳,寔出輿論,則懲討方張之時,非罪見遞,事涉過中,亦願亟命還收,以光聖德,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悉諭於諸批,臺諫處分,已還收矣。

○義禁府推鞫時罪人李晦祥原情。

○甲子八月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右相請對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進前。邁修等進前曰,雨後日氣猶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何爲而請對乎?邁修曰,又有驚心之事矣,昨日諸鞫囚處分,無非從輕之典,而卽亦聖人好生之德也。臣等初欲於次對仰陳,而番番次對,亦恐煩劇,故止之矣。卽聞禁堂之言,昨夜讀發配傳旨,使鞫囚聽之,則李晦祥所告以爲,裕賊上疏明有指嗾者,而耳目甚煩,不能現告,願以此言,聞之委官矣。臣當與禁堂,相率以入,而禁堂昨伏承嚴敎,方待處分,故惶悚不得入來,來待於闕外云,使之入來而下詢,似好矣。上曰,別無下詢者,渠言便是告變也,大臣出去,卽爲開坐問之,可也。邁修曰,兩司遞差,終恐過中矣。當初洪在敏,旣以輕罪就囚,則放送之命,雖爲至當,而今以劇逆爭執,則不宜放送之論,卽亦無怪矣。遞差處分,降未多日,趁速還收,似好矣。上曰,其時臺諫事,甚爲輕率,故處分矣。大臣所奏旣如此,特爲還收,可也。文會曰,大臣出去開坐,則當以推鞫爲之書,出榻敎乎?上曰,以傳敎書之。邁修曰,洪在敏事,雖有勿亟之敎,而此不可晷刻遲延,今當推鞫之日,一體擧行,何如?上曰,前後筵敎與批旨,旣悉諭矣。其疏固極痛駭,而予之欲勿問於洪在敏者,正欲以不治治之,使其自悔自新,予豈無裁擇而然?此如令前令後萬一復有如在敏者,則予將不待卿等之言而直爲嚴處,卿等以此知之,勿復煩請,可也。出擧條上曰,李晦祥則其言若歸無實,還爲發配,可也。邁修曰,其言豈有爽實之理乎?上曰,李晦祥供招中緊語,先爲抄出,雖於推案未入來之前,使事變注書,持來入之,可也。仍命大臣先退。邁修等退出。文會曰,上下注書,當爲備員,而洪在敏,身犯惡逆,則不可一刻留名於淸禁珥筆之列矣。自本院削薦後,前日被薦當次人,使之依例陞付,何如?上曰,何必削薦,下番陞六當次人薦狀,移送吏曹,可也。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戶曹判書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趙鐘永,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盧,戶曹判書趙鎭寬,以次進伏訖。上敎于鎭寬曰,頃以正殿營建之陵幸後始役,言於大臣矣,慈殿下敎,以今月內始役爲好,卿今出去,以今月內擇日以入,可也。鎭寬曰,下敎若此,謹當擇日入之矣。上曰,不須以擇日草記入之也,直以某日始役之意,書入草記,可也。鎭寬曰,謹當依下敎爲之矣。上曰,領府事今方上來云,何日當會同耶?鎭寬曰,來日入來云,臣與禮判則卽爲會同,二十日當先發矣。上曰,陵役改修,則卄六日畢役,卄七日復命,可也。鎭寬曰,卄六日可以畢役,而卄七日日出後,更爲看審,看審後發行,則雖未趁入城內,要之當在不遠之地矣。上曰,內閣別看役張世紀、丁遇泰、李興潤,兼差於陵役別看役,使之擧行,可也。鎭寬曰,會同日當啓下矣。上曰,陵幸時行宮修改,何以爲之云耶?鎭寬曰,幾盡畢役云矣。上曰,紙品用何物耶?鎭寬曰,方欲仰稟矣,奏未畢。上曰,以白綿紙爲之,此後如非有特敎,則勿以白綾花爲之,可也。仍命先退。鎭寬退出。文會曰,遞差兩司傳敎,當以還收書出耶?上曰,傳敎二字則勿書,只以兩司遞差還收,書之,可也。上又曰,承旨牌去來促之,工曹參判問啓促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趙德潤推鞫進。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持平趙良鎭,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呈辭,持平任百禧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左副承旨李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溏曰,推鞫姑罷。

○金宗善啓曰,工曹參判金魯忠,問啓命下,已至經宿,連加催促,今纔入城,席藁闕外,謂有情勢,終不入來,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謂有情勢也故問啓,則豈有稱情勢不對之事乎?又此闕外席藁云者,尤爲不成說,以此意嚴加申飭,問啓卽爲捧入。

○徐瀅修啓曰,工曹參判金魯忠,俄下飭敎,何等截嚴,而謂有情勢,席藁闕外,無意變動,問啓無異對供,則如是逡巡,分義道理,萬萬寒心,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寧容乃爾,爲先罷職。

○李溏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明日鷺梁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李溏啓曰,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秉模,今方入城云矣,敢啓。傳曰,聞卿入城,不勝欣幸,撼頓之餘,無損節否,少加調息,明日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傳于徐瀅修曰,召對爲之。

○傳于徐瀅修曰,左承旨爲刑房,左副承旨爲兵房,同副承旨爲戶房。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趙榮錫,監察鄭煥祖,相換。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取考《癸卯儀軌》,則告由祭,前期一二日,堂上郞廳,先爲進詣陵所矣。今亦依前例,堂上今二十日出去,而郞廳,以整理郞廳先已出去,別工作郞廳,今方發送,使之預爲整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別看役,今當差下矣,前縣監丁遇泰,禿城別將李興潤,前監牧官張世紀,差下,使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陵上莎草改修時,略用新土,當遵癸卯已例,而問于日官,則取土之方,甲庚方爲吉,改修時先始之方,則東方爲吉云,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取考儀軌,則癸卯改修時機械、雜物,竝令京司進排,而今番程途稍遠,輸運有弊,就其中自京司措備各種外,自本府可以措備者,使之進排,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在前陵役時,例用煙軍,而癸卯年,則因下敎,竝令給價使用矣,今亦以雇軍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癸卯年例爲之。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在前各陵寢改修時,例造假隧道閣,而癸卯年則依下敎,以油遮日排設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癸卯年例爲之。

○李文會以健陵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取考《癸卯年元陵改修都監儀軌》,則負土莎草假家,造作於紅箭門內丁字閣近處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癸卯年例爲之。

○李文會以營建都監意啓曰,仁政殿營建始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月二十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寫字官永付司果李東憲,外任今旣遞來,還付其祿,以充元額,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旗軍洗馬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新造旗麾祭,今八月二十日子時,放炮大吹打,設行於三淸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觀光坊部契任掌裵仁福,今月十八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魯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義禁府鞫廳大臣言啓曰,今日推鞫時,同義禁兪漢謨,身病猝重,不得參坐,令政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洪川縣監趙儀逵牒報及成冊,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庶三寸叔邦老,定配於本縣,故爲先捉囚後報來矣。邦老,平安道朔州府流三千里緣坐安置,而依例令刑曹,押送新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都事趙榮錫狀啓,臣以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父邦壽處絞事,今月十六日亥時承命,本月十七日申時量,馳到于京畿利川府,同罪人邦壽,與地方官徐弘輔,眼同本府場市良中,依律文緣坐處絞後,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義禁府推鞫時罪人李晦祥,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五度停刑。

○甲子八月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瀅修,侍讀官任厚常,檢討官朴宗正,待敎朴宗薰,假注書趙鐘永,記事官盧,別兼春秋洪秉喆,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厚常讀《綱目》晉明帝卷,自六月加司徒導大都督,止同例三番。上曰,下卷讀之。宗正讀,自敦見詔甚怒,止何補旣往哉?上曰,參贊官讀之。瀅修讀,自帝乃帥諸軍,止此非常人所及。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今覩困厄,止卒從嶠議。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代王賀傉,止叛降後趙。上曰,上番讀之。讀,自立子衍,止還其所饋。上曰,下番讀之。秉喆讀,自嘗出遊,止以誰爲境矣。上曰,文義陳之。厚常曰,此處則別無文義矣。溫嶠之上疏所論,非不好也,而晉室之畢竟至於委靡者,卽以紀綱不振故也,治國之道,刑政爲先,而從敦爲惡者,但當律之以法而已,若謂之以枉陷姦黨,宜施寬貸,則此等之說行,而晉遂不振矣。郗鍳所云先王立君臣之敎,貴於伏節死義者,卽爲切實之論。凡治法,莫先於罪其罪,而罪其罪然後刑政振矣。試以目下事觀之,日前諸鞫囚處分,亶出好生之德,多用從輕之典,則臣等亦非不欽仰也。第於其中,宜有輕重區別之政,而一竝以寬典酌決,則恐非審愼之義矣,前後大臣諸臣之言,亦已悉陳,而伏願殿下,必於此等處加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宗正曰,上番之言是矣,儻使早爲之圖,則王敦之惡,未必至此,而喣濡釀禍,以致長惡,此非謂明帝時也。明帝則能於卽位二年,興兵除亂,故史氏所論,亦以剪除逆黨重恢舊業,爲明帝之最長處,上番所陳,必須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瀅修曰,儒臣已陳之,無容更達,而陶侃所謂大禹惜寸陰一句,後來儒家,亦多引用,大抵無論政事與學問,勤之一字,實爲根本田地,文王之日昃不遑,周公之坐以侍朝,此政事之勤也。孔子之大聖,亦曰發憤忘食,不知老之將至,此學問之勤也。以此觀之,勤之一字,卽貫理事徹終始之工夫,而不可一日不念者也,此等處,益加澄省焉。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今日自止,別無可以敷衍仰奏者,而王舒、王彬事,古人亦多論之者,蓋王彬,嘗面折王敦之惡,不避白刃,誠以逆順義重,私屬有不暇斯也。王含與江州云何之說,王應困厄愍惻之語,皆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也,義在討賊,私嫌何論,魏徵作晉史,論以王彬爲厚於所薄,王舒爲薄於所厚,而以王舒之沈應,比之酈寄之賣友。夫酈寄,仗大計欺呂祿,使周勃成功,固不可以賣友譏之,況王舒事,與此自不相侔,豈可比論乎?王舒不能縛致王庭,乃沈之江,處之不明快,甚爲可恨。若使五彬當之,必有以處之,此云深以爲恨,亦可見矣。且魏徵之意,以彬具舟,謂將迎含,此非但失彬本意,大有害於討亂賊之義矣。宋儒胡寅論此以爲具舟以待,必無匿之之心,亦欲取之耳。若受之則其終將何以處之乎?此論甚明的,如非與應復反者,必不受矣。如魏徵識見,乃有此誤評,幾使王彬,受千古黯黮之譏,此等處,是非似眩,而義理實明,政好折衷古人之議論,以爲看史之要道矣。上曰,晉不用王彬,何也?厚常曰,非是不用也。彬於其時,王敦爲之除爵,則敦非自爲也,想亦不無稟命於朝家者矣。且王氏甚盛,而彬之爲人,亦頗剛直,世或不知其爲人,而似不能柄用者矣。上曰,當初何以處之,則使王敦不至於反乎?厚常曰,專由於不得駕馭之方而然矣,然敦乃千古所無之惡人物也。是故歷數亂臣賊子,王敦殆爲首稱,雖使駕馭得其方,亦何以知其終不反逆乎?上曰,王導、郗鑑所論周札事,何言爲是乎?厚常曰,開門迎敵,卽周札之失也。由後論之,當以爲不善處,而王導則似是詳知其時事狀,故扶札爲說,然迎敵一事,烏得無是非乎?宗正曰,郗鍳所論,卽是執經之說矣。上命掩卷,敎厚常曰,行公玉堂,爲幾人乎?厚常曰,上番有二,卽臣與徐長輔,下番有三,卽登筵下番與申溆、尹尙圭矣。上曰,玉堂、閣臣先退。厚常、宗正、宗薰退去。瀅修曰,動駕時若當日次問安,則行於行在所,已有前例。今番行幸後,三十日日次,亦依例行於行在所,而各殿宮問安,分提調於本院,只以口傳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瀅修曰,三十日日次,各殿宮承候後,若有湯劑議定之事,則分提調先爲擧行後狀啓之意,知委本院,未知,何如?上曰,右承旨金宗善,若以承旨隨駕,則王大妃殿承候無人,何以爲之耶?瀅修曰,不特右承旨也,見今工曹參判去就,姑未出場云,此則臨時更當稟定矣。上曰,若於前日次承候後,議定湯劑,則三十日日次,雖無承候之人,亦似無掣肘者矣。瀅修曰,下敎誠然矣。上曰,當更下敎矣。瀅修曰,藥蠏醢,依例以三十次沈入,而待成熟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瀅修曰,華寧殿展拜儀節,備局節目中,雖已磨鍊,而此則永久遵行之成式也。今番則姑無展拜之成命,何以擧行乎?上曰,從當以傳敎書下矣。瀅修曰,自前行幸時補把驛馬事,知委各道,使之上送者,專爲承史以下,至於司謁、司籲分騎之故,臣亦以承旨,騎驛往來者屢矣。近來爲念各道驛馬往來之弊,補把馬每多除之,故承史亦不得騎驛,而每當行幸時,則兵曹單子,依例書入,以俟自上存減,此亦愛禮存羊之義,而昨秋行幸時,自兵曹書入單子,承史所騎,減削以下,則今春亦當依舊例列書,以待處分,而自兵曹,只依昨秋減削以下之前例,承史初不擧論。今番亦依今春例擧行,此則兵曹之未及照管處也。況今番司僕補把驛馬之數,至於五十匹之多,雖分排於承史,足有餘矣。兵曹單子啓下之後,自下有難擅便,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番所下單子及前此經宿行幸時單子,竝入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旗軍洗馬進。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崙壽推鞫進。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書韓用儀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柳春東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韓用龜,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溏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臣溏以兼內乘,今日旗軍洗馬,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啓曰,領府事李秉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趙德潤曰,推鞫爲之。

○趙德潤啓曰,臣德潤,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承旨中時帶禁堂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進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崙壽落點。

○傳于徐瀅修曰,新除授承旨,先參鞫後謝恩。

○李好敏,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趙德潤,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趙德潤。

○李好敏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兪漢謨,今日推鞫,又爲懸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以本廳軍兵習陣事,明日鷺梁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李好敏,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而都事趙國仁,身病不仕,依例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胄煥爲禁府都事。

○李好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姜文會,持平趙良鎭,在外,執義洪受浩,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陳箚,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山林外與諫院諸臺,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僉知金義聲呈狀,則以爲,同姓六寸弟時鐸,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弟理聲第四子漢訥,欲爲繼後,兩家同議完定,未及禮斜,而時鐸夫妻俱歿,拘於常格,不得循例立案,而忝在門長,故如是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曾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而門長金義聲所訴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理聲第四子漢訥,立爲金時鐸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營建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役事,自今日始之,而別看役權抑,新除外職,卽爲減下,其代前僉使姜晦煥差下,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營建都監言啓曰,殿宇材木中未上來高柱大樑,卽爲流下之意,纔已發關申飭,而事係莫重,雖不可緩,時當收穫,民力可念,若於曳運出浦之際,或有一毫泛忽,則列邑之騷擾,難保其必無,更加各別嚴飭於江原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旗軍洗馬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允。

○李好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行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而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例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及,內三廳將、守門將,禁衛營把摠、哨官等番單子,每中日入啓受點矣。今此行幸相値,勢難受點,依定式來九月初一日入直人員,今八月二十六日入啓單子,預爲受點,趁期替直,分所單子,二十七日書入,巡將監軍二十七日入啓單子,預爲排日受點,逐日受牌,大省記及別省記,自今二十八日,來九月初一日至二十七日,預爲書入,京中軍號,亦自二十八日,來九月初一日至,預爲啓下,留置政院,逐日頒布,隨駕所軍號,自隨駕所啓下頒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忠淸兵虞候朴友淵,母病危重,時月之內,萬無離捨赴任之望,呈狀乞遞,情理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訓鍊院僉正申溥,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庶三寸敍邦老,平安道朔州府流三千里,緣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邦老,時囚於洪川縣獄,卽令該道,押送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好敏,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洪應喆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洪顯謨,屢日處濕之餘,重得輪行之感,四肢麻痺,寒熱交作,有時昏倒,不省四到,目下症形,十分危重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洪顯謨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洪受浩,司諫韓興裕,掌令鄭澣,持平任百禧,獻納韓永逵,正言申在明等,箚曰,伏以金吾諸鞫囚酌處之命,遽下於盤覈方張之日,豈意聖明之世,有此萬萬非常之擧也。臣等適値見職之遞免,聚首抑塞,爭執無路,憂慨之忱,歷屢日而弸激。噫嘻,裕賊窮天極地之罪,已悉於前後箚啓,而其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於諸囚之招,此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誅,而獰頑抵賴,忍杖徑斃,王章未伸,孥戮尙靳,臣等腐心痛骨,恨不手磔而口臠也。若其安默、魯賢、在民輩,雖已伏法,猶不足以少洩輿憤,到今窮覈之道,猶在餘囚之在繋者,此不可以脅從之類,區以別之也。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已是渠爛熳同參之斷案,而稱以短文,未諳疏中之旨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遽置減死之律,揆以刑政,寧有是耶?金宇光,本以凶賊之私人,奔走聽令,參涉謀凶,鞫案昭載,情節莫掩,則豈可以卑微之類,不施當施之律乎?至於權思穆,係是應坐之支屬,事當次第擧行,金千孫,雖曰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從,且係逆獄之干連,則雖以天地好生之德,亦不可全然放送也。不意鞫事未竟,處分遽降,或配或釋,有若尋常罪犯之決處者然,根窩無由打破,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不覺凜然而心寒也。臣等俱以無似,目見敏賊之凶疏,卽欲食肉寢皮,而尙使假息於一天之下者,此莫非臣等不誠無狀之罪,而乍遞旋仍,情地難安,初何敢以言官自處,而忠憤所激,按住不得,冒沒承命,相率濟籲。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寢成命,安置罪人尹致行,島配罪又金字光,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邦刑,以遏亂萌,以定民志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竝不允。

○推鞫時罪人李晦祥,更招。

○傳于李好敏曰,推鞫姑罷。

○甲子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領府事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書趙鐘永,記事官盧,別兼春秋洪秉喆,領府事李秉模,以次進伏訖。秉模曰,近來日氣生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頃聞領府事有病患矣,今則何如?秉模曰,四五日危劇之餘,今則泄痢差勝,故入來而氣息猶有喘急矣。上曰,今番行路,得無所損乎?秉模曰,在路幸不添加矣。上曰,陵上莎草有頉,驚悚不可言矣,卿之下去,固當完固修改,而下去後,須着實爲之。秉模曰,此異於若干有頉,改修之際,另當彈竭矣,小臣豈是當上來之人,而役事重大,故雖不得已上來,而今當下往,尤益惶悚矣。秉模曰,闊斂之制,臣旣登筵,當爲稟定,而臣意則以上尖下圓形爲之似好,元陵修改之時,亦用此法云,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秉模曰,陵役前例,則堂郞先爲下去,都提調則差後進去云矣。上曰,然則卿於何日,當下去乎?秉模曰,臣則再明當發矣。上曰,如是則卿可以調攝下去矣。秉模曰,非敢爲調攝也,前例卽然云矣。秉模曰,他事皆以草記啓下,而其時監董諸臣服色,當爲稟定矣。役事雖浩大,自非忌辰大祭,皆用黑團領,不用淺淡服,而今番則陵上有頉,異於曲墻修改,文跡則別無可考,而至於元陵修改時,則親臨行之之故,諸臣服色,皆從上服,雖難援以爲例,今番亦用淺淡服之制,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秉模仍奏曰,今此陵役時董事諸臣服色,他無可據文,而聞戶曹判書趙鎭寬之言,年前齊陵改修時,以開城留守董役,而故相金履素,以董事大臣,着淺淡服云,禮堂之意,亦以淺淡服爲宜,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朝廷事,在外故未及詳聞,或見朝紙所出,而至於裕賊,則鬼誅先及,王章未伸,此已萬萬憤惋,而近來又聞有凶悖之事云,尤萬萬驚心矣。得見大臣、諸臣疏箚,則懲討可謂嚴矣,而處分尙靳,群情不勝抑鬱矣。上曰,權裕事萬萬凶慘矣,大臣所言,卽指洪在敏事耶?秉模曰,然矣。上曰,前後批答,已爲悉諭,而予意則欲使之自悔而然也,雖討一洪在敏,不足爲鎭靖朝廷之道,故予欲更加,商量,而不爲處分矣。秉模曰,從古聖人好生之德,非不如此,而煦濡釀禍之弊,亦不可不念。凡於此等事,卽速嚴處,然後人心庶可懲畏,而更無似此之弊矣。上曰,聞戶判言,則陵役,可於卄六日告畢云,然則卄七日可以復命耶?秉模曰,役處重大,聖心憧憧,工役告訖,則所當卽日復命,而姑不敢質言,且於畢役翌日,更爲奉審,然後還發,則雖以急速復命爲計,而如未及於動駕前,則勢須以行在所復命爲計矣。上曰,陵幸在前,必以卄七日入來復命,可矣。且大臣無可留都者,領府事入來爲之。秉模曰,在前亦承此命,而不敢出膺矣,此事亦非不爲往役,而目今情勢之外,又有實病,雖欲强而不可强矣。至於陵役,事體自別,故不念顚仆,力疾而上來矣,工役告訖之後,堂郞則卽爲復命,臣則欲於行在所復命,仍爲尋鄕之計矣。上曰,予則意謂入京而復命,今此所奏過矣,留都異於官職,且坐在一處,不至勞動,此則卿須爲之,可也。秉模曰,近來自上酬應甚多,臣之更陳辭懇,萬萬惶悚,而賤疾實狀如此,下敎雖然,不敢承當矣。上曰,予則以復命知之,今若直還,則國體之損,予心之悵,當復如何?留都異於官職,於卿少無所妨,必須爲之。秉模曰,聖敎惓惓若此,小臣豈敢煩瀆,而至於不可强不可爲之處,亦不敢承命矣。上曰,予則以當爲留都知之矣。秉模曰,惶恐不敢仰瀆,而惟願遄降譴罰矣。上曰,所奏皆過矣。上又曰,早卽退出,調攝下往,而必以卄七日復命也。秉模曰,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敢不復命,而如不得已,則羽旄過時,瞻望行塵,仍爲復命,至於留都,則終不敢爲矣,雖使無故在朝人當之,病狀如此,則不堪當矣。上曰,然則其時病患若少差,可以留都乎?秉模曰,大體論之,則病雖少差,是如往役義也往見不義也之文矣。役事則異於他役,故冒沒爲之,而至於留都,則不敢晏然爲之,況又賤疾如此,實無以强力矣。上曰,然則留都之辭免,出於病患之不可强而然乎?秉模曰,然矣。上曰,留都之任,坐而行之,下去與在此,其爲調病一也,須益加攝,必爲留都,可也。秉模曰,終不敢以可强爲仰奏矣,試以臣之祿俸事言之,連下更爲輸送之敎,而頃日奔問時旣受之故,今番倉官,又來頒祿,而草記煩稟,實涉未安,雖是往役,旣爲出膺,則不可不受。故依例受之,此雖辭受之小節,亦不敢不然矣,若有一分可强底勢,則豈敢縷縷仰稟,致煩辭敎乎?上曰,早爲出去。秉模曰,今番此行,非必以在朝之人自處,而與向日奔問之行有間矣,臣豈敢以區區私嫌,不盡所懷乎?向來金𨩿之疏,實有逐鹿不見泰山之意,而大要則不過論臣一人而已,論一大臣而竄逐海島,經年不歸,則誠恐過矣,竊願特下放釋之典焉。上曰,其時所論,語不成說,故如是處分,豈可輕議放釋乎?秉模曰,臣今再次登筵,不敢不陳所懷矣。上曰,出去。大臣、承史以次退出。

8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于朴崙壽曰,李晦祥事,誠極痛惡,而還覺一哂也,忽於酌配之後,自速其獄,見其昨今所供,三朔獄中,晝思夜度,必欲得免,而如是思量云者,虛謊無實,渠以亂言,誣招自服,揆諸法意,焉逭及坐之律乎?然而究厥所爲,則出於愚迷所致,依前酌處,原配所減死安置。

○徐瀅修、金宗善、李溏、李文會、朴崙壽、李好敏等,啓曰,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鞫廳罪人李晦祥依前酌處減死安置之命,臣等竊以爲不然也。噫,彼晦祥,參涉凶疏,主張停啓之狀,雜出諸招,俱有眞贓,則晦祥者,卽一此獄之肯䋜也。數次平問,輕先酌處,已是失刑之大者,而及夫發配之際,謂有吐實之言,以至大臣請對,更爲設鞫,則凶窩逆窟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徹底窮覈,夬洩輿憤矣。乃其供招,一反前告,游辭以粧撰,舞姦以鉤引,閃弄禍心,疑眩獄情,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究厥腸肚,此專出於侮蔑朝廷撓撼世道之自來伎倆,如渠負犯,生出獄門,天地好生之德意,何等曠絶,則渠誠有一分人心,尙忍罔悛舊習,愈肆凶圖至此哉?況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詰隱情,尤豈容任渠呑吐,遽議酌決也?臣等職忝惟允,不敢終默,相率聯籲,冀寢成命,惟聖明之更加三思,亟令王府,嚴訊得情,以重獄體,以伸王章,是臣等區區之祝也,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傳敎辭意,卿等旣見之矣,有何不然之事乎?亂言自服,則不必更訊,加律安置,則亦重鞫體,卿等爭執,予亦以爲不然,更勿煩陳。

○傳于金宗善曰,金吾堂上上疏入之。

○傳于金宗善曰,留院上疏入之。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禮曹佐郞李宅彬,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五日一番兼司僕番次,而該番將尹範喆身病猝重,勢難入直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根馨爲兼司僕將。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奉常寺提調言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二十一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以漢城府言啓曰,依定式無主未葬處,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而至於有主未葬之類,亦令一一知委,斯速過葬事申飭各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罪人李晦祥減死安置之命,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晦祥之當初酌處,論厥負犯,實爲失刑之大者,而臣等仰體好生之德意,爭執之論,一付之言責有司之姑且泯默,及聞禁堂來傳之言,極爲驚心,相率求對,退卽承命而設鞫矣。乃其供招,一反前告,游辭漫漶,巧事粧撰,其凶肚慝態,專出於疑亂獄情之計。噫,使渠苟有一分人心,曠蕩之聖恩,略不知感,凶譎之伎倆,猶復恣肆至此哉?明告指嗾等說,旣發渠口,則固當連加栲訊,期於得情,揆以獄體,決不當遽議酌決,玆敢聯陳短箚,冒貢愚見。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收李晦祥發配之命,許令鞫廳,嚴訊取服,以伸王章,以洩輿憤,斷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渠旣以亂言自服之後,安有更問者耶?況於已酌處者,有何不可耶?卿等其諒之。仍傳于朴崙壽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判義禁黃昇源,知義禁李集斗,同義禁兪漢謨、趙德潤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罪人李晦祥依前酌處原配所減死安置之命,臣等相顧愕貽,竊不勝憂慨之忱也。噫,彼晦祥,當初干犯至重,畢竟情跡盡露,無所逃於三尺之律,而我聖上,特推天地好生之德,至下海島酌配之敎,則在渠之道,固當感激涕泣,以海島視若樂地,勇赴之不暇,而敢生全然掉脫之計,忽以告變等說,恐動禁堂,以至轉達天聽,而及夫鞫庭招供,以渠自明之說,張皇其辭,謊雜爲言。所謂指嗾,則稱以傳聞於姓名不分明之鄕儒,變幻粧撰,末乃以亂言,誣招自服者,究厥情狀,萬萬凶狡也。論以鞫體,誣人反坐,昭載法典,而況渠前後負犯,難逭重誅,則斷以愚迷所致,依前酌處,豈不爲失刑之大也哉?臣等忝叨按獄之列,敢效執藝之義。伏乞聖明,亟回三思,特寢成命,仍令更加嚴訊,期於輸款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俄於院啓相箚之批,已悉諭矣,此豈爭執之事乎?卿等執藝,予則曰太過分數,勿復煩陳,卽速擧行。

○行副提學朴宗來,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長輔,修撰申溆、朴宗正等,疏曰,伏以臣等前以李晦祥懲討事,聯陳沫飮之忱,未蒙允兪之音,憂憤弸中,久而益激,何幸有誘其衷,出自渠口,裕賊之凶疏根因,似有從實納招之擧,鞫坐重設,盤覈方張,陰謀逆節,凶窩亂本,庶幾因此打破,到底窮治,而曾未幾日,又有此依前酌處減死安置之命,臣等相顧愕眙,尤不勝憤惋之至。噫,彼晦祥,終始裕賊爛漫和應之跡,已悉前疏,今不必架疊,而以渠負犯,以渠罪惡,倖逭司寇之誅,姑從三苖之竄者,寔出天地好生之德,渠雖獰頑,亦當冒死首實,吐露情節,而乃反變幻前言,專事粧撰,舞奸鉤引,游辭呑吐,其疑眩獄情之計,撓撼世道之態,吁亦狡且憯矣。且況亂言誣招之自服,亦出逞凶樂禍之舊習,則反坐應被之律,隱情窮詰之法,亦不容少緩,此而生出獄門,遽爾酌決,其可曰國有三尺乎?伏願聖明,亟寢成命,仍令王府,更加嚴覈,夬正典刑,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喉院之批矣。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晦祥,依前酌處,原配所減死安置事,承傳啓下矣。李晦祥全羅道羅州牧智島鎭減死安置,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甲子八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申溆,檢校直閣金邁淳,記事官韓用儀、崔鳳和,別兼春秋洪秉喆,各持《綱目》第二十六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長輔讀,自秋閏七月,止社稷之臣也。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大行在殯,止諸名士所少。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阮孚謂曰,止出爲廣州刺史。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冬十月,止試經之制。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二年,止亮皆不聽。上曰,上番讀之。鳳和讀,自峻聞之,止以兵會峻。上曰,下番讀之。秉喆讀,自十二月,止北寇不許。上命陳文義。長輔曰,此處別無文義,而明帝之明敏機斷,克復大業云者,實有可觀矣。元帝雖是中興之主,而明斷處不足,事多委靡,故終不能匡恢,至於明帝,則天姿旣明,又能斷事,故如王敦之亂逆,終能翦除,以成大業,此其明斷之效也。試以目下事言之,許多鞫囚,尙不嚴處,伏願廓揮乾斷,速下處分焉。上曰,下番陳之。溆曰,上番亦已仰奏,而明敏機斷四字,實有可見矣。以明帝時,較看於元帝時,則群下之奉行,顯然不同,元帝則性素懦弱,無所猷爲,徒畏王敦之氣焰,終莫能下手,至於明帝,則其下詔敦府一事,亦可謂逆折奸萌矣。如王導、溫嶠,皆是元帝之臣,而在元帝時,則不能有所爲,及至此時,王導以書責含,帥子弟發哀於敦死之前,溫嶠燒朱雀桁,以挫其鐸,是其人,非愚於前而智於後也。及是時而方能出謀發慮,翦除逆敦,是豈非明帝機斷之效乎?上番所奏目下事,誠爲切當,惟願廓揮乾斷,嚴賜處分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卞壼事,蓋見其用人之道也,東漢黨錮之後,士大夫殺戮殆盡,過於懲艾,至于晉代,名檢掃地,放曠成風,卒至於召夷狄,傾覆社稷,晉室之亡,專由於此矣。江左播遷之後,士大夫風習,猶復如前,故如王導之流,德量才識,可謂當代人物,而尙有西晉人餘習。至若卞壼,則其風節名檢,不可以此時之人言之矣。王導,乃是顧命大臣,權重一世,而尙能正色彈劾,以致擧朝嚴殫,且其不同時好,尤爲可尙,此所以殉節於危亂之時也。從古伏節死義之人,皆當於犯顔敢諫中求之,若以平常無事之時觀之,如王導之恢弘,似勝於卞壼之狷隘,而及夫臨亂,則必得如卞壼者流,然後可以維持國脈矣。若不於平時,任用此等人,則亦何以辦大節於臨亂之日乎?此其可觀於用人之道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參贊官所陳,誠好矣。孟子論孔門弟子而曰,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有所進取,狷者,有所不爲,如卞壼者,亦狷之類也。孟子所言,乃指聖門陶鑄人材之說,而凡人平居,有所不爲,然後臨亂,可以有爲,此其有所不爲之心,常爲防限於中,故能有所維持而樹入也。自其平常時觀之,則所謂狷者,做事則局滯不通,交人則矯激寡合,宜其少譽而多毁也。至於世所謂通達者,一切與此相反,故譽之者多,毁之者少也,其不可以一時毁譽,遽斷其人之善惡也。試以士夫問交際言之,譽多者似賢,毁多者似不肖,而其實,譽者未必皆賢,毁者未必皆不肖也。況乎人君,深居九重之內,群下之長短能否,其何以的知乎?所恃而爲聽者,不過左右之毁譽也,左右之人,果能譽其是而毁其非,則恃此爲聽,誠好矣。其所謂左右之人,亦不過時俗之人,則從時俗之毁譽,而隨以毁譽,其於此文所謂諸名士所少者,亦可見矣。如卞壼之類,不同時好,爲人所少,則當其少之之時,若以時人之所評,聞於人主,人主從而信之,則卞壼之不得見用宜矣。及至蘇峻之難,伏節死義者,乃出於平日名士所少之卞壼。是以人君用人之道,不可不十分審愼,衆惡之而必察,衆好之而必察,的見其眞箇善眞箇惡,然後爲之取舍,則人君用人之權度,可以得矣。以此觀之,明帝之能用卞壼,可謂明於用人,而參贊官用人之說,極好矣。上曰,有父必有命居職必有悔一句,旨意未詳矣。長輔曰,此人托於父命,不欲就職,故其言如此矣。人於爵祿,有好之者,有苦之者,若以諉於父命,慮其有悔而不爲就職,則人誰有供職者乎?壼之言,卽此意也。宗善曰,此正艱危之時也,此兩人,非但有父命,必不欲仕於朝,故卞壼之言如此,所以有激而發也。上曰,王敦與刁協,不和而反,蘇峻與庾亮不和而反,皆與廷臣不和,而何以謂之犯上耶?長輔曰,始與廷臣不和,終至於犯上之境,此如涓滴之水,終至滔天也。凡人之犯上者,初爲一己之私所不能制,附己者好之,不附己者惡之,以至於小事爲大事矣。上曰,王導之辭疾,在他時則可矣,而當此進璽之日,何以稱疾耶?長輔曰,此乃王導之短處,聖敎誠至當矣,此何等時,而人臣,敢爲辭疾不至乎?此卞壼之所以正色責之者也。宗善曰,此乃危疑之際,故雖以王導之所處,意者畏禍而不至矣。上曰,庾亮、王導孰賢?以此觀之?亮似不及於導矣。長輔曰,然矣。庾亮,本不及於導,故終至有貪權冒寵之事矣。邁淳曰,才具則不及於導矣。溆曰,殺南頓王時,亦不告帝,此事亦怪矣。邁淳曰,此則未必的知爲不告也,是時帝年六歲,太后臨朝,未必以帝之不知,謂亮之不告也。上命掩卷退出。長輔等先退。宗善曰,陵幸不遠,上下注書,當爲備員,日前左副承旨所奏擧條,斯速批下,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擧條從當批下,而隨駕則以今日入侍注書及廳注書爲之,可也。仍敎秉喆曰,翰林則上下番誰當隨駕乎?秉喆曰,守宮望單子,備員書入,蒙點然後可以擬定矣。上曰,守宮單子,何不以單望啓下,而備員書入乎?秉喆曰,經宿行幸,則每爲備員書入,前例然矣。上曰,然則斯速書入,可也。秉喆曰,今日書入乎?上可之。仍敎曰,章標事,備堂金達淳有所奏,而姑未下敎矣,除之之意分付,可也。宗善曰,今番陵幸時章標,竝除之乎?上曰,唯。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文會曰,召對爲之。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行幸時,隨駕武藝別監一百三十人處饌價錢,每人每日三時,各三錢式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行幸時,隨駕軍兵糧米二百四十九石零所載步軍卜馬一百二十二匹,馬兵卜馬二十四匹,守直軍八十九名,今月二十四日,預先出送,輸置於各站後,卜馬軍卽爲回還,守直軍仍留各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會,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申溆,檢校直閣金邁淳,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各持《綱目》第二十六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長輔讀,自三年,止何以爲臣。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峻以王導,止願深察之。上曰,參贊官讀之。文會讀,自愆期亦謂侃,止望之有懼色。上曰,閣臣讀之。邁淳讀,自侃部將,止執彝殺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秋七月,止皆奔白石。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西軍與峻,止擧手加額曰天也。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卷甲銜枚,止勒乃殺之。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此時卞壼之父子節死,固已卓然可觀,而壼之妻,與吳興太守虞潭之母,其所言,尤烈烈炳烺,忠肝義膽,求之男子而亦罕,此可見秉彝之天,有所不泯者矣。若夫爲賊犯上之徒,皆以自失其秉彝故也。人無古今,則秉彝之性亦豈有異,而必也當事然後可見其善處,不當事則雖不知其何者爲善,而但在上之人,懲惡揚善,導率培養,久而至於化成,則人人者,皆可以爲忠爲孝,而全其秉彝之天,此等處,必須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溆曰,劉超、鍾雅,與荀崧、華恒、丁潭等,一心盡忠,不離帝側,無非可尙之人物,而雖居幽阨之中,猶啓帝,授《論語》、《孝經》,此誠劉超之尤爲賢處矣。上曰,雖亂軍中,猶以《論語》、《孝經》授帝者,此甚可嘉矣。溆曰,然矣。當其時,奚暇念及於他事哉?蓋臣子之所望於君上者,必欲讀聖人之書,行聖人之道,堯、舜其君也。是故此等之人,雖於如此之時,必以《孝經》、《論語》,進啓於其君,則況於太平無事之世,涓燕蠖濩之間乎?今殿下,春秋鼎盛,聖學日就,固無待於群下之仰勉,而試以國朝故事爲言,則在昔太祖朝軍旅之中,講學不輟,亦粵世宗朝郊館動駕之日,亦讀《綱目》百遍,此乃殿下之家法也,伏願懋懋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上下番所陳皆好,別無更達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邁淳曰,下番玉堂,以講學,有仰陳矣。蓋此講學之說,自宋以後爲始,人臣告君,輒用此語,尋常聽之,似若陳談陋說,無足新奇,而其實則有不然者。故劉超之時,雖非如程、朱諸賢蔚興道學之世,蓋其意則以講學一事,認作不可廢之物,而爲是言也。當其時,以讀書爲事,則閑漫悠泛,若不相應於艱危之地,而凡所謂學者,非別般物也,卽容貌、辭氣、應變、處事之皆可用者也。學然後,可以明吾所見,而所見若不明,則危亂之時,將何所爲資乎?此所以劉超、鍾雅,果爲嘉尙,而下番所謂倉皇如此,況於燕閒云者,其言儘好,須益加念焉。溆曰,宋臣范祖禹曰,學與不學,係於治亂,以此觀之,則一時不可廢者,卽是學而已矣。上曰,陶侃,誠有大功於中興,而此時,以不預顧命爲恨,不欲討蘇峻,則有損於大節矣。長輔曰,然矣。其稱以疆場外,將不敢越局而擁兵逗留者,終難爲完人矣。溆曰,先儒之言,亦以陶侃,謂之以人臣大節,終有所未盡云矣。上曰,桓彝之戰死,亦可尙矣。長輔曰,桓彝固賢矣,而兪縱之隨彝戰死,是亦偉然矣。溆曰,晉之時,雖或有死節之臣,觀其風俗,則終是渝惰浮虛,完人絶少矣。邁淳曰,此時卞壼、桓彝則稍勝矣。上曰,溫嶠則何如?長輔曰,溫嶠亦是可尙人矣。上曰,劉超甚可嘉矣。長輔曰,當其危亂倉皇之中,猶能授帝以《孝經》、《論語》者,可知其人之爲賢,而似有學力者然矣。溆曰,然矣。峻之饋遺,孰肯受之,而當此困阨,一切不受,亦是難矣。上命掩卷。儒臣、閣臣先退,長輔等退出。文會曰,今番華寧殿行禮出還宮時,大駕前部鼓吹,當爲磨鍊,而雖未承成命,亦爲知委於禮曹與樂院,然後可以及期下送,預備以待矣。上曰,華寧殿進詣時,有用樂之事耶?文會曰,今番卽是初行之禮也,凡干儀節,皆倣永禧殿動駕,而異於軍行,則不可無鼓吹矣。上曰,當用前後部鼓吹乎?文會曰,大法駕則有前後鼓吹,而步輦則只用前部矣。上曰,自何處,至何處而用鼓吹乎?文會曰,自華城行宮,至華寧殿門外矣。上曰,待下敎擧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式暇。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注書韓用儀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辰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吳泰賢,執義韓興裕,司諫洪受浩,掌令李海淸、李宗烈,獻納李東冕,持平洪大浩、李潮,正言朴英載、李㬖,落點。

○朴崙壽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好敏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好敏曰,在外藥房都提調許副,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金達淳,參判金勉柱,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尹光顔疏批未下,都承旨徐瀅修進,以洪奭周爲副校理,宋冕載爲副修撰,閔台爀爲左參贊,趙德潤爲工曹參判,徐有榘爲刑曹參議,趙鎭寬爲禮賓提調,韓晩裕爲分內醫提調,南履正爲社稷令,任俊常爲禮曹佐郞,訓鍊都監提調單趙鎭寬。

○兵批,判書曺允大病,參判李尙度病,參議朴瑞源病,參知尹涵入直進,右承旨李溏進,護軍姜彝正,副司直韓永逵、閔師宣、姜文會、鄭澣、任百禧、趙良鎭,副司果洪羲俊、申在明、金龍淳,同知金光礪,竝單付。

○以冬至正使望筒,傳于徐瀅修曰,以儀賓擬入。

○徐瀅修以吏批言啓曰,冬至兼謝恩正使,以儀賓擬入事,命下矣。儀賓中當品,只有二人,故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再政,以金箕性爲冬至兼謝恩正使,左參贊黃昇源,右參贊閔台爀。

○李文會啓曰,健陵、顯隆園親祭祭文及華寧殿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黃昇源,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吳泰賢啓曰,伏以臣愚迷謭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諫長除命,忽下於差祭出齋之際,庚牌儼臨,章皇出肅,當此懲討方張之時,沐浴義重,固當隨參大論,以效輿憤,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難安者,昨夏叨拜見職,竊附敦倫之義,援例引避,特蒙體諒之恩。今於重叨之後,處義不宜異同,以此情蹤,其何可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懿陵忌辰祭獻官前大司諫吳泰賢,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吳泰賢。

○以持平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曺夏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執義韓與裕,司諫洪受浩,掌令李海淸,副校理徐長輔,修撰朴宗正。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執義韓興裕,司諫洪受浩,掌令李海淸,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籍之典,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請劇逆在敏,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竝見上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漫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答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十字刀削家煥等事,國榮事,時偉諸子事,裕事,魯賢事,在民事,履猷諸子事,在敏事,不允。李晦祥等事不允。

○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掌令李宗烈,時在全羅道靈光地,持平洪大浩,時在江原道原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李東萬等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司諫洪受浩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正言李㬖,時在黃海道白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沈達漢事,鄭昌順等事,不允。李東萬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甲子八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暎花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記事官韓用儀,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朴宗慶,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侍立訖。上具戎服,乘馬出協陽門、建陽門,由明光門,入靑陽門,詣暎花堂前,下馬陞堂。溏曰,座馬五匹,駕轎馬十雙,待令於靑陽門外矣,令于宣傳官,使之入來乎?上可之。溏傳于宣傳官李東善,東善承傳下令,司僕馬二十五匹入來後,溏曰,使之調馬乎?上可之。溏傳于東善,東善立階上擧行,諸承旨以次奏公事,書判付訖。瀅修曰,陵幸時守宮承旨,以六承旨中爲之者有之,又以假承旨差出者,亦有之,今番則用何例爲之乎?上曰,假承旨差出,可也。瀅修曰,有單員差出之例,亦有二員差出之例,何以爲之乎?上曰,二員差之。瀅修曰,在昔先朝園幸時,御用江心水,以華城、始興井水代用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爲之。瀅修曰,行幸時,各殿宮問安承旨,何以爲之乎?或以行在所承旨入來問安後,有回奏之例,或以守宮承旨問安書啓,有馳達之例矣。上曰,依今春陵幸時例爲之。上敎于溏曰,馬前吹螺赤之錯亂,極爲駭然,啓螺宣傳官拿入。溏令于東善,東善傳令,拿入宣傳官尹致章、尹守任訖。上曰,馬前吹螺赤,甚爲錯亂,爾等之擧行,何若是慢忽也?致章等起伏頓首曰,不善擧行,以致此境,惶恐不知所達矣。上曰,今番則姑爲安徐,此後則操心,可也。仍命拿出,東善擧行訖。溏曰,調馬盡爲之矣。上降座乘馬,出靑陽門、明光門,入建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好敏,侍讀官徐長輔,檢討官朴宗正,待敎朴宗薰,假注書趙鐘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各持《綱目》第二十六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長輔讀,自四年,止殺西陽王羕。上曰,下番讀之。宗正讀,自陶侃與任讓,止移鎭巴陵。上曰,參贊官讀之。好敏讀,自朝議欲留嶠,止上邽潰。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虎執趙太子熙,止侃斬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二月趙王勒,止稱皇帝。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趙寇陷襄陽,止置行臺。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冬有事于太廟,止當在天臺也。上曰,文義陳之。長輔曰,王導云,務本節用,何憂凋弊,務本者勤農之謂,而農者,天下之本也,宋臣眞德秀之言曰,一日無農,則天地之所以養人也,幾乎息矣,若欲重農,則亦必以節財爲本,故禹之菲衣惡食,周文之卑服,卽康功田功,皆出於節儉之意,而雖以我朝言之,成廟朝有敎曰,生財在於務本,裕財在於節用,如欲節用,必先儉約。宣廟朝,嘗見宮中遺食粒而有敎曰,此乃農夫之粒粒辛苦者也,安坐而食足矣,況敢暴殄乎?兩聖人務本節用之意,亦可仰想,而古語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殿下體行焉。上曰,下番陳之。宗正曰,石勒,建明堂、辟雍、靈臺,明堂者,王者出治之所也,辟雍者,敎化之宮也,靈臺者,曆象授時之處也。此皆聖帝明王所行之事,而石勒,以夷狄之君,知所先務,豈不奇哉?晉則以中華,反無此等事,而所尙者,不過淸談耳,此足見胡運强而晉室衰矣。雖以鄴宮事觀之,續咸諫而始欲斬之,及聞徐光之言,而乃以不得自專爲歎,卽復從之。夫從諫弗咈,舍己從人,何等盛節,而勒乃能之,此誠不可以人微廢其言也,雖夷秋之君,亦有取鑑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好敏曰,上下番所陳皆好,別無更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刑賞大柄也,當患難搶攘之際,所以勸懲一世者,尤係先務,而乃反以喪亂之後,曲加寬宥,如卞敦者,亦不加罪,此乃失刑之甚,故司馬公,亦致慨於此矣。上曰,方欲以此下詢矣。司馬公所謂明正典刑者,兼言庾亮、卞敦耶,獨指卞敦耶?長輔曰,卽是竝論者矣。宗薰曰,亮與敦,罪則不同,而其失人臣之分則均焉,此論,果兼指二人矣。此時成帝沖幼,導實柄國,而失之流弘,故曰任是責者,豈非導乎?臣謂此時,非但失刑而已,賞亦不行。夫忠節如卞壼而止於贈謚,而功業如陶侃而終於外鎭,何以勸善而奬忠乎?明成之際,人物可稱者,譙王承、卞壼、陶侃若而人,而俱未盡表章之典,亦可覘晉室之政令矣。朱子嘗於潭州時,爲譙王立廟,兼塑韓堦、武延之像,又爲陶威公,請廟額,仍辨八翼之夢,雖在千載之下,其所以旌忠奬節之拳拳苦心若此,況人君所以激當世而樹風聲者,尤豈容草草乎?觀於朱子之志,則王導之失,不言可知,此等刑政所關處,亦須櫽括而鑑省之,以資窮格之工焉。上曰,陶侃,爲任讓請其死者,非耶?長輔曰,篤於親舊,雖非不好,而此等大事,豈容饒貸乎?侃之爲請,非矣。宗薰曰,陶侃之以私干公,果甚非矣,而帝曰是殺吾侍中右衛者,不可赦也,此言可謂明正其罪,史云成帝幼而聰敏者,政指此類也。上曰,有司之議敬導也。郭熙、馮懷、荀奕之言,孰爲得之耶?宗薰曰,郭熙所謂禮無拜臣,大經已盡之矣。馮懷所引臨雍拜老,與此不同,此乃失言也。荀奕亦云三朝之首,宜明君臣之體者,其意固好,與熙議相符,然小會盡禮云者,又未免失之矣。大臣雖所優禮,豈或以每見必拜爲禮乎?上曰,王導之用卞敦爲廣州刺史,亦非耶?長輔曰,果是不善處事矣,任是責者豈非王導云者,亦指此等事,而千載之下,難免此責矣。宗正曰,此下劉胤事,亦然矣。上曰,此與劉胤之事有異矣。卞敦則罪已著於其時,而郭默、劉胤則豈曾如卞敦乎?宗正曰,郭默,無故殺劉胤,所當明正默罪,而王導,以默難制,用爲江州,其與卞敦之爲廣州,或似同矣。上曰,劉胤死後,何無更言耶?宗正曰,王導則不能聲討,而陶侃,移書責之矣。上命掩卷先退。長輔、宗正、宗薰退出。上敎好敏曰,華寧殿展拜時,前部鼓吹,用於何時乎?好敏曰,大駕入華城後,卽時行禮,則係是齋戒之時,故鼓吹陳而不作,而若於陵園展謁後爲之,則當有駕前鼓吹矣。上曰,華城府內至華寧殿,其間幾何?好敏曰,不遠矣。上曰,當爲自協陽門至肅章門之頃乎?好敏曰,稍遠於此,而不能爲敦化門出去之頃矣。上曰,然則鼓吹置之。仍命書傳敎曰,健陵親祭後,展拜于華寧殿,仍行酌獻禮,該房知悉。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左承旨金宗善式暇。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書韓用儀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鍾永gg趙鐘永g。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呈辭,持平李潮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好敏啓曰,漢城府郞廳來言,宗廟洞口內左右居民作統成冊,修整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文會曰,禮房承旨,馳詣懿陵,奉審摘奸以來。

○朴崙壽啓曰,闕內禁火申飭,前後何如,而今夜香室庫中之失火,雖不至於延燒屋宇,旋卽撲滅,所重之地,萬萬驚悚,不能檢飭之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郞廳及當該入直官員,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聞極驚悚,入直騎堂罷職,郞廳及入直香室官員,竝拿問嚴處。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卽者香室庫間所置席子等物失火,隨卽撲滅,而不能審愼,致此驚駭,當該入直官員,令該府拿問嚴處,下屬則一倂移送攸司,照律重勘,何如?傳曰,允。下屬則令秋曹捉致,失火之由,爲先各別究覈。

○傳于朴崙壽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溏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李溏啓曰,今此行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以領府事留都。

○傳于李文會曰,向筵亦有敷敎矣,卿之不欲復命者,豈不萬萬過當乎?留都亦是往役也,非他職事之比,卿以體國之誠,此時留都,豈憚勞乎?卿若徑歸不膺,予將無顔更對卿矣,卿其諒之事,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傳于朴崙壽曰,前參判金魯忠敍用,使之承候。

○傳于朴崙壽曰,見此謄錄,則非該寺不善擧行之致,前戶判敍用,其時郞廳,亦爲敍用。

○李文會啓曰,別兼春秋徐有恂式暇出去,金蓍根方有拘忌,而洪秉喆所當交代,今日入侍及省記,俱以兼春秋替行,事甚未安,別兼春秋洪秉喆,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牒報,則本署副奉事李羲溫,在喪云矣,有闕之代,依定式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勉膺爲宗廟副奉事。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洪奭周,副修撰宋冕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在外藥房提調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李文會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此行幸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判書韓用龜,以改修都監提調進,參判韓用鐸,以告由祭獻官進,參議鄭東觀,身病猝重,無隨駕之員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許遞,今日政差出。

○以藥房都提調望筒,傳于李文會曰,以時任大臣擬入。

○李文會以吏批言啓曰,內醫都提調,以時任大臣擬入事,命下矣。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啓曰,前判書李晩秀,敍用送西矣,資級係是輔國,知中樞有闕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尹光顔疏批未下,左副承旨李文會進,以林漢浩爲大司諫,李普天爲兵曹參知,沈象奎爲禮曹參議,閔令儒爲監察,李晩秀爲內醫提調,孟養大爲開城經歷,左議政徐邁修爲內醫都提調,兵曹參議李普天,參知朴瑞源。

○兵批,判書曺允大進,參判李尙度入直,參議李普天未肅拜,參知朴瑞源病,右承旨李溏進,以李義弼爲知事,宋鍈爲副摠管,李莘耆爲守門將,洪聖臣爲訓鍊僉正,沈錫爲忠淸兵虞候,洪龍健爲廣州中軍,知事單李晩秀,護軍金魯忠,副護軍鄭東觀,竝單付。

○以副校理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李好敏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車敬鎭,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今此健陵、顯隆園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矣。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入直,回鑾後卽減下,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西部牒報,則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侄曾源來言,渠家在長湍,而自本官,無推尋之事,故今月二十一日,轉向利川,聞有追捕之擧,今始來現云,故爲先捉囚報來矣。曾源依律文,慶尙道河東府緣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配所,以地方官言之,緣坐査報,何等時急,而應坐罪人之在於境內者,不卽搜捕,至於轉往他處,今始自現,而終無報來之事,其所擧行,殊極慢忽,當該地方官長湍府使成範鎭,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吳載重,時帶摠管,行幸時勢難參陣,別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侄曾源,慶尙道河東府緣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曾源,卽爲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參贊官朴崙壽,侍讀官任厚常,檢討官朴宗正,待敎朴宗薰,記事官韓用儀,記注官鄭宗顯,別兼春秋趙雲翊,各持《綱目》第二十六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厚常讀,自七年,止虎愈快快。上曰,下番讀之。宗正讀,自秋太尉侃,止輔漢故事。上曰,參贊官讀之。崙壽讀,自慕容皝兄翰,止鯤之從子也。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成主雄,止改容謝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夏四月,止首尾齊擧。上曰,上番讀之。宗顯讀,自二年,止竟不成。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三年,止第十九下。上命陳文義。厚常曰,石勒以夷狄之人,起明堂、辟雍、靈臺,朱子所以許與之者,卽在夷狄進之之意也,其所謂終不效曹孟德、司馬仲達欺人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者,此是切實之言也。至於若遇光武,當竝驅中原,未知鹿死誰手云者,不知光武之言也。光武豈可比看於韓、彭等輩耶?光武非但中興之主,文敎武備,蔚然可觀,三代以後,恐無如光武之爲君,則勒之此言,蓋無學識而然矣。奏未畢,上曰,此云大丈夫行事,宜礌礌落落,如日月皎明,石勒果能如是耶?厚常曰,石勒雖云英傑之人,而礌礌落落,豈其易耶?當此之時,環顧一世,自以爲才智傑特之人,無如渠者,故謂之以若遇光武竝驅中原,此非但不能深知光武也,卽此而可見其至愚極癡也。且於聽其民事佛,益知其夷狄之習也。蓋佛法,自漢明帝時,始入中國,厥後如梁武帝之類,捐身事佛,不蒙其福,反受其害,佛如有靈,理宜崇奉,則聖賢,豈有排却之理耶?今此石勒之崇佛,固不足責,而中華之人,往往有襲而行之者,其流之弊,厥惟久矣,因此而適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達矣。臣於秋夕,以健陵典祀官進去,忽聞典祀廳近處,有金鼓之聲,不知出自何處,問于陵屬,則以爲龍珠寺僧徒,每於節享及忌辰祭時,來至陵洞口外,以爲迎神之擧云。臣誠驚悚,繼以駭惋,竊伏念先朝二十五年,衛正道斥異端之盛德弘化,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而今於珠邱咫尺之地,有此萬萬不經之事,其爲褻越而驚悚,當復如何?伏願下敎于該府留守及陵官,繼自今更勿循襲之意,各別嚴飭焉。上曰,下番陳之。宗正曰,石勒,好使諸生讀書而聽之,時以其意,論古今得失,聞者悅服,此固夷狄中英特者,而所可欠者,學識之不逮也。上番已有所達,而石勒,其於漢高、光武之分,不能深知而詳論之,此莫非不學之致也。馬援嘗謂隗囂曰,豁達大度,同符高祖,文學政事,前世無比。囂曰,如卿言,反復勝耶?蓋論其範圍宏大,則光武雖或不及,若言其德量政事,則高帝反有所遜,大抵一部史書,古今之治亂得失在焉,先王之禮樂刑政具焉。若其陰陽淑慝之別,消長進退之機,莫不畢備,是故善觀史者,方其讀之之時,掩卷輒思其成敗,設以身處之,則自多所益,況又帝王之學,異於儒生,撮其要而措諸政事之間,然後可爲勸懲之道,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崙壽曰,上下番已皆陳達,臣無更奏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陶公,雖用法而恒得法外意,此言正好玩味,蓋法外意者,非謂舍經法而行其意於法制之外也,乃謂求其本而得其意於律文之中也。聖人制法,雖有千條萬緖,猶不能盡其名,而抵法者,常出於律令之外,故如所謂眚災肆赦,怙終賊刑,刑故無小,宥過無大者,乃所以盡律令之所不能盡,而揭之以法外之意,使後世,灼然知寬猛輕重之所在也。故朱子論象刑,以聖人之心大本達道鑑空衡平者,爲刑之本,且曰,賞者陽也,聖人之所好也,刑者陰也,聖人之所惡也,此可見制法用法之意矣。陶侃之得法外意,有一事可證者,夫戲折道傍一把稻,有如花枝柳條,目艶而手弄,常情之所易犯,似不足爲罪,而實則出於遊食無賴之徒,賊民害物之心,故執而鞭之,正是法外用法之謂也。況人君,手握刑賞之大柄,陰陽舒慘,懸於一政令,其或任情離法,違先王象魏之制,則其失固大,而又若膠守常法,失聖人權衡之用,則其害尤深,如欲得中而合經,則亦惟朱子所稱中和二字而已,伏願於此加工焉。上曰,若使成主雄,執張淳而不還,則張淳,能如蘇武之守節耶?厚常曰,雖或如此,其能如蘇武之節,未可的必矣。上曰,成主班,不用弟玝之言,不遣越期者,不善爲之事矣。宗薰曰,然矣。班雖稱儒雅,實欠剛斷,此云以未葬不忍者,亦是不能果決處也。上曰,王述畢竟何以成就乎?厚常曰,其所成就,別無可稱,而世人蓋謂王述,以癡王導之,爲此言者,亦似出於欲試之意也。上曰,分明是探試王述之意也。崙壽曰,然矣。上曰,石勒,先起明堂、辟雍、靈臺,而晉則今始立太學,石勒此事,雖未知其出於實心,以外面觀之,則亦似勝於晉矣。厚常曰,然矣。卽此觀之,非但石勒之反有勝於晉,勒之左右輔相,多有可用之人而然矣。上曰,漢高祖則信聽食其之言,而石勒一聞此說,便知其當失,以此觀之,勒之智,果勝於漢高耶?厚常曰,石勒或有過人處,而豈能如漢高之豁達大度耶?宗薰曰,漢高親聽食其之利說,虛心信聽,此卽高祖大度,用人聽言之長處也。勒則從事定後,冷眼覰破,故是非自明,不可以此,論其長短矣。上命掩卷,仍敎厚常曰,陵幸時玉堂,誰當進參乎?厚常曰,行公玉堂,一竝陪從矣。上曰,服色則以何服色爲之乎?厚常曰,伏見班次圖,則標旗內參班者,皆着軍服,今番亦當依此爲之矣。上曰,玉堂班次,在標旗之內乎?厚常曰,在於藥房班後標旗內矣。仍命玉堂、閣臣退出。厚常等先退。上曰,坐直承旨,誰也?文會曰,小臣與李好敏,當爲坐直矣。命書傳敎曰,次對明日來會。文會曰,華寧殿展拜後,仍行酌獻禮事,命下矣。凡親享時,則先行望殿禮,而望殿禮版位,設於外庭,只行展謁時,則版位設於內庭,而取考《禮曹謄錄》,則先朝己酉春太廟展謁,仍行親享,而以歲首展謁之有所重,版位設於內庭,丁巳秋景慕宮展謁,仍行親享,而以享事之有所重,版位設於外庭,今番則何以磨鍊乎?敢稟,上曰,以外庭磨鍊,可也。出擧條仍命書公事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仕直李潞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提調(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持平李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徐有榘,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今此行幸時,斥堠、伏兵及傳語軍,當爲調發,廣州留守、水原留守處祗授次,標信及兵符樻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今日禁衛營、御營廳下番軍賞試才時,銅龍門、建陽門、西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注書韓用儀陞六,代以李潞爲假注書。

○徐瀅修啓曰,注書被薦人韓兢履、趙璜鎭,今當付職矣,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刑曹參議徐有榘,謂有情勢,三牌不進後,陳疏到院,而原疏以齋日,纔已退却矣,依新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傳旨置之,原疏捧入。

○傳于李文會曰,行幸當前,藥房三提調,不可不備,提調牌招。

○傳于金宗善曰,留院箚子入之。

○以大司諫林漢浩,司諫洪受浩,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持平李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以刑曹參議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刑曹參議徐有榘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廣州留守金載瓚狀啓,判府事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于李好敏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司鑰孫宗秀手本,別監白景恒,爛漫泥醉,與議政府書吏,相辱相鬪之狀,萬萬無據,爲先除下後,令有司從重科治事,傳于李溏曰,令兵曹分輕重決棍。

○以司鑰朴寅秀手本,別監李元英,爛漫泥醉,與議政府書吏,相辱相鬪之狀,萬萬無據,爲先除下,令有司從重科治事,傳于李溏曰,令兵曹分輕重決棍。

○以司謁金道成手本,武藝別監申光喜,不有約束,擅出城外,與無賴輩作黨,恣意飮酒,甚至於不入番之境,爲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傳于李溏曰,令訓將嚴棍後,移法司照律定配。

○徐瀅修,以司饔院公事提調意啓曰,自前每當行幸經宿時,各邑地方官,進排御供物膳,故本院提調、郞廳,先詣經宿所,日下雉鮮及各司供上物種,同爲監膳捧入,乃是事例,而中間省減,雖出於除弊之聖意,先朝旣以草記後行會畿營之意,有所稟定,則今此健陵行幸時,各邑進排,依例知委,監膳提調,先期進詣,何如?傳曰,允。各邑進排除之。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傳敎,別監白景恒、李元英等處,査問其鬪鬨時首從,則當初起鬧,雖因白景恒,畢竟毆打,乃是李元英,故李元英從重決棍十度,白景恒決棍八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司謁手本判付,武藝別監申光喜,嚴棍二十度後,照律定配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兪得祐,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鄭學溫,素患痰癖之症,當暑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來九月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三十六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依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永植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金宗鉉,素患疝症,重發處濕之餘,上衝肚臍,晝夜叫痛,食飮全却,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金宗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刑曹言啓曰,因罪人金光云、李潤恒、李義喆、朴仁大等捧供啓目判付內,依允爲旀。光云段,旣非故犯,又無延燒,年未成丁,結案置之,一體嚴勘事判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失火條》有曰,若於官府公廨內失火者,杖八十徒二年,金光云、李潤恒、李義喆、朴仁大等,依此律施行。而金光云江原道淮陽府,李潤恒忠淸道沃川郡,李義喆黃海道遂安郡,朴仁大忠淸道靑陽縣,竝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光云嚴杖放送,光云旣已嚴杖放送,李潤恒等,一體嚴杖放,送可也。

○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俄於筵席,與入侍諸臣,冒瀆一國同聲之討,而誠淺辭拙,未卽蒙允,及承商量更奏之敎,煩聒是懼,遂不免相率而退,敢將沫血之忱,聯陳必討之義,惟聖明垂察焉。噫嘻,從古亂逆,亦復何限,而其情節之至憯毒,謀計之至凶慘,豈有如裕賊之哉?其讎視國母,浮於逆黯,把弄君父,甚於賊榮,奏牘之上,顯肆詬詈,詩札之間,畢露屭慝。此皆公車之所謄播,文書之所現發,則無待取服於渠,而眞贓昭布,鐵案已成。況其供招,呑吐之中,陰圖破綻,對質之後,證左明白,凡其指天劃地綢繆醞釀之鬼蜮情狀,萬口切齒,衆情齊憤。嗚呼,我先朝親揀德門之辰,卽君臣名分已定之日,渠獨何心,尙忍背馳我寧考,沮戲我大婚,敢售其叵測不道之梟音狼舌,至此哉?究厥罪犯,雖無於古之律,不常有之刑,猶當以劓殄無遺之義,快洩輿憤。況且孥籍之追施故事,卽勿論,且以近例言之,如尙魯等凶賊,無不曲循群請,亟擧王章。若於此賊,不施魯賊所施之律,則今日廷臣,何辭自逭於春秋不討賊之誅乎?義理至嚴,倫綱至重,臣等此請,非臣等之言,卽國人之言也。聚首朝房,百回思惟,不得請則不敢止,爲臣等目下秉執之第一義諦。伏乞亟允臺啓裕賊孥籍之請,以伸大義,以存王法,臣等不任顒祝之至。至於洪在敏事,臣等亦已略達於前席,而以渠窮凶絶悖之負犯,尙稽嚴鞫之擧,安有此等國體哉?聖敎中欲使之自悔自新者,臣等非不欽仰好生之德意,而此亦以端緖未露,情節未彰之前而言也。今旣手辦凶疏,身自投匭,則不可不一番設鞫,力加窮詰,而爲先具格移囚於南間,在獄體,亦不容少緩,竝乞速賜處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朝筵已罄予意,而刑法不可闊狹,所以不得勉從於卿等之請矣。卿等欲以去就力爭云,故使之更量刑法之當否者,予豈徒爾?今見卿等之箚,以有例又爲力請,裕事依施,洪在敏事,卿等體予朝筵之諭意。仍傳于李文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右議政。

○行副提學朴宗來疏曰,伏以臣猥叨匪據,冒陳情實,以冀體諒之恩者,已屢矣,此豈臣全昧義分,徒飾虛讓,以自陷於蔑公占便之誅也?誠以以病則蠢動無路,以情則艮限有截,有萬難冒,無一可進之故也。今若只存嚴畏,不詳陳暴,則聖明,亦何以照察其實狀也哉?臣之病形,首尾數旬,一向委頓,醫治非不勤,而諸症無減,駸駸至於床褥長設,動作須人,此蓋積敗之祟,未易卒祛,已衰之氣,亦難遄蘇,時月之內,萬無束帶供職之望。且以私義言之,玉署之任,是臣數十年來逡巡之地,有除輒辭,有辭輒解,至于今全得微諒者,莫非先朝體下之恩,不强其所不能也。每一追惟,感淚交逬,今乃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稍陞,徒慕榮寵,晏然冒受,則是果安於分而適於義耶?在下僚則辭而不受,今爲長官而受之,在昔年則辭而不受,乃於今日而受之,辭受無據,前後逕庭,臣雖無狀,豈忍爲此哉?病旣如彼,義又如此,百爾思量,萬萬無冒昧進身之路,人器之不稱,學識之全矇,有不敢言也。況今幸行之期,隔日無多,陪扈之班,不可不備,而目下情病,實難冒出,鞍馬驅馳可望?臣以受恩罔極,赴蹈不辭之心,當此鑾蹕初戒,萬姓欣覩之時,苟有一分可强,豈容屢瀆如是?玆不得不冒死懇籲,仰煩崇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吏曹參議尹光顔疏曰,伏以臣之忝叨見職,兩朔于玆,有召輒違,視作故常,一直偃處,罔知轉動,雖荷聖度寬容,不加慢蹇之誅,而顧分畏義,臣豈敢一日自安哉?惟其矢死自劃之志,曾在先朝,已有所質言而陳,而我殿下年前恩批,亦嘗以有難强迫爲諭矣。則臣區區微執,久爲兩朝之所悉燭,一世之所共知,今雖欲貪戀名塗,隳喪素守,爲冒沒出膺之計,亦不可得。積逋嚴命,誠非獲已,而竊意聖上禮使之仁,必不以難强於前者,强之於後,終始體諒之澤,臣安得不顒首以俟也?噫,銓曹之設置佐貳,蓋使之參聞選注,與議通塞,責任之重,非比庶僚,而緣臣虛縻,曠職此久,致累一初飭勵之政。固已不勝其悚蹙,而況當謁陵期近,鑾蹕將戒,外內陪守,位著咸備,臣獨冥然跧伏,莫隨班聯之後,情禮廢闕,罪戾益增。自來踪地,雖經屢暴,目下惶悶,又難泯默,玆敢略具短章,冒塵崇聽。伏乞聖慈,俯垂鑑察,特許鐫遞臣職名,仍令勿復檢擬於銓望,以安賤分,兼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刑曹參議徐有榘疏曰,伏以臣負罪如山,受恩如海,始失唯允之義,駴機迭發,而惟聖明,曲察其情實,終犯逋慢之誅。臣分都虧,而惟聖明,特諒其踪地,薄竄旋宥,匪罰伊榮,遂使滓累之蹤,靦然祗承於鎭邊牧民之職事。而及夫烏鳥之情,纔徹黈纊之聽,則鞶遞之恩,不踰終朝,霜雪雨露,罔非至敎,頂踵毛髮,都是鴻私。臣歸護老母,闔門攢祝,隆天厚地,報答無階,祗自期杜門訟愆,斂跡榮塗,仰體全保之聖念,俯盡息補之私義。不意邇者,荐承恩命,向來喉院之除,今玆秋曹之授,後先數日華誥聯翩,臣誠且感且悚,繼之以惝怳恧蹙,不知所以自厝也。臣以一飯不忘之忱,逖違天陛,倏已兩載,生入玉門,亦旣帀月,瞻望象魏,反面此遲。今於除命之下,豈不其趨也若激,其進也若躍,而無奈短垣難踰,株守莫改,徊徨跼蹐,如縶如柅,臣之情事,吁亦窮且慼矣。況今幸行隔日,陪扈義重,臣旣承恩點於閣班,且當備員於本曹,而蠢動無路,情禮都缺,臣罪至此,尤合萬殞。抑臣別有所煩冤憤悶,如不欲生者,彼麟賊之射天罵日,窮凶絶慝,凡有血氣之倫,孰昧明張之討,而若臣之父子叔姪,尤有異焉。往在壬子,朴夏源等之投呈凶疏也,其構誣之憯,莫如臣家,而其右袒凶醜,謀幻國是,則德麟父子事,卽其一端也。臣家之於此賊,卽勿論擧國公共之憤,雖以私讐言之,亦有不反兵之義焉,去冬諫臣沫飮之章,卽臣日夜腐心,思欲一言而未言者耳。身在出納之地,寧緩宸聰之徹,而方其再呈而再阻也,臣新入喉院,莫諳頭緖,旣緣曾前之屢阻,且坐禁令之錯認,轉輾迷謬,遂陷大何。臣之儱侗憒闇,固已咋指無及,以斯罪臣,臣復何辭,而若因一時之憤誤,遽謂大論之壅蔽,則此豈人情天理之所近也哉?伊時慈敎若曰,禁令之錯認,非獨此一人,聖批若曰,錯認又何罪也?兩聖恩言,炳如日星,持此以歸,死亦何憾,而臣之隱慟至今,寧欲溘然者,誠以臣家之人,受此指斥於此箇義理,言出情外,事與理舛,靜究遭罹,一似無二於人耳。且念臣半生臲卼,性且迃拙,通籍十五年間,陳力就列,指不多屈,及其一入喉舌之地,暫膺邊補之命,則喪廉之刺興,而駭瞻之目作。此其動吝靜吉,固無俟乎觀象玩占,而折柳之樊,狂夫瞿瞿,不潔之蒙,行路掩鼻,縱殿下,曲費剪拂之私,更置器使之末,一世持淸議之士,其孰肯與臣爲伍哉?古人有言曰,臣何足言,有辱淸朝,臣雖眇末,亦嘗備數於聖朝簪纓之列,而卽殿下鑪錘中一物耳。誠不忍以霑塗之汚,抗顔復廁於周行,重有傷於礪名檢敦風化之治,荐違嚴召,諒非得已,玆不得不來詣闕外,仰暴危悃。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改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肖翹之微,得遂性於仁覆之下,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遵先朝禁令,非爾自爲,則何與於爾,而今又更引乎?勿辭察職。

○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長輔,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載等箚曰,伏以臣等,以裕賊追律事,前後箚疏,亦已屢矣,而殿下之一向靳持,此豈非萬萬非常之擧耶?噫,彼裕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干常亂紀之劇逆大憝,而獰頑無比,忍杖抵賴,鬼誅先加,王章未伸,跪斬之律,雖未亟施,孥戮之典,宜卽擧行,而一日二日,尙此伈泄,輿憤去益弸激,卽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得也。惟彼安默,卽一裕賊之死黨血友,而凶謀逆節,彰著無餘,已施孥戮之典,則以裕之凶疏凶詩,沮戲之計,背馳之習,至凶絶悖,此與已結案之劇逆一也,而其可以施於安默者,不施於裕賊乎?若以未及正法,不施追律,則此有大不然者,凶如裕賊,逆如裕賊之類,雖已徑斃,擧施當律,考諸國乘,一按可知。國無孥籍之典則已,旣有之,則何若是至今靳兪耶?噫嘻,痛矣,凶逆之變,無所不有,至於在敏之疏出而亟矣。隱暎閃忽,簸弄陰巧,直驅滿廷臣僚於罔測之科,而旨意所在,則專事拶逼於不敢言之地,使我殿下,至有悚然之敎。夫指斥乘輿,肆發不道之說者,卽覆載難容之凶逆,臣等豈可與此賊,共戴一天乎?大僚之聯陳,臺臣之爭論,實出於擧國同憤之情,而乃殿下,諉之以事關聖躬,不欲索言,使凶逆尙今假息,其可曰國有刑政乎?若使此賊,一日容貸,則一日爲蔑法之國,二日容貸,則二日爲無倫之世,以殿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忍使我禮義之邦,直入於蔑法無倫之域哉?殿下以好生之德,雖欲不治治之,使渠自新,而其奈梟音莫變,狼毒難化,則適足爲聖世失刑之大者,古今天下,寧有是也?莫遏者公議,莫嚴者王章,殿下何惜於一在敏,而不思所以伸國法洩輿憤之道哉?臣厚常,朝登筵席,略陳所懷,而辭拙誠淺,未蒙允兪,退與諸僚,相率聯籲。伏願殿下,淵然三思,亟允裕賊孥戮之請,仍降在敏設鞫之命,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大臣之箚矣。

○執義韓興裕,司諫洪受浩,掌令李海淸,獻納李東冕等箚曰,伏以凶如逆裕,而尙靳孥籍之典,妖如賊敏,而尙逭肆市之律,雖緣臣等之誠意淺薄,不能格回天心,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彼賊裕窮天極地之罪,已悉於前後疏啓,而其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雖其獰頑,未及結案,鞫招具在,斷案已成,則卽是已結案之逆也。跽斬之未卽快施,猶云刑政之有失,孥戮之尙稽當律,豈勝輿情之憤鬱哉?且其同情之三賊,俱已伏法,則又況凶窩亂本之似此劇賊,不可以追律而靳施也,決矣。至若賊敏之凶疏,其指意之狡慝,排布之凶譎,卽前古所無之劇賊也。諸臺通儒之處分嚴正,大臣附奏之批旨光明,則凡今含生之倫,莫不頌慈德而仰聖孝也。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驅陷殿下之朝廷於無倫罔測之科,至有寧死不欲比肩立朝之凶言,肆然上逼於不敢言之地。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雖千剮而萬戮,猶不足以伸王章而洩輿憤,豈可一刻容置於輕囚之獄,而使吾東方臣子,忍與之尙戴一天乎?顧今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干紀亂常之變,疊生層出,將至於倫綱斁而義理晦,此而不卽加嚴覈,夬施常刑,則國何以爲國,人何以爲人?大臣諸宰之賓筵聲討,亦出擧國共公之憤,則兩賊之當施典刑,決不容少緩。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允逆裕孥籍,賊敏嚴鞫之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甲子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徐邁修,副提調徐瀅修,記事官韓用儀,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待敎朴宗薰,右承旨李溏,假注書趙鐘永,事變假注書柳春東,右議政李敬一,行刑曹判書趙尙鎭,右參贊閔台爀,吏曹判書金達淳,行大護軍金思穆,兵曹判書曺允大,校理任厚常以次進伏訖。邁修等曰,雨後日氣生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閣臣上注書先退,都承旨仍留。邁修曰,此前平安監司金文淳所啓也。以爲道內三賑穀之散在各邑者,爲七萬餘石,就其中折米,限一萬石運移平壤府,作爲恒留,則足可爲悠遠緩急之資,而事係變通,令廟堂稟處爲辭矣。其便否,更令新道伯,詳度登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鞫獄今已出場,而目今三司所請者,卽裕賊孥籍之典也。合辭方張,聲討益嚴,上下相持,輿情憤激,徑斃罪人之不施追律,卽指罪狀之未露者而言也。豈有如此賊之至凶極憯,而謂之未捧結案,仍遂不施追律者乎?舟梁大禮,先朝旣已親揀之矣,卽是名位已定之事,而渠亦以北面臣子,抑獨何心,乃敢懷貳於國母,嘗試於君父。奏牘之中,公肆詬詈,與己巳凶徒,己亥榮賊,不惟相似,抑有倍焉,人臣之干紀亂常如此,而肆市之典,何待其自服乎?況渠供招之中,眞贓狼藉,綻露無餘,特未捧結案耳。孥籍之請,不容但已。雖以近例論之,尙魯劇逆,亦施此律,今於裕賊,不以所施於尙魯者施之,則爲人臣子,安能免春秋不討賊之罪乎?臣等所以藉手而正人心淑世道者,卽在於嚴懲討之一事,則臣等雖爭以去就,不得請則不敢止矣。竊願殿下,亟回三思,廓揮乾斷,使萬古綱常,無至於泯減焉。敬一曰,追律之不施者,謂其未得眞贓之類也。至如此賊,則窮凶極憯之罪,彰盡無餘,豈可以不施當施之律乎?上曰,旣施極律於李安默,則裕賊亦宜難免,而追律者,法典之所無也。法不可闊狹,此則難以遽從矣。邁修曰,已於尙魯,亦施此律,則不是無於法之法也。凡所謂逆者,天地之所不容,而就其中猶有大小之別,至若裕賊,乃是萬古所無之逆也。豈可謂之無於法而不施當律乎?敬一曰,安默,已以大逆不道正法,則安默者,猶是脅從也。裕賊乃其魁首,而施法於從者,不施法於首者,豈有是理哉?上曰,前例則予未詳知,而雖云有例,亦豈可遽施乎?瀅修曰,諸賊之招,與遲晩無異,且況詩句凶言,卽是渠遲晩之斷案也。非但大臣之言如此,下至輿儓之賤,孰無憤鬱之公議乎?上曰,諸宰、玉堂所見,何如?厚常曰,大臣方奏達,故臣未及仰陳,而此賊之合施當律,大臣言果爲切當矣。尙鎭曰,從古凶逆何限,而豈有如此賊者乎?裕乃諸逆之魁,而忍杖不服,徑斃獄中,安默、在民,皆其脅從,而次第就戮,僅用邦法,此所謂舍本而治末也,人心安得底定乎?且有尙魯之已例,則尤不宜不從群下之請矣。達淳曰,以未承款不施逆律者,爲慮獄情之或有可疑,而至於此賊,其爲逆節,更無可疑,則豈有不可施之律乎?台爀曰,我聖上執法之意,孰不欽仰,而至若裕賊,則以其至凶極獰,忍死不服,雖未捧遲晩,到今罪惡彰著之後,更何可疑於追律之當否乎?思穆曰,此乃一國之公議也,亟降兪音,決正典刑,不勝顒望之忱。厚常曰,下敎旣曰法不可闊狹,而法者,天下之公也。法若可以闊狹,則不可謂之法,而至於此賊之施以追律,卽是當行之法,初非可以闊狹爲論矣。上曰,大臣諸宰,雖已盡奏,而予意則難以遽從,更勿奏此等說也。厚常曰,安默爲末,而裕賊爲本,舍本治末,非所以懲亂逆之道矣。邁修曰,臣等則準請後始可以止矣。執法之聖意,臣雖仰揣,而討逆亦有許多般,豈可於此等之賊,以其未捧結案,遂不施當律乎?上曰,雖有前列,終難遽許矣。敬一曰,詩句凶言與權鞸之自況,卽是結案,豈可以不捧遲晩爲論乎?瀅修曰,大臣所奏中甚於己巳、己亥凶逆云者,誠是切喩矣。如此千古所無之逆,不施當律,則廷臣,何所藉手,而謂義理謂隄防哉?厚常曰,忍杖抵賴,尤極凶頑,此其意欲保首領也,終不可以不施其法矣。尙鎭曰,亂逆何限,而臣等之腐心痛骨,豈有憯於此賊乎?瀅修曰,眞贓綻露無餘,則不可謂之未捧結案矣。邁修曰,安默之結案,卽裕賊之結案,此是必可允從之事矣。尙魯、裕賊之類,旣不可以多見,則如此之例,亦何可多得乎?敬一曰,在民結案之中,裕賊凶言,亦旣盡載矣,況其前例,已有可據,則此非今番創爲矣。邁修曰,群情憤惋,不可一日容忍矣。上曰,其時有例,未知何如,而旣已不爲之餘也,今又何以爲之乎?邁修曰,如裕賊者,豈可屢有乎?少無持難者矣。敬一曰,前例旣存,此非今日之新創矣。厚常曰,如是國朝所無之事,則創而行之,猶或爲難,而旣有尙魯已例,則今何可靳持乎?尙鎭曰,逆節彰露無餘,則豈以不捧結案,不施當律乎?厚常曰,所以處裕賊之道,不可以屢有之事言之,則上下相持,至於如此者,誠萬萬抑鬱矣。台爀曰,刑法每慮其太過,而此則非如是之事也,雖一二分,謂之緩則可矣,而決不可慮其過也。此賊情節,無一分疑晦,則不可不定其罪,然後可使人心懲畏矣。若有一分過重,則大臣必不當如是縷縷,而臣等亦豈敢如是齊籲乎?一國之人,莫不以爲安默則先被孥戮,逆魁則尋常杖斃,論以國體,萬不成說云矣。上曰,大臣諸宰所奏旣如此,卿等出去,更商其當否而爲之,可矣。邁修曰,大臣諸宰,皆會於此,今此所奏之外,豈有他見乎?臣等相與爭執,惟以得請爲期而已。達淳、思穆曰,追律卽先朝已行之事,更無可以難之者矣。上曰,如是則卿等出去更商也。邁修曰,然則出去後,當書入所奏乎?上曰,出去後相議爲之,可也。厚常曰,此非商量之事矣。尙鎭曰,逆節已彰著,則此豈相持之事乎?不過殿下號令之間矣。允大曰,窮凶至憯,無如此賊,而謂之未捧結案,不施當法,則輿情安得不抑鬱乎?且況追律,不是無於古之事矣。上曰,諸宰就座。邁修曰,洪在敏事,雖承勿亟之敎,而爲日已久,處分未下,臣等不勝抑鬱矣。如此劇逆,職名猶在,已萬萬不成說,臺啓日久,又將爲故紙之謄傳,義理倫綱,無復有餘地矣。伏願亟從臺啓,嚴鞫得情,夬施典刑,是臣區區之望也。敬一曰,在敏凶疏,拶逼聖躬之言,已無可論,而滿廷諸臣,皆蒙罔測之名,臣等與在敏,其勢不兩立矣。在敏討逆之前,臣等皆是冒此名之人,而臣等所以仰請者,豈容已哉?上曰,前已諭之,更何言耶?邁修顧謂諸宰曰,諸宰亦以所見,須仰陳也。厚常曰,方欲於大臣奏畢後,臣亦仰達矣。蓋他事姑舍,如在敏之凶獰者,與尋常時囚,同在西間,言笑自若,近二十日者,萬不成說。臣等擧皆入於罔測之科,而在敏討罪之前,臣等何可廁於人類乎?尙鎭曰,臣等之驚心痛骨,已不可勝狀,而觀渠之疏,無非凶言也。此而不正典刑,則亂逆何所懲懼哉?敬一曰,尙今囚在西間,萬萬不成國體矣。厚常曰,與尋常時囚,同在西間,言笑自若云矣。瀅修曰,職名之自如,尤極駭惋矣。尙鎭曰,如許凶逆,置之自如,則其勢將至於漸漸鴟張矣。上曰,渠罪則殺之無惜,而渠必不知而爲此,故欲使渠自新而自悔,予不爲處分矣。達淳曰,如在敏凶疏者,決不可仍置矣。上曰,此後復有如洪在敏者,則不待卿等之言,予不當寬貸矣。邁修曰,日後豈復有如在敏者乎?聖意之必欲使之自悔者,蓋龍蛇化爲赤子之意,而龍蛇之化赤子,臣未曾見之矣。台爀曰,聖敎以事關聖躬,置之不欲索言之科,而臣等所謂逆者,政指此等也。其情節如此,則何可以尋常罪犯,使之自新自化乎?上曰,大臣諸宰,雖屢言如此,決無從之之理,姑置之。厚常曰,大臣者,總百官者也,三司者,一國之公議也。大臣三司之請,皆不允從,則臣等之抑鬱當如何哉?思穆曰,此則決不可仍置矣。凶言悖說如在敏,而雖欲一時容置,得乎?允大曰,所謂悔悟云者,乃謂無知妄作者之事也。此則渠旣詳知而爲此凶言,豈有悔悟之日乎?敬一曰,陵幸近隔,其前似難設鞫,爲先移囚南間,何如?上曰,設鞫旣不聽之,則何可移囚南間乎?厚常曰,三司不備,雖不得齊聲共討,而大臣屢奏,諸宰盡達,此乃擧國之公議也,竊願亟降允從焉。上曰,已諭矣,就座,可也。邁修曰,知中樞府事李晩秀,今旣敍用,備堂還差,行幸當前,保護之任,不可不備員,各別催促,使之今明入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大王大妃殿承候無人,故金魯忠處雖已屢促,而稱以有病,終不入來,何以爲之乎?上曰,自外促之,慈殿承候則自內爲之,當下敎矣。上曰,大臣就座,諸宰稟事。厚常曰,俄於大臣,以更爲商量之意有敎,而追律則不可不施矣。上曰,俄已有敎,卽爲就座。厚常曰,洪在敏事,亦不可仍置矣。上曰,卽爲就座。厚常曰,賓對有命,懲討方張,而行公諸臺,無一人進參,事體所在誠極未安。且以未肅拜諸臺言之,無故不爲出肅,行公諸臺,竝從重推考,未肅拜諸臺,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瀅修曰,今十八日,以洪在敏事,左副承旨有仰奏,而批旨尙不下,非但懲討尙稽,《政院日記》,亦多掣礙矣。上命夾侍,下左副承旨擧條,命賤臣承書,書至何必削薦?瀅修曰,此不可不削薦矣。上曰,削薦豈必爲當律乎?厚常曰,削薦雖非當律,若不削薦,則官職自如矣。上連命書批旨畢。瀅修曰,然則削薦,當自外擧行矣。上曰,下敎旣不削薦,自外亦勿爲之。瀅修曰,然則注書爲三員,揆以格例,亦不可不削薦矣。上曰,諸宰玉堂先退,大臣進前。尙鎭等以次先退。邁修、敬一進前,上曰,兩捕將處,頃有下敎事矣,昨日聞有捉來取招者云,招問捕將,詳見文案後相議爲之。邁修曰,出去後,當依下敎爲之矣。敬一曰,當會於賓廳而問之乎?上曰,私第,可也。上曰,副提學上疏,因何情勢乎,都承旨知之乎?瀅修曰,先朝時聞以微事,有情勢不爲行公,及夫故重臣朴宗甲事出後,屢牌不進,竟蒙恩遞,在先朝時,旣不行公,故今以冒據長席爲難云矣。邁修曰,近來應行之事,亦多不爲,而三司之臣,不當引義處,或復有引義,小事終成大事者,此則自上亦不可不區別而申飭之矣。上命書副提學疏批云云。敬一曰,捕將之私第招問,猶恐涉煩矣。上曰,從便爲之。上敎邁修曰,陵幸軍令,雖以四日爲之,而此是初番陵幸也,下去後或不無可爲之事,軍令則依舊置之。出宮日直抵華城,還宮時則或以二日隨便爲之,則,似好矣。邁修曰,初次幸行,排站似難矣。上曰,今春陵幸往還,亦爲八十里許矣。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三錢重粟米飮,自明日一貼式製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承史,以次退出。

8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李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三錢重粟米飮五貼及加減養胃湯,依前方明日製入事,榻前下敎。

○惠慶宮進御人蔘二錢重粟米飮,明日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呈辭,持平李潮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判書趙尙鎭守宮大將進,參判李得濟御營大將留陣進,參議徐有榘未肅拜,隨駕無進參之員云,參議徐有榘,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仍以前牌催促。

○朴崙壽啓曰,刑曹參議徐有榘,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來詣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昨日批下之後,又復屢違,奉牌闕外,事甚駭然,使之嚴飭,入來肅命。

○金宗善啓曰,今此幸行時,本院印信,當爲齎去,禮曹印信一顆,留院時取用,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留院上疏入之。

○兼春秋盧書啓,臣於本月二十四日酉時量,敬奉聖諭,同月二十五日午時量,馳詣于水原府健陵修改都監役所,傳諭于領中樞府事李秉模所住處。則以爲臣以未死餘喘,祗承敦匠之命,周旋象設之傍,敢曰忱誠之自效,只覺愴慕之冞切,而顧臣病狀,越添於風露之中,末由自力入城,擬伏路左,恭瞻羽旄之穩旋,仍作扶曳還鄕之計。不意史官遠臨,傳宣聖諭,諄懇嚴截,至有不敢承聆之敎,伏地震懍,罔知攸措。臣旣膺命於莫重之役,非不知反面之爲急,只緣賤疾之難强,敢有前席之冒奏,此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到今飭諭之下,除非拭巾待盡之境,則顧何敢引疾徑還,重自陷於闕禮慢命之科哉?至於留都之命,揆以賤分,尤增悚蹙,謹當於登筵之日,畢暴情懇,冀蒙體諒之恩,而緣臣去就,致煩辭敎,惶恐恧縮,不知所達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奉常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八貼,今八月二十六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龍虎營將官官案,每於四季朔初一日,付標以入,而幸行相値,初一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備邊司啓曰,北兵使金爔,身病沈痼,屢呈辭狀,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刑曹言啓曰,因司謁金道成手本,武藝別監申光喜,不有約束,擅出城外,與無賴輩作黨飮酒,甚至於不入番之境,爲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傳曰,令訓將嚴棍後,移法司照律定配事,命下矣。依傳敎,武藝別監申光喜,江原道歙谷縣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而今番行幸時新番軍出用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與內外各處軍兵等替代,舊軍則來九月初一日還宮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bb處b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啓辭內,當該地方官長湍府使成範鎭,拿問處之事,允下矣。成範鎭今方侍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知中樞府事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罪著溺職,愧深倖逭,一日之中,七違嚴召,虧分干法,合被鈇銊,聖度天大,罰止薄罷,屛伏江鄕,日夕感祝。曾未踰朔,淵衷垂記,曲加原恕,特命甄敍,藥院恩除,居然繼降,無狀賤臣,何以得此?瞻望觚稜,涕汗交逬。顧今喬陵有事,聖慕彌新,淸蹕將啓,吉日在卽,獲隨豹衛,復瞻象設,未死微忱,區區至願。又況班近陪扈,義重保護,何敢費辭祈免,重犯瀆擾,而向來辜負,猶未畢勘,目下情踪,轉益懍蹙,抗顔束帶,有靦周行。脩門在望,無路進身,大僚筵促,特敎又勤,惶隘之極,縣道陳籲。伏乞聖慈,俯賜照燭,遞臣職名,罪臣逋慢,以肅朝綱,以bb安b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罷職,重祀典也,卿之特敍,明本事也。本事旣明,則何有於卿,而如是强引乎?勿辭行公。

○判義禁府事黃昇源,知義禁府事李集斗,同知義禁府事兪漢謨、趙德潤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相箚聖批,有賊裕孥籍追施之命,聖斷斯赫,王章快伸,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贊頌哉?臣等取考本府謄錄,則英廟朝乙亥,泰耉、鳳輝諸賊之追施逆律也,其子竝如法處絞,而至先朝丙申尙魯追律時,其子只施絶島爲奴也。相箚雖以魯賊前例,援引爲請,而此賊則實是往牒所未見之劇逆大憝也。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逆魯追律之例,恐難援用,耉、輝諸賊已施之律,不可撓屈也,明矣。至於在敏手辦凶疏,身犯惡逆,則其所負犯之難貸,情節之畢露,王法之所不容,輿憤之所共誅。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不宜一日少緩,而尙今以時囚一例,混置西間,任渠偃息,已是失刑矣。伏乞聖明,亟降明旨,賊裕則夬施耉、輝已行之律,逆敏則爲先具格移囚南間,以重國體,以嚴獄情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大臣諸宰所奏,據以有例,故予亦不得已許施,今見卿等之疏,耉、輝與尙魯,同是追律,而兩聖朝處分各異,則今番裕事,不可無商量,後筵當更詢大臣處之。洪在敏事,不允。

○大司諫林漢浩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卽是僨誤之地,向叨銀臺時,亦嘗以情地之悚蹙,一疏陳籲,伏想聖明,已盡俯燭矣。顧臣愚昧疎率,不能仰體慈旨,對揚聖敎,只主偏見,妄陳瞽說,自底罪戾之冒犯。雖因仁天曲貸,薄竄旋宥,洗滌諐瑕,除旨屢降,而每一追惟,自傷心跡之無由仰暴,直欲求死而不可得矣。今此新除,遽下於幸行卜吉之時,在臣分義,固宜卽出膺命,隨參陪班之末,獲瞻羽旄之美,而第臣情勢,如上所陳,廉防所在,鐵限當前。左右思量進身無路,始也耿結,終焉怵惕,玆敢露章自列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如臣情踪,何敢以言責自居,而亂臣賊子,人皆可得以誅之,秉彝之性,臣亦同得乎天,沐浴之義,何獨後於人乎?忠憤所激,有不容泯默,玆敢仰陳於崇嚴之下,惟聖明垂察焉。噫嘻,痛矣,裕賊之窮凶情節,言之膽掉,思之髮豎,其沮戲之凶計,背馳之逆節,前後臺閣之臣,聲討旣嚴,疏啓相續。臣不必疊床,而雖以鞫庭招辭私篋文書觀之,言言凶悖,事事陰慝,不道不敬之說,狼藉綻露,而賦性獰頑,忍杖不服,竟使梟獍之醜,未加鯨鯢之誅,神人之憤惋,去益弸中,惟是孥籍之典,不容少緩,而臺啓久未蒙允,輿情日益沸鬱。卽伏見相臣箚批,有裕事依施之敎,久屈之王章,自此可伸,而唯彼魯賢、在民之與之和應,致行,宇光之爲其指使,眞贓畢露,鞫招明白。則三尺之法,固不可低仰彼此於其間,而或誅止其身,或薄施島配,論以邦憲,斷無是理。至於李晦祥之情節,尤極痛惋,筆談酬酢之狀,宣力停啓之事,鞫案昭載,凶圖莫掩,而不加一杖,任置屢朔,其在獄體,已極寒心。及其酌配之後,謂有吐實之語,逮夫更鞫之時,反售漫漶之計,一變前招,疑眩獄情,其心所在,尤亦凶且憯矣。臺章迭發,輿論愈激,此而置之,亂逆無所懲畏,國法隨以隳壞,豈非大可憂者乎?逆裕之追律,旣賜允可,則諸賊之加法,卽次第件事耳。臣謂凡在臺啓者,一倂開納,夬施當律,以雪公憤,以嚴鞫體,斷不可已也。嗚呼,世道日下,亂賊層生,干紀悖常,至凶絶慝者,至於在敏而極矣。闖呈凶疏,暗售不逞之圖,譏訕朝廷,潛肆疑亂之計,旨意凶險,遣辭巧憯,敢以受誣二字,萌諸心發諸口,末乃以眼無以下等語,驅一世於無倫罔測之科,古今天下,寧有是乎?渠亦今日北面於殿下者也。職在記注,跡廁邇列,荷殿下之仁覆,沐殿下之恩波,榮顯斯極,則雖豚魚木石之頑,固宜知感,而渠敢逞凶肆毒,指無謂有,必欲不立於殿下之庭,以死自矢。其所自引者,卽誣逼之說,而渠所謂誣逼云云者,乃反自陷於誣逼之科,此實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極逆大憝也。臣旣不忠無狀,不能口臠而手磔,忍與之共戴一天,伈泄度日,興言及此,自不覺五內之崩裂也。大臣之箚,三司之疏,前後相繼,非止一再,而兪音愈邈,上下相持,殿下何惜於一在敏,而獨不顧擧國之公論也?使國家不有憲則已,如其未也,肆市之典,不加於此賊,而其將更施於何處乎?伏願聖上,廓揮乾斷,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附陳事,已諭於諸批矣。所辭宜令一伸,依施。

8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李潞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崙壽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來初一日輪臺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觀柱,今日入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溏曰,判府事留待。

○傳于李溏曰,判府事入侍。

○傳于徐瀅修曰,領府事留待。

○傳于徐瀅修曰,改修都監提調留待。

○傳于徐瀅修曰,領府事以下,改修都監提調入侍。

○傳于徐瀅修曰,守宮承旨,三明日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啓。

○備邊司,以申鴻周爲北兵使。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持平李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行幸前一日申時以後,無論隨駕與留都百官,皆着戎服,自是前例,而監察李重鉉,今日聽茶時時,以時服入來,事體所在,極爲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以執義韓興裕,掌令李海淸,持平李潮,司諫洪受浩,獻納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李溏啓曰,動駕時,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新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文會曰,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李溏曰,明日開門差早。

○以廣州留守金載鑽狀啓,判府事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于李好敏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李文會,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南公轍母喪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各殿宮日下生雉,因傳敎全數代封矣。今則秋節已深,山雉漸出,來九月初一日爲始,日下生雉,依例復舊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判官劉泰說,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時日之內,無望供職,屢度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啓下事目,率領扈衛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明日大駕擧動後,都城各門,初昏時閉門,啓東時開門事及權閉敦義門、惠化門、昭義門,還宮日量宜預開,觀光士民弛禁事,自兵曹啓下矣。城門旣已早閉晩開,則巡邏,亦當早發晩罷,待南山擧烽發巡,而趁啓東時撤還。此意,令漢城府知委各部,使閭巷人,俾各知悉,亦爲分付於留都營門及左右捕廳、左右巡廳,何如?傳曰,允。

○李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將官官案,每於四季朔初一日,付標以入,而來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値,初二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將官官案,每於四季朔初一日,付標以入,而來九月初一日行幸相値,初二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御覽軍案,例於四季朔初一日,修正以入,而來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値,回鑾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將官校卒案,例於四季朔初一日,修整入啓,而來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値,初二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健陵、顯隆園行幸時,本營騎士三番,鄕軍五哨隨駕事,命下矣。依兵曹節目,外營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除標信出用,銅龍門、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及新營入直騎士,竝待標信出用,而銅龍門、建陽門、西營入直與把守軍兵,以新番軍,前期一日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健陵、顯隆園行幸時,本營騎士三番,鄕軍五哨隨駕事,命下矣。新營則千摠金衡柱,哨官閔僖、金世禎,敎鍊官朴贊郁,新番鄕軍四十六名,兼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柳載新,別騎衛一人,新番鄕軍十七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趙學永,別破陳八名,兼別破陣六名,新番鄕軍八名,率領入直。都城頹圮處,別騎衛一人,新番鄕軍二十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而今番幸行時,新番軍出用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與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替代,舊番軍則九月初一日還宮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健陵幸行時,東營,集春營入直軍,以新番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東營、集春營入直將官軍兵,待標信,與新番軍替代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永植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榮大,屢日處濕之餘,素患風病,挾感復發,寒熱交作,氣息奄奄,食飮全却,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榮大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判府事入侍時,右承旨李溏,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府事金觀柱,以次進伏訖。觀柱曰,近日秋氣漸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陵園展謁隔日,日氣生涼,其於動駕之節,甚爲適宜而,聖慕想益如新矣。又曰,小臣向來以後,負罪至重,逬出城外,恭竢斧銊之誅,而聖恩如天,及至陳疏,溫批隆渥,非不知卽日承命,而顧念私分,愈益震蹙。其後又有病勢若差則卽爲入城之敎,而病情一向癃痼,不敢生意矣。今當行幸隔日,玉體將有勞動之節,故不敢偃便私次,敢此登對,而前後逋慢,死有餘罪矣。上曰,到今不可更言情勢,而旣已入城,隨駕,似好矣。觀柱曰,病勢若有一分可强,則初欲陪扈矣。入來時闕門以內,始爲試步,則萬無堪當之望,而聖敎如此,亦不敢以不得隨駕仰奏矣。雖至顚仆,若有一毫可强之勢,則當陪後進去矣。向來春夏以後,與前左相,半年按獄,終未究覈,不成獄體,臣罪甚大矣。今則幾至究竟,亦皆酌處,公私甚快,而見今亂逆層生,朝象不靖,下情不勝憤鬱矣。上曰,獄事久未收殺矣,自去月次次酌處,鞫體獄情,亦似稍得矣。又敎曰,病患如此,卽爲退去,調息私第,明日隨駕,可矣。觀柱退出,溏奏曰,再昨日次對,有下敎於大臣者,而明日若於華城宿所,則他事別無窘束之節,而但軍兵炊飯,似有未及之慮,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隨駕營門及禁軍別將處,使之指揮,可也。溏曰,然則午炊飯,始興爲之,夕炊飯,華城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溏曰,馬軍先到露梁越邊事,備局節目,啓下矣。在前或有前一日申後出送之例,或有待城門開出送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何以則便於軍兵乎?溏曰,前一日出送,尤難於渠等云矣。上曰,待城門開出送,可矣。溏曰,然則申後先後廂大將,禁軍別將處,信箭祗受,待城門開使之出送,而信箭擧行,元無自政院祗授兵曹摠府之例,自內直下,宣傳官擧行矣。上曰,禁將闕內祗受之意,分付宣傳官,可也。又敎曰,日傘鞭子小腦取稟,當在何時乎?溏曰,申後爲之矣。又敎曰,申後當進詣璿源殿,座馬待令於崇德門,可也。溏又奏曰,渡涉號令節次,在前先送宣傳官,預爲整待者,蓋爲駕到時無駐蹕之事,而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駕到何地,當爲號令耶?溏曰,似在大駕到蔓草川時矣。上曰,今番則臨時擧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領府事,改修都監提調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領府事李秉模,提調趙鎭寬、韓用龜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日氣生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提調以下進前。秉模進前。上曰,陵上奉審則何如,而陵役修改則,何如?秉模曰,日吉辰良,改修不日順成,臣等不勝伏幸,而昨日狀啓之後,陵上北邊,有微罅之隙,初則萬萬驚悚矣。次次開土,則到三尺許,仍無痕,此則當初陵役,時當極寒,土氣未得極固,至解凍時,兩邊相掣,以致今番之頉矣。今此修改時,傅土平均,以堅固爲主,庶得十分無頉,臣等下情伏幸矣。上曰,數三月陵上有頉未改之前,驚悚之外,不勝悶慮,到今修改竣事,愴感中極用爲幸矣。秉模曰,聖心憂惱之中,以愼重之意,詳審至今,而始役狀啓之後,恐罅痕深入,不勝憂悶矣,幸不大段,臣等極爲伏幸矣。上曰,卽今則無後慮耶?秉模曰,臣等相與詳議,又與看役人等,面面問之,則皆云十分無頉,以所見言之,極爲安固,下情不勝多幸矣。鎭寬曰,初頭莎草有頉者,卽始役時,土氣不能十分堅合之致,今番若入新土,則恐有頉,故不入新土,而純用舊土,工匠輩皆言萬萬完固,臣等亦以是爲望矣。秉模曰,癸卯年元陵修改後,陵上莎草,嚴飭陵官,各別守護,限解凍有無頉形止,間十日報于該曹,自該曹草記,着根間發遣監役將校,與陵官眼同,以水車汲水沾灑,將校下去時,戶曹給糧,兵曹給馬事,有先朝下敎矣。今亦遵此例擧行,恐未知何如,而莎草有無頉形止,則陵官,間十日報于該府留守,以爲狀聞之地,何如?上曰,依癸卯年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向時已爲言之,而陵幸定後敦諭,亦想見之矣。今則陵役旣畢,留都便是往役,而其所往役,亦是一時坐行之事,今番因爲留都好矣。秉模曰,日勢已晩,今若辭巽,則近於不誠,留都當依下敎爲之,而臣旣登筵,回鑾後則不待仰瀆文字,而直爲還歸矣。上曰,聞卿留都之言,心甚喜幸,還宮後何必下往乎?秉模曰,回鑾後則臣當還歸矣。上曰,遠來勞憊,早出休息,可也。秉模先退,鎭寬曰,今番陵役所用各種中,自京難運者,皆令本府進排,當自惠廳給價矣。本府旣有甲寅條大同米太留置者,而到今別無他入用處,就此會減,似爲便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瀅修曰,行幸後三十日,宗廟、景慕宮奉審事,預書傳敎,然後可以趁時擧行矣。上曰,傳敎書出,可也。瀅修曰,以奉審以啓書出,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命書傳敎曰,改修都提調以下書啓。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勉柱隨駕宿。左承旨金宗善隨駕宿。右承旨李溏隨駕直。左副承旨李文會隨駕直。右副承旨朴崙壽隨駕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隨駕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宮直金在昌守宮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隨駕宿李潞隨駕宿。事變假注書柳春東守宮直

○上在水原府行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鳳翥亭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始興縣入行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華城府,入行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守宮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勉柱落點。

○刑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傳于李文會曰,明日當詣健陵、顯隆園展省,該房知悉。

○李溏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得濟。

○以監察李重鉉拿處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分揀。

○李溏,以兵曹言啓曰,華城門放鑰,回鑾間,依都城門例,自臣曹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軍令,今月二十八日始興行宮晝停,華城行宮宿所,二十九日健陵展謁親祭,顯隆園展謁親祭,還詣華城行宮宿所,三十日華城行宮宿所,改付標啓下。

○甲子八月二十八日辰時,大駕詣健陵、顯隆園。擧動入侍時,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書趙鐘永、李潞,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朴宗慶、金邁淳,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鼓三嚴,左通禮詣閣外,跪啓外辦。上具戎服,御座馬,出宣化門。判府事金觀柱,藥房都提調徐邁修等進候曰,侵早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奏曰,獐子島犯越人押送咨文,已爲安寶下送,而第念玆事,關係邊情,日後之慮,不可不念,解送後用法之如何,當一任彼中,而咨文辭緣,不無一二更商處。卽令文任,略加刪改,更爲啓下安寶後,定禁軍馳撥,追傳於曆行咨官之意,分付承文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進發,出敦化門,通禮跪請少駐,侍臣上馬。宗善奏曰,都承旨牌招啓辭未下,何以爲之乎?上曰,其病勢,何如?宗善曰,旣到朝房,本病猝劇,末由入參,厪得擔舁出去矣。大駕出崇禮門,臨鷺梁舟橋,渡涉時,上敎溏曰,觀光雜人,如是紛遝,挾輦軍進前稍狹之,分付考喧都事,多率羅將,各別禁斷。兵曹判書曺允大擧行節次,宣傳官啓稟,鳴金吹打放信砲,兵曹判書稟升旗節次,宣傳官啓稟擂鼓鳴鑼擧起火。大駕渡橋,臨龍驤鳳翥亭,下馬御幕次,少頃,命諸司預備。出駕前下敎通禮跪請外辦,上具軍服,仍御座馬。敎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先隨駕後謝恩。出駕前下敎又敎溏曰,徐有榘爲守宮閣臣。到始興縣近處,上駐馬,敎溏曰,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祗迎所,仍爲入侍。賤臣承命,出傳於判府事李時秀祗迎處,以時秀言還奏曰,情地危蹙,以野服,恭瞻羽旄,而若入侍,則勢將肅謝,故不敢承命云矣。上敎以除肅謝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以時秀言還奏曰,不敢以野服入侍云矣。上又敎以晝停所距此不遠,隨來入侍爲可。賤臣承命出傳,駕因發至始興縣,上下馬御行宮,命李判府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以時秀言還奏曰,情地危蹙,旣不敢肅謝,而異於庶官,亦不敢不爲肅謝而遽爲入侍云矣。上復命以駕前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外辦具上復具戎服,仍御座馬,出行宮門一里許,時秀以戎服入侍。奏曰,日氣淸明,動駕萬安,臣民慶幸。上曰,久處郊外,疾病近來,何如?時秀曰,臣之賤疾,何敢每每仰煩,而疾狀則轉益沈痼,而今當動駕之時,顧念罪負甚重,不敢自同平常,敢以野服祗迎,而敦命之下,不敢入侍矣。伏蒙聖念曲至,許以駕前承候,臣之積月戀結,幸得以少伸,惶感無地矣。上曰,向來情勢云云,皆過矣,而今何可更引乎?時秀曰,自上雖寬假臣罪,而臣之前後逋慢,去益震蹙矣。上曰,還宮時可得相見乎?駕遂發行數里餘,敎溏曰,刑曹參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先隨駕後謝恩。出駕前下敎至安養橋,御駕轎行數里,敎溏曰,徐判事祗迎處,審見,可也。至肆覲坪,復御座馬,酉時量,大駕入華城,由新豐樓、左翊門、中陽門,下馬御行宮。承史以次侍立。

8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勉柱隨駕宿。左承旨金宗善隨駕宿。右承旨李溏隨駕直。左副承旨李文會隨駕直。右副承旨朴崙壽隨駕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隨駕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宮直金在昌守宮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隨駕宿李潞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守宮直

○上在水原府行宮。停常bb參b、經筵。

○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經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健陵親祭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顯隆園親祭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守宮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改修都監都提調以下員役工匠等書啓事,命下矣。依下敎,竝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改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因傳敎,水原府雜物進排校吏領役將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健陵親祭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徐邁修,終獻官右議政李敬一,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正李東煥,陵司令兪漢石,執禮副司果尹命烈,執尊修撰朴宗正,大祝副校理洪奭周,祝史兵曹正郞金相休,齋郞兵曹正郞李元八,贊者引儀趙明益,贊者兼引儀成海默,謁者兼引儀高景漢、李啓元,贊引兼引儀安聖謩,贊引假引儀李儀朝,祭監監察具明源、趙榮錫。

○顯隆園親祭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徐邁修,終獻官右議政李敬一,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奉常判官李允謙,園司令尹定鎭,執禮副司果尹命烈,執尊修撰朴宗正,大祝執義韓興裕,祝史兵曹正郞金相休,齋郞兵曹正郞李元八,贊者引儀趙明益,贊者兼引儀成海默,謁者兼引儀高景漢、李啓元,贊引兼引儀安聖謩,假引儀李儀朝,祭監監察具明源、趙榮錫。

○甲子八月二十九日辰時,大駕自水原行宮,詣健陵、顯隆園。親祭擧動入侍時,都承旨金勉柱,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書趙鐘永、李潞,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朴宗慶、金邁淳,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軍令三吹,辰初三刻,上具戎服,御駕轎以出,判府事金觀柱,左議政徐邁修,右議政李敬一等進候曰,經宿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連御馬裝,下情不勝悶慮矣。藥房提調李晩秀奏曰,華城行宮長樂堂,先朝庚申正月行幸時御製詩一篇,命書壁上,未及入刻揭板。臣嘗承聆於先朝,且庚申冬待罪留守,仰瞻御製,不勝愴感,而未經仰稟,不敢入刻,至今但以紙覆其上,臣每欲一番陳達,而未及爲矣。今此行幸時,刻板以揭,何如?上曰,從當有下敎矣。大駕遂由中陽門、左翊門、新豐樓、八達門前進。敎溏曰,水原留守,率相地官,來待陵上,率境內觀光父老,待令陵洞口事,分付。至陵洞口,上御座馬,至陵所齋室,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上改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乘小輿出齋室門,至降輿所降輿,詣版位行四拜禮,步詣陵上,掩抑良久,周審一回。承史、閣臣及陵官,以次陪從。上命禁將成川府使永明尉,使之入來奉審,上復從曲墻外,周審一回。下詢陵司曰,向來補土處,卽在何處?參奉李羲玄,奏以在於腦後左岡上。仍詣補土處,敎曰,如有未盡補土處,言于留守,詳問於相地官後,從便補土,可也。上又敎曰,外案山樹木甚稀,何爲如是?羲玄對曰,外案山皆石山,故樹木不長矣。上曰,言于留守,更爲植松,善爲長養,不見山脊,可也。仍詣碑閣奉審,還小次,時至,左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詣親祭版位,泫然掩抑不已,贊禮啓請四拜,上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贊禮前導詣神位前,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上執爵獻爵,仍少退跪,大祝副校理洪奭周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贊禮跪啓請入小次。上曰,仍爲行禮。亞獻官左議政徐邁修,終獻官李敬一,竝獻爵如儀訖,上行四拜禮,仍詣望燎位燎訖,還詣版位,行辭陵禮。出紅箭門外,乘小輿,敎曰,自此當往顯隆園,侍衛軍兵,直爲先詣於園所。上仍以翼善冠、黲袍、烏犀帶,詣顯隆園,降輿入齋室,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外辦,出齋室門,至紅箭門降輿。承史、閣臣、園官,從上詣版位,行再拜禮,仍步詣園上曲墻內外,周審一回,仍詣碑閣奉審,就小次。時至,通禮跪請行禮,上詣親祭版位,贊禮啓請再拜,上行再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贊禮前導詣神位前,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執爵獻爵,仍少退跪。大祝執義韓興裕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贊禮跪啓請入小次。上曰,仍爲行禮。亞獻官徐邁修,終獻官李敬一,竝獻爵如儀訖,上行再拜禮,仍詣望燎位燎訖,還詣版位,行辭園禮。出紅箭門外,乘小輿還御齋室,命承旨與園官入侍。左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園官尹定鎭以次進伏訖。上敎曰,園所植木,先朝已盡爲之,今則更無可植處耶?定鎭對曰,卽今無更植處矣。上曰,園所齋室,距陵上甚邇,或無語聲徹聞煙氣逼近之事耶?定鎭對曰,語聲則風便時或聞之,而煙氣則無逼近之患矣。仍命退。少頃,外辦,上改軍服,御座馬,命書傳敎曰,百官插羽。文會奏曰,行幸回鑾時,百官插羽例也,而左右通禮,不爲插羽,事甚駭然,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至陵洞口,上駐馬,命留守入侍駕前。水原留守金文淳趨入。上曰,留守近前,父老等皆列立。上曰,汝等皆好在耶?父老等傴僂俯伏而對曰,皆得好在矣。上曰,汝等皆華城百姓耶?父老等對曰,皆境內百姓矣。上曰,父老中或有曾參於乙卯年養老宴與否,留守知入。因命退去。又命自陵洞口,至崇禮門捧上言。出駕前下敎溏奏曰,風勢甚緊,有人家近處,勿爲燃炬,似好矣。上曰,風勢如此,雖非人家近處,一竝除之,可也。至下柳川,上御駕轎,遂由八達門、新豐樓、左翊門、中陽門,下馬御行宮,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二更量,上御維與宅,命右承旨與留守入侍。右承旨李溏,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水原留守金文淳以次進伏訖。上曰,留守進前,仍敎曰,陵所外案山,俄見樹木甚稀少,還宮後各別申飭,使之菀密,可也。文淳曰,先朝每以外案山樹木事,有悶慮之敎,而臣亦詳見其山,則皆是石山,故難以長木,常爲悶迫矣。今下敎如此,當極力申飭,益爲養木之道矣。上曰,陵上補土事,俄有下敎,使相地官詳細審見後,從便補土,可矣。文淳曰,俄伏承相地官來待之命,故相地官尹守九,方爲來待閤外,以此人看審補土處,何如?上曰,使尹守九看審,可矣。上曰,園所齋室,與陵所甚邇,人語煙氣,或無逼近乎?文淳曰,當初亦以此爲慮,撤改齋室之最近陵所處,今則煙氣不至逼近矣。上曰,問於陵官,而西風吹時,詳察煙氣之如何,後日次對,陳奏,可也。上曰,莎草纔已修改,着根前,頻以水車,汲水沾灑,必使善爲茁生,可矣。文淳曰,莎草修改,政當易着根之時,着根則似無慮,而未着根,則謹當連爲注水,益盡護生之道矣。上曰,卿之禆將中,或有效勞於陵役之人乎?文淳曰,臣不爲多率,而只帶一裨董役矣。上曰,別單書入,可也。上曰,頃日召對時玉堂,以龍珠寺僧徒鍾鼓之聲,聞於陵上,有屑越之弊云,詳問委折後,若有私自喧擾之事,則嚴加禁飭,可也。文淳曰,當極申飭矣。上曰,園官誰耶?文淳對曰,令則尹定鎭,而參奉則金箕弼矣。命留守先退,文淳退出。仍命書傳敎曰,旣謁健陵,又祗謁園寢,愴慕倍新,豈可無示意之擧?園令尹定鎭陞敍,參奉金箕弼,旣有瓜滿前勿拘詞訟之敎,陞六守令,待窠差送,守僕以下,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含哀茹痛,五年于玆矣。今始來瞻象設,洋洋陟降,密邇在上,若將覿威顔聆玉音,而竟莫之承,愴痛之懷,曷以自伸?陵司令兪漢石,守令待窠調用,參奉李羲玄陞六,權作令,本陵事知守僕帖加,守僕以下,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日夕悚鬱憧憧之餘,改修之役,不日告成,今來展審,愴慕之中,繼以爲幸。改修都監都提調領府事李秉模,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行戶曹判書趙鎭寬,禮曹判書韓用龜,竝加資。郞廳戶曹正郞金思羲,別工作繕工監役朴宗益,兼監役本陵令兪漢石,參奉李羲玄,竝陞敍。莎草浮出繕工假監役宋啓楨,兒馬一匹賜給。典設別檢尹守九,前後效勞甚多,陞六,別看役前縣令丁遇泰,禿城別將李興潤,前監牧官張世紀,竝守令待窠調用。相地官李圭,奏時官朴萬榮,依癸卯年例施賞。領役將校安德恒、千大禧,延忠欽,竝邊將除授。員役工匠,依癸卯年例施賞。本府領役進排校吏,亦依癸卯年畿營楊州例施賞。華城留守金文淳,大鹿皮一令賜給。地方官判官洪仁謨,半熟馬一匹賜給。又命書傳敎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賞典下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侍衛如常儀。

8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勉柱隨駕宿。左承旨金宗善隨駕宿。右承旨李溏隨駕直。左副承旨李文會隨駕直。右副承旨朴崙壽隨駕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隨駕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宮直金在昌守宮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鐘永隨駕宿李潞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柳春東守宮直

○上在始興縣行宮。停常參、經筵。

○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經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詣始興入行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守宮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邁修,提調李晩秀,副提調金勉柱啓曰,夙戒鑾蹕,行殿經宿,祗謁陵園,躬禋禮成,聖慕克伸,群情胥忭,連日勞動之餘,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下忱,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李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金文淳乙卯養老宴參宴老人別單,傳于李文會曰,自本府米肉題給。

○有政。吏批,判書金達淳,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金勉柱進。以韓用鐸爲吏曹參判,林漢浩爲吏曹參議,權襈爲大司諫,韓兢履爲注書,孫錫祉爲典籍,韓用儀爲宗簿主簿,李晩秀爲知經筵,李晩秀爲司饔提調,韓晩裕爲活人提調,韓用龜爲司譯提調,兼知實錄單李晩秀,兼實錄編修官單徐有榘,戶曹判書趙鎭寬,今加崇祿,禮曹判書韓用龜,今加崇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曺允大進,參判李尙度侍衛進,參議李普天守宮,參知朴瑞源侍衛進,右承旨李溏進。以柳相穆、尹益儉爲五衛將,卞浩德爲訓鍊主簿,洪采疇爲黃海中軍,林應淳爲淸石僉使,護軍徐瀅修、朴宗來、金,副護軍林漢浩、尹光顔,副司果李羲玄、金箕弼、尹守九、朴宗益竝單付。

○李文會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華寧殿親行酌獻禮敎是時,贊禮禮曹判書韓用龜,典祀官副司果閔師宣,殿司令洪仁謨,執禮副司果尹命烈,執尊修撰朴宗正,大祝待敎朴宗薰,盥洗位兵曹正郞吳聖根,兵曹佐郞徐有望,爵洗位禮曹佐郞洪儀泳,兵曹佐郞任天常,贊者引儀趙明益,贊者兼引儀成海默,謁者兼引儀高景漢、李啓元,贊引兼引儀安聖謩,贊引假引儀李儀朝,祭監監察具明源、趙榮錫。

○甲子八月三十日辰時,大駕自水原行宮,詣華寧殿,行酌獻禮,還御始興行宮。擧動入侍時,都承旨金勉柱,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書趙鐘永、李潞,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朴宗慶、金邁淳,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軍令三吹,辰初三刻,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小輿以出,百官以黑團領,從至華寧殿降輿所,上降輿入齋殿,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詣望殿禮位四拜,贊禮前導,上陞詣殿內,仰瞻掩抑,御袖汍瀾,奉審訖,還齋殿,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時至,贊禮導上詣尊所,近侍酌酒,贊禮前導詣神位前,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執爵獻爵,仍小退跪。大祝待敎朴宗薰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四拜,仍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前導,上還至齋殿,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文會奏曰,左右通禮,前導之際,擧措顚錯,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笏記奏讀之際,未免做錯,當該執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乘小輿,還行宮,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進軍令三吹,午初三刻,外辦具,上具軍服,御駕轎,詣肆覲坪凝鑾軒,降轎御幕次,命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外辦,上御座馬以出,至安養橋,復御駕轎。敎溏曰,觀雨勢,侍衛軍兵雨具,可也。至始興縣,降轎御行宮。命京畿監司率各務差使員入侍。右承旨李溏,假注書李潞,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京畿監司徐榮輔,楊州牧使安策,南陽府使李海愚,通津府使李檍,始興縣令尹象圭,果川縣監李審度以次進伏訖。上下詢差員等職姓名,差員等次第仰奏。上敎榮輔曰,今番不用植炬,稍爲除弊乎?榮輔曰,大爲除弊矣。又詢差員等曰,今番行幸,各邑如有爲弊之端,則一一陳之,可也。差員等奏曰,今番行幸,實無可奏之民弊矣。榮輔曰,始興、果川橋梁物力,因惠堂覆奏,以本道例劃儲置取用事,定奪行會矣。儲置七千石之劃付本道,蓋自丙辰爲始,其時則園行時一應物力,未嘗會減於儲置,而本道劃付,此數自在。今則劃付之數,依前無加,而乃次劃付時所無之役,責出於七千石之內者,係是行不得之政。惠堂所奏,雖出於嚴典守之意,而本道事勢,萬萬苟簡,更爲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輔曰,臣以明陵、翼陵役事事,有可仰達者矣。從前陵役時別看役差出,多於筵席仰奏施行,而臣則其間,未獲登筵,而事役有期限,爲先以前中軍金永勉,前僉知徐有燁,差出使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輔曰,喬桐昨年慘歉,係是無前之災,非比尋常失稔,幸賴我聖上蠲恤之澤,得免顚連,而及至今春,還賑竝擧,政在渴急。湖南人前五衛將姜必潤,願納千石租,得以濟活,其所效勞,誠亦不細,而該曹論賞,只請加資。與願納百石人,混施一例之賞,恐非所以勸奬來後之道,以相當職差遣恐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當該銓官,推考,可也。出擧條榮輔曰,每當行幸時,畿驛馬散添補,乃是切痼之弊,故己酉冬間,永爲定式,無得於元補把外加把,其時下敎截嚴。自庚戌以後,更無此弊,今番復有元數外十四匹添補,此路復開,非但畿驛有難支之慮,亦非所以遵守先朝定式之道,此後則一切嚴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當該堂上,越捧三等,可也。出擧條命溏曰,頃日李判府事祗迎時,諭以還宮時更見矣。今日適雨,不得相見,而所住處,旣距此不遠,必爲入來之意,遣史官傳諭。仍命退,諸臣退出。侍衛如常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