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严耆〈监祭进〉。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翼晋〈坐〉。右副承旨韩致应〈坐直〉。同副承旨曺允遂〈坐〉。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仕〉。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韩泰登〈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溏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左副承旨韩致应,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牌招。
○传于严耆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左承旨严耆书启,臣承命驰诣社稷坛上神位版神室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故臣仍留享所,待将事毕,修扫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明日大驾诣景慕宫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李溏启曰,明日动驾时,金虎门、弘化门、广智营、南营、北营、建阳门、铜龙门、西营、新营、东营、集春营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允遂启曰,明日动驾时,两司侍臣不可不备,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耆曰,当初处分,即欲稍存国体,而已为日既久,政在商量,此际大臣所奏又如此,自觉犁然于中,削黜罪人李时秀、金观柱,并给牒叙用。
○严耆启曰,三品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尹光颜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严耆曰,政官牌招开政,大臣置处,当日为之。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尚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尚圭,修撰任厚常、申溆,副修撰李东冕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尚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东冕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修撰闵师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修撰闵师宣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堂下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副修撰闵师宣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传旨捧入,更为牌招。
○以尹象圭囚单子,传于严耆曰,陵幸当前放送。
○以社稷都提调望筒,传于严耆曰,仍任。
○以景慕宫都提调望筒,传于严耆曰,仍任。
○以军资都提调望筒,传于严耆曰,仍任。
○以军器都提调望筒,传于严耆曰,仍任。
○以禁卫都提调望筒,传于严耆曰,仍任。
○传于李溏曰,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严耆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李溏曰,右承旨与奉审阁臣入侍。
○兵曹,以申大显为舟师大将。
○兵曹口传政事,以洪檊为内禁将。
○严耆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吏批言启曰,前左议政李时秀,前右议政金观柱,并给牒叙用事,命下矣。当为置处,而本曹只有领敦宁一窠,国舅今方见带,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启曰,前左议政李时秀,前右议政金观柱,叙用送西事,命下矣。当为随品置处,而领中枢一窠,判中枢一窠,他大臣今方见带,依例从座目,判中枢一窠有阙代,前左议政李时秀下批,前右议政金观柱,加设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启曰,升资拜营将者,瓜满前以不职递罢,则勿计朔数多少,还收资级,载在法典矣。前晋州营将李荣大,准瓜前,以不职罢黜,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参议尹光颜牌招不进,左承旨严耆进。以李晩秀为司译提调,洪义谟为内赡提调,慎性真为宗簿正,郑进明为典籍,社稷都提调李时秀,景慕宫都提调李时秀,军器都提调李时秀,军资都提调李时秀,禁卫都提调李时秀,以上仍任事传教。进士洪梡年七十,今超通政,侍从臣前持平洪百仪父加资事,承传,前郡守尹益俭,前府使柳相穆,已上今加通政加资事,兵曹覆启判下。
○兵批,判书曺允大进,参判未差,参议朴瑞源入直,参知尹涵病,右承旨李溏进,判府事单李时秀,加设单金观柱,以尹东晩为副摠管,南有宽为加德佥使,前营将李荣大,今降御侮降资事,启下。
○严耆,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则枚举节度使吴毅常牒呈,以为,即接弥串佥使李存敬驰报内,巡边察饬,骑船出洋,彼船三只,泊在浦口,彼人二十五名,偸接岛中,草幕之方构为四处,与校卒船格,一时下陆,先烧其结幕蓄积,四围搜捕,则十二名分乘二船,惊怯逃走,五名有运木勿禁之帖,故放还,其馀八名,尽为捕捉,而五名之谓有勿禁帖,径先放还,已涉率尔,现捉八名,不待问情,载船出岛,浮留内洋,尤属擅便,所泊地名及所着服色所持物件,不为条列,亦甚疏忽,其在重边情之道,不可仍置,该佥使李存敬,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该府使安宗厚,帅臣虽已论罢,每有事端,勿问轻重,并勘邑镇,则边禁不无因此反疏之虑,罢黜一款,姑为置之,谨依壬子受教,自兵营拿致严棍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该岛昨年,既经大惩创之举,庶几奸萌知戢,匪徒永息,而又有此犯越之变,三只船廿五人名,可谓其徒式繁,结幕积柴,久计可知,言念边情,万万惊骇,该佥使之不时搜捕,既出戢边之意,则十二名逃逸,已极骇然,而谓有帖文,擅放五名,尤为无理,勿禁帖文,可行于彼地,岂可行于我境?伊后问情之疏漏,节节乖错,既已罢黜,待拿来另加严勘,龙川府使安宗厚罪状,道臣论列,诚有意见,谨依壬子受教严棍之意,分付道臣,犯越人今既捕捉,昨年札谕,又有立时擒拿送交内地究处之语,则移咨押送,不宜迟延,待其更为问情,即令文任,撰出咨文,别定赍咨官,入送于北京礼部,而问情间,彼人防守供馈之节,各别严饬之意,一体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陵所及宿所扈卫军,以几哨举行事,本曹草记批旨内,以五哨磨炼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己亥年宁陵幸行时,利川宿所及陵所扈卫军,各以十哨举行,骊州宿所,则以陵所扈卫军移用矣。今番陵所及华城宿所,各以五哨磨炼乎?陵所扈卫,则依己亥年例,以宿所扈卫军移用乎?敢禀。传曰,依己亥年例为之。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八月初二日景慕宫举动时,因兵曹节目,出番军二百名,把摠洪栒,哨官李基秀率领,挟辇侍卫,南营马兵四十五名,别将李迪,哨官李润俊,金虎门军七十名,哨官金乐豊,弘化门军七十名,哨官赵得和,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哨官方禹鼎,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千摠林栽洙,把摠郑润玉,领赴于禁卫营都领阵,还宫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八月初二日大驾诣景慕宫展拜,仍行秋享大祭,省牲省器亲临隶gg肄g仪时,依兵曹节目,东营入直骑士二十五人内,除营直二人军四十一名,集春营入直军四十名,新营入直军六十四名内,各留营直五名,馀皆除出,入直千摠韩应俭,骑士将具缙,把摠徐良辅,哨官韩性敬、秦东运,领赴于禁卫营都领阵,解严后各还本处入直,而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四日,二番内禁卫番次,而该番将郑来升,以前任宝城郡守,未及上来,依例改差,其代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健陵、显隆园幸行时,军令,八月二十八日出宫,龙骧凤翥亭小驻,始兴行宫宿所,自阙门二十三里,二十九日肆觐坪凝銮轩小驻,华城行宫宿所,自始兴县行宫宿所四十里,三十日健陵殿谒亲祭,自华城行宫宿所二十里,以上八十三里,显隆园展谒亲祭,还诣华城行宫宿所,九月初一日始兴县行宫昼停,当日还宫。
○甲子八月初一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兵曹判书持军令入侍时,右承旨李溏,记事官韩用仪,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兵曹判书曺允大以次进伏讫。允大跪进军令,溏读奏判付讫。上命退。允大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初一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与奉审阁臣入侍时,右承旨李溏,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检校直阁朴宗庆以次进伏讫。上曰,奉审处,何如?宗庆曰,陵上奉审,则莎草有頉处,更无他頉,碑阁奉审,则无頉,丁字阁殿内,有二处剥落,即正间西边之第二椽木越边也,西夹边,亦有合当修改处,而此则从便修改似好,故华城启闻,初不烦达云矣。园所奉审则无頉,华宁殿奉审,则无頉,而臣于华宁殿奉审时,适有愚见,敢此仰达矣。盖朔望焚香,则用庆基殿、长宁殿一例。五日奉审,则用望庙楼一例,而华宁殿则即展奉之御真也,奉审时,尤宜焚香,而问于陵官,谓无其例,此非自陵官任自焚香之事,而细审门帐近傍,略有虫过之痕,亦所当念处也。此后则自内阁临时请出,自内下香而送之华城,每奉审时使之焚香,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上曰,沿路农形,则何如?宗庆曰,间间虽有水沈覆沙处,而以今观之,足称丰年,闻于农家之言,则只愿日势之如此调和云矣。上曰,江水何如?宗庆曰,臣之初渡之时,亦犹高盛,今日所见,已多落下矣。上教于溏曰,日前畿伯举条中虎网子事,欲为置之。就其原举条中,改书置之二字,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牌不进〉。左承旨严耆〈监祭进〉。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翼晋〈坐直〉。右副承旨韩致应〈坐〉。同副承旨曺允遂〈坐直〉。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仕直〉。假注书赵钟永〈仕〉。事变假注书韩泰登〈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景慕宫展拜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溏启曰,司仆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徐有沂,掌令郑时善在外,金启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经,徐鼎辅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今日动驾时,承旨当为备员,而行都承旨徐滢修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李溏启曰,今日动驾时,入直禁军、挟辇军、枪剑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允遂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致应曰,右副承旨,驰诣永宁殿,奉审摘奸以来。
○严耆启曰,堂下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尚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东冕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传旨捧入,更为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尹尚圭,修撰任厚常,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曺允遂启曰,即伏见稷陵告由祭献官朴命燮书启,则以为,祭物则依慰安祭,以单位磨炼,祝文则乃三位告由之辞,祭品、祝辞不同,享期隔宵,事甚罔措,即令香室,祝辞更为修正为请矣。取考《太常誊录》,则告由祭与节祭同例,皆编告各位,香室祝文之并告三位,初非做错,而太常祭品之只以单位磨炼,万万错误,祭品,即令该寺官员,罔夜陪进,而该寺监封郞厅及典祀官,所当重勘,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而该寺提调不能检饬之失,亦不可无警,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闻甚惊悚,典祀官及监封郞厅,为先拿问处之。
○传于严耆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允遂曰,只推。
○以修撰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修撰申溆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曺允遂,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兵使吴毅常状启内,龙川府使安宗厚,弥串佥使李存敬,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安宗厚,因备边司草记,既令帅臣严棍,勿论,李存敬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甲子八月初二日辰时,上诣景慕宫展拜,仍行省牲、省器亲行肄仪入侍时,左承旨严耆,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翼晋,右副承旨韩致应,同副承旨曺允遂,记事官韩用仪,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检校直阁徐荣辅、沈象奎、朴宗庆、金迈淳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韩晩裕进前曰,晩炎如此,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出协阳门、建阳门,诣明政门外,降舆乘辇,出弘化门,诣馆前路,降辇步过,复乘辇诣宫大门外,降辇乘舆,入宫大门,诣斋室后,教曰,问安勿为之。改具冕服,出东挟门,诣板位,行再拜礼,仍诣庙内奉审,还诣斋室,教曰,展拜后问安勿为之。改具远游冠,绛纱袍,诣省器位省器。祝史郑在中告洁曰,告洁。耆曰,祝史郑在中,告洁之际,有所失措,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诣省牲位省牲,亲览献官以下肄仪。药房提调韩晩裕曰,臣则以监煎,当先退矣。上曰,唯。景慕宫提调李晩秀曰,本宫享乐,初用三成,后因博考典礼,询议诸臣,改以九成,而宫享礼节,比之太庙,简缛有异,成数之增三为九,或有乐有馀而礼不足之虑,故昔我先朝,以不匮之圣孝,推创物之睿智,爰命掌乐之臣,先减登歌轩乐之腔数,以之缓其节而谐其音,乐章则有亲撰以下之命,事竟未果,而弓剑莫攀,咸英章韶之美,不可复见,而见今宫享乐歌,既非前日所奏之谱,亦异先朝改定之意,章节或未联续,缀兆多致混淆,享乐事体,至敬至重,揆以礼意,不容因循,今欲追述先朝未卒之志事,新撰乐章,叶此腔调,则制作之盛,非圣人不可拟议,今日群臣,谁能任一䕫之职哉?臣之愚见,乐之九成,则谨遵先朝成命,乐章及腔数,则一依前日所奏,庶似得宜。臣职忝本宫提举,适值亲临肄仪之日,敢此仰达,下询大臣礼官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肄仪讫,教曰,问安勿为之。还诣斋室,改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室门乘舆。宗庆进前曰,华宁殿奉审时焚香,才承下教矣。当以今初五日为始,而日字不远,华城判官下去时,为先使之奉诣,香则待还宫后,自内阁请出矣。上曰,依此为之。仍教曰,京畿监司入侍。荣辅进前侍立。上曰,司饔院监膳草记,还为入之,水剌器皿,则以华城、始兴进排,依前例用之,可也。荣辅曰,顷于小臣陈禀举条中,地境出待灯笼一事,以置之承批,而备局节目草记,则踏启以下,莫知何以举行矣。上曰,其时所奏举条,还为入之,可也。翼晋曰,内局所用江心水,自华城、始兴、果川三邑分当,汲用于幸行之时,其例久矣。今番亦何以为之乎?上曰,更当下教矣。仍进发,出宫大门,降舆乘辇进发,诣馆前路,降辇步过,复乘辇进发,入弘化门,降辇乘舆,入集礼门、铜龙门、建阳门、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严耆〈监祭进〉。右承旨李溏〈式暇〉。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韩致应〈坐直〉。同副承旨曺允遂〈坐直〉。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监祭。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韩泰登〈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允遂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耆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以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徐有沂,掌令郑时善在外,金启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经,徐鼎辅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堂下官之无得一日三违,曾有定式矣。副修撰闵师宣,四牌之下,谓有情势,来诣阙下,终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严饬,使之入来察任。
○韩致应启曰,校理元在明,副校理尹尚圭,副修撰李东冕差祭,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副修撰闵师宣四牌不进,启辞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并即牌牊,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启曰,应教、副应教未差,校理元在明,副校理尹尚圭,副修撰李东冕差祭,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副修撰闵师宣四牌不进,启辞未下,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差祭人,待将事牌招,违牌人,更为严饬牌招。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申溆、任厚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致应曰,只推。
○传于韩致应曰,使卿等逊荒,日月云迈,予心之不自遑宁,亦久矣。当初处分,只为国体,岂有他意乎?今则事归妥帖,卿等无退处之义,即为入城,以安予心,仍肃西枢之命事,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金判府事。
○传于曺允遂曰,再明日次对,进定于明日。
○左承旨严耆书启,臣承命驰诣南坛,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故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神位版还奉安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注官郑宗显书启,臣承命驰诣雩祀坛,坛上神位板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神位板还奉安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别兼春秋赵云翊书启,臣承命驰诣木觅山,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神位版还奉安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记事官卢�书启,臣承命驰诣三角山,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神位版还奉安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韩用仪书启,臣承命驰诣汉江坛,上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毕,神位版还奉安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以吏曹言启曰,礼曹正郞元有朋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云。顺康园守奉官金秀锺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剧,万无供职之望,即速入启改差云。元有朋、金秀锺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吏曹言启曰,南学训导韩喆济,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学录金圣灏,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坡知佥使李文道,以风病,半身不遂,症形危笃,时月之内,万无登程赴任之望,呈状乞递,病势若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徐迈修箚曰,伏以閟宫礼展,圣慕克伸,銮路尘清,法跸稳旋,庆忭之忱,曷有其极?仍伏念莫严者朝仪也,当遵者故事也,虽系微文细节,一或愆旧章而失礼貌,则即勿论昧例与占便,均之不能无罪。夫临殿视事,不过阙内常行之朝集,而保护之臣,必皆侍从而承候,况于移次动驾,备卤簿陪百僚之盛举乎?是以经宿举动,监煎无人,则差出分提调留院,而如值当日还宫,则都提调或提调,参班副提调进去监煎,例也。今日还宫时,药院不成班,故臣窃讶之,问其委折,则提调以监煎进去,本院副提调,以承旨参政院班去,见今都提举在外,则揆以故事,提调当参班,副提调当归院,而既不躬自押班,又不令副提调替押,以致药院之无端空班,事未前闻,大关朝体,臣谓药房提调韩晩裕,副提调李翼晋,并施罢职之典,以示警励,有不可已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提调事,予使之进去矣。至于不令副提调替押,则诚有所失,副提调事,亦甚疏忽,卿之箚陈得体,依施。仍传于曺允遂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左副承旨李翼晋疏曰,伏以臣,于昨日动驾时,以药院提调先归监煎之后,不能代进押班,致有大僚陈箚请罢之举,而门钥已下,又值斋日,呼吁无路,今始短章自列,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亟勘臣昧例之实,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罢职矣。
8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沈象奎〈未肃拜〉。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同副承旨曺允遂〈缘故出〉。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仕〉。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韩泰登〈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允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徐有沂,掌令郑时善在外,掌令金启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经,持平徐鼎辅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严耆曰,户、刑换房。
○严耆启曰,即伏见开城留守徐美修八月令生松茸进上膳状,则只书年月,不塡日字,莫重进献,不可迟滞,原膳状虽不得不捧入,而事体所在,极为疏忽,该守臣推考,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同经筵韩用龟、曺允大,既在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以朴宗柱为济州牧使。
○严耆启曰,吏曹判书金达淳,参判金勉柱,参议尹光颜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严耆启曰,副修撰闵师宣,特教严饬之下,谓有情势,屡度催促,门钥已下,终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以校理金会渊,修撰尹命烈、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并许递。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任厚常,申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以副校理尹尚圭,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闵亨默,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领军之将,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参议尹光颜牌不进,右承旨严耆进,以沈象奎为承旨,金会渊为校理,柳台佐为副校理,尹命烈、徐长辅为修撰,宋冕载为副修撰,洪明浩为知敦宁,李义弼为判尹,朴荣东为礼曹正郞,具明源为监察,韩用龟、曺允大为同经筵,赵镇宽为内医提调,金璞为平安都事,李集运为顺康园守奉官,济州牧使单朴宗柱,鳌豊君李宗岳,赠领议政例兼,鳌陵君李文佐,赠左赞成例兼,故郡守李世章,赠吏判鳌川君,以上右议政李敬一三代。
○兵批,判书曺允大进,参判李尚度病,参议朴瑞源病,参知尹涵入直,左副承旨李溏进。以魏光轸为羽林将,金镇恒为�坡知佥使,金百炼为弥串佥使,大护军尹光普,副司直洪奭周、尹尚圭,副司果任厚常、申溆、闵师宣、李东冕并单付,元在诚为晋州监牧官。
○传于严耆曰,药房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药房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韩用龟落点。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李溏启曰,推鞫为之事,命下矣。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韩兴裕,正言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持平徐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溏启曰,今日推鞫,两司当为进参,而谏院则献纳韩永逵,虽曰进去,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徐有沂,掌令郑时善在外,掌令金启河,持平朴宗琦未署经,持平徐鼎辅陈疏入启,无进去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未署经人,并除署经,使之进去参坐。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元在明,以问事郞厅,今日推鞫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义禁府鞫厅大臣意启曰,推鞫为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来会,而知义禁洪义谟未肃拜,同义禁朴宗来身病猝剧,不得进参云,并即牌招,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宗庙大门西边墙垣颓圮二处,今日自户曹,并皆毕筑矣。守直卫军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允遂,以户曹言启曰,宗庙西边外墙颓圮处改筑之役,今已毕役,刻识年条改筑间数及监董郞厅看役计士姓名,依例书入,而并与工匠等姓名,载之誊录,以为后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允遂,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大平馆契任掌刘祥𤦹,今月初四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儿,同里居私婢粉爱,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户曹判书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疏才贱品,兜揽众务,触事颠错,夙宵愧惧,昨者太常事,臣之昏谬不职,益彰著矣。有国所重,祀典为最,乔陵荐献,事体尤严,宿斋谨具,先期封进,笾豆之数,厥有成典,伏况圣人奉先,一念毖祀,缛文细节,罔不致慎,而迺于莫重祭品,致此无前错误,至有临时追封之举,圣心惊愓,国体亏损,苟求辜犯,莫非臣职忝提举,慢不察饬之罪,论以邦宪,合被大何,问备薄勘,不足少赎,满心震懔,历日靡措,略具短章,仰渎崇听。伏乞圣上,亟命攸司,勘臣重律,以肃法纪,以安私心,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亦有不审之失,故已为推考,勿辞行公。
○持平徐鼎辅疏曰,伏以臣,家世寒素,人器倥侗,雕篆之业,尚莫犹人,迃拙之规,不合需世,厕迹末荫,已是分愿之自足,策名高第,实非梦寐之所期,虽使臣无故应榜,循序就列,顾此蔑劣之姿,尚多负乘之惧,而况主试之臣,峻被台论,而伊时榜额,臣亦冒参,则臣虽无耻,不可以人言之无所指的,恬然自居也,审矣。所以昨年殿试,未敢为扬扬冒赴者,亶由是矣。春间严命,遽下于临殿亲试之际,才被拿囚之薄勘,旋下分拣之恩命,继以催促应试,臣于是一身进退,非所自由,义分是怵,株守遽变,冒赴试围,自同馀人,其为处义之乖当,已无可言,而奈此情地之难安,犹复自在,区区微谅,惟是绝意名缰,敛迹荣途,庶可为一半分自靖之道,故骑郞除命,犹不敢唐突出肃,柏府新命,又下于千万意虑之外,臣诚惝恍,莫知措躬之所也。夫台阁者,朝廷之耳目也。立殿陛之间,与宰相争可否,人主为之动容,百僚为之震慑,其有关于世道之污隆,朝政之得失,有如是矣。而况当万机亲揽,新化方敷,正宜拣选一代之才彦,任以言责之重,以新八方之瞻聆,以裨一初之化理,而今乃以如臣庸陋,苟然备数,不少难慎,其为辱台垣而羞当世,已不须言,而身之已枉,将何以正人,义之已隳,将何以格君?参倚前衡,宁被慢命之罪,不忍放倒廉防,岂可以唱名之后有所异同,而不思贪荣冒进之嫌乎?天牌俨临,承膺无路,屡犯违傲,未蒙勘罢,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谅察,亟命刊改臣职名,仍治臣罪戾,以重公器,俾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既不以见职自居,何敢搀及他说,以重渎扰之罪哉?诚以芹曝之诚,终不能自已,思效一得之见,以备四聪之闻,惟殿下少垂察焉。臣谨按朱夫子之上封事也,缕缕千百言,无非切砭,要其关捩,则懋圣学是已。夫人君之成就德业,开广心知者,莫先于讲学,讲学之道,非特寻数行墨掇拾章句而已,涵养于至静之中,省察于已发之际,表里交修,则如车轮鸟翼,两项夹持,知行并进,则如蚕丝牛毛,万理透彻,朝干夕愓,日就月将,此诚千圣之轨辙,万事之枢机也。今我殿下,圣德天纵,睿学日新,进讲则兼读经史,召对则常接臣邻,此殷宗之终始典学,周王之缉熙光明,殿下兼而有之。於乎休哉?然而帝王之学,与凡庶有异,不难于有始,而难于图终,不贵乎淹识,而贵乎成德,故成汤之日跻,高宗之时敏,乾乾自强,孜孜不已者此也。臣窃伏闻自夏以来,待秋禀停,金华撤讲,已跨四朔,玉署空番,殆逾数旬,然则接宦官宫妾之时,不期多而自多,亲贤士大夫之时,不期少而自少,假令其间,温𬊈翻绎,虽不至全抛,启沃无人,作辍有时,则一暴gg曝g十寒之虑,又安保其必无也?方今新凉已生,寸阴宜惜,伏愿圣明,轸工程之间断,念岁月之虚度,申饬馆阁,逐日仕进,招延山林,佛时仔肩,或质难文义,或扬扢今古,或办别贤邪,或咨访治体,则太平万世,指日可期,惟殿下,勿以人微而废言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传于李溏曰,持平徐鼎辅,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义禁府推鞫时,罪人李安默,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一度,停刑。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甲子八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承旨李溏,假注书赵钟永,事变假注书韩泰登,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行左参赞赵镇宽,礼曹判书韩用龟,行大护军金思穆,兵曹判书曺允大,刑曹参判李得济,校理元在明以次进伏讫。迈修曰,老炎犹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国家安危之机,专系于辅相之得人与不得人而已。虽于三代盛时,人才蔚兴之际,亦曰官不必备,惟其人,苟不得人,则毋宁虚其位,而不可以备充为务也。臣则自少至老,百不犹人,而蒙先朝不世之遇,历扬内外,兜揽华要,罔非涯分之逾越,而无一报答,徒归于已试蔑效而止矣。今则筋力奔走,簿书期会,尚不足以议到,而中批宠擢,出于意虑之外,恩礼旷绝,惶蹙转甚,虽不得已竭蹶膺命,而所可惧者,非为臣一身之私而已,将必愤误国事,所关甚大,惟愿亟赐斥退,改卜贤德,以便公私,千万颙祝矣。上曰,予于卿之疏批,亦已屡言之,而今此所奏,皆过矣。迈修曰,伏闻先朝实录,今年内可以告成云。实录告成之后,宝鉴,续当纂辑矣。臣伏见先朝辛丑《国朝宝鉴》纂辑时下教,则若曰,敬考《肃庙宝鉴》,政教之载于实录、日记者外,《备局誊录》中节目,亦多编辑,况在先朝恤民之圣德,五十年如一日,似此政教之不入于实录、日记者,依已例所当一体编录,而本司各年誊录,不但浩繁,取舍体重,不可委之郞吏之手,行公本司堂上会衙,甲辰以后誊录之可作后考者,毋论节目举条,一倂付签,此外簿牒之启下及报司者,一倂付签后,主管堂上,仿已修本凡例,作为成书事,受旨举行矣。我先朝二十五年治法政谟,无非所以光前裕后,备制作而垂柯则者,则尤当一遵此教,详抄备载,而临期抄出,必不免窘跲之患,臣意自今月为始,誊录抄出之役,本司诸堂,齐会经始后,或间三日,或间五日,轮回仕进,以为实录告成前讫役之地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礼曹判书韩用龟,备堂还差,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闻铨曹言,秋夕享官及幸行陪从,位著艰乏,无以分排云。大抵纪纲解弛,规避成习,莫近日若,呈告则一番下乡,动逾时月,召牌则一日荐违,视若茶饭,甚至于讼官递易,无异传置,试望修正,辄致夜深,而侍卫之屡烦付标,享役之百计图頉,种种伤朝体而骇听闻者,不可搂数,从当一示警励,稍加振励,而前此亦多已例,乡宰侍从堂上堂下罢散人,令该曹别单书入,以俟处分,其在外人,原在乡外,一倂催促,使之陵幸前上来,而过限不来者,老病实故外,依下谕后过限例,令政院,直捧禁推传旨,此后侍从堂上以下之一日三违者,自政院,勿以何以为之入禀,直以禁推传旨捧入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见今秋事,未及出场,丰歉姑难遥度,而恤民之政,先儒以为莫先于豫之一字,则公私储谷之方,不可不趁早留意,还谷之半留,虚实未知,各道各邑,一遵成宪,毋或挠改否,备郞摘奸,厨传有弊,从当观势发送,而先令道臣,或抽栍或廉探,按簿查逋,别具启本登闻事,知委诸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见今新凉已动,开讲在即,经筵中在外人许递,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差出,特进官闻甚苟艰云,亦令弘文馆,加数抄启,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汉城判尹尹光普,除拜已久,一向在外,无意上来,词讼剧地,不宜久旷,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今日政差出,可也。〈出举条〉迈修曰,惠堂久未备员,事甚苟简,吏曹判书金达淳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昔在英庙初年,当辛壬士祸之馀,人情愤郁,物论沸腾,汲汲以雪冤狱讨乱逆,为急先务,而独有故掌令闵翼洙,忼慨倡论曰,今日义理,当以辨君诬为主,君诬辨则诸臣之冤,不期伸而自伸,为臣子者,君诬之谓何,而可后于其私哉?惟当明目张瞻,造言退牍,以去就争之,以此而终不得辨,则毁冠裂冕,没齿自靖,俾百世之下,知吾君之有臣,然后礼义之节,庶免于夷狄禽兽之归,所守一说,九死靡悔,则伊后数三秉执之士流,洁身引退曰,此义有未伸,无宁枯死沟壑者,皆出于故掌令之所倡论。而英庙朝五十馀年大义之炳若日星,又谁之力也?英庙朝,已蒙亚卿之特赠,而节惠之典,尚今未遑,臣谓故掌令闵翼洙,加赠赐谥,以为树风声耸观瞻之地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大护军闵台爀,兵曹判书曺允大,备堂差下,曺允大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礼曹判书韩用龟,贡市堂上关西句管堂上,兵曹判书曺允大,海西句管,行大护军闵台爀,关东句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次对为之。迈修曰,此开城留守徐美修状启也。以为本营大兴山城,今番潦雨,体城女城墩台等颓圮,为百馀把,中营内外衙舍军饷军器各库门楼将台寺刹等压仆与渗漏处,殆近数百间,既是重地,则不可不趁即修补,而本营营储,自来不敷,数多财力,既无从便拮据,在前如此之时,或有空名帖请得需用之例,嘉善帖五十张,折冲帖一百五十张,令该曹成出下送,以为及时措处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盖此岭隘重地,城堞公廨寺刹等许多修补之费,本营既无留储,自京亦无从他拮据之道,在前如此之时,空名帖,辄有成送之例,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此全罗监司郑大容状启也。以为目今谷价腾踊,无异惨歉,方当锄役,农粮告乏,邑报镇牒,逐日沓至,前划四万五千石外,各谷二万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前此加分,非不伙然,目下民情,既若是渴闷,则如干加请,不必靳持,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此江华留守吴载绍状启也。备陈本府水门等诸处被水颓圮之状,仍以为目下所见,万万闷迫,决不可玩愒时日,而事役本是浩大,所入物力,不下万馀金,以今本府事势,实无措办之路,京中某衙门钱五千两,亟令贷下,前此本府所管关西小米五百石,及泰安米太五百石之移属华城者,亦令自今秋还付本府,则水门府城及墩台等处,自可次第缮完,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保障之地,事体至重,而今此被灾,若是孔酷,水门等修筑之役,不可不及今经纪,但本府事力,自来不敷,势当别为区划,而京衙门,则既无推贷之道,本府曾前所管关西小米条,既属华城,泰安田税条,已自华城,归属地部,今无可论,而惟是华城属邑屯税,自壮营撤罢后,无他归属,姑自备局句管者,其数每年为二千两零,而前此留储,亦过三千,以此见钱及本屯,并属本府,一以为目下工役之费,一以为来后添饷之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此咸镜监司李翊模状启也,枚举会宁府使安橚牒呈,以为,本府开市时,大国人牛马料,每年容入之数,殆近一千五百馀石,该邑所在臣营句管营置簿耳。麦一千五百石,移划需用,其代,以富宁府所在别置库田米四百石,还报移录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前此亦多已例,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就座,诸宰禀事为之。镇宽曰,陵幸事例,才已磨炼启下,而其中陪从百官军兵之自阙门随驾事,更考誊录,则凡于江外动驾时,并先诣江越边,盖自孝庙朝甲午章陵幸行时为始,而伊后遵而行之,非独近年园幸时,有此例也。今番行幸,亦系江外动驾,则事当遵用旧例,陪从百官军兵,则先诣鹭梁越边,留都百官军兵,则到船舱落后,恐为得宜,事例磨炼,未免疏漏,臣等固甚惶悚,而元事例中,改付标以入,何如?上曰,依旧例改付标以入,可也。〈出举条〉镇宽曰,漕政解弛,莫近日若,而领运差员全不检督,一任沙工辈所为,到处逗留,诚一痼弊,而至于今年岭南左仓而极矣。今夏潦涨,虽曰无前,右后两仓漕船,前既无事到泊,则独于左仓,若是滞留,至秋始到者,已极骇然,且其处处迟留,声闻不佳,终至于船只,则来泊江头,忽多破伤,上纳则每船欠缩,生弊百端,而慢不动念,视若寻常,全失领运之本意,此不严惩,后弊难防,左漕仓领运差员龟山佥使金志淳,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用龟曰,大报坛奉室敬奉阁雨漏处,及墙垣颓圮处修改,今将择日举行矣。奉室则神座神榻,有移安节次,而八月内无吉日,势将以九月初十日辰时举行,而敬奉阁及墙垣有頉处,以八月初八日卯时,先为修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用龟曰,华宁殿行礼时,进御服色,当依礼文,以冕服磨炼。而伏见备局事例之启下者,则谨引璿源殿及藏谱阁酌献礼、奉安阁展拜时,衮袍行礼之节,请令臣曹禀定矣。衮袍行礼,皆因特教而为之,非原定礼仪,则筹司虽以是为傍照之礼,臣曹则有不敢援以为例,指一仰请,不可不一番经禀后,可以定式,故玆敢仰达矣。上曰,依璿源殿展拜服色,磨炼,可也。〈出举条〉用龟曰,北道陵寝奉审之年限屡过,而尚未举行,诚为悚闷,昨年既伏承明年更禀之教,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礼堂进去,奉审,可也。〈出举条〉用龟曰,丽王陵,每式年遣礼郞看审有无頉,乃是《通编》所载,而若值畿邑歉荒之时,则使地方官举行,亦有已例矣。适当式年,今番则何以举行乎?上曰,依乙卯年例,令地方官举行,可也。〈出举条〉允大曰,禁御两营上番乡军,每于当朔前月二十五日,预为逢点,仍为留营,而若值幸行时,则随驾及留阵,以新旧番军,合并出用。至于两营入直军替代与部字内斥候伏兵,不用训局军,皆以新番军定送。而两营九月朔立番军,适于今月二十五日逢点矣。今此幸行时,亦依前例磨炼,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允大曰,在前舟师大将,以原任大将受点,则所领旗鼓,前排留营,营门定送矣。今番当自留都御营厅定送,而驾后吹打手,自该营待令,故舟师吹打手,势难分排云。令训禁两营,定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允大曰,在前舟师军物,连以小军物排立,或大军物排立,而临时禀旨举行矣。今番以何军物举行乎?上曰,今番则以小军物举行,可也。〈出举条〉允大曰,华城宿所开闭门,例以吹打手举行,而华宁殿奉安后,事体自别,当以锣鼓举行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明曰,为今日切要之先务,无过于勉圣学一事,而若其讲学之要,亦惟在于接续光明,无少间断,若有所间断,则恐不免一曝十寒之虑矣。近值盛暑,讲筵之停废,已逾数月,此则势所使然,而昔程子,在讲官,乞于暑热之时,移就一宽凉处讲读,盖古人爱君勉学之诚,可谓深且切矣。顾今新凉渐生,三昼讲对,固不容少缓,而近日诸玉堂,以有情势,屡犯违逋,仍致经席之许久不备,下番之尚此阙直,其在事体,亦甚可闷,伏愿深留圣意于终始典学之方,迨此渐凉,频御经筵,俾圣学益就,睿德日新焉。上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出举条〉溏曰,今日宾对,行公台谏,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进前。迈修、敬一进伏。上曰八路年事,姑未知何如,而水火之灾,相续不绝,西路雹灾,尤不成说,庙堂不可不念顾恤之道矣。迈修曰,雹灾之大如鸡卵,臣亦于状启见之,而今番两西年事,诚可闷然矣。上曰,两西之中,关西为尤甚矣,卿等出去,若有可以除民瘼者,即为禀处,可也。敬一曰,有可以顾恤,则敢不禀处乎?上曰,鞫事之至今未了,亦不成说,推案今当降下,卿等先须见之,待命下,即设鞫坐,可也。性世秀林事,亦甚支离,继此而即速出决,似好矣。迈修曰,鞫事延拕,王章久屈,臣等所以居常愤郁者也。至于撤鞫之迟速,臣于未见推案之前,无以仰达,而大凡造化之权,虽在于上,自下举行,惟当守法而已,用法之际,有当缓处,亦有当峻处,都在狱体之如何,而今何可预度乎?推案若下,则开坐举行,谨依圣教为之矣。上曰,陵幸时,植炬一事,虽临时下教,可无窘束之患否?今春陵幸时,不为预先等待,故未免临时窘急矣。迈修曰,民弊则虽云有之,而幸行时,若值日暮,则事体所在,亦不可不植炬,自昼停所,至宿站而植之,则似好矣。敬一曰,惟当以植炬,依例举行,而大驾若早抵宿站,则虽植炬,自当不用矣。上曰,祀典至重,而穆陵祭物事,岂可成说乎?祝文则以三位祝奉诣,而祭物则以单位备去者,万万惊悚矣。奉常寺官员,已令拿处,而卿亦闻知此事乎?迈修仍奏曰,穆陵告由祭祭物,当以三位封进,而只以单位祭物封进,以致献官之临急书启者,万万惊悚,当该郞厅,虽已拿处,而提调不可无警,罢职,何如?上曰,才已推考矣。〈出举条〉上曰,日前户判,以景慕宫乐章事,有举条书入者,今当降下,卿与礼判,相议禀处,可也。迈修曰,臣亦闻之,而至于此等事,本所茫昧矣。户判李晩秀,左参赞赵镇宽,皆于先朝时,与知其事,有仰聆于亲撰之教者,赵镇宽则今方登筵,下询,似好矣。上曰,左参赞亦陈所见,可也。镇宽曰,閟宫乐章之初用三成,后改九成者,盖本于祭天用六成,享地用八成,享人神用九成之意。而成数之多少,只系所用之各异,而非如佾舞之有二四六八等级也。宫乐改用九成,则享礼比太庙稍简,而每致乐有馀而礼不足之叹,故先朝己未,特命乐院,厘正章谱。而贱臣获以提举与焉,谨依圣教,成数则列以为九,腔数则减而从略,自奠币以下,则又是段段异调,故并依迎神曲长短,而减其腔数,遂自己未冬腊,进用之矣。但腔调既减,则乐章不宜用长句,故伊时有从当亲撰之命,而旋抱遗弓之恸,此事遂未成矣。上曰,与大臣礼官烂商后,指一禀处,可也。上曰,大臣以下先退,礼、兵判进前。用龟、允大进伏。上曰,幸行时服色,有待下教为之之教矣。今番则依先朝自章陵诣显隆园时服色例为之,以此磨炼,可也。用龟曰,明陵局内补土之役,待秋成始役事,前已启下矣。谨考誊录,则先朝丙午秋宁陵局内补土时,不设都监,以地方官骊州牧使,差定补土堂上,使之举行,寔出于便事役除民弊之盛意,今亦依此例,明陵局内补土之役,以地方官高阳郡守,差定补土差使员,与陵官眼同看役,亦令畿伯句管,事役往来监董物力及役军,一依丙午年例举行,恐为便当,而事系莫重陵役,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迈修曰,俄以此事,与礼判详议矣。今此明陵补土之役,极为浩大,一依宁陵已例举行,恐似便当矣。敬一曰,宁陵补土时,既有骊州牧使差定补土堂上之已例,今亦依礼堂所奏,使高阳郡守举行,事甚便好矣。上曰,依大臣议举行,可也。〈出举条〉大臣,礼、兵判退出,溏曰,无论城内城外,动驾时,卫内许入之人数,未有一定之例,故当入与不入,每致混淆之弊,今番幸行时,卫内许入之数额,一经禀定,恐不可已矣。上曰,每人各率一隶,似好矣。仍命书榻教曰,经筵中在外人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沈象奎〈坐〉。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启辞未下〉。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右承旨严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进服香橘茶,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韩用仪病,代以徐淇修为假注书。
○李溏启曰,事变假注书韩泰登,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泰登改差,代以尹惠圭为事变假注书。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尹命烈、徐长辅并单付。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韩致应启曰,臣致应,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臣与右副承旨韩致应伴直矣。今方推鞫进去,伴直无人,而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启辞未下,右承旨严耆,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事变假注书韩泰登书启,臣于本月初三日酉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果川县下北面黑石里判中枢府事李时秀所住处,则以为,臣罪重邱山,恩深河海,削黜薄勘,匪罚伊荣,屏伏穷山,日夕感祝,曾未数旬,遽承甄叙,爵秩如旧,即又千万匪意,近侍之臣,辱临荒野,传宣圣谕,其所以慰勉而敦召者,郑重隆渥,迥出寻常,至于日月云迈不自遑宁之教,奉读未半,声泪俱发,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之世也,臣虽无状,亦具一段彝性,离违轩陛,三朔于玆,恋结之忱,寤寐如丹,况今奉此恩言,岂不欲竭蹶趋谢,粗伸义分?而顾臣罪犯,万死难赎,决不敢以暂被斥黜,诿之已勘,晏然为冒入修门之计。且臣震迫奔迸之馀,贱疾陟剧,孱骸澌脱,丑秽之形,虽不敢猥烦附奏,目下貌样,已成癃废,跬步之间,蠢动无望,辜恩负德,罪上添罪,瞻望云天,神精飞越,伏地涕泣,惟愿诛殛之遄加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记事官崔凤和书启,臣于本月初三日酉时量,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果川县下北面瓮幕里判中枢府事金观柱所住处,则以为,臣以万死难赎之重负,荷天地曲保之异恩,幸逭严诛,反蒙薄勘,臣方惶懔蹙伏,恭俟朝论继发,𫓧銊荐加,千万不自意,恩叙特降,温谕踵宣,辞旨恳恻,开释备至,一字一句,罔非负衅,贱臣所不敢承当者,臣擎读未半,不觉惝恍震战,声泪俱发。第臣自近日以来,狗马之疾,特地越添,㱡㱡旅寓,不省四到,首尾数旬,尚未脱人鬼之关,今于恩谕之下,万无蠢动之势,而区区危衷,亦无以自力仰暴,少待日间,病神稍醒,谨当抖数一二,略入文字,冀彻宸听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掌令金启河启曰,臣之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除署有命,参鞫义重,虽不得不冒没赴坐,而第臣于前启中未下三启事,窃有区区私义之难于连参者,非但在前如臣情地者,举皆引避,获承鞶褫之恩,臣之至亲,亦尝以此引义,即蒙体谅,则臣之处义,宜无异同,以此情悰,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辅、朴宗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以司谏韩兴裕,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辅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严耆,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江原道都事李南圭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赴任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其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副提调徐滢修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宋冕载,以问事郞厅,今日推鞫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柳台佐,时在庆尚道安东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
○严耆,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制述官李元膺迁转代,前别提朴显范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李寅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沈择之,病势向差云。依例还囚后,议处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典祀官尹孝植,奉常寺判官安光宇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意,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向前沈择之亦杀狱检验,何等至重,而始既差错于偏听,终又重误于頉报,揆以法意,难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罪人李安默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三度,停刑。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8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沈象奎〈实录厅进〉。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启辞未下〉。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汉城判尹李义弼,知敦宁洪明浩,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稳城府使赵拓壤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溏启曰,假注书徐淇修,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惠圭在外,代以柳春东为事变假注书。
○严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韩致应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韩致应,以义禁府鞫厅大臣意启曰,推鞫为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来会,而知义禁洪义谟,同义禁朴宗来,俱以实病,今又悬頉,并姑许递,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参坐之地,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牌不进,参议尹光颜牌不进,右承旨严耆进,启曰,副提学今方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泰贤为掌令,以洪奭周为校理,以徐长辅为副校理,以尹尚圭、任厚常为修撰,以姜浚钦为副修撰,以梁宗经为直讲,以柳云仪为社稷令,以权傛为典籍,以宋起文为军器判官,以赵镇宽为观象监提调,以张相五为江原都事,以韩用铎为知义禁,以赵德润为同义禁,以尹济弘为兵曹正郞,学生金东基赠户参例兼,金廷煜赠左承旨例兼,金汉相赠仆正,以上同知金景钦三代追赠。奉常直长单辛硕林,以朴宗来为副提学。
○传于严耆曰,在外工曹参判许递,今日政差出,以金鲁忠为工曹参判,以韩用铎为同义禁。
○兵批,判书曺允大病,参判李尚度病,参议朴瑞源病,参知尹涵入直进,左副承旨李溏进。华宁殿兼守门将单曺光振,副护军尹益俭、柳相穆,副司直金启河、金会渊、柳台佐,副司果尹㬘并单付。
○韩致应启曰,臣致应,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臣与右副承旨韩致应伴直矣,推鞫进去,同副承旨曺允遂,牌招启辞未下,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李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今日推鞫,两司当为进参,而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徐有沂,掌令李泰贤、郑时善在外,持平徐鼎辅未肃拜,一员未差,无进参之员,持平徐鼎辅,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山林外,在外人许递。
○李溏启曰,今日推鞫,两司当为进参,而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持平徐鼎辅牌不进,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宪府无进参之员,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严饬牌招。
○李溏启曰,持平徐鼎辅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推鞫,宪府无进参之员,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以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持平徐鼎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洪奭周,副校理徐长辅,修撰任厚常、尹尚圭,副修撰姜浚钦,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任厚常、尹尚圭,副修撰姜浚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许递。
○以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博川、泰川等邑雹灾事,传于严耆曰,远见此状,岂胜闷然?昨筵已有下教于庙堂者,抑亦别加顾恤事,回谕。
○持平朴宗琦启曰,臣见识颛蒙,风姿谫劣,清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柏府新命,忽下于梦想之外,臣感恩怵分,黾勉出肃,祗伸一番叨谢之忱,而除署有命,参鞫义重,不得不冒没参坐。而第臣于合启中朴宗岳事,属虽疏远,义难连参,在前如臣情地者,举皆引避,得蒙体谅,臣之处义,宜无异同,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严耆,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年例燕贸药材,依昨年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自前幸行时,若是经宿之地,则陪从掌务官一员,例自司仆寺,补把马一匹许给矣。今番幸行时,依例许给之意,分付该寺,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留都营状启,例为付拨,而拨马自畿驿待令事,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李觐吾,身病猝重,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朴应浩,母病危重,势难离舍供职,呈状乞递,情理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臣等于日昨前席,伏承圣教,以关西诸邑之被灾荐酷,民生困瘁,轸恤之德意,丁宁恻怛,臣等咫尺承聆,衷悃冞激,退与有司诸臣,烂加商确,则本道矫救之策,曾因特教,屡施蠲恤之典,到今姑无更加措处之方,而惟是目下行部之举,虽系道臣省敛之大政,若其厨传供亿之费,除道劳扰之端,当此灾岁,不能无弊,在前如此之时,或多停止之例,且以京司各衙门小米发卖事言之,从市直作钱处,间多有之,虽其本衙门应用之或不得不然,而当此歉岁,不但穷民办钱之在所矜闷,差人之往来操纵,其弊难言,信参之排年分定,为其纾力,添给价本,非不优厚,而采贸之间,民弊则均,又以该巡营工役事言之,民户之奠接虽毕,公廨之营建方张,材瓦卜定,易致郡邑之绎骚,畚锸程课,难免民丁之劳苦,月前本道状启判付董饬之教,极其申严,此时此役虽不可已,一时并作,指日改观,终有所可虑,斟量其缓急先后之序,务从便宜,亦岂无其道乎?为今之计,莫如随事省约,为一分矫救之方,秋行部则姑为停止,小米作钱则各衙门差人,一切勿送,就其中不得不作钱外,勿许发关,价本一从详定,信参则当年条,限三分一,姑为停捧,待明秋备纳,营廨工役则勿亟勿徐,量宜规划,俾免民邑之受弊事,分付于关西道臣处,而外此灾民之别般顾恤,籴政随时阔狭等荒年应行之节,自当有道臣之措划区处,待其登闻,从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楚山前府使沈择之矣本府议启内,杀狱检施,何等至重,而始既差错于偏听,终又重误于頉报,揆以法意,难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向前尹孝植、安光宇等,亦莫重祀典,不克审慎,祭品磨炼,做错既大,至于临急改封之境,则身为典祀官监封官,难逭重勘,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同义禁韩用铎疏曰,伏以臣,即伏奉金吾除旨,鞫事方张,召牌俨临,固当趋承之不暇,而第臣于同义禁臣兪汉谟,有妻三寸应避之嫌,相避之法,在下当递,玆敢冒陈短章。伏乞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汉城判尹李义弼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奄奄作癃老之状,每当换节之交,六气所伤,百病交攻,所抱痰癖,无时冲上,故向者累犯违傲者,实不得已也。然臣受恩罔极,一无报效,而今于未死之前,筋力奔走,亦未强策,累速逋慢之诛。臣罪至此,尤合万死,只自缩伏惶陨,若无所容。此际忽伏承京兆除命,召牌俨临,臣固当竭蹶趋承,而第自日前,又添悬痈之疾,方浓欲溃,症甚危重,万无转动之势,不得不疾声仰诉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递臣职,俾得调治,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许施。
○推鞫时罪人安默,更招后捧迟晩。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8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金履永〈在外〉。同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溏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严耆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明日待令。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启曰,同副承旨曺允遂,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韩致应启曰,臣致应,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鞫厅大臣意启曰,推鞫为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来会,而同义禁韩用铎,以亲嫌应避陈疏承批,同义禁赵德润,牌招不进,无以备员,同义禁赵德润,令政院更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同义禁韩晩裕。
○传于严耆曰,问事郞厅,兼带玉堂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奭周、宋冕载、元在明。
○严耆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徐长辅,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副校理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徐长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许递。
○以忠清监司闵耆显状启,永同县监鱼在瓒身死事,传于徐滢修曰,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牌不进,参议尹光颜牌不进,行都承旨徐滢修进。以洪受浩为执义,郑澣、姜文会为掌令,任百禧为持平,李勉昇、任厚常为校理,申溆为修撰,尹尚圭为副修撰,李集斗为判尹,李𪼆、许珩为典籍,李宪成为永同县监,知义禁韩晩裕单付,赠吏参闵翼洙,赠吏判例兼。
○兵批,判书曺允大病,参判李尚度入直进,参议朴瑞源病,参知尹涵病,左副承旨李溏进。大护军韩晩裕、李义弼,护军李勉兢、申大羽,副护军李翼晋、洪梡,副司直徐有沂、李泰贤、郑时善、朴宗琦,副司果尹尚圭、任厚常、姜浚钦,副司正徐淇修并单付。
○严耆启曰,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校理李勉昇在外,副校理朴宗正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行副提学朴宗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在外及疏批未下人许递,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李溏启曰,训炼大将金祖淳,以舟桥堂上,明日鹭梁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以同副承旨曺允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许递。
○徐滢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履永落点。
○李溏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徐鼎辅推鞫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只推。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经宿幸行时,城外屏门把守,大驾行过后,入来留都营,回銮时出去把守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集春营入直哨官李亨炜手本,则月觐门东边宫墙颓圮处,自军门今已毕筑云矣。把守军兵,本处还为入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字内月觐门东边宫墙三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把守军兵本处还为入直事,自兵曹草记矣。把守军二十名,还入集春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东边外墙二间,今番潦雨颓圮矣。今八月初八日为始,依定式三营合力,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建阳门乡军直所颓圮处,今月初八日为始,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陵幸经宿时,诸道道臣,境上出待,自是法典,而为念民邑之受弊,每因特教而停止矣。今番诸道道臣之出待停否,虽不敢仰请处分,而至如两西及关东,被灾为甚,此时贻弊,诚为可闷,三道道臣,勿为出待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各道道臣,亦勿出待事,分付。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郑晩锡状启,则以为,西馆修理,今二月毕役,而西馆大监董朔数,自来二十一朔,今此修理,比诸元限,减得数朔,诚甚嘉尚,后来监董,亦不无十九朔定限省弊之效,当该监译,其在激劝之道,似有论赏之举,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减得朔数,既涉可尚,竣役论赏,自有已例,当该西馆监董堂上译官,依例加资,堂下译官,令本院施赏,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全罗左水使李身敬,身病沈痼,屡呈辞状,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礼曹参判韩用铎上疏,则以为,臣即伏奉金吾除旨,而第臣于同义禁兪汉谟,有妻三寸应避之嫌,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韩用铎兼带金吾之任,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兼衔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典祀官尹孝植,监封官安光宇矣本府议启内,莫重祀典,不克审慎,祭品磨炼,做错既大,至于临急改封进之境,则身为典祀官监封官,难逭重勘,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负罪臣金观柱疏曰,伏以臣,负犯至重,罪在罔赦,间就县狱,恭胥严命,圣度天大,曲赐宽贷,不加𫓧銊之重诛,施以削黜之薄勘,臣仰戴德音,俯讼深愆,惶陨震懔,去益靡措,既不敢远离京辇,蹙伏郊坰,伫闻司直之声讨,祗俟加律之遄降,不图千万梦想之外,恩旨诞宣,罪名旋涤,叙付西枢之衔,复侈温隆之谕,俾臣即为入城,仍肃恩命,臣闻命惶骇,不觉四体投地,继之以清血被面也。噫,为臣无状,诚信靡素,向来辜犯,固已万殒难赎,而至于处分时传教中似乎以下数句之教,战栗抑塞,尤非臣子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者,臣既承此教,而乃敢冥然视息,不即死灭,则是诚无人理而蔑臣分也。只此罪戾,已不可自立于横目之列,复齿于恒人之类,况敢仰恃淘洗之异渥,而扬扬弹束于周行之间乎?顾臣既不能殒身灭性,以自赎其重负,则惟有窜伏田间,没身屏废,日夕省讼,少思补息,以为一分自靖之道而已。恩谕郑重,承膺无路,跼天蹐地,此何人斯?玆不得不略入文字,仰暴危衷。伏乞圣上,特垂明鉴,俯烛微谅,即命镌臣见衔,以安微分,仍令有司,亟议当施之律,以严邦宪,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君臣之间,相孚为贵,今见来章,何若是浼浼乎?予窃愧之。向时事,尊国体也,今日事,敬大臣也,由予诚浅,卿将复引,乌在其相孚之道乎?卿其安心勿辞,即为入城事,遣史官传谕于金判府事。
○兵曹判书曺允大疏曰,伏以臣,直一儱侗愦劣,百无肖似之贱品耳,固不堪备数于器使之末,而自叨本兵之任,益切负乘之愧,政注之间,丑拙毕露,若论偾误之罪,宜被𫓧銊之诛,而圣度天大,薄罢旋仍,恩数旷绝,昭晢备至,屡控辞章,未遂贱忱,十行温批,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方惶霣感激,黾勉供职,居常惭惧,若临渊谷,不自意筹司新命,又下于此际,臣诚惝恍悸恐,莫知措躬之所也。是任也,与闻军国之务,仰赞机密之谟,古所称宰相之职,苟非才德兼备,望实俱隆,则宜莫之居。至若有司之任,则尤有别焉。民生之休戚,边备之得失,禀系于有司之能否,虽使臣,方在少壮,尚不犹人,况年纪衰迈,神精销落,临事颠错,前忘后失,以此貌样,尚可以周旋于都兪吁咈之地,参闻于民国谟猷之间乎?百尔思量,冒膺无路,玆敢略陈短章,仰暴情实。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解臣备堂之任,以幸国事,以安贱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推鞫时罪人安默,更为迟晩,取招后,捧结案。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8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李相璜〈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坐〉。左副承旨严耆〈坐〉。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直〉徐淇修〈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工曹参判金鲁忠,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严耆启曰,今八月十一日轮对官社稷令柳圣仪,中学训导朴升用,典牲判官申锡耉,奉常佥正李梦龙,敦宁主簿洪䕫谟,二十一日轮对官军资直长朴致荣,礼曹正郞洪仪泳,兵曹正郞李元八,校书判校柳桢,户曹佐郞郑履权,来九月初一日轮对官内资直长赵镇翼,司圃别提韩世彧,尚瑞副直长金宗濩,都摠都事郑焕宗,典设别提金亨远,十一日轮对官兼引仪金学羲,刑曹正郞柳光濂,济用副奉事李元默,成均博士文尚中,广兴令权太应,二十一日轮对官司仆佥正朴绥源,西学训导孙之亨,司䆃佥正洪履简,礼宾主簿全万昌,瓦署别提李邦亿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徐滢修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金履永,时在忠清道洪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相璜落点。
○徐滢修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李相璜,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兼大司成李相璜单付。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勉昇、徐长辅并单付。
○持平徐长辅启曰,臣之言议之蔑劣,情私之难强,已陈于日前疏吁,而召命屡违,诛罚不加,饬教荐降,参鞫义重,虽不得不冒没出肃,而因仍蹲冒,有愧廉防,且臣于合启中徐有防事,揆以私义,实难连参,虽是臣疏远之族,有伤圣朝敦厚之风,凡如臣情地者,举皆引避,辄蒙体谅,则臣之处义宜无异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宋铨,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联名箚曰,伏以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今始明正典刑,少泄神人之愤,而已结案罪人鲁贤,穷凶情节之彰露无馀,与默贼既无差等,则当初更捧知情结案,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以照律单子之不下,尚令戴头者,国法已乖,舆愤愈切,今于逆默正法之后,尤不可一刻迟延。伏乞亟下还入之单,俾即举行,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此囚单子之尚不下者,不能无商量,一欲更询于卿等而处之。仍传于李溏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右相。
○兼户曹判书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罪著不职,罚止重推,冒控自列之章,未蒙当勘之典,继又大僚论罢,亦靳兪音,臣诚震懔恧蹙,益不知措躬之地。国家之设置太常,专掌享祀笾豆之事,则有司存此而不能谨,则安用有司为哉?今番太常事,罔念处共之义,有违恒封之式,事几失仪,罪在慢官,职忝提举,漫不察饬,苟执厥咎,臣实为首,而郞官则既拿问矣,又勘律矣,臣独威谴不加,职秩自在,岂不大有损于综名核实之政乎?且况大臣所奏,寔出于重祀典尊国体之意,而宾筵建白,事体严重,尤非三司官箴之比,则虽荷圣度天大,曲赐宽贷,而在臣廉义,何敢以问备薄罚,诿以已勘,凭恃恩私,晏然供职,重得罪于清朝四维之治哉?数日之中,再入文字,极知万万烦猥,而上念邦宪,下畏公议,反复思惟,蹲仍无说,见今行幸期近,敦匠事殷,自顾本兼诸务,不容许久瘝旷,玆不得不复申肝膈之恳,仰尘黈纩之听。伏乞圣上,特垂照烛,亟命重勘臣罪犯,以整颓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卿其勿辞行公。
○行副提学朴宗来疏曰,伏以臣,樗栎散材,凫雁疏踪,声闻不出于党里,分愿不到于荣名,通籍三十五年,嵚崎历落,无足短长,今已老白首矣。粤自近年以来,骤蒙陶镕之私,屡勤簪履之收,清贯显职,内外历扬,与闻铨选之末议,滥跻贰卿之峻秩,居然与清朝夙夜之群贤,并武而翺翔,每仰念恩造,俯揣已量,中夜点检,汗泪交迸,臣亦不自知何以致此也。迺者千万匪意,伏奉除旨,以臣为弘文馆副提学。噫,此何等职任,而如臣庸陋,亦复滥竽耶?顾今百千万事,莫先于经筵日讲,诗所谓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也,书所谓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也。若其贮身帷幄之近,事君方册之内,朝夕左右,启心沃心之责,惟登瀛之臣耳。凡厥横经之列,即古集贤之职,何莫非其难其慎?而最是一署长席,地望尤别,自祖宗盛际,选法至严,苟非其人,未尝虚授,亦必有事方差,官不必备,即此而可见其任之重。方当一初清明三昼晋接之时,政须得尧夫者流,以责其法筵龙象之第一义,而忽以无文蔑识衰朽儱愦之一贱品,举以界之,裒然居前于博士著作之林,其为玷圣简而羞当世,果何如也?臣本少而失学,长益荒嬉,童习经传,失去已久,寻常文字,都属墙面,从前侍读检讨之任,有除辄辞,非但情有难强,盖缘才实不逮,曾在先朝,辄蒙体谅,天地父母不枉物性之至仁,欲报之德,河海莫量,今于夙昔逡巡之地,更进一步,晏若固有,则去就无据,判作两截,臣虽污下,不忍为此态,亦岂不以蒙被于先朝者,祈幸于我殿下生成之泽哉?且况特进抄启,成命已下,甄别群彦,称协物情,以禆讨论资益之功者,尤非臣𫍲闻蒙识所可堪承也决矣。臣自月前,重患毒痢,屡经危域,不离床褥。向者社坛享事,强力趋进,班中眩作,几致失仪,归即昏倒,诸症挟感添剧,金吾兼衔,义重参鞫,而坐犯逋慢之诛,竟蒙鞶禠之恩,病里惶陨,历日靡措,目下沈顿之状,万无时日间束带赴公之望,不惟才具情实而万万不可强而已,天牌之下,转动末由,略具短章,仰渎崇听。伏乞圣上,将臣新换职名,亟行刊改,以重清选,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义禁府推鞫时,罪人郑在民,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五度停刑,罪人尹致行,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七度停刑。
○传于严耆曰,推鞫姑罢。
○甲子八月初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左副承旨,率轮对官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滢修,左副承旨李溏,假注书徐淇修,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社稷令柳圣仪,中学训导朴升用,典牲判官申锡耉,奉常佥正李梦龙,敦宁主簿洪䕫谟,军资直长朴致荣,礼曹正郞洪仪泳,兵曹正郞李元八,校书判校柳桢,户曹佐郞郑履权,内资直长赵镇翼,司圃别提韩世彧,尚瑞直长金宗濩,都摠都事郑焕宗,典设别提金亨远,兼引仪金学羲,刑曹正郞柳光濂,济用副奉事李元默,成均博士文尚中,广兴令权太应,司仆佥正朴绥源,西学训导孙之亨,司䆃佥正洪履简,礼宾主簿金万昌,瓦署别提李邦亿以次进伏讫。上曰,轮对官以次进前,可也。轮对官等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职掌遗在履历讫。上曰,如有所怀,仰陈,可也。皆以无所怀仰对。仍命退出。滢修曰,奉常佥正李梦龙,遗在奏对之际,屡次颠错,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滢修曰,健陵莎土修改日字渐近,而领府事病势沉重,都监会同,尚此迟滞云,故玆以仰达矣。上曰,病势何如云耶?滢修曰,本有风痹之症,而近以毒痢,症颇危重云矣。上曰,承史就座。滢修曰,视事例于凉生后取禀,而今已凉生,当于何间取禀乎?上曰,从速为之,可也。滢修曰,待下教为之乎?上曰,唯。滢修曰,推案俄下,而无推鞫开坐之下教,何以为之乎?上曰,依推案所下而举行,可也。贱臣承命出传。滢修曰,因大臣所奏,特进官,令弘文馆加数抄启事,允下矣。行副提学朴宗来,即为牌招,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李相璜〈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实录厅进〉。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同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弥串佥使金百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韩致应启曰,臣致应,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即者宗庙署官员来言,明日秋奉审,提调一员当为进参,而都提调李秉模在外,提调赵镇宽有身病,不得进参云。提调赵镇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即者掌乐院官员来言,明日宗庙、景慕宫秋奉审,提调当为进参,而一提调徐迈修推鞫进,提调赵镇宽有身病,不得进参云。提调赵镇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即者户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永禧殿秋奉审,判书李晩秀,当为进参,而以情势不得进去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景慕宫官员所报,则明日本宫秋奉审时,提调当为举行,而都提调李时秀在外,提调李晩秀,以情势不得进参云矣。提调李晩秀,令政院禀旨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庙、永禧殿秋奉审,当为进参,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景慕宫提调李晩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本宫提调,当为进参,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景慕宫提调李晩秀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不可不进参,而如是违牌,无意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奉审事体,何如?而此重臣如是屡违,必由于太常事而然乎?该寺提举,特为许递,更为牌招进去。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景慕宫提调李晩秀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不可不进参,而连事违召,终未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景慕宫提调李晩秀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不可不进参,而一向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景慕宫提调李晩秀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不可不进参,而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六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兼户曹判书李晩秀,景慕宫提调李晩秀六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奉审,不可不进参,而连事违召,终不承膺,事体道理,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七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奉审隔夜,一事逡巡,此何道理?今无可引之端,仍以前牌催促,使之明日进去。
○李溏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联箚,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义禁府鞫厅大臣意启曰,推鞫为之事,命下矣。臣等今方来会,而知义禁韩晩裕在外,不得备员,今姑许递,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参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集斗为知义禁。
○李溏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箚批未下外,呈告人员,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广州留守金载瓒状启,判府事徐龙辅,禄米不为领受事,传于李相璜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报恩幼学金韩福呈状,则以为,同姓十三寸叔汉麟,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寸弟梦三第二子韩瑞,欲为继后,两家同议与受,未及礼斜,而汉麟夫妻俱殁,拘于常格,不得按例呈状立案,而忝居门长,故如是具由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门长金韩福所诉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梦三第二子韩瑞,立为金汉麟之后,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东边外墙二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司仆寺提调意启曰,珍岛牧场本寺上纳税各谷,为四百馀石,而米太欠缩,合为百馀石之多,该监牧官,不为亲检装载,一任下属之弄奸,致有此欠缩之伙多者,揆以事体,极为骇然,其在惩后之道,不可以已递勿论,珍岛前监牧官申滃,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龟山佥使金志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幽谷前察访金龙见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吏曹参判金勉柱疏曰,伏以臣,于见职,间或暂蒙恩递,而曾未数月,旋复见叨,则是臣一直虚縻于铨衔者,殆将周岁矣。噫,臣之本末,语其才器,则万不近似,考其勚绩,则毫无可记。此不但同朝之所共知,臣亦自知甚明,故臣于前后章牍,不避渎挠,屡暴危恳,必期递免,窃想圣明,亦庶几俯烛,而只缘臣忱诚肤浅,辞理荒拙,不能仰格渊听,获蒙体谅之恩,静究厥由,罔非臣罪。第臣于愚分难冒之外,又有情实之万万闷隘者,玆不得不拼死一暴焉。臣本禀质至脆,有如浮苴,起居饮啖,不类恒人,自在少壮之年,每有所祟,辄滨危境。盖其病根,专由痰湿积癖,而已入于膏肓者久矣。及至近年以来,则崦嵫景迫,荣卫日觉凋瘁,周行殚束,筋力去益销耗。兼以年前待罪于西藩也,历巡远恶,重触风露,浑身麻木,几殊仅甦。自是以后,症形渐剧,筋骸都不收拾,神精如堕昏雾。似此危状,朝绅亦或稔知矣。况今金火交官,将摄失宜,委顿床笫,㱡㱡若尽,殆数旬馀矣。前后政命,辄犯违傲,虽缘病势之难强,自讼义分之都亏。伏况校史之役,何等重大?而至有大僚筵禀,饬教截严,犹且一味瘝旷,恬若不知,罪戾山积,惶蹙转深,跼天蹐地,此何人斯?第臣癃病之状,至于此境,则虽即日乞骸,退塡沟壑,非为过矣。而区区犬马之诚,不忍便诀于明时,低佪盘礴,毙以为期而已。然则虽冗闲庶职,实无以自力奔走,况此铨选之地,是何等要任紧务?而乃以跛眇之行,视为经年久冒之计乎?断断危衷,天日鉴临,非敢为一毫饰让,以诬圣聪也。玆不得不更暴腔血,仰首鸣号。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谅,亟许递臣职名,仍命所司,勿复拟臣于选部之任,俾蒙终始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正言申在明疏曰,伏以臣,门地单寒,人器蔑劣,孤露失学,初无寸长之可称,侥幸登第,亦非本分之攸期。而释褐之初,猥蒙先大王鼓舞之化,堂后假衔,频侈特除之恩,芸馆薄谴,至荷匪怒之教,宠光所被,阖门感惶,庶几长涵呴濡之泽,少酬尘刹之报矣。不料命途之奇薄,遽抱弓剑之至恸,龙髯莫攀,蚁褥未遂,则惟其送往事居之义,追先报今之诚,妄窃以为不后于人,而才𫍲识浅,难备器使之末,母老家贪,最急禄养之私,中间三载,待罪峤邮,徒窃廪饩,莫效涓埃,至今追思,无往非罪,乃于千万不自意,忽伏奉薇坦除旨,臣诚惝恍震越,罔知攸措,而逖违之馀,叩谢是急,虽未免章皇出肃,而郞阶未署之前,其通其塞,犹付于人,故杜门跧伏,惟俟驳正之论矣。又不自意除署有命,参鞫义重,弹冠束带,扬扬赴坐。臣于是乎俨然自处以台阁也,猿狙之冠冕,鶢鶋之锺鼓,固未足喩此不衬,而台阁之大羞耻,自臣伊始矣。夫国家所以设置台阁者,盖欲使之补其阙遗,置君上于无过,济以可否,与宰相而相抗,危言格论,整顿王纲,绳愆纠谬,攘除官邪,于以靖世道而壹民志,则苟非言行足以信服一世,风棱足以弹压百僚,诚足以格君心之非,识足以明治体之要者,决不宜居是职而当是任也。顾臣所存之自微至著,所行之自朝至暮,无一近似于上数者之云。而徒感一时格外之恩,视若平步可进之地,则其为处义之乖张,廉防之戏损,犹属臣一身事,而方当一初清明之会,四方想望之时,其所以简才彦而畀言责者,乃在于如臣至无能之人,则其仰累于我圣上则哲之明量授之政,当复如何?此臣所以宁犯慢命之诛,而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参前倚衡,承膺无路,玆敢披沥肝血,仰首鸣号。伏乞天地父母,谅臣才分之实难侥冒,察臣祈恳之匪出饰让,亟赐刊改,以重公器,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区区愿忠之诚,有不容自已,猥以平日讲究于中者,仰备睿览,惟殿下少垂察焉。臣闻从古圣贤之言治,莫不以人主一心,为天下万事之本。夫人主,端拱九重,其起居言动,未必暴著于天下之耳目,则况其心法之微密,有谁得以窥测哉?然而下民之知觉,至愚而神,上天之视听,不远伊迩,公私义利之几,才分于方寸之间,而去就向背之势,莫遏于影响之捷,故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又曰一念之善,景星庆云,一念之差,疾风怒雷。人主治心之务,若是乎重且急也。世俗之言,以为圣人之气禀,清明纯粹,生而知之,安而行之,其于心也,无所事于修治,无所待于矫救。臣则以为不然也。夫圣莫圣于尧、舜,而形气之私,所不能无,则惟其于人心道心之间,灼知危者之难安,微者之难著,克加精之一之之工,而信执其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中,此乃所以为尧为舜也。不然而自足其智,不加省察克治之工,则顾何能成就钦明濬哲之德,而克奏时雍咸熙之绩也哉?为学固不可骤躐,而必须先立表的,然后渐次筑实其根基,求治固不可猝迫,而亦当素定规模,然后逐旋安排其间架。何谓表的?何谓根基?天德王道,中和位育,即万世帝王之表的,而若其修齐治平之本,则必自格致诚正之实工。何谓规模?何谓间架?质文之所尚,礼乐之损益,即历代有国之规模,而若其因时救弊之要,则必在政法施措之得失。然则格致诚正者,非百王作圣之根基乎?政法施措者,非一代为治之间架乎?根基不筑,而能积累高厚者,未之有也,间架未排而能结构宏达者,未之有也。然所谓政法施措,因时救弊之要,非可以私智诈力为也,必从格致诚正上做将出来,然后始可以动而不括,行之无疑,上之所以发号施令,如高屋之建瓴,下之所以率教承化,如庶草之偃风矣。故人君讲治理,而以唐虞三代,为高远而不可及者,其所注措,终不免苟且牵补,以盾而妨gg防g矛,朝刻而暮销。若是者,非但外仁之莫施,反或内欲之不济矣。人臣匡辅衮职,而以格致诚正,为陈腐而不足陈者,其所献替,直不过米盐烦琐,得此而失彼,救末而遗本。若是者,非但臣恭之不尽,亦云时务之未达矣。伏惟我殿下,以不世出之姿,奋大有为之志,临御以来,讲学是懋,其于尧、舜、禹、汤相授之心法,孔、孟、颜、曾传述之旨诀,固亦闻之已早,讲之已熟矣。臣不敢知殿下,实能体之身心,辄以验诸事为,使其表里精粗,一而无间耶?万有一不能如此,而直如朱夫子所谓今之学者,说诚意,只将诚意,吟咏一饷,说正心,只将正心,吟咏一饷而已,则其于端本出治之地,将何以得力哉?臣又闻古今言者,莫不以言路之通塞,为有关于国家之兴替,此诚不易之正论也。近世以来,廷无劲直之风,士乏忠谠之节,非但旌直赏谏之音,旷绝于簪笔之记,以言获罪者,久亦寥寥乎无闻矣。噫,此曷故焉?或言朝廷,自无阙事之可言,或言上之人,无容谏之量。夫圣帝明王,不过漆器之微愆,而箴戒之言,未尝或废,昏辟暴君,待以刀锯之威,而敢言之口,莫之能杜。惟此二说者,皆非实际也。臣尝默求厥由,此殆世道衰下,私意横流,人臣之爱君忧国,终不如自谋其身之切,而学术言议,识虑风猷,自不足以表见于清朝也。由是而软熟成风,媕阿为事,辗转胶固,以至于此。惟幸我殿下,圣德天纵,一念干愓,初服之政,动法祖宗,自然不容有过中之举,而若或警戒少懈于无虞,怠肆或乘于已安,虽以圣人之德,不能无待于群下之匡救,则于斯时也,果能有正言不讳,謇謇谔谔,如古直士之为者乎?臣固知虚受广纳,逆于心求诸道,实非圣主所难,而抑恐世之人,乃反目瞠舌掉,以为创见希有,而其不如汉廷公卿之责数汲黯者,几希矣,《秦誓》曰,有一介臣,其心休休焉,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孙黎民。汉臣诸葛亮之言曰,凡有忠虑于国者,但勤攻吾之阙失,宰相犹然,而况人主乎?诚愿殿下,广开来谏之路,明示好善之衷,扶植名义,惟恐其不固,振励颓风,犹惧其或缓,则当今急先之务,莫切于此也。至于民生之困悴,俗习之坏弊,国计之虞危,汲汲焉若不保朝夕者,诚不可一二数,而以臣肤浅之见,草草指陈,要以塞一日之责,则有非积诚敷奏懋底实绩之义也。殿下诚能好问好察,敷纳明试,则在廷之臣,孰敢不各尽意见,以效其得失哉?昔宋臣苏轼等,编进《陆贽奏议》,以为如医者之用药,必传古人之方,置之左右,如见贽面,如闻贽言。自宋至皇明,皆有此编,以备一代之龟鉴矣。臣窃伏念我朝,自开国以来,名臣硕辅,代有其人,嘉谟嘉猷,史不胜书,今若依《陆奏》之例,编以为书,取以为鉴,则其所裨益于圣朝之治谟者,尤当亲切于中朝异代之文献也。臣未知此书,果曾有编成者否,如其未也,则亦愿亟命馆阁之臣,广加搜辑,删繁撮精,裒为一帙,上以资清燕之镜考,下以备论思之楷式,实亦友善尚古之意也。惟殿下,勿以人微而废其言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当体念。尔其勿辞察职。
○推鞫时,罪人在民,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四度停刑。仍捧迟晩罪人尹致行,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五度停刑。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8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李相璜〈坐〉。右承旨沈象奎〈实录厅进〉。左副承旨严耆〈坐〉。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韩致应〈坐直〉。注书洪在敏〈病〉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箚批未下,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严耆启曰,庙宫奉审,所重何如?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兼户曹判书李晩秀,谓有情势,奉牌阙外,屡度催促,无意承膺,揆以事体,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昨日申饬之下,如是奉牌,万万未安,罢职。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秋奉审,今日当为举行,而本宫提调,有阙未差,令政院禀旨差出,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因礼曹草记,景慕宫秋奉审,今日当为举行,而本宫提调有阙,令政院禀旨差出事,允下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令该曹口传差出。
○严耆启曰,即者奉常寺官员来言,英陵、宁陵秋夕祭祭物,当为封进,而都提调徐龙辅在外,提调未差,无以举行云。提调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镇宽为景慕宫提调,李勉兢为奉常提调。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学朴宗来,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正言申在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致应曰,只推。
○严耆,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秋大奉审,臣宗薰与提调赵镇宽,进诣展奉,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宾对,堂上悬病甚多,众所共知实病、实故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韩用铎,以礼曹参判,景慕宫秋奉审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建阳门乡军直所颓圮处,今已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启目粘连,翼陵沙汰处,以本陵及局内各陵墓军,依例使用,其不足之数,以烟军量宜赴役事,并以分付为白乎矣,戊午年补土之役,若能坚筑,岂有还缺之患为白乎旀,每于经霖之后,亦能随汰随补,则頉处岂至此浩大之境乎?前后陵官,不可置而勿论,并捧现告,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判付启,依允。
○甲子八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溏,假注书徐淇修,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吏曹判书金达淳,行大护军金思穆,刑曹参判李得济,以次进伏讫。迈修等曰,日气朝凉午燠,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次对为之。迈修曰,此开城留守徐美修状启也。以为,青石镇今既新设,镇将名号,当先禀定,而关隘最紧,名号在所稍尊,料布甚薄,京校皆将不愿,以佥使名号,本营自辟为定,诸般料布一年应下,当为一千二三百两,划得一万两本钱,则一年生殖之数,可当支放,以某道某样谷,限二千石划给,作钱六千两,以城役馀钱四千两,合为一万两,逐年取殖,则可以成样,并令庙堂禀处为辞矣。新创官方,固当慎惜,而筑城建廨,俨成关防,则想其事势,既异残堡,故都慰悦,亦宜轸念,况有英庙朝已许之例,则在今尤不必持难,一依砺岘例,以青石镇佥使,本营自辟许施,至于料布之需,本营既无拮据之策,则朝家宜有划给之道,虽云财诎,亦难恝然。且其请划之数,不甚过多,以海西水营所在本司句管军粮小米二千石,特为划给,使之作钱生殖,以为每年支放之资,而节目凡事,亦即磨炼修启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獐子岛犯越大国人入送时,别定咨官事,才已草记,而闻皇历咨官,今将发向云,不必别定咨官,仍为顺付于皇历咨官之便,而盛京礼部,一体移咨之意,分付槐院及译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即见黄海监司李存秀状启誊报,则以为,延安、白川两邑,兵曹骑、步兵价布之昨年停退者,并与今年当捧条,而自兵曹董饬收捧,而目下民情,转益艰窘,当年应纳,尚患难办,停退条之一时并督,实非纾民力之道,延、白两邑,兵曹纳骑、步兵价布及各衙门各营门身布军布昨年停退者,限年事分等间,特许姑停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见今两邑民情之遑急,诚如状辞,姑依所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即见礼曹粘目,则枚举东莱府使郑晩锡状启,以为,裁判差倭,以公作米退限事出来,而当初退限,实出于一时特恩,则限尽又请,极为痛骇,更加严责,使不得提说,所干虽为防塞,许接自是前例,所赠宴礼单杂物,令该曹照例磨炼下送为辞,而裁判出来者,勿论所干之何事,姑许接待,已有前例,事系边情,请令庙堂禀处矣。无论所干之如何,已出来之裁判,姑为许接,已例即然,接待与礼单等照例举行事,分付该曹及该府,至于公作米退限,乃是从前旷荡之特恩,视作应行之例,至有更退之请者,极为可骇,严加责谕,即为入送之意,申饬该府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户判才已罢职矣。庙宫奉审,在于今日,令亚三堂分进举行,何如?上曰,今日宗庙、永禧殿、景慕宫秋奉审时,户曹参判、参议分进,可也。〈出榻教〉上曰,大臣就座,诸宰奏事者进前,可也。达淳曰,今番陵幸事例,各司随率下隶成给章标事磨炼,启下矣。语未毕,上曰,今日欲以此下教矣。章标三十张,自兵曹成出内入,可也。达淳曰,在前园幸时,则从官甚略少,故下隶亦从以减省,成给章标,出入检察,无甚为难,而今番则参用远陵幸行例,故前之减省者,不得不有所增加,而从官之类,比前倍多,必欲尽其数成给章标,则不但有行不得之虑,反有纷纭无统之叹,今番则章标一款置之,原节目中,改付标以入,何如?上曰,待下教为之,可也。仍教曰,大臣进前。迈修等进前,上曰,卿等箚批,已有商量更询之教,而鲁贤议律,虽减以知情不告,而知情之律,亦不称停,施以远恶岛减死之典,则似好,卿等之意,何如?迈修曰,取见前后鞫案,则同参情迹,不啻烂熳,而枭獍肠肚,一串贯来,虽减以知情之律,结案既捧,丹书已成,则今何可低昂于其间乎?当初再捧结案,已是失刑之大者,既以谋逆捧案,又以知律减律者,揆以狱体,实不成说。至严者三尺也,可东可西之类,或不无自上造化之权,而至于再捧结案之囚,初无减死之例,王府关和,殿下亦不得以屈之矣。大抵按狱之法,必审慎于议律之时,十分称停,而至于狱案已成之后,则莫可低昂,况鲁贤情节极凶,狱案已成,决不可傅生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敬一曰,取见鞫案,渠之情节,至凶且憯,其所烂熳和应,昭昭难掩,则决难傅生,而既定之律,今若改以减死,则必启后日无穷之弊,实难奉承矣。上曰,卿等更加商量也。迈修曰,法者,天下平也,三尺至严,臣等所守者,王府之法也,决难奉承矣。敬一曰,非但臣等之所守,即四百年金石之典,则殿下亦当坚持而不挠,今岂可变改乎?上曰,卿等之言既如此,当下鲁贤之前单子,而其馀胁从,亦当从轻重酌处,依此举行,可也。迈修曰,好生之德,实不胜钦仰之至,狱事之延拖五六朔,岂有如此鞫体乎?酌处之圣意甚盛,臣不敢知自上酌处之如何,而臣等只遵王府成宪,可以置死者置死,可以傅生者傅生,虽是判下者,若或有违于王府之法意,则实难奉行矣。上曰,李领府之病,何如?陵所始役不远,会同之如是迟滞,极为可闷矣。迈修曰,此大臣本有风痹之症,若一时所患,则自当从近差复,而若是本病,则不可以时月内起动矣。上命书榻教曰,领府事闻有所患,遣史官问病以来。仍教曰,大臣亦以此意,私书往复,使之从速上来也。上曰,正殿营建之役,西北火灾之后,因儒生之疏,其在修省之道,不得不停止,而今则两道之民户,几皆结构奠接,则亦不可许久停役,而且慈殿,从速始役为好为教,待户判差出,陵幸后即为始役似好,卿等亦须知之也。迈修曰,停役既久,材木亦已输来,从近经始,似好矣。迈修曰,大护军闵台赫,兵曹判书曺允大,备堂差下之后,尚不行公,今日宾对,亦不进参,事甚未安,并从重推考,申饬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台臣之次对进参,法意何如,而行公诸台,今日宾筵,无一进参,有关朝体,事当论罢,而姑先从重推考,此后则逐日诣台之意,另加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敬一曰,君德成就,责在经筵,法讲召对,不可一日旷阙,而近因盛暑,虽致许久停止,今则新凉已生,讲筵将开,而玉堂上下番俱空,至于今日,宾对亦无进参之人,事极寒心,即为严饬,使之备员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书榻教曰,违牌玉堂,只推,更为牌招,副提学一体牌招,可也。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三钱重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和汤,自今日停止。〈出榻教〉上曰,大臣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药院进〉。左承旨李相璜〈坐〉。右承旨沈象奎〈坐〉。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韩致应〈推鞫进〉。注书洪在敏陈疏经出,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韩致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箚批已下,正言申在明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严耆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韩致应曰,推鞫为之。
○韩致应启曰,臣致应,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学朴宗来,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违牌玉堂只推,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四牌不进推考传旨,及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学,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更为牌招。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严耆启曰,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行副提学朴宗来,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更为牌招。
○以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李溏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牌不进,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溏曰,只推。
○徐滢修,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秋夕祭各陵殿宫园墓献官执事,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员年六十以上人员,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吏曹言启曰,永禧殿秋夕祭献官,当以从二品塡差,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不得已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庆熙宫卫将李福寿,武臣兼宣传官金挺垕,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并依法典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义禁府言启曰,翼陵前令洪夏正、金珍恪、任希铎、赵荣庆,前参奉李羲耆、金宗铉、洪显谟等,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赵荣庆、洪显谟,今方待命拿囚,而洪夏正下去平安道定州地,金珍恪下去平壤地,李羲耆下去京畿广州地,金宗铉以松禾县监,时在任所,任希铎以金郊察访,亦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李溏,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奉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刑曹言启曰,再昨年因台臣疏论,所谓剑契称号行恶闾里之类,经年牢囚,屡加讯推,而其中沈永之、朴尚元、金元锺、李基荣、李根培等,昨年十一月,已为发配,而至于李旻秀,则本罪罔赦之外,且有干常之恶,不可生出狱门,洪秉观、李成彬等所犯,稍重于已发配之五人,故并加刑勘断之意,草记蒙允后,旻秀竟至物故矣。到今秉观、成彬,受刑已准七次,滞囚亦至三年,庶几惩恶而悔罪,首犯既已径毙,不可一向滞狱,依本律,罪人洪秉观全罗道康津县古今岛,李成彬兴阳县蛇岛,限己身绝岛定配,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负罪臣徐龙辅疏曰,伏以仙寝之霜露增感,礼展之吉日载涓,小大欣怆,举切瞻旄之愿。仍伏念臣于病蛰穷山之中,伏奉谢恩兼冬至正使之命,专对重任,虽非滓累贱臣所可堪承,义在往役,顾何敢为仰首丐免之计?而第臣自经潦夏,暑湿外侵,顽痰内肆,支体麻痹,胸膈烦满,少失将摄,麻痹者遂至拘挛,烦满者转成关格,顷刻奄奄,若将垂尽,霜信尚远而衣不释重绵,日晷未短而食不逾杯饮,以此证形,虽欲触冒霜雪,驱策万里,一身颠仆,诚不足言,委命草莽,贻羞异邦,非细故也。玆不得不冒控情实,仰渎崇严。伏乞即许变通,无俾使事狼狈,幸甚。至若诸司提举及史局摠裁之任,前此控恳,亦已屡矣,而一向虚縻,徒伤事体,日前太常药院之事,若论旷职之罪,臣实为首,朝家设官之意,岂欲若是而已哉?亦乞将臣所带诸任,并行镌免,仍令攸司,勘臣渎扰之罪,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向筵辞归之时,予有下教,俾卿将老还京,又除上价,以奉际有期,予方欣慰,今见来章,审有慎节,不胜奉虑,摠裁及上使之任许副,卿其安心调理,幸行在近,卿其从速上来,是予望也。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徐判府事。
○行护军李勉兢疏曰,伏以臣,赋性麤率,处事疏谬,触处生疣,无往非罪,至于向来译院事,颠错益甚矣。不谓前后往复之误传,致有末段奏语之爽实,古人以奏御一字之差误,至称死罪,则臣之所失,奚但止于文字之差误哉?薄罢不足以当罪,收叙又出于特恩,惶感恧蹙,益无所措。不意太常新除,又下于此际,两陵祭物之监封举行在即,所重自别,在臣道理,固当竭蹶趋进,而第伏念当律未勘,误恩荐加,冒罪贪荣,扬扬进身,亦非臣义分之所敢出也。事系祀典,而莫效奔走之义,将有稽滞之虑,罪上添罪,尤合万殒,玆敢忙陈短章,仰渎崇听。伏□圣上,特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为引,卿其勿辞察任。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等箚曰,伏以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裕贼之至妖至憯者哉?疏语之阴谲,诗句之凶悖,已是渠断案,而包藏不道之心,啸聚不逞之徒,攘臂诪张,鼓吻唱应,暗图沮戏大婚之计,自犯背驰先朝之科,奸谋逆节,彰露无馀,言之发竖,思之骨惊,数次刑讯,一向抵赖,显戮未加,鬼诛先及,刑政之乖当,神人之愤郁,容有极哉?凶如此贼,逆如此贼,而以未及结案,不施当律,则是可曰国有三尺乎?跪斩之刑,虽未得快举,孥戮之律,决不容少缓,伏愿亟降明命,以泄舆愤焉。若其凶肚之缔结,逆谋之绸缪,即安默、鲁贤等诸鞫囚也,逆默正法之后,诸囚之次第盘核,惟俟处分,而至如鲁贤,则自是贼裕之鹰犬,凶默之嚆矢也。交通之迹,鞫案昭在,同参之律,输款已成,决不可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矣。减之以知情之律,已是无于前之法,而抛之以时月之久,尚靳不待时之典,此自有鞫狱以来所未有之事也。今此大僚之箚请,寔出于积郁之愤,而圣批之诞下,反有此更询之教,臣等未知有何可疑之端,而必轸博采之念耶?我殿下于刑杀之政,必以公天下之心,虑有一无辜之杀,审克之念,钦恤之德,臣等非不钦仰攒颂,而至于此囚,则穷凶情节,与裕、默两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剧逆重律,既施于凶默,而不施于此囚,则臣等窃恐不逞之徒,从此生心,乱逆之起,又复接迹,岂不大可惧哉?臣等俱以参鞫之人,目鞫体之亏损,典刑之颠倒,有不忍泯默,玆敢相率齐吁。伏愿殿下,特加三思,廓挥乾断,罪人鲁贤还入之文案,亟令颁下,初捧之结案,仍命施行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昨筵已谕于大臣矣。
○正言申在明疏曰,伏以臣,于日昨,猥因祈免之章,略效陈勉之义,而诚意肤浅,文辞拙讷,未足以仰槪宸衷,日夕惭悚,只俟邮罚之加矣。及伏奉批旨下者,温音郑重,至许体念,大圣人虚受广纳之量,臣不胜钦仰感颂,而独奈匪分之职,未蒙恩递,越格之嫌,终始自在,宾对有命,召牌俨辱,而冒犯违傲之罪,自速重推之典,臣于是乎徊徨闷隘,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人臣进退,廉防为重,庶官具僚,何莫不然?至于台阁,则尤有别焉,岂不以先自枉己无以正人故也?夫台官署经,法意甚重,两司之中,三员不备,则例不得苟然行之,盖欲博采共公之议,质正通塞之宜也。诚使堂堂诸僚,如例齐会,曰可曰否,则谫劣如臣,庸陋如臣者,安知无一二驳正之论乎?当初除署之命,只为参鞫而下,则义同往役,固不敢辞,而因此一出,看作幸会,凡诸公故,扬扬冒赴,殆若已署者然,则臣身之忘廉丧耻,台地之坏例损体,此岂细故也哉?伏乞天地父母,谅臣迷执之有据,亟赐镌改,以重公格,兼治臣罪,以安私分,臣不胜血祝之至。臣以区区私义,屡渎崇听,诚切惶恐,不宜赘他,而事系惩讨,义重沐浴,忠愤所激,冒昧附陈,惟圣明,少垂察焉。噫嘻痛矣,历睹往牒,乱逆何限?而岂有如贼裕之至凶至憯者哉?为人臣子而乘国家不幸之会,忍背先王之遗旨,敢沮君父之大婚,使我四百年义理伦纲,几乎一朝而隳地。即此一凶疏,已犯千剐万斫之罪,而况其包藏之祸心,莫掩于诗句,输款之真赃,几吐于爰辞,则虽缘狞顽,遽致径毙而此与已结案之大逆,不可以差殊观也。特以追律之涉禁,尚靳台言之允从,凶如此贼,逆如此贼,而终得为属支全体之鬼,则神人之愤,安有可泄之日乎?窃念逆贼径毙者之追施,跽斩与孥戮,其破格则一也,又何必拟议于次律乎?臣谓宜直施贼裕跽斩之刑,使万世臣子,知恶逆如裕,则虽破格之典,在所必施也。且今严鞫体惧乱贼之方,惟在于干连诸囚之到底穷核,而至于鲁贤之更捧结案,尚今戴头者,其可曰国有三尺乎?惟彼鲁贤之凶肚逆肠,素与贼裕,互贯相连,凡贼裕之一言动一事为,无不参涉,无不和应之状,固国人之所共知,及夫被逮也,不待刑讯之过加,已纳迟晩之实供,于此益验其情真罪当,抵赖不得。而命入既结之案,改从推轻之律,已是刑法之万万乖当,而并与照律之单,至今不下,大僚联箚,而只承更询之教,两司齐吁,而尚靳一字之批,事体亏损,听闻骇惑。昨者宾对之后,颙俟处分之下,而阅日逾时,依旧泄泄,臣未知殿下于此,有何难慎之端耶?大抵圣人处事,贵在难慎,而至于断狱行法,则必取其明快,故在《易》为雷电噬嗑之象,在书有怙纵贼刑之训。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令王府,依鲁贤初结案施行,俾乱逆伏其辜,天讨无所屈,而两司箚批,亦即宣赐,以重待台阁之道,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两司箚批,尔其勿辞察职。
○推鞫时,罪人在民捧结案,罪人尹致行,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五度停刑。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甲子八月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严耆,假注书徐淇修,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以此进伏讫。上曰,今番穆陵慰安祭一事,昨筵欲下教,而礼判不为登筵,故未果矣。慰安祭,既以单位设行,则告由祭之以三位设行者,何也?在前慰安祭时,只设单位与否,必详问于香室奉常寺以奏,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李相璜〈坐〉。右承旨沈象奎〈实录厅进〉。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同副承旨韩致应〈坐直〉。注书洪在敏〈拿处〉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仕直〉徐淇修〈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致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在外,执义洪受浩未肃拜,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呈辞,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右副承旨入侍。
○韩致应启曰,注书洪在敏,无端径出,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永宁殿修改告由祭献官,当以从二品塡差,而当品中,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经宿动驾时告庙,前二日为之事,载在礼文矣。今此行幸时,宗庙、景慕宫告由祭,今八月二十六日,依例遣大臣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健陵陵上改修吉日时,以今二十六日卯时,已为推择启下矣。先告事由祭,依癸卯年例,前期四日,以今二十二日晓头设行,告安祭,事毕后随时设行,祝文,令艺文馆撰出事,并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参奉所报,则今十五日本殿秋夕节享,两官当为进参,而令有阙未差云矣。本殿令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慎宜默为永禧殿令。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徐荣辅状启,则以为,明陵局内补土处修改时,所入物力及役军,一依丙午年宁陵补土时例举行事,自礼曹行会,而伊时文迹,既不详备无以引用。故谨依本陵园峰补土时例,商度容入,后录驰启,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本陵元军二日赴役,本陵保军,局内诸陵墓军,本郡烟军一日赴役外,并以募军使用事也。其一,物力取考圆峰役事时所入,则米四百五十石,钱三千五百六十两,木十七同太二十石,㭑木三千一百七十个,达古木九百个,空石一万四百立矣。今番役处,尤为浩大,依此数自某衙门划下,则谨当从略排比,有馀则还纳,不足则加请事也。其一,圆峰已例,达古木杻㭑木,自三军门进排,抹木,三军门及畿营进排,空石,户曹、三军门、摠戎厅、畿营进排,运石则汉车五两,训车五两分定,铁机械、杂物,则三军门进排,用后还下,今亦依此例施行事也。其一,相地官、奏时官,令该司定送事也,本陵役处,若是浩大,容入物力,无他推移,自京司区划,虽有已例,目下经用,在在枵然,诚甚可闷。所请钱木,分付兵曹及御营厅,使之分当举行,而较其见储多寡,以为分数划给之地。至于米太,则年前储置米七千石划付该营者,盖为此等需用之资,则今此大役之费,虽难专靠于此,无所区别,一依旧例,全数请划,殊涉不审,米太则以储置米,依例支用事,分付。其馀役军使用之节,物种进排等事,相地官、奏时官定送事,并依状请施行。凡此所入,即是假令,有馀不足,姑难预料,而事役之善否,费用之精滥,专系董饬之勤慢,各别检察,趁速告完之意,一体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汉城府牒报及西部牒报,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应坐诸人之部字内元居与寓接人等,一一查出捉囚后,修成册以来矣。安默子曾胤,方囚该部,即为发遣府都事拿来囚,依律文缘坐处绞,兄天默,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缘坐为奴,侄曾翼,出继于其五寸叔基默云,依律文免坐,侄三吉,咸镜道富宁府,侄曾渊,平安道渭原郡,并流三千里安置,而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韩致应,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兄天默,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缘坐为奴,侄三吉,咸镜道富宁府,侄曾渊,平安道渭原郡,并流三千里安置,令刑曹押送配所事,命下矣。罪人天默、三吉、曾渊,即为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副提学朴宗来疏曰,伏以臣职在必递,病又难强,猥将衷恳,冀蒙体谅,而恩暇特许,迥出格外,臣且感且惶,莫省攸措。顾臣病状,有非一时微恙数日可廖者,阅月患痢,真元积败之馀,失于将摄,客症越添,始若感冒,渐成沈顿,寒热交作,胸膈痞痛,眩晕而转侧极艰,呕逆而饮啖全却,委身床褥,药饵罔效,癃痼之状,万无时月间差苏之望,而玉署番空,天牌荐临,自来情势,艮限有素,目下病形,蠢动无路,镇日违逋,罪戾徒积,病里惶蹙,钻地不得。此际伏见吏曹牒移,以臣差宗庙望祭及秋夕祭献官,出斋在于明日矣。以若病势骏奔之役,断无其望,玆不得已冒控实状,仰渎崇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赐矜谅,所差享官,亟令变通,所带职名,仍即镌削,以重祀典,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卿其勿辞行公。
○前副校理朴宗正疏曰,伏以臣于数岁之中,忝叨三司之任,凡十数遭矣。每一除拜,官评辄随,冥擿之行,宜致咎谤,沧浪之取,尚谁怨尤?而至于今番台疏所论列,则尤有大焉。噫,裕贼之辛酉凶疏,即振古所无之一大逆也。四载之寂无声讨者,已极寒心,而一日之遽然停论者,抑独何意?臣于伊时,待罪持宪,适有情势之难安,不以官职而自居,前无台地之聚议,后无简通之往复,联疏所谓僚宷之谊,虽是无地可施,而及夫启辞既停之后,不能以一言驳正者,殊乖沫饮之义,大失惩讨之体,溺职之罪,自知难逭,循默之斥,何辞可解?弹章一出,旧愆毕露,日夕惭悚,惟大何是俟,不自意圣度天大,置而不问,玉署华衔,甄录如旧,臣诚闻命惶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言议之所由出,三司一也,如臣疲软,冒厕其中,伏马不鸣,饥乌无声,上而辱官防,下而招物议,将焉用彼台阁为哉?且况有罪未勘,有除辄膺,尤非臣私分之所敢出也。豹直欠旷,饬教截严,庚牌荐临,召命继降,而区区情踪,末由蠢动,玆敢不避猥越,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府察危恳,将臣职名,亟赐斥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肃朝纲,以谢人言,不胜幸甚。臣虽不以见职自居,而事在目下,又不容终默。噫嘻痛矣,乱逆之生,从古何限,而岂有如裕贼之穷凶绝悖者耶?仇视大婚,潜畜异图,一疏尝试,满纸阴惨,此已渠不道之断案,而外他诗句之流出逆肠,供招之呈露凶肚,一毛一发,无非逆也。最可深恶而绝痛者,啸聚一种不逞之徒,率入干纪乱常之域,攘臂诪张,鼓吻唱应,转辗诖误,靡有止泊,其鬼蜮之情节,蛇蚓之纠结,鞫招烂熳,一按可知,而世道之乖乱,人心之陷溺,莫今时若也。此而不大加锄治,明正典刑,则国之为国,未可知也,有识之忧,容有极哉?鞫事中撤,朝象沁泄,寂寥公车之章,更未闻明目张胆,讲此义理,臣窃慨然,今则廊庙备位,开坐有期,盘核扫荡,不容少缓。而至若裕贼潴孥之典,臣于月前,猥随诸僚之后,联陈同声之讨,兪音尚靳,王章未伸,此何事也,此何举也?且鲁贤之于裕贼,獍肚相连,枭音共和,嗾人停启之事,局子妆出之说,诸般凶谋,渠自输款,则同参之律,法不当挠,而改捧已决之案,尚迟显戮之典,一误再误,大损鞫体,自有王府以来,宁有如许刑政?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行天讨,先将此两贼,夬施应施之律,小泄神人之愤焉。臣又伏闻谏臣,以狱情不严,曾有陈论,而近来纪纲,无不懈弛,轻囚致毙已是王狱之一变怪,而名以鞫囚,防限疏漏,时月稍久,内外莫严,殆与寻常时囚,无所区别者,传说狼藉,听闻可骇,国如有法,宁容乃尔?亦愿另饬该府,俾严狱体,宜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在尔有何更引者?尾陈事,今几出场矣。
○甲子八月十二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与左右捕将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溏,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左右捕将李得济、尹得逵,以次进伏讫。上曰,捕将进前。得济、得逵,进前就伏。上命夹侍持一封纸,传于文会。文会传于得济等。上教得济等曰,持此出去,详闻于禁将家,而依为之,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病〉。左承旨洪羲臣〈牌不进〉。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进〉。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洪在敏〈禁推〉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拿处〉〈传旨未下〉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礼房承旨,驰诣明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金宗善启曰,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掌令郑澣,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金宗善曰,当该注书拿处。
○金宗善启曰,左承旨李相璜,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韩致应,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日,不得捧入,而臣耆亦为联名,院中无坐直之人,行都承旨徐滢修,右承旨沈象奎,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申外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入之。洪羲臣、金宗善、徐有榘、金在昌落点。
○金宗善启曰,左承旨洪羲臣,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进,左副承旨徐有榘在外,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都承旨徐滢修,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徐有榘,时在京畿长湍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沈象奎。
○金宗善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即伏见江华留守吴载绍状本,则本府鼎足山城璿源阁内南边第一二卓床足木折伤,所安册樻,因为倾侧,而守臣,例不得坛自开闭,令该厅禀旨举行事,启下矣。谱册奉安床足之折伤,极为惊悚,不可不趁即修改,依例发遣郞厅,与本府留守,眼同举行之意,分付该曹、该道该府,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奉常寺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皮稷打作,则所出为四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金处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长湍府使成范镇牒报及成册,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安默妻行崇,全罗道兴阳县吕岛镇为婢,子妇贤景,庆尚道长䰇县为婢,孙枝盛,咸镜道甲山府为奴,而右罪人等,时囚于长湍府狱,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注书洪在敏疏曰,伏以臣才短识蔑,无一善状,不足备数于侍从之末,而幸赖我圣上曲庇之恩,待罪记注,触处生疣,而一未有谴何之及身,俾臣瞻近日月之耿光,获伸陨结之微忱。呜呼,臣之一身,非臣有也,常愿肝脑涂地,为殿下死,固已久矣。自伏见大王大妃殿哀痛之教,奉读未半,腔血激沸,阅屡旬如一日,诚未敢知庚申以后世道国纲之无复馀地,胡至此极也?诚如慈教,则以慈圣为宗社辅圣躬之至诚至慈,受此诬逼于我圣上舟梁之大庆礼乎耶?上帝鉴临,列圣孔迩,万古天下,宁有是也?呜呼,惟我慈圣,即四载垂帘之君母也,匝域臣民,孰非北面于慈圣者,而乃敢以似此至凶至悖之计,无伦无理之说,萌诸心发诸口于顶天履地之间,以滋天下后世之惑,而以慈圣光撤帘帷之盛德事,致有伊日非常之举,则是岂今日臣子,举头对人贪荣慕禄之时乎?谨按肃宗大王元年,明圣大妃,与上同御便殿,垂帘亲谕之日,则比今日大变怪,抑有轻重之别,而故相臣文忠公金寿恒,挺身对扬,虽九死靡悔,若使文忠而视今日,则其将曰国有纲而臣有分乎?如臣微末之贱,亦以世禄之裔,被先王《菁莪》作育之化,粗保秉彝之同得,而北面事我殿下曁慈圣殿下,今已五载于玆矣。目见君纲臣分之无所借手,而犹且惧饥寒顾利禄,因循荏苒,以至于今者,初未料环东土数千里,终无一人言者,而且缘臣职非言责故耳。抑又思之,如臣微末之职,独非清朝士大夫,而义有不可,则其不可没齿自靖计乎?臣虽无似,与彼眼无君母者,比肩驰逐,宁死,实是平日所未学也。呜呼,臣之命绝今日矣,孽由己作,夫谁怨尤?玆敢略入文字,仰暴于天地父母之前,径出禁扄,岭海𫓧銊,实所甘心,惟命是俟。伏愿圣慈,鉴臣匹夫之志,亟加诛殛之典,以为天下后世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噫嘻,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今番裕、默、鲁、民诸逆之穷凶绝悖者乎?凡在横目之列者,孰不欲食肉寝皮,不与戴一,而至如在民为名之凶贼,其于贱臣之名,固有音与字同异之辨,而使人读之,则无所别焉。所以金吾之颁,曾见其误书旋改者也,到此而尤岂不丑浼之甚乎?曾母之惊于杀人,墨车之回于朝歌,政谓此等处,而犹未足喩其万一也。然则不与之同其名,实系恒情之所不容已者,而亦岂容晷刻少缓乎哉?臣之名,改以在殷,并此仰彻于治疏将上之际,乞赐允许,以遂未死前微谅,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
○以注书洪在敏上疏,传于金宗善曰,俄筵询问于大臣两司矣,以事属寡躬,虽不索言处分,似此之疏,不欲赐批,还给。
○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联名箚曰,伏以臣等俄于前席,得见洪在敏疏本,旨意闪忽,遣辞隐映,其侮弄朝廷,乘机乐祸之巧慝情态,诚不忍正视,而至其末段所谓与彼眼无君母者驰逐,宁死,所未学云者,不觉骨颤胆掉,直欲手磔此贼而不可得也。况于前左相附奏批旨颁下之后,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晓然知慈殿圣意所在,而渠以出入记注之人,其所领会,宜倍馀人,忽地投疏,殆若真有慈诬之可辨者然。噫嘻痛矣,渠亦今日臣子,而朝廷者,非群下之朝廷,即殿下之朝廷也。设有事涉慈诬,当辨不辨者,而满廷诸臣,都归于眼无君母之科,则廷臣之罪,且置勿论,其语侵莫重,讥及乘舆,关系果何如哉?臣等与两司承宣,连陈沐浴之请,而诚浅辞拙,未蒙允可,愤痛之心,退而愈激,急构短箚,仰请处分。伏乞圣明,亟令王府,洪在敏,为先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断不可已也。且臣等于喉院事,窃有慨叹者,此疏之到院也,在院承旨,既见其措语之万万凶惨,则所当按旧例陈启捧入,而不此之为,视同寻常章疏,无一辞入启,末乃以无端径出,循例请勘,惟允之责,果如是乎?虽出于苍黄急遽,未及商量之致,揆以朝体,不可无警,臣等谓伊时在院承旨,一并罢职,宜矣。治箚将上之际,伏见传教下者,有以事属寡躬不为索言处分为教,臣等尤不胜抑郁愤激之至,更乞亟允臣等之请,以遏乱萌,以伸王章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俄筵已谕予意,卿等亦必谅之,又何烦请也?大抵其疏中一句语,直驱满廷臣僚于无伦罔测之科,而不言之中,予亦不胜其悚然,故召见卿等者,欲闻公议之如何也。若论其罪则固罔赦,然亦何责乎渠?即予诚未足以孚人,德未足以化人,不能使一世之人晓然见事事物物各有至当之义。故如在敏者,蒙然自陷,若赤子之入井,可哀非可怒也,不教而刑,圣人之所不为,予虽否德,不忍为是也。卿等不须汲汲于讨一在敏,出告入语之际,阐而明之,发而挥之,俾不知者知之,知之者绎之,民志一而世道靖,则君臣上下,并享和平之福,在敏亦将自悔前见之悖谬,而日迁善之不暇矣。予则曰此个义理,胜于讨在敏万万也,卿等其深思之,承宣事,罢职过矣,并从重推考。传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右相。
○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箚曰,伏以臣等于前席,得伏见洪在敏疏本,遣辞凶谲,指意叵测,聚观未半,不觉骨惊而胆掉,直欲手磔而口脔也。洪惟我慈圣殿下,以周娰之德女尧之功,保护我圣躬,奠安我宗国,义理阐明,朝象和泰,盛烈洪业,有光史牒,而为念宗社,克追先志,诞举舟梁之大礼,以基我亿万年无疆之休,环东土数千里,莫不蹈舞攒颂于慈覆之天,而向来台臣儒生之处分,无不仰禀慈旨,严正光明,圣孝于以弥笃,慈德于以益彰,则凡今日北面之臣,孰敢以诬之一字,萌诸心发诸口?而今此在敏之疏,抑独何心,满纸张皇,至凶且憯,至曰受诬于舟梁大庆,又引以故相臣奉承之语,外若归罪于廷臣,而内实拶逼于圣躬,古今天下,岂有如许剧逆大憝乎?臣等亲承悚然之教,不胜心寒而体粟,誓不与此贼,共戴一天,齐陈声讨之义,冀降严处之命,敷奏未毕,严旨荐下,虽不得不相率迸退,而大僚之声罪方张,朝廷之典刑至严,我殿下,虽以事属圣躬,置之不欲索言之科,不惟不赐处分,至有还给其疏之命,臣等聚首抑塞,直欲无生。呜呼,国无三尺则已,似此千古所无之凶逆,岂可使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乎?愚愤所激,联陈短箚,伏愿圣明,亟加三思,廓挥乾断,在敏即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以折乱萌,少泄舆愤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俄筵之谕,何不谅予而有此更烦乎?大臣箚批,罄予至意,尔等亦须知悉。
○大护军金思穆疏曰,伏以臣于日前筵退之后,猝患急癨,膈痞筋挛,吐潟交作,多灌药物,仅得回甦,而馀症未已,彻宵叫痛,此际见差永宁殿修改告由祭献官,出斋在即,而蠢动无路,玆不得不猥暴实状,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矜察,亟命该曹,趁即变通,以重祀典,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甲子八月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两司同为入侍时,同副承旨韩致应,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以次进伏讫。迈修等曰,日气犹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命夹侍出给一疏于承旨,夹侍跪传于致应,致应受传于迈修。上曰,此,注书洪在敏之上疏也,卿等见之。迈修、敬一奉览讫。上曰,其疏所引故相臣金寿恒之事,岂如今番时乎?台臣、儒臣之处分,予皆仰禀慈圣而为之,则此外有何不能对扬者乎?此疏句语,虽指斥朝廷之人也,其实则引用故相事,予不胜悚然矣。迈修曰,我慈圣为宗社护圣躬之洪功大业,实所谓史不胜书,无能名焉者也,初何尝有可辩之诬哉?试以撤帘之举言之,不待群下之仰请,而以殿下春秋鼎盛,即日还政,举措卓越,此岂往牒之所有哉?臣等窃伏见前右相附奏批答,则有若曰,慈殿不以为非而有然矣之教,此批答颁下后,虽平日之至愚迷者,庶几昭然洞晓,无容更加疑惑者矣。此疏之出,有若可辩之诬,而廷臣不为辩诬者然,臣等诚亦莫知其故也。上曰,若有真个一毫拶逼之事,则予所以欲为对扬者,不待廷臣之言,而予先为之,然则予有不能对扬之过矣。况本事受贴之后,此疏又何故而出也?此渐,安知不为将来惎间耶?敬一曰,两司既已登筵,出示此疏,似好矣。上曰,示之。致应受传上疏于兴裕。迈修曰,凡所以为慈圣辩诬之道理,则非特臣等而已,殿下之思欲痛辩者,尤岂后于臣等哉?奏未毕,上曰,卿等之意见,若以此疏为是,则予当受以为过,不然而若曰为非,则辟廓之道,亦不容已矣。迈修曰,其疏所言,专谓之以慈圣受诬,而不思辩明,以此声罪于满廷之臣矣。果如其言,则臣等亦当沫血饮泣,图效明辩之义矣,岂有或后于洪在敏之理乎?世道日败,变怪层生,朝廷将未有宁靖之日矣。臣等诚不胜懔然而寒心,渠疏所论,虽以故相金寿恒之时为引,而伊时则凶逆在朝,国势缀旒,与今之时,岂不判异乎?敬一曰,今时与故相时,实为迥异矣。迈修曰,臣所当直请鞫问,而台阁之臣,似当有公议,臣不敢直请于筵席之上,而此等处所关甚大,亦不可不自上直下严处分矣。上曰,今此下询,不过欲闻卿等之所论也,卿等若至于请罪,则于予心,反为难安者矣,台谏亦知此意,可也。迈修曰,台臣虽请罪,有何难安于殿下者乎?所关何等至重,而渠则又以记注之任,出入近密之地,观于附奏批旨,亦可以昭然洞知,更无疑惑于其间事实,而渠所为说,则复此张皇说去,隐暎闪忽,使人见之,惹起疑端,有若真有可辩之诬,而诸臣不为之辩明者,岂非危悖之甚乎?稍有知觉者,若见此疏,则必无取信于渠言之理,而安知无乐祸喜事如渠之徒,又但止于一二人乎?上曰,请罪反为予难安之端矣。迈修曰,岂有毫分难安之事乎?敬一曰,诚然矣。于殿下本无难安之端,而若以此为念,则诚过矣。上曰,台谏亦知予洞谕之意,可也。兴裕等曰,疏辞虽未及尽览,而亦足知其遣辞指意之凶险者矣。此等处,必须罪其罪,然后凶徒乱逆,亦当知戢,而虽自上直下处分,亦非难安之事,况在臣等乎?臣等亦当出而有可为者矣。上曰,予已悉谕,而此言岂可成说乎?迈修曰,台谏乌得无言乎?兴裕曰,臣等当出去请罪,而见无礼于其君者,安得不为鹰鹯之逐鸟雀乎?臣等虽欲置之,而亦不可得矣。上曰,下教之后,又如此,入侍诸台,并递差,可也。致应承书榻教讫。迈修等曰,入侍诸台,岂有递差之罪乎?无罪而罪之,则此非来谏之道矣。上曰,洞谕后又如此争执,故予所以特递也。迈修曰,台谏惟以承顺为事,则将焉用台阁乎?亟望还收焉。上曰,承旨读之。致应曰,传教则虽承书,而大臣覆难,臣不敢颁布矣。上曰,台谏既知予意,而又如此者,极为可骇。迈修曰,台阁于此等处承顺,则岂曰台阁乎?伏望即为还收焉。上曰,承旨读之。致应曰,终不可以颁布矣。迈修曰,小臣虽千万无似,殿下既置臣于此任矣,苟非一半分有损于圣德者,则臣岂敢如是屡奏乎?亟命还收焉。殿下虽黜斥此台谏,而他台谏亦岂不言乎?上曰,台谏递差先退,兴裕等先为趋出。上曰,大臣就座。迈修曰,领府事所患,既承私札问来之下教,故以书详探,则病势颇重,猝难还朝矣。上曰,比向时何如云耶?迈修曰,传言或谓差间,而以书见之,则似难时月间起动矣。上曰,大臣就座。迈修曰,臣缕缕陈达,未承还收之命,若于平日,一毫见孚于君父,则岂如是乎?臣虽出去,将不得为举颜于人矣。上曰,大臣就座。迈修曰,今番獐子岛犯越人,顺付皇历咨官之意,向已筵奏矣,咨文尚未及撰出,咨官之行,迁就可闷,姑先发送,待咨文撰出,别定禁军,赍送赍咨官所到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殿下召臣等下询,则未知处分当如何,而不可不承聆下教,然后可以出去矣。上曰,出去俟之,可也。上曰,传教即为颁布。致应曰,大臣覆难之事,臣无以颁布,故敢此缴还矣。上曰,屡谕而不为奉行,当该承旨推考。迈修曰,闻礼判言,陵役日子甚迫,举行亦多,而以领府事之病,尚未会同,故方此闷悚云矣。上曰,领府事病患如许云,更当下教矣。上曰,传教即为颁布。致应曰,臣终不敢颁布矣。上曰,承旨之事,甚非矣,而大臣既已覆难,姑为还收。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牌不进〉。左承旨洪羲臣〈传旨未下〉。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在昌〈传旨未下〉。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洪在敏〈禁推〉韩用仪〈病〉。假注书赵钟永〈拿处传旨未下〉徐淇修〈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卯时,洒雨下雨,自未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人定至夜四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七分。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在外,执义洪受浩未肃拜,掌令郑澣呈辞,持平任百禧差祭,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传于金宗善曰,传香承旨,驰诣宗庙、永宁殿、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以都承旨徐滢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宗善曰,更为牌招。
○以都承旨徐滢修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宗善曰,更为牌招。
○传于金宗善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命燮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朴命燮,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
○金宗善启曰,行都承旨徐滢修三牌不进,左承旨洪羲臣,左副承旨金在昌罢职传旨未下,右副承旨朴命燮在外,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都承旨徐滢修,所当更请牌招,拘于厅规,不得请牌,而且系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以行都承旨徐滢修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宗善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都承旨徐滢修五牌不进,左承旨洪羲臣,左副承旨金在昌罢职传旨未下,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都承旨徐滢修,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且系一日六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以吏曹言启曰,因义禁府草记,大逆不道罪人安默,既已承服正刑,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举行事,允下矣。问于义禁府,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居生于京畿坡州地,而本州以陵寝所在之邑,例不得降号,守令勿罢事,曾有定夺,降邑号罢守令等事,置之,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徐荣辅状启,则以为,翼陵局内补土之役,极其浩大,许多物力,无以预定,先以钱五千两划下,空石枺木机械杂物进排及相地官、奏时官等事,依明陵补土例施行,而各为磨炼之意,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始役日子不远,物力区划甚急,而京司各处,无他推移之道,更令兵曹及御厅,各以千两划送,馀数三千两,自禁卫营划送之意,分付,其馀诸条,亦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舟桥司言启曰,舟桥排设,今日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妻行崇,全罗道兴阳县吕岛镇为婢,妇贤景,庆尚道长䰇县为婢,孙枝盛,咸镜道甲山府为奴,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等时囚于长湍府狱,即令该道,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行都承旨徐滢修疏曰,伏以臣病未赴院,罪大擅便,虽于宛转呻呓之中,日以瘝事旷职为惧,昨伏闻大臣两司,以洪在敏疏,登筵声讨云,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晩时得见疏本之还下者,则臣病枕蹶起,满心愤惋,不料世道之危险,一至于此也。夫情莫慝于乐祸,而去就以矫拂者尤慝,言莫憯于诬世,而凭借以构陷者尤憯,臣未知年少新进之存中形外者,何若不祥乃尔?况在敏,迹忝迩列,目亲时事,与夫委巷下里道听涂说者有异,则渠诚谓今日之廷臣,其于阐慈德扬慈徽,有一毫不尽分之心耶?廷臣无状,纵不能尽其分,以我圣上出天之孝思,归美之至诚,其可任廷臣之不尽分,而使君纲臣分,如渠所谓无所借手而不足恤耶?且以一二事言之,诸台之发配,通儒之处分,严正磊落,远近咸睹,而亦莫不禀决慈旨,推明慈衷,则苟非如渠之枭肠獍肚,八方之人,夫孰不油然激感,颂慈仁而仰圣孝哉?至于其疏中一句语,欲驱廷臣于罔测之科,而不复顾其上逼不敢言之地,此而不即惩讨,一在敏何足言?大义之将致斁晦,王纲之将致陵夷,岂云细故哉?古人之言曰,干法而无罪,法必废,废法以询下,下必凌,臣固知大圣人山薮之量,无物不包,无垢不含,而情迹已露之后,亦不可久郁舆愤。伏乞更加三思,特允洪在敏设鞫严刑之请焉。抑臣于诸承宣引递事,亦有不自安者,臣之不为仕进,今已多日,在敏之陈疏到院也,臣未尝在院,则其不能措辞捧入,固非臣之所知,而臣为一院之长,诚使院中上下,日稽掌故,谙习旧章,前事而预讲,临机而取资,则此等易晓之恒例,岂至于忙后错了,静言厥咎,莫非臣平日不饬之失,尚敢自幸其独逭,䩄颜仍蹲于尚书首席哉?病既难强,情亦难进,速赐重勘,以为不职者之戒,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洪在敏事,昨谕于箚批,卿其勿辞行公。
○传于金宗善曰,都承旨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执义洪受浩疏曰,伏以臣昨伏承两司来待之命,而区区情势,实难冒没入肃,虽不得随诸臣后,趋登筵席,而来诣朝房,恭俟逋慢之诛,及见僚台筵退后治箚之草本,则洪在敏疏语之万万凶憯,自不觉骨惊而心寒也。恭惟我慈圣殿下,以圣姒、女尧之德,保佑我圣躬,巩固我基业,政令注措,动合三代,丰功伟烈,有光千古,而深轸宗社之重,诞举舟梁之仪,亿万年无疆之休,肇自是日。凡今北面之臣者,苟非枭肠獍肚,孰致滓秽于太清,而噫,彼在敏,抑独何心,投呈凶疏,指意绝悖,至以受诬二字,肆然萌诸心而发诸口?噫嘻,古今天下,宁有是哉?向来六台臣一儒生之处分,莫不仰禀慈旨,即降明命,牖迷戢顽,既严且正,圣孝之冞光,慈德之益彰,举皆钦仰而攒颂,则渠敢以不逞之心,显售叵测之计,外若归罪廷臣,而隐然拶逼于至尊之地,即此一款,万剐犹轻。大臣诸台之前席声讨,实出于人得诛之之义,则宜即夬允群请,而乃殿下,以事属圣躬,置之于不欲索言之科,齐吁逾日,兪音尚靳。凶如此贼,逆如此贼,而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则其可曰国有法乎?臣未见凶疏原本,而忠愤自激,直欲手磔而口脔,臣虽不以见职自居,而一身处义,有未暇论,玆以沫饮之忱,敢效沐浴之义。伏乞圣明,渊然深思,廓挥乾断,亟降在敏严鞫之命,夬正典刑,俾乱萌折而舆愤泄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两司箚批,勿辞察职。
8月15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赵德润〈坐直〉。右承旨金宗善〈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韩用仪〈病〉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徐淇修〈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右承旨金宗善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健陵改修都监提调单,赵镇宽。
○传于金宗善曰,昨于史官之回,闻卿所慎尚尔,不胜奉虑,改修始役渐近,而尚不会同,岂不万万闷然乎?予意则重大之役,必欲须卿而委之,告由前稍有日子,望须善摄强起,上来会同事,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金宗善启曰,即者户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永禧殿修改,判书当为进参,而判书未差,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进去。
○金宗善启曰,吏曹判书金达淳,参判金勉柱,参议尹光颜,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金宗善,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庄陵参奉李学传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伏以臣奉审而归,伏见传教下者,有月前大臣入侍后事及洪在敏事,似此疏章之到院者,虽大官之疏,直为还给当者,直捧远窜传旨之命,臣于此,窃不胜忧慨之至。夫言路设禁,本非清朝之美事,而况大臣体重,所以优待之者,迥异于庶僚,则圣意虽出于镇安,而设禁以塞言路,揭罪以待大官,此其有累于一初来谏之政,为如何哉?臣职忝惟允,不敢终默,深夜丙枕,冒渎崇听。伏乞亟命收还,以光圣德,千万颙祝,惶恐敢启。传曰,如尔之地,为此意外之举,递差。
○以左承旨洪羲臣,右副承旨金在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溏、李翼晋、严耆、韩致应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李翼晋,同副承旨韩致应,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德润、李文会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赵德润,以前任宁边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牌不进,参议尹光颜,左副承旨李文会,进,以赵镇宽为户曹判书,赵良镇为持平,闵师宣为校理,朴宗正为修撰,郑淳民为吏曹正郞,柳烇为左通礼,元在明为司仆正,朴荣寿为敦宁判官,李允谦为奉常判官,李翼晋为户曹参议,禹拓夏为巨济府使,李韶九为庄陵参奉,徐长辅为副校理。
○兵批,判书曺允大进,参判李尚度病,参议朴瑞源病,参知尹涵入直,行左承旨赵德润进,以尹光普、闵台爀为知事,白东运为内禁将,金光砺为庆熙将,吴相龟为武兼,申大坤为全罗左水使,李道文为龟山佥使,金重润为安骨万户,佥知单李溏,加设五卫将洪履一,依定式减下,副护军金履永、徐有榘、金在昌、严耆、韩致应、朴命燮、洪羲臣、曺允遂、李翼晋、李身敬、韩吉謩,副司直朴宗正、徐鼎辅并单付。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赵德润,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李文会,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右承旨许递。
○李文会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以为臣等,即伏见院议启辞,始知有夜下传教,辞旨截严,禁条昭揭,上无以仰格天心,下无以自暴秉执,进退维谷,惶隘罔措,只缘臣等无似,忝叨匪据,致有此万万非常之辞教,尤切惶恧,置身无地,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卿等之如是深引,万万过矣,万万过矣。予甚不安于中,昨下传教,已令还收,卿等勿待命,安心即为还第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李文会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即者别兼春秋徐有恂,谓有情地难安,陈疏径出,别兼春秋洪秉喆,谓有馆规,亦为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并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左右史不可不备,与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径出人并牌招。
○以假注书赵钟永拿处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分拣。
○以吏曹参议尹光颜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洪在敏囚单子,传于李文会曰,放送。
○以庆尚监司金羲淳状启,进上山药,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文会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广州留守金载瓒状启,判府事徐龙辅,禄俸不为领受事,传于李文会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故提学李性源妻贞敬夫人申氏卒逝云,赙物依定式分付该曹,使之输送,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内医院提调言启曰,副提调徐滢修,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光陵秋夕祭献官言启曰,典祀官郑取善,行祀之际,猝发喘促之症,监察及大祝之任,势难举行,而事出仓卒,无以变通,谨依本陵已行之例,以本陵参奉林颐镇代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瑞山幼学金一柱呈状,则以为族侄鲁冕,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四寸弟鲁学第二子圣喜,欲为继后,两家同议与受,未及礼斜,而鲁冕夫妻俱殁,受者无人,拘于常规,不得按例呈状立案,而忝在门长,玆以具由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文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门长金一柱所诉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鲁学第二子圣喜,立为金鲁冕之后,何如?传曰,允。
○赵德润,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卞孝基手本,则时囚罪人赵荣庆,素患疝症,处湿添剧,冲亘肚脐之间,呼吸喘促,食饮全却,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赵荣庆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籍没家产事,命下矣。罪人安默奴婢,令京兆考出帐籍,分付五部及各该道,使之一一查出,修成册报来,依例花名,永属公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左承旨赵德润,左副承旨李文会等,疏曰,伏以臣等才入院中,始伏见昨日传教下者,有以月前大臣入侍后事及洪在敏事章疏设禁之命,而该房,以此陈启,至被严谴。臣等于此,窃不胜万万忧慨矣。盖言路禁令,本非圣世之美规,大臣章奏,亦系事体之自别,且况日前相箚台疏,寔出举国沫饮之义,则目下惩讨,不容少缓,而今此无论大官、小官,若有言之者,则悬法象魏,一倂岭海以待之者,岂非圣人丝纶之过中乎?臣等职忝惟允,敢效缴还之院例,冒死仰渎于崇严之下。伏愿殿下,亟加三思,还收成命,以为开言路诛乱贼之方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下传教,即欲示予讲定之意,今则虽不颁布,廷臣庶皆知之,且设禁非美事,而又欠于敬大臣云尔,则还收何难?依施,递差承旨,亦为仍任。
○吏曹口传政事,右承旨金宗善仍任事承传。
○行都承旨徐滢修疏曰,伏以臣愧甚独逭,义在必递,积逋召命,恭俟严谴,此际伏见本院启辞批旨下者,有陈启承旨递差之命矣。臣虽不以见职自居,亦既一日虚縻,则区区忠爱之诚,岂敢嗫嚅于治朝达聪之下乎?夫牵裾者,疑于力抗,焚诏者,近于不恭,而当时褒为直节,后世传为美谈,何也?莫尊于人主,而能犯其颜,莫严于命令,而能泥其出,则岂不以事理之当然,即天理之所在,而天且不违,而况于人也乎?故事有不可,俾勿以还诏为惮者,唐宗所以兴隆也,抗论不避,特赐象笏,以示眷者,宋帝所以宥密也。况我朝家法,优容宽假,凡有缴还封驳之举,未尝轻加摧折,则臣未知今日处分,虽云递差薄罚,亦岂一初敷纳之政,所宜有者乎?至于所下传教,既不颁布,臣不敢提陈,而且以院启中所言者观之,设禁以塞言路,揭罪以待大臣,此其累圣德而伤治体,为如何哉?耿耿愚忱,不能自抑,略缀短牍,窃附匡救之义。伏乞圣明,更加三思,承旨递差之命,划即反汗,昨日所下传教,亟令还入,以光转圜之量,以招明张之论,臣不胜为圣朝祝焉。臣之去就,诚亦迫且厄矣。当日在院之两僚,即勿论己,虽其不在院者,无不联章自引,竟蒙一伸,而臣以一院之长,陈疏而未递,违召而未递,旷引时日,徒积逋慢,廉隅之放倒,朝纲之坏损,无复馀地。惟愿速赐勘处,俾不至重益厥辜,千万恳祷,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言甚好,昨下传教,已为还收,承旨仍任矣。卿则初无可引之义,故昨未体谅,而必欲一伸,则依施。
○行副提学朴宗来疏曰,伏以世道日坏,无变不有,至于今者洪在敏之疏出而极矣,原疏虽未及见,而观于大臣、两司箚语,其穷凶绝悖之状,实不胜其万万痛惋也。伏惟我慈圣殿下,四载帘帷,一念保护,克阐先朝之义理,追述先朝之志事,朝著清明,国势奠安,女尧之颂,洋溢八方,而乃念宗社之重,遄行舟梁之礼,我东方无疆之休,莫非我慈圣攸赐也。圣孝以之冞光,慈德以之益彰,而向者处分之仰禀慈旨,悉载于前右相敦谕中,辞旨严正,揭若日星。凡今在廷诸臣,孰敢不奉之如供璧,信之如四时,而渠乃职在记注,亲自见闻,其所尊信,必倍他人,而乃忽乘机闯隙,恣倡悖举,敢以一诬字,语及莫重。而至若眼无国母四字,尤万万凶谲,渠亦今日臣子,何忍以此等之说,萌心发口,欲售其闪忽叵测之计耶?臣伏读昨日传教及相箚批旨下者,化龙蛇感豚鱼之盛德至仁,譪然于十行之中,而至于事属寡躬,不欲索言,不言之中,予心悚然之教,臣奉读未半,心骨俱颤,惊愤欲死。今有凶章悖说,上及乘舆,使至尊,悚然不安,国无三尺之法则已,有之则其将以还给其疏,不治治之而已耶?为人臣而见无礼于其君,不效鹰鹯之逐,则亦可曰有主辱臣死之义乎?且况鸮音不可革心,豕蹢贵在防渐,今若于在敏,不为严加惩讨,则其心易狃,其渐易大,将不知几个在敏,接足而起,然则今日之所以恕之者,适所以启之也。殿下何不念及于此,而大臣台阁沫饮之请,一例挥却,使乱贼无惩,王章不伸耶?伏愿殿下,渊然深思,廓然夬断,亟从两司严鞫之请,以正典刑焉。仍念臣必递之义,不敢自处以见职,沈绵之疾,尚此不离于床褥,未能随诸臣后,齐声共讨,今始猥入文字,以效沐浴之义,比诸古人之舆疾,厥罪何居?伏枕战恐,生不如死。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警具僚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卿其调理行公。
○校理任厚常,修撰申溆,副修撰尹尚圭等,箚曰,伏以臣等俱忝享役,分诣乔寝,得伏见大臣。两司箚本,则始知洪在敏疏语之至凶且憯,臣等相顾愕贻,不图世变之至此也。噫嘻,惟我慈圣殿下,以妊、姒之圣,有宣仁之德,凡所以保护我圣躬,启佑我家邦,丰功伟烈,史不胜书,而至若舟梁之盛礼,又为宗社之大计,以基吾东方万万无疆之休,此即八域臣民,歌咏慈德,相与抃蹈而不知止者也。试以向时事言之,台臣之发配,儒生之施罚,亦皆仰禀慈旨,推明慈徽辞教严正,处分称停,有以仰大圣人出天之孝,则此又愚夫愚妇之所共知而无异辞者也。噫,彼在敏,抑独何心,一疏闪弄,满纸阴憯,直驱廷臣于罔测之科,而乃其旨意隐暎,则敢逼至尊之地,公肆不道之说,世道之陷溺,王纲之凌夷,一何至此?臣等直欲手磔彼贼,口脔彼贼而不可得也。大僚之联陈,台臣之争论,俱出于举国同声之讨,而乃殿下,诿以事关寡躬,不欲索言,致令数日之间,尚作一天之戴,臣等又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夫凶如此贼,逆如此贼,而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则乱徒无所惩畏,人志无所底定,国之为国,未可知已,思之及此,不觉凛然而心寒。以殿下之明圣,何不念及于此耶?臣等归自享所,不胜愤惋,联陈短箚,仰暴腔血。伏乞圣明,更加三思,亟允群请,逆贼在敏,即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以绝乱萌,以泄舆愤焉。虽以其时在院承旨言之,如许凶疏,循例入启,而只是径出之请勘,竟无议启之请讨,惟允之责,果如是乎?大僚请罢,亦云未勘,而只施重推,不赐允从,舆论所激,终不可置而不论,臣等谓伊日在院承旨,施以谴削之典,断不可已也。臣等治箚将上之际,即伏见喉院启辞批旨下者,则有陈启承宣递差之命,窃不胜忧叹之至,揭以律名,防塞言路,已非圣世之美事,况大官之疏,直为还给之教,岂非万万过中乎?又况今此声讨,乃是彝性之共愤,而不可晷刻少缓者乎?夫命令之发,如或失当,喉司缴还,自是职分,岂可以此,遽加递斥乎?伏愿亟回睿思,夜下政院之传教,即为反汗,承宣递差之命,亦即还寝,以光圣德,以行天讨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昨下传教,固已还收,而虽不颁布,尔亦既闻知,则何不体予至意,有此联吁乎?承宣谴削之请,又过矣。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喉院启辞批旨下者,则有陈启承宣递差之命,臣等相顾愕眙,窃不胜忧叹之至。夫喉舌之地,职在惟允,凡系命令之过中者,覆逆之缴还之,即职分之所当然,而今于缴还之启,谕以意外之举,至有递斥之教,岂料圣明之世,有此非常之举耶?且以院启措语观之,以收还禁令,为开言路敬大臣之道,以效执艺之忱,此固可纳而不可罪也。伏愿圣明,亟收承宣递差之命,以光圣德焉。臣等职忝言责,义重沐浴,以目下事,筵陈箚请,粗效沫饮之忱,未蒙开纳之恩,聚首抑郁,历日徊徨,恭俟天心之格回,处分之亟降。今焉言路塞矣,惩讨稽矣,臣等之无似,固不敢以言官自处,而其为有累于来谏之圣德何哉?臣等不胜忧爱之忱,联陈短箚,略效匡救之义,惟圣明垂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为还收矣。
○行左承旨赵德润,左副承旨李文会,疏曰,伏以臣等于洪在敏放送之命,有不胜瞠然失图者,在敏之当初被囚,虽曰格例间事,论厥负罪,实是前古所无之剧逆大憝也。惩讨方张,设鞫是急,则既囚之后,岂可遽然放释,有若寻常时囚之循例放送者然乎?臣等职忝惟允,不胜忧慨之忱,玆敢相率联吁。伏愿圣明,渊然深思,亟寝成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当初被囚,既曰格例,则今此所陈,不当矣。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校理任厚常,正言洪羲俊、申在明,修撰申溆,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缵,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黜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憯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灼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不容清议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司之列,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无一报效,不悛旧习,回恋宿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类,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骨gg职g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义理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用之为乐任切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言,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用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漫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吁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售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愤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流,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漫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漫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见者也,此岂渠一人之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泽,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漫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四字刀削〉已是剧逆之断案,而己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六字刀削〉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七字刀削〉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弊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八字刀削〉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虫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如𫓧钺,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则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于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逞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熳漶之毁画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岐贰清议,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妆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之真赃,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万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拈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而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拕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进遑罔措之时,渠敢怀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渐至玉候之沈笃,兴言及此,不觉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斧钺,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洞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至顽绝悖者哉?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而虽以今番逆发之招观之,其痛痒相关脉络贯通之状,明若观火。可、发之凶言凶书,即是载籍以来所未有者,则两贼伏法之后,尤何可置而不问乎?请金甲岛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于六七转,脉络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熳酬酢,颐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改,则生死肉骨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端摩,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寔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专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雠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以莫重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欛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厥由,非渠而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深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悔其罪,则固当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少惩畏,何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穷凶情节,无以究核,舆情愤郁,尤当如何?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贷,请庆兴府物故罪人有邻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规,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雠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添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界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勿问,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颐之、吴在文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虽章、蔡之凶肚,何敢捶亟,虽弘、瞻之逆肠,何敢坼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耶?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共公之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愕,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母,敢售憯计,脉络交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情节未核,鬼诛先及,公议莫伸,舆愤益激,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呜呼,数十年来奸凶之徒,把弄权柄,惟意跳踉,义理将至湮晦,国势几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济之倾巧之行,戕善败类,莫逃宵小之目,背公营私,无非兜揽之计,当荣贼擅弄之时,专事附丽,及浚贼诬眩之日,同声和应,凡所以簧鼓邪说,䗖𬟽太阳者,无不为之嚆矢,而浚贼逆节彰露之后,语颇糢糊,亦不严斥,一世之所共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请追夺也,与浚贼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胪列备至,可见公议之峻发,而今此大僚禀处之论,反涉惟轻,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权奸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绝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声,置之迩列,自簪笔而跻绯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难改,枭音渐肆,持身污下,不以士夫而自处,宅心回谲,不识名义之何物,卖宠招权,无所顾忌,利己伤人,看作能事,平生传袭,即是凶邪之馀论,密地和应,无非奸贼之悖说,而鬼蜮情状,莫逃于天鉴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贱,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谕于筵臣。至有小国荣之教,虽以包容之德,姑缓屏黜,深察跳踉之渐,严加裁抑,大圣人则哲之明,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及夫乙卯以后,朝著肃清,国是大定,则渠亦自知其旧恶之难容,宿习之莫售,遂复翻身换面,以为迷藏龙断之计,情态之巧黠,不啻如见其肺肝,有识之忧,厥惟久矣。逮当昨夏崩坼之变,大小哀遑,罔知所为,渠乃以丧制未阕之身,谓此时之可乘,敢欲盗窃权柄,恣行胸臆,毁弃礼防,闯然冒进,人理之灭绝,已无可言,而出入深严,略无防限,窥觇动静,作为伎俩,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揽铨衡,滥吹文苑,以奔走号召奊诟无耻之徒,广植党援,助为声势,而钱谷甲兵,无不管辖,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则矫称先旨,使人莫敢谁何。阴济其私,鄙夫无所不为,夸张气焰,大开赂门,亲党家客,口厌四方之赠遗,仆隶贱流,动藉宫掖之严密,势成威立,无复畏惮,延禧禁地,纵贼傔而瘗理臭胔,湖、岭诸郡,嗾乡儒而俎豆厥父,干没公货,与私人而分利,鬻卖腴邑,共痴甥而论价,此犹渠之薄物细故,若其阴阳阖捭,左右欺卖,口蜜腹剑,不啻林甫之奸邪。诈伪反复,专用苏、张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类,而阳附士类,必欲坏乱者义理,而假托义理,廊庙大臣,视之若无,僚采兄弟,公行交构,谗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宁,徒以渠也,廷绅之惴惴不保,岂非若耶?尤所痛恶者,奏稿之役,倡说于公座,瀛棘之逆,营护于暗地,为凶魁效力之计,手脚益忙,杀薄昭薄德之言,心迹毕露,至于庭吁初发,敢为推托之辞,告文代撰,阴用宽大之句,当此之时,渠之所谓义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论,即渠素所蓄积,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则每到事会之滚急,不觉真情之发见,自不得不然尔。向来邪狱,可谓天地之大变怪,王法之所必诛,而处分严正,一番廓清,其功有不在于抑洪水驱猛兽之下,而渠独为楚狱多滥之说,肆然发口,以悦异臭之人,自为解脱之计,设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真朱夫子所谓自朝至暮,自头至足,无非罪恶者,渠亦人耳,持此安归?情状既绽,到处狼狈,天地虽大,靡所容身,则毕竟匍匐而归,还他本色,至于妆出凶述之疏而极矣。盖其千亿化身,惟利是趋,利在浚贼则附浚贼,利在民始则附民始,利在邻、防则附邻、防,利在异类则附异类,利在邪党则附邪党,〈一行刀削〉天下之恶,始若殊涂,终必同归,况渠之于逆任,肠肚相连,脉络交通,真赃现捉,昭不可掩,况今可、发之凶言凶书,即穷天地亘万古载籍以来所未有之逆变也。可基则本以行恁之卵育,传袭行恁之凶肚,烂漫绸缪,如鬼如蜮,为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窜逐之后,辄怀怨怼之心,敢于莫重莫严之地,肆发穷凶极悖之说。时发则久为可贼之豢畜,稔闻可贼之凶言,手投凶书,诟骂天日,此实云、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窝窟,一则行恁,二则行恁,何幸我慈圣殿下,俯察舆情,廓挥明断,特下赐死之命,王草自此可伸,舆情得以少泄,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剧逆,职非大官,则只赐其死,不施稿街之典者,实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况其从前至妖至慝之负犯情节,今番凶书凶言之根因脉络,不一盘核,径先处断,台臣设鞫之请,迄未蒙允,薪岛复命之启,才已登彻,王章似伸,而未可谓克伸,舆情似泄,而未可谓夬泄。到今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诛及其身而止,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十二行刀削〉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今番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及今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及郑民始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指挥者荣贼,而民始焉和应,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加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诬逼绽露,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昨年之春,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实是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唱,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设鞫严问,只施绝岛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时伟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贼裕之罪,可胜诛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祸,暗售枭獍之肠,都人尹姞等句语,排布阴谲,曲堗徒薪之授比,指意凶憯,即此一段,其沮戏大婚之凶肚,背驰先王之逆节,绽露无馀,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国运不幸之时,而疑乱荧惑,潜图不逞之计,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且其所纳爰辞,见捉文书中,不道不满之说,愈出愈凶,至于外朝不知之言,诗句引用之意而极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权鞸时事,隐然自况者,尤何等穷天地所无之剧逆大憝也?凡在横目之列者,莫不骨惊瞻掉,直欲手磔口脔,而赋性狞慝,忍杖抵赖,王章未伸,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噫,原疏之阴憯,逆肠难掩,鞫招之凶慝,断案已成,虽未及结案,便是已结案之剧逆,而且于安默、鲁贤、在民三贼伏法之后,其凶谋逆节,尤益彰著,当施之律,决不容少缓,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籍之典。噫嘻,鲁贤本以不逞之徒,素蓄乐祸之心,凡系怪论悖议,无不主张,及夫裕贼凶疏之际,从容笔谈,烂漫谋议,沮戏大婚之凶计,背驰先王之逆节,终始通谋,已是渠断案,而嗾人停启之事,看作私好,局子妆出之说,谓非恶逆,或曰到今义理始正,其时则是非未定,言言悖慢,节节凶慝,同参之罪,渠既输款,则在法不当移易,知情之律,今已举行,则失刑尤当如何?请知情不告罪人鲁贤,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系久囚,则乘机乐祸之习,厥惟久矣。与裕贼为切邻,以裕贼为谋主,臭味相同,脏肚相连。及其凶疏之构草也,密勿绸缪,烂漫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则好矣,或曰乔木世家不归正,攘臂倡应,甘心沮戏,其凶肚逆肠,与裕、默两贼,一串贯来,同参之迹,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轻。请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坏世道而祸家国者,从古何限,而岂有如今玆之变哉?盖其一种虺毒之类,自成暗地蚓结之势,千奇百怪,萃为渊薮,悖疏悖通,并道迭发,苟非乾道孔昭,凶谋自绽,慈教诞宣,处分挥廓,则几何不伏莽之祸,将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即一乖气所钟,渠以幺麽荫吏,常欲兜揽朝权,阴怀网打之计,倡为憯毒之举,昂然自处以窝主渠魁,而啸聚无赖之类,做出平地之浪,扫尽朝著,将欲何为此在渠,犹属薄物细故,尤有所绝悖而穷凶者,渠之造谋用意,专出乐祸,而及其真赃绽露,情节莫掩,则乃敢凭借于莫严莫重之地,反归于自渠身背驰,自渠口诬逼之科,即此一节,为其断案,罚止岛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穷凶之情节,无以究核,积郁之舆愤,到今益切,次第应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履猷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洪在敏之罪,可胜诛哉?撑肠拄服,都是枭獍,发言行己,无非鬼蜮干纪乱常之徒,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乎?乘机逞毒,闯呈一疏,凭借莫重之地,潜售不逞之习,遣辞凶谲,指意巧慝,讥讪朝廷,疑乱听闻,至曰受诬于舟梁大庆,有若真有诬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对扬,有若不为辨明者然,末乃以眼无君母等语,驱一世于无伦罔测之科,张皇闪忽,少无顾忌,其设心造谋,吁亦凶且憯矣。呜呼,庚申以后,我东方得有今日,是谁之力?洪惟我慈圣殿下,五纪母临,四载帘帷,保护我圣躬,巩固我宗祊,义理阐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遗志,诞举既定之文祥,以基我亿万年无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环东土数千里,孰不蹈舞攒颂于慈覆之天。而向来台臣通儒之处分,莫不禀决慈旨,推明慈德,且于大臣附奏批旨颁下之后,凡有秉彝之心者,无不油然激感,颂慈仁而仰圣孝,则初何尝有诬不诬辨不诬之可论也哉?噫,渠亦北面于慈圣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肠,指无为有,以虚为实,眩惑群听,驱陷廷绅,至有宁死不欲比肩之凶语,肆然上逼于不敢言之地,矢死不欲立于殿下之庭,即此一款,已是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之剧逆断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实是慈圣之罪人也。如此至妖慝绝凶悖之贼,虽使千剐万戮,犹不足以伸王章而泄舆愤,岂可一刻容贷于履载之间,使吾东方今日臣子,忍与之共戴一天乎?此而不穷核情节,夬断常刑,则伦纲斁而义理晦,将至于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乱逆之起,又复接迹,岂不大可惧哉?诬逼之罪,自有常宪,肆市之典,不容少缓。请剧逆在敏,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答曰,不允。有邻诸子事,履载事,不允。在学等事,徐有防事勿烦,行恁诸子事不允〈十一字刀削〉家焕等事,国荣事,不允。时伟诸子事,不允。裕事,鲁贤事,在民事,履猷诸子事,在敏事,不允。
○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启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臂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决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己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禀处,虽已允下,而此等负犯至重之类,不可薄施屏裔而止。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况今番恒俭之狱案出后,若锺、承薰,迭出诸招,逆节彰著,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若锺既已籍没,承薰亦既正法,而噫,彼铨、镛之为若铨兄弟者,致薰之为承薰同气者,不过岛配定配而止。盘核情节,扫荡窝窟,顾不在于此辈耶?铨、镛则虽以今番狱案言之,为承薰之紧党,与知凶谋,明出致薰之招,以邪术而自服,至请伏法,又纳鞫庭之供,究厥情迹,何变不图?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气,家焕之亲甥,万恶咸萃,千妖俱备,啸聚邪党,养成部落,凡诸排布设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讯问之下,乃反归其兄于丧性溺邪,至谓之贼党,此可见良心之都亡,伦纪之全丧。即此一节,邪术浅深,有不暇论。学逵、与权,俱以家焕之甥侄,承薰之至亲,标号之阴惨,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宁,致嗣各证,凶秘之迹,如印一板。宽基则本以箕延之从孙,诖误湖民,卖其切姻之权势,荫庇贼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书往来,狼藉绽露,至与与权而对质,则渠虽喙长,何以自明?虽然,此辈之沈溺邪术,犹属馀事,目下所当核者,即是恒俭请舶之计,嗣永传书之谋。而凡此六囚之于嗣永,或为切姻至亲,或为血党死友,而嗣永凶书,以为渠辈莫不愿此事云尔,则凡为邪术者,尚必知此个凶谋,况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岂有不知之理乎?至于今番讯鞫,情节则半吐而半呑,端緖则若露而若隐,彼此参互,庶几取服,而只缘为日不多,盘问未究,贼情至妖,诡诈莫测,邀来谟贼之事,缔结汤胡之计,以至窝窟之未露,徒党之散在者,尚未究核。而特推宽大之恩,遽降酌处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论,宗社之忧,实为无穷。至如吴锡忠,尤极凶且憯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呑吐,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凶逆之灭伦干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民始之符同荣贼,危逼国母者哉?究厥罪犯,万剐犹轻,而显戮未加,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曷有其极?顾今诬服之宫人,迄未钩核,声讨之舆论,转益弸激,环东土含生之伦,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诞宣,有此逆贼民始依台启施行之命,处分之严明磊落,凡在臣邻,孰不钦诵?死后追夺,便是生前一律,则恶逆追施之后,其亲属之散配,乃次第应行之事,而况凶如此贼,逆如此贼,则为其狼䝙之种者,尤不可晷刻容贷也,决矣。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胜诛哉?渠本奰慝之性,济以憸邪之态,虱附权门,叨窃铨柄,恣行胸臆,讹误世道,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募得乐洙,卖势利诱,通拟铨郞,嗾出凶疏,至谓士类以逆贼之资斧,必欲网打而后已,要为贼边之报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炽蔓,人心之陷溺,一则命植,二则命植。伊时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则为逆边报仇者,岂非亦逆?受嗾之乐洙,既施追夺,则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数年来,贼势益肆,人心靡定,顾瞻他日之徒〈三字刀削〉之辈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绅之列,而敢生觊觎之计,肆发凶言,显然立帜,其心所在,路人犹知,而伊后除命之连下,全出藏疾之圣德,则在渠道理,惟当含恩畏义,矢死缩伏,而不此之为,有除辄膺,扬扬莅任,自同无故。此于渠,虽为薄物细故,而亦可见隐若有恃纵恣无忌之一端,今幸乾断赫然,〈四字刀削〉此等党与,不可仍置。请周爀,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三启中诸贼,罪关宗社,愤切神人,往在先朝,既允台启,传旨未下。故臣于庚申五月,忝叨宪职,更为发启,而伊后登筵,适值拜表发行,上下庆忭之日,仰承缕缕下教,仍出姑停矣,今于一年二年之后,尚在不连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盖出于俯循舆情,快伸王章,而庆日姑停,不过一时行权,则今不可以未经处分,有所仍置,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噫,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而李基让,子有沈溺之宠亿,以凶顽邪魁,举世指目,基让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郁,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贷。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噫,彼李东万,则言之便觉污口,渠于履猷,即是声气漠然之间,而托迹输心,始出逐臭之意,临急图生,遂作反噬之谋,绸缪设施,经营脉络,即与履猷,一串贯来,则主客轻重,初无可论。赵镇井则既曰着名于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语,天下宁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内欲掉脱耶?至于秋曹诸罪人,则疏通本自相贯,旨意如印一板,岂可以卑微之类而不加严核哉?前后酌配之命,遽下于舆情转激之际,岂不有乖于诛乱去慝之义哉?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镇海县定配罪人赵镇井,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秋曹诸罪人中,如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为移囚王府,到底盘核,快施典刑。新除授掌令姜文会,时在京畿杨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亟停勿烦。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三启事,不允。宠亿事,不允。李东万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司谏韩兴裕,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九宗三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玉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阴受浚贼之指使,甘与昌顺而和应,诪张凶论,妆出悖疏,必欲坏乱我义理,戕害我善类。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噫嘻,可、发两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亲弟,时发之密友也。参听于乃兄之凶言,绸缪乎时发之逆肚,则其蛇虺之毒,枭獍之恶,实与可、发两贼,异身而同气,换面而一心。两贼既已伏法,则以两贼已施之律,施之于此贼者,允合于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减死之典,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其为失刑则大矣。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噫,彼沈达汉,自来济恭所卵育之丑类也。顷年三司之声讨蔡逆也,渠为宪台,百端规避,连事违逋,此则只知死党之义也。及当孝元殿祥期之夕,假托拘忌,不参入临之庭班,此则专出无君之心也。坐枳数年,忽玷台地,及夫人言之峻发,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饰辞妆撰,吐气喷薄,其于贼恭之罪恶,初无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称大论也连启也,渠所谓论与启者,果指何逆而言耶?况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讨者,即德邻,而渠亦初不槪及,护逆肠肚,昭不可掩,日前谏长之疏,胪列已尽,盖其谋避惩讨一罪也,不参哭班二罪也,讳名贼恭三罪也,不讨逆邻四罪也,人臣而负此四大罪,其将自立于天地之间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语脉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测闪弄而言也。外假陈戒之言,而阴逞怨国之心,乃敢以朋比排击等语,肆然诬及于朝廷,究厥心肠,不觉骨颤而瞻掉也。噫,新化方隆,无物或遗,则皇极之道建矣,而敢诋以朋比,朝象清明,有罪必讨,则凶邪之迹屏矣。而反谓之排击,隐然以邻、恭诸贼严讨之大义理,归之于偏党挤轧之科,此实枭獍肠肚,鬼蜮情状,而其穷凶悖逆,反有倍于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见宪台声罪之章,则其论情节本末,尤为详悉。渠为贼恭之爪牙,前衔投疏,至比元恶于社稷之臣,又与家、镛两凶,连肠接肚,阴谋凶论,无不烂漫同恶而其兄通汉,乃复左袒于斥凶之论,似此逆党,尚今漏网,实为世道之深虑。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鲸觬之诛自干,此不穷核极治,永拔根窟,则祸乱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国有典刑乎?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呜呼,壬子夏南学之疏,即祸国家坏世道之一大机关也,其时事,尚忍言哉?凶徒鸱张,邪说横流,雠视义理,斁灭伦常,几乎国不国而人不人矣。惟彼郑昌顺,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谲之性,昼宵经营,专事背公而济私,平生伎俩,都是戕善而败正,及当此时,谓机可乘,渠乃迹附浚贼,受其颐指,势连逆恭,通其肠肚,仍与李祖源,沈基泰辈,绸缪和应,迭为谋主,朴夏源募为疏头,柳协基从以制疏,啸聚徒党,闯然投呈,其包藏之祸心,酝酿之阴图,于是乎绽露无馀。而况倡出四字凶言,密嘱妖贼,诪张流入,藉为操切胁持之欛柄,而自陷于诬圣之科者,即为渠真赃断案,则其通天之罪,万戮犹轻,而卧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台启既发之后,兪音尚靳,舆情久郁矣。日前宪台之臣,忽地混入于停启之中,此虽出于对扬之意,大失严惩讨谨堤防之义,物议愈激,公愤益切,如此之类,不可以已停之启而仍以置之。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以追夺官爵之典。噫,李东万,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没跳踉,踪迹阴秘,奔走营逐,心术鄙悖,为世唾骂,不齿侪类者,亦有年所。而今于悖疏悖通,其所烂漫排布,缔结和应之状,绽露无馀,则渠当即地款服,自伏常宪,而始于事发之日,慌忙投疏,欲为掩匿欺蔽之图,终于讯推之际,反复呑吐,敢生掉脱之计者,究厥心肠,尤极巧恶,是宜益加刑讯,到底盘鞫,而究核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意,其在诛乱去慝之道,决不可挠屈王章。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施典刑。新除授行大司谏姜彝正,时在忠清道公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烦,必基事,沈达汉事,郑昌顺等事,不允。李东万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8月16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赵德润〈坐〉。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更,月晕。
○赵德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持平赵良镇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陈箚,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右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金宗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德润曰,只推,更为牌招。
○赵德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健陵、显隆园幸行时,宝剑侍卫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李集斗,以汉城府判尹导驾进,副摠管尹东晩未肃拜,都摠管蔡弘履,副摠管宋铨、吴泰贤,俱有身病,将不得备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德润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幸行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李集斗,以汉城判尹导驾进,副摠管尹东晩未肃拜,都摠管蔡弘履,副摠管宋铨、吴泰贤俱有身病,不得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以林蓍喆、李彦植为都摠管,兪汉谟、郑观采、吴载重为副摠管。
○传于李文会曰,今番狱事,予岂得已也?渠辈独非北面于先王之庭,而其敢怀不满之心,显售背驰之计者,裕贼辛酉一疏是已。予固冲幼,虽不即地打破,痛惋在心,况其诗句则敢用坏了二字,供招则肆发洞烛等语,凶言悖说,不啻其疏而已。台臣之论,相臣之奏,一世之公议,不可诬也,常宪未施而径毙,可胜愤哉?安默、鲁贤、在民已皆伏法,而至于胁从之类,以从轻重酌处,昨谕于大臣矣。尹致行则留宿其家,考准其疏,尤极痛恶,海岛减死安置。李晦祥则渠家之人,屡发鞫招者,夫孰曰全无所犯。金宇光则以卑微之类,往来和应,亦不可无罪,并施绝岛定配。金千孙则痴傔何与其间?权思穆则当初拿来,为其面质他囚矣。并放送。
○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会启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金吾诸鞫囚酌处之命,臣等相顾愕眙,窃不胜万万忧愤之至。噫,贼裕之辛酉一疏,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剧逆大憝也。以其狞毒无比,径先致毙之故,根窝未破,王章莫施,神人之愤,去而益切,而惟是鞫事未撤,穷核有路,则凡系干连于此贼者,固宜悉伏典刑,劓殄无遗,不可以胁从之类,区以别之也明矣。且况尹致行、李晦祥,则本与贼裕,或卵育已久,或肠肚相连,和应逆节,绸缪凶谋,同情莫掩于准疏,真赃屡发于诸招,国有三尺,焉逭显戮?至若裕贼支属及傔客卑微之类,虽以天地好生之德,有此或配或放之命,而其为亲切于凶贼,肯䋜于此狱者,则实与致行、晦祥,无所异同矣。不意狱末究竟,处分遽降,有若寻常干犯,分等决处者然,刑政由是隳坏,乱逆无所惩畏,言念及此,宁不凛然而心寒哉?臣等职忝惟允,痛惋弸中,玆敢相率齐吁,伏愿殿下,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仍令王府,到底盘鞫,使王章伸而乱本拔焉。臣等于此际,又有所抑郁者,当此惩讨方张之日,两司诸台,匪罪见递,夫何圣明之世,有此过中之举耶?亦愿还收,以光圣德焉,惶恐敢启。答曰,酌处自有斟量,不必烦陈矣。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徐长辅,修撰朴宗正,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闵师宣,时在京畿丰德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
○赵德润,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卞宜丰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李羲耆,素患痰癖之症,挟感复发,屡日处湿之馀,积气冲上,呼吸喘促,食饮全却,实有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李羲耆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洪应喆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金志淳,屡日处湿之馀,素患关格,挟感闯发,呼吸喘促,食饮全却,气息奄奄,实有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金志淳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利川府使徐弘辅牒报及成册,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父邦寿,捉囚府狱后报来矣。安默父邦寿,依律文缘坐处绞,而发遣府都事,与地方官,眼同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之昨日胥命,岂可已而不已哉?忱诚浅薄,辞语拙讷,进而迭陈于前席,退而力讨于联箚者,皆不免空言无补,而及夫院启之出,始知有传教之上颁下格者,则借手之大义,无地可布,罔涯之世道,非苇可抗。于是乎归身司败,恭俟重勘,以冀少暴其无所控诉之情实而已。乃者虚襟之盛德,卓越百王,转圜之大度,迈隆三古,翕受群言,收还前旨,而出寻常万万之圣人作为,如日中天,八方咸耸,臣等少须臾无死,扶杖而听此诏,则其浑身荣耀满心欢喜者,岂但为一时举措之得宜哉?太平万世,且将自今伊始,朝野幸甚,臣民幸甚,臣等既奉温谕,退归私次,则中间惶蹙之私,今属前旧往事。思遇至此,孚感至此,臣等虽甚无状,岂复敢以应文饰辞,强效相府备例之箚引哉?惟是干纪犯分之贼,式至今职名自如,天讨不行,则义理将至晦塞,王纲将至陵夷,虽欲仰承德音,俯镇物情,譬如去柁之舟,无𫐐之车,一涉于瞿塘、羊肠之险,其摧樯偾辕,可立而待,此岂圣上所以责臣等,而臣等所以拼死徇国之本意哉?呜呼,在敏之疏,言之痛心,思之骨寒,酿祸于清平之朝,投间于整顿之会,胡喊如狂叫,诐遁如诅盟,事求凭借,则未遑察夫引喩之不相衬,计急挠撼,则不暇顾夫拶逼之归何地,毕竟自陷于矫诬圣躬网打搢绅之极恶大罪。前后圣教,每伤其无知没觉,匍匐入井,必欲其化龙蛇为赤子,而情迹破绽,奸所掀露,小大齐愤,戟手唾骂之后,其在正王法谢舆论之道,不可不一番钩问,以核其忽地作此之心肠。臣等今皆老白首矣,猥荷委畀之眷,冒据董率之地,缝纫调剂,即其素愿,岂敢为一毫乖激之论哉?无奈狼性不化,鸮音自号,孽由渠作,邦有常刑,古所谓刑一惧百,生道杀人,正指此等处也。抱玆耿耿,未敢终默,斋沐治箚,相率联吁。伏乞圣明,更加三思,早赐夬断,在敏设鞫之请,亟令王府,即为举行,使人心得免诖误,朝象赖以底定,千万颙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予亦非不知卿等与三司之言,出于矫本折萌之意,而予所商度,亦不为无据,卿等姑勿亟,予当更思而处之矣。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右相。
○兼判义禁黄昇源,知义禁李集斗,同义禁兪汉谟、赵德润等疏曰,伏以世道至险,人心易讹,无前之变怪层生,而又有此洪在敏之疏矣,满纸张皇,遣辞至谲,指意叵测,读之未半,诚不觉发竖而胆掉也。向来前右相附奏圣批颁布以后,慈德益彰,圣孝冞光,凡在瞻聆,孰不钦仰攒颂,而渠则独何心肠,阴怀异图,暗售密计,若是其穷凶绝悖也?夫诬之一字,是何等惊心痛骨者,而肆然加之于不敢言之地耶?满廷臣僚,驱之于罔赦之科,而上烦宸衷,不胜悚然之教,则此真凶国祸家之剧贼,覆载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诛也。大臣、三司之声讨截严,至请设鞫得情,而兪音尚靳,此岂臣等所仰望于圣明也哉?关系至重,负犯至凶,此而宽贷,则乐祸俟衅之类,其将接迹而起,宗国熏心之忧,容有极哉?此际在敏囚单子,至有放送之命,臣等窃不胜愕然失图也。在初虽以轻罪被囚,而当此惩讨方张之时,居然放出,则国体之亏损,群情之愤菀,又如何哉?臣等忝叨按狱之任,忧愤转激,联陈执艺之义,仰渎黈纩之听。伏愿圣明,特寝放送之命,亟允严鞫之请,以折乱萌,以泄舆愤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件各异矣,此囚放释,何关于卿等之请鞫乎?即为放送。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等箚曰,伏以臣等于在敏放送之命,窃不胜忧慨之至。噫,彼敏贼,是何等剧逆大憝,而廷臣之声讨方张,举国之公愤益切,当初就囚,虽云格例间事,设鞫得情,乃是应行之典,而遽然放释,有若寻常轻囚者然,何为而有此过中之举也?论其负犯,决不可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而今若既囚而旋放,则其将晏然偃息于其家乎?在臣等沫饮之情,已不胜抑郁,而在朝家诛讨之政,亦岂不乖当哉?伏乞圣明,特加三思,亟寝放释之命,移囚南间,具格严鞫,期于得情,夬正典刑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洪在敏之当初拿囚,是格例间事,则今此放释,非有关于尔等之请鞫,以此争执,反有损于国体,并递差。
○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长辅,修撰申溆、朴宗正,副修撰尹尚圭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见夜下传教,有洪在敏放送之命。噫,彼在敏,是何等剧逆大憝,则岂可如寻常罪囚之循例放释者哉?其网打廷绅之计,诬逼太上之罪,前后章奏,备陈无馀。臣等今不必更事烦达,而历日追思,尚觉骨颤而胆掉,当初被囚,虽曰格例间事,论厥负犯,实是无前凶变,惩讨方严,设鞫是急,则既囚之后,决不可遽然宥释。伏乞圣明,渊然深思,廓挥乾断,亟寝在敏放送之命,仍令王府,移囚南间,设鞫得情,夬正邦刑,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两司、金吾之批矣。
8月17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赵德润〈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韩用仪〈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赵德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持平赵良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宣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赵德润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兼春秋车信用书启,臣于本月十五日巳时量,敬奉圣谕,驰到杨根郡西始面醍滩里,传谕于领府事李秉模所住处是白乎,则以为,日昨恩教,既垂闵覆之念,半夜荒村,又辱近侍之行,谕之以改修渐近,饬之以善摄强起,滓秽贱臣之坐邀恩礼至此,惶汗感涕,不觉交迸。臣于是役,窃附庶人召之役,往役之义,惟竭蹶是期,不意脚肿少差,泄痢旋剧,数日光景,几乎无幸,今虽痢证稍息,神气大脱,实无自力之望,而臣子分义,有不敢偃然自便于前后恩谕之下,姑观三两日动静,以为扶舁作行之计,而能不颠仆道路,亦未可料,是甚悚闷云矣,臣则仍为复路,缘由并以驰启云云。踏启字。
○赵德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尹得莘,受由下乡,过限不来,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义禁黄昇源,知义禁李集斗,同义禁兪汉谟,赵德润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见传教下者,有鞫狱诸囚分等酌处之教矣。奉读圣旨,天地好生之德,日月临照之明,凡在瞻聆,孰不钦仰攒颂,而第今番鞫狱,诚振古所未有之一大变怪也。噫嘻痛矣,贼裕之所被先朝恩造,果何如也?国家何负于渠,而渠反阴怀不满之心,显售至凶之计,闯呈一疏,引用文字,真赃绽露,断案俱备,而诗句凶言,鞫庭悖供,都是沮戏之不足,必欲背驰乃已者,究其枭肠獍肚,真是宗社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必诛者也。然其冥顽甚于豚鱼,狞悍甚于木石,栲讯非不严矣,盘覆非不周矣,一直抵赖,末梢供招,敢云发明则无路,而迟晩则不可者,尤是穷凶绝悖之元恶大怼也,显戮未加,鬼诛先及,按狱诸臣,无不腐心痛骨,恨未手磔也。若其安默、鲁贤、在民辈,虽已正法,曷足以少泄舆情之愤菀哉?馀囚之在繋者,纵云胁从,尚有未尽钩核者也。金千孙、权思穆之酌放,臣等亦以为实合奉承,而如金宇光之滥蠢者,绸缪情节,狼藉难掩,则恐不可以卑微而遽用惟轻之典也。尹致行,即一狡慝之物,留宿其家,考准其疏,渠亦输款,而称以短文,疏中指意,未能察识者,情状万万痛恶,因渠漫漶之供,遽置减死之律,恐非严鞫体也。李晦祥,以渠家人,亲密凶徒,合被重诛也。我圣上,特推十世宥之义,不加讯问,直勘岛配,臣等虽甚愚迷,岂不欲仰体我大圣人德意,而狱体恐不然也。贼裕构疏时,再往其家,笔谭酬酢,紧出于同囚之供,而渠所发明者,既无的确之明证,且为贼裕停启时宣力之说,又出于他囚之供,则晦祥就捕后,一番例问而止,不复究核者,论以国体狱情,岂非失刑之大也哉?臣等忝叨按狱之任,不胜愤惋之忱,联陈短章,仰渎宸严。伏愿圣明,更加三思,亟寝成命,仍令致行、晦祥,严讯得情,断不可已也,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诸囚用法之后,馀囚别无更问,须以从轻重酌处之意,已言于大臣矣。今此处分,亦皆斟量,非争执之事,即速举行。
○判义禁黄昇源,知义禁李集斗,同义禁兪汉谟,赵德润等,疏曰,伏以臣等略控执艺之义,及承批旨,不赐允兪之音,至有即速举行之命,臣等虽甚愚迷,岂不仰体我圣上好生之德意,而鞫体至严,勿论干犯之浅深,必也究竟而后,始可议到于酌处者,即不易之法意也。惟彼两囚,一则呑吐漫漶,终不直招,而仍因酌配,有违格例,一则可问之情节,非止一二,而不复盘核,直为酌处,尤是在前所未有之事也。臣等忝叨执法之列,有不敢遽然奉承者,玆又冒死联吁。伏乞圣明,亟加三思,收还成命,仍令两罪人,更加严鞫得情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名以执艺,则一疏容或无怪,至于再斯,则岂非没分数乎?干连胁从之酌处,从古已然,若番番如今金吾之争执,则入于鞫狱者,将无生出狱门之人乎?况有司之事,异于台谏,则命令之阏而不通,其弊反甚于失刑,卿等事,万万骇然,举行后当处分,欲见发配草记而就寝,此意知悉。
○李文会,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尹致行海岛减死安置,李晦祥、金宇光绝岛定配,金千孙、权思穆放送事,承传启下矣。金千孙、权思穆并放送,而尹致行全罗道康津县古今岛减死安置,李晦祥罗州牧智岛,金宇光庆尚道熊川县加德镇,并绝岛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即为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8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行左承旨赵德润〈推鞫进〉。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李溏〈坐〉。右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德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持平赵良镇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赵德润启曰,臣德润,以刑房代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今日推鞫,两司当为进参,诸台并即牌招,以为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别兼春秋赵云翊,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正日,不得捧入,别兼春秋洪秉喆,谓有馆规,亦为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并推考警责,左右史不可不备,而别兼春秋徐有恂式暇,洪秉喆、金蓍根,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户曹判书赵镇宽,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李文会启曰,都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左承旨赵德润推鞫进去,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滢修、李溏、李好敏落点。
○传于徐滢修曰,工曹参判,何时除职,而尚不肃拜乎?即为牌招。
○以工曹参判金鲁忠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徐滢修曰,更为严饬牌招。
○以工曹参判金鲁忠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徐滢修曰,此宰臣之前后屡违,果何故也?予诚莫晓也。以向来事言之,既昭脱无馀,则何有于此宰臣,而一违二违,不有不俟驾之义,此何道理,其委折,令政院问启。
○李好敏启曰,工曹参判金鲁忠,问启命下之后,谓有情势,来到城外,饬教屡下,连为催促,而称以待罪,终不入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问启无异于推缄,则何可不为承命,且城外待罪,非大官而为此,前所未闻,朝廷格例,岂可因一荫戚宰而破坏了,从重推考,更为各别严饬,待城门开入来,问启即为捧入。
○传于李文会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正言洪羲俊、申在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好敏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金蓍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好敏,以义禁府言启曰,推鞫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出使都事赵荣锡,令该曹口传相换,都事洪显谟拿处之代,亦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国仁为禁府都事,仁政殿营建都监提调单赵镇宽。
○李好敏,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九日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设行单子,才已启下,而毓祥宫秋享祭斋戒相值矣,蒙然之失,臣不胜惶恐,而朔试射,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南阳府使李海愚牒报及成册,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妾明介,查出捉囚府狱后报来矣。明介庆尚道巨济府缘坐为婢,而依例令刑曹,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妾明介,庆尚道巨济府缘坐为婢,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明介,时囚于南阳府狱,即令该道,押送配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长辅,修撰申溆、朴宗正,副修撰尹尚圭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金吾鞫囚分等酌处之命,臣等聚首愕眙,相顾忧叹,不审殿下,何为而有此万万非常之举也?噫嘻痛矣,从古以来,乱逆何限,而岂有如裕贼之穷凶绝悖者耶?孥戮尚靳,王章久屈,鞫体疏缓,莫此为甚。惟有盘核凶徒,锄治逆党,少泄神人之愤,而试以狱情言之,尹致行之留宿逆家,绸缪凶疏,金宇光之奔走使令,参涉逆节,俱是裕贼之一串心肠,而论之罪恶,无甚轻重于其间。至若李晦祥,则以渠地处,甘作裕贼之血党死友,渠所谓疏后阻隔之说,未有证左之可据,终归对质之见屈,而当初之往来和应,末后之宣力停启,鞫招互援,一按可知,则渠虽喙长三尺,何以自明?一次平问,端緖未核,屡朔抛置,栲讯不加,自有王府以来,宁有如许刑政?其他剧逆之支属傔从,穷核有路,盘问未竟,则其不可容易议到于惟轻之典者审矣。乃殿下,一例宽贷,遽此酌处,使根窝无由打破,而乱逆无所惩畏,狱体亏损,已无可言,而世道之坏乱,何以底定?思之及此,不觉凛然而心寒。伏愿殿下,更加三思,亟寝成命,仍令王府,严鞫诸囚,夬正邦刑,以遏乱本以定民志焉。臣等又伏见两司箚批下者,则以在敏放释之争执,至有递差之命,今此两司所陈,寔出舆论,则惩讨方张之时,非罪见递,事涉过中,亦愿亟命还收,以光圣德,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悉谕于诸批,台谏处分,已还收矣。
○义禁府推鞫时罪人李晦祥原情。
○甲子八月十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右相请对入侍时,左副承旨李文会,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以次进伏讫。上曰,大臣进前。迈修等进前曰,雨后日气犹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何为而请对乎?迈修曰,又有惊心之事矣,昨日诸鞫囚处分,无非从轻之典,而即亦圣人好生之德也。臣等初欲于次对仰陈,而番番次对,亦恐烦剧,故止之矣。即闻禁堂之言,昨夜读发配传旨,使鞫囚听之,则李晦祥所告以为,裕贼上疏明有指嗾者,而耳目甚烦,不能现告,愿以此言,闻之委官矣。臣当与禁堂,相率以入,而禁堂昨伏承严教,方待处分,故惶悚不得入来,来待于阙外云,使之入来而下询,似好矣。上曰,别无下询者,渠言便是告变也,大臣出去,即为开坐问之,可也。迈修曰,两司递差,终恐过中矣。当初洪在敏,既以轻罪就囚,则放送之命,虽为至当,而今以剧逆争执,则不宜放送之论,即亦无怪矣。递差处分,降未多日,趁速还收,似好矣。上曰,其时台谏事,甚为轻率,故处分矣。大臣所奏既如此,特为还收,可也。文会曰,大臣出去开坐,则当以推鞫为之书,出榻教乎?上曰,以传教书之。迈修曰,洪在敏事,虽有勿亟之教,而此不可晷刻迟延,今当推鞫之日,一体举行,何如?上曰,前后筵教与批旨,既悉谕矣。其疏固极痛骇,而予之欲勿问于洪在敏者,正欲以不治治之,使其自悔自新,予岂无裁择而然?此如令前令后万一复有如在敏者,则予将不待卿等之言而直为严处,卿等以此知之,勿复烦请,可也。〈出举条〉上曰,李晦祥则其言若归无实,还为发配,可也。迈修曰,其言岂有爽实之理乎?上曰,李晦祥供招中紧语,先为抄出,虽于推案未入来之前,使事变注书,持来入之,可也。仍命大臣先退。迈修等退出。文会曰,上下注书,当为备员,而洪在敏,身犯恶逆,则不可一刻留名于清禁珥笔之列矣。自本院削荐后,前日被荐当次人,使之依例陞付,何如?上曰,何必削荐,下番陞六当次人荐状,移送吏曹,可也。〈出举条〉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十八日申时,上御诚正阁。户曹判书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文会,假注书赵钟永,记注官郑宗显,记事官卢�,户曹判书赵镇宽,以次进伏讫。上教于镇宽曰,顷以正殿营建之陵幸后始役,言于大臣矣,慈殿下教,以今月内始役为好,卿今出去,以今月内择日以入,可也。镇宽曰,下教若此,谨当择日入之矣。上曰,不须以择日草记入之也,直以某日始役之意,书入草记,可也。镇宽曰,谨当依下教为之矣。上曰,领府事今方上来云,何日当会同耶?镇宽曰,来日入来云,臣与礼判则即为会同,二十日当先发矣。上曰,陵役改修,则卄六日毕役,卄七日复命,可也。镇宽曰,卄六日可以毕役,而卄七日日出后,更为看审,看审后发行,则虽未趁入城内,要之当在不远之地矣。上曰,内阁别看役张世纪、丁遇泰、李兴润,兼差于陵役别看役,使之举行,可也。镇宽曰,会同日当启下矣。上曰,陵幸时行宫修改,何以为之云耶?镇宽曰,几尽毕役云矣。上曰,纸品用何物耶?镇宽曰,方欲仰禀矣,奏未毕。上曰,以白绵纸为之,此后如非有特教,则勿以白绫花为之,可也。仍命先退。镇宽退出。文会曰,递差两司传教,当以还收书出耶?上曰,传教二字则勿书,只以两司递差还收,书之,可也。上又曰,承旨牌去来促之,工曹参判问启促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行左承旨赵德润〈推鞫进〉。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持平赵良镇,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呈辞,持平任百禧推鞫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左副承旨李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溏曰,推鞫姑罢。
○金宗善启曰,工曹参判金鲁忠,问启命下,已至经宿,连加催促,今才入城,席稿阙外,谓有情势,终不入来,事体道理,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谓有情势也故问启,则岂有称情势不对之事乎?又此阙外席稿云者,尤为不成说,以此意严加申饬,问启即为捧入。
○徐滢修启曰,工曹参判金鲁忠,俄下饬教,何等截严,而谓有情势,席稿阙外,无意变动,问启无异对供,则如是逡巡,分义道理,万万寒心,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宁容乃尔,为先罢职。
○李溏启曰,训炼大将金祖淳,以司仆提调旗军洗马,明日鹭梁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李溏启曰,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李秉模,今方入城云矣,敢启。传曰,闻卿入城,不胜欣幸,撼顿之馀,无损节否,少加调息,明日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传于徐滢修曰,召对为之。
○传于徐滢修曰,左承旨为刑房,左副承旨为兵房,同副承旨为户房。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赵荣锡,监察郑焕祖,相换。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事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取考《癸卯仪轨》,则告由祭,前期一二日,堂上郞厅,先为进诣陵所矣。今亦依前例,堂上今二十日出去,而郞厅,以整理郞厅先已出去,别工作郞厅,今方发送,使之预为整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别看役,今当差下矣,前县监丁遇泰,秃城别将李兴润,前监牧官张世纪,差下,使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今此陵上莎草改修时,略用新土,当遵癸卯已例,而问于日官,则取土之方,甲庚方为吉,改修时先始之方,则东方为吉云,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取考仪轨,则癸卯改修时机械、杂物,并令京司进排,而今番程途稍远,输运有弊,就其中自京司措备各种外,自本府可以措备者,使之进排,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在前陵役时,例用烟军,而癸卯年,则因下教,并令给价使用矣,今亦以雇军举行乎?敢禀。传曰,依癸卯年例为之。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在前各陵寝改修时,例造假隧道阁,而癸卯年则依下教,以油遮日排设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癸卯年例为之。
○李文会以健陵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取考《癸卯年元陵改修都监仪轨》,则负土莎草假家,造作于红箭门内丁字阁近处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癸卯年例为之。
○李文会以营建都监意启曰,仁政殿营建始役吉日,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今月二十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本院写字官永付司果李东宪,外任今既递来,还付其禄,以充元额,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旗军洗马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新造旗麾祭,今八月二十日子时,放炮大吹打,设行于三清洞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以赈恤厅言启曰,北部观光坊部契任掌裵仁福,今月十八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鲁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义禁府鞫厅大臣言启曰,今日推鞫时,同义禁兪汉谟,身病猝重,不得参坐,令政院,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洪川县监赵仪逵牒报及成册,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庶三寸叔邦老,定配于本县,故为先捉囚后报来矣。邦老,平安道朔州府流三千里缘坐安置,而依例令刑曹,押送新定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都事赵荣锡状启,臣以大逆不道罪人安默父邦寿处绞事,今月十六日亥时承命,本月十七日申时量,驰到于京畿利川府,同罪人邦寿,与地方官徐弘辅,眼同本府场市良中,依律文缘坐处绞后,仍为复路缘由驰启云云。踏启字。
○义禁府推鞫时罪人李晦祥,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二十五度停刑。
○甲子八月十九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滢修,侍读官任厚常,检讨官朴宗正,待教朴宗薰,假注书赵钟永,记事官卢�,别兼春秋洪秉喆,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厚常读《纲目》晋明帝卷,自六月加司徒导大都督,止同例三番。上曰,下卷读之。宗正读,自敦见诏甚怒,止何补既往哉?上曰,参赞官读之。滢修读,自帝乃帅诸军,止此非常人所及。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今睹困厄,止卒从峤议。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代王贺傉,止叛降后赵。上曰,上番读之。�读,自立子衍,止还其所馈。上曰,下番读之。秉喆读,自尝出游,止以谁为境矣。上曰,文义陈之。厚常曰,此处则别无文义矣。温峤之上疏所论,非不好也,而晋室之毕竟至于委靡者,即以纪纲不振故也,治国之道,刑政为先,而从敦为恶者,但当律之以法而已,若谓之以枉陷奸党,宜施宽贷,则此等之说行,而晋遂不振矣。郗鉴所云先王立君臣之教,贵于伏节死义者,即为切实之论。凡治法,莫先于罪其罪,而罪其罪然后刑政振矣。试以目下事观之,日前诸鞫囚处分,亶出好生之德,多用从轻之典,则臣等亦非不钦仰也。第于其中,宜有轻重区别之政,而一并以宽典酌决,则恐非审慎之义矣,前后大臣诸臣之言,亦已悉陈,而伏愿殿下,必于此等处加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宗正曰,上番之言是矣,傥使早为之图,则王敦之恶,未必至此,而喣濡酿祸,以致长恶,此非谓明帝时也。明帝则能于即位二年,兴兵除乱,故史氏所论,亦以剪除逆党重恢旧业,为明帝之最长处,上番所陈,必须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滢修曰,儒臣已陈之,无容更达,而陶侃所谓大禹惜寸阴一句,后来儒家,亦多引用,大抵无论政事与学问,勤之一字,实为根本田地,文王之日昃不遑,周公之坐以侍朝,此政事之勤也。孔子之大圣,亦曰发愤忘食,不知老之将至,此学问之勤也。以此观之,勤之一字,即贯理事彻终始之工夫,而不可一日不念者也,此等处,益加澄省焉。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今日自止,别无可以敷衍仰奏者,而王舒、王彬事,古人亦多论之者,盖王彬,尝面折王敦之恶,不避白刃,诚以逆顺义重,私属有不暇斯也。王含与江州云何之说,王应困厄愍恻之语,皆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也,义在讨贼,私嫌何论,魏徵作晋史,论以王彬为厚于所薄,王舒为薄于所厚,而以王舒之沈应,比之郦寄之卖友。夫郦寄,仗大计欺吕禄,使周勃成功,固不可以卖友讥之,况王舒事,与此自不相侔,岂可比论乎?王舒不能缚致王庭,乃沈之江,处之不明快,甚为可恨。若使五彬当之,必有以处之,此云深以为恨,亦可见矣。且魏徵之意,以彬具舟,谓将迎含,此非但失彬本意,大有害于讨乱贼之义矣。宋儒胡寅论此以为具舟以待,必无匿之之心,亦欲取之耳。若受之则其终将何以处之乎?此论甚明的,如非与应复反者,必不受矣。如魏徵识见,乃有此误评,几使王彬,受千古黯黮之讥,此等处,是非似眩,而义理实明,政好折衷古人之议论,以为看史之要道矣。上曰,晋不用王彬,何也?厚常曰,非是不用也。彬于其时,王敦为之除爵,则敦非自为也,想亦不无禀命于朝家者矣。且王氏甚盛,而彬之为人,亦颇刚直,世或不知其为人,而似不能柄用者矣。上曰,当初何以处之,则使王敦不至于反乎?厚常曰,专由于不得驾驭之方而然矣,然敦乃千古所无之恶人物也。是故历数乱臣贼子,王敦殆为首称,虽使驾驭得其方,亦何以知其终不反逆乎?上曰,王导、郗鉴所论周札事,何言为是乎?厚常曰,开门迎敌,即周札之失也。由后论之,当以为不善处,而王导则似是详知其时事状,故扶札为说,然迎敌一事,乌得无是非乎?宗正曰,郗鉴所论,即是执经之说矣。上命掩卷,教厚常曰,行公玉堂,为几人乎?厚常曰,上番有二,即臣与徐长辅,下番有三,即登筵下番与申溆、尹尚圭矣。上曰,玉堂、阁臣先退。厚常、宗正、宗薰退去。滢修曰,动驾时若当日次问安,则行于行在所,已有前例。今番行幸后,三十日日次,亦依例行于行在所,而各殿宫问安,分提调于本院,只以口传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滢修曰,三十日日次,各殿宫承候后,若有汤剂议定之事,则分提调先为举行后状启之意,知委本院,未知,何如?上曰,右承旨金宗善,若以承旨随驾,则王大妃殿承候无人,何以为之耶?滢修曰,不特右承旨也,见今工曹参判去就,姑未出场云,此则临时更当禀定矣。上曰,若于前日次承候后,议定汤剂,则三十日日次,虽无承候之人,亦似无掣肘者矣。滢修曰,下教诚然矣。上曰,当更下教矣。滢修曰,药蟹醢,依例以三十次沈入,而待成熟举行,何如?上曰,依此为之。滢修曰,华宁殿展拜仪节,备局节目中,虽已磨炼,而此则永久遵行之成式也。今番则姑无展拜之成命,何以举行乎?上曰,从当以传教书下矣。滢修曰,自前行幸时补把驿马事,知委各道,使之上送者,专为承史以下,至于司谒、司吁分骑之故,臣亦以承旨,骑驿往来者屡矣。近来为念各道驿马往来之弊,补把马每多除之,故承史亦不得骑驿,而每当行幸时,则兵曹单子,依例书入,以俟自上存减,此亦爱礼存羊之义,而昨秋行幸时,自兵曹书入单子,承史所骑,减削以下,则今春亦当依旧例列书,以待处分,而自兵曹,只依昨秋减削以下之前例,承史初不举论。今番亦依今春例举行,此则兵曹之未及照管处也。况今番司仆补把驿马之数,至于五十匹之多,虽分排于承史,足有馀矣。兵曹单子启下之后,自下有难擅便,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今番所下单子及前此经宿行幸时单子,并入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旗军洗马进〉。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朴仑寿〈推鞫进〉。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书韩用仪〈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溏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臣溏以兼内乘,今日旗军洗马,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启曰,领府事李秉模,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赵德润曰,推鞫为之。
○赵德润启曰,臣德润,以刑房承旨,今日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滢修曰,承旨中时带禁堂人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进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仑寿落点。
○传于徐滢修曰,新除授承旨,先参鞫后谢恩。
○李好敏,以鞫厅大臣意启曰,同义禁赵德润,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赵德润。
○李好敏以鞫厅大臣意启曰,同义禁兪汉谟,今日推鞫,又为悬病,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启曰,御营大将李得济,以本厅军兵习阵事,明日鹭梁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李好敏,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而都事赵国仁,身病不仕,依例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胄焕为禁府都事。
○李好敏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姜文会,持平赵良镇,在外,执义洪受浩,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陈箚,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山林外与谏院诸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前佥知金义声呈状,则以为,同姓六寸弟时铎,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理声第四子汉讷,欲为继后,两家同议完定,未及礼斜,而时铎夫妻俱殁,拘于常格,不得循例立案,而忝在门长,故如是具由仰诉,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门长金义声所诉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理声第四子汉讷,立为金时铎之后,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营建都监言启曰,本都监役事,自今日始之,而别看役权抑,新除外职,即为减下,其代前佥使姜晦焕差下,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营建都监言启曰,殿宇材木中未上来高柱大梁,即为流下之意,才已发关申饬,而事系莫重,虽不可缓,时当收获,民力可念,若于曳运出浦之际,或有一毫泛忽,则列邑之骚扰,难保其必无,更加各别严饬于江原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旗军洗马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允。
○李好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行幸时,侍卫禁军,不可不点择而行矣,各番禁军中新受马及病蹇不能致远之类,依例推移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以兵曹言启曰,阙内入直训炼都监局别将、把摠、哨官及,内三厅将、守门将,禁卫营把摠、哨官等番单子,每中日入启受点矣。今此行幸相值,势难受点,依定式来九月初一日入直人员,今八月二十六日入启单子,预为受点,趁期替直,分所单子,二十七日书入,巡将监军二十七日入启单子,预为排日受点,逐日受牌,大省记及别省记,自今二十八日,来九月初一日至二十七日,预为书入,京中军号,亦自二十八日,来九月初一日至,预为启下,留置政院,逐日颁布,随驾所军号,自随驾所启下颁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忠清兵虞候朴友渊,母病危重,时月之内,万无离舍赴任之望,呈状乞递,情理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训炼院佥正申溥,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依法典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庶三寸叙邦老,平安道朔州府流三千里,缘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邦老,时囚于洪川县狱,即令该道,押送配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好敏,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洪应喆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洪显谟,屡日处湿之馀,重得轮行之感,四肢麻痹,寒热交作,有时昏倒,不省四到,目下症形,十分危重云,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洪显谟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洪受浩,司谏韩兴裕,掌令郑澣,持平任百禧,献纳韩永逵,正言申在明等,箚曰,伏以金吾诸鞫囚酌处之命,遽下于盘核方张之日,岂意圣明之世,有此万万非常之举也。臣等适值见职之递免,聚首抑塞,争执无路,忧慨之忱,历屡日而弸激。噫嘻,裕贼穷天极地之罪,已悉于前后箚启,而其沮戏背驰之凶谋逆节,尤益彰著于诸囚之招,此实覆载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诛,而狞顽抵赖,忍杖径毙,王章未伸,孥戮尚靳,臣等腐心痛骨,恨不手磔而口脔也。若其安默、鲁贤、在民辈,虽已伏法,犹不足以少泄舆愤,到今穷核之道,犹在馀囚之在繋者,此不可以胁从之类,区以别之也。尹致行,自来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准凶疏,渠既输款,则已是渠烂熳同参之断案,而称以短文,未谙疏中之旨意云者,究厥情状,尤极痛恶,而遽置减死之律,揆以刑政,宁有是耶?金宇光,本以凶贼之私人,奔走听令,参涉谋凶,鞫案昭载,情节莫掩,则岂可以卑微之类,不施当施之律乎?至于权思穆,系是应坐之支属,事当次第举行,金千孙,虽曰贱类,既是亲密之傔从,且系逆狱之干连,则虽以天地好生之德,亦不可全然放送也。不意鞫事未竟,处分遽降,或配或释,有若寻常罪犯之决处者然,根窝无由打破,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不觉凛然而心寒也。臣等俱以无似,目见敏贼之凶疏,即欲食肉寝皮,而尚使假息于一天之下者,此莫非臣等不诚无状之罪,而乍递旋仍,情地难安,初何敢以言官自处,而忠愤所激,按住不得,冒没承命,相率济吁。伏愿殿下,渊然深思,亟寝成命,安置罪人尹致行,岛配罪又金字光,放释罪人权思穆、金千孙,并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邦刑,以遏乱萌,以定民志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并不允。
○推鞫时罪人李晦祥,更招。
○传于李好敏曰,推鞫姑罢。
○甲子八月二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领府事入侍时,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书赵钟永,记事官卢�,别兼春秋洪秉喆,领府事李秉模,以次进伏讫。秉模曰,近来日气生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顷闻领府事有病患矣,今则何如?秉模曰,四五日危剧之馀,今则泄痢差胜,故入来而气息犹有喘急矣。上曰,今番行路,得无所损乎?秉模曰,在路幸不添加矣。上曰,陵上莎草有頉,惊悚不可言矣,卿之下去,固当完固修改,而下去后,须着实为之。秉模曰,此异于若干有頉,改修之际,另当弹竭矣,小臣岂是当上来之人,而役事重大,故虽不得已上来,而今当下往,尤益惶悚矣。秉模曰,阔敛之制,臣既登筵,当为禀定,而臣意则以上尖下圆形为之似好,元陵修改之时,亦用此法云,今番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秉模曰,陵役前例,则堂郞先为下去,都提调则差后进去云矣。上曰,然则卿于何日,当下去乎?秉模曰,臣则再明当发矣。上曰,如是则卿可以调摄下去矣。秉模曰,非敢为调摄也,前例即然云矣。秉模曰,他事皆以草记启下,而其时监董诸臣服色,当为禀定矣。役事虽浩大,自非忌辰大祭,皆用黑团领,不用浅淡服,而今番则陵上有頉,异于曲墙修改,文迹则别无可考,而至于元陵修改时,则亲临行之之故,诸臣服色,皆从上服,虽难援以为例,今番亦用浅淡服之制,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秉模仍奏曰,今此陵役时董事诸臣服色,他无可据文,而闻户曹判书赵镇宽之言,年前齐陵改修时,以开城留守董役,而故相金履素,以董事大臣,着浅淡服云,礼堂之意,亦以浅淡服为宜,依此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秉模曰,朝廷事,在外故未及详闻,或见朝纸所出,而至于裕贼,则鬼诛先及,王章未伸,此已万万愤惋,而近来又闻有凶悖之事云,尤万万惊心矣。得见大臣、诸臣疏箚,则惩讨可谓严矣,而处分尚靳,群情不胜抑郁矣。上曰,权裕事万万凶惨矣,大臣所言,即指洪在敏事耶?秉模曰,然矣。上曰,前后批答,已为悉谕,而予意则欲使之自悔而然也,虽讨一洪在敏,不足为镇靖朝廷之道,故予欲更加,商量,而不为处分矣。秉模曰,从古圣人好生之德,非不如此,而煦濡酿祸之弊,亦不可不念。凡于此等事,即速严处,然后人心庶可惩畏,而更无似此之弊矣。上曰,闻户判言,则陵役,可于卄六日告毕云,然则卄七日可以复命耶?秉模曰,役处重大,圣心憧憧,工役告讫,则所当即日复命,而姑不敢质言,且于毕役翌日,更为奉审,然后还发,则虽以急速复命为计,而如未及于动驾前,则势须以行在所复命为计矣。上曰,陵幸在前,必以卄七日入来复命,可矣。且大臣无可留都者,领府事入来为之。秉模曰,在前亦承此命,而不敢出膺矣,此事亦非不为往役,而目今情势之外,又有实病,虽欲强而不可强矣。至于陵役,事体自别,故不念颠仆,力疾而上来矣,工役告讫之后,堂郞则即为复命,臣则欲于行在所复命,仍为寻乡之计矣。上曰,予则意谓入京而复命,今此所奏过矣,留都异于官职,且坐在一处,不至劳动,此则卿须为之,可也。秉模曰,近来自上酬应甚多,臣之更陈辞恳,万万惶悚,而贱疾实状如此,下教虽然,不敢承当矣。上曰,予则以复命知之,今若直还,则国体之损,予心之怅,当复如何?留都异于官职,于卿少无所妨,必须为之。秉模曰,圣教惓惓若此,小臣岂敢烦渎,而至于不可强不可为之处,亦不敢承命矣。上曰,予则以当为留都知之矣。秉模曰,惶恐不敢仰渎,而惟愿遄降谴罚矣。上曰,所奏皆过矣。上又曰,早即退出,调摄下往,而必以卄七日复命也。秉模曰,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敢不复命,而如不得已,则羽旄过时,瞻望行尘,仍为复命,至于留都,则终不敢为矣,虽使无故在朝人当之,病状如此,则不堪当矣。上曰,然则其时病患若少差,可以留都乎?秉模曰,大体论之,则病虽少差,是如往役义也往见不义也之文矣。役事则异于他役,故冒没为之,而至于留都,则不敢晏然为之,况又贱疾如此,实无以强力矣。上曰,然则留都之辞免,出于病患之不可强而然乎?秉模曰,然矣。上曰,留都之任,坐而行之,下去与在此,其为调病一也,须益加摄,必为留都,可也。秉模曰,终不敢以可强为仰奏矣,试以臣之禄俸事言之,连下更为输送之教,而顷日奔问时既受之故,今番仓官,又来颁禄,而草记烦禀,实涉未安,虽是往役,既为出膺,则不可不受。故依例受之,此虽辞受之小节,亦不敢不然矣,若有一分可强底势,则岂敢缕缕仰禀,致烦辞教乎?上曰,早为出去。秉模曰,今番此行,非必以在朝之人自处,而与向日奔问之行有间矣,臣岂敢以区区私嫌,不尽所怀乎?向来金𨩿之疏,实有逐鹿不见泰山之意,而大要则不过论臣一人而已,论一大臣而窜逐海岛,经年不归,则诚恐过矣,窃愿特下放释之典焉。上曰,其时所论,语不成说,故如是处分,岂可轻议放释乎?秉模曰,臣今再次登筵,不敢不陈所怀矣。上曰,出去。大臣、承史以次退出。
8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药院进〉。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会〈坐〉。右副承旨朴仑寿〈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晕。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传于朴仑寿曰,李晦祥事,诚极痛恶,而还觉一哂也,忽于酌配之后,自速其狱,见其昨今所供,三朔狱中,昼思夜度,必欲得免,而如是思量云者,虚谎无实,渠以乱言,诬招自服,揆诸法意,焉逭及坐之律乎?然而究厥所为,则出于愚迷所致,依前酌处,原配所减死安置。
○徐滢修、金宗善、李溏、李文会、朴仑寿、李好敏等,启曰,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鞫厅罪人李晦祥依前酌处减死安置之命,臣等窃以为不然也。噫,彼晦祥,参涉凶疏,主张停启之状,杂出诸招,俱有真赃,则晦祥者,即一此狱之肯䋜也。数次平问,轻先酌处,已是失刑之大者,而及夫发配之际,谓有吐实之言,以至大臣请对,更为设鞫,则凶窝逆窟指嗾酝酿之情节,庶乎其彻底穷核,夬泄舆愤矣。乃其供招,一反前告,游辞以妆撰,舞奸以钩引,闪弄祸心,疑眩狱情,毕竟以乱言,诬招自服,究厥肠肚,此专出于侮蔑朝廷挠撼世道之自来伎俩,如渠负犯,生出狱门,天地好生之德意,何等旷绝,则渠诚有一分人心,尚忍罔悛旧习,愈肆凶图至此哉?况反坐自有当律,诬招宜诘隐情,尤岂容任渠呑吐,遽议酌决也?臣等职忝惟允,不敢终默,相率联吁,冀寝成命,惟圣明之更加三思,亟令王府,严讯得情,以重狱体,以伸王章,是臣等区区之祝也,惶恐敢启。答曰,知道。传教辞意,卿等既见之矣,有何不然之事乎?乱言自服,则不必更讯,加律安置,则亦重鞫体,卿等争执,予亦以为不然,更勿烦陈。
○传于金宗善曰,金吾堂上上疏入之。
○传于金宗善曰,留院上疏入之。
○徐滢修,以吏曹言启曰,礼曹佐郞李宅彬,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五日一番兼司仆番次,而该番将尹范喆身病猝重,势难入直云,改差,其代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韩根馨为兼司仆将。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奉常寺提调言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二十一日,始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以汉城府言启曰,依定式无主未葬处,分付各部,搜访报来,故别单书入,而至于有主未葬之类,亦令一一知委,斯速过葬事申饬各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罪人李晦祥减死安置之命,臣等窃以为不然也。晦祥之当初酌处,论厥负犯,实为失刑之大者,而臣等仰体好生之德意,争执之论,一付之言责有司之姑且泯默,及闻禁堂来传之言,极为惊心,相率求对,退即承命而设鞫矣。乃其供招,一反前告,游辞漫漶,巧事妆撰,其凶肚慝态,专出于疑乱狱情之计。噫,使渠苟有一分人心,旷荡之圣恩,略不知感,凶谲之伎俩,犹复恣肆至此哉?明告指嗾等说,既发渠口,则固当连加栲讯,期于得情,揆以狱体,决不当遽议酌决,玆敢联陈短箚,冒贡愚见。伏乞圣明,更加三思,亟收李晦祥发配之命,许令鞫厅,严讯取服,以伸王章,以泄舆愤,断不可已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渠既以乱言自服之后,安有更问者耶?况于已酌处者,有何不可耶?卿等其谅之。仍传于朴仑寿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右相。
○判义禁黄昇源,知义禁李集斗,同义禁兪汉谟、赵德润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传教下者,有罪人李晦祥依前酌处原配所减死安置之命,臣等相顾愕贻,窃不胜忧慨之忱也。噫,彼晦祥,当初干犯至重,毕竟情迹尽露,无所逃于三尺之律,而我圣上,特推天地好生之德,至下海岛酌配之教,则在渠之道,固当感激涕泣,以海岛视若乐地,勇赴之不暇,而敢生全然掉脱之计,忽以告变等说,恐动禁堂,以至转达天听,而及夫鞫庭招供,以渠自明之说,张皇其辞,谎杂为言。所谓指嗾,则称以传闻於姓名不分明之乡儒,变幻妆撰,末乃以乱言,诬招自服者,究厥情状,万万凶狡也。论以鞫体,诬人反坐,昭载法典,而况渠前后负犯,难逭重诛,则断以愚迷所致,依前酌处,岂不为失刑之大也哉?臣等忝叨按狱之列,敢效执艺之义。伏乞圣明,亟回三思,特寝成命,仍令更加严讯,期于输款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俄于院启相箚之批,已悉谕矣,此岂争执之事乎?卿等执艺,予则曰太过分数,勿复烦陈,即速举行。
○行副提学朴宗来,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长辅,修撰申溆、朴宗正等,疏曰,伏以臣等前以李晦祥惩讨事,联陈沫饮之忱,未蒙允兪之音,忧愤弸中,久而益激,何幸有诱其衷,出自渠口,裕贼之凶疏根因,似有从实纳招之举,鞫坐重设,盘核方张,阴谋逆节,凶窝乱本,庶几因此打破,到底穷治,而曾未几日,又有此依前酌处减死安置之命,臣等相顾愕眙,尤不胜愤惋之至。噫,彼晦祥,终始裕贼烂漫和应之迹,已悉前疏,今不必架叠,而以渠负犯,以渠罪恶,幸逭司寇之诛,姑从三苖之窜者,寔出天地好生之德,渠虽狞顽,亦当冒死首实,吐露情节,而乃反变幻前言,专事妆撰,舞奸钩引,游辞呑吐,其疑眩狱情之计,挠撼世道之态,吁亦狡且憯矣。且况乱言诬招之自服,亦出逞凶乐祸之旧习,则反坐应被之律,隐情穷诘之法,亦不容少缓,此而生出狱门,遽尔酌决,其可曰国有三尺乎?伏愿圣明,亟寝成命,仍令王府,更加严核,夬正典刑,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喉院之批矣。
○朴仑寿,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李晦祥,依前酌处,原配所减死安置事,承传启下矣。李晦祥全罗道罗州牧智岛镇减死安置,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甲子八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侍读官徐长辅,检讨官申溆,检校直阁金迈淳,记事官韩用仪、崔凤和,别兼春秋洪秉喆,各持《纲目》第二十六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长辅读,自秋闰七月,止社稷之臣也。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大行在殡,止诸名士所少。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阮孚谓曰,止出为广州刺史。上曰,阁臣读之。迈淳读,自冬十月,止试经之制。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二年,止亮皆不听。上曰,上番读之。凤和读,自峻闻之,止以兵会峻。上曰,下番读之。秉喆读,自十二月,止北寇不许。上命陈文义。长辅曰,此处别无文义,而明帝之明敏机断,克复大业云者,实有可观矣。元帝虽是中兴之主,而明断处不足,事多委靡,故终不能匡恢,至于明帝,则天姿既明,又能断事,故如王敦之乱逆,终能翦除,以成大业,此其明断之效也。试以目下事言之,许多鞫囚,尚不严处,伏愿廓挥乾断,速下处分焉。上曰,下番陈之。溆曰,上番亦已仰奏,而明敏机断四字,实有可见矣。以明帝时,较看于元帝时,则群下之奉行,显然不同,元帝则性素懦弱,无所猷为,徒畏王敦之气焰,终莫能下手,至于明帝,则其下诏敦府一事,亦可谓逆折奸萌矣。如王导、温峤,皆是元帝之臣,而在元帝时,则不能有所为,及至此时,王导以书责含,帅子弟发哀于敦死之前,温峤烧朱雀桁,以挫其铎,是其人,非愚于前而智于后也。及是时而方能出谋发虑,翦除逆敦,是岂非明帝机断之效乎?上番所奏目下事,诚为切当,惟愿廓挥乾断,严赐处分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卞壸事,盖见其用人之道也,东汉党锢之后,士大夫杀戮殆尽,过于惩艾,至于晋代,名检扫地,放旷成风,卒至于召夷狄,倾覆社稷,晋室之亡,专由于此矣。江左播迁之后,士大夫风习,犹复如前,故如王导之流,德量才识,可谓当代人物,而尚有西晋人馀习。至若卞壸,则其风节名检,不可以此时之人言之矣。王导,乃是顾命大臣,权重一世,而尚能正色弹劾,以致举朝严殚,且其不同时好,尤为可尚,此所以殉节于危乱之时也。从古伏节死义之人,皆当于犯颜敢谏中求之,若以平常无事之时观之,如王导之恢弘,似胜于卞壸之狷隘,而及夫临乱,则必得如卞壸者流,然后可以维持国脉矣。若不于平时,任用此等人,则亦何以办大节于临乱之日乎?此其可观于用人之道矣。上曰,阁臣陈之。迈淳曰,参赞官所陈,诚好矣。孟子论孔门弟子而曰,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有所进取,狷者,有所不为,如卞壸者,亦狷之类也。孟子所言,乃指圣门陶铸人材之说,而凡人平居,有所不为,然后临乱,可以有为,此其有所不为之心,常为防限于中,故能有所维持而树入也。自其平常时观之,则所谓狷者,做事则局滞不通,交人则矫激寡合,宜其少誉而多毁也。至于世所谓通达者,一切与此相反,故誉之者多,毁之者少也,其不可以一时毁誉,遽断其人之善恶也。试以士夫问交际言之,誉多者似贤,毁多者似不肖,而其实,誉者未必皆贤,毁者未必皆不肖也。况乎人君,深居九重之内,群下之长短能否,其何以的知乎?所恃而为听者,不过左右之毁誉也,左右之人,果能誉其是而毁其非,则恃此为听,诚好矣。其所谓左右之人,亦不过时俗之人,则从时俗之毁誉,而随以毁誉,其于此文所谓诸名士所少者,亦可见矣。如卞壸之类,不同时好,为人所少,则当其少之之时,若以时人之所评,闻于人主,人主从而信之,则卞壸之不得见用宜矣。及至苏峻之难,伏节死义者,乃出于平日名士所少之卞壸。是以人君用人之道,不可不十分审慎,众恶之而必察,众好之而必察,的见其真个善真个恶,然后为之取舍,则人君用人之权度,可以得矣。以此观之,明帝之能用卞壸,可谓明于用人,而参赞官用人之说,极好矣。上曰,有父必有命居职必有悔一句,旨意未详矣。长辅曰,此人托于父命,不欲就职,故其言如此矣。人于爵禄,有好之者,有苦之者,若以诿于父命,虑其有悔而不为就职,则人谁有供职者乎?壸之言,即此意也。宗善曰,此正艰危之时也,此两人,非但有父命,必不欲仕于朝,故卞壸之言如此,所以有激而发也。上曰,王敦与刁协,不和而反,苏峻与庾亮不和而反,皆与廷臣不和,而何以谓之犯上耶?长辅曰,始与廷臣不和,终至于犯上之境,此如涓滴之水,终至滔天也。凡人之犯上者,初为一己之私所不能制,附己者好之,不附己者恶之,以至于小事为大事矣。上曰,王导之辞疾,在他时则可矣,而当此进玺之日,何以称疾耶?长辅曰,此乃王导之短处,圣教诚至当矣,此何等时,而人臣,敢为辞疾不至乎?此卞壸之所以正色责之者也。宗善曰,此乃危疑之际,故虽以王导之所处,意者畏祸而不至矣。上曰,庾亮、王导孰贤?以此观之?亮似不及于导矣。长辅曰,然矣。庾亮,本不及于导,故终至有贪权冒宠之事矣。迈淳曰,才具则不及于导矣。溆曰,杀南顿王时,亦不告帝,此事亦怪矣。迈淳曰,此则未必的知为不告也,是时帝年六岁,太后临朝,未必以帝之不知,谓亮之不告也。上命掩卷退出。长辅等先退。宗善曰,陵幸不远,上下注书,当为备员,日前左副承旨所奏举条,斯速批下,然后可以举行矣。上曰,举条从当批下,而随驾则以今日入侍注书及厅注书为之,可也。仍教秉喆曰,翰林则上下番谁当随驾乎?秉喆曰,守宫望单子,备员书入,蒙点然后可以拟定矣。上曰,守宫单子,何不以单望启下,而备员书入乎?秉喆曰,经宿行幸,则每为备员书入,前例然矣。上曰,然则斯速书入,可也。秉喆曰,今日书入乎?上可之。仍教曰,章标事,备堂金达淳有所奏,而姑未下教矣,除之之意分付,可也。宗善曰,今番陵幸时章标,并除之乎?上曰,唯。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药院进〉。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会〈坐〉。右副承旨朴仑寿〈坐〉。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召对为之。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行幸时,随驾武艺别监一百三十人处馔价钱,每人每日三时,各三钱式依例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行幸时,随驾军兵粮米二百四十九石零所载步军卜马一百二十二匹,马兵卜马二十四匹,守直军八十九名,今月二十四日,预先出送,输置于各站后,卜马军即为回还,守直军仍留各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二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文会,侍读官徐长辅,检讨官申溆,检校直阁金迈淳,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各持《纲目》第二十六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长辅读,自三年,止何以为臣。上曰,下番读之。溆读,自峻以王导,止愿深察之。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愆期亦谓侃,止望之有惧色。上曰,阁臣读之。迈淳读,自侃部将,止执彝杀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秋七月,止皆奔白石。上曰,上番读之。秉喆读,自西军与峻,止举手加额曰天也。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卷甲衔枚,止勒乃杀之。上曰,文义陈之。长辅曰,此时卞壸之父子节死,固已卓然可观,而壸之妻,与吴兴太守虞潭之母,其所言,尤烈烈炳烺,忠肝义胆,求之男子而亦罕,此可见秉彝之天,有所不泯者矣。若夫为贼犯上之徒,皆以自失其秉彝故也。人无古今,则秉彝之性亦岂有异,而必也当事然后可见其善处,不当事则虽不知其何者为善,而但在上之人,惩恶扬善,导率培养,久而至于化成,则人人者,皆可以为忠为孝,而全其秉彝之天,此等处,必须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溆曰,刘超、锺雅,与荀崧、华恒、丁潭等,一心尽忠,不离帝侧,无非可尚之人物,而虽居幽厄之中,犹启帝,授《论语》、《孝经》,此诚刘超之尤为贤处矣。上曰,虽乱军中,犹以《论语》、《孝经》授帝者,此甚可嘉矣。溆曰,然矣。当其时,奚暇念及于他事哉?盖臣子之所望于君上者,必欲读圣人之书,行圣人之道,尧、舜其君也。是故此等之人,虽于如此之时,必以《孝经》、《论语》,进启于其君,则况于太平无事之世,涓燕蠖濩之间乎?今殿下,春秋鼎盛,圣学日就,固无待于群下之仰勉,而试以国朝故事为言,则在昔太祖朝军旅之中,讲学不辍,亦粤世宗朝郊馆动驾之日,亦读《纲目》百遍,此乃殿下之家法也,伏愿懋懋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文会曰,上下番所陈皆好,别无更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迈淳曰,下番玉堂,以讲学,有仰陈矣。盖此讲学之说,自宋以后为始,人臣告君,辄用此语,寻常听之,似若陈谈陋说,无足新奇,而其实则有不然者。故刘超之时,虽非如程、朱诸贤蔚兴道学之世,盖其意则以讲学一事,认作不可废之物,而为是言也。当其时,以读书为事,则闲漫悠泛,若不相应于艰危之地,而凡所谓学者,非别般物也,即容貌、辞气、应变、处事之皆可用者也。学然后,可以明吾所见,而所见若不明,则危乱之时,将何所为资乎?此所以刘超、锺雅,果为嘉尚,而下番所谓仓皇如此,况于燕闲云者,其言尽好,须益加念焉。溆曰,宋臣范祖禹曰,学与不学,系于治乱,以此观之,则一时不可废者,即是学而已矣。上曰,陶侃,诚有大功于中兴,而此时,以不预顾命为恨,不欲讨苏峻,则有损于大节矣。长辅曰,然矣。其称以疆场外,将不敢越局而拥兵逗留者,终难为完人矣。溆曰,先儒之言,亦以陶侃,谓之以人臣大节,终有所未尽云矣。上曰,桓彝之战死,亦可尚矣。长辅曰,桓彝固贤矣,而兪纵之随彝战死,是亦伟然矣。溆曰,晋之时,虽或有死节之臣,观其风俗,则终是渝惰浮虚,完人绝少矣。迈淳曰,此时卞壸、桓彝则稍胜矣。上曰,温峤则何如?长辅曰,温峤亦是可尚人矣。上曰,刘超甚可嘉矣。长辅曰,当其危乱仓皇之中,犹能授帝以《孝经》、《论语》者,可知其人之为贤,而似有学力者然矣。溆曰,然矣。峻之馈遗,孰肯受之,而当此困厄,一切不受,亦是难矣。上命掩卷。儒臣、阁臣先退,长辅等退出。文会曰,今番华宁殿行礼出还宫时,大驾前部鼓吹,当为磨炼,而虽未承成命,亦为知委于礼曹与乐院,然后可以及期下送,预备以待矣。上曰,华宁殿进诣时,有用乐之事耶?文会曰,今番即是初行之礼也,凡干仪节,皆仿永禧殿动驾,而异于军行,则不可无鼓吹矣。上曰,当用前后部鼓吹乎?文会曰,大法驾则有前后鼓吹,而步辇则只用前部矣。上曰,自何处,至何处而用鼓吹乎?文会曰,自华城行宫,至华宁殿门外矣。上曰,待下教举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式暇〉。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朴仑寿〈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注书韩用仪〈仕〉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辰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滢修曰,诸承旨,持公事入侍。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谏吴泰贤,执义韩兴裕,司谏洪受浩,掌令李海清、李宗烈,献纳李东冕,持平洪大浩、李潮,正言朴英载、李㬖,落点。
○朴仑寿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新除授两司诸台,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好敏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好敏曰,在外药房都提调许副,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徐滢修启曰,吏曹判书金达淳,参判金勉柱,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牌不进,参议尹光颜疏批未下,都承旨徐滢修进,以洪奭周为副校理,宋冕载为副修撰,闵台爀为左参赞,赵德润为工曹参判,徐有榘为刑曹参议,赵镇宽为礼宾提调,韩晩裕为分内医提调,南履正为社稷令,任俊常为礼曹佐郞,训炼都监提调单赵镇宽。
○兵批,判书曺允大病,参判李尚度病,参议朴瑞源病,参知尹涵入直进,右承旨李溏进,护军姜彝正,副司直韩永逵、闵师宣、姜文会、郑澣、任百禧、赵良镇,副司果洪羲俊、申在明、金龙淳,同知金光砺,并单付。
○以冬至正使望筒,传于徐滢修曰,以仪宾拟入。
○徐滢修以吏批言启曰,冬至兼谢恩正使,以仪宾拟入事,命下矣。仪宾中当品,只有二人,故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再政,以金箕性为冬至兼谢恩正使,左参赞黄昇源,右参赞闵台爀。
○李文会启曰,健陵、显隆园亲祭祭文及华宁殿酌献礼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黄昇源,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谏吴泰贤启曰,伏以臣愚迷谫劣,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谏长除命,忽下于差祭出斋之际,庚牌俨临,章皇出肃,当此惩讨方张之时,沐浴义重,固当随参大论,以效舆愤,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难安者,昨夏叨拜见职,窃附敦伦之义,援例引避,特蒙体谅之恩。今于重叨之后,处义不宜异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徐滢修,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懿陵忌辰祭献官前大司谏吴泰贤,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吴泰贤。
○以持平李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曺夏彬,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执义韩与裕,司谏洪受浩,掌令李海清,副校理徐长辅,修撰朴宗正。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并见上〉答曰,不允。
○执义韩兴裕,司谏洪受浩,掌令李海清,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夬正王法。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请金甲岛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请庆兴府物故罪人有邻诸子,亟施散配之典。请古今岛荐棘罪人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物故罪人在学,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请赐死罪人行恁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无俾易种焉。〈一行刀削〉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请物故罪人时伟诸子,亟施散配之典。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籍之典,请知情不告罪人鲁贤,亟施孥籍之典。请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请物故罪人履猷诸子,亟施散配之典,请剧逆在敏,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并见上〉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诖,凶国祸家之变,前后何限,而岂有如今番鞫狱诸贼之穷凶绝悖者哉?噫,彼裕贼,沮戏背驰之凶谋逆节,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王章未伸,孥戮尚靳,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若其枭肠獍肚之烂漫同参,如安默、鲁贤、在民等三贼,虽已伏法,其馀鞫囚之关系狱情,干连逆谋者,固宜到底穷核,打破窝窟,不可以区别首从,轻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贼之血党,参涉凶疏,绸缪和应,或以笔谈而酬酢,或以书札而往复,疏后阻隔之说,证左无据,宣力停启之事,真赃毕露,渠虽喙长三尺,无以自明,即此一款,已是断案,而一次平问,不加栲讯,屡朔抛置,遽然酌处,失刑之大,莫此为甚。及夫发配之初,谓有吐实之言,恐动禁堂,至有大臣请对更为设鞫之举,则指嗾酝酿之情节,庶乎其即地盘核,劈破根窝,而奈其旧习罔悛,凶图愈肆,一反前招,闪弄疑眩,毕竟以乱言,诬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阴慝绝凶惨之剧逆大憝也。以渠负犯,生出狱门,寔出十世宥之圣意,则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岂忍复为此游辞妆撰,舞奸钩引之计哉?反坐自有当律,诬招宜核隐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论以刑政,万万乖当。至于尹致行,自来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准凶疏,渠既输款,则称以短文,不识指意云者,究厥情状,尤极痛恶,而同参之迹,绽露无馀,减死之律,失之太轻。金宇光,以凶贼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听令,则其同参谋凶之情节,狼藉难掩,此不可谓以卑微,挠屈三尺也。权思穆,系是应坐之类,事当次第举行,决不可遽议酌放。金千孙,虽曰蒙𫘤贱类,既是亲密之傔属,亦系鞫狱之干连,亦不宜全然放释。请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岛配罪人金宇光,并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典刑,放释罪人权思穆、金千孙,亟施绝岛安置之典。答曰,不允。有邻诸子事,履载事,不允。在学等事,徐有防事,勿烦,行恁诸子事,不允。〈十字刀削〉家焕等事,国荣事,时伟诸子事,裕事,鲁贤事,在民事,履猷诸子事,在敏事,不允。李晦祥等事不允。
○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请黑山岛岛配罪人若铨,康津县定配罪人若镛,济州牧岛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学逵,固城县定配罪人与权,长兴府定配罪人宽基,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请民始诸子应坐之类,亟令王府,依律举行。请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夺官爵之典。请周爀,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请亟下三启依允之传旨,令该府举行焉。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姑先施以窜配之典。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镇海县定配罪人赵镇井,并令王府,设鞫严问,秋曹诸罪人中如李荣复、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为移囚王府,到底盘核,快施典刑。〈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掌令李宗烈,时在全罗道灵光地,持平洪大浩,时在江原道原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亟停勿烦。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民始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三启事,不允。宠亿事,不允。李东万等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司谏洪受浩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请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请庆兴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为拿来,夬正邦刑。请放逐罪人沈达汉,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以追夺官爵之典。请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施典刑。〈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正言李㬖,时在黄海道白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烦。必基事,沈达汉事,郑昌顺等事,不允。李东万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甲子八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暎花堂。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滢修,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朴仑寿,同副承旨李好敏,记事官韩用仪,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检校直阁朴宗庆,待教朴宗薰,以次诣阁侍立讫。上具戎服,乘马出协阳门、建阳门,由明光门,入青阳门,诣暎花堂前,下马陞堂。溏曰,座马五匹,驾轿马十双,待令于青阳门外矣,令于宣传官,使之入来乎?上可之。溏传于宣传官李东善,东善承传下令,司仆马二十五匹入来后,溏曰,使之调马乎?上可之。溏传于东善,东善立阶上举行,诸承旨以次奏公事,书判付讫。滢修曰,陵幸时守宫承旨,以六承旨中为之者有之,又以假承旨差出者,亦有之,今番则用何例为之乎?上曰,假承旨差出,可也。滢修曰,有单员差出之例,亦有二员差出之例,何以为之乎?上曰,二员差之。滢修曰,在昔先朝园幸时,御用江心水,以华城、始兴井水代用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依前为之。滢修曰,行幸时,各殿宫问安承旨,何以为之乎?或以行在所承旨入来问安后,有回奏之例,或以守宫承旨问安书启,有驰达之例矣。上曰,依今春陵幸时例为之。上教于溏曰,马前吹螺赤之错乱,极为骇然,启螺宣传官拿入。溏令于东善,东善传令,拿入宣传官尹致章、尹守任讫。上曰,马前吹螺赤,甚为错乱,尔等之举行,何若是慢忽也?致章等起伏顿首曰,不善举行,以致此境,惶恐不知所达矣。上曰,今番则姑为安徐,此后则操心,可也。仍命拿出,东善举行讫。溏曰,调马尽为之矣。上降座乘马,出青阳门、明光门,入建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好敏,侍读官徐长辅,检讨官朴宗正,待教朴宗薰,假注书赵钟永,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各持《纲目》第二十六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命读。长辅读,自四年,止杀西阳王羕。上曰,下番读之。宗正读,自陶侃与任让,止移镇巴陵。上曰,参赞官读之。好敏读,自朝议欲留峤,止上邽溃。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虎执赵太子熙,止侃斩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二月赵王勒,止称皇帝。上曰,上番读之。云翊读,自赵寇陷襄阳,止置行台。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冬有事于太庙,止当在天台也。上曰,文义陈之。长辅曰,王导云,务本节用,何忧凋弊,务本者勤农之谓,而农者,天下之本也,宋臣真德秀之言曰,一日无农,则天地之所以养人也,几乎息矣,若欲重农,则亦必以节财为本,故禹之菲衣恶食,周文之卑服,即康功田功,皆出于节俭之意,而虽以我朝言之,成庙朝有教曰,生财在于务本,裕财在于节用,如欲节用,必先俭约。宣庙朝,尝见宫中遗食粒而有教曰,此乃农夫之粒粒辛苦者也,安坐而食足矣,况敢暴殄乎?两圣人务本节用之意,亦可仰想,而古语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殿下体行焉。上曰,下番陈之。宗正曰,石勒,建明堂、辟雍、灵台,明堂者,王者出治之所也,辟雍者,教化之宫也,灵台者,历象授时之处也。此皆圣帝明王所行之事,而石勒,以夷狄之君,知所先务,岂不奇哉?晋则以中华,反无此等事,而所尚者,不过清谈耳,此足见胡运强而晋室衰矣。虽以邺宫事观之,续咸谏而始欲斩之,及闻徐光之言,而乃以不得自专为叹,即复从之。夫从谏弗咈,舍己从人,何等盛节,而勒乃能之,此诚不可以人微废其言也,虽夷秋之君,亦有取鉴者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好敏曰,上下番所陈皆好,别无更达者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刑赏大柄也,当患难抢攘之际,所以劝惩一世者,尤系先务,而乃反以丧乱之后,曲加宽宥,如卞敦者,亦不加罪,此乃失刑之甚,故司马公,亦致慨于此矣。上曰,方欲以此下询矣。司马公所谓明正典刑者,兼言庾亮、卞敦耶,独指卞敦耶?长辅曰,即是并论者矣。宗薰曰,亮与敦,罪则不同,而其失人臣之分则均焉,此论,果兼指二人矣。此时成帝冲幼,导实柄国,而失之流弘,故曰任是责者,岂非导乎?臣谓此时,非但失刑而已,赏亦不行。夫忠节如卞壸而止于赠谥,而功业如陶侃而终于外镇,何以劝善而奖忠乎?明成之际,人物可称者,谯王承、卞壸、陶侃若而人,而俱未尽表章之典,亦可觇晋室之政令矣。朱子尝于潭州时,为谯王立庙,兼塑韩堦、武延之像,又为陶威公,请庙额,仍辨八翼之梦,虽在千载之下,其所以旌忠奖节之拳拳苦心若此,况人君所以激当世而树风声者,尤岂容草草乎?观于朱子之志,则王导之失,不言可知,此等刑政所关处,亦须櫽括而鉴省之,以资穷格之工焉。上曰,陶侃,为任让请其死者,非耶?长辅曰,笃于亲旧,虽非不好,而此等大事,岂容饶贷乎?侃之为请,非矣。宗薰曰,陶侃之以私干公,果甚非矣,而帝曰是杀吾侍中右卫者,不可赦也,此言可谓明正其罪,史云成帝幼而聪敏者,政指此类也。上曰,有司之议敬导也。郭熙、冯怀、荀奕之言,孰为得之耶?宗薰曰,郭熙所谓礼无拜臣,大经已尽之矣。冯怀所引临雍拜老,与此不同,此乃失言也。荀奕亦云三朝之首,宜明君臣之体者,其意固好,与熙议相符,然小会尽礼云者,又未免失之矣。大臣虽所优礼,岂或以每见必拜为礼乎?上曰,王导之用卞敦为广州刺史,亦非耶?长辅曰,果是不善处事矣,任是责者岂非王导云者,亦指此等事,而千载之下,难免此责矣。宗正曰,此下刘胤事,亦然矣。上曰,此与刘胤之事有异矣。卞敦则罪已著于其时,而郭默、刘胤则岂曾如卞敦乎?宗正曰,郭默,无故杀刘胤,所当明正默罪,而王导,以默难制,用为江州,其与卞敦之为广州,或似同矣。上曰,刘胤死后,何无更言耶?宗正曰,王导则不能声讨,而陶侃,移书责之矣。上命掩卷先退。长辅、宗正、宗薰退出。上教好敏曰,华宁殿展拜时,前部鼓吹,用于何时乎?好敏曰,大驾入华城后,即时行礼,则系是斋戒之时,故鼓吹陈而不作,而若于陵园展谒后为之,则当有驾前鼓吹矣。上曰,华城府内至华宁殿,其间几何?好敏曰,不远矣。上曰,当为自协阳门至肃章门之顷乎?好敏曰,稍远于此,而不能为敦化门出去之顷矣。上曰,然则鼓吹置之。仍命书传教曰,健陵亲祭后,展拜于华宁殿,仍行酌献礼,该房知悉。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药院进〉。左承旨金宗善〈式暇〉。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朴仑寿〈坐〉。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书韩用仪〈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锺永gg赵钟永g〈仕〉。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呈辞,持平李潮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好敏启曰,汉城府郞厅来言,宗庙洞口内左右居民作统成册,修整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懿陵,奉审摘奸以来。
○朴仑寿启曰,阙内禁火申饬,前后何如,而今夜香室库中之失火,虽不至于延烧屋宇,旋即扑灭,所重之地,万万惊悚,不能检饬之兵曹堂上,从重推考,郞厅及当该入直官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闻极惊悚,入直骑堂罢职,郞厅及入直香室官员,并拿问严处。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即者香室库间所置席子等物失火,随即扑灭,而不能审慎,致此惊骇,当该入直官员,令该府拿问严处,下属则一倂移送攸司,照律重勘,何如?传曰,允。下属则令秋曹捉致,失火之由,为先各别究核。
○传于朴仑寿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溏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李溏启曰,今此行幸时,何大臣留都乎?敢禀。传曰,以领府事留都。
○传于李文会曰,向筵亦有敷教矣,卿之不欲复命者,岂不万万过当乎?留都亦是往役也,非他职事之比,卿以体国之诚,此时留都,岂惮劳乎?卿若径归不膺,予将无颜更对卿矣,卿其谅之事,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传于朴仑寿曰,前参判金鲁忠叙用,使之承候。
○传于朴仑寿曰,见此誊录,则非该寺不善举行之致,前户判叙用,其时郞厅,亦为叙用。
○李文会启曰,别兼春秋徐有恂式暇出去,金蓍根方有拘忌,而洪秉喆所当交代,今日入侍及省记,俱以兼春秋替行,事甚未安,别兼春秋洪秉喆,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牒报,则本署副奉事李羲温,在丧云矣,有阙之代,依定式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勉膺为宗庙副奉事。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洪奭周,副修撰宋冕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在外药房提调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李文会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今此行幸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随驾,而判书韩用龟,以改修都监提调进,参判韩用铎,以告由祭献官进,参议郑东观,身病猝重,无随驾之员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许递,今日政差出。
○以药房都提调望筒,传于李文会曰,以时任大臣拟入。
○李文会以吏批言启曰,内医都提调,以时任大臣拟入事,命下矣。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批言启曰,前判书李晩秀,叙用送西矣,资级系是辅国,知中枢有阙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进,参判金勉柱牌不进,参议尹光颜疏批未下,左副承旨李文会进,以林汉浩为大司谏,李普天为兵曹参知,沈象奎为礼曹参议,闵令儒为监察,李晩秀为内医提调,孟养大为开城经历,左议政徐迈修为内医都提调,兵曹参议李普天,参知朴瑞源。
○兵批,判书曺允大进,参判李尚度入直,参议李普天未肃拜,参知朴瑞源病,右承旨李溏进,以李义弼为知事,宋锳为副摠管,李莘耆为守门将,洪圣臣为训炼佥正,沈锡为忠清兵虞候,洪龙健为广州中军,知事单李晩秀,护军金鲁忠,副护军郑东观,并单付。
○以副校理洪奭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
○李好敏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差祭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车敬镇,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司仆寺提调意启曰,今此健陵、显隆园行幸时,内乘二员,当为随驾矣。假内乘一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使之入直,回銮后即减下,何如?传曰,允。
○朴仑寿,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西部牒报,则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侄曾源来言,渠家在长湍,而自本官,无推寻之事,故今月二十一日,转向利川,闻有追捕之举,今始来现云,故为先捉囚报来矣。曾源依律文,庆尚道河东府缘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配所,以地方官言之,缘坐查报,何等时急,而应坐罪人之在于境内者,不即搜捕,至于转往他处,今始自现,而终无报来之事,其所举行,殊极慢忽,当该地方官长湍府使成范镇,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吴载重,时带摠管,行幸时势难参阵,别将之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仑寿,以刑曹言启曰,因义禁府启辞,大逆不道罪人安默侄曾源,庆尚道河东府缘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曾源,即为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会,参赞官朴仑寿,侍读官任厚常,检讨官朴宗正,待教朴宗薰,记事官韩用仪,记注官郑宗显,别兼春秋赵云翊,各持《纲目》第二十六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厚常读,自七年,止虎愈快快。上曰,下番读之。宗正读,自秋太尉侃,止辅汉故事。上曰,参赞官读之。仑寿读,自慕容皝兄翰,止鲲之从子也。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成主雄,止改容谢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夏四月,止首尾齐举。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二年,止竟不成。上曰,下番读之。云翊读,自三年,止第十九下。上命陈文义。厚常曰,石勒以夷狄之人,起明堂、辟雍、灵台,朱子所以许与之者,即在夷狄进之之意也,其所谓终不效曹孟德、司马仲达欺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者,此是切实之言也。至于若遇光武,当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云者,不知光武之言也。光武岂可比看于韩、彭等辈耶?光武非但中兴之主,文教武备,蔚然可观,三代以后,恐无如光武之为君,则勒之此言,盖无学识而然矣。奏未毕,上曰,此云大丈夫行事,宜礌礌落落,如日月皎明,石勒果能如是耶?厚常曰,石勒虽云英杰之人,而礌礌落落,岂其易耶?当此之时,环顾一世,自以为才智杰特之人,无如渠者,故谓之以若遇光武并驱中原,此非但不能深知光武也,即此而可见其至愚极痴也。且于听其民事佛,益知其夷狄之习也。盖佛法,自汉明帝时,始入中国,厥后如梁武帝之类,捐身事佛,不蒙其福,反受其害,佛如有灵,理宜崇奉,则圣贤,岂有排却之理耶?今此石勒之崇佛,固不足责,而中华之人,往往有袭而行之者,其流之弊,厥惟久矣,因此而适有区区愚见,敢此仰达矣。臣于秋夕,以健陵典祀官进去,忽闻典祀厅近处,有金鼓之声,不知出自何处,问于陵属,则以为龙珠寺僧徒,每于节享及忌辰祭时,来至陵洞口外,以为迎神之举云。臣诚惊悚,继以骇惋,窃伏念先朝二十五年,卫正道斥异端之盛德弘化,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今于珠邱咫尺之地,有此万万不经之事,其为亵越而惊悚,当复如何?伏愿下教于该府留守及陵官,继自今更勿循袭之意,各别严饬焉。上曰,下番陈之。宗正曰,石勒,好使诸生读书而听之,时以其意,论古今得失,闻者悦服,此固夷狄中英特者,而所可欠者,学识之不逮也。上番已有所达,而石勒,其于汉高、光武之分,不能深知而详论之,此莫非不学之致也。马援尝谓隗嚣曰,豁达大度,同符高祖,文学政事,前世无比。嚣曰,如卿言,反复胜耶?盖论其范围宏大,则光武虽或不及,若言其德量政事,则高帝反有所逊,大抵一部史书,古今之治乱得失在焉,先王之礼乐刑政具焉。若其阴阳淑慝之别,消长进退之机,莫不毕备,是故善观史者,方其读之之时,掩卷辄思其成败,设以身处之,则自多所益,况又帝王之学,异于儒生,撮其要而措诸政事之间,然后可为劝惩之道,伏愿于此等处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仑寿曰,上下番已皆陈达,臣无更奏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陶公,虽用法而恒得法外意,此言正好玩味,盖法外意者,非谓舍经法而行其意于法制之外也,乃谓求其本而得其意于律文之中也。圣人制法,虽有千条万緖,犹不能尽其名,而抵法者,常出于律令之外,故如所谓眚灾肆赦,怙终贼刑,刑故无小,宥过无大者,乃所以尽律令之所不能尽,而揭之以法外之意,使后世,灼然知宽猛轻重之所在也。故朱子论象刑,以圣人之心大本达道鉴空衡平者,为刑之本,且曰,赏者阳也,圣人之所好也,刑者阴也,圣人之所恶也,此可见制法用法之意矣。陶侃之得法外意,有一事可证者,夫戏折道傍一把稻,有如花枝柳条,目艶而手弄,常情之所易犯,似不足为罪,而实则出于游食无赖之徒,贼民害物之心,故执而鞭之,正是法外用法之谓也。况人君,手握刑赏之大柄,阴阳舒惨,悬于一政令,其或任情离法,违先王象魏之制,则其失固大,而又若胶守常法,失圣人权衡之用,则其害尤深,如欲得中而合经,则亦惟朱子所称中和二字而已,伏愿于此加工焉。上曰,若使成主雄,执张淳而不还,则张淳,能如苏武之守节耶?厚常曰,虽或如此,其能如苏武之节,未可的必矣。上曰,成主班,不用弟玝之言,不遣越期者,不善为之事矣。宗薰曰,然矣。班虽称儒雅,实欠刚断,此云以未葬不忍者,亦是不能果决处也。上曰,王述毕竟何以成就乎?厚常曰,其所成就,别无可称,而世人盖谓王述,以痴王导之,为此言者,亦似出于欲试之意也。上曰,分明是探试王述之意也。仑寿曰,然矣。上曰,石勒,先起明堂、辟雍、灵台,而晋则今始立太学,石勒此事,虽未知其出于实心,以外面观之,则亦似胜于晋矣。厚常曰,然矣。即此观之,非但石勒之反有胜于晋,勒之左右辅相,多有可用之人而然矣。上曰,汉高祖则信听食其之言,而石勒一闻此说,便知其当失,以此观之,勒之智,果胜于汉高耶?厚常曰,石勒或有过人处,而岂能如汉高之豁达大度耶?宗薰曰,汉高亲听食其之利说,虚心信听,此即高祖大度,用人听言之长处也。勒则从事定后,冷眼覰破,故是非自明,不可以此,论其长短矣。上命掩卷,仍教厚常曰,陵幸时玉堂,谁当进参乎?厚常曰,行公玉堂,一并陪从矣。上曰,服色则以何服色为之乎?厚常曰,伏见班次图,则标旗内参班者,皆着军服,今番亦当依此为之矣。上曰,玉堂班次,在标旗之内乎?厚常曰,在于药房班后标旗内矣。仍命玉堂、阁臣退出。厚常等先退。上曰,坐直承旨,谁也?文会曰,小臣与李好敏,当为坐直矣。命书传教曰,次对明日来会。文会曰,华宁殿展拜后,仍行酌献礼事,命下矣。凡亲享时,则先行望殿礼,而望殿礼版位,设于外庭,只行展谒时,则版位设于内庭,而取考《礼曹誊录》,则先朝己酉春太庙展谒,仍行亲享,而以岁首展谒之有所重,版位设于内庭,丁巳秋景慕宫展谒,仍行亲享,而以享事之有所重,版位设于外庭,今番则何以磨炼乎?敢禀,上曰,以外庭磨炼,可也。〈出举条〉仍命书公事判付讫。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会〈坐〉。右副承旨朴仑寿〈坐〉。同副承旨李好敏〈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直〉李潞〈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徐迈修,提调(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参议徐有榘,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溏启曰,今此行幸时,斥堠、伏兵及传语军,当为调发,广州留守、水原留守处祗授次,标信及兵符樻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今日禁卫营、御营厅下番军赏试才时,铜龙门、建阳门、西营、东营、集春营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注书韩用仪陞六,代以李潞为假注书。
○徐滢修启曰,注书被荐人韩兢履、赵璜镇,今当付职矣,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启曰,刑曹参议徐有榘,谓有情势,三牌不进后,陈疏到院,而原疏以斋日,才已退却矣,依新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传旨置之,原疏捧入。
○传于李文会曰,行幸当前,药房三提调,不可不备,提调牌招。
○传于金宗善曰,留院箚子入之。
○以大司谏林汉浩,司谏洪受浩,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持平李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
○以刑曹参议徐有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刑曹参议徐有榘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洪奭周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广州留守金载瓒状启,判府事徐龙辅,禄俸不为领受事,传于李好敏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以司钥孙宗秀手本,别监白景恒,烂漫泥醉,与议政府书吏,相辱相斗之状,万万无据,为先除下后,令有司从重科治事,传于李溏曰,令兵曹分轻重决棍。
○以司钥朴寅秀手本,别监李元英,烂漫泥醉,与议政府书吏,相辱相斗之状,万万无据,为先除下,令有司从重科治事,传于李溏曰,令兵曹分轻重决棍。
○以司谒金道成手本,武艺别监申光喜,不有约束,擅出城外,与无赖辈作党,恣意饮酒,甚至于不入番之境,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于李溏曰,令训将严棍后,移法司照律定配。
○徐滢修,以司饔院公事提调意启曰,自前每当行幸经宿时,各邑地方官,进排御供物膳,故本院提调、郞厅,先诣经宿所,日下雉鲜及各司供上物种,同为监膳捧入,乃是事例,而中间省减,虽出于除弊之圣意,先朝既以草记后行会畿营之意,有所禀定,则今此健陵行幸时,各邑进排,依例知委,监膳提调,先期进诣,何如?传曰,允。各邑进排除之。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传教,别监白景恒、李元英等处,查问其斗哄时首从,则当初起闹,虽因白景恒,毕竟殴打,乃是李元英,故李元英从重决棍十度,白景恒决棍八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司谒手本判付,武艺别监申光喜,严棍二十度后,照律定配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兪得祐,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郑学温,素患痰癖之症,当暑添剧,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来九月十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三十六名,依定式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襦依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永植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金宗铉,素患疝症,重发处湿之馀,上冲肚脐,昼夜叫痛,食饮全却,实有难保之虑云。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金宗铉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以刑曹言启曰,因罪人金光云、李润恒、李义喆、朴仁大等捧供启目判付内,依允为旀。光云段,既非故犯,又无延烧,年未成丁,结案置之,一体严勘事判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失火条》有曰,若于官府公廨内失火者,杖八十徒二年,金光云、李润恒、李义喆、朴仁大等,依此律施行。而金光云江原道淮阳府,李润恒忠清道沃川郡,李义喆黄海道遂安郡,朴仁大忠清道青阳县,并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启。传曰,光云严杖放送,光云既已严杖放送,李润恒等,一体严杖放,送可也。
○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等箚曰,伏以臣等俄于筵席,与入侍诸臣,冒渎一国同声之讨,而诚浅辞拙,未即蒙允,及承商量更奏之教,烦聒是惧,遂不免相率而退,敢将沫血之忱,联陈必讨之义,惟圣明垂察焉。噫嘻,从古乱逆,亦复何限,而其情节之至憯毒,谋计之至凶惨,岂有如裕贼之哉?其仇视国母,浮于逆黯,把弄君父,甚于贼荣,奏牍之上,显肆诟詈,诗札之间,毕露屃慝。此皆公车之所誊播,文书之所现发,则无待取服于渠,而真赃昭布,铁案已成。况其供招,呑吐之中,阴图破绽,对质之后,证左明白,凡其指天划地绸缪酝酿之鬼蜮情状,万口切齿,众情齐愤。呜呼,我先朝亲拣德门之辰,即君臣名分已定之日,渠独何心,尚忍背驰我宁考,沮戏我大婚,敢售其叵测不道之枭音狼舌,至此哉?究厥罪犯,虽无于古之律,不常有之刑,犹当以劓殄无遗之义,快泄舆愤。况且孥籍之追施故事,即勿论,且以近例言之,如尚鲁等凶贼,无不曲循群请,亟举王章。若于此贼,不施鲁贼所施之律,则今日廷臣,何辞自逭于春秋不讨贼之诛乎?义理至严,伦纲至重,臣等此请,非臣等之言,即国人之言也。聚首朝房,百回思惟,不得请则不敢止,为臣等目下秉执之第一义谛。伏乞亟允台启裕贼孥籍之请,以伸大义,以存王法,臣等不任颙祝之至。至于洪在敏事,臣等亦已略达于前席,而以渠穷凶绝悖之负犯,尚稽严鞫之举,安有此等国体哉?圣教中欲使之自悔自新者,臣等非不钦仰好生之德意,而此亦以端緖未露,情节未彰之前而言也。今既手办凶疏,身自投匦,则不可不一番设鞫,力加穷诘,而为先具格移囚于南间,在狱体,亦不容少缓,并乞速赐处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朝筵已罄予意,而刑法不可阔狭,所以不得勉从于卿等之请矣。卿等欲以去就力争云,故使之更量刑法之当否者,予岂徒尔?今见卿等之箚,以有例又为力请,裕事依施,洪在敏事,卿等体予朝筵之谕意。仍传于李文会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右议政。
○行副提学朴宗来疏曰,伏以臣猥叨匪据,冒陈情实,以冀体谅之恩者,已屡矣,此岂臣全昧义分,徒饰虚让,以自陷于蔑公占便之诛也?诚以以病则蠢动无路,以情则艮限有截,有万难冒,无一可进之故也。今若只存严畏,不详陈暴,则圣明,亦何以照察其实状也哉?臣之病形,首尾数旬,一向委顿,医治非不勤,而诸症无减,骎骎至于床褥长设,动作须人,此盖积败之祟,未易卒祛,已衰之气,亦难遄苏,时月之内,万无束带供职之望。且以私义言之,玉署之任,是臣数十年来逡巡之地,有除辄辞,有辞辄解,至于今全得微谅者,莫非先朝体下之恩,不强其所不能也。每一追惟,感泪交迸,今乃以岁月之稍久,职名之稍陞,徒慕荣宠,晏然冒受,则是果安于分而适于义耶?在下僚则辞而不受,今为长官而受之,在昔年则辞而不受,乃于今日而受之,辞受无据,前后迳庭,臣虽无状,岂忍为此哉?病既如彼,义又如此,百尔思量,万万无冒昧进身之路,人器之不称,学识之全蒙,有不敢言也。况今幸行之期,隔日无多,陪扈之班,不可不备,而目下情病,实难冒出,鞍马驱驰可望?臣以受恩罔极,赴蹈不辞之心,当此銮跸初戒,万姓欣睹之时,苟有一分可强,岂容屡渎如是?玆不得不冒死恳吁,仰烦崇听。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吏曹参议尹光颜疏曰,伏以臣之忝叨见职,两朔于玆,有召辄违,视作故常,一直偃处,罔知转动,虽荷圣度宽容,不加慢蹇之诛,而顾分畏义,臣岂敢一日自安哉?惟其矢死自划之志,曾在先朝,已有所质言而陈,而我殿下年前恩批,亦尝以有难强迫为谕矣。则臣区区微执,久为两朝之所悉烛,一世之所共知,今虽欲贪恋名涂,隳丧素守,为冒没出膺之计,亦不可得。积逋严命,诚非获已,而窃意圣上礼使之仁,必不以难强于前者,强之于后,终始体谅之泽,臣安得不颙首以俟也?噫,铨曹之设置佐贰,盖使之参闻选注,与议通塞,责任之重,非比庶僚,而缘臣虚縻,旷职此久,致累一初饬励之政。固已不胜其悚蹙,而况当谒陵期近,銮跸将戒,外内陪守,位著咸备,臣独冥然跧伏,莫随班联之后,情礼废阙,罪戾益增。自来踪地,虽经屡暴,目下惶闷,又难泯默,玆敢略具短章,冒尘崇听。伏乞圣慈,俯垂鉴察,特许镌递臣职名,仍令勿复检拟于铨望,以安贱分,兼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刑曹参议徐有榘疏曰,伏以臣负罪如山,受恩如海,始失唯允之义,駴机迭发,而惟圣明,曲察其情实,终犯逋慢之诛。臣分都亏,而惟圣明,特谅其踪地,薄窜旋宥,匪罚伊荣,遂使滓累之踪,䩄然祗承于镇边牧民之职事。而及夫乌鸟之情,才彻黈纩之听,则鞶递之恩,不逾终朝,霜雪雨露,罔非至教,顶踵毛发,都是鸿私。臣归护老母,阖门攒祝,隆天厚地,报答无阶,祗自期杜门讼愆,敛迹荣涂,仰体全保之圣念,俯尽息补之私义。不意迩者,荐承恩命,向来喉院之除,今玆秋曹之授,后先数日华诰联翩,臣诚且感且悚,继之以惝恍恧蹙,不知所以自厝也。臣以一饭不忘之忱,逖违天陛,倏已两载,生入玉门,亦既匝月,瞻望象魏,反面此迟。今于除命之下,岂不其趋也若激,其进也若跃,而无奈短垣难逾,株守莫改,徊徨跼蹐,如絷如柅,臣之情事,吁亦穷且戚矣。况今幸行隔日,陪扈义重,臣既承恩点于阁班,且当备员于本曹,而蠢动无路,情礼都缺,臣罪至此,尤合万殒。抑臣别有所烦冤愤闷,如不欲生者,彼麟贼之射天骂日,穷凶绝慝,凡有血气之伦,孰昧明张之讨,而若臣之父子叔侄,尤有异焉。往在壬子,朴夏源等之投呈凶疏也,其构诬之憯,莫如臣家,而其右袒凶丑,谋幻国是,则德麟父子事,即其一端也。臣家之于此贼,即勿论举国公共之愤,虽以私雠言之,亦有不反兵之义焉,去冬谏臣沫饮之章,即臣日夜腐心,思欲一言而未言者耳。身在出纳之地,宁缓宸聪之彻,而方其再呈而再阻也,臣新入喉院,莫谙头緖,既缘曾前之屡阻,且坐禁令之错认,转辗迷谬,遂陷大何。臣之儱侗愦暗,固已咋指无及,以斯罪臣,臣复何辞,而若因一时之愤误,遽谓大论之壅蔽,则此岂人情天理之所近也哉?伊时慈教若曰,禁令之错认,非独此一人,圣批若曰,错认又何罪也?两圣恩言,炳如日星,持此以归,死亦何憾,而臣之隐恸至今,宁欲溘然者,诚以臣家之人,受此指斥于此个义理,言出情外,事与理舛,静究遭罹,一似无二于人耳。且念臣半生臲卼,性且迃拙,通籍十五年间,陈力就列,指不多屈,及其一入喉舌之地,暂膺边补之命,则丧廉之刺兴,而骇瞻之目作。此其动吝静吉,固无俟乎观象玩占,而折柳之樊,狂夫瞿瞿,不洁之蒙,行路掩鼻,纵殿下,曲费剪拂之私,更置器使之末,一世持清议之士,其孰肯与臣为伍哉?古人有言曰,臣何足言,有辱清朝,臣虽眇末,亦尝备数于圣朝簪缨之列,而即殿下𬬻锤中一物耳。诚不忍以霑涂之污,抗颜复厕于周行,重有伤于砺名检敦风化之治,荐违严召,谅非得已,玆不得不来诣阙外,仰暴危悃。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许镌改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肖翘之微,得遂性于仁覆之下,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遵先朝禁令,非尔自为,则何与于尔,而今又更引乎?勿辞察职。
○校理任厚常,副校理徐长辅,修撰申溆,副修撰宋冕载等箚曰,伏以臣等,以裕贼追律事,前后箚疏,亦已屡矣,而殿下之一向靳持,此岂非万万非常之举耶?噫,彼裕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未有干常乱纪之剧逆大憝,而狞顽无比,忍杖抵赖,鬼诛先加,王章未伸,跪斩之律,虽未亟施,孥戮之典,宜即举行,而一日二日,尚此伈泄,舆愤去益弸激,即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得也。惟彼安默,即一裕贼之死党血友,而凶谋逆节,彰著无馀,已施孥戮之典,则以裕之凶疏凶诗,沮戏之计,背驰之习,至凶绝悖,此与已结案之剧逆一也,而其可以施于安默者,不施于裕贼乎?若以未及正法,不施追律,则此有大不然者,凶如裕贼,逆如裕贼之类,虽已径毙,举施当律,考诸国乘,一按可知。国无孥籍之典则已,既有之,则何若是至今靳兪耶?噫嘻,痛矣,凶逆之变,无所不有,至于在敏之疏出而亟矣。隐暎闪忽,簸弄阴巧,直驱满廷臣僚于罔测之科,而旨意所在,则专事拶逼于不敢言之地,使我殿下,至有悚然之教。夫指斥乘舆,肆发不道之说者,即覆载难容之凶逆,臣等岂可与此贼,共戴一天乎?大僚之联陈,台臣之争论,实出于举国同愤之情,而乃殿下,诿之以事关圣躬,不欲索言,使凶逆尚今假息,其可曰国有刑政乎?若使此贼,一日容贷,则一日为蔑法之国,二日容贷,则二日为无伦之世,以殿下明圣,何不念及于此,忍使我礼义之邦,直入于蔑法无伦之域哉?殿下以好生之德,虽欲不治治之,使渠自新,而其奈枭音莫变,狼毒难化,则适足为圣世失刑之大者,古今天下,宁有是也?莫遏者公议,莫严者王章,殿下何惜于一在敏,而不思所以伸国法泄舆愤之道哉?臣厚常,朝登筵席,略陈所怀,而辞拙诚浅,未蒙允兪,退与诸僚,相率联吁。伏愿殿下,渊然三思,亟允裕贼孥戮之请,仍降在敏设鞫之命,夬正典刑,以泄神人之愤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大臣之箚矣。
○执义韩兴裕,司谏洪受浩,掌令李海清,献纳李东冕等箚曰,伏以凶如逆裕,而尚靳孥籍之典,妖如贼敏,而尚逭肆市之律,虽缘臣等之诚意浅薄,不能格回天心,而亦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噫,彼贼裕穷天极地之罪,已悉于前后疏启,而其沮戏背驰之凶谋逆节,即覆载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虽其狞顽,未及结案,鞫招具在,断案已成,则即是已结案之逆也。跽斩之未即快施,犹云刑政之有失,孥戮之尚稽当律,岂胜舆情之愤郁哉?且其同情之三贼,俱已伏法,则又况凶窝乱本之似此剧贼,不可以追律而靳施也,决矣。至若贼敏之凶疏,其指意之狡慝,排布之凶谲,即前古所无之剧贼也。诸台通儒之处分严正,大臣附奏之批旨光明,则凡今含生之伦,莫不颂慈德而仰圣孝也。渠亦北面于慈圣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肠,驱陷殿下之朝廷于无伦罔测之科,至有宁死不欲比肩立朝之凶言,肆然上逼于不敢言之地。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实是慈圣之罪人也。虽千剐而万戮,犹不足以伸王章而泄舆愤,岂可一刻容置于轻囚之狱,而使吾东方臣子,忍与之尚戴一天乎?顾今人心日陷,世道日诖,干纪乱常之变,叠生层出,将至于伦纲斁而义理晦,此而不即加严核,夬施常刑,则国何以为国,人何以为人?大臣诸宰之宾筵声讨,亦出举国共公之愤,则两贼之当施典刑,决不容少缓。伏乞圣明,渊然深思,廓挥乾断,亟允逆裕孥籍,贼敏严鞫之请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诸批矣。
○甲子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徐迈修,副提调徐滢修,记事官韩用仪,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待教朴宗薰,右承旨李溏,假注书赵钟永,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右议政李敬一,行刑曹判书赵尚镇,右参赞闵台爀,吏曹判书金达淳,行大护军金思穆,兵曹判书曺允大,校理任厚常以次进伏讫。迈修等曰,雨后日气生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次对为之。阁臣上注书先退,都承旨仍留。迈修曰,此前平安监司金文淳所启也。以为道内三赈谷之散在各邑者,为七万馀石,就其中折米,限一万石运移平壤府,作为恒留,则足可为悠远缓急之资,而事系变通,令庙堂禀处为辞矣。其便否,更令新道伯,详度登闻后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鞫狱今已出场,而目今三司所请者,即裕贼孥籍之典也。合辞方张,声讨益严,上下相持,舆情愤激,径毙罪人之不施追律,即指罪状之未露者而言也。岂有如此贼之至凶极憯,而谓之未捧结案,仍遂不施追律者乎?舟梁大礼,先朝既已亲拣之矣,即是名位已定之事,而渠亦以北面臣子,抑独何心,乃敢怀贰于国母,尝试于君父。奏牍之中,公肆诟詈,与己巳凶徒,己亥荣贼,不惟相似,抑有倍焉,人臣之干纪乱常如此,而肆市之典,何待其自服乎?况渠供招之中,真赃狼藉,绽露无馀,特未捧结案耳。孥籍之请,不容但已。虽以近例论之,尚鲁剧逆,亦施此律,今于裕贼,不以所施于尚鲁者施之,则为人臣子,安能免春秋不讨贼之罪乎?臣等所以借手而正人心淑世道者,即在于严惩讨之一事,则臣等虽争以去就,不得请则不敢止矣。窃愿殿下,亟回三思,廓挥乾断,使万古纲常,无至于泯减焉。敬一曰,追律之不施者,谓其未得真赃之类也。至如此贼,则穷凶极憯之罪,彰尽无馀,岂可以不施当施之律乎?上曰,既施极律于李安默,则裕贼亦宜难免,而追律者,法典之所无也。法不可阔狭,此则难以遽从矣。迈修曰,已于尚鲁,亦施此律,则不是无于法之法也。凡所谓逆者,天地之所不容,而就其中犹有大小之别,至若裕贼,乃是万古所无之逆也。岂可谓之无于法而不施当律乎?敬一曰,安默,已以大逆不道正法,则安默者,犹是胁从也。裕贼乃其魁首,而施法于从者,不施法于首者,岂有是理哉?上曰,前例则予未详知,而虽云有例,亦岂可遽施乎?滢修曰,诸贼之招,与迟晩无异,且况诗句凶言,即是渠迟晩之断案也。非但大臣之言如此,下至舆儓之贱,孰无愤郁之公议乎?上曰,诸宰、玉堂所见,何如?厚常曰,大臣方奏达,故臣未及仰陈,而此贼之合施当律,大臣言果为切当矣。尚镇曰,从古凶逆何限,而岂有如此贼者乎?裕乃诸逆之魁,而忍杖不服,径毙狱中,安默、在民,皆其胁从,而次第就戮,仅用邦法,此所谓舍本而治末也,人心安得底定乎?且有尚鲁之已例,则尤不宜不从群下之请矣。达淳曰,以未承款不施逆律者,为虑狱情之或有可疑,而至于此贼,其为逆节,更无可疑,则岂有不可施之律乎?台爀曰,我圣上执法之意,孰不钦仰,而至若裕贼,则以其至凶极狞,忍死不服,虽未捧迟晩,到今罪恶彰著之后,更何可疑于追律之当否乎?思穆曰,此乃一国之公议也,亟降兪音,决正典刑,不胜颙望之忱。厚常曰,下教既曰法不可阔狭,而法者,天下之公也。法若可以阔狭,则不可谓之法,而至于此贼之施以追律,即是当行之法,初非可以阔狭为论矣。上曰,大臣诸宰,虽已尽奏,而予意则难以遽从,更勿奏此等说也。厚常曰,安默为末,而裕贼为本,舍本治末,非所以惩乱逆之道矣。迈修曰,臣等则准请后始可以止矣。执法之圣意,臣虽仰揣,而讨逆亦有许多般,岂可于此等之贼,以其未捧结案,遂不施当律乎?上曰,虽有前列,终难遽许矣。敬一曰,诗句凶言与权鞸之自况,即是结案,岂可以不捧迟晩为论乎?滢修曰,大臣所奏中甚于己巳、己亥凶逆云者,诚是切喩矣。如此千古所无之逆,不施当律,则廷臣,何所借手,而谓义理谓堤防哉?厚常曰,忍杖抵赖,尤极凶顽,此其意欲保首领也,终不可以不施其法矣。尚镇曰,乱逆何限,而臣等之腐心痛骨,岂有憯于此贼乎?滢修曰,真赃绽露无馀,则不可谓之未捧结案矣。迈修曰,安默之结案,即裕贼之结案,此是必可允从之事矣。尚鲁、裕贼之类,既不可以多见,则如此之例,亦何可多得乎?敬一曰,在民结案之中,裕贼凶言,亦既尽载矣,况其前例,已有可据,则此非今番创为矣。迈修曰,群情愤惋,不可一日容忍矣。上曰,其时有例,未知何如,而既已不为之馀也,今又何以为之乎?迈修曰,如裕贼者,岂可屡有乎?少无持难者矣。敬一曰,前例既存,此非今日之新创矣。厚常曰,如是国朝所无之事,则创而行之,犹或为难,而既有尚鲁已例,则今何可靳持乎?尚镇曰,逆节彰露无馀,则岂以不捧结案,不施当律乎?厚常曰,所以处裕贼之道,不可以屡有之事言之,则上下相持,至于如此者,诚万万抑郁矣。台爀曰,刑法每虑其太过,而此则非如是之事也,虽一二分,谓之缓则可矣,而决不可虑其过也。此贼情节,无一分疑晦,则不可不定其罪,然后可使人心惩畏矣。若有一分过重,则大臣必不当如是缕缕,而臣等亦岂敢如是齐吁乎?一国之人,莫不以为安默则先被孥戮,逆魁则寻常杖毙,论以国体,万不成说云矣。上曰,大臣诸宰所奏既如此,卿等出去,更商其当否而为之,可矣。迈修曰,大臣诸宰,皆会于此,今此所奏之外,岂有他见乎?臣等相与争执,惟以得请为期而已。达淳、思穆曰,追律即先朝已行之事,更无可以难之者矣。上曰,如是则卿等出去更商也。迈修曰,然则出去后,当书入所奏乎?上曰,出去后相议为之,可也。厚常曰,此非商量之事矣。尚镇曰,逆节已彰著,则此岂相持之事乎?不过殿下号令之间矣。允大曰,穷凶至憯,无如此贼,而谓之未捧结案,不施当法,则舆情安得不抑郁乎?且况追律,不是无于古之事矣。上曰,诸宰就座。迈修曰,洪在敏事,虽承勿亟之教,而为日已久,处分未下,臣等不胜抑郁矣。如此剧逆,职名犹在,已万万不成说,台启日久,又将为故纸之誊传,义理伦纲,无复有馀地矣。伏愿亟从台启,严鞫得情,夬施典刑,是臣区区之望也。敬一曰,在敏凶疏,拶逼圣躬之言,已无可论,而满廷诸臣,皆蒙罔测之名,臣等与在敏,其势不两立矣。在敏讨逆之前,臣等皆是冒此名之人,而臣等所以仰请者,岂容已哉?上曰,前已谕之,更何言耶?迈修顾谓诸宰曰,诸宰亦以所见,须仰陈也。厚常曰,方欲于大臣奏毕后,臣亦仰达矣。盖他事姑舍,如在敏之凶狞者,与寻常时囚,同在西间,言笑自若,近二十日者,万不成说。臣等举皆入于罔测之科,而在敏讨罪之前,臣等何可厕于人类乎?尚镇曰,臣等之惊心痛骨,已不可胜状,而观渠之疏,无非凶言也。此而不正典刑,则乱逆何所惩惧哉?敬一曰,尚今囚在西间,万万不成国体矣。厚常曰,与寻常时囚,同在西间,言笑自若云矣。滢修曰,职名之自如,尤极骇惋矣。尚镇曰,如许凶逆,置之自如,则其势将至于渐渐鸱张矣。上曰,渠罪则杀之无惜,而渠必不知而为此,故欲使渠自新而自悔,予不为处分矣。达淳曰,如在敏凶疏者,决不可仍置矣。上曰,此后复有如洪在敏者,则不待卿等之言,予不当宽贷矣。迈修曰,日后岂复有如在敏者乎?圣意之必欲使之自悔者,盖龙蛇化为赤子之意,而龙蛇之化赤子,臣未曾见之矣。台爀曰,圣教以事关圣躬,置之不欲索言之科,而臣等所谓逆者,政指此等也。其情节如此,则何可以寻常罪犯,使之自新自化乎?上曰,大臣诸宰,虽屡言如此,决无从之之理,姑置之。厚常曰,大臣者,总百官者也,三司者,一国之公议也。大臣三司之请,皆不允从,则臣等之抑郁当如何哉?思穆曰,此则决不可仍置矣。凶言悖说如在敏,而虽欲一时容置,得乎?允大曰,所谓悔悟云者,乃谓无知妄作者之事也。此则渠既详知而为此凶言,岂有悔悟之日乎?敬一曰,陵幸近隔,其前似难设鞫,为先移囚南间,何如?上曰,设鞫既不听之,则何可移囚南间乎?厚常曰,三司不备,虽不得齐声共讨,而大臣屡奏,诸宰尽达,此乃举国之公议也,窃愿亟降允从焉。上曰,已谕矣,就座,可也。迈修曰,知中枢府事李晩秀,今既叙用,备堂还差,行幸当前,保护之任,不可不备员,各别催促,使之今明入来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大王大妃殿承候无人,故金鲁忠处虽已屡促,而称以有病,终不入来,何以为之乎?上曰,自外促之,慈殿承候则自内为之,当下教矣。上曰,大臣就座,诸宰禀事。厚常曰,俄于大臣,以更为商量之意有教,而追律则不可不施矣。上曰,俄已有教,即为就座。厚常曰,洪在敏事,亦不可仍置矣。上曰,即为就座。厚常曰,宾对有命,惩讨方张,而行公诸台,无一人进参,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且以未肃拜诸台言之,无故不为出肃,行公诸台,并从重推考,未肃拜诸台,亦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滢修曰,今十八日,以洪在敏事,左副承旨有仰奏,而批旨尚不下,非但惩讨尚稽,《政院日记》,亦多掣碍矣。上命夹侍,下左副承旨举条,命贱臣承书,书至何必削荐?滢修曰,此不可不削荐矣。上曰,削荐岂必为当律乎?厚常曰,削荐虽非当律,若不削荐,则官职自如矣。上连命书批旨毕。滢修曰,然则削荐,当自外举行矣。上曰,下教既不削荐,自外亦勿为之。滢修曰,然则注书为三员,揆以格例,亦不可不削荐矣。上曰,诸宰玉堂先退,大臣进前。尚镇等以次先退。迈修、敬一进前,上曰,两捕将处,顷有下教事矣,昨日闻有捉来取招者云,招问捕将,详见文案后相议为之。迈修曰,出去后,当依下教为之矣。敬一曰,当会于宾厅而问之乎?上曰,私第,可也。上曰,副提学上疏,因何情势乎,都承旨知之乎?滢修曰,先朝时闻以微事,有情势不为行公,及夫故重臣朴宗甲事出后,屡牌不进,竟蒙恩递,在先朝时,既不行公,故今以冒据长席为难云矣。迈修曰,近来应行之事,亦多不为,而三司之臣,不当引义处,或复有引义,小事终成大事者,此则自上亦不可不区别而申饬之矣。上命书副提学疏批云云。敬一曰,捕将之私第招问,犹恐涉烦矣。上曰,从便为之。上教迈修曰,陵幸军令,虽以四日为之,而此是初番陵幸也,下去后或不无可为之事,军令则依旧置之。出宫日直抵华城,还宫时则或以二日随便为之,则,似好矣。迈修曰,初次幸行,排站似难矣。上曰,今春陵幸往还,亦为八十里许矣。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三钱重粟米饮,自明日一贴式制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承史,以次退出。
8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左副承旨李文会〈坐〉。右副承旨朴仑寿〈坐直〉。同副承旨李好敏〈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李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进御人参三钱重粟米饮五贴及加减养胃汤,依前方明日制入事,榻前下教。
○惠庆宫进御人参二钱重粟米饮,明日五贴制入事,榻前下教。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呈辞,持平李潮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启曰,即者刑曹郞厅来言,判书赵尚镇守宫大将进,参判李得济御营大将留阵进,参议徐有榘未肃拜,随驾无进参之员云,参议徐有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刑曹参议徐有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仍以前牌催促。
○朴仑寿启曰,刑曹参议徐有榘,特教申饬之下,谓有情势,来诣阙外,屡度催促,终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昨日批下之后,又复屡违,奉牌阙外,事甚骇然,使之严饬,入来肃命。
○金宗善启曰,今此幸行时,本院印信,当为赍去,礼曹印信一颗,留院时取用,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留院上疏入之。
○兼春秋卢�书启,臣于本月二十四日酉时量,敬奉圣谕,同月二十五日午时量,驰诣于水原府健陵修改都监役所,传谕于领中枢府事李秉模所住处。则以为臣以未死馀喘,祗承敦匠之命,周旋象设之傍,敢曰忱诚之自效,只觉怆慕之冞切,而顾臣病状,越添于风露之中,末由自力入城,拟伏路左,恭瞻羽旄之稳旋,仍作扶曳还乡之计。不意史官远临,传宣圣谕,谆恳严截,至有不敢承聆之教,伏地震懔,罔知攸措。臣既膺命于莫重之役,非不知反面之为急,只缘贱疾之难强,敢有前席之冒奏,此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到今饬谕之下,除非拭巾待尽之境,则顾何敢引疾径还,重自陷于阙礼慢命之科哉?至于留都之命,揆以贱分,尤增悚蹙,谨当于登筵之日,毕暴情恳,冀蒙体谅之恩,而缘臣去就,致烦辞教,惶恐恧缩,不知所达云矣。臣则仍为复路,缘由并以驰启云云。踏启字。
○李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奉常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八贴,今八月二十六日毕造,而所入牛只,为三十五首矣。进上看品中脯二贴,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龙虎营将官官案,每于四季朔初一日,付标以入,而幸行相值,初一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备边司启曰,北兵使金爔,身病沈痼,屡呈辞状,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仑寿,以刑曹言启曰,因司谒金道成手本,武艺别监申光喜,不有约束,擅出城外,与无赖辈作党饮酒,甚至于不入番之境,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曰,令训将严棍后,移法司照律定配事,命下矣。依传教,武艺别监申光喜,江原道歙谷县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九月当五番左部右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七名,已为点阅整齐,而今番行幸时新番军出用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与内外各处军兵等替代,旧军则来九月初一日还宫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一月当五番左部后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来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bb处b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中部左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而依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监兵使处,措辞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启辞内,当该地方官长湍府使成范镇,拿问处之事,允下矣。成范镇今方侍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知中枢府事李晩秀疏曰,伏以臣罪著溺职,愧深幸逭,一日之中,七违严召,亏分干法,合被𫓧銊,圣度天大,罚止薄罢,屏伏江乡,日夕感祝。曾未逾朔,渊衷垂记,曲加原恕,特命甄叙,药院恩除,居然继降,无状贱臣,何以得此?瞻望觚棱,涕汗交迸。顾今乔陵有事,圣慕弥新,清跸将启,吉日在即,获随豹卫,复瞻象设,未死微忱,区区至愿。又况班近陪扈,义重保护,何敢费辞祈免,重犯渎扰,而向来辜负,犹未毕勘,目下情踪,转益懔蹙,抗颜束带,有䩄周行。修门在望,无路进身,大僚筵促,特教又勤,惶隘之极,县道陈吁。伏乞圣慈,俯赐照烛,递臣职名,罪臣逋慢,以肃朝纲,以bb安b私心,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罢职,重祀典也,卿之特叙,明本事也。本事既明,则何有于卿,而如是强引乎?勿辞行公。
○判义禁府事黄昇源,知义禁府事李集斗,同知义禁府事兪汉谟、赵德润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见相箚圣批,有贼裕孥籍追施之命,圣断斯赫,王章快伸,凡在瞻聆,孰不钦仰赞颂哉?臣等取考本府誊录,则英庙朝乙亥,泰耉、凤辉诸贼之追施逆律也,其子并如法处绞,而至先朝丙申尚鲁追律时,其子只施绝岛为奴也。相箚虽以鲁贼前例,援引为请,而此贼则实是往牒所未见之剧逆大憝也。凶如此贼,逆如此贼,则逆鲁追律之例,恐难援用,耉、辉诸贼已施之律,不可挠屈也,明矣。至于在敏手办凶疏,身犯恶逆,则其所负犯之难贷,情节之毕露,王法之所不容,舆愤之所共诛。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不宜一日少缓,而尚今以时囚一例,混置西间,任渠偃息,已是失刑矣。伏乞圣明,亟降明旨,贼裕则夬施耉、辉已行之律,逆敏则为先具格移囚南间,以重国体,以严狱情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大臣诸宰所奏,据以有例,故予亦不得已许施,今见卿等之疏,耉、辉与尚鲁,同是追律,而两圣朝处分各异,则今番裕事,不可无商量,后筵当更询大臣处之。洪在敏事,不允。
○大司谏林汉浩疏曰,伏以臣于见职,即是偾误之地,向叨银台时,亦尝以情地之悚蹙,一疏陈吁,伏想圣明,已尽俯烛矣。顾臣愚昧疏率,不能仰体慈旨,对扬圣教,只主偏见,妄陈瞽说,自底罪戾之冒犯。虽因仁天曲贷,薄窜旋宥,洗涤諐瑕,除旨屡降,而每一追惟,自伤心迹之无由仰暴,直欲求死而不可得矣。今此新除,遽下于幸行卜吉之时,在臣分义,固宜即出膺命,随参陪班之末,获瞻羽旄之美,而第臣情势,如上所陈,廉防所在,铁限当前。左右思量进身无路,始也耿结,终焉怵惕,玆敢露章自列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亟削臣职名,以安私分,以肃朝纲焉。如臣情踪,何敢以言责自居,而乱臣贼子,人皆可得以诛之,秉彝之性,臣亦同得乎天,沐浴之义,何独后于人乎?忠愤所激,有不容泯默,玆敢仰陈于崇严之下,惟圣明垂察焉。噫嘻,痛矣,裕贼之穷凶情节,言之胆掉,思之发竖,其沮戏之凶计,背驰之逆节,前后台阁之臣,声讨既严,疏启相续。臣不必叠床,而虽以鞫庭招辞私箧文书观之,言言凶悖,事事阴慝,不道不敬之说,狼藉绽露,而赋性狞顽,忍杖不服,竟使枭獍之丑,未加鲸鲵之诛,神人之愤惋,去益弸中,惟是孥籍之典,不容少缓,而台启久未蒙允,舆情日益沸郁。即伏见相臣箚批,有裕事依施之教,久屈之王章,自此可伸,而唯彼鲁贤、在民之与之和应,致行,宇光之为其指使,真赃毕露,鞫招明白。则三尺之法,固不可低仰彼此于其间,而或诛止其身,或薄施岛配,论以邦宪,断无是理。至于李晦祥之情节,尤极痛惋,笔谈酬酢之状,宣力停启之事,鞫案昭载,凶图莫掩,而不加一杖,任置屡朔,其在狱体,已极寒心。及其酌配之后,谓有吐实之语,逮夫更鞫之时,反售漫漶之计,一变前招,疑眩狱情,其心所在,尤亦凶且憯矣。台章迭发,舆论愈激,此而置之,乱逆无所惩畏,国法随以隳坏,岂非大可忧者乎?逆裕之追律,既赐允可,则诸贼之加法,即次第件事耳。臣谓凡在台启者,一倂开纳,夬施当律,以雪公愤,以严鞫体,断不可已也。呜呼,世道日下,乱贼层生,干纪悖常,至凶绝慝者,至于在敏而极矣。闯呈凶疏,暗售不逞之图,讥讪朝廷,潜肆疑乱之计,旨意凶险,遣辞巧憯,敢以受诬二字,萌诸心发诸口,末乃以眼无以下等语,驱一世于无伦罔测之科,古今天下,宁有是乎?渠亦今日北面于殿下者也。职在记注,迹厕迩列,荷殿下之仁覆,沐殿下之恩波,荣显斯极,则虽豚鱼木石之顽,固宜知感,而渠敢逞凶肆毒,指无谓有,必欲不立于殿下之庭,以死自矢。其所自引者,即诬逼之说,而渠所谓诬逼云云者,乃反自陷于诬逼之科,此实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极逆大憝也。臣既不忠无状,不能口脔而手磔,忍与之共戴一天,伈泄度日,兴言及此,自不觉五内之崩裂也。大臣之箚,三司之疏,前后相继,非止一再,而兪音愈邈,上下相持,殿下何惜于一在敏,而独不顾举国之公论也?使国家不有宪则已,如其未也,肆市之典,不加于此贼,而其将更施于何处乎?伏愿圣上,廓挥乾断,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典刑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附陈事,已谕于诸批矣。所辞宜令一伸,依施。
8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滢修〈坐〉。左承旨金宗善〈坐〉。右承旨李溏〈坐直〉。左副承旨李文会〈坐直〉。右副承旨朴仑寿〈坐〉。同副承旨李好敏〈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仕〉李潞〈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仑寿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来初一日轮台日次,而动驾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金观柱,今日入城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溏曰,判府事留待。
○传于李溏曰,判府事入侍。
○传于徐滢修曰,领府事留待。
○传于徐滢修曰,改修都监提调留待。
○传于徐滢修曰,领府事以下,改修都监提调入侍。
○传于徐滢修曰,守宫承旨,三明日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启。
○备边司,以申鸿周为北兵使。
○朴仑寿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李宗烈,持平洪大浩在外,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启曰,行幸前一日申时以后,无论随驾与留都百官,皆着戎服,自是前例,而监察李重铉,今日听茶时时,以时服入来,事体所在,极为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以执义韩兴裕,掌令李海清,持平李潮,司谏洪受浩,献纳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
○李溏启曰,动驾时,建阳门、铜龙门、西营、新营、东营、集春营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李溏曰,明日开门差早。
○以广州留守金载钻状启,判府事徐龙辅,禄俸不为领受事,传于李好敏曰,更为输送事,回谕。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守宫检校直阁金勉柱,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提学南公辙母丧卒哭日,依定式遣检书官,劝肉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各殿宫日下生雉,因传教全数代封矣。今则秋节已深,山雉渐出,来九月初一日为始,日下生雉,依例复旧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判官刘泰说,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剧,时日之内,无望供职,屡度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扈卫厅留都大臣意启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启下事目,率领扈卫军官军士,今日申时量,结阵扈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扈卫厅留都大臣意启曰,明日大驾举动后,都城各门,初昏时闭门,启东时开门事及权闭敦义门、惠化门、昭义门,还宫日量宜预开,观光士民弛禁事,自兵曹启下矣。城门既已早闭晩开,则巡逻,亦当早发晩罢,待南山举烽发巡,而趁启东时撤还。此意,令汉城府知委各部,使闾巷人,俾各知悉,亦为分付于留都营门及左右捕厅、左右巡厅,何如?传曰,允。
○李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将官官案,每于四季朔初一日,付标以入,而来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值,初二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将官官案,每于四季朔初一日,付标以入,而来九月初一日行幸相值,初二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御览军案,例于四季朔初一日,修正以入,而来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值,回銮后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将官校卒案,例于四季朔初一日,修整入启,而来九月初一日幸行相值,初二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健陵、显隆园行幸时,本营骑士三番,乡军五哨随驾事,命下矣。依兵曹节目,外营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除标信出用,铜龙门、建阳门,西营入直军兵及新营入直骑士,并待标信出用,而铜龙门、建阳门、西营入直与把守军兵,以新番军,前期一日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健陵、显隆园行幸时,本营骑士三番,乡军五哨随驾事,命下矣。新营则千摠金衡柱,哨官闵僖、金世祯,教炼官朴赞郁,新番乡军四十六名,兼别破阵二名,率领入直。南别营则哨官柳载新,别骑卫一人,新番乡军十七名,率领入直。火药库则哨官赵学永,别破陈八名,兼别破阵六名,新番乡军八名,率领入直。都城颓圮处,别骑卫一人,新番乡军二十名,率领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中部前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点整齐,而今番幸行时,新番军出用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与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替代,旧番军则九月初一日还宫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健陵幸行时,东营,集春营入直军,以新番军,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八月二十七日,东营、集春营入直将官军兵,待标信,与新番军替代出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仑寿,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永植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李荣大,屡日处湿之馀,素患风病,挟感复发,寒热交作,气息奄奄,食饮全却,实有难保之虑云。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李荣大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子八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判府事入侍时,右承旨李溏,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判府事金观柱,以次进伏讫。观柱曰,近日秋气渐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陵园展谒隔日,日气生凉,其于动驾之节,甚为适宜而,圣慕想益如新矣。又曰,小臣向来以后,负罪至重,迸出城外,恭俟斧銊之诛,而圣恩如天,及至陈疏,温批隆渥,非不知即日承命,而顾念私分,愈益震蹙。其后又有病势若差则即为入城之教,而病情一向癃痼,不敢生意矣。今当行幸隔日,玉体将有劳动之节,故不敢偃便私次,敢此登对,而前后逋慢,死有馀罪矣。上曰,到今不可更言情势,而既已入城,随驾,似好矣。观柱曰,病势若有一分可强,则初欲陪扈矣。入来时阙门以内,始为试步,则万无堪当之望,而圣教如此,亦不敢以不得随驾仰奏矣。虽至颠仆,若有一毫可强之势,则当陪后进去矣。向来春夏以后,与前左相,半年按狱,终未究核,不成狱体,臣罪甚大矣。今则几至究竟,亦皆酌处,公私甚快,而见今乱逆层生,朝象不靖,下情不胜愤郁矣。上曰,狱事久未收杀矣,自去月次次酌处,鞫体狱情,亦似稍得矣。又教曰,病患如此,即为退去,调息私第,明日随驾,可矣。观柱退出,溏奏曰,再昨日次对,有下教于大臣者,而明日若于华城宿所,则他事别无窘束之节,而但军兵炊饭,似有未及之虑,故敢此仰达矣。上曰,随驾营门及禁军别将处,使之指挥,可也。溏曰,然则午炊饭,始兴为之,夕炊饭,华城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溏曰,马军先到露梁越边事,备局节目,启下矣。在前或有前一日申后出送之例,或有待城门开出送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何以则便于军兵乎?溏曰,前一日出送,尤难于渠等云矣。上曰,待城门开出送,可矣。溏曰,然则申后先后厢大将,禁军别将处,信箭祗受,待城门开使之出送,而信箭举行,元无自政院祗授兵曹摠府之例,自内直下,宣传官举行矣。上曰,禁将阙内祗受之意,分付宣传官,可也。又教曰,日伞鞭子小脑取禀,当在何时乎?溏曰,申后为之矣。又教曰,申后当进诣璿源殿,座马待令于崇德门,可也。溏又奏曰,渡涉号令节次,在前先送宣传官,预为整待者,盖为驾到时无驻跸之事,而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驾到何地,当为号令耶?溏曰,似在大驾到蔓草川时矣。上曰,今番则临时举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八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诚正阁。领府事,改修都监提调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滢修,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洪秉喆、赵云翊,领府事李秉模,提调赵镇宽、韩用龟以次进伏讫。秉模曰,日气生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提调以下进前。秉模进前。上曰,陵上奉审则何如,而陵役修改则,何如?秉模曰,日吉辰良,改修不日顺成,臣等不胜伏幸,而昨日状启之后,陵上北边,有微罅之隙,初则万万惊悚矣。次次开土,则到三尺许,仍无痕,此则当初陵役,时当极寒,土气未得极固,至解冻时,两边相掣,以致今番之頉矣。今此修改时,傅土平均,以坚固为主,庶得十分无頉,臣等下情伏幸矣。上曰,数三月陵上有頉未改之前,惊悚之外,不胜闷虑,到今修改竣事,怆感中极用为幸矣。秉模曰,圣心忧恼之中,以慎重之意,详审至今,而始役状启之后,恐罅痕深入,不胜忧闷矣,幸不大段,臣等极为伏幸矣。上曰,即今则无后虑耶?秉模曰,臣等相与详议,又与看役人等,面面问之,则皆云十分无頉,以所见言之,极为安固,下情不胜多幸矣。镇宽曰,初头莎草有頉者,即始役时,土气不能十分坚合之致,今番若入新土,则恐有頉,故不入新土,而纯用旧土,工匠辈皆言万万完固,臣等亦以是为望矣。秉模曰,癸卯年元陵修改后,陵上莎草,严饬陵官,各别守护,限解冻有无頉形止,间十日报于该曹,自该曹草记,着根间发遣监役将校,与陵官眼同,以水车汲水沾洒,将校下去时,户曹给粮,兵曹给马事,有先朝下教矣。今亦遵此例举行,恐未知何如,而莎草有无頉形止,则陵官,间十日报于该府留守,以为状闻之地,何如?上曰,依癸卯年例举行,可也。〈出举条〉上曰,向时已为言之,而陵幸定后敦谕,亦想见之矣。今则陵役既毕,留都便是往役,而其所往役,亦是一时坐行之事,今番因为留都好矣。秉模曰,日势已晩,今若辞巽,则近于不诚,留都当依下教为之,而臣既登筵,回銮后则不待仰渎文字,而直为还归矣。上曰,闻卿留都之言,心甚喜幸,还宫后何必下往乎?秉模曰,回銮后则臣当还归矣。上曰,远来劳惫,早出休息,可也。秉模先退,镇宽曰,今番陵役所用各种中,自京难运者,皆令本府进排,当自惠厅给价矣。本府既有甲寅条大同米太留置者,而到今别无他入用处,就此会减,似为便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滢修曰,行幸后三十日,宗庙、景慕宫奉审事,预书传教,然后可以趁时举行矣。上曰,传教书出,可也。滢修曰,以奉审以启书出,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命书传教曰,改修都提调以下书启。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勉柱〈随驾宿〉。左承旨金宗善〈随驾宿〉。右承旨李溏〈随驾直〉。左副承旨李文会〈随驾直〉。右副承旨朴仑寿〈随驾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随驾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宫直〉金在昌〈守宫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随驾宿〉李潞〈随驾宿〉。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守宫直〉。
○上在水原府行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凤翥亭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驾诣始兴县入行宫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华城府,入行宫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守宫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勉柱落点。
○刑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勉兢落点。
○传于李文会曰,明日当诣健陵、显隆园展省,该房知悉。
○李溏启曰,御营大将李得济,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得济。
○以监察李重铉拿处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分拣。
○李溏,以兵曹言启曰,华城门放钥,回銮间,依都城门例,自臣曹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军令,今月二十八日始兴行宫昼停,华城行宫宿所,二十九日健陵展谒亲祭,显隆园展谒亲祭,还诣华城行宫宿所,三十日华城行宫宿所,改付标启下。
○甲子八月二十八日辰时,大驾诣健陵、显隆园。举动入侍时,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朴仑寿,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书赵钟永、李潞,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学金近淳,检校直阁朴宗庆、金迈淳,待教朴宗薰以次侍立讫。鼓三严,左通礼诣阁外,跪启外办。上具戎服,御座马,出宣化门。判府事金观柱,药房都提调徐迈修等进候曰,侵早动驾,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奏曰,獐子岛犯越人押送咨文,已为安宝下送,而第念玆事,关系边情,日后之虑,不可不念,解送后用法之如何,当一任彼中,而咨文辞缘,不无一二更商处。即令文任,略加删改,更为启下安宝后,定禁军驰拨,追传于历行咨官之意,分付承文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进发,出敦化门,通礼跪请少驻,侍臣上马。宗善奏曰,都承旨牌招启辞未下,何以为之乎?上曰,其病势,何如?宗善曰,既到朝房,本病猝剧,末由入参,厪得担舁出去矣。大驾出崇礼门,临鹭梁舟桥,渡涉时,上教溏曰,观光杂人,如是纷遝,挟辇军进前稍狭之,分付考喧都事,多率罗将,各别禁断。兵曹判书曺允大举行节次,宣传官启禀,鸣金吹打放信炮,兵曹判书禀升旗节次,宣传官启禀擂鼓鸣锣举起火。大驾渡桥,临龙骧凤翥亭,下马御幕次,少顷,命诸司预备。〈出驾前下教〉通礼跪请外办,上具军服,仍御座马。教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先随驾后谢恩。〈出驾前下教〉又教溏曰,徐有榘为守宫阁臣。到始兴县近处,上驻马,教溏曰,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祗迎所,仍为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于判府事李时秀祗迎处,以时秀言还奏曰,情地危蹙,以野服,恭瞻羽旄,而若入侍,则势将肃谢,故不敢承命云矣。上教以除肃谢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以时秀言还奏曰,不敢以野服入侍云矣。上又教以昼停所距此不远,随来入侍为可。贱臣承命出传,驾因发至始兴县,上下马御行宫,命李判府事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以时秀言还奏曰,情地危蹙,既不敢肃谢,而异于庶官,亦不敢不为肃谢而遽为入侍云矣。上复命以驾前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外办具上复具戎服,仍御座马,出行宫门一里许,时秀以戎服入侍。奏曰,日气清明,动驾万安,臣民庆幸。上曰,久处郊外,疾病近来,何如?时秀曰,臣之贱疾,何敢每每仰烦,而疾状则转益沈痼,而今当动驾之时,顾念罪负甚重,不敢自同平常,敢以野服祗迎,而敦命之下,不敢入侍矣。伏蒙圣念曲至,许以驾前承候,臣之积月恋结,幸得以少伸,惶感无地矣。上曰,向来情势云云,皆过矣,而今何可更引乎?时秀曰,自上虽宽假臣罪,而臣之前后逋慢,去益震蹙矣。上曰,还宫时可得相见乎?驾遂发行数里馀,教溏曰,刑曹参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使之先随驾后谢恩。〈出驾前下教〉至安养桥,御驾轿行数里,教溏曰,徐判事祗迎处,审见,可也。至肆觐坪,复御座马,酉时量,大驾入华城,由新丰楼、左翊门、中阳门,下马御行宫。承史以次侍立。
8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勉柱〈随驾宿〉。左承旨金宗善〈随驾宿〉。右承旨李溏〈随驾直〉。左副承旨李文会〈随驾直〉。右副承旨朴仑寿〈随驾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随驾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宫直〉金在昌〈守宫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随驾宿〉李潞〈随驾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守宫直〉。
○上在水原府行宫。停常bb参b、经筵。
○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经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驾诣健陵亲祭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显隆园亲祭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守宫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仪轨事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改修都监都提调以下员役工匠等书启事,命下矣。依下教,并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改修都监都提调意启曰,因传教,水原府杂物进排校吏领役将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健陵亲祭教是时,亚献官左议政徐迈修,终献官右议政李敬一,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祀官奉常正李东焕,陵司令兪汉石,执礼副司果尹命烈,执尊修撰朴宗正,大祝副校理洪奭周,祝史兵曹正郞金相休,斋郞兵曹正郞李元八,赞者引仪赵明益,赞者兼引仪成海默,谒者兼引仪高景汉、李启元,赞引兼引仪安圣謩,赞引假引仪李仪朝,祭监监察具明源、赵荣锡。
○显隆园亲祭教是时,亚献官左议政徐迈修,终献官右议政李敬一,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祀官奉常判官李允谦,园司令尹定镇,执礼副司果尹命烈,执尊修撰朴宗正,大祝执义韩兴裕,祝史兵曹正郞金相休,斋郞兵曹正郞李元八,赞者引仪赵明益,赞者兼引仪成海默,谒者兼引仪高景汉、李启元,赞引兼引仪安圣謩,假引仪李仪朝,祭监监察具明源、赵荣锡。
○甲子八月二十九日辰时,大驾自水原行宫,诣健陵、显隆园。亲祭举动入侍时,都承旨金勉柱,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承旨朴仑寿,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书赵钟永、李潞,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学金近淳,检校直阁朴宗庆、金迈淳,待教朴宗薰,以次侍立讫。军令三吹,辰初三刻,上具戎服,御驾轿以出,判府事金观柱,左议政徐迈修,右议政李敬一等进候曰,经宿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观柱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连御马装,下情不胜闷虑矣。药房提调李晩秀奏曰,华城行宫长乐堂,先朝庚申正月行幸时御制诗一篇,命书壁上,未及入刻揭板。臣尝承聆于先朝,且庚申冬待罪留守,仰瞻御制,不胜怆感,而未经仰禀,不敢入刻,至今但以纸覆其上,臣每欲一番陈达,而未及为矣。今此行幸时,刻板以揭,何如?上曰,从当有下教矣。大驾遂由中阳门、左翊门、新丰楼、八达门前进。教溏曰,水原留守,率相地官,来待陵上,率境内观光父老,待令陵洞口事,分付。至陵洞口,上御座马,至陵所斋室,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上改具翼善冠、黪袍、乌犀带,乘小舆出斋室门,至降舆所降舆,诣版位行四拜礼,步诣陵上,掩抑良久,周审一回。承史、阁臣及陵官,以次陪从。上命禁将成川府使永明尉,使之入来奉审,上复从曲墙外,周审一回。下询陵司曰,向来补土处,即在何处?参奉李羲玄,奏以在于脑后左冈上。仍诣补土处,教曰,如有未尽补土处,言于留守,详问于相地官后,从便补土,可也。上又教曰,外案山树木甚稀,何为如是?羲玄对曰,外案山皆石山,故树木不长矣。上曰,言于留守,更为植松,善为长养,不见山脊,可也。仍诣碑阁奉审,还小次,时至,左右通礼跪启请行礼。上诣亲祭版位,泫然掩抑不已,赞礼启请四拜,上行四拜礼讫。赞礼前导,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赞礼前导诣神位前,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上执爵献爵,仍少退跪,大祝副校理洪奭周跪读祝文讫,上降复位,赞礼跪启请入小次。上曰,仍为行礼。亚献官左议政徐迈修,终献官李敬一,并献爵如仪讫,上行四拜礼,仍诣望燎位燎讫,还诣版位,行辞陵礼。出红箭门外,乘小舆,教曰,自此当往显隆园,侍卫军兵,直为先诣于园所。上仍以翼善冠、黪袍、乌犀带,诣显隆园,降舆入斋室,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少顷,外办,出斋室门,至红箭门降舆。承史、阁臣、园官,从上诣版位,行再拜礼,仍步诣园上曲墙内外,周审一回,仍诣碑阁奉审,就小次。时至,通礼跪请行礼,上诣亲祭版位,赞礼启请再拜,上行再拜礼讫。赞礼前导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赞礼前导诣神位前,赞礼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执爵献爵,仍少退跪。大祝执义韩兴裕跪读祝文讫,上降复位,赞礼跪启请入小次。上曰,仍为行礼。亚献官徐迈修,终献官李敬一,并献爵如仪讫,上行再拜礼,仍诣望燎位燎讫,还诣版位,行辞园礼。出红箭门外,乘小舆还御斋室,命承旨与园官入侍。左副承旨李文会,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园官尹定镇以次进伏讫。上教曰,园所植木,先朝已尽为之,今则更无可植处耶?定镇对曰,即今无更植处矣。上曰,园所斋室,距陵上甚迩,或无语声彻闻烟气逼近之事耶?定镇对曰,语声则风便时或闻之,而烟气则无逼近之患矣。仍命退。少顷,外办,上改军服,御座马,命书传教曰,百官插羽。文会奏曰,行幸回銮时,百官插羽例也,而左右通礼,不为插羽,事甚骇然,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至陵洞口,上驻马,命留守入侍驾前。水原留守金文淳趋入。上曰,留守近前,父老等皆列立。上曰,汝等皆好在耶?父老等伛偻俯伏而对曰,皆得好在矣。上曰,汝等皆华城百姓耶?父老等对曰,皆境内百姓矣。上曰,父老中或有曾参于乙卯年养老宴与否,留守知入。因命退去。又命自陵洞口,至崇礼门捧上言。〈出驾前下教〉溏奏曰,风势甚紧,有人家近处,勿为燃炬,似好矣。上曰,风势如此,虽非人家近处,一并除之,可也。至下柳川,上御驾轿,遂由八达门、新丰楼、左翊门、中阳门,下马御行宫,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二更量,上御维与宅,命右承旨与留守入侍。右承旨李溏,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金蓍根、赵云翊,水原留守金文淳以次进伏讫。上曰,留守进前,仍教曰,陵所外案山,俄见树木甚稀少,还宫后各别申饬,使之菀密,可也。文淳曰,先朝每以外案山树木事,有闷虑之教,而臣亦详见其山,则皆是石山,故难以长木,常为闷迫矣。今下教如此,当极力申饬,益为养木之道矣。上曰,陵上补土事,俄有下教,使相地官详细审见后,从便补土,可矣。文淳曰,俄伏承相地官来待之命,故相地官尹守九,方为来待阁外,以此人看审补土处,何如?上曰,使尹守九看审,可矣。上曰,园所斋室,与陵所甚迩,人语烟气,或无逼近乎?文淳曰,当初亦以此为虑,撤改斋室之最近陵所处,今则烟气不至逼近矣。上曰,问于陵官,而西风吹时,详察烟气之如何,后日次对,陈奏,可也。上曰,莎草才已修改,着根前,频以水车,汲水沾洒,必使善为茁生,可矣。文淳曰,莎草修改,政当易着根之时,着根则似无虑,而未着根,则谨当连为注水,益尽护生之道矣。上曰,卿之禆将中,或有效劳于陵役之人乎?文淳曰,臣不为多率,而只带一裨董役矣。上曰,别单书入,可也。上曰,顷日召对时玉堂,以龙珠寺僧徒锺鼓之声,闻于陵上,有屑越之弊云,详问委折后,若有私自喧扰之事,则严加禁饬,可也。文淳曰,当极申饬矣。上曰,园官谁耶?文淳对曰,令则尹定镇,而参奉则金箕弼矣。命留守先退,文淳退出。仍命书传教曰,既谒健陵,又祗谒园寝,怆慕倍新,岂可无示意之举?园令尹定镇陞叙,参奉金箕弼,既有瓜满前勿拘词讼之教,升六守令,待窠差送,守仆以下,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含哀茹痛,五年于玆矣。今始来瞻象设,洋洋陟降,密迩在上,若将觌威颜聆玉音,而竟莫之承,怆痛之怀,曷以自伸?陵司令兪汉石,守令待窠调用,参奉李羲玄陞六,权作令,本陵事知守仆帖加,守仆以下,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日夕悚郁憧憧之馀,改修之役,不日告成,今来展审,怆慕之中,继以为幸。改修都监都提调领府事李秉模,鞍具马一匹面给。提调行户曹判书赵镇宽,礼曹判书韩用龟,并加资。郞厅户曹正郞金思羲,别工作缮工监役朴宗益,兼监役本陵令兪汉石,参奉李羲玄,并陞叙。莎草浮出缮工假监役宋启桢,儿马一匹赐给。典设别检尹守九,前后效劳甚多,升六,别看役前县令丁遇泰,秃城别将李兴润,前监牧官张世纪,并守令待窠调用。相地官李圭,奏时官朴万荣,依癸卯年例施赏。领役将校安德恒、千大禧,延忠钦,并边将除授。员役工匠,依癸卯年例施赏。本府领役进排校吏,亦依癸卯年畿营杨州例施赏。华城留守金文淳,大鹿皮一令赐给。地方官判官洪仁谟,半熟马一匹赐给。又命书传教曰,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赏典下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侍卫如常仪。
8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勉柱〈随驾宿〉。左承旨金宗善〈随驾宿〉。右承旨李溏〈随驾直〉。左副承旨李文会〈随驾直〉。右副承旨朴仑寿〈随驾宿〉。同副承旨李好敏〈随驾宿〉。假承旨宋翼孝〈守宫直〉金在昌〈守宫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钟永〈随驾宿〉李潞〈随驾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守宫直〉。
○上在始兴县行宫。停常参、经筵。
○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经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诣始兴入行宫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守宫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徐迈修,提调李晩秀,副提调金勉柱启曰,夙戒銮跸,行殿经宿,祗谒陵园,躬禋礼成,圣慕克伸,群情胥忭,连日劳动之馀,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下忱,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李溏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金文淳乙卯养老宴参宴老人别单,传于李文会曰,自本府米肉题给。
○有政。吏批,判书金达淳,参判、参议未差,行都承旨金勉柱进。以韩用铎为吏曹参判,林汉浩为吏曹参议,权襈为大司谏,韩兢履为注书,孙锡祉为典籍,韩用仪为宗簿主簿,李晩秀为知经筵,李晩秀为司饔提调,韩晩裕为活人提调,韩用龟为司译提调,兼知实录单李晩秀,兼实录编修官单徐有榘,户曹判书赵镇宽,今加崇禄,礼曹判书韩用龟,今加崇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曺允大进,参判李尚度侍卫进,参议李普天守宫,参知朴瑞源侍卫进,右承旨李溏进。以柳相穆、尹益俭为五卫将,卞浩德为训炼主簿,洪采畴为黄海中军,林应淳为清石佥使,护军徐滢修、朴宗来、金�,副护军林汉浩、尹光颜,副司果李羲玄、金箕弼、尹守九、朴宗益并单付。
○李文会启曰,礼貌官来言,百官禀旨就次。传曰,知道。
○华宁殿亲行酌献礼教是时,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祀官副司果闵师宣,殿司令洪仁谟,执礼副司果尹命烈,执尊修撰朴宗正,大祝待教朴宗薰,盥洗位兵曹正郞吴圣根,兵曹佐郞徐有望,爵洗位礼曹佐郞洪仪泳,兵曹佐郞任天常,赞者引仪赵明益,赞者兼引仪成海默,谒者兼引仪高景汉、李启元,赞引兼引仪安圣謩,赞引假引仪李仪朝,祭监监察具明源、赵荣锡。
○甲子八月三十日辰时,大驾自水原行宫,诣华宁殿,行酌献礼,还御始兴行宫。举动入侍时,都承旨金勉柱,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李文会,右副承旨朴仑寿,同副承旨李好敏,假注书赵钟永、李潞,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原任直提学金近淳,检校直阁朴宗庆、金迈淳,待教朴宗薰,以次侍立讫。军令三吹,辰初三刻,通礼跪启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小舆以出,百官以黑团领,从至华宁殿降舆所,上降舆入斋殿,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诣望殿礼位四拜,赞礼前导,上陞诣殿内,仰瞻掩抑,御袖汍澜,奉审讫,还斋殿,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时至,赞礼导上诣尊所,近侍酌酒,赞礼前导诣神位前,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执爵献爵,仍小退跪。大祝待教朴宗薰跪读祝文讫。上降复位四拜,仍诣望燎位燎讫,赞礼前导,上还至斋殿,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文会奏曰,左右通礼,前导之际,举措颠错,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会曰,笏记奏读之际,未免做错,当该执礼,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乘小舆,还行宫,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少顷,进军令三吹,午初三刻,外办具,上具军服,御驾轿,诣〈肆觐坪凝銮轩〉,降轿御幕次,命问安勿为之。〈出驾前下教〉少顷外办,上御座马以出,至安养桥,复御驾轿。教溏曰,观雨势,侍卫军兵雨具,可也。至始兴县,降轿御行宫。命京畿监司率各务差使员入侍。右承旨李溏,假注书李潞,别兼春秋赵云翊、徐有恂,京畿监司徐荣辅,杨州牧使安策,南阳府使李海愚,通津府使李檍,始兴县令尹象圭,果川县监李审度以次进伏讫。上下询差员等职姓名,差员等次第仰奏。上教荣辅曰,今番不用植炬,稍为除弊乎?荣辅曰,大为除弊矣。又询差员等曰,今番行幸,各邑如有为弊之端,则一一陈之,可也。差员等奏曰,今番行幸,实无可奏之民弊矣。荣辅曰,始兴、果川桥梁物力,因惠堂覆奏,以本道例划储置取用事,定夺行会矣。储置七千石之划付本道,盖自丙辰为始,其时则园行时一应物力,未尝会减于储置,而本道划付,此数自在。今则划付之数,依前无加,而乃次划付时所无之役,责出于七千石之内者,系是行不得之政。惠堂所奏,虽出于严典守之意,而本道事势,万万苟简,更为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荣辅曰,臣以明陵、翼陵役事事,有可仰达者矣。从前陵役时别看役差出,多于筵席仰奏施行,而臣则其间,未获登筵,而事役有期限,为先以前中军金永勉,前佥知徐有烨,差出使役,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荣辅曰,乔桐昨年惨歉,系是无前之灾,非比寻常失稔,幸赖我圣上蠲恤之泽,得免颠连,而及至今春,还赈并举,政在渴急。湖南人前五卫将姜必润,愿纳千石租,得以济活,其所效劳,诚亦不细,而该曹论赏,只请加资。与愿纳百石人,混施一例之赏,恐非所以劝奖来后之道,以相当职差遣恐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当该铨官,推考,可也。〈出举条〉荣辅曰,每当行幸时,畿驿马散添补,乃是切痼之弊,故己酉冬间,永为定式,无得于元补把外加把,其时下教截严。自庚戌以后,更无此弊,今番复有元数外十四匹添补,此路复开,非但畿驿有难支之虑,亦非所以遵守先朝定式之道,此后则一切严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当该堂上,越捧三等,可也。〈出举条〉命溏曰,顷日李判府事祗迎时,谕以还宫时更见矣。今日适雨,不得相见,而所住处,既距此不远,必为入来之意,遣史官传谕。仍命退,诸臣退出。侍卫如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