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七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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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韓配周服制。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天安郡守李衡佐。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等邑呈,以去月二十三日、四日雨澤事。

○政院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王世子會講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兼弼善未差,兼文學李縡,兼司書林象德俱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兼輔德、兼弼善有闕之代,今日政,使之差出,而在外之員,則勢未及進參於明日會講之時,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在外之員,竝改差,亦卽差出。

○右承旨兪命雄上疏。大槪,□□頃日□□□□□□之啓,有矇不覺察之失,乞遞臣職,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判尹閔鎭厚上疏。大槪,日昨筵中聖諭溫諄,特命行公,惶悚感泣,不敢復有煩瀆,而旣受董役之命,實無供劇之勢,且於大臣箚辭,有不可晏然者。玆敢冒陳情懇,乞蒙許遞本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等危險之說,不足掛齒,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黃海監司書目,臣之病狀添重,決無供職之勢,乞蒙鐫遞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令廟堂稟處。

○應敎權忭,副校理李縡,修撰李世瑾,奉敎洪啓迪,待敎宋成明,月課連三次不作,依承傳罷職。

○明日王世子會講正時,巳初初刻。

○禮曹參判金鎭圭請對入侍。入侍時,明日春秋館實錄曝曬及考出時,春秋館堂上兼帶賓客之員,推移進參於會講,其餘無故人員,竝爲進去考出事,及通信使行期,今月內,始爲差退事,榻前定奪。

○謝恩,兼司書洪致中。以上朝報

○兵曹啓曰,去三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公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御營

○禮曹參判金鎭圭請對入侍時,所啓臣來詣政院後,北漢城役擇日告祭日文,適來到,而此事無可據前例,不可不稟定,故適當入侍,敢玆陳達。自前節祭及祈雨祭時,三角山之祭,皆行於白岳,而白岳則以配位同祭,祭文亦以一文,用於兩處,而今此築城之處,乃是過白岳十數里之地,於白岳,不相干涉,當只告祭於三角矣。頃年都城修築時,則以白岳在都城,而伐石於三角、白岳之間,故竝告兩山,而今日之事,則異於前,而藝文館則排祭文時,泛用前例,以兩山祭文啓下,似不當如此,而此是典祀之未嘗論啓,故敢稟。上曰,常時節祭。望祭三角于白岳,故三角之神,設兩位板,而此事,則與白岳不相干涉,只祭三角宜矣。左承旨李壄曰,三角則無祭壇矣。鎭圭曰,今番則事無前例矣。中興爲三角當中處,中興主峯,依掃地以祭之禮,行祀,何如?上bb曰b,依此分付,可也。典享司

○禮曹啓曰,寶城幼學尹東郊,戊子式年會試入格之後,以祖母承重喪,不得赴當式年覆試。庚寅增廣殿試,未及上來之故,許赴後科殿試之意,自本曹啓達蒙允矣。庚寅九月節製居首進士沈珙,同年十一月賜柑製述居首生員權益寬,今年三月節製居首生員李眞望,直赴殿試事,命下矣。尹東郊、沈珙、權益寬、李眞望等,竝許赴於今辛卯式年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制司日記》

○吏批啓曰,本曹郞廳,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元德夏爲河東府使,李顯徵爲參禮察訪,洪景濂爲宗簿正,任守幹爲司僕正,權詹爲司諫,鄭雲柱爲禮曹正郞,林世讓爲工曹正郞,林象德爲吏曹正郞,洪致中爲司書,趙錫命爲兵曹佐郞。《吏曹謄錄》

○未時,上御會祥殿。禮曹參判金鎭圭請對入侍時,左承旨李壄,假注書尹大英,記事官金聖淵,記事官金在魯入侍。禮曹參判金鎭圭所啓,小臣以禮曹及春秋館職事,欲有所稟定,而文字未能詳盡,且賓廳日次,亦難待,故敢此請對矣。東萊前府使權以鎭狀啓,以爲大差倭處,江戶執政禮幣,使之勿送緣由,使譯官責諭缺一字以爲爵秩不便之說,果爲妄發,而我國于江戶執政,非當初約條,而自我國有書云,有若我國,因有求乞,而條有無及以刷還事通書之虛曹及《備局謄錄》,數日遍考,而元無窮搜,《承文院謄錄》,有日本回答使差送之擧,考出前日曲折,而事下於江戶執政處書契中,略及刷還,例書契之末措語,添入爲請矣。其所無可考之文書,其後癸未信使時例,被擄人刷還次,成給敦諭公文,以甲子文書觀之,則似不專以被擄人刷還也。蓋因通書,付及刷還之事,而差倭,所當初約條及通書曲折,而約條,則不但備局及禮曹無之,萊府亦無之。《攷事撮要》,正統壬申,有約條,萬曆己酉,有改約條,而乃是倭人歲船事也。約條,不必止此事。明日適當春秋館曝曬,而本館有宣廟朝以後實錄,爲先考出約條,若有載錄則幸矣。且我國,以被擄事,通書于執政云者,亦未知虛實,竝卽考出,何如?上曰,約條,必不止歲船一事,而東萊及禮曹、備局,皆無現存文書云,極爲虛疎矣。卽今適當實錄曝曬時,考出後稟處,可也。李壄曰,臣待罪東萊時,考見約條,而終無可考文書。我國掌故,極爲虛疎矣。上曰,有約條依據然後,乃爲爭執之端,而內外俱無可考文書,極爲虛疎矣。鎭圭曰,臣又有所達。《宣廟朝實錄》,則在於本館,此兩條,若或考出,則不必遠考外方史閣。此外國朝以來,與倭人相接之置,一通,置諸備局及禮曹,似爲完備。上曰,所達是矣。李壄曰,約條謄出後,府亦爲一體謄送,似宜矣。上曰,若得考出,則自當謄送矣。出擧條鎭圭曰,後聞之,則館倭潛奸我國女人,我國則殺約條所無,終不殺潛奸之人。約條不得經日,而翰林,適只有一員,無堂上,則在京者多,使之盡會,分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又所啓,通信使行期,擇定於四月初,爲所經各邑及江戶接待凡百,盡爲整頓日發行,若未及,則當請退期云,而尙無日發行,而姑無定奪之事,故使臣,甚以爲似有弊,姑爲差退,以待萊府狀啓之來,似議于大臣,則令臣仰稟,故敢達。上曰,今則難以前定日發行,姑以四月內差退,渠若有未及之事,則以八月內,次次退定。榻前定奪又所啓,明日實錄考出時,本館堂上齊會之意,自外相議,則崔錫恒,赴都試,不來宜矣,而閔鎭厚、李墪會講進參,故不得來會云。會講不過暫時事,且賓客中,亦有不兼春秋館堂上之員,足以推移,其餘無故人,竝爲進參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又所啓,臣來詣政院後,北漢城役擇日告祭祭文,適來到,而此事,無可據前例,不可不稟定,故適當入侍,敢玆陳達。自前節祭及祈雨祭時,三角山之祭,皆行於白岳,而白岳則以配位同祭,祭文亦以一文用缺二字處,而今則築城之處,乃是過白岳十數里之地,於白岳不相干涉,當只告祭於三角矣。頃年都城修築時,則以白岳在都城,而伐石於三角、白岳之間,竝缺一字兩山,而今日之事,則異於前,而藝文館分用前例,以兩山祭文啓下,似不當如此,而此是未嘗論著,故敢稟。上曰,常時節祭,望祭三角于白岳,故白岳之神,兩位板,而此事,則此事與白岳不相干涉,只祭三角,三角,則無祭壇矣。鎭圭曰,今番則事無前例,主峯,依掃地以祭之禮行祀。以上燼餘

4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韓配周服制。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今日王世子會講時,兩司各一員,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右副承旨韓配周,同姓四寸弟縣監配休妻淑人徐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必重服制,代尹大英。

○謝恩,吏曹參判李晩成,執義柳述。已上朝報

○訓鍊都監啓曰,馬兵別將李森,今日政,禁軍將除授,而此人差任已久,不但頗解戎務,都城監築都廳,亦已啓下,兼察,莫重監董之任,不可付之於生手,李森禁軍將,今姑改差,仍察別將之任,何如?傳曰,允。《承傳謄錄》

4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文試所進。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火星入軒轅第三星、四星內。

○右參贊尹世紀三度呈辭。入啓。只遞守禦使。

○都摠管黃欽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明日慕華館式年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進去。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式年武科殿試時,兩司進參事,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明日崇政殿文科殿試時,開門罷漏後。明日崇政殿式年文科殿試時,讀券官三,左議政徐宗泰、李墪、金鎭圭,對讀官四,李台佐、金一鏡、任守斡[任守幹]、洪致中,慕華館式年武科殿試時,參考官三,崔錫恒、李基夏、鄭弘佐,參考官三,沈樘、李世馨、成倜。

○府啓,請還收己卯文科追復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潛越宮城罪人金敏才,參酌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前府使李文海,禁錮蕩滌之命。措辭見上新除授司諫權詹,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右承旨韓配周上疏。大槪,向日公退之後,重致落傷,前患右邊不仁之症,一倍越添,貼身牀褥,作一僵尸。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以便調治,以尋生路事。入啓。遞差。

○備邊司,守禦使金宇杭。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讀券官李頤命,牌不進後,上疏。大槪,敢申崩迫之懇,乞蒙矜憫,盡削本兼諸任,刊名朝籍,仍治曠職違召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者李眞儒疏中云云,雖或有意而發,予旣以疏語爲不是,而必欲勉出卿,則卿之決意求退,無乃太過耶?所辭,斷不可允許,卿其須體至意,勿復祈免,安心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謝恩,副摠管鄭履祥。朝報

○禮曹啓曰,今日發遣本曹郞廳,健元陵抽栍摘奸,則入直參奉任守迪及守護軍,竝無頉,而稚松則始爲茂盛,亦無敗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典享司謄錄》

4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文試所進。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近日,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

○王世子,三里、絶骨穴,自今日受灸事,前已定奪矣。時刻定以何時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別無加減。時刻,定以巳初,宜矣。

○冬至正使鄭載崙,副使朴權,書狀官洪禹寧,入來。

○王世子受灸後,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晩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誣詆可惡,何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回還冬至正、副使、書狀官,留待引見。燼餘

○禮曹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報,則今番會試入格幼學黃允垕,昨日遭生父喪,不得赴殿試云。依前例,許赴後科殿試,何如?《制司日記》

○今日三使臣引見時,正使鄭載崙所啓,臣三度往來於彼國,而譯官輩,不習漢語,將至於不通水火,事極寒心。臣異於外朝之臣,若係勸奬之事,則不敢有所干涉,而旣目睹其如此,故玆敢仰達矣。上曰,兩國之事,譯舌居間,而不習漢語如此,前頭可慮。此則出於擧行條件,分付司譯院,另加申飭,可也。副使朴權曰,朝者問安時,逢司譯提調,已言之矣。今行,譯官習熟漢語者甚少,常時行語,僅能相通,而略涉文字,則全然不能問答,至於買賣給價之際,亦不成形樣。惟有上使軍官張遠翼者,稍解漢語,故一行大小事,必令張遠翼居間通語。在今無事之時,則猶可苟度,而或有事變,則將不得傳通,辭命關係,豈不重歟?臣問其所以然,則渠輩以爲,雖於漢語,元無論賞激勸之事,不過出送於漂船問答之時,無利於身,而只有苦役,故初不肯習熟云。其勢亦然矣。聞故相臣閔鼎重,爲司譯提調時,漢人之在我國者數人,逐朔付料,抄選年少譯官,使之學習漢語,而只誦書冊,則終未能慣熟,故以言語問答,而謂之偶語廳。遠翼亦於此時成就云。今若申明此法,淸、漢兩譯中,善語如遠翼者各一人,依前日漢人例付料,抄擇年少譯官,以言語敎習,則不過數年,必有其效矣。上曰,曾聞偶語,頗有其效。所達是矣。亦爲分付,可也。《承傳謄錄》

○未時,上御會祥殿。回還冬至使留待引見時,正使鄭載崙,副使朴權,書狀官洪禹寧,左承旨李壄,假注書尹大英,編修官洪慶先,記事官金在魯入侍。上曰,萬里之行,無事往來,可喜也。載崙曰,伏蒙聖恩,無事還歸矣。所達事,當入於狀啓別單中也。更達之事,而海賊則蓋有之,而不大段,每侵四五字缺沒無常。彼國亦防守,而不甚畏懼,視之若五六字缺軍官田井一,乃是唐人之子,與其族,有酬酢。五六字缺陳於狀啓中,而此乃井一族屬,探問於六七字缺也。閣老之與外國人,私通言語,事甚重大。若以此,登三四字缺啓,則恐有遺失之患。故今數字缺以來,仰備數字缺以所錄紙上之。三四字缺海賊,以此見之,可知其不大段矣。六七字缺而舍舟登陸,則不死則獲,可初彼國之人,以爲下陸,則易制,元不以爲慮。且貿貿之輩,應泰之姪,以文科出身,方爲海寇聲息云。若賊勢熾大,則在於山海關內,理乎?譯官金知男,文書購得之際,與彼國,彼國人言內,以爲金州之賊,旗上,書借富濟之不過草賊,欲得財貨,似非攻城掠地之賊矣。載崙曰,賊,以我國,比之高麗時,水原、南陽海邊抄掠之賊,乍去乍來之類也。然我國之人,雖見數隻賊船,擧帆而來,亦必驚擾,故皇帝有此通報,蓋出於恤小之意矣。上曰,此紙,亦言皇帝恐海賊,攻大國不得,而侵小國,故有此通報云,似出於恤小,而無他意矣。燼餘

4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李宜顯未肅拜。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今日王世子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與昨一樣矣。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墪,參判李晩成,俱以病不來,參議趙泰億,昨夕入來,而亦以病不進,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江華留守書目,本府農事形止及雨澤事。

○王世子受灸後,大殿、中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執義柳述啓曰,臣昨赴武科殿試,罷歸之路,有重臣自後而至。卽宜回避,而又有重臣在前,不得掠過,更無別歧,可以隱身,進退維谷,終未免等馬之歸。職忝提憲,身自犯科,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兪命咸上疏。大槪,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裁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之疏陳,大意則好矣。第今玆築城,已命重宰將臣主其事,而又遣御史董其役,是不信其臣也,寧有是哉?李師尙事,人臣之罪,莫大於欺罔,而爾身居言地,極力伸救,至以純實無僞,爲言,其誰欺乎?誠可駭也。勿辭察職。

○右參贊尹世紀上疏。大槪,臣之情勢病勢,俱無蹲冒之理,而只解兼任,仍帶本職,臣之踪跡,轉益狼狽。玆敢瀝血刳肝,仰暴悲苦之辭,乞賜鐫遞,永刊仕籍,以終生成之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吏曹參議趙泰億上疏。大槪,蒙恩省墓,感結幽明,而中路得病,舁到私次。今承召牌,忍死趨詣,敢陳病難供職之狀,兼暴惶悚難安之情,乞蒙鐫遞,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金宇杭上疏。大槪,新授南漢守禦之任,決非如臣空疎蔑能者,所可堪當,乞賜鑑諒,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國事,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安心察任。朝報

○吏批啓曰,文科甲科第二人第三人,當付七品職,而時無窠闕,直長未仕滿中,依例備擬遷轉後,推移付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尹聖瑀爲司饔僉正,趙錫命爲司書,李宜顯爲承旨,李尙說爲奉常正,尹彙成爲尙衣別提,崔奎瑞爲判府事,洪道達爲典籍。吏批

○吏曹參議趙泰億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畿及湖,畢伸私情,恩榮所曁,感結幽明,而風雨,感傷非輕,擔舁作行,寸寸前進,昨始歸之餘,病情添加,達夜叫苦,殆不省事。此際召牌畏分義,不敢不忍死趨詣於象魏之下,而自力供職之勢。抑臣於頃日邊震英辭旨,有萬分惶悚者,震英之爲請,則臣之因循謬例,誠無所逃。敎之下,何敢晏然於職次乎?且臣本不宜久蹲於匪據,今長亞行公,則臣寧有仍冒之理哉?況臣出疆之期,今雖差退事耳。若不解銜職名,稍加將理,則未發之前,伏乞聖慈,諒情病之俱難自强,亟命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批答見上燼餘

○右參贊尹世紀疏。伏以臣,病勢情勢,俱難蹲冒,欲進欲退,益增臲卼,傍觀者不知臣之本情,彈射重發,辭意危險,而聖恩曲庇,白簡旋停。臣本巽懦,不欲費辭自鳴,重觸人怒,連尋長單,恭俟處分,天地仁心,猶不全棄,只遞兼任,姑仍本職。臣誠感泣嗚咽,尤不知死所,而臣之蹤跡,轉加狼狽矣。臣之昨年所遭,實是聖世之大變,私門之凶禍,苟非與臣家爲私讐,有一端人心者,孰不爲之痛咄憐嗟,而顧乃幸其不幸,作爲奇貨,反覆操持,迄今不捨。臣每聞此語,卽欲鑽地以入,安有一毫餘念,復及當世也哉?夫知人之明,聖賢猶難。如臣庸暗,何足責議,而若其待以腹心之說,雖以賊鉽之狹[挾]怨逞禍,必欲甘心於bb此b者,尙不敢以此爲言,伊時文案,聖鑑所燭,而今日人言,胡至此極?顧臣才識,本非需世,而超置八座,涯分已溢,犬馬之齒,已迫七旬,而病入骨髓,蒲柳盡朽,感結知遇,望絶報彈指,有時起立,而自經禍變以來,一身窮厄,五情崩摧,之不得,藏晦之不得,而同朝之視楚、越,聞之言。以衅衊垂死之人,追悔半生,不覺面頸之發赬,哀矜,亟遞臣職,仍命選部,終被生成之恩,千萬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持平兪命咸疏。伏以臣之冒居臺端,今已累朔,毫無裨積瘝曠,人非已多,鬼責兼至。消渴之症,源委已深,而發,泄患又劇,一日之內,引飮無算,渾身萎黃廁之數,不知幾何。顧此病情,俱係危惡,百方醫效,日入危境,如水益下,望斷生全,無計行公,屢上辭本,連尋長單,而見阻喉司,一倍㦖蹙。臺憲重地,決非養病之地,伏願聖明,亟命鐫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不勝萬幸。臣於垂死之中,耿耿一念,不任憂慨,付陳瞽說,冀幸澄省焉。近年以來,變異疊出,災眚竝臻,有不可盡記畢書者,而加以客歲西報,重惹繹騷,都、畿之民,迄未寧靜。以卽今事勢言之,則雖無形見之憂,而人無恒心,民無固志。當此平常無事之時,而幾有土崩瓦解之漸,則無論天災與物異,此實非常之變,難言之憂也。巡撫之行,出於不得已,而遠方之民,不知廟算之有騷然,傳聞甚駭。幸今巡役垂畢,竣還相繼,誠宜臣,凡於政令施措之間,一以鎭定人心,固結,設有小少警急,庶可無雲擾波蕩之之義矣。臣聞聖人之德,莫如至誠。推至誠之心,而加以不息之誠,之屬,其所孚感之效,可以憂勤一念,缺二行效死勿去,使都內之地,則亦豈非至誠孚感,至微至細之物,若有收合納官之事,賂遺之弊,反重於所納物件之數,此役炭葛雜物,需用不貲,而輸納之際,胥,害及於窮民,怨讟之興,職由於此。事雖,宜時遣御史,監董其役,督察其事,濫雜之類,摘發,亦可爲爲民除害之一端矣。輪日次對,蓋所以講論畫謀猷,而臨期停廢,循例頉啓,有若今日之勢,無一分可憂,無一事可做者然,此豈非漸遠於自强之策,而有恩之道耶?不時召對,所以仰備顧問,講明臣只相替明之事,何嘗小補於治體,而有益於問開天章閣,招宰執侍從諸臣,竝給筆札。責以此,群下莫不盡心思報,慶曆之治,前史罕匹。聖明,當於次對之日,召對之時,略依天章閣故事,訪,則凡在群下之列者,孰有不聚精會神,竭智殫力,以副我殿下虛佇之聖心耶?況玆頃年以來,重國事之人,元老新喪,無疇咨倚毗之普深。卽今在朝之臣,雖其才有,有人不借異代,則是宜策,庶臻鞏固之域,而缺三四行積有年所,知臣莫如君,殿下則哲之明,豈不俯察其爲人乎?平生行己純實,此見稱於儕友,而乃於一朝變作,欺詐師尙之保放也。臣亦往見,浮漲甚重,針灸雜施,之所目覩者,臣雖無狀,何敢爲師尙之地,而欺殿下哉?若以病不至死境,而久不就囚,爲師尙之罪,則必將心引伏,不敢爲一辭自明,而直以欺罔爲其罪案,則實是天下之至冤也。我國優容士夫,見囚金吾,仍病保放,後何而自古及今,未聞有因此獲罪者,獨被欺罔之罪,此豈聖朝寬大之典耶?虞,人才渺然之日,若師尙之文學識見,在,而惟其持論不苟,積忤於世,動遭顚躓,日安於朝,臣竊惜之。臣固欲言之於師尙在囚之日,而以其罪名之未勘,始言於行逭之後,伏願聖明,俯賜裁察,使刑分得平,處分得宜,不勝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4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李宜顯坐直。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王世子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別無加減矣。

○王世子受灸後,大殿、中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全羅監司書目,龍潭等邑呈,以三月十六日亥時量地震事。

○黃海監司書目,海州等十二邑呈,以三月念後雨澤緣由事。

○政院啓曰,執義柳述,昨日引避退待,今已日晩,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人員外,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兪命咸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府啓,引嫌而退。未及回避,勢雖使然,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執義柳述遞差。答曰,依啓。前啓,以國忌齋戒,今明日姑停。已上朝報

○禮曹啓曰,今式年殿試榜目單子,昨日啓下本曹後,取會式榜目考准,則丙科第十四人,金汲以生員書之,而會試榜則以進士書之矣。考其名紙祕封,則果是進士而非生員。是出於前榜目誤書之致,故又見其草榜目,則以生員書之矣。啓下單子中,依其祕封,改封標以入,而出榜,則呼名書吏及草榜書出之四館,皆難免不察之失。當該四館,則請推考警責,書吏,令攸司科罪。且諸試官之未能一一考准,亦不無所失,而臣鎭圭,旣添試官之列,不勝惶恐之意,竝此敢啓。傳曰,知道。《制司日記》

4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王世子連日受灸之餘,氣候安寧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別無加勝之勢,世子氣候平穩矣。勿爲入診,依前間六日,問安。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4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李宜顯式暇。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軒轅右角星內。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等三十六邑呈,以今月初一日始雨,初二日乃止。或得一犂,或得一鋤緣由事。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夏享大祭所內摘奸。已上朝報

○禁衛營啓曰,今此水口門改築時,虹霓石安排之際,本營石手安二土里,爲石所壓,以致重傷,多般救療,終至殞命,事極驚慘。自本營,題給若干米布,使之斂葬之意,敢啓。答曰,知道。令該曹恤典擧行。禁營

4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三更,月暈廻火星。

○下直,永達萬戶陳漢相。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墪,參判李晩成,俱以病不來,參議趙泰億呈辭入啓,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鳳祥上疏。大槪,臣於日昨,冒死陳懇,得以歸護病母,感祝天恩,不知死所。且臣素患水土之疾,近益添劇,實無自力供辭之望。玆敢不避猥越,瀝血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遞臣職,以延殘喘,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遞差。

○全羅道巡撫御史書目,順天府使成碩夔,軍兵點閱時,多以染疾懸頉,而皆非實狀,不得已罷黜事。

○同知朴權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新監司尹行敎,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吏曹參判李晩成,牌不進。

○全羅監司書目,務安呈,以校理林象德,辭職兼陳所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進言,亶出憂愛,予甚嘉尙,可不留心焉?北漢大計已定,良役今方確議,而湖南沿海四五邑,田稅量減事。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上來察職。朝報

○有政。趙道彬爲承旨,李尙說爲順天府使,柳述爲掌樂正,李宜晩爲執義,趙錫命爲持平,李眞望爲兵曹佐郞,李眞儉爲吏曹佐郞。吏批

4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呈辭。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趙道彬在外。同副承旨李宜顯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自午時至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明日崇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考官二,李彦綱、金演,參考官四,李台佐、南就明、洪致中、申思喆。

○政院啓曰,明日崇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平安監司書目,江西、咸從兩邑,去三月十六日、二十日、二十一日地震事。

○慶尙監司書目,道內麰麥,擧皆茂盛,前頭若無大段災害,則豐稔可期,誠爲多幸事。

○戶曹判書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於宰臣之疏,有不可晏然者。玆敢冒陳危悃,乞賜諒察,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安賤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安心行公。

○去庚寅年秋冬等褒貶,龜城府使南崙,雲山郡守梁彬,博川郡守李焌,渭源郡守河涉,寧遠郡守河沃,順川郡守李萬協,永柔縣令崔宗周,三登縣令趙命興,江西縣令李師亮,老江僉使韓武仁,以上中,平壤庶尹鄭復先,理山郡守申慶汝,以上下。

○謝恩,檢閱朴弼夢。

4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呈辭。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趙道彬在外。同副承旨李宜顯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前奉敎洪啓迪,前待敎宋成明,竝敍用。

○政院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李濟,去庚寅年秋冬等邊將褒貶啓本,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朴熙晉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左承旨李壄,吏曹參議趙泰億,弼善韓永祚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禁府,洪處龜,連山縣平川驛,徒二年半定配。啓。

○今日專經文臣殿講時,司錄愼爾晉,《易》純通,正字金就綱[金就剛],《易》通,佐郞洪尙賓。博士朴崇古,《易》粗,著作金國礪。副正字李珌,《易》略,輔德金普澤,《詩》略,主簿尹東夏,《春秋》粗,司果南一明、尹聖時,直長洪尙寅,學正朴致遠,說書金始㷜,《書》粗,副正字沈尙鼎,司正柳綎,學諭李以濟,《詩》粗。

○備忘記,居首司錄愼爾晉,半熟馬一匹賜給。

○兵曹正郞李邦彦文臣殿講時,稱病不進,依承傳罷職。

○吏曹啓曰,臺諫及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開城留守書目,敢將病難供職之狀,冒死再籲,乞蒙恩遞事,上疏上送事。啓。傳曰,此上疏,還爲下送。

4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趙道彬。同副承旨李宜顯。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兩珥。夜一更二更,月暈。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及陳疏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錫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承旨李壄,弼善韓永祚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刑曹判書尹德駿上疏。大槪,秋官賓客本兼中,遞其一任,成例已久,乞令該曹稟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卿其勿辭往來焉。

○大司諫尹星駿,司諫權詹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去庚寅秋冬等褒貶,植松萬戶廉以興,淸江萬戶朴景瑞,以上中,吾老梁萬戶楊顯道,乫軒權管金尙倫,廣坪權管尹時元,以上下。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頃日賓廳日次,無定奪之事,故頉稟矣。今日有稟定之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引見時,刑曹參判趙泰老改差,其代,明日政差出事,及近來呈告,甚爲紛紜,本院各別申飭事,及通信使從事官李邦彦敍用,仍爲差送事,榻前下敎。玉堂罷散人員,別單書入事,榻前定奪。

○右副承旨趙道彬上疏。大槪,爲營遷窆,下往父母丘墓,路間病滯,今始舁還私次,而除命之下,已有日矣。至使恩除,在道緯繣,未克祗承,臣誠驚惶,無以自措。在臣分義,宜卽感激趨命,而顧此所叨之職,卽臣僨誤之地,已難晏然冒進,況今病狀,十分危重,斷無供職之望。玆敢冒死哀籲,乞蒙恩遞,以延殘喘,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書目,入春以來,雨水頗適,趁期耕種,幾盡立苗,誠爲可幸,而奉天高燥水田段,乾濕不適,多有未及播耕,此甚可慮。孟山、江東、平壤等三邑,去三月二十四、五日雨雹交下,非時雹災,事係變異事。

○傳,前副應敎李世最,校理李縡,應敎權忭,修撰李世瑾、鄭栻,副校理金始煥、洪重休,司諫權詹,竝敍用。

○今日入侍時,左議政徐宗泰所啓,信使時,倭人處禮單,差倭,請爲除去事,因萊府狀啓,禮曹覆啓請,令廟堂稟處,旣已允下。發於頃日筵對時,已承下敎,而今當從速定奪矣。禮單請寢事,若自其國送書,或馬島以江戶之意,送書契,擧其由之明白請之,則固當從之,無他難事,而今則前後差倭,只以口語爲請,辭語幻變,島主,必以江戶之意通之,雖無虛妄之疑,久遠已行之例,係是交際間禮節,而其所請寢,又非一人所賜一種禮物,以一倂除去爲言,只憑渠言,始停於今使之行,事涉大段。大抵通書於其國君,而倂給禮物於儲嗣,已爲過禮,又給其執政等,尤爲無當,國體有損。今因其請,而不送何害?然自渠發之,而無有文書,如有操縱,殊懇曲陳請之意,誠甚慢肆,若一依其言聽從而不送,則無以申國威而折彼心矣。今令本府守臣,以此責諭大差倭處,以禮物事重,朝廷,何可以爾今語而聽信?島主有書契而後可,以上處分,須卽急送飛船之意,嚴飭似當。臣等,在外相議如此矣。以倭人所請,聽從當否,諸議參差,臣之識慮,不能的定,而槪以島中,若終無文書,則勿聽其口言,如前附送爲勝矣。右議政金昌集曰,關白子處,自前雖送禮物,送給禮物,於是方在襁褓之兒,未知其爲是。渠旣令勿送,則勿送無妨,至於執政等處,禮物勿送之言,亦未知何故,而此旣自古流來之事。只以差倭一時口傳,輕許勿送,恐未得當,書問于馬島,觀其所答而處之,似宜矣。上曰,諸臣,各陳所見,可也。判尹閔鎭厚曰,當初通書,似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而未知得當者,誠如大臣之言。然行之旣久,今猝請減,莫測其意之所在矣。況初則以爲除弊,中則以爲抗禮非便,終則以爲不入約條,前後變幻,尤極可惡。今若因其言而勿送,則是伸縮,在於渠手也。關白子處,禮物之勿送,猶有所諉,而執政處,則決不可無端不送,若使萊府,送書島主,以爲今此請減,意在除弊,以朝家軫恤之念,非不欲許施,而差倭傳說未詳,必須明示委折云,則倭人豈不肯受去,島主,亦豈無所答乎?待其答書,或送,或不送,似爲完備矣。左參贊李彦綱曰,禮單事,渠旣不願,則不必强送,臣之淺見,本自如此。故頃以此意,仰對于詢問之下矣。江戶凡事,島主,不能任自變通,今雖書問,亦必不爲明白回報,而但自古流來禮節,只憑差倭一時之言,猝然停廢,事涉虛疎,送書探問,得其回答文字然後,有所處分,似爲完備,而禮曹回啓,極論倭人之情狀,若以爲書契措語,則館倭,必不順受以去,亦當有參酌改送之擧矣。鎭厚曰,禮曹回啓,係是奏御文字,故以詳備爲主,而書契則事體不同,自當參酌措辭矣。韓城君李基夏曰,自古流來之事,何可因一差倭之言,許其停止乎?探問而得其文書然後,處之不晩,島主處,入送書契,似好矣。上曰,關白子處禮物,亦問之乎?徐宗泰曰,亦當問之矣。鎭厚曰,旣送書契,則關白子禮物一款,亦當竝入矣。禮曹參判金鎭圭曰,本曹之規,事之緊者,則長官雖有故,次官亦爲擧行。故臣於此事,頃草回啓。長官適出肅,故以其草相議入啓,淺見已在於此,今無可以更達之辭矣。大抵自古流來之事,因差倭口傳而停止,非但事體未安。渠曰當如此,則我不得不如此,渠曰當如彼,則我又不得不如彼,惟其言是從,其何以爲國乎?且此事,則雖從其言,於我無大利害,而但一從其言,以狃其習,則竊恐後弊可慮,決難只憑言語而施行。使守臣,以文字,問事狀于島主,見其答而處之,似便矣。李彦綱以移書時書辭,若如回啓措語,則館倭輩,必不受去爲慮,而隣國辭令,與本朝啓達之語,其體有異,亦豈無酌量之道乎?金昌集曰,兩國所爭之事,我國每輒不勝,故鎭圭所達,蓋慮後弊,而事有可聽則聽,不可聽則不聽而已。此事今雖許之,未知其必爲後弊也。同知朴權曰,臣還朝未久,未詳本末,而倭情雖曰狡詐,此事則未知其必有奸情,蓋聞禮單回答之際,於渠多有所費,故如是矣。關白子處,至給禮單,旣涉疲軟,執政處所送,未知緣何創始,而亦非不可已之事。今若因其請而除之曰,爾之所懇,旣出於省費除弊,故朝家特爲軫念許施云,則未知有損於國體,而操縱之權,不可謂在彼也。今雖得書於島主,島主之書,異於江戶之言,未足爲可據文書,今若使差倭,作爲文字以來,而依此施行,則豈不如馬島之書乎?鎭圭曰,馬島之不敢通於禮曹參判,例也,而乙酉年,始通書參判,而諉以江戶所分付之事矣。此禮物之受不受,事體甚重,果是江戶分付,則何獨無文書,而只使差倭口傳乎?雖以此見之,不可不令島主有書契,而非差倭文字,所可施行矣。彦綱曰,使行入去後,彼或以禮單之無故不送爲言,則出示島主書契,可也,而第若自江戶,初無禮單減去之語,則差倭,必不敢中間做出,文書之有無,似不爲關重矣。鎭圭曰,有一事可證,壬戌年以嚴有院,勿行祭奠事,島主有別單,而今番則無一張文書,宜以此問彼矣。徐宗泰曰,小臣,以私書,問議於領議政尹趾完,則其答,以爲執政之願辭禮物,其意雖難的知,此非執言生釁之端,依其言不送,恐無所妨。又以本司郞廳送言,問議于原任大臣,則判府事李□以爲關白子,乃執政處本是於國體有損,今因渠請而停送,似無不可,判府事李□以爲禮曹回啓之辭,得宜云。槪以朝家,每曲從其言,爲未當矣。關白之子處禮單,事體則視他爲重,而果生於上年冬,則請除禮物,猶有所執,使臣等拜禮,亦有所礙,而執政等禮物,其所請除,尤無端矣。今不聽而附送,雖得於摧折之道,倭人本峭毒,或終不受,則此不當爲使臣之咎,而禮參所送禮物,猶爲貽辱,況關白子處禮單,是自上所賜也。其爲損傷,益如何?此禮物,有馬匹鷹連,尤甚不便矣。雖爲附送,關白子處,則停止,似宜矣。且禮曹回啓中,以爲馬島之言,旣以抗禮不便,請除參判書禮單,則馬島所給參議書契禮單,亦當不送,邊臣,宜以此責諭於差倭,臣意,此恐非朝廷寬大之體,島主,亦豈無慍憾於心?今此請除,出於江戶之意,則島主,似無可罪矣。金昌集曰,關白子及執政以下所送禮單,未知其緣何創始,而本領不是,今此除減之言,其與加送禮物之請,有異,恐未必爭許之無妨,故欲執其文書而許之矣。彦綱曰,關白子處禮單,未知始何時,而仁祖朝壬午年間,該曹,以關白子處,書契禮物磨鍊以入,則自上,以致書襁褓之兒,極爲無據爲敎,而勿令爲之矣。鎭圭曰,其時書契則不爲,而禮單則送之矣。蓋壬午年關白,晩生子,對馬島主,念我國之送使以賀,故有信使之行,而因送禮物,乙未則關白,新承襲,未有子,故無送禮之事,壬戌則援壬午前事而送禮,遂以年例,此雖未知其果得當,而旣已成例之後,欲除去其禮,則宜以文書通告,而差倭之只以言語來傳,又累變其說者,似是慢忽我國,此在事體,不可不見其文書而處之也。上曰,此是自前流來之事,不可只憑口說而停止,且倭人前後變辭不一,使東萊府使,書問島主,待其所答而處之,可也。

○今日入侍時,掌令尹樟所啓,關西一路,卽彼我使客往來之路也。各站酬應,比他尤甚,而況且連値凶歉,凋弊已極,至於各邑出站,道里不均,或以饒邑,而近出於一二日程,或以殘縣而遠赴於二三日程,其或邑力可以擔當站役,而有初不分排出站者,其間苦歇,已相懸殊。或當搬運支送之際,愁怨之聲,不一其端,請令道臣,酌量各邑之豐殘,均定站路之遠近,以除西民一分之弊。上曰,依啓。

○今日入侍時,右議政金昌集所啓,頃因臺啓,松家島築筒處,發遣本道都事摘奸後,盡給役夫子孫矣。此事曲折,臣嘗聞之,而當初諸人,各出財力築筒,而喬桐役軍給軍,給價雇用矣,其中,有逆家之物,屬公之後,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家受出,而未盡完築處,更出財力,盡爲完築。厥後,又有多端,還屬太僕,而此則以賜牌之物,還給本家矣。今番臺啓,只據一人呈狀,而都事下去,亦以帳籍所付之人,稱以役夫子孫,盡爲分給,卽今居民,未必爲當初役夫子孫,且朝家賜牌之物,事體自別,而竝爲奪給,殊未安,故敢達。上曰,竝與賜牌而奪給,事體未安,還爲出給,可也。備局

○今日入侍時,禮曹參判金鎭圭所啓,各陵守護軍子枝,世傳其役,勿侵他役事,曾有承傳,而歲月已久,各邑全不奉行。戊寅年故相臣申琓,爲禮曹判書時,陳達于榻前,更加申飭矣。今見各陵所報,翼陵、穆陵、順陵、光陵、厚陵、思陵、齊陵守護軍子枝,充定他役者,至於四十名之多,蓋邑立丁之難得,不有朝令,每定他役,必須更爲各別申飭,陵卒庶不支保。戊寅年以後,陵寢守護,不成模樣,故敢此仰達。判尹閔鎭厚曰,此事亦多節拍,惑[或]有非守護子而冒稱者,且子枝數多,而皆稱以兒弱,不許簽丁,各邑,以此爲悶云。若於充定軍役之後,明査其守護子枝,輒卽頉下,則似好矣。上曰,非守護子枝而冒稱者,或有其弊,判尹所達是矣。依此爲之。金鎭圭曰,本官不必明査,令監營査覈乎?上曰,令監營査覈,可也。典享司

○禮曹參判金鎭圭所啓,本曹判書趙泰耉肅謝後,以病陳疏,不爲行公,而陵寢重事,不可遷就,長官出仕,勢難等待,故敢此稟定。上年閏七月各陵垓子,發遣郞廳摘奸回啓中,垓子形址,殆不辨識處,分付陵官牒報。或待秋後,或待今春修治事,啓下矣。去二月本曹判書李□□入侍時,以楊州則十陵所在,以春秋分兩次修治,其他一二陵所在處,則當一時修治陳達,則自上,不必今年內盡爲修治,量度形勢,漸治爲之爲敎,又以分付地方官,與陵官眼同,看審垓子遠近,容入陵軍,斟酌馳報事,仰請蒙允矣。近來各邑所報來到,而高陽所報內,昌陵、敬陵、翼陵、明陵、孝陵、禧陵、昭顯墓垓子,全無形地,周回一百十四步許,容入陵軍五千餘名,廣州所報內,宣陵、靖陵、獻陵垓子,元無形地處,合計八十餘里,陵軍以一邑之民,數月內,似難完畢,坡州所報內,恭陵、順陵、長陵垓子熹微處,三千二百七十八步,容入陵軍一千一百四名,驪州所報內,英陵垓子熹微處二千八百九十九步,容入陵軍二百餘名,寧陵垓子熹微處七百七十步許,役夫二百餘名一日史[使]役,金浦所報內,章陵垓子修治處二千七步,陵軍容入四百八十四名一日赴役,楊州所報內,昌陵、翼陵、明陵,楊州地境垓子二十三里形址,或存或無,修治軍丁九百十二名,其他本州各陵,則牧使病未卽摘奸,故令兼官擧行,而報狀姑不來到矣。第以已到者觀之,役軍容入,若是甚多,而今則春節已過,農務方殷,許多軍丁,調發有弊,而陵寢重事,亦不可每每退行,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此時役民爲難,待秋擧行,而亦非今年內盡爲修治之本意,觀勢漸次爲之,可也。上同

4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趙道彬。同副承旨李宜顯。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批啓曰,本曹郞官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平壤庶尹,今當差出,而本府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送,而可擬之人乏少,各司久任人員中擇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李眞儉爲吏曹佐郞,南道揆爲司書,趙榮福爲戶曹佐郞,李徵龜爲承旨,李震壽爲承旨,朴熙晉爲奉常正,南延年爲理山郡守,趙泰東爲刑曹參判,李世最爲東學敎授,李命世爲兵曹正郞,李眞儉爲南學敎授,金昌錫爲庶尹,趙泰億爲戶曹參判,柳德玉爲龜城府使,丁道徽爲舒川郡守,安壽鼎爲典牲主簿,洪重休爲副修撰,鄭栻爲修撰,洪禹寧爲弼善,朴泰恒爲大司諫,李世最爲副應敎,鄭纘先爲副修撰,李晩堅爲校理,朴乃貞爲掌令,黃爾章爲平壤庶尹,金始煥爲司諫,崔休爲司藝。吏批

4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趙道彬。同副承旨李宜顯。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日氣淸和,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一樣無加勝之勢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別無加勝之勢矣。

○掌令尹樟啓曰,臣之素患風痺之症,近來危篤,雜施針焫,少無所減,日昨嚴召之下,分義是懼,强疾趨詣,入侍前席,往來之際,重觸風冷,肢節如束,面部刺痛,貼席叫苦,望絶供仕,不得已陳疏乞免,而見阻喉司,一倍悶蹙。且臣病勢之外,尤有難冒之端,執義臣李宜晩,家在堤川地,而再昨,下諭之時,誤以扶餘啓請,臣只憑下吏所傳之言,致有昏謬不察之失,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賤疾深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全羅監司書目,本道去月二十四日連次得雨,向熟兩麥,誠爲多幸,而珍島、海南則黃蟊熾發,兩麥萎枯,無望成實,民事悶慮事。

○謝恩,右副承旨趙道彬。

○判府事李頤命箚子。大槪,冒死申籲,乞蒙俯察前後瀝血之懇,削臣職名,治臣負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志已定,決難允許,卿其須體前後之旨,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受由過限,罷職現告,參知李光佐,前修撰李世瑾,司勇李東昌,追現告,前參判趙泰老,吏曹正郞林象德,罷職傳旨。傳曰,吏曹正郞林象德勿論。

○謝恩,修撰鄭栻。

○今日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閔鎭厚所啓,公州閑良尹弼殷上疏中諸條,皆自他司回啓,而進上藥材一條,下于內局矣。其言以爲各邑醫生輩,欲免點退之患,無不取色,若令該司直貿進排,則可無此患云。各道之以土産進上,厥有意義,而設令該司貿納,豈無取色之事乎?此是鄕三之言,決難聽許,而如此微細之事,不必累煩天聽,故不爲回啓,敢此陳達。上疏內辭緣,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副提調兪集一曰,藥材之不好,未有甚於近日,蓋以各邑,不善採取之故也。今春封進,或以去秋所採充納,秋等封進,亦或以秋採充納。臣於待罪峽邑時,稔知此弊矣。第外方,未知採取乾正之法,故藥性亦不免變傷,朝家之分遣審藥於八道者,意固有在,若於採取之節,躬往列邑,醫生、藥漢輩,敎以採取乾正之法,則封進藥材,亦必有勝於前,以此分付,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依此分付,可也。副提調兪集一所啓,近來醫藥,絶無奏效,雖緣醫技不逮於古,而藥材多有不精者,似不可專責於醫人矣。材料中人蔘,最爲關重,至於獨蔘之茶,病之輕重,立判於此,尤可十分精擇,而進上所納人蔘中,亦有膠付者,豈不驚駭乎?蓋緣難得體大者之致,與其膠付爲大,間雜他物,反不如體小而獨蔘之爲精,至若西北人蔘,則爛烹軟熟,衣之於桔梗、蘆頭等物,膠付造蔘以爲興利之地,多有誤服而見敗者,其習,誠爲痛駭。夫私鑄銀錢,不過爲弊於行貨,固無有害於人命,而猶且定以一律,則卽今人蔘,貨重於銀錢,又關於人命,造蔘,不可不痛禁,與私鑄者一體定律,爲宜矣。提調閔鎭厚曰,此弊,言之已久,而未得變通矣。西北蔘之雜以他物,自前有之,而御供所用,則何敢如是乎?但聞內局醫官之言,則亦或有此弊云,此必由於要好色品之計。今後則勿論巨細,必以獨蔘捧之,而進上蔘,例有邑標,如有用奸而現露者,則可易査出而定罪,至於西北蔘用奸者,誰欲摘發乎?必須論賞告者然後,可行此法,故兪集一請用造銀之律者,蓋以是也。然此係新律,不宜猝定,似當下詢於大臣而處之矣。上曰,依所達爲之,而定律一款,問於大臣而處之。集一曰,今若卒以一二朔爲限,則今春已採之蔘,似難盡禁,待秋採後,如有此弊,竝與買賣人同罪,何如?鎭厚曰,卽今春採已過,自當自秋採始行此法矣。上曰,然矣。鎭厚曰,定罪一款,令廟堂稟處乎?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

○又所啓,政院之任,號令百司,凡回啓過三日,則自本院申飭,乃是祖宗朝規例也。三日內回啓,固不容易,若其無故久掩者,則固當請推,而至備局,則係是大臣衙門,例不得請推,推考有司堂上,未知,何如?提調閔鎭厚曰,臣曾見舊時文書,過三日不得回啓,則以有故未回啓之意草記,而近無此規,必以徒爲繁文而無實效故也。且備局公事,例皆主管,若有司堂上被推,則大臣必以此不安,況備局事,皆係重大,有難容易覆奏者,不可一例爲之,時或別樣申飭,則無乃得宜耶?上曰,備局,乃大臣所管,且其文書,皆是軍國重事,有非倉卒所可回啓者,請推未安,此則置之,各司之無故過限,不爲回啓者,政院考察,推考,可也。集一曰,備局回啓,事皆重大,有難趁卽爲之,而無他督促之道,或有經年者,故請推有司堂上矣。下敎如此,雖不得推考,亦不可無定其期限矣。上曰,回啓或有不可不詳審者,則似不免遲滯,而此後,必以趁卽回啓之意,申飭,可也。

○備局提調兪集一所啓,臣因牌招事,有所仰達,而君命召,不竢駕,牌招事體,顧不重乎?臺閣則承牌之後,前導入來,而大臣以下,或諸試官出牌時,政院一使令,袖牌而往,輪示各處後,來言其進不進,此不但事體未安,殊無肅敬迎牌之義,今後則依兩司例,令各其司,書吏持牌而往,使之前導入來,何如?上曰,政院下人之袖牌輪示,果爲未安。此後則依所達爲之,可也。禁府

4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趙道彬坐直。同副承旨李宜顯。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趙道彬啓曰,大司憲尹趾仁奉命在外,執義李宜晩在外,掌令朴乃貞未肅拜,掌令尹樟避嫌退待,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趙錫命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之事,不得來會本司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局啓辭,信使行時,書契禮單等事,自東萊府,移書馬島質問之意,頃已稟定矣。書契草啓下後,當急速下送,以爲繕書,傳付倭館之地,令兵曹擇定禁軍中勤幹者,仍爲給馬,齎持草藁,倍程下去,何如?答曰,允。

4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趙道彬坐直。同副承旨李宜顯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雲寵萬戶曺奎瑞。

○趙道彬啓曰,持平尹就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徵龜啓曰,今四月十五日幼學權勃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汝器,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徵龜曰,今下弓矢,雲寵萬戶曺奎瑞處,給送。

○李宜顯,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洪禹寧,司書南道揆,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弼善洪禹寧,司書南道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宜顯曰,推考傳旨捧入。

疊書趙道彬,以備邊司言啓曰,信使行時,書契禮單等事,自東萊府,移書馬島質問之意,頃已稟定矣。書契草啓下後,當急速下送,以爲繕書,傳付館倭之地,令兵曹擇定禁軍中勤幹者,仍爲給馬,使之齎持草稿,倍程下去,何如?傳曰,允。

○正言呂光周所啓,請巨濟府使邊震英改差。措辭見前又所啓,新除授大司諫朴泰恒,時在全羅道羅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持平尹就履所啓,臣以己卯科之有親嫌,不得參啓,日尋辭單,當遞不遞,徊徨縮伏,黽勉度日矣。今者僚臺處置,歸於臣身,不得不來詣臺廳,而第念難安之端,尤有甚焉。若當處置,則凡干前啓,一倂傳啓,自是臺體,而臣旣於科啓,引嫌不暇,何敢晏然可否於處置乎?以此以彼,俱難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已上燼餘

○慶尙道幼學尹謙來等上疏。大槪,以文元公金長生請文廟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備悉予意於前後疏批,不必多誥,而徐待後日,實合於愼重之道也。

○修撰鄭栻上疏。大槪,臣於昨者恩批之下,荐承召命,隨牌詣闕,陳章未徹,黽勉入肅,仍爲就直,而第於前府使崔重泰之疏,終有所不容泯默者,亦有所不敢晏然者,不避煩瀆,復此陳列,乞賜鐫遞,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爾疏辭,詳悉委折矣。爾無可引之嫌,從速察職。

○弼善洪禹寧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李晩成,高陽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司書南道揆上疏。大槪,臣於杜門循省之中,春坊新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揆以分義,所當趨謝之不暇,而顧臣向來所遭,實無復玷周行之望,玆敢仰暴危懇,冀蒙矜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呈,以判敦寧崔奎瑞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司錄愼爾晉等上疏。大槪,臣等敢引經典,仰瀆宸嚴,冀蒙推恩之典,以伸向師之誠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新監司尹行敎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未陳懇如此,令該曹稟處。

○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時急公事,再昨出草,使本院郞廳,來待於昨日籌司坐起時矣,曹司郞廳,稱病不進,以致日晏,屢促後,他郞廳替進,新進怠慢之習,宜有隨事警責之道,當該郞廳,罷職,何如?傳曰,允。

○判敦寧崔奎瑞疏,伏以臣血懇未格,辭章還下,更暴無路,祗伏俟罪,不意今者,又有敦府之命,臣始焉惶感,繼以抑塞,莫知措身之地也。伏念臣,頃日所被恩旨,求諸古昔,亦所罕聞,君臣大義,姑且勿論,除非木石之外,苟有一分人心,則寧有不感動於斯敎者哉?只以臣罪自廢,病又難强,私自忖量,決無可以追補前愆,更圖來效者,則徒以一伸分義,爲膺受寵秩之計,非但臣之私義,萬萬不敢,朝家命德之器,亦豈使之如是而已哉?此臣所以進退俱難,一味兢惶,夜則負席而轉展,惟願溘然無知而不可得也。今臣所叨,本爲聖朝敦親之地,臣非敢以職事爲辭,而顧此一品崇資,仍前而無改,則微臣難冒之義,又何以異於前日哉?臣十年在外,罪積如山,而只此廉恥一端,猶有未泯,今若竝此壞了,則臣更缺二行,退塡丘壑,則庶幾公私俱幸,生死無憾,臣不勝懇禱之至。批答見上燼餘

○忠淸監司尹行敎疏,伏以臣匪分職名,決非庸碌微臣,所敢承當,冒死自列。乞蒙鐫削之典,席藁私次,方俟猥越之誅,伏蒙道臣,傳諭聖批,不惟不賜罷斥,命之以勿辭往欽,臣誠感激惶隕,不知置身之所。臣以世祿餘裔,赴擧策名,蒙被誤恩,至於此極,夷險不擇,卽臣夙宵在心者,厭煩憚勞,豈臣一毫萌意哉?斷斷危衷,只在量能受任一節而已。前此,雖以父老且病,不能爲遠離從宦之計,而隣近郡邑,有命輒赴者,不待爲便養私計而止。竊以隨分盡職,存心愛民,或可爲涓埃補報之地?而志疎才短,僨誤旣多,觸處生疣愧懼恒切。今此藩維方面之寄,又非小州縣之比,揣量已孰[熟],萬無所堪。自知不堪,冒當榮寵,非臣本意所存,且以朝家事體言之,臣之歷試內外,且十有八年,本末長短,莫逃於聖鑑之下,授越按道,非試可之地,而輕畀之已試蔑效之臣,使之壞誤國事,又豈有是理也哉?上不擇才,下不量能,不能審愼於厥初濫受而冒受,畢境如蚊負山,孤恩獲戾,則微臣負譴,固不足言,其爲貽生民之殃,作朝家之羞,爲如何哉?矧今居衣緋之列,而名論才望,出臣之右者,無慮累十,擧而命之,必無不稱之刺矣。如臣等輩,眞同九牛一毛,鳧雁之去來耳。循例飾讓,微臣之不敢爲,而綜名核實,聖朝之斷,不可已者。臣雖萬分惶恐,不得不祈望我聖上之裁幸焉。且臣於前疏不敢猥及私悃,今於天地父母之下,亦不得畢暴焉。竊伏惟念,臣父之老病實狀,前疏已達,而年齡已添,澌綴日甚,長伴牀褥,動息隨人,缺二行,不相妨也。營門體貌,異於列邑,雖云半日之程,經日留宿,難便多端,雖云屛徒省供,自有騶率,爲弊不貲,省覲之便,不如下邑之時,勢將間闊,動經旬月矣,巡察列邑,又不可廢。若於道路之間,或聞有病之報,公私狼狽,亦不可言,尋常問人,必探夜來安否者,蓋人之事,故有頃刻不可知者耳。凡老人之事,雖似康寧,有不可恃,況長時綿綴,朝暮可憂者乎?今使臣,違老父於一息之遠,或至旬月阻面,則搖搖方寸,尤當,如何?常若驚懼,無時自定而當官,何能盡心於職事乎?臣情勢迫切如此,雖欲盡心,而亦恐末由自盡也。苟非然者,臣受恩罔極,隕結思報,力分所及,其何敢辭?噫,出身事主,則身非己有,陳力就列,死而後已,是臣職分之當然,義不敢顧私。然而聖朝孝理之政,仁深及老,體下之恩,無微不徹,妄恃恩慈,冒陳私褻之懇,臣罪至此,萬殞何贖。微末小臣,非不知行不俟駕,而其不敢承命之義,以公以私,實有如上所陳,冒昧進身,終亦有所不敢,不得不更冒萬死,復此呼籲,旣犯違命干犯之律,又添偃息僭越之罪,縷縷微衷,猶不敢盡,屛喘累息,恭竢鈇鉞。伏乞聖慈,察臣非才,憐臣苦情,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不勝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司錄愼爾晉等疏,伏以臣等,謹按禮典勸奬門,有曰,京外儒生,所讀書行及受業師職姓名置簿,藏於本曹,每科擧後,所訓儒生中,及第三人,或生員、進士十人以上,啓聞加階,臣等,竊伏惟祖宗朝制法奬後,意豈偶然而已哉?前行僉知中樞府事臣安健行,爲童蒙敎官時,臣等,以童蒙受業,幸賴訓誨,得以講習經書,永柔縣令臣崔宗周,於乙酉爲缺二行是已,挽近經敎官之任,以門生三人之登第,蒙恩加階,非止一二,而至於臣師,則六七年之間,大、小科五人,連出於門下,其所以成就之效者,未有若是之速也。臣等,雖是蒙學,旣切[竊]科名,則加階其師,載在國典,且有已行之例,此臣等,區區爲師之誠,亦不得自已,而臣師,今年八十有七,疾病相仍,餘日無多,玆敢齊聲疾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臣等之微懇,亟命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修撰鄭栻疏,伏以臣於昨者恩批之下,荐承召命,不敢更違,來詣闕外,而前府使崔重泰之疏,實多可辨之端,故略陳委折,封章未徹,不得不肅命就直,而不容泯默者,不避煩瀆,復此仰陳焉。其疏有曰,御史,委送軍官於江邑,以此所聞,悉及,使之歸告,果未知一一傳告,又曰,發行時傳聞,罪人就服,査事已訖,不復留意於此等事,及至入京,聞供辭與所聞差異,或慮有査事違誤之悔。又曰,申慶弼罪案輕重,有關於此,勘律,亦將視此而低仰,臣於是,竊不勝駭訝,而繼之以慨惋也。前冬,臣到寧邊之後,果有發送褊裨於江邊,而及其還來,他,語之得聞於重泰者,無不來傳,至於此事,則最是肯綮,而元無提說之事。當初重泰之言及與否,臣固不能的知,而重泰,果以金世一、朴次澄,所傳告者,明白說通,則其在究覈之際,此何等緊關語,而豈有遺忘不傳之理哉?且重泰所聞明的,則與其口傳於褊裨,曷若詳悉於書尺之中,而不此之爲,今以未知,一一傳告,矇矓爲言者,何哉?且臣之取服於萬枝等八人者,始於正月卄三日夜,終於卄八日,而尹萬信承款,又在於二月初,重泰之行過寧邊府,在於正月卄六日,諸囚之供,正當半吐半呑之時,從城外過去,故雖不得相面,亦有書札往復之書,缺二行今乃曰,發行時傳聞,罪人就服,査事已訖,不復留意於此等事,其不分日字之先後,費辭自解者,已極可駭,而以其不敢越視國事之心,何遽不復留意,一至此哉?蓋江界府,爲江邊都差員,而犯越之變,又在境內,則重泰所處之地,與申慶弼,無甚異同,前頭勘律,奚獨慶弼視此低仰而已哉?今重泰,陽若爲慶弼分疏,而敢欲陰濟己私,圖免罪罰,眞所謂爲楚非爲趙,而一則曰,爲國事過慮,二則曰,亦出於公心,不幾於掩耳而偸聆也哉?大抵,臣之按覈也,各面取招於九人,而犯越殺掠之狀,如出一口,旣已成案上聞。持往于鳳城會査所,則疑亂之說,雖出於公訂之人,猶難容易反案,而況重泰,以待勘中人,妄傳不實之語,致有宰臣陳疏,終至更推而後已,國體所存,已不勝其慨然,而及今世一等所供歸虛之後,猶不知縮伏恭俟,乃敢突出投疏,有若角勝者然,此雖出於情見勢屈,窮急可哀之致,而朝廷之不尊,紀綱之不嚴,此可見矣,豈不寒心哉?重泰之疏,以世一等拿致京司爲請,又以其所帶私人,欲爲參訂,雖未知覆啓之果如何,而覈按之虛實是非,當待玆事之出場,可以斷定,自靖之道,亦何敢晏然而已哉?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靖私義,千萬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司書南道揆疏,伏以臣本庸懦,僻居無朋,其於黨論之習,不惟性所不近,亦且自戒乎心,不幸前冬,忝叨憲職,適値前正言魚有龜,疏論銓曹及鄭澔事,而反被臺章,物議譁然,皆以爲非,臣旣處言地,不敢無言,而辭不達意,致勤聖批,處置措語,亦一彈文,至今追恩,尙有餘悖,則臣何敢以事在旣往而不一陳暴曲折,以冀聖明之垂察也哉?有龜所論銓曹,則伏想聖明,亦已洞燭於事定之後,臣亦不無戚姻嫌礙之端,缺二行以其姪女壻姜啓溥,爲齋任云,而伊日泮儒,初以啓溥,擬望以送,則澔,以親嫌,不書爲字而退送。今其望單,尙留齋中,一按可驗,則泰宇之言,殆甚於以白爲黑矣。郭景斗,是澔素昧之人,且於其時澔之子,病處鄕家,及澔被謫之後,追到京中,迤往謫所之狀,人所共知,而泰宇,乃以送子邀來,接置家中等說,白地做出,仰瞞天聽,泰宇之言,節節誣罔如此,則澔之以此得罪,果何據耶?有龜疏中,蓋言此狀,而泛稱其冤語不別白,而自速嚴敎耳,如使有龜,語不憚煩絮,備此顚末,則以殿下至聖無我之量,寧不俯賜照察乎?然有龜之言,則亶出於有懷必達之意也。設令其言,容有可論,待其引避,從而立落,有何不可,而汲汲擊去,使不得自辨?惟恐其避辭之詳盡,實狀之綻露,聖明之覺悟,其損臺體而防言路甚矣。臣故草草論啓,小塞職責,而前後攻臣者,曾不見諒,有若臣急於黨論,爲澔右袒,曲扶有龜者然,是何與臣本心,背馳至此?罔非臣言行,不見信於同朝之致,臣誠慙恧,噬臍莫及,杜門循省,自分爲淸朝之棄物矣。不言[意]今者,春坊新命,遽下於千萬夢之外,顧玆滓穢之蹤,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驚惶感激,罔知攸措。第臣向來所遭,實是縉紳間罕有之羞辱,而至於林象德之前後噴薄,尤無倫理,惟以乘勢凌藉爲務,專蔑大夫相敬之習,言之汚口,辨之疲勞,臣不欲一一追提,以傷篤厚之風,而其不可冒恥忍詬,揚揚復趨於周行則決矣。玆敢不避猥越,冒死控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蹤跡之臲卼,憐臣情勢之危蹙,亟賜鐫臣職名,仍命選部,刊去朝籍,勿復檢擧,以安微分,千萬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弼善洪禹寧疏,伏以臣之見識,最出人下,冗官庶職,猶懼不稱,不意今者,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顧此胄筵侍講之任,其責甚重,決非如臣謏聞寡學,所可忝叨,則臣何敢不思自處之道,晏然承當乎?且臣區區情地,有不能靦然冒進於淸塗者,玆敢不避煩猥,略暴危悃,惟聖明之垂察焉。臣於前夏,適忝諫職,同參合辭之論,其後銓曹堂、郞之疏大斥合啓,或謂之處心不美,或謂之不宜遽通舊踐,前後參啓之人,至今日一倂見枳,時論之睢盱,銓議之深峻,此可見矣。噫,伊時合啓,卽輿情之所同激,而詆斥之言,迭發於銓司之疏,已過之事,臣不欲追提爭辨,而第以臣情勢言之,目今同事諸臣,皆在擯棄之中,而臣獨幸其甄收,揚揚出入於法從之班,則臣惟自愧,人謂斯何?然則今臣之不敢徒恃寵命,冒沒趨承也,決矣。且臣臲卼之勢,又有一段。頃以使事,臺參重發,玆事顚末,已悉於副价之疏,臣不必疊牀,而度支疏中所謂,使行到灣上後,歲幣改封裹,書狀官着套書云者,大非實狀。方物中大小紙地,爲其駄重,果有分載之例,而至於紬綿、苧布等物,元無改封之規,則度支疏語,無不出於信聽老譯錯對之言而發耶,毋論事實之如何,評彈之餘,惶蹙冞切,以此以彼,俱難廁迹於榮次。伏乞聖明,亟賜遞改臣職,以謝時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慶尙道幼學尹謙來等疏,伏以臣等,聞宋朝臣張栻之陞祀文廟,卽決於春宮之一請,勝國而臣安裕之配享聖廡,亦由於門生之獨疏,二君尊賢之誠,豈非後來之可法乎?今我主上殿下,以神聖之資,致文治之盛,凡事之關係於斯文儒賢者,無不羽翼之褒奬之。臣於辛酉從祀之擧,未嘗不而興起焉。然而聖明之世,尙有未遑之典,此八路章缺二行以扶植乎世道,言其淵源,嫡傳乎濂、洛、關、閩,語其出處,則一循乎規矩準繩,生爲一代之儒宗,死爲百世之師表,惟我左海之冠木帶革者,莫不仰之若靑天白日,望之如泰山、喬岳,則此中外韋布之論,而所以齊發,而文廟腏享之典,不容小緩者也。臣等,伏見昨年答諸道儒生疏批曰,惟其事重,故尙此靳許。徐待後日,又曰,公議所在,亦豈不知,而予所謂徐待後日者,非有持疑之心,歲月彌久,而先正之道德彌光,大哉王言,一哉王心。苟非殿下尊儒賢之誠,則孰知其道學之尊也。苟非殿下重祀典之意,則孰知其愼重之道也?是殿下眞知道德之允合從祀,而猶有此愼重之意,尙靳允兪之音也。往者,諸道齊聲之疏,實擧國大同之論也。殿下聖學高明,乾剛夬斷,特循陞祀之請,卽下稟處之敎,國是已定,人無異辭,而于時朝議,不幸矛盾,互進持難之說,竟寢垂成之典,至今十數年來,盛議公議益鬱,玆豈非上有尊賢之君,而下無尙德之臣也?臣等竊痛焉。噫,文元公道德之純粹,學問之高明,不惟士林之所矜式,實爲聖學之所尊仰,而前後章甫之疏,業已臚列而畢陳,則以臣等謏聞寡學,不敢更有所煩瀆,而姑撮其事功之彰明者言之。蓋其平生踐履者,率是存養省察之工,孜孜講磨者,莫非明理垂敎之書,其所纂述,有若經書辨疑,《近思錄釋疑》,則硏究經傳,剖析義理,發揮微旨,闡揚斯道,而又於禮書,尤致力焉。嘗以爲朱子於禮學,未及卒業,此誠千古遺恨,於是訂援《禮經》,裒集衆說,酌古參今,損益時宜,著爲《喪禮備要》、《疑禮問解》、《家禮集覽[家禮輯覽]》等書,綱擧目張,支分節解,吉凶常變,罔不悉備,民彝缺數三字,纖毫靡忒,冠婚之禮,喪祭之節,開卷瞭然,昭如日星,缺二行,信如四時,敬如神明,則其所以斟酌節文,裨益斯道者,爲如何哉?嗚呼,朱夫子禮書之所未盡考定者,至長生而畢擧,疑禮之所未盡損益者,賴長生而復明,則傳朱子之禮學,長生也,繼朱子之統緖者,亦長生也。夫如是,則陞祀聖廟,腏食俎豆者,舍斯人其誰也?噫,自古從祀者,非特崇其德也,所以報其功也。金長生之道德旣如是,金長生之事功又如彼,則繼兩賢而陞享,允宜亟擧,而殿下,惟知道德之尊,而不思所以表章,惟持愼重之道,而不思所以睿斷,臣等,烏得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哉?如其德無可尊,而功無可尙則已,旣知其德之可尊,其功之可尙,則豈可曠歲因循,尙此持難,孤負一國之公議也哉?夫天下之論有是有非,天下之事有信有疑,論苟非而事苟疑,則不行,可也,論旣是而事旣信,則斷而行之,可也。若或牽掣於是非之間,依違於疑信之際,則是非無時可定,疑信,無時可決,此豈非明君聖王之所當戒者哉?昔漢之鄭、杜兩賢,未聞有道學,而只以注釋《周禮》,得與於文廟腏享之列者,以其撰述之功,亦足以崇報後世也。今金長生道德事功之卓異,與鄭、杜之注釋一經者,不可同年而語矣。從祀之請,始發於壬戌年間,內而館學,外而州縣,八路縫掖之士,瀝血叫閽者,三十年于玆矣。連章屢牘非止一再,而聖廡褥儀,尙未克行,豈不有歉於殿下尊賢之誠也耶?況金長生之沒,且近百年,則歲月旣已久矣,道德亦已光矣。公議所在,殿下曾有所洞燭,則何必徐待後日而以滋多士之惑乎?臣等,晩生遐陬,學識蔑裂,而惟其尊賢之誠衛道之心,出於良知,憂道學之不明,愍士趨之靡定,千里重繭,冀暴血懇,恐未免煩溷之誅,而乃若有誠,則爲斯文也,爲先賢也。伏乞聖慈,缺二行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備述予意於前後疏批,不必多誥,而徐待後日,實合於愼重之道也。燼餘

4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趙道彬坐直。同副承旨李宜顯。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大英仕直。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鬐縣監李萬衢。

○夜五更,月入南斗第四星五星內。

○趙道彬啓曰,大司憲尹趾仁奉命在外,執義李宜晩在外,掌令朴乃貞未肅拜,掌令尹樟,持平尹就履避嫌退待,持平趙錫命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徵龜,以兵曹言啓曰,卽者武藝別監崔興柏稱名人,自闕門外,率來白衣一人闌入之際,守門軍士,禁斷其白衣之闌入,則興柏,亂打軍士。闕內雜人之禁斷,自是軍士之職分,而興柏,稱以自差備,招來雨傘匠,而軍士攔遮不入,故果爲毆打云。設有匠人招入之事,而軍士不許入門,則來告於本曹,可也,而莫重御門軍士,任意毆打,以至重傷,殊涉痛駭。此而置之,則將無以禁斷雜人,武藝別監崔興柏,令攸司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東萊府使,與對馬島主書契草稿,自槐院撰出,纔已啓下,發送禁軍矣。更伏念,差倭所謂抗禮不便之說,渠旣自服其妄發,且此語,在於大差倭未到之前,而今乃混擧於抵島主書中,則差倭等,似或以持傳爲難,如有此事,則不無傷損難處之慮,此一款,原書契中,改付標以入矣,啓下後,更定禁軍,給馬急速下送,以爲替給之地。傳曰,允。

○正言呂光周所啓,請巨濟府使邊震英改差。措辭見前又所啓,掌令尹樟,持平尹就履,竝引嫌而退。措辭見前偶然誤認,雖非大段,旣已做錯,勢難仍在,嫌未參啓,亦難處置,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尹樟遞差,持平尹就履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黃海監司鄭是先上疏,伏以臣有萬萬難强之病,深以瘝曠爲慮,僨敗爲懼,不避煩猥,冒死陳懇,伏蒙聖慈,曲加哀憐,特令廟堂稟處。臣於垂死之中,日夕祈祝,庶解重負,不料廟堂回啓,乃以病不至難强,使之調理察任爲請,臣誠愕然失圖,莫知其故也。伏念,臣以常調蔭仕,濫被剪拂,叨此匪據,一毫一髮,莫非天恩,其欲圖報,糜粉是甘,而私敢假飾疾患,仰瞞宸聰,則將施何面,自立於世乎?臣之所患,源委已久,同朝之間,想或聞知,而廟堂之啓,亦爲此言,則上天高遠,將何以俯燭其實狀乎?至若賑政,則遞代之際,自至完畢,有非留臣之大關,而巡撫使,變通設施之端,則雖或有之,後來之人,自可以方便善處,況臣,病廢職務,今已數朔,前頭復起,査無其期,則與其强委重寄,而一任抛擲,孰若速出其代,趁卽料理之爲得乎?且臣疾病之外,尤有所難冒者。以臣無似,授此藩任,物議之來,固是早晩間事,而近伏聞,臺閣之上,至於直擧臣名,而有所云云者。臣身雖微末,職是外臺風憲,豈可以彈章之不發,苟然自幸,仍因蹲據,以益其冒受之譏哉?以此以彼,其不可一日在職也,明矣。玆敢更瀝肝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調理察任之命,意非偶然,須勿固辭,從速察職。已上燼餘

○禮曹參判金鎭圭上疏。大槪,臣於儒臣前後之疏,理難自安,乞治臣妄陳所聞之罪,以重獄體,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李台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今月初二日初十日,連得兩澤,誠爲多幸,而至於高畓則燥濕不適,尙不盡播,民事可慮事。

○江華留守書目,本府境內農事形止及雨澤事。

○京中生員李蓍定等上疏。大槪,臣等,伏見洪履範等投進凶疏,假托追崇之論,巧逞陰賊之計,構誣先正臣,罔有紀極,臣等,不勝痛惋之心。玆敢相率齊籲於宸嚴之下,伏願聖明,克篤尊賢之誠,益嚴斥邪之方,毋使悖逆之說,復售聖世,以幸斯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頃觀履範辭疏,外托尊崇,內懷陰險,嘗試君父,誣詆先正,欲售嫁禍之計,此豈履範之所可獨辦者哉?世道至此,寧不痛惋?爾等之疏,辭意儘好,予當留心焉。已上朝報

○備局啓辭,頃日回還使臣狀啓中,以爲瀋陽將軍,言于譯官金指南曰,鳳城査官,禮部初以主事差出矣。皇帝以其秩卑之故,郞中一員,竝差瀋陽,亦以副都統及禮部侍郞改定云。又曰,査官等,渭原事議奏後,仍往白頭山,而皇帝,使之必從大國地方作行,如或有不得着足處,萬不得已,自朝鮮地方過去,愼勿令朝鮮支待云。而將軍非以爲親見詔旨,自北京新來官員之言如此云,故未審其言之虛實矣。昨見禮部移咨郞中,主事副都統侍郞竝來一款,畢符於將軍所傳之言,則其所云査事,議奏後,仍往白頭山之說,或不至於全無苗脈。如聞自鳳城至白頭,其間,自有通行路徑,似無不得着足之處云,而凡事,亦有不可懸度者,差官等,如或諉以道路艱險,稱有皇旨,攙涉我國地方而過去,則以殘邑鎭形勢,雖難禁遏,而守土之責,必當見其明白標文而後,許其穿過矣。彼國,以省弊之意,雖令勿責支供,而在我之道,亦不可落然全無接待之擧,所經沿邊邑鎭,倉卒之際,雖不當備式供支,如猪口、酒餠造次可備之物,預爲措置,以爲不時應接之需,則毋論其受與不受,在我,可無埋沒之歎。將此事意,急速知會于兩界監司處,使之分付沿邊各邑各鎭,喋候應接,俾無失誤之弊,何如?答曰,予意,亦如此,依所啓,卽速知會,可也。

○生員李耆定疏,伏以臣等,蒙陋晩生,未有知識,而尙從長老之後,得聞諸論,則惟我孝宗大王,以聰睿聖知之資,有正大光明之圖,終始一心,星日竝昭,則有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起自舊學之臣,身膺宥密之托,風雲之感應,斯妙,師友之契遇,冞隆,幄對之綢繆,手札之勤懇,鬼神可泣,天地亦鑑,不意大業未成,遺敎遽宣,壬人乘間,而禮禍作矣。嗚呼,痛哉,此實東土臣民之大不幸,豈特時一身之不幸而已?夫以宋時烈之於孝廟,如此其知遇,如此其感慕,褥儀之難報,結草之難忘,而乃忽於昇遐之後,無端有貶降之心者,是果事理之所近,人情之所到,而惟彼奸凶之輩,忍懷陰毒之計,或曰卑主貳宗。或曰貶薄君父。或曰降絶國統,迭用鋒鏑,巧張機括,其言,雖托於聚之論,其意,常在於典禮之外,其厚誣而巧讒者,如水火之益深熱,始請告廟而未售,終至構殺而後已。本使百世師表之資,飮恨泉塗,聖朝禮遇之盛,未承權輿。嗚乎,譖人之禍,尙忍言哉?幸賴聖心快悟,乾斷赫然,甲戌備忘,昭揭天壤,聖敎所謂貶君亂統之罪,實是彼輩脅持之好題目者,固已破奸鬼之膽,而成千古之斷案矣。然而漏綱之凶,易種之譖,尙且寔繁有徒,狺然潛伺,至今日洪履範之疏,而世道之變,極矣。嗚乎?甲戌之備忘,旣如彼,則履範等疏中貶薄之議,猝起宗嫡之統遂乖云者,果可爲時烈之罪案耶?宵小之陰害君子,從古何限,而白地構出,必欲陷人於惡逆,豈有如此輩者?履範者,本以逆徒之至親,濟惡不悔,外假追崇之論缺二行固不足多卞,而所可痛者,兩朝之禮典已明,之是非已定,而彼輩,猶且斷斷不已者,其意豈專欲甘心於時烈而止哉?蓋將疑亂朝廷,嘗試君父,而羸豕蹢躅,其態難掩,是何聖明在上,而鬼蜮之輩閃忽跳踉,猶敢如是哉?嗚乎,孝廟之德,百世不可祧,而預定世室,曾爲時烈之一大罪,今反以世室,爲不足,而爲此追崇之論,又請顯廟之世室,其隨意所欲,曾不致愼者,豈出於尊崇之誠心哉?只欲藉重於此,濟其陰險之計,不自覺其前後衡決耳。宗廟之禮,至重且嚴,豈此等所敢輕論?顧以孝廟建天地、亘宇宙之堂堂大義,乃爲此輩之所假冒,可勝痛哉?抑臣等於此,尤有所腐心而痛骨者。此輩之於時烈,惟事背馳,無論其事是非,惟視其人所在而攻之,故雖炳朗震耀,如尊周,被其詭毁,無遺,而仍以訾詆譏誣,竝及當日,無所顧忌。今履範等之言,雖自托於尊崇,而語句之間,有悖誣之心,至謂樂毅之徒不至,又以或被珷玞之欺爲言。噫,甚矣,其言之悖肆無嚴也。臣不敢知孝廟之時禮招而不至者誰也,見欺而誤用者亦誰也,平日所尊信者,惟時烈等二三賢,臣,故渠輩,雖欲以此等說,肆然爲侵詬,而獨不念,賢士不至,珷玞見欺云者,適所以慢誣於不敢言之地,而自歸罔測之科哉。孝廟亂正之統,始俑於許穆,而今此輩,積漸傳授,顯有其來歷,此豈但陡起幻出,譸張於一時者乎?嗚乎,以聖祖撥反之志,夙宵焦勞,至誠招徠,巖穴殆空,嗣服之初,首延先正臣金尙憲、金集,朝夕咨詢,而若先正臣宋浚吉,則又與時烈,志同道合,出處相須,言議相符,其密宸猷,啓導聖慮者,十年如一日,使天意缺二行,使人知孔、朱可誦者,莫非我聖廟之盛德大業,而伊時諸賢與其有功,苟非奸邪欺負,反易彝常者,豈忍爲訾毁之論哉?只一種譖陷之徒,不能見容於當世,怨憾入骨,憑藉典禮,挑出禍機,必欲戕賢害正,累十年來,率持一律,式至今日之厚誣,嗚乎,亦太甚矣。臣等,竊仰我殿下,奮發振厲,衋傷於義理晦蝕,聿追寧陵之遺志,而尊尙時烈篤信時烈者,靡所不至。故履範屛裔之典,出自乾斷,而乃以構毁先正,爲其罪案,中外聽間,孰不欽仰哉?雖然,此豈履範等,所自辦者?其必有主張是矣。投間抵隙,慫慂陰嗾之狀,實有所萬萬痛惡者,若不先察其機,預防其源,則譖人接迹,禍網潛張,日後之害,終至於亡人國而後已,此臣等,所以不避僭猥之誅,者也。伏願殿下,以今日斥益加惕厲,克遵履霜之戒,嚴防滔天之禍,無致或替,繼志之圖或懈,而使此等悖逆之說,肆然更進,上誣宗祊,下禍斯世,士林幸甚,國家幸甚。批答見上燼餘

4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趙道彬坐直。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珙。事變假注書柳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趙道彬啓曰,大司憲尹趾仁奉命在外,執義李宜晩在外,掌令朴乃貞未肅拜,掌令一員未差,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趙錫命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兪集一曰,明朝左右相,命招卜相。

○兪集一,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洪禹寧,司書南道揆,再昨違牌之後,旣有只推之命,而尙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宜顯曰,召對爲之。

○假注書尹大英病,代以沈洪[沈珙]爲假注書。

○掌令朴乃貞疏曰,伏以臣,頃忝宮僚,不敢冒出,猥上辭單,得蒙恩遞,數月之間,得以優游息偃,守分自安。不意今者,更辱甄收,至有柏府之命,臣誠惶隕感惕,不知所以措躬也。臣本譾劣,百無一肖,前後臺直之歷踐,凡幾遭矣,而固未嘗出一言、論一事,有所裨益於朝政,重以遭罹橫逆,淪人機穽,幾薄於危者數矣。雖幸天日回照,至冤獲伸,而餘恫疚心,久猶未泯,今豈可貪恩戀寵,揚揚臺列,自同無故之人哉?抑臣,於區區情勢之外,實有萬萬煎迫之私。臣父臣由蔮,今年八十有一,衰疚纏綿,日加一日,常有朝夕難支之憂,自數日以來,症狀轉劇,痰火上升,焦膈痞塞,肩背疼痛,夜不垂睫,飮噉隨輟,眞元澌脫,湯焫難試,了無收功,委頓牀簀,坐臥隨人。臣以終鮮之身,晝宵扶將,不忍暫離。似此情理,尤無出而供職之望。伏乞聖明,俯諒臣危迫之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遞,俾得專意於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未時,上御會祥殿。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宜顯,侍讀官洪致中,檢討官鄭栻,假注書尹大英,記事官朴弼夢,記事官金在魯。侍讀官洪致中,讀《節酌通編》,辛丑延和奏箚第二編,自臣聞人主所以制天下者,止第七編實天下萬世之幸。致中,讀至將以陰密此輩之負犯,奏曰,此吐似誤懸,故改吐以讀。上曰,然。致中,又讀至近習便僻,奏曰,便僻之僻字,乃嬖字,以是讀之,是矣。上曰,似然矣。致中,又讀至遂立黌舍,讀黌音光,檢討官鄭栻曰,黌字音宏,而讀以光,誤矣。致中曰,此字音,或光或宏。栻曰,讀以宏,是矣。上曰,下番讀之。栻,讀戊申延和奏箚第五編,自臣竊惟陛下,以神聖之姿,至陛下財赦。取進止。二行缺弼夢,讀進德箚子,自臣竊聞周武王之言,止修三禮箚子,斯文幸甚,天下幸甚。弼夢,讀至切劘治道,讀劘音靡,上曰,切劘之劘,音磨,可也。弼夢,又讀至其爲不仁甚矣,讀吐以不仁甚矣。羅,上曰,此吐,其爲不仁甚矣羅爲尼,如是讀之,可也。弼夢,又讀至聖慈開納再三玉音宣諭,讀以聖慈開納再三爲舍,致中曰,此吐,讀以聖慈開納爲舍,再三玉音伊,宜矣。上曰,然。弼夢,又讀至不肯隨衆,栻曰,此不肯之肯字,以背字,誤印,故敢達。上曰,然。弼夢,又讀至欲以遂其奸心也,讀之以遂其奸心也尼伊多,致中曰,此吐,讀以遂其奸心也牙,是矣。上曰,然。弼夢,又讀至便行繳駁,致中曰,繳字之音,或酌或巧,而此則稱酌,似是矣。上曰,繳還則稱酌,繳駁則稱巧,似宜矣。弼夢,又讀至高宗,能用祖己之言讀己,音二,上曰,祖己之己,音起,可也。弼夢,又讀至《禮經》勅令子爲父,讀以《禮經》厓,致中曰,讀以《禮經》勅令厓,是矣。上曰,然。弼夢,又讀至且以禮律言之,讀以以禮律言之隱大,致中曰,讀之以以禮律言之五,是矣。上曰,然。講畢,致中,以延和奏箚博選士大夫之聰明、達理、直諒、敢言、忠信、廉節,足以有爲有守者,隨其器能,置之列位,陳達文義曰,朱子論治,必以正心爲本,得人爲要,不特朱子之言如此,三世以後,爲治規模,次序大抵然也。蓋人君,不先正其心,何以端出治之本?一日萬幾,非一人之所獨任,不得其人,亦何以治天職乎?此正心之所以爲本,得人之所以爲要也。至於近來,則人物眇然,每有才難之歎,而天生一代之才,足了一代之事,環東土數千里,豈可曰無其人?正由求之不能盡其道,用之不能盡其才,致中,又以其失萌於一念之疑,陳達文義曰,疑之一字,實古今君人之所大患也。人主不以誠待下,而一有疑之之心,則於是讒言入,而情志阻,爲臣者,惟救過之不給,何暇展己志而謀國政乎?上下之情志相阻,而其國不危者,未之有也。唐德宗之猜疑,宋太祖之洞開重門,其成敗、得失,可知矣。誠使理明心公,如鑑空衡平,則群下之邪正,事物之是非,自當照燭無遺,苟知其人之可用,任之勿疑,旣知其事之可行,行之勿疑,何可事事而疑之,人人而疑之,自取亂亡乎?朱子之訓,明白切至,最宜監[鑑]戒,故敢達。上曰,唯唯。栻,以戊申奏箚,禮貌大臣者,非不厚,寤寐豪英,非不切,非不樂聞天下之公議,非不欲堲天下之讒,非不欲愛養生民之財力。陳達文義曰,朱子陳箚立言之意,無不明白切至,而其中三四條,尤爲當今切實之言,此等處,最宜體念,故敢達。以體大臣之道言之,我殿下敬大臣禮群臣之道,非不至矣,而好惡或偏於取舍,禮貌或虧於始終,任用之不專,待遇之不誠,則其於使臣任下之道,不可謂得其宜也。以樂聞之道言之,我殿下虛心開納之誠,非不至矣,而喜怒不中,或不無摧折之擧,故朝臣風習,漸至於委靡含糊,則其於好察受善之方,不可謂盡其道也。以堲讒之道言之,我殿下拒讒遠佞之德,非不至矣,而前後處分,未知純然一合乎正,堲之之明,或歉於大舜堲讒之訓,不可謂至矣。以愛民之道言之,我殿下恤民賑窮之意,非不至矣,而小民愁歎,軍役煩重,弊瘼。上曰,所達切實,當加意焉。致中,又以戊申奏箚,一念之萌則必謹而察之,此爲天理耶,爲人欲耶?陳達文義曰,人主一心,萬事之原,故朱子言治平,未嘗不以正心誠意爲本,此《大學》之序也。時,朱子,爲江西提刑入奏事,或,要於路曰,正心誠意之說,上所厭聞,愼勿復言,朱子曰,吾平生所學,惟此四字,豈可隱默以欺吾君?及入對,首言此戊申延和奏箚,最爲切至矣。所謂天理人欲,卽公私邪正之分,而人欲云者,非特聲色貨利之謂也,喜怒不得其平,是非不得其正,便是人慾也,公心小而私意勝,則用舍之際,尤有其害,故王道蕩蕩,無偏無黨,此誠體念處矣。上曰,所達誠然,當留念矣。致中又曰,臣有區區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今因用人文義敢達。近日廷臣所謂偏黨,實爲亡國之本。向時黨人之邪正判斷者,無故之人,猶可有收用之道,況今日朝廷,非君子爲一黨,小人爲一黨,如東京之黨錮,宋之元祐也,不過彼此,互有是非得失,彼善於此,此勝於彼而已,不幸輾轉相激,日漸乖離,言言矛看,事事崖異,言出異己,雖善必毁,事關同流,雖非必護,自此世無眞是非,而國事無可爲之望矣。臣以爲黨論不去,則國必亡,而去黨論之道,只在殿下一心,誠以大公至正之道,建極于上,不以彼此色目,先着于心,是者是之,非者非之,其言雖過,出於公心,則優容之,其言似是,而涉於黨伐,則斥罰之,好惡得當,用舍不偏,人心悅服,自然感化,苟有人心者,孰敢萌乖激之心乎?前後聖敎,每以黨論爲憂,而群下不能奉承,此誠諸臣之罪。然殿下,或不無激成之端矣。向用之際,扶抑太偏,厭薄之時,是非斯分,實有歉於蕩平之道矣。今日群僚,無非。上曰,予非不留意於此,而儒臣所達,如是懇切,當各別體念矣。栻,又以行宮奏箚,讀書之法,莫貴於循序而致精,陳達文義曰,此言,最切於學問上工夫,故敢達。凡讀書之際,必專心致志,不可使胡思雜慮以間之,苟有一毫閑漫思慮,乘於講讀之時,則雖終日勤勞,而無精一眞積之效矣。故尹和靖及程子之言,亦以循序致精,爲第一義,此等處,最宜體認矣。上曰,然。致中曰,臣別有所達。前頭召對時,進講冊,以名臣奏議爲之,則此書,果合於進講,而篇秩浩汗,領略似難,惟《綱目》、《史記》中,最緊好者也。歷代治亂興亡,是非得失,開卷瞭然,此後進講,以《綱目》,似好矣。栻曰,此史,異於他史,前代興亡,無不備載,無時進講,儘好矣。每循環繹復,必有大益。設令他冊進講之時,《綱目》則不可不常目也。外議與諸僚,皆以爲然,故惶恐敢達。上曰,《綱目》乃其常目之冊,而此後繼講,則以名臣奏議爲之,可也。遂退出。

4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坐直。同副承旨李鳳祥未肅拜。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沈珙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錫三在外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徵龜,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德駿,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宜顯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以右議政金昌集牌招不進之意,敢啓。傳曰,更爲命招。

○又啓曰,假注書沈珙,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啓曰,判書李墪病不來,參判李晩成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權樸爲掌令,宋徵殷爲參知,金興慶爲判決事,李縡爲應敎,金始煥爲修撰,林象德爲兼文學,李縡爲兼弼善,徐命淵爲京畿都事,趙道彬爲忠淸監司,金鎭圭爲右副賓客,李鳳祥爲承旨,柳述爲司諫,南道揆爲持平,申思喆爲文學,李墪爲同經筵,李晩堅爲兼輔德,洪重休爲副校理,權益寬單付兼春秋,鄭楷爲司書,李邦彦爲兵曹正郞,鄭栻爲校理,趙相愚爲右議政,閔鎭厚爲禮曹判書,徐宗泰陞領議政,金昌集陞左議政兼世子傅,尹行敎、尹樟、趙脩、李奎成、李重昌、李順岳付副護軍。

○假注書柳綎病,代以鄭錫三爲假注書。

○李宜顯,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鄭栻,今日政陞拜校理,而纔因大臣箚子,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而本館諸僚,禁推蒙放之後,已經多日,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副應敎李世最,副修撰鄭纘先,新除授副校理洪重休,修撰金始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應敎李縡,時在京畿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左議政徐宗泰啓曰,今日卜相事,命下矣。臣承牌來詣賓廳,而右議政臣金昌集陳箚不進,卜相體重,臣不敢獨爲卜入,惶恐敢稟。傳曰,安心卜入。

○李宜顯啓曰,右議政金昌集,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宗泰啓曰,以卜相單子,加卜事,命下矣。三公枚卜,事體重大,非首相,則不敢獨爲新卜,故例然也。右相旣不進參,今此加卜,事異常規,小臣不敢獨爲卜入,惶恐敢啓。傳曰,獨爲新卜,亦有其例,安心卜入。

○李宜顯,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洪重休,修撰金始煥,副修撰鄭纘先,牌不進,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成均館博士張宇龜,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禮曹,通信使發行五月十五日,乘船六月二十一日,推擇,啓。

○答右議政金昌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上款所陳,令廟堂稟處,而鄭栻疏中待勘等語,全不詳審,殊甚未安。於卿小無所嫌,安心勿辭,亦勿待罪,速出視事,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謝恩,京畿都事徐命淵,右副承旨李宜顯。

疊書假注書尹大英病,代沈珙。

疊書假注書柳綎病,代鄭錫三。

○修撰鄭栻上疏。大槪,臣於再昨宰臣之疏,有不可晏然者,卽具短疏,略有所自列,而見阻喉司,未獲登徹,黽勉在直,方此不安於心矣。卽伏見大臣箚本,則以臣前後疏語,引以爲難安之端,而箚批中,亦有未安之敎,臣於是,益不勝瞿然悚慄之至。玆不得不露章徑出,恭俟譴罰,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謝恩,應敎李世最。

○副校理洪重休,修撰金始煥,副修撰鄭纘先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4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李宜顯坐直。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善行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宜顯啓曰,大司憲尹趾仁奉命在外,執義李宜晩,掌令權𢢜在外,掌令朴乃貞未肅拜,親病受由,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南道揆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德駿,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同副承旨李鳳祥,昨日政除拜,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鳳祥啓曰,雜科覆試開場,在於今日,而禮曹判書閔鎭厚,自北漢城役所,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鳳祥曰,召對爲之。

○李徵龜啓曰,假注書李善行,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李晩堅,兼弼善李縡,時在京畿高陽地,兼文學林象德,時在全羅道務安地,司書鄭楷,時在江原道洪州縣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鳳祥,以樂器造成廳言啓曰,今此殿庭軒架所用徧鍾。應鼓、朔鼓及鍾架、磬架、柷、照燭等物,上年九月始役,至臘月訖工,石磬之役,則因其時,日氣凍寒,啓稟姑停矣。自今年正月念間,更爲始役,而非但石磬磨治之役,極其艱辛,律呂調均之際,間有不叶,則輒復毁去而改造,故以致費了累朔,今始完畢,而其中徧磬九枚及建鼓諸具,掌樂院旣有舊件可用者,以此取色參用,而各樣物件,則別單書入,明日因爲入置于昌德宮殿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三更,木星入南斗第五星六星內。五更,流星出牛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左參贊李彦綱疏曰,伏以臣,於大臣箚中所論犯越人,助捕賞典者,竊有所萬萬不敢自安者,玆事委折,大臣已言之詳矣。若臣筵奏本意,聖明亦或有以鑑悉,臣何敢更爲煩浼乎?蓋臣迷淺之見,竊以爲死囚追捕之際,非獨力所可制縛,則其必有挈助者,而賞典還收之令,適在於諸罪人畢捕,事機稍緩之後,邊上民聽,恐或致疑於朝家之失信,後雖有此等事,人無復出死力應募,故敢以過慮於私心者,妄有所陳達於處分已定之後,而當初啓辭之誤着,非臣一人之所自爲者,夫豈有厭然掩諱之意哉?至於本道狀聞中,助捕人冒濫與否,初非臣耳目之所及,而得失之際,果不無人言,則其爲弊,不待日後,而已著於目前,臣之罪,又奚止於將錯就錯,護短遂非而已哉?仍竊伏念備局之規,凡百事務,大臣總其綱領,文書則有司主之,如臣等,比不過備員於開坐,聯署於啓牘,宜不敢出意見、論可否,以犯越俎之譏、輿瓢之戒,而臣性本狂率,言不知節,其爲僭妄,不特此論賞一事。今於大臣之箚,臣固受以爲罪,方且咋舌之不暇,而嚬笑之節,明主所愼,予奪之間,公議是循,緣臣一言,致令恩賞終歸濫觴,大臣未能釋然,則其在國體,恐不可得已。伏乞聖明,亟賜處分,前所冒濫之類,與追到査本,一體釐正,以重賞典。將臣本職及兼帶籌司之任,竝許鐫免,仍治臣罪,以爲妄言者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筵奏本意,予已諒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已上燼餘

○下直,馬島萬戶金振煥。

○假注書沈珙病,代李善行。

○假注書鄭錫三在外,代徐宗廈。

○咸鏡監司書目,道內各邑黍粟稷田,幾於畢耕,而水田方爲起耕,旱乾之餘,去三月十二日三日,連得雨澤。田畓周洽,各穀善爲立苗,誠爲多幸事。

○謝恩,禮曹判書閔鎭厚,同副承旨李鳳祥。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右承旨李震壽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時,參贊官李鳳祥,侍講官李世最,侍讀官洪致中,假注書李善行,記事官朴弼夢、金在魯。上曰,此篇除圖,則不過三十,一次盡講可。侍讀官李世最,讀自準尙書吏部牒以下,至禧祖,擬周之后稷,奏曰,禧字邊誤,當作僖矣。上曰,唯。至剛折大祖。洪致中奏曰,折字當爲析矣。韓維孫、朴致中又曰,朴字,恐是忭字之誤。上曰,然。止伏乞聖照。上曰,下番讀之。侍讀官洪致中,讀自臣前日面奏,至伏候勅旨。上曰,承旨讀之。參贊官李鳳祥,讀自臣誤蒙聖恩,至漕司衛官究實。洪致中曰,此處,當以委官究實爲句,而誤於漕司衛官下懸吐矣。上曰,然。鳳祥讀字有誤處,儒臣隨而正之矣。止伏候勅旨。上曰,上番翰林讀之。記事官朴弼夢,讀自臣昨被臨逭,止竢罪之至。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金在魯,讀自臣昨蒙賜對,至水痕尙存,高岸民家,皆至半壁。致中曰,此當於高爲句,而今乃於尙存下懸吐,舊吐恐誤矣。上曰,然。至今不,而此冊不懸吐,誤矣。恐是傳字之誤。上曰,然。曰,十五張以上,皆論宗廟之事,別無可達之文義矣。致中曰,山陵論狀,雖多涉於術家之說,而以其時事論之,朱子明知臺史之非,故所達如此,非崇信風水而然也。致中又曰,必取國音云者,可以趙姓而合於角聲,故必求坐丙向壬之穴,朱子以此爲無理矣。世最曰,術士自古如此,荊大聲之言亦然。頃者,有以陵寢事陳疏者,事體旣重,方外之人,亦無眞知的見,故不得不動矣。致中曰,乞蠲減星子縣稅錢狀,別無推演可達之文義,而以今時事言之,若凶荒之邑,則道臣及監賑之臣,必請蠲減。目前安集之道,不得不如此,而此亦分別虛實然後,小民可以蒙其利,守令及監司,必須遴擇矣。上曰,儒臣之言,深知今日之弊,蠲減之政,非不好,而虛實不善分別,則實惠不及於民,擇人之說,乃知本之端也。致中曰,第二十五張,正以次年帶納前迫之云者,此言是也。凶年逋欠之物,不願稍豐,反以爲不如凶年,此實哀痛之言也。又難一時備納,朱子以無得催理,漸次收捧爲言,遂趨出。燼餘

4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善行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彦陽縣監蘇正宇。

○藥房啓曰,伏未審近日,聖體調攝若何?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丸藥,幾盡進服,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之藥,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別無加減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金有鉉等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滋榮[策]舒筋健步丸,最宜於脚部症候,故自前秋,諸議歸一,旣已劑入之後,適他藥進服,不免停止,今以此丸藥,加虎脛骨酥灸、杜沖酒炒去絲各一兩,黃柏鹽酒炒一兩五錢,繼進,宜當云。此藥一劑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德駿,以司譯院提調,雜科覆試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雜科覆試時,典醫監提調,所當進參,而提調李墪,連呈辭單,不爲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鳳祥啓曰,事變假注書徐宗廈,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延陵君李萬元致祭祭文,令政院分付藝文館,催促製進事,命下矣。今月初三日,知製敎金始慶,所製祭文來到,而其句數,至於六十句之多,已有違於無得支蔓之定式,且許多溢美之辭,自是弊套,雖不必殫論,而起頭,以山河間氣,太和眞精爲辭,王言代撰之體,決不若是過溢。下文,又以霜臺振武,風采拭目爲辭,萬元,以持平時事,甲戌之初,首命遠竄,則今稱其霜臺風采,尤屬未安。曾在先朝,有今後製進文字,政院一一察見,可改處,使之改作,無未盡然後捧入之受敎,則本院,不可矇然捧入。且藝文館,職掌詞命,故臣等及下番翰林,同坐送言,還送其文,使之改下兩處,稍刪句數,始慶,初則不肯改進,及其更爲還送之後,始乃受置,謂以明當改送,故其翌日,藝文館書吏,進去推索,則答以今方淨書入送云,館吏歸待終日,竟不來到,又其翌日,館吏更進,則始稱本家有事故,將不得受祭,故祭文,亦不製進云。雖未知其間有何曲折,而設令本家卒有事故,果如始慶之言,此則非知製敎所知,分排單子,旣已啓下。且祭文分排後十五日內製進,而不及則推考,明有丙辰受敎,在始慶之道,惟當書進已製之文,以待本家之無故行祭,而初旣製進,旋又寢止,今此催促命下之後,本院累次催促,則答以本家有故,不得受祭,雖被罪罰,終不可製進云,其在事體,殊極駭然。知製敎金始慶,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寫進,啓下,何如?傳曰,依啓。他知製敎,改分排,可也。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洪致中,以上番,姑降入直矣。今日辭出去,校理鄭栻,纔已違牌坐罷,應敎李縡,校理李晩堅,俱在外,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上下番闕員,勿論吏曹郞官,盡數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將未免闕直,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墪牌招不進,參判李晩成受由在外,參議李台佐進,左承旨兪命雄進。兵批,判書崔錫恒病,參判金演病,參議任胤元病,參知宋徵殷進,左承旨兪命雄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墪牌招不進,參判李晩成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權世恒爲副校理,李眞儉爲修撰,黃欽爲判尹,李命世爲洪川縣監,徐宗廈、李善行爲副司正,朴尙夏爲羅州監牧官。忠州牧使李裕民,今加通政,善治之跡,冠於一道,諸色軍器,亦皆一新,加資事,承傳。

○李鳳祥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權世恒,修撰李眞儉,牌招入直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已上燼餘

○行判中樞府事李頤命箚子。大槪,病勢危苦,又不得進參於問安,冒死申籲,乞蒙俯察,治臣曠職瀆冒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入診,卿未進參,心之缺然,曷有其已?所辭兼任,決難允許,卿其須體至意,勿復以情病爲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文學申思喆上疏。大槪,春坊新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措。揆以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情地之難安,非止一二,其在廉義,實難冒進。玆敢略暴危悃,仰籲宸嚴。伏乞聖慈,曲加諒察,特許鐫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書目,中和呈,以巡撫使尹趾仁,新除大司憲辭免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原監司書目,母病一向沈重,私情轉益悶迫,終難强抑在職,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朝報

○藥房入侍時,提調閔鎭厚所啓,曾以忠臣、孝子、烈女復戶者身役,則依大同事目之還意,仰達矣。近見外方報狀,則或有身役後,施以復戶之賞者,此則旣不可改用收他賞,又不可全無限定。自今有子孫之人,限以代數,無子孫之人,限以年數,恐爲得宜,而事係重大,自禮曹,議大臣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制司日記》

○兵曹啓曰,卽接繕工監牒報,則水口門旣已畢役,左右門隻,亦爲新造豎懸矣。前日所排假門,卽爲撤毁,體城毁破處,令該營門,使之改築,而仍爲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營謄錄》

○藥房入診入侍時,三軍門大將,除朝辭,仍佩密符,時時出往北漢築城處看役事,榻前下敎。《備局謄錄》

4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兩珥。午時未時,日暈。

○假注書李善行病,代趙尙絅。

○吏曹啓目,粘連司錄愼爾晉等上疏云云。前僉知安健行,爲敎官時,臣等受業儒生中,及第三人,進士二人。至誠訓誨,生徒之成就如此,則揆以法典,似當陞資,而嘉善,係是命德之器,恩典,亦不敢自下擅便,上裁,何如?啓加資。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等十四邑呈,以今月十六日雨雹交下,木花、麰麥,擧皆破碎,立苗黍稷、禾穀,亦被傷害,民事可慮緣由事。

○忠淸監司趙道彬上疏。大槪,新授藩臬之任,決無堪承之望,乞蒙恩遞,以重藩任,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禮曹參判金鎭圭上疏。大槪,臣於重臣之疏,冒嫌尸職之罪,有不可自掩,書筵勸講之任,亦非所可堪承,伏乞先遞臣備局有司堂上及賓客兩任,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重公器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臣怵然震懍,決不敢承當新命,冒陳情悃,乞賜鐫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宿德雅望,允合元輔,今玆撝謙,無乃太過?兩款引嫌,元非大段,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政,毋孤予倚毗之誠。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李眞儉上疏。大槪,臣於銓職,實有踪地之萬分難安者,一味縮伏,稽謝累日矣,忽於此際,復叨館職,庚牌踵臨,臣於此,不得不來詣闕外,而且於文學申思喆之疏,有不容泯默者。玆敢陳疏徑退,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難安,亟許遞改臣本兼諸任,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修撰李眞儉。已上朝報

○政院啓曰,卽聞排設司鑰所告,則崇政殿斑子有缺傷處云,莫重法殿,不可不斯速修改,分付該司,卽速擧行,何如?傳曰,允。《制司日記》

○政院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李肇上疏,則疏中洪造二字連書,殊無敬謹之意,末端短卸,不書觀察使,書以監司,亦涉不察,不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4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鎭厚,今日入侍時,仰聆玉音,頗似重濁,咳嗽頻數,有加於再昨,不勝憂慮之至,敢以議進湯藥之意,稟達蒙允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藥宜當,敢此更稟。答曰,依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金有鉉等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咳嗽失音之候頻發,蓋由於挾感之致,不可不先進和解之劑,蔘蘇飮,加柴胡、黃芩、杏仁各一錢,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判府事李濡箚子。大槪,敢陳區區愚見,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箚辭,予當量處焉。

○弼善洪禹寧上疏。大槪,臣於儒臣之疏,有萬分難安之端,略控短疏,徑出禁扃。伏乞聖慈,先治臣擅離之罪,仍許鐫斥,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向日合啓措語,固多過激,而謂之用意迎合,則不可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及雜科覆試進參外,受由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申𫕵啓曰,臣於向者在京時,聞父病危重,冒陳私懇,猥蒙恩許,及時歸省,浹望留護,雜施砭焫,幸見小間,寵靈攸曁,感祝冞切,而虛帶言地,久滯鄕閭,揆以義分,有所惶惕,抑情離側,冒炎登程,跋涉累日,賤疾添谻,痰罥喉塞,火升頭疼,擔舁前進,纔到私次,得見朝紙,則日昨筵中,以受由人過限不來,特下未安之敎,至有査出罷職之命矣。臣雖以親病,陳疏下去,而旣不得趁卽上來,則久留之科,臣亦犯之,何敢以倖免,査罷爲幸,而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朴乃貞,持平南道揆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政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雖非日次,有稟定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玉堂罷散人員,別單書入事,及玉堂上下番不備時,不得受由事,榻前下敎。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今日引見時,持平尹就履所啓,臣於己卯復科還收之啓,旣有應避之嫌,不得參涉之狀,累陳辭單,而見阻喉司,尙未蒙恩遞,尋常悶蹙矣。適値今日引見之擧,僚員不備,更無推移之路,故不得不趨詣,而顧此難安之狀,與前無異,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呂光周所啓,引嫌而退,受暇往返,旣不過限,以此爲嫌,無已太過,請正言申𫕵出仕。上曰,依啓。

○又所啓,近來諸臣之疏避,不擇當否,混然捧入,殊乖惟允之道矣,臺啓申飭之後,猶不惕念。日者前府使崔重泰之疏,出於發緘推問之後,今次申𫕵之避,亦無過限可避之端,而輒皆矇然捧入,不可無規警之道,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上曰,依啓。

○修撰李眞儉上疏。大槪,臣卽伏見弼善洪禹寧之疏,其所侵詆,不比尋常,已極駭訝,而又於聖批,尤有所不自安者,玆敢略控短疏,徑出禁門,伏乞聖慈,先削臣職,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嚴邦憲,以快人心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前校理鄭栻,副校理洪重休,修撰金始煥,副修撰鄭纘先,竝敍用。

○今日引見時,上曰,君父命令得當,則臣子固爲將順,而近來知製敎所撰進句數,旣甚繁多,詞語亦無斟量,此習殊極未妥。曾前累度申飭,而小bb無b其效,王言代撰,事體甚重,豈容如是?大內,亦有諸臣文集,其中所撰王言,頗尙簡約,而今則皆不如此,雖以日昨金始慶事言之,誠甚非矣。近觀知製敎李熊徵所撰守禦使李寅燁,平安監司權𢜫,敎書,則頗爲精簡,實合於代撰之體,宜有褒奬之道,上弦弓一張,特爲賜給,可也。應敎李世最所啓,小臣有所懷,故惶恐敢達。權詹情跡,雖曰難安,自上,旣已開釋,則不可一向撕捱,而前後除拜,一不應命,已極非矣。李世瑾則他無情勢之可言,而受由過限,至於坐罷,亦甚不當。且玉堂之規,除親病、身病外,必上下番備員然後,方可受由,而近來此規已廢,雖不備員,擧皆受由,此後則必須上下番備員後,方爲受由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申飭,可也。已上朝報

○今日引見時,左議政金昌集所啓,今日雖非日次,以參覈使狀啓,有急速稟定事,敢此來會矣。以再昨初來狀啓見之,則査事頗似平順矣,後來狀啓中,白頭山往見之說,猶是自前所言,而胡人被害地方,欲爲往見云者,誠是意外也。白頭山若欲往見,則如有彼地可往之路,而欲由我境者,其意難測。殺害地方,若欲往見則彼人,自彼地而往,我人,自我境而往,期會於一處,可也,而今其言如此,此非有文書之事,似是通官輩,中間操縱之致。參覈使狀啓中,姑緩十日,待以朝廷回報云,諸議皆以爲,將此事狀,急急移咨於彼國,則彼人,或不無因此中止之道,今若直許,則後弊無窮,關係不輕,敢達。上曰,諸臣,各陳所見。行兵曹判書崔錫恒曰,使臣狀啓,則以爲皇帝,使之會査鳳城後,轉往白頭山矣。今又以往見渭原爲言,地則狀啓所無之言,而今始創出者也。蓋此路於轉往白頭山,最爲捷近,其意,蓋欲因此詳察我國邊方道里也,皇旨則只令會査於鳳城,而今乃往見渭原,則是違越皇旨也,急送齎咨官,通咨禮部後,方許其去就,不可不以此意,責諭査官,嚴加防塞矣。韓城君李基夏曰,崔錫恒之言,是矣。此必不無兼察我國山川也。似不可無爭執之擧矣。戶曹判書金宇杭曰,諸臣所達兼察山川之說,雖似然矣,而但西北山川,彼人豈不知之,而今始欲爲往見乎?白頭山往見之說,自前有之,未知其何意,而彼國,旣令査明殺害地方,則欲爲往見渭原者,亦不爲全無所據,而咨文往復,必致遲延,彼人,豈肯留待乎?咨文,勢難爲之,宜令參覈使,爭執防遮,而終若不聽,則亦無奈何矣。或以不可接待爲言,而彼人旣非私行,且是秩高之官,主客之道,何可全無接待之事乎?錫恒曰,參覈使,旣已防塞而不聽,故有此狀聞,蓋欲憑仗朝廷命令,防閑其行,而朝廷若無嚴防之意,則參覈使力微,恐難辦得。臣意則亦非以移咨必得請,其在謀國之道,必示峻塞嚴防之意,使不敢生意,方爲得體。彼若終不回聽,而强爲越來,則徐議接待之道,未晩也。金昌集曰,朝廷事體,初則只當防塞而已,旣已出來之後,則雖異於有牌文之勅使,似不可全無接待之道矣。上曰,壬申年,有五使往見白頭山之說,其後,因以無事,今此平安監司狀啓,亦因此事,欲以路險之說,開諭矣云。昌集曰,壬申年五使將出來,則朝家以接待事,劃給米、布於兩界,今則雖與其時,有異,亦當有酌定之擧矣。昨日平安監司狀啓之外,又以站路斷絶處,假家造給,道路修治,延逢待候等事,稟報於備局,而道路則當以絶險難通,爲言,何可修治乎?假家、延逢等事,亦不必擧行矣。工曹判書金錫衍曰,以移咨之意,防塞似好,而臣見參覈使前後狀啓,初以爲直欲越來云,此必是中間索賂之意,今若聽許,則彼或仍以不來。壬申,亦旣許而不來云耳。吏曹判書李塾曰,通咨之說,非眞爲通咨也。若以通咨之說,責諭,則彼或有屈伏之道也,然後次狀啓,則以由馬耳山作行,而不得已然後,由我國地方作路,支待則一物不受爲言云,此或皇旨,則似不必固爭矣。刑曹判書尹德駿曰,參覈使之狀啓,連續入來,臣之意見,隨啓而變矣。初則直以渡灣爲言,彼若攔出我國,實無防塞之勢,參覈使,只當隨往渭原而已。再次狀啓,則以姑緩十日,回報不來,則當渡鴨江爲言云,臣意,無咨文、無票文之事,不可輕許作行。一邊撰出咨文,以急急移咨,待其回答,而施行之意,言及,則彼或中止,以此言于大臣矣。及見今朝狀啓,則以爲當由馬耳山作行,而路險則由我境云,此則與暢春苑使臣所聞,不甚懸殊矣。未知當自何地,入我境,而此則防塞爲難。第須分付沿邊,以猪肉等物接饋,不受則亦置之。彼國之路,足以通行處,則當復越去,如是則似無難處事矣。錫恒曰,所謂馬耳山作行之說,亦出於假飾誑誘之意,其欲渡中江作行,詗察山川,灼然無疑矣。昌集曰,自雪罕嶺,直抵三水,雖有通行之捷徑,壬申年,亦以爲不可輕議,則今何可指示乎?五使之出來,旣稱皇旨,而自此,以道路險阻之狀,移咨,則卽爲寢止。今若以路絶難通,爲言,則渠輩,亦何能往乎?基夏曰,初則只以會査鳳城爲言,今乃爲猝難越來之說,故有此疑訝,而彼若曰,莫非王土,大國之人,何地不可行,則亦難防塞,似不免許之矣。上曰,咨文,只曰,會査鳳城,無往灣、渭之說,且使臣狀啓,以皇帝,旣令往見白頭山,路險不得着足處,始由朝鮮地方爲言,而今則已極可訝。壬申年則先以咨文通告,而今則只以言論來傳,亦涉虛疏。渠則稱以會査,明打殺之方,故如是云,而亦未知其必然矣。彼人,雖不足責以義理,而旣無票文,又無咨文,只憑言語而聽許,大有關於後弊,爭之不聽則無奈何,而決不可不爭而輕許也。然爭之於渠輩則,可也,直爲移咨於禮部,則未知其何如也。彼以十日內,無回下,則當卽越來爲言,若過此限,則咨文雖入往,彼必不顧而越來矣。金昌集曰,査官必無留待回咨之理,上敎誠爲允當矣。塾曰,今則將由馬耳山作行云,事甚順便,恐無可爭之義矣。上曰,平安道,多有不可通處,若以此開諭,則彼或動念矣。雪罕嶺,雖是捷徑,壬申之不欲使彼知之者,其意有在,今亦斷不可開通矣。錫恒曰,揆以事體道理,不可不嚴防,而彼不顧事理,直爲越來,則亦無可奈何。事不當全無接待之道,而如修治道路,假家、延逢之言,決不可許,護行之擧,似不可已,邊方武倅中,擇其秩高解事之人,定爲護行差使員,使之應接,兼飭一行,使不得任意出沒,宜矣。且聞自義州至廢四郡,則有沿江邊路,而至於北道則三、甲以後,無沿江作路之處,必從利城內地,由鏡城而過去云,此最可慮。分付南北兵使,預爲料度,使之應變恐合,事宜矣。上曰,渠旣稱有皇帝之命,則雖爭執,必不聽許,雖送咨文,似無留待之理,而第以旣無文書,不可聽許之意爭之,咨文,姑勿爲之,可也。金昌集曰,若果越來,則接待一款,何以爲之?亦宜預爲定,宜矣。上曰,雖不可如勅使之飯奉茶啖,而比諸頃日備局所定猪口、酒甁,當有加矣。金昌集曰,參覈使則當只隨往渭原,而落後矣。上曰,然。金昌集曰,渭原以後當以道內秩高守令,定爲差使員,或言監司,亦當進往安州、寧邊之間,以爲隨事應變之地,宜當云矣。上曰,允。可令渠獨行,似當有差使之屬,監司雖不隨往,亦當進住安州、寧邊等處,以便接應矣。參覈使狀啓中,又有李後說事,今日何不稟處耶?金昌集曰,在外時,旣以急速下送相議,而未及仰達矣。錫恒曰,文案太繁,當抄書以送矣。上曰,李後說急速下送,文案抄書以送,可也。行禮曹判書閔鎭厚曰,臣追後入侍,未知稟定之果何如,而今此渡灣越來之說,似不過索賂之計。當初皇帝之命,只令會於鳳城,査明地方,而元無往見戕殺處之言,所謂轉往白頭山者,出於傳聞之私語,而使行亦未親聽,咨文亦不擧論,今何可任其越來,而不爲防塞乎?若以急送齎咨官,問於禮部之意,先令言及於彼人,一邊構出咨文,追後下送,則彼或沮其詐僞之謀矣。壬申年,彼以皇旨,至有移咨之擧,而齎咨官入去之後,終能挽止,則況今無皇旨、無咨文,而輕先許入,決無是理矣。墪曰,今日入來之狀啓,則與昨有異,而閔鎭厚適入書筵,未及見,而追後入侍,故其言如此矣。德駿曰,今旣以馬耳山作行爲言,似不必爭之矣。上曰,壬申年回咨,亦以路險,爲辭耶?鎭厚曰,小臣未見其咨文,而會聞其大意,以道路斷險,供億難辦,爲主云矣。上曰,咨文草,尙有之乎?鎭厚曰,《槐院謄錄》中,必有所載矣。上曰,壬申年,亦能防塞,則今於無咨文之事,何可聽許乎?其時,彼中咨文及我國回咨,竝爲謄送,使之出示爭執,可也。金昌集曰,擧行條書出之際,必致遲延,當以親承下敎之意,直爲分付於參覈使乎?上曰,擧條,追後書出,卽速直爲分付,可也。

4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李震壽在外。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理山郡守南延年。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閔鎭厚,副提調兪集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其已進服,而咳嗽失音之候,比昨減歇,核處、脚部,亦或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湯劑進御,而咳嗽失音之候一樣,核處、脚部,別無差勝之勢矣。

○李鳳祥啓曰,大司憲尹趾仁奉命在外,執義李宜晩,掌令權𢢜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尹就履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墪病,參判李晩成受由在外,參議李台佐進,左承旨兪命雄進。兵批,判書崔錫恒病,參判金演病,參議任胤元病,參知宋徵殷進,左承旨兪命雄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龜城府使柳德玉戶奴呈狀內,上典,意外落傷,傷處重大,無望赴任云。當此邊倅催促發送之日,有難等待其差復,柳德玉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李墪病不來,參判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龜城府使今當極擇差送,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鄭宇柱爲掌令,洪尙賓爲持平,鄭栻爲校理,洪重休爲修撰,趙聖復爲兵曹正郞,閔昌夏爲刑曹正郞,權克升爲龜城府使,前僉知安健行,今加嘉善,趙尙絅爲副司正。

○李鳳祥,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旌義縣監鄭東里,遞任進上馬二匹上來,俱有步才,實合於駕轎馬。且以體小,似不可立養於內寺,而遞任進上馬,內寺立養,從前規例,故依例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眞儉,疏批已下,新除授修撰洪重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院敎鍊官來言,大將李基夏,明日當往北漢築城處云。命召仍佩往來事,旣已定奪,而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傳曰,禁衛大將兼察,可也。

○又啓曰,訓鍊大將李基夏,明日出往北漢時,禁衛大將兼察事,命下矣。今已日暮,禁衛大將崔錫恒,明日待開門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昨日登對時,以壬申年彼此咨文草,謄送於參覈使處,使之出示,査官據例開諭事,旣已定奪分付矣。彼若不爲回聽,則來在中江之人,似難終始沮止。渭原則彼雖以査明地方,爲執言之端,而以參覈使狀啓辭意觀之,彼人之意,似不止於往看渭原而已,果有轉往白頭山之計,則此事旣無咨勅,決不可任其穿過於疆場之內。所當據理力爭,期於禁遏,而參覈使則所幹,只是査事而已。原任大臣箚辭,自朝家,別差使命,重其事體然後,可期其得力,而差遣之際,一日爲急。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似聞已離本道,而未及還朝,以別遣宰臣,爲稱號,使之疾速馳進于灣上,一以勞問,一以開諭,如不得沮止其行,則仍復追往于渭原,觀其動靜,果如所慮,則方便善諭,俾不得由我境作行,本道監司,旣令進住于境上近地,而亦爲前進于宰臣所到處,與之相議同事,宜當。竝以此意,急速分付,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呂光周啓曰,持平尹就履引嫌而退,嫌難參涉,其勢固然,前旣引嫌,亦且仍在,請持平尹就履出仕,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權𢢜,時在忠淸道韓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答曰,依啓。已上燼餘

○右副承旨李宜顯上疏。大槪,臣重被臺參,理難苟蹲於職次,又聞母病猝劇,症情危綴,方寸搖搖,不能自定,不得不投疏徑出,乞蒙亟許鐫遞,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趙相愚上疏。大槪,台司寵命,遽下於千萬物情之外,臣誠惶隕驚惑,罔知攸措。恭俟物議,已過累日,而刺擧之論,尙今無聞。玆不得不刳瀝肝血,仰瀆宸嚴,懇乞亟收成命,以安私分,改卜賢德,以重國體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有才有德,今玆枚卜,允叶輿情,須勿撝嫌[撝謙],速出論道,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尹德駿上疏。大槪,臣於文學申思喆之疏,有不得晏然者,乞賜罷斥,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禮曹參判金鎭圭上疏。大槪,臣於昨日引對,未得入侍,故敢陳愚見,冀蒙裁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不無意見,而第移咨一款,予之持難者,自有所執,不必更議也。

○謝恩,修撰洪重休。

○右副承旨李宜顯原疏,伏以昨日筵中,諫臣,以前府使崔重泰,正言申𫕵,疏避之捧入,請推當該承旨,其所謂當該,卽指臣而言也。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重泰疏陳之事,旣係邊情,又與當初緘問時,節拍不同,則無端阻搪,誠非意慮之所及,至於申𫕵之避,旣自言其由限之過,則亦何以臆斷其未過,而遽爾退却乎?問備之下,不敢以蔓辭仰溷嚴聽,而觀其首尾語意,不比尋常相規,冒沒苟存,大關廉隅。昨者露章自列,實非獲已,而見格右僚,終未登徹,泯默在直,坐如針氈,此際,得聞母病猝重,症情危苦,昏昏綴綴,若不可收拾,臣方寸搖搖,不能自定,不得不冒申危懇,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許鐫遞,以謝臺議,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勵群工,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右議政趙相愚原疏,伏以臣賦性遲鈍,最居人下,承藉先蔭,倖占科第,濫蒙鴻造,致位崇顯,言其踐歷,涯分已溢。論其酬報,絲毫亦蔑,負乘之懼,罔弛於食息之間,循墻之心,每切於除拜之際,而不意爰立之命,遽下於千萬物情之外,臣誠惶霣悸恐,精爽飛越,罔知所以自措也。夫輔相之職,調元贊化,經邦論道,一代治理之所係,四方儀刑之所存,而百度資焉,百責歸焉,實非凡官庶僚,辦一職、做一事之比。故前臣而居此任者,皆莫非才德兼備,望實俱隆之人,則夫豈有空疎如臣,衰病如臣,而循序濫陞,厭然冒居者哉?噫,賤臣涖職,已多年所,屢試屢僨,萬無一善。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燭無餘,又將何取於臣,而有此誤恩,以駭群聽?臣尤惝惶驚惑,莫知聖意之攸在也。如以班資比近,謬加恩卜,則政堂,非試可之地也。如以任使許久,假以榮寵,則鼎軸,非虛授之器也。古人,置相得失,占國家之興替,而臣之萬萬不似,不翅歇後而止,則竊授之羞,尸素之罪,雖不足言,而其所以名器之玷辱,國體之傷損,將復何如?臣聞命以來,五情失守,寤寐靡寧,若坐針氈,一味懍縮,恭俟物議,亦已累日,而糾刺之地,訖無爭執之擧,玆不得不刳肝瀝血,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深軫相臣之重,不可苟授,俯察崩迫之懇,非出飾讓,亟命改正,以安賤分,改卜賢德,以濟國事,不勝萬幸。批答見上

○刑曹判書尹德駿原疏,伏以臣,伏見文學申思喆之疏,以合啓臺官之見阻淸望,記銓官之過,而至曰,銓曹堂、郞之疏,尤極駭悖。昨年銓曹其郞,未知的知誰某,而其堂,不外臣一人,蓋其時判書崔錫恒,嫌不參涉,參議李光佐仕日最淺,注擬得失,獨臣任之。其枳於淸望者,不過首發一二人,連啓之人,無礙而甄通,務欲消融保合,或人望之未協,他事之見非,而不得倂踏宿硏,此則本不係於合啓之參否其咎,合啓首發者,亦因乘聖上不究之怒,論藥院非情之罪而已。《類編》一事,意未嘗及此,不但臣之意未及也,亦諸臣論議之間,不少槪見也。臣疏尙在,可按而知,不知思喆駭怕者,何語耶?事在旣往,宜勉相忘,以恢淸朝寅協之風,而追提過疑,復惹鬧端,臣於是,竊有所慨然也。然旣被駭怕之斥,臣安得晏然而已?伏乞聖慈,亟賜罷斥,以謝人言,不勝幸甚。批答見上

○禮曹參判金鎭圭原疏,伏以臣,昨在引入,未及預知大臣、諸宰所以會賓廳之由,故不得出謝兼帶,而同入筵席,追聞此擧,蓋因鳳城査官,諉以看審殺人地方,必欲涉我境,而轉往白頭山故也,而榻前所稟定,恐有所未盡,則臣何敢以不入筵席,越視而不言乎?臣於玆事,竊稽彼此前後文書。當初自我,以邊氓犯越殺害事移咨,則彼回咨,以爲差部內一員,盛京一員,前往鳳凰城,會同朝鮮國官一員,査明殺人地方,近者所來到北京、盛京兩部移咨,亦以爲,前往鳳凰城,會同朝鮮國官,又以爲,其月日至鳳凰城會審云,則此蓋合往會鳳城,以覈出其殺人地之係,彼此,將以勘斷犯越人之罪而已,元無使之轉入我境,看審其地之語者,已明甚。雖以我回還使臣所狀聞,見之禮部分付,使臣,來待暢春苑,以旨下文字問曰,鴨綠江、土門江一帶,皆係我地方,但因道里遙遠,向來未經勘明,今着朝鮮國王差官數員,盛京將軍差官數員,會同査勘,分立邊界是否可行,着向使臣訊問云。而使臣以彼此皆以江爲限,更無査勘分立之道爲答,則以知道批下云。其初以爲問,只是分立邊界,非爲殺人之地,而所謂分界者,亦依我使臣所答而置之矣。且雖於立界事,如欲爲之,則亦當更爲文移而始入我境,況初不提論於殺人地之看審耶?然則此亦非可憑藉也,較然。至於瀋陽將軍之言於金指南、李時弼者,雖有間於文字之可以執證,然亦明言其分付差官,必令住在鳳城,査得殺人處之,或係大國地,或係朝鮮地,明察啓奏,而勿爲渡江貽弊,又言査官奏疏後,仍往白頭山,而必從大國地方作行,而如或有不得着足處,自朝鮮地過去,愼勿令支待云。此固兩件事,而於會査則使之住在鳳城,而勿爲過江,於白頭山之行,亦飭其雖不得已涉我地,勿傳食,可知已。夫豈令其捏做一事,假托看審殺人地,而勒入他境,仍往白山也哉?況査官所云欲看審者,卽所謂三人被殺於彼邊者也,彼邊採蔘淸人之所嘗往來,自當有其路,何必借途於我而始達耶?且設令所欲看審者非彼邊,而卽我邊,吾老梁之距彼地,只一帶水,又何必由龍灣,以涉崎嶇,歷我境千里而得抵耶?其言之破綻,節節難掩,而尤有可以立辨其爲從中所粧撰,非彼朝令之所分付者。此果出彼朝令,自當顯言於回咨,又當於暢春苑,禮官,以其旨意,面勅我使臣。且其兩京咨文,亦當及之,瀋陽將軍又當,以其所聞,言于醫譯,而今皆無有焉。査官,亦於初日之坐,不提此事,翌日追發,金士傑者,素以貪頑,稱以符同而操蹤之,此其意,灼然可知,而象舌之徒,卽示行賂之意,以致其驕傲之日甚,而尤可痛恨者。其第三啓所云,已於暢春苑,諭及於冬至使臣,本國亦必知之者,與使臣所狀啓,大相不同,殆類指白爲黑矣。參覈使,雖未嘗見使臣之狀,李後絳,卽以燕行首譯,歸路留任査事者,而不言伊時苑中無此語之狀,以杜彼詐僞之口,其罪可勝言哉?噫,我國弱少,雖不免畏天,而然其壤界旣分,各有所守,雖使彼人,據其朝令而欲涉我境,亦當或咨或奏,以爭其不可,況今無一字之文書,而惟差遣所言耶?夫人之居室,雖貧寠不能自立,亦不欲路人之闖入其藩籬而踐踏其庭除矣,其可以千乘之守在四隣,而茅靡於數三差員之言,不考其文書之有無,咨其越界而穿疆,以啓無窮之弊難言之憂哉?今若難於爭辨,惟務姑息,此路一開,使彼人,視行我地,如其門戶,則幾何其不至於麗末胡元之雜糅充斥於海東耶?抑臣又聞,頃在壬申,彼人要自我地,作路以往白山,至於移咨於我,又定使价,而尙能力言其難行而得其寢止,今之無文書,而只出差官之口者,其爲可爭,視前較易,而何直爲此姑息而不能通咨耶?今之議者,或以爲前雖有彼咨,使价未及發行,今則査官來在鳳城,朝暮且渡,勢難沮遏云,而臣以爲不然。彼我之勢固懸,而然彼國之所以命査官,而使之會我官者鳳城,未嘗有越界看審之語,則凡爲人臣者,宜奉行其君命,彼其敢不顧其朝令,擅渡龍灣一步地,而其所以虛喝於奉使之人者,蓋欲其自我迎渠以來,以爲其歸朝後,推諉此事於我國之計耳。今我若能援引前後咨文,與節使之所聞於暢春,瀋將之傳言於醫譯者,明諭宣曉,力言其在事大之道,所遵行者文書,而今無可據,當馳啓該部,得其所報,而方可許渡云爾,則我之所執,理順辭直,彼雖挾其暴怒,其將何以加我乎?旣無以加我,則必坐待回咨而已,不爾則恐其得罪於其國,自沮其徑渡之計,反請我之不送咨矣。然則彼雖來住中江,亦當以此,緩其行,況今雖脅送我奉使者,而渠則留鳳城,此元係彼國,所以命査官住在者,則雖日月之稍淹,恐無可以咎責我矣。臣仄聞筵席,亦不無請移咨者,而異議多岐,終謂以不必移咨,而只令錄示壬申舊咨而開諭云,夫旣過慮其移咨之不能止,則未知以陳久文字,而果可得力否?臣不敢知此果爲計之善者,而況預恐開諭而不見聽,汲汲一面整頓其接待之節,凡謀國之道,必壹其號令而後,可以做事,而今其撓攘如此,爲下者,得無覵測廟堂之志意,而不肯盡心力而諭止耶?不特此也。我國陰事,例爲象舌所傳洩於南北,則今玆擧措,彼在鴨江尺地者,其無所聞歟。苟有聞則果可以一張舊咨,而止其所大欲耶?臣愚以爲,廟堂之昨所別關者,雖已西下,而十日之限,尙多餘日,及今猶可改圖而周旋,若能姑寢其經營於接待之節,亟構咨文,走幹敏武弁,與譯舌,齎咨前往,仍擇宰臣中剛明有才辯者,星夜赴灣上,使遣舌人,以牛酒勞問,備言其事理之不可徑渡,移咨之宜所遲待,以身遏其凌暴,無致辱及於國家,則豈不愈於前所爲計者耶?臣嘗聞古相臣鄭太和之在西藩也,値崔孝一之變,一日夜馳赴灣上,以及彼差未到之前,且近來遠接使之急行者,亦或於三四日內,達灣上,今亦不必以急迫爲慮,惟在朝家變通之如何耳。顧臣迂拙,不宜妄論邊事,而區區愚衷,不能自已,以此議于一二相臣與同志,不以爲不可,亦非獨臣一人淺見,故敢此冒陳。伏願聖明,毋以纔有處分爲難,卽下此章於廟堂而覆奏採擇,不勝幸甚。批答見上

4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坐直。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閔鎭厚,副提調兪集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其已減歇,而核處、脚部,亦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與昨一樣矣。

○李震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徵龜,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履祥,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賞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以別遣宰臣,爲稱號,使之疾速馳進于灣上事,入啓蒙允矣。但趾仁,時帶憲長之任,事體殊常,本職今姑改差,令該曹卽爲付軍職,以爲往來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姑遞憲長之任,付軍職,往來灣上事,纔已入啓,允下矣。更思之,奉命之臣,軍銜往來,事體未安,實職假銜,恐似便宜,卽爲分付該曹,口傳擧行,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備邊司啓目,粘連江原監司李肇上疏云云。其情理之切迫,事勢之不便,誠有如疏內所陳者,孝理之下,有難强迫察任。江原監司李肇,今姑許遞,何如?啓依允。

○正言呂光周啓曰,臣以政院之混捧疏避,有所請推而蒙允矣。昨伏見右副承旨李宜顯疏本,則至以誠非意慮之所及,何以臆斷其未過等語爲辭,顯有譏切底意,臣於是,不勝訝惑焉。崔重泰之疏,非有別係邊情,更生節拍,不過務勝於緘辭爽實之後耳,至若申𫕵之事,旣有給暇定式,及下去日子,豈待臆斷而知之?況其避辭中,亦無過限之語者乎?臣之本意,只欲其出納之得允,而自附相規之義,誠無首尾語意不比尋常之端,而今其疏語,有欠和平,此無非如臣疲劣,見輕同朝之致,何可抗顔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文學申思喆上疏。大槪,臣於重臣之疏,固已難安,而至於修撰李眞儉前後之疏,侵詆之言,不比尋常,不得不更此號籲於宸嚴之下。乞賜鐫遞,以快人心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李眞儉疏語,旣欠和平,亦有未曉處,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申𫕵啓曰,臣於日昨,以下鄕久留之失,引避自列矣。僚臺處置,以臣由限未過,不置之落科,繼以疏避,輒皆捧入事,請推,當該承旨,所謂避者,卽指臣避辭而言也,已不勝其難安矣。今者僚臺,又因承旨自解之疏,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臣身,而此皆由臣當初避辭,泛言久留,轉輾至此,則臣當自處之不暇,何敢晏然可否於其間乎?旣不得處置,則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已上朝報

○政院啓曰,訓鍊都監敎鍊官來言,大將臣李基夏,明日當往北漢築城處,命召仍佩往來事,旣已定奪,而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衛大將兼察,可也。

疊書又啓曰,訓鍊大將李基夏,明日出往北漢時,禁衛大將兼察事,命下矣。今已日暮,禁衛大將崔錫恒,明日待開門,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訓局

○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因本院啓稟,倭譯崔尙㠎,旣有職牒還給之命,而時未敍用,姑令依前例,信使行中冠帶從行,何如?傳曰,允。《司譯謄錄》

○李徵龜,以備邊司言啓曰,別遣宰臣,旣已勞問爲辭,則似當有御帖禮單,分付政院,該曹卽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因朝令,當馳往灣上,而別遣宰臣,事體不輕,只以備局關文,分付旋行,似涉未安,以備局草記辭意,別爲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鳳祥啓曰,因備局草記,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以別遣宰臣爲稱號,使之疾速馳進于灣上事,允下矣。名帖,不可不下送,卽爲定禁軍給馬,罔夜送傳于尹趾仁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昌集,楊州地掃墳呈辭。入啓。傳于兪集一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李徵龜,以刑曹言啓曰,常漢出身曺孝貴,魚物廛入屬,而與其廛人爭辨之際,以用賂宰臣家之說,白地做言,奸狀敗露,不可循例處置,自本曹,依受敎刑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五日,幼學金景哲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李碩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文學申思喆原疏,臣之情勢,決難冒進之狀,已悉於前疏,而聖明不諒,未卽開許,臣冞增惶蹙,不知所出。今於刑曹判書尹德駿,修撰李眞儉之疏,難安之勢,更加一層,惟當斂迹退避之不暇,而第眞儉之一疏、再疏,專務噴薄,一則曰用意迎合,乘時闖發,二則曰恚一時之乍枳,發此奮激之語,噫嘻,其言之鄙悖,何至於此?用意迎合,乃索性宵小,納媚順非者之事,彼雖急於詆辱,何忍以此加人,亦何敢肆言無忌,若是之甚耶?夫人臣事君之道,要不出將順匡救二途而已,二者之擇,惟理所在耳。若如眞儉之言,則將順其美者,亦將不免於迎合之目耶?惜乎眞儉,能知迎合君父之爲可羞,而不知諂附大臣之爲可恥也。至若眷遇方隆,無隙可乘,適因嚴敎,躍然群起等語,尤極可笑。相臣之見非於公議,久矣,前後疏章,論列相續,而獨聖上,殊不覺之,況此毁經之罪,經歷歲月,中外齊憤,雖被譴罰,尙且未已,則適因嚴敎,捃摭構成之說,果誰欺乎?且其所謂猥雜僥冒云者,其意,蓋欲擧一邊諸人,爲一刺疊貫,混加汚衊之計,自許以仰體消瀜之意,務歸寅協之域者,果如是乎?當此論議橫潰,好惡不齊之日,若以此等題目,互爲訾謷,則深恐今世無復完人,何不深思却顧,少訒其言哉?抑臣又有所慨然者。竊觀近來,凡於辨論之際,未嘗平說事理,必以醜衊相加,略無同朝禮敬之風,識者寒心,固已久矣。況眞儉,徒恃門闌之盛,全昧惡盈之戒,意豪氣健,駕勢凌人,辭語之間,輒不擇發,幾何不至於公私之俱病也?然臣旣被其無限詆斥,理不可仍冒於榮班。玆敢疾聲更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削臣職名,以快人心,以安微分,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4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圭[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龜城府使權克升。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比昨減歇,而核處、脚部,亦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之藥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咳嗽失音之候,別無減歇,水剌之進,亦未如常,核處、脚部一樣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議藥。

○院啓,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啓,旣得臺體,自辨之言,不必爲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呂光周、申𫕵,竝命出仕,新除授司憲府掌令鄭宇柱,時在京畿砥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判府事李頤命箚子。大槪,冒死更申哀籲,乞蒙辜恩曠職之罪,以警具僚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意已竭,而巽牘不止,自媿誠淺,無以爲諭。予志牢定,決難允許,卿其勿復引疾,速出行公,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平安監司書目,今月自初九日至十六日,雨澤,雖有多少之別,當此立苗兩麥發穗之節,連次得雨,誠爲多幸,而龍川等四邑雹災,雖不大段,事係變異事。又書目,三登等七邑呈,以今月十二日十五日,連次地震,事係變異事。

○謝恩,文學申思喆。

○藥房再啓曰,臣等與入侍醫官金有鉉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卽今咳嗽失音之候,有加無減,水剌亦未如常,此皆由於火熱乘肺之致,淸肺湯,加柴胡一錢半,瓜蔞仁、知母各一錢,連用五貼,以爲淸金止嗽之地,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左議政金昌集,禮曹判書閔鎭厚,參判金鎭圭,刑曹判書尹德駿,請對入侍。

○弼善洪禹寧上疏。大槪,臣於尋單縮伏之中,天牌下降,不敢不趨,詣闕外,而儒臣再疏,侵詆轉加,其在廉義,終難冒進,陳章退歸。乞賜鐫遞,以謝人言,兼附奉使時事,以備審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末所陳,予已知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臣有終不敢承當新命者,敢此仰瀆於靜攝之中,懇乞遞免,以幸國事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日昨箚批,已諭至意,而卿胡不諒,連章巽辭,若是其太過耶?心切愕然,無以爲諭。卿其深念國事,毋執撝嫌[撝謙],速出論道,用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今日左議政金昌集,禮曹判書閔鎭厚,參判金鎭圭,刑曹判書尹德駿,請對入侍時,刑曹判書尹德駿所啓,小臣,敢以職事仰達。李萬運以殺妻事誣服,其婢僕亦皆誣服矣。其妻生存之後,其婢僕,以誣服承服矣,其婢僕三人中,一婢,卽其從嫂之婢,一婢,贖良之婢,此二婢,不爲李萬運之婢,而其中一婢,是萬運之婢也。殺妻,係是死罪,而以婢,誣證其主於死罪,論以法文,便是綱常罪人。法文雖如此,論其情,則不勝沈一寧之酷刑,又因李萬運之誣服,從而誣服,直斷以謀殺主之法,設三省而按之,似非原情定罪之道,而事異常規,不敢直斷以聞,敢此仰稟。上曰,何如?左議政金昌集曰,臣在外,已聞之矣。渠旣以一依萬運指揮,扶執投水等語誣服,則是誣其主而死罪也,論以法理,便是綱常罪人,未知其間,或有可恕之端,而法則然矣。德駿曰,年久未記,而昔年吳始恒之奴,誣服其上典之逆謀,始恒將不免死,始恒終得自脫,未知朝家,何以處分乎?上曰,此乃壬戌年盧繼信,告變事也。其時始恒,以其奴誣服之故,幾至死境,繼信歸於誣告,而始恒得脫矣。其後,聞筵臣之言,始恒之奴,自鞫廳放送,則始恒杖殺云矣。德駿曰,此與吳始恒之奴,相類矣。上曰,問于大臣稟處,可也。又所啓,臣又以殺獄,有稟定之事矣。有李文煥者,刺其妻孕胎之腹而殺之,文煥,乃前南原府使李𭳞之孫也,其妻則吳始大孫女也。文煥,雖非狂奔疾走之人,蓋是失性者也。聞其妻孕胎,頗以爲喜矣,一夜之間,忽然刺腹,仍爲致死,吳氏之父尙浩,發靷後發狀,故行關於京畿監司,使之檢屍,則吳尙浩,又爲呈狀曰,女壻狂易分明,故女死時遺言,勿爲成獄,又其所刺,乃是下腹,檢屍之際,實爲不忍,請勿檢屍云。大凡獄事,或有以衆證成獄之例,故欲爲仰稟,而不行檢屍矣。其後吳哥,又爲呈狀,稱以中間爲人所瞞,請勿檢屍云,而至請必檢,故臣依法,使之檢屍,則又白活於臣,復請勿檢。臣以其處事顚倒,不爲採施,而督令檢屍,則尙浩,下去安山停屍處,不爲參見。請勿檢屍,安山郡守論報,而臣題送報狀,終爲檢屍矣。屍帳到付後,李文煥捉來,欲爲捧招,則其人,不似人形,言語全不解聽,再次發問,而無由捧招,臣方欲啓稟,直請刑推矣。其父慶休,呈單於本曹,備言其子狂易,其婦之死,非出於故殺云,雖不忍直證其子之殺妻,蓋其婦之死,實由於其子刺傷。凡殺人重事,取服然後,可以成獄,如不爲承服,則刑推,例也。文煥則旣不得捧招,將何以處之耶?臣新忝刑官,不習法理,敢此仰稟。上曰,其人之失性,果是分明乎?德駿曰,士夫多有結連之家,故詳細聞之,則皆以爲明是失性之人,而但殺獄,關係甚重,而輒以失性貸死,則後弊可慮矣。上曰,大臣所見,何如?左議政金昌集曰,以罪言之,則是死罪,而聞刑判之言,罪人狂易,元不開口,無以捧招,不得成獄,未知如此等事,或有前例否也。德駿曰,律文,篤疾,犯反逆、殺人應死者,議讞奏聞,取自上裁者有之,《受敎輯錄》,耳聾口啞,無以推問,則不爲承服,徑先處斷,有乖常例,減死定配之文有之。常漢狂易殺妻之後,至啓覆,自上特命減死之事,亦有之矣。上曰,曾前果有殺妻罪人承服後,入於啓覆,以其狂易之故,傅之生議,而此則元不發言云,尤爲難處矣。禮曹判書閔鎭厚曰,臣不能記其名,而頃年僞稱御史罪人,自咸鏡道,取服啓覆,而以其失性之故,自上,特命減死,而今此罪人,則未捧元情,無以入於啓覆之中矣。昌集曰,昨年冬,通津有失性之人,夜見鬼魅,揮刃致傷其父母,此則猶能取招承服,故依法處斷矣。今此文煥則初不發言云,大異於常規矣。旣未捧招成案,則亦無以加刑矣。德駿曰,厥父未呈狀之前,則雖異常規,欲爲請刑,今則厥父,旣明言其刺殺,不信其父子間之言,而直爲請刑,亦未知其得當矣。上曰,此獄亦異常規,且甚重大,問於諸大臣而處之,可也。

○左承旨兪命雄所啓,往在壬辰之亂,監察李希龍,承命覘賊,行到忠州,猝遇大賊,希龍,冒刃力戰而死,其子文軫,聞其父戰死,誓心復讐,倡率義旅,赴賊戰死,希龍父子忠孝之節,世比之高敬命父子,其事蹟,俱載於閔周冕所撰《東京志》。頃年李頤晩,爲嶺南御史時,詳問其實蹟,備陳於書啓中,自朝家,特令旌閭,而凡前後戰亡人旌閭者,多有贈職之擧。今此希龍父子,依已行之例,一體贈職,似合於褒揚節義之道,故惶恐敢達。上曰,令該曹稟處。已上朝報

○今日入侍時,左議政金昌集所啓,頃以鳳城査官事,有所仰達。自上以壬申五使出來時,彼此咨文草,先爲謄送,使之援例爭執之意,下敎。故臣等,旣以此分付,而其時原任大臣箚子,有別遣京官勞問之語,故臣等,更爲相議,使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馳往勞慰,仍以沮遏白頭山之行矣,外議,多以爲不當,蓋旣以勞問爲言而送官,則非但不是防塞之意,正所以迎其來也。事雖顚倒,尹趾仁則今姑還來,只令參覈使及平安監司,據理防塞爲宜云。當初鳳城會査云者,至於鳳城,彼此査官,明査其殺害地方,或係大國境界,或係小國境界而已,何嘗有令査官越來我國,親審其地方之語乎?此不過金士傑,中間創出之說,決非皇旨,故以移咨探問之意,仰達,而上敎姑令停止矣。臣退與原任大臣及首相相議,則皆以爲,移咨探問,事理當然,禮曹參判金鎭圭,亦以此上疏論列,而不可不移咨云者,諸議皆然,故敢此更稟。行禮曹判書閔鎭厚曰,頃日引見時,亦以移咨之意仰達,而追後入侍之故,未詳稟定之如何。且諸臣中,有以參覈使狀啓,纔又入來爲言者,而臣未及見其狀啓,故未敢盡言而退矣。退出後,得見擧行條件,則移咨事,大臣先已陳達,而自上不爲允許,聖意所在,臣不敢仰測,而無乃以咨文往復之際,彼人不肯留待而然耶?胡人,每稱皇帝軫念朝鮮,若聞其移咨之擧,則似或畏戢而中止矣。彼咨,元無往審地方之語,而渠輩,只憑査明二字,猝然欲爲越來,此必是索賂之意也。皇帝,若使査官,往見戕殺地方,則咨文當曰,會於戕殺地方,何以云會於鳳城耶?咨文中,略不及之,而潛令越境,決無是理,在我國之道,尤何可不見文字,而許其越來耶?頃日自備局,以各邑鎭,送給猪酒事,入啓分付之事,似甚未安。故臣於入診時,因兪集一之言,亦嘗仰陳愚見矣。今則至以轉往白頭山之意,肆然發說,而參覈使不能防塞,朝廷又有遣官勞問之擧,臣誠未曉也。渠以皇帝之命越來,則迎勞可也,而乃不計皇命有無,而任自越來,縱不能變塞,何勞問之有哉?臣極知惶恐,而頃者譯官朴東和入去時,臣使以朝廷,今方移咨,待其回報,當決去就,不可輕先渡灣之意,嚴責彼人矣。宜急構咨草,送於參覈使,而一邊差定齎咨官,治裝以待彼,若不來則不送,不然則仍送之,可也。巡撫使之纔送旋還,雖似顚倒,事苟合宜,刻印銷印,亦何所妨,而只是勞問之稱,大不可?若使巡撫使到灣上,言於彼人曰,前日大國,因海賊,使之用心防守,故吾受巡撫之任,方在邊上,何可許入無皇勅之人耶云爾,則亦好矣。雖由馬耳山作行,未必不入我地,若不得禁於初頭,則轉往白頭山之時,又何以沮遏乎?未防於易禁之處,而能防於難禁之地者,未之有也。且雖以道路險絶爲辭,彼若曰,自義州抵渭源,亦且險絶,白頭山何獨不可往云,則將何以應之?彼謂不受支供,而我亦以猪酒糧資給之,渠無熟治以食之道,其勢自不免支供,弊將無窮,此不可不慮。以此以彼,移咨之擧,決不可少緩矣。刑曹判書尹德駿曰,小臣則以爲,今此査官,必不越來也。以狀啓觀之,則或以爲,直渡鴨江,或以爲當馬耳山,前後爲說,累次變幻,若自當初,一向以渡灣爲言,則不可不移咨,而今則其言如此,似不過索賂之計也。且尹趾仁之進往勞問,恐爲大段失體矣。査官奉命出來,有同勅使,而以三品官,差參覈使而送之,査事畢後,非皇旨而擅越封疆,則以二品宰臣勞問,豈非未安之甚耶?且勞問云者,適所以許其來也。使彼人聞之,必以爲本國畏㤼而有此擧。臣意以爲,事雖顚倒,尹趾仁則卽今還來,委諸封疆之臣,擔當防塞,可矣。禮曹參判金鎭圭曰,頃日引見小臣,不得入侍,故疏陳所懷矣。伏承聖批,以移咨不必更議爲敎,更爲煩瀆,極知惶恐,而玆事關係甚重,前頭弊端,不比尋常,何可以一時愚見未蒙採施,有所自沮,仍以中止乎?大抵移咨一款,聖意之所持難,雖不敢妄測,亦不敢仰問,而若不論難,則無以明其利害之所在。臣不敢知今此持難者,無亦以移咨之後,査官不肯等待之回報,直爲越來爲慮耶?抑以彼奉使者,必欲越來,則無論文書有無,自我逆其意而移咨禮部,恐有生事之慮耶?以事理言之,彼人雖曰異類,亦自有君臣之分義體統,其初,以其朝命所無之事,欲行於屬國,雖已失體,屬國以此移咨其國,則不待其回報,直爲越來,似無是理矣。且彼强爲越來,我不爲支供,則渠何以留住,我若不指路,則渠何能獨行?臣意,渠若知其如此,則必不可輕易越來也。且凡事,彼無所據而我有所執,則恐不必過慮,蓋此與壬申事,又不同,看審殺害地方之語,旣無文書之可據,則移咨以問,勢所不已,彼國豈怒我之不許其査官越界而移咨,因以有生事之理乎?若不爲移咨,只令巡撫使爭執,則此不過如參覈使所言而已,彼我之事勢不同,難以口舌爭也。若曰,渠旣不欲越來,宜其聽許云爾,則其不移咨文亦可,而如必欲防塞,則不可不從速移咨,今乃撓攘無所決定,臣未知其可也。爲今之計,惟當速決移咨之擧,先使譯舌,語彼以此事,旣無文書,不可只憑査官口傳而奉行,當送咨文,待其回答後,方可聽許之意,則彼或持難而自止矣。若其不然,則非但前頭之慮,有不可勝言,卽今實難以防塞矣。廟堂所送別遣宰臣事,臣疏亦有此說,而本道有些異同。蓋臣意則參覈使,奉命出疆,則其在道理爭執之事,宜以身當之,雖以此啓聞,亦不可使彼人知之,而乃以啓聞本國,待其回下後去就之意,言於彼人,此不特大段失體,彼人旣知本國之聞此事。且參覈使之不能擔當又如此,勢難委任而得力,故欲急送咨文,仍別擇宰臣,馳往邊上,據理防塞,則期於沮止,而彼旣以我國邊事出來,則只以人事上,有所勞問,亦似不妨矣。今廟堂之議,旣不能決定移咨,而欲一邊開諭,以止其行,又一邊支待,以迎其來,又還送巡撫使於境上,巡撫使之事,有職,初未嘗留意此事,且累月在外,未得稟定其責諭之辭於朝廷,而只奉御帖、禮單而下去,則是專以勞問爲主也。主客輕重,豈非倒置之甚耶?聞尹趾仁日昨來到松都,得見備局關文,還爲下去。今又令上來,則固其顚倒,而事苟得宜,不必顧此,如其仍送,亦當專以防塞爲主也。監司,是封疆之臣,足以擔當沮遏,而但見其前後狀啓,所稟頗有徑先搖動之意,未知其必能沮遏也。蓋卽今事勢,惟移咨可以得力。今其所謂十日之限不遠,爲先以移咨之意言及,追後作爲文字,送其草本,使之傳示,似宜矣。鎭厚曰,尹德駿之所達固然,頃日臣亦以此是虛喝,未必出來之意,仰達矣。然事貴周詳,何可預節其必不來,而全不思應變之道乎?送咨一款,宜速決定也。卽今朝廷擧措,有若坐待其來,而不敢生沮遏之意,此最可憫矣。左相曰,臣意,亦以此爲金士傑所操縱也。渠是通官中,最無識而多黠者也。其意,在於索賂,爲此虛喝之計,而果是虛喝,則移咨,尤似有力,彼必中止。故臣與首相相議,則亦以爲不可不移咨矣。尹趾仁之下送,蓋首相之意,而若爲下去,則不無有益於防塞之道矣。然旣以勞問爲名,一邊沮遏其行,恐不成事理,而旣稱勞問,則似當有御帖、禮單,故以下送之意,相議稟啓矣。此與勅使時不同,事體亦涉殊常。故外議,亦以爲不可矣。鎭厚曰,禮單之送與不送,固不甚關,而御帖則決不可送矣。勅使以皇命出來,故不問官秩之高下,例送御帖,蓋出於不得已也。此則旣無皇命,官且郞中,若送御帖,其辱如何?鎭圭曰,査官員數旣多,則其將盡送御帖乎?旣送御帖,則宰臣之與彼爭論,凡於辭命之間,似當以上敎爲之,此與下爭論,事體不同,恐有所不便。且前後狀啓,自上,旣已下覽矣。査官初日,則元無越來之語,其翌日士傑,始以彼地殺死三尸之不檢驗咨報,欲執頉生梗,而參覈使所答理直,故又復追出往審地方之說,此定中間假托之語。且士傑,以査官中摠管主事,同心力主爲言,而要給一千兩銀云,若果是朝命,自當發說,査官五人,亦必皆同然,豈有此二人,獨爲力主之理?此皆自中,有同心索賂者,而其不甚頑暴者,則似不肯同心矣。鎭厚曰,外議,或言旣以十日爲限,今難期周旋,而此則不然。渠之所言雖如此,朝家不爲許入,則何可以日限之退,而徑先越來耶?設令越來,使之留在義州,而必送咨文,移咨與否,今日決意,則庶幾有可及止矣。鎭圭曰,廟堂之意,蓋以爲彼人自義州往渭源時,勢難防塞,只言於自渭源往白頭山時禁遏,而初旣不能防塞,則後何以禁遏於中路耶?此則決知其不然,惟當以防塞於境上,爲計也。且渠輩,最後所藉口者,以已於暢春苑言及使臣,本國亦必知之爲言,而此是使臣狀啓中所無之故,大臣送備局郞廳,問于上使,則以爲不聞此言云矣。至於査明地方語,亦可辨彼我國吏文,雖有不同,査明二字,何可爲往見之證乎?査明,査問明覈之謂也,若欲令往見,則當曰査於渭原,何以曰會査於鳳城耶?昌集曰,果是中間索賂之意,則行賂之後,自當不來,而此事決非皇旨,若示以移咨之意,彼必有畏憚之心矣。且臣之淺慮,則參覈,當初決不力爭,而至於稟報而言其去就云者,有若得朝命,則可許者,然此爲失着,且渠輩,雖云出來,査事尙未收殺,則當以吾,則旣奉査命未竣事之前,不可先爲撤還爲言,而爭執可也,而不此之爲,惟其言莫違,徑先出來,亦甚不當,似當有警責之道。至於李後絳,以使行時首譯,通官輩所發暢春苑云云之說,渠豈不知,其猝辦而終不能痛辨,其無據矇然,傳語於參覈使,至有此狀聞,事極駭然。李後絳,拿來科法,似宜矣。鎭厚曰,凡受命於封疆之外者,勿論大小事,皆可以身當之,而參覈使,乃以稟知朝廷之意,言於彼此,可謂弱甚矣。且其狀啓中,泛稱力爭,而力爭說話,全不載錄。雖出於不習吏文之致,此亦疎忽矣。況彼人雖令出來,朝命未回下之前,只當仍留鳳城,而徑先撤還,此一款,最爲不當,宜有警責之道矣。李後絳以使行時首譯,詳知暢春苑問答,而彼人創出間由我國之說,而終無一言相辨,誠極無狀。故自備局,行間參覈使,使之嚴問後絳,從速牒報矣。論其罪犯,拿問固當,而或謂此時譯官遞易可慮,待事畢重治,可也。或謂不卽拿來,彼人何以畏戢云,未知果何如也。鎭圭曰,古語云,人臣出疆,苟利於國,專之可也,況此事,尤不必稟於朝廷,固當直爲據理爭論,而不能辨此,徑先仰稟,且使彼人,知稟問本國之狀,雖是公罪,固爲未盡,大臣之請加警責,誠得體矣。且小臣於上疏之時,招使行帶去譯官二人,問暢春苑云云之說,而若一時竝問,則或慮其雷同,各爲招問,而皆以爲元無此言云。此言果發於暢春苑,則豈有他譯不知,而後絳獨聞之理乎?且如許闒茸之類,雖令仍留査所,必無所益,譯官今又加送,後絳則爲先拿問,恐合事宜。彼若問拿譯之擧,亦或知我國之不無紀綱矣。上曰,移咨之說,非不好矣,而但彼人,本甚難測,或有意外生意之慮,此事,果是士傑,從中所爲,則聞此移咨,固應中止,不然則彼必不以移咨,而有所動聽,彼若不以移咨而越來,則殊甚難處,移咨之說,反欠誠實。故頃日,以雖以移咨爲言,姑勿移咨之意,下敎。蓋此事,若非中間操縱,則雖移咨,必不得力爭之本意如此矣。第念彼人之言,變幻不一,以此見之,似非皇帝之命,移咨事,依爲之。彼若仍此中止,則此亦仍不送咨無妨,參覈使事,大臣所達,是矣。尤甚誤着者,當仍留鳳城,而撤還也,從重推考。李後絳事,彼人之說,旣與暢春苑所言大異,而不爲辨破,以折其間,極其無狀,當從重論,拿問定罪,可也。,左相尹趾完,仍令前後乎?雖令前進,禮單則或可傳給,而御帖則不可下送矣。鎭厚曰,事涉顚倒之說,亦不非矣。今雖追還,必已遠去,若令專主防塞,而終不能得,則待其啓聞,徐議勞問一款,亦不妨。一邊防塞,而一邊送宰臣,勞問於未渡江之前,則彼豈不輕我哉?左相言,尹趾仁狀啓,俄者入來,而昨自松都,還向灣上云。臣意以爲姑勿直往灣上,留住一二日程,觀望其動止,彼欲中止,則仍卽還歸,若果越來,亦當勞問之意,分付無妨。至於追還,則或恐顚倒矣。鎭圭曰,若以防塞爲主,則雖令直往灣上,亦無不可,而御帖則極爲重難,禮單亦不必傳給矣。上曰,尹趾仁,今若卽還,則當何人擔當防塞乎?左相曰,本道監司,亦可以防遏矣。鎭厚曰,封疆,乃方伯所守也。旣無皇勅,且無朝令,不敢許入云,則彼何能越乎?方伯重任秩尊,亦足以辦此矣。德駿曰,參覈使,尙以防遏之事,爲非其所任,則況巡撫使,尤爲不干,此非干戈從事之時,豈可令巡撫使擔當乎?當初差送,旣大傷事體,不宜拘於顚倒而不爲還召矣。鎭圭曰,參覈使,旣以査事,奉命出疆,此事,又因査事而發,則何可爲非其職事,而第參覈使,旣不善防塞,則不可專任,別遣京官,同力爭執,似好。尹趾仁之下去,若出於此,則猶或有所據,而至於御帖下送,誠爲未妥矣。上曰,御帖不可送之說,極是,禮單不可徑給云者,亦然矣。尹趾仁使之還來,令本道監司,擔當防塞,可也。鎭厚曰,李後絳旣有拿問之命,參覈使所帶堂上,雖有二人,周旋之際,或不無不足之慮,疾病事故,亦未可知,又以一人加送乎?上曰,一人加送,可也。鎭圭曰,參覈使亦當入送於鳳城矣。德駿曰,所幹事未畢而徑還,是將許其會于渭原也。似當還送矣。鎭圭曰,鳳城,乃其信地,而徑離信地,當令還往矣。鎭厚曰,彼人處,若以皇勅中,旣令會査鳳城,而參覈使不待朝家分付,徑先出來,朝家所當施罰,而姑用寬典,卽令還去之意言之,則似好矣。上曰,參覈使所幹事,尙未收殺,使之卽爲還入鳳城,可也。鎭圭曰,今日所稟定,皆指渡灣爲言,而參覈使最後狀啓,以彼人由馬耳山作行,路絶則當由我境爲言云。彼國咨文,旣無越境之語,則勿論與某地方,一切不可許其越來,此意則分付參覈使及監司,似宜矣。上曰,然。鎭圭曰,古語雖云,人臣奉命出疆則不受辭,而然朝廷,當以與彼問答之語,先爲講定分付,然後可以據其大旨,而臨機應變,擧條固當書示,而不可只以擧條分付,作爲一通文字,啓下後分付,何如?鎭圭曰,勅使時,例以自上,當爲酬答之語,書出啓下,而自下問答之語,則似不可啓下矣。上曰,依爲之。鎭圭曰,然則只自廟堂,講定分付,爲宜矣。上曰,依爲之。

○司啓辭,卽伏見別遣宰臣尹趾仁狀啓,則旣有御帖及禮單,則開諭之前,必當先爲傳給,仍示勞問之意,而査官旣在彼地,則御帖、禮單之傳授,事涉未安,以何以爲之?爲稟。又云,似聞參覈使,以京官當到之意,通於査官矣,別遣宰臣,旣令還爲上來,則御帖、禮單傳給一款,今無可論,參覈使之以京官當到之意,通於査官,事涉輕遽,第査官旣聞京官當到之報,則輟行之後,事甚不便,以査官方在鳳城之故,京官之行,還爲停止之意,更爲通知於査官爲當。以此參覈使處,急速分付,何如?答曰,允。備局

○禁衛營啓曰,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六百五十二名,六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禁營

○吏批啓曰,判書病不來,參判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濟原察訪李廷弼呈狀內,宿患脹症,遇暑益極,旬月之內,無望差復赴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金致龍爲江原監司,權益寬爲兵曹佐郞,李存道爲刑曹佐郞,權尙夏爲大司憲。吏批李肇、安健行付副護軍。兵批

○李徵龜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宜晩,掌令權𢢜、鄭宇柱在外,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洪尙賓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柳萬年、李啓,俱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一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十番別馬隊替代後,直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徵龜,以禁衛營言啓曰,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六百五十二名,六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直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震壽,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師傅、賓客相見禮時,官員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李晩堅,兼弼善李縡兼文學林象德,司書鄭楷,兼司書洪致中,俱在外,兼說書未差,弼善洪禹寧呈辭,文學申思喆未肅拜,入直上、下番外,他無進參之員。弼善洪禹寧,文學申思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徵龜,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六日,良人秋鶴只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河廷龍[河挺龍],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濟州牧使狀啓,寺奴海一等二十六名渰死事,傳于李鳳祥曰,事極驚慘,令本州各別恤典擧行。

○李鳳祥啓曰,別遣宰臣尹趾仁,還爲上來事,今日筵中定奪矣。勿爲前進,還爲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領議政徐宗泰原箚,伏以臣猥上箚牘,情懇切至,批敎不賜開允,反有恩旨隆重,臣伏地兢惶,無所自措。臣之叨承議政職名,已有年所,今又於忝竊之中,座次陞變,論其不似,匪今伊始,則控免屢瀆,或近於備禮而飾讓,臣雖無狀,豈敢爲此?自承新命以來,內切震悸,反復自省,實有終不敢承當者,抱此悶塞,何得不仰籲於日月之下哉?三事之位,同是禮絶,而其席在首,稱謂特重,典制之便否,論之也先,事務之棼錯,責之也先,上裨君德,下統群工,無有居其前者,如非宏才碩望,爲世孚服,則於是乎朝廷輕,而體貌又從而損矣。臣之疎迂,本非肩鉅擔重之人,世未嘗以是期之。猥蒙聖明,强拂人望,而置之於相職,才鈍識闇,遇事皆窒,近又忝居政堂,其席在右,凡於錢穀甲兵當世之務,雖不得不强有酬酢,而其實則昧然,世安有不識世務,而叨居上相者乎?除命一下,群聽皆驚,不但中外有識,擧有時事可知之歎,僨誤之罪,疾顚之災,理所必至,此豈螻蟻微臣,所大懼而已哉?且伏念,臣年已及耆,癃病日劇,精神脫亡,十忘八九,雖感激隆恩,不敢遽自告休,而其凋悴昏憒之狀,伏惟聖鑑,豈不下燭?凜凜殘命,難保朝夕,器小任重,已極危厲而病敗,無以自力,又如此,謀國鎭物,有何一分可望?肝膈之懇,涕泣以聞。臣伏聞比日,聖候未寧,下情憂慮,而未得進詣起居之列,有煩陳於靜攝之中,臣罪尤深。伏乞聖明,特賜體察,遞臣職名,改卜耆德宿望,以幸國事,不勝萬幸。取進止。批答見上

○行判中樞府事李頤命原箚,伏以臣自伏聞聖候,又感咳嗽之症,不勝驚慮,不敢自顧身患,擔曳僅至禁門之外。近日痺病之外,流痰入腰,膂與環挑,運步甚艱,咫尺藥院,無以致身,仍留闕下,朝夕瞻望象魏,只自惶隕罔措而已。臣官尊祿厚,所任何事,而不能自盡於嘗藥之時,罪已萬死難贖,而況近者,批諭鄭重,恩意藹然,有足以感動聽聞者,臣則頑然不動,無異木石,此豈分義所敢出,而死期將迫,疾病如此,撫躬自悼,無以爲心。今日藥房,又請入診,外朝亦有問候,臣之罪戾,到此益深。靜攝之中,煩瀆是懼,徊徨數日,今始冒死哀籲。伏乞聖慈,俯察危痼之疾,亟許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辜恩曠職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上

○弼善洪禹寧原疏,伏以臣於前疏,略暴難安之端,伏見修撰李眞儉之疏,噴薄僇辱,更加一層。臣非不知,復陳一疏,逐節痛辨,而互相爭詰,反涉疲勞,連尋長單,見阻喉司,狼狽悶蹙之中,天牌下降,怵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而臣之情迹,實有所終不敢冒出,亦不得容默者。夫眞儉疏中,所謂眷遇方隆,無隙可乘,適因嚴敎,躍然群起等語,蓋亦註釋其乘機迎合之題目,必欲角立而後已,臣竊駭惋。向日相臣之秉軸當國也,尹世綏、李觀命、李晩成之疏,前後迭發,不避雷威,此皆因嚴敎,乘機而發者耶?其言破碎,都不成說,而至如次第檢擧,復其舊踐云者,顯有區別操縱,簸弄一世之意,何其妄也,而亦可笑也?臣若幸其獨先見通,仍復蹲據,則臣誠自愧,人將謂何?顧此一節,尤無抗顔苟進之勢。玆敢陳章退歸,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許鐫遞,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且臣,以使事,有不得不贅陳於疏末者。臣等今正月二十二日,留玉河館時,通官來言,皇帝以咨文事,有招問使臣之命云,三使臣齊進禮部,則漢尙書王掞,以皇旨,書問於臣等者,大抵渭原地方,與船廠所屬地方,奉天所屬地方遠近,及島夢金等三島,與金州地方遠近之如何,臣等相議,隨問書答。二十三日通官,又以皇旨來言,有分付,使之來待暢春苑,臣等卽爲進往,則禮部堂郞,以皇旨辭語書問曰,鴨綠、土門地方道路,遙遠未經勘明,今差朝鮮査官數員,盛京査官數員,會同査勘,分立邊界,可行是否,訊問具奏云,三使臣相議,亦隨問書對。其翌日通官來言,昨日使臣所對兩次文字,以知道判下云,前後問對,止此而已,而使臣,旣以此備悉馳啓,及至回還時,三月初八日到瀋陽,則御醫李時弼,譯官金指南,四五日前,旣先來在瀋陽,稱以得聞於將軍,以口語迎告曰,皇上分付,査官,必令住在鳳城査得,勿爲過江貽弊,畢査後,使之仍往白頭山,必從大國地方作行,而如或沿江路絶,不得已由朝鮮地界過去處,勿令朝鮮支待云云。此則雖無文跡,所聞如此,故使臣,亦有所啓聞矣。今聞參覈使狀啓中,以爲鳳城査官,有曰因本國咨文,皇帝令設置把守於兩國地界,而道路難通處,則間由朝鮮國界等意,已於暢春苑,諭及冬至使臣,又曰就査於犯越地方,而間由我境作行等語,以皇旨,亦及於暢春苑云。顧此兩件事,與伊時事實大異,臣竊驚駭也。所謂勘定邊界之說,果發於暢春苑問對時,而若其就査於戕殺地方,由我境作行等說,元不發於伊日,彼謂之已及於暢春苑云者,何所據耶?其時若有皇旨,則禮部必以由我境就査意,明白說道,使臣,亦當卽以是狀聞,而彼此俱無以此問對之事,且於臣等書對之後,皇帝只以知道判下,又無提起他語之事,則暢春苑說道云者,不亦孟浪乎?然而李時弼等,所傳瀋陽將軍口語,有白頭山往路,間由朝鮮地界等語,而亦無因査事入我境之說,則彼人之到今爲言,無乃以瀋陽將軍所口傳,謂已通於我國,而憑藉增演,欲爲强越之計耶?參覈使旣以彼人之言,有此馳啓,而彼人之以無謂有,誠可痛惋也。使臣之前後狀啓,臣未聯名,而旣參使价之末,與知其終始,則今不可獨爲含默,以其時問對事實,敢此附達,惟聖明之審察焉。臣無任惶隕屛營之至。批答見上

○午時,上御會祥殿。左議政金昌集,禮曹判書閔鎭厚,刑曹判書尹德駿,禮曹參判金鎭圭,請對引見,入侍,承旨兪命雄,假注書趙尙絅,記事官朴弼夢、金在魯。左議政金昌集曰,近來雨久不下,日氣益熱,上候何如?上曰,咳嗽一樣矣。金昌集曰,頃日入侍時,玉音頗似重濁,今者仰聆玉音,比其時有加,極爲悶慮矣。行禮曹判書閔鎭厚曰,伏聞入侍醫官之言,自上脈度比前浮數,咳嗽失音有加云,不勝仰慮。水剌亦比前有減云然耶?上曰,自卄三日,水剌厭進矣,今則少愈矣。疊書昌集曰,頃以鳳城査官事,有所仰達,自上,以壬申五使出來時,彼此咨文草,爲先謄送,使之援例爭執之意,下敎。故臣等,更爲相議,使平安道巡撫使尹趾仁,馳往勞慰,仍以沮遏白山之行矣,外議,多以爲不當,蓋旣以勞問爲言而送官,則非但不是防塞之意,正所以迎其來也。事雖顚倒,尹趾仁則今姑還來,只令參覈使及平安監司,據理防塞爲宜云。當初鳳城會査云者,只於鳳城,彼此査官會査,明覈其殺害地方,或係大國境界,或係小國境界而已,何嘗有令査官,越來我國,親審其地方之語乎?此不過金士傑中間創出之說,決非皇旨。故以移咨探問之意仰達,而上敎姑令停止矣。臣退,與原任大臣及首相相議,則皆以爲移咨探問,事理當然,禮曹參判金鎭圭,亦以此上疏論列,而不可不移咨云者,語意皆然,故敢此更稟。鎭厚曰,臣於頃日引見時,亦以移咨之意仰達,而追後入侍之故,未詳稟定之如何。且諸臣中,有以參覈使狀啓,纔又入來爲言者,而臣未及見其狀啓,故未敢盡言而退矣。追後得見擧行條件,則移咨事,大臣先以陳達,而自上不爲允許,聖意所在,臣不敢仰測,而無乃以咨文往復之際,彼人不必肯留待而然耶?胡人,每稱皇帝軫念朝鮮,若聞已移咨之擧,則似或畏戢而中止矣。彼咨,元無往審地方之語,而渠輩,只憑査明二字,猝然欲爲越來,此必是索賂之意也。皇帝若使査官,往見戕殺地方,則咨文當曰會於戕殺地方,何以云會於鳳城耶?咨文中,略不及之,而潛令越境,決無是理,在我國之道,尤何可不見文字,而許其越來耶?頃日自備局,以各邑鎭送給猪酒事,入啓分付,而事甚未安,故臣於入診時,因兪集一之言,亦嘗仰陳愚見矣。今則至以轉往白頭山之意,肆然發說,而參覈使不能防塞,朝廷又有遣官勞問之擧,臣誠未曉也。渠以皇帝之命越來,則迎勞可也,而乃不計皇命有無,而任自越來,縱未能防塞,何勞問之有哉?臣極知惶恐,而頃者譯官朴東和入去時,臣使,以朝廷今方移咨,待其回報,當決去就,不可徑先渡灣之意,嚴責彼人矣。宜急構咨草,送於參覈使,而一邊差定齎咨官治裝以待,彼若不來則不送,不然則仍送之,可也。巡撫使之纔送旋還,雖似顚倒,事苟合宜,則刻印銷印,亦何所妨,而只是勞問之稱,大不可。若使巡撫使到灣上,言於彼人曰,前日大國,因海賊,使之用心防守,故吾受巡撫之任,來在邊上,何可許入無皇勅之人耶云爾,則亦好矣。雖由馬耳山作行,未必不入我地,若不得禁於初頭,則轉往白頭山之時,又何以沮遏乎?未防於易禁之處,而能防於難禁之地者,未之有也。且雖以道路險絶爲辭,彼若曰自義州抵渭原,亦且險絶,白頭山何獨不可往云,則將何以應之?彼雖謂不受支供,弊將無窮,此不可不慮。以此以彼,移咨決不可少緩矣。刑曹判書尹德駿曰,小臣則以爲,今此査官,必不越來也。以狀啓觀之,則或以爲直渡鴨綠江,或以爲當由馬耳山,前後爲說,累次變幻,若自當初,一向以渡灣爲言,則不可不移咨,而今則其言如此,似不過索賂之計也。且尹趾仁之進往勞問,大段失體矣。査官奉命出來,有同勅使,而以三品官,差參覈使而送之,査事畢後,非皇旨而擅越封疆,則以二品宰臣勞問,豈非未安之甚耶?且勞問云者,適所以許其來也。使彼人聞之,必以爲本國畏㤼而有此擧,臣意以爲,事雖顚倒,尹趾仁則卽令還來,委諸封疆之臣,擔當防塞,可矣。禮曹參判金鎭圭曰,頃日引見,小臣不得入侍,故疏陳所懷矣。伏承聖批,以移咨,不必更議爲敎,更爲煩瀆,極知惶恐,而玆事關係甚重,前頭弊端,不比尋常,何可以一陳愚見,未蒙採施,有所自沮,仍以中止乎?大抵移咨一款,聖意之所持難,雖不敢妄測,亦不敢仰問,而若不論難,則無以明其利害之所在。臣不敢知今此持難者,亦無以移咨之後,査官,不肯等待其回報,直爲越來爲慮耶?抑以彼奉使者,必欲越來,則無論文書有無,自我逆其意而移咨禮部,恐有生事之慮耶?以事理言之,彼人雖曰異類,亦自有君臣之分義體統,其初,以其朝命所無之事,欲行於屬國,雖已失體,屬國以此移咨其國,則不待其回報,直爲越來,似無是理矣。且彼雖强爲越來,我不爲支供,則渠何以留住,我若不指路,則渠何能獨行?臣意,渠若知其如此,則必不輕易越來也。且此事,彼無所據而我有所執,則恐不必過慮,蓋此與壬申事又不同。看審殺害地方之語,旣無文書之可據,則移咨以問,勢所不已,彼國,旣怒我之不許其査官越界而移咨,因以有生事之理乎?若不爲移咨,而只令巡撫使爭執,則此不過如參覈使所言而已。彼我之事勢不同,難以口舌爭也。若曰,渠旣必欲越來,宜其聽許云爾,則不移咨文亦可,而如必欲防塞,則不可不從速移咨,而今乃撓攘,無所決定,臣未知其可也。爲今之計,惟當速決移咨之擧,先使譯舌語彼,以此事旣無文書,不可只憑査官口傳而奉行,當送咨文,待其回報,方可聽許之意,則彼或持難而自止矣。若其不然,非但前頭之慮,有不可勝言,卽今實難以防塞矣。廟堂所定別宰臣事,臣疏亦有此說,而本意有些黑白。蓋臣意則參覈使,奉命出疆,則其在道理,爭執之事,宜以身當,雖以此啓聞,亦不可使彼人知之,乃以啓聞本國,待其回下後去就之意,言於彼人,此不特其大段失體,彼人旣知本國之聞此事,且參覈使之不能擔當又如此,勢難委任而得力。故欲急送咨文,仍別擇宰臣,馳往邊上,據理防塞,期於沮止,而彼旣以我國邊民事出來,則只以人事上,有所勞問,亦似不妨矣。今廟堂之議,旣不得決定移咨,而欲一邊開諭,以止其行,又一邊支待,以迎其來,又還送巡撫使於境上,巡撫使,使事有職,初未嘗留意此事。且累月在外,未得稟定其責諭之辭於朝廷,而只奉御帖、禮單而下去,則是專以勞問爲主也,主客輕重,豈非倒置之甚耶?聞尹趾仁日昨來到松都,得見備局關文,還爲下去云。今又令上來,則固甚顚倒,而事苟得宜,則不必顧此,如其仍送,亦當專以防塞爲主也。監司,是封疆之臣,足以擔當沮遏,而但見其前後狀啓所稟,頗有徑先搖動之意,未知其必能沮遏也。蓋卽今事勢,惟移咨可以得力,而其所謂十日之限不遠,爲先以移咨之意言及,追後作爲文字,送其草本,使之傳示,似宜矣。鎭厚曰,尹德駿之所達,固然。頃日臣亦以此是虛喝,未必出來之意,仰達矣。然事貴周詳,何可預斷其必不來,而全不思應變之道乎?送咨一款,宜速決定也。卽今朝廷擧措,有若坐待其來,而不敢生沮遏之計,此最可悶矣。昌集曰,臣意,亦以此爲金士傑所操縱也。渠是通官中,最無識而多欲者也。其意,在於索賂,爲此虛喝之計,而果是虛喝,則移咨,尤似有力,彼必中止,故臣與首相相議,則亦以爲不可不移咨矣。尹趾仁之下送,蓋首相之意,而若爲下去,則不無有益於防塞之道故也。然旣以勞問爲名,一邊沮遏其行,恐不成事理,而旣稱勞問,則似當有御帖、禮單,故以下送之意,相議稟啓矣。此與勅使時不同,事體亦涉殊常,故外議,亦以爲不可矣。鎭厚曰,禮單之送與不送,固不甚關,而御帖則決不可送矣。勅使,以皇命出來,故不問其官秩之高下,例送御帖,蓋出於不得已也。此則旣無皇命,官且郞中,若送御帖,其辱如何?鎭圭曰,査官員數旣多,則其將盡送御帖乎?旣送御帖,則宰臣之與彼爭執,凡於辭命之間,皆當以上敎爲之,此與自下爭論,事體不同,恐有所不便。且前後狀啓,自上,旣已下覽矣。會査初日,則元無越來之語,其翌日,士傑始以彼地殺死三屍之不檢驗咨報,欲執頉生梗,而參覈使所答理直,故又復追出往審地方之說,此定[正]是中間假托之語。且士傑,以査官中摠管主事,同心力言爲言,而要以各給一千兩銀云,若果是朝命,自初當發說,査官五人,亦必皆同然,豈有此二人,獨爲力主之理乎?此蓋自中,有同心索賂者,而其不甚頑暴者,似不肯同心矣。鎭厚曰,外議或言旣以十日爲限,今難及期周旋,而此則不然,渠之所言雖如此,朝家不爲許入,則何可以日限之過,而徑先越來耶?設令越來,當使之留在義州,而必送咨文與否,今日內決定,則庶幾猶可及止也。鎭圭曰,廟堂之意,蓋以爲彼人,自義州往渭原時,勢難防塞,只欲於自渭原往白頭山時禁遏,而初旣不能防塞,則後何以禁遏於中路耶?此則決知其不然,唯當以防塞於境上爲計也。且渠輩最後所藉口者,以已於暢春苑,言及使臣,本國亦必知之爲言,而此是使臣,狀啓中所無之言,故大臣,送備局郞廳,問于上使,則以爲不聞此言云矣。至於査明地方之語,亦有可辨。彼我國吏文,雖有不同,査明二字,何可謂往見之證乎?査明者,査問明覈之謂也。若欲令往見,則當曰往査於渭原,何以曰會査鳳城耶?昌集曰,果是中間索賂之意,則行賂之後,自當不來,而此事決非皇旨,若示以移咨之意,彼必以有畏憚之心矣。且臣之淺慮,則參覈使當初非不力爭,而至於稟報朝廷,待其回報而定其去就云者,有若得朝會,則可許者然,此爲失着。且渠輩雖云出來,査事猶未收殺,則當以吾則旣奉査命,未竣事之前,未可先爲撤還,爲言而爭執,可也。不此之爲,惟其言莫違,徑先出來,亦甚不當,似當有警責之道。至於李後絳,以使行時首譯,通官輩所發暢春苑云云之說,渠旣不知其猝辦,而終不能痛辨其無據,矇然傳說於參覈使,至有此狀聞,事極駭然。李後絳拿來科罪,似宜矣。鎭厚曰,凡受命於封疆之外者,毋論大小事,皆可以身當之,而參覈使乃以稟知朝廷之意,言於彼人,可謂弱甚矣。且其狀啓中,泛稱力爭,而力爭說話,全不載錄,雖出於不習吏文之致,此亦疎忽矣。況彼人,雖令出去,朝命未回下之前,只當仍留鳳城,而徑先撤還,此一款,最爲不當,宜有警責之道矣。李後絳以使行時首譯,詳知暢春苑問答,而彼人創出間由我境之說,而終無一言相辨,誠極無狀,故自備局,行關參覈使,使之嚴問後絳,從速牒報矣。論其罪犯,拿問固當,而或謂此時譯官遞易可慮,待事畢重治,可也。或謂必卽拿來,彼人可以畏戢云,未知果何如也。鎭圭曰,古語云,人臣出疆,苟利於國,專之可也。況此事,尤不必稟於朝廷,固當直爲擾理爭論,而不能辦此,徑先仰稟,且使彼人,知稟問本國之狀,雖是公罪,固爲未盡,大臣之請加警責,誠得體矣。且小臣,於上疏之時,招使行帶去譯官二人,問暢春苑云云之說,而若一時竝問,則或慮其雷同,各爲招問,而皆以爲元無此言云,此言果發於暢春苑,則豈有他譯不知,而後絳獨問之理耶?且如許闒茸之類,雖令仍在査所,必無所益,譯官今又加送,後絳則爲先拿問,恐事宜。彼若聞拿譯之擧,則亦或知我國之不全無紀綱矣。上曰,移咨之說,非不好矣,而但彼人本來難測,或有意外生事之慮。此事果是士傑從中所謂,則聞此移咨,固應中止,不然則彼必不以移咨而有所動聽,彼若不待移咨而越來,則殊甚難處,移咨之說,反欠誠實,故頃日,以雖以移咨爲言,姑勿移咨之言,下敎。蓋此事,若非中間操縱,則雖移咨,必不得力,予之本意如此矣。第念彼人之言,變凶不一,以此見之,似非皇帝之命,移咨事,依爲之,彼若因此中止,則此亦仍不送咨無妨,參覈使,大臣所達是矣,而尤甚誤着者,當仍留鳳城,而徑先撤還也,從重推考。李後絳事,彼人之說,旣令暢春苑所言大異,而不爲辨破以折其奸,極爲無狀,當從重論罪,拿問定罪,可也。昌集曰,尹趾仁則仍令前進乎?雖令前進,禮單則或可傳給,而御帖則不可下送矣。鎭厚曰,事涉顚倒之說,亦不非矣。今雖進還,必已遠去,若令專主防塞,而終不能得,則待其啓聞,徐議勞問一款,亦不妨,一邊防塞,而一邊送宰臣,勞問於未渡江之前,則彼豈不輕我哉?昌集曰,尹趾仁狀啓,俄者入來,而昨自松都,還向灣上云。臣意以爲,姑勿直往灣上,留住於一二日程,觀望其動止,彼欲中止,則仍卽還歸,若果越來,則亦當勞問之意,分付無妨。至於追還,則或恐顚倒矣。鎭圭曰,若以防塞爲主,則雖令直往灣上,亦無不可,而御帖則極爲重難,禮單亦不必傳給矣。上曰,尹趾仁今招還,則當使何人擔當防塞乎?昌集曰,本道監司,亦可以防塞矣。鎭厚曰,封疆,乃方伯所守也。旣無皇勅,且無朝令,不敢許入云,則彼何能越來乎?方伯任重秩高,亦足以辦此矣。德駿曰,參覈使尙以防遏之事爲非,其所任,則況巡撫使,尤爲不干,此非干戈從事之時,豈可令巡撫使擔當乎?當初差送,旣大傷事體,不宜拘於顚倒而不爲還召矣。鎭圭曰,參覈使旣已査事,奉命出疆,此事又因査事而發,則何可謂非其職事,而第念參覈使,旣不善防塞,則不可專任,別遣京官,同力爭執似好。尹趾仁之下去,若出於此,則猶或有所據,而至於御帖下送,誠爲未妥矣。上曰,御帖不可送之說,極是,禮單不可徑給云者,亦然矣。尹趾仁使之還來,令本道監司,擔當防塞,可也。鎭厚曰,李後絳旣有拿來之命,參覈使所帶堂上譯官,雖有二人,周旋之際,或不無不足之慮,疾病事故,亦未可知,又以一人加送乎?上曰,一人加送,可也。鎭圭曰,參覈使亦當入送於鳳城矣。德駿曰,所幹事未畢而徑還,是將許其會于渭原也,似當還送矣。鎭圭曰,鳳城乃信地,而徑離信地,當令還往矣。鎭厚曰,彼人處,若以皇勅中,旣令會査鳳城,而參覈使不待朝家分付,徑先出來,朝家所當施罰,而姑用寬典,卽令還去之意,言之則似好矣。上曰,參覈使所幹事,尙未收殺,使之卽爲還入鳳城,可也。鎭圭曰,今日所稟定,皆指渡灣爲言,而參覈使最後狀啓,以彼人,由馬耳山作行,路絶則當由我境爲言云。彼國咨文,旣無越境之語,則勿論龍、灣與某地方,一切不可許其越來,此意,分付於參覈使及監司,可也。上曰,然。鎭圭曰,古語雖云,人臣奉命出疆,則不受辭,而然朝廷當以與彼問答之語,先爲講定分付,然後可以依據其大指,而臨機應變,擧條固當書出,而不可只以擧條分付,作爲一通文字,啓下後分付,何如?鎭厚曰,勅使時,例以自上,當爲酬答之語,書出啓下,而自下問答之言,則似不可啓下矣。上曰,然。鎭圭曰,然則只自廟堂講定分付,爲宜矣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左議政金昌集所啓,判府事李頤命,以李眞儒疏斥,不比尋常,故情理痛迫,不欲在京,而身帶內局提調,不得任意下鄕,若得遞任,卽當下去云云。近日箚疏批旨,極其勤懇,而一味危蹙,尙未行公,上候未寧,而來在闕外,不敢入參於問安之班,此雖出於情勢之難安,而自上,若不許遞,益加敦勉,則渠豈可一向不出乎?頤命,若以原任,在京,與議國事,則必有裨益之事,故惶恐敢達。上曰,豈以李眞儒之疏,有許遞之理乎?予意則自初,以不許遞任,爲定當限,其出仕敦勉矣。又所啓,小臣猥以無似,久據鼎軸,識慮淺短,觸事憒憒,意外猝當査事,不能善爲周旋,以致事多差錯。尹趾仁之還爲下送,非獨臣意,而所見不明,有此顚倒之擧,至若御帖、禮單,旣以勞問爲名,則似不可無,故臣令原任大臣及首相相議,稟達後送之矣,諸議,皆以爲不可,又有此更稟停止之事,臣之初未詳審之罪,實無所逃,決不可久冒重任,以誤國事。伏乞亟賜斥退,使國體得宜,朝廷尊重,不勝幸甚。惶恐敢達。上曰,凡事一切善處,固爲未易,雖或有一時差誤,豈可因此不安,至有辭免之擧乎?決知其過矣,安心行公。昌集曰,上年冬,北咨不意來到,不知彼處事情之如何,未能講究其鎭定之策,致有擧措顚錯,疏章紛紜矣。今日處事,又如是差誤,以此推之,可知其久冒重地,僨誤尤大矣。上曰,豈因一時微事,固辭至此乎?安心行公,可也。

4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圭[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參禮察訪李顯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入淸肺湯,已進一貼,而咳嗽失音之候,其有減歇之效。水剌之節,漸至如常,核處、脚部,亦或差勝乎?臣等益切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與昨一樣,湯劑進御矣。

○右議政趙相愚上疏。大槪,纔上短疏,忱誠未格,近侍儼臨,批旨過隆,有非賤臣所敢承當者,惶感悶蹙,不知所出。敢復仰瀆於靜攝之中,伏乞將臣新授職資,盡行鐫改,以安賤分,以愼邦政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纔悉予意,更何多誥?大臣職責,不在於筋力奔走,以病爲辭,不其太過?卿其須體如渴之旨,速出論道,共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李頤命箚子。大槪,更冒鈇鉞,申籲哀悃,乞蒙矜悶,盡遞諸任,仍治臣前後負犯,以爲人臣辜恩曠職者之戒事。入啓。手書答曰,卿之所遭非常,連章祈免,蓋緣情勢之不安,而予洞察眞儒疏語之不韙。於卿箚批,業已開示勤懇之意,卿庶幾體諒,而一向邁邁,缺然之極,日夕思想,無以爲心也。矧當多難,予豈捨卿,卿豈棄予?卿其須體虛佇之誠,亟回若浼之志,卽日行公,用慰予心。仍傳曰,此手書,令史官傳諭。已上朝報

○政院啓曰,已去丙寅南漢築城時,完豐府院君李曙,終始主管,畢役後加資爲之耶?其時賞典,相考以入事,命下矣。取考丙寅年日記,則同年七月二十三日備忘記,有南漢山城,雖在內地,地實天險,未雨綢繆,意非偶然也。幸賴當年之臣,竭力擔當,耽彈之輩,勤苦服役,二十里高城,兩載訖工,其功甚疾,千古無儔。予其嘉喜,董率員役,其令該曹,各別論賞,以示優異之典。又令備局,講究積粟,以爲他日必守之地,同年九月初六日,刑曹判書李曙,有賞加辭免之疏,同月十一日政,以李曙奮忠贊謨立紀明倫靖社功臣,輔國崇祿大夫完豐府院君兼刑曹判書。以此觀之,則城役論賞,似在八九月之間,而日記中,細細相考,終無懸錄處,同月十三日,傳于左副承旨金蓍國曰,兵曹判書張晩、沈器遠,各熟馬一匹賜給事,南漢賞格承傳付標。凡大小賞格,若於該曹功役單子,付籤啓下,則直奉承傳,無載錄日記之事,若以備記判下,則載錄於日記,自是規例。伊時賞典,想因該曹論賞單子,直爲啓下,而本院則日記之外,無他考出之路,惶恐敢啓。傳曰,令該曹相考以入。《吏曹謄錄》

○李震壽,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日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弼善洪禹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徵龜,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七日夕時,幼學奉儔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河廷龍[河挺龍],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右議政趙相愚原疏,伏以臣敢瀝肝血,猥上一疏,略陳相職至重,不可苟受之義,私心愧懼,不敢冒當之狀,以冀仁覆之天,或垂矜諒,俾卽解免,而不意近侍儼臨,批旨過隆,謂臣以有才有德,命臣以速出論道,臣於是,一倍窮蹙,十分狼狽,跼高蹐厚,靡所自容,惶汗媿怍,寧欲無生而不可得也。仰惟聖上,雖或不知臣不肖,濫授此任,臣旣自知甚明,其於才德之稱,誠有所萬不近似者,則何敢自誣爲賢,冒當匪分,以傷聖上則哲之明,而甘自陷於不測之罪哉?且今臣狗馬之年,七十有二矣。雖使筋力不至於消鑠,精神不至於昏耗,禮訓甚嚴,蹲鳳有譏,固宜乞骸屛閑,以全廉恥之節,而況臣風痺之症,根委已痼,口眼喎斜,十載再發,胃氣虛敗,無歲不病,臣固不敢以恒人自居。而又於今春,眞元暴陷,回甦無路,惟我聖上,憐之悶之,內醫珍劑,前後絡續,曲推生成之澤,金吾銓部,次第解卸,俾便調將之道,臣賴天之靈,得有今日,而若其傷殘朽敗之狀,固已無餘。腰脊疼重,脚部痿軟,或起旋仆,十步九喘,雖尋常戶庭之間,亦難動作,況出入淸禁,登降文陛,臣何以自力也?朝晝所爲,夕而茫然,對客酬酢,太半錯誤,雖平居事爲之際,亦多悔尤,況都兪一堂,酬應衆務,臣何以自强也?春曹一謝,蓋出於粗伸分義之計,而區區一念,只欲行圖休致,歸伏田野,上無累禮使之方,下無犯曠闕之誅,歌詠聖德,以終餘年,而忽此誤恩,出於此際,其所驚愕失圖,惶慄罔措,尤當如何?今其才力,萬萬不逮,而老病難强之狀,又不止一二,其不可冒受重任也,決矣,豈以我聖上體下之仁,責臣以駑駘之千里,瞽者之采色,僨誤國事,重貽四方之譏議也哉?情窮勢蹙,不避煩猥,敢復瀆擾於靜攝之中,臣罪萬死,懇乞聖明,俯察危悃,將臣新授職資,盡行鐫改,以愼邦政,以重國體,公義私分,千萬俱幸。批答見上

○行判中樞府事李頤命原箚,伏以昨因醫官入侍,廟堂請對,伏聞聖候,咳嗽失音有加,水剌之進,亦不如常,區區犬馬之誠,曷勝憂慮?臣於此時,來在禁門之外,虛帶職位,不得奔走於嘗藥之列,一向瀆擾於靜攝之中,萬死之罪,實bb難b可逭,而高聽愈邈,勉諭冞勤,又伏聞大臣亦有以臣爲言,而不論瘝曠之責,反請敦勉之恩云。噫,人情,疾痛則呼父母,困厄則望朋友,今臣,危疾哀悃,上不見諒於父母,下不受憐於朋友,可謂窮矣。誠信未孚,致此狼狽,將何赴訴,尙未何言?人臣,身非己有,病不至危,情不至大窮,俱可黽勉,況賤臣之於聖朝,前後荷生成之澤者,曠絶今古,區區自效之願,則天日下賤矣,其何忍緣情托疾,不自盡於違豫之時,自速辜恩曠職之罪乎?苟非萬分不可强不可冒者,臣何敢如是?咫尺天陛,瞻望觚稜,心懷煎灼,跡阻向候,臣豈樂爲此撕捱也?不復以病爲辭之敎,亦已屢矣。今不敢每每臚列病情,而又敢干冒鈇鉞,仰首哀鳴者,尙有望於天地父母之慈,曲加哀矜,將臣本兼諸任,盡行鐫免,俾得歸死松楸,仍命執法之官,法臣負犯,以爲人臣負恩曠職者之戒,千萬幸甚。連日瀆冒,又不勝惶恐。取進止。批答見上

4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式暇。注書金尙圭[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雨後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比昨有減,而水剌之進,亦漸復常,核處、脚部,其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咳嗽失音之候,比昨差減,水剌猶未復常,核處、脚部,別無加減矣。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各邑,自今月十三日至十六日,或得犁雨,或得驟雨。四穀則頗有茂盛之望,而高畓則播種無期,白川等十二邑,雹災孔慘,民事可慮事。以上朝報

○禁府啓曰,時囚罪人李後說原情,依榻前定奪,刪去荒雜之語,抄錄以入,而李後說,定書吏押送于渭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

○禁衛營啓曰,卽接北漢城役都廳尹就五所報,則石手崔大男,城石移置時,偶然失手,所持石塊轉墜之際,募軍林命善,爲石所壓,卽爲殞命云。事極驚慘,自本營,題給若干米布,使之斂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極驚慘,令該曹恤典擧行。禁營

○政院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將崔錫恒,明日當往北漢築城處云。命召仍佩往來事,旣已定奪,而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可也。

○又啓曰,禁衛大將崔錫恒往來間,都提調摠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都提調命召之時,或有郞廳發牌分付之令,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發牌郞廳,分付。上同

○吏曹啓曰,因政院啓辭,已去丙寅年南漢築城畢役後賞典,令該曹相考以入事,命下矣。凡大小工役書啓,各其都監磨鍊以入,則自上,分等論賞啓下之後,該曹則加資一款,捧承傳施行而已。且本曹所藏文書,盡爲散失於兵燹之餘,今無見存者,伊時加資單子,不得相考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問于完豐本家,以啓。

○又啓曰,因本曹草記,已去丙寅年,南漢築城畢役後賞典,問于完豐本家以入事,命下矣。問于完豐府院君李曙奉祀孫李樟處,則以爲舊時文籍,見失無遺,考諸家狀,亦無明白懸錄處,只有築城後加資辭免疏本,故取見疏本,則有曰,臣竊念,南漢經營之策,出於相臣,而建議役僧者,沈器遠也。繼後指揮者,張晩也。終始董役者,李一元也。臣則不過居間贊助而已,實無可紀之功,賞典遽及。設令臣實有些少微勞,乃其職分之當爲,而蒙此分外之恩,濫陞輔國之班云云。以此疏辭觀之,則南漢築城畢役後,李暑[李曙]之蒙恩資,明白無疑矣。此外無他憑考之路,敢啓。傳曰,知道。吏曹

○備邊司啓曰,前月間,謝恩兼冬至使在彼地狀啓中,譯官金指南,所傳瀋陽將軍之言,以爲皇上軫念朝鮮,分付差官等,必令住在鳳城,査得殺害處,明察啓奪,勿爲過江貽弊朝鮮云云一段語,實爲卽今防塞彼人越來之大緊關,而私傳之言,有難煩及於文字,故前後參覈使處關文中,皆不得提起矣。今若委遣金指南,以口語詰責,則似可以得力,與金弘祉,一體給馬,罔夜下送,使之善爲周旋,何如?上曰,允。《司譯院謄錄》

○下直,慈仁縣監鄭夢海。

○李徵龜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宜晩,掌令權𢢜、鄭宇柱在外,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洪尙賓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德駿,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右副承旨李宜顯,親病受由,已過累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雄曰,推考傳旨捧入。

○慶尙監司狀啓,密陽居私奴月先等七名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李徵龜曰,江都築城時,前後留守賞典,令廟堂登對時,稟處。以上燼餘

4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李徵龜。右副承旨李宜顯坐直。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宗廈。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比昨益減,而水剌之進,已得如常,核處、脚部,亦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咳嗽失音之候,與昨一樣,水剌猶未如常,核處、脚部,別無差勝之勢矣。

○大司諫朴泰恒啓曰,譾劣如臣,衰朽已極,而識慮膚淺,無補衮之才,風采刊落,乏繩愆之望,薇垣長席,何等淸選,而遽加於屢試蔑效之身,揣分量力,決難承當。且臣身有負犯,有不敢冒進者。臣家在羅州,丘墓之省,已曠累歲,同氣之沒,久未奔哭,私情懇迫,思欲一往,而道里遼遠,致身無階,適於春間,傳得伴行之便,牽率偕作,而事勢急迫,不能呈單受暇,必欲暫時往返,仍冒發行,則身帶軍銜,任意下鄕之罪,身實犯之,心常惶悚,將俟重誅,而久留遐鄕,尤爲不安。故今四月旬間,卽尋歸路,行至公州,知有除命,而召旨相違,雖未祗承,榮耀自此而極矣,罪戾職此而深矣。趲程疾驅,來伏江郊,又伏聞近來受由下鄕,不卽上來之人,一倂坐罷,以示警責之意,臣之所犯,視此較重,譴罰之至,自分難免,而且臣遠途驅馳之餘,重患暑泄,委身牀笫,無計起動,敢陳一疏,仰請鈇鉞之誅矣。見阻喉司,終未上徹,一向退伏,亦涉逋慢,故扶曳病軀,入謝天陛。而負犯旣重,無所逃罪,則其何敢一刻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左議政金昌集箚子。大槪,敢陳所懷,冀蒙省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正合予意,可不留心焉?

○吏曹,前郡守金一夔身死,曾經臺侍。啓致賻。朝報

○禁衛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以本營大將崔錫恒,出往北漢,有令臣摠察之命矣。明日卽習操日次,大將有故,則臣當代行,而臣不但有脚病,難於跨馬,藥房方有逐日問安,勢當停操頉稟矣。新舊軍合操,不可停廢,山城看役,本非定日趁時之事,大將崔錫恒,姑令留過習操後,進去北漢,何如?傳曰,允。《禁營謄錄》

○李徵龜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宜晩,掌令鄭宇柱、權𢢜在外,持平洪尙賓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尹德駿,備邊司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右副承旨李宜顯,昨日違牌之後,特下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徐宗廈病,代李鳳翼。

○備忘記,傳于李宜顯曰,日昨筵中,禮曹判書閔鎭厚,以朴東和入去時事陳達,而移咨一款,予聽瑩矣。今觀擧條,鎭厚直以今方移咨,待其回報之意,言于東和,極爲驚駭也。夫彼國移咨,本非微細之事,予旣不許,則渠何敢擅以己意,分付於一譯舌乎?若然則凡事,人臣皆自擅斷,君父之許不許,不甚關緊也,事之寒心,孰有大於此?此而置之,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閔鎭厚罷職不敍。

○李宜顯,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九日,業武朴慶舜稱名人,自武德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梁胤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已上燼餘

○左議政金昌集原箚,伏以臣之無狀,猥當鼎軸,才疎識暗,觸事憒憒,日昨前席,引咎乞退者,非專爲一身之僨敗,而未蒙開許,反承慰諭,咫尺天威,不敢復有煩籲,泯默而退矣。竊念今日廟堂,必待首席,而商確取決者何限,而至於南北策應,尤係緊重,其所裁處,或失機宜,皆足以辱國,誠非細慮。首相時未出仕,臣獨當事,茫然罔措,雖有往復之道,終不如同堂而消詳,況聖上之托,以元輔之重,已非偶然,當此艱屯之會,尤不容一任其謙讓。伏願聖明,深留睿念,益加敦勉,俾速出而視事,國事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上

4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李徵龜。左副承旨李震壽式暇。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鳳祥坐直。注書金尙奎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鳳益[李鳳翼]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失音之候,益有所減,而水剌之進,其已如常,核處、脚部,亦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咳嗽失音之候,日益差減,水剌之進,猶未如常,核處、脚部一樣矣。

○院啓,引嫌而退,初不請暇,旣違法例,累朔稽滯,又有所失,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大司諫朴泰恒遞差。新除授司憲府大司憲權尙夏,時在忠淸道淸風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疊書假注書徐宗廈病,代李鳳益。

○咸鏡監司書目,自安邊至吉州十二邑,今月十一日始雨,十二日乃止,田畓周洽,誠爲多幸,而文川、永興、北靑等邑雨雹,軟苗之被損,甲山之淫雨,累日不霽,俱極可慮事。

○江華留守書目,本府境內農事,本月二十七日午時始雨,或灑或止,酉時乃霽,僅得浥塵。兩麥段,雖有向熟之望,而畓穀段,尙不得一鋤雨,而一向旱乾,民事可慮事。

○修撰李眞儉上疏。大槪,臣於日昨,受人醜詆,已不勝駭怖,而又於聖批,益增惶悚,縮伏累日,今始露章自列,冀賜斥退,以快人心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傳曰,時任、原任大臣,竝命招。

○謝恩,領議政徐宗泰。

○政院啓曰,領議政徐宗泰,左議政金昌集,判府事李濡、李頤命,承牌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引見。

○右議政趙相愚,命招不進後上疏。大槪,命召之下,有不敢以大臣自居者,坐犯違傲,席藁俟譴,伏乞先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礪群工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批旨再宣,巽牘又上,是何情志之不孚至此耶?愕然且慙,無以爲諭。卿其體予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論政。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應敎李縡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今日引見時,上曰,今此掛書,明是僞作,乘夜潛掛,欲售其驚動人心之計,今日世道,可謂叵測矣。雖以其文字及印信見之,詐僞之跡,昭不可掩,決非無識愚氓之所可辦此而置之,國不爲國,罪人,不可不別樣譏捕,明正典刑,依頃年江華投書罪人李有湞購捕例,如有捕納者,給銀千兩,加嘉善階事,明白頒布。且此事,必非一人之所爲,同黨中,若有發告者,特免其罪,一體施賞事,分付,可也。

○今日引見時,前判書閔鎭厚,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事,榻前下敎。已上朝報

○李鳳祥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李宜晩,掌令權𢢜、鄭宇柱在外,持平尹就履呈辭,持平洪尙賓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大將崔錫恒,明日北漢看審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鳳祥啓曰,右議政趙相愚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咨文二處改付標事,榻前定奪矣。改付標之後,正本所當改書,而事勢急迫,在前所改字數無多,則亦有擦改之例,今亦擦改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別遣宰臣尹趾仁狀啓,則旣有御帖、禮單,則開諭之前,必當先爲傳給,仍示勞之問之之意,而査官旣在彼地,則御帖、禮單之傳授,事涉未安,以何以爲之爲稟。又云,似聞參覈使,以京官當到之意,通于査官矣。別遣宰臣,旣令還爲上來,則御帖、禮單傳給一款,今無可論,參覈使之以京官當到之意,通于査官,事涉輕遽。第査官,旣聞京官當到之報,則宰臣輟行之後,事甚不便,以査官,方在鳳城之故,京官之行,還爲停止之意,更爲通知於査官,宜當。以此參覈使處,急速分付,何如?傳曰,允。

○今日時任、原任大臣引見時,今此掛書,閭巷間謄傳者,一切禁斷事,榻前定奪。

○今日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宇杭,北漢城役主管堂上差下事,榻前下敎。已上燼餘

○申時,上御會祥殿。行判中樞府事李濡,領議政徐宗泰,左議政金昌集,行判中樞府事李頤命引見,入侍,同副承旨李鳳祥,假注書趙尙絅,記事官金聖淵,記事官金在魯。判府事李頤命曰,咳嗽失音之候,尙今未愈,伏切憂慮。朝承藥房批旨,以日益差減爲敎,小臣初未入侍,未知卽今症候,比前快減耶?上曰,咳嗽失音,姑未快蘇矣。領議政徐宗泰曰,小臣,於上候未寧之後,未得入侍,而卽今玉音猶未淸快,顯有不如常之候。當初失音,想必大段,此是挾感而發矣。頤命曰,卽今日氣不適,衣服脫着之際,易致傷損,凡於此等事,善爲調養,何如?上曰,唯。上出示延恩門所掛書曰,卿等見此乎?眞贗,何如?印信則是天下大元帥章六字也。宗泰曰,判尹黃欽,持此入來之時,暫時來眎,故臣則乍見,而他大臣未及見之矣。第此書,已經睿覽,自上,亦必有思量而監別矣。以臣淺見,不能斷定其眞否,而以文字及筆畫見之,則似非中原人之所爲也。以事理論之,皇明後裔,出於大江之南,開國建元,則雖是天下之幸,使臣之往來北京也,必知彼人氣色之不能安閑,且其氣勢如此,必欲使知於我國,則當由西南海邊,正大送示,何可潛自來掛乎?上曰,若是天朝都元帥所爲,則必不於一夜之間潛掛矣。雖以此印章文字見之,僞詐之迹,顯然無疑。掛於延恩門者,不過使人心,疑惑而驚動也,此非無識愚氓,所可能辦,兩班中,亦當爲之,而亦非一人所獨爲也。若其降虜將軍,賣國奸凶,大報壇等語,決非海外人所知,可以判斷其僞造矣。人心世道,至於如此,可謂叵測矣。此而置之,國不可爲國,罪人不可不別般搜捕,明正邦刑矣。左議政金昌集曰,筆畫,依倣唐字而寫之,張將軍,鄭元帥云者,必以張飛虎、鄭錦輩,傅會言之矣。頤命曰,中原印章則狹而長,印篆,亦不用上方篆矣。且姜弘立事,容或可知,而大報壇事,彼何以知之乎?判府事李濡曰,此必因海賊聲息而爲之也,豈有眞贗之可論乎?上曰,明是撓亂人心者也。曾見如許罪人,終必見捉,各別懸賞而購之,若有捕納者,或給銀貨,或加嘉善爲宜。昔年江華投書罪人李有禎[李有湞],亦懸賞求捕,而終得捉矣。昌集曰,其中掩匿者,則當有重罪,自中捕納者,當施重賞矣。李濡曰,此決非一人之所爲,縣賞而購之,則自中同謀者,亦似發告矣。明是假托皇朝,撓動人心者也,此事則雖極虛疎,而先使人心騷動,然後有何許變怪也?頤命曰,若懸賞購捕,而同黨中,如有發告者,特免其罪,亦施賞典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李有湞捕納人,加嘉善階,給千兩銀矣。濡曰,然則加嘉善、給千兩,有同前例矣。宗泰曰,罪人若聞懸賞購捕之說,則必藏身祕跡,隱而不出,若使捕廳,祕密機捕,有若置而不顧者然,則似好,而從前重罪之人,多有被捉於懸賞之下云,利害未知如何也。頤命曰,懸賞購捕,則捕廳軍官輩,必盡心而機捕矣。上曰,然矣。宗泰曰,若使人心撓動者,已係惡逆,而下款,我國攻椵島云者,實是凶逆,文意節節凶悖,罪人若或得捉,則當萬戮矣。上曰,此與匿名書一樣,依李有湞購捕例,若有捕納者,加嘉善階、給千兩銀事,及同黨中,有發告者,免罪施賞事,添入抄出擧條,分付於左右捕廳大將,可也。宗泰曰,當分付於捕廳及三軍門矣。昌集曰,臣等退坐賓廳,牌招捕盜大將而分付乎,自下招來,以傳敎意,言之乎?上曰,自廟堂分付,可也。頤命曰,三軍門大將處,亦令機察[譏察]乎?宗泰曰,此書延恩門掛在時,城中人民,無不知之云矣。頤命曰,或有謄傳者云耳。上曰,此非隱祕之事。濡曰,此雖中間虛僞之文字,而彼國情狀,如是備書,且彼人,方到境上,人心撓動,易致傳播之患,彼若得見而謄去,則將奈何?似當分付漢城府,雖有未謄者,使勿傳播矣。上曰,此書,有關於彼國,決不可謄播矣。濡曰,甲子年倭書來到,臣於其時,適奉使將入北京,故問于廟堂曰,彼人,若聞此倭書而問之,則奈何?大臣,答以爲,彼何以知之云矣,及至彼國,則閣老,招致於皇極殿而問之曰,自倭國,有通書事於汝國云然耶?臣難於爲辭,答以爲倭國之於我國,是交隣也。常時,不無文書往來之事云,則彼亦仍以置之。以此推之,則我國事,彼人無不得聞,今此僞書,不無傳播境上,關照彼人之慮矣。若以文字見捉,則與言語之異,豈不重大乎?事當申飭京兆及部官,閭巷謄傳者,一切禁斷矣。宗泰曰,此文書,備彼國情狀,倘或流傳於彼人,則必以不告於渠,致責矣。上曰,依所達申飭,可也。頤命曰,此書,當下政院,令捕盜大將見之,而但勿使謄出,則似好矣。上曰,此書,不必使大將見之,若得罪人,則當下鞫廳,發爲問目矣。宗泰曰,然則當置內間矣。宗泰曰,三軍門大將,多率將校,以各別機捕之意,亦爲分付乎?上曰,一體分付,可也。頤命曰,懸賞事,必以擧條,或榻前定奪書出,使人曉然知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宗泰曰,此印,明是木刻矣。無論京鄕人之所爲,人心世道至此,誠極叵測,百姓困悴,則或不無怨國之心,今則邦內粗安,而乃有此事,此非全然無識人之所爲,而公然做出不道之言,見之者,皆知其虛疎,而國家乃有此凶賊,驚心何言?上曰,決非遠人所爲,事極叵測矣。上曰,參覈使狀啓,又爲入來,而査官已到馬轉站,再明當到中江云。金士傑則以爲,決不可復以中止之意,言達於査官云矣。徐宗泰曰,彼之事情,雖不可知,而旣是無皇勅之事,則爭執,可也。或以渡灣爲言,或以由馬耳山爲言,此是渠之違端,而一向防塞,終不回聽,將直到中江云,以此言之,彼或有依據矣。豈只憑査明二字,越他境而穿過乎?上曰,自初,予已言之矣。此乃金士傑之索賂,則當以移咨之意,言之,而得力矣,如或出於皇帝之分付,則雖以移咨言之,則不肯聽矣。宗泰曰,彼若以爲鳳城會査後,往審戕殺地方者,出於皇勅云,則可也,而旣無此事,只以暢春苑云云之說,爲言,此豈非士傑索賂之計乎?上曰,査官似不以無皇勅之事,只爲索賂而出來也,果是索賂之計,則容或中止,而若受皇旨而來,則萬無中止之理矣。當初咨文中,有沿江數十里荒絶之地,奸民犯越等語,故皇帝必見此而使之往察矣。頤命曰,皇帝雖令往審地方,彼境亦有去路,豈令從我國界而作行乎?近來勅使,久不來到,而渠輩旣到我國近處,空還無味,故必以我國界作行之意,發說以爲索賂之計者,是士傑至願也。宗泰曰,未渡灣之前,自灣上,嚴飭防塞爲宜,而慮念之際,自及下款事矣。彼人若直爲越來,則渠雖凶悖,不可以干戈相爭也。且旣往渭原之後,欲轉向白頭山,則監司與參覈使,將何以防遏乎?朝廷若遣秩高宰臣,言其事理而爭執,則可也,而默無一言,使之越來,未知如何。當初尹趾仁之還送,非但爲勞問也,使觀其動止,而善爲周旋矣,外議皆以爲,專主防塞爲宜,不可遣官迎勞云。故更爲稟達,使之還來,而彼若直爲渡來,則將無可奈何矣。蓋此査官,專爲我國邊民出來,則旣渡之後,與在於鳳城有異,便奉其朝命而出來也,豈可無接待之道也?上曰,朝廷議論不一矣。予之所見,則咨文所無事,似當嚴塞,而彼人不可責以義理,雖知其不可,而若一向嚴塞,則形勢所拘,似不可爲矣。彼若直爲越來,則以此將絶和乎,將干戈從事乎?雖無皇勅,旣是渡灣之後,則不可無接待之事,余意,本來如此矣。昌集曰,無勅之事,自當防塞,而彼若直爲越來,則在吾道理,雖不如勅使之支供,豈全無接待之擧耶?上曰,自此防塞,使不得渡來則好,而彼若終始越來,則接待,似當參酌爲之矣。蓋丁丑以後,拘於形勢,善待彼人,而本難以義理曉喩矣。若是索賂之計,則言以移咨,庶折其意,而若有皇旨,則雖移咨文,必未得力矣。頃者筵中,閔鎭厚以咨文事陳達,而予適聽瑩矣,及見擧條,乃敢以今方移咨,待其回報之意,私自言及於譯官,使之傳說於彼人君父,旣令勿許移咨,則渠雖專愎自用,何敢擅自分付,輕侮至此乎?此事則雖未必大段有害,日後兩國間事,自下不稟而直行,則其弊無窮,豈非可憂之甚者乎?予實駭惋矣,決不可罷職不敍而止,削奪官職,門外黜送,可也。閔鎭厚事出擧行條件昌集曰,朝廷議論,皆以移咨爲得當,故小臣,頃與諸臣,登對稟達,則自上,以卽今雖勿移咨,以移咨爲言之意,爲敎,故依此爲之矣。今鎭厚急於防塞,有此私語,固是不善爲之事,而小臣,亦難免其罪,極爲惶恐耳。上曰,此豈一時不善爲之事?予旣不許,則渠豈敢擅斷至此乎?卿則請對稟定後爲之,少無所妨,鎭厚則直以其意決定,使之言及於彼人,此習漸長,後弊無窮矣。宗泰曰,以閔鎭厚事,縷縷下敎,辭旨極嚴,小臣,非身自當之,而同是臣子,則其爲惶恐,爲如何哉?鎭厚所爲,不過一時做錯也,固是臣子,則其爲惶恐,爲如何哉?鎭厚所爲,不過一時做錯也。固嘗置之,而乃以縱恣輕侮爲敎,實非鎭厚之本情也。鎭厚常有輕銳之病,故有此做錯之事矣。不爲移咨,下敎明白,則非但鎭厚奉承而已,他臣子,孰不奉行乎?小臣惶恐蹙伏,雖不與知於移咨與否,而頃因僚相之問,敢以先以移咨事,言之,觀其氣色之意,相議矣,下敎如此,極爲惶恐矣。上曰,若請對稟定後爲之,則可也,而旣知君父之不許,乃敢直以移咨之意,言說於譯官,豈有如許事理耶?宗泰曰,鎭厚之言送,非文書也,係是私語,有何所關乎?此雖出於輕銳,而罪名過矣。昨見鎭厚罪職之備忘,今日欲爲仰達矣。又有此加罪之命,實是過矣。鎭厚雖間有過慮事,而其赤心爲國事之狀,自上,亦必俯燭,今日之事,亦出於爲國也。上曰,此事,若謂不非,則凡事,何必稟白於君父乎?君父不許之前,渠何敢以今方移咨,待其回報之意,傳說於他國人處乎?昌集曰,今此入送彼國咨文中,有小邦二字,諸議皆以爲當付標,其下,又有開諭二字,亦付標,何如?上曰,依爲之。李濡曰,小臣頃上一箚,而未能備陳其曲折,故敢此仰達。當初咨文中,惟有會査鳳城之誠[語],則査官之越來我境,固當防塞,而至於白頭山之行,間由我境之說,亦不擧論於咨文,只憑譯舌輩所傳,先以由我境作行,則以猪酒等物接待之意,自備局,行關于沿邊者,似涉太遽。且聞參覈使狀啓,査官一兩日內,必欲渡灣云,臣意以爲雖或越來,更飭邊臣爭執,旣爲朝廷所知,則別遣京官,托以勞問,仍爲開諭,亦似着實。故箚中所論,蓋由於此,而其後廟堂稟定,別遣宰臣,而旋又還寢,接待一款,亦令勿爲擧行云,初頭據理防塞,在所當然,而終若直爲越來,則豈可不爲接待乎?彼雖辭而不受,在我之道,亦不可徑自減損,只饋以猪酒等物矣。上曰,予則未嘗有勿爲接待之語,而以稍減於勅使支供,有加於備局初頭分付之意,有所下敎矣。濡曰,備局關中,似有此語,而臣聞領相之言,則亦似如此矣。金昌集曰,諸議皆以爲當以防遏爲主,不當先議接待云,故以徐徐擧官之意,分付矣。上曰,予意則自初以爲,彼若越來,則似不可不接待,故頃日筵中,以此下敎,依此擧行,可也。出擧行條件徐宗泰曰,北漢主管堂上閔鎭厚被罪矣。堂上所掌事務緊急,多有指揮事,不可不急速差出,兵、戶判中,差下堂上,使之主管錢布,宜當,而兵判則多事,以戶判差下乎?敢稟。上曰,以戶判差下也。李頤命曰,失音之候,尙未快愈,水剌亦未如常云,明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右議政趙相愚原疏,伏以日昨,史官又復辱臨,齎傳聖批,辭旨隆重,不惟不賜鐫改,其所以慰藉責勉之意,不啻丁寧,微臣惶感之忱,悶蹙之情,至此而又加一節矣。臣方欲以病難强,才不堪之狀,更爲枚陳,以冀矜許,而病情添苦,姑未暇及,忽於此際,有時任、原任命召之擧,恩召亦及於賤臣,臣旣未知今日召對,緣何事機,則驚愕駭慄,宜卽竭蹶趨承,而在臣私義,有不敢以大臣自居者,終未免坐違嚴命,臣罪至此,尤萬萬矣。玆敢席藁私次,仰干嚴誅,伏乞聖明,先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以礪群工,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修撰李眞儉原疏,伏以臣,頃仍情勢之難安,陳章徑出,恭俟譴何,反承溫批,惶蹙冞切,而顧臣踪跡臲卼,猶不敢冒進就直,方此徊徨悶蹙之中,又伏見文學申思喆之疏,其所詬罵,視前尤加,竊不勝駭怖之至。臣旣因此一事,再煩疏瀆,則迭出交攻之論,左右應接,亦覺疲勞,臣誠不欲每每爭辨,以犯其鋒,而至於聖批中,旣欠和平,亦有未曉等敎,惶悚之忱,轉加一層,而區區之心,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則臣安得以屢瀆爲嫌,終始泯默,以自阻於君父之前哉?未公議之所惡於合啓者,最在於藥院事一款,臣之前疏所云迎合二字,蓋爲此而發,今思喆,乃提出臣疏中所無毁經之語,以眩天聽。噫,以思喆慫慂之心,欲掩迎合之實迹,初謂之愛君,復謂之將順,游辭粧撰,自欺欺人,臣竊爲思喆恥之。若其諂附大臣云者,尤不成說。彼旣不能躱避於迎合之題目,乃以醜詆之說,欲爲對待之計,誠可笑矣,臣雖疲劣,何足與辨於此等語乎?矧夫徒恃門闌之盛,全昧惡盈之戒,意豪氣健,駕勢凌人等說,操切脅持,無所不至。語意危險,令人驚怖,讀之未半,毛骨俱竦也。噫,臣之父子弟兄十餘年間,幸占科第,獲遇聖明,華貫膴仕,無不遍歷,闔門震懼,如履淵氷,家庭之所嘗戒者,在於小心謙抑,殫誠圖報,而祗緣臣之不肖,賦性愚戇,冥行世路,職忝言議,輒多妄發,一秉銓筆,欲存臧否,或枳舊踐,或停宿擬,此皆一聽於公議,豈敢容私好惡於其間,而自不覺於睢盱猜疾之中,前旣受人侵攻,今又荐被無限詆罵,如使臣,一意戒盈,早避駭機,則尙安有如許橫逆乎?臣誠慙悔,無地自容。顧臣庸拙,最居人下,每見人之使氣駕勢者,則輒若浼己,今思喆,以氣銳新進,兼有所挾,信口噴薄,惟意所欲,反以公私俱病等語,遽加於人,何其責人也重而待己也略耶?雖然,臣若徒恃聖眷,不卽斂退,則彼含慍蓄憾,必欲甘心於臣者,豈特此一人而已哉?玆敢不避煩猥,披瀝肝血,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曲加哀憐,早賜屛斥,使之息跡名塗,守分田廬,以快人心,以靖私義,千萬幸甚。批答見上日記廳郞廳金聖佑書。郞廳愼基慶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