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十五年/九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注書。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天廩星上,入天苑星下,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領議政柳尙運,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正言鄭必東,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工曹判書申汝哲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以副至意。

○拿問現告,春川府使尹就五。

○吏曹判書申琓上疏。大槪,敢陳泣血之懇,冀蒙矜許,以終生成之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辭,令該曹依施焉。

○檢閱李㙫上疏。大槪,臣之情勢,決難抗顔趨□□□□□□□□□來□闕門之外,□□□□乞命罷斥臣職,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忠淸左道京試官金致龍入來。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檢閱李㙫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假注書具萬理服制,代朴鳳齡落點。

○咸鏡監司書目,文川等十一邑呈,以染病之人九百六十六名內,方痛四百六十四名,向差三百五十八名,死亡一百五十四名事。

○吏曹參判閔鎭周上疏。大槪,東銓佐貳之命,又下於千萬意外,驚惶震越,罔知攸措,顧此情勢之扤捏,實無前後之殊,決不可冒沒承命,以貽淸朝之羞,乞賜鐫遞,以安愚分事,呈政院還出給。

○玉堂箚子。大槪,請大司諫崔錫恒,執義兪命雄,持平尹憲柱,掌令魚史徽,竝命出仕事。入啓。答曰,依啓。

○謝恩,檢閱李㙫。

○下直,白峙僉使張漢益,彌助項僉使金璡。以上朝報

9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注書。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副修撰崔昌大,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領議政柳尙運,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刑曹判書金搆上疏。大槪,臣旣被訟者之侵凌,不敢晏然仍冒,乞賜遞改,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議金鎭圭上疏。大槪,臲卼之蹤,旣不可冒廁周行,而憲臣之疏,持臣益深,玆陳肝膈之忱,仰干黈纊之聽,懇乞聖慈,鐫臣職名,削臣仕籍,以安濱危之賤身,以謝罔極之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輔德李敏英上疏。大槪,臣於直中,聞父病猝重,情理煎迫,不能自定,玆敢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乞蒙恩遞,俾得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禁府啓目,監察李天挺原情云云,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魯承經更推云云,指嗾變辭辭緣,終不直告,尤爲巧詐,所當刑推究問是白乎矣,年過七十之人,法不當請刑,他無可以鉤得之路,上裁,何如?啓。本道推覈時,納招是實,則今此招辭,未免誣罔。今日之招辭是實,則本道之納招,未免誣罔是在如中,莫重殺獄,明白歸一而處之是置,變辭情節,更良各別嚴問以啓。

○侍講院啓曰,本院兼實官十員內,兼弼善、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兼輔德李健命,受由在外,弼善金德基,掌試在外,文學金相稷,今日政移拜正言,兼文學南正重,以本職入直,玉堂兼司書李光佐,左外,只輔德臣李敏英,司書臣李肇入直矣。卽者輔德李敏英,以父病陳疏受由出去,他無推移入直之員,書筵重地,將未免闕直,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啓。傳曰,闕員卽爲開政差出。

○謝恩,文學李宜顯。以上朝報

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領議政柳尙運,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副修撰崔昌大,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申厚命,承旨李善溥,玉堂李喜茂、南正重,假注書朴鳳齡,兼春秋李裕民,史官李㙫,武臣趙淵卿。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津船等處內摘奸。

○傳曰,頃日樂善君謚號爲之事,傳敎矣。尙今不爲入啓,其已議謚,而政府未及合坐而然耶?問啓。

○平安監司書目,德川等八邑,去八月以後染病者,二百二十六名,向差三百十五名事。

○司書李肇上疏,大槪,臣在直中,聞母病素患血崩之症復發,病勢危急,臣情理煎迫,不忍暫淹晷刻,不得不陳疏徑出,乞遞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今日晝講時,玉堂罷散及居中人員,竝抄啓事及呈告紛紜之弊,每加申飭,而近來愈甚,政院各別申飭事,榻前下敎。

○兵曹判書李濡上疏。大槪,屢犯違慢之罪,萬殞難贖,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左參贊李世華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謝恩,司書李世奭。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命下矣,招問議政府郞廳,則以爲,謚號事命下之初,玉堂太常,卽爲議謚送來本府,而其時本府,爲此謚號,合坐差出舍人,而旋移館職,久未出其代,故至今未得合坐云矣,敢啓。傳曰,舍人差出擧行。

○宗親府,朗原君[朗原君偘],當日五更量卒逝,啓。朝報

○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申厚命,參贊官李善溥,侍讀官李喜茂、南正重,假注書朴鳳齡,記事官李裕民、李㙫,武臣趙淵□,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李喜茂進讀,自《易》曰履霜堅氷至,止天寶之亂,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李喜茂曰,履霜堅氷至者,積漸之謂也,戒其用禍也。自古亡國破家,莫不由於小人,歷代君辟,未有知其爲小人而任用之者,然或微察其小人之態,終不能勿疑於祛邪,則積漸之禍,必至於亡國而後已,可不懼哉?雖以晉之三家言之,分晉之禍,已基於世卿之時,則始於專政,終於奪國者,豈非履霜而氷至者乎?南正重曰,凡事莫不始微而終大,積小而成大,《詩》曰,如彼雨雪,先積微之致也。小人所爲,初雖小人之害,終至於弑父與君者,由於積漸也,履霜之戒,言其防微杜漸。南正重曰,鄭風,女悅男之詩也,衛風,男悅女之詩也,鄭衛之淫,一也,而言鄭擧其尤甚也,剛惡者易知,故禍小,柔惡者難知,故禍大耳。上曰,柔惡者諂侫,故難知也。李喜茂曰,柔惡者,巧言令色,易惑難知,故初□若無甚大害,而畢竟禍人國家,百倍於剛惡耳。南正重曰,古語曰,大奸似忠,謂其諂諛便侫,善中人主之意,故人主反以爲忠,不識其詐,若李林甫之口有蜜腹有劍,是柔惡也。李喜茂曰,人有畏友,則有所忌憚,友便侫,則所損甚大,凡人朋友尙然,況君之於臣,忠邪之別,尤不可小忽也。南正重曰,人君虛己受人,則直言日聞,直言日聞,則諂諛之言,無自而入矣。李喜茂曰,宇文士及之譽樹,言雖微細,難掩其諂諛之言,則縱非太宗之英明,孰不知其慫惥[慂]阿意之態哉?然太宗,初雖知之而責之,終不能斥之而遠之,則由其無正心之功,而賢邪辨別之誠,有所未至,故有臣如魏徵,而終亦不能信用,豈不惜哉?閔鎭長曰,士及之譽樹,其侫小,而太宗責之,其所謝之言,諂侫尤甚,而太宗意解,是太宗之以侫人責士及者,非眞惡侫也。外示惡侫之色也,終焉意解者,以其無惡侫之誠,故自不覺其浸浸入於侫言中矣。李喜茂曰,漢和帝,謀殺竇憲,信用鄭衆,初雖微過,終至亡漢者,不能防微杜漸之致也。閔鎭長曰,和帝之信用鄭衆,失德之大者,豈是微過也哉?謀及宦豎,政歸黃門,亡國之禍,已兆於此矣,履霜之義,亦在其中矣。李喜茂曰,唐宗之用韓休,善矣,然未免面强而爲之。故至於貌瘦,若誠心好諫,則將如芻豢之悅於口,寧復如此哉?南正重曰,近來伏見諸臣所進之言,或有切中時病者,則優答,凡在群下,孰不欽仰殿下之聖心,而第於事爲施措之間,終無踐行之實,古人所謂非言bb之b難,行之難者,正爲此也。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當體念焉。

○李喜茂所啓,近來玉堂人員,甚爲苟簡,都堂趙大壽,方在罪名中,難可擧論,而其餘若閔鎭厚、金昌直、李震壽、李光佐臣以同錄之人,如是冒沒行公,甚爲慙恧矣。每每違牌,不爲行公,所執似過矣。南正重曰,呈告之弊,申飭之敎,而猶此紛紜,試以昨日事言之,兩司請臣就職後,竝卽四臺官,寧有一時俱病之理哉?合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更爲申飭,可也。出下敎遂罷出。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禮曹,朗原君偘,當日卒逝云,自今日明日至,停朝市,弔祭乙良,依法例擧行,禮葬段,時未復舊,棺槨役軍,令該曹題給,何如?啓。依允。守陵之功,不可不念,一依朗善君例擧行事,分付該曹該道,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

○修撰崔昌大,三度呈辭,及東平尉鄭載崙箚子。大槪,伏見錦川君榰上言,下吏曹覆啓,則擬待臣及東平君杭露章,而定其虛實,不得不以平昔聞見者,略陳事實,以備睿覽事。以停朝市,留政院。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朗原君偘卒逝,停朝市單子,旣已入啓,晝講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答曰,勿煩。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宮城內摘奸。

○忠淸監司書目,申貴、才星等,爲虎囕死事。

○禁府啓目,魯承經更推云云,依判付別爲問目,更加嚴問,變辭情節,終不吐實,巧詐之狀,委屬痛惡,而累次嚴覈,無路得情,上裁,何如?啓。此漢前後招辭,顯有隱情,而累次嚴問之下,變辭情節,終不吐實,以爲疑亂之計,此不過年過七十,自恃必不施刑,乃敢恣意欺罔,至於此極,論其情狀,十分痛惋,死無可惜兺不喩,殺人是何等重獄,而承經之招,若是巧詐,今若諉以七十,不爲訊問,則未知其將以信一,歸於殺獄乎,歸於曖昩乎?揆以獄體,決不可糢糊處置是旀,自本道推覈時,杖傷致斃之狀,明白納招之後,遞因兪岦擊錚原情,有此拿致京獄之擧,李友白之於兪信一,强弱之相懸,不啻霄壤,則到今一變前說,定是受人指嗾之致是置,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輸情。

○傳曰,前校理金昌直,修撰李震壽,竝敍用,前司果李徵龜、閔鎭遠,居中蕩滌。以上朝報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仕直朴鳳齡式暇。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同副承旨權持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柳尙運,則以爲,臣於沈痼之中,虛帶職名,瘝曠已久,罪戾日積,悶蹙之極,第切日夕靳望之忱矣。千萬夢寐之外,近侍之臣,承命臨諭於陋巷之中,十行辭旨,丁寧懇惻,有非微賤之分,所可得於聖朝之下者,臣奉讀未半,感涕自零,繼以驚惶震越,不知所以自處也。臣之所患,近因風氣陟寒,添得外感,左邊麻木之病,比前有加,眩暈兼發,精神昏瞀,方在委頓不省之中,承此寵諭,無望祗赴,人臣分義,至此掃地,揆以邦憲,不可每每倖免,席藳私次,恭俟斧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柳尙運箚子。大槪,病勢一向危篤,無望起動,敦諭之下,竟未祗赴,惶恐待罪,仍令遞臣職名,治臣負犯,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恙,予非不知,而調治已久,筋力尙旺,自有勿藥之喜,何用連章祈免,若是其浼浼乎?心甚缺然,無以爲喩,卿其須念國事,安心勿辭,亦勿待罪,臥閤論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掌令朴泰昌啓曰,臣曾因一疏之妄陳,重被兵曹參議金鎭圭之所反斥,臣於日昨自列之疏,不得不略陳其梗槪,以伸臣自處之義矣。乃者鎭圭,復進一疏,而其bb語b意之深刻,尤非前疏之比,臣竊不勝駭惑,而繼之以危迫也。蓋臣當初疏中,只論其意見之謬戾,言議之乖激,而草草數語,不過規警而止,初非有大段深峻之意。且臣所論,皆據其疏語,有所指的而發,則亦非以無實之事,粧撰爲說者,斷可知矣。金鎭圭,不復反省,疑怒轉深,其叵測傅會等說,已是萬萬題外,而又且抑勒張大,至以論人無實,擬人赤族等語,反詆臣身,不遺餘力,有若臣眞有白地構捏,擠人罔測底意者然,而自處以謙退之地,置人於誣陷之科,噫噫,人之爲言,胡至於此也?臣疏具在,已經睿覽,則鎭圭此言,其果一毫近似於臣疏中所云云耶?其所謂乘機抵隙云者,尤未滿一哂也。鎭圭平日言議,雖多有偏係之失,苟非大段有係於世道時政者,臣不欲一一論斥,而至於向日之疏,謬戾莫甚,所關非細。故旣在言責之地,不得不略陳所見,以斥其失,若以此謂之乘機抵隙,則凡臺閣隨事規正,辨別是非者,皆不免抵隙之歸耶?至若權衡輕重等說,益見其抑勤之甚也。臣之前後疏中,毋論彼此,俱稱以一代儒賢,則何嘗有深意於其間,而今摘抉其行語間,偶下文字,直欲驅之於侵侮之科,實非臣淺慮之所及也,臣與鎭圭,本無嫌芥,揆以常情,豈欲侵害?而特以所處之地,與他自別,戒飭懲勵,道理當然,故欲一規警,或冀其開悟,若謂之臣不知量,則誠然矣。若謂之出於陷害之意,則此豈道理,而今乃一疏再疏,怒益深而語益刻,無乃忿懥之心,先梗于中,言未暇擇發而然耶?臣竊慨然。臣性素拙陋,本不解與人較爭,而今以齟齬數語,妄效同朝相警之義,而誠信未孚,疑怒先加,以致轉輾層激,不啻呶呶,未免爲淸朝之羞辱,此莫非臣之無狀,素所見輕之致,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府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引嫌而退,彼此疏辨,各有所執,則相較之言,何必爲嫌?請掌令朴泰昌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

○領議政柳尙運箚曰,伏以,人臣曠職,何等罪戾,近侍宣諭,何等寵曲,而負此大何,承此異數,宛轉牀席,神思惝怳,滅身不足以塞罪,結草不足以圖報,瞻天望雲,祗有涕血交灑而已。仍竊伏念,臣以草茅微蹤,樗櫟賤才,猥蒙隆知,謬膺聖簡,一毛一髮,無非天地父母之賜,何敢爲一身自便之圖,負聖明河海莫量之恩哉?緣臣受氣虛薄,已自少日,積傷非細,及今衰暮之年,遘此難醫之疾,上以曠廢職事,下以孤負臣心,撫躬思義,臣竊傷悼,而至於累辱聖眷,每違嚴命,有若偃蹇逋慢者然,臣於此,悸不自定,寧欲無生也。顧臣所患風痺之症,乍觸寒氣,一倍加重,頭目眩暈,手足痿軟,作一半死之人,曠職之責,違命之誅,萃於一身,而無起動之望,雖以聖朝生成之澤,何可每賜寬假,使邦憲不嚴,而具僚不知戒乎?甘伏實出肝膈,伏bb願b聖慈,曲加諒察,將臣所帶本兼職名,亟許遞改,仍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上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仕直朴鳳齡式暇。事變假注書洪萬通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廻木星,有霧氣。

○領議政柳尙運,十三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修撰崔昌大,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司諫崔錫恒,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吏曹參判閔鎭周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意察職。

○正言趙泰老上疏。大槪,伏蒙恩暇,往省先壠,重得毒痁,淹留過限,律以公法,罪實難逭,力疾登途,今始上來,而症情添劇於撼頓之餘,詣臺自列,亦無其路,不得不陳章俟譴,而且臣目擊民艱,有不容泯默者,玆敢附陳於疏末,以備聖明之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李㙫上疏。大槪,日昨趨命,只欲少伸分義,非有一分可以就列之勢,而主薦一事,終不敢晏然承當,則史局之不備,與初無異,微臣之蹲冒,尤甚無謂,乞命先罷臣職,改賜處分,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春秋館稟處。

○東平尉鄭載崙箚子。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知道。

○謝恩,副修撰宋徵殷。

○吏曹,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李彦經落點。

○府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孟山校生梁朝元,以其世傳奴婢,還屬尙衣院事,訴冤於本府。臣等,取考前後文書,則我國人李珍選,入中朝爲太監,中宗朝正德戊辰,以欽差正使,來到我國,自上特爲賜給掌隷院奴眞同等四口,敎旨御寶,至今尙在,李珍選,以其奴四口,傳給於兄子守男處,其時館伴郞廳,證筆成文,此非尋常契券之比,而守男,又爲傳給其妹女吳氏,自此以下,世世相傳,文券昭然可考矣。其後奴婢等,叛主投公,累度起訟,則朝元之父繼章,乙未以後,凡得伸者,四度,奴婢之屬公者,亦數三度,前後訟官,各執己見,互爲立落,蓋其屬公之論,則以傳系文書,無官署,有爲違法例爲言,而今此王旨御寶,宛然如新,館伴證筆,亦是稀事,遐方人傳系文記中,謂有些少違端,其不可容易屬公也,明矣。況於壬子年間,因本府啓辭,有明査稟處之敎,而該院覆啓,一依辛丑年兩度得伸,勿許聽理之受敎,所爭奴婢,出給繼章,且以日後,雖有甲乙互訴之弊,更勿受理之意,明白判下,則到今還屬於尙衣院,揆以訟理,極爲無據,遐氓之稱冤,勢所必至。請令尙衣院所屬奴婢,還給本主。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東平君杭箚子。大槪,伏見東平尉鄭載崙箚本,臣名亦擧於吏曹覆啓中,有不敢晏然含默者,略陳聞見,以備睿覽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辭知道。

○正言金相稷上疏。大槪,臣之老母,自五六日前,重感寒疾,欲俟病間,趨謝恩命,而症情彌留,稽謝累日,臣之罪戾,實無所逃,不得不敢此呼籲。伏願聖慈,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以上朝報

○議政府司錄,以領、右相意啓曰,昌德宮移御之命,出於臣民渴望之餘,極爲幸甚。此闕修治之役,不可少緩,而昌慶宮亦須更爲修掃,務令潔淨無餘憾,然後方可還御,則其事至爲重大。戶、兵、工判書及南陽君洪振道,差爲修理堂上,刻日修理,而移御日字,令該曹,預爲擇定,宜當然。啓。傳曰,依啓。且昌德宮狹小,故內人多在于此,朝官出入非便矣。《禮曹謄錄》

○東平尉鄭載崙箚曰,伏以,臣伏見錦川君榰,爲其嫡祖母柳氏,上言訟冤,啓下吏曹,有曰,柳氏父罪死之後,柳氏,只以奉祀興慶園之故,雖降其夫人之號,而仁祖待以弟妻,孝廟呼以叔母,至於大內禮運之節,亦無所降殺,且以臣曾前出入宮禁之故,至請詢問,吏曹覆啓,亦以榰上言中爲證者。旣無著出於章奏之事,則有難以言語立證云。臣名,旣入於奏御文字之中,似當陳暴其事實,而猥越不敢矣。吏曹,則以臣及東平君杭,無文字之可證者,故疑榰言之或出於流傳之訛,擬待臣及杭露章,而定其虛實,臣若終始默然,則非但使爲先訟冤者,不免爲誣罔天聽之歸,亦非所以無隱勿欺之道,敢以平日之所聞見者,略陳事實,以備睿覽焉。臣伏聞仁嬪神道碑文,乃文忠公張維,奉仁祖大王命製進者,而曰綾原君俌,娶柳孝立女,坐其父累,奪奉爲妾,而及義昌君珖,奉敎書石也。仁祖大王,御筆抹去,改以俌娶柳氏女云,此則臣聞於先輩、老成、宗班及儀賓,而又見其印本者也。仁祖大王,或致玉候未寧,厭進水剌,則以柳氏善於造饌,使之烹飪以入,其調和五味,堪爲下箸於藥餌之餘,故賞賜便蕃,仁祖之不以罪人女外之,而親遇之者如此云,此則得聞於益平尉洪得箕、靑平尉沈益顯、福寧君栯等者也。乙巳年間,柳氏有病,仁宣大妣[仁宣大妃],特遣尙宮具氏,問疾饋藥,其家子弟,不着公服,乃以白衣迎送,諸宗室儀賓,責其失禮,此則臣亦與焉。故歲月雖久,而今猶記得矣。臣妻公主,於丙午年産子,未得乳婢,而適有綾原第婢新産者,居在臣家門外,故招以乳之矣。仁宣大妣[仁宣大妃],聞而下敎于公主曰,婢是他婢,則或貰而乳之,或贖而乳之,則可也,而不告其主,留之家中,則不可,汝亟作書,以請於綾原夫人,而此夫人之爲先王尊屬,實同李判事室內,書辭間,須以敬謹下語爲敎,蓋慮年少婦人,或不善措語於尊行,有此戒飭也。所敎李判事室內,卽孝廟之表姑韓氏,而年高在世,以時節迎入宮中,禮待厚餉,公主之所親見。故慈聖,引以戒之如此,柳氏之位號雖去,慈聖之猶稱夫人,亦臣家親承慈旨者也。大內禮遇之節,則臣之所聞見者如右,而且於累十年前,綾原大君之子靈豐君湜,對人輒稱其嫡母柳氏降其名號之冤曰,當初降號,只爲奉祀興慶園,而元廟附太廟之後,則朝家處分,與初有異云。先臣致和,聞而曰,朝家於孝立伏法之後,不曰罪女,不宜仍配王子,而只曰罪人女,不可奉大院君祀,因削其夫人之號,而大院君追崇入廟之後,則事與前有異,湜之稱冤,非誣云。臣之聞於家庭者如此,故敢此竝陳焉。此皆出於耳目之所覩記者,而非敢爲費辭爲地,自速誣罔之罪,伏乞聖照。取進止。批答見上

○東平君杭箚曰,伏以,臣伏見東平尉鄭載崙箚本,因錦川君榰爲其嫡祖母柳氏籲冤之事,臣名亦擧於吏曹覆啓中,而蓋榰之所引而爲證者,臣與鄭載崙旣無異同,載崙,已自上箚備陳事實,則臣亦不當晏然緘默,略陳聞見,以備睿覽。臣以後生,於先朝故事,雖未及詳知,第臣聞諸臣父孝敬公臣瀓,仁祖朝柳氏之削封,亦不以降號有間,此臣所耳聞而目擊者,不敢有隱,敢此仰陳。伏乞聖明垂察焉。取進止。批答見上

○吏曹參判閔鎭周疏曰,伏以,臣於頃日政,伏承敎旨,以臣爲吏曹參判者,臣聞命驚惶,情爽震越,罔知所出也。臣前忝本職,實有臲卼難冒之勢,瀝盡肝血,哀籲不已,屢觸邦憲,分義掃地,此豈臣所樂爲者,而逋慢之罪,瀆冒之誅,至今追思,心悸夢愕。幸賴天地之恩,特憐一物之微,終僅恩貸,獲解職務,則庶幾自玆,曲蒙終始生成之澤,而誤恩之又復謬降,誠非始望所及,撫心失圖,直爲逃遁而不可得也。況臣恩遞本職,未滿數朔,回顧舊席,尙有餘慍,則所引情勢,固無前後之殊,而纔遞旋授,擧措顚倒,始辭終冒,私義無據,臣何忍貪饕榮寵,冒沒承命,重貽淸朝之羞哉?疾痛之呼,見阻喉司,循墻微懇,無路上徹,跼蹐高厚,靡所控告,而春秋兼帶之命,又下此際。夫史院掄撰之地,固非人人所可冒居,而以臣無似,華銜膴職,叢萃一身,今又不量擔子之重,添以極選之任,以益其顚沛之勢,臣心之惶愧危蹙,固不須言,而豈不厚招當世之譏議也哉?且臣累日試院之役,觸傷甚重,轉動舊疾,症情危惡,貼席呻痛,昏昏不省,兩日之內,荐承政官召牌,而欲起還仆,竟未祗赴,科條極嚴,萬殞猶輕,負犯至此,何以自逭?玆敢冒死披陳。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將臣本職兼帶,一竝鐫遞,仍命攸司,勘正臣罪,以警具僚,以安愚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正言金相稷疏曰,伏以,臣以累試蔑效之人,復叨薇垣新命,所當感激洪私,趨謝恩命之不暇,而第臣老母,自五六日前,重感寒疾,委頓牀席,食飮專廢,咳喘頭疼等症,又從而作苦,沈痛,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檢閱李㙫bb疏曰b,伏以,臣情病臲卼,實無抗顔冒進之望,而一疏仰籲,反承溫批,嚴召荐降,循墻路窮,不得不冒昧趨承,而在臣廉義,虧蔑極矣。竊念,諸史官,尙在勘罷之中,而今特敍復臣職者,朝家本意,非欲使臣一人,獨守史局,將以速完新薦,然後仍起坐罷之諸史臣,以備左右史者也。然惟當初新薦之時,亦取臣可否,以成其薦,則臣之難冒之嫌,實與諸史臣,無少差別,今豈可諉之以適在他司,不參完席,而晏然冒當其主薦之事,以墜損史局之體例乎?旣不可承當,則旣始之薦事,了當無期,坐罷之諸臣,敍付無日,史局之一向空曠,與初無異,朝家所以別爲變通之意,便歸虛套。且念,朝家,雖不以薦事爲念,只令小臣,守直史局,如曩日大臣陳達於筵中者,彼諸史臣之譴罷如前,而臣反獨蒙牽復,蹲在舊次,尤甚無謂。況今薦事,一日爲急,而臣以前薦與聞之人,不可重誤,因仍盤礴,徒妨薦事,不但臣厚招喪廉之譏,其在公家事體,豈宜若是之苟簡乎?臣之日昨承命,非有一分可以堪當者,只欲一謝眷恩,少伸分義,庶幾俟有變通之道,此所以不避煩猥,輒復塵瀆者也。伏乞聖明,特諒史事之至重,深察情勢之難强,亟命罷臣職名,仍備加俯詢,改賜處分,俾免薦事廢闕,史職空缺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正言趙泰老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壠,而素患痞滿之症,添得毒痁,經旬旅次,委頓苦劇,以致由限倏過,職事久曠,臣心惶悚,已不可言,而揆以公法,罪亦難逭,俟得少間,力疾登途,寸寸前進,今始來伏於京輦之下,而第臣所告之疾,復劇於撼頓之餘,寒熱交爭,痛勢日甚,飮啖全廢,元氣益苶,引飮過多,肚腹膨脹,頑痰極盛,暈詣臺自劾,亦無其路,不得不冒昧唐突附陳,以冀聖明之裁處焉。今年年事之失稔,諸道道臣,旣已據實而狀聞矣。頃日僚臺,亦以目見而疏陳矣。竊聞,朝家,已有分等給災之擧,少示顧恤民隱之意矣。及見該曹頒降事目,則除川反浦落,永無田形,初不落種,全不用鎌者外,竝不許災,民情遑汲,怨詛朋興,相與聚首而言曰,乙亥、丁丑兩歲之凶歉,慘則慘矣。其時則民間之舊儲,猶有未盡,朝家軫恤,靡不用極。故或自拮据而生者,或賴賑濟而活焉。今則荐飢之餘,又經毒癘,死亡殆盡,蓋藏俱空而凶歉之慘,又與乙丁兩年,少無差別,哀我民斯,于何從祿?況聞朝廷不給分災,吾屬將盡劉矣,至有流涕而嗚咽者,窮民形勢之急,據此可知矣。臣於在京時,亦不料失穫之至此,及至南下,沿道所見,無非慘目而驚心者,蓋其被災尤甚,全無所收之處,固不須言,而其所謂成實而成收者,亦皆踈苗短莖,結穗無多,視常之所收,減十之八九者,在在皆然,毋論處地高低,大都如此。臣之所見,只是畿湖十數邑,而臣所不見者,亦可推知,年凶如此,而不給分災,民情之遑汲、怨詛,固也,無足怪也。臣待罪騎省郞署,曾已經年,槪知經用匱竭,若若[無]新捧,則殆難支過半年,問諸他部,亦無異同,國儲哀痛,莫此時若也。有司之臣,宜有所恤,而虛實相蒙之弊,亦多在於許給分災之時,則今年之只給全災,意或由此,而若使朝家,審知災荒之至此,則亦豈忍終始堅執,不思變通之道乎?曾見廟堂,每於給災之政,輒加靳固,或至深冬雪沍而後,始爲許給,旣穫之田,更無踏驗之勢,不得不只憑已成之文書,斟酌而羸縮[贏縮]之,以報上司而已。如是之際,奸吏之竊弄滋甚,下民之蒙惠實少,臣恐虛實朝家之慮,不在彼而在此也。今日朝廷,只恤輕[經]費不恤民隱已,不然則分等給災之擧,有不容少緩。伏願殿下,斷自宸衷,趁此覆審之時,量給分災於畿湖兩道,急急行會,獲免後時之歎,而俾民得以被實惠焉。目今秋成之節,已多艱食之民,來春阻飢,可坐而策,言念及此,食不下咽,臣固知累年經賑之餘,畜□有未及還報,明春賑貸之資,仍除窮民轉輸之勞,而京畿各邑之移轉,亦令一體捧留,以爲補賑之需,恐合事宜,竝冀下詢廟堂而處之焉。且伏見備局行會關文,則朝家爲慮白骨徵布之弊,且念閑丁難得之患,先自備局,査正各衙門所屬良役之類,使之汰給外方,又令各道各邑,搜出諸般名目之可減可革者,以爲趁歲前畢充闕額之地,意甚盛也,德至厚矣。至於一時盡充,其勢未易,何者?軍額簽補之政,在常年亦難,雖終歲搜得,猶不能準數,而上司行督責之令,守令畏文法之拘,或以公私賤隷,而冒充良役,或以已有屬處,而疊定軍保者,比比有之,矧今頻年大殺之餘,加之以無前癘疫,八路生靈,靡有孑遺,雖未知今番京外之所査得,終果幾何數,而較之於闕額,必未滿其十分之一二,畢竟搜括而盡充者,責在守令,而以數年耗縮之民數,準一時許多之闕額,殆同索影於無影[形],求響於無聲,雖督迫日嚴,論責日加,豈益於實效,而徒貽窮民騷擾之弊,臣愚以爲,軍額之最緊急者,雖不可不及時充補,而亦宜斟酌裁量,定分數而先充,其餘未充之數,使之不計歲抄,從容搜訪,隨得備缺,似合於因時制宜之道,亦令廟堂稟旨擧行焉。臣識淺言迂,固知不槪於聖心,目擊民艱,竊不勝□眷之愚衷,而病裡神昏,言不知擇。伏願殿下,不以人微而廢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顯陵丁字閣重建廳堂上以下,竝書啓。

○假注書洪萬通病,代朴萬普落點。

○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以檢閱李㙫上疏,令本館稟處事,命下矣。觀其疏語,則以爲當初新薦時,亦取其可否成薦,則難冒之嫌,實與諸史臣無別,豈可冒當其薦事云,而頃日旣以職在他司,私相問議,一例引嫌爲非,從其史局體例,特召入直,則朝家處分,亦可知矣。今不當更引前事,一向引嫌,薦事旣定之後,左右史備員,亦可變通,疏內辭緣,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光陵忌辰祭所內摘奸。

○政院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㙫,史局新薦,終難冒當之意,陳疏徑出,當初史薦之時,李㙫,職在他司,則便是方外先生也。方外先生,則可否之後薦事,雖有是非,曾無引嫌之事,故朝家爲慮史局之久曠,獨爲區別差出,以爲速完新薦之地,而李㙫强爲引嫌,今又徑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妥,推考,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顯陵重建廳堂上參議洪受瀗,半熟馬一匹,參判吳道一兒馬一匹,參議徐文裕、李寅燁各上弦弓一張,監役官監役金時獻,兼監役參奉李鼎華,竝六品遷轉,相地官朴宗儉,不粧弓一張賜給,奏時官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檢閱李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再招不進,依承傳罷職。以上朝報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掌令魚史徽啓曰,臣於日昨,以尙衣院所屬奴婢還給本主事,與右僚相議構草,翌日傳啓時,只書大槪,循例發簡矣。今聞物議,則以不爲通示具書於未相議僚臺,大違臺體云。臣於倉卒之際,未及周詳,有此虧損體例之失,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明朝弘文提學牌招。

○持平尹憲周啓曰,日昨尙衣院所屬奴婢還給本主之啓,僚臺只書大槪,簡問於臣,而玆事委折已有本府呈狀,故臣循例書送謹悉矣。卽伏見掌令魚史徽避辭,則以不爲具書通示,大違臺體,至於引避,臣不勝瞿然之至。臣以新進生疎,未諳規例,泛然看過,書送謹悉,其昏錯之失,在所難免,且以臺例言之,臣旣有見輕之嫌,則所當先爲引避,而及見同僚之避,今始自列,此又臣疎漏之致,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受由。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朴鳳齡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都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製述以來。

○大司諫崔錫恒,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府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竝引嫌而退,只示大槪,雖欠周詳,事出偶然,不必深嫌,旣諳委折,書送謹悉,見輕之嫌,非所當論,請掌令魚史徽,持平尹憲柱,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黃海監司書目,平山呈,以館軍金業信,及私婢順香等,爲虎囕死事。

○掌令魚史徽就職後啓曰,凡臺閣體例,無論事之輕重,旣有虧損之失,則據實自劾,在所應遞,而乃者請出之論,出於常格之外,臣實駭惑,而莫知所以自措也。玆事委折,不必更爲煩複,而在臺體,則爲必遞之端,在私分,則無强冒之勢,今若幸其苟出,淟涊蹲踞,則其蔑廉喪恥,爲如何哉?且臣伏聞兵曹參議金鎭圭,昨因自列之疏,有侵及頃日本府處置之語,原疏不得上徹,則臣未知措語之果如何,而近聞物議,以臣等伊日處置,或有斥其是非糢糊者,鎭圭此論,意者原此而發也耶?果如人言,則前有處置糢糊之失,後犯壞損臺體之科,其不可一刻仍冒也,明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持平尹憲周就職後啓曰,臣旣有見輕同僚之嫌,又有壞損體例之失,不得不據實自劾,揆以臺體,固在應遞之科,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已不可晏然於臺次。且伏聞兵曹參議金鎭圭疏,有侵斥頃日本府處置之語,原疏未及上徹,臣姑未知措語之如何,而同僚旣以此引避,則臣旣參涉於伊日處置難安之勢,與同僚無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儒生製述,旣已入啓,啓下之後,當爲課次,故弘文提學姜鋧,方爲留待矣。藝文提學吳道一,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日者忠淸道洪州幼學柳長台,投呈一疏。大槪,以兪信一獄事,專攻前判義禁申琓,而獄事未究竟之前,儒生之妄有是非,殊極猥雜,故臣等相議退却矣。其後累呈不止,今則稱以民瘼,又爲來呈,而初頭添入分災之當給,還上之當減,簽丁之當停數件事,仍及申琓治獄時事,竝擧玉堂處置兩司事,爲非,張皇辭說,亂雜無倫,至以本院之不爲捧入,謂之壅蔽天聰,必欲亡國云云,渠以鄕曲儒生,乃敢干涉於王府重獄,臺閣處置,惹起朝廷上紛鬧之端,其爲情狀,殊涉痛惡,所當又爲還給,而渠旣以儒爲名,臣等亦被其詆斥,有難一向退却,此上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捧入。

○去春夏等褒貶,舒川萬戶金尙中,所斤僉使陳孝謙,下。以上朝報

○傳曰,故僉正沈廷協,墓所役軍四十名,限五日赴役事分付,而發引[靷]時凡事,自本官顧見事,亦爲分付。《惠廳謄錄》

○傳曰,自前歸厚署棺板,本無尺數定式之事,蓋以人之肥瘠,各自不同故也。頃年因本署提調陳達,定以一尺三寸之後,輒有不足之患,今此朗原君之喪,賜與棺板廣窄之患,又如前日,凡變通之事,不得善變,則必生窒礙之端,不如不變之愈矣。不可不更爲變通,令本署稟處。

○政院啓曰,命下矣。本署來言,提調任弘望,受由下鄕,時未上來,不得稟處云。任弘望上來遲速,不可預料,而成命之下,久未擧行,極爲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歸厚署自是禮曹屬司,令禮官稟處。《禮曹謄錄》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居首進士金一鏡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朴祖東,進士梁重宇,直赴會試,進士郭世績,幼學尹景績、尹聖和,進士李徵楫,各給一分。

○左議政徐文重所啓,左右史不備久矣。向者李㙫收敍付職,使爲新薦,而陳疏徑出,違牌罷職,當有變通收殺之道矣。上曰,不參完薦,則有爲新薦之規耶?徐文重曰,此等規例,臣未知之,而李㙫,旣不參於完薦,則初頭當爲承命,而一依他翰林,累度違牌,至於罷職,其在廉義,有難一向强迫矣。上曰,强迫未安,差出別兼春秋,可也。又所啓,頃日槐院分館後,行首掌務官,旣已奪告身,文書令次官移送,而尙無擧行之事。自外聞之,則次官以爲旣已同參,則雖有朝家命令,其在廉義,決不得移送文書云。成命之下,久不擧行,似爲未安矣。上曰,此事,何如?右議政李世白曰,行首掌務官,旣已被罪,則次官當爲擧行,而本院之規,行首掌務官,旣已被罪後,次官不得移送文書云,事勢亦然矣。在前如此之時,被罪官員,收敍付職,使之擧行,今亦依此例爲之,則未知何如。上曰,行首掌務官,使之敍用擧行,可也。戶曹判書閔鎭長所啓,向者因右相所達,江原一道蠲役事,令該廳稟處矣。考見大同納不納文書,則或有戊寅條不納者,或有丙子、丁丑條不納者,而寧越則以陵寢所在官,全減戊寅條,旌善、平昌,則與地方官有異,封陵時雜役稍歇,故減其一半矣。其他道內各邑,則異於寧越近邑,似當分等遞減,許令減三分之一,而丙丁條未納者,減其丙丁條,戊寅條未納者,減其戊寅條,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小臣以禁府事,有所仰達矣。李天挺,以科場策頭,書給所由,潛通於入內所由而見捉,方爲拿問,今當照律矣。《大典》,有潛通科場杖一百之文,而厥後受敎內,符同易書用奸者定以充軍之律,今此天挺,則策頭未及傳給,似當繩之以潛通之律,而《大典》則只是設爲大法,而近年科場,每多奸濫之說,事目中定以充軍,蓋欲矯末俗之弊耳。以杖一百照律,則外議多以爲輕歇,旣無用奸現發之事,而繩之以充軍之律,則亦或以爲過重者,故不得輕先照律,敢此仰達矣。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杖一百則似輕矣。左議政徐文重曰,近來場屋不嚴,當爲別樣懲治,而在外現捉,不知其所傳之處,則繩以《大典》潛通律,似可矣。右議政李世白曰,律則然矣。而其所封標,實非泛然,內外相通,果已現捉,則自有當律,不復可論,而雖曰無現捉之事,其奸狀則昭然,杖一百,似爲太輕矣。閔鎭長曰,符同易書用奸者充軍,勿揀赦前永停矣。上曰,末世場屋不嚴,此事異於泛然。渠無承款之事,則充軍永停,似涉過當,折衷徒配,何如?閔鎭長曰,若果現捉,則自有當律,不必仰稟矣。李世白曰,科擧事目,隨時變改,觀其所犯,而或重或輕矣。今其作奸,分明現發,律無可疑,而執跡論之,亦非泛然,杖一百旣是太輕,則徒配之外,未知其更有他罰矣。上曰,若爲現著,則自有當律,該府不爲稟定矣。雖不現捉,而實非泛然,則其在嚴場屋之道,參酌徒配,似當矣。閔鎭長曰,然則當以徒三年定配矣。上曰,依爲之。

○領議政柳尙運,十七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大司諫崔錫恒,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黃海監司書目,平山呈,以人物二名爲虎囕死事。

○忠淸監司書目,懷德呈,以大司憲宋奎濂病重上去不得事。啓。傳曰,卿勿固辭,安心上來事,回諭。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禮曹判書金鎭龜兼帶同成均,姑爲改差,壯陵奉審事,斯速下直事,及兵曹判書李濡兼帶知義禁,今姑改義事,及兵曹判書推考,卽爲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執義兪命雄所啓,日昨同僚,相繼引避,而一則以不示新啓具書於僚臺,大違臺體爲言,一則以泛看大槪,書送謹悉,未免昏錯爲言,而臣意則以爲此皆出於一時之偶然,不在於應遞之科,故竝請出仕矣。同僚就列之後,旋復引避,而滿紙臚列,以臣處置,謂出於常格之外,至有駭惑、蔑廉、喪恥之語,臣於是,已不勝瞿然慙恧之至。且臣伏聞兵曹參議金鎭圭疏中,有侵斥頃日本府處置之語,原疏未徹,雖未知其措語之如何,而同僚旣皆以此爲引嫌之一端,則臣之難冒之勢,實無異同。臣之前後處置,俱未免乖當,厚招物議,重損臺體,決不可一日仍據於臺次,而昨緣日暮,經宿之後,今始來避於筵席,尤增悚縮,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金相稷所啓,倫常者,天地之大經大緯,一日去此,則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矣。己已黨人,慫惥[慂]幸禍之態,固不可勝數,而睦來善不恭不敬,李玄逸自絶于天等說,論其罪狀,與謀害之賊,相去無幾,噫嘻,尙忍言哉?以此罔極之誣,雖加於恒人,受之者必極冤痛,加之者當伏其罪,爲人臣子者,何敢萌諸心發語口,肆然勒加於母臨之尊乎?至若權大運,則身爲首相,不參庭請,前席所達性偏難化,殿下亦末如之何等語,極其悖理,實有不忍聞者,睦來善、金德遠及睦昌明、柳命賢等,或居鼎席,或長兩司,草草數語,苟欲應文,陰懷禍心,外掩耳目,情狀盡露,國人共憤。大抵此輩,徒懷得失之念,昧却臣主之分,自陷於倫紀之罪,而朝家乃以其事在翻覆之際,欲混與他黨人,同宥而竝容之,則彝倫將至於斁絶,王法便歸於弁髦,而日後奸凶之徒,益無所懲畏矣。可不痛哉,可不懼哉?當此宗社莫大之慶,聖上之思與臣庶,同其歡悅,德至厚矣,而此等干犯倫紀之類,斷不可輕易擧論,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罪人宋相周未徹之疏,極其凶悖,侵逼先后,詆毁中壺,恣意矯誣,罔有紀極,有非人臣所忍聞所忍道者,論以王法,合施誅殛,而當初流竄,旣失邦刑,輿情之憤鬱,久而未已,今此減等之擧,又出於千萬意慮之外,懲討不嚴,國人咸憤,請還收定配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春秋之法,嚴於斧鉞,爲人臣而苟有營護者,則厥罪惟均,而罪人李玄紀,與金德遠相爲表裏,百計幻弄,欺蔽天聽,悉翻獄案,敢使輸情伏法之逆豎,公然竝歸於昭雪白脫之地,則私護逆黨之罪,實無所逃,此而不討,則祖宗三尺,將無所施用,而亂臣賊子,亦無以懲懼,德遠罪名,又犯倫紀,不爲疊陳,而玄紀之罪,斷不可容貸,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業同妖惡之罪,實是前古所罕聞者,伊時凶節,有不忍提起,而至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已爲失刑之甚,雖當霈典,決不可全宥其罪。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上曰,勿煩。

○慶尙監司書目,固城縣令南彦昌,病重罷黜事。

○掌令朴泰昌啓曰,臣伏聞兵曹參議金鎭圭,又爲上章,力抵[詆]臣身,而原疏未徹,雖未知其措語之果如何,而旣被其斥,已難晏然。且緣僚臺以處置臣身之事,反被糢糊之斥,相繼引避,臣之不可一刻仍冒也,決矣。適緣臣病,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禮曹參議李寅燁所啓,以分數災許給事,道臣及諸臣,累度陳請,而尙無定奪之擧,終若不給則已,如其不然,則不如早給之爲愈,在前給災之時,若許於覆審之後,則實惠未究於小民,而徒滋中間奸濫之弊矣。今年年事,畿湖沿海諸邑爲尤甚,所聞慘然,似不可不給分災,大臣及戶判,今方入侍,下詢後,早爲定奪,何如?左議政徐文重曰,禮曹參議所達,誠然,而道臣狀啓後,當知災實,稍待後日,可以議處矣。戶曹判書閔鎭長曰,凶年則例給分災,而虛實相蒙,奸吏弄奸,鮮有蒙惠之事,當初稟議廟堂,只給全災,待道臣分等啓聞後,似不無別樣變通之道矣。右議政李世白曰,曾前則道臣,擇其道內尤甚邑啓聞,則朝家參酌,許給某災,而今則不然,雖一二邑被災,輒曰擧一道同然,實難區別其輕重矣。不爲區別而混給分災,則不能爲惠於民,而徒增姦濫之弊,未免中間見欺,事甚不當矣。且今年,給災條目亦多,朝家軫恤,亦不可謂不至矣。畿湖沿海尤甚邑,姑觀道臣啓聞後,亦或有參酌之道,而今若混同給之,則事不着實矣。修撰宋徵殷曰,臣頃出郊外見之,畓穀失稔,無異於乙亥,沿海邑被災之酷,推此可知矣。曾前如此之年,朝家每給分災,而獨於今年不給,則小民之缺望不少,當此民生凋瘵之日,不宜重失其心,以致怨咨,許給分災,似不可已也。若以不分被災輕重,而混施爲難便,則畿湖兩道,比他道最甚,且道里不遠,令道臣汲汲分等啓聞,尤甚被災之邑,許給似宜矣。李寅燁曰,分災若不早給,則下吏弄奸之弊,果如諸臣所達,與其見偸於下吏,寧爲見失於小民。且非謂混給諸道,畿湖沿海尤甚邑,趁早許給,俾無奸弊,似好矣。上曰,許給分災,則民鮮蒙惠,吏多弄奸,故不爲輕許者,每以此也。近年內初不給災,而或因疏章,終爲許給,則未免虛實相蒙之弊矣。待虛實分等啓聞後處之,則似爲着實矣。左議政徐文重所啓,沈廷協造墓軍四十名,限五日題給事,命下矣。合以計之,則至於二百名之多,今此思陵之役,才已完畢,而前頭朗原君葬事,亦有之矣,調用民力,亦甚可慮。且此非應行之事,只出於一時敦睦之義,則造墓軍之數,似爲太過。上曰,半減題給,可也。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文重所啓,卽今身役闕額甚多,中外閑丁搜括之擧,不可已也。外方驛保之弊,頃因暗行御史書啓,已爲申飭諸道,而大抵驛卒給保之規,直路則三保,僻路二名,而案在本驛,本官不知,故或至四五名,或身死老除,而竝無頉定事,各邑閑丁,多入於此,不可不査出,以定軍役,使各驛以立仕吏卒,應爲給保之類,成案送于本官,以爲査考宜當,兩南尤甚云,爲先分付擧行,何如?上曰,搜括除出,似好矣。文重曰,節目,當自外磨鍊,分付矣。上曰,依爲之。右議政李世白曰,不但此也。投屬冒濫之弊,自朝家亦或有不知名色者矣。如此之類,則使道臣直爲搜括充定,而不當擅定者,則啓聞定奪,宜當,此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分付,可也。世白曰,江原道大同裁減事,戶判旣已定奪,臣亦有所達矣。大抵江原一道,郡邑多是凋弊,糶穀不敷,而至於原州,則以營下大邑,近來形勢,實無支過之路,蓋進上價,以大同米不足之故,無以繼給,不得已貸給還上之穀,元會付穀物已盡,又爲貸給賑廳之穀,此亦元數不多,其將幾日而盡乎?一年所捧大同米,留儲者六斗,上納者十斗,故十斗則留儲,六斗則上納之意,或爲狀聞,或爲論報,而拘於事勢,亦未蒙許施,本官更無推移之勢,而且本州異於三南大同之處,監司支待所需,亦無別給之規,專責於本州下人中肉庫子稱號者,而其勢亦難支堪,頃年宣諭御史下去時,深知此弊,以還上耗穀,啓請計給矣。還上已盡,穀耗更無出處,凡事節節難處。糶穀不但爲用其耗而已。則留儲已盡,宜有變通之道,願得隣道有裕官糶穀云,而近來連値凶年,他邑亦未能准捧,則雖欲移給,其勢似難,而大同則以六斗上納,以十斗留儲,以爲進上價繼給之地似當。令該廳往復本道,從長變通,何如?上曰,依爲之。判尹李彦綱所啓,本府流來禁制,凡九條,而戊辰年自廟堂、三司禁制變通時,以牛馬屠殺,四山別松,京城五里內神祀,號牌不佩,城內庶人騎馬,生鮮亂廛,六條改定,三司,各以禁制條目,造爲禁牌,刻其禁目,隨其所出,給付禁吏,禁亂被捉者,各以所犯輕重笞杖,決罪徵贖之規,一切革罷,獨犯肉者,刑推、徵贖,而亦令移送戶曹收贖,三司收用不足之數,自戶曹計給事,別單啓下矣。己巳春,大臣,以地部經費之物,逐朔劃給於三司贖錢之代,決是難繼之道,陳達於榻前,則自上有變通復舊之規,此蓋謂三司禁亂徵贖一款,而禁制與禁牌,則初不入於擧論中,所當一依戊辰定制施行,而本府禁制中,神祀、騎馬兩條,無端廢閣,不爲出禁,所刻禁牌,亦爲毁棄,改造沒字之牌,出禁之時,或不無雜侵他物之弊,今後則依戊辰定制出禁,禁牌中亦刻其禁制條目,何如?上曰,其時無禁牌改造之敎,而不知語意,禁牌亦爲改造矣。今此所達之言,誠是,依爲之。禮曹參議李寅燁所啓,良役査正之案,今幾修正,京畿、忠淸兩道,先爲下送,而前年以校生中,軍保子支之類,査出降定軍役事,有所變通矣。蓋近來校生,爲良丁投屬之淵藪,列邑之中,多則千餘名,小猶五六百名,而亦有額內、額外之號,額內則朝家所知,而旣非朝家所知,又有稱以願納者,或於鄕校修補之時,軍保可合之類,多有納價冒入者,良丁之日縮,實由於此。額內則雖不可擧論,而額外與願納之類,則本官隣邑中,差定講官數人,考講沙汰,則今此簽補闕額之際,似有一分之效矣。敢此仰達矣。文重曰,校生額外之弊,誠然,而此不可猝然變通,今日領相,不爲入侍,諸大臣處,不及相議,其中可合軍保者,姑先汰定,而校生査正之事,徐待從容相議處之,何如?上曰,相議稟處,可也。又所啓,禁衛營、御營廳保人之役,最爲輕歇,故良丁之類,多有冒屬者,今以所捧各邑成冊見之,兩營保人,甚多,猝難査正,送其成冊于兩營,査出其冒屬之類,以充該營軍保逃故之代,何如?上曰,移送査正,似好矣。左議政徐文重所啓,摠戎廳焰硝煮取吐木價布十同,例自備邊司分付兵曹,以餘丁木上下矣。丁丑裁減時,限三年權減,而數年來摠戎軍兵,不爲番上,故使之取用蟲損木矣。今則本廳軍兵,旣已上番,所用焰硝,不可停廢,今年雖在權減,限內似不可不給,姑先折半許給,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閔鎭長所啓,昨年以前僉使方履吉疏內數條,自宣惠廳覆啓矣。今者又自漢城府,以各邑戶籍紙價及書寫價,正案輸京馬價,勿令收捧於民結,以儲置米計減事,令該廳稟處事,覆啓允下矣。其疏所陳,不無所見,而大同事目,續續變通,有關後弊,疏內辭緣,事當勿施,而以一人之疏,自該廳再次覆啓,事涉煩猥,敢此仰達於榻前矣。上曰,依爲之。《惠廳謄錄》

○引見入侍時,禮曹參議李寅燁所啓,昨日永昭殿奉審時,後面簷楹之間,尤爲雨漏之處,蓋其苑中栗木二枝,蔭覆於蓋瓦半間,積雨之後,未卽曝乾,秋則落葉堆積,冬則雨雪凝沍,以致蓋瓦腐傷,雨漏如此,殿內至近之地,斫伐樹木,雖似未安,其蔭覆二枝斫去,然後可克雨漏之患,故敢此仰達。上曰,告由後斫去,可也。《禮曹謄錄》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明日輪對官落點,中樞經歷郭柄,敦寧判官洪重楷,漢城庶尹金麟至,忠勳都事申瓛,活人別提兪是諧。出朝報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式暇。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有霧氣。二更,月暈廻土星。

○領議政柳尙運,十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京畿監司書目,龍仁呈,以護軍崔奎瑞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從速上來行公。

○假注書朴鳳齡服制,代吳命禧落點。

○忠淸監司書目,今月初一日二日雷動、雨雹、下雪,事係變異事。

○平安監司書目,永柔等七邑雹災事及順川前月二十一日,价川二十八日,熙川今初一日下雪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李濡,特進官李震休,承旨李壄,玉堂李喜茂、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兼春秋金克謙、李裕民,武臣南五星。

○院啓,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新除授大司諫尹德駿,時在京畿水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不示具書,事欠周詳,當初處置,語涉糢糊,揆以臺體,勢難仍在,未徹之疏,不必深嫌,而處置同僚,旣已見斥,則其疏引避,勢所固然,請掌令魚史徽,持平尹憲柱,執義兪命雄,掌令朴泰昌,竝命遞差。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刑曹參判姜銑上疏。大槪,伏蒙恩暇,今將展省松楸,往返之間,必費多日,冒死陳懇,冀蒙恩遞,俾得隨意往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濡所啓,頃者大臣,以摠戎廳軍兵番上事陳達,而禁衛營、御營廳軍兵,依前上番事,亦已命下矣。自乙亥因年凶,兩營軍,以輪番定奪之後,丙丁兩年,則凶荒尤甚,竝爲停番,至於上年,依前定奪,禁衛軍,先爲上番,御營軍,亦當輪替,而又以病疫之熾盛,還爲姑停矣。今年年事,初有登熟之望,近聞收獲無實,未免爲失稔之歸云,若依常年例,一竝上番,則有違於當初因年凶輪番之意,臣,與都提調柳尙運相議,則以爲必須更爲稟定云,而久未行公,今始入侍,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前使之輪回上番,可也。《備局謄錄》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濡所啓,臣於待罪關西也,不幸連値凶荒,無計救民,至於請得江都軍餉米,前後移轉之數,殆四萬石矣。在當時則蒙惠實大,而江都積貯,餘存無幾,其在陰雨之備,誠極寒心,不可不趁速還納,而屢年荐飢之餘,轉輸之勞,耗費之弊,民所難堪。且於其中,必多流亡絶戶之類,自朝家或有督納之令,則未必其準捧,而終爲請減之歸,如是則江都軍餉實數欠縮,尤爲虛疎,故臣當丙子遞歸時,爲此之慮,別爲措置四萬兩本錢,屬之營倉別將,使之勿爲給債,貿穀轉賣,更加取贏,其數至於五六萬兩之後,換得京中貢物價米,以爲移納江都之地,而其移轉本穀之散在民間者,自本道區別其可捧與不可捧,或蕩滌或仍留各邑,則旣除侵徵轉輸之弊,亦無軍餉欠缺之患,以此意有所略陳於啓聞中矣。到今聞之,則其後不能着實收拾,以致本錢之有縮無贏,招問其時別將金麗仁,則卽今見存者,不過三萬餘兩之錢,數千兩之銀云,與當初所料大違,殊甚慨然,勢將以見存之數,使之爲先料理,換得貢物價,移納江都,而此事關係緊重,不但爲本道之憂,朝家亦宜軫念,如宣惠廳、戶曹、兵曹等衙門,凡可以隨便共濟之道,相議周旋,俾以成就,雖是數千石之穀,隨得移納,似合事宜,敢此仰達。上曰,江都,乃保障之地,而所儲軍餉,不幸連仍凶荒,散給者多,而餘存者少,不可不深慮處也。依所啓爲之,可也。《戶曹謄錄》

○傳曰,丙戌年奉保夫人之喪,因禮曹草記,職是從一品,用二等禮葬事,判下矣。今此奉保夫人之喪,依此擧行。《惠廳謄錄》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濡所啓,因訓鍊都監啓辭,軍兵衣資木六百同內折半,自戶曹、兵曹移送事,允下矣。卽今兵曹遺在之數,則不過五六十同,而來朔應下之數,則當爲一百五十同,所謂封不動三百同,亦是布子也。形勢如此,實無推移之道,姑觀前頭而奉行,何如?上曰,卽今事勢如此,姑爲觀勢移送,可也。《兵曹謄錄》

○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仍輪對入侍,知事李濡,特進官李震休,參贊官李壄,侍讀官李喜茂,檢討官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記注官金克謙,記事官李裕民,武臣南五星,輪對官,中樞府經歷郭柄,敦寧府判官洪重榰,漢城府庶尹金麟至,忠勳府都事申瓛西,活人署別提兪是瑎。上讀《聖學輯要》前受音一遍訖,李喜茂進講自穆王命伯冏曰,止右言遠小人之道。上讀新受音訖,喜茂進釋文義曰,小人讒君子之道,必有所因而後入,蓋梗直之言,人所難受,私昵之言,人所易從,苟使卑諂辨給之人,左右昵侍,朝夕任使,則其讒易入,而冒貢于非幾矣。夫大僕,至卑賤也,而穆王,猶以是戒之者,豈以古者長官,各擧其屬官,而隷臺之賤,尙有箴規之道也?穆王於僕御之臣,尙戒憸人之進,而此心不造父爲御周遊,反爲僕御之所誤,可不惜哉?是故殿下春秋鼎盛,明辨足臨,必加心學,愼終如始,則不勝幸甚。上曰,進戒之言,誠爲切實,當留意焉。徵殷曰,君子、小人,所爲不同,如陰陽、晝夜之相反,與善人交,如入芝蘭之室,與惡人交,如入鮑魚之肆,人君,必察其善惡,而無陷邪僻,側[則]可以致治矣。穆王,始以僕御之間爲戒,而終以八bb而b誤國,此後世人主所當深戒也。上曰,《尙書》反覆之意,可謂深切,而言與實有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者,此之謂也。喜茂曰,穆王在位百年,始稱賢主,而卒爲僕御之誤,以致徐子之亂,況不如穆王者,可不盡警戒之道乎?徵殷曰,人心之操舍無常,其熱如焦火,其寒如氷,頃刻之間,不加存察,則必至於善日亡而惡日滋矣。如穆王之有始無終,實由於操守之無其功也。喜茂曰,此以下戒讒言之禍也。所謂浸潤之譖者,浸浸漸漬,如紙之潤水,故聽者不覺其入也。所謂膚受之愬者,肌膚所受,利害切身,故聽者不及致察,而發之暴□浸漬急切,其言各異,浸潤之譖,其害益深。諺曰,十伐之下,無木不仆,人君,苟不明以察之,斥而遠之,則浸浸然陷於術中,而自不覺其爲譖矣。徵殷曰,自古讒說之行,必自近習而始,其所以候其動靜,而先意逢迎,揣其幾微,而逞吾心術者,無所不至,故人君,必親君子遠小人,然後讒言,無自而入矣。喜茂曰,漢之武帝,英斷無比,而不悟江充之譖,卒使戾太子自剄,父子之間,人所難言,而猶有小人言間之,則況君臣之以義合者乎?讒人之言,誠可畏矣。喜茂曰,此小旻一章,亦幽王之時,君子遭讒而作也。以君子而被讒於小人,bb而b如此,則當時昏亂,蓋可想矣。徵殷曰,此與上浸潤之說,其義相似,夫君子小人,猶薰蕕之不同器,薰香易歇,蕕臭愈彰,故人主於此,苟不明辨,則漸至於信其讒說,臧害君子矣。所謂任賢勿貳,去邪勿疑者,此也。喜茂曰,周之幽王,亂亡之君也。小人盈庭,讒說殄行,則昏亂之世,有不足言,而讒說之禍,從古難免,人未必皆賢,亦未必皆惡,而賢者常少,惡者常多,能察其賢否之間,而上,臨御已久,明習國事,人之賢否、邪正,事之是非、得失,無不默會於淵衷,洞察於震[宸]極,則何憂乎讒說之或間乎?第念終始典學,自是存心之大要也。伏願殿下,着念操舍之方,懋加勉學功之[之功],克勤無怠,愼終如始,則宗社幸甚。上曰,講官之言,切至如此,可不留心焉?喜茂曰,君子、小人,迭爲消長,而小人與君子同處,則必小人勝而君子退矣。觀於宋元祐之世,則可以徵矣。上遂掩卷。李濡所啓,因訓鍊都監啓辭,軍兵衣資木六百同內折半,自戶曹、兵曹移送事,允下矣。卽今兵曹遺儲之數,則不過五六十同,而來朔應下之數,則當爲一百五六十同,所謂封不動三百同,亦是布子也。形勢如此,實無推移之道,姑觀前頭而擧行,何如?上曰,卽今兵曹事勢如此,姑爲觀勢推送,可也。又所啓,江界、三甲邊將、萬戶,至於十一處,而曾以宣傳官差送,准朔之後,陞出六品矣。以其陞遷多歧,反爲積滯於參上之故,又爲變通,以宣傳官之陞出,爲訓鍊主簿者,差送,而其中除父母年滿七十者外,無故可合之人,常患乏少,且其同時陞爲主簿,而或在邊地,或在京職,彼於準朔之間,此已屢遷,亦頗有不均之歎矣。今若以曾由宣傳官,爲訓鍊主簿,或以宣傳官被薦,而由參下武兼,陞爲六品職者,通融擇其無年老父母,且其爲人可用之人而差送,待準朔陞遷京職,則可以疎通前衙滯鬱之弊,而亦無大段更變之嫌矣。上曰,事涉便當,依此爲之,可也。申瓛進曰,小臣,忠勳府都事申瓛也。上曰,有弊瘼乎?瓛曰,本府,乃列聖御諱奉安之地,自古忠翊衛,屬於本府,以爲輪番入直之地,或收番布,以爲本府需用之資,而自屬兵曹之後,本府日就凋殘,不成貌樣,守護無人,事極寒心。此非兵曹所管者,還屬本府,以存古制,何如?上曰,該曹稟處,可也。又所啓,族親衛忠義及功臣忠義,朝家旣定代數,而去己巳年分族親衛限代,則因筵臣陳達,旣以復舊,而功臣忠義,則尙今不爲復舊矣。今當式年,功臣子孫單子,方爲修正,而遠外功勳子孫之充定軍役者,日來呼訴曰,宗室族親衛,則限九代口傳,而功臣子孫,則未蒙一體施行,至定賤役,極天冤痛云,其在朝家一視之道,合有變通之擧矣。令本府堂上稟啓施行,何如?上曰,朝家旣已限定代數矣。李壄曰,朝家旣已稟定之事,如是煩達,似涉猥越矣。渠輩誤有稱冤之事,本府堂上,稟施則可也。郞廳之續續陳達,事體不然,請推考。上曰,不必推考矣。瓛曰,宗室忠義,則限九代定式,而功臣子孫,尙不復舊矣。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式暇。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霧氣。

○政院啓曰,因吏曹錦川君榰上言回啓,大臣收議公事,令政院其時日記考出事,命下矣。考出日記,謄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令該曹還復奪封。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領議政柳尙運,十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李彦綱,承旨權持,玉堂李喜茂、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兼春秋愼惟益、李裕民,武臣李世璜。

○吏曹判書申琓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於卿少無所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院啓,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兪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請還收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頃者副校理南正重,因公出入之時,行到南別宮近處,聞其所帶廳直,被人縛打,不勝怪駭,使其引陪,招問其由,則武人張英弼,多率徒黨,歐打引陪,至於流血,所帶鑞牌,亦爲破碎,仍到正重馬前,多發詬辱之言,遮道挽衣,至欲捽下,氣象凶暴,道路驚駭。英弼,本以故宰相家廳直,濫登武科,仍經監牧官之任,渠雖蒙無知識,與蠢蠢常賤,稍有間別,安可辱朝士,破鑞牌於白晝大都之中乎?槪問曲折,則吏曹郞官所帶廳直,例有擇定之規,故英弼兒子,於街路間,偶爲所促,英弼,因此發怒,辱及官員云,渠若以其子不當捉陪,則從容言於正重,足矣。何敢肆然凌辱,若是其悖慢無忌憚耶?名分之陵夷,紀綱之頹圮,莫此爲甚,請前監牧官張英弼,拿問定罪,其徒黨常漢之同力作挐者,令該曹囚禁治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下直,多大浦僉使崔尙雲,全州判官朴重圭。以上朝報

○行吏曹判書申琓上疏,伏以臣昨聞湖儒柳長台,又爲投疏攻臣,而以其稟啓退却,故未知措語之如何矣。卽見政院啓稟,則可見其外以民瘼爲名,而一篇主意,則專攻臣身而發也。臣誠悚慄,繼之以駭惑也。長台之攻臣者,前後今已三度,一節深於一節,其必欲去臣者,斷可見矣。噫,臣以孤危之蹤,處銓地於衆目睢盱之中,彼此是非之間,不能曲循人意,論義輕重之際,惟欲秉心以公,故不悅者輒嗾鄕儒,投疏攻斥,必欲鉗制迫逐而後已,此固聖明之所已俯燭者也。頃參金吾,適當兪信一之獄事,雖無應遞□□,此輩之必欲因此中臣者,必以此爲奇貨,故臣常危懍危憂者,□□之時,未嘗有左右低昂之事,而前日屍親上言之後,長台,繼蹲居於銓衡之地,以貽聖明之羞辱哉?伏乞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午時,上御修進堂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李彦綱,參贊官權持,侍讀官李喜茂,檢討官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記事官愼惟益,記事官李裕民,武臣李世璜。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喜茂復進講,自伊尹耕於有莘,止伐魏卒于軍。上復讀新受音訖。喜茂進文義曰,論君子、小人進退之事,而特繼而[以]伊尹、諸葛之事者,以三代後君臣之際,未有如此之盛者也。伊尹,千駟不顧,萬鍾不取,若將老於匹夫,而成湯必欲召致,三聘懇懃。故棄其遐心,幡然倏起,身旣自任以天下之重,而君亦委之以天下重,則際會之盛,豈偶然哉?至若孔明,亦後世之伊尹也。昭烈之賢,雖不及成湯,而知人則哲,前後無間,三顧草廬,一誠勤至,故孔明亦感於知遇,鞠躬圖復,則相遇之際,果如何哉?草廬之三顧然後,幡然改悟,出爲世用,則其自處之重,果如何哉?隱居求道,必待人主之推誠,則二人之賢,有足可取,而以貴下賤,克殫如渴之誠,則兩君之德,誠可謂聖矣。喜茂曰,古今天下,代不乏人,而世無知己,君不我用,懷抱利器,老死巖穴者,泝回證嚮,若此流何限,則湯之於伊尹,昭烈之於孔明,誠可謂不易得矣。徵殷曰,伊尹咸有一德之訓,勉以一德者,至矣。精粹無間,終始如一者,謂之一德,而以此眷眷,推以任人,則此可謂千載之法矣。喜茂曰,湯之聘尹,尹之歸湯,聖賢相逢無容議爲,若漢之高帝,豈非英主,而疑蕭何上林苑事,收繫獄中,張良亦諸葛之流,而心見猜忌,謝病導引,至於光武,善保功臣,而耿鄧,不能見用,嚴光,爲布衣之交,而亦未召致,此有愧於湯之伊尹,昭烈之於孔明矣。宋之神宗,有爲之主,願治之心,適壞於安石,而濂、洛群哲,不能安於朝廷,文帝,知賈生之才,而遠棄長沙,武帝,知汲黯之直,而竟死淮陽,韓愈,負山斗之望,而憲宗不用,世之賢君,尙如此,其他則又何說?凡人君,必須推誠盡禮,可以專任責效,而後世則求之不以其誠,用之不盡其禮,尙可望人才之登用乎?所謂任賢勿貳者,蓋以此也。徵殷曰,相得如魚水,可以有爲。昭烈,知孔明之謹愼,而推誠委任,至於臨崩,寄以大事而不疑,上下相信之篤,爲如何哉?上曰,君其自取等語,非相信不發,此語千載,可法矣。彦綱曰,此非昭烈疑孔明,乃自謙之言也。上曰,自謙之言也。彦綱曰,昭烈臨崩之言,後世慕容恪,亦言之。喜茂曰,孔明始雖不求聞達,而終以興復自任,雖知天下之勢,已無可爲,而猶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者,感於知遇,而盡其職分之所在也。徵殷曰,君臣之有誠意,可知矣。喜茂曰,後世如孔明,雖不易得,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苟盡延攬之誠,則不可謂世無其人,所以拈出此言者,欲盡求賢之意也。持曰,伊尹、孔明,非二君則不出,而爲其誠禮之勤,出而爲用,卽今祭酒,早決高蹈,難回遐心,而自祖□□見古小說。祖宗愛惜人才,金准,遭重謗而不替恩遇,鄭士龍,在中廟朝,不善檢身,由玉堂拜洪州,而相臣李荇,陳達招致,卽今人才杳然,儕輩中文翰尤小[少],李師尙議論之偏,擧朝皆尤之,而若其文筆,則棄之可惜,今番處事,刑獄過中,以律徒配,自可盈朔,而聞其老母臨年,疾病沈綿,別恩放敍,雖非所望,趙大壽,同時見配而先歸,故婦人,不知負犯之重,或有竝宥之望,號泣度日,情理慘切云,故敢達。徵殷進曰,小臣亦有所懷,平山守,不善接待,乘怒過杖,原其罪狀,不至大段,而新錄尙遠,講筵日開,而僚員之人,故敢此仰達。喜茂曰,罪旣當律,則不敢煩瀆,而臣家在其近隣,知其母病,情理如此,故敢達。上曰,趙大壽、李師尙,皆徒配,而大壽,則所坐差薄,故先爲放送,師尙則乘一時之忿,過杖作弊,爲較重,故姑置之,而大臣則陳達,可矣。只爲玉堂乏人,而儒臣陳達,則事體不然矣。遂以次出。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李濡,特進官宋昌,承旨南致熏,玉堂李健命、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兼春秋愼惟益、李裕民,武臣尹遇進。

○晝講時,上曰,雖係死罪,朝家常有三覆之法,蓋出於審克之意,而守令,則或因一時之怒,或有杖殺人命者,常用痛惡矣。今見安召史擊錚原情,則海州牧使李翊周,以非法之杖,擅刑殺人,其訟冤之說,雖不可盡信,而果如其言,則極可痛駭,應問各人等,拿致京獄,各別明査事,分付。

○平安監司書目,安州牧使朴明義,受由上京,病不得還任,不得已罷黜事。

○禁府,李天挺,楊根娛賓驛徒三年定配。啓。

○院啓,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請還收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答曰,勿煩。

○監察洪大猷,卽爲署經出仕,仍赴講所,今日開講事,榻前定奪。

○謝恩,監察洪大猷。

○錦川君榰上疏。大槪,乞解摠管之任,以伸人子至情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仍傳曰,錦川君祖父母墳焚黃時,澆奠床備給。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濡所啓,釜山訓導拿來,代新差訓導朴再興,當卽下送,而近聞時在密陽地云,依前例自其處,直往東萊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備局謄錄》

○下直,三水縣監愼之逸,輸城察訪鄭世翊。

○夜五更,火星入太微西垣內。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知事李濡,特進官宋昌,參贊官南致熏,侍讀官李健命,檢討官宋徵殷,假注書吳命禧,記事官愼惟益、李裕民,武臣尹遇進。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健命進講,自臣按賢人者有國之器用,至忠良字白懸吐之誤。上曰,然。健命復跪讀,止殿下垂鑑焉。上復受而讀一遍訖。健命進文義曰,此章,專論伊尹、孔明之事,而終始眷眷者,蓋言君臣,必誠意交孚而後,可以經濟天下也。高宗之命傅說,比之以麯蘖、舟楫,其所以委任責成者,果何如也?孔明之抱膝長嘯,伊尹之樂道囂囂,苟無成湯之三聘,昭烈之三顧,則亦終於南陽、有莘之農夫而已。君臣相遇之意,豈偶然也?徵殷曰,伊尹、孔明君臣間際會之事,昨日筵席,旣已仰達,有若程、朱之賢伊尹、孔明,雖不易得,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則豈可謂世無其人哉?惟患上之人,不能誠而求之,信而用之也。徵殷曰,知而後信,信而後悅,悅而後能推誠委任,知而能信,信而能悅,悅而能推誠委任者,非有窮理格物之德,則不能也。健命曰,信之悅之,乃緊語也。自古人臣,何代無臣,而由其不信不悅,以致旅進旅退,則雖欲有爲,其可得乎?徵殷曰,或悅而不信,信而不終,故昔者所進,今不知亡,而誠意不孚,君勢日孤,雖以堯之大聖,猶其舍已從人,若秦始皇,則貪權自任,竟至亡滅,此其聖狂之分,足爲監戒之道矣。健命曰,末段若其反是,一語,可以爲法矣。宋神宗,以司馬光拜樞密而不就,當時群少雜進,方正倒置,至使負蒼生之顒望,佩國家之安危者,遠跡江湖,不就徵辟者,實由於神宗之不誠也。人君雖有資質之美,而由其用賢之不誠,同歸亂亡者,前後滔滔,爲人君者,可以監矣。致熏曰,自古有國,孰不願治?而由其無修己之功,□□或用逢迎之人,故雖有求賢之名,卒無求賢之實。唐太宗,始信魏徵,從諫如流,絃韋之喩,人鑑之比,眞可謂千載一時,而卒信讒者之言,旋仆所立之碑,其無修己用賢之誠,可知矣。上曰,雖以玄宗言之,始信韓休,至謂之貌瘦天下肥,卒不能用者,無誠心也。徵殷曰,爲國之要,在於得人,非伊尹,不能放太甲於桐宮,非孔明,不能成鼎足之勢。太甲居桐允終,而成湯之緖業不墜,孔明未捷先死,而高皇之炎運復熄,興亡之分,果不在得人乎?以堯、舜言之,得夔、皐、稷、契之賢而任之,故垂衣拱手而天下自治,末世人才,雖不如古,而苟盡側席之誠,自有應用之人,自上益加誠意,專任責成,則何難乎三代之治也?健命曰,語云豪傑士,雖無文王,猶興,苟中人以下,則在培養而已。能盡培養之實,以興作成之美,則豈可謂下無其人哉?故程明道有言曰,不可謂士大夫無其人,是在在上者之爲耳。上曰,昭烈、孔明,皆不遇時,而猶且感激爲之者,盡其職而已。宋之宗澤、李綱,可以有爲,而和議誤國,可爲而不爲。孔明,才可爲而不遇時,孝宗殿下激勵曩日之羞辱,推論前古之得失,必須以三代爲法,而先立其志,則幸甚。濡曰,上論宋事,不覺於悒,南儒執拗,和議誤國,雖李綱、岳飛之才,足以濟時事之屯難,復祖宗之深讐,而乃反惑聽群小,忍恥偸安,萋斐成文,斥殺相繼,而雙龍莫返,九廟不祀,豈不痛哉?殿下頃年,配岳飛於孔明廟,聖意可感矣。我國和事,暫出不已,雖與大宋之偸安姑息者有異,而似若負神宗皇帝之恩,至今忠義士,孰不扼腕而長歎也?上曰,諸葛亮,非不知恢復之難,而盡其心而已。丙子至今,已六十年,彼此强弱縣殊,復讐雪恥,雖不敢望,而神宗皇帝肉骨之恩,寧忍忘之?寤寐常存此志,而年久之後,人心懈怠,漸不如初,以是慨然矣。庶幾君臣上下,毋忘此心,善矣。濡曰,時去力弱,雖無復讐之路,慷慨勵志,宜盡自强之責,或待天意助順,國運廻泰,則豈無萬一之望?而卽今形勢,無以自强,惟在得人而委任而已。徵殷曰,孟子云,若夫成功,則天也。必君心常自激勵,毋小玩愒,庶幾有爲,而今乃人心漸解,國勢日下,豈不慨也?上曰,宣廟朝,蟒龍衣持往龍灣□□上,每一覽之,似若負神宗之德,感慨,如何?致熏曰,殿下之言,如此,中州之人,聞殿下之言,孰不感之?今有中原馬牌,尙在尙瑞院。宣廟曰,吾持一馬牌入中原,則可以復讐云,其意可想矣。今入尙瑞院者,孰不見此而感愴乎?上曰,當初之計,急欲入中原耳。遂掩卷。

○李濡所啓,景福宮曲墻卑處,曾已修築,而□□門下處,經雨易頹,故別樣改築矣。因其地勢卑下,每當淫雨之時,水門之塡塞,曲墻之頹圮,與前無異,卽當壞城改水門,庶可完固,而今則日寒如此,動役非時,待春改築,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西北邊將,涼薄特甚,北道,則雖未目見,而西關,則曾已慣知,他無聊賴之道,不成官員貌樣矣。卽思變通之道,管餉穀物,無他出去處,而所積頗多,曾入其鎭問之,則雖殘堡,穀數亦多,而不能收拾矣。多歸逋欠云,今若量其殘盛,晝[劃]給邊將,使之糶糴,許用其耗穀,則渠有聊賴之資,而國無逋欠之物,其中有心於補公者,亦可以此容手於軍器修補等事矣。分付平安監司,隨邑殘盛,參酌劃給,何如?上曰,分付廟堂,稟處,可也。致熏曰,江邊邊將寒苦之狀,臣亦見之矣。北方之人,不能合漿,而料亦涼薄,無以自保,今若分給鎭穀,許用其耗,則似有得於軫恤之道,而殘鎭民數,不過三四十戶,則決不可捧授於數小殘民,至於僉萬戶新設處,則或多穀物,使用其耗,一任所爲,則收捧之際,或捧人蔘,或捧牛馬於耗穀之代,其爲民弊甚多,不如加給(加給))料布之爲愈也。北道亦然,臣頃往鍾城,則穀數甚多,以此給料例給,則不過六斗矣。濡曰,殘堡還穀,不能收拾者有之,隨其多少而劃給邊將,未知其不可矣。

9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晝講入侍,知事閔鎭長,特進官吳道一,承旨洪受疇,玉堂李健命、李徵龜,假注書吳命禧,兼春秋愼惟益、李裕民,武臣李台望。特進官吳道一所啓,從前節製時,直赴會試及給分之人,例付於式年,而癸亥年,故相臣閔鼎重,陳達於榻前,以爲凡直赴會試之類,若與增廣相値,則許令赴觀,如大輪次之例,似爲合宜,而其年九日製,宋廷奎,以三中直赴會試之命,故仍爲許赴於增廣,而給分諸人,因該曹防啓,不爲許赴矣。旣有此例,故今番九日製,直赴會試之人,認以應付今番增廣,而癸亥年,則因大臣所達,致有特敎,此非永爲定式之比,固非該曹依例擧行之事,而揆以事理,則與癸亥年少無異同,故敢此仰達矣。參贊官洪受疇曰,癸亥年閔鼎重所達,在於九日製之前,而九日製課取之後,自上有直赴會試及給分諸人,竝令許赴之敎,而給分之人,則必須較藝,然後方爲初試,故因該曹防啓,不得同赴,而其時三中宋廷奎,則直赴會試,因爲及第矣。上曰,直赴會試者,許赴增廣,可也。知事閔鎭長所啓,連日開筵,論及君臣間際會,臣於此竊有所感,敢此仰達。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當孝、顯兩朝,禮遇超常,至於先朝在春宮時,出入胄筵,恩眷尤隆,宋浚吉,亦以成就聖德,爲己任,進講之際,誠意藹然,上下聳聽,朝紳間至今傳之爲美談,由是情志交孚,恩禮不替矣。今其子孫零替,後事凄涼,若命該曹,收錄其奉祀之孫,而俾沾付祿,則其在聖上追先朝禮遇之道,庶乎無憾矣。上曰,奉祀者爲誰?閔鎭長曰,有宋堯卿者,卽故堤川縣監炳文之子也。炳文,是浚吉長孫而無子,故以其弟炳夏之子爲後矣。上曰,分付該曹,錄用,可也。

○謝恩,執義李敏英,掌令尹弘离、金致龍,持平孟萬澤。

○謝恩,別兼春秋趙正緯。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洪重夏。

○府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凡科場事體,極嚴且重,若有潛通用奸之跡,則必須明覈嚴飭,然後庶可爲懲戢之道,日昨梁道生之招,前後變幻,情甚可疑,入場書吏所由等,亦必有預知之事,若爲窮覈,則實狀可得,而終不深究,遽施潛通之律,朝家處分,未免矇矓,嚴飭科場之道,亦不宜若是緩忽也。外議喧藉,皆以爲道生等嚴究盤問,則可以鉤得云。請令該曹爲先囚禁道生及入場書吏所由等,嚴加究問,俾爲覈實懲治之地。答曰,不允。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別兼春秋崔昌大,罷職傳旨,有推考傳旨捧入之命矣。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病勢沈重,不能起動云,趙正緯,承牌入來,而上下番,不能備員,姑待崔昌大差歇,與趙正緯一時啓下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無故人,啓下牌招入直。

○又啓曰,命下矣。卽令政官口傳差出,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吳道一所啓,小臣待罪宗廟提調,而初九日奉審時,凡係修改物件,皆入於本曹啓下中,而第一室、第二室、第三室前面板門,兩相乖違,不能穩閉,而亦不至於全然不合,柱栱亦有些罅隙,不相合接處,永寧殿樑上塗灰,亦有若干罅隙,而與宗廟諸官員相議,則皆以爲此等有頉,俱不至大段時急,日氣漸寒,動役非時,姑待明春修改宜當云,故啓本中不爲書入,而宗廟事體,至重且大,臣旣目覩,不得不仰達。上曰,待明春更爲奉審後,改備,可也。《禮曹謄錄》

9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興慶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二度呈辭。入啓。答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輔德李震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執義李敏英所啓,請還收安置罪人睦來善,移配罪人李玄逸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正言金相稷所啓,請還收罪人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定配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令該曹梁道生更爲囚禁,入場書吏所由,亦爲一體嚴覈,以爲懲治之地。上曰,依啓。

○東平君杭,新授宗簿提調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議政徐文重所啓,臣得見擧行條件,則今九日製,三中直赴會試者,有許赴增廣之命,而臣之愚意,以爲不然也。此在法典,非一時該曹率爾變通之事,戊寅年間,筵臣,有以此事陳達,收議大臣,而以製述與考講有異,終至中止,至於癸亥宋廷奎直赴增廣之事,雖未知大臣所達措語之如何,而此在未設場前,則直赴增廣之命,亦出於特恩,而與今不同矣。科場事體至重,法典所載之事,自下何敢變通,而亦關後弊,不可施行矣。辛丑年謁聖時,三中三人,皆有賜第之命,而大臣,以初不取人之科,賜第太多未安,陳達,故還收成命,而仍命付增廣會試,此亦特恩也。上曰,此乃沈栢壯元時也。徐文重曰,末世科事,甚多人言,士習亦且不端,法典之外,不可更改矣。上曰,右相所見,何如?李世白曰,宋廷奎許赴時事,雖未知曲折之如何,凡直赴殿試者,無論增廣、式年,例爲許赴,而至於直赴會試者,則曾未有許赴增廣之時,左相所達,似是矣。上曰,聞有前例,故許赴於增廣會試矣。大臣所達之言,誠是,勿爲許赴,可也。判尹李彦綱所啓,本府方有京外監試初試入格人考籍之事,而外方擧子中,丙子入籍而改名於後式年者,則必有本官公文,然後方可取信,而或有誤認新籍之已上來,不爲成出本官公文者,論以一切之法,所當不許赴試,而其所改名,果爲的實,則只以無公文之故,使之停擧,似涉冤枉,至於移居之類,雖未及入籍,而作家居生的實,則朝家已有變通許赴之規,似不當以榜目、帳籍,有所相左而致有停擧之事矣。上曰,何如?左議政徐文重曰,以科場事體言之,則士子之不持公文者,似不當許赴,而但其移居者,非有避此赴彼之意,移籍之後,未出公文,事勢或然,而父名、年歲,無所差誤,則坐此停擧,宜有稱冤之端,姑令赴試,追後行査於本邑,如有相左之事,則論罪亦宜矣。右議政李世白曰,公文雖不持來,改名移居,果爲的實,則初非用奸之比,而坐此停擧,必有稱冤之端,姑令赴科,追後行査,如有相左者,則拔榜論罪,俱無不可矣。上曰,依爲之。

○持平孟萬澤啓曰,臣曾叨本職,妄有所論,遭彈遞解,一味慙恧,不意昨者誤恩又加,召牌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曳疾趨造,而陳章丐免,見阻喉司,詣臺自劾,又被退却。臣之情勢益窮,方在悶蹙之中矣。卽伏見輔德李震壽之疏,又擧前日論啓中措語,大加非斥,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等,伊日與右僚同會府坐,朴泰淳請拿之論,果發於完席,臣以爲泰淳此事,人皆傳說,在臺閣者,不可不隨聞糾劾,而朝家之待法從,與庶僚有間,尤不宜置之暗昧而不問,必以此意,入於措語中,似合事宜云,則右僚仍與相議構草,及至蒙允之後,諫臣强摘一二句語,汲汲劾遞,如恐不急,此實常情所未到也。夫泰淳之事,雖未知負犯之輕重,而上自朝紳,下至閭巷,有口皆言,有耳皆聞,則下段措語,不過爲明覈定罪之意,而諫臣必欲以此爲擊去之計,初則曰有若忠厚之意,眞爲泰淳而發者,結之以糢糊苟且,今則曰强意游辭,扶抑相參,繼之以語意相盭,臣未知誰爲泰淳,而誰爲苟且,至於游辭扶抑等語,一節深於一節,顯有脅持之意,其所爲言,誠未滿[免]一哂也。雖然下段之語,本出臣意,而終使兩僚,混被臺劾,臣之難安之勢,比同僚尤有倍焉。震壽之言,今又如此,則在臣廉義,終不敢淟涊冒居也決矣。且臣得見朴泰淳供辭,則侵詆臺啓,至謂之白地捏撰,噫,人之不自反,胡至於此哉?其時啓辭中三件事,非出於泛然風傳,則臺臣之據實論啓,斷不容已也。在泰淳之義,惟當直陳事狀,以待該府之査處,而今乃費辭反詈,略無顧忌,其在事體,豈敢如是?曩日憲臣之避,旣已逐端臚列,備陳無餘,臣不必更爲疊床之語,以瀆黈纊之聽,而臣以當初參啓之人,旣速諫官前後之斥,又遭囚人侵辱之語,以此以彼,俱難一刻晏然於臺次,請命鐫削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京畿監司書目,龍仁呈,以領府事南九萬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者廩粟之命,實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體予思想之意,幡然登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口傳政事,江原道黃腸木敬差官鄭栻落點。

○政院啓曰,別兼春秋洪重夏,開門後卽爲出牌,則出往畿鄕,未及上來云,今此變通差出,蓋爲史局之久曠,則似難等待其上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文重所啓,別兼春秋洪重夏,以在外之故,旣已改差事,命下矣。卽今除在外人外,皆有相避,而大臣相避,則固不當擧論,而至於堂上相避,則從前有堂上遞改之時,今亦以相避人啓下後,堂上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李濡所啓,臣於日昨筵中,以西邊邊將,軫恤之道,有所仰達矣。蓋江邊邊將,涼薄特甚,他無聊賴之道,各鎭中所在還穀,或有多至數千石者,量其殘盛,參酌劃給,使之糶糴,許用其耗穀,則渠輩可以取資而爲其用耗,必能着實斂散,其中盡心職事者,亦可容手於軍器修補等事矣。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何如?左議政徐文重曰,移給還上,雖未知畢竟之何如,而各鎭涼薄之說,誠如李濡所達,使之施行,似好矣。右議政李世白曰,小臣亦於待罪西關時見之,邊將等涼薄,誠然,其時欲爲變通而未及矣。必有某樣資給之道,然後可以支堪矣。此時各邑還上,雖不可移給,鎭堡還上,多少不一,或有過多之處,參酌各鎭形勢,均一計給,許用其耗,似當矣。濡曰,隨其殘盛,參酌劃給之後,若於邊將遞代之時,使地方官明査其捧未捧之數,如有元穀未捧,而只捧其耗,以爲私用者,則論其罪罰,尤似着實矣。上曰,以此分付,着實擧行,可也。又所啓,臣於待罪西藩時,江邊邊將,以請得衣資、筆墨等事,縷縷煩報,臣雖以事體不當之意論題,而其涼薄切迫之狀,則此亦可想矣。自營別爲載送木布,分給衣資於各鎭,仍欲一年內二次定式,一次則自監營題給,一次則自兵營題給,而未及變通矣。今聞咸鏡南兵營所屬邊將,亦有此規,而若依此施行,則監兵營一年所費,不過數同之木,而其在邊將,所賴甚緊,亦可以視朝家軫恤之道矣。上曰,如是變通,則似好,分付施行,可也。《備局謄錄》

○禁府啓目,尹就五議處云云。數少船隻載運之時,許多穀物往返之間,自爾遲滯,仍致苽滿遞歸,則此與無端不納者,有間,當年應納大同,夏徂秋終,無一石來納,事極不當,今此春川府未納大同米太,竝五百四十石是如乎,依受敎罷職,何如?啓依允。朝報

9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宅賢吳命禧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三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明日監試覆試一所試官二,李彦綱、李震休。參試官三,崔錫恒、李健命、李宜顯落點,監試官李秀英。二所試官二,崔現、閔鎭周。參試官三,金鎭圭、洪受瀗、宋徵殷落點,監試官洪大猷。

○府啓,今年農事之慘,比諸乙、丙兩年,少無異同,而至於畿湖,則殆有甚焉。朝家旣有參酌給災之意,庶可爲窮民一分之惠,而第伏見頃日擧行條件,則道臣分等狀聞後,稟處之敎,若此則恐有後時之歎矣。蓋覆審已過之後,則雖有給災之令,災實無以檢驗,而尤有虛僞相蒙之弊,此不可不慮也。且穡事之失稔,無論近峽濱海,大抵同然,宜無可以等待狀聞之事,分災一款,請令廟堂使爲稟定,趁卽擧行。引避而退。隨聞論劾,臺體則然,旣往之事,不必爲嫌,請持平孟萬澤出仕。答曰,姑觀道臣分等狀聞後給災之敎,爲慮虛實相蒙之弊也。不允。處置事,依啓。睦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還收事,停啓。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閔鎭遠。

○吏曹口傳政事,黃腸木敬差官沈枋落點。

○下直,濟州敎授禹鐤,光陽縣監李奎章。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知事申琓,受由在外,知事李濡,禁衛營進去,知事閔鎭長,昨日北道儒生等,以兪信一事,疏斥金吾堂上,其疏與前日朴世栢之疏,大意略同,而有勿捧之敎,故已爲退却,以此引嫌,累度催促,終不入來,晝講時刻已迫,知事無他入侍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以上朝報

9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書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命禧式暇沈宅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夕講爲之。

○假注書金興慶出使,代沈宅賢落點。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監試覆試一二所內摘奸。

○慶尙監司書目,私奴莫石等二人,虎囕致死事。

○忠淸監司書目,舒川等邑,今月初三日,雨雹交下,田畓各穀,多被損落,新昌等邑,同日下雪事。又書目,泰安等邑呈,以染病方痛八十六名,向差八十二名,死亡四十一名,癘疫尙未止息,誠爲悶慮事。

○晝講入侍,知事李濡,特進官申厚命,承旨權持,玉堂李喜茂、李徵龜,假注書沈宅賢,別兼春秋閔鎭遠、趙正緯,武臣金俶。

○刑曹判書金構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府啓,臣等,以畿湖分災事論啓,而伏承聖批,以姑待狀聞爲敎,臣等竊以爲不然也。今年農事之慘,比諸乙、丙兩年,小無異同,而至於畿湖,則殆有甚焉,朝家如不得已給災,則當趁覆審未畢之前,汲汲講究,分付擧行,俾令均蒙實惠而已。若待道臣狀聞,則非但緩急失宜,終爲文具之歸,卽今覆審之官,將何所奉行,而分別其災實乎?況道臣狀聞,只憑各邑之論報,分等以啓,則許多守令之盡皆着實踏驗,有未可知,而論報之際,亦豈無虛實相蒙之端哉?臣等竊恐徒有給災之名,而反無給災之實,民不得蒙惠,而益致混雜之弊也。請令廟堂更加商議,趁卽稟旨擧行。答曰,勿煩。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呈,以知事權是經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連章控免,殊涉太過,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枋。以上朝報

○刑曹判書金構疏曰,伏以臣稟賦虛薄,處繁供劇魯下□□百無固已多矣。□□□□□,而況臣精神內耗,筋力外弊,雖欲更加勉强,已不可得,且臣自日氣驟寒之後,感傷殊重,官務關心,扶曳行公,而病情添加,食飮頓減,寢寐不安,坐則低垂思睡,行則眩虛欲仆,言語酬酌,失其先後,事物接應,昧其頭緖,醫者以爲失今不治,將作廢疾之人,歷數前人,其精神筋力,加臣十倍者,久當劇務,無不受病,況如臣之虛薄者乎?要非累月調治,勢難復完,臣將此實狀,方事控籲矣。伏見臺啓,以所由梁道生潛通試所奸狀,未能深覈之故,至有更問之擧,臣於此益復愧悚之至,道生所招服,只在於欲知立落,將欲潛通,而在內相應之爲何人,所圖之爲何事,果不盡露,則外議之激鬱,固無足怪,而紙被捉,不在於入內交受之際,而乃在於在外未入之前,則道生之招,所謂與在內人曾已相約與否,官員旣不言於渠,渠實不知云者,亦自成說,此則當問於李天挺,而天挺,方在置對之中,故中間使喚之所由,則只據其已服之罪,敢請照律處置矣。今臺啓所論如此,則緩忽矇矓之斥,臣何敢費辭自解乎?且臣於今月十二日,本曹開坐時,弘文館移牒,以張英弼凌辱本館官員,請治其徒黨,其事端,則初由於其子次興,捉陪於吏曹,而下吏傳告次興,方匿於會賢洞李判書家云。仍令發差捉來,則還言閉不納,勢難捉出,而適又見臺啓已發,臣卽遣刑吏,使言此是啓下公事,若終不出,事將入啓處置云,則厥家有一客子趙姓人答以次興,卽已逃避,奴輩亦盡出不在云,終不出給,而初昏時,其小婢之因事出入者,刑吏僅能捉來,小婢之招,亦以爲次興,卽今則不知去留,臣仍令更往,若又不出,則其其翌日早始聞婢子,臣一問而釋之矣。今聞以臣推捉罪人等,故大臣家,有非斥之言云,臣尤不勝瞿然也。臣之推捉次興,實在於未及知其爲大臣家之時,則設令先已知之,啓下推捉之人,若以其隱匿於大臣家,而不敢何問於門外,則罪人何由而得捉,法綱何由而得申乎?此則臣迷滯之見,所未解也。然臣前後處事不善,非責沓至,而英弼兩子,尙不現出,徒黨各人,無一捕得,其所謂故大臣之家,又適與臣有私嫌,勢難據法嚴治,以冒譏誚,臣之不敢仍冒於職次,於是益審矣。以此情勢病勢,更無自力行公之。以下缺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式暇。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式暇。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命禧式暇沈宅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晝講入侍,知事李濡,特進官李國華,承旨李壄,玉堂李喜茂、李徵龜,假注書沈宅賢,別兼春秋閔鎭遠,兼春秋愼惟益,武臣洪夏明。

○夕講入侍,知事李濡,特進官李國華,承旨洪受疇,玉堂李喜茂、李徵龜,假注書沈宅賢,別兼春秋閔鎭遠,兼春秋愼惟益,掌令尹弘离亦爲入侍,入侍時,掌令尹弘离所啓,畿湖分災,趁卽稟旨擧行事。上曰,不允。

○夕講時,上臨冊下敎曰,西北人收用事,曾前屢下傳敎,而終無着實擧行之事,殊乖不遐遺之義矣。卽今人才杳然,西北人卓越者,雖不可易得,其中亦豈無可合淸望者乎?如楊顯望、朱宅正之類,一擬淸望之後,仍爲廢棄,予尋常慨然矣。今後則申飭兩銓,各別收用,如有可合淸望者,採取物議,徐徐通淸,可也。別兼春秋閔鎭遠所啓,臣於夏間,猥陳一疏,自首其失信湖民之罪,而其一,卽私賑人除職事也。蓋此輩,與尋常捧承傳者,事體自別,當初臣以捐私財賑飢民,全活衆多者,不可與納粟者,比而同之,各別調用,恐無妨於政體,以此募人之意,陳達於榻前而蒙允矣。厥後伏承御製敎書,有曰,子[士]大夫全活衆多,則褒賞之典,予豈吝惜哉?臣於下去之後,遍加曉諭,以此募人,則應者至於五十人之多,臣擇其中實效表著者十五人,書啓時,置之優等,且陳其爲人之可合百執事,及臣陳疏之後,伏見吏曹回啓,則以自該曹聞見擇取爲言,如臣無狀,固不足取信於人,然當初旣膺別遣之命,書啓中備陳其爲人,而猶且更欲聞見,則朝家事體,恐不當如是,臣亦非欲盡數調用於一二政,若於每都目吏兵批,各用一人,則不出三四年,可以盡用,而今若更爲聞見,則是終無調用之日矣。設賑時,則以除職而募之,賑罷之後,則廢棄而不用,緣臣奉使無狀,至使失信之名,歸之朝廷,事體之未安,爲如何哉?申飭兩銓,使之每都目收用,而不然則治臣之罪,使湖民曉然知失信之事,由於奉使者之不善,而非出於朝家本意,恐不可已,惶恐敢達。上曰,初以除職而募之,後不爲收用,則終未免爲失信之歸,勿爲聞見,每都目兩銓,各爲收用事,分付,可也。又所啓,臣於前疏中,以私賑人身死者,贈以相當職之意陳請,而吏曹回啓,則此一款,不爲擧論,兵曹回啓,則慮其紛紜之弊而不許矣。此輩初應除職之募,後有調用之命,則與他有功勞捧承傳者,事體自別,以生前未及蒙恩之故,死後特施贈職之典,恐無傷於事體,而尋常捧承傳未調用而死者,亦何敢引此爲例,紛紜陳請乎?諉以已死,而終無褒賞之擧,則未免爲失信之歸,故敢此更達。知事李濡曰,此是前例所無之事,故臣於回啓時不許矣。然臣嘗有所思,前後承傳者,不知其幾,而以其窠窄之故,不能盡爲收用,以致未蒙恩而死者甚多,近來雖數石賑穀之納官者,猶蒙贈職之典,則捧承傳未調用而身死者,亦可以相當如僉使萬戶之類,成給贈帖,恐不至猥屑,不特私賑人也。臣之本意,則如此,而只緣事異常格,不敢輕議,似當問于大臣而處之。上曰,私賑人及其他捧承傳身死者,贈職事,竝問于大臣而處之,可也。以上朝報

○夕講入侍時,別兼春秋閔鎭遠所啓,臣於昨年下去湖西也,請得泰安瑞山兩邑所納戶曹鹽鐵價,以補賑資矣。泰安則縣監黃欽,以此鹽載之兩船,送湖南貿穀之際,一船有臭載之患,只以一船鹽,貿穀以來,欽問臣曰,若除出立本之資,則更無賑民之穀,事甚難處云云。臣以書啓時當以蕩減陳請,以此賑民之意爲答,而仍令分給飢民矣。瑞山則縣監韓益徵新到任,無他拮据之策,兩等鹽鐵,則前縣監,給之京中廉姓人,使之防納,而未及推出,益徵,罔知所爲,來問於臣曰,有一金姓人,願先納價後受鹽,其錢當爲八百餘兩云,臣答以卽今方急,速捧此錢,以此分給飢民,不可已也。其後臣於書啓中,臣請以蕩減鹽鐵價,則戶曹防啓不許,今聞泰安,無立本之資,故無路備償,瑞山,則還捧此錢於受食飢民之隣族,上納于戶曹,則戶曹使之以銀上納,卽今銀貴錢賤,勢將倍徵民間,然後可以充數云。今年年事,無異於上年,而國力蕩竭,終不能爲賑恤計,若又以上年賑民之物,重困飢民,則恐非王政之所可爲也。該曹亦非不知此,而不敢擅自許減云,此兩邑上年賑政時所用鹽鐵價,特爲蕩減,何如?上曰,兩邑鹽鐵價,蕩減,可也。鎭遠曰,瑞山已捧之錢,則卽難蕩減,此則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令該曹稟處。《戶曹謄錄》

○御營哨官宋時均疏曰,伏以臣習弓馬之業,濫登科第,而得參軍門將官,隨行逐隊者,已六年于玆矣。天恩罔極,仰報無路,敢以五條,略陳愚見,以備聖明之裁察焉。夫爲民除害之事,固非一二,而事有緩急,臣請以其最急者伸白焉。竊以虎豹之害人,何歲無之,何地不然,而熾蔓橫行,未有甚於今日也。至於白晝路邊,尋常出臥,逢人則發喊而囕食之,遇夜則散入于村閭,毁破窓壁而囕殺之。噫,八路生民,連歲飢饉之餘,殆盡於癘疫,且困於盜賊,而又有此意外之患,馬牛與犬之被囕,已不可言,而村巷之間,祖哭孫父哭子之聲,比家相聞,以此生理蕭然,頓無樂業之心,行路者,深慮其逢變,而趑趄不敢發,居民則恐㤼,日夕危懼,景象之愁慘,反有甚於大熾之之官,亦將不得任意行bb之b,豈不寒心哉?槪虎爲行也,出沒無常,朝入而夕出,暮隱而朝散,非徒順陵之內爲然也,諸陵亦然,陵官,必見其虎形而報之,得官軍而後捉得,則雖閱數歲,終不可得,臣曾經捉虎之事,不必用多人,雖四五人,亦能捕獲,若自朝家分付,而有虎豹入陵之內,陵官,或募傍近業砲者,便宜從事,然後追後報知其事狀,而捉虎於園陵之內者,六品遷轉,放砲者、設穽者,或給復或賜賞,則陵內虎患,可以寢息,而又爲事目,頒布八路,大示激勸之道,則重賞之下,必有勇赴,射者、砲者、鎗者、穽者,必將挺身奮勇,各售其能,期於必捕,一郡如是,則他郡必然,一道如是,則他道必然,臣愚以爲,爲民除害之道,莫先於此也。伏願殿下,更爲節目,廣布中外,以爲急時遵行之道焉。臣竊伏惟武科之中,式年、增廣,則異諸別科,其所試取之規,槪爲其選拔文武備具者,故先試其步射與平歩騎射,次試講書,計其分數,分數多者被選,寡者不與焉者,自是古今之通規,而臣連觀式年、增廣、武科會試出榜之時,則赴于此所者,分數雖短,而乃能參榜,赴于被[彼]所者,則分數雖長,而不得參末,此豈均取人才之道乎?以其分設兩所,各取十四人之故,致有此弊,臣愚,會試則不分兩所,而咸聚同所,如增廣、文科覆試之例,通融計畫,而不然則一二所,以連畫之擧子,盡爲書啓,而合而計之,拔其分數多者二十八人,出榜如式年文科講經之爲,則國家自無遺失人才之者,亦無抱冤落莫之歎,伏願殿下,下詢審且大也,而臣竊觀近年以來,軍兵所授之馬,率多疲殘,體小者大不合於衝奔馳突之資,而至於隨駕之際,以致軍容之埋沒,實是欠事,臣伏請自今以後,分授軍兵之際,雖有士大夫親受馬帖,必先擇其體大壯健者,先給軍兵,然後以其不爲被執於軍兵者,分給各項帖子,而臣且伏念,各軍門將校所騎之馬,壯弱老少,不一其狀者,以其貧寒者居多,勢不能備立其健駒之故也。雖在平時,殊欠部伍之整頓,況當衝突,敢望能走之齊一乎?言念及此,誠非細慮也。五軍門所屬哨官及敎鍊官,合以計之,則其數不多,使各其軍門,錄送其數于太僕寺,而廣揀諸場壯健之馬,一一分給,俾之調乘,亦有遞免者,則移給、代給、還納,一如禁軍馬兵之爲,非爲恒規,終無中變之事,則軍兵、將校所騎如一,平日,以試馳逐之才,臨急,何憂顚蹶之患乎?將校如有富裕者,而必欲自備駿馬,則不必勒授矣。夫□□不素具,無以應卒,安不忘危,古有其言,伏願殿下,令該曹稟處焉。臣竊伏惟京外砲軍之常時習放者,專爲其緩急不時之用也。其所握銃裝放之方,宜如臨敵急遽之時,或立而放之,或蹲而放之,然後方可得宜,臣身爲武夫,習觀軍兵及赴科者放砲之規,則率皆半身偃臥,以其藥筒所盛之南羅介,支撑其臀而挾火擧銃,良久指的,然後始乃發機,其緩緩從便之狀,大非蒼卒應變之意也。臣謹按《兵學指南》,鳥銃發放圖式旁題之文,則有曰定飽者續放,放者方裝,裝者必發,此乃賊在而不用此法,得中者,以不中施行,則私習之人,亦將以此規習之矣。旣無害於捨舊學新之方,而必有益於臨敵應卒之時,伏願殿下,下詢該曹及軍門帥臣,而變通焉。臣竊伏惟自古犒饋之法,蓋以其旋師凱還之後,以酬其張空拳冒白刀,出萬死制敵之勞也。其所設施,乃爲其慰悅群情,大施酬勞之典,非直爲賞其成列駿奔之勞而已。臣竊觀近來於自上展謁園陵還宮之後,輒設犒饋,作爲應行之例,臣愚以爲不然也。恭惟我國泰平年久,用兵無地,酬勞之典,無處可施,雖以慰隨駕去來之勞,亦且可酬,有此設也,而然而功有細大,事有輕重,賞其大而遺其細,捨其輕而取其重者,乃是朝家用法之道耳。假如先朝溫泉幸行還宮之後,則從略設犒,猶或可也,豈可以郊外數十里之程扈駕之勞,每有此格外之典耶?酬其半月之勞,施賞如此,則至於滅敵凱還之後,當施以何賞乎?旣非愛惜嚬笑之意。且軍兵,必不以數杯酒、一串肉之得失,爲感怨,而國家擧措之失宜,甚大矣。伏願殿下,自今以後,非係遠地動駕,而若於近陵幸行之後,則絶勿設犒,以示朝家重賞典之意,臣以微末一武夫,敢將蕘說,上達天聽,罪合萬死,而愚忠所激,只欲有懷必陳,乃敢自爲製疏,自爲寫疏,故文不成說,字不成樣,臣尤無任惶恐戰慄之至云云。啓下兵曹。

○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濡,特進官李國華,參贊官李壄,侍講官李喜茂,檢討官李徵龜,假注書沈宅賢,記事官愼惟益,別兼春秋閔鎭遠,武臣洪夏明,上讀《聖學輯要》前受音一遍訖,喜茂進講,自識時務章,止革之則無過矣,上受而讀之一遍訖,喜茂進釋文義曰,君臣相遇,隨時變通,而知所當先合於事宜者,謂之識時務也。蓋學問之道,無他,格物、致知、修齊、治平而已,外乎此,則非學問也。知此則可謂明理紀綱體統萬古不易之事,而其間亦有可變之道,知此則可謂識體矣。昔蕭何,懲秦苛法,務爲寬厚,諸葛亮,繼柔懦之後主,以嚴猛,一代治體,各有不同,此乃識務者春夏以生成之,秋冬以肅殺之,人亦體此寬之象,經綸天下之事,以濟於屯難矣。徵龜曰,屯之時,宜有所爲,故謂之君子有爲矣。喜茂曰,上古之時,賢聖之君作,使民以道,深得其心,故民不倦,蓋天人一理,民之所好,天亦從之,故吉無不利矣。又曰,創業垂統,爲後世之所守,試以秦漢之事言之,漢以寬大爲治,後世相守,故能久享天下,而秦以苛刻爲務,故bb失b其所守之道,故二世卽亡也。又曰,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爲也者,湯、武之事也。後世則無此事,而蓋多殺而得天下,則其失,易矣。不殺而得天下者,其享,久矣。又曰,先王成法者,子孫之所當守也。殷不失湯法,周不失文王之法,則可以永久無bb弊b而後世不能遵守,以致滅亡也。我國之先王制法,備盡無遺,而後bb世b不能守之,上自大臣、公主之家,下至庶民,皆僭踰法度,至於衣服、宮室,亦多僭越之習,此實難救之弊矣。昔漢承秦煩苛之後,瘡痍甫起,百事草創,其時叔孫通,制禮樂,蕭何制法律,雖以淸靜爲守,而逮至武帝之時,大興土木,窮兵黷武,好其侈大,失其淸靜,故其國幾危矣。又曰,恒者,長久之意也。恒之道,可以亨通,恒以能亨,故無咎,恒之能亨,蓋由貞正,故利貞,天下之理,隨時變易,乃常道也,故曰利有攸往矣。徵龜曰,隨時變易,天下之理也。以天下之大,若寒暑晝夜,亦變易之理也。喜茂曰,革言三就有孚者,動惟厥時之義也。徵龜曰,非也。乃詳審之意也。上曰,詳審稽察之意也。喜茂曰,泛是革之義也。革言當革之論,稽之衆論,至於三就,則事至當也。如是而行,乃順於理,故上下交孚而信之矣。濡曰,天道窮則變,變則通,故爲長久之道,蓋國家之法,守而勿失爲可,而但法久則弊生,本法之中,有弊者□□,乃變通之道也。若只爲其守成,而有弊之法,膠守二行缺李珥,當宣廟祖,以變通百弊之意仰達,非以祖宗之法,謂可改也。中間燕山時,爲弊者甚多,故必欲改之,宣廟初則似爲持難,而後乃委任,故李珥,擔當國事,將欲大變通,而不幸李珥身死,有意未就,其弊至今未祛,今殿下,若欲bb變通b此等弊端,bb則以李珥之b意行之,可也,今必膠守不改也,此非故爲六字缺上曰,然矣。喜茂曰,李珥,其時蓋主變通,陳達於榻前,見塞於大臣而未果矣。此冊之言,亦出於欲變之意也。濡曰,其時李珥,發養兵之論,見塞於柳成龍等,而槪見識高明,故有此所達,卽今兵事,比諸壬辰則稍勝,而軍制亦多弊端矣。軍兵試才之事,連以凶荒廢閣,久矣。頃者春塘臺親臨之擧,蓋出於安不忘危之意,而玉堂之臣,慮以耳目之說,有所陳達,其意槪在於警戒之意,而年少之人,有所未察而然也,非有他意,如此之時,群下之情,可察,而軍務之事,則必須着實爲之,可矣。軍政之有弊者,亦須留意變通,似好矣。上曰,軍制多弊,當從容講究,欲爲變通矣。濡曰,南漢初設時,槪爲軍糧儲蓄之地,而還上未捧者,甚多,此由於百姓,頌德於多給之官,怨咨於欲捧之官,故漸至蕩滌而然也。六萬石之穀,纔爲數萬餘石,近百年經營之意,果安在哉?江華、寧邊山城及大興山城,亦少軍糧,不成貌樣,文殊山城,則只爲築城,而未有儲穀,以此觀之,無一事着實矣。上曰,連歲凶荒故如此,而守令,每以姑息爲計,雖其bb應b捧之物,稱以凶年,不爲督捧,歲雖稍稔,每以遷退爲主,雖稍勝之邑,欲爲混同不捧,故各倉所捧,亦如此,今此臺啓給災之請,其意則好,而bb欲b待其抄出後,許之矣。濡曰,還上未捧之弊,近來尤甚,蓋舊還上bb尙未b捧,而新還上,又爲徵捧,故其年不納,則仍爲舊還上,以此二行缺,此在守令之責矣。喜茂曰,此則當責於守令,而守令之擇送,在於朝家,經費之節用,在於殿下矣。上曰,此言,好矣,當留念焉。徵龜曰,年分而出監官、書員,分定各面,而一面或爲十餘里,或爲二十里,往來之際,自爾遷延,今若分等之後,許其給災,則民已刈取禾穀,何以知其虛實乎?喜茂曰,守令,或有先已給災者,故臺諫,亦知此而論啓矣。上曰,守令,有私給分災者耶?濡曰,豈有私給者?守令時或私給大同災,而有被罪之事矣。上遂掩卷,諸臣以次退出。以上燼餘

○申時,九月十八日上御進修堂夕講。知事李濡,特進官李國華,參贊官洪受疇,侍讀官李喜茂,檢討官李徵龜,掌令尹弘离,假注書沈宅賢,記事官愼惟益,別兼春秋閔鎭遠入侍。喜茂進讀,自又曰包荒用憑河,至殿下深戒焉,上受而讀之一遍訖,喜茂釋文義曰,此乃《易》泰卦也。天地變而爲泰,泰是治盛無變之時,泰極則否來,故處泰之道,當有包荒之量而後,可以濟治,人情安於泰逸,則久必放弛,故必有憑河之勇而後,可以長治矣。上曰,不可徒有包荒之量,故必須有憑河之勇而後,爲治,此卦bb泰b來之意,最爲切實矣。喜茂曰,人君必以節儉爲務,可以爲治,而自古帝王,初雖有意於節儉,後必放弛,不期驕而自驕,不期奢而自奢,是以漢文、景之□□充溢紅腐相二行缺昔崔鳴吉,以此陳戒於仁祖朝,今日君臣上下,所當相勉者也。喜茂曰,後世人,常謂祖宗之法,何必改諸?此則不通之言也。當堯之世,似無可變之事,而舜卽位,改九州爲十二牧,去四凶,堯、舜之間,尙如此,若有可變之事,則豈可謂之祖宗之法而不改也?徵龜曰,當守成而變改,則是無病而服藥,反成疾也。當更張而務爲遵守,則是嬰疾而却藥,此善喩也。上曰,唯,尹弘离進曰,畿湖分災,請令廟堂稟旨擧行。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受疇曰,進講之冊,旣已畢卷,縕繹間視事姑停之意,敢達。上曰,知道。又曰,西北人收用事,當出擧行條件,而通津一款,亦當卽爲擧行乎?上曰,非謂今明日內,使之擧行也。如有可合者,徐徐聞見,通淸,可也。濡進曰,春宮經痘後,頃者一入書筵問候,眼患則以幾盡爲敎,而閭閻間痘後眼患,亦久遠之後,始乃去根,雖二行缺罕接臣僚,則殊非輔導之意,雖不開講,數接臣僚,討論時事,則亦有所益矣。濡曰,臣之所達,非欲久廢也。在下之情,惟望其勤學,而眼患如此,臣意蓋欲自內斟酌,頻頻接見臣僚,則閭里疾苦,時事得失,可以聞知矣。上曰,然矣。閔鎭遠進伏曰,小臣有惶恐仰達之事矣。以下在上濡曰,空名帖,必賣於無役良人,意有所在,守令招致良民,誘令納價,故或謂之得錢而失良民,良民亦欲免役而買帖矣。臣亦廣問賣帖於良人者多,而旣買之後,入於賤役,失信大矣。良人納價賣帖者,勿定軍役事,定式,何如?閑丁若甚稀貴,則定以歇役,似可矣。喜茂曰,此言不可矣。我國人民,不爲不多,而富者皆免役,貧者皆入軍役,以此軍丁充定,甚難,捧若干穀物,而失許多良民,則守令,無所措手足矣。濡曰,凶年,國無所措,而有軍役者,雖納價,不得頉下,無役之人,亦何以持帖之故,免役也?旣無定式之事,不可回啓之時防塞矣。末端歇役充定之說,似或可行矣。喜茂曰,若以此爲定,則富者入於歇役,貧者入於重役,後弊將無窮矣。上曰,後弊之說,是矣。弊生之後,則難防矣。已上燼餘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式暇。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式暇。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命禧仕直沈宅賢。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假注書金興慶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于龍仁縣慕賢村琵琶潭領府事南九萬所住處傳諭,則以爲臣昏耄孱病,已無餘地,未趨嚴召,合被重誅,而以罪爲寵,恩數尤隆,月繼廩粟,古所以養賢之禮也。此豈在野負罪之臣,所敢當者哉?玆用瀝血陳章,以暴驚懼媿蹙之意,仍乞將盡之餘喘。又不意聖批不許,至煩史官之來宣,臣之罪戾,於玆益加,只自隕越于下,無所措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畿湖分災,趁卽稟旨擧行事。停啓。

○正言李肇上疏。大槪,敢陳私情之悶蹙,祈蒙恩遞,且附愚妄之見,以備裁察事。入啓。

○左承旨李善溥,左副承旨李壄,同副承旨權持上疏。大槪,臣等於諫臣之疏,有不敢晏然於職次,不得不陳疏退出,伏乞亟遞臣等之職,以安私分,以嚴公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答正言李肇疏曰,省疏具悉。噫,朝論之歧貳,誠國家之不幸,而第在上之人,苟或抑揚太過,處分偏重,則將何以服人心而息風浪乎?金鎭龜、鎭圭,果不無謬戾之失務勝之病,今乃盛氣張皇,直驅於放恣無忌憚之科者,不亦已甚乎?至於玉堂之處置諸臺也,措辭竝出,未見其不可,而大抵爾疏所論,終未免倚於一偏,雖自謂公心,予未之信也。尤可駭然者,敢以李師尙等之被罪,輒疑其見中,是何告君之辭,若是其無嚴耶?疏中,亦論魯承經之法不當施刑,而予意,則有所不然者,信一,棍打科儒,渠旣自服,承經,又以杖傷致斃,明白納款於本道,而乃因其子之擊錚,遽有拿致京獄之擧,是便以本道之推覈,爲不足信也。承經,安得不變辭乎?當初染病致斃之說,信一,聞於其子,則決非公證,岦之潛自往來北關,跡涉可疑,則承經,一邊傳說,欲翻獄案者,實是受岦之指嗾也,寧不萬萬痛惋乎?渠若吐實,則容有可生,而一向牢諱,厥罪罔赦,奚暇論七十免刑之文也?更加嚴刑之命,爲日已久,而該府緩治,尙不擧行,王獄事體,豈容如是?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使於明日內開坐,以此備忘,發爲問目,另加嚴訊,以爲斯速輸情,次第嚴鞫元犯之地焉,爾其勿辭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韓山呈,持平權𢢜辭職及兼陳所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傳曰,今二十一日,還御于大造殿,政院知悉。以上朝報

○左承旨李善溥,左副承旨李壄,同副承旨權持疏曰,臣等,卽伏見正言李肇疏本,則以頃日大司諫崔錫恒呈辭捧入之故,大加非斥,以當該承旨,不可無警責之道,爲言,臣等,不勝瞿然之至。凡言事臺臣之辭單,臣等,豈不知捧入之爲未安,而伊時錫恒,適有身病,連日呈告,決無行公之勢云,故臣等,不得不相議捧入矣。今者諫臣之言,如此,臣何敢自以爲無失,而晏然仍冒於出納之地乎?玆敢冒死陳章,伏乞聖明,亟許遞改臣等之職,以安私分,以嚴公議,不勝幸甚。批答見上

○正言李肇疏曰,初頭二行缺少有增苦,輒至急境,臣頃直春坊,聞症勢之復劇,冒進一疏,蒼黃出來,特蒙矜念,旣許救護,旋賜恩遞,臣幸得以專意藥餌,救護多日,而惟其積敗已久,回蘇無力,一向沈綿,轉輾困苶,臣憂慮薰心,情理迫切,離側供仕,實無其路,除命之下,已至累日,虛帶言責,迹近逋慢,私心隕蹙,罪戾罙積,玆敢疾聲呼籲,冒干天聽,伏乞聖明,俯垂愍惻,特許遞改臣新授職名,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妄贅他說,而目擊時事,竊有所慨然於中者,臣身旣不得出,而愚妄之言,亦不以陳於左右,則臣實有咎,伏惟殿下,恕其狂而垂察焉。太學,首善之地,國家之元氣,敎化之基本,本自祖宗朝培養扶植,崇奬假借,未嘗摧折迫勒者,其意豈偶然哉?頃日禮曹判書金鎭龜,爲同成均解儒罰也,其擧措之乖戾放縱,已備陳於前日諫臣疏,臣不必爲疊床之語,而惟其草記上稟,牌子勒遞二事,上關朝廷,而擧措駭異,壞弄賢關,而僇辱莫甚,自有太學以來,始一有之,其關係國體,固非細故,向者二三憲臣,固有秉彝之天,其不泯之公心,亦豈全然不知其是非,亦豈不聞公議所在,而蔽於私好,聽若不聞,及其諫臣有言,始乃不能爲無失,而强諉之於度外置之。夫六卿之職,師儒之長,何等重任,壞弄太學,僇辱多士,何等擧措,而乃用此等下語,欲爲之容護,而旣不能明白其是處,欲爲之自解,而不覺其語不成說,以含糊苟且,依違兩可,自以爲得計,如彼臺官,將焉用哉?朝家之所以處鎭龜者,亦矇矓掩覆,不分是非,只遞館任,仍催北行,鎭龜亦不自處,晏然辭朝,朝廷所以容奬臺議,重臣所以自處彈劾者,事體、道理,豈容如是?伏願殿下,特垂睿察,罷斥鎭龜,以彰其罪,以存國體,以慰士林。且前日起鬧事,臣亦爲重臣惜之,不幸近來朝臣之論議岐貳,彼二行缺同從而阻遏,是豈朝廷事體,亦豈用人惟才之道耶?且向來從祀兩賢臣,百歲之公議殆定,而然或有厓異於尊信之論者,亦皆舍短取長,淸顯無礙,則何獨於携貳鎭龜之所執者,嚴爲之立防哉?使鎭龜之論,若行於今日,則臣恐自今以後,凡淸塗掄擇廣取可否者,終無了當之期矣。人之得免於標榜色目者,蓋無其人,則彼此同辭,皆以爲可者,亦必無其人,此誠爲世道之一大變也。噫,當翰苑之回薦也。其當可否者,豈無與鎭龜同其意見者,而防塞之論,不出於他人,獨出於鎭龜,何其不量所處之地,如何乃作此喜事務勝之擧措耶?此亦係放縱之一端,裁制警飭之道,誠不可但已,伏願殿下垂察焉。言事臺諫之在職,關係甚重,苟非實病有所難强,情勢在所必遞者,喉司不可容易捧入其呈辭,而前大司諫崔錫恒,陳疏論事之後,以諸臺之相繼引避,不自晏然,循例呈單,政院遽爾捧入,以至蒙遞,公議仍以阻遏,聽聞莫不爲駭,以臣愚見,其時當該承旨,不可無警責之道,伏願殿下留念焉。臺閣之臣,陳疏論事,被斥之人,反肆凌駕,其虧損事體,莫此爲甚。夏初前掌令疏論兵曹參議金鎭圭者,固有委折,而若其大意,則不過論其所處之地,當戒懼謹飭,而乃反偏執己見,擔當是非,則此眞鎭圭藥石之言,切至之戒,在鎭圭自處之道,當惕然反躬,有改無勉,而今乃諱疾忌醫,疑怒遽發,一疏再疏,詈罵凌轢,臺閣處置,干係己[其]事而公肆非議,必使强同於己意,韋布私書,何等瑣屑,而捃摭爲證,以爲脅持之計,噫嘻異矣。鎭圭之疏曰,渠之所自戒者驕橫,所自勉者謙退,若使鎭圭之處身者,果如其所自言,則泰昌,本無嫌怨□□必不無故而發誣陷之言,且使泰昌,設有過情之言,二行缺公議之心,何至其無忌憚耶?伏願殿下,俯垂戒飭,持加譴罰,俾自知罪而畏威,以爲終始保合之地,且臣於近來臺閣處置,亦欲有所論列者,請爲殿下畢之。頃者玉堂之處置前執義兪命雄等也,乃以鎭靜爲主意,此固有不然者,錫恒之疏,若欲分別向來士林之是非,以扶此而抑彼,則其在共濟協和之道,以鎭靜爲務,亦不無意見,而錫恒之所慨然者,只是爲師儒之長者,創出無前之駭擧,以損國體而辱多士,則顧此何關於相爭之是非,而乃欲用鎭靜之擧措耶?至於命雄等之處置朴泰昌也,以不分是非,措語糢糊,見斥於鎭圭,又爲相繼引避,鎭圭之疏,乃與朴泰昌角勝之言,則固不足爲公議,而然糢糊之失,果在命雄等,命雄等,固可斥而泰昌之立落,當在其所執之是非,本不干於命雄等之立落,而正言金相稷,當其處置命雄等,則諉以見斥於鎭圭而遞之,泰昌之所執,則旣不敢明言其是,又不敢明言其非,乃爲之說曰,其所引避,勢所固然,而仍請竝遞,其所糢糊不成說,又甚於見遽之諸臺,從而請遞,又出常規之外,蓋近來臺閣之上,乃有一種議論,依阿左右,顧瞻前後,不分是非,不別黑白,不敢伸己見而立正論,以爲明白稜角之言者,已成習俗,其疏之弊,乃至於此,可勝歎哉?此誠在殿下恢聽納之路,奬敢直之氣,以不變臺閣之風采耳。伏惟殿下採納焉。且臣伏聞以兪信一之獄事,醫人魯承經,過被嚴刑,臣竊以爲不可也。夫七十免刑,載在法典,苟有所犯,只當以其罪罪之,何得施非法之刑,以輕傷人命哉?臣槪聞信一獄情,只以當初死人之未檢,爲一疑案,此則有不然者,夫殺獄之必以屍帳爲重者,以殺人者,不肯承款其打傷情節,故必驗四字缺以證之而已。今信一,則棍打一款,旣已自服,則檢屍三行缺然則信一之殺人與否,顧何待於承經之一言而決之哉?然王獄事體,必辭證文案,具備而後,可以結勘,則檢之規,卽是古例。有司當直請行之,而乃以苟且之言而周遮之,疑端旣多,情節難掩,則元犯,當嚴鞫問之,而以私意之勝而容護之。前後屍親所引事辭證,皆置而不施,至於承經,則乃是殺人者之子,所引而爲證者,欲以其一言而取實,至使殿下,乃加刑於年過七十之人,此莫非有司之罪,而然殿下亦安可爲按一信一而爲此過擧耶?夫承經者,以無識鄕人,自負其年老免刑,變其前後之言,敢爲王獄之證,其情節,誠可痛惡,而然變辭之罪,固不至於死,七十之老,非可刑之人,若因此至於徑斃,則豈不以傷盛德而關後弊哉?伏願殿下,特下停刑之命,處以變辭之罪焉。臣聞古語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常以爲過矣。以近日事見之,誠爲果然者,頃年二三年少出入臺閣之臣,稍持淸議,敢爲激揚之論,積謗叢身,群刺朋興,至於今年,李師尙,首先見申,趙大壽次之。又波及於朴泰淳,泰淳査事未勘,大壽旋蒙恩敍,臣不敢論列,至於師尙之被罪,誠有可言者,趙爾重之接待師尙,若不止大段失體,則師尙,本無怨尤於爾重,何因以遽發怒也?且以爲爾重,偶失於接待,則其所以傅會臚列,以呈於按臣者,必不若是其狼藉也。武弁之屈下文官,已成習俗,外官之接待別星,體禮自別,迹爾重之前後擧措,實非常情之所及,有若故爲生事,以發其怒,以爲陷害之計者然,至於奏當之日,爾重奪職,師尙編配,適以中爾重之計,而損國家之體,豈不惜哉?且當初諫官之論啓也,以爲爾重所言,果是則未嘗有罪,所言爽實,則爾重,當被誣人之律,而及其三字缺只以濫刑之一款,罪師尙,而爾重所言許多駭擧,則二行缺,自今以後,駭機之發,怪惡之擧,必不知次第幾以彼附托時議,各逞其私者,固欲以伸一己之意,快一時之憾,而國家安危利害,有不暇計,則夫豈有一毫爲殿下之意哉?何殿下持三百年付托之重,而乃爲此等人壞弄,而不善處置,事過難悔之後,尙欲誰尤?思之至此,可謂痛骨而嗚泣也。噫,今臣所陳數件事,其有關於國家者,甚重,今日在廷之臣,孰不知其然也,孰不爲慨然也?然筵席之上,章奏之間,未聞有一言以及之者,是豈但諸臣之罪哉?亦殿下之過耳。大抵人情,莫不欲自便,亦莫不欲自利,隱忍含默,悠泛度日,於其身則便矣。隨行逐隊,持祿保位,於其身則利矣。然而自古治平之世,人皆策勵,謇謇匪躬,不敢爲自便自利之計者,以在上之人,有以董率導迪,奬勸開發耳。臣竊瞷殿下,有聰明之才,有英果之節,其於群下進退忠私之間,擧措枉直之際,豈不以洞燭而俯鑑耶?然憑依聲勢,以訐直之論,以濟其私者,旣置之,巧於自謀,而爲依違之言,以營其身者,亦置之,牽絜私意,以欺蒙朝廷者,亦置之,依籍[藉]寵靈,以放恣無忌者,亦置之,是人各自行其心,自用其計,無所倚攝,優游自在,殿下一任其自爲,有若四聰之明,有未洞察者然,夫如是,則凡爲殿下之臣者,夫何苦而爲勁直之論,以犯忤於上旨,爲規切之議,以取怨於他人,爲明白辨別之語,以速同朝之論議,爲循公滅私之擧,以致儕流之忌嫉耶?噫噫,此誠今日諸臣之罪,然殿下不可徒責於群下,宜反躬而自警,特垂睿察,亟回乾斷,凡群下之所爲,有所不可於聖心,小事敎誨之,大事董戒之,可者奬之,不可者斥之,使闔闢操縱,默運於上,而黜陟進退,三行缺儻有一事補益,則豈但微臣寵幸而已?臣無任云云。

○持平權𢢜疏曰,伏以狗馬賤臣,久叨匪據,從前自劾之疏,未免襲例之歸,而若乃難進遠仕之難,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聖明或以俯諒之矣。向者一遭趨承,益出於嚴畏黽勉,而旋聞母病危㞃,不忍久滯京輦,造朝未幾,卽復乞歸,情雖矜悶,迹涉逋慢,猥越之誅,實無所逃,譴罰之加,是固甘心,而聖度如天,仁覆閔下,不惟不加之罪,諭之以勿辭往省,恩批旣降,珍劑隨下,臣誠惶感隕激,泣涕自零,歸見病母,獲伸至情,朝夕藥餌之供,莫非殿下所賜,北望攢祝,糜粉難報,仍念臣除拜本職,今已五箇月矣。乞暇歸省,又復月餘日矣。倏往倏來,乍進乍退,中間供職,未滿數日,旣不夙夜於靡盬之地,又未趨陪於展陵之禮,有臣如此,百無所逃死三行缺,延時拖日,一向虛帶,不徒微分之萬萬不安,病伏呻吟之中,以臣之久未遞職,添一憂惱,無狀如臣,不忠不孝,進不得酬報洪私,退不得慰安母心,措躬無所,撫心益悼,思以一疏仰暴危悃,而邦禁有拘,籲天無階,徊徨感蹙,只俟嚴譴。卽伏聞朝家變通舊規,至今受由下鄕之臣,亦開封章訴請之路,臣崩迫之懇,庶可一控於宸嚴之下,故冒死哀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憐,特許遞臣之職,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臣頃於乞暇之章,略附芻蕘之說,而辭拙言賤,未蒙採納,追而思之,惶愧殊切,歸伏田廬,目擊民事,區區憂愛之忱,不敢猥自疏外,不避煩溷,復此贅殿下,恕其瀆擾而試垂察焉。噫,今年穡事之失稔,臣已略陳其槪,而以諸道之狀,諫臣之疏,觀之,可知災荒之慘矣。今不必更爲疊床之語,而大抵早澇之餘,雖無豐熟之漸,風損之前,尙有庶幾之望,故京洛之人,未知凶歉之至此,該曹之臣,且恤經費之難繼,事目勘頒之際,終靳分災之惠,半吐之穗,空稈之禾,若不至全然荒廢,則勢將責以缺四字竭所收納賦,而猶不足,豈有餘粟,可以自給乎?民人二字缺怨號徹天,蔀屋愁痛之聲,田野憂惶之形,聞之憫然,言之衋然,九重邃遠之際,何以盡燭此狀,而古先王不忍人之政,恐不宜若是恝然,況此孑遺殘氓,無非呻吟餘喘,其所隱恤之策,尤不可不用其極者乎?噫,民以食爲天,國以民爲本,民無其食,何以爲生,國無斯民,其將疇依?民之卒痒,邦本將蹶,若無優異施惠之道,必有渙散不保之勢,豈不大可寒心哉?分等給災,斷不可已,而目今田畝不獲,踏驗方張,頒示之間,或慮有後時難便之端,則更令若保之政,量減大同,以示益下之政,使無告殘民二行缺之混減,而愚臣之言,只爲流亡絶火而散,則竊恐聖上或未之深bb究b而細察也。夫豪民罔法之弊,臣亦未保其必無,而此不過什之一二,侵徵隣族之類,幾乎八九,則惟在奉行之臣,精覈取捨之如何耳。今若諉以虛實之易混,竝與其指徵無處者而責捧,則民間倒懸之急,無時可紓,惡在爲民父母之義也?噫,糶糴之政,固不可廢,而流來宿逋,爲弊已痼,一人在逃,擧族莫保,一戶負欠,四隣受害,雖在平歲,無計盡捧,故虛錄之倅,受其欺罔之罪,未捧之邑,施以怠慢之罰,彼受罪被罰者,亦豈故自犯科也哉?顧其勢誠難準數耳,矧玆札瘥之災,無異兵燹,而沒死之類,多未抄報,旣不詳德惠,則其所逋欠,又將責徵於隣與族,窮民難支之勢,不啻倍蓰於前日,故向臣之亟請査蠲,蓋以此也。而言未見槪,至勤誨諭,今不敢更爲煩達,而當此癘氣未息,飢饉荐臻之日,累年逋租,一時督徵,則濱死之民,將不堪命,上今年分給之外,丙丁以上舊糴之未輸者,竝許停捧,則亦可爲過災恤民之一段也。且夫我國軍兵,名目甚夥,每當歲抄,簽括尙艱,黃口充額,白骨徵布,已爲近日痼弊,而兩歲毒癘,人類殆盡,一邑之闕丁,小不可下累百,未及生聚之前,萬無盡補之勢,故諸臣減額減保之議,因玆而發也。今聞朝家,爲此之慮,略減諸司歇役,仍許劃給各邑,許多闕額,必令刻期盡充,元額之內,尙多死亡,則劃給之中,豈無逃故?此固不足以補其萬一,而搜括之難,又非常歲之比,朝令雖嚴,豈能造無麪之不托哉?廊廟之臣,非不聞知,而尙且斷斷焉以必充爲說,其不度勢□也,甚矣。臣則以爲如不得損其額數,罷其冗役,則隨其多寡,量定歲抄之分數,專務休養,毋責二行缺癘之災,近古未有,則朝家軫恤之方,宜有加節,而凡厥數事,率以豐歲爲準,發號施令之際,殊無至誠惻怛之意,此臣所以深憂永歎,不遑恤緯,一言再言而不知上者也。臣旣不能進效微勞,則固當以言語貢忠,而病憂薰心,未暇構綴,草草數語,不盡所懷,耿耿一念,只增隕越,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批答見上

○鐵山幼學金南烱等疏曰,伏以臣在僻遠遐陬,積年抱冤,天門遠隔,未得叫閽,徒自鬱抑者,久矣。玆敢不遠千里,百舍重繭,冒萬死哀籲于闕下,伏願殿下,哀其情而特垂採納。國家之所以設科取人,乃是擇人才之道,而科數之所以分定各道,乃是用人均平之法也。本道科數,文科十五人,生進九十人定式,而均分南北二所,設科取士矣。夫何去丙丁多亂之際,淸北人民,分竄南道,因亂未還居多,及其平定,更爲設科,南北分所,而淸北之人,未盡還集,故隨其人物之多少,淸南則文科十人,生進五十六人,淸北則文科五人,生進三十四人,姑爲分定矣。厥後移南之人,還爲安集,則亂後姑分之科數,復爲均分宜當,而因成謬規,尙,臣等之慨然不平,久矣。卽今伏見新頒受敎二行缺參者,南北別無相尙,則雖以受敎所載分定之數,小無慊然之心,而況今此受敎,乃是當今遵行之典矣。若不得《大典》所載,平均南北之數,則一依新頒受敎之法,文科初試一人,生進初試六人,特許移給於淸北,使其遐裔之儒生,咸被一視之德,千萬幸甚。批答見下已上燼餘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式暇。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命禧仕直沈宅賢。事變假注書朴萬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七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平安道淸北幼學金南炯上疏。大槪,北所文科初試數及生員初試數,依《受敎輯錄》施行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黃海監司書目,康翎縣監申復圭,今月十一日遭母喪事。

○傳曰,魯承經前日問目,勿爲粘付,以正言李肇疏批中備忘,別爲問目事,分付。

○傳曰,朝者因禁府草記,兪信一,使之保放矣。更思之,信一,非尋常罪囚,以刑曹言之,殺人重囚,獄中救病,元無保放之規,信一,乃是殺人重囚,保放之命還收事,分付。

○正言金相稷啓曰,臣近以老母所患,一向彌留,尙在委頓之中,離側供劇,情甚切迫,累章陳懇,跡涉煩猥,不得不尋單請急矣。卽伏見正言李肇疏本,則盛論近日臺閣處置之非,而以臣之頃日處置,爲糢糊不成說,又甚於見遞之諸臺爲言,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前日憲臣之引嫌也,或以近聞物議,有斥其是非糢糊爲辭,或以厚招物議爲言,則其不爲金鎭圭角勝之言者,可知,當初處置措語,旣如彼,厥後稱引物議,又如此,則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至於朴泰昌之避,亦以其處置中人,爲引嫌之端,則旣遞處置之諸臺,而請出其處置中人者,果自成說乎?雖或請出,勢難行公,故臣於處置之際,竝置落科,此由於臺體之不得不然,而僚臺,至以此謂之出於常格之外,又以不爲明其是非,爲咎者,是何意歟?近來朝論之橫潰,日甚一日,若非大段是非,不可不明處者,則不欲强爲提起,以益其紛鬧者,乃臣之本意也。伊時處置遣辭之際,別無是非可言之端,何可於不必言之處,揷入別語,激致爭端,然後方可謂爲之合乎常格,而脫於習俗乎?此則臣實未曉也。臣以冥行之人,猝當諸臺處置,而僚臺之攻斥,語意深峻,盛氣張皇,非如一時相規之比,其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校理李喜茂上疏。大槪,卽伏見正言李肇之疏,擧臣前日處置之事,規責深切,辭意嚴峻,言出臺閣,便是彈章,在臣廉義,有不可冒居職次者,玆敢陳疏自列,徑出闕外,伏乞聖明,先治臣誤爲處置之罪,仍正臣擅離禁直之罪,以伸公議,以嚴國體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南致熏上疏。大槪,伏見正言李肇疏本,則非斥喉司,極其嚴峻,惶悚縮伏之中,恩召遽降,分義所在,不得不趨詣闕下,而公議旣發,決難冒進,懇乞亟遞臣職,以安愚分,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輔德李震壽。

○都承旨嚴緝上疏。大槪,昨者諫臣,以臣頃日捧入諫長辭單,非斥甚峻,臣方病伏私次,恭竢譴罰,不意召牌遽降,嚴畏分義,黽勉趨詣闕下,而臣以當該,無所逃罪,何敢復入榮次乎?伏乞先遞臣職名,仍治臣罪,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閔鎭長上疏。大槪,困[因]人口舌,陳章俟譴之中,又被諫臣之疏斥,揆以公法廉義,決不可抗顔仍冒於職次,開坐命下之後,亦不得趨赴,罪戾山積,無以自贖,乞命有司,勘臣負犯,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李師尙事,卿無所嫌,勿辭,從速行公。

○京畿監司書目,水原呈,以大司諫尹德駿辭職上疏上送事。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下直,薪智島萬戶趙時泰。以上朝報

○大司諫尹德駿上疏。伏以臣於本月十五日,在水原鄕居,祗承有旨,以臣爲司諫院大司諫,仍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臣奉讀隕越,繼之以感淚也。念臣疎姿淺識,百無一能,而仍因叨濫,遍歷華顯,逮今病發,洪造不替,諫席之長,一年三除,以聖朝綜覈之政,偏累於蔑效負愆之臣,此曷故也?誤恩轉加,賤分轉溢,私情轉蹙,身病轉痼,跼高蹐厚,罔知所措,而區區微悃,又有終難冒進者,初秋是職之召,切宜旋卽披露於疏批之下,而屬時病劇,不能構撰文字,曠職旣久,遞解爲急,替奴呈狀,轉聞而蒙許,中鬱窮迫之懷,外添偃蹇之罪,追念回思,夢有餘惕,到今諉以旣往而不之自暴,則是臣獲非情之過於爲晻昧之歸耳。玆敢忘其僭猥,據實攄情,惟聖明矜二行缺乞免之章,而文字旣少,葳蕤設施,終皆迂悖,所陳諸件事,一切寢格,臣非介之於言之不用,而臣才識議論之無一可取,到此益驗矣。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此古人直道正己之大防,臣之庸品,雖不敢自准於斯義,而其言,非其職廢,而惟幸身之不斥,行呼唱於道路,揚揚自喜,臣猶知恥,而其在國體,奚異食毁瓦畫墁者也?此臣不敢冒進者也。前疏聖批中,又以近日時議,輒以排擯戚里爲能事,良可苦也爲敎。噫,爲臣子者,其欲悅豫君父,庸有其旣,而此之不能,反復貽苦,其罪當如何也?臣素疎交游,近又屛蟄,固未知時議之如何,而所謂排擯,卽擠人之身,攘人之位,以利自己者之爲也。以臣散材,本乖世用,多病早衰,分甘退伏者,猝效時議,强行排擯,利益於身,抑又幾何?目見內戚之臣,猝受將任,而凝滯不去,其子不端,厚招罪謗,竊恐久在重任,復罹文網,冀其早賜解免,俾卒恩眷,此實爲國家也,亦惟爲戚臣也。而聖上,至疑以衒其能事,日月之明,猶有遺照,天地之大,不能無憾,此又臣不敢冒進者也。臣又於頃日遞職之後,得見金鎭龜兩疏,則以臣稱其先人之懿,謂之論及泉下,憤怒已深,又以臣疏,受而不辭一句語,謂之失實,作爲嫌怨之欛柄,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也。大凡文字,只當取其大意,句語之差,猶可略也。臣之前疏,旣經睿覽,臣之意,在於疵國舅耶,在於誼國舅耶?其所謂受而不辭者,指時與義,宜受則不辭而已。固非貪取之謂也。然國舅之以文字以言語,反覆陳懇,指不勝僂,則臣不辭不審之責,而於此益嘆先輩之不安權柄,始終力辭之美也。鎭龜之疏,又以臣爲抑陳勒設,至以得罪名之語,爲驚怖,有若臣含蓄意思,欲禍其家者然,抑臣疏語之不明,而使鎭龜不諒臣本意耶?國家之於將任,蓋欲儲材養望,而鎭龜卒然末擬,見聞皆驚,天點之加,又越望次,鎭龜以肺腑之臣,初不力辭,久無遞二行缺假借何名,而其間主張,實金煥之姪,累阻仕路者,而春澤,籠絡之也。噫,工部,六官之最閑漫也。使鎭龜,一遵陰識樊鯈之謙退,豈必讓避斯任,而見誤其子,猶且如此,罷職之罰,不足爲罪名耶?況軍門,雜類之所聚,衆貨之所藏,逢迎慫慂,此路甚易,少有詿誤,罪名隨發,臣之意,非在於別樣深遠也。大抵莫知子惡,欺其父兄,古人已言斯患,人之最難知者,子弟之過也。嘗以誼言善貌,施之於嚴敎之下,而退有悖行,人莫能間於至情,鎭龜之未詳春澤之惡,非鎭龜之失也。然而前後言者,不止一二,則獨以得罪名三字,偏憚於臣,臣所未解也。第緣臣疏語之不審不明,重結重臣之嫌怨,則此又臣之不敢冒進者也。加以老母宿患,添重於初寒,數旬以來,長在床褥,情理之不可忍離也。臣之痰病,觸寒轉苦,流注四肢,或痿或躄,氣升喘盛,煩懣結墻[轖],就列陳力,亦無其望矣。不得不封章陳籲,違命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慈,亟許遞臣職名,仍治臣前後負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戶曹判書閔鎭長上疏。伏以臣冒當已試,僨敗之地,重困北儒構捏之言,雖其元疏,未及上徹而語意非常,有不敢晏然於職次,陳章請譴,見阻喉司,徊徨累日,狼狽罔措,卽伏見正言李肇疏本,其所臚列金吾罪狀,不一而足,臣於此益不勝其瞿然也。夫兪信一之獄事,初頭按治,臣實當之,若以審問事干欲使衆證歸一,爲咎,則臣固爲之首焉,況於魯承經之拿致也,究覈稟裁,又在臣再叨之日,而不能據法力爭,卒之施刑於年過七十之人,則欲以承經一言而取信,莫非有司之罪云者,臣亦安得其辭責乎?至於李師尙之事,臣亦有可言者矣。彼此乘忿,便成一場鬪鬨,參以情法,不過罷其職而愧其心,四行缺爾金,則似宜無罪,而其處事顚妄,接待失禮,在所當懲,故奪其告身,欲存後日之戒,今者諫臣之言,追咎極嚴,臣未知如何處之然後,臺啓方有着落,而亦可合於王獄按事之體耶?臣固不侫,附托公議,各逞其私,臣不忍爲此態,而見中波及之說,乃發於諫省公論之地。惜乎,諫臣之言,駟不及舌也。如臣庸累,忝竊匪據,左枝右梧,動輒生疣,惟以費辭伸辯,干瀆宸嚴爲事,職務曠廢,致勤嚴敎,開坐有命,亦未趨赴,罪戾山積,尤無以自贖,伏乞聖明,俯賜體諒,亟命攸司,論臣負犯,以謝人言,以安私分,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已上燼餘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吳命增沈宅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五更,月暈。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都承旨嚴緝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京畿監司書目,陽川縣監李萬夏,今月二十日,母在喪事。

○大造殿還御後,大殿、中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贊成尹拯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食物之賜,意非偶然,醜正之論,何足介懷?卿須體予思想之意,安心勿辭,幡然登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李肇啓曰,臣疎狂之性,全昧涉世,只以愚衷所激,直陳無隱,伏承批旨,不加非責,開示誨諭,臣誠感激惶隕,而亦不能無疑惑焉。金鎭龜等事,凡臣疏中所陳,如非實狀則已,如不然者,夫所謂放縱無忌憚之目,烏得免焉,而殿下旣不以臣所陳,爲不然,但曰已甚,且不以鎭龜等,爲無失,而亦不之罪焉,如此處分,是豈所望於聖明者耶?噫,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郭公之所以亡國,臣愚死罪,殿下之擧,無乃近於是耶?殿下旣知鎭龜等之謬戾務勝,而乃待臣言而始有此敎,若使無臣之言,以開發聖旨,則是今日朝廷上下,皆以鎭龜等,爲無纖毫之失而晏如也,適足以漸長其放縱無忌憚之習,有同奬勸而成之,殿下試觀鎭龜等所以處事持身者,其能體聖上隱忍覆蓋之恩,益自謙讓退縮,而自保其身名乎,其將不然乎?臣誠爲殿下惜,太恕於鎭龜等,則臣之已甚之論,安得以不發也?至於魯承經,則臣以停刑請之,而殿下不惟不從,又促該府之開坐,何殿下不開聽納之路,乃至於是耶?夫七十免刑,載在法典,而徒以其變辭情節之痛惡,至用格外之刑,今日群下,孰不知其爲聖上過擧?而然嚴刑命下之後,政院,則以懲羹於屈法之覆逆而不敢爭,金吾之臣,則嚴畏於無究覈之敎而不敢論,大臣,則傍觀泛聽而亦不言,此豈有他故哉?欲以攻信一而爭之,則以私意之勝,訓殿下之踰法,曰必欲直言,欲爲右信一而爭之,則自知其語不成說,且恐違忤聖旨,有害於獄事,左右躕躇,不敢爲一言,噫,信一雖可惜,而獨不念聖上之過擧,有以傷聖德而關後弊,在廷之臣,不可以不爭也耶?此固臣下之罪,而然殿下,頃日罪政院之敎曰,安有君上執法而臣下屈法者?此誠正大光明之訓也。何殿下獨責於臣下,而乃於今日,爲非法之擧,以咈規諫之言,以撓朝宗之法哉?此臣之所不敢知,而爲殿下惜此擧措也。且玉堂處置,則其時一二儒臣,豈不知其是非所在,而欲右此而左彼,則恐得罪於彼,欲落此而立彼,則又恐得罪於此,求爲兩可之計,而不得其說,乃以元不着題之鎭靖二字,爲其措語,是何論思之地,有此骫骳之論耶?此適足以中聖意之不欲抑揚,迎聖意之俱收竝蓄,而宜殿下之未見其不可也。臣誠痛恨於此疏中,所以反復陳辨,聖敎又如此,臣恐自今以後,臺閣之上,益將以糢糊苟且而已,此豈國家之福哉?且李師尙之被罪,臣非敢以爲全然無失也。亦非敢曲爲游辭也。誠以其積毁叢身,群刺朋興者,實由於稍持淸議,敢爲刺擧,以是而不得安於朝,及至今年,內遷未久,又未免見逐。古人曰,人非堯、舜,安得每事盡善?今此師尙等數臣者,其有一二過差,固有所難免者,而文網之及,獨偏於數臣,則其見嫉於世,從可知矣。其所以見嫉者,有足以可尙,臣之爲數臣惜之者,以此也。輒敢疑而見嫉者,亦以此也。今日處殿下之臺閣者,果似臣疏中所陳,而翺翔呼唱,晏然無事,則師尙等之被罪,固無足怪,而如是而其能爲國者,未之聞也。四聰之明,猶不洞燭,殿下旣責臣以無嚴,重臣之疏,又攻臣甚切,臣亦不得不更辨焉。夫師尙之失,果在於濫刑,則以濫刑議罪,臣亦不以爲不然,而至於趙爾重之所臚列,可駭可愕之擧,殆近十數,非特濫刑而已,使師尙而爲此,必是病風喪性之人,使師尙而無是,爾重何人,乃敢詆陷法從之臣耶?臺啓所請,蓋欲辨覈而金吾,乃諉之煩瑣之擧,事體之傷,有司之臣,以煩瑣忽之者,臣所未聞,而事體之傷,臣恐在此而不在彼耳。矇矓掩蓋,不得究覈,幸其以過刑杖而自服,反引不必引之比律,從而罪之,欲人之不議於其後,安可得也?且批旨,以抑揚太過爲慮,且斥臣係於一偏,臣誠有慨然者。凡天下之事,莫不有是非,人之意見,亦各有異同,在上之人,惟當以事理辨別而已。不可徒務爲含容而兩置之,亦不可先設疑心,勒置於偏係,今殿下,以臣之言,爲稍涉辨別,而乃慮其抑揚太過,以臣之不避形跡,而乃斥以係於一偏,不如是,則必欲使今日群下,不敢爲曰是曰非,明白稜角之言,只爲無可無否,都不關係彼此之言,是將相率而爲含糊苟且之態,以取悅於上意,則殿下乃以是爲無偏無黨,方且樂其軟熟而驅使之,喜其逢迎而優容之,雖殿下欲以是服人心,而人心愈不服,欲以是息風浪,而風浪愈不息矣。殿下旣一意混圇,不爲辨別之擧,群下亦追逐隊行,不敢爲崖異之論,上之所處者,眞同嬌兒啼笑,欹枕玩戱,下之所爲者,正類矮人觀場,隨人嬉笑,此等光景,雖以閭閻匹夫言之,粗稱莊士,稍知自好者之所不爲而不觀,豈可施之於堂堂千乘之國,而自以爲保全長久之計者哉?且伏見正言金相稷之避辭,其所呶呶,固不足多辨,而蓋處置之措語,其所引避,勢所固然者,是乃例出之題目,而反而請遞,此所謂格外也。僚臺本意,若欲竝遞,則何憚而不能明白其是非而處之,乃强諉於見遞臺官之處置中人耶?且曰,雖或請出,勢難行公云,何其不量自已處置之乖宜,乃爲憲臣預慮其自處之道耶?其亦異矣。臣以狂妄之言,敢論數三事,誠意淺薄,旣不能感動天聽,乃至不根於聖心至勤嚴切之敎,臣將何顔面,復廁於諫臣之列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噫,是非之天,人皆有之,則昨予批旨中辭意,豈在於一意混圇哉?不幸朝論橫潰,各執己見,苟非大是非所關,而隨事疑之,隨事斥之,圭角太露,抑揚或褊,則不惟欠於含弘之量,風波日起,止泊無期,此予之所以深憂過慮,務欲鎭靜者也。爾乃不諒本意,盛氣張皇,或曰郭公之亡國,無乃近於殿下之擧,或曰樂其軟熟而bb驅使b喜其逢迎而優容,或曰上之所處者,眞同嬌兒啼笑,欹枕玩戱,遣辭之際,全不稱停,一至於此,良可慨然,而至若見中之說,發於公論之地,噫嘻,是何言耶?朝家用罰之道,甲者被罪,乙者疑其見中,乙者被罪,甲者疑其見中,人人疑之,事事疑之,則末流之害,庸有極乎?嚴旨之下,不思自反,一向務勝,侵攻執法,可謂無忌憚之甚者。金鎭龜等事,予以爲不是,而第觀近日時議,於戚畹之臣,其所齮齕,似非泛然,諫長諫臣,相繼唱和,而必曰終始保全,有若古之人君,深惡於專權用事之外戚者然,爲今日戚臣者,安得不危怕乎?予所謂已甚者也。爾疏未徹之前,鎭龜等之失,漠然不知,及見爾疏,而始乃覺得,開發之功,果不淺也。噫,人主之所惡者,莫甚於欺罔也。兪信一棍打北儒,因傷致斃之狀,已著於本道之査啓,而魯承經者,畏信一之勢焰,受兪岦之指嗾,寧欲殺身,而甘心於欺君罔上,古今天下,安有如此凶獰之漢乎?信一之殺人,豈待承經之言,而情狀若是其絶痛,七七[十]免刑之文,決不可引用也。若如爾言,則墮其術中,不施一杖而後,方可謂之無過擧耶?大抵爾之所論,皆不中款,予實未取也。勿辭,退待物論。

○校理李喜茂上疏。大槪,臣於昨者,重被諫臣之斥,不得不陳疏徑出,召牌之下,亦不得祗赴,而勿罷之命,出於格外,一夜闕直之餘,再辱恩召,分義是懼,乃敢冒恥入直,卽又伏見諫臣避辭,又擧臣處置之失,直驅臣於瞻顧逢迎之小人,臣旣負此詆辱,不可一刻冒據於職次,玆又陳疏徑出,伏乞聖明,鐫削臣職名於仕籍,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諫臣之斥,誠未滿一哂,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李壄,同副承旨權持上疏。大槪,臣等,又遭諫臣之詆斥,有不可晏然於職次,玆敢陳疏徑出,伏乞亟許鐫斥,以嚴公議,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之斥,不必爲嫌,爾等勿辭察職。

○副修撰南正重上疏。大槪,臣陳疏,一不得上徹,承牌而亦未祗赴,惶蹙之中,嚴召再降,分義是懼,黽勉趨詣闕外,而臣旣貽羞辱於朝紳,又被譏斥於臺閣,顧臣情勢,決無抗顔於朝端之路,玆敢呈疏退去,乞命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張英弼事,極可痛駭,當令該府從重科罪,而諫臣之斥,未滿一哂,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申琓上疏。大槪,伏蒙恩暇,歸省先壠,昨到郊外,聞還御之敎,疾驅入城,始聞諫臣之疏,罪臣至深,適値僚員之引入,忝居保護之地,起居之禮,不可廢闕,進參於問安,今始封章引罪,伏乞亟遞臣職,以重國法,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右副承旨洪受疇上疏。大槪,臣等,於正言李肇之疏,亦有所不敢晏然者,亟罷臣等之職,以安愚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之斥,不須爲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口傳政事,知春秋金構落點。以上朝報

○春秋館郞廳,以監司意啓曰,翰林新薦,旣已焚香,當爲合坐取才,而春秋館堂上未備,不得開坐矣。令吏曹旣爲口傳差出,以爲開坐取才之地,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贊成尹拯疏曰,伏以臣虛冒職名,今已累月,自三月承批之後,卽宜申籲,而非但瀆擾之爲惶懼,伏聞流來微臣賤名,每謄於章疏之間,臣誠慙恐震慄,惟蹙伏俟罪而已。千萬意外,伏蒙聖慈,又遣掖庭下人,俯問死生,七種食物,恩澤至渥,驚駭震悼,措躬無地,臣以螻蟻微分,老疾垂死,虛蒙無限恩數,已絶涓埃報答之望,而身伏草莾,累及世道,又每至於此,揆以分義,實合萬殞,刑章不加,寵眷彌隆,惶惑感泣,莫知所此[云],仍竊伏念春坊國子格外職名,本是昔日所以處儒賢者,臣之叨冒,固已萬萬不似,而一授之後,更不遞改,至於四五年之久者,尤古今之所未聞也。況以名忝國子之故,前後紛紜之端,皆因是而起,臣之負乘致寇,有不暇言,而豈不爲羞辱於朝廷耶?至於頒賜之恩,前後非一,而又以備員宮僚也。春宮邸下,亦有賜送之惠,辭避無路,每不免於祗受,其爲猥濫,尤極惶恧,不敢當職,而只沾恩例,求之義理,實無可據,曾已冒死籲懇,冀蒙聖明之裁察矣。今又重加聖念,乃令委致於遠外窮僻之地,存撫非當,事體稀闊,臣是何人,一向僥倖冒入,至於此極耶?精魂隕越,連日而不能自定也。且臣癃陋,日以益甚,尸居昏昏,只是朝暮之命耳。臣之父母丘墓,在於四行缺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吏曹判書申琓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歸省先壠,祗奉恩書,謹行焚錄,光生泉壤,感結幽明,臣感激恩私,瞻戀京闕,不敢爲遲回久住之計,卽尋歸路,來到郊外,得聞還御之奇,疾軀入城,昨昏歸家,伏聞正言李肇之疏,以魯承經拿問之事,罪臣至深,謂之周遮容護,而聖批亦極惶悚云,臣於是愧懼悶蹙,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兪信一於臣,固有連家之嫌,故當初實不欲擔當,而以法無應避之嫌,故不敢爲法外之辭,黽勉行公,數次參坐,不過循例擧行而已。法例之多端者,則誠有所未及諳悉者,一從本府前例而處之,不敢有低昂彼此之事,終必抵死回避,四上辭章,六違召命,得遞乃已者,固已聖明之所洞燭者也。至於拿致京獄一款,則其子爲父稱冤至此,則殺獄體重,人之生死係焉,何可逆料其必虛,不爲一問,而棍打之事?雖已自服,其所稱冤,在於染病,則此固當一番嚴覈得實,然後死者方可無辭也。其時不請骨檢者,蓋以當初旣不請檢,而到今檢驗,則杖痕有無,猶可驗知,染病虛實,無以辨別故也。豈有私意於其間哉?臣誠不幸,乍當此獄,便惹口舌,旣被柳長台之無限醜詆,今者臺疏,又復如此,一節甚於一節,皆欲乘此機會,擠之於罔測之科,危怖罔措,不知所以自處也。臣固當席藁私次,恭俟譴罰,而適値還御之日,今方待罪於保護之地,而僚員無他推移之處,起居之禮,不可因此而廢闕,不可不冒沒進參,而此罪名,不敢晏然於職次,伏乞。以下缺批答見上

○副校理南正重疏曰,伏以臣之頃日所遭,實是非常世變,其名器之汚辱,搢紳之羞恥,極矣。構呈自列之疏,兼陳伊日實狀,而尙未上徹,方切悶鬱。卽見囚人張英弼供草,則其所自明之說,無非巧飾詐罔,臣看來一倍痛惋,不得不復綴前疏中語,略暴其曲折焉。蓋自前吏曹郞官,例有捉陪之規,而臣忝居是任以來,慮或有騷擾之輩,尋常戒飭於下輩,而頃者偶捉一兒,旋聞其父張英弼,雖曾是古相臣家廳直,以出身旣經監牧官之故,放之而不捉矣。臣於數日前,伏蒙恩暇,將作省墓之行,而山城開倉,適與相値,出城之日,因事坐辭主將,歸到南別宮近處,偶逢參知臣李廷謙,同入判尹臣李彦綱家,暫時打話之際,忽聞廳直各兒,被人縛打,不勝怪駭,送人問其由,則英弼之家,在於路左,廳直輩,不告於臣,歷入其門,呼出其子,故英弼,怒其已放而更推,作此悖擧云,而及臣出來之時,英弼,率其子與奴僕,持杖追到於臣之馬前,高聲咆哱,多發不恭之言,遮臣去路,執臣衣領,幾被捽下之辱,而前導引陪,以杖擊其面,則英弼父子,曳打引陪,至於流血,所帶鑞佩,亦爲折破,其凶狠悖惡之狀,觀者莫不驚愕。曾前朝士,或不無逢變於賤類者,而豈有如此漢之肆然作變於白日輦轂之下,略無所顧憚三行缺擊人而自破云者,尤不近理,衆目所覩,渠豈敢自掩乎?況其所供,言必稱玉署者,非但顯示譏切之意,隱然驅臣於怙勢肆威之科,此亦切痛之甚者也。臣自遭此變以來,與人酬酌,亦覺靦然臚列其事,實涉疲然,而其所敗風俗壞名分,不止於臣之一身逢辱而已,則亦安不悉陳於君父之前哉?顧臣職忝近密,今卒見困於無賴之輩,其辱名器羞搢紳,實自臣始矣。將何顔面,復就職次乎?且伏見正言李肇疏本,避辭,則以臣向者處置之乖,大加非斥,臣竊瞿然之至,其時諫長之陳疏,論其泮中□□處事之失着,諸臺之引避,慮其後日紛鬧之多端,而凡處置之規,一從其避辭中措語,故臣與同僚相議,竝爲請出矣。到今譏斥,一至於此,如臣疲劣,安敢自以爲是乎?第念人之氣質,有萬不同,或有鯁直而敢言者,或有骫骳而無用者,敢言者之斥去無用者,只在臺筆之一揮而已,何必一日二日,拈出別樣題目,必歸之於瞻顧之鄙夫,逢迎之侫態而後,方謂之淸議耶?此則誠未滿一哂也。去夜違牌,實出於萬不得已,而勿罷之敎纔降,再召之命繼至,臣感恩畏義,黽勉來到於闕門之外,而臣之情勢,更難抗顔朝端也,決矣。玆敢陳疏退去,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罷臣職名,勘臣罪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北道儒生李晩白等疏曰,伏以國家之維持風敎者,莫大於士林,士林之所以砥礪名行者,莫切於廉恥,廉恥不行,則士習偸薄,士習偸薄,則風敎陵夷,風敎陵夷,而俗不敗國不亂者,未之有也。臣等,生於窮荒之裔,長於羯羠之俗,旣乏才行之可取,又無門閥之足稱,其所以異於卒伍輿臺之賤者,幾希矣。第國家,旣已名之云冠儒冠服儒服,從事於俎豆之間,無別於內郡之士子,則臣等亦何敢不以士林自待,而廉恥自礪乎?邊郡之嚴設防範,點閱人丁,其來久矣。至於士子爲名,則亦未嘗入於點閱之中矣,不幸近年以來,奸弊日甚,法禁愈密,凡點民丁之時,至有一從統戶疤起成冊之令,故各邑官吏,或有因此事目,不分士庶,一例成冊,遂使簪纓之胄,章甫之徒,與奴隷賤類,呼名於一場之中,其爲士林之羞恥,爲如何哉?事目所謂一從統第云者,不過防其漏點之弊而已,初非不分上下之謂也。何以明其然也?關北列邑,編戶之中,亦有職經守宰,班至金玉者,則豈可以法無分別之文,而混入於點閱之中耶?今者無論文武大少,凡有職名者,皆不入於點案,則何獨於儒林而不爲之區別,身疤父住,如卒伍之爲,呼聚點檢,同氓隷之事乎?朝家本□□如此,灼然可知,而特以事目,無分別士庶之語,以致官吏之眩於奉行,如此,豈不痛哉?北關儒風,雖甚蔑如,自國家三百年以來,未聞有以儒爲名,而犯越採之禁者,於過防之條,創於今日,不幾於懲熱羹而吹冷薤乎?四行缺伏乞聖明,愍多士之汚辱,念名分之陵替,特命邊臣,除其混點之弊,待以待士之禮,以爲奬礪風敎之地,則不獨臣等之幸也,實一國衣冠之幸也。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可不依施焉?

○原州生員元錢等疏曰,伏以臣等,跧伏畎畝,頃聞聖上,擧累朝未遑之典,追上,端宗大王位號,躋祔太廟,甚盛擧也。大臣繼以其時節義人,可以旌表者兩臣聞,特賜旌閭,闡幽隱表風聲,使得列於六臣之後,聽聞攸曁,遠邇聳動,兩臣之事,旣在數百年外,其詳雖不可得,而元昊,卽臣等同州人也。臣等,得之於父老之口誦,參之以諸人之誌述,則亦可以班班考之矣。蓋元昊,釋褐於英廟初載,歷敭於文宗朝,文學聲望,見重當世,官至直提學,端宗大王嗣服,卽謝病歸榟鄕,逮至端宗大王遜位于越也,卽就越之西思乃坪居焉,號其亭曰,觀瀾,灌園鋤圃,以給其生,潛身人莫見面,後服端宗大王喪三年,然後復歸于家,光廟,以戶曹參議,召之不赴,抱西山之苦節,終沒身東崗之陂,高風餘烈,凜然如昨,此同鄕之士,所以向風慕義,憐之至今者,今幸旌表之典,延及泉壤,泯沒之跡,煥然顯遂之恩,可謂無憾矣。然而以臣等愛慕斯人之四行缺卽高麗進士元天錫俎豆之所也。之節之義,三字缺後竝美,配而食之,夫誰曰不可?況我聖上,嘉六臣死節之義,賜以魯湖之額,俾受中丁之享,文皇帝奬孝孺之義,復見於今日,而聖人作爲,出尋常萬萬也。元昊,與大臣異跡同心,忠節竝炳,則逮六臣享祀之後,配食於先賢之廟,事理卽然,灼乎無疑,此非臣等阿其所好,繳惠王廟,假寵眷於九重,以眩耀於一方者也。仍此旌節之後,更推象賢之典,餟食舊祠,以大褒揚,則非獨臣等一州,有所矜式,四方聞之,亦將有想風興起者矣,其在朝家崇奬義烈之道,曷可少補哉?臣等,玆敢不避猥越,裹足封章,仰溷宸嚴。伏乞聖明,察臣等慕節之忱,推聖朝表忠之典,特使異代之忠靈,乃得竝食於同堂,則豈獨臣等之私榮?斯乃國家之光德也。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府稟處。已上燼餘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仕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宅賢吳命增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咸鏡監司書目,文川郡守張振文,今月十三日身死事。

○領議政柳尙運二十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都承旨嚴緝再度呈辭。以國忌齋戒,留政院。

○掌令尹弘离啓曰,臣於頃日承牌詣臺,與同僚行會禮後,睦來善等還收之啓,收殺之言,發於席上,臣意以爲旣經大霈,且上下相持,已迫一年,及今停止,恐未不可,而第臣曾以李玄紀等停論事,至被殫駁,慮有如前起鬧之端,以差退數日,更加消詳之意,有所酬酌而罷矣。日前同僚簡示停啓,而臣亦書送謹悉,此固臣不能懲羹之致,今聞物議,以本府獨停重論,大加非斥,固不敢晏然於職次,而且伏見諫臣之避,以翺翔呼唱等語,譏切今日之處臺閣者,臣雖無似,亦今日臺閣中一人,則以彼以此,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金致龍啓曰,諫臣相繼引避,處置歸於本府,臣以立落措語,簡問於同僚,則同僚以爲,諫臣避辭中,有譏切臺閣之語云,而不書謹悉,諫臣避辭,未知指意之如何,而臣亦近日臺閣之一,則其不可晏然,與同僚無異,且本府前啓睦來善等事,兩司爭執,殆周一歲,上下相持,徒傷事體,非但外議以爲可停,臣頃與諫院之官,論及此事,則亦以爲次第當停云,故臣果與同僚,相議停啓矣。卽者詣臺,始聞物議,以徑停爲非云,而僚臺旣已先避,以此以彼,臣何敢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假注書朴萬普出使,代具萬理落點。

○假注書吳命禧出使,代吳命增落點。以上朝報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宅賢吳命增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卿之請告調息,已閱月矣。神明所相,庶幾昔疾之今愈,而丐閑之章,奚至三十上之多耶?是予之前後勉諭雖切,而誠有所未至,不能回心而然也。只自慙赧,無以爲諭,目今國勢,日益捏扤[隉扤],民生,日益困悴,朝論,日益潰裂,無一事可恃,有萬分可憂,譬如涉大川而無津涯,此正君臣上下罔夜匪懈,同心共濟之不暇,豈老成大臣,望望決退之秋耶?以卿體國之誠,念及于斯,必惕然而悟,幡然而起矣。至於廊廟之機務,緣卿引入,積滯者多,此尤不可不慮也。更遣近侍,用敷心腹,卿其亟斷巽牘,速出視事,無孤虛佇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執義李敏英啓曰,臣之夙患痰症,遇寒添劇,實無供職之勢,備旨申飭之餘,日尋長單,毋論病狀之如何,揆以分義,惶悚罔措,此際召牌下臨,不得不趨曳,而昨伏見同僚之避,其所自列者,卽前啓徑停事也,臣不勝瞿然之至。今此還收之啓,實係名義之罪,固不可輕議收殺,而第其爭執,殆將一年,上下相持,徒傷事體,外議亦多以停止爲可,故臣果與同僚,發簡停啓矣。今者物議非斥,諸僚引避,臣於此已不可一刻晏然,而諫臣避辭中,翺翔呼唱等語,又非尋常譏切之比,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曰,刑曹判書金構,久在呈告中,煩劇之地,事務積滯可慮,明朝牌招察任。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色赤。以上朝報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嚴緝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宅賢吳命增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承旨嚴緝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齊陵忌辰祭獻官,通津府使朴星錫,內摘奸時不進,依承傳罷職。

○備忘記,大小享祀,誠敬爲主,凡擬差祭官者,所當及期馳進,齋沐虔誠,每若摘奸之來臨,而昨日齊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日已向夕,而獻官通津府使朴星錫,不爲來待云,其緩緩作行,不爲敬謹之狀,殊甚可駭,不可罷職而止,拿問處之,可也。

○備忘記,昨日監試覆試出榜詣闕之後,校理李健命,旣知玉堂上番之闕員,而直爲出去,必待請牌而後入直,夫命召之擧,不輕而重,則循例禁直,何煩命召,而留已閉之門於暮夜乎?揆以事體,實甚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校理李健命推考。

○刑曹判書金構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東平君杭上疏。大槪,出疆之期已迫,乞得恩暇,往省先壠事。入啓。答曰,bb省疏具悉b卿懇。卿其安心往來焉。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柳尙運箚子。大槪,病勢日痼,末由趨承於近侍臨諭之下,乞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屢悉至意,更何多誥?卿其念古人鞠躬盡瘁之義,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卽起視事,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李世白箚子。大槪,懇乞亟削職名,仍論其罪,以謝言者,以安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李肇一篇主意,專出於排擯異己,務樹私黨之計,此誠浮薄喜事之尤者也,豈不痛心哉?於卿少無所嫌,如此之說,何足介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速出論道,以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副承旨權持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領議政柳尙運處則以爲,臣於病伏俟罪中,近侍之臣,臨宣聖旨,十行天札,丁寧懇惻,諭之以國勢之捏扤[隉扤],責之以機務之積滯,促臣視事,敦勉諄至,臣奉讀未半,不覺涕泗之交墜也。臣之重叨謬恩,日月屬耳,莫效奔走之勞,便尋請急之章,是豈臣之所欲?前後寵諭之下,每每違逋,上犯慢命之科,下貽曠職之罪,亦豈臣之本情哉?顧臣風痺之症,遇寒加重,種種危苦之狀,雖不敢一一煩縷,左邊脚部,頑麻特甚,常如札縛初解之形,乍欲起動,輒卽顚仆,只此病勢,雖欲强策蹇劣,誠有所萬萬不可得者,自非然者,臣雖頑如木石,何敢一向退伏,孤負我聖明誨諭之意哉?伏地惶恐,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而玉堂俱以引嫌,不卽處置,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持平朴乃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府啓,竝引嫌而退。語雖過中,論事得體,意外嚴批,不必爲嫌。當初處置,殊欠分曉,非斥之來,勢所固然,徑停重論,未免做錯,諫臣之斥,不須暇論。請正言李肇出仕,正言金相稷,掌令尹弘离、金致龍,執義李敏英,竝命遞差。答曰,依啓。以李肇之疏,謂之論事得體,强請出仕,良可駭異。正言李肇遞差。以上朝報

○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近日左右史不備,事甚未安。今日新薦之人,已爲取才,依近例口傳差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有政。以朴乃貞爲持平,吳命峻爲修撰,權詹爲陽川縣監,閔鎭周爲知春秋,南聚星爲通津府使,韓爲文川郡守,兼春秋李徵龜單付。以上政事

○傳曰,卒樂善君延諡,在於開月二十四日云,內外宣醞事,分付,而以常時例言之,則延諡及內外宣醞時,應爲一等賜樂,而軒架鼓吹,時未復舊,不可無參酌之道,只賜於延諡之時,俾無埋沒之弊。

○謝恩,同春秋閔鎭周,持平朴乃貞。

○政府翰林取才時,尹志和、金興慶,《綱目》略。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尹志和。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刑曹判書金構上疏,則以兼帶知春秋館事與監春秋館事李世白,婚家相避之嫌,在法應遞。請令該曹照例處置亦爲白有臥乎所,旣有相避,則勢難仍帶是白乎矣,重臣進退,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所啓施行。以上朝報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坐直。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宅賢吳命增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都承旨嚴緝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修撰李徵龜初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bb曰b,前翰林洪重益、朴弼明、李㙫、李台佐,竝敍用。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憲府處置之批,有正言李肇遞差之命,而至以强請出仕,良可駭異爲敎,臣等竊不勝慨然也。肇之所陳數件事,乃他人之所不言,而肇獨言之,及其引避之際,語涉支離,辭氣太銳,雖不免於磯激過中,有不槪於聖心者,而當此直氣摧折,是非不明之日,年少敢言之風,有足多者,則憲臣所謂論事者,以此也。殿下曾不恕究,略不假借,無嚴無忌之批,已非臣子之所忍聞。至於一篇主意,專出於排擯異己,務樹私黨之計爲敎,尤是萬萬情外,以此罪肇,肇必稱冤,竊恐大聖人包荒之量,不宜有此也。況凡臺閣處置之規,一視避辭大意,公論所在而已,何必親自判斷,有若立落,然後方可合於服人心息風浪之意也?今此李肇之特遞,雖非譴罷罪斥之比,而其有妨於言路,貽累於聖德,則大矣。臣等亦被譏切於肇,而何敢以此爲嫌,默默而已乎?臣等之言,只爲聖明惜之,而非爲肇也。伏乞更加三思,還收正言李肇特遞之命,不勝幸甚。昨日捧傳旨之時,更鼓三下,區區所懷,不敢仰瀆,而達宵耿耿,今始惶恐敢啓。傳曰,勿煩。

○修撰吳命峻上疏。大槪,臣在西邑,母病危重,不得不取便醫藥,將母上來,而病勢添劇,寸寸前進,發行踰旬,今纔入城,不意此際,遽有玉署新除之命,顧臣情理,決無離側供仕之望,伏乞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謝恩,檢閱尹志和。

○黃海監司書目,旣被本道擊錚人安召史供辭中侵斥,不可晏然於職次,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持平朴乃貞啓曰,臣於日昨處置諸臺也,以正言李肇之請出,至示未安之意,而特遞李肇之命,出於意外,臣於此竊不勝惶悚之至,而繼之以慨然也。大抵肇之所論,殊涉枝蔓,或有指斥太深之處,而第其罄竭底蘊,極言殫論,則有足可尙,雖以承經之事,觀之,亦可謂敢言人所難也。夫先王制法,年迫耄耋者,雖有罪而不爲致辟,故《周禮》七十之人與未齔者,皆免刑,後之帝王,仍因遵守,著爲令甲,罔或踰越乎繩尺之外,則其恤刑愼法之意,爲如何哉?今承經之罪,只以變辭一款,累加嚴刑,不少留難,其違先王制法之意,啓後日無窮之弊者,誠不淺尠矣,而況承經,前旣首實,更無可問之端,而在廷之臣,傍觀君上之過擧,不肯出一言爭之,而獨肇敢言之,臣所謂論事得體者,正指此等事而發也。臣之意見,本自如此,故處置之際,措辭請出矣。聖上,至以良可駭異爲敎,而至遞請出之臺臣,臣之處置乖當之失,著矣。昨於批下後,更漏已迫四籌,不敢更爲煩瀆,賤疾且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右議政李世白,繕工提調李彦綱,禮曹參議李寅燁,獻陵陵上莎草修改事,出去。

○戶曹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來十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兩大臣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柳尙運,方在呈告中,判府事尹趾善,以身病,時未肅拜,祿牌俱不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以上朝報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宋昌未肅拜。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李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命增式暇。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兵曹判書李濡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謝恩,注書李㙫。

○檢閱李台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從速察職。

○有政。吏批,以任舜元爲掌令,朴彙登爲永柔縣令,李徵龜爲執義,洪重益爲說書,李㙫爲注書,李晩成爲正言,李坦爲正言,檢閱尹志和、李㙫、李台佐單付。以上朝報

○檢閱李台佐疏曰,伏以,臣猥當史薦,重忤時議,身旣僨敗,薦事未完,前旣不敢祗赴於召牌,後又不敢趨謝於恩敍,譴罷之罰,只是末減,臣誠愧感惶隕,私訟愆尤,曾未幾何,特敍又下,繼而有除命,在臣義分,惟當感激恩數,祗謝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情勢,有(不得))不敢晏然榮次,冒廁史局者,玆敢略綴前日未綴之疏,以請猥越之罪焉。臣本不才,倖占科第,徒籍世蔭,驟玷華貫,尋常愧恧,靡所容措,而匪據之地,一日盤礴,便增一日之罪,遄引才望,以讓賢路,卽臣寡過之道,故乃者臣與同僚,會坐新薦也,相與之議曰,世道不幸,朝論多歧,同異之間,取舍太偏,排軋每及於疎異,汲引輒先於親厚,國家公器,殆同私物,此所以致今日之不靖者也。今此庭試、式年兩榜中,洽有時譽可膺史薦者,儘多其人,揀剡之際,雖難一時盡擧,勿問同異,必先拔其尤者,以副我聖明器使之道者,乃吾儕之責耳。遂乃廣采公議,參以己見,以柳鳳輝、洪重休、李晩堅、宋正明等四人,商確二字缺臣持薦牘,先示于大臣,本館堂上及數三先進,則皆以爲可,別無異辭。及到禮曹判書金鎭龜,則鎭龜,拈宋正明之名,謂臣曰,此人,是侵侮大老之人也,大老,卽文正公宋時烈也。此一款語,已是格薦,而臣欲詳知侵侮之指何三行缺原其疏意,只擧前後委折,以明尹拯之心事而已。鎭龜疏中,亦不能明言某語爲侵辱,只以尹拯移書僚友,謂非挾憾誣詆等語,斷之曰,其意可知,吁亦甚矣。史局薦規,至嚴且重,回視先進之際,雖微示不快底意,不敢完薦者,例也。伊日鎭龜,旣曰未知洽當,又曰嫌不得可否,臣已怪其言之不純,而薦事旣不得順成,故臣不得不引咎自處矣。今其疏曰,未嘗直言當塞,有若自己所言,則初甚宛轉,而臣乃勒成沮薦之目,而故揚逞嫌之迹者然,未知此果成說,而亦豈誠實白直底道也歟?噫,十數年來,兩家是非,極其紛糾,各以所見,尊其所師,章甫之間,辯爭未息,朝著之間,風色不佳,朋類互扇,疑怒層生,右此者抑彼,右彼者抑此,爲士林一大鬧端,此未必不爲亡國之根柢也。雖其辨明之際,謾有過重之言,其在朝家用人之道,固當隨才而甄用,不宜抉摘而追咎也。前後攻斥尹拯者,其所醜詆,不啻狼藉,而朝家未嘗以此礙其人於淸途者,蓋爲各有所見,意見不同故耳。夫然則用捨黜陟之際,不宜以彼此而爲異同,況正明所參之疏,初非有意於侵辱而發者乎?設令各爲其所尊師者,而有不得已伸辨之事,不問其曲折之如何,輒曰其意可知,繩之以慢賢之科,則其勢自至於互相沮塞,轉輾乖激,外藉尊賢之名,內售三行缺敢此冒死陳懇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察危懇,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燼餘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宋昌未肅拜。左承旨李善溥式暇。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坐直。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注書李㙫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鳳輝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三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黃海監司書目,谷山呈,以良女承合等爲虎囕死事。

○又書目,白川等十邑,去八月朔內,染病人摠數一百八十八名內,死亡十二名事。

○謝恩,執義李徵龜,掌令任舜元、李世奭。

○府啓,日者前正言李肇特遞之命,出於群情之外,臣竊不勝慨然也。肇之疏辭避語,殊涉枝蔓,或不無偏係之病,宜乎不槪於聖心,而若其盡言之風,守法之論,誠有可尙,而不可奪者,聖明不惟不賜奬納,乃敢疑之以伐異,目之以樹黨,至於强拂公議,嚴辭斥遞,其有駭於瞻聆,貽累於聖德,臣恐直氣之摧折,言路之閉塞,將由此而益甚,此雖一時之過擧,有關於世道,則大矣。請還收前正言李肇遞差之命。引嫌而退,請出諫臣,實循公議,意外嚴批,不必爲嫌,請持平朴乃貞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下直,吉州牧使李基泰。

○政院啓曰,持平朴乃貞,引嫌退待,處置經宿,監察茶時,俱極未安,昨日政新除授憲府之官,竝卽牌招察任。傳曰,允。以上朝報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宋昌。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式暇。右副承旨洪受疇坐直。同副承旨權持坐直。注書李㙫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鳳輝仕直。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假注書吳命增病,代柳鳳輝落點。

○都承旨宋昌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光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還收前正言李肇遞差之命。答曰,勿煩。

○江華留守書目,御牒、璿譜奉安之行,病不得陪進,待罪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以上朝報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宋昌。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南致熏。左副承旨李壄。右副承旨洪受疇。同副承旨權持。注書李㙫。假注書柳鳳輝。事變假注書具萬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五更,流星出五車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火星犯太微坦左執法星。

○領議政柳尙運三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修撰吳命峻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掌令任舜元所啓,請還收前正言李肇遞差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臣於頃日奉使西關也,竊聞道內物情,則自朝家特軫民隱,抄出絶戶之類,以爲蕩減逋欠之地,德意甚盛,孰不感祝,而第其所抄出,不過昨今年癘疫後死者,而獨不及丙丁飢饉流亡之類,將不免侵不及隣族,蔀屋之下,怨咨朋興,朝家頒令之意,蓋慮其虛實相蒙之弊,而均是絶戶,則分別彼此,有所異同,恐非王者一視之仁。請令諸道監司,更査丙丁以後飢饉沒死之戶,身役及還上,一倂蕩滌。上曰,令廟堂稟處。

○獻納李光佐所啓,請還收罪人眭來善、李玄逸放歸田里,權大運放送,金德遠、柳命賢放歸田里,睦昌明職牒還給之命。上曰,勿煩。bb又所啓,b請還收定配罪人宋相周減等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圍籬安置罪人李玄紀放歸田里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定配罪人業同放送之命。上曰,勿煩。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文重所啓,此是北道儒生上疏也。城丁軍點考,渠亦不敢請減,而至於把守點考,間五日爲之,儒生以與士卒同爲點考,以爲羞恥,第近因犯越之患,朝廷別爲申飭,今若以儒生有所減除,則必有相較圖免之弊,似甚虛疎,有難猝然變改,自上雖以依施爲批,而武臣中曾經邊帥之人,皆言其不可施行,故仰達矣。判尹李彦綱曰,西北一體,而西路則儒生亦爲點考矣。上曰,北儒之疏,雖以依施爲批,後弊如此,則依前事目爲之,可也。又所啓,頃因江華留守狀啓,畿邑移轉,折半捧留本官事,處啓分付矣。昨以京畿監司狀啓,江都、南漢、大興移轉三分之一捧留之意,回啓,而初未能覺察,以致相左,依前定奪,一體以折半捧留本邑之意,改付標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刑曹判書金構所啓,本曹罪囚外,各司直囚及來關罪人,甚多,而至於憲府罪人,則因臺官之頻數遞易,雖或出仕,亦不趁時決放,以致罪囚多滯,此非本曹所可處決之事,申飭各司,使之速爲疏放,似宜矣。上曰,申飭各司,使之速爲疏放,可也。

○下直,全羅兵虞候李道敏。

○備邊司啓曰,本司堂上中,身帶劇務之人,多以情勢難安,不爲赴坐,非但坐起無以備員,公務亦多積滯,疏批已下之後,不可一向引入,而今日賓廳,亦未來會,戶曹判書閔鎭長,吏曹判書申琓,兵曹判書李濡,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郞廳李聖運校正。日記廳郞廳閔師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