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坐〉。左承旨趙明履〈坐直〉。右承旨徐命珩〈坐〉。左副承旨李德重〈坐〉。右副承旨申思建〈奉命偕來〉。同副承旨韓翼謩〈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德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四度呈辭,傳于徐命珩曰,安心調理。
○李德重啓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許久闕啓,俱涉未安。兩司呈告、未肅拜,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檢閱李基德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命珩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徐命珩,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耶?敢稟。傳曰,曾已下敎,當展謁於長陵,而途過恭、順陵,禮官旣承下敎,當先行展謁矣。以中旬前中旬後擇日。
○韓翼謩,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曾已下敎,當展謁於長陵,而途過恭、順陵,禮官旣承下敎,當先行展謁矣。以中旬前中旬後,擇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中旬前中旬後,連有國忌,且有拘忌,而惟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以此日定行。
○韓翼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展謁出宮時,王世子當有闕門外祗送,還宮時亦當有城門外祗迎之節,而方在沖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李德重曰,今番道審時,只以輦過修道,民田處略修,日子若此,意蓋爲民,其令觀勢修道之意,分付騎曹、畿營。
○傳于韓翼謩曰,上年及上上年,何營留都?問啓。
○傳于徐命珩曰,今番回駕,當展拜於昭寧墓,依前經宿,翌日入來,其令依此擧行。
○韓翼謩啓曰,上年及上上年何營留都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兵曹郞廳,則以爲,上年及上上年,俱有摠戎使率禁營軍留都之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命珩曰,毓祥廟修補已畢,旣擇奉安日,當展拜於初六日,令儀曹擧行,時則卯正擧行。
○傳于韓翼謩曰,今番初六日擧動時,侍衛守宮,以前日擧動時受點者,仍用。
○韓翼謩,以禮曹言啓曰,今初六日毓祥廟展拜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祗送及隨駕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徐命珩啓曰,上番兼春秋李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丁錫敷。
○徐命珩啓曰,再次禜祭,靈應邈然,昨日終晝霏微,去夜達曙大霔,而尙無開霽之意,言念穡事,誠極憂憫。曾在壬午年,本院引丁卯秋,遣大臣祈晴宗社之例,請令該曹,稟處蒙允矣。目今祈晴,不容少緩,且有已行之前例,令該曹卽速稟處,何如?傳曰,允。
○韓翼謩,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再次禜祭,靈應邈然,昨日終晝霏微,去夜達曙大霔,而尙無開霽之意,言念穡事,誠極憂憫。曾在壬午年,本院引丁卯秋,遣大臣祈晴宗社之例,請令該曹,稟處蒙允矣。目今祈晴,不容少緩,且有已行之前例,令該曹卽速稟處事,命下矣。卽今祈晴之擧,一日爲急,不卜日來初三日,宗廟、社稷,遣大臣設行,祭文則依前例大提學製進,而卽今大提學未差,令藝文館別爲撰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爲稟定,然後節目可以磨鍊以入,敢此仰稟。傳曰,御營廳留都。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西小門南邊,禁衛營所授處,體城八間許,今日崩壞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多數定送,限畢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廣智營近處宮墻二間許及明禮門上近處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廣智營近處,則以廣智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明禮門近處,則以景秋門入直西營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上番,九番載寧別馬隊金先明,因病物故,誠爲矜慘,斂葬之需,自本廳別爲題給,使下番別馬隊等運去矣。其代則似當徵召,而治裝上來,必多費日子,且立番未久,旋卽下往,非但貽弊不貲,而別馬隊旣已革罷,則尤不當代定上送。以此分付本道兵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齊嵒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竝見上〉新啓,工曹參議李箕獻,爲人本來儱侗,年紀亦已衰暮,其不堪供職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也。日昨園陵奉審之行,行步蹣跚,不成拜跪之節,下吏扶擁,莫不駭笑。當此奉審連疊之日,不可仍置於冬官之任,請工曹參議李箕獻遞差。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後聖敎,皆以愼擇爲飭,則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新除授康津縣監朴聖龍,蹤迹不正,行己暗昧,已不合於衣冠之列,而曾任湖邑,專事肥己,符同下吏,偸割田結,至登於道臣之狀聞,而對吏屬耳,因赦旋放,而湖邑之民,至今傳說,詬罵未已。如此之人,不可復置於字牧之任,而況且康津爲邑,以營下劇地,素稱難治,尤不可不愼擇。請康津縣監朴聖龍罷職。新除授扶安縣監申維翰,爲人詭祕,袒臂異學,爲世之指點者久矣。屢典州縣,無一善狀,到處流毒,民不堪命,其不可復畀字牧之任也,明矣。至於新除扶安,素稱湖南難治之邑,而題目之下,物情俱駭,當此極擇守令之日,不可付之於此等之人。請扶安縣監申維翰遞差。答曰,勿煩。
○侍講院司書南有容疏曰,伏以臣頃忝宮僚,以父病沈重,猥上辭單,伏蒙恩遞,得以專意救護,錫類之仁,感戴何已?不意日者,新除忽下於解職數旬之中,在身私分,惶感已極,而家內廊底,適有症涉拘忌之疾,召命之下,不能冒進,私心兢惶,累日靡已。今雖宿止淨處,爲日稍久,而若乃出入於淸禁,昵侍於离筵,則猶有所不敢自安者。且臣老父年過七耋,宿病沈痼,諸般症節,專以痰火爲祟,而重爲近來炎濕所傷,胃氣大敗,飮啖全却,夜則咳喘,達朝失睡,眞元有澌陷之勢,藥餌無扶接之功。臣獨自扶將,夙夜焦遑,跬步之頃,勢難離捨,以此情理,尙何論於奔奏仕宦之事哉?昨違天牌,罰靳例罷,繼尋辭單,見阻喉院,私情窮蹙,至此而益無所措矣。凡人疾痛之呼,必於父母,今臣情理之煎迫,有倍於一身之疾痛,玆敢不避煩瀆之誅,疾聲仰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懇迫之情,將臣見帶職名,卽許鐫免,使得安意調護,不勝千萬至禱。荐召之下,不能坐違,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尤當萬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司諫院正言李長夏疏曰,伏以臣於見職,旣難苟然仍冒,自劃以必遞乃已,日昨疏籲,未蒙矜許,而草草尾陳,過賜開納,豈不欲感激趨承,以效一日之責哉?第念臣之老父,今年七十八矣,昨春今夏,荐經奇疾,精神消減,氣息綿綴,澟澟然常有朝夕之憂。又自數昨以來,添得外感之重者,頭疼膈痞,症形危篤,眠食都廢,眞元澌脫,臣無他兄弟,獨自扶護,醫藥蔑效,煎泣罔措。官職去就,有不暇論,牌召之下,坐違是懼,黽勉隨詣,拜章請急。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情勢,特許鐫削,俾便救護,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8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坐〉。左承旨趙明履〈坐直〉。右承旨徐命珩〈病〉。左副承旨李德重〈坐直〉。右副承旨申思建〈奉命偕來〉。同副承旨韓翼謩〈坐〉。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五度呈辭,傳于尹彙貞曰,安心調理。
○尹彙貞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兵曹判書金若魯,三度加由之後,尙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冬至正使趙觀彬,副使鄭俊一,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今日雖攝行,與親享無異,明日來待。
○傳于尹彙貞曰,祈晴獻官以下致潔,另加申飭。
○傳于李德重曰,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李德重曰,日氣淸明,似易弛心,欲招守僕,分付,申飭致齋之意矣。旣已夜深,自政院書出,使在外下人示之,獻官俾卽知之。
○傳于李德重曰,隨駕軍駕前巡令手,依上年例擧行之意,分付騎曹、訓局。
○傳于李德重曰,今番行幸時,諸道道臣境上待候席網子,依近例置之之意,令備局豫爲分付。
○李德重,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長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公洪、江原、黃海四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各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輒多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今十五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毓祥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八月初二日,幼學李�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重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明禮門近處宮墻三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景秋門入直西營禁衛軍二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分授西小門南邊體城八間許崩頹處,令該曹卽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畢築間,着實把守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二十名定送,着實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惠化門北邊體城頹落處及將頹處,竝十間改築事,前已草記蒙允,今方始役矣。自頹落處南邊數間許,體城四間,爲潦水所傷,動退中拆,不可不撤毁,同爲改築,故一體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權𥛚狀啓,大司諫曺命敎,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李德重曰,俟間上來事,回諭。
○持平李齊嵒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工曹參議李箕獻遞差。請康津縣監朴聖龍罷職。請扶安縣監申維翰遞差。〈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李德重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頃雖以加土事,陳疏受由,而過都政三度加由之後,不爲出仕,且無辭陛之節,而陳疏徑行。原疏雖已捧入,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8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病〉。左承旨趙明履〈奉命偕來〉。右承旨李德重〈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未肅拜〉。右副承旨韓翼謩〈坐直〉。同副承旨元景淳〈未肅拜〉。注書李壽鳳〈病〉,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交河郡守金東鉉。
○李德重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李澤徵,持平李齊嵒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六度呈辭,傳于韓翼謩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德重曰,今番擧動,依十八日例爲之。以此分付禮曹、騎曹,勿出朝報。
○韓翼謩啓曰,冬至正副使,依昨日下敎來待矣。
○李德重啓曰,兵曹判書金若魯,以陵行時節目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冬至正副使,同爲入侍。
○韓翼謩啓曰,禮曹參判元景夏,以陵行時節目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韓翼謩,以吏曹言啓曰,京畿監司權𥛚狀啓,慶安察訪金晉鐸,時在泰仁地,陵幸前勢難上來,而闕馬責立,尤爲緊急,令該曹變通口傳差出,卽速下送事,命下矣。慶安察訪金晉鐸,今姑改差,依狀請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益恕爲慶安察訪。
○韓翼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體未安。修撰尹東浚,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德重曰,今番幸行動駕時,三嚴,以丑初初刻爲之。
○李德重啓曰,右副承旨申思建,旣已遞差,右議政趙顯命處偕來承旨一員,當爲進去,而廳中只有臣德重及同副承旨臣韓翼謩,而左承旨趙明履,以病故才已出去,所當牌招,推移進去,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在外,參判洪象漢式暇,參議沈星鎭進,同副承旨韓翼謩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周鎭受由在外,參判洪象漢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韓翼謩,以吏批言啓曰,崇陵別檢高裕,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年九十婦人,自該曹抄啓封爵事,曾有定奪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宋昌明爲司諫,以尹東浚爲獻納,以朴昌潤爲正言,以趙觀彬爲禮曹判書,以金尙喆爲修撰,以嚴瑀爲副修撰,以李應協爲吏曹正郞,以黃柙爲吏曹正郞,以李宗白爲右尹,以趙明澤爲左尹,以尹鳳郊爲祥雲察訪,以韓光協爲說書,書狀官單閔百祥,以李成中、元景淳爲承旨,以李載文爲居昌府使。
○傳于韓翼謩曰,兵曹參知望,卽爲擬入。
○以金光世爲兵曹參知,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韓翼謩,同副承旨元景淳。
○兵批,判書金若魯病,參判李日躋病,參議兪最基入直進,參知李成中病,同副承旨韓翼謩進。
○副護軍鄭匡濟、李壽海,副司直趙尙絅、李世璡、柳復明、徐命珩、申思建,副司果趙明健、朴台炡、金尙喆、閔百祥,副司勇李最之、鄭鉉、李光鼎,僉知單金光白。
○傳于李德重曰,禮曹堂上及騎判,有下敎事,使之入來。
○李德重啓曰,禮曹參判元景夏,兵曹判書金若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韓翼謩曰,節目改修正以入事,才已下敎于禮官矣。此單子出給。
○傳于李德重曰,承旨入侍。
○韓翼謩,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金世選有頉之代,不可不各別擇差。醫人金寶潤,術業最稱精熟,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顯宮守直內官所報,則今番大雨,本宮正室南邊曲墻一間許頹落云。正室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四日設行,而頹落處,待晴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臣以無似,猥忝儀賓,歷事四朝,徒竊厚廩,無計報答,恒切愧懼。伏況數年以來,優老之恩偏隆,時有萬萬不敢承當者,闔門感祝,益無所措,而顧今犬馬之齒,九十有四矣。老眊已極,精神全亡,而百病交侵,萬念都灰,作一床笫間未冷之尸,時節起居之班,不得趨參亦久矣。瞻望雲霄,撫躬自悲,而尋常惶懍,惟俟譴何。最是所帶諸司提擧,雖是閑局,公門百事,亦皆有期,而年來一切瘝廢,惟此無往非罪,而其中典醫監提擧,乃是醫生試講奬勸之地也。春秋與禮曹堂上,按gg眼g同開坐取才者,其規申嚴,而臣之眼疾彌苦,不辨黑白,加以䏁聾之症,逐歲轉甚,今則疾雷殆不知掩耳。以此而冒當試坐,醫書誦讀,何由知其能否,而第其高下哉?自前取才時,間或借手於禮堂,事面之苟艱,甚矣。自顧慙恧,人謂斯何?今年秋等取才,又當在於九月之內,而臣之老病實狀,更難淟涊備員於考試之坐,公體私義,不可不先期變通,故玆敢疾聲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遞臣醫監兼任,使試事,得免臨時狼狽之患,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曾已下敎,卿其安心勿辭焉。
○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猥蒙誤恩,授之以冢宰之任,畀之以銓衡之柄,進退人物,非藻鑑之明則不可堪矣,調娛世道,非識望之重則不可任矣。此時此職,夫豈臣所可一分擔荷者哉?惟是臣之父子,蒙被殿下之渥恩,與天無極,他不暇顧,只欲效盡瘁之義者,實出於追先臣報殿下之意也。黽勉十餘朔,挨過兩大政,此則世所謂銓官之瓜期,已再報矣。瓜熟則代,政過則遞,物理國體,俱皆然也。三告加由,又是意外,臣誠踧踖不寧,誠莫知置身之所也。臣自受是任以來,或恐片私妨政,以負殿下特授之意,夙宵懍懼,迤至于今。雖自謂秉心報國,庶幾免罪於神天,而惟其秉權衡於睢盱之地,行進退於與奪之場,聽明未周,則不知而自抵過誤矣,格例所限,則有志而易於牽掣矣。調劑辛甘,卽聖上之所委寄者,而恐終歸於孤負,消瀜同異,卽臣家之所藉手者,而竟無效於成就,一則臣之才鈍也,一則臣之望輕也。公私慙赧,無地自容,如是而敢自諉以姑無大段罪過,因仍盤礴,不思自處之道,則畢竟是將人怒而神亦非矣。於是則以殿下特達之知,雖欲卒終始之恩,已不可得矣。此臣所以必欲矢心一遞者也。伏乞聖上,無以臣言爲過政後例讓,特垂遞免之恩,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大願。且臣於都政時,以嶺人崔東濟久淹滯最冤屈,擬諸甄復之望,今聞其身已故云,此亦可見臣昏謬之失也。玆敢附陳首實之意,惟願亟加重勘焉。仍念臣前旣以先臣墓道之役,陳疏蒙由矣。今聞連日翻盆之雨,塋域土莎之圮傷,比初尤加,若不及今修補,將有無限之慮云。日已涓矣,役將始矣。非但臣不躬視,事工難集,人子之情,誠不忍安坐替人,而臣之職名,固在應遞,入闕拜辭,誠無其路,悲迫之懇,亦不容晷刻遲待,玆未免留疏徑發。固知錫類之仁,或可寬貸之恩,亦有前輩之如臣情禮者,不無已行之例,而擅發之罪,在常憲終不可倖免,亦乞明降威罰,以尊國體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職在冢宰,其何若此?所陳中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其卽上來行公。
○同義禁李宗白疏曰,伏以日昨金吾囚推人金相礪、洪致龍等照律之坐,臣隨首堂之後,亦爲參聞,而本府議律之規,上段旣擧犯私罪條,則下款結語,更無私罪擧論之事。故相礪等照律啓目,亦以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勘斷,而不復懸某罪者,只據前例,而大臣以此筵白,遂有該堂問備之命,悚懍之極,不可一日晏然於職次。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金吾兼任,仍勘臣罪,俾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職。
○司書金相福疏曰,伏以臣蒙恩受暇,留護病父,已有月矣。區區感祝之私,已不可勝言,而荐承除旨,迄未赴召,惶隕之忱,戀軒之誠,亦不能自已矣。頃叨諫職,趁卽登途,行到恩津地,聞已遞職,遂復還歸,而臣母墳山,尙在淺土,爲營遷窆之所,歷覽山地,衝冒無前溽暑,中暍忒重,舁還私次,叫苦度日。廼於本月二十二日,伏奉十五日承政院成帖有旨,以臣爲弘文館校理,令臣乘馹上來者。臣之病情,實難作行,而每於恩除之下,輒控私懇,亦甚猥越。聞命俶裝,强欲登程之際,忽自昨日,添得毒痢,度數無算,肚腹如絶。臣品賦本甚脆弱,而病狀又此危重,雖欲撥棄死生,匍匐趨命,而其勢末由。玆不得不停行調治,差待回頭,方可蠢動,敢進短章,仰陳事狀,跡涉慢蹇,罪在瀆撓。伏乞聖上,亟命遞改臣職名,仍降威罰,使館直無曠,臣分獲安,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間上來察職。
○八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兵曹判書金若魯請對,冬至正、副使同爲引見入侍時,冬至正使趙觀彬,副使鄭俊一,兵曹判書金若魯,左副承旨李德重,假注書李星慶,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入侍。諸臣進伏訖。若魯曰,日氣猶未生涼,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眩氣一樣往來矣。今則雨意似開霽,夜深後頗有秋氣,不比前月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差勝矣。若魯曰,王世子泄候若何?上曰,差減矣。若魯曰,使臣有稟定事,臣則姑爲退伏矣。觀彬曰,臣以使事有稟達者矣。一行緊務,無大於方物,而彼人多有顧藉除減之故,凡係方物,該曹無甚檢飭,歲幣之升麤尺短,白綿大小,好紙之薄劣短窄,尤涉寒心。臣頃年待罪戶曹時,親監方物,則品多不好,極欲變通,而事勢急迫,不免充送矣。使行先來狀啓,果有彼人黜退,艱辛彌縫之說,臣始信前見矣。彼人旣爲我國多減方物,則其在交隣之道,尤宜極擇送之,以示善待之意。今番則歲幣諸件,必以精細善染,洽滿尺數者擇捧,紙物,亦以厚潔長廣者擇捧之意,預爲申飭,何如?上曰,依所達,申飭,可也。〈出擧條〉觀彬曰,臣待罪於尙方提擧,故以尙方事,仰達矣。御衣襨貿易物價,本來甚些,此蓋水路朝天時所定價也。其時北京物貨,甚賤,故其價足以當之,而其後物貨,漸益踊貴,故有司之臣,陳達變通增價矣。中年以後,彼地物價,比前倍騰,而地部反以水路朝天時所定之價,作爲前例,以此給之,故貿易之際,每患不足。今番則從厚磨鍊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旣有前例,其令從優給之。〈出擧條〉觀彬曰,書狀官,專管一行搜檢察飭之事,當擇有聲望風力者,而前書狀官閔百祥,實合此任,臣始有得人之喜矣,見今徑遞,誠甚可惜。閔百祥之撕捱,蓋以被謫蒙放後,一味陳疏申暴之故,私義不得不如此,而事係往役,渠豈不念分義?況一經譴罷,廉隅已伸,今若自上特命還仍,復有嚴督之敎,則渠安敢不出乎?臣素知其人之可用,且有使行之可慮,敢此仰達。上曰,飭勵已行,敍用還差。觀彬曰,閔百祥還差書狀事,允下,而百祥以軍職不參,褒貶居中,而且與長銓有親嫌,不得付兼臺云,何以爲之?上曰,勿拘,可也。〈出榻敎擧條〉觀彬曰,今番使行,雖無別般可幹之事,而彼地事情,亦難遙度。行中譯官,不可無解事之人,今行當次堂上譯官二人中,一人老病,一人若意外生病,則行中事極可慮。前後使行,多有別啓請之事,本院首譯韓壽禧,依前別啓請例,加定帶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俊一曰,歲幣中大米六十石,彼人曾已除減,今則只以粘米四十石爲歲幣。此則出於關西,而各邑全不致察,監色輩從中弄奸,乃以麤劣之米,臨急備納於灣府。灣府亦不點退,循例捧置,使行每於渡江之時,勢沒奈何,仍爲齎去,輒致生事,苟且彌縫,事極駭然。今番則各別嚴飭於各其進排邑,而若或如前麤劣,則當該守令從重論罪之意,預爲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俊一曰,彼之人情用銀之道,年增歲加。昨冬使行時,則多至於六七千金,而皆出於員譯輩八包中,已極萬萬難堪,而近來員譯輩八包,未充其數者二萬餘兩。此則由於倭銀之出來絶少,我國礦銀之産,又隨而盡故也。八包未充之數,如是夥多,彼中人情用銀之道,則每年加增,故其所收斂,不得不倍蓰於前。加之以彼地物貨,漸益踊貴,以此之故,譯官之失利負債,無復餘地。渠輩稱冤,姑舍勿論,人情所用,專責於員譯輩,事例亦如何?而若不收斂,則使事狼狽,勢所必至。自前例有官銀無邊貸下之規,而以數三人名字,懸錄貸下,故不無難捧之患矣。今番則自其都中,懸錄貸出,回還後使其都中備納,則官無一分未捧之慮,下無如前逋欠之弊。請得無邊官銀,戶曹、三軍門及平安監兵營各一千餘兩,合爲七千兩,取用於人情公費後,本邑則自都中無遺備納,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何如?觀彬曰,彼中事情難測,不可不優齎以去,自都中備納,則必無見失之慮矣。上曰,令備局從長稟處。〈出擧條〉觀彬曰,臣於尙方事,亦有所達者。尙方所需,俱係御用,而近來院儲,漸益匱乏,此蓋由於奴婢減縮,貢木從而零星之故也。本院事,極涉可慮,待秋成擇送郞廳,推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禮曹參判元景夏來詣請對,注書出去,使之入侍。星慶承命而出,與景夏偕入。若魯曰,今番陵行時,凡干節目,當依辛亥年例磨鍊,而恭陵、順陵展謁時陵所扈衛,亦當依丁巳年健元陵行幸時歷省懿陵例,擧行矣。上曰,前後廂將,竝爲扈衛乎?以後爲前,宜矣。若魯曰,然則前廂軍兵扈衛,而後廂軍兵,則結陣於前路,詣長陵時,以後爲前乎?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辛亥年長陵行幸時,訓局軍兵十二哨隨駕矣。今番則隨駕御前前排,依上年例擧行事,命下矣。當以隨駕十五哨,御前前排各十雙磨鍊,而聞訓鍊大將金聖應所言,則步軍元數二十六哨,而隨駕十五哨,夾輦四百名,留陣三哨,各處入直宮城頹落處把守,竝以計之,則不足之數,殆近三哨云。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以十哨隨駕,宜矣。若魯曰,辛亥年則訓局馬兵四哨隨駕,上年則六哨全數隨駕,依上年例擧行,旣有下敎,馬兵則當全數隨駕矣。上曰,依辛亥年例,四哨隨駕,宜矣。若魯曰,自前遠陵行幸時,則夾輦軍四百名磨鍊,以二百名輪回替代矣。辛亥年例亦如此,今番依此,以四百名磨鍊替代,而陵所、墓所、宿所,則四百名竝令扈衛,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辛亥年行幸時,陵所設布帳,摠戎廳、鎭撫營合力擧行,昭寧墓設布帳,守禦廳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辛亥年,留都營別訓局軍兵三哨,摠戎中軍領率,弘化門外結陣,庚申年,摠戎使領率訓局軍兵三哨,弘化門外結陣矣。今番令摠戎使,領率訓局軍兵三哨,弘化門外結陣,何如?上曰,令摠戎使領率訓局軍兵五哨,留陣,可也。若魯曰,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循例狀啓,付撥以送,如有時急狀啓,則別定京驛馬馳送事,辛亥年有所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城門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爲出去把守,自是前例。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十里外斥候伏兵,自前令守禦廳、摠戎廳,隨其地方,依例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若魯曰,虎網子置之事,命下,而至於昭寧墓所,樹木茂密,愼重之道,不可無虎網矣。上曰,設虎網,亦有弊於民矣。刀搶森列之中,安有虎乎?德重曰,或有虎犯軍中,以致驚動則奈何?上曰,經宿之時,軍兵布列於虎網之內乎?注書出去,詳問而來。星慶承命而出,還奏曰,依下敎問于軍門下人,則以爲,軍兵列立於布帳之外,虎網排設於軍兵之外云矣。上曰,虎網則置之之意旣下敎,而今聞陳達,陵所則樹木不甚叢鬱,依下敎置之。墓所則樹木叢鬱,其或虎犯軍兵,此豈恒日顧恤之意乎?然子曰,人無信不立,雖不分付,旣下敎之後,若綸如綍,民可欺乎?且與陵所有異,虎網則依例爲之。其網子勿徵民間,其令備局劃給儲置米,自本官備待,以示爲軍信民之意。〈出榻敎〉景夏曰,虎網備待,其爲民弊,亦非大段,而旣有前例應行之規,且是民所當爲之事,則不宜行惠,以啓下民希賞之心,而日後視作前例,則亦不可不慮矣。上曰,禮參之言是也。近來守令之蠲減,皆是要譽也,予嘗不以爲是也。然墓所異於陵所,以特恩爲之何妨?上曰,雖下敎,而觀今日勢,禾穀之節晩可知。道路略略修治,勿犯禾穀,略通駕道,五馬隊,曾於狹窄處,則有二路行之例,申飭該道該營,俾勿廣治。〈出榻敎〉上曰,今番植炬,漢城府則動駕回駕時,依例爲之,外方則動駕時,止新院植炬,回駕時,自新站植炬之意,令備局預爲,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其雖經宿,依近例勿爲徵召鄕軍之意,分付備局。〈出榻敎〉上曰,內局提調,例以守宮大將兼察,今亦依此擧行。〈出榻敎〉上曰,動駕後都城開閉,限日暮,開東爲之。軍號省記,依近例入達東宮,巡監軍,以十八日受點人,回駕前,依近例仍察事,分付。闕門開閉,依例請慈旨擧行,問安承旨、宮官、中官往來,則城外都門,勿爲請開。〈出榻敎〉上曰,今番行幸,動駕時三嚴,以丑初初刻爲之。〈出榻敎〉景夏曰,臣頃日入侍時,恭、順陵歷省,孝章墓所歷臨,而依懿陵歷省時例,勿爲行祀事,下敎矣。臣取考謄錄,則丁巳八月十九日健元陵行幸時,歷省懿陵,而遣大官行祀矣。今亦依丁巳年例,恭、順陵,遣大臣攝行,孝章墓,亦遣官致祭,似宜矣。上曰,依例爲之,而兩陵攝祀時刻,與長陵行祭時刻,相照爲之,而孝章墓行祭,亦同時爲之,可也。景夏曰,孝章墓,百官當有再拜禮,而何時可行乎?殿下上墓,而百官行禮,則有壓尊之嫌,當行於下墓入齋所後乎?上曰,百官再拜禮,除之,可也。景夏曰,陵行以旬前後擇日事,命下,而連有國忌齋戒,惟十九日無故,故以此擇入,而還宮當在二十一日,其日乃宣陵國忌齋戒也。揷羽,動樂諸節,有妨礙之端,改擇則九月初一日爲吉云。曾前亦多有九月陵幸之例,以九月初一日退行,則不過十數日之差退也。上曰,勿動樂而已,何可以此退行?依前擇日擧行,可也。景夏曰,此乃順陵直長報狀也。莎草雖不枯損,而頗稀疏。前年播種,間間連根,間間稀疏,其稀疏處,僅一席地云耳。上曰,豈可以稀疏而改莎乎?今番奉審後可知矣。景夏曰,臣待罪禮曹,禮官不備,判書未差,參議尹汲久不行公。當此陵幸不遠之時,該曹多有擧行之事,請參議尹汲,令政院逐日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若魯曰,日昨因校書館兼校理洪益三所達,有校書館年前印冊時所減員役工匠,更爲上下事,命下矣。各司使役匠布,本曹量其實役,減數上下,自是前規。況上下磨勘,經年之後,創開更下之規,則不但校書館,諸各司必紛然竝起,後弊將無窮,而且本曹於各司所報,無所査減而盡給,則經費其何以支當乎?經費所關,不可不慮,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陵幸不遠,畿邑新除授守令,催促發送,而抱川縣監金孝大,除一司署經,卽爲發送,可也。〈出榻敎〉上曰,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右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申思建,竝今姑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擬望。〈出榻敎〉景夏曰,臣以湖南事,仰達矣。羅州新牧使未及下去之前,舊牧使若徑先上來,則當此量田之時,許多文簿,不可不交付。與新牧使面看交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舊牧使李埉,與新牧使面看交代之意,分付,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八月初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禮曹堂上、兵曹判書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若魯,禮曹參判元景夏,左副承旨李德重,假注書李星慶,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俄者以訓局軍兵十二哨隨駕,三哨留都之意下敎矣。更思之,曾見數三哨留都陣,單虛特甚,不成貌樣,更以十哨隨駕,五哨留都之意,分付。若魯曰,然則俄者擧條中,當改書以入矣。俄者擧條,今將入之,姑勿入之之意,使注書出去,分付,何如?上曰,注書出去,分付,可也。星慶承命而出,分付後入來。上曰,恭陵、順陵,皆王后陵乎?注書出去知來。星慶承命而出,還奏曰,恭陵卽睿宗朝章順王后韓氏陵也。順陵卽成宗朝恭惠王后韓氏陵也。景夏曰,虎網子給價,本官似難獨當矣。上曰,傳敎中本官二字,改書以畿營,可也。上曰,孝章墓,曾有遣近侍致祭之例乎?昭顯墓、順懷墓曾前致祭時,獻官姓名爲何,官爵爲何?曾前陵幸,亦有遣近侍致祭於孝章墓之例乎?注書出去,詳考謄錄以來,可也。星慶承命而出。上曰,史官中擇精詳者出去,可也。景夏曰,此注書極爲明敏,必能詳知以來矣。景夏曰,紅門內降輿所,以階下爲之耶?上曰,階下二字,儀注中添入,可也。上曰,百官無拜禮,則不必隨行,予上墓時,當入留依幕矣。景夏曰,當於紅門外序立矣。上曰,留都百官,當於延恩門內祗送耶?景夏曰,然矣。上曰,注書不卽入來,似是謄錄浩汗,未及考出之致。承旨退出後,從容問啓,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乙丑八月初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引見入侍時,右承旨李德重,假注書李星慶,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今番祈晴時獻官,熟馬一匹,典祀以下諸執事,各兒馬一匹,贊者以下,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出榻敎〉上曰,以孝章墓遣近侍致祭,前例問啓事,俄者下敎矣。予今始思之,曾於陵幸時,遣月城尉,致祭孝章墓矣。輦前復命,故予時流涕久之,今尙記憶矣。德重曰,臣俄自筵中退出後,未及詳考前例矣。上敎如此,今不必更考乎?上曰,置之,可也。上曰,今番欲審孝章墓,一倍愴焉,特令近侍致祭。〈出榻敎〉上仍親製孝章墓致祭祭文。使德重書之曰,憶昔己酉,十有七年,況又春事,倍我懷焉。道過捧日,躬臨墓前,冥冥有知,必也惕然。遲徊顧瞻,松柏蒼蒼,幸侍先陵,陟降洋洋。爰命近侍,略諭衋傷,感我此意,庶歆其觴。德重書畢。上曰,卿其參於祭文親製時,卿便可往祭矣。德重曰,臣當依下敎往祭矣。上曰,此祭文藏置香室,可也。上曰,祭文中春事二字,指今春李得中獄事也。上曰,更無下敎事,退去,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病〉。左承旨趙明履〈奉命偕來〉。右承旨李德重〈坐〉。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韓翼謩〈坐〉。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南陽府使韓師得,明川府使柳鎭斗,古阜郡守金遇喆,錦山郡守李華重,泰川縣監呂善應。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毓祥廟擧動時,侍衛守宮,以前日擧動時受點者仍用事,命下矣。前日寶劍受點中,都摠管朴纘新,身病猝劇,侍衛副摠管花豐君楏,身病亦甚危重,俱難進參云,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寶劍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七度呈辭,傳于韓翼謩曰,安心調理。
○李德重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守令署經,尙未擧行。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元景淳,禮曹參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尹東浚,副修撰嚴瑀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德重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德重啓曰,同副承旨元景淳,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翼謩啓曰,禮曹參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嚴瑀,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京兆時無行公堂上,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動駕隔日,亦多有擧行之事。昨日政新除授左尹趙明澤,右尹李宗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景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事甚未安。新除授說書韓光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元景淳曰,再明日擧動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時刻單子,卽爲入之。
○傳于元景淳曰,守宮,以前受點承旨爲之,問安承旨,左承旨進去。
○備忘記,傳于李成中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秋等內試射時,南行宣傳尹復淵,六兩三矢具入格,直赴殿試。
○李成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廣智營入直砲手五十名內,連因兵曹草記,本營近處宮墻頹毁三處除出,守直者至於五十名,而本營時無餘存軍兵,宿衛入直,極爲虛疎。砲手二十名,自今日依例添入輪番,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翼謩,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我國曆法,旣用《時憲》之書,則至若晷漏,亦當用新法,而以未及學來之故,不得已仍循舊法,更籌常多舒急之異,時刻仍有初正之變,言念挈壺之職,殊極可憂矣。本監官員安國賓,於上上年入燕時,彼中新法中,星記及五夜排時之法,求得以來,故令監官與漏官,輪直於漏局,攷驗新法事,草記蒙允。自上年立秋,至今年立秋,逐節測候,下漏攷時,則舊法已差十度有餘,而一一驗合於新法。國賓今又參以古方,證諸新法,撰出《漏籌通義》一冊,其法極爲縝密,自今以此行用,監官之輪直測驗,今已周歲,無所差忒,今姑停罷,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齊嵒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工曹參議李箕獻遞差。〈措辭竝見上〉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後聖敎,皆以愼擇爲飭,而新除授康津縣監朴聖龍,蹤跡不正,行己暗昧,已不合於衣冠之列,而曾任湖邑,專事肥己,符同下吏,偸割田結,至登於道臣之狀聞,對吏屬耳,因赦旋放,而湖邑之民,至今傳說,詬罵未已,如此之人,不可復置於字牧之任,而況且康津爲邑,以營下劇地,素稱難治,尤不可不愼擇。請康津縣監朴聖龍罷職。新除授扶安縣監申維翰,爲人詭祕,行己麤疎,爲世之所指點者,久矣。屢典州縣,無一善狀,到處流毒,民不堪命,其不可復畀字牧之任也,明矣。至於新除扶安,素稱湖南難治之邑,而題目之下,物情俱駭,當此極擇守令之日,不可付之於此等之人。請扶安縣監申維翰遞差。答曰,勿煩。
○右副承旨申思建疏曰,伏以臣,以右相偕來,承命出來者,今幾一朔矣,足疾尙爾作苦,行步蹣跚,輒致顚踣,而義同往役,有不敢辭,强疾宣諭者,亦至六七次矣。忽自再昨,重患急癨,濕氣外襲,而肢體浮疼,暑熱內熾,而臍腹絞痛,片刻之間,再經昏窒,今則關格纔通,而吐瀉隨作,神氣大憊,不自收拾,廣施醫治,有加無減,委倒涔涔,便一僵屍,此際若或有傳命之事,則實無起身齎往之望,病裏憂憫,莫知所以爲計。臣雖愚迷,粗識分義,豈不知奉命之臣,引疾丐免之爲萬萬惶悚,而區區病情,如右所陳,旬望之內,差復無期。今若以煩猥爲懼,逡巡泯伏,不早陳聞,終或至於臨急稽遲,未卽傳宣之境,則其爲罪當復如何?玆不得不倩人構疏,冒死仰暴,恭俟處分。伏乞聖慈,俯加矜諒,亟許鐫遞,俾臣得以歸家調治,少延殘喘,則莫非天地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無批答還下。
8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坐〉。左承旨趙明履〈陳疏〉。右承旨李德重〈坐〉。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景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李澤徵,持平李齊嵒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皆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淳啓曰,今日賓廳(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八度呈辭,傳于尹彙貞曰,安心調理。
○李成中啓曰,左承旨趙明履,以右議政趙顯命偕來事,進去矣,因四學儒生疏,不敢仍在,徑歸私次云。大臣偕來,不可暫曠,右副承旨韓翼謩,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參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彙貞啓曰,禮曹判書趙觀彬,除拜有日,尙不出肅,參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成中啓曰,因都摠府草記,摠管身病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令該曹口傳差出事,允下矣。都摠管朴纘新,副摠管花豐君楏,身病俱難進參,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長溪君棅爲都摠管,以洪德望爲副摠管。
○以寶劍朴纘新付標單子,傳于李成中曰,以都摠管長溪君棅,付標以入。
○傳于李成中曰,時刻平明後,闕門循例擧行。
○傳曰gg于g李成中曰,城內城外擧動,初嚴結陣,二嚴行軍耶,二嚴結陣,三嚴行軍耶?問啓。
○李成中啓曰,城內城外擧動,初嚴結陣,二嚴行軍耶,二嚴結陣,三嚴行軍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曹,則以爲,初嚴聚軍整齊,二嚴結陣,三嚴行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啓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韓翼謩,以右議政趙顯命偕來事,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參。
○李成中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本廳大將朴文秀,以情勢難安,一向引入,動駕隔宵,而時急軍務,全不擧行云,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以爲急速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朴文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動駕隔宵,如是違牌,不卽行公,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毓祥廟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知臣金光世,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日昨政新除授同知中樞府事朴始碩之始字,誤以時字,備擬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木覓山烽臺修築之役,纔已定畢,自今日爲始,臺上擧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五日,驛吏尹介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元璣,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右議政趙顯命自三月至八月合六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卽今病情,漸益深痼,旣不能供仕,方在尋單祈免之中,常祿不敢冒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元景淳,以刑曹言啓曰,長生殿外梓宮板子,敬差官下去,斫取船運以來矣。得聞數外板子,多數留置江上云,故當該敬差官隨去下吏,爲先捉囚,其板子竝爲運入,皆是以一立折作兩立,十八立爲三十六立矣,黃腸事體,至爲重大,下吏之憑藉濫斫,私載以來,萬萬驚駭。該吏則自臣曹,已爲嚴刑一次,依律文定配,而敬差官之未能檢察,致有此下屬輩從中弄奸之弊,亦不可無責罰之道,其罪狀,令該府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成中,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歲貢先後運各樣進上馬,一時來到。元數四百八十八匹內,船中故失馬一匹,病留馬一匹,到中路故失馬五匹,病留馬八匹,到本寺故失馬七匹,病留馬四匹,合二十六匹計除。實納馬四百六十二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四學儒生洪啓億等疏。答曰,省疏具悉。從享之請,已諭大學,而其一字之請,仍意深量也。年少爾輩,何敢輕議?況承宣仍下問以達,其無請更者,近者筵說無嚴,其雖嘵嘵,何若是訛乎?此等浮雜,豈作訓之意乎?抑其氣銳,益修學業。仍傳曰,詢問大臣,在野儒臣,陳章陳達,其可也。今者之訓,卽御訓,更之一字,意不深量。年少之輩,非下問,豈敢嘵嘵?若是之際,其豈深量意乎?原疏留中,此後此等之章,不捧。
○贊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以窮老書生,潛翳蓬蓽,惟安靜以聽造化,他無所求,而不幸盜得些少名字,聖朝待禮之盛,千萬無一近似。直至向來,則承宣之臣,連奉御札而來,宣召旨之勤勤懇懇,殆非近世所有,每一承聞,秪極其惶恐感激,無地容措。雖荷聖仁如天,寬虞人不至之誅,而迹臣所自爲,則其無法、無義、無誠、無情,甚矣。實無以自立於人類,申請罪譴,有不敢已,而從前章牘之上,誤恩輒加,不惟爲是之懼。重以賤疾甚危,兼傷於水潦,元氣澌盡,不暇救生,閱月屛默,以迄于玆,爲罪滋大,死且有餘。仍竊伏念,頃於常訓撰述之初,猥被詢問,以臣鹵莽,固何敢有所仰對,而不料與承宣私相酬酢之言,至徹於天聽,乃蒙一一俯採。人之常情,於文字間,尤易執着舊見,而聖明之不少留難,至於如是。是雖大舜之捨己從人,亦何以有加哉?甚盛甚盛。又於日昨,伏覩新頒印本,反復數四,更覺致意之深切,下語之諦當,眞爲聖人之文,於以光前裕後,厝一世於郅隆,直度內耳。夫知藏於心,言寓之文,爲學之要,惟在於審夫思慮之發,使之實如其所知,謹夫行事之際,使之實如其所言。程子所謂誠之於思,守之於爲者,卽是如此。雖帝王淵源之深,治道之出,亦不得外此而他求,厥或反之,則身心內外,分而爲二致,其離於道也,遠矣。惟殿下念玆在玆,無作無輟,必使夫今日御撰之訓,不至爲空言何補之歸,則國家幸甚,民生幸甚。抑臣於此,須有一稟,謹按法祖條中,有曰體先尊周云云。據臣所始得宣賜草本,旣依此見寫,前後承宣之來,亦無語及,而今玆印頒之本,則與之有異,以王易周,臣未知其何以有此追改,而恐或不免於千慮之一失也。夫尊周尊王,意義異同,固不爭多,而第尊周字自好,改之甚爲可惜。蓋如此類,置之則都無事,人之視之,只作尋常,纔經摘出,則便覺有礙,以此過爲之慮,似沒緊要。況其爲礙也,只此寂寥之一周字耳。粵自先朝以來,公私文字之行於國中者,一例用得,未之或改,若是者,豈不以其保無他慮故耶?夫旣保無他慮,而猶且改之,事體道理,甚屬不便。顧今六合昏濛,凡百辭令,固當愼密,而然亦愼其所可愼者耳。至於此等,一箇半箇,亦必切切然隨而減去之,則涉於多事。或者吾君匪風下泉之思,爲其所掩,不得宣著別白,此豈可不念也哉?以臣愚見,則恐不若仍存周字之爲得,惟聖明更入思議,如不曰不可,則一字易耳,銷刻何拘?幸命之遵用初本焉。臣非敢出出位之言,以其有聞於初,不容無言於終,倂惟聖明垂察焉。若臣所叨之職,今已六載于玆矣。雖以從仕人言之,未聞有若是其久於一官,況此在野虛帶者乎?實爲古今所絶無之事,聖明豈不知此,而一向任其爲弊,出脫無期,雖不欲有憾於天地,得乎?伏乞殿下,亟遞臣職名,仍命有司,重究臣積忤召命之罪,以尊朝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仍訓以勉,深用欽歎,宜自服膺,其一字意固是也。今以此字意深量,且一板本,在於史庫,豈可泯於日後乎?頃者手諭悉諭,秋涼已動,此時待卿上來一倍矣。然卿之其猶邈然,豈卿邁邁?寔小子之誠淺,初頭二字,一何過乎?覽此深恧深恧。卿須體小子之慇懃,章奏之間,依前職銜,以安予心。安心卽日上來,用副此意,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以贊善朴弼周上疏,傳于元景淳曰,此疏批,只錄於《政院日記》,勿出朝報,原疏留置史局。
○以四學儒生上疏,傳于元景淳曰,原疏留中,此疏批及判付,只錄於《政院日記》,勿出朝報。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有祈晴祭獻官錫馬之命,臣不勝驚惶恧蹙之至。祈晴賞典,未曾有聞,況今番霖雨,延至八月,正當極則反之時,受香之日,日已告晴,於以受賞,不亦虛乎?貪天爲功,古人所恥,嚬笑亦愛,前辟攸稱,揣分量義,斷無冒承之望,玆陳短章,仰瀝至懇。伏乞亟賜收回,以重恩命,以安賤心,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者賞典,實循舊例,卿其安心勿辭,領受焉。仍傳曰,遣史臣gg史官g傳諭。
○工曹判書金始㷜疏曰,伏以臣,罪在難赦,恩出曲貸,薄從勘罷,旋被敍命,不意水部除旨,又下於夢想之外,眷庇至此,惶感雖切,臣方杜門縮伏,日夕俟譴,則不敢爲徑自疏籲之計,而此際諫疏又出矣。噫嘻,江都城子之其築其毁,一則臣罪,二則臣罪,而臣雖虛妄,抑獨何心?故欲築土崩之城,而費公家之財哉?誠以江都爲國家緩急之地,外城爲江都捍蔽之要,而中土甓築之法,每欲一試者,卽臣宿志,故先自創築,經年乃驗,果見其無所傷圮,而築法便易,城體堅完,則此臣之必欲繼築,而朝家之始委軍門,終屬本府者也。沿城所築,以步爲一萬八千餘步,以里爲五十餘里,而言其財力之費,則較之十餘里內城之石築,未居其半,論其功役之勞,則不出於一年之內,此臣年前疏中,以事半功倍爲言者,而但甓築異於石築,盡乾之後,始可成石,未乾之前,便一土墻。再昨年所築,幸不崩頹,昨年所築,則未經周歲,表裏猶濕,而不幸解凍之初,卽値三晝夜大雨,又不幸而當三朔無前之長霖,前後所圮,殆過十里云。若使臣經始而慮無不到,董役而事皆中窾,設築牢固,無一欠缺,則雨水雖如此,豈至見圮之此多?靜念厥由,莫非臣罪,而第念城子一築之後,亦豈無傷圮之患?都城則姑勿論,雖以南北漢及外各營言之,有管城之將焉,有修城之具焉,看護修補,俱有成規,獨於江都,無此設置矣,中軍之當爲管城將,財力之鳩聚修城所,最係築城後第一緊務。初主其事者,所當商確經紀,而築役纔畢,臣卽移職,故上京之後,雖有所酬酢於廟堂之間,終未及講成節目,使此五十里新築之城,旣無如南北漢主管之將,又無各營修補之財力,以致貽憂於朝家,此亦臣之罪也。獨臣之竊自慨悼者,惟彼江都,在國家,終爲不可棄之地,而緣臣無狀,致此僨誤,乃使保障之重,將爲等棄之歸,九仞之虧,豈不可惜?雖有傷圮,而城子旣成形體,雖欲改完,而事力比初有異。若自朝家,重勘臣僨事之罪,更議其善後之策,設號管城,隨毁隨補,一如南漢等諸處,使譙堞永固,陰雨有備,則臣雖赴嶺海而伏斧鉞,亦無恨矣。臣以朝暮垂死之人,又方負罪慙訟之不暇,則乃敢更論此事者,言甚愚妄,跡涉無嚴,而一段衷赤,天必鑑之,至若諫疏中民有赴水火而死云者,一何爲說之容易也?前有李彦世之疏,而謂之自決者多,今諫臣之言又如此,事之孟浪,未有若此,一番行査,自可知之,此臣前疏所請者,則抑又何辨焉?今臣辜犯,旣如是深重,亟被僨事之重律,然後臣心可安,國體可嚴,此臣日夜所顒祝者,而一向泯默,義有所不敢,今始冒死自列,仰干崇聽。伏乞聖明,下臣司敗,重勘臣僨誤國事之罪,以勵公法,少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卿何若此?所陳,當下詢大臣處之,卿其勿辭察任。
○刑曹參判申晩疏曰,伏以臣,罪盈惡極,禍延先母,穹壤冤酷,號隕莫及,至頑至忍,宜死不死,苟存視息,奄闋喪制,飮啄自同於平人,名姓復仄於朝籍,俯仰人世,情理靡極。但有畢命丘墓,以少贖不孝之罪而已,不意迺者,猥蒙甄錄,秋曹新命,遽辱於病伏墓舍之日,臣手奉除書,惶感怵惕,自不覺血涕之被面也。隆恩所被,宜卽趨膺,粗伸叩謝之忱,而第念臣,自罹草土以來,屢經危疾,首尾兩載,一味沈頓,少失將攝,輒致添劇。一息如縷,傍觀代懍,復起爲人,實非始料,雖禮制有限,未敢過焉,而顧影自憐,茹痛無窮,惟是家有病父,寧日恒少,藥餌扶護,相守爲命,時復攀依松梓,少寓追慕,卽臣區區之至願也。至於一切世念,冷如宿灰,縱荷聖慈如天,不遺簪履之舊,特侈收錄之渥,而以臣情事之至慼,其何忍遽着朝衣,處以恒品?以臣病狀之至苦,復豈有强策殘骸,堪供世務之望哉?噫,臣之離違文陛,倏已三歲矣。一肅天門,獲覲耿光,揆以情禮,所不可已,而顧今餘哀未泯,一疾支離,雖欲强起,其勢末由。犬馬戀結之誠,亦無以自遂,撫躬自悼,但有涕泗。恩除之下,不敢久淹,今始擔舁作行,來伏私次,猥將悲苦之辭,仰瀆慈覆之聽。伏乞聖明,察臣危懇,特許鐫遞臣新授職名,更令選部,勿復責臣以職事,俾臣將護老父,粗效子職,而仍得以從便調息,獲尋生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副修撰嚴瑀疏曰,伏以臣之蹤地,萬萬危蹙,豈有一分冒進周行之勢,而昨冬北幕之除,累辭而不獲,催促之下,義重往役,不得不黽勉往赴,其拚棄廉隅,則甚矣。反顧踧踖,迄有餘愧,不自意聖度天大,曲加優容,追復館錄,誤辱新除,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手奉恩旨,神𢥠魄悸,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地處寒遠,資性巽軟,一切言議,無所參涉,而向忝言地,論一李敏坤,下語之際,未克周詳,前後聖敎,極其嚴截,臣誠惶怖戰恐,覓死不得。今於年久之後,何敢爲費辭自辨之計,而若臣情實,不一自暴,則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也哉?當初駁正,止爲其人之不合淸選,而翌日詣臺也,闕中在直之人,書報以因人聞之,敏坤似是璿派,似是二字,蓋未詳之辭也。未詳而遽然爲避,殊甚疎忽,而旣有所聞,則亦不敢仍傳初啓,略改措語,出而問於數三宗宰,則亦皆以不知爲答,臣且旋解臺銜矣。其間事狀,不過如斯,而衷實未白,威敎荐下,有非人臣所敢聞者,跼天蹐地,崩霣罔措,直欲刺心以自明也。若其敏坤之疏,急於詆辱臣身,自不覺其反歸於無嚴不敬之科,可駭而不足辨也。今臣之義,惟有引分自屛,齰舌追愆而已。雖蒙寬貸之仁,猥齒收錄之數,而彯纓結綬,復玷榮途,私心之所不敢出。去就一節,初無可論,其才學之空疎,人器之不稱,猶屬剩語。昨違嚴召,萬不獲已,格外只推,天牌又辱,不得不隨詣於禁扃之外,披瀝肝膈,冒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退守本分,永沐聖涯gg聖渥g,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朴昌潤疏曰,伏以臣,以疎逖之蹤,孤弱之植,濫蒙洪造,驟入臺地,未諳時諱,妄停一啓,以致衆怒如火,拳踢交加。始則申暐之疏,至請重勘,李塤繼之,又以改正爲請。駭機迭發,虀粉在卽,而幸賴日月之明,照燭無餘,奬之以分義當然,許之以臺體誠得,恩言渙宣,昭釋備至。臣方銘骨鏤肺,感泣無窮,忽於此際,伏奉諫省除旨,不知聖明,何取於滓穢之賤臣,而有此誤恩之洊加也?召牌之下,臣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危苦之悰,有不得不一暴者,蓋沈啓之當停,聖敎旣已洞諭矣。臣於一切彼此時議,本不干涉,而但以平心公眼觀之,沈則雖加誅殛,顧無所惜,而得中已斃之後,更無質問之所,則揆以獄情,似不當一向爭執,故果於一次傳啓之後,仍爲停論矣。今者彈劾之論,若是齗齗,無或別有機緘之不可已者,存乎其間歟?其亦异矣。至若塤之罪臣,蓋其意專在於沈啓之停,則何不明言其停之當否,而乃反竝擧他啓之停,囫圇說去,欲爲熒惑之計?其設心造意,良亦不美,況親山加土,卽人情之不容暫緩。臣之父母墳,爲潦雨所齧,改築日急,而職名在身,有不可徑情而直行,故不得不呈辭出去。噫,父母墳塋,人皆有之,則彼雖急於構臣,何忍以此爲說也?臣不欲索言,以傷忠厚之風,而自念重勘之請,旣甚危怖,改正之論,又是臣難洗之羞,則臺垣一步,卽是臣永謝之地。今何可徒恃寵靈,晏然冒進,反自歸於忘廉喪恥之科哉?玆敢略入文字,仰伸至懇。伏乞天地父母,憐臣危縮之狀,諒臣困迫之情,亟許鐫削臣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長夏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救護父病,感祝洪私,圖報無地,臣之卽今情事,若有一分可出之勢,則其何敢輒事違傲,以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哉?誠以老父之病,自數日以來,有加無減,諸般症節,日就危域,眞元漸至澌陷,藥餌皆無顯效。臣若暫時離側,則他無看護之人,晝宵扶將,焦遑罔措,更何暇論於官職去就也哉?玆於牌召之下,隨詣闕外,復此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憐,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專意調護,不勝千萬至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說書韓光協疏曰,伏以臣,以謏才蔑學,屢玷侍講之列,前後登筵,無所裨補,縱伸延頸之忱,恒切尸素之譏。不意新除,又及於已試蔑效之身。當此睿學日將,胄筵頻開之日,如臣空疎,顧何敢每每承膺,徒傷廉愧也哉?且臣目下情理,實有萬萬切急者。臣之偏母,素抱勞復之症,每當暑月,寧日常少,近添暴泄,眞元澌脫,氣息淹淹,轉側須人,臣獨自扶護,親執藥物,實無離捨供職之勢矣。適値下番闕直,天牌儼臨,怵分畏義,何敢違傲,而情私所迫,趨承無路,玆不得不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明,察臣懇迫之情,治臣逋慢之罪,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左承旨趙明履疏曰,伏以臣,昨伏聞學儒疏論頃日常訓中改字事,而其所爲言,有若臣請改者然,是何言也,是何故也?再次下詢後,僚員承命,往議於諸大臣,而兩大臣對語中,有無已則改之如此之語,故因以改之,而若臣前後所對,旣無一句請改之意,其擧灣事者,其時說話,自然拖及於此,故臣之所陳,大略以爲,曾在灣上,不無知其事情者,然至於此事,聖慮過矣。改之至爲重難,其後入侍,又有此書誰敢謄去之語,此皆聖明之所俯燭,而入侍之僚員與史官,無不聽之,此寧有一毫近似於恐動之言,而今乃撤去下段,只以上段灣事一語,直驅之於詖僻之科,目之以春秋之亂賊,列聖之罪人。且聞四學墨削臣姓名於儒籍,而以春秋亂賊爲罰名。噫嘻,古今天下,豈有如此言議,豈有如此擧措乎?臣於數日前,始聞有疏擧,略以此疏所陳之語,有所酬酢於一二親舊之間,俾聞於疏儒,彼豈不知臣疏一出,其言歸虛,而猶且如是者,抑何意哉?噫嘻,其不難知矣。且所謂大夫者誰,士友者誰?其所以爲罪者,又如何,而了無明白指的之語,又何故也?臣迂愚之性,冥行險塗,素來見惡於人,暗中之猜克,密地之鋒鏑,臣固慮之久矣。雖微今日之儒疏,早晩退歸,避遠駭機,蓋已自決于心,況今人言之罔極,至於如此。身名之汚辱,無復餘地,非不知奉命事重,而不得一刻淹留,昨自偕來所,蒼黃徑歸,而門限已迫,不得封章,今始略具短疏,披陳危衷。伏乞聖慈,洞賜照燭,亟命罷削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得以屛處畎畝,俾全性命,不勝萬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8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坐直〉。左承旨李德重〈坐〉。右承旨趙榮國〈坐〉。左副承旨李成中〈坐〉。右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書李壽鳳〈仕直〉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李星慶〈仕〉。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翼謩啓曰,內乘來言,輦轝、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元景淳啓曰,宣傳官來言,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右議政趙顯命五十九度呈辭,傳于尹彙貞曰,安心調理。
○尹彙貞啓曰,今此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趙明履,承批之後,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王大妃殿問安,左承旨進去事,命下矣。左承旨趙明履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趙明履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傳于尹彙貞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大駕入毓祥廟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元景淳,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隨駕禁軍及駕後標下軍兵等處,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冷雨如此,軍兵等作粥饋之事,命下矣。隨駕軍兵及挾輦砲手等,依下敎作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本營軍兵等處,煮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冷雨如此,軍兵等作粥饋之事,命下矣。本廳結陣軍兵等處,依傳敎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八月初六日卯時,上幸毓祥廟。擧動時,行都承旨尹彙貞,左承旨趙榮國,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韓翼謩,同副承旨元景淳,記事官李壽鳳,假注書李星慶,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隨駕。上bb具b翼善冠、衮龍袍,宗親文武百官,以黑團領侍衛以行。大駕明政殿乘輦時,新除授承旨牌招事。〈駕前下敎〉大駕出賓陽門,上曰,百官、軍兵竝雨具。〈出駕前下敎〉上曰,大旗未出門之前,先廂軍兵前進乎?問啓。成中曰,問于訓鍊都監敎鍊官,則以爲,三嚴後,見大旗出敦化門,先廂方爲前進云矣。上詣毓祥廟正門時,上曰,冷雨如此,軍兵等作粥饋之之意,分付各軍門。〈出駕前下敎〉上詣毓祥廟,展拜奉審後,仍行還安禮。申時回鑾出正門時,上曰,毓祥廟修補時,繕工監官員陞六,算員令本衙門高品付祿。〈出駕前下敎〉上還宮後,諸臣退出。
8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彙貞〈式暇〉。左承旨李德重〈式暇〉。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式暇〉。右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廳假注書李星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竹山府使李殷春。
○元景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永寧殿、永禧殿秋奉審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顯命六十度呈辭,傳于元景淳曰,安心調理。
○元景淳啓曰,臣與都承旨尹彙貞伴直矣。彙貞以式暇,今方出去,左承旨李德重,右承旨趙榮國,左副承旨李成中,俱以式暇,不爲仕進,右副承旨韓翼謩,以右議政趙顯命偕來進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雖式暇,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右承旨趙榮國雖式暇,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今日次對,大臣旣已出令,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無入侍之員。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親病受由、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雖非日次,久未行次對,來會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殿內外梓宮板,每以十年一次斫來入庫,而上年爲當次,故定送敬差官,斫取運來,今方劈鍊矣。得伏見刑曹草記辭意,則以爲,數外板子,多數留置江上云,故當該敬差官隨去,下吏爲先捉囚,其板子竝爲運入,皆是以一立折作兩立,十八立爲三十六立矣。黃腸事體,至爲重大,下吏之憑藉濫斫,私載以來,萬萬驚駭。吏則自本曹,已爲嚴刑一次,依律文定配,而敬差官之未能檢察,亦不可無責罰之道,其罪狀,令該府稟處事,蒙允矣。黃腸事體,至重且大,乃有此憑藉濫斫,欲作私物者,誠極絶痛。差官,該吏之罪,旣自王府、秋曹,依律嚴治,則不必更論,而今此板子,旣係黃腸封內所養之木,而下吏輩加數濫伐,以至現發,則論以體例,不可仍付該曹,運致本殿,藏置下庫,似合事宜。此板子三十六立,卽令該曹,移送于本殿,何如?傳曰,允。
○元景淳,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右議政趙顯命自三月至八月合六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卽今病情,漸益深痼,旣不能供仕,方在尋單祈免之中,常祿不敢冒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牌報,則集春營近處宮墻二間許,今日頹壓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集春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依例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京畿驛馬二十一匹補把事,入啓行會後,因本道監司狀請,備邊司覆啓內,畿驛馬十三匹減除,其代以近三道驛馬,加定補把事,允下矣。所減之代,公洪道五匹,江原道四匹,黃海道四匹分定,原別單子中,付標以入,而陵幸日期不遠,急速抄擇,與元分定馬一體,及期上送之意,三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公洪監司趙載浩狀啓,恩津等官居幼學李圭元等渰死、壓死事,傳于元景淳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八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京畿監司同爲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兵曹判書金若魯,行副司直金聖應,左參贊朴文秀,刑曹判書柳儼,京畿監司權𥛚,禮曹參判元景夏,工曹參判沈聖希,兵曹參判李日躋,吏曹參判洪象漢,戶曹參判金尙魯,右尹李宗白,同副承旨元景淳,應敎李昌壽,掌令李澤徵,假注書李星慶,事變bb假b注書李重彬,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入侍,諸臣進伏訖。在魯曰,霖餘日氣甚不均,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眩氣時時往來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好在矣。在魯曰,昨日動駕,竟夕風雨,區區憂慮,不勝下情。陵幸日期,今又不遠,而涼氣不生,雨意不開,動駕之後,或致阻水沾濕,傷損玉體,則臣子之憂慮,何可盡言,而況且百穀晩成,秋稼滿野,道傍被傷之處甚多云,民事亦不可不念也。臣意以今月晦、來月初,改擇動駕日字,似甚便好矣。曾前陵幸,多在九月,今番摘奸民田,多入於治道之中,而參酌以報,不報之數,倍於所報,故民情甚憫,皆願差退云矣。寅明曰,霖雨尙無開霽之意,日氣涼煖不適,臣民皆懷恐損聖體之慮,而大水之後,道路險惡,修治極難,況今舊穀已盡,新穀未登之時,使道傍民田,皆被蹂傷,則亦恐有歉於恤民之情,故臣等皆願差退期日矣。上曰,予心必欲速行,不能抑止矣。予之今年,卽先王壬辰貞陵行幸之年也,予心追慕,一倍愴憾,而新長陵移封時,便一赭山,今聞樹木茂盛云,予若一往見,則予心豈不慰喜哉?舊長陵,予甚惜之,一往還後,予心則降矣。昔之人君,以不治道,罪有司,予則不然,而作田犯御道者,守令、道臣之責也。上年有下敎者,領相已忘之,而左相亦不記有否?交河之行,曾已諭矣,道臣、守令若知之,則豈不能禁民起墾於御路乎?且古語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今日時象,予心已寒矣。李塤之疏論江都事,欲竝與往審之將相而擠陷之,可謂巧僭矣。況渠是宗班後裔,則立朝事君之道,亦與他人自別,而畢竟如此,良可寒心。與予同志者,惟靈城與元景夏也。予之親製常訓,豈欲强效學問上文字,以求美名於後世哉?先儒著述,不爲不多,但體行之,足矣,何待著書?但知著書,而不知體行,則書自書我自我也。昔孔子答,孟懿子問孝,只曰無違而已,如是足矣。何必盡誦訓詁而後,可以行之哉?予特以體先敎胄之意,自製常訓,而下語間,不當用礙眼字,故改其二字,而彼儒生輩之疏論,豈不怪駭?況趙明履元無請改之事,而必欲擠排者,此皆出於黨心也。往年大諭頒赦文,初欲使吳光運製之,旋復親製者,予有意而然也。向使光運製之,忌嫉光運者,將不知做出何許葛藤也。趙明履之力量器局,雖未必能擔當國事,而文學則有餘,故特除承旨,意非偶然,且明履初頭,亦不無偏黨之心,故予嘗斥補矣。近見其心稍公平,差勝於向來,故予頗寵任,今之黨人,見其差勝,見其寵任,則便生媢嫉之心。世道無可言者,常訓乃是予所親製,彼儒生輩諫我,可也。未嘗開口之明履,何與於此,而必欲折辱者,皆是黨習之本也。以都城事言之,守城之論,斷自予衷,雖當賊鋒,予心不動,曾不料以此作一偏論之本也。洪重孝之疏論都城,予初尋常看過矣。自李塤疏出後,漸覺其亦出於機關矣。以江都事,有李塤之疏,以守城事,有洪重孝之疏,以常訓,有學儒之疏。此三者,皆出自予躬,而反釀出三箇機關,欲祛黨習,反生機關,將來事,可以知之,予自今以後,心已厭矣。陵幸後則吾事畢矣,予欲休矣。惟彼匹庶,單僮匹馬,往來省墓,予甚羡焉。陵幸一日爲急,況可退日乎?在魯曰,外間傳說易訛,彼儒輩不過誤聞而然也。上曰,必是入侍人誤傳也。在魯曰,殿下每以心舒則氣愈爲敎,諸臣若請停止陵幸,則殿下不聽納,可矣,而不過差退也,非欲停幸也。目今秋稼未收,民事可慮,霖餘山溪險惡,治道極難云矣。景夏曰,臣之所憂,不在於此,治道難便之端非一,而臣不欲言之也。昨日動駕於城內咫尺之地,而淫雨沾濕,尙多聖體傷損之慮,況累日之程乎?有萬一之慮,而臣等不能爭止,陪駕遠出,遇雨阻水,或致聖體之傷損,則臣等罪當萬死。古人以爲,乘船危,就橋安,猶且斷靷力爭,況此潦水方盛,道路難通之時乎?文秀曰,大臣雖以差退日字,以待禾稼成熟爲達,而自前亦多八月內陵幸之時,今不必以此爲言,而車駕出遊,萬人盡歡,則宜擇天高氣淸,風和日朗之時,而今則潦雨未收,前阻大水,聖體傷損之慮,已無可言,而百官六軍,盡被沾濕,則亦豈非恤念處乎?道路雖修治,旋卽雨壞,則臨時狼狽,亦多可憫矣。在魯曰,還宮時,又當齋戒之日,百官之不插羽,亦無所妨,而軍樂鼓吹亦無之,則殊甚寂寥矣。寅明曰,九月初一日亦吉云,以此差退,恐無所妨矣。上拍案勵聲曰,群下無一可恃者,予欲往審先陵,歷見亡子遺墓而還矣。諸臣皆惶恐仰對曰,聖敎如此,臣等何敢更以此事陳達乎?當以初擇日,依下敎擧行矣。寅明曰,殿下之一語一默,東宮是傚是則,此正殿下啓開無疆之休之時也。進言者雖有機關挾雜,殿下但從其是者,而斥其非者,則何害之有哉?上曰,予羡右相矣,吏判亦見幾而去,予實羡之。在魯曰,渠雖有機關,殿下勿以此動心,則自無事矣。上曰,雖李塤爲大將,儒生爲軍卒而來,予豈動心乎?此心終日憧憧,猶勝於宴安放過矣。文秀曰,百年黨論,殿下亦能破之,況此始兆者乎?物來順應而已,豈可使此心係着一邊耶?寅明曰,文秀之疏,下款語甚好矣。上曰,其疏得體矣。𥛚曰,臣藩臣也。今番陵幸時治道,以二馬隊爲之事,下敎,而交、坡間道狹處,多有騎不竝行之地,治道稍廣,則民田禾穀,必多損傷,是可憫慮矣。上曰,古之人君,春省耕秋省斂,其時亦豈不治道耶?景淳曰,古者有井田法,故溝洫之間,自有正路,民不犯耕矣。文秀曰,曾前交河陵幸之時,路由於坡州邑內者,遷陵時,道路已修治矣。雖迂回,可不煩民力,故果有此行幸,而今則不然,與其迂回作路於坡州邑內,毋寧直就廣灘,從川邊治道之爲愈,然則迂回數十里,民田似無被傷之慮矣。若魯曰,然則更遣事知兼司僕將,摘奸以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𥛚曰,治道之役極難,非四邑所可辦,似當有朝家劃給之典,俯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寅明曰,藩臣事體,所不敢言,今日筵席不嚴矣。景夏曰,頃日以順陵莎草稀疎事,有所陳達,則以前頭當歷省,何可以稀疎改莎,姑置之爲敎矣。陵官更報以爲,稀疎處或半尺或一尺,而今年大水後,微有見土處云,敢此仰達矣。恭陵陵官,又以莎草播種,間間連根,而猶不茂盛,亦有稀疎處爲報矣。上曰,播種後頻頻奉審灑水,則豈如此乎?播種勝於補莎乎?景夏曰,播種不如補莎,而頻頻改莎,誠重難矣。上曰,姑置之,待歷省後當下敎矣。景夏曰,臣取考己酉年順陵行幸時儀注謄錄,則其時孝章墓,自上有哭臨之節,故至丁字閣階前降輿,而哭臨後復爲乘輿,詣墓上看審矣。今番歷臨孝章墓時,別無丁字閣入臨之節,則降輿處所,不必設於丁字閣階下,儀注中,乘輿直詣墓上,降輿看審後,乘輿還出,似宜,以此磨鍊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𥛚曰,臣俄者有所仰達,未聞下敎,故更達矣。治道極難,民弊不貲,宜有劃給顧恤之典矣。在魯曰,齊、厚陵行幸時,亦有劃給之前例矣。若魯曰,劃給治道之民,有若償價者然,事體極爲屑越矣。上曰,兵判之言,是也。𥛚曰,畿驛凋弊,馹馬多未改立,今番陵幸,生事可慮矣。寅明曰,曾前陵幸時,畿驛卒,有米、太添助之例矣。在魯曰,庚申年厚陵行幸時,經理廳米一百石,各邑太一百石,特爲劃給於各驛,而今番陵幸,則日數比庚申半減,米、太各五十石賜給,而米則自賑廳給之,太則以各邑會付給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道路必勿廣治之意,畿伯,申飭列邑,可也。𥛚曰,今此陵幸時,各邑多有進排之事,而差備所屬及各司下人,不無侵徵濫雜之弊,此不可不嚴飭矣。上曰,內而差備所屬,外而上司下人,如有濫雜作亂之事,卽爲狀聞請罪,可也。𥛚曰,以問安中使之行,言之,必以支供不謹擧行,故爲執頉下輩,索賂無所不至,貽弊列邑,誠多矣。上曰,此一節,亦在上款申飭之中矣。〈出擧條〉上曰,金始㷜,被駁於李塤,而猶不忘於城役,可謂重厚矣。寅明曰,江都築城後,金始㷜,欲以中軍,兼管城將之號,使之專管城子之意,有所酬酢於臣,而臣未及陳達變通,城之多毁,未必不由於此,則臣誠有罪矣。南漢有城機別將,北漢有管城將,至於江都,則雖有中軍,有異管城將之專意城事,今若兼管城之號,屬之以修城所,而凡係看護城堞之責,使之專管,則城堞已圮者,固無可言,而卽今潦水尙未開霽,前頭加圮,又未知幾何。修補之道,不可不預先講確,管城將卽爲口傳,極擇差出,催促下送,似好矣。上曰,當備擬乎,當單付乎?寅明曰,備擬、單付,無所不可,惟在銓曹之考例量處矣。在魯曰,以修城將爲號,似勝矣。上曰,所陳是矣。以江華中軍兼守城將,啓下差送,而留守上京時,修城將不得離次,雖當遞易時,面看交代事,定式申飭,可也。〈出擧條〉𥛚曰,京驛卒到畿驛初站,每多仍把索價之弊,合有定式嚴禁之道矣。儼曰,畿驛以京驛之故,不能保存。雖以廣州驛言之,京驛馬來到德豐站,則所當換馬,而京驛卒不肯遞換,公然越去,以仍把之故,索價於本站,故畿驛不堪其苦。臣待罪畿營時,習知其弊,故敢達矣。若魯曰,頃者畿營,以酌定其價,毋得濫徵之意,報備局而越站,便是濫騎,嚴禁越站,則徵錢之弊,自可祛,故以此議于大臣而題送矣。上曰,無端越站者,申飭禁斷,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守令數遞可憫,義城,物衆地大,與州、府無異,素號難治,故在前多以曾經牧、府使者,擇差矣。前縣監宋堯輔,赴任雖已經年,而吏事諳練,移職可惜,特令仍任,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擧條〉寅明曰,羅州事,可憫矣。新除授李喆輔,久患毒痁,末由赴任云,李喆輔罷職,其代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判尹閔應洙,內遷累月,尙不上來。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往者處分,不過飭勵,則事過之後,一向撕捱,其涉太過。爲人臣,在上者一有飭勵,因以自劃,其誰立朝?分義道理,亦涉寒心。從重推考,卽令政院申飭,上來行公。〈出榻敎〉寅明曰,吏判亦當推考矣。不爲辭陛,徑自下鄕,誠極非矣。上曰,推考,可也。〈出榻敎〉在魯曰,秋務方殷,一司署經守令,催促發送,何如?上曰,未赴任守令,竝令該曹,催促發送。一司署經守令,除一司署經,一體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上曰,開城留守尹得和,往者旣已開釋,今者此任,義同往役,則尙不謝命,其在事體,殊涉過矣,從重推考,其令卽爲赴任。〈出榻敎〉上曰,學儒異於鄕儒,其父兄若善敎訓,則豈至於此?皆其父兄敎之也。寅明曰,大凡儒疏,不過數三人主張,而名帖雖多,不必皆參涉議論也,何可盡責也?上出留中之儒疏,使筵中諸臣見之曰,儒疏中以爲,問諸大夫,則曰趙明履之罪也,問諸士友,則曰趙明履之罪也。所謂大夫者,誰,士友者,誰?史官亦可謂大夫乎?景淳曰,注書,不可謂大夫也。上曰,趙明履疏,注書出去持入,可也。星慶承命而出,持趙明履疏謄本而入。上曰,何不持來本疏耶?星慶曰,承宣之疏,旣下批後,政院不得留作休紙,還給本家,故院中只有謄本矣。上曰,院規如此乎?予不知有此規矣,今因所達,始知之矣。上覽儒疏,展開末端,見貼黃書皇明年號,仍驚曰,留中累日,尙不覺察,今始見此貼黃矣,此尤極奇怪矣。承旨捧入時見此乎?景淳曰,臣初除是職,肅命後初到廳中,則儒疏適到於此際,只一番讀過,未及展看紙尾,故臣亦未及見矣。臣若見之,豈不以違格退送乎?上曰,承宣雖見之,亦將奈何?若退而不捧,則彼儒輩,必當以不識尊皇朝,請罪承宣矣。注書見此乎?星慶曰,儒疏到院之時,臣適披見而知之矣。上曰,承宣雖見之,捧入之外,無他道也。上顧承旨曰,趙明履疏讀之。讀畢,上曰,承宣批旨,更欲添字,而不待下敎,徑先下院,極爲駭然。當該中官,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予以爲先之心,作此常訓,釀成機關,予見此疏後,已有深諒,見此貼黃,尤覺懍然。予雖留中,渠輩必以爲名疏而傳誦之,頃刻踰鴨綠江矣,予豈不能拿入此儒於帳殿,而予若敎此儒,則渠輩則必當配享於四賢祠矣。皇壇委折,彼人雖來問,予不怕也,而至於此疏則不然,如有彼中人來詰,則將何以答之?思之至此,心甚懍然,此皆予作文字之過也,予無顔更對卿等矣。諸臣咸進曰,殿下何爲而出此不忍聞之敎也?文秀曰,此乃過擧也。彼儒輩皆妄人,何足掛懷?殿下每於此等事,纏繞不能忘於心,非但聖體有傷,獨不念宗廟社稷乎?上曰,彼儒輩之父兄不善敎子者,亦是予在君師之位,不能敎化之致也。古語曰,不能者止,予已深諒矣。諸臣又進曰,臣等聞此下敎,心膽墮落矣。若魯曰,臣初聞此疏之入,深以激惱聖心爲慮矣,及見批旨,詞氣和平,臣心甚喜幸矣。豈料今日有此下敎也?景夏曰,殿下聖德如天地,而臣於天地之大,不能無憾矣。天地造化,有雨露時節,有霜雪時節,而殿下何嘗見天地有費聲氣乎?殿下辭氣每每失平,臣不勝慨然矣。上曰,贊善之疏,極其從容,告君之辭,固不當若是耶?諸臣咸曰,贊善之疏,誠如聖敎矣。文秀曰,昨日動駕之餘,今日夕水剌又失時,傷損聖體之慮,誠多矣。此等不忍聞之敎,若不下,則臣等當退去矣。上曰,予若以自退爲敎,則卿等如是苦諫,可也,予只據前例,以不能者去爲敎,則卿等何至若是耶?諸臣又皆進伏曰,此下敎,又倍於前矣。景淳曰,臣等矇然捧疏,致有此過擧,此皆臣等之罪也。然人臣之中,亦有麟鳳,亦有梟獍,殿下何一視之也?上曰,予豈一視之耶?諸臣進曰,殿下之不一視,臣等亦知之也。澤徵曰,臣以憲臣入侍,則所當請罪儒生,而非聖上勿欲張大之意,故臣不敢請罪,而此等過擧,若久則亦至於張大矣。上曰,憲臣之言,是矣。日躋曰,我國事情,彼人元無探知之路,雖知之,猶恐失和,置而不問,此事亦不須過慮也。景夏曰,故相臣鄭太和,以潛通南朝事,見拘彼中,謂彼人曰,吾輩不敢忘皇朝之恩云爾,則彼人亦不爲怒,我國之不忘皇朝,彼已知之矣。聖希曰,不幸洪啓億,臣之妹夫也。臣入直摠府時,趙明履來言,啓億欲上疏論我云,故臣卽時書責之,則以不知爲答矣,翌日疏果入矣。臣竊痛心,追後問其委折,則諸儒初以從祀疏召之,故往赴,旣往之後,自不得避云矣。上曰,雖娚妹之間,於卿何傷之有?在魯曰,今日不罪儒生,誠是盛德事,而此等不忍聞之敎,反掩不罪儒生之盛德,臣竊慨惜也。澤徵曰,今日大臣、諸臣,涕泣力諫,而殿下終不聽之。臣頃於常訓親製時,臣亦入侍,常訓中有曰,敬大臣體群臣,而以今日事觀之,不可謂敬大臣體群臣也。臣恐親製常訓,將歸於紙上空談,臣切慨然。諸臣皆曰,臺臣之言,切直矣。上曰,臺言誠是矣。文秀曰,夕水剌尙不進御,豈不念慈殿之憂慮聖躬乎?上曰,予非好名之君也,非欲避敎士之名,恐啓敎士之弊也。此疏以惡心腸,借來好頭腦矣,頭腦好則豈可罪也?又曰,大臣,猶股肱也。大臣若是泣諫,予當忍之,然忍有大小久近,當姑忍之矣。在魯曰,下敎如此,臣等終不可退去矣。景夏曰,久久忍之,以至忘域,則臣民之幸也。澤徵曰,臣雖至賤之身,今日早食入侍,日暮不出,則臣之父母妻子,憂慮必深。慈愛之情,貴賤何殊?夕水剌尙不進御,殿下獨不思東朝之憂慮乎?上曰,臺臣之言,是也,卿等皆退去,可也。諸臣咸曰,殿下若不下不忍聞之敎,則臣等當退去矣。上曰,當第忍之耳。諸臣曰,願勿下第字。上曰,此則誠難矣,卿等且退矣。諸臣曰,夕水剌尙未進御,下情切迫,臣等恃一忍字之敎,姑退矣。上曰,學儒生墨削趙明履之擧,不可任置,分付大司成,使館齋任,取來學儒案,刮去之,更書其名,可也。〈出榻敎擧條〉澤徵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其勿更煩。又啓曰,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又啓曰,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又啓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又啓曰,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啓辭、措語竝見上〉又啓曰,禹夏亨,旣以江都中軍,兼差築城時都廳及其該掌,拿命之下,名出擧條,罪亦爲首,則喉院之捧入傳旨,法例當然,而就囚之後,敢懷憤恚,諸囚稠坐之中,至擧該房及捧傳旨兩承宣,斥呼詬辱,罔有紀極。又以府坐遷就,叱罵禁堂,無所不至。聽者莫不驚駭,傳說迄今狼藉,事關國綱,誠極心寒。請前兵使禹夏亨拿問嚴處。上曰,依啓。又啓曰,喉院長席,何等重任,而都承旨尹彙貞,人旣憒憒,醉不事事,已多不稱之譏。況頃者南漢監劑之行,發怒於庄奴之簽軍,蓄憾於本官之靳持,拿入次知將官,威喝詬詈,擧措駭異。身居宰列者,其欲憑公行而濟私事,違法作拏,猶尙如此,則他又何說?請都承旨尹彙貞罷職。上曰,上款憒憒之目,其雖過矣。下款事,果若其言,不可無飭,依啓。又啓曰,武弁之通擬三曹,自是極選峻望,而刑曹正郞崔吉祚,出自常調,見枳初仕,濫授本職,有駭物情。請刑曹正郞崔吉祚汰去。上曰,依啓。又啓曰,掌苑別提李仁錫,濫圖速化之梯,徑陞六品之窠,除目之下,人皆爲駭。況其爲人,全沒官員貌樣,一署吏隷,莫不嗤點,官方淆雜,無甚於此。請掌苑別提李仁錫汰去。上曰,依啓。景淳曰,大臣諸宰今當出去,而闕門已閉,請出留門標信。上曰,允。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德重〈坐直〉。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傳旨未下〉。右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元景淳〈病〉。注書李壽鳳〈仕直〉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李星慶〈仕〉。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榮國啓曰,右議政趙顯命六十一度呈辭到院,而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聯名箚子到院,而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右議政趙顯命箚子到院,而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右議政趙顯命六十一度呈辭,傳于趙榮國曰,安心調理。
○趙榮國啓曰,同副承旨元景淳,謂有難安情勢,陳疏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旣有只推之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同副承旨元景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元景淳伴直矣,陳疏出去後,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德重,今日仕進矣,謂有難安情勢,陳疏出去,原疏以齋戒,今方留院,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右副承旨韓翼謩,右議政趙顯命處偕來進去,伴直無人。左承旨所當請牌,而非但拘於廳規,辭疏留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
○又啓曰,左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旣有只推之命矣,今日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所當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左副承旨李成中,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成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今日伴直無人。左承旨李德重,所當更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卽爲牌招。
○傳于趙榮國曰,左承旨卽爲牌招入來後,省記卽爲修入。
○傳于趙榮國曰,騎馬三匹立之,入直史官一員待命。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榮魯爲羅州牧使。
○趙榮國,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事甚未安。新除授說書韓光協,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草記,黃腸敬差官罪狀,令該府稟處下事,允下矣,事當卽爲拿處,而敬差官姓名,初不擧論於草記中,無以擧行。依例令政院捧現告,傳旨啓下後,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行大司成意啓曰,前承旨趙明履學儒墨削,分付大司成,使館齋任所來儒案,卽爲刮去,更書其名事,命下矣。臣依聖敎,與齋任,卽爲取來四學儒案,刮去趙明履墨削處,更書其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齊嵒啓曰,臣於臺職,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辭疏見阻,牌召連降,怵分畏義,黽勉承膺。乃敢以草草數語,略效一日之責,而若乃李箕獻之衰老難强,申維翰之人器不稱,朴聖龍之罪累狼藉,非臣一人之見,此實公共之論,則臣安得不言,而連日論啓,未蒙開納,臣於此,已不勝瞿然惶悚之至矣。日昨僚臺之詣臺登筵也,諉以時急之草草書問,不待消詳,遽然停啓,此莫非臣辭拙誠淺,上以不見孚於君父,下以纔見輕於僚臺,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全羅監司狀啓,羅州等官居良人韓連才等渰死事,傳于趙榮國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於嚮者,敢陳私悃,乞被恩許,伏奉聖旨,又失所圖,臣誠悶隘兢蹙,不知所措。竊擬母病如得差安,則復詣九閽之下,仰承起居,申暴前懇,庶幾天日之明,俯垂矜允,區區微願,耿耿在此。惟臣老母宿患,今將五十日,一向彌留之中,臣之寡居女息,頃忽夭折,臣母過加悲念之餘,重之以無前潦熱,積有傷損。以致四五日來,諸症頓添,其中腰痛與氣滯,尤所最劇。方其苦劇叫痛之際,殆若頃刻難支,坐臥起動,輒必須人,寢食幾至全廢,神氣日益澟澟。伏聞近來,連有動駕之節,而臣則至情所拘,一未得入參陪班,已極萬萬惶悚。且方謁陵吉期,只隔旬餘,而回鑾將經數日,道里又甚遠,則臣子分義,固不敢偃然退處。況臣忝帶保護之任,尤宜竭蹶趨扈於淸蹕之後,而卽今情理之萬分迫切,實如所陳,雖咫尺之地,一餉之頃,決未忍捨去而暫離,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惟聖明,天地父母,改先體下,仁深錫類,如臣至懇,必蒙矜諒。伏乞亟許遞臣所帶藥院提擧,仍令卽差新代,俾得備員陪從,且命論臣之罪,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業已量矣,安心勿辭善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毓祥廟祗安之禮順成,伏想聖心感慕靡極,而昨日風雨竟夕,玉體勞動,不瑕有傷損之節,老身區區之憂,有不敢自已,而自經今夏暑濕以來,及耄危疾,一倍添劇,不得匍匐進身於簪裾之列,只自縮伏俟勘而已。仍伏念,臣之不堪任醫司提擧之狀,略已陳聞於前疏之中矣,微誠未格,聖批靳允,而乃以前已下敎爲敎,臣奉讀感惶之餘,愕然失圖,罔知攸措。噫,支離一物,涵囿大化,前後顧遇,夐出常例,凡所以憐臣而寵臣者,委曲勤摯,而所帶提司gg諸司g提擧,有足以榮臣之身,故使之勿辭行公,爰有前日下敎。況此醫監,素饒藥餌,不啻爲多病所須,則臣仰感恩庇,俯念私便,豈敢有故爲解免之理?第是本監醫技取才,非如閑漫公幹之比,而臣之篤老癃病,無復餘地,其中聾症忒劇,殆甚於褎如充耳,則以此病狀,萬無冒赴講坐之望。至於神思之昏憒,氣息之微綴,亦不可殫論者如此,而連次借手於禮堂,徒竊其廩入,則事體之苟艱,廉義之壞喪,爲如何哉?臣今日修而待盡,特一床笫間未冷之尸,而提擧兼綰,至於三處,此豈一刻自安於心者乎?惟當全夥解免,庶於皐復之前,得免瘝曠之刺,而今此醫監試才之坐,尤屬時急擧行之事,有不容一向虛帶者。衷情所迫,呼籲斯急,敢冒再瀆之誅,更申一遞之懇。伏乞聖慈,哀臣之老,愍臣之疾,先解臣醫監提擧,使試才無曠,而其他歸厚、造紙等提擧長第許遞,以安將死之喘,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焉。
8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未肅拜〉。左承旨鄭必寧〈未肅拜〉。右承旨李德重〈坐〉。左副承旨趙榮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壽鳳〈式暇〉李世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谷山府使李命祥,永同縣監洪重孝,抱川縣監金孝大,高山里僉使鄭㙉,德津萬戶白世煜,所己萬戶李珽㷞。
○備忘記,傳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鄭㙉處給送。
○傳于鄭必寧曰,備局日次爲之。
○鄭必寧啓曰,注書李世泰,身病已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啓曰,今日備局日次爲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呈辭受由外,正言李長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榮國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鄭必寧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謂以筵中罷職,使錄事來納命召,修整次請出密匣。傳曰,遣史官傳授。
○趙榮國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所授命召,又使錄事來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宋寅明,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傳曰,勿待命,更爲傳授。
○以右副承旨李成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德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德重曰,預備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韓翼謩啓曰,右議政趙顯命,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病,參判洪象漢進,參議沈星鎭病,左副承旨趙榮國bb進b。兵批,判書金若魯進,參判李日躋病,參議兪㝡基病,參知金光世入直進,同副承旨韓翼謩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周鎭,參議沈星鎭,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李德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番次之苟艱,未有甚於近日。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本曹佐郞具允明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魯、鄭必寧爲承旨,李昌壽爲輔德,趙暾爲南學敎授,具允明爲司書,金相福爲兼校書校理,南有容爲兼文學,金尙喆爲東學敎授,安德亨爲石城縣監,兪崶爲工曹正郞,韓德孚爲典籍,金聖垕爲司藝,沈士希爲司饔直長,沈鏞爲軍資直長,李普萬爲刑曹正郞,金聖佑爲崇陵別檢,鄭元淳爲吏曹佐郞,尹心衡爲副應敎,洪益三爲副校理,黃景源爲修撰,趙暾爲副修撰,徐命九爲禮曹參判,金範魯爲益山郡守,愼懋爲掌苑別提。東陽君單㭻,義城縣令宋堯輔仍任事承傳,學正單魏致亮、李致彦付,兼學正單鄭彦弼,兼養賢主簿崔鳴玉,奉常直長單南溟翮。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申呴、洪敍周、金璟、朴時登、金之珩、金溭、許墅,僉知中樞府事宋旻,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云,西樞雖已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行宣傳官尹復淵呈狀內,頃日內試射時,幸添直赴,所帶之職,旣是應遞之窠,不可因循供職,斯速啓遞云,直赴後遞職,已成近例,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司僕將趙衍福呈狀內,得除內乘,所帶兩任,俱是緊務,勢難兼察,斯速啓遞云,事勢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兼司僕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莘爲五衛將,沈廷紀爲曹司衛將,具善行爲都摠管,盧泰寬爲景福假衛將,韓光肇、鄭元淳爲文兼,元景淳、李震箕爲副護軍,趙明履爲副司直,南有容爲副司果,知中樞單元景夏付。
○口傳政事,以李彦燮爲江華中軍。
○李德重啓曰,兵曹判書金若魯,以陵幸道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來詣養正閤。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以日下生鮮之體少,不得已捧入之意,昨已草記入啓矣。今日供上生鮮,又以他雜魚全數待令,未免爲闕供者然,事極寒心。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事已迫頭,捧進。此曾所無聞,此亦綱紀攸關,當該廛人,令攸司從重科罪。
○趙榮國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禮曹言啓曰,庭試文科初試額數,當初事目中,大庭試則取一千人,小庭試則取八百人事,定式,而昨年上候平復庭試時,文科初試額數,依武科初試例,臨時稟定事,定奪矣。來九月初六日慶科庭試文科初試額數,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五百人。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永寧殿正殿西門下內墻二間許,去夜大雨,崩頹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一日設行,而崩頹處待晴擇日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成中,以漢城府言啓曰,因故府使鄭厚一妻柳氏呈備局題辭,故贊成鄭齊斗兩夫人墓山摘奸事,草記蒙允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鄭彦祥,身病危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成中,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義縣監洪重厚拿來傳旨,啓下矣。洪重厚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成均館官員,以行大司成意啓曰,四學壁上所付前承旨趙明履罰目,依筵中下敎,卽爲收聚付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德重疏曰,頃於儒疏到院之時,適當申退之際,而捧入之議,則蓋已與聞之矣。再昨嚴敎之後,自安,陳疏徑出,而召牌再辱,促令入直,怵分畏義,不得不承膺矣。卽伏聞今日筵中,又以此,有該房遞差之命,臣於是,震懍惶隕,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初旣參聞,則今何可委罪於該房,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玆敢投章自列,走出禁門。伏乞亟降威罰,以振頹綱,以安私心,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業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聯名箚曰,伏以前夜筵席,有中官拿處之命,而聖敎蓋以學疏進覽時,中官不能展開末端,使不知有貼黃爲罪矣。卽見政院中官拿處擧條入啓之本,則中官罪名,書以學儒疏矇然捧入,致與聖敎本旨,大段相左。夫疏章之捧不捧,責在喉司,聖上何嘗以捧疏,罪中官乎?此擧條一播,則必駭聽聞。臣等以爲,當該承旨,宜罷其職,注書拿問嚴處,仍命改入擧條,有不可已也。伏乞聖明裁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玆事業已下敎,而卿等記有,亦聽瑩矣。承旨因他,旣已遞差,事有輕重,豈可復施?注書事,依施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右議政趙顯命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者,玆已諭焉。〈元箚留中〉
○右議政趙顯命箚批,傳于趙榮國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乙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鄭錫五,行知中樞府事金始炯,行禮曹判書趙觀彬,兵曹判書金若魯,司直金聖應,左參贊朴文秀,刑曹判書柳儼,大司成李益炡,開城留守尹得和,司直徐命九,禮曹參判元景夏,工曹參判沈聖希,兵曹參判李日躋,吏曹參判洪象漢,戶曹參判金尙魯,右尹李宗白,掌令李澤徵,應敎李昌壽,左副承旨趙榮國,記事官李世泰,事變假注書李重彬,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入侍。在魯曰,日候不佳,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予心已冷,此外無他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仍下敎曰,冷雨浹月,言念民事,悶不可言。再昨予以忍字爲言,而以忍之大小,有下敎矣。今日請對,而若不引接,則有駭聽聞,且有下敎之事,故果爲召見卿等,而卽今予心塡塞,無他念矣。在魯曰,再昨有所仰達,而今日適日次,故又此請對矣。下敎尙有不平底氣像,此由於儒疏之故也,而寬以處之,則自然心和之意,再昨敢有所達矣。上曰,此則予忘之矣。以忍之爲言,而一日爲急,予先有下敎事矣。在魯曰,下敎不必如是矣。上曰,雖一日,予在君師之位,呼書傳敎後,更有下敎矣。在魯曰,儒疏中年少輩名錄者,不知疏意之如何,而在家只送名錄者,多云矣。上曰,年近四十者,其果幼乎?筆之何、削之何等語,肆然陳之,其所爲言,豈敢若是乎?上曰,四學有掌議色掌乎?思喆曰,有之矣。上曰,別有製疏者乎?在魯曰,凡儒疏之時,別定疏色製之云矣。景夏曰,趙明履墨名則刮去,而罰名則尙付學壁云矣。上曰,其墨名,館長與館掌議,同爲刮去乎?春秋亂賊字,不可一刻付諸學壁,大司成出去,卽爲解去事,分付,可也。仍呼書傳敎曰,噫,以涼德無能,臨御其幾十載,而飭不能行下,訓不能信下,百怪層生,此無他也,一則黨習,二則黨習。頃夕下敎,大臣、諸臣,半夜相爭,雖有泯默之敎,遙望象設,此心尤冷,然旣曰默也,則在君師之位,當飭而不飭,當諭而不諭,曰有君,曰有國?噫,幾年苦心,豈爲我乎?乃爲世臣,糢糊於今,啓釁於後,是豈予心,是豈予心?今日次對之命,意蓋此也。今予之心,豈爲簿書乎哉?頃者訓飭,卽予所作,伊後所改,卽予所思,又於其字,卽予所量。年少章甫,不耐慷慨,雖或陳章,其何不可,而稱曰學儒,挾雜封章,而其滿篇句語,其果義理乎,否乎?其果嚴乎,無嚴乎?其果尊君乎,不尊乎?其一章,於渠爲斷,而雖然,抉摘文字,非三代之所爲,因微啓釁,非予恒心,且其章雖駭也,噫,渠等亦士子,雖由於不盡於讀書窮理之工,擾攘於末世浮雜之習,作此駭擧,心豈在於誣上?且玆事不欲葛藤,故累示微意於批旨,而又飭政院,勿捧此等之章矣。及其承宣之章上,知其墨削,覽其八字,已不覺寒心。噫,予無此意,而其承宣勸而導之,章甫之斥,焉可無也,而旣書八字,而不爲請討,其心可知,旣知其君之自改,反加此等之目於伊日下詢之承宣,其心駭悖,五尺所知。漢之大不敬,可謂準備於此輩者,而噫,予豈惜此輩哉?所顧者靑衿。頃者尹光天親鞫以後,有下敎承宣者,此等之輩,不可以謂士。名則士也。士乃國之元氣也。噫,予之臨御其幾,鬚髮已白,豈忍殺士之擧,遺我元良?此非渠也,爲君師之位者,不能導率之致,反顧自恧。頃者儒疏之登也,只駭其文,不欲究末,不覽疏錄矣。日昨次對下敎之後,偶然展覽,紙端了矣,黃紙露見,初已駭眼,而今覽其文,不覺心墜。噫,其日作訓,今猶心酸,欲爲揄揚,乃至乎此。是誰之愆,是誰之愆?卽予涼孝,卽予涼孝。再次參酌,意蓋深遠,及至於此,關係非細。其日諸臣,彌縫目前,入侍憲臣,徒拘拘於衰頹知申,常調庶官,猶幸忍字之下敎,不顧鷹鸇逐鳥雀之義。噫,凡事有本有末,以恒日之心,隨事而顯,下敎卽末也,其事卽本也。予於前後,只見其救末,莫見其慮本,于今爲君,其亦慨矣,然在君位而太阿手,何苟苟於待臣?予意已諭,此則只諭大體,雖廷籲不殺,卽予固心。此則只諭國體,雖日集備局,駭悖狂儒,何可勵也,日頹國綱,何可樹也?正若干戚之舞矣。略拾已冷之心,先諭予意,次示飭勵焉。初雖不欲藤葛,到此之後,政所謂掩耳偸鈴也。在君師之位,不嚴處乎此輩,何顔歸奏?然事宜從簡,近百多士,其豈一心?其中疏頭、疏色、製疏、掌議、色掌,先削其名於儒籍,正其儒林,雖不肆於朝市,亦不可以尋常處之,竝放黜鄕里。一以示不齒庠之意,一以洗靑衿之羞,而噫,于今處分,欲止此而了當其事,亦欲遏絶其萌芽矣。予觀世多矣,黨習弸中之日,他日將此,而是者曰忠,非者曰逆,作一黨錮,焉知必無其將?所重在書,故業已洗草,旣已略治,不可留諸疏錄,示元良疏錄,亦已付丙,而其駭擧,黃籤其洗,可尊文字,諸臣衆侍之中,燒於殿庭。噫,旣無其文,旣無其錄,他日雖欲藉此而構成,焉可得也?噫,蒼蒼在上,豈爲此輩,以幾年調劑之心,豈忍自釀其釁端?吁嗟臣僚,若水投石,豈感予心?其質予心者,惟有彼蒼乎?承旨畢書後,在魯曰,此疏,臣亦爲之慨然,而未及言之矣。聖敎至此,臣亦有罪矣。景夏曰,傳敎中輕諭鐵石等字,改之好矣。上曰,景夏之言,是矣。承旨不讀之前,欲其改之者,尤好矣。景夏曰,此等下敎,承旨不爲停筆而書之,推考,宜矣。上曰,承旨果有停筆意思矣。景夏曰,殿下若不改此敎,則臣當以死爭之矣。上曰,這箇心,卿其終始持之乎?大臣以下諸臣,一齊進伏合辭曰,急急改之。上曰,元景夏有怪異底固執,若不改則此敎將閼而不行,改之,宜矣。景夏,常時稟性傑然,今日之請,亦由於這般性,然爲臣之道,當如是矣。今當依諸臣之請,隨處隨改,而文字雖改,此心其可改乎?觀彬曰,日昨次對,臣未入參,故其日筵話,未得詳知,而此等文字,則改之無妨矣。上曰,今日下敎,卿等聽之,卿等實不知予心矣。此儒旣書崇禎之後,則雖見小科,近於禽獸矣。予之此擧,使渠等欲爲人之意耳,承旨讀傳敎,至免爲庶人。寅明曰,士亦庶人,此句改之,好矣。上曰,此則不然矣。予意則免爲庶人後,不得齒館學,與同常人之意也,人字改以民字,可也。寅明曰,旣不加罪,而從寬處之,則此亦士子也。在聖朝培養之道,不必待之如是矣。且傳敎中可改文字,旣已許改,而此一句,何若是持難乎?上曰,卿等旣不請討,反加曲護,爲卿等深爲慨然。此一句有何可惜,而必欲拔去也?自今日爲始,公事留院,右相罷職。寅明趨出,上曰,右相之事,極爲非矣。予之處分,極爲從容,而猶惜此一句,豈不非乎?儒輩之尙今戴頭,亦幸矣。大臣以下,皆進伏合辭曰,公事留院之敎,此臣等之所不忍聞者也。是何敎也?上曰,卿等以此必欲爭之,予當先爲下敎矣。予之常訓,實欲揄揚先德,而反歸於誣先,予於今夜,彷徨不能寐矣。此訓欲使子孫及卿等,爲永世相保矣。乃至於此,近日多士,豈皆一心乎?其中亦必有不知者矣。予不加罪者,乃方長不折之意也。大訓常訓之已布者,今不可收還,而藏在史閣者,予將有處之之道矣。仍下御題詩,以示諸臣,諸臣皆不肯奉見,承旨獨見後繳納。上親自受讀。在魯曰,因臣等之罪,有此不忍聞之敎,又有公事留院之敎,伏望先罪臣等,而亟收下敎焉。上曰,免爲庶人者,予之處分,極爲從容,其罰亦太輕歇,則左相之請改此句,果何意也?榮國曰,大臣之有罪無罪,姑捨勿論,留院下敎,卽卽收還。上曰,此等之敎,予豈樂爲之哉?當剛而剛,當柔而柔,乃爲國之道,若一向沕淪,則國其爲國乎?予於君臨,厭意已久矣。大臣以下,合辭亟請還收。上曰,氣雖衰,心猶存矣。陶潛之賦歸去來辭,其意,甚好矣。予於世道,甚爲之碌碌也。與汝難爲事者,正道此世人也。澤徵曰,緣此儒輩,有此下敎,正如怒蠅拔劍,何不念宗社之托,而有此不敢聞之下敎也?上曰,元良在矣。在魯曰,世道之至此,皆大臣之罪也。先罪大臣,而俄者下敎,亟令還收焉。上曰,日昨儒疏捧納承宣及傳旨誤書注書,卿等請罷,此可謂緦小功之察,當討不討,而反請此等事,何也?卿等其止之。在魯曰,此亦臣等之罪,而因儒疏,累下不敢聞之敎,不勝惶蹙之至也。觀彬曰,聖敎轉至於此,臣等幾次泣諫,而尙不還收,臣等將盡死於此處矣。上曰,卿言過矣,何必乃爾?景夏趨而下階,上曰,元景夏,將何之也?諸臣曰,聖敎如此,元景夏必有某擧措而然也。景夏跪伏階下,露頂叩頭,聲聞於殿上。上曰,注書下去呼來。臣世泰承命,趨下招來。上使之前進曰,卿何過也?景夏曰,殿下若不亟還下敎,則臣將死矣。上曰,《孟子》曰,大孝,終身慕父母,予於世事,一無所慮,而猶有欲孝之心未泯矣,今則此心亦已銷矣。尹光天之後,又有此事,如非常訓,豈有此擧?中夜思之,有狂奔之心矣。予忍之又忍,式至今日,而以免爲庶人,猶爲之可惜,豈不非乎?予之所恃而爲依者,有慈聖在焉故也。頃日以慈聖之氣力,漸不逮事,下敎者,有微意在也。元景夏一人,雖碎首階下,予深臥而不出,卿等其如予,何哉?有臣如此,元良他日,則有所恃矣。以此心移事元良,可也。古有社稷之臣,黯近之矣,予亦有之矣。卽命書傳敎曰,今覽元景夏爲國竭忠,此可謂古社稷之臣,特拜知中樞,以示嘉奬之意。仍下敎曰,古人云,願爲忠臣,不願爲良臣。卿之今日之擧,予甚嘉之,而卿性甚傑,後日若因微事,而輒爲此擧,則誠過矣。且傷身命,卿其念哉?又下敎曰,公事留院之敎,還收,可也。在魯曰,旣已嘉奬元景夏,又爲還收留院之敎,臣等不勝區區欣忭之至也。更伏望此後,勿爲此等下敎也。上曰,此誠難矣。景夏曰,今日過擧,專由於疏儒,疏頭遠竄,宜矣。上曰,此言得體,依爲之。上曰,予之激惱,雖因左相之言,然一辭令之間,相臣見罷,此予過處,還收,可也。仍傳曰,于今處分,可謂雍容,免爲庶民,於渠寬典,而左揆之請拔,誠是意外,而因其感慨,遽然有罷職之敎,一日處分二事,判若爲二,深用悔焉,其令收還,以示予過焉。上曰,朴文秀亦有此等氣習,常時奏對,亦多過處,而其性之傑,亦如元景夏矣。遇予故,予每恕其傑然之氣也。今以勉戒元景夏之意,仍又勉戒於卿,卿其念哉?文秀曰,聖敎至此,感激天恩,惶隕無地矣。澤徵啓曰,臣誠意淺薄,言議巽懦,淸朝風憲之職,固知萬不近似,而感激恩數,黽勉行公,數遭登筵,惶愧交中,得伏見僚臺避辭,以臣之遽停前啓三件事,引以爲嫌,有若臣諉以迫急,初不消詳者然。臣於再昨詣臺之後,旣已累次往復,則其時事實,實有不然者。臣方爲詣臺自引之計,而此際適有特敎次對之命,故他不暇顧,更此冒沒登筵矣。伏聞備忘辭旨,至爲嚴截,以臣之不卽請討疏儒,責勵備至,諄諄若慈父之詔迷子,臣誠惶隕愧蹙,益無置身之所。臣雖萬萬無狀,鷹鸇逐鳥雀之義,亦豈不知,而第於再昨日筵中,臣以不敢論列請罪者,所以仰體聖上不欲張大之意,有所陳達,則聖上亦以臺言是矣,爲敎,故臣新入臺地,事多生疎,迷滯之見,果未能仰請嚴處矣,今於聖敎之下,臣之溺職,尤無所逃罪矣。僚臺引嫌,旣是難安之端,備忘誨責,又著失職之罪,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上款引嫌,可謂緦小功之察,下款撕捱,當初所陳,意雖是也,半夜擧措,其本何因,而泯默,可謂溺職。其況不察黃籤,捧納承宣,宜有請飭,而重臣旣奏,臺臣寂然,其欲特遞,顧今耳目之寂寥,再次登筵,惜其精詳,略諭微意,旣飭之後,不可循常,依啓。〈榻敎〉景夏曰,羅州牧使下批後,依前下敎,給馬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自前海西別馬隊停番之時,則其保人布,自本營捧納,乃是前例矣,卽今別馬隊革罷矣。自九月至臘月,四朔不立番別馬隊保人布,則似當依例徵捧,而今此特設宿衛騎士,視若革罷之別馬隊,不善接際,則其弊又必如前,故臣與兵判相議,欲某條鳩聚物力,設置一庫,以備軍裝服色,如禁軍之兵曹一軍色別設者爲計,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依所達爲之。〈擧條〉文秀曰,駕前別抄,依駕後禁軍五十數,加抄二十人事,有令兵判與臣議定以稟之敎矣。草價則本營所捧一年木同有餘者,庶可磨鍊,而至於料米,則本營所捧軍餉,其數不多,實無一分推移之勢。臣意則駕前別抄三十人外,本營又有凡別抄三十人,此內二十人,則以充駕前別抄,二十人加抄之數,事甚便當,而且別抄料米,不過十斗,故別抄輩,每以料米之不如禁軍,稱冤不貲。所餘凡別抄十人,有闕勿補,則其料米當爲八十石,而此中除出別抄兵,戶房兩任料米十四石十斗,則餘米當爲六十五石五斗,以此米,依禁軍例,每朔試射,從其矢數之多少,加料於本料之外,則別抄必無如前稱冤之端。如是變通,則於此於彼,實爲便好,故敢此仰稟矣。上曰,所達是矣。駕前依駕後例充五十,他餘依所達爲之。以此定制之後,城內則挾輦侍衛,郊外則駕前駕後分半,駕前後五十式侍衛,從其名侍衛事,分付。〈擧條〉觀彬曰,文忠公鄭夢周立後事,曾已屢次下敎,蓋出於重道學、崇節義之盛意也,而尙未決定,且方有致祭之命,而無奉祀者,不得擧行云,事甚未安。聞其近族當立後者,皆在嬰孩,故其家以是爲難。頃者鄭道濟妻宋氏諺單呈本曹,請以鄭志式之第三子喜慶立後,自上特命以喜慶繼后,何如?上曰,問議于大臣處之,可也。〈擧條〉若魯曰,暑濕若此,而久未入診,明與再明入診,何如?上曰,明日入診,可也。上曰,近來雅樂,似盛於前,此由於申飭而然耶?去夜聞釋菜時鍾鼓之聲,傾耳而聽之,初似微矣,至數三聲,頗鏘鏘然盈耳。孔子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是知聞聲然後,知其美矣。若無聲,何以知其美也?此去大學稍遠,且隔數三墻,而猶聞於此,此必勝於前日而然矣。此後連爲申飭,宜矣。李延德、李彙晉,習於雅樂者耶?若魯曰,李延德,慣於雅樂,李彙晉,慣於俗樂者也。非徒音樂,凡事必申飭而後,可以責成矣。諸臣退出後,榮國曰,自聞不堪聞之敎,臣等之心,崩迫無餘矣,旋卽還收,臣方欽仰日月之更,而殿下此等之擧,今幾次耶?非徒元景夏碎死於階下,滿廷之臣,皆如元景夏矣。殿下脫屣千乘之心,譬如疔之着根,時時發作。伏願自今棄此心,如拔疔根也。上曰,忘之誠難,誰能爲我去此心也?傳曰,今日開政事,分付捧疏,當該承旨遞差事。〈榻敎〉景夏曰,今日聖敎,因儒疏,而至有此不忍聞者。其在國體,疏儒不可不罪,疏頭亟施遠竄之典,何如?上曰,所達得體,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宣批答,更有添字者,而不待下敎,徑先下院,當該中官,拿處,可也。〈擧條〉諸臣退出。
○乙丑八月初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趙顯命請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同爲引見,右副承旨韓翼謩,記事官李世泰,記注官丁錫敷,徐海朝入侍。諸臣進伏訖。顯命曰,今年潦炎非常,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顯命曰,臣病伏私次,未入筵席,已過半年矣,伏乞一瞻天顔,以紓抑鬱之忱。上曰,依爲之。顯命擧頭仰瞻,仍起伏曰,臣昨上小箚,方俟譴罰,卽伏聞有非常之擧,不敢他顧,蒼皇入來矣。上曰,卿緣何得聞此報也?顯命曰,臣得聞於俄者筵臣所傳,而急急趨詣矣。今者日月已更,反汗有命,臣伏不勝忭賀之至,而但聖上每每激惱,至有過峻之擧,豈如初爲參酌,無此過擧也?上曰,儒輩不識事體,有此駭擧,筆之何、削之何等語,肆然陳章,無所顧忌,名爲臣子者,豈容若是?言念及此,夜不能寐矣。顯命曰,臣且伏聞嘉奬元景夏,至有陞擢之命,此當爲臣僚勸勉之地也。上曰,殺身成仁,非今日元景夏之謂乎?其心斷斷無他,故予特有優典也。碎首之說,昔聞其語,今見其人,若元景夏,可謂社稷之臣矣,殺身成仁者也。又曰,以頭觸石,頭碎必矣。元景夏之頭,得無傷乎?在魯曰,未得相見,傷未傷,未能知之也。顯命曰,久違天陛,未奉天顔,今仰天顔,天顔甚好矣。上曰,爾來齒髮皆銷落,此是氣血衰耗而然也。顯命曰,齒髮屬腎,腎衰則齒髮白且落矣,伏望另加攝養焉。在魯曰,今旣陞擢元景夏,右相又爲入來,故臣亦同爲入侍,而古語曰,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伏願聖明,深加體念,自此之後,深用頻復之戒,勿復爲如此之擧。俗語曰,家母老而任之子婦,則婢僕有慼慼之色,今東宮方在幼沖,而聖上每每以宗社之托,爲敎,臣恐聖敎近於不慈矣。上曰,卿言是矣。顯命曰,小臣非以疏儒之事而入來,但聞有非常之擧,故入來矣。上曰,疏儒之歉然於周字,似無怪矣。予初若以王字爲之,則無是事矣。承旨初無論議於其間,而見辱以春秋亂賊,一則予也,二則予也。上曰,疏儒則雖不必盡爲施罰,而至於洪啓億,則吾欲刑杖矣。顯命曰,刑杖則過矣。上曰,予之製此常訓,已不緊矣,自此以後,雖半字之文,不欲製之矣。顯命曰,是何敎也?在魯曰,前日下敎有曰,右相見幾云云,今右相入來,國事幸甚。顯命曰,臣無復有可爲之事也,臣之有必遞之義,國人之所共知也。臣則姑爲置之,左相特爲引起,甚好矣,數朔之內,累次如是,恐非待大臣之道也。伏乞別加申諭,以爲復入之地也,至於臣,則斷斷無承膺之勢也。上曰,君臣之義,不當如是,古人不必如此矣,惟卿速爲行公。顯命曰,臣名雖君臣,恩則父子也。臣於聖敎,豈敢違越,而但臣情地,萬萬有不可爲者,臣欲死之外,更無所達矣。上曰,右相來。顯命趨而進前,上親執顯命之手曰,卿何邁邁若是?須以今日肅謝行公。顯命曰,臣本以微瑣,當此不堪當之恩數,臣當一死,以報殿下足矣,至於行公,則斷無是理。臣雖無似,名則大臣也,大臣之體,豈容如是也?上終是强之以不可不出之義,顯命曰,聖敎至於此極,臣何敢以一身之故,而冒瀆宸嚴乎?臣退而上箚後,當復出矣。在魯曰,祈晴祭,令該曹稟旨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榻敎〉在魯曰,京畿監司,有報備局稟問事,而此非自下擅便回題者,故敢稟。大駕自恭陵抵長陵時,或有犯昏之慮,植炬乎,否乎?在前順陵幸行時,設大次於順陵,故水剌間,只設於順陵,而不設於恭陵、孝章墓,今番則大次設於恭陵,水剌間亦只設於恭陵乎?上曰,得達長陵之時,必無犯昏之理,或以意外之備措,待若干行炬,無妨水剌間事,只設於恭陵,可也。〈擧條〉大臣退出。翼謩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臣在偕來所,未得聞之,今聞聖上,俄者有大未安之敎,臣雖聞於還收之後,猶不覺心喪而魂驚也。殿下之位,何等大位也?宗社臣民之所托也,而此言一出於殿下之敎,則宗社臣民,將何托焉?殿下講學數十餘年,高出百王之上,而心有所不平,有如此也,則其於聖學之工,豈不有損傷之道乎?上曰,予之挾此心,久矣。今雖如此,終不釋然矣。呼書傳敎曰,噫,頃者處分,所重雖在,不能蘊藉,尙今悔矣。因其感慨,不耐辭氣,又復過擧,雖示此意,使中外曉然知予過,而歉然之心,一倍于中。噫,予已諭過,於卿何有?玆遣承宣,諭予悔過之意,卿須諒此,其勿介意,其勿介意事,承旨傳諭于左相、左承旨李德重,待辭疏批下,卽爲牌招,左議政處傳諭事及左副承旨李成中牌招察任事,下敎。〈榻敎〉諸臣退出。
○乙丑八月初九日初更,上御養正閤。兵曹判書金若魯請對入侍時,右承旨趙榮國,記事官李世泰,記注官丁錫敷,記事官徐海朝同爲入侍。若魯曰,陵幸不遠,道路修治之事,不可不奉稟,故致有殿座更設之擧,不勝未安矣。今此動駕,累日經宿,十九日晝停於新院,而大次於長陵齋室,二十日晝停於牛建里,而大次於昭寧墓齋室,道路摘奸,今已還來,而雨水如此,道路橋梁修治等事,甚難云矣。上曰,雨水如此,治道之難,似然矣。若魯曰,所經處民田,多有損傷之事云矣。上曰,道路狹窄之處,如有兩岐之路,則不必廣治,侍衛軍兵,分兩路以行,好矣。且禁軍陣,臨時隨便排設,次次侍衛,可也。諸臣退出。
8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德重〈坐〉。左副承旨趙榮國〈坐〉。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壽鳳〈式暇〉李世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古城僉使金麗重,外怪萬戶安𪼛,寧城僉使李彦休。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禜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若魯,右副承旨臣李成中啓曰,秋霖支離,伏未審連日引接之餘,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欲與世子同見,來詣世子宮門差備。
○李成中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登對,姑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齊嵒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右承旨李德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成中曰,古城僉使金麗重,寧城僉使李彦休,外怪萬戶安𪼛等處,弓矢給送。
○傳于李成中曰,宣傳官二員待令,騎馬六匹立之。
○李成中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李成中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又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來十日文臣製述日次,取稟。傳曰,停。
○以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黃景源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成中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成中,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校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副修撰趙暾,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黃景源,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嚴瑀,除拜累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九日右議政趙顯命請對,領議政金在魯同爲入侍時,祈晴祭,令該曹稟旨擧行事,下敎矣。卽今雨勢,尙無開霽之意,發穗之穀,必多傷損,言念民事,誠爲渴悶。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成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玉堂南墻內岸上枯松一株,今日大風,顚仆云。令該所斫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平安前兵使曺允成去春夏等邊將褒貶啓本中,碧團僉使林益興,書以已遞之白尙輝,麟山僉使郭致遠,書以鄭致遠,天水僉使張敬周,書以初無除授之丁道興,而凡京外等第之規,限後遞職者,當以前官等第磨勘,而今此碧團、麟山、天水三鎭,俱是限後除職,則莫重殿最,如是大段差誤,殊涉不察。曺允成,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武兼全壽徵,稱以親病,徑先下鄕云,親病旣重,則所當呈辭受由,而不遵規例,任意下鄕,極涉駭然,汰去,何如?傳曰,允。
○李德重,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日下生鮮參半代封事,前已啓下矣。今日監膳時,各殿所封日下生鮮,皆以體小者,苟充封進,故累次點退,使之改備,則廛人等白活內,適値無前潦雨,江水連日大漲,遠近漁船,擧皆空還。非不知日下事體之至重,而萬無改備之勢云,日勢向晩,不得已捧入,而卽今形勢,雖如廛人所訴,莫重供上,如是苟充,極爲未安。當該廛人,令攸司爲先囚禁科罪,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無批答〉
○以咸鏡監司狀啓,今七月令薦新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成中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咸興居崔永昌子岩回等,爲虎嚂死事,傳于李成中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京畿監司狀啓,日次生鮮,全數代捧,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德重曰,勿待罪事,回諭。
○乙丑八月初十日午時,上御養正閤。藥房入診入侍,提調金若魯,右副承旨李成中,記事官李世泰,記注官丁錫敷、徐海朝,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方泰輿、金履亨,以序進伏訖。若魯曰,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若魯曰,今日與御醫入侍,診察聖候,宜矣。上曰,依爲之。諸醫以次進診。應三起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稍微,而大體則安好矣。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未沈,右寸關似數,而大體則好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亦調均,而似有不足之意,宜進御湯劑也。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均,而右寸關似滑矣。履亨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似滑,而度數則調均而好矣。若魯曰,旣診聖候,且診東宮脈候,宜矣。上曰,依爲之。諸醫以次進診。應三起伏曰,東宮邸下脈候,左右度數調均,甚好矣。起鵬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好矣。壽煃曰,脈候左右調均而平好矣。若魯曰,前者下敎以眼部不淸利,齒根浮動矣。其後連進淸心丸,而百荷鹽亦爲試之耶?上曰,淸心丸,知其甚好,而尙不服矣。若魯曰,壽煃所白湯劑,進御,宜矣。上曰,昨者右相入對時,謂予顔色甚好,而但今以常訓事,予心更動矣。脈候之如此,無足怪矣。若魯曰,秋氣頓生,動駕且不遠,預進生脈散,好矣。上曰,脈候不知甚異於前,何必以此而服藥也?若魯曰,臣伏見殿下,時於處分之際,過用其心,致有損傷之節。自今以往,當其處分,當嚴而嚴,當平而平,則自然心平而氣和矣。上曰,予何用過用其心?但今一端之心,往來憧憧耳。若魯曰,大駕行幸不遠,而雨勢如此,故道路修治,不能始役云矣。上曰,道路修治之難,予亦知之矣。只補其崩頹處,而勿復過爲修治,況修治之餘,土性浮疎,則車馬騈闐,塵起被面,莫如仍舊勿治,使塵土不起,可也。若魯曰,東宮體殼,壯大充滿,面色比數年前尤佳矣。上曰,肥不如瘦,而東宮過爲肥大,是可悶也。予之平日無他病者,只以其不肥之故也。若魯曰,陵幸時,出宮時刻太早,犯夜動駕,甚爲悶然也。上曰,時刻早定,意有在也。道里過百,而此行足當一百五十里也。豈若早早離發,俾無窘速也?且予本來無睡,早發無妨矣。提調及醫官先退。傳曰,前承旨趙明履敍用。成中曰,臣伏見日昨備忘記,可知聖心之快回,臣等不任欣幸之至。俄者下敎以爲,其心尙在云,不勝悶鬱,若以此心留着淵衷,則恐非嘉奬元景夏之意也。伏乞聖明,快祛此心,勿復爲此等下敎焉。上曰,此心雖在,豈以此而有乖於嘉奬之意也?十年苦心,黨習未去,如此怪鬼之輩,不愛其君,作爲如此駭擧,豈不痛心乎?加減八味元,依前加入,一劑劑入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8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直〉。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陳疏〉。左副承旨趙榮國〈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李成中〈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仕直〉。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全羅左水虞候李師徵,珍山郡守李蓍迪,高原郡守鄭德載。
○鄭必寧啓曰,小臣,議政府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榮國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李齊嵓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同副承旨韓翼謩,右議政趙顯命處偕來,進去矣。旣已遞職,小臣以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榮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鶴陵君榯,聖節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右承旨李德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必寧曰,此後城內擧動時,標信宣傳一人,隨駕駕後之意,只分付宣傳官廳,勿出朝報。
○李成中啓曰,卽者贊善朴弼周,以情勢惶蹙,入來待罪于西小門外云,係是儒臣去就,敢啓。
○贊善朴弼周處手書。頃者卿章,義理正大,且顧前日詢問之意,有懷必陳,深嘉其誠,駭儒gg疏儒g駭擧,何可比也,而今卿此到,必由其也,卿何過也,卿何過也?然知卿近到,思卿之中,深嘉欣焉。旣到門外,又令涉江,于今之心,助予其慨,仍其祈晴。都門俱閉,爲卿特開,覽籤心酸,豈欲把筆,爲卿手諭?玆令承宣,傳諭偕來,其欲趁諭,僅能成字,此正玉帛云乎哉之意也。卿體此意,安心卽爲偕入,用副小子與元良待卿之意。
○傳于趙榮國曰,贊善待罪門外云,承宣往諭勿待命,傳此手書,有下敎事,與之偕入。
○傳于趙榮國曰,位牌大祝,奉安於門上,敎諭書奉持人及留守、帥臣,竝步出,承旨雖奉命,出入時,亦爲步過。
○李成中啓曰,臣與左副承旨趙榮國伴直矣,榮國,以贊善朴弼周處偕來事進去,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李德重疏批未下,左承旨鄭必寧,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鄭必寧啓曰,右副承旨李成中,今日入直矣,以右議政趙顯命處偕來事,今方下直進去,伴直無人,而右承旨李德重,疏批未下,左副承旨趙榮國,以贊善朴弼周處偕來事進去,同副承旨未差,都承旨金尙魯,所當牌招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趙榮國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李德重啓曰,下番兼春秋徐海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朴徵佐。
○傳于鄭必寧曰,傳諭時,雖步行出去,馬匹亦爲出去,似不精潔,從當下敎於筵中,而自今日爲始,行祭於門上事,分付於四門,一體擧行。
○李成中啓曰,碧沙察訪李重白下直單子,旣已入啓,而肅拜命下之後,終不來待,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榮國啓曰,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因副修撰嚴瑀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竝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趙榮國書啓。臣敬奉手書,馳往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仍傳勿待命之聖敎則以爲,臣身有大何,不敢偃息私次,忍死顚倒,進伏城外,祗俟譴責。玆者喉舌之臣,又忽奉持御札,屈臨窮巷,回霜雪嚴肅之氣,爲雨露霑濡之澤,十行懇懇,可感豚魚,不知幺麽賤臣,何以每每得此罔極之恩於君父也?顧臣負犯至重,雖叨如許恩數,而惶恐戰慄,不敢費辭仰對,惟願速被罪罰,以卽乎臣心之安而已,違傲至此,萬死惟甘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贊善朴弼周書啓。答曰,手諭旣諭,卿何若此?今方待卿,卿體慇懃之意,其卽偕來,聽我面諭之意,復爲傳諭,卽爲偕來。
○李成中,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曾前陵幸時,遙遠經宿,未還宮前,凡祭禮受香,以守宮承旨,代押傳香矣。今此陵幸出宮後,今月二十二日,行貞顯王后忌辰祭,受香在於未還宮之前,依例以守宮承旨代押傳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宿所與晝停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陵所及昭寧墓御所齋室,當爲修理矣。本曹郞廳與繕工監監役官,除朝辭偕往,眼同看檢,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兵曹及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州判官尹尙靖拿來傳旨,啓下矣。尹尙靖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榮國,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匹數,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高峻不平之處,替用人夫,已有前例,沙峴新路、碌磻峴、德坡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而排設載運卜馬,則依前定式,初站,自本寺馬輸運,其餘各站,依前例各邑擔當載運事,分付畿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箭串馬場,虎自峨嵯山入來,嚂殺國馬,至於六匹,若不趁卽捕捉,則非但前頭之慮,有不可言,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極驚駭。自前場內,若有如此之事,則有軍門砲手出送捕捉之例,御營廳善放炮手三十名出送,及時砲殺,以爲除患之地,何如?傳曰,允。
○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等箚曰,伏以持平李齊嵒,以臣於臺職,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辭疏見阻,牌召連降,怵分畏義,黽勉承膺,敢以草草數語,略效一日之責,而若乃李箕獻之衰老難强,申維翰之人器不稱,朴聖龍之罪累狼藉,非臣一人之見,此實公共之論,則臣安得不言,而連日論啓,未蒙開納,臣於此,已不勝瞿然惶悚之至。日昨僚臺之詣臺登筵也,諉以時急,草草書問,不待消詳,遽然停啓。此莫非臣辭拙誠淺,上以不見孚於君父,下以終見輕於僚臺,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引嫌而退,草草書問,所失在彼,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持平李齊嵒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
○同副承旨韓翼謩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都承旨臣金尙魯,有婚家應避之嫌,在法當遞,玆敢短章自列。伏乞亟命該曹,照例稟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該曹稟處。
○敎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尹得和書。王若曰,副京重保釐之責,固難其人,明廷揀練達之才,允合是選。如欲與我共理,其將捨卿伊誰?惟卿,姿稟精詳,器識贍敏。以愛君憂世之志,最見推於淸朝,有謀王斷國之猷,克趾美於賢祖。榮塗華貫之遍歷,恂恂然無進取之心,偉局豐儀之早成,優優焉有遠到之譽。衮職補闕,經幄論思之誠,棠茇播謠,藩維撫摩之惠。處之外內而咸適,效於前後者居多。長柏府而瀝進危言,風裁澟若,贊樞庭而參決衆務,聲實蔚然。名利若驚,幾掩門於車馬之路,恬簡自守,早斂迹於蠻觸之場。向者橫逆之來,予非不諒心事,間焉屛退之久,卿豈自爲身謀?蓋所以察幽洞微,故不欲投閑置散。名塗退步,固知素知之難回,近地徊翔,詎無通才之復試?睠玆勝國之舊域,卽我漢京之分司。潮通沁州,表裏山河之控扼,地接畿甸,儲胥城府之雄饒。冠蓋星馳而廚傳供億之不給,貨財輻湊而駔儈奸蠹之多端。靲轄gg鈐轄g權尊,比他鎭而尤別,牧禦任重,匪此人則莫宜。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勉殫乃誠,須體至意。移諸路按節之化,惠彼黎元,推江都撤桑之謨,壯我鎖鑰。其他裁稟,厥有典常。於戲,楸宮舊墟,護聖祖肇基之地,竹橋遺廟,想先賢倡學之風。卿其往哉,吾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製敎申思建製進
8月12日
编辑行左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陳疏受由〉。左副承旨趙榮國〈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仕直〉。假注書權崇〈病〉。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夜三更,巽方有氣如火光。
○李德重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李齊嵒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右議政趙顯命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黃景源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尙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魯啓曰,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丁錫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趙世選。
○鄭必寧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而依日昨定奪,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傳于李成中曰,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權崇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復基、禹弘圭爲內禁將,李墷爲兼司僕將。
○備忘記,傳于李成中曰,長番內官洪碩海,當爲下敎之下,其涉慢蹇,令該府處之。
○左副承旨趙榮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卽玆承宣之臣,又致聖諭,促臣入來,愈往愈隆,怳如得瞻天顔,親聆音旨。噫,臣之今行,非敢過爲引罪,誠以臣疏與儒疏,固有淺深繁約之不同,而大體則無不同。且臣疏中語及先朝處數句行言,其歸不免與儒生同其所失,是則儒生之罪,卽臣之罪也。臣之十分驚悚,實在於此,而儒生則或竄或免爲庶民,而臣則晏然自在,坐受無限恩禮,飛沈榮辱之懸絶,不啻天淵。臣雖欲倖於獨免,不自陳列,其何可得之也?天日至明,試於此念及,則其必有以俯燭於臣之情事矣。臣欲進而承命,則廉恥至重,有不敢出,欲退而還去,則承宣相守,聖恩難孤,可謂維谷而孔艱矣。再度聖諭之下,猶不敢趨走承命,萬死之外,更無所白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贊善朴弼周書啓。答曰,此於卿,有何若此者?有面諭者,共元良待卿,卿其安心,卽爲偕入之意。復爲傳諭,期於偕來。
○贊善朴弼周處手書。待卿偕來,今日次對,其欲與大臣見卿,今已晩矣。卿意猶此,自恧誠淺,先見相臣,着衣以待,復諭慇懃,此豈特爲卿,爲世道矣?體小子此意,體小子此意。其卽偕來,聽我面諭,咫尺都門,徒將文具,予何顔對臣僚?體此體此,卽爲偕入。
○傳于李成中曰,此手書,傳于贊善。
○假注書李重彬書啓。臣敬奉聖諭,傳諭于金吾門外左議政宋寅明待命所,則以爲,臣之罪犯,有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至今全活,罔非天恩。卽者史官,又復儼臨於席藁之所,傳宣聖諭,開示諄切,慰勉備至,有非死罪之臣所敢承聞者,感激惶懍,涕血交逬。臣雖無狀,粗知君臣大義,何敢以一時嚴敎,有所自阻於事過之後,而若臣之抆心痛刻,雖不能自引甌刀,而誓不復齒於人數者,抑有在焉。雖承勿待命之敎,而亦何敢偃息私次,自同平人乎?惟願遄伏刑章,以謝神人云矣,敢啓。
○答曰,業諭,其何過也?其何過也,安心勿待命之意,更爲傳諭。
○鄭必寧,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草記,箭串馬場,虎自峨嵯山入來,嚂殺國馬,至於六匹。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極驚駭。善放砲手三十名出送,及時砲殺事,命下矣。本廳牙兵三十名,將校率領,明日曉頭,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孟山前縣監趙重呂、吳泰麟、李師重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趙重呂時在公洪道瑞山地云,李師重前以他罪,徒配於京畿廣州府良才驛,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而吳泰麟旣已身故云,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朴恒佐、李章吾,俱在前任營將任所,勢未及上來,兼司僕將一員未差,不可無變通之道。朴恒佐、李章吾,竝今姑改差,竝與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德重疏曰,伏以臣,受氣虛脆,素抱奇疾,五載逖違之餘,惟以依近耿光爲幸,不計死生,奔走供劇者,已過兩朔矣。夙患風痰之症,果發於濕冷相交之節,曉夜奔忙之餘,內而胸膈痞塞,呼吸難通,外而支節攣縮,屈伸有妨,兼以暴泄無算,神氣昏綴,委頓床席,無力起動。今曉又不得仕進,私心悚悶,已不可言,而顧此症形,俱屬危厲,時月之內,萬無差復之望。夙夜出納之職,有不容暫時瘝曠,玆將疾痛之呼,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俯察臣實病危篤之狀,特許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息,獲延殘喘,不勝萬幸。臣構疏將上之際,天牌又復儼臨,不得不擔曳來詣於禁扃之下,而末由祗承,終未免於自外還歸,臣罪尤大,亦願亟被重勘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禮曹判書趙觀彬疏曰,伏以臣,旣膺專對之命,行期隔在數月,前後有是行者,皆請省墓之暇,情理固然故也,臣亦當仰徹由單,以冀恩許,而臣帶將任,有不得自由,臣誠不勝悲悶窘迫之至。臣於此任,積有危懼之情,尙今仍據,寢食靡安,區區苦懇,實天鑑之所俯燭,而見今銜命有期,戎務例應許解,其在體下之仁,亦宜早賜處分,俾臣得以往省丘壟於未出疆之前矣,玆敢仰陳短章,畢瀝肝血。伏乞聖慈,亟命先遞臣所帶守禦使之任,使公私毋至兩妨焉。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曰,伏以臣,情理懇迫,不辭徑發,罪在罔赦,尙蒙寬貸,此蓋出於追念先臣之舊忠,以邦憲之重,而至於不施於犯科之身,臣歸省父墳,欲傳恩言,而泉塗邈矣,萬事已矣。摧咽悲號,無以爲心,纔始修塋之役,而忽聞日昨筵中,有不敢聞之敎,心驚膽墜,不能暫忍,抛棄墓事,蒼皇入城,除却廉隅,非時出肅,則幸賴我殿下轉圜之德,筵已撤退,事又妥帖。臣誠聞而鼓舞,無所事於更爲求對,遂不免仍爲退歸,而區區賤慮,終有所不敢信殿下者,前後殿下之有此非常之敎,未知其幾許番矣,旋而反汗者,亦幾許番矣。憂惶變爲歡喜,歡喜變爲憂惶,君德不專,人心不固,晝坐煼灼,夜寢驚悸,今殿下,若或因此機而大加悔悟,更無如前日之爲,則是誠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也。臣家之受殿下恩者,淪肌浹骨,所以仰殿下如天地也,恃殿下如父母也,此不獨於臣心斷斷如此,先臣之所以遺臣者,亦此也。臣若終見殿下,一此心而不移,無復爲乖常之敎,非但不有是敎,更不有是心,則臣固年衰病痼矣,幾何歸見先臣乎?見而傳此喜報,則生死光華,是亦殿下之賜也,臣之攢手而望於殿下者,惟此而已。且臣伏聞筵席特擧臣名,至以見幾爲敎,夫見幾非人人之所可爲,臣豈敢然哉?臣之一身,已許於殿下,生亦殿下之廷也,死亦殿下之廷也。豈忍捨殿下,而爲長往之計哉?惟其望輕,故不見重於搢紳,識淺,故不能擇乎戕否gg臧否g,董百官而鑑別未明,經兩政而疵疣百出,試之可不可則去,上之所以使下,下之所以事上,顧其義,均是當然。臣雖不去,其所一遞,臣已決矣,人皆言矣,殿下亦不必慳矣,卸此擔則斯可矣。顧以何事見幾而去也?臣於平日事殿下,不誠不忠,致有此敎,俯仰慙悚,不知所云。欲以肝膈之懇,仰干崇高之聽,而震迫靡定,不及構成文字,今始收召餘魂,露章自列。伏乞聖明,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勵群工,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已下敎諸臣矣。卿其勿辭行公。
○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可謂極郞當而大狼狽矣。臣於其日,在家待批,因重臣急報,伏聞有非常之擧,義不暇他顧,蒼黃趨詣,及入闕中則日月已更,而反汗有命矣。事已收殺,無所事於匡救。臣於是,欲爲退出,則偕來承宣,已以求對之意,啓達。欲具由陳箚而歸,則前箚未及批下,例不敢疊陳,進退羝觸,莫知所處。不得已仍遂登筵,略陳規勉之意,兼欲面乞鞶遞,而猝承萬萬不敢當之恩數。夫握手丁寧,乃朋友交際之事,而今以君父之尊,施之於匹夫之賤,此豈糞土如臣所敢安也?惶汗浹背,心神飛越,歸家三日,尙不能自定。到此地頭,區區情病,更何敢言也?第竊伏念,臣雖無狀,職則大臣也。去就進退,觀瞻屬焉,有不容苟且者。臣之引入,已過半年,呈單洽滿六十,國人皆知必遞,而今因國家有事之會,冒沒呈身,仍以爲媒進之階,則議者必將曰,是夫也夤緣事會,僥倖鑽進,從前辭免,都是虛假,眞所謂患得失之鄙夫也。臣雖喙長三尺,將何以自解也?臣爲大臣五年,無毫髮裨補,卒又自輕去就,壞士夫廉隅之防,貽聖世風化之累,則雖以臣不肖,誠不忍爲此,反復思惟,慙愧益深,玆又瀝血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更加照察,特許遞免,俾全微諒,俾安賤分焉。取進止。傳于金尙魯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副修撰嚴瑀疏曰,伏以臣,昨伏聞殿下有非常之過擧,此何事也,此何事也?彼學儒輩駭擧,以大聖人宰物之量,只可談笑而處之,何至於過費聲氣而轉展激惱,至下不忍聞之敎?噫,殿下此擧,臣固知出於憂慨世道,而殿下一身,皇天之所付畀,何如?祖宗之所投遺,何如,臣民之所仰戴,何如,況上奉東朝,下有元良,殿下之一言一動,尙不可自輕。何可以群下之罪,輒有此史冊所未聞之過擧也?臣誠驚惶震剝,直欲痛哭排閽,而不可得也。雖幸天啓聖衷,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而臣之所大憂,猶有所未釋然者。區區血忱,惟願聖明,深戒旣往之失,益勉克治之工,使無頻復之悔,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國家事無大於此者,而殿前之碎首苦爭,只聞有一宰臣而已。職在三司者,亦且環拱熟視,迄無一人言之者,可謂國有臣乎?臣竊痛之。雖不敢以經幄之職自處,而愚忠激發,按住不得,敢此瀝血而陳,臣尤死罪。臣無任bb云云b。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旣下敎諸臣,而此心非群下之過也,其斥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丑八月十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兵曹判書金若魯,行司直金聖應,左參贊朴文秀,刑曹判書柳儼,司直徐命九,吏曹參判洪象漢,右尹李宗白,右承旨鄭必寧,記事官李世泰,事變假注書李重彬,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同爲入侍。在魯曰,霖雨若此,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仍下敎曰,今日是貞陵齊日,次對事涉如何,而旣有下敎,故爲之矣。在魯曰,儒臣之引嫌,過矣。上曰,儒臣不必引嫌,而但與儒疏一時竝出,故如此耳。在魯曰,雨勢尙今如此,今月初若開霽,則秋事庶或成就,而今則凶歉已判,民事實爲悶然矣。上曰,年事之如此,專由於予之涼德矣。在魯曰,右相以上箚後出仕之意,有所仰達矣。今日上箚,未久當出,而左相則尙留金吾門待命云,勿待命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其日之事,是予之過,而左相之尙如此,亦爲過矣。仍呼書傳敎曰,頃於承宣之往,已諭悔過,而每聞命召之納,尤自恧焉。今聞首揆陳達,其尙待命云,此予過矣,卿何若此?復令史官,申諭悔過之意,卿體此意,其勿待命,卽起視事,用副自悔之意事,遣史官傳諭于左相。仍下敎曰,此諭傳于左相,以爲急急膺命之地,可也。在魯曰,每年年分事目,皆於此時磨鍊,啓下,而今年則節候差晩,秋霖又如此,諸道農形,更加詳聞後,爲之云矣。敬差官之差送,本無實效,今年年分之政,以比摠爲定,勿送敬差官,何如?戶判之意,亦如此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在魯曰,頃日冬至使,以行中譯官別啓請事,陳達,自上以大臣曾有陳達,爲敎,而使臣又以譯院都提已許之,爲言云,大臣與都提,皆指臣也,臣不得不仰陳委折焉。凡有奏請及有所幹重事者外,無得加定,自前果有定式,故臣受任譯院之後,每當使臣之啓請,輒援此陳達,而末終不能堅守,則何獨於今番防塞乎?當初使臣送言于臣,臣以曾前定式如此,而必不得已,則雖或陳達,每於臨時仰請,今則未免太早,爲答矣。久後有此陳請,而其所謂許之者,以臣不爲牢塞故也。前旣累達,而今乃私許云,則於臣實有不安,故仰陳委折,而至於別啓請譯官,則成命旣下,前此不能終塞,則當仍許差送矣。上曰,旣有定式,則所當嚴塞,卿之所陳,未免弱矣。在魯曰,上使是崇品重臣,事體不輕,且在前連爲開路,今何可獨塞乎?以故,臣意欲仍送之矣。上曰,旣有定式,又復因循,亦一弊也。卿則懲前,似不欲相較,而以特敎前擧條,置之,可也。〈擧條〉在魯曰,摠戎使具聖任狀啓,本廳所屬三鎭束伍軍兵,己未秋操之後,廢閣不行,已至六年,今秋操擧行與否及壯抄牙兵上番與否,請令廟堂,稟處矣。今秋則年事可慮,且有陵幸大役,巡操之難行,與守禦廳一般,而牙兵上番,亦於軍兵,有資裝之弊,在本廳,有接際之弊,竝姑令停止,何如?上曰,秋事有失稔之慮,姑爲停止,可也。〈擧條〉在魯曰,守禦使趙觀彬狀啓,本廳所屬各營軍兵合操當次,而今春以妨農停止,秋操則不可連停,請令廟堂,稟處矣。詰戎之政,甚重,今秋固當設行,而非但年事有大段失稔之慮,遠陵行幸當前,設布帳斥候等事,守禦、摠戎兩軍門,擔當擧行,且軍人無非民也。民人之奔走責應多端,諸議皆以爲,今年習操,不可不姑停,故敢達。上曰,秋事之失稔可慮,姑停,可也。〈擧條〉在魯曰,《續大典刑典》,婢夫通奸妻上典者,不待時處斬。註曰,劫奸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元律則乃先朝辛酉,收議大臣,用故相臣閔鼎重、李尙眞、金壽恒、鄭知和等議以定之者,其註則依凡人劫奸未成之律而載錄者也。臣意則士族婦女劫奸者,雖未成,亦不待時斬,所謂妻上典,設或是閭巷庶人,若其婢夫之劫奸者,當依倣於凡人劫奸士族女之律,何可泛以凡人劫奸例施行乎?勿論通奸劫奸,在婢夫,罪惡一般,同用不待時律,爲可,而若以其未成差等,或絞或待時則,可也。決不可只用杖流之典矣。且妻上典之通奸婢夫者,律文無擧論之處,故刑曹或只以淫女屬公,而無恙自在云。我國之俗,婢夫便同己奴,況近來閭閻之間,婢主之分大壞,婢夫之慘辱妻上典者,比比有之。通奸妻上典之變,亦因名分之大壞而然也,臣意則男女不可不同律,此不但嚴法痛懲,敎亦在其中矣。上曰,事係新律令,秋曹議大臣,稟處,可也。〈擧條〉在魯曰,《續大典》弑夫女之奸夫,同謀縊殺者,結黨戕殺者,竝不待時處斬。此蓋顯廟朝庚戌,因楊州肅川弑夫罪人之奸夫,入於啓覆。左議政許積,筵中陳達,以其不可比論於常例殺人,請斷以不待時,仍爲定律遵行,所謂縊殺,結黨戕殺,卽其時兩罪人之罪狀也。考見《大明律》附例則曰,妻妾因姦殺死親夫者,凌遲處死,姦夫處斬。若姦夫自殺其夫者,依謀殺姦婦,雖不知情,絞云,而姦夫處斬下,書決字,決者,不待時也。依謀殺者斬,待時也。姦婦雖不知情絞下,亦書決字,此亦不待時也。弑夫女之姦夫不待時斬,已載《大明律》,如是明白,而其時秋曹之入於啓覆,許積之別請定律,皆出於未詳律文之致。旣有《大明律》,而又以此載於《續大典》,則未免疊床。庚戌定律,似當刪去,而不知者,必以刪去爲訝,故敢達。且妻妾不知情,而姦夫之自殺本夫者,《大明律》,斬待時,而纂輯堂上具宅奎以爲,殺人而奪財者,猶以强盜不待時,殺人而奪妻者,情節尤凶,毋論女之同謀與否,皆當施以不待時之律。卽今秋曹行用,亦如此,此段更稟載錄,爲宜云,其言亦果然矣。依此定律,入錄《續典》,何如?上曰,旣有《大明律》,《續典》中,刪去爲可,奸夫自殺本夫者,《大明律》,亦有已定之律,具宅奎之言,過矣,不必改律也。〈擧條〉在魯曰,《續大典》,兵使、水使、虞候、僉使、萬戶、權管及未挈家守令,各其任所,私妾率去者,以制書有違律論云,此本出於後續錄,而卽今則兵、水使、守令、邊將以下,皆如法率去,元不知續錄之如此。旣不能禁斷,而徒存其法,有傷國體,諸議以爲,反不如刪去不載之爲愈,未知何如?上曰,此若禁之,則外方赴任之輩,以官婢作妾者,必比比有之,亦一弊也,刪之,可也。〈擧條〉上曰,守門軍設立事,靈城善爲之矣。此後觀武才試才時,守門軍,依各軍門標下軍例許赴事,分付,可也。〈榻敎〉文秀曰,動駕不遠,而雨意無開霽之望,中路若不霽,則聖體不瑕有損傷之慮乎?伏望差退日字,以觀雨勢之如何也,上曰,予於疏儒之事,心已動矣。卿言雖是,而今不可變通也。文秀曰,雨勢若不止,而聖體有致傷之事,則臣民之憂,曷有其極,而扈衛軍兵,亦豈非可矜者乎?以來月初一日差退,甚好矣。上曰,初一若不晴,則何以爲之?予之不爲此行,今幾年矣。此行若還,則予心似安,而以予涼孝之故,雨勢如此,深用憫焉。在魯曰,今若差退,則其於聖體,幸不可言,而亦爲爲民之道也。文秀曰,殿下若以臣等之言,姑爲停止此行,則中外欣忭,不可言。伏望思之又思,姑爲停止。上良久不答。諸臣退出。
8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病〉。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陳疏受由〉。左副承旨趙榮國〈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仕〉。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仁顯王后忌辰齋戒。
○李成中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齊嵒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假注書權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必寧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成中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累日,事甚未安。副修撰嚴瑀,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成中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成中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假注書李重彬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金吾門外議政府左議政宋寅明待命所,則以爲,負罪如臣,未蒙顯戮,反承恩諭,至再至三,轉益諄切。臣每一伏讀,心肝摧剝,血淚汍瀾,臣之不可復齒人類,誓心證神,變動無路,夕間附奏,天鑑亦想俯悉,伏地戰栗,有死而已云矣,敢啓。傳曰,安心勿待命之意,更爲傳諭。
○左副承旨趙榮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以臣幺麽賤末之故,朝家出一剩事,致煩聖心虛佇,近侍相守,今玆下諭,又有共元良待卿之敎。噫,人臣聞此,苟有一分可進之理,則豈敢終始違拒,以益其罪戾?況到國門之外,瞻望宸居,近若尺五,雖以狗馬戀主之誠言之,尤何敢不爲趨走承命乎?然而猶如是者,正以其有萬萬不得已者存焉故耳。聖明雖假借愚臣,務加分別,而惟臣咫尺之間,亦不至全無所受,若因聖恩之隆厚至此,而頓然喪失,則是直忘廉冒恥之一夫耳。聖明亦何取於臣哉,而況法之不行,自貴近始,惟彼士子輩,以其卑微,而皆被罪籍。臣則以猥蒙禮遇之故,而得免何問,則聖朝政刑之失平,豈有過於此者乎?此理至明,聖明試一垂察,則必不以臣之違拒明命,爲橫僭矣。反復思量,實無變動之路,惶恐待死,更無所達云矣。臣以前後聖敎,若是懃懇,不得不承膺之意,反復敦勉,而過爲引咎,尙無變動,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書啓。臣敬奉手書,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臣屢違嚴命,泥首待死,卽者手札,又隕自天,旨意之懇篤,禮數之隆摯,愈益罔極。噫,臣子事君,雖尋常命召,猶不俟駕屨,況此遭逢,極人臣之至榮,豈敢更費他說?試欲忍死作氣,以趨走爲恭,而欲起還止,終不敢冒承若是者,豈不以羞惡在中,自有不可解者耶?蓋以事理之至易見者言之,今臣城外進伏,只爲請譴之計。若迫於恩禮,喪其咫尺之守,則人將曰,是夫也當初入來,由於何事,而今直爲此魍魎行止。是則名爲待罪,而實成干澤,古今天下,安有如許以儒爲名者耶?是不特爲臣一身之至羞,其辱國家汚史冊,爲如何哉?聖明試以此思量,則庶得臣之情事矣。兩度手批之下,訖不敢承命,或爲虞人之有守,而但聖恩如此之隆,臣罪如此之極。求死不得,跼天蹐地,謹當俟神氣少定,略以文字,仰請嚴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贊善朴弼周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待罪臣朴弼周疏曰,伏以臣,性本愚妄,孽有自作,不敢爲文字籲呼之計,只得進伏城外,恭竢責罰而已,聖度天大,不惟不加之罪,乃反施以許多恩禮,承宣來守,批旨絡續。至於手札荐降,催臣入對,丁寧懇到,不啻耳提面命,其爲隆重夐絶,古今鮮倫,而臣則違傲爲事,敢以敵己所不敢行之事,而行之於君父,冥迷之極,可謂禽獸不若矣。雖然,臣非故爲是也,誠不得已也。蓋臣雖係心皇極,而外臣分限,苟非身所干涉,則何敢爲出位之言哉?直以新頒御訓,與當初宣賜之草本,有所異同,故敢請其所以然之故而已。適會儒疏繼臣疏,同日竝上,不但臣疏之批,爲優渥隆重,儒疏賜批,亦極溫諄,藹如陽春。臣方感仰大哉之言,一哉之心。以爲大聖人所作爲,度越尋常,萬萬不料,數日之間,旋有匪常過擧,疏首旣爲遠竄,其下免爲庶民者,亦至二十許人之多。臣疏主意,固與彼疏有不盡同者,而若其所論之事則一也,罪罰之下,理無獨殊,十分驚悚,無地自容。間又竊念,卿相者,前日之士子,士子者,他日之卿相也。其年也少,故氣銳,其位也下,故不甚經事,類多過越不中之擧,正吾夫子所謂狂簡之小子,非必盡如黃憲、郭泰gg郭太g之流也。列聖以來,非不知其如此,而率容護愛惜,不折方長,惟恐其有傷,若是者,豈不以國家元氣,在於士林故耶?向者儒疏,設或有過當之言,殿下直可以曉之以事實曲折,使之知之而已,何遽以罪罰見加?至於免爲庶民,則尤有異焉。無論前古,卽我朝三百年來,除逆家遺裔外,未之有聞,夫以年少士子,前途萬里,如上所云,而一朝降爲庶隷,未知於國體與士氣,爲如何哉?傳曰,士可殺不可辱,彼不爲士子則已,苟爲士子,則其辱之也,不已甚乎?凡前例所無之事,不可創開,以妨燕翼之謀,雖小事尙然,而況以士子,而降爲下賤乎?若夫貼黃之擧,則誠過矣。宜致聖明之驚怪,而原其所始,則始自程、朱,而近世若宋時烈、宋浚吉、朴世采諸先正,皆嘗爲此,以至館學儒疏。近來則未詳如何,而孝廟以後,元不書年號,彼士子輩,只知有先賢餘義之可承,不知其本有館規,致此貼黃,其爲贅也,甚矣。豈可以此而過疚聖心,至施不尊君之律乎?聖敎云云,恐欠稱量也。且夫其疏所指斥,旣有其人,則聖明又何以遽自擬議乎?夫卿大夫謀事,而主之者君也。此自爲有國之恒規,苟以其臣之不能無失,而君上輒引爲己過,則自古開口而言事者,其有幾耶?至若先朝故事,非特疏儒言之。臣亦言之,其意蓋爲周字之存,僅同告朔之羊,若竝此而盡去之,則泯然無復可尋,區區賤慮,只在於此。豈敢萬有一疑於聖明之或忽於此義耶?雖以一板本留置史閣之敎觀之,除非喪性之人,則孰敢謂殿下之有歉於尊周哉?特恐其以殿下萬折必東之心,爲彼刊行諸本之所蓋覆,不能如白日之中天耳。臣之愚意,斷斷出此,今雖欲晏然自在,不爲首實,其何可得之也?噫,彼儒生之失,雖曰狂率,以殿下視之,則譬如天地之仁萬物,而風雨霜露,無非至敎,父母之慈其子,而敎誨愛育,竝行不悖,豈得因其小過,而置諸大何,以累百年衿紳之遺餘,而辱諸賤人之列?殿下試於此思之,則亦必惻然而有感矣。噫,臣與儒疏,不宜異同之故。日昨四遭書啓,業旣具暴,今不敢更贅他說。臣言而非,則當與儒生同罪,臣言而是,則彼儒生輩,宜在可恕,事理如此,更無他端。伏願殿下,參量於二者之間,俾無刑政不平之患,千萬幸甚。承宣偕來,夫豈臣萬一所敢當,而在今待罪之日,尤不宜一刻留在。伏乞亟命收還,以尊朝體。且臣纔因御訓,敢以無作無輟,不爲空言之歸,仰勉於前疏,而殿下亦以仍訓以勉,宜自服膺賜批矣。訓中節儉條,附入納諫容直,援引漢武、唐宗事,以致多少勉戒,聖意亦極懇懇,殿下踐行其言,先從此四字爲始焉。蓋惟學者克己之方,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人君聽言之道,必於其最所難從處從之。惟殿下,試將許多先入之意,一切掃去,空空蕩蕩,無些餘累,以存虛明廣大之氣象,而凡於臣僚章奏,苟有懇惻切當,說出事理者,則必留心玩味,不厭反復。若其有當於殿下病痛,必須不以爲忤,廓然克從,快說今昨是非,有如日月之更,風雷之速,則聖德所造,直可與堯、舜同符,而國事世道,可底於萬萬年太平之基矣。其視固我不化,往復頻仍者,相去不遠矣,惟殿下留心焉。憂愛所激,敢有旁及,更乞殿下,治臣之罪,而用臣之言,以光聖學,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次手諭,悉諭予意,以待偕來,卿何若此?初已過矣,復何若此?覽其卿章,此豈批諭?其欲面諭,卿體此意,安心勿辭,其卽偕來,聽我一諭。
8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趙榮國〈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明謙〈在外〉。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未肅拜〉。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仕〉。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顯王后忌辰。
○李成中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齊嵒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副修撰嚴瑀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尙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魯啓曰,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副修撰嚴瑀,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副修撰嚴瑀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成中曰,嚴瑀外,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成中啓曰,藥房提調金若魯,副提調鄭必寧,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金尙魯啓曰,臣與右副承旨李成中,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傳于李成中曰,咸鏡道審理使留待。
○傳于李成中曰,贊善入來與否,問啓。
○李成中,以禮曹言啓曰,連次祈晴之餘,冥應邈然,秋霖支離,發穗之穀,已多傷損,而連日下雨,終無開霽之意,前頭民事,誠爲罔涯,虔誠更禱之擧,恐不可已。四日禜祭,不卜日,來十六日爲始,三日而止事,分付,何如?傳曰,已下敎,觀勢以稟。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日雨水,正殿前北邊內墻四間許頹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六日設行,而頹圮處,待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趙榮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卽者批旨之下,一倍惶感,轉作維谷。噫,人臣去就,其義固難矣,而苟但以一端裁之而已,則亦何甚難之有哉?自昔仁賢之去國也,多少依遲,有不勝其眷顧者,此果何所爲而然哉?良以天理眞情,有必然而不可已故也。臣雖不肖,亦具秉彝,月前敦召之時,敢孤虛佇之聖心,今此進身輦下,城闕在目,恩禮之篤,又至此極,不入天陛,悻悻徑歸,豈臣心之所欲哉?第臣此來,實有自作之孽,前後疏啓,備陳不可獨逭之意。聖明苟以臣猥充禮遇之末,而不欲其遽加罪罰,則於臣苦懇,似或略有下敎,以曉其迷惑,而每讀聖敎,不甚見及,臣之悶蹙,於是益甚,實不知所出矣。旅邸累日,疾病萬狀,理窮勢極,將不免逃遁之誅,倘蒙亟收承宣之偕來,俾臣行止之間,差得任便,是爲千萬祝天之至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卿章有面諭者,卽爲偕入之意,復爲傳諭,期於偕來。
○又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卽者承宣復宣聖批,諭以入聽面諭。臣於積年久違天陛之餘,豈不欲奉承聖敎,獲瞻威顔,以伸犬馬戀主之誠,而情勢迫隘,姑置勿論,本以篤病垂死之身,累日旅店,疲於酬應,筋力殆竭,氣息奄奄。雖欲忍死盡氣,趨走於殿陛之間,如天之不可升,實不知所出,直欲溘死無知,而不可得也,伏地涕泣,他無所達云矣。臣仰體虛佇之聖敎,縷縷敦勉,而謂以情病之難强,尙無造朝之期。臣則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幾次敦勉,卿何若此?卿章有面諭者,其卽幡然,聽我面諭。
○李成中,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旗軍洗馬及陵幸坐馬時,本寺正,例爲進鞭差備,而正有闕之代,姑未差出,不可不變通。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政事,以閔宅洙爲司僕正。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明謙、金光世落點。
○鄭必寧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知中樞府事元景夏疏曰,省疏具悉。陞擢奬忠,卿其勿辭焉。仍傳曰,原疏留中。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四日,上御熙政堂。藥房提調、諸承旨請對引見入侍時,藥房提調金若魯,副提調鄭必寧,都承旨金尙魯,右副承旨李成中,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領議政金在魯,咸鏡道審理使尹容追後入侍。若魯曰,昨日風雨非常,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平安乎?上曰,好過矣。若魯曰,今日是國忌,臣等不當煩瀆,而陵行迫近,旗軍洗馬,又在明日,不得不冒死惶恐求對矣。連月淫雨之餘,昨今又下大雨,風氣亦乖常,只隔四日,而終無秋晴之望,如此之時,動駕三四十里之地,亦云難矣。今竝往返而言,則將爲二百餘里,潦霖非霽,道路多險,臣等職在保護,情理人事,決不可不力陳矣。頃日大臣、重臣,縷縷陳達,而未蒙允許。聖上孝思,臣等亦豈不仰欽,而卽今形勢,萬不得已,不得以惶恐爲辭,而不爲請退期日矣。以道路言之,萬無治道之勢,泥濘處沒腰,乾處亦皆沒膝,至於深川,恭、順陵前川,交河前坪等處,尤是水通處,故無以着足。臣營將校,亦有往來交河者,故問之則以爲,今日雖快晴,其前萬無治道之望。卽今把子、門扇等物,借於村里,以鋪於泥濘之上云,其危殆可知。臣等爲畏嚴威,而不爲力請,則是不忠之人也,昨夜月出,今日少暘,俱非快霽之象,如此而何可爲二百里行幸乎?千萬惶恐,敢此昻達矣。上曰,予亦念其如此矣。軍民若有沾濕之慮,何待卿等之煩達?古語云,不見其形,願察其影,如此則民與國,將奈何?南風吹後,北風又吹,此何景也?左相以予爲巧看,而如此之時,必有聚爲章草者矣。下之人,無可恃之勢,其君少剛有筋力,則亦可爲之,而予一人又如此,奈何?人君過擧,或由於辭氣,或由於聲色馳騁,而予則異於此,不過猒此位而已。如梁武帝投身遠刹,可謂奇怪,而予之所以爲過擧者,亦往牒所無。予之苦心如此,世道又無可爲,耳目之官,有若觀光者然,君爲怪擧,而臣下則觀之而已,如是而尙可爲乎?頃日元景夏陞擢之後,此心亦不過斂而納之而已,時方無人世意思矣。國淸明則日氣豈如此乎?此予之所致也。孰怨孰尤?予之氣運又如此,不覺幾層之下矣。頃日吏判疏批,亦恨之矣。臣下雖有以爲言者,予不應之則無所事矣。聞雨聲則沓沓,如可匹馬往還,則吾何憂哉?特爲軍民,有所思量,雨若過泥,則吾豈驅軍民而納之乎?近年以來,無冬不雨,上年進宴習儀時,亦僅僅行之,卿於其時,爲都監堂上矣。今年則未入冬,而雨已如此,時氣人心,相隨而然,或恐鬧端復來,此計莫遂,如是憧憧,當觀而下敎矣。予豈不量而爲之也?頃日靈城之言,予甚沓沓,而不爲下敎矣。爲先之事,豈計晴雨,而爲軍民,不得不思量矣。尙魯曰,聖孝出天,每當享祀,一念憧憧,臣下莫不欽仰矣。上曰,辛亥年後初也。予於其時,乘轎而垂涕,展謁與拜見,人情無異,近聞草樹甚盛,而亦不得一見,此必欲一爲展謁者,而亦有所占地如漢高出遊之意矣。尙魯曰,謁陵,與他行幸有異,向日下敎亦然,臣等陪行,無事往返,則於臣等,亦爲喜幸。臣於庚申年厚陵行幸時,亦嘗待罪近密,陪行往返,此是年例展謁,終必一行者,何必若而日退之,而卽今無餘多日,三四日之間,決無開霽之理,八月節,昨日始入,此正是大雨時行之時。今年潦霖雖甚,而尙無大水矣。上曰,都承旨之言,然矣。今年尙無惡水矣。尙魯曰,臣等以軍兵亦爲餘事,如此之際,聖體之傷損,當復如何?此臣等區區切悶者,如隨駕百官出入,雖不至露立沾濕,而至於軍兵,則亦必多傷,亦豈不可悶乎?道路橋梁事,亦萬無趁期修治之勢。今日畿伯入來時問之,則亦以爲決難行幸云矣。如非萬不得已,則臣等何可於齋戒日,至煩請對乎?若魯曰,臣每於陵幸,如宗廟展謁親享等事,請退請停,未嘗不非之,而今番則事勢決不可爲之。至於旗軍洗馬,殆同擧動習儀,若又値雨,則亦豈不悶乎?成中曰,豈可以一時目前之雨,爲此求對之擧?十分商度,終多難事,雨晴雖不可預期,而其間道路之平坦,決非可成之事。且其外亦必多窘速之事,宜速有所變通矣。旣欲差退日字,則爲百姓,亦當惜一分虛費矣。若魯曰,四日之內,決無秋晴之理。治泥途,民力亦豈不傷?雖使民力少傷,如是而可以動駕,則臣等亦豈敢有所言,而今則徒傷民力,決不可行幸,旣有觀而下敎之敎,快爲停退,則好矣。尙魯曰,三日動駕,決不可冒雨涉險。臣於昨夜,見月出,心甚喜幸,深夜出廳,以望其快晴,而此亦非好兆也,是亦潦霖例事也。上曰,月出則不可恃矣。成中曰,聖上孝思出天,群下方當欽仰之不暇,何必請退,而至於今日,則決是危途,如此而不爲請退,則亦非臣子之道。卽今事勢,更無可待者,惟當退定日字,然後可無深慮矣。必寧曰,卽今則已是八月節也,秋雨豈有連注之理?姑退五六日或七八日,則其前似當快霽矣。上曰,今年則晩雨尤甚,而日氣則似有秋氣矣。成中曰,領議政金在魯,來詣求對云矣。〈蓋若魯暫退出來,言於成中故也〉上曰,注書出去,入侍事,傳諭,可也。臣崇承命出傳,與在魯偕入。在魯曰,兩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小臣病甚,難於動作,而終始思之,卽今日勢,萬無動駕之望,雖自來日快晴,道路橋梁,非人力可以修治。私人遠行,亦且擇時而發,況人君動駕,豈可於此霖雨,冒險而爲之乎?臨時差退,則亦多窘迫之事,且民勞可惜。今日得請,然後可無此患,故臣不得不强疾來詣矣。藥院、喉司,旣已入對,諸臣想已畢陳,聖意未知何如乎?上曰,俄已下敎,當觀而爲之矣。在魯曰,自西路來者,臣亦見之,各邑軍丁,單衣寒戰,結手而坐,道路多有馬沒不可出處。史記亦有乘輿陷於泥淖者,此雖是戰爭時事,而常時戒道,何必冒此險乎?天神護衛,百靈朝扶,乘輿所過,可幸無事,而如軍兵,何哉?若或顚頓於道路,則豈不重難乎?今雖差退,不過十日之間,此不必持難矣。上曰,予亦不必爲固執,欲書下敎,而此心憧憧,當觀而速爲下敎矣。若魯曰,然則旗軍洗馬,何以爲之乎?上曰,姑待下敎,可也。若魯曰,兵曹郞官,當以道路摘奸出去,此亦姑置之乎?上曰,依爲之。若魯曰,戶判亦以整理使出去,而此亦姑除之乎?上曰,唯。成中曰,然則當出榻敎矣。上曰,不必出榻敎,自政院姑爲知委,可也。尙魯曰,下敎如此,聖意所在,槪可想矣。快爲停退之下敎,好矣。上曰,當有下敎矣。在魯曰,近來風雨,決非偶然災異,動駕固不可停止,而如此之時,凡事宜靜不宜動也。上曰,此由予不德之致也。雖似漢儒傅會之說,而日氣如此,則必有怪異之事。李彦世事時,亦如此,不見其形,願察其影者,正謂此等處也。渠輩爲國家,如給由暇者然,此後又不知有何樣事來,予於爲民之事,惟當可否,其餘則唯唯否,可足矣。頃日卿以譯官事,有所陳達,而特命置之,其後思之,此亦常時之心,誠可笑也。何不一唯,而乃爲此置之耶?以此自笑矣。在魯曰,下敎每每如此,臣等不勝切憫。事至則處置而已,何必過勞聖慮乎?上曰,予豈過慮?雖百人言之,予心已固,卽今悔作常訓矣。在魯曰,此不過怪儒輩事耳,常訓之至善,自在也,尊王尊周,豈有異乎?此亦我國人多議論之致也。上曰,儒臣若入來,上下可否,則自可釋然,而如是待命,不亦異乎?在魯曰,疏擧誠爲怪駭,以此竄配,無所不可,而至於免爲庶人,似乎賤辱,故儒臣之言如此,左相之意,亦如此而然矣。上曰,士可殺不可辱,此則卿之言,正矣。若魯曰,儒臣以學儒被罪,而獨自晏然,爲難安情勢,至於待命云矣。上曰,此當一見儒臣,而然後始可有可否矣。若魯曰,城外動駕時,駕前別抄,駕前侍衛,駕後別抄,駕後侍衛事,命下矣。今此陵幸節目中,以先驅禁軍尾局,駕前別抄,相連作行磨鍊矣。班次又欲磨鍊,則不無掣肘之端,蓋駕前形名,駕後標旗之內爲衛內,形名標旗之外爲衛外。駕後禁軍,例列於標旗之內,則駕前別抄,當列於形名之內,而形名內列,有寶馬吹打,駕前別抄,列於(列於))龍旗之內,事勢窒礙難便,何以爲之乎?上曰,龍旗之內,則果難排列,雖爲衛外,其間不遠,排行於龍旗外禁軍尾局,可也。若魯曰,駕前別抄,旣列於衛外,則當不入於班次,別單書入中矣。上曰,然矣。〈出擧條〉若魯曰,城門、闕門開閉,有辛亥年例、庚申年例,臣意則以庚申年例磨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注書出去,審理使使之入侍。臣崇承命出去,與咸鏡道審理使尹容,偕入。〈其間說話,不能記〉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四門禜祭時,以門上設行事,飭礪,而更以思之,三日之內,若有受香之事,則不可不開。今番聞之,其夜設祭後,位版仍在於門下云,開閉之際,人馬雜沓,必也屑瀆。此後則四門其勿參差,皆以門上設行,而閉門,依例有不可不開閉者,則待政院稟旨,分付開閉之意,定式施行。尙魯曰,右承旨李德重,實病甚重,無以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落點,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上曰,審理使進前。容進伏,上曰,刑獄之已處決者,別無可論,其他事陳達,可也。容曰,大抵北道田賦甚輕,又不上納。以此,元弊不如三南,其他邑邑,各有小弊,而統一道而言之,則亦無可言之弊。卽今量田,則亦可謂救弊之一端,而此非卒然可行之事,審理使之責,專在於刑獄,而關防亦甚重,故臣於今行,無不及處,而但智慮無以及此矣。自三、甲至厚州,自慶興至西水羅,又上白頭山,凡三入地盡頭矣。上曰,白頭山上亦見之乎?容曰,至山上矣。上曰,注書出去,金虎門姑留事,分付。臣崇承命,出傳還入。〈其間說話,不能記〉容曰,鏡城之城,爲國內第一,城至今完固,金景瑞、李守一二人築之矣。上曰,金景瑞,是誰也?在魯曰,金景瑞以副元帥,與姜弘立同降後,欲圖事,不利而自殺者也,李守一,官至府院君,卽故相臣李浣之父也。成中曰,壬辰年,尹斗壽以鏡城城池完固,士馬精强,爲建北幸之議,鏡城之城,自古已如此矣。上曰,北道尙多還穀乎?容曰,大凶之後,還穀亦少矣。北兵使是國之重任,而無所用穀米,小臣之意,則鏡城判官罷之,如黃海水使、喬桐水使之例,富寧是鏡城隣邑,而至小至殘,無以成樣。今若少割鏡地,以與富寧,則富寧亦可以支,可以支,然後亦可以守。事關沿革,臣不敢請其必施,而此外無他道矣。臣入去時,從磨天嶺,出來時,從城津鎭,磨天嶺則北兵使當爲守之,而城津則無可守者,其距江路,爲百里之遠,使之臨時進取,何可爲乎?上曰,城津鎭將,亦爲擇送乎?若魯曰,是用履歷處也。上曰,厚州地形,果何如?容曰,厚州,以地品言之,勝於三、甲,且連廢四郡,多居則三百戶,可以耕食其土,而若入甁項者然,如以數百騎來蹂,則將無一人脫歸,此無可恃者矣。上曰,然矣。豐陵與豐原各異,或以爲可設,或以爲不可設矣。白頭山定界,或有不足處耶?容曰,土門江有木克登gg穆克登g之碑。從立碑處望見,則皆空闊無用之地,失之亦無害矣。上曰,農形,何如?容曰,六月以後一月之間,無日不雨,已判凶歉,淮陽、金城等地,亦太半爲赤地矣。上曰,日已昏黑,後日次,同爲入侍,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明謙〈在外〉。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仕〉。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天府使趙鎭世,端川府使趙星瑞,長興府使許汲,三和府使權儆,鎭安縣監李廷鎭,務安縣監李河述,玉果縣監沈廷儀,堤川縣監尹暻,陰城縣監李梅,防踏僉使崔奎錫,阿山萬戶林萬彬,寧邊府使具宅奎。
○備忘記,傳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林萬彬處給送。
○李成中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登對,時無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齊嵒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永禧殿慰安祭傳香,在於今朝,而獻官李匡世,屢度催促,謂有身病,終不入來,日勢已晏,尙不受香,事極寒心。該曹之不善檢飭,亦有其責,獻官李匡世及該曹、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受香,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弼善李渭輔,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若魯,副提調臣鄭必寧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伏聞去夜入侍醫官所傳之言,有氣憊之候,至有蔘橘茶劑入之命,臣等不勝驚慮之至。蔘橘茶其已進御,而氣憊之候,或有差勝乎?臣等不可不卽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已冷之心,惟懸象設,況値今日,一倍此心憧憧,當劑華、扁,復今其何能乎?勿爲入診,亦勿問候。
○李成中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尙魯啓曰,應敎李昌壽,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尙喆、黃景源,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黃景源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光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光世啓曰,藝文提學元景夏,明日待開門牌招。
○陵幸親祭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成中曰,宣傳官旣聽下敎,騎馬二匹給之。
○傳于李成中曰,詣陵所後,問安承旨,始爲下直,則日勢已暮,門必閉矣。到大晝停所,問安承旨卽爲下直,而翌日及又翌日,承旨問安,亦爲磨鍊,合爲三次,而侍講院所稟問安,似多矣。亦依問安承旨,以三次爲之。
○金尙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慰安祭獻官,行副司直李匡世,行副司直洪好人,實預差啓下矣。李匡世、洪好人,俱稱身病,不爲受香云。不得已以海運君槤,改付標以入,而莫重享官,臨急改易,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勿待罪。
○金光世,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李渭輔,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輔德成範錫,謂有親病,不爲行公,兼輔德李昌壽,以本職纔已請牌,兼弼善、文學俱未差,無他推移之員。輔德成範錫,新除授兼文學南有容,竝卽牌招,以爲入直,新除授司書具允明,亦爲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gg行幸g時,本曹堂上、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參知有闕之代,及正郞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而新除授參知,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隨駕軍兵等糧米,預先輸置於各站,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患,故糧米所載卜馬六十六匹,今月十六日定送,輸置於各站後,卜馬軍卽爲回還。各哨軍兵中五十一名,別爲除出,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上疏,傳于金光世曰,前已下敎,此非撕捱者,給之。
○應敎李昌壽疏曰,伏以臣,罪在溺職,重速僚斥,逬出禁門,誅罰是竢,不意聖度曲加涵貸,牌召荐降,例勘猶靳,臣於是,一倍懍惕,靡所容措。噫,君父有非常之擧,而職在三司,環拱熟視,果如僚臣之言,則其不忠爲如何哉?伊日筵席,以三司而入侍者,臣耳。臣雖無狀,豈全昧匡救之義,而惟其言辭拙訥,忱誠淺薄,無以孚格於天心,畢竟反汗之命,幸賴筵臣碎首之忠,則不待人言,臣實知罪,今其言雖或不諒,其何敢抗顔陳暴,有若分疏者然哉?第伏念,如臣庸愚,忝叨經幄,首尾兩載,無絲毫裨補,自知不稱,理合屛退,而秖緣感激恩私,黽勉遲回,終自陷於不匡之誅。以臣一人之故,而堂堂聖朝,致有無臣之歎,擢臣之髮,不足以贖臣之罪,此臣所以慙汗浹背,直欲鑽地以入者也。伏乞聖明,俯察危懇,亟命攸司,重勘臣罪名,以謝公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修撰金尙喆疏曰,伏以臣,以情則難抑,以義則難安,而有不敢猥入文字,仰瀆聖聰,黽勉在直,亦已多日矣。僚疏一出,論斥至嚴,區區自處之義,終不能抗冒榮次,自犯擅離之科,屢速違逋之誅,而聖度天大,威罰不加,臣誠進退路窮,惶恐靡措。噫,日前非常之敎,遽下於延英引對之時,而雷霆遄霽,日月旋更。臣於伊日,適在禁直,而始得承聞於筵罷之後,相對諸臣,驚喜交中,此固其時事實,而獨臣之所惶媿者,如臣不肖,廁淸朝經幄之任,荷聖上丘山之恩,而惟其學識蔑劣,未能裨補聖學,忱誠淺薄,無以孚格天心,使殿下而幾番有非常之擧,頻復之悔者。論其不匡,臣罪可誅,況且僚斥,非比尋常,旣謂之環拱熟視,迄今無言,又謂之國有臣乎?臣竊痛之。噫,君父有非常之敎,而爲臣子者,若不覩若不聞,處之恬然,終未有一言匡救,則是誠無臣分無人理也。言出他人,尙此引罪之不暇,況僚寀之間乎?有罪未勘,廉愧至重,今臣之不可冒出,卽是公議之所同然,則仰惟聖明亦照燭之耳。參前倚衡,斯義較然,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玆敢隨詣闕外,仰暴情實。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賜重勘,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洪益三疏曰,伏以臣,幸逢聖明之世,濫蒙罔極之恩。臣雖至愚,豈不欲酬報其萬一,而臣本巽懦,前後三司,未曾出意見論得失,以補衮闕,臣之溺職著矣,負國多矣,居常惶愧,若隕淵谷。日昨僚臣之疏,論責三司,不遺餘力,雖非專斥臣身,臣亦以今日三司中一人,除拜屢日,尙不以一言,敢效匡救之忱,臣罪臣亦知之,人言之來,其何以自解?慙愧欲死,措躬無地,近以闕直,召牌連降,而承膺無路,日事違傲,分義虧缺,罪上添罪。且臣老母積痼之疾,近當換節之時,痰核流注,肢節不仁,寒熱往來,寢食俱廢,奄奄床簀,轉側須人。臣晝宵扶護,實無離捨之路,雖微目下情勢,以此煎迫之私,尤無從仕之望,玆敢冒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難强之情,亟許鞶帶之遞,以謝公議,以伸私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敎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綾雲君具聖弼書。王若曰,仗戎節於一方,旣儲宿望,摠舟師於三道,更畀重權。何待僉謀?實膺妙簡。惟卿,蔭路屈跡,盟府襲榮。戚聯王家,若宋之曹南院勳閥,世掌兵柄,在唐則李西平將門。臨事著練達之譽,粵自郞署,傳家飽春秋之癖,且曉韜鈐。豐儀偉幹之早成,豈藉剡薦之力?□爲雄府之□□,屢侈璽褒之恩。蔚然有儒雅之風,是以,托海閫之寄。淸愼自勉,受膏腴而不渝,才智俱優,在緩急而可恃。試利器於盤錯,固已宣力四方,起宸思於鼓鼙,蓋欲專制一面。眷玆喬桐之設鎭,便同細柳之□營。控扼江都,左右脣齒之勢,捍衛畿甸,表裏襟帶之形。益州御龍驤之船,孰任節制之責?晉陽減繭絲之□,必須保障之功。第緣昇平之狃安,或慮鎭撫之失禦。惟軍簿欠缺之弊,難一二言,若戎備疎虞之歎,蓋千百計。矧玆畿鎭之繡□,卽是卿家之靑氊。桐鄕再尋,尙想兩賢祖之遺躅,唐棣聯韡,迭試三昆季之通才。典型猶存,部曲至今頌惠,威風復振,旌旗自此增輝。此誠三世遺愛之邦,可見一軍歸心之效。玆授卿云云,卿其祗服寵命,式殫良圖。撫綏軍民,餱糧峙儲胥之蓄,修整器機,舟楫備衣袽之虞。壯關防於金湯,奚恃天塹?宣威惠於鎭堡,所貴人和。而稟裁自有舊規,顧施措豈循常套?於戲,輕裘緩帶,佇得江漢之□,豹褎龍韜,宜盡陰雨之計。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製敎申思建製進
8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呈辭〉李世泰〈病〉。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羅州牧使趙榮魯,定平府使趙光鎭,平海郡守尹光履,康翎縣監趙倫,加里浦僉使金珩,會寧浦萬戶李寅昌,柒浦萬戶金益鍊,西北僉使丁道興,玉浦萬戶張相漢,全羅兵虞候李郯,黃澗縣監李尙彦,彌助項僉使權益愼,臨淄僉使趙震傑,安骨萬戶金益鍊,上土僉使曺時澤,萬頃縣監李孟休。
○備忘記,傳于金光世曰,今下弓矢,上土僉使曺時澤處給送。
○李成中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停。
○金光世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鄭權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內乘來言,今日旗軍調馬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象漢,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及司譯院提調院試取才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尙魯啓曰,今此陵幸時,大王大妃殿三次問安,承旨三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留院。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辭疏,旣命還給,修撰黃景源,亦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光世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魯啓曰,檢閱南泰會,自鄕才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榮國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臣方治文字,擬更陳請積違召命之罪,而稠擾昏罔,未及辦得。此際承宣之臣,又傳聖諭,敦迫之過,愈往愈加。臣頓地惶感,更不敢費辭臚列,只當續呈小疏,以請進退之命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昭義門外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臣昨又上章,方十分悚蹙,卽者批旨下臨,反復諄切。到此地頭,不暇顧臣情勢,謹當自力趨承恩命云矣。儒臣今方祗承恩命,臣則姑留偕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光世曰,來詣于宣政殿閤外。
○又傳曰,詣閤事,注書傳于贊善。
○金光世,以吏曹言啓曰,今番陵幸時,本曹郞廳一員,當爲陪從,一員當爲入直,而正郞黃柙在外未上來,佐郞李克祿病親呈辭在外,新除授佐郞鄭元淳,身病危重,勢難察任,只有正郞李應協,本曹入直,隨駕他無以備員。不可無變通之道,佐郞鄭元淳,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口傳政事,以韓翼謩爲兵曹參知,崔成大爲兵曹正郞,兪彦好爲吏曹佐郞。
○金光世,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以親病陳疏入啓,兼輔德李昌壽,以本職纔已請牌,兼弼善、文學俱未差,兼文學南有容牌不進,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行幸,只隔四五日,而新除授參奉權聖河,家在遠道,上來無期,今此擧動時,將不得備員,斯速入啓變通云。莫重親祭時,齋郞不可不備員,在外參奉,令吏曹,急速變通,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以今月十九日設行事,曾已啓下矣。與陵幸日相値,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日官更爲推擇,則今月卄三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以十八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敎是時,依傳敎,城內軍號省記,入達東宮,監軍巡將,以十八日受點人員,回駕前仍察,而隨駕所軍號,則自隨駕所,啓下頒布。二十一日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等,例以十九日受點,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幸行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替直,依舊例,以十八日入直人員二十三日至,仍爲入直,衛將、部將,亦一體仍直,回鑾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弊,亦依近例,入達東宮受省字,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守禦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將官率領,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本廳中軍具聖益,時在黃海兵營,未及交龜上來,故以左別將申思冏,姑爲兼察,標下軍六十名,別破陣六十名,限一哨,量宜作隊,領率將校及作隊軍兵,今月十八日爲始,依例留營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林光潤手本,則時囚罪人朴宗誠,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濕之餘,關格眩氣之症,一時交發,呼吸喘促,頭疼如碎,食飮全廢,晝夜叫痛。李景垕,素患疝症,已成膏肓,久處冷濕,不時上衝,幾乎垂盡,殆將朝夕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成中,以戶曹言啓曰,諸路銀鉛店,竝屬本曹,以補經用事,前後定奪,不啻嚴明。況黃海道瑞興長陽洞,自是本曹舊店,近因銀脈之復出,令遂安別將,兼管設店,則本道,不有定奪本意,差送別將,收捧稅銀,屢煩文移,終不許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一依定奪,長陽洞銀店,專屬本曹,俾卽設店,自本道更勿干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近年以來,萊府蔘稅絶少,倭人禮單,每患苟簡,卽今未封者,殆居三分之二,萊府告急續至。雖欲自京貿送,京中蔘路斷絶,其勢末由,卒無他變通之路,姑以某樣推移,俾無生梗之意題送,而非但事體之至爲未安,此後繼給之道,萬分渴悶。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別貿江界之例。今年則年例貿來蔘外,關西貢木三十同,別爲劃送,使之加貿二十斤,而如有難便之端,則以本府公用蔘,換貿以送,公用蔘又或不足,則以監兵營貿納之蔘,除出充補,必准此數,趁速上送,俾爲莫重禮單,無弊繼封之地,何如?傳曰,允。
○待罪臣朴弼周疏曰,伏以,臣之此來,只在受罪,不料其反以爲寵,聖眷則日日有隆,臣罪則日日有加,上下有若相持,情地至爲迫隘,夙宵惶懍,如隕淵谷。蓋臣已往之愆,姑置之,只就目下新犯而言之,亦甚多端。再度手札,何等恩榮,而頑然猶不敢變動,罪一也。當四朔陰潦,方設禜祭之時,至以臣故,特令開門,使臣入來,而頑然猶不敢變動,罪二也。共元良坐待與着衣以待,連有下敎,聖心之虛佇至此,而頑然猶不敢變動,罪三也。承宣之傳諭,至於六度之多,而頑然猶不敢變動,罪四也。自昔人臣,至國門之外,未有屢蒙恩禮不見君父者,而臣則爲此撕捱,頑然猶不敢變動,罪五也。前後幾度疏啓,說盡臣咫尺所守,而緣臣誠意淺薄,言辭拙澁,不能仰格天聽,罪六也。槪而數之,有此六罪,而其餘則不敢悉擧。爲人臣子,豈有罪犯至此,而得免於重何者耶?且臣貞疾沈瘵,自幼而然,一生活計,惟在於安靜調理,賴以苟全,而猝入於都城鬧擾之境,晝夜喧煩,不得少休,殘氣弱魄。假使臣無目前情勢,只此筋力,實無以趨膺召命,螻蟻微生,不能不自惜,惟有歸去私次,得尋生理,而承宣留住,無計動身。伏乞殿下,特垂天地之仁,亟命收回偕來使臣,得以任便行止,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幾次手諭,幾次敦勉,卿何若此?于今此懷,豈能文字?唯卿,其體前諭,安心勿辭,其卽偕來,聽我面諭。卿若偕來,雖今之心,當强作一諭矣。仍傳于金尙魯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聖駕將謁園陵,大小臣工,罔不奔走率職,唯恐或後,而居保護之任者,乃獨偃然退伏,固臣分之萬萬不敢出也。動駕於三舍之遠,旋蹕於屢日之後,而藥院提調之不得備員陪從,又是國體之萬萬未曾有者。臣雖愚迷,粗知斯義,卽宜𨃃蹶gg竭蹶g趨扈於羽旄之後,一如前秋事,而顧以七十八歲老母,宿病復發,彌留五旬之餘,近益添加,委身床席,轉側須人,寢啖俱廢,晝夜叫痛,灸焫湯藥,連試無效,氣息懍懍,若將難保。在臣情理,其何忍暫時離捨,貽人子靡及之悔哉?伏惟聖明,上奉東朝,方敦孝理之化,又深加意於《中庸》體群臣之義,凡在群下,無願不獲,而獨臣頃暴迫切之懇,未蒙恩許於錫類之下者,莫非臣不孝無狀,忱誠淺薄之致,其爲罪,已合萬死。唯當恭俟嚴譴,固何敢復有控籲,重自陷於瀆擾之誅哉?只是行幸期日漸近,而臣之所帶兼任,尙未聞有處分,臣若更不自列,必致臨時窘急,玆不得bb不b冒死號呼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明,特垂矜察,亟先許遞臣藥房之任,仍令速差其代,使得備員陪扈,又命論臣罪戾,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業已量矣,爲卿悶矣,卿其勿辭善護焉。仍傳于金光世曰,遣史官傳諭。
○輔德成範錫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直中,聞老母病報,得以輪替,忙還視獲gg護g,而症形轉加,一向無減。臣方左右扶將,焦迫罔措,今因僚員之請急徑出,塡番無人,本院草記,至煩天牌。揆以分義,惶隕靡極,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臣母,年紀篤老,雖在平時,疾恙沈綿,氣息懍惙,又經今夏暑濕,凡節之落下,不啻數層。重以日來,調將失宜,暴泄忽發,登溷無算,胃氣不和,粥飮專却,眞元虛脫,奄奄床褥,目今情理,實無離捨就直之勢。玆不得不短章哀籲,自外徑歸,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俾專救視,仍治臣瀆擾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修撰黃景源疏曰,伏以臣,昨入文字,乞解館職,格於有司,不得上聞,冒違嚴召,恭竢明誅。幸蒙天慈,薄從推緘,臣誠惶誠感,不知所措。伏念臣偏母在廣州地,素有痼疾,自去年以來,又罹憂苦,積哀過毁,證情沈篤,無一日不在枕席,數日前,又中暑病,上吐而下瀉,不省人事,昨專人促臣來救,而臣方違召命,候聖旨未敢擅行,今始詣禁扃之外,猥陳煎迫之私。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新授館職,俾便歸護,不勝幸甚。且伏念臣,頃忝宮官,卽日祗謝,未嘗辭遞,而獨於經幄之職,三辱敎命,而不敢進者,豈有他哉?誠以臣瑕釁之餘,罪名自如,召旨之下,情地愈危,旣不得以身祗承,又不能以言自盡,忘恩負義,俯仰慙慄,僚疏論斥,臣亦無以自解矣,而今者徒將私懇,上瀆宸嚴,臣罪至此,實合萬戮。亦惟殿下,裁臣之罪,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六日申時,上御宣政殿。王世子侍坐。贊善引見入侍時,贊善朴弼周,同副承旨金光世,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曰,贊善進前。弼周進前伏。上曰,予見卿久矣。弼周曰,臣於再昨年,得瞻天顔後,一向恩禮隆重,召旨絡續,而不敢膺命,罪合萬死。今番則重有自作之孽,不敢獨漏於罪籍,不得已爲胥命之行,以被罪爲期,不意恩禮益摯,千萬不敢承當,而敦迫不已,不敢終始以情勢爲辭,堇堇忍死入來矣。上曰,予欲見卿面,卿亦必欲見予之面,起坐,可也。弼周,少起坐瞻望後,俯伏曰,自往年退去後,其間數歲,不但臣之筋力日日衰謝,以至於無可奈何之境,仰瞻天顔衰白,亦異於往年,甚爲愴然。上曰,予固衰白,而卿之衰謝,亦異於往年矣。弼周曰,東宮睿學,其間幾許將就乎?上曰,其間讀《小學》,方欲始《史略》,而終始厭廢時多,此爲可悶矣。弼周曰,此爲上下通患矣。上曰,卿言如此,世子當以爲勢矣。弼周曰,臣於昨年,屢蒙引接,備見聖德之卓然難及矣。頃日御訓,特命就議,小臣淺見,不敢妄有所論,不得仰對,而與承宣,有所酬酢矣。不意自上,一一採取,臣益欽仰殿下之聖德矣。上曰,今日事,雖如此,因此見卿,亦可幸也。時方一心慕先憧憧,今日則爲見卿,作氣而坐矣。卿何爲此過擧?卿或有過聞者耶?弼周曰,臣之所居,與京雖近,而一生病蟄,與人罕接,三朔大霖,津路阻絶,京耗不得聞之矣。臣以在外之人,顧何敢與聞於國事,而當初特宣草本,御筆又下,臣誠榮感,十襲珍藏。得見新行刊本,則與初有異,故臣敢仰請其故耳。當初若不與聞知,則臣何以有此上疏,而不料儒疏,同日繼上,其後數日,聖心激惱,過擧非常,多少下敎,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以首發之人,不當獨漏於罪網,不敢晏然在家,進伏請罪,出於萬不得已。本以被罪爲期,而不料恩禮之隆,有千萬不敢承當者,覓死不得,欲遁又不得,遂至入來,而惶悚無地矣。上曰,予方無他心,唯是慕先之心而已。特爲卿强坐而見之,予之作文字,今則悔之,至於一字,予無寐多思慮,以致如此矣。弼周曰,常訓命意,至善至美,傳授心法,發揮甚詳,益見聖學高明,造詣至深。其光前裕後之道,出尋常萬萬,而但有所不敢知者,聖德卓絶,旣如彼,而乃往往有非常過擧,臣未知此等過擧,從何而出乎?小臣千萬惶恐,敢欲知之矣。上曰,予則自以爲非過擧,乃苦心也如此,故有今番事矣。當初旣以草本示卿,卿若有心而不陳,則是負予也。士可殺,不可辱云者,固是矣,而如此之類,儒字可惜。王天下者誰云者,豈不怪異乎?弼周曰,士子所爲過越,則誠有之矣,所陳則卽尊周事也。所重豈不有在乎?雖然年少氣銳,狂妄所致,聖上若能容此,則正如天地之大,河海之深,無所不包,一切置之度外,亦何所妨耶?自祖宗朝以來,培養甚至,雖有狂妄之擧,非惟不欲勝,反若不勝者然。以臣得於故老者言之,成宗朝,儒生李穆,逐去女巫之設神祀於碧松亭者,成廟大怒,庭鞫嚴訊,天威震疊。穆辭理甚直,不少懾屈,以頭左右擊,流血被面。成廟親自下庭,命宦官拭血,裂衣以裹之,甚奬其直氣,仍以放送之意,請於東朝。其培養士氣如此矣。上曰,此與予之所聞,有差異矣。光世曰,然矣。弼周曰,孝宗朝優待士林,聖德卓然可述,且以臣耳目所見聞言之,在肅廟朝,亦未嘗輕加摧折。其時亦豈無狂妄之士子,而肅廟一例假借,不少督過。聖明旣於常訓中,以法祖,別爲一目。如許等事,不法先朝而更法何事乎?今此儒生輩,雖多過越之事,惟聖明,一切不較而忘之則好矣。頃日知中樞府事元景夏,來見小臣,以爲渠於榻前,親聽聖敎,請改其字者,別有其人云,不識,有諸?上曰,此輩,强名之爲儒矣。豈有如此之儒乎?此其意,專在於趙明履矣。若如卿之疏語,則今日士氣,豈不可嘉乎?尊周二字,丙丁以後,得於《春秋》者,秦皇之前,皆稱王,王與周,有何分別乎?句語之過,亦固無傷,而王天下誰云者,是誣皇朝也。苟如是,則果以尊王爲誰耶?弼周曰,是不過遣辭不善而已,渠何敢致疑於尊周也?上曰,卿則知予心矣。彼儒則不知予袪黨之心矣。如吳、楚之王云者,無非不敢言之言,而貼黃之事,節節怪駭。卿於章奏,亦不書年耶?弼周曰,此是朝家格例,何敢不書,而伏聞先朝,亦有館學疏不書之判付云矣。上曰,尊周尊王,有何異同,而必欲强爲分別,豈不怪異乎?弼周曰,儒生輩遣辭之際,固爲有失,而第有不敢知者,聖意果以二字,爲全然無別,則史庫所藏,何不倂改乎?近來尊周大義,無一人言之者,豈可倂此國中行用之一字而盡去之乎?上曰,以周字,爲不可惜則亦怪異,而儒疏中年號,義不可書云者,何如也?黃簽,尤豈不怪異乎?召其人而不聽其言,是閑之門也。頃亦言于首揆矣,士,可殺,不可辱云者,是矣。見卿而後,欲爲之矣。至於竄配,其時經筵請之矣。弼周曰,此不過儒生輩狂妄而然耳。古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古之儒則迂闊,而亦自好矣。此儒則豈不無形乎?欲憑此而竝請從享先正辱矣。卿亦爲儒林,而如許儒生,絶之然後,道學始可明,不然則濁矣。弼周曰,譬如父母之愛子,子若有過則輒叱責楚撻,若其一邊則似不無嘉悅之意。今殿下,但有叱責而無嘉悅之心,臣所未曉也。上曰,如彼之子,豈可有嘉悅之心乎?弼周曰,萬品咸囿,鼓舞懽樂,當如和風慶日,何可如疾風雷雨,萬物震盪乎?臣受恩如天,無一報效,惟當以罪爲忠,無言不陳,此後則勿爲過擧,千萬至望。上曰,卿之所達是矣,而如彼之儒,予猶不盡處置之道矣。弼周曰,周之一字,非敢爭之,今日世界怪異,凡事須分明爲之。公私行用,亦旣不廢,則何必於此改之乎?上曰,卿之所達,亦有意思。如此然後,帖然無事耶?體先尊周之意,別編送卿之意,俱有之,華夏一淸則亦有可用之時矣。弼周曰,此有所重,若非關係,何敢請改而改之?亦少無所害,聖心之以此持難,臣不敢知之矣。以臣疏批中,一字深量之敎觀之,聖心亦無所固必矣。彼儒生輩,雖甚狂妄,亦有所重,而發一字之改,有何煩於耳目之事乎?臣之愚意,萬無一妨矣。上曰,卿言如此,或恐後來,以此復爲義理也。此輩無可道者,王字豈與周字有異,而吳楚之王云者,豈不怪異乎?弼周曰,此固儒生狂妄之罪,而改之,實爲聖德事矣。上曰,予若當初直下王字,則卿亦不必如此矣。弼周曰,此亦有然者矣。上曰,如此然後,可以妥帖耶?贊善之意,似欲泯然無迹,亦有見幾者而然矣。承宣之意,何如?光世曰,然矣。前頭亦不無疏擧之慮矣。上曰,卿之語有意矣。卿所達之後,忽然思之,似有然者。若然則反非改之之本意也。弼周曰,殿下於尊周一事,克承先志,卓越前古。三月皇壇之祀,就後苑中,望位爲禮事,下詢於臣。卽此見之,殿下拱北之誠,出尋常萬萬。雖在玉候未寧之中,猶不虛過而爲之禮如此,彼儒生輩,雖極迷暗愚劣,孰敢一毫妄疑殿下或後於尊周乎?上曰,此豈趙明履之事,而公然拖引者,豈不怪異乎?欲辱趙明履,故不計而爲此矣。弼周曰,此特狂妄而然耳。天地之德,至仁至廣,其間雖有些少不足之類,何可以此置之度內乎?上曰,頃日下敎中定律處,承旨讀之。光世讀訖。上曰,免爲庶民四字則抹之,可也。仍敎曰,以示贊善。又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者稱學儒投章之擧,可謂無謂。其處分,寬典之寬典,而渠雖無狀,贊善批旨中,旣曰面諭,而登對之後,若不開許,是豈誠也?又因其章而思之,渠輩雖無狀,此等世道,亦不可開無前之律名於靑衿,而裕昆。卽於前席,抹去四字,其章頭,特放其竄,以示開納之意。噫,此豈爲渠,欲踐常訓中,崇儒重道之意也。弼周曰,芻蕘之言,亦蒙下擇,罪竄律名,皆蒙反汗,甚是盛德,雖古帝王不吝之聖,顧何以加此?至於一字,改之少無所妨,若不改之,則終始如許紛紛,恐無已時,此亦不可不思矣。上曰,若因其一字而又不妥帖,則反無改之之意矣。承旨旣已知之,自政院洗補板本,可也。旣自本院改之,則方外則自當聞而改之矣。此後則無論善儒與挾雜之輩,皆無可爲之事。如此怪異之類,若或又有之,則亦豈不處置,而似當無之矣。光世曰,此後豈復有是非之事乎?上曰,忽然覺得,贊善意思,在於言外。俄者承宣,亦有所達,此後則似無事矣。卿旣已上來,爲我少留,勉導元良,何如?故處士張顯光,仁廟朝,承命留輔。顯廟在東宮時,嘗達于仁廟曰,世子似多謀,至今傳以爲美談矣。近來元良,怠學特甚,予雖諭之而不爲動聽,如卿則必當敬憚而有所益矣。弼周曰,學問之道,不可一日廢。日有課程,次次爲之,則自然長進通達矣。上曰,凡事有誠而後,可爲之,予時方無勸學之誠。今日亦爲卿强坐。頃日元景夏以爲忠矣,卿乃忠於予矣。古人,有冬月竹筍氷江雙鯉者,王霸一臣耳,終致氷堅。予如有享先之心,則豈如是乎?以是日夕憧憧,故無他念及處矣。幸卿入來,强氣酬酢。書筵明日亦當爲之,卿必爲入見元良也。弼周曰,臣之筋力澌盡於屢日勞憊之餘,實難留住,而聖敎至此,謹當一參書筵矣。螻蟻之命,顧何足輕重,而亦不敢不自惜,來日以後,卽當退去。臣若少有筋力,可以支持,則何敢自高,而力之不足,決難爲之。陶甄萬物,各得其所,王者之政也。如臣一介孱生,亦不得安其所而枉其性,則聖上亦豈不惻然哀矜乎?上曰,予知卿,故不爲文具强勉之辭。使卿終始留住,則亦豈不難,而時去時來則豈不好乎?卿雖山林之士,亦是世祿之臣,予言至此,豈可遽然退去?予少伸情禮之後,更爲見予而去,甚好矣。動駕之後,元良益當無聊,卿若頻頻入侍書筵,則元良亦豈不爲寓心之道耶?弼周曰,聖敎如此,謹當觀其筋力而爲之矣。上曰,不須多辭,直爲快許,少寬我一心如何?弼周曰,聖敎至於此極,當依下敎爲之矣。仍曰,殿下每多過擧,臣誠蟄伏畎畝,不勝憂歎。至於傳敎中,如已冷之心等敎,尤爲切迫,何以每有此敎耶?人君一擧一措,甚爲重難。政事順理,氣像和樂,則譬如瑞雲祥日,凡宇宙間萬生,皆歡欣悅樂。不然而政事失平,過擧層疊,則譬如疾風雷雨,萬物盡蕩,景色愁慘,豈不重難乎?殿下若不爲過擧,則雖堯、舜之聖,可以同歸,而只往往有過擧,甚爲累於聖德,豈不可惜乎?惟殿下,念玆在玆,自今以後,更勿若如許過擧,國家幸甚,生民幸甚矣。上曰,卿言雖切,此事甚難。心動則實難用工,奈何?弼周曰,惟其難也故,益當着心改之。若以爲難而不改,頻復不已,則豈帝王克己之道乎?更願殿下,猛省於斯,勿爲如許過擧也。上曰,卿則從容養性,故其言亦如此,而予則本無學問之工。藥院批答,亦喩之矣,今日此心,雖華、扁,將何以治之耶?特不過斂而納之而已,奈何?弼周曰,聖心不平,故每有過擧。心不平則氣候亦不平。此心泰然則氣體亦從而舒泰。凡或有偏係之事,一念克將去,一次爲之,二次爲之,則自然心入本地,而無如此之事矣。上曰,予以改之爲言而後,不免復爲,則是欺卿也,以此不敢必言之矣。弼周曰,聖上克體克祛,則實爲萬幸矣。上曰,卿年今幾何?弼周曰,六十六矣。上曰,非肉不飽,非帛不煖,食物之賜,卿不當辭讓也。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贊善回鑾間,旣已請留,于今前席,其衰可知。齟齬京邸,其宜顧助米饌柴炭,令該曹參酌輸送,以表予意。仍敎曰,予不作常訓,則必無今日之紛紛,予甚悔之,今而思之,非此則何以見卿乎?以此言之,則亦可謂善爲之事矣。入侍已久,卿必勞矣,出而休息,可也。贊善仍先爲退出。光世曰,承旨在外,變通草記及孝章墓致祭進去承旨取稟,尙不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舊僚屬,有誰在者耶?光世曰,卽今諸承旨,皆是其後出身,獨左承旨鄭必寧,登科已久,而未知曾經與否矣。上曰,入侍承旨進去,可也。在外承旨誰耶?光世曰,趙明謙也。上曰,今姑改差,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可也。〈竝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日向暮矣。
8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式暇〉。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趙明履〈在外〉。左副承旨趙榮國〈式暇〉。右副承旨李成中〈坐〉。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直〉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李成中啓曰,行大司憲李縡,執義尹鳳九,掌令宋能相在外,持平鄭權疏批未下,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本院印信,陪從時當爲齎去,而留院承旨,不可無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臨時取來以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李世泰身病呈辭代,假注書權崇,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光世曰,注書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金光世曰,仁政殿,至近東朝,將達夜喧嘩矣。闕門,以敦化門爲之,乘轎時,明政門,只分付儀曹、騎曹。
○金光世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成中啓曰,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旣有只推之命,而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極未安,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姑陞,事甚未安。兼弼善、文學、兼文學未差之代,今日政,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牌不進,參判洪象漢牌招進,參議沈星鎭牌招進,左承旨鄭必寧進。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通禮院右通禮金兌和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益炡爲戶曹參判,李台重爲校理,韓億增爲掌令,李彙恒爲獻納,李潤身爲司諫,李壽德爲正言,朴奎壽爲持平,洪羽漢爲文學,元景夏爲工曹判書,金尙魯爲內贍提調,洪益三爲忠原縣監,南德老爲正言,尹得莘爲敦寧都正,金光進爲工曹佐郞,申成集爲昌陵令,朴文秀爲同經筵,朴師郁爲濟用奉事,曺命協爲司宰奉事,姜始顯爲金郊察訪,兪宇基爲兼弼善,金尙喆爲兼文學,黃晸爲大司諫,趙明履爲承旨,李鳳元爲長陵參奉,右承旨趙明履,左副承旨趙榮國。
○兵批,判書金若魯式暇,參判李日躋服制,參議兪最基入直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金光世進。兵批啓曰,慶德宮假衛將金世胄呈狀內,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實無供仕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柏同知單付,李陽重僉知單付,金麗輝三田渡別將單付,沈鳳徵大興山城中軍單付,權崇副司正單付,李澤徵護軍單付,金始㷜、曺命敎、趙命謙、李德重司直單付,朴昌潤司果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光湜爲奉常正,魏昌祖爲右通禮。
○金光世,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永寧殿西門北邊內墻二間許,今日崩頹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垣墻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九日設行,而崩壞處,擇日修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貢物主人等呈訴本院,以爲夏秋以來,供上生雉,以家養活鷄,艱以繼進矣。卽今家養已盡,而草樹茂密,新雉不得獵捉,莫重供上,將未免闕封之患,形勢萬分渴急,斯速入啓變通云。此時捉雉之難,誠如所訴,似當依前例,以活鷄參半代封,而係是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前例千摠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義門南邊體城崩頹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八月十八日爲始,城外寺洞近處可合石子浮取以用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長陵擧動時,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十八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李鐽,把摠柳樀,哨官金硉,敎鍊官鄭罕言,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金元奎,別破陣十二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金德涵,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昭義門南邊體城頹毁處,哨官印時周,工匠、牙兵二十名率領把守。城外屛門把守,則哨官四員,別騎衛二十一人,別破陣六十五名,亦爲分排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及東營入直御營軍,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宋昌周,西營軍五十名,哨官金文尙,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洪翼相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草記,箭串馬場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牙兵,出往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場內外遍踏窮搜,而竟無蹤迹可尋云,似是一時往來之虎。軍兵之累日露處,極涉可慮,且行幸不遠,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八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鄭權疏曰,伏以,臣本草茅微蹤,樗櫟散材,早竊科第,濫通仕籍,郞僚邑宰,尙不事事,歸伏弊廬,歌詠聖德,庶幾畢此餘生,柏府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惝怳霣越,莫省所措。顧臣志氣絮劣gg駑劣g,見識鹵莽,旣不合淸朝風憲之任,且臣以虛脆尫羸之質,四載海湫,重傷水土,口流黃赤之痰,喉有禽鳥之聲,亦無以自致遙程,更入脩門,而感激恩數,嚴畏分義,拚死登道,來伏私次。第今歲氣候陰盛陽微,五朔積雨,三度大水,實前古所未有,而今八月初六日,懷襄之變,又今歲之劇災,川陸變遷,道路齧齾,溝塍蕩殘,禾稼漂歿,靑泥渰人於崇阿,白鳥啄魚於高田,便作一滄桑世界。臣神疲於跋涉顚沛之際,心驚於顧眄咨嗟之餘,證情陡添,眞元大脫,落席涔涔,理難運動。然竊伏聞殿下履霜露而興怵惕之感,瞻園陵而卜展省之儀,鑾輿星駕,只隔數宵。如臣螻蟻之命,雖僵仆屬車之側,固無所惜,而惟是揣量才分,決不當遽然承膺,玆投短疏,略控賤悃。伏乞聖慈,亟鐫臣職,以重臺選,仍治臣罪,以振邦憲,不勝萬幸。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繼陳焉。臣謹按《易》萃之卦辭曰,王假有廟。蓋王者,萃合人心之道,莫過於廟享,其禮,不可不盡誠致謹也審矣。臣嘗待罪寢郞,竊伏覩宗廟祝式,則御諱上干支下,皆稱孝曾孫嗣王臣,而於定宗大王、文宗大王、端宗大王、睿宗大王四室,只稱嗣王臣,仁宗大王室,只稱國王臣,而竝無孝曾孫三字,明宗大王室,稱孝曾姪孫嗣王臣矣。臣竊伏念,禮,旁親不稱孝。今此六室,不稱孝曾孫,似是爲旁尊故也,而凡爲人後,承其宗祀,則必稱孝子孝孫,此固自下達上,無貴賤一,而至於帝王家大典禮,則又有異焉。雖弟兄相繼,昭穆無別,而服以三年,稱以孝嗣。夫苴杖斬衰,非同氣服也,曰孝曰嗣,非爲弟稱也,而乃反服焉稱焉,不以爲嫌者,誠以承大統,傳重器,踐其位,行其禮,有子道焉,有臣道焉,有不敢以尋常伯仲間禮制處之也。弟之於兄,旣自稱孝,則于其後嗣,豈嫌於稱孝耶?傳曰,曾,重也。卽是重累之稱,而元無殊異之義。若夫孫之一字,則無論派係疏密,苟其與王考同昭穆,則皆得以稱焉。古者天子之於同姓諸侯,輒稱伯父、叔父。天子之於諸侯,尊卑截然,而尙不靳於稱彼以諸父,況於旁尊承重之下,亦何嫌於自稱以孫耶?四室之不稱孝曾孫,只稱嗣王臣,固可疑,而仁宗室之稱國王,明宗室之稱姪孫,尤有所大疑焉。夫國王二字,只可施於天地山川,凡外祭祀之祝,而今乃施之於太廟孝享之地,何耶?臣愚死罪,竊以爲仁宗大王,初不躋附於文昭殿,蓋嘗特享於延恩殿,故泛稱國王臣,及其躋附之後,因襲舊稱,而不改以嗣字耶?抑或明宗朝稱孝嗣國王臣,至宣祖朝祝式改定時,宜去孝字國字,而誤去孝字嗣字耶,不然則旁尊四室,皆稱嗣王臣,而何獨於仁宗室,稱國王臣,與外祀無間耶?此實臣之所大疑也。臣謹按先正臣文純公李滉,獻議於宣祖朝曰,入承大統,義之至重,在所必伸,追崇私親,恩有所壓,當從而屈。又曰,殿下之於明宗,猶宋英宗之於仁宗,孝宗之於高宗,於德興則猶濮王也秀王也。蓋宣祖大王,以王室至親,承明廟簡命,入膺寶圖,而昭穆之序,亦合繼體之次,故一依程子、濮王議,及李滉所獻議,伸義屈恩,專致極隆於明廟,終不追崇於大院君,則明宗大王,卽宣祖大王之皇考也,宣祖大王,卽明宗大王之嫡嗣也。宣廟旣以嫡嗣自處,則至于文子文孫,何可以姪孫稱之乎?臣竊伏覩《爾雅》,姊妹,謂兄弟之子曰姪,則從子稱姪,乃末世事也,《禮經》則無有矣。稱孝不宜稱姪,稱姪不宜稱孝,加孝於姪,繼姪於孝,無亦有斑駁之嫌乎?此又臣之所大疑也。臣愚死罪,竊以爲太廟祝辭,雖於旁尊,皆可稱孝曾孫,而仁宗室之國字,尤不可不亟改以嗣,明宗室之姪字,亦不可不亟正而去之也。然竊惟念,昔士司賁,請襲於床,子游曰諾,縣子曰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夫襲於床,禮之常也。子游,習於禮者也。惟其不據禮而直諾焉,故尙招汰哉之譏。況此太廟告祝,實國家大項節文,而臣以章句末學,其於《禮經》,不啻如衛朴之丹靑,則妄論及此,罪合萬戮,而殿下,倘或不以人廢言,乞下臣此疏,令春秋館堂郞,祗考《列聖實錄》。令弘文館諸臣,博考古今禮書,仍令時、原任大臣及在庭諸臣,雜議以進,又令該曹,廣詢於在外儒臣之讀書知禮者,爛漫商確,務合禮意焉。臣謹按泰之九二曰,包荒用馮河,不遐遺,朋亡,得尙于中行。蓋九二,以剛中之才,爲六五柔中之君等,專任則雖居臣位而實主治泰,故治泰之道,主二而言,包荒,謂包含荒穢也。用馮河,謂剛果奮發,如無船濟河也。不遐遺,謂雖在遐遠而不可遺棄也。朋亡,謂絶去朋與之私也。此四者,皆處泰之道也。夫泰寧之世,人情安肆,法度廢弛,苟無含弘之度,而徒生忿疾之心,則深弊未祛,近患旋生,此所以不可無包荒之量也。泰寧之世,樂於因循,憚於更變,苟懷安逸之心,而却欠果斷之志,則無所振作,漸至衰替,此所以不可無馮河之勇也。時之旣泰,無目下切急之憂,則人人皆可以牽補架漏,故賢材之在僻陋,無所事於搜訪,此所以有遺遐之戒也。時之旣泰,無面前畏約之形,則人人各自以其心爲心,故門戶之互分裂,竟未免於傾軋,此所以有亡朋之訓也。雖然,但有包荒之量,而反無馮河之勇,則非剛柔相濟之中也。必須包含荒穢,而又能剛果奮發然後,合乎中也。雖然,不遺遐遠,而倘或自私朋類,則非內外不偏之中也。必須不忘遠,而又能不泄邇然後,合乎中矣。此所以先言四者,而繼之以得尙中行者也。臣每讀至此,竊怪夫先儒,以泰通,當堯、舜雍熙之世,則堯、舜雍熙之世,何嘗有四者之憂,而易爻之垂象眎戒,如是之眷眷何哉?及讀唐、虞二代之書,則其曰眚災肆赦者,包荒之謂也,而其曰率作興事者,用馮河之謂也。其曰野無遺賢者,不遐遺之謂,而如驩兜之薦共工,亦一朋比之漸也。夫大猷巍蕩之時,雖無其事,而已有其理,弊雖未著,而兆則已朕,故必先事而豫憂,未兆而逆慮,都兪吁咈之際,交相戒勅,懇懇不已,其所以保邦于未危,制治于未亂者,爲如何哉?恭惟我國家,昇平數百年,姑無域外兵革之患,則雖謂之泰通之世,似不爲過矣,而目今天災沓臻,穡事荐歉,民生困悴,國勢岌嶪,恤恤湫攸,若將莫支朝夕。泰二四,戒宜不頃刻忽忘,而竊覵朝著之上,少無忠厚之風,簪紳之間,全欠寬緩之態,藩屛急務,最在廉問,守令能聲,多出刻迫,則其可謂之有包荒之量耶?筵席登對,爭學鄕椽之稱便,籌司坐起,至比樵隊之飮草。昨議今罷,事沒着落,昕令晡改,人眩奉行,則其可謂之有馮河之勇耶?顯秩淸班,殆同漢家之倉庫爲氏,內將外帥,無異唐室之藩鎭相襲。東南寒俊,多老典籍,西北赳夫,半死出身,則不可謂之遐不遺矣。蕩平之目,依倣於箕範五疇,對待之政,髣髴乎羲畫雙幹,而稜角外剗,只做脂韋模樣,戈戟內森,反懷蠻觸心腸,則不可謂之朋已亡矣。循此塗轍,莫之改易,臣恐上六覆隍之禍,甚可畏也。豈世乏九二剛中之才,可以擔夯治泰之道者歟?抑別有其故歟?臣謹按六五曰,帝乙歸妹,以祉,元吉。蓋六五,以柔中之德,居君位,降其尊而下應於二,如帝乙歸妹,屈其貴而順從其夫,受祉大吉,能成治泰之功。是知天地陰陽之氣相交,而歲功得遂其通泰,君臣上下之志相孚,而治道得遂其亨泰。治泰之功,雖任於下而治泰之道,實本於上。設令殿下能得治泰之臣,臣道安有獨成之理哉?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峻德克明,衆善咸備,天覆地載,有許多範圍,而臺閣章奏之妄發,或歉於納汚藏疾,雷厲風作,有許多氣力,而軍國謨猷之携歧,或欠於一劍兩段,則烏在其包荒而馮河耶?八荒爲闥,奉三無私,罔有遠邇之異規,而田野側微之中,終未聞特蒙拔擢,一衡高懸,執兩用中,惟恐輕重之或偏,而左右調停之際,亦未免倍費營度,則烏在其遐不遺而朋能亡耶?標之所立,旣有些牴牾於此,則影之所從,宜有甚斥謬於彼,而細究弊源,亦在於殿下方寸地,或有所未盡粹處耳。臣曾不發端於頃年專經講席乎?臣伏聞朱子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是心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靜也有存養工夫,其動也有省察工夫,二者,如車之有雙輪,鳥之有兩翼,有不可偏廢者矣。但靜時工夫,只得敬以涵養。今此心,常惺惺在,固無多少節目,而其動也,卽善惡之幾也。或原於性命之正,而如火燃泉達,微妙焉難見,或生於形氣之私,而如銛鋒悍馬,危殆焉不安,必須精察而明辨然後,始有下手處矣。是以聖人敎人,多就動處說。堯之命舜,舜之命禹,不出於精一二字。《大學》之敎,亦以格致誠正,爲修齊治平之本。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朱子曰,比如一片止水,中間有一點動處。此最緊要着工夫處。蓋靜養之工,固不可緩,而動察之工,尤不當忽也。雖然,程子固曰涵養須用敬,而亦不曰未有致知而不在敬云乎?只此一敬字,是貫動靜徹上下底單方,如堯之欽,舜之恭,禹之祗,湯之慄慄,文、武之穆穆翼翼,皆是指敬字言耳。伏願殿下,念玆在玆,方其靜也,戒愼恐懼,涵養本源,及其動也,益審義利之卞,莫差黑白之分,子諒之生,春噓物茁,意必之萌,雲捲席撤,常令道心爲主,人心聽命,則靜焉而無所偏倚,動焉而無所乖戾。由是而包含荒穢,由是而奮發事功,由是而招來巖穴之賢,由是而消融黨比之習,竟至於天地位萬物育,而聖神之能事畢矣,帝王之極功成矣。何有於六五之受祉,而何憂乎上六之覆隍耶?噫,臣之此說,掇拾陳腐,無甚新奇,而均是受人之徽言也。外此則管、商之功利,佛、老之虛無,豈臣子所宜陳於君父之前者耶?幸殿下,勿以爲芻狗而少之也。臣伏讀朱子《戊申封事》,有曰日月逾邁,如川之流,不惟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矣。繼有深感自悲等語。蓋朱子,自孝宗初年,已蒙知遇,至此二十七年之間,陛對者三,上封事者亦三,其忠言格論,固足以鑄至治挽淳古,而一曝無益於十寒,流光遽迫於周甲,此所以感慨悲歎,形諸筆舌而不能止者也。臣釋褐於乙巳冬,及辛亥歲,猥攝銀臺記注,出入前席,殆七十餘次,每竊仰聽聖敎,則殿下慨然以唐、虞三代之治自期,如漢唐中主以下則不數也。赭案展編之際,其講解文義,亦多渺然高擧於諸臣意慮之表。于時殿下春秋鼎盛,臣亦適値强仕之年。臣於罷對而退,輒伸眉吐氣,俯而歎仰而頌曰,有君如此,上古郅隆之治,何難於吾身親見之?中間,身雖逖遠楓陛,棲遑湖海,而無日不翹首企足,想望以待,荏苒十四五年,犬馬添齒,蒲柳先秋,鬚皓面皺,洽成衰醜。伏未知天日祥輝,近復何如,而試看治效政化,終未向上一步,人心世道,不啻落下千丈,此殆奉命承敎之臣,或不無釜鬲之行,而雖聖明如殿下,亦安保其必無漸不克終之患耶?伏想殿下於玉樓夜靜,凝旒端拱之時,政有周文王望道未見之憂,衛武公懿戒自警之心矣。昔人之所感所悲者,臣安得不重有感而深自悲耶?然竊伏念,隨年歲而盛衰者,氣血也,隨氣血而豐悴者,容貌也,不隨年而衰,不隨氣而悴者,惟志與心也。此志旣立,此心克正,則氣血當衰而還盛,容貌當悴而還豐。惟動,可以丕應,祈天,可以永命。黃帝,堯、舜,禹、湯,文、武之致世熙皞,享國長久者,用此道也。伏乞殿下,少留意於臣上所云云者,法天行之健,加日新之工,則臣雖不武,太平萬歲,可以拭目而覩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此等至重,豈一小官輕先請者哉?爾其勿辭察職。
○弼善李渭輔疏曰,伏以臣,謏才蔑學,本不合於宮僚之選,而前後濫竽,凡幾遭矣。每當挾冊侍講,伏見我邸下德性之日就,睿學之日進,竊自歡欣踊躍,有除輒膺,殊未知冒沒之爲恥,而今叨見職,亦已踰月,適値停筵之時,尙未得一侍胄筵,區區延頸之忱,耿結于中。臣伏見院中故事,每於七月晦間,宮僚陳疏,例請開講,而今年淫霖彌月,蒸濕異常,睿候或慮有一分損傷之節,尙不敢循例陳請,而第念《小學》畢講之後,又以《史略》,命以召對,亦令賓客宮僚,備員入侍,訖未下令,不宜煩陳,而此正我邸下惜寸陰孜孜之時,四旬停廢,誠有學不講之憂,作撤之間,亦不無退沮之患。臣愚以謂,不必預定時刻,不計晝宵,占其日候淸朗之辰,不時召見入直宮官,或以已講之書,反復溫習之,或以新講之冊,講讀討論之,則實有進修裨益之工,伏乞留神焉。仍竊伏念,贊善臣朴弼周,以士林宗儒,荷聖上特達之知遇,眷禮隆摯,倚毗棐篤,群下孰不仰我聖上好賢禮士之德,而年前我邸下,道達于聖上,敦禮召致,止於一登書筵,遽歸丘園,聖上每切眷念,而士林至今嗟惜。卽者贊善,適幸進住於城闉之外,此誠不易得之機會,近日聖上,再頒手札,恩禮駕至,而日復一日,造朝無期,誠不勝愕然失圖。倘我聖上,終始繾綣,敦勉益懇,以開進身之路,而我邸下,依列聖朝東宮故事,特降手書,諭之以願師受之義,示之以欲常見之誠,則贊善,亦豈不感激?兩宮之恩數,或庶有變通而幡然矣。極知賤臣輩,十年侍講,不若宗儒之一番登筵。如使宗儒,久留京輦,頻頻出入講席,闡發旨義,開導睿性,則資益之功,將就之效,必無量已。此實億萬年無疆之基,豈不休哉?臣愚忠耿耿,敢效執藝之義,悉陳蕘說,竝惟察納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卽聞家信,臣之病母,因數日風氣凄冷,脫着失宜,宿患之外,重得寒感,頑痰凝結於胸背,不得呼吸,拘攣刺痛,寢飯俱失,昏綴以度云。臣聞來,五情如沸,按住不得,猥陳至懇,忙出禁門。伏乞天地父母,特推錫類之仁,亟削臣職名,俾得安意救護,仍令有司,治臣擅離之罪,使法紀載肅,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已下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齋宿〉。左承旨鄭必寧〈齋宿〉。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齋宿〉。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齋宿〉。注書李壽鳳〈齋宿〉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二更,流星出婁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五更,月暈。
○藥房口傳啓曰,三昨問安批答,有勿爲問候之敎。臣等雖不敢更請入診,而遠陵行幸,只隔一宵,保護之節,有倍常時。伏望特令醫官,入侍診察。且明日出宮,在於丑初,而近來日候冷暖,曉晝懸殊,衣襨亦宜加厚進御,以盡愼攝之道。臣等不勝伏慮,惶恐敢達。答曰,氣候在此矣。雖見醫官,豈有愈乎?衣襨事,依爲之。
○金尙魯啓曰,園陵動駕,只隔一宵,此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右承旨趙明履,今方在外云,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啓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入之,鄭俊一落點。
○鄭俊一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光世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尙魯啓曰,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李台重,時在全羅道錦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韓翼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應敎李昌壽,修撰金尙喆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啓曰,今此陵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領府事爲之。
○金尙魯,以吏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通禮不可不備員,右通禮有闕之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親祭時,典祀官奉常正,當爲進去矣。奉常寺正李彙恒,移拜臺職,其代,口傳擬入,而待下批,使之卽速進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都摠府守宮改付標單子,傳于鄭俊一曰,以洪德望爲之。
○鄭俊一,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陵行擧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知韓翼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韓翼謩再牌不進bb罷職b傳旨,傳于鄭俊一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bb自b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道燮爲假內乘。
8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隨駕〉。左承旨鄭必寧〈守宮〉。右承旨趙榮國〈隨駕〉。左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隨駕〉。注書李壽鳳〈隨駕〉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守宮〉。
○上在長陵齋室。
○大駕入新院晝停所後,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國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答曰,知道。
○大駕詣恭陵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恭陵展謁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順陵展謁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孝章墓看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長陵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長陵展謁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尙魯曰,嚴時刻單子,勿爲啓下,初嚴卽爲擧行。
○傳于金尙魯曰,行禮催促,而尙不擧行,當該承旨推考,下人推治。
○傳于金尙魯曰,出次尙不入之,諸承旨竝推考。
○鄭俊一,以備邊司言啓曰,諸路橋梁之崩塌,不但事未前聞,若於駕轎方渡之際,致有此變,則將若之何?此而置之,無以懲怠慢而肅紀綱。橋梁差使員及當該營造官,先罷後拿,道臣罷職,其代,從幸諸臣中,口傳差出,使之卽爲察任之意,分付吏曹,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命九爲京畿監司。
○鄭俊一啓曰,新除授京畿監司徐命九處,諭書密符,先爲傳授,而敎書時未及啓下,追後傳授,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將意啓曰,明日大駕擧動後,都城各門向曛而閉,啓東時開事,已自兵曹啓下矣。城門開閉,旣已趁早,則巡邏發巡,亦當差早,待南山擧烽火,卽爲發巡,還宮後,停止宜當。令漢城府,知委各部,使閭巷之人,預知此意,亦爲分付留都軍門,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鄭必寧〈守宮〉。事變假注書李重彬〈守宮〉。
○上行幸交河長陵。
○鄭必寧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禦gg御g營廳敎鍊官來言,結陣於左巡廳前路矣,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落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落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丑時,上長陵展謁行幸擧動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右承旨趙榮國,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注官朴徵佐。上戎服,由賓陽門以出。尙魯曰,動駕時刻已過,而都摠管李春躋,以寶劍差備,尙不來到,事極駭然。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至仁政門外降輿乘馬。兵曹判書金若魯曰,大駕已至闕門,而都摠管李春躋,尙不入來,以致寶劍差備不備,事體寒心。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若魯曰,寶劍差備,宜趁卽變通矣。上曰,摠管中,誰人隨駕耶?若魯曰,洪象漢及具善行,俱爲隨駕矣。上曰,寶劍差備,以具善行爲之,具善行侍衛之代,以洪象漢爲之,可也。〈出駕前下敎〉上至水閣橋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贊善必爲祗送,問之,可也。上至迎恩門遞馬所,降馬乘駕轎。俊一曰,贊善祗送處,終不得問知。蓋贊善,不以侍講院下人自隨,故無以知之也。敢此昻達矣。上曰,唯。上至淸潭坪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前排侍衛,多致窘塞。兵曹當該待衛堂上,從重推考,郞廳記過,新院待令,可也。〈出擧條〉上至新院晝停所。諸承旨入侍。上曰,記過兵曹郞官,拿入,可也。宣傳官承命列前排軍兵,兵曹佐郞李思觀拿入。上曰,前排之窘塞,申飭速發,非止一再,而終始不能前進,以此問之,可也。宣傳官傳命,思觀,以禁軍陣在前,不得進發之意仰對。上曰,然則似非兵曹郞官之過矣。此郞官誰也?兵曹判書金若魯曰,乃李思觀也。上曰,苟如所白,則宜乎分揀,兵郞拿出,禁軍別將拿入,可也。若魯曰,禁軍別將方在陣上,宣傳官持往標信然後,始可拿來矣。上曰,宣傳官持信箭,往傳拿命,可也。須臾拿致禁軍別將李行儉。上曰,前排窘塞,故拿入兵曹佐郞,則由於禁軍陣之不能速速進發云,以此問之,可也。宣傳官傳命後,行儉以駕前別抄之前禁軍陣,始爲排列,不能前進之罪,在於別抄,不在於禁軍陣之意仰對。上曰,在我前者,不知爲別抄禁軍與否,誠駭然矣。禁軍別將拿出,可也。行儉拿出後,上曰,莫重下問,杜撰以對,査問禁軍別將之後,杜撰綻露,其涉可駭。當該郞廳汰去。若魯曰,兵曹郞官將不免不備,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臣少退。俄頃,通禮啓請出次。上出次,下敎曰,兵曹郞官,俄令汰去矣。此不過泛聽下吏之言,有此模糊仰對,勿汰仍存,可也。〈出榻敎〉上未至深川橋數里許。兵曹判書金若魯趨入請對曰,深川橋,太半圮毁,無以渡涉云,誠爲罔措,敢此入對矣。京畿監司權𥛚,都差使員廣州府尹洪鳳漢,道路差使員竹山府使李殷春俱來詣。上曰,果何如?其不可渡耶?𥛚曰,臣俄爲見之,則太半頹圮,水勢浩汗,決不可奉往乘輿。臣以道臣,不能致謹,致此頹圮,臣之罪也。爲待嚴命,敢此來詣矣。上曰,水勢果何如?若魯曰,勿論水勢之何如,乘輿豈可以水作路乎?俊一曰,此是前所未有之事。道臣推考,差使員竝從重推考,宜矣。若魯曰,今此橋梁之頹圮,誠是無前之事。其在事體,不可無警飭之道,監造兩邑守令,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勢當前進觀勢爲之,而爲先使道臣及差使員,急爲覆土修治,何如?上曰,往而見之然後,可以爲之矣。先令宣傳官,進去看審,可也。上仍進發至橋頭,其間果能覆土被莎,不至水出,乘輿從橋,無事過涉。未及巳時,上至恭陵入齋室。百官俟於外。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巳時,上詣恭陵奉審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恭陵參奉辛碩圭。上具翼善冠、黲袍、烏帶出次,乘輿至紅箭門外,上降輿。通禮前導,詣版位。上乃四拜訖。通禮前導,至陵上奉審。上曰,莎草間間有枯損處矣。碩圭曰,枯損處,竝已報禮曹,而不至於修改矣。上曰,間間亦有穿穴處何也?碩圭曰,此卽土鼠穴也。土鼠甚盛矣。上曰,此參奉誰也?成中曰,不能詳之gg知g,而似是鄕人矣。碩圭曰,居在牙山地矣。上循曲墻以下,至丁字閣奉審訖。還至紅門外,上乘輿,仍詣順陵,百官步從。上曰,予今一心慕先而已。旣到之後,卽當行禮,而班行不齊,以致稽緩,當該押班監察,令該府,事過後,從重勘處。尙魯曰,左右通禮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以致如此,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矣。上曰,事過後,令該府,一切勘處,可也。〈出擧條〉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巳末,上詣順陵奉審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順陵參奉柳誠之。上至紅箭門外降輿。通禮前導,詣版位。上乃四拜訖。通禮前導,至陵上奉審。上曰,此莎草,亦多枯損處。竝已報禮曹耶?誠之曰,已報禮曹矣。上曰,土鼠穴,亦甚多矣。誠之曰,此近處土鼠特甚多,有此患矣。上曰,參奉誰耶?成中曰,故察訪柳逸之子,卽全昌尉柳廷亮之後孫也。上仍自曲墻循下,至丁字閣奉審訖。還至紅箭門外,上乘輿,仍往孝章墓,百官步從。上曰,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後孫有之耶?此人兩爲國舅,卽恭陵、順陵也。今行展謁,不勝愴感。韓明澮後孫,令該曹訪問,相當窠調用,可也。〈出榻敎〉上曰,仁城大君,卽恭陵誕生也。頃以仁城大君墓,有修治處,自該曹草記矣。今又至恭陵,事適相會,尤覺愴然。待其修治,卽爲遣禮官致祭,可也。〈出榻敎〉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午時,上至孝章墓看審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右議政趙顯命,長溪君棅,同爲入侍。上至墓上,下敎曰,長溪君棅,使之入侍,注書出去,右議政入侍事傳諭,可也。壽鳳承命往傳,與顯命偕入。上鋪席而坐,謂顯命曰,予與卿尙在,故亦來此看之矣。仍嗚咽不成聲。顯命掩泣而對曰,臣則幸而不死,臣兄奄忽,亦不得來此矣。上泣下不語,良久乃起,巡視墓上。上曰,莎草間多枯損矣。顯命,指其中最稀疏處曰,如此處,似當修改矣。上曰,俄欲下敎而未果及矣。恭陵、順陵陵上莎草枯損處,及孝章墓莎草枯損處,使之一倂擇日修改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榻敎〉上曰,長溪君進前。棅進伏。上曰,樹木,比卿在此時,何如?棅曰,多爲稀疏矣。臣每以爲守墓官,不如陵官之有風力,故凡諸修護禁伐之事,自不得不然,不可不變通云矣。上曰,然矣。仍指點來龍曰,此山之來龍耶?棅曰,然矣。上曰,南原君,使之入侍,可也。棅曰,俄見南原君過醉,殆不省事,難於入侍矣。上曰,南原君已成酒病矣。然則置之。仍指虛左處,謂顯命曰,此是爲後日地。予每謂賢嬪及予與卿尙在,不如早歸之爲安也。涕橫流不能禁。諸臣莫不掩泣。上仍曰,卿從今以往,宜盡心國事,庶不負卿之亡兄也。顯命曰,聖敎至此,涕泣不知仰達矣。上曰,卿每多過爲之事。如頃日引入,亦是過也。此後則須勿如此,唯以盡瘁爲心,可也。上仍悲切良久,乃下還入齋室。百官俟於外。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午末,上自孝章墓離發,詣長陵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乘輿,戎服以出。尙魯曰,京畿監司密符單子,當爲修啓,而密符已盡頒出,今無完符,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以爲之耶?尙魯曰,俄者臣等相議,則以爲今無他變通之路。勢將到長陵後,舊監司納符,新監司仍爲受符以去矣。上曰,事勢然矣。使之到長陵納符後,受符交龜,可也。尙魯曰,然則導駕,以舊監司擧行乎?上曰,至長陵則舊監司導駕,可也。上仍降輿乘馬進發。同副承旨金光世曰,小臣當爲仍留,明曉孝章墓致祭後進去,故敢此昻gg仰g達。上曰,知道。上旣至長陵入齋室。百官俟於外。
○乾隆十年八月十九日申時,上詣長陵奉審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具翼善冠、黲袍、烏帶,乘輿以出。上曰,陵守僕之所着紅衣,甚爲渝汚,誠可寒心。畿伯奉審時,亦必見之,而不爲改備,戶判以整理使先到,而不爲改造新件以給,竝從重推考,卽爲招致。戶曹郞官使之趁今日行祭前,造給新件紅衣,而如或未及,則郞廳當爲汰去,以此分付,可也。〈出擧條〉上至紅箭門外降輿。通禮前導,詣版位。上乃四拜訖。通禮前導,至陵上奉審。上曰,石物或有剝落塗灰處矣。石物起花等事,皆是崔天若所爲也。成中曰,健元陵石物,亦爲起花,而但甚質朴矣。上曰,參奉誰也?成中曰,朴純源,卽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之奉祀孫也,李鳳元,郡守李廷漸之子,卽故判書李廷濟之姪子也。上仍循自曲墻,還至階砌上,鋪席而坐。上曰,擔筒箇內官,俄者誤入於紅箭門內,推考,可也。兵曹判書金若魯曰,陵上引導之際,通禮多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噓唏良久曰,十五年後,粗伸情禮矣。其時濯濯無樹木,今焉若此矣。予之身後,當從西路而遊。予之再來此地,今不可復期。十五年而始得一至,顧何可復期乎?此予所以今番必以初定日定行者也。仍泣下不語。良久曰,樹木頗茂盛矣。參奉如有所懷,陳之,可也。純源曰,樹木禁伐,以所見,似非難事,而自東去西爲十五里,以浦邊之故,往來商船,無數來泊,不免偸斫之弊。以若干陵軍,決難盡禁,不得以使黔丹寺僧屬,竝力同禁,而寺甚殘小,居僧不過四五人,以此僧軍,難以竝力矣。上曰,分付禮曹,黔丹寺僧,着實顧護,使之竝力禁伐,可也。〈出擧條〉上曰,南原君使之入侍。南原君𪳣趨入進伏。上曰,辛亥年,卿亦必初見矣。比其時,何如?𪳣起立四望,伏而奏曰,氣象葱葱,比其時,顯有效驗,樹木亦茂盛矣。上曰,其時有所占地處,卿可知之乎?𪳣曰,臣能知之矣。仍起指靑龍岡邊古柳木下曰,其處,卽前日所占處也。上曰,卿往見其處,可也。仍顧參奉李鳳元曰,汝與南原君同往,立其處,使自此望見,可也。𪳣與鳳元,同往看視後回來。上曰,其處果何如?𪳣曰,甚好甚好。實是天作之地矣。上曰,坐其處則當望見此陵上乎?𪳣曰,有若隔岡者然,故不爲相見矣。上曰,五陵雖是同局,而各占岡麓,無相望見處矣。𪳣曰,然矣。此亦不爲望見處矣。上曰,然則樹木略爲除伐乎?𪳣曰,除伐之,亦無妨矣。上顧謂鳳元曰,汝可知而爲之也。鳳元曰,然則當報禮曹後,略爲除伐矣。上曰,旣聽下敎,不必報禮曹,且非大段除伐者,汝善爲之,可也。上仍下敎曰,十五年後,今始見之,而樹木如是茂盛,甚可幸也。此是頃年久任陵官,申飭禁養之效。卽今陵官陞遷之時,依前日例,以長陵奉事直長爲之,俾得久任禁養之效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上乃下至丁字閣,奉審訖。還至紅箭門外乘輿。上曰,仁城大君墓致祭事,旣已下敎,而此近處,或有王子、大君、公翁主墓與否問達,可也。上將入齋室。尙魯曰,故相臣李健命墓,在於近地云,敢此仰達矣。上曰,然乎?遣禮官致祭,可也。〈出榻敎〉上遂入齋室。百官稟旨就次。
8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隨駕〉。左承旨鄭必寧〈守宮〉。右承旨趙榮國〈隨駕〉。左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隨駕〉。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隨駕〉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守宮〉。
○上在昭寧墓齋室。
○長陵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趙榮國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答曰,知道。
○大駕,詣昭寧墓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昭寧墓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昭寧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鄭俊一曰,業欲賜給矣。今下弓矢一部,楊州牧使處賜給,弓矢二部,坡州牧使、交河郡守處賜給。
○傳于趙榮國曰,孝章墓守護事,欲下敎而忘之矣。守衛官齎來御製時,着實分付。
○傳于金光世曰,衛內衛外巡邏,雖有前例,今番則搖鈴一部,給挾輦將,使書字的巡邏事,分付。
○傳于金光世曰,前則自其大將所在處,鳴鼓後,擊刁斗矣。今番聞之,則吹天鵝聲,而擊刁斗,問啓。
○金光世啓曰,問啓事命下矣。招問訓鍊都監、禁衛營禁軍陣敎鍊官,則俱以爲軍中刁斗之法,鳴鼓一聲後,始擊刁斗,自頭局至尾局,則又爲鳴鼓。故今番亦依此擧行,初無吹天鵝聲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光世曰,駕前駕後,作粥以饋次,出給信箭,開門後,粥器出送。
○傳于金光世曰,屢日驅馳之中,今日徑先三吹,故見馬步軍兵之未及盡食。招致訓鍊都監、禁衛營禁軍陣敎鍊官,自各其本營,作粥以饋事,分付于大將。
○金光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作粥以饋事命下矣。隨駕馬步軍兵及挾輦砲手等,依下敎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本營隨駕軍兵等處,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駕前別哨標下軍兵等處,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書啓,闕內無事爲白乎旀,本月十九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左承旨鄭必寧〈守宮〉。事變假注書李重彬〈守宮〉。
○上幸交河長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夜三更,流星出昴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鄭必寧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御營廳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落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乾隆十年八月二十日曉四更一點,長陵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具翼善冠、黲袍、烏帶,乘輿至紅箭門外降輿。贊禮導前,陞自西階,就版位四拜訖。詣尊所審斟酒,乃詣神位前,跪焚香獻爵已,大祝進讀祝文訖。上乃出戶降復位。執禮,唱至導殿下入小次,上曰,止之,其下讀之,可也,仍立版位。領議政金在魯行亞獻禮,右議政趙顯命行終獻禮。上乃四拜,在位者皆四拜。贊禮啓禮畢,上乃出至紅箭門外乘輿。上顧諸臣曰,十五年來,初伸情禮,不勝愴感,仍掩泣,龍袖盡濕。上命招南原君。南原君𪳣趨入。上曰,昨日所見處,何如耶?𪳣曰,好好矣。上曰,自此望見乎?𪳣以手指見,而不甚分明。長陵參奉李鳳元,在傍對曰,自此不能望見矣。上曰,汝知之乎?鳳元曰,自御路回曲處望見,則或可見之矣。領議政金在魯,右議政趙顯命,趨入曰,達宵將事,又久於此,不勝悶迫矣。上曰,無傷也。仍顧鳳元曰,其處,汝旣知之,凡事,須善爲之,可也。別雲劍驪善君壆,趨進曰,昨日,有王子君墓,或在近處則問達之敎矣。聞寧城君墓,在不遠之地,敢此仰達矣。上曰,是宣廟王子耶?壆曰,然矣。上曰,遣禮官致祭,可也。壆曰,仁嬪母李夫人墓,在於昭寧墓近處,前日亦爲致祭,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亦爲致祭,可也。上仍下敎曰,楊州地,贈領議政墓,亦爲一體致祭。〈竝出榻敎〉壆曰,仁嬪母李夫人墓,在於楊州地,而子孫殘微,不能善爲守護。今番雨水後,多有崩頹改莎處,而亦不得爲之。自朝家,若給改莎軍,則好矣。上曰,依爲之。壆曰,贈領議政金漢佑墓,在開城府地,而朝家定給守墓軍十五名。李夫人墓,在楊州地,而無守墓軍,子孫殘微,不能守護。今若欲定給軍名則亦甚難,若以開城府守墓軍,分半移定,使之守護,則好矣。上曰,事甚便好,依爲之。上仍還齋室。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日卯時,上自長陵離發,詣昭寧墓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右承旨趙榮國,左副承旨鄭俊一。〈同副承旨金光世,自孝章墓,追及於廣灘晝停所〉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戎服以出,乘馬進發。少許,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招致守禦廳將校,虎網使之卽時輟去,勿令傷人,可也。駕至牛建里近處,百姓觀光者,坌集如雲。上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是坡州民耶?交河民耶?問之。俊一問之後,以坡州民人仰對。上曰,民,子也。子之勞,亦豈不顧,而爲子勞,不爲謁父母乎?此所以不得不爲此行幸,而汝輩勞矣。以此慰諭,可也。俊一承命慰諭。駕至廣灘晝停所,上降馬入幕次。少間,通禮啓請出次。上出次乘馬至昭寧墓洞口外,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此處百姓,亦多聚而觀光矣。如前慰諭,可也。俊一承命慰諭,上至昭寧墓,入齋室。百官俟於布帳外。上旣展拜,稟旨就次,日纔午矣。
8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左副承旨鄭俊一〈坐〉。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夜一更,木星入氐星。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昭寧墓拜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晝停所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光世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答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鄭俊一曰,今日齋戒日也,宣傳官啓螺取稟,勿爲擧行。
○傳于鄭俊一曰,到晝停所,吹螺代放砲,而依螺數擧行之意,預爲分付於軍器寺及各軍門。
○傳于鄭俊一曰,出宮時,欲爲下敎而忘之矣。今日乃受香日也。留都雖結陣,受香似已爲之,而此後行幸時,若値受香,則開留陣受香出去事,分付。
○傳于鄭俊一曰,自高嶺洞口,至紫燕巖,捧上言。
○傳于鄭俊一曰,京畿監司及都差使員以下,當爲引見,晝停所待令。
○傳于李成中曰,右副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傳于李成中曰,兵判入侍。
○鄭必寧書啓,闕內無事爲白乎旀,本月二十日觀象監單子二度,兵曹一二所巡將行巡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左承旨鄭必寧〈守宮〉。事變假注書李重彬〈守宮〉。
○上行幸交河長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敦化門外結陣,還爲退陣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御營廳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落後懸燈,人定後刁斗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訓鍊都監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自昭寧墓還宮時,行都承旨金尙魯,右承旨趙榮國,左副承旨鄭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書李壽鳳,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辭墓訖。通禮啓外辦。上戎服以出,降輿乘馬。尙魯曰,前有德博峴,路甚峻險,乘馬或有顚蹶,則其將若何?請御駕轎。上曰,曾前亦多爲經行,不必乘駕轎矣。仍進發,至高嶺前路。上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屢日驅馳之餘,軍兵不必急驅,駕後宣傳官,以此傳于禁軍頭局,次次通之,可也。上至德博峴下,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宣傳官緩緩去來,故心甚怪之矣。俄始復命,故問之,則以爲傳于禁軍別將而來云。當初敎意,只令次次傳報,則宣傳官不必自傳於禁軍別將,而如是者,誠駭然矣。當該宣傳官記過,使之新院待令,可也。上又曰,宣傳官名字問達。俊一曰,金永綬云矣。上曰,通禮及下吏推治事,有命矣,旣已行禮,今方回鑾,置之,可也。俊一曰,監察亦有拿處之命矣。上曰,一依置之。上至碧蹄站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趨入。上曰,此村,舊在德坡峴下,曾前多爲經過,而頗蕭條矣,今見之則甚盛矣。頃年,新站民戶,亦一年復役事,有所下敎。今又過此,依新站例,一年免役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到新院晝停所。諸承旨入侍。上曰,記過宣傳官拿入。宣傳官承命列都監前排軍,拿入宣傳官金永綬。上曰,金永綬誰也?成中曰,故獻納金斗南之孫也。上曰,是淸白吏耶?成中曰,然矣。上曰,當初下敎,以爲傳於禁軍頭局,以爲次次傳報之地,則汝何以直爲往傳於禁軍別將耶?以此問之。宣傳官傳命後,永綬以生疏,不能善傳之意仰對。上曰,儒家人,亦不怪異矣。兵判金若魯曰,本以儒家之人,新差是職矣。上曰,汝旣是儒家之人,今日又是齋戒日,故不爲決棍。凡干事,此後須善學於行首宣傳官後,勿如是之意,分付拿出,可也。仍拿出後。上曰,駕後宣傳官,以生疏新進宣傳官差定,事甚未安。行首宣傳官,從重推考,此後則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各務差使員,使之入侍,領右相同爲入侍事,注書往傳,可也。壽鳳承命往傳。領議政金在魯,右議政趙顯命,京畿監司徐命九,廣州府尹洪鳳漢,楊州牧使金省魯,坡州牧使閔百男,高陽郡守洪鑑輔,交河郡守金東鉉,以次進伏。上曰,道臣纔除是任,於本道事,姑無可知者矣。命九曰,如臣無似,猝當重任,誠不知所措矣。上曰,廣州今年農事,何如?鳳漢曰,農事姑未判斷,而似不免失稔矣。上曰,廣州亦有水通爲災處耶?成中曰,廣州亦多沿江處矣。上曰,弊瘼,何如?鳳漢曰,臣莅職未久,姑未盡知,而如有弊瘼,則當與道臣相議爲之,別無可以仰達者矣。上曰,退去,其次人進伏。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曰,楊州牧使金省魯也。上曰,農事,何如?省魯曰,渼陽、平丘等處,太半水沈,山峽之間,亦不免水災矣。上曰,弊瘼達之。省魯曰,別無大段弊瘼,可以筵奏者矣。上曰,退去,其次人進伏。百男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百男曰,坡州牧使閔百男也。上曰,農事,何如?百男曰,本邑今年,亦被水災,難免失稔矣。上曰,臨津江近處,似爲水沈矣。弊瘼達之,可也。百男曰,雖有一二弊瘼,而非可以仰奏者,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上曰,退去,其次人進伏。鑑輔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鑑輔曰,高陽郡守洪鑑輔也。上曰,農事,何如?鑑輔曰,水災孔慘,難免失稔矣。上曰,弊瘼達之。鑑輔曰,孔道殘邑,弊瘼甚多,或有不可不變通者,而今難盡爲仰達,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上曰,退去,其次人進伏。東鉉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東鉉曰,交河郡守金東鉉也。上曰,農事,何如?東鉉曰,交河,與坡州、高陽大同小異,而水沈尤甚。東風連吹,以此農形,甚不實,霜降若退則或可勝矣。上曰,交河亦當水沈矣。後日日次,道臣同爲入侍,而諸邑弊瘼中,或有可以陳白者,竝爲採取以入,可也。在魯曰,時已昏黑,還宮必致深夜,且屢日驅馳之餘,聖體若何乎?上曰,少伸情禮,且幸無事矣。若魯曰,當初節目中植炬,止於新站,故新院則不爲之。今已昏黑,不可不變通矣。上曰,變通難矣。何以爲之耶?尙魯曰,聞道臣與地方官,相議行炬,多爲待令云,以此用之,好矣。上曰,然則限新站,以行炬用之,可也。仍下敎曰,吏曹參判洪象漢,使之入侍。象漢進伏。上曰,仁嬪本家,甚爲殘微,奉祀之節,亦多苟艱云,甚可矜念。聞金聲五之子有之云,分付該曹,相當窠調用,可也。〈出擧條〉上曰,禮房承旨進前。榮國進伏。上曰,長陵、恭陵、孝章墓齋室參奉守衛官,還爲入處事,分付,可也。諸臣遂退出。少頃,上出次,以駕轎進發,至一里許。兵曹判書金若魯趨入請對曰,夜氣漸冷,左右窓撤捲,好矣。上曰,不必撤之矣。若魯曰,屢日驅馳之餘,又犯深夜,聖體不瑕傷損?臣職在保護,區區敢此昻gg仰g達矣。上曰,予當量而爲之,卿不必深慮也。若魯曰,日已昏黑,又無植炬,臣職在保護,不可遠離,直於駕後隨行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駕至迎恩門遞馬所,上降駕轎乘馬。兵曹判書金若魯曰,明日,乃是武科開場日,而卽今臺諫不備云,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在外人,竝改差,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駕至敦化門外。通禮啓請侍臣下馬。駕至仁政門外。通禮啓請乘輿。上降馬乘輿,由賓陽門還入內次。上曰,兵曹郞廳記過矣,今已事過,置之,可也。諸臣遂退出,夜已將四鼓矣。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一日夜三更五點,上御涵仁亭。右副承旨、兵曹判書入侍時,兵曹判書金若魯,右副承旨李成中,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上曰,承旨進前,書傳敎。成中進前。傳曰,今番謁陵,情禮之所不可已,而因其水潦,道路修治之際,民力必多,而且非比卽日回駕者,宜有顧恤之道。其令備局,預爲講確,登對時,稟處。上曰,兵判進前。若魯進伏。上曰,頃年亦有慰悅之擧,今亦當爲之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今番謁陵,必一欲行者,而以予之氣,豈可曠待?由此以初定日行也,而秋霖彌日,其時雖或霽焉,非卽日回駕者,三日之內,其若下雨,則軍兵必也沾濕。慕先之心方切,而卽此一事,亦係于心,食息奚弛?于今幸而開霽,軍兵無沾濕而還,上以伸情禮,下以慰此心。治道畿民,旣已下敎,今番謁陵,辛亥年後再也。多日驅馳,宜有慰悅之道,依昔年例,令隨駕該營門,射手柳葉箭,銃手鳥銃擧行事,分付。上曰,承旨又書之。仍傳曰,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分付。若魯曰,累日驅馳之餘,聖候必多傷損,明日藥房入診,許請伏望。上曰,當爲之矣。贊善,有回鑾間留京之言,欲卽爲見之,而連日疲於迎送,似當勞憊。雖然,如可入來則欲見之,注書以此,明日往諭於贊善,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病〉。右副承旨李成中〈坐〉。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李世泰〈呈辭〉。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若魯,副提調鄭必寧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累日動駕,旣多勞攘之節,展省陵墓,彌增愴感之懷。昨又冒夜還宮,不瑕有傷損之候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嬪宮氣候何如?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上伸情禮,追慕冞切,適以日朗,軍民心幸。慈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內殿氣候,賢嬪、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欲與世子同見,來詣東宮差備,而待下敎來詣。
○趙榮國啓曰,修撰金尙喆,去夜陪從至闕下,以其親病,投疏徑歸。此雖與在直徑出有異,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應敎李昌壽,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校理金相福,副修撰趙暾,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以校理金相福,副修撰趙暾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副應敎尹心衡,下諭後過限未上來,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金光世曰,兵曹判書,使之入侍于養正閤。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時,二所主掌官禮賓寺主簿吳彦耉有頉代,內資寺主簿李麟祥,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光世啓曰,監試官尹容、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韓億增、鄭廣運,家在城外,不得出牌,韓光肇在外,憲府承牌,只是執義一員,監試官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監試官尹容,更爲牌招,韓億增、鄭廣運,待開門,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是日行政。吏批,判書李周鎭病,參判洪象漢進,參議沈星鎭進,行都承旨金尙魯進。兵批,判書金若魯病,參判李日躋服制,參議兪最基入直進,參知韓翼謩未肅拜。
○吏批啓曰,大司諫及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鄭廣運爲掌令,丁喜愼爲正言,尹容爲大司憲,李宗迪爲大司諫,李德重爲大司成,申暐爲兼校書校理,趙明履爲戶曹參議,朴民秀爲淸風府使,趙雲逵爲兼中學敎授,李延德爲執義,吳彦儒爲京畿都事,金遠祚爲活人別提,李澤徵爲全羅都事,安相五爲通津府使,朴台炡爲竹山府使,金履健爲金浦郡守,閔禕爲同福縣監,南重寬爲典籍,申𣷯爲平市令,金鎭商爲禮曹參判,李邦喆爲引儀,申暐、尹得載竝爲副校理,金相福、韓光肇竝爲持平,尹鳳九進善單付,李縡、宋能相竝副護軍單付,趙明履、黃晸竝副司直單付,南德老、韓光肇竝副司果單付。
○假注書權崇書啓,臣於昨日筵中,敬奉聖敎,以入侍傳諭事,馳往于崇禮門內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已於今日晨朝,還歸鄕居云。臣則不得已還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光世啓曰,判府事金興慶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判中樞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園陵行幸,適在長霖之餘,而近日以來,天朗氣淸,逶迤數百里程,鑾輿之旋軫平安,臣民歡慶,固不可言,而第伏惟多日勞動,不瑕有玉體之損傷?下懷憂念,旋切耿耿。顧臣衰癃之�gg賤g,猥膺留都之任,率領衛士,直宿於禁門之外。再昨朝,候班罷歸之後,素患頑痰,凝結腰背,轉側須人,作一籧篨,毒痢兼發,氣息澌綴,而去夜還宮之時,不得不拚死忍痛,扶曳出班,僅行祗迎之禮,末由歸家,仍淹直所,遲待明曉,病若少歇,則丕擬趨參於起居之列矣。夜來症形,一向沈篤,咫尺昕庭,無計進身。玆敢略具短箚,仰陳危懇,急於調息,舁還私次,虧分闕禮,罪實難容。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秩,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贊善朴弼周疏曰,伏以,積陰褰開,星日輝朗,行幸萬吉,克展追遠,臣民慶祝,不可勝言。臣之今日行止,人或謂之過,而若其所受之義,則蓋亦竊附於前賢已行,不至胡亂苟處,玆不欲更爲陳言矣。唯此罪戾之身,乃荷晉接之寵,兩年之後,再登天陛,匍匐顚仆之狀,視往年不啻倍之,而仰瞻天顔,衰白亦異昔時,殊不任多少愴然。況臣所陳數說,迂愚拙訥,不敢望感回,而聖心飜然,如環斯轉,不少吝滯,快賜開納,旣往之失,與化俱徂,方來之善,照映史冊。出而與士友傳說,臣亦與有榮焉。日昨胄筵,叨陪勸講,親聆玉音,且承詢問,仰認睿學之將就,臣誠失喜失喜。第惟學問之道,勤則日進,怠則日退,此無長少之間,而其在沖年,尤以心泰體舒,情義相接爲要,有如程子所言者。蓋於宮官進說之際,恐宜省約其辭,務令旨趣曉白,切忌支煩爲說,易生厭倦。必如是接續無間斷,俾睿志渙然不逆而後,學之進也,可庶幾矣。惟聖明,以此留念,常常誘掖焉。臣於儒生事,猶有餘意,不敢終默。臣之陳白,以大體爲主,只請蕩滌儒生之一體罪過,聖敎亦依此見施。臣意以爲,儒生解罰,皆在其中,及後聞之,則遠竄庶民之外,又有削儒籍放田里數件事云。信然則似爲未了之案,與聖敎所謂妥帖者,略不相同,而臣不惟全未聞此,且不諳朝體,不能一一剖拆詳達,以致於此,此亦臣疏漏之罪也,只益惶恐。雖然聖明,旣示寬假,克收竄罰庶人之律,則此等下敎,一倂收還,恐合事宜,惟聖明,更加裁處焉。以臣情地,豈敢一日留滯於京輦,而聖敎勤懇,至再至三,狗馬之心,不忍便決,堇盡死力,業旣遵奉聖志,一參書筵,留連數日,以行祗送祗迎之禮矣。本欲畢依下敎,更獲一對然後告歸,旅泊屢日,新涼忽動,不惟居處凡百,有所難堪,勞擾汩汩,筋力精神,更無餘地,譬如彎弓臨滿,分外難開。然若止此而已,則猶可拚死奉承,以辦一對,而曉夜露次,重觸風冷,感氣非細,渾身肢節,無不酸疼,萬無支堪之路。若是而以承命爲恭,則必不堪勞劇添疾,奄忽溘死,誠亦不難。螻蟻微命,縱不自惜,聖明仁覆,豈不寬恕矜惻,使之至此乎?百爾思量,退去調息,以尋生路,一時爲急,玆敢留疏徑歸,情窮勢極,固有不得已者,而其不得悉奉聖敎之罪,則死且有餘。伏乞亟命有司,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焉。至於食物之賜,前已屢蒙,今不敢費辭多言,涉於例讓,而第臣本是京人,多有親戚,矧今歸去之後,更無爲旅之事,何足過煩聖念爲哉?素餐之媿,愈去愈甚,乞命還寢,以安臣心焉。臣無任臨發戀闕,情溢辭蹙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面諭,纔回其欲召見,下敎政院,卿章遽上,此予禮愨之欠也,只自恧焉。卿體面諭之意,其復安心幡然,用副慇懃,聽我一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八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養正閤。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若魯,副提調鄭必寧,記事官李壽鳳,記註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金履亨、金寶潤,以次進伏。金若魯曰,夜來靜息,聖候果不至有損,而寢睡水剌之節少勝耶?上曰,心若有侍,而氣姑無損矣。若魯曰,數日離違之餘,大王大妃殿氣候一樣無損乎?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在矣。若魯曰,嬪宮氣候一樣乎?上曰,然矣。若魯曰,賢嬪宮氣候,聞醫女言,則今猶不得顯勝云,誠切仰悶矣。上曰,勝於向時矣。若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可也。金應三診脈候曰,左三部度數調均,右三部重緩帶滑,大體堅固,不及於前矣。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金履亨,以次診脈候,與應三言同。金寶潤診脈候曰,小臣則初爲診候,大體似沈數矣。若魯曰,數百里行役,雖以凡人言之,亦不小小事也。三日動駕,陵墓展省,亦多疚懷,豈無致損者耶?醫官診候,皆以大體不及於前爲言者,似然矣。上曰,批答亦諭矣。一往之心,常存于中,以日氣惱心者多矣。以生筍躍魚言之,則予常愧誠意之淺薄矣。日氣淸明,予心少降矣。若退行而九月初一日,或有雨則反不有悔耶?近日只食數匙矣,到交河後,始食矣。若魯曰,此實誠孝憧憧之致也。過爲用心,必損聖體,臣等誠不勝仰悶矣。下問醫官,何如?上曰,醫官亦豈有他意見,而第言之,可也。應三曰,進御生脈散,似好矣。起鵬曰,臣見亦然矣。壽煃曰,臣見則聖算益高,而又經勞攘,補元之道,不可忽也。連進八味元,似好矣。錭、履亨、寶潤曰,姑爲進御生脈散似宜矣。若魯曰,然則當自內局劑入生脈散乎?上曰,予常不好生脈散,而今行和蜜服之,則足可服之矣。內留者亦多,何必自外劑入耶?今則日氣似快晴,爲農事深幸矣。若魯曰,令醫官診東宮脈候,何如?上曰,可也。應三診東宮脈候曰,左右度數調均,極好矣。起鵬、壽煃、錭、履亨、寶潤,診東宮脈候曰,左右調均,極好矣。上曰,年小故耶?若魯曰,頃日胄筵召對,初以《史略》進講,故臣果進參召對,而與贊善同參矣。召對罷後,贊善,與臣言曰,欲留待回鑾,則病難久淹,欲歸則仰負聖敎,以是甚悶云,則gg而g臣以爲病若難留則可歸也,如可强疾,則依聖敎以待回鑾,是乃誠實底道理云矣。今已告歸,似緣病難强留故也,且以城市稠擾爲悶故也。上曰,見崔奉朝賀,則每以城市稠擾爲悶而卽去矣。金若魯曰,內局卽是保護重地,宜有作誌,以記故事。都提調兪判府事,曾使醫官中,稍解文字者方泰輿、金履亨,取考院中文蹟,成出誌草。此意甚好矣。鄭必寧曰,此實不可無之事也。若魯曰,內局本無紙地出處,故姑不得始役云。如得略干紙地筆墨,則可以成事,所費旣不數多,分付戶曹,計其容入,覓給紙筆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若魯曰,今番都政時,宣傳官南行薦,只報李亨德一人,而聞其爲人可用,實合勸武云。故臣以本營別軍官傳令,送軍卒促令現身,則其父前參奉李明翼,匿其子而不受傳令,驅逐軍卒,使不得接迹於其門,三次送人,輒皆如此。李亨德旣是武將之孫,而傳令之後,不但不爲來現,李明翼之替其子爲此駭擧,其在事體,尤爲寒心。李亨德,臣當於習操時,捉來處置,而李明翼則係是朝官,臣不得擅便,令王府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弘述亦爲勸武耶?完春有子耶?若魯曰,李殷春也。上曰,李殷春稍善矣。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養正閤。兵曹判書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若魯,右承旨趙榮國,假注書權崇,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輔德成範錫,司書具允明,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兵判進前。若魯進伏。上曰,元良,與贊善,初講《史略》,何如?若魯曰,善爲講矣。上曰,自何止何?若魯曰,自篇首聖上所製二句詩,至於年代國都不可考矣。上曰,予之所作,在於何年,而乃是印本耶?若魯曰,不能記其在於何年,而乃印本矣。上曰,文義何以爲之耶?若魯曰,世子始問鑽燧之義,攝提之稱,至伏羲造書契,謂以史記,始於此時矣。贊善,以勸學之意,縷縷陳達,雖少少爲之,無間斷然後,始可爲學,大旨如此矣。上曰,諺釋何以則爲好耶?若魯曰,贊善以爲,釋義則不可不爲之云矣。上曰,諺釋比如傳喝,何能善聽乎?榮國曰,侍講之官,先爲懸吐,書入諺釋則好矣。上曰,文理無滯,從心而解然後,可以無難於諺釋矣。榮國曰,吐曲則初學亦厭讀,以大體懸吐好矣。上曰,其詩云何?若魯曰,不能記而末句,以禹、湯、堯、舜座傍臨,結之矣。上曰,常訓,亦有是意矣。注書出去,《常訓諺解》持來,可也。臣崇,承命出去,持《常訓諺解》入。上命承旨,拈出夏豈有桀,殷豈有紂之文。仍下敎曰,讀史之法,當先乎堯、舜,桀、紂之本矣。《小學諺解》則甚難,此諺解,何如?承旨試讀之。榮國讀若干。上曰,此則不甚難矣。《孝經諺解》,注書出去持入,可也。臣崇,承命出去,持《孝經諺解》入。上又命承旨讀之。榮國讀第一章。上曰,此解稍難澁矣。注書出去,春坊入直上下番,使之入侍,可也。臣崇,承命出傳,與輔德成範錫,司書具允明偕入。上曰,上番乃成範錫耶?榮國曰,然矣。上曰,下番誰也?榮國曰,司書具允明也。上曰,世子於書筵,何以爲之,而亦能善讀諺釋耶?範錫曰,世子講讀甚善矣。允明曰,臣新入春坊,一登贊善入參時書筵,而諺釋甚難。蓋經則自有規律,而此則尤難於善解故也。上曰,諺釋事終難矣。書付冊頭,似爲便好,而講時,只令宮官讀而聽之,亦無妨,下番以此,問議於師傅以達,可也。若魯曰,武科初試,明當開場,而規矩尙今不下矣。上曰,當下之矣。仍點下原單子,使承傳色出示之。下敎曰,此則似非容易矣。若魯曰,然矣。諸臣遂退出,日已昏黑矣。
8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病〉。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書李壽鳳〈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傳于金光世曰,監試官,牌去來,申飭。
○又傳曰,監試官望筒,尙不入之,何時開場耶?
○鄭必寧啓曰,左副承旨鄭俊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李世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傳于金光世曰,備局日次爲之。
○趙榮國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試所進去、陳疏入啓、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大司憲尹容,司諫李潤身,正言李壽德、丁喜愼,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榮國曰,今日次對,畿伯同爲入侍。
○趙榮國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率備局諸宰,依下敎來待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又啓曰,待敎李永祚,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修撰趙暾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重彬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果川黑石里贊善朴弼周所住處則以爲,臣旣留至回鑾之日,豈敢憚於更一登對,畢承聖敎,而殘疾之人,疲於屢日勞劇,風冷觸傷,感氣大發。且於腦後髮中,生出小腫,欲爲肆毒,懼㤼之至,不得不留疏徑歸,極知孤負聖眷,罪合萬死。玆聞臣疏未及上,而自上又有宣召,至使史官,虛辱閭巷,驚悚萬萬,無所容措。此際批旨又降,令臣復入,到底恩眷,愈益惶感。豈不欲趨走承命,而顧臣卽今病狀,實無一分自力之望,如上所言,此爲近侍所目見。臣匪敢飾辭,伏地戰慄,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國,以侍講院言啓曰,司書臣具允明,因昨日筵敎,以王世子書筵《史略諺釋gg史略諺解g》進講便否,問議于師傅,則師領議政金在魯以爲,史書非經書之比,睿學日進,文理已優,不必待於逐句諺釋。臣意則只於進講音讀後,宮官,又以諺釋一番讀過,而東宮留心領聽,至於新受音前受音親讀時諺釋,則竝停之爲宜云,傅左議政宋寅明以爲,方在待命中,不敢仰對云矣。敢啓。傳曰,已下敎矣。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兪宇基,時在公洪道木川地,進善尹鳳九,時在德山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以日下生鮮之代封,連日草記,極知未安,而今日又以雜魚代封。此誠曾所未聞之事,當該廛人,不可治罪而止,令攸司照律嚴處。今日供上,不得已代封以進,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勿待罪。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奉行時,御前前排軍賞格,依遠陵例,從優磨鍊題給,以示優恤事,命下矣。本賞外,別賞木各二疋加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權知副正字高裕,移拜別檢矣,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義禁府言啓曰,竹山前府使李殷春,通津前府使朴時佐,金浦前郡守安健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安健則方待命,旣已拿囚,李殷春、朴時佐,以兼營將守令,所當交代後拿來,而亦已待命於本府,竝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金若魯,連有公故,參判臣李日躋,服制未盡,參議臣兪最基,連日入直矣,見差於懿陵忌辰祭獻官,明當受香,參知臣韓翼謩,旣有只推之命,而亦以服制,不爲出肅,他無推移替直之員,參判、參知,竝卽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道燮,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中,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趙榮國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原監司狀啓,平康等官居保人鄭貴龍等嚂死燒死渰死事,傳于鄭必寧曰,嚂死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副承旨鄭俊一疏曰,伏以臣,素以抱病之人,重傷於今夏霖熱,脾泄頻作,腹脹恒苦,兼以腸風,下血過多,眞元澌綴,若將垂盡。此際忽叨夙夜重任,以此病狀,夫豈有一分自力之望,而適當動駕隔宵,屢至變通,事已臨迫,不敢言病,黽勉出肅,仍參陪扈之列,大小諸症,越添於數日奔走之餘,痰濕流注,腰脚酸痛,脹氣膨滿,呼吸喘促,坐臥屈伸,輒須人扶,寢食俱廢,㱡㱡欲絶,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路。惟允出納之地,不宜一日暫曠,方擬陳章請急,院中至有請牌,擔舁病軀,來詣闕外,而目今病勢,無計承膺,不得不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矜察,亟削臣職,俾便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韓億增疏曰,伏以臣,以臲卼至危之蹤,値崎嶇不平之會,伉拙之性,未能投合於時好,愚滯之見,無以方便於世路,觸處齟齬,動被忌疑,則早晩駭機,固已慮之。乃於月前,自館職而移薇垣也,果有正言李光溭之疏出,而臣身實其的矣。幸賴日月之明,俯賜照燭,不加誅譴,而私心駭怖,當復如何?臣雖卽蒙坐罷,粗安危忱,而本來釁累之賤,加以忽地之辱,此身之不可復廁朝端,於此而益決矣。不意今者,遽有甄敍之命,仍下柏府新除之旨,臣誠惝怳,莫知其所措也。光溭之疏,盛論堂後剡薦之匪人,而其中安致宅,卽臣之所擧也。致宅乃湖南望族,少年經術之士耳。其祖兄弟竝登科甲,或通擬於淸朝臺憲之職,或被入於春坊參下之選,論其處地,無適不可,且其文翰志槪,大有可觀,求之新進,未易多得。特以嫉惡之腸,積忤時輩,故分館之際,見漏槐院,公議之拂鬱久矣。當此時,主此薦者,不爲則已,爲之則捨是人,其誰也?此臣所以擧以爲首,而今言者,乃以蠢微庸騃等語,一句評斷。彼雖急於陷人,何其奏御之辭,不少斟量,乃如是耶?臣未知身作當門之犬,圖售防川之計,以自效於當路然後,乃可免於蠢微庸騃之目,而得齒於人數之中耶?所謂官方淆雜之慮,政在此而不在彼也。況其不先不後,手忙脚亂,論其人而不足,必至於請罪薦主者,其間情狀,不難覰破。噫,如臣羈孤之身,十許年南西流遷之餘,鬢髮又已種種,一切世念,轉覺灰冷,則偶入言地,何足爲畏忌之端,而乘機費力,一至於此,如光溭輩,固無足道,臣恐劃此計者,其亦浪生㤼矣。雖然,若使臣,斂迹田野,避遠危機,則人之猜嫉,必不至此,而今乃一味冥摘,自速人言,至使志行可取,晉塗方闢之人,緣臣而橫被汚衊,臣於此,尤不勝靦然而自悼也。卽因生試,召牌儼臨,而去就一節,有未可論。玆敢隨詣禁扃之下,略暴危苦之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優遊鄕里,以畢餘生,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判尹閔應洙疏曰,伏以臣,屛蟄鄕廬,情病俱苦,恩召之下,未卽趨承,向因縣道,猥瀆病狀,而聖慈曲諒,特賜寬假,使之竢間上來。臣蒙恩調息,雖延殘喘,而狗馬賤疾,源委已痼,一向沈篤,蠢動無路,尙不能進身京輦,更暴危懇,在外疏賤,煩猥是懼,疾痛之號,亦不敢屢入文字,泯默縮伏,虛縻官銜,病裏惶隕,若無所容。迺者千萬意外,伏奉承政院有旨,以臣久逋召命,開釋備至,誨責亦極嚴截,至有從重推考,卽令上來行公之命。自惟負罪賤臣,何以獲逭刑章,過蒙收召之寵,乃至於此,臣聞命震悸,惶感交切,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霜雪雨露,無非至敎,頂踵毛髮,皆歸造化,則區區感祝,隕結難酬,行不俟駕,古訓甚明。臣雖至愚,尙何敢以君父一時之飭勵過引,爲撕捱之端,重自陷於辜恩慢命之科哉?第臣私義,竊有萬萬慙悚,終難抗顔冒進者。夫長官之專主新通,臺望之多出臣政,實是世所共知,元非可諱者。凡有咎責,臣爲罪首,而前後筵奏,乃反顚倒事實,强爲分疏者,臣誠惝怳,莫知其故。雖以包荒之盛德,不忍一物之終棄,必欲强加抆拭,以備驅策,而一端羞惡,臣亦不至全泯,今豈忍厭然自掩其實狀,幸其委罪於僚堂,苟逭重典,冒昧更進,以益一世之嗤點乎?此莫非臣向來肝膈之懇,猶未見諒於慈覆之天,至有一有飭勵,因以自劃之敎,臣於是,尤不勝煩冤抑塞,直欲鑽地以入也。反復循省,廉隅至重,官職去就,固無可論,而臣旣承別諭,又當園陵動駕之日,揆以分義,亦不容徒事養痾,偃伏田里,亟欲不計死生,力疾上去,以請嚴譴,仍伏輦路之傍,瞻望羽旄之美,擔舁危喘,寸寸作行,纔到廣州地,而勞動之餘,諸症越添,氣力澌綴,痰癖衝厥,僵臥旅次,人鬼未分。百爾思量,萬無更爲自力前進之勢,路左祗迎,亦未免廢闕,情禮俱缺,罪戾滋大。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屢日調治,今始僅得收聚精神,略治數行短章,不避僭猥,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亟削臣本兼諸任,仍勘臣前後罪犯,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敎之下,其何若此?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判敦寧李箕鎭疏曰,伏以,車駕遠幸,憂虞擧切,日吉天朗,淸蹕穩旋。臣猥伏輦道之側,恭瞻羽旄之美,區區下情,豈勝欣幸?念臣受暇修墓之行,適際無前雨潦,途多阻滯,枉費日子,纔到丘原,已迫陵幸。私不暇顧,顚倒上來,僅及動駕前二日入城,而臣所被問備之罰,勘論雖輕,關係則重,揆諸私義,實深愧悚,有不敢冒進於職次者。禮闕反面,跡阻陪扈。昨者自引之章,旣被還却,今日起居之班,亦未趨造,情實莫暴,分義都虧,臣罪至此,萬死靡容。夫王府奏當,事體至嚴,公私罪之斷,惟首堂主之。以臣昏庸,猥任斯責,每當論囚,何嘗不兢兢致愼,而況伊時聖心,方切憂災,圭璧之虔,飭敎屢勤。彼幺麽小臣輩,官名典祀,罪關慢神,寧有毫分可恕者哉?臣旣從重論勘,以告身盡行追奪,而頭辭特擧犯私罪,末又着吏文以結之,其與下款兩獻官公罪之文,相蒙而無別,初非臣淺慮所及也。今大僚,所以責臣不察,意若從寬,而其在臣罪,不止爲矇然而已,則何敢自諉以薄罰已行,而抗顔蹲據於獄官之首乎?且臣,向在道途間,沾冷雨處濕地,舊患風痰越劇,右臂自肩至腕,頑麻如木,殆未屈伸,腰脚酸疼,坐不能起,立則欲顚,動須人扶,便作一蘧蒢gg籧篨g。雖微情勢,卽此病狀,已斷奔走之望,而昨夕郊外祗迎之列,感風忒重,頭腦如碎,精神若醉,扶舁還次,昏迷不省者半日,今始忍死草疏,略控危懇,語無倫脊,尤增死罪。伏乞聖明,亟將臣金吾之任,先賜罷免,以嚴議讞之體,仍命治臣廢禮之罪,使朝綱肅而臣分安,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何撕捱?勿辭,卽速行公。
○全羅監司鄭亨復疏曰,伏以,本道年事,酷被水患,而濱海之地,爲尤甚,邑牒民訴,不勝其紛紜,巡審之行,不容少緩,故臣强策病軀,先向右沿,將此緣由,謹已依例馳啓,而昨於道間,伏見前月二十七日賓對時擧條下者,以靈巖郡良下浦事,特下重推,至有啓本還下送之命,臣誠隕越,不省所措。夫良下浦之見屬成均館,已有年所。臣於去歲待罪國子時,亦嘗一再簽書於去來文牒。今此査事,雖條件差異,厭然干涉,誠有所難便,而成命之下,推諉無地,不得不擧行如例矣。及見該邑査報,所謂戶船兩稅,自前元無官捧之規云。本浦旣有許多民戶,且有許多漁船,則該邑不徵地稅之說,殊不近似。臣以啓聞體重,不當若是泛報,更加詳査之意,嚴題以送,而再査之狀,又一如初報。臣竊意此事創開,旣非撞着於卽今地方官,則以常情揣之,似不必終始掩覆,故遂果不復致疑,一依其前後所報,修啓以聞矣。今筵臣,備陳當初所聞,至請査官欺罔之罪,於是乎臣之不察之失,著矣。噫,朝令行査之下,不以實報之,則査官固可罪,而身爲道臣,不能明覈事狀,率爾上達,其罪不啻較重矣。彼則就拿,臣乃晏然,只施以問備薄勘,朝家用罰,終未免失當。私心懍惕,未敢以僥逭爲幸,玆以撤巡徑還,席藁拜章,略暴危蹙之悃。至於衰疾癃痼,決不堪重寄之狀,未暇縷陳。若不及今蒙被矜照,卸解擔負,則種種僨誤之罪,將不止如今番一着而已,雖欲冀幸於屢赦之恩,恐不可得矣。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行鐫免,仍治臣査啓不審之罪,以存公法,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勿辭察任。
○正言丁喜愼疏曰,伏以臣,性本愚昧,年且衰邁,猥蒙洪造,濫通榮塗,薇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顧此諫諍之任,實非如臣孱劣,所可堪承,而適以試事,天牌夜臨,怵分畏義,唐突出肅,而揣量才分,愧懼冞切,因仍蹲冒,斷無是理。玆敢陳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下事,竊有所慨惋,敢此附陳焉。竊念古之聖王,於一動一靜,左承右弼,乘輿有旅賁之規,居寢有暬御之箴,此可見諫臣之不可一日無之於前也,明矣。今番行幸,屢日經宿,職在臺閣者,固當陪扈,而兩司之臣,動駕隔宵,或事違牌,或稱在外,無一人隨駕。其間雖或有情勢之可恕者,紀綱所係,分義所在,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臣以爲,在鄕儒臺外,一倂譴罷,斷不可已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卽因次對,召牌又辱,而素患痰癖之症,越添於達夜冷處之餘,隨詣闕外,末由登筵,拜疏徑歸,臣尤死罪。乞伏慢命之誅,以肅朝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右議政趙顯命,行戶曹判書鄭錫五,行知中樞府事金始炯,兵曹判書金若魯,行副司直金聖應,工曹判書元景夏,吏曹參判洪象漢,右承旨趙榮國,假注書權崇,事變假注書李重彬,記注官趙世選,記事官朴徵佐,京畿監司徐命九,同爲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累日動駕,侵夜還宮,聖體不瑕傷損乎?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平順乎?上曰,好過矣。在魯曰,屢日行幸,雨亦快霽,聖體萬安,回鑾誠萬幸矣。上曰,今則似乎快霽,而如今日則亦稍有秋氣矣。在魯曰,霜降則似不在近矣。今番瞻望上陵奉審之時,聖上筋力,實與少壯時無異,實爲萬幸,而以下敎辭意觀之,則心氣似甚弱,此又可悶矣。上曰,心已灰矣,奈何?顯命曰,聖壽旣高,無怪乎心力之少衰,而大抵心解然後,病痛乘之。臣有區區所懷,謹當從次陳達矣。上曰,予習於行步故耳。以常時氣運言之,雖百人挽之,豈可强作,而此則心惟在於爲先故耳。予自奉甚薄,無異昔時。近觀武臣輩,一經閫帥,身皆肥鈍矣。予自侍湯後,持身甚平常,近來亦多步往東朝時。予不肥故能如此,而元良則形體旣甚碩大,自奉亦不如予,他日必當肥胖。予常以爲,汝雖今日善行走,決不能追予矣。顯命曰,朝臣中,無可以彷彿者矣。上曰,頃有下敎,今日畿伯,亦令入侍者,有意矣。卿等其已商確否?在魯曰,已爲商確矣。上曰,不値動駕,在守令爲幸,如橋梁事,守令豈不盡心而如是矣?自此橋以後,無此弊。我國人,凡經事然後,始爲動念矣。在魯曰,凡干惠政,患在難實。赴役之民,旣不可的知,盡惠一邑,則或有無勞而空被惠澤者。此甚難,而所經沿路四邑中,三邑則爲陵所所在官,宜有加矣,大同二斗蠲減,其中無大同之邑則可減田稅,而大同爲十二斗,田稅爲六斗,以此言之,田稅則宜減給一斗,其餘赴役大小地方,則以赴役都目,各減軍餉還耗,似好矣。上曰,軍餉還耗則似於過厚矣。在魯曰,元還耗若盡減,則豈不過厚而量宜減之,則不至過厚矣。若魯曰,若只用赴役之民,則似不多矣。上曰,諸臣各陳所見,可也。錫五曰,六分之一,減給大同或田稅,則似好矣。上曰,有司之臣,猶有惜費之言也。始炯曰,今番雨水,治道甚難,畿民亦甚勞止,而自是職分內事,自朝家不爲蠲減則已,宜有軫恤之政,則一斗二斗之差等,似甚苟少,均定斗數,似好矣。上曰,大同所無之邑,乃楊州耶?顯命曰,楊州、高陽竝無之矣。若魯曰,以災減則當爲分數,而以惠政則當以斗數矣。聖應曰,斗數似爲均平之惠矣。景夏曰,旣減大同田稅,又減還耗,則似過濫矣。上曰,元景夏之意,似不欲減給大同田稅耶?顯命曰,然矣。象漢曰,臣意則不必以分數減之矣。顯命曰,元景夏之意,以爲陵幸每年常有之事,不可以此過爲減給矣。上曰,其言亦是。而如此霖雨,前所罕有。道臣之意,何如?命九曰,差役之事,臣旣不親當,未能詳知,而辛亥年庚申年兩年前例,似當參酌用之矣。臣以禮曹參判,十四日爲順陵石物塗灰,出去見之,則道路橋梁之修治,民之勞苦,亦無前矣。上曰,大同減給,元無實惠。頃過廣坪,民畓與否問之,則皆以爲兩班家農庄云。如此則惠豈及於小民耶?顯命曰,朝家則只當論其大體而已矣。上曰,大同田稅,名則好矣,而何以則爲實惠耶?承旨之意,何如?榮國曰,軍餉還上不食之民多,大同田稅中減給,似好矣。上曰,然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謁陵每年常有,豈可議惠,而多日動駕,卽罕有者。今番秋霖,挽近所罕,而方霖治道橋梁,民力必倍。頃於晝停,已爲下敎,今日次對,講確以對。楊、坡兩州,高、交兩郡,特減大同二斗。此中,其無大同之邑,田稅一體減二斗,其餘邑道路橋梁赴役民,今年軍餉耗特減,以示顧恤之意。錫五曰,田稅比大同較重,似宜有參酌之道矣。顯命曰,大同,貢也,田稅,賦也。此雖戶判惜費之言,而貢賦豈有輕重之別乎?上曰,然矣。今年農事,姑未知如何,而歷路見之,則不實者似多矣。景夏曰,若連曝退霜,則未傷之穀,庶有可望矣。在魯曰,左相尙在待命之中,誠過矣。其間値行幸,不納命召,回鑾後,又卽納命召,連爲待命,宜別有勿待命之敎矣。上曰,尙爲待命耶?顯命曰,聞左相之言,則以爲由吾言而致令君父有過擧,此其死罪,不敢退處私室云矣。上曰,此非左相之過,四字,今已改之,左相之志又伸矣。何如是過乎?今日是無故日,或謂更有來者,尙今無之,而上言之中,亦或慮有怪異之類,而此非左相之過,至今待命,甚過矣。當遣承旨別諭矣。顯命曰,如臣鈍劣,固無可言,而前日廟謨酬應,皆在左相。雖以領相之聰明,自以爲不及。今年年事如此,秋務方劇,江原道又將爲大賑,從速勉出,可做國事矣。在魯曰,臣非獨自以爲不及,非左相則實無以酬應廟謨矣。上曰,當依爲之矣。在魯曰,諸道兵使,以習操事,有所稟啓,而欲觀秋事爲之,尙未覆啓矣。詰戎之政,非大凶歲則固不可廢,而卽今三南水災慘然,許多軍兵,必有不得齎糧者。如此之時,正宜止擾民之政。且昨秋今春,竝行習操,今番則停止,亦似無妨。兩西則當觀勢爲之,而三南則爲先竝令停止,何如?上曰,詰戎固是重大之政,而前旣二次爲之,年事今又如此,三南則姑令停止,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公廨之便服出入,曾有禁令,中間亦有現發罷職者矣。近來久無申飭,人心懈怠,此弊又復有之云,殊可駭也。更加嚴飭,隨聞論罪,何如?上曰,有職名而公然便服,豈不怪異乎?事極駭然,依爲之。顯命曰,此是臺諫失職而然也。小臣少時見之,則行公臺諫,以公服亦爲弔問矣。近來此風全廢,誠可慨然矣。上曰,事甚可駭。一體嚴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已期迫,勢難變通,而庭試初試,元無效驗,只有嘵嘵之談。蓋擧子甚少,故如此矣。上曰,載於《續大典》耶?在魯曰,雖載於《續大典》,而或以特敎,勿設初試事,亦載錄矣。上曰,雖如此,豈必止嘵嘵之說乎?在魯曰,處所若以春塘臺爲之,而遠設排圍,則試官所在處,旣絶遠,地勢亦低下,不相見,此似好矣。且試券畢捧後,散雜成軸,則亦可爲止辭說之一道。臣曾於主試時,行此法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顯命曰,當初聖意,非以爲奸弊可防,直欲禁其淆雜也。上曰,非但此也,如此則似無假儒故耳。顯命曰,如領相所達,春塘臺遠設排圍及散軸一事,似好矣。在魯曰,散軸事,初試則雖難行之,而會試則人甚少,可以爲之矣。上曰,散軸一事,惟在試官量處,而此後庭試,則勿論初試有無,竝於春塘臺設行,而非親臨則一體仁政殿考試,可也。〈出擧條〉顯命曰,小臣有區區所懷。臣之出仕後,今日便是初登筵席,謹當盡爲仰達矣。《易》曰,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此何則?午後則氣倦心怠,不能振作,多有過失,故君子必於是乎,尤加惕若,一日之內,夕可惕。若以一生言之,中年以後,當之矣。雖以搢紳大夫言之,皆重晩節。初頭雖有可觀,若或不承權輿,則爲可惜之人。帝王亦然矣。上曰,帝王則尤有加焉。顯命曰,保初節易,保晩節難。帝王雖有始初淸明之政,若謂以已治已安則非矣。人情物態,旣已爛熟,則無難事而爲害矣。耆舊漸凋,朝廷無忌憚之臣,則亦不得不漸不如初。明君哲辟,多不保晩,正坐此耳。今聖上,正是惕若之時,此三病痛,克祛然後,可以保晩,毋負前日東宮講論時自期之初心也。大抵雖以史記言之,庸君則無所責,明君哲辟,履薄臨深,初政可觀,而或不繼此,則有如白璧漸瑕,君子所以別爲嗟惜者也。朱子逢宋孝宗,以復讎雪恥,格致誠正之學,眷眷陳戒,及至天顔非昔之箚,亦不復深言者,蓋已無可望,雖勸勉而難於收用故耳。今殿下筋力旺盛,以陵幸時見之,殆無異於少壯時,而獨心氣衰弱,不與筋力相稱。此無他故,聖心一體懈怠而致此耳。更加超厲,奮發志氣,何如?上曰,卿之所達,眷眷矣。頃年進宴時,承旨以脫屣千乘之說,亦有所達。脫屣之心,非特本心。古人云,後宮千數,其可減乎?廏馬萬匹,其可損乎?此皆帝王豫大之事,而予則幸無此心矣。頃日召對,趙雲逵講楊后妬忌事。以惠帝之無形,而惟有色慾,誠可笑也。古人有竹筍雙鯉之事,亦有詭對氷堅之理。予無精誠則雨必不霽,其夜召見醫官者,非恐動諸臣也。其時心氣,實難堪住故也。予常時,自有照檢,一雨一陽,此心憧憧。軍民若或沾濕,觀光民人,若或沾濕,則光景當如何?予以此思之,水飯二匙之外,不能食之,幾乎飢而往來矣。此無以質此心於蒼穹故也。予於辛丑年,有所作詩一句曰,其作深山舍住僧。自三十前,此心已如此矣。今雖欲見卿等,氣苶然,亦難於着衣奈何?予今豈至爲唐宗乎?庶乎史冊,不至爲怪異。至於嗟惜,亦不得顧也。在魯曰,衛武公九十而猶日儆。今聖上不及衛武幾年,而乃如是耶?顯命曰,臣以東宮講論之言,旣發其端,請畢其說焉。辛丑八月,臣以兼說書,始入春坊,九月爲書筵。召對四五次後一日,殿下下賜《心經》一部筆墨于臣曰,兼說書每以心學勸我,故特賜此耳。臣感激莊誦,尙今銘在。此乃九月初十日也。近來殿下過擧,皆從心氣,臣每奉《心經》,撫卷太息也。上曰,非獨太息,必爲之流涕矣。顯命曰,果有欲爲流涕之時矣。至於嗟惜不得顧之敎,誠大段失言矣。一於嗟惜而不得顧,則事或有過於此者。超厲奮發,毋爲如此之敎。上曰,欲超厲則或恐此心過超矣。顯命曰,志者,氣之帥,心之所之,氣亦從之。今此陵幸,則殿下之心,先有所定,故筋力無不如前。至於國事則常存不欲爲之之心,故如此矣。自古帝王之不能善治,皆由於一心之微,衆欲攻之也。便嬖馳騁,游獵聲色之娛,殿下豈有一於此乎?如是而何事不可爲,而公然心弱,豈不可悶乎?上曰,雖欲爲之,世道無可爲矣。戊申以後,予之此心,雖不可行,而今則可行之矣。顯命曰,如此下敎,止之,絶無更發,千萬伏望。殿下自今日爲始,用心國事十餘日,則必不至一向摧阻頹塌矣。古人云,臣主俱榮。臣等之所祝望,只願殿下一心粹然,千載之下,更無疵議,則臣等亦豈不與有榮乎?上曰,事係軍民,故今日次對,亦强爲之,而陵官見之,甚可羡也。奈何?顯命曰,安肆日偸,莊敬日强,此古聖格言,常以此留念則好矣。上曰,所達則好矣。奈此心何?顯命曰,臣於東宮始學時,亦以課讀寬假之意,進達矣。東宮今已十一歲矣。漸漸立着規模然後,可以爲學工夫。以閭閻家言之,如此年歲,亦已有多讀者矣。數三年之後,嗜好節次漸生。然則自無滋味於學問上,此將奈何?前頭數年,正是急急用力之時也。上曰,元良卽今,亦已肥澤,於講論上,別無滋味。頃日適見有勸學文,予親讀十遍,使之聽之,諭以積日課讀,極是滋味,宜可多學云,則元良以爲,多則難讀云。此無學文之滋味也。頃於揀擇時,使承旨之孫,製進小詩,則以爲趙載淵之子則不爲製詩,不可獨製云,予誘之使製矣。元良勸學,亦如此矣。予問汝何以欲速學《史略》耶云,則以爲無諺解,故欲爲之云矣。問議事,亦當有下諭,而元良之意,蓋亦厭也。予每誦鄕黨篇,如出降一等大文,常於行動時念之,則自不覺勞。予豈有學問之工,而亦如此矣。戶判之祖,有所著《公私聞見錄》,予亦欲倣此,有所記述,以示元良,而於近日事,有所懲戒。今番齋室題詩之後,予自笑曰,又不戒矣。顯命曰,此何必如此之事乎?大抵以閭巷家兒言之,學無定師,甚不長進,必得專一之師然後,有所成就之效矣。上曰,此言然矣。學於此師,又學於彼師,則豈能着實專一乎?勸講之官,或以常談不緊之文義,半日論難,只爲勸眠之資矣。顯命曰,臣愚,竊恐殿下,或不留意於敎養東宮之道也。肅廟在東宮時,如先正臣宋浚吉,多年侍講,賓客中,如趙復陽、李端夏,皆是淸明文學之士也。今世雖難得如此多人,而如李秉常,公然致仕,豈不可惜乎?此人是淸明愷悌之士,在朝則後進亦有矜式。彼雖有固執,殿下若以敎養東宮爲托,則何敢辭也?至於李宗城,則西藩雖是重任,而公然出送。如此之人,常置賓客之列,則豈有不大所資益乎?上曰,是豈予出之耶?予豈嘗特除乎?李秉常之固執,必不以敎養東宮而留在,故予特許之矣。顯命曰,近來春坊,亦多不擇。許多宮官,豈可每政擇人,而十數人別爲抄擇,遞司書則爲文學,遞文學則爲司書,然後可以盡心於侍講之道矣。此正是惜寸陰之時。世子睿質夙成,若至十三四歲,必當有嗜好,嗜好旣生,則雖殿下,將如之何哉?上曰,然矣。雖父母亦難矣。顯命曰,殿下以臣等,謂之大臣,每以日後倚恃爲敎,然殿下不能盡敎養之方,以爲根基,他日,臣等亦將奈何?每念至此,不覺懍然。今日若不能盡輔導之術,則將何以爲之耶?此惟在聖上矣。上曰,此卿之忠言,予以是思,夜無睡矣。顯命曰,小臣自瀋陽回,其時適有尹得和攻斥蕩平之疏。臣卽上箚本,以爲丁未以後,專取言議之和平,而人之才不才賢不肖,不專在於言議一節,才地聲望俱收然後,如尹得和者,不得以藉口云云矣。未知聖上,尙記有乎?今春三銓官變通之後,自上下問,臣對以彼此銓官,皆有偏重之弊。今此三銓,必無此弊,而恐或有路狹之患云云矣。上曰,予其時誦傳卿言於吏判矣。顯命曰,大抵丁未之初來而爲官者可貴,故專取於言議之和平,而今則無不爲官之人,彼此各各參用,以次序用之,擧措得宜然後,可以服人心。只以言議取之,則必當有同異,有同異則有好惡,有好惡則有親疏,先後取舍之間,恐無以得擧措之宜。時方銓官,未知有此,而一主於此,則後弊必至於此。臣曾以此意,勉勅吏判,頃於備坐,又以此,言于洪象漢,則象漢以爲專不顧言議,則或恐得據要津,反爲世道之害云矣。上曰,其言良是。予於落點時,亦不無此慮矣。顯命曰,象漢之言,誠不爲無見,然爲世道之害然後,攻而斥之,則曲在彼,而在我者,名正言順。若逆探未形之惡,以有坐地履歷聲望之人,抑而置之人後,則物情安得不不平也?大體以此,戒飭銓官誠好矣。以言議同異,爲取舍,則趨附者居先,閉門自守者遠朝廷,安得淸明乎?此甚非美事也。臣誠死罪,竊以爲殿下,亦恐有不弘之病矣。伏聞頃日筵中,洪象漢以上疏事陳白時,靈城君欲有所陳達,而上敎以卿是局外不可知。臣聞於靈城,則果有是敎矣。一家之人,旣無門外門內,一廷之臣,亦豈有局內局外,而聖敎乃如是乎?上曰,此則似以非銓官,故有此下敎矣。予於人,元無終棄之意,如李倚天亦嘗一除承旨,予非無心也。左相以予爲過,右相於兵判時,亦有疏陳,與領相論爭者矣。黨論之類,處置亦何難,而如此之際,國綱亦不免漸下,豈不可悶乎?顯命曰,如李倚天則固無可言,且其爲人,有何大段可取者乎?臣俄亦以臺諫失職,有所陳白,而近來以言得罪者甚多,內皆挾雜而至微至隱,四方無以盡知之,聽聞所及,則但見言者得罪,竄配相續。如是而尙可以開言路乎?且臺諫或有過言,則至於罪及銓官,此是前無之事矣。上曰,此在李彦世事時耶?在魯曰,其前已有之矣。顯命曰,今雖使臣當銓地,亦豈欲得罪,而以不知之人,差擬言官乎?以此之故,當銓地者,自不得不物色而取之。如此,不可以服人心矣。自今以後,言者雖有罪,勿爲罪銓官,好矣。上曰,所達誠然,當依爲之矣。上曰,元景夏進前。景夏進伏。上曰,卿方兼賓客矣。諺釋,比如傳喝,對小兒一番讀聽,何能留量?只當如風過耳。豈不爲文具乎?元無滋味之中,以諺解之故,尤生厭意,予意則似無益。只爲謄付於紙頭,常常見之,似好矣。在魯曰,只令宮官一讀最好。新受音前受音,不必竝讀諺釋矣。顯命曰,宮官一讀之後,別書一紙,付於冊頭,則似好矣。俄已盡達,而如李秉常若置之賓客之任,則必無不仕之理,更加留念焉。上曰,卿言甚眷眷矣。予爲李秉常保晩節,許其休退,欲成人之美也。顯命曰,在李秉常爲晩節高致,而在國家則非用人萬全之道也。景夏曰,沖年學法,不必拘束。《小學》旣連以諺解爲之,讀史之法,且有異焉,文義之將進,不在於諺讀。且諺解,若不善爲之(之)),則反致錯亂,必得經術精詳之人,可以爲之。閭閻或有《史略諺解》,使領相取而潤色之則,似好矣。上曰,領相必善爲之,而卿亦不可不參,二人相議爲之,可也。景夏曰,臣於頃日書筵,請以更讀,則世子以爲前受音,不必更讀云。臣退而自喜其中有大氣像矣。上笑曰,此則非矣。此習不可長,予當責之矣。如我雖有愧於古昔帝王,而以元良氣質,若不爲學問,則當致泛濫矣。景夏曰,不必太加沮抑,須養得好氣像然後,可以進學。如右相所達無間斷之言,實切至矣。臣於榻前,不敢辭免,而賓客之任,亦如右相所達而擇之,則豈不好乎?上曰,其人之事,卿自擔當而爲之好矣。上曰,畿伯進前。命九進伏。上曰,頃日守令中,或有書送弊瘼於卿者耶?命九曰,高陽郡守書送四五件,而皆是不可行之事矣。故初不仰達矣。上曰,何事也?命九曰,如使行時專當之事,此雖事極怪異,而今無可以變通者矣。上曰,然矣。此甚細事也。畿伯之初不陳達,是矣。顯命曰,筵席不嚴,諸臣私相酬酢,而承宣不爲禁止,入侍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日昏黑矣。
8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病〉。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書李壽鳳〈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未時酉時,日暈。
○趙榮國啓曰,大司憲尹容,掌令韓億增未肅拜,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韓光肇在外,一員未差,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輔德成範錫,司書具允明,因大臣筵奏,謂有難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春坊上下番俱空,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注書李世泰罷職之代,以假注書權崇,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榮國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趙榮國啓曰,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卽者工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修改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元景夏以被罰學儒事引嫌,不爲行公,參判沈聖希以武所試官進去,參議李箕鎭呈辭受由,無推移進參之員云。判書元景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元景夏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廟修改時,本曹堂上不可不進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元景夏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判沈聖希以武試官,方在試所,明日宗廟修改時,本曹堂上,無他推移進參之員,事甚未安。參議李箕獻旣已呈辭受由,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書更爲牌招。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義門南邊體城崩頹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二十五日爲始,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九月當入番騎兵軍等,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判書臣金若魯藥院進,參判臣李日躋服制未盡,參議臣兪最基差祭,參知臣韓翼謩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在前如此之時,有內司點考之例,今亦依前例,內司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啓,安邊等官居金贊伊等嚂死事,傳于鄭必寧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敎京畿觀察使徐命九書。王若曰,春官佐貳,屬陵園之陪鑾,行殿頒恩,畀畿輔之按節。匪以副急,寔欲展才。惟卿,襲徽大家,蜚英早世。忠愛懇篤,蓋自許於平生,聰明練達,抑有本於經術。處獻納論思之地,藹然令譽,擢近密淸要之班,洵乎雅望。奚但咨中事於董允,亦嘗試外庸於寇恂。掌鎖鑰於開京,遊田批導,膺藩臬於海路,攬轡澄淸。葵性每傾於太陽,思竭股肱之力,槐列已躋於次月,豈因肺腑之親?適玆淸蹕之在途,遽有神甸之缺守。惟四方屛翰之寄,爲任孰輕,顧三輔按察之權,所托尤重。敷揚政化,如江沱汝漢之被王風,捍衛京師,若太乙鉤陳之拱帝座。苟非殫誠於牧禦,詎能圖功於敉寧?簡陪從之諸臣,疇與共理,循僉同之公議,汝惟往諧。玆授卿云云。卿其祗服寵章,懋恢良算。總銓制貢,視歲熟而均收,松梁告成,順月令而布政。閭閻之疾苦可察,哀此煢孤,州縣之獄訟或繁,辨其情僞。佇見政修而民得,亮由惠施而威行。兼居留於兩都,觀風斯在,致河潤於九里,蒙福亦多。黜幽陟明,礪以廉公之志操,爬痒刮垢,濟以敏贍之才猷。他如稟裁,厥有典例。於戲,倚而予欲寬慮,欽哉卿可盡心。屈峻步於瑤墀,庶聞來暮之詠,奏嘉績於棠茇,當遄還朝之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重協製進
8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書李壽鳳〈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鄭必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今日賓廳,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國啓曰,大司憲尹容未肅拜,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姓六寸大父故牧使洙妻,淑夫人尹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昌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工曹判書元景夏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判沈聖希,以武所試官進去,參議李箕獻呈辭受由。明日宗廟修改,事體甚重,本曹堂上,不可不進參,而實無推移之勢。參判沈聖希試官之任,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牌招,進去試官,付標以入。
○傳于趙榮國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趙榮國曰,致祭於贈領議政事,曾已下敎矣。夫人一體擧行,而此後,亦依此擧行。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左議政宋寅明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席藁待命中,不得冒受常祿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8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左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書李壽鳳〈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午時未時,日暈。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李成中啓曰,大司憲尹容未肅拜,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魯啓曰,同副承旨金光世,同姓五寸庶叔通德郞東念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趙榮國啓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李德重,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趙世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尙魯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連呈辭疏,久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李德重,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成中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成中啓曰,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堉。
○金尙魯,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大駕詣孝章墓時,仁城大君墓,待其修治,卽爲遣禮官致祭事,及故相臣李健命墓,待回鑾,遣禮官致祭事,及今八月卄日長陵祭罷後,楊州地贈領議政金漢佑夫人墓,寧城君墓,竝遣禮官致祭事,下敎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仁城大君墓致祭來九月十七日,故相臣李健命墓致祭同月十一日,贈領議政金漢佑夫人墓致祭同月初六日,寧城君墓致祭同月初四日設行,而祭文,令藝文館撰進,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長陵祭罷後,楊州地贈領議政墓,遣禮官致祭事,及今八月二十五日傳曰,贈領議政墓致祭事,曾已下敎矣。夫人一體擧行,而此後亦依此擧行事,傳敎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一日爲吉云。以此擧行,而祭文,令藝文館撰進,祭物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榮國曰,贈領議政墓致祭事,有下敎矣。擇日單子及致祭文,尙不入之,問啓。
○趙榮國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曹,則纔已擇日,今方書呈草記云,而致祭文則擇日後,例爲啓下,故姑不得入啓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病〉。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病〉。左副承旨鄭俊一〈坐〉。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彬〈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居昌府使李載文,价川郡守朴奎晃,慈山府使李遂豐,寶城郡守盧處仁,天水僉使張敬周,豆毛浦萬戶鄭晦言,梨津萬戶尹世弼,黔毛浦萬戶趙載百,乶下僉使柳萬春,山羊會萬戶梁益漢。
○傳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張敬周,乶下僉使柳萬春,山羊會萬戶梁益漢等處給送。
○李成中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鄭必寧啓曰,右承旨趙榮國,同副承旨金光世,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榮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光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注書李壽鳳,連呈辭單,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光世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重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領議政金在魯加土呈辭,傳于李成中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成中啓曰,吏曹判書李箕鎭,昨違召命,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光世曰,頃日騎判所達,勸武軍官李亨德,卽爲待令於靑陽門外。
○傳于金光世曰,今日春塘臺試射,與都監試射無異,勿出朝報。
○備忘記,傳于金光世曰,今日內試射人隨駕人內試射時,別軍職趙鏻、李薰、金尙欽、秦應會、田致雨、吳漢迪,各柳葉箭二中,各兒馬帖一隻賜給。宣傳官洪汲三中居首,陞六。李命時、李啓祥各二中,各兒馬帖一隻賜給。駕後徐弼漢三中居首,邊將除授。黃啓澤、鄭東望、林彩翼、朴昌漢、姜泰復、辛碩肇、金日芳、趙廷豪、金壽林,各二中,各兒馬帖一隻賜給。駕前李世泰三中四分居首,邊將除授。閑良金尙鏻,三中比較居首,直赴殿試。李英碩、朱之明、趙光麟,各三中,各半熟馬一匹。鄭世僑、劉弘基、金麗基、金時鍊、卞珷、金命行、卞德基、安世宅、金廷胄、趙尙彬、柳重新、鄭鴻徵、趙之恒、崔東崙、姜弼武,各二中,兒馬帖一隻賜給。武藝別監李羲蕃,鳥銃三中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金光世曰,聞慶恩府院君墓,近在路傍云,致祭,嘉林府夫人,亦一體致祭。
○李成中,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殿內梓宮,歲一漆,每於八月內擧行,而見今提調工曹判書元景夏,以情勢難安引入,禮曹參判金鎭商在外,擧行無期,事體未安。工曹判書元景夏,牌招察任,禮曹參判金鎭商,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口傳出代,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禮曹參判曺命敎、鄭益河、朴弼均。
○鄭俊一,以備邊司言啓曰,王府罪囚多滯,而判義禁李箕鎭,自鄕上來,尙不出肅。當初請推,不過以措語之間,差欠明白分別,元非以爲議勘之誤,則以此引嫌,一向引入,殊涉太過。卽爲牌招察任,使之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戶曹,以倭館禮單蔘不足之故,江界貿蔘二十斤加卜定事,草記蒙允矣。江蔘,近來亦爲乏少。戶曹元定二十斤外,又爲責出二十斤,則勢必爲邊民莫大之弊。初不稟議廟堂,徑先草記,未免率易。戶曹判書鄭錫五,推考警責,別卜定二十斤內十斤,特爲除減事,發關知委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前兵使曺允成,交龜之後,身病添重,遽爾卒逝。喪柩上來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製述官南重寬遷轉代,前縣監沈若魯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扶安縣監申維翰,康津縣監朴聖龍等,臺啓旣停,公議可見。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閱月曠官,自本曹,屢次催促,至囚家僮,而謂有情勢,終不赴任。小官之過爲撕捱,此莫非廉隅太勝之致,事體誠極寒心。體統所在,不可置之,兩邑守令,令該府拿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弘文館副應敎尹心衡,禁推傳旨啓下矣。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梁山前郡守李宅心,梁山兼任密陽前府使宋又相等,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宅心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宋又相,時在公洪道懷德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興陽縣監韓萬慶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韓萬慶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左司屬公洪左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東營入直九番別馬隊,來九月初一日放送,而自九月至十二月四朔,依定奪停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光世,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武臣及隨駕將校軍兵等試射,依傳敎設行於明日矣。禁衛營中軍趙東漸,都摠府都事李潤德,俱當進參,而方以武科庭試,初試二所試官進去,不可無變通之道。趙東漸、李潤德試官之任,令政院,稟旨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啓,九月朔進上石榴,及九月令薦新進上石榴,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光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原監司狀啓,三陟等官渰死事,慶尙監司狀啓,仁同等官渰死,燒死,壓死,漂死事,陜川等官渰死事,傳于李成中曰,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坐〉。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左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崇〈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祥雲察訪尹鳳郊。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尹容呈辭入啓,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尙魯啓曰,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趙榮國,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昌壽,副校理尹得載、申暐,副修撰趙暾,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啓曰,兼文學金尙喆,本職旣已許遞,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尙喆。
○趙榮國啓曰,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成範錫,弼善李渭輔,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光世啓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而判義禁李箕鎭,昨違召命,不爲行公,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魯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連日違召,尙不行公,揆以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陵幸時,侍衛武臣及隨駕將校軍兵等試射,依傳敎設行於明日矣。禁衛中軍趙東漸,都摠都事李潤德,俱當進參,而方以武科庭試初試二所試官進去,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付標以入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將校軍兵等賞試射,依傳敎,明日爲始設行矣。本局馬兵右別將徐幹世,亦當參試,而方以武科庭試初試二所試官進去,不可無變通之道,徐幹世試官之任,令政院,稟旨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訓鍊都監草記,徐幹世試官之任,令本院稟旨付標以入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光世,以英陵表石營建儀軌廳言啓曰,本陵儀軌,今方修正,數日後,當爲奉入,而郞廳尹光蘊,頃已受由下鄕,回還遲速,有未可知,兼監役前參奉尹禹鼎,更爲差下,使之趁卽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英陵表石營建儀軌廳言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譜冊內誌狀御製外,皆以紙衣粧䌙gg粧潢g事,筵中定奪。今此本廳儀軌冊子,亦以紙衣磨鍊云云,而第伏念,園陵碑石儀軌,皆以緞衣粧䌙gg粧潢g,蓋事體自別,而且譜冊,亦以緞衣粧䌙gg粧潢g,則今此本陵碑石儀軌,亦不可異同。一依齊陵碑石儀軌,粧䌙gg粧潢g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國,以禮曹言啓曰,傳曰,聞慶恩府院君墓近在路傍云,致祭,嘉林府夫人,亦一體致祭事,傳敎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祭文,令藝文館撰進,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左議政宋寅明來九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所住處則以爲,方在席藁待命中,不得冒受常祿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鄭俊一,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金泰起、呂經文等,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元單子入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辛亥年例,隨駕軍兵,令該營門,射手柳葉箭,銃手鳥銃擧行事,命下矣。本兵長隨往本廳軍五名及因公待令陵所旗牌官一人,別武士四人,軍十一名,今月二十九日,南小營試射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金相福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閔宅洙,本以抱病之人,累日晨昏往來試院之際,重觸風冷,宿患痰病,挾感發作,嘔吐泄瀉,昏倒不省,而今日則猝有風漸,口噤不語,手戰不能把筆,參試書役,萬無堪當之勢,試事誠爲切迫。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諫院獻納李彙恒,連日赴試之餘,素患關格之症,挾感猝重,昏不省事。監試官不得備員,試事遲滯,殊甚可慮。卽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武一二所草記,監試官李彙恒,參試官閔宅洙,身病俱重,不得參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海興君橿疏曰,伏以,積雨開霽,天日淸和,園陵行幸,法駕穩旋,臣民慶幸,曷有其極?臣適重得奇疾,委身床簀,昏倒不省,末由趨參於陪扈之列,僅得祗伏於迎送之班,誠禮都缺,惶懼交至。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乃者特推聖恩,至有臣曾祖寧城君臣㻑墓賜祭之命。此實出於我聖上念舊敦親之盛意,榮賁泉塗,感結幽明。伏念臣家蒙被異恩,前後曠絶,非但臣闔門感祝,隕結是期,逝者有知,亦必感注於冥冥之中矣。賜祭期日已迫,而臣職忝宗籍,不得任意往來。玆敢冒陳短章,仰請恩暇,而臣父祖墳山,亦在局內,竝乞歷省,以伸至情,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仍傳于鄭俊一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大司成李德重疏曰,伏以臣,蒙愚蔑裂,百無一能,而猥被洪造,遍歷華要,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今者,又有千萬不近似之國子新除。臣聞命驚惕,實不知所以自措也。國家官職,孰非緊重,而至於此任,尤有別焉。蓋將責之以敎迪多士,作成人才,苟非經術行義,足爲一代之模範者,則其不至於負職責而羞士林者鮮矣。挽近以來,選任之嚴,或不如故,而亦未有魯莽如臣,譾劣如臣,而得以濫竽於其間者,臣何可不自揣量,晏然承膺也哉?記曰,記問之學,不足以爲人師。若臣者平生伎倆,止於尋摘章句,而奔走簿書,竝與此而亡之,雖欲爲記問之學,亦不可得,況可論於師儒之長乎?臣雖愚昧,自知甚明,實不敢徒恃寵靈,而冒進於匪分之職也。且臣受氣虛脆,素多疾病,頃於兩朔夙夜之役,所傷深重,無以自力就列,卒至於陳病遞解,而僅得少愈,又復失攝,舊症新感,一時交作,頭痛如碎,身熱如火,肢節麻木,不能屈伸,喘息促急,若將欲絶,心煩而不能寐,胃弱而不能食,乍寒乍熱,欲汗不汗,雜試藥餌,了無分效,實有頃刻死生之慮。籍令臣,才具足以堪承是任,卽此病狀,斷無束帶供仕之望。昨違嚴召,蓋不獲已,而聖度天大,例勘猶靳,臣於是,惶感抑塞,益無所自容。慈gg玆g敢悉暴其不稱之實,難强之病,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一以重名器,一以延殘喘,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8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尙魯〈式暇〉。左承旨鄭必寧〈病〉。右承旨趙榮國〈病〉。左副承旨鄭俊一〈坐〉。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書李壽鳳〈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光世啓曰,大司憲尹容,再度呈辭入啓,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一員未差,持平韓光肇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禮曹判書趙觀彬,以宣陵陵上曲墻修改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判義禁李箕鎭,連違召命,不得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連違召命,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載,牌不進禁推傳旨,及兼文學金尙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光世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光世啓曰,玉堂、春坊,一向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得載,兼文學金尙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光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光世,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道重gg審g理使書啓據,刑曹粘目內,安岳前郡守趙東恒,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趙東恒方以金海府使兼營將,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德起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星慶,素患痰癖,且兼胸痛,累月處濕,痛勢猝重,晝夜叫呼,昏不省事,添得傷寒之症,時時關塞,呼吸不通,食飮全廢,寒熱往來,頭疼如碎,有頃刻難保之勢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洪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忠原前縣監韓德弼,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德弼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軍兵等,犒饋事,命下,而本營隨駕別驍衛,則來九月初一日,當爲下番,勢難仍留等待,依近例折錢分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成中啓曰,卽者假注書權崇,以其親病徑出矣。廳注書之不待面替,任意擅離,大關後弊。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旣是親病,與他有異,今姑從重推考,仍卽改差,出代,何如?傳曰,允。
8月30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鄭必寧〈坐〉。右承旨趙榮國〈坐直〉。左副承旨鄭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同副承旨金光世〈坐〉。注書李壽鳳〈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光世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李延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鄭廣運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韓光肇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榮國啓曰,吏曹判書李周鎭,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除在外、試所進去外,獻納李彙恒,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榮國啓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申暐,輔德成範錫,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成範錫,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尹得載、申暐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榮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榮國啓曰,副校理尹得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卽者左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賓廳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員,其餘皆稱病不進,事體誠極未安。除在外及公故、應頉未付職、情勢難安外,竝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判義禁李箕鎭,以備局堂上,纔已牌不進矣。金吾滯囚,委屬可慮,而連日違召,終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俊一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以崔台衡爲假注書。
○趙榮國,以吏曹言啓曰,大司成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魯爲大司成。
○趙榮國啓曰,大司成金尙魯,所當出牌,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榮國曰,入侍注書,方傳諭左相,雖入省記,點下注書入直事,分付。
○鄭俊一,以義禁府言啓曰,伊川府使崔尙衡,以京畿監司狀啓,宣惠廳粘目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崔尙衡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長興前府使李命峻,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命峻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金若魯,連爲進參,隨駕軍兵賞試射坐起,參判臣李日躋,連日入直矣,今方見差於宗廟朔祭獻官,明當受香,而參議臣兪最基,參知臣韓翼謩,俱以身病,不爲入來,無以替直。參議、參知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禁軍別將以下將校禁軍標下軍兵,及侍衛各差備,依傳敎一巡試射放後,得中矢數開錄,別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將校、軍兵等,依傳敎一巡試射放後,得中矢數開錄,別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番長陵幸行時,本兵長隨往本廳軍,及因公待令陵所將校、軍兵,柳葉箭、鳥銃試射後,得中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金尙星狀啓,襄陽等邑人物壓死、渰死事,傳于鄭必寧曰,壓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修撰趙暾疏曰,伏以臣,自遭昨年臺評以來,不敢更以館職自居,前後有除,輒皆引義辭免,蓋以廉隅至重,不可放倒故耳。如使臣,諉以時月之稍久,視臺言若無,冒沒承命,則此不幾於笑罵,從他笑罵者歟?區區守株之見,終不可變改,累違嚴召,鈇鉞是俟,而聖度天大,輒下格外恩推,惶殞抑塞,罔知攸措。今於庚牌之下,不得不趨詣闕外,而反復思惟,決難冒進,玆敢略暴危懇,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遞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不勝憂慨之忱,敢此附陳,惟聖明裁處焉。國家治亂,係於言路之開閉,顧今言路,開乎否乎?上而聖躬闕遺,下而朝廷得失,未聞有匡救糾正之論,以至於官方之日淆,國綱之日頹,澟然有危亡之憂,而竟無一人進一策、獻一議,爲殿下忠告者,言路若是,而國其不危乎?言路之責,在於臺閣,臺閣之愼選,在於銓曹,銓曹之選擇,苟非其人,則殿下雖欲聞切直之言,其可得乎?吏曹參判洪象漢,自入銓地以後,凡於注擬臺望,惟以一己好惡,爲其取舍,趨附者進之,不附者斥之。安排備位,若非悅己之私人,則率多聽命之庸夫,稍有稜角,若可以出口氣者,則一竝廢枳。間以有情勢不得言者,苟充備數,以爲遮眼之計,俾絶議己之路。如沈益聖、朴奎壽輩,呴嚅豢養,作爲腹心,不顧人地,濫通淸選,至授納言持憲等職,以廣招納之門,其汚名器而羞臺閣,爲如何哉?其所營爲,只是圖出多窠,以濟己私,向來安栻之居臺閣也,爲一武弁,以書轉囑,要作腴邑之窠,韓億增之當言地也。論劾之說,擧世喧傳,而暗嗾鷹犬,汲汲擊去,淸朝臺閣之任,反作一銓官操縱之物。若不及今稍加裁抑,則是豈國家之福哉?今日言路之杜塞,據此數事,槪可見之,而殿下深居九重,特未之察也。臣謂吏曹參判洪象漢,特賜譴罷,而前獻納沈益聖,前持平朴奎壽,竝令改正,仍飭銓部,精選臺閣,以爲開言路之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三銓一時特除,意蓋深矣。協贊調劑,其亦苦心。嘗以謂有父有子,於爾此等駭擧,不在念頭,信惑浮嘵,不顧乃君之幾年苦心,不顧乃父之白首忠厚,作此怪擧。爾猶若此,予復何信?許遞其職,以勵自新,其須猛惕,顧其君之苦心,體爾父之忠厚,勵公事我。
○工曹判書元景夏疏曰,伏以臣,所遭奇怪,職忝同知成均,而庠儒韓致大、宋永休等,恚臣請竄疏頭於向日筵席,自稱士論,黃墨狼藉於膠庠之壁。夫以敎胄之官,遭罰於學子輩,此殆三百年所未有之變怪,而實創於臣身,以臣無狀,昧機冥行,妄欲導國體而正士習,蜂矢交集,危辱至此。此不但辱身,所以辱官,不但辱官,上而貽辱朝廷,臣身醜詆,有未暇言,而深念世道,不覺寒心。此果一二年少庠儒,所可獨辦者乎?涇渭盪潏,何關虛舟?乃使臣,橫被趙明履收司之律,良亦可冤。臣自遭此變,杜門屛伏,實無抗顔冒出之勢。日昨因太廟修改,召牌荐降,而一日三違,自甘鈇鉞,今於召命,又未祗承,臣分虧矣,臣罪深矣,逋慢之罪,萬戮猶輕,玆敢冒死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所帶成均之任,亟先遞改,其餘本兼諸職,次第鐫免,俾臣得以退守先臣丘壟,以沒餘齒,以避駭機,臣不勝顒祝。臣方引章自劾,不宜及他,而此則綱紀攸關,不敢不仰陳。昔在仁廟朝,儒生輩,朝官削籍,禁令至嚴,昭載《受敎輯錄》。韓致大等,違越先朝禁令,作此駭擧,典僕輩,固宜據例爭執,而況臣旣是本館堂上,事體豈不有異乎?聞致大等,施罰於臣也,以其罰記,付諸四學庫直李得男、吳泰成、朴士明、金守宅等四人,俾之粘壁,則渠等,不惟不爭,反持罰記,往來道路,傳示外人,無所顧忌,此尤變怪之甚者。臣謹按《大明律》,罵詈官長條,法文昭森。臣以爲,宜付司寇,考律勘罪,有不可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已敎,卿何介意?附陳者,此非上聞者,而旣聞之後,不可置之,自本館,依律科治,可也。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知韓翼謩疏曰,伏以臣之無似,偏被洪造,萬一酬報,惟在於筋力奔走,故夙夜之役,前後六朔,不敢一日言病,此實同朝之所共知也。矧玆所叨之任,番休事簡,何敢爲規免之計?第臣情私,有至切者。臣之老母,以再昨夕,歸自寧邊,而老人氣力,千里勞撼,受損已不淺。中路更聞至親喪訃,悲哀過度,七情所勝,風寒因之,內外俱感,宿證復發,纔歸家中,便已委頓,私情煎悶,尙何言諭?藉令臣母,康健無疾病,周歲離違之餘,纔返千里之行,而未效數日之子職,旋就禁直,揆之恒情,已不可堪。況母病如右,實難離捨者乎?卽以番次苟簡,天牌儼臨,顧此情理,無計承膺,玆敢隨詣禁扃之外,仰控哀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俾臣得以任便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應敎李昌壽疏曰,伏以臣,蹤地旣甚危蹙,情理適且煎迫,迺於回鑾之日,自犯擅離之科。聖度涵貸,牌召反降,而臣又冥然、頑然,日事違傲,至于昨者之再逋而極矣,揆諸邦憲,誅戮猶輕,不自意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感激震越,益無所措。噫,臣尙可以三司自處者耶?責失匡違,罪著不忠,堂堂司直之論,至發於周旋一館之地。聲罪峻嚴,非比尋常糾劾,猥陳血懇,冀伏常刑,而聖敎諄勤,開釋備至,特降辭本還給之命,且値園陵行幸,動駕隔宵,而見差於春坊問安之官矣。臣於是,不遑他顧,冒沒承膺,而律以古人去就,臣誠無面可顯,今何可夤緣事會,淟涊蹲冒,以重爲經幄之羞哉?且臣老母痰眩之證,一向危劇,兼以感冒忒甚,外內俱傷,熱盛而不受補,氣虛而不可攻,藥物無所得力,眞元日益澌綴,臣孑然單身,獨自焦遑,有不忍斯須離側。伏乞聖慈,曲察危懇,亟許鐫免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救護,仍命重勘臣前後罪犯,以爲辜恩慢命者之戒,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輔德成範錫,文學洪羽漢,司書具允明,說書韓光協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謏聞寡學,俱出人下,胄筵勸講之任,決知其萬不近似,而秖緣誠切延頸,冒沒承膺,每當挾冊登筵,面有騂汗,有識嗤點,固所自料。果然疵論之言,發於揆路,不擇之目,儘是箚着,臣等反省慙恧,殆不知措躬之所也。噫,顧今悠悠萬事,無過於輔導東宮,而沖年睿學,日有緝熙,誘迪成就,專在宮僚。正宜妙簡一世之才學,以充其選,以責其效,而顧以如臣等輩,苟然備數,了無裨補之益,徒積濫竽之譏,大僚憂歎之言,安得不如此也?槪臣等自處之義,雖無人言,固宜早自引避,以遠妨賢之嫌。況今情地,尤無去就之可論,區區自畫,理難變動,積違嚴召,罪在逋慢,而聖度涵貸,不加之誅,罰止問備,召命復臨。惟當感激趨赴,不暇他計,而第念,義分雖嚴,廉愧亦重,寧自陷於孤恩慢命之誅,決不忍爲貪榮冒恥之計。反復思惟,趨承無路,隨詣禁扃,拜章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等之職,以重僚選,仍命重勘臣等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弼善李渭輔疏曰,伏以臣,齒髮俱衰,學識素蔑,凡於一切淸要之職,自知萬萬不稱,每懼鵜梁之譏,至於胄筵講讀之任,自非文雅經術之士,莫宜居之。如臣無似,望絶淸選,銓官循例誤擬,累辱天點,臣固宜揣分量材,終始逡巡,是臣自靖之道,而惟其延頸之心,根於秉彝,獲瞻岐嶷之姿,少伸愛敬之誠,是臣區區所願,前後不自量,而有除輒冒膺者,非止一再,內省靦面,若無所容。官謗之速,臣亦固料其早晩矣。昨日大僚筵奏,雖未得其詳,蓋盛論近日宮僚之多不選擇,至請另擇十數人,次第擬望云。正當我邸下惜寸陰之時,誠宜妙簡高華之才,淹博之學,以畀輔導之責,大僚之言,儘得體矣。臣回瞻一院,老醜庸陋,無踰於臣,若論不擇,臣實爲首。臣之從前冒玷濫承之罪,於是益覺無所逃矣。循躬慙惶,覓死不得,不愼簡之論,至發於董率之地,官職去就,有不暇論,此臣所以累違嚴召,不敢進身者也。伏惟日月之明,亦必俯燭其微諒矣。日昨再犯慢命之科,論其罪戾,萬戮猶輕。聖度涵容,罰靳例勘,召牌復臨,不得已隨詣於禁扃之外,而咫尺之守,迷不知變。且臣情地之外,臣之病母,委頓床褥,今垂十年。精神筋力,大鑠於昨年慘慼之餘,寢飯起居,積傷於三朔奔避之中,眞元如線,朝夕懍懍。近當換節之時,宿病諸症,一時發作,兼得外感,達宵咳喘,頭疼肌烘,昏昏悶悶,殆不省事,臣以了然gg孑然g單身,將護無人,臣之情理,誠萬萬悲切矣。分義雖嚴,私情孔急,方寸煎熬,納牌忙還,敢陳必遞之義,兼暴懇迫之私。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法紀,俾便救護,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爾其勿辭護焉。
○兼文學金尙喆疏曰,伏以臣於日前陪扈歸路,得聞父病危篤之報,深夜瀆擾,倉黃徑歸,而臣父積傷於今夏暑濕,流痰用事,胃氣積敗。自十數日前,得似痢非痢之症,腹痛苦劇,度數無算,雜試藥餌,少無應效,飮啖都廢,眞元不能收拾,寢睡專失,精神如在烟霧。一日二日,尙無分減,委頓床褥,實有奄奄難支之勢,臣以了然gg孑然g單身,獨自扶將,煎泣罔措,念未及他。日昨館銜之卽許徹單,此誠同朝之所共諒,庶幾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而適因春坊闕直,又致天牌連辱,以此窮急之情私,萬無離捨供職之望,玆敢暫詣闕外,疾聲仰籲。至若近日諸僚,以大僚筵奏,紛然撕捱,則臣亦宮僚中一人,獨不可晏然爲行公之計,而臣方請急,猶有未暇論者。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推錫類之仁,亟許鞶帶之遞,以伸私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爾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申暐疏曰,伏以臣於一切言議之地,實無堪任之望,每自逡巡循墻,不敢爲有除輒膺之計,而若其事在目下,泯默苟容,亦非臣之所自期也。頃於辭疏之末,草草附陳者,亶出於嚴獄體、糾臺風之意,非敢有一毫私意參錯於其間,而及承批旨,責敎嚴截,有若臣意在挾雜者然,臣於是,惶懍震惕,心膽欲墜,追思至今,靡所容措。噫,臣雖無狀,區區自勉者,唯是誠心事君,而至於浮薄之論,乖激之言,戒嘗在心,未或發口。竊想淵鑑,亦或俯燭,而適仄論思之列,目見可言之事,愚衷所激,略加規正,此何彷彿於挾雜之習,而只緣臣誠意淺薄,孚格無素,乃於聖明之下,得此情外之嚴敎,撫躬自悼,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及見朴昌潤之對疏駭機等說,指意叵測,其必欲自是,而加人以不韙之目者,誠不滿一哂,臣不欲呶呶,而顧臣蹤地,轉覺危怖,杜門自靖,分甘永棄。不意呈遞未幾,新除復辱。臣是何人,而負罪未勘,受恩至此,誠惶誠感,益不知置身之所,而聖批之極嚴,心魂猶悸,人言之至危,旁觀代懍。雖欲憑恃寵靈,冒沒趨承,而僨誤之地,鐵限當前,罪戾之蹤,拘攣在後,宜入文字,悉暴危悃,而連値淸齋,疏籲路絶,荐違嚴召,恭竢鈇鉞,而屢靳例勘,天牌復臨,怵分畏義,謹此隨詣於九閽之下,而情勢臲卼,變動無路。且臣素患痰癖之症,越添於園陵陪扈之餘,冷濕遍體,塊氣衝肆,晝夜叫楚,作一籧篨,而泄痢兼苦,登溷無算,神昏氣短,若將隕絶。以此情病,萬無自力供職之勢,玆不得不短章哀籲,又犯逋慢,臣尤死罪。伏乞聖上,亟賜鐫削,俾卒天地生成之澤,仍加威勘,以爲人臣妄言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參贊朴文秀,戶曹參判李益炡,同義禁鄭益河,左副承旨鄭俊一,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李重彬,記事官李堉,記事官朴徵佐,以次進伏。在魯曰,累日不得入侍,聖體,若何?上曰,心氣益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近則勝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心氣益下之敎,或緣近日一二疏事耶?批答姑不下,臣曾有所達,而如此事隨卽酬應,爲好,不必久留,以致煩惱聖心矣。上曰,予豈因此輩而如此耶?予則不動矣。陶潛,無意於世,故不知世間甲子,予則異於陶潛,而精神大減,頃以左相處,方將敦諭之意,下敎,而其後認以已爲敦諭矣,今始覺其未及敦諭矣。豈可以此動心,而無限奇怪事,必益出矣。根本則在予,是作文之咎也。在魯曰,文豈不好耶?聖敎誠過矣。上曰,旣已改字而又如此者,黨心盤鬱而然矣。在魯曰,年少儒輩事,何足論也?上曰,承旨讀工判疏,可也。鄭俊一讀訖,上曰,罰題目聞之乎?在魯曰,罰題目,不顧大義,肆然請罪云矣。上曰,韓致大、宋永休,何人也?在魯曰,未能詳知矣。俊一曰,似是儒家人矣。上曰,必有指揮也。在魯曰,此後事,雖未的聞,而似聞更有疏議云矣。上曰,苟有北面之心,何敢乃爾耶?年少者,渠亦無父母耶?是豈從天降、從地出者乎?在魯曰,此不必大段處分,益致磯激,務爲鎭定,好矣。勿以看作大事,動於聖心,而隨遇流應,則自可止滅矣。朴文秀曰,朝廷處分,宜務正大嚴明,何可以小事,致惱聖心耶?聖朝感戴皇恩之誠,孰不欽仰,而儒生事,亦無大關於本事者,此等事置之,則自然就寢息矣。近日無論大事小事,每致煩惱,下情甚悶矣。在魯曰,揚湯而止沸,則無可止之道,深念此道,伏望矣。上曰,《春秋》大義,渠輩亦豈知之也?在魯曰,雖以慕賢之心言之,許多儒生,豈盡眞知慕賢也?隨衆參從祀疏者亦多矣。鄭益河曰,大臣、靈城之言,好矣。臣則新從下土來,雖未詳知,而在堤川時聞之,則士論朋興,至於八路齊起,皆以爲一承宣,何敢請改云矣,臣亦初聞疑怪矣,入京後聞之,則旣改之,而翕然無他慮矣。上曰,初則誤聞故也。文秀曰,八路之說,過矣。豈其至於是也?益河曰,筵說訛傳,年少氣銳輩誤聞,而乃有此擧,朝廷何必看作大事而生葛藤耶?使之自起自滅,宜矣。上曰,承旨讀趙暾疏,可也。俊一讀訖,上曰,安栻事,何謂也?在魯曰,似指圖出郡窠而不可知也。上曰,然耶?文字疑晦,故初不知之矣。韓億增事,何謂也?在魯曰,李光溭之疏,駁論安致宅、玄光宇堂後薦,而至請主薦人罷職,韓億增是主薦人也。上曰,趙暾可笑矣。其父寬厚,故趙徵相辱之說,有之矣。此豈其父敎之耶?頃聞右相所達,右相似見幾矣。在魯曰,近來吏參,謗言甚多,蓋前則以年少名官,言議或峻,驟被簡擢,授以銓任,勉諭丁寧,故仰體聖上恩意,務主和平,謗言仍以自積矣。上曰,雖不言吏判,而可謂烹頭耳熟也。趙載浩果見幾而作矣。在魯曰,聞安栻事,全是孟浪云,而韓億增被駁事,初雖有浮謗,而李光溭之疏,似非吏參所可與知之間也。其後吏參獨政,請敍復除掌令,則其非防川之計,可知。韓億增之疏,亦以爲當初虛聲云矣。或以爲,三司擬差之不廣,出於塞言路之計云,而臣逢見吏參時言之,則吏參以爲,元無顯然枳塞可指之人云矣。上曰,世道無可爲矣。趙尙絅寬厚,予常恃之,而其子如此,予雖恃靈城,而亦安知其子之如何耶?在魯曰,其父忠厚之人,非乖激者矣。上曰,金履萬宜入首擬之意,曾飭吏判矣。路狹則非協贊之道也。辱吏參,是趙徵事也,此豈可效耶?在魯曰,謗言滋甚之故也。上曰,其父寬厚之人,何不禁之耶?或不知耶?文秀曰,凡人有過處,有不過處,此不可强同也。益河曰,趙尙絅與吏判,爲連姻切親,豈有在家不知之理也?此不可謂不知也。在魯曰,人見不可强同,趙尙絅之意,安知非亦然耶?文秀曰,趙尙絅,忠厚之人,不必以其子之故,而屢勤下敎也。上曰,此必有惹起者矣,世道無可言矣。命承旨,書傳敎曰,玆事旣下敎,不必架疊,況頃者處分,下敎旣詳,伊後改字,可謂帖然。意以爲,自此以往,浮嘵可息,于今此擧,一何駭乎?噫,其無訓飭,豈有駭擧?其無駭擧,豈有下敎?其無下敎,豈有宰臣之叩頭以爭?以此推之,其本訓也。事旣帖然,名雖儒也,朝鮮臣子也。有北面於今日者,焉敢更喙於此?而滿朝默默,耳目顧瞻,宰臣請竄,由於感慨,可謂廷有一臣,而不顧本事,右袒駭擧,復有此擧,君臣之分,掃地盡矣。王者處分,豈可先嚴而後寬?怙終賊刑,《尙書》所載。其稱儒駭擧者,亟施削名黜鄕之律,其墨黃,分付師儒之長,卽令去黃洗墨。文秀曰,我國維持,在於士大夫,而近來風習寒心,專事利慾躁競,而無可信者矣。小臣則無官慾,且不事交遊,故小臣座上,無文官之來,而每念士夫奔趨利慾,全昧廉隅之習,殆至憂歎失寐矣。上曰,養廉恥,爲宜矣。益河曰,近來士夫心地,無一人純全者,汩於利慾,惟利是趨,朝變夕改者多矣。在魯曰,近來黨習無可言,而情狀曲折,不可盡知處,得其中,誠難矣。文秀曰,高麗則權臣秉國,互相傾奪,而我朝則太祖大王勘亂立國之初,扶植士大夫,以爲根本。國運興衰,可驗於士大夫,而巨家大族,競趨利慾,朝握手而暮按劍,誠有愧於儓隷之賤矣,方今勵世之道,宜以崇奬恬靜爲務矣。在魯曰,嘉奬恬靜,不宜矣。文秀曰,小臣則非敢薦人,而如李夏源之淸白恬靜者,豈可不用耶?如此人,當吏、兵曹,則豈無勵世之效耶?在魯曰,已至篤老矣。若當之則安知其能公平耶?上曰,爲人耿介矣。益河曰,靈城所達,是矣。殿下雖以黨習爲憂,而今之俗習,有異於前人多。前楚越而今兄弟,前兄弟而今楚越,見一二小利,則無不變改矣。士夫風習如此,何以爲國?人皆先國後私,則國其庶幾矣。上曰,南相,有何必作類編食江豚之言矣。予作常訓,出於慕先,而致有此輩之駭擧,皆予咎也。在魯曰,妄儒之事,何足論也?益河曰,請竄一節,爲非云矣。上曰,袪黨誠難矣,而朋字,何以側書也?此可怪也。在魯曰,三代盛時,亦有無作淫朋之戒矣。益河曰,朋與黨有異,見歐陽脩朋黨論則可知也。文秀曰,臣聞顯廟朝,或有儒疏之難處者,而輒置而不問,皆至於自起自滅云矣。在魯曰,李德重病重,有難察任,改差,何如?上曰,大司成李德重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出榻敎〉金在魯曰,工判元景夏疏,以學下人推治事,附陳者,殊爲失體矣。學下人,當自下治之,何可上聞耶?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元景夏、趙暾疏批。上曰,趙暾以渠所爲言之,則今此批答,於渠,可謂有光華矣。上曰,靈城,雖以李夏源爲言,而縱使爲吏、兵判,其可耐得一日耶?今世之人,善爲頷頭然後,能免之矣,宰臣、江留、承宣、全監,亦不使耐住矣。文秀曰,小臣則自以爲善頷頭,而初不得宰臣之江留,承宣之全監矣。在魯曰,靈城所達,似涉詼諧,推考,何如?上曰,予於靈城,猶漢武之於方朔矣,勿推,可也。上曰,諸臣少退,宜矣。諸臣退出。至申時,上更命入侍,諸臣以次進伏。益河進曰,金吾罪囚積滯,臣當先退,與洪好人,同爲開坐矣。上曰,可也。罪囚,幾許耶?李殷春事,何如耶?此則似輕矣。文秀曰,顯廟朝,亦因橋梁事,決棍京畿監司兪㯙,兪㯙又於帳外,決棍諸守令,其時顯廟稱善,尙有傳說者矣,此事至重,不宜徑先參酌也。在魯曰,事體固重矣。上曰,路中見尹鳳朝,則便成野老,而尹心衡則頗肥矣。在魯曰,尹心衡初無私義可言者,而躁競轉甚之時,奬用如此人,好矣。靈城亦有所達,而其言是矣。特爲奬擢,宜矣。西樞或承旨,俱無不可矣。上曰,李宗城亦贊之矣。李益炡曰,尹心衡與鄭益河爲同年,而尙在堂下職矣。益河曰,雖同年,而心衡則是春榜矣。益河先爲退出。在魯曰,曾以沈䥃、尹心衡同達,而沈䥃則以廟薦陞擢,而尹心衡則一入廟薦,未及爲之矣。文秀曰,尹心衡有文識云,而亦可謂富貴不能屈矣,不亦賢乎?沈䥃則理學精深,而眞實可用之人也。朝家奬用如此恬靜忠實之人,則豈不有益於世道乎?近來士大夫,汩於利慾,躁競奔趨,而不知爲恥,若如是而無變,則必至於亡國矣,臣每中夜思之,殆欲失寐矣。人君握造化之權,若以崇奬恬靜,存諸心,而又於絲綸之間,特示奬廉潔之意,則豈無草偃之效乎?此實今日之第一急務也。在魯曰,曾在先朝,尹搢、朴世堂,雖未任用,而亦特爲陞擢矣。上曰,金鎭商亦可貴矣,今已老乎?是物外人也。益炡曰,年亦不老,而聞春川山水極嘉,方入留春川云矣。上曰,李秉常有固執,而亦恬介矣。年到七十初月,卽有疏請,予於批答,書卿懇者,有意矣。尹心衡,予初知其自謂義理,而深於時象矣,今乃知過於廉介也。金鎭商之除拜都憲,是陞擢耶?故掌令金昌翕,亦然矣。欲傳除旨,而無可訪處云矣。文秀曰,聖世有如此之人,亦好矣。上曰,宮官亦不行公乎?文秀曰,亦一行公矣。上曰,是不遇於世乎,不求於世乎?文秀曰,曾有一疏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副應敎尹心衡,君莫見其臣,臣莫見其君。今幾年,除拜之下,輒皆撕捱,其涉過矣。意或固滯時象而然,心常不愜矣。頃日大臣、筵臣稱其恬雅,自謂初意過矣。向者途傍,乃見其面,莫知誰而問名而後,知以侍從之臣,將至於不識何狀之境,心自嗟矣。奬其恬靜,王政之宜先,拜卓茂褒德,俟史記稱之。此等末世浮躁之時,尤先勵世磨鈍之政,以裕後昆。副應敎尹心衡,特除工曹參議。上曰,見今世道,無可恃矣。以此世道,遺我元良,心所不忍也。以裕後昆,書於傳敎之末者,予有意矣。又命書傳敎曰,不過飭勵,今又升擢,前副應敎尹心衡放送。金在魯曰,判義禁李箕鎭,自鄕上來,而因臣向來所達公罪、私罪事,撕捱,尙不行公矣。公罪、私罪界限,似不明,故臣有所達,而非以擬勘而非者矣。聞禁府規例,則固如此云矣。李箕鎭之以遞爲期,誠極未安,吏、兵曹推緘滿囊之說,亦有之矣。大臣或請推考,而豈可因一時事,不爲行公耶?獄囚多滯之時,不宜如是撕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當下敎矣。獄囚彌滿,而今至結幕耶?命承旨書傳敎曰,王府滯囚,莫若近日。頃者大臣陳達,不過飭勵,今聞其達,其亦流例云,設或不然,以一時飭勵,期於必遞,過矣。其在分義事體,豈敢若此?判義禁李箕鎭,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其令一體赴坐。金在魯曰,刑曹參判申晩,地望才識,久宜參聞廟謨,而當初臣與僚相相議,或慮以私義爲言,廣詢前例,未得明白可證,故趑趄未卽差下,仍以其出外遭艱之故,尙今遷就矣。更思之,父子同時宰列,固爲稀曠之事,竝差備堂,雖未得明白之例,而以父子同任爲拘,不得差下者,亦未有前例之可據。籌司,乃是無相避之衙門,且其班序懸絶,坐次不相妨,似無可嫌。申晩曾爲留守時,亦以例兼備堂,累經入侍,例兼實兼,亦何異乎?諸議皆以爲不當爲拘矣。上曰,經筵亦無相避耶?在魯曰,經筵無相避,備局亦無相避。申晩,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金在魯曰,南兵營巡操,則旣許停止,而咸鏡監司李壽沆狀啓,以北關凶歉,與南關無異,一體停操,爲請矣。北關雖與南關稍間,今年水災,大抵同然,停操一事,宜無異同矣。北兵使張泰紹,亦以巡操及親騎衛都試擧行事,狀稟,而旣停巡操,令行都試,則其弊無異,亦令姑停,宜矣。上曰,一體停之,可矣。在魯曰,今年凶荒,關東最甚。江原監司金尙星狀啓,以兩鎭秋操及營將巡點停止事,爲請,似當依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兩西兵使,亦以巡操事,狀稟,而海西則年事,不至甚凶,西路門戶之地,詰戎重事,不可廢闕,使之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關西亦不可異同,使之一體擧行,宜矣。上曰,然矣。〈出擧條〉金在魯曰,守禦使趙觀彬狀啓以爲,南漢習操姑停之年,別遣從事官及首將官,巡歷點視事,曾有定式。今年合操,旣已停止,巡點則不可不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云,依定式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三南停操事,前已稟定,而營將、城將巡點行否,未及稟定矣。只令抽栍二三邑,簡騶率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今番陵幸後,楊、高、交、坡四邑,減大同二斗,無大同邑則減田稅,其餘治道造橋十二邑赴役民所食,軍餉耗減除事,命下矣。聞楊、高兩邑有大同而無田稅云,初認楊、高之無大同者,誤矣。自當皆以大同減斗擧行,而至於十二邑,則今觀京畿監司報狀,若干邑,略有軍餉,而其餘元無軍餉。其所謂略有軍餉處,亦未必有赴役軍受食者,似當以還穀代減,而非但還耗緊重難減,鄕民亦有無戶籍不受還上者。臣意則勿論軍餉有無邑,皆以儲置米分給人各四五升,則其爲均被實惠,反勝於大同減斗矣。以是擧行,何如?上曰,果勝於減耗,則依所達爲之,而所達中,從厚分給,可也。〈出擧條〉金在魯曰,江華留守韓顯謩,方上來而未及肅拜。聞以長寧殿雨漏處修改事,御眞移安定於來初六日云矣。咫尺之地,雖無動軍等事,而其在事體,不可無留守。韓顯謩數日內,各別催促下送,何如?上曰,江留數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金在魯曰,今年潦雨異常,江都史局則雨漏處,最大段,曝曬修改,不可少緩,而諸史官,皆違牌罷職矣。鄭純儉旣削職,則李基德無可以館規爲嫌者,而又以被詆於鄭純儉,引嫌不出,故其右位亦隨而不出,尙無行公者,擧行無期,事甚可悶矣。上曰,翰林事難處矣。何以則爲好耶?在魯曰,鄭純儉旣削職,則於右位更無可嫌。李基德雖以遭辱下僚爲言,此不過館例相爭,而其所謂下僚,今則非下僚,何可每每過引乎?在罷翰林竝敍用還付,各別申飭,使之更勿撕捱,從速擧行曝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金在魯曰,日昨朝報中,吏曹以兩邑守令之不赴,啓請拿處矣。兩邑守令,臺啓雖已停止,措語亦不無輕重之差,而旣遭臺啓,勢難赴任,何可以不赴爲罪乎?上曰,兩邑守令,誰耶?在魯曰,卽扶安縣監申維翰,康津縣監朴聖龍,而吏曹之草記請拿者,欲爲下送階梯也。事體殊涉苟簡,該曹堂上推考,兩守令放送遞改,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金在魯曰,五十登科則例爲陞六,登科時或未滿五十,而分館時,滿五十則陞六者,亦多前例。朝家本意,蓋以老未及用,爲慮也。卽今亦多有分館時滿五十者云,竝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新除授禮曹參判鄭益河及工曹判書元景夏,卽爲牌招,進去長生殿,擧行歲一漆之地,何如?上曰,可也。〈出榻敎〉在魯曰,左相尙在待命所,有親病而亦不得歸家云,閤外聞下敎,則伏想不待臣等達,而已有留念者矣。旣是不可棄之臣,而大臣之久在待命所,亦甚爲悶,故敢又仰達矣。上曰,頃亦欲諭而未及爲之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木則令騎曹該營上下。弓則以軍器弓上下,又命書傳敎曰,卽爲啓下,其中有下番軍兵,分付該營及軍器寺,卽爲擧行。朴文秀曰,以宿衛騎士事,趙虎臣有十餘條報狀者,而當與兵判相議,磨鍊節目,追後啓下矣。上曰,可也。朴文秀曰,駕前別抄料米,則受於本營,馬太則出於戶曹,而皆不過爲九斗,其數極其零星,以此別抄之稱冤多端。今則凡別抄二十員,陞爲駕前,所餘十員,除兵、戶房,則爲八員,此則當有闕勿補,而其料米、馬太,餘數雖少,合於別抄元料米、太,則可作上護軍二窠、司果七窠、司正十五窠、司猛十五窠、司勇十三窠矣。每朔試射,從其矢數多寡,次第付料,則別抄輩射藝,必大勝於前,而且各軍門敎鍊官、哨官,雖不食戶曹料,滿二十朔,皆受司果加資,而別抄,曾前則皆受戶曹料,故受出護軍、司果、司正、司猛、司勇加資,今則雖受太於戶曹,加資則不爲受出,事甚斑駁。此後,合計六朔試射矢數多寡,依禁軍例分兩等,文移兵曹,以爲受出護軍、司果、司正、司猛、司勇加資之地,何如?上曰,禁軍法則皆遵行耶?予每多勸奬之道矣,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朴文秀曰,臣於駕前別抄加數事,仰體聖上愛恤將士之盛意矣。別抄六十員,敎鍊官一窠,哨官一窠,曾已劃給,而人多窠少,無以激勸。今若又除出敎鍊官出身六窠中一窠,哨官一窠,竝前劃給爲遞兒窠,則身手壯健而有才藝者,必多樂入矣。此事雖未及與都提調相議,而敢此仰達矣。上曰,如是然後,壯健有才藝者可以爭入,依爲之。〈出擧條〉朴文秀曰,別抄五十員,依禁軍例,當造給長弓,而以黑角造之,則外貌雖好,露處半夜,一濕風露,則未及張而反弓,決不可用於倉卒之際。若以竹善造,以樺皮緊裹,則其射力足可以洞革皮,雖多日經夜,久沾雨水,萬無反張之理。且羽箭,不過外美而已,實無所用,皆弓之盡以善造長箭插之,則弓與箭皆可爲實用。其在備不虞之道,固當如是,臣之愚見,本自如此,故敢此仰稟矣。上曰,人存則政擧,不但此事,宜務修擧,而此亦自今爲之,可也。〈出擧條〉朴文秀曰,卽今駕前別抄三十員,則有甲冑而色渝且傷,加數二十員,則本無甲冑、鞭棍等物,皆當造給,而營門諸般軍器,今方修改,故財力實無餘地,事甚悶慮矣。兵曹一軍色,接濟禁軍,而物力如不足,則自前朝家,或以四名日甲冑價,半劃給,而今聞兵判,以禁軍器械備給事,有所仰請,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臣營別抄,今則與駕後禁軍無異,一體自廟堂區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朴文秀曰,海恩府院君夫人年過七耋,家道近甚貧窘,誠爲憫惻矣。近見謄錄,則自先朝,勳臣身故,只有其妻,則朝家,特給朔廩,或給米饌衣資,而臣等迷甚,不卽聞知,尙未仰達,誠甚歉然矣。俄者右議政趙顯命,以陵奉審下直出去,而使臣陳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年今七十耶?元勳,與他逈異,令該曹,特給月廩,可也。〈出擧條〉朴文秀曰,戊申討賊後,安城,當立碑紀績。故豐原府院君趙顯命撰其文,小臣寫之,而僅聚物力,纔訖刻碑之役,而運碑及豎碑時,又當費物力,而力竭於買石刻字,更無以措手,將未免半途而廢。若得各軍門牛車,又自畿營,分付安城郡顧助,則庶可訖工矣。卽今大臣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在魯曰,旣已上聞,則令各軍門、畿營顧助,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碑文入之,可也。文秀曰,當自政院入啓乎?上曰,可也。大臣、備堂諸臣,先爲退出。上曰,師儒之長,得人矣。雖浮嘵而可以鎭之矣。都承宣爲師儒長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處分之過重,其尙悔焉。頃聞首、右揆陳達,尙今待命云,尤自歉然。卽欲敦諭,而竟夕酬應,心氣尤耗,不諭而謂諭。今日次對,乃乎覺焉,此亦誠淺,此亦誠淺,其恧曷諭?噫,卿之事我,其幾年,予已知卿,卿亦知予。設或因感慨而有過中之擧,於卿有何毫分介滯者?其時卽示自悔之意,使中外,知予過卿之此擧,豈爲君洗過之意乎?一日待命,予過自在,二日待命,予過亦自在,以卿恒日之心,胡不諒此?今聞以卿所達,有其時下敎者,故以此尤爲若此云,此則大不然者,此是予苦心,隨事而見,本是駭擧,於卿何諭?其中又有自嗟者,何則?頃聞卿之罄竭心腹之達,特諭忍字之意,頃何慰卿?雖因駭悖之擧,因卿達而有此擧,使卿之心,乃至於此者也。然此非二事,其過一也。卿之若此,豈不增予之過乎?今又日晩,仍坐殿而呼寫,玆命史官,竭予悔過之意。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自悔,卽勿待命,帖然視事,使中外,咸知君相之無間焉事,令史官,傳諭于左相,知其勿待命而回奏。上曰,注書詳傳下敎,宜矣。自嗟云者,其時左相有所達,予以忍字下敎,左相亦必記有矣。以予自悔之敎,詳爲敦諭,使之勿待命,而知其歸家然後,還奏,可也。臣壽鳳曰,臣當依聖敎,傳諭左相,知其歸家後,卽當回奏,而今已日昏,未可更爲入侍,當以書啓仰達乎?上曰,以書啓達之,可也。鄭俊一曰,儒疏到院,而不書年號,或以爲,贊善入侍時,因先朝定式事,儒疏則不書年號云,而此宜一番趁速定奪後,可以捧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是何事耶?俊一曰,從享事也。上曰,贊善入侍時,其以不書年號定奪者矣,此必是筵說訛傳之致也,儒疏之不書年號者,勿捧,可也。俊一曰,此後儒疏,若不書年號,則竝勿捧乎?上曰,宜勿捧也。承旨諸史官,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