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五年/八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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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十餘丈,廣尺許,漸移東方,良久乃滅。午時,日暈,白雲一道,起自艮方,直指暈上。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未時,日暈。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珽啓曰,左副承旨閔珽,今日不bb爲b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校理金相奭,旣有只推之命,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別兼春秋李德重、鄭履儉,旣已付職矣。鄭履儉,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李德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謁於溫陵,以望前擇吉,可也。

○閔珽,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謁於溫陵,以望前擇吉,可也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一日拘忌,十二日國忌齋戒,十三日、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十六日拘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望前望後,他無吉日,而只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備忘記,傳于南泰良曰,今番謁陵,復位後,禮固當行也。而行途近於私墓,其在情禮,拜謁今幾十年,其懷,若何?每於謁陵之途,欲拜者,亦追惟昔日小心之意,於宿所途審後當下敎,其令兵曹,卽審其道。

○曺允成,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稟。傳曰,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三日社稷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新除授參下都事韓德一,時在公州地,未及上來,無以推移備數。都事韓德一,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珽,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今初三日社稷擧動時,各差備苟簡,都事韓德一,閑官換差事,允下矣。本府都事相換之規,除非因公在外,則例不得換差,金吾換差之請,有違規例,今姑置之,假都事一員,依近例口傳差出,以爲差備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咸鏡道各陵殿,今年當爲奉審,本曹堂上一員,依前例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社稷秋享大祭親祭祭文,明日待開門,提學所當牌招製進,而藝文提學朴師洙,以身病呈辭受由,弘文提學尹惠敎,受由在外,他無製進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亦令知製敎製進,而今已日晩,待明朝,牌招製進。

○又啓曰,領敦寧魚有龜上疏到院,而齋戒相値,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領敦寧魚有龜上疏。伏以臣一疾支離,殆浹三旬,症情沈篤,委頓床席。頃値太廟動駕之時,末由致身於衛扈之地,冒進血懇,冀遞將任。及奉聖批,不賜允許,至以安心善攝爲敎,留陣之任,亦命代行,而特遣太醫,宣以珍劑,繼又掖隷臨視,異味隨頒,臣病裏驚隕,不覺感涕之沾襟也。噫,聖上之所以軫恤臣身,必欲其生者,至於如此,而臣之病情,一向苦重,胃熱猶熾,痢毒未解,飮啖全廢,眞元日銷,加以感觸新涼,痰嗽兼作,膈煩火盛,晝夜昏痛,似此症形,決無時月間復起爲人之望,而且伏聞社壇親祭擧動,隔以兩日,臣之所帶軍門,又當留陣矣。夫經夜結陣,事體尤爲嚴重,而爲將領者,則病臥私第,冥然不動,秪使將校、軍兵,虛留於街上,大非國體之所宜。伏乞聖明,深加睿思,早爲變通,亟遞臣所帶御營將任,移授無故之人,使之領率留陣,以嚴紀律,使臣解卸重擔,安意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諭,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于閔珽曰,遣史官傳諭。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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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益炡齋宿。左承旨任珽齋宿直。右承旨曺允成齋宿。左副承旨閔珽齋宿。右副承旨宋徵啓齋宿。同副承旨南泰良齋宿直。注書李會元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齋宿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珽啓曰,明日社稷秋享大祭親臨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及再明日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bb承b旨、右副進去。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秋享大祭親臨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社稷秋享大祭擧動時,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趙尙絅,三度呈辭,以大祭齋戒,今方留院,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方欲下敎矣。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牌招之規,原單給之,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動駕只隔一宵,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特敎之下,如是違牌,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再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擧動時,不可無本兵之長,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欲改職,事過後其何晩也?而莫重動駕,豈若是乎?待開門更爲牌招。

○又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明日社稷秋享大祭擧動時,本營大將,當爲留陣,而大將魚有龜,以身病陳疏,有善攝之命,不得詣陣,中軍具聖益,在外未上來,當以兼中軍代行云,而經宿留陣,有異於卽日還宮之時,則以兼中軍替行,極涉苟簡,中軍在外之代,卽令本營,急速差出,以爲留陣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溫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公洪、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各驛馬抄擇上送事,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今十五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撥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社稷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佐郞臣閔百行,與本曹參知臣李鼎輔,有相避,不得行公,他無推移之員,佐郞臣閔百行相避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象漢爲兵曹佐郞。

○以校理金相奭、兪最基,別兼春秋李德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閔珽啓曰,凡儀註前期三日入啓,例也。今此親祭儀註,昨日事當入啓,而禮曹郞廳,屢度催促,日昏時始乃來呈,門限將迫,勢難考準,故待開門來呈事,申飭以送矣。今日日晩,連又催促,終不入來,使禮曹郞廳之以兼春秋入直者,替準以入,事極駭然,當該郞廳,不可無各別警責之道,而本院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處之。

○編修官申一淸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果川縣領議政李光佐待命處,宣傳聖旨,仍授命召。則以爲臣於近日,益復氣爲病脫,命如絲髮,忽見閔通洙之疏,其白地構陷,有浮於亨洙,諱疾致亂四字,有人理者,尙忍萌心而發口乎?玆事伏蒙日月之明,親賜昭白,無復餘蘊,而通洙不肯毫髮聽信,愈肆悖亂,此又臣子之分,所敢出乎?臣心痛冤,直欲溘然無知,蹶然而起,走伏縣獄門外,冀與通洙,同下司敗,更得昭白。千萬意外,伏蒙特遣史官,光降恩諭,洞燭構臣者之情狀,慰勉臣備至,臣驚惶感激,不覺涕泣之成血。人臣受上之知遇,察其肝肺,昭其讒誣者,豈或無之,而知照洞澈,恩遇曲至,每拔於萬仞坑塹,反之袵席,豈有彷彿於臣者哉?臣乃無狀,終不能仰體聖上至恩殊遇,自效其一分犬馬之報,每自循省,仰愧天日,不覺心肝之銷盡。臣之此心,雖天日至明,亦何以垂燭哉?且念臣不幸與此人輩相値,前後被構,實是上變急書中尤爲憯毒者,終不敢自謂荷聖恩昭察,而以常人自處,仍自席藁,淹伏縣獄之外,尙冀明降處分,更命通洙,與臣同下王府,明定情罪。臣如有罪,當伏鈇鉞,不然,通洙白地陷人,何敢逃聖世之常憲乎?命召伏蒙史官還授,不勝惶恐。而臣在此中,旣仍胥嚴命,何敢受留,謹令錄事還納,彌切惶凜之至云矣。大臣自昨日路中,病勢添劇,委頓昏昏,不省人事。傳諭後不能撰送書啓,臣半日遲留,待其氣息少定,僅得受來,致此遲延,不勝惶恐矣,敢啓。傳曰,初諭旣諭,卿何若此?若卿之意,往者甘心於卿者其幾人,況亨洙往年之章,無間於今,而亦無是事,則其亦不覽之章,豈有此擧?以卿之心,雖若此,於國體何?旣不覽,則政院之傳知,其亦不察,上旣不覽,卿何撕捱,卿何撕捱?此非爲卿者,於國體道理,若是矣若是矣。卿須宜遵初諭,安心勿胥命之意,更爲傳諭。

○曺允成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啓批答傳諭時,同爲傳授。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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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益炡隨駕。左承旨任珽隨駕。右承旨曺允成隨駕。左副承旨閔珽隨駕。右副承旨宋徵啓隨駕直。同副承旨南泰良隨駕直。注書李會元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隨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本院直

○上在社稷齋室。停常參、經筵。

○曺允成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特敎之下,又復違召矣。擧動時刻將迫,本兵之長,終不膺命,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宣傳官來言,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輦輿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色宿衛將士等,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允成曰,雨勢如此,觀其雨勢,當爲下嚴矣。百官軍兵雨具事,卽爲分付。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慶德宮,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以知道之意下批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許久,事體極爲未安。玉堂多官,或在外,或禁推,無他牌招入直之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闕員,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又啓曰,今日擧動時,預備兼春秋申一淸,守宮啓下矣。以領議政李光佐傳諭事出去,無他推移守宮之人,兼春秋一員,依近例令該曹,卽爲口傳加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閔珽曰,史官一員待命。

○編修官申一淸書啓。臣敬奉聖旨及命召,馳往傳宣于果川縣獄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待命處,則以爲臣所被構誣罔測,愈往愈深,人理將滅,生意都盡,不敢以承奉恩諭,晏然還歸,仍伏縣獄門外席藁,以竢嚴命。不意恩諭又降,更俾勿胥命,臣跪讀未半,感淚被面,自前雖未徹之章,例皆謄傳,當之者未嘗不引嫌。況臣所被,何等叵測,設令只出傳聞,不得不泥首請命,況今雖命還下,而旣有敢如是之敎,有異於自政院不捧其章,又傳播一世。臣何敢不仰請嚴命,亟求對質,以冀明定情罪乎?使臣不如此,一世之人,亦將以放肆無狀,目之矣。其情之痛冤罔極,千萬不得已,天日之明,庶幾哀矜而愍察矣。雖然,今玆恩諭,又如是勤縷,分義所在,臣不敢一心自遂,姑此舁向私次,以待處分,瞻重宸而撫寸心,惝怳隕泣,不知所達。今日動駕,雨勢如此,臣雖在此時,區區憂慮,何敢盡達?命召又伏蒙還授,不勝惶恐,適値淸齋,謹當於明日還宮後,祗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大源狀啓,臣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隨往于果川縣門外待命之所爲白有如乎,大臣纔已還歸銅雀村私次,臣亦隨來仍留是白乎等以,敢此馳啓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己未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幸社稷,親行秋享大祭擧動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愼龜重隨駕。上乘玉轎,出資政門,至崇政門外,降轎乘輦。上曰,兵判終無膺命之事乎?允成曰,再牌已出,而姑未知去來矣。上曰,三牌,取稟,予已知之,而及其下問也,該房承旨,以再牌後尙無去來,仰達,事涉疎忽,該房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至興化門。上曰,曾有無兵判而動駕之時乎?益炡曰,庚戌年社壇擧動時,兵判因呈辭而不參云矣。上曰,經宿擧動,豈可無本兵之長?事體寒心,不可循例牌招,使宣傳官,持標信招來,可也。宣傳官來告曰,兵判以爲方以大將,留在陣中,必爲合符後,可以承命云矣。上曰,此則可謂善處,然則以密符招之,而無聽命之事,仍爲駕後隨駕事,分付,可也。上曰,莫重密匣,所當近隨,而徑先遠去,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益炡曰,今番動駕時,侍臣只有掌令柳謇一人,事甚苟簡矣。上曰,方欲下敎而未果矣。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仍爲牌招,以爲還宮時侍臣備員之地,而儒臣慢蹇之習,可謂寒心矣。諺曰高麗公事三日,頃者補外屬耳,而又復如此,此後則雖權管補外,將無益矣。如此而在廷之臣,紛紜請放,文官風習,由是而益慢蹇矣。大臣外前後請放諸臣,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及榻前下敎至社稷大門外,降輦乘轎,入幕次。諸臣問安後遂退出。

○乾隆四年八月初三日丁丑雨,守宮假承旨崔尙鼎,事變假注書嚴瑀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益炡隨駕。左承旨任珽隨駕。右承旨曺允成隨駕。左副承旨閔珽隨駕。右副承旨宋徵啓隨駕直。同副承旨南泰良隨駕直。注書李會元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隨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本院直

○上在社稷齋室。停常參、經筵。

○曺允成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特敎之下,又復違召矣,擧動時刻將迫,本兵之長,終不膺命,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宣傳官來言,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輦輿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色宿衛將士等,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允成曰,雨勢如此,觀其雨勢,當爲下嚴矣。百官軍兵雨具事,卽爲分付。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慶德宮,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以知道之意下批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許久,事體極爲未安。玉堂多官,或在外,或禁推,無他牌招入直之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闕員,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又啓曰,今日擧動時,預備兼春秋申一淸,守宮啓下矣。以領議政李光佐傳諭事出去,無他推移守宮之人,兼春秋一員,依近例令該曹,卽爲口傳加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閔珽曰,史官一員待命。

○編修官申一淸書啓。臣敬奉聖旨及命召,馳往傳宣于果川縣獄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待命處。則以爲臣所被構誣罔測,愈往愈深,人理將滅,生意都盡,不敢以承奉恩諭,晏然還歸,仍伏縣獄門外席藁,以竢嚴命。不意恩諭又降,更俾勿胥命,臣跪讀未半,感淚被面,自前雖未徹之章,例皆謄傳,當之者未嘗不引嫌。況臣所被,何等叵測,設令只出傳聞,不得不泥首請命,況今雖命還下,而旣有敢如是之敎,有異於自政院不捧其章,又傳播一世。臣何敢不仰請嚴命,亟求對質,以冀明定情罪乎?使臣不如此,一世之人,亦將以放肆無狀,目之矣。其情之痛冤罔極,千萬不得已,天日之明,庶幾哀矜而愍察矣。雖然,今玆恩諭,又如是勤縷,分義所在,臣不敢一心自遂,姑此舁向私次,以待處分,瞻重宸而撫寸心,惝怳隕泣,不知所達。今日動駕,雨勢如此,臣雖在此時,區區憂慮,何敢盡達,命召又伏蒙還授,不勝惶恐,適値淸齋,謹當於明日還宮後,祗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大源狀啓,臣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隨往于果川縣門外待命之所爲白有如乎,大臣纔已還歸銅雀村私次,臣亦隨來仍留是白乎等以,敢此馳啓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己未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幸社稷。親行秋享大祭擧動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愼龜重隨駕。上乘玉轎,出資政門,至崇政門外,降轎乘輦。上曰,兵判終無膺命之事乎?允成曰,再牌已出,而姑未知去來矣。上曰,三牌,取稟,予已知之,而及其下問也。該房承旨,以再牌後尙無去來,仰達,事涉疏忽,該房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至興化門。上曰,曾有無兵判而動駕之時乎?益炡曰,庚戌年社壇擧動時,兵判因呈辭而不參云矣。上曰,經宿擧動,豈可無本兵之長,事體寒心,不可循例牌招,使宣傳官,持標信招來,可也。宣傳官來告曰,兵判以爲方以大將,留在陣中,必爲合符後,可以承命云矣。上曰,此則可謂善處,然則以密符招之,而無聽命之事,仍爲駕後隨駕事,分付,可也。上曰,莫重密匣,所當近隨,而徑先遠去,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益炡曰,今番動駕時,侍臣只有掌令柳謇一人,事甚苟簡矣。上曰,方欲下敎而未果矣,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仍爲牌招,以爲還宮時侍臣備員之地。而儒臣慢蹇之習,可謂寒心矣,諺曰高麗公事三日,頃者補外屬耳。而又復如此,此後則雖權管補外,將無益矣。如此而在廷之臣,紛紜請放,文官風習,由是而益慢蹇矣,大臣外前後請放諸臣,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及榻前下敎至社稷大門外,降輦乘轎,入幕次。諸臣問安後遂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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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祭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宋徵啓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慶德宮,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以知道之意下批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珽曰,玉堂放送傳旨,卽爲分付,使之先參於侍臣班,而肅謝則還宮後爲之。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曺允成曰,兵曹判書、兵房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兼高山察訪金相奭單付。

○曺允成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卽者同副承旨南泰良,不有廳規,無端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成曰,推考傳旨捧入。

○閔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邑底所住處,則以爲方在席藁竢命中,祿俸辭受,尤有未敢論者,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愼龜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壽德單付。

○宋徵啓啓曰,小臣,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己未八月初四日子時。上親行社稷秋享大祭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記注官愼龜重入侍。上出齋室,乘玉轎,至壝門,步入壇所,立版位上。禮儀使告行事,執禮唱上行四拜禮,仍詣國社神位,獻幣獻爵,次詣后土神位,如上儀,仍降復位,又詣國稷神位,如上儀,次詣后稷神位,如上儀,禮畢降復位。徵啓進曰,俄者禮儀使洪鉉輔,執禮未呼笏記之前,徑告俯伏,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國稷位爵酒中,有浮蠟,雖非典祀官之不謹,而至於配位爵耳之傷缺,初不致察,事甚未安。當該典祀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齋郞、祝史,似皆生疎,必龍頭向西,鳳尾向東,俾無倒置之弊,可也。右議政宋寅明,行亞獻禮,月城尉金漢藎,行終獻禮。禮儀使告撤籩豆,上詣飮福位,受胙後,仍降復位,又行四拜禮,步出神門,至壝門外,乘玉轎,還入幕次。諸臣問安後,遂退出。

○己未八月初四日卯時。上親行社稷秋享大祭後,還宮擧動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記注官愼龜重隨駕。上出齋室,乘玉轎,至社稷大門外,降轎乘輦。上曰,今番陵幸時,宿所則定於私墓事,分付,可也。上曰,齋室,本署官員依前入處事,分付,可也。還至慶德宮建明門。上曰,禁、御兩營中軍,雖不爲祇迎,而陣頭迎候,則不可廢之矣。今此兩營中軍,皆不爲迎候,事極寒心矣。宣傳官持標信,竝卽拿入,可也。上曰,拿入命下已久,而宣傳官之傳命,殊甚稽緩,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中軍誰耶?允成曰,禁衛中軍韓範錫,御營中軍李潚云矣。上曰,稽緩太甚,使巡令手,又持令旗,催促拿來,可也。旣而拿入。上曰,君父動駕之時,汝等何不迎候於陣頭耶?禁衛中軍韓範錫曰,臣則迎候於社稷洞口外矣。御營中軍李潚曰,臣則迎候於陣頭矣。上曰,軍中不必用親祭齋戒,而今姑置之矣。李潚之手無認旗者,何耶?潚曰,急遽之際,忘未持來矣。上曰,凡領兵之人,雖在倉卒急遽之時,認旗決不可須臾釋手,而今者不爲持入,極爲駭然,無旗之將,不可復入軍中,李潚則汰去,而兩人竝拿出,可也。至崇政門外,降輦乘轎。上曰,承旨書之。徵啓書之。傳曰,君不見臣面,臣不見君面,雖非儒臣,此等臣子,將焉用哉?往者撕捱,旣涉過矣,則到今申飭之日,頃者下敎之後,豈敢若是?先侍臣後謝命之敎,亦視若尋常,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校理金相奭,高山察訪除授。當日內辭朝,時任察訪,遞付軍職。至崇政殿。上曰,明日晝講爲之。而若次對相値,則再明日爲之,時刻則依前定奪以入。而政官明日待開門牌招,玉堂闕員,開政差出,仍直牌招,可也。上由資政門還入。諸臣問安後,遂退出。

○己未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資政殿。兵曹判書,兵房承旨引見,行兵曹判書趙尙絅,右承旨曺允成,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記注官愼龜重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兵判進來。尙絅進伏。上曰,自溫陵至私墓,其間有路,而相距幾許里耶?注書出問兼司僕,可也。玶承命出問後入達曰,自溫陵至私墓,其間不過十里餘矣。田畓各穀,皆未及收穫,而且有路狹不能成五馬而行之處云矣。上曰,承旨書之。允成書之。傳曰,溫陵追復後,今番展謁,情禮當然,十年感懷,墓在至近,其所拜謁,焉可已乎?雖然,民穀不可不顧,其所治道,略略爲之,今聞兼司僕看審以來者,田畓犯道者,不過十里云。十里之間,豈無闊狹,此則其宜僅修其道,切勿犯穀之意,分付道臣。經夜幸行,民力亦大,申飭諸郡,務從其便,虎網亦不可不設,而周回廣而其費大,此則亦令畿營,以列邑儲置米備待,不煩民力事,分付。噫,隨時興感,情理當然者,雖特令往拜,禮亦然也。而每於展謁之道,欲拜者,卽體昔日小心愛物之意,今者此命,意蓋由此,宜體着意奉行事,分付。書訖。上曰,經夜陵幸時,都監馬兵,有從略隨駕之前例乎?尙絅曰,馬兵六哨中,如有從略隨駕之命,則曾前多有四哨隨駕之例矣。上曰,今番陵幸時,軍兵隨駕,依從略前例擧行事,出擧條,分付兵曹,可也。出擧條尙絅曰,曾於長陵遷葬時,自舊陵至新陵,路狹傷穀,故令畿營計民之斗數,而劃給其所出之穀矣。上曰,予已諒之,而豈可以害民之一粒粟乎?然從當有下敎之事矣。遂退出。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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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未肅拜。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左副承旨閔珽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者親臨社壇,徹曉將事,仍又早朝還宮,勞動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矣。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南泰良,作gg昨g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以不書不得懸頉事,曾有申飭。而副司正李昌儒,兵曹佐郞閔百行,說書趙重晦,兼輔德李德重,去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成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曺允成曰,入診時右相先爲入侍,而引見則入侍後,當爲下敎矣。

○傳于曺允成曰,備局堂上入侍。

○以吏曹判書趙顯命三度呈辭,傳于閔珽曰,加給由。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呈辭入啓,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陳疏受由,左副承旨閔珽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壽沆入直進,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病,左副承旨閔珽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呈辭受由,參議申晩陳疏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金井察訪李徵久呈狀內,矣身猝得暑泄之病,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正郞趙明履,承宣望出草之際,謂有意見之不合,不書出去,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新除授波知僉使沈𪣶呈狀內,情勢難安之外,身病且重,時月之內,差復無期,斯速啓遞云。情病如此,旣不赴任,則當此邊堡,申飭之日,不可久曠,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申益三,情勢難安,決難赴任之意,呈狀乞遞。情勢如此,旣未赴任,則討捕之任,不宜久曠,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行宣傳官黃寀呈狀內,今番內侍射時,幸蒙天恩,旣命直赴,所帶本職,依例啓遞云。南行之直赴,則許遞本職,已有前例,依近例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平安監營中軍徐幹世呈狀內,素患痰病,日漸危重,轉至風漸,旬月之內,差復無期,以此病狀,萬無赴任之路,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日昨大政碧團僉使金振光,前任武兼時,今年春夏等褒貶,以病親呈辭在外,施以中考矣。殿最居中者,其都目,例不授右職,而矇不覺察,備擬受點,不勝惶恐,金振光所授僉使,卽爲還收,仍任前職,何如?傳曰,允。

○以李壽沆爲都承旨,趙遠命爲大司憲,金濰爲大司諫,黃梓爲執義,李道謙爲司諫,權一衡爲獻納,閔堦爲掌令,李壽海、金錫一爲持平,兪彦協爲正言,李匡德爲副提學,金光世爲校理,徐宗玉爲京畿監司,柳潗爲熙川郡守,河大淵爲左通禮,金相礪爲開城敎授,恭陵參奉李彦基,順陵參奉成疇錫相換,沃溝縣監任鏡觀仍任,兼掌令朴弼載,兼持平申思觀、洪正輔,花豐令楏,花溪令檔,花平副令橃,花城令槔,花原副令樺,花陽副令槯,竝單付,金潝爲御營大將,許錭爲南陽監牧官,副護軍閔應洙、朴樞、尹鳳九、許沃,副司直李箕鎭、李匡德、李益炡、徐命九、李台重、鄭熙揆、宋翼輝,副司果李命坤、黃梓、朴春普、金致龜,副司正趙德濬,僉知申慵,竝單付。

○傳于閔珽曰,副提學外,闕員幾何?明日當爲晝講,而無故銓郞亦在焉,則何以外任及在外備擬耶?

○閔珽,以吏曹言啓曰,受由上京過三朔守令拿處事,定式,申飭矣。洪州牧使鄭來周,五月受由上京,尙不還任,五月至八月,旣過三朔,依定奪拿處,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月初筵中,因兵曹判書趙尙絅陳達,沃溝前縣監任鏡觀,有査問本道後仍任之命矣。行關殆近一朔,自本道以未捧米捧上入庫之意,今始報來矣。關到之後,所當卽卽別遣摘奸,察其捧上與否,卽報形止,而擧行未免稽遲,道臣推考,此等事日子遷延之後,易生奸弊,不無外方竊笑之慮,所當請寢。而初旣有朝令,今不可失信於遠民,任鏡觀,依前下敎,蕩滌仍任,而後勿爲例之意,別爲定式。任鏡觀仍任之後,秋務漸殷,令該曹各別催促,數日內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前三南敬差官差出事稟定時,以成節目下送之意,兼有稟請矣。兩湖陳田,嶺南沿江海蘆荻陳,白地徵稅之冤,俱爲窮民難支之端,不可無一番變通,而此非一時別星,所可査實之事,若隨其所報,而種種許頉,則虛實相蒙,亦爲難繼之道。依丙辰年畿邑陳起改量時例,年事稍登之歲,觀其守令能否,陳田最多各該邑,次次改量,以爲得失相補之地,有不可已。而今番都政,敬差官之擇差,意旣有在,爲先與道臣相議,且採各邑物情,有陳田邑,區別尤甚、之次,邑名列錄,該邑守令可堪量役與否,亦爲審察,別爲論理書啓。而本司節目,則待書啓成送,以爲憑考擧行之地爲宜,都事、敬差官處,姑先以此分付,而亦爲知委於各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營敎鍊官五窠,以禁軍取才塡差事,已有判下矣。敎鍊官一窠,今方有闕,依節目禁軍別將與禁營中軍,眼同試取後,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慶科庭試武科初試,今八月二十日設行事,已爲推擇啓下矣。今十九日,當爲試官磨鍊,而陵幸相値,勢難擧行,不可不退行,故令日官更爲推擇,則連有拘忌,今月二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本廳一會之時,武兼楊命擧,無端起鬧,以口不可道之說,詬辱廳中,罔有紀極。如此悖惡之人,決不可作僚云,楊命擧以衣冠之人,有此怪悖之擧,事甚駭然。不可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去月二十九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罪人李濱,下送咸鏡道,與趙裕濟對質後,令道臣狀聞。待回下處斷,金業先父子,減死島配,韓斗三與金業先,一體島配,而其中罪人李濱、韓斗三,方囚金吾,其餘罪人,皆囚捕廳,而定配罪人,不可自捕廳,直爲發配。金業先、金成恒,移送秋曹定配,李振昌、李振萬、金汝元,自捕廳放送事,捧承傳旨矣。依傳旨罪人金業先、金成恒,移送刑曹,李振昌、李振萬、金汝元,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時囚罪人李濱,下送咸鏡道,韓斗三島配,熙川郡守朴亮佐削職事,擧條啓下矣。李濱、韓斗三等,移送秋曹擧行之意,分付。朴亮佐旣已削職,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墡手本,則時囚罪人宋載恒,素患風病復發,四肢不仁,言語蹇澁,飮啖全廢,轉側須人,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南邊體城二間半許頹落處,待晴修築事,前已啓下矣。今八月初六日始役,而連接將頹處二間半許,一體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仁王山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李會元呈辭代,以黃㝡彦爲假注書。

○以慶尙監司狀啓,星山等官居朴召史等,及全羅監司狀啓,萬頃居張完等,及平安監司狀啓,三和等官居吳孝昌等,渰死事,傳于閔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敦寧魚有龜上疏。伏以臣病就沈痼,罪積瘝曠,屢控血懇,冒瀆崇聽,乞卸軍門重任,冀被全保生成之澤矣。及奉批旨,輒加寬貸,留陣之任,每令替行,臣病裏惶懼,若添一病。噫,玉體勞動,親祀社壇,百僚咸造,莫不駿奔,況臣則身帶軍門之任,尤與庶僚有別,而跡阻行伍之間,莫效衛扈之誠,代行中閫,亦至罪汰,苟究其本,莫非臣罪,驚凜悚縮,益增竢罪之至。念臣年迫七耋,衰敗已極,如目瞀耳瘡脚痺等病,俱屬難醫之症,便作癃廢之人,而矧今重患毒痢,浹月沈綿,眞元日削,形神日脫,此殆臣死期將迫之秋。而伏聞溫陵幸行,已擇吉日,臣之所帶御廳,當爲隨駕矣。雖在該司末班,陪羽旄而往來,固是臣分之所當然,而至於軍門隨駕,事體尤爲嚴重,氣力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以疾病爲辭,而顧臣病情,日漸危惡,裏熱未滌,腹痛甚劇,火升咳盛,胃敗嘔作,寢啖俱廢,氣息澌綴,床簀運動,亦輒須人。設令賴天之靈,得尋生路,一旬之後,跨馬驅馳於兩日百餘里之程,萬萬無可望矣。若不及今變通,則臣身之罪戾益加,軍門之狼狽益深。伏乞聖明,察臣肝膈之懇,憐臣危篤之疾,亟遞御營將任,使隨駕凡事,預有所擧行,而俾臣得以安意調息,以延晷刻之命,不勝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悶卿衰病,顧卿苦心,因大臣奏達,旣已許副,卿須體此意,安心善攝焉。仍傳于曺允成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黃海監司柳儼上疏。伏以臣,卽伏見備局關文,因平安監司閔應洙狀啓,有海西當該守令拿問處之之命,臣於此,誠不勝悚慄之至。蓋本道弊瘼之中,沿路立馬,尤爲難支之端,苟不變通,實有目前絶站之患,而其中爲弊之最甚者,卽關西上來將校輩,因草料責騎之頻數也。至於進上載運之時,卜載馬,則勿論本道與京畿,次次替載,旣無仍把之事,而至於陪持將校與色吏,至京畿而不給所騎,故每以本道馬,仍至于京中,多日留連,始爲還歸。以是馬皆疲病,人亦饑困,夫本道、京畿,在關西,均是他道也。旣不得替騎畿馬,則獨於本道馬,責騎仍把,誠無意義。且本道陪持,旣以本道馬,仍往京中,則關西陪持之以其道馬仍把,亦無不可。故臣果以此意,一邊論報備局,一邊移文該道,欲救立馬絶站之患。今關西道臣,至以此登聞,姑未知措語之果如何,而以備局關文見之,則有若本道,竝與進上載持馬而防塞者然。噫,進上事體,何等重事,爲今日之臣子者,苟不盡心於此,其罪誠萬戮而猶輕矣。彼關西將校,歉於所騎之不得責立,訐訴本營,至有狀聞之擧。其後進上所載之馬,不爲替把,則該邑與當站別將,整馬以待,據理爭之,而終不聽從,乃以該道馬疾走,以爲恐動之計云。此則臣於日者,已爲枚報于備局,而隣藩不信,致生葛藤,莫非臣誠意未孚之致,至若守令之替臣罪而拿問,尤爲臣惶悚難安之端。其不可抗顔仍據於職次也,明矣。伏乞亟降譴罰,以懲其罪,以勵他人,千萬幸甚。抑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焉。本道年事,始雖傷於旱,未付種之畓,在處皆然,而其種子之入於土者,庶幾有豐登之望。不幸中間,値無前之惡水,平地便成大海,陵谷幾乎變遷。雖一邑之內,災實相雜,而被災之處,便一開闢,人物渰死,閭里蕩然。其所驚心慘目,比諸前後凶歉,不啻有加,安保接濟之道,宜有所不容其極。故臣於向日,以水陸操停止之意,狀聞,而備局回啓,旣已防塞,批旨判下,諭以太過,臣誠惶蹙悶塞之至。臣雖無狀,荷殿下罔極之恩,受殿下藩臬之寄,庶幾殫竭心力,以爲報效之圖者,耿耿此心,可質神明。夫何敢張皇辭說,指無爲有,以自犯欺罔天聰之科乎?蓋水陸兩操,雖是詰戎之大政,而凶歉如此,軍民俱困,則隨時通變,以紓其急,斯亦恤民之要道。臣則坐在其中,見聞旣的,故不得不初旣狀聞,又此煩陳。伏乞聖上,特加照察,本道今秋水陸兩操,俾令停止,千萬幸甚。成命之下,未免煩瀆,臣誠死罪,臣誠死罪,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莫重詰戎之政,豈可不行,簡率之飭,亦爲民弊矣,上款撕捱過矣。卿其勿辭察任。

○吏曹參議申晩上疏。伏以臣不肖無狀,謬當銓地,言行無素,誠意且薄,上而未見諒於君父,下而不相孚於僚寀,飭諭屢嚴,而不善奉承,枘鑿難合,而無望調娛,畢竟上煩睿聰,過費聖慮,以致無前之處分,終貽有識之竊歎,究厥所由,莫非臣罪,雖蒙聖恩曲貸,不卽加誅,俾得苟完大政,而顧臣窮蹙之情,兢危之蹤,有不敢一刻自安,日夕徊徨,惶隕轉甚,唯願遄被威罰,以少贖其辜愆之萬一而已。且臣老父,自經暑濕以來,風痰宿患,種種發作,藥餌調治,寧日恒少,而最是眼病,浹月彌苦,居常閉戶,委席涔涔,雜試鍼焫,少無其效,顧此情理,實無離捨供仕之勢,而適値社壇親享,身差執事,未敢言私,抑情進參,多日入齋之餘,歸見父病,諸症有加無減。臣方左右扶將,焦灼以度,此際開政有命,嚴召下辱,而蹤地情私,俱無承膺之望。玆敢隨詣闕外,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許鐫遞,仍賜重勘,以嚴典憲,以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行都承旨李益炡上疏。伏以臣稟賦虛薄,尫羸絶弱,居常凜然,若將顚仆,而自春以來,連値國家多事,夙夜奔走,殆無片隙者,首尾五朔,大病之作,臣固自危而慮者矣。果於日昨,關格之疾,傷暑重發,雜試鍼焫,幾死復甦,最是本病痰癖,乘虛用事,方其衝亘於胸膈之間,輒致昏窒,殆不省事。以此病勢之萬分難强,累上辭本,未蒙矜許,而不復以繼陳者,豈以其病情少間而然哉?祗緣太廟展謁,時刻已迫,親臨誓戒隔宵,變通無路,忍死復出,挨過一旬。而其間種種危惡之症,雖不敢輒事煩浼,形神換脫,氣息委苶之狀,天鑑之所洞燭矣。昨日社壇親祭陪從罷歸之後,宿痾未蘇,新恙添劇,頑痰痞滯,火熱上升,吐血無算,幾至數合,精神昏瞀,呼吸不能接續,四體投擲,茫如墮在煙霧。醫者莫不危之曰,此由於勞瘁所祟,非比一時偶感,若不及時解職,許久調治,則輾轉沈痼,必至於難治之境。此臣所以却顧深慮,仰首呼籲者也。溫陵幸行,吉日已擇,若有一分自力之望,豈敢爲此時祈免之計哉?顧濱危之喘,有非時月所可差痊,所帶之職,旣係緊重,與其臨時窘急,毋寧早賜遞改,不至狼狽。玆敢不避煩猥,更暴危苦之忱。伏乞聖明,俯諒情懇之非出飾讓,亟命鐫遞,俾使殘喘,得以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京畿監司尹淳上疏。伏以臣情勢至爲惶蹙,病情亦極危綴,倩手陳疏,乞蒙譴罷,而反承勿辭察任之批,抑塞悶迫,不省攸處。卽伏聞陵幸,定於溫陵,吉日推擇於今月十九日云,目下分定責應,事務紛然。臣之卽今病勢,非一時偶感之比,年年復發之宿症,轉益危惡,絶食廢眠,已數十日,神氣不能接續,茫如墮在煙霧。每日午後,熱氣薰灼,肌膚如炙烘爐,心氣迷亂,四體投擲,達夜煩轉,如醉如癡,如是者已踰旬望,少無變動,貼委床席,轉側須人。醫者皆言技窮,臣亦自知其必死,雖無情勢之可言,顧此垂死之疾,已絶復起之望。其何以酬應煩務,指揮各邑,前頭道路橋梁看審,聖駕淸道迎導等事,夫豈有一分自力之勢?與其臨時窘迫,倉卒變通,毋寧早許遞免,俾公私不至狼狽。伏乞聖慈,俯憐臣危死之形,非出毫分飾讓,亟命鐫削臣職名,回授無故之人,俾臣得解重擔,安意待盡,不勝千萬至幸。臣無任涕血戰汗哀禱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曺允成曰,旣已遞職,不必賜批,原疏給之。

○修撰金光世上疏。伏以臣之病狀,源委旣痼,劇歇無常,種種危惡之形,雖不敢屢瀆天聽,最是痰核貼胸,日以用事,呼吸促急,咳嘔兼發。言語不能接續,神精幾至迷暈,每當登筵之際,間有昏錯之失,雖蒙聖慈之曲垂矜恕,而臣心之惶悶固極矣。苟不及今治療,則誠有死生之慮。玆因解官之暇,爲便一時調息,兼過仲父禫祀,退伏畿坰,未過一旬,而此際忽承館職之除,馹召之命。且伏聞聖上,有社壇親祭之擧,臣固當趁時入城,仍參陪班,而第臣本病之外,添得暑感,上吐下泄,氣息如縷,諸般症樣,極其危劇,落席昏倒,無計蠢動,分義都虧,生不如死,病裏惶隕,尤難自容。卽今館直久空,膺命無人,臣之病情,如或可强,則豈敢一向偃便,自觸邦憲,而顧今症勢,如右所陳,旬月之內,萬無赴召之路。玆敢從縣道,冒陳實狀。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加諒察,特許鐫免,仍治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己未八月初五日巳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診,右相先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興慶,右議政宋寅明,左副承旨閔珽,假注書朴玶,記注官魏昌祖,記事官李壽德,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許錭入侍。興慶進伏曰,日昨親臨社壇,徹曉將事,勞動之際,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移御後尙未入侍,其間聖候連得平常乎?上曰,然矣。興慶曰,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近來則姑止之矣。興慶曰,然則丸劑始爲進御乎?上曰,方欲進御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中宮殿氣候連得支安乎?上曰,無事矣。興慶曰,王世子頃有泄瀉之候,今則快差,而連得安順乎?上曰,近則好過矣。興慶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進診曰,脈候左右三分調均甚好矣。信進診曰,脈候左右三分,極爲調均矣。起鵬進診曰,脈候左三分不沈,右寸關似暫闊,而大體調均最好矣。壽煃進診曰,脈候左三分不沈而微數,右三分暫似帶闊,恐猶有暑熱而然矣。錭進診曰,脈候左右三分調均極好矣。興慶曰,醫官之言,皆以脈候爲好,是則可幸,不必更進湯劑,而生脈散數日次更進後止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興慶曰,頃以藥院馬通事,至有中官遠配之命。臣等深仰處分之明白,而第恐有日後之慮,此等事各別嚴飭,何如?上曰,不過茶飮,故處之如此,而所達則是,當留意矣。興慶曰,臣之病狀,已難自力,今番陵幸時,決無陪扈之勢,伏願特遞臣藥院都提調之任,以安私分則幸矣。上曰,曾已下敎,而不可許副,卿其安心勿辭,可也。興慶曰,旣在其職,則不可一時虛帶,而以病不參,則不安於心矣。上曰,臨其時當有體諒之事,而一時之病,似可差愈,不必過辭矣。寅明曰,入診旣畢,則醫官先爲退出,而大臣則仍留,同參次對,何如?上曰,依爲之。醫官先出。上曰,注書出往閤門外,備局堂上入侍事,分付,可也。玶出來,分付後還入。珽曰,備局堂上入侍,則兵房承旨與事變注書入侍之意,敢達矣。上曰,唯。戶曹判書金始炯,刑曹判書金聖應,行司直具聖任,吏曹參判鄭錫五,掌令柳謇,校理兪最基,右承旨曺允成,事變假注書嚴瑀入侍。珽遂先退。寅明曰,陵幸已定矣。溫陵幸後,仍幸私墓,則勢必早動,當爲植炬,而未知指揮,依京幸例擧行乎?亦令外方擧行乎?上曰,限晝停所植炬,而凡事從略爲之,可也。出榻敎寅明曰,舊長陵風落木,欲待如此等事區處,故置之矣。上曰,有則用於此等事,以紓民役,可也。寅明曰,小晝停出於高陽乎?上曰,其間未滿三十里,遲滯之間,必致日晩矣。將臣今方入侍,此意,何如?聖任曰,臣亦送將校,探道里而來,自溫陵出小晝停於高陽,則其間太近,似不必出晝停矣。上曰,然則置之,可也。寅明曰,陵幸時,畿營例多擧行之事,而聞尹淳方病重,離營還家,期於必遞云矣。上曰,撕捱而然乎?寅明曰,有實病,而且有惶恐之事云矣。始炯曰,前病復發,甚重云矣。寅明曰,今姑許遞,而其代卽速差出,以爲陵幸時凡事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以本事見之,終涉殊常矣。兩隻皆有勢,故如此,而張鵬翼、尹陽來,亦不能決矣。寅明曰,尹淳之事,臣亦非之矣,而第無可奈何之言,面目雖不好,而實非故爲辱言之辭也。下敎中爲人臣三字,終涉過當,不過文字有不擇之失,而終非辱言,則人臣分義等敎,恐未免過重矣。上曰,頃亦言之,而古有刑推傳播筵敎史官之事矣,御藥何等重大,而內官猶赦之,況重臣乎?其後思之,非以宗室,爲無可奈何也。乃以南原之不施判付,爲無可奈何。而其言亦過矣,無可奈何之人,將何所不至乎?南原有才且謹飭,而廷臣乃使之然也。其疏所謂道臣亦有父母云者,誠怪矣。而此非南原之過,乃以資級之過,長其心而然矣。卽今宗室甚零替,僅存若干人,而謂之無可奈何,有如何之心,故然矣。而更思後,知其不然矣。寅明曰,南原君如有所遭,則當上言辨之,尹淳疏所謂非敢疏辨云者,誠是矣。上曰,此是末節,故不爲下敎,而此則喉院之過也。彼此疏宜不捧,而皆捧入矣。寅明曰,臣豈不知敦宗之聖心,而雖大臣,有山訟,則必詣官門呈狀故,故相臣鄭太和、李景奭,皆入訟庭矣。今此南原君事,旣是山訟,則雖有冤屈之端,上言擊錚,則可也,而以此陳疏,旣無前例,有關後弊,政院之捧入,似是不察。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寅明曰,尹淳當初題辭之失當,判付中爲人臣三字之過重不襯,臣旣陳之,而至於南原君,則何可以山訟見屈之事,至煩章奏耶?曾聞事係山訟,則雖大臣、重臣,亦皆就辨訟庭,如或冤屈,則必上言擊錚,以此陳疏,前所未見,一開此路,豈不大關後弊?且以訟場間事,侵辱道臣,已極不當,而況尹淳,以崇品重臣,爲朝家所禮待,又何可遽以惡言相加乎?聖上雖以出爾反爾爲敎,而尹淳則不過言辭之迫切而已。南原君之疏,則直爲詬辱,亦有父母等說,極可寒心,其在慮後弊重事體之道,譴罷不可已矣。上曰,以山訟事陳章,無前例乎?諸臣之意,何如?興慶曰,以山訟事陳章,固未前聞。而道臣卽訟官,且是一品重宰,則雖爲先之事,何敢以亦有父母等說,直加詬辱乎?其在朝綱體統,關係不輕,雖以此罷職,亦何妨乎?始炯曰,凡山訟,或有鳴冤之事,則擊鼓上言,可也,而至於陳章自辨,未之前聞。且其疏語,多有不擇,大臣論責之請,恐爲得宜矣。聖應曰,以山訟事陳章者,前例有無,臣固未知,而此等事必有定式,然後可無後弊矣。聖任曰,以山訟事,陳章自辨,設有前例,此路一開,則必有後弊,從今定式防禁,似好矣。錫五曰,今之訟隻,卽臣一家人,雖無相避,不敢冒嫌仰達,而曾於庚戌年,臣待罪知申時,李汝迪,以山訟事陳疏,而終以法外不捧矣。其後雖竟得徹,王子君山所事體,似與今番有異,而且故判書臣尹德駿,以崇品重宰,曾經畿伯,而爲先山爭訟,立庭於畿營,其時雖有臺言,此是古人知體面之事。今則漸不如古,法文多紊,似當體念矣。最基曰,李汝迪年前陳疏之事,其時諸議,皆以爲猥越矣。大抵畿伯之無可奈何之題,未知如何,而畿伯乃崇品重臣也。南原君之因此發怒,至以道臣亦有父母等語爲言,而陳疏,朝綱所在,豈敢如是乎?以山訟而至於陳疏,事未前聞,此後則依大臣所達,使之定式施行,恐合事宜矣。上曰,所達如此,依爲之。而以今番觀之,殘民之有冤不得上聞者,必多矣。此後則申嚴舊制,或有呈法司,不得聽理。至於登聞者,則如刑曹、漢城府、宗簿寺、敦寧府等各該衙門官員,別爲論罪事,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關西在囚賊人之逃躱,聞甚驚駭。今日始推見狀啓於刑曹,則與自外打破獄門而出之者,有別,而逃躱之數,至於十餘名之多,此亦非小變,營下之獄,非如他縣獄之虛疎,此必與刑鎖,符同而然,營門方刑推云。待其得情,所當梟示,地方官則謂方受由在京,而中軍則不可罷黜而止,宜更拿問定罪,事出營下,道臣亦宜重推。淸南討捕使、肅川府使,姑先從重推考,觀其前頭捕捉與否,而別爲嚴處,仍令監、兵營,同力譏捕,期於捉得爲宜。以此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卽掌令柳蹇疏也。其一,卽谷山箕子影堂賜額事也。箕子有功於我國,先儒或以尊祀,宜同孔子爲言矣。上曰,此非備局之可稟者,而欲待卿入侍後問之,故下備局矣。箕子若入太學,或八道同享則,可也,而不必獨享於此矣。寅明曰,其祠宇與否,臣未知事實,或姑先詢問於本道耶?上曰,何必詢問,直爲置之,可也。寅明曰,其二,卽槐院上博士論罪分館催促事也。此事前後,申飭催促,非止一再,而必欲厭避,故爲生事。上博士依古例,未分館前仕滿,不許出六事,草記稟定之後,亦復無意擧行,必欲角勝朝令,事極寒心。當該上博士,更爲拿問,各別催促擧行爲宜矣。上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朝廷之臣,多不擧行,故承文院官員,亦效之而然矣。依爲之寅明曰,其三,卽都監出征軍兵,依禁、御兩營例,久勤遷轉事也。禁、御兩營,元無用久勤之事,此則臺臣,似或未詳而言,置之,何如?上曰,予不知,故欲問於卿而知之矣。依爲之。抄出擧條寅明曰,今番都政時,內三廳仕滿出六,而以其無實職之窠,出付虛司果者,至於十三人之多云。積仕之餘,雖曰出六,而失料落職,必多稱冤,此後散政,隨窠調用,漸次付職,此輩未及沒數付職之前,切勿爲閑漫復職之事爲宜。以此,申飭兵曹,守令之任,有不可爲其出窠,苟然差送,而訓鍊院、都摠府郞廳中,亦豈全無可合守令者耶?間間擇差,以爲兵曹作窠區處仕滿者之地宜當。亦以此,分付吏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備堂行公者甚少,朴師正、尹容、徐宗伋、徐宗玉,久不仕進。日前,申飭之下,今日又不來參,極爲未安,朴師正備堂啓下之後,一不仕進,未知其意,而徒煩申飭,有傷事體,姑爲減下。徐宗伋,前則一二次參坐,而今番啓下後,無意行公,尤極不當,尹容、徐宗伋、徐宗玉三人,竝從重推考,嚴飭仕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尹淳旣遞畿伯,還差備堂,使之行公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兪拓基、尹惠敎、尹陽來三人,皆受由在鄕,陵幸前使之上來之意,令政院各別申飭,何如?上曰,有意而往乎?諸臣有知之者乎?允成曰,尹陽來則辭朝時,來到政院,以爲卽爲上來云矣。上曰,然則當上來矣,其人必不虛言矣。在外者只此乎?李匡德亦安在耶?寅明曰,李匡德,方以使臣,將上來云矣。上曰,使行則自當上來,三人自政院催促上來,可也。竝出榻敎寅明曰,近因銅雀往來錄事之言聞之,則領相有實病云,自上遣御醫,持藥物問之,則恐合於禮待之道矣。上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可也。出榻敎寅明曰,御將亦有實病云矣。上曰,都提調及右相皆入侍,卿等知之乎?其病,何如?而有苦心乎?御營廳若難隨駕,則與留都相換乎?興慶曰,方以泄痢之病,症甚不輕云矣。寅明曰,御將送言于臣,以何不仰達遞任爲言,故臣以國戚重任,難可轉達爲答,則又以爲卽今國戚,只有一人。若使遞任,得以生存,則是亦大臣之職爲言,而其辭意誠悲切矣。上曰,予有諒之者,而今聞所達,知其有苦心矣。御將許副,可也。出榻敎興慶曰,將臣旣遞其職,則使之知之,宜矣。時炯曰,臣家最近於其家,退出後當爲卽通,而或出於擧條耶?上曰,疏批可以答之,不必出擧條矣。寅明曰,全羅監司李周鎭,前已推考,申飭,辭疏又有還下送之命,而廢務尙不行公云。雖云實病不輕,而亦極未安。今姑從重推考,卽速察任之意,更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凡有廟薦,必待諸堂回薦後,始出薦望,諸堂例皆各薦三人,此誠重公議擇人才之好意。近來諸堂,不以國事經心,凡有回薦,以不薦,爲能事,此時西伯,所當同心推擇,而戶判一人外,許多備堂,皆書不薦,便以國事,視若戲劇,事體極爲未安。臣已令更爲回薦,而國舅外,不薦諸堂,一倂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錫五曰,開城留守鄭羽良,頃於筵中,以敎授事,陳達蒙允矣。敎授革罷不久,而以其本府人爲之事,至於仰達,恐未深思之事矣。自辟之法,姑爲置之,何如?寅明曰,新定之初,此等事必頻頻改之乎?錫五曰,敎授與敎官有異,旣以文官差送,而若盡以其本府人爲之,則政格豈不有所失當者乎?若自下有所私報之事,則可也,而定奪則非矣。上曰,銓官之欲守政柄則是矣,而若使銓曹差送,則必京人盡爲之。依前定奪爲之,可也。寅明曰,再昨兵判合符之事,臣不知得當,而自上以爲得體,臣意則以爲過酸矣。上曰,不然,諭書中以爲合符無疑,然後當就命,兵判隨標信入來則非矣。最基曰,今之違牌之習,誠爲痼弊,而殿下之送宣傳官,以軍律招之,亦非至當之事矣。上曰,予亦笑之,以爲違牌者,若以標信招之,則必皆出來矣。三違牌而始膺命,故慨然而發此言矣。聖任曰,領軍大將動兵時外,不可合符,而自上有善處之敎,此後則定式似宜矣。上曰,訓將所達,以兵判之善處爲敎,故慮有違錯而然矣。故相臣李㙫,亦合命召後入來矣。諸臣之意,何如?始炯曰,故相臣李浣之古事昭然矣。聖應曰,軍法若盡招軍士,則招訓將時,一揮旗則大將來,再揮旗則中軍來,次次揮旗,至於盡軍而來,元無合符之事矣。上曰,初以兵判之不來,爲得體矣。大臣旣以過酸爲言,依前爲之,可也。聖任曰,今番陵幸時,巡視令旗,當爲改備,故敢達矣。上曰,限今年仍用,可也。聖任曰,曾前擧動時,若値雨下,則軍兵雨具,待下敎擧行矣。戊申七月會盟祭擧動時,傳敎內,軍兵則異於百官,此後則祈雨祭外,若雨下,不待傳敎雨具事,分付三軍門。故伊後擧動時,雨下則軍兵依戊申傳敎,先爲雨具,而自上每下百官軍兵雨具之令,軍兵之先着雨具,事體還爲不安矣。今後則軍兵雨具,當待下敎擧行乎?戊申傳敎,直爲擧行乎?事當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戊申下敎擧行,可也。出擧條聖任曰,陵幸時挾輦軍,近陵則二百名,遠陵則四百名隨行,而戰巾服色等物及高嶺宿所時鋪帳,將多入,而元數不足,必添造百餘浮,然後可以用之,而戶曹終不許糧餉廳錢木,自上別爲下敎,以爲造備之地似宜矣。始炯曰,糧餉廳,專爲軍兵設置,故不得已之事,則昨日已爲許給,而鋪帳所入,則重記元數,只餘木五同,何以盡給乎?昨見磨鍊軍士之需,則糧餉廳似將盡空矣。上曰,曾已下敎,而此則戶曹非矣。糧餉廳所入,戶曹旣爲用之,故如是空虛,似當有還報之道矣。聖任曰,臣雖不見重記,而猶有錢三千兩,銀四千兩云矣。始炯曰,糧餉廳,雖爲軍兵設,而連値凶歉,歲入大縮,故如此矣。寅明曰,筵體不宜紛紜,而今此訓將與戶判陳達之事,雖自廟堂,亦可量處,而咫尺筵席,互相爭詰,語聲太高,事體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此則申飭擧行,可也。抄出擧條謇持笏記進伏。上曰,無改處,則只擧下端,可也。謇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謇曰,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謇曰,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上曰,勿煩。謇曰,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謇曰,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謇曰,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謇曰,請其時就道等所援諸人,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勿煩。謇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謇曰,請萊府兩女人依律處斷,以懲日後。上曰,勿煩。謇曰,請殺人罪人明先,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謇曰,請罪人辛世貞與孝愛,一體正法。上曰,勿煩。謇曰,請東郊兩尼舍,倂令京兆,卽日毁撤。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謇曰,小臣極爲惶恐而敢達矣。臣待罪平安都事時聞之,箕子曾前無畫像眞本矣。故相臣柳尙運,爲方伯時,龍岡有山崩之事,乃於石穴中,得箕子畫像三本。一本則奉安於龍崗,一本則奉安於成川,自朝家皆賜額,而其一本則箕子子孫韓哥人,私奉於其家矣。韓哥戊申年,以逆誅死後,谷山人韓哥,又爲奉安於谷山影堂,而姑無賜額之事矣。上無發落。謇曰,近來筵中無嚴,以俄者訓將事觀之,榻前咫尺,與戶判,高聲爭執,雖有大臣之請推,其在臺體,不可無警責之道,請訓將更爲從重推考。上曰,互有是非,而獨推訓將,似涉偏矣。謇曰,臣之初意,則竝欲請推,而奏達之際,戶判則忘未竝推矣。請竝與戶判而重推。上曰,旣下敎之後,始請竝推,此則苟且矣。謇曰,臣初入筵席,觸事生疎,訓將、戶判,事當一體請推,而奏達之際,戶判則忘未竝推,致勤苟且之聖敎,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允成曰,掌令柳謇,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承旨書之。允成書領敦寧魚有龜疏批。上曰,又書之。允成書黃海監司柳儼疏批。上曰,又書之。允成書吏曹參議申晩疏批。上曰,都承旨之病,何如?而未爲都承旨之前,亦多行之乎?允成曰,自四月行之,而今有實病痰癖之疾云矣。上曰,又書之。允成書都承旨李益炡疏批。上曰,畿伯則旣已遞職,不必賜批,原疏給之。上曰,御將旣遞,大將之任,都提調姑爲兼察之意,使本營郞廳傳諭,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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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在外。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持平金錫一,牌不進,執義黃梓,持平李壽海,在外,掌令閔堦陳疏入啓,柳謇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曺允成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文經國處給送。

○曺允成啓曰,同副承旨南泰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假注書嚴瑀啓曰,臣敬奉命召,馳往傳授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命召又伏蒙還授,不勝惶恐,而不敢奉留,謹當待錄事,更爲祗納,益切悚懍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今日晝講,知事當爲進參,而知經筵趙顯命,南漢城堞摘奸事出去,趙尙絅陳疏入啓,兪拓基在外,同經筵朴師洙呈辭受由,洪鉉輔病不進,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同經筵洪鉉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經筵洪鉉輔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晝講時刻將迫,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當此秋務方殷之日,守令下直,一日爲急,而都政守令,多未署經,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未署經、式暇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晝講命下,而下番不備矣。副校理鄭履儉,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鄭履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法講將開,而豈若是耶?只推牌招。

○又啓曰,新除授行副提學李匡德,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事緊,校理金光世,時在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傳于閔珽曰,召對爲之。

○曺允成,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入直佐郞成有烈,稱以情勢難安,徑出禁門,雖未知情勢之如何,而莫重宿衛之地,任自闕直,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本曹推考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佐郞成有烈,姑先從重推考,他郞廳催促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崔瑞河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幼學韓命周稱名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開陽門守門將許泓,興元門守門將鄭衡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閔珽,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李廷馥在喪,而此是司勇別稱之窠,替付他人,以待還仕,曾有前例。間朔試才居首金有相,限李廷馥免喪間,姑爲許付,以爲勸奬之地爲白乎旀,前仕折衝李寅亮,今已終制,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壬子年間,以院寫字官勸奬事,有所節目啓下矣。行之年久,多有掣礙之端,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定節目啓下,以爲依前勸奬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珽曰,都提調摠察事,郞廳發牌,分付。

○正言兪彦協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聖鋒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敏益所引諸人,竝命鞫廳,拿致嚴問,快正王法。請亟命改建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書院于安東。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黃梓,時在公洪道洪州地,持平李壽海,時在京畿高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掌令柳謇,引嫌而退。避辭見上未能竝擧,雖欠疎漏,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柳謇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柳謇旣雜其意,下敎之下,敢曰初達卽此意者,尤涉苟且,而其付史官也則曰,其忘之,掩他人之覽者,極涉無據,遞差。

○兪彦協避嫌啓曰,臣之情病,俱無冒出之勢,敢陳辭疏,而未獲登徹,怵分畏義,冒沒入肅,則憲府無行公之員。掌令柳謇處置,歸於本院,臣見其避嫌具書,則有忘未竝請之語,故臣意以爲嚴威咫尺之下,奏達疎漏,或非異事,遂以出仕爲請矣。及承聖批,則以謇掩他人之覽,極涉無據爲敎,特命遞差,臣誠惶恐震越,罔知攸措。臣雖未詳知其奏對時委折,而聖敎如此,謇之所失已著,而臣之輕易請出,大失臺體,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閔珽啓曰,正言兪彦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禮曹參議吳命新疏。伏以臣伏聞昨日政承宣望之出也,吏郞趙明履,不書臣名曰,此人曾在承宣時,吾以翰林,至於徑出,何可改其前見云,而投筆出去。臣於壬子春,自喉院屛黜之後,情地益復臲卼,前後除旨之下,不敢冒進,徊徨江郊,跼天蹐地,積逋恩命,十年于玆。筵敎屢下,出常萬萬,辭旨懇惻,有若慈父之詔愚子,臣非木石,寧不知感?前春聖敎,又復嚴切,臣於其時,惶隕抑塞,措躬無所,該司之職,不敢辭避,不得不黽勉供仕,而廉恥喪矣,情跡蹙矣。日夕愧懍,有如窮人,班行對人,何施面目,每一念至,忽若無生。妄恃天眷,久玷朝列,又遭此無限狼狽,此莫非臣貪榮戀祿,自蹈駭機之致,臣若息影滅跡,庶可鎭鬧止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憐臣之情,察臣之懇,削臣職名,許臣骸骨,得以退屛田廬,以卒雨露生成之澤,則臣當世世生生,結草圖報,以答聖恩之萬一云云。

○文學趙明履疏。伏以臣以庸陋下品,濫蒙殊知,受恩深厚,感結中心,圖報一念,寤寐耿耿,前後筵敎,飭勉之意,又不啻勤切。故凡其情勢之臲卼,才分之蔑裂,蹤跡之畸孤危懍,一倂置而不言,玉署、銓曹,有除輒出,蓋欲隨事,粗效職責而已。昨日政席,臣以郞官往參,而承宣之望,出吳命新,臣回思頃年,命新之入銀臺也,臣以史官,徑出以避之,而今爲銓郞,却書其名於承宣之望,則臣之處義矛盾,不成事理。故臣與亞堂,略有酬酢,遂乃不書而出矣。蓋命新之事,臣終是未審,心未審而手書望,是爲自欺其心,臣雖無似,豈忍爲此?本曹請推之啓,臣已覺難安於職次,而抑臣自前月末間,不得休息,宿痾新恙,一時交攻,神精飄散,氣力澌綴,委倒直廬,生意都盡。卽此病狀,亦難供職,玆敢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俯垂鑑燭,特命遞臣本兼諸任,以安賤分,不勝幸甚。

○以吳命新、趙明履上疏,傳于南泰良曰,給之。

○掌令閔堦疏。伏以臣才識鹵莽,言議巽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前後忝居臺端者,非至一再,而輒事違逋,一不承膺者,蓋以此也。今此柏府新除,出於夢寐外,又以守令署經,繼有牌召之命,含恩怵分,義當竭蹶,而第臣素患風濕之症,遇暑添劇,或結核爲腫,或延汁爲瘡,自腰以下,殆無完膚。卽今大腫,成膿於要害之處,晝夜叫痛,轉動須人,旬月之內,萬無差痊之望,伏乞亟賜鐫改,俾尋生路。臣旣不膺命,則今於辭疏之末,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伏願聖明,特加澄省焉。凡諸臺臣論啓仗(?))下之時,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從違之間,卽賜批旨,自是例也。臣伏聞昨日筵中,僚臺有訓將請推之啓,聖上不惟不從,責之以涉偏,繼之以苟且,小無優容言者之色,有欠包荒小疵之度,不特當之者汗顔而已,他人聞之者,亦且代羞,尊待臺閣之道,固若是乎?咫尺筵席,互相喧爭,則僚臺之或推或否,雖未知其意之何居,而疎率之失,旣著於前席,而及承下敎之後,不卽引避,又以忘未竝推之說,抗顔煩陳,尤損於臺體,臣以爲宜遞其職也。薦紳之間,廉隅太勝,違牌之習,已成痼弊。故向日斥補三司之擧,實爲責勵諸臣之道,聖意所存,臣非不知,而雷霆之怒,曾不終夕,日月之蝕,匪久回照,一時處分,雖出激惱,而罰行事過之後,宜有牽復之道,故前後筵臣之請放者,非爲補外諸臣之地,則特敎問備,不亦過乎?臣以疎逖之蹤,兼無言議之見孚,而今忽妄發,罪合萬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柳謇事,業諭處置之批矣。飭勵之敎不遵,違牌爲事,法講其命不行,而執法之臣,猶護爲事,今之紀綱,可謂寒心。處分諸官者,蓋爲署經,促署經,卽爲生民也。以柳謇事處置足矣,其何附陳不緊護語,欲達其章,不顧其義,此何分義,尤可寒心,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趙尙絅疏。伏以臣職忝本兵,敢於動駕之時,連違嚴召,不參陪扈之列,臣之罪,固自知,而惟其一遞之義,撑肚拄腹,不能按住,乃敢祗伏路左,以爲瞻望羽旄之計,而千萬不意,至下標信而催召,臣於倉卒之間,他不暇顧,雖不得不冒沒趨承,而事未前聞,且異常格,此亦臣之罪也。仍念臣年紀衰邁,痼疾纏繞,積瘁所祟,逐年增加。昨年四體不收,半歲沈淹,今春胸膈關塞,三朔委頓,筋力精神,殆同夕暉之下山,白晝對人,往往坐睡,戎垣重務,憒憒莫省。公故之外,長時貼席,塌然澌苶,殆不能自振,而夏間辭疏之批,迥出尋常,至以豈其不諒,而但都政不遠故也爲敎,臣莊誦感激,不敢復以狗馬之疾,仰溷崇嚴,拚死奔走,唯以速行大政,爲遞免之計,而今幸了當矣。噫,如臣魯劣,厚被隆渥,自辛亥至今九年之間,無歲不在於銓地,知識不明,雖不能簡拔賢才,以副我聖上委寄之盛意,而若臣之勞神焦思,未嘗一日暫弛,自古銓官之必以再經大政,謂之瓜熟者,豈不以上不可以久授權要之職,下不可以久處權要之職而然耶?今臣之周流兩銓,經過都政,未知其幾度再經,則其視前輩之去就,果如何也?雖使年少無病者當之,必將逡巡却步,況如臣衰疲病蹇,其何可一任濫吹而不知止,使國家重任,便作一身養病之防乎?顧今園陵幸行,期日已迫,本曹事務,尤甚旁午,而臣之病狀,漸入膏肓,若不解職調治,將不得保有軀命。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諒察,特命遞臣本兼諸任,使國事毋誤,危喘少延,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衰病,卽所知矣,而尙今不許解職者,蓋所以其政不遠,昨者傳標而召,所重陪衛,仍召入侍,意亦在中。更以思之,此時遞卿,事或不後,留章而量,以禮使臣,孔聖所訓,本職特許其遞焉。

○八月初六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南泰良,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黃㝡彦,記注官魏昌祖,記事官李壽德,同爲入侍時,上命承旨,書閔堦疏批而下敎曰,筵中請推之時,其意初不及於二人,而及其書付史官也,諉之以忘却,奏對之語,避嫌之辭,面目各異,奏達君父之語,何等重也,而一字一語,何敢增損乎?此後注書正書之時,往復質正,無復如此,可也。泰良曰,自前亦有申飭,而此後更當申飭矣。最基讀《大學衍義崇敎化》條,自《周書》君陳,止惟義是已凡五丈。上曰,承旨讀之。泰良讀,自又曰資富,止敎化行矣凡五丈。上曰,注書讀之。㝡彦讀,自文翁爲蜀郡,止黃霸爲法凡四丈。仍命少退,二更四點,更爲入侍。上曰,注書更讀之。㝡彦讀,自卓茂,至積累也凡十一丈。上曰,上番讀之。昌祖讀,自《周書》畢命,止古之遺意凡五丈。上曰,下番讀之。壽德讀,自緇衣,止良法深意凡五丈,講訖。最基曰,上篇專言廣敎化之要,歷序古循吏若韓延壽、魯恭、龔、黃諸人,皆有政化之可觀,而其中文翁之治,可謂知其本矣。治一郡,而學校之不可廢,尙如是,況王者之治國乎?卽今學校之政,有其名而無其實,古者鄕學,皆有訓導,先正臣趙光祖爲公州提讀官,雖不可猝復此規,而學校之政,爲今日最可留念處也。上曰,然矣。最基曰,第十八板任延爲九眞太守,省俸祿助嫁娶,臣於此,有所懷,敢達矣。奢侈爲今痼弊,俗談所謂禮段無限節,士夫家只用兩段,雖無此弊,而至於常漢,必用三五十段,此弊已成謬習。富者競相夸勝,貧者自恥不及,嫁娶之過時,良由於此,必也嚴立科條,然後可無此弊。頃者,分付京外,有婚具助給之敎,而博施濟衆,堯、舜猶病之,欲祛婚姻過時之弊,則此習宜有一切之禁矣。上曰,豈其過於三五十段之多耶?最基曰,必如是矣。上曰,方以此,有下敎事矣。最基曰,第二十二板丘濬臣按曰,程顥,在晉城僅三年,而德敎如此,使之久任,大有成就,今守令以九年爲滿,責之以成效云。在今之時,九年瓜滿,雖未易行,而六年之限,亦多未準,迎送之際,民弊不貲。大臣曾以此筵奏變通,而守令之有勢者,或圖遞於十朔之內,此豈保養生民之道乎?久任之法,外尤較重於內,而至於此等事,朝令亦不行,臣常慨然矣。上曰,宣廟朝爲九年瓜滿之法,而此必得人,然後可以久任,苟不擇人,則雖加九年,有何益乎?以此觀之,擇守令爲大矣。最基曰,下篇第七板劉長卿妻桓氏旌閭之事,臣有所達。旌表門閭,豈非王者之美政,而末世人心巧僞,所謂孝子烈女,或有虛實相蒙之弊,此則各別申飭於道臣,而春曹回啓中,亦有可以給復者,可以贈職者矣。上曰,尤可怪者,或有親呈於禮曹者,何以知其眞僞乎?上顧泰良曰,承旨亦有文義可達者乎?泰良曰,儒臣已達,別無更陳,而臣於文翁儒化,竊有所懷。臣年前補外北道見之,則北之風俗,大抵醇朴。咸興以南,則監司及高山察訪在焉,鍾城、鏡城,則北評事在焉,故頗有文獻之可觀,而中間肅川四五邑,貿貿特甚,無人能於一句詩者,此則無導率之致也。似當有各別敎導之方,而事係變通,臣不敢擅達矣。上曰,文敎不在詩賦矣。泰良曰,聖敎誠然,而經學豈皆易能乎?上曰,監司、察訪、評事,如不擇送,則不敎之以文,而敎之以渠輩本習,此尤可悶矣。最基曰,文武如車兩輪,不可偏廢,而至如北道,地接彼境,豈可專尙文敎乎?泰良曰,臣之所論,謂以文補之耳。臣有區區所懷,敢達。近來召對,輒至夜分乃罷,古人有言曰,向晦入宴息,今已夜深矣,玉音似乎失音,恐有妨於靜攝之道矣。上曰,別無失音之事,而向晦入宴息之說,誠是矣。文義之疑者,闕之,可也,而至於郭賀事,有可疑者,黼黻冕旒,王者之服,而漢帝何以賜之?丘氏何以錄之?最基曰,此不過殊褒,豈經常之典乎?上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先儒皆非之,漢帝黼黻之賜,誠爲過矣。董仲舒曰,明其誼gg道g不計其功,若夫去襜帷,使百姓見其容服,此誠速示功效之意。丘濬所謂忻然而慕者,亦近於好名矣。泰良曰,孔子惜繁纓,可見正名分之意,而漢時三公等諸侯,疑其時三公服黼黻,故如此矣。上曰,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欲祛其文,宜務其質,欲務其質,捨本而何?推其本,不外乎民。噫,民惟邦本,本固邦安,漢之用循吏之法,可謂得其本也。黃霸爲相,雖損於治郡,其若勝於黃霸者,於國於民,其助可勝道哉?近世則以小才小藝爲能,以目前功效爲治,其流之弊,循吏謂以無能,能吏反謂善治。昔之循吏,反效能吏,能吏之弊,甚於貪吏,何者?前吏雖貪,所易若廉,一政可釐。能吏之弊曰,爲民而除弊,反良民於驕民,禹之治水,任土作貢,豈不知除民弊也?列朝垂法,亦所以寬吾民也。豈可以能吏,所可輕改,應賦之民,所可望倖?若此不已,國不爲國,此亦何旣寬之政,又要譽以減之,人人效之,將至恩竭,國將不振。若此之時,其若再賦,是無間於新賦,非特怨國,民亦不堪。此外許多要譽之弊,民雖目前幸矣,受其弊則滋甚,此所謂甚於貪吏,國不爲國。漢用循吏,公私有餘,三繼漢統,民猶謳吟,循吏之治,卽是王道,能吏之效,不過霸術。爲今要政,莫若擇吏,其欲務本,漢法爲先,此亦漢去三代未遠之由。今之俗習,以吏陞擢,謂以常調,甚至於譏其褒資,斥其陞擢,豈不寒心?丘濬之按,唯以簿書財賦爲先,未聞有及敎化者,可謂切至矣,可謂謂今矣。何者循吏,卽良吏也。何者能吏,卽譽吏也。非循吏,無以爲良,非能吏,無以釣譽,以此監吏,其何難辨?噫,臨御幾年,莫聞以敎率化民,褒聞者只以捐捧聲譽,褒賞者此亦無他。以予否德,居上之位,在下之人,其無宣化之敎者也。不覺歉然,而亦豈己無德而無飭乎?噫,世不乏人,才不借於異代,咨擇人之臣,莅民之人,莫曰在上之涼德。宣化列朝之德政,使良吏日聞於朝,民俗日趨於醇厚事,分付備局,飭諭諸道,丘濬臣按,命玉署,謄付備局,兼示諸道。又傳曰,《易》之咸恒,偶上經之乾坤,可不重乎?人之所以爲人,蓋所以五倫,五倫之先,卽所以夫婦,夫無娶婦無嫁,五倫何以生?此所以無陰陽五行,無以生也。故頃者下敎非一,而未聞其效,京外其或有效,而深居九重,莫聞而然乎?不若此而依前,是上之所敎,不過美瞻,下之所奉,其亦慢命,此猶若此,他何足道?其所愆期,無他也,有二。噫,侈風日滋,民不知禮,徒循俗習,莫能辦行者一也。汗滴田中之民,勤蠶窓下之婦,經之營之,所衣所食,惟歸其上,雖欲荊釵布裙,其可得乎?卽其一也。隨俗愆期者,諭以人倫,導之禮義,壯而無娶,有關人倫,其恥甚於不備,善以諭之,助令行之,不能辦行者,此則可以略助而成之。噫,漢之任延,不過一太守,而能助以娶者,幾至數十百,而上以感風雨順,下以能穀豐衍,一太守而令其能行於一郡,而其君之敎,豈不行於一國乎?此無他,上之涼德,下之怠慢,其令備局,申諭諸道,問前擧行,全不擧行者,道臣越俸二月,守令越俸一月,以示飭勵之意。又傳曰,其人若疑,奚特承宣,曾已諭矣。更何疑阻,臨望停筆,其擧過中,以此自劃,不亦支蔓乎?政曹請推,可謂得體,不擧其人,事體亦然,則所捧兩章,其何紀綱,該掌承旨推考。又傳曰,本道以肇開王迹之地,國之所倚,若何?而朝廷之所用,全取文華,其遺國本,待本道文武之士,其旣太薄,況小民乎?無恒心放僻奢侈,鄒聖所訓,於其間小人若誑誘,民豈不惑?所謂鄭鑑,其人之根,其旣知之,此非北道之人,於李濱則以狡猾無比之人,旣犯邦憲,豈逭王章,而但頃者卿之所達狀聞,可謂得體,此等弦韋,以付方伯,今因文義,其慨于心,特諭于卿。其若讖緯之說,探得而祛之,此無異秦皇挾書之禁,正氣實,邪氣自消,若扶正氣,非學而何?今以梁彦光爲相州刺史時事,令政院謄付于卿,若受展覽,可知諭意。且韓愈之以趙德,請攝縣尉,爲衙推官,專句州學,可爲今日之效法。奬拔本道之人,卽興起之一助,令州人敎養,其所成就,蓋亦便矣。鏡城李載亨,屢次徵召,雖不能致,聞其年篤,其難上來云,而其子亦爲經學云。卿之巡北關時,躬自尋見,諭以此意,遠地之人,雖不致京,承此敎,敎其州成其化,則豈比文具蔭職乎?於本道,有可差之任,卿須便宜奉行,其若無也,卽須狀聞之意,下諭于北伯。上曰,李載亨最賢云矣,本道無可差之窠耶?泰良曰,金漢喆、趙榮國,皆以北評事,見其爲人,來言其賢矣。北道則本無如此人可差之任矣。上曰,如師長之任,有可以授之則好矣。丘濬《大學衍義》,豈少補哉?然太支蔓矣。最基曰,煞有開發覺悟處矣。上曰,講學誠有助矣。若有一儒臣入直,而不爲召對,則心甚歉然,有若闕役者然。承宣所達向晦入宴息之說,雖是矣,而予不知其疲勞矣。況一日萬機,予何敢圖便,諸臣則可謂便矣。以違牌爲尋常,閉閤却膳,猶不感悟,資父事君,忠孝一致,觀其事君,可知其家庭之內矣。上命承旨,書兵判趙尙絅疏批曰,兵判年幾何?甚矣其衰也。泰良曰,時年五十九矣。上曰,禁衛都提調誰也?注書出問以來。㝡彦出問入告曰,禁衛都提調,乃是判府事徐命均矣。上命承旨書之。最基曰,大將遞改,事體至重,今已夜深,以待明日,似好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泰良曰,自前經宿擧動時,七道道臣,有境上待候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此陵幸,不過經宿,勿爲待候事,分付,可也。出條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四更五點云矣。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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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下直,訓戎僉使金以錫,濟物萬戶梁文暢,古豐山萬戶李昌碩。

○閔珽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黃梓,持平李壽海,在外,掌令閔堦式暇,一員未差,持平金錫一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閔珽,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魚有琦,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壽沆啓曰,右承旨曺允成,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鄭履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明日法講爲之。

○以判尹朴師洙三度呈辭,傳于李壽沆曰,只遞本職。

○閔珽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金潝,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啓曰,事變注書嚴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翼元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閔珽曰,承批儒臣及今日政新除授儒臣,明日待開門牌招,法講爲之。

○曺允成,以兵曹言啓曰,近年經宿陵幸時,駕前前排,皆以各十雙磨鍊矣。今亦依此例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溫陵展謁後,詣私墓經宿時,周圍布帳,當爲排設,而取考前例,則辛亥年長陵宿所,使摠戎廳、江華府,合力爲之。私墓宿所,令守禦廳排設,癸丑獻陵,甲寅章陵,丙辰光陵,皆以隨駕兩營,合力擧行矣。今番私墓設布帳,以何營擧行乎?敢稟。傳曰,以兩營擧行。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習儀時,本曹堂上侍衛,當爲進參。而判書未差,參判未差,參知臣李廷輔,連呈辭單,參議臣金聖運,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參知李廷輔,一體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溫陵幸行,期日不遠,京畿監司變通出代,旣出於萬不得已,新監司徐宗玉,必卽到界,然後擧行,凡事可無窘急之患。令政院各別催促,以爲一兩日內,謝恩辭朝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珽,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晝停與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未還宮之前,凡薦新來到,則卽爲薦進,而依例報于留都大臣,以爲馳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狀啓,七月令薦新生鰱魚,限內旣不得封進,月令內又不得封進,不勝惶恐待罪事,傳于閔珽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受由,左副承旨閔珽進。

○以金聖應爲兵曹判書,鄭匡濟爲掌令,趙明履爲副修撰,趙尙絅爲判敦寧,兪拓基爲判尹,李春躋爲兵曹參判,李箕鎭爲工曹參判,李箕鎭爲同經筵,李光運爲輔德,權贒爲軍資正,宋翼輝爲兵曹正郞,權萬元爲司藝,尹侙爲金井察訪,兪彦徽爲掌苑別提,金聖應爲訓鍊提調、禦營提調。

○備邊司,禁衛大將金聖應。

○兵批啓曰,新判書金聖應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徐幹世、金重熙、柳謇、李寅亮,副司直趙尙絅、朴師洙,僉知單金鎭石。

○曺允成,以兵批意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宣傳官李彬,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行護軍韓珩,亦爲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任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捧gg祿俸g,更爲輸送于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捧gg祿俸g,固無承受之道,不敢每煩陳達,祿捧gg祿俸g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曺允成,以司僕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溫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數,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卽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不平之處,則替用人夫,已有前例,而今此沙峴新路、碌磻峴及其他險峻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任珽疏,伏以臣所帶廚院提調,卽知申例兼,而向因知申有親嫌,許臣權察矣。今則長席新出,臣不當一日仍管,玆敢據例仰控,伏乞聖明,俯賜鑑照,亟令移授,不勝幸甚。

○校理兪最基疏。伏以臣之日昨違逋,實出於母病之危重,情私所迫,不忍離捨。果未免坐違嚴命,自速置對,臣分虧矣,子職乖矣。臣於囚繫之中,震悚焦熬,罔有涯極。旋因特敎放釋,而姑徐肅命,趣令趨班,恩出常格,事甚嚴急,怵分畏義,他不暇恤,不得不蒼黃冒出,仍而淹直,今爲三宿矣。臣母之病,恰至半朔,有進無退,凡厥症狀,雖不敢一一溷列,而最是元氣虛陷,無復餘地。臣身縻禁直,扶救無因,每當九門下鑰,如石貼胸,達宵繞壁,耿耿未寐,而顧以晝講有命,未敢言私,隱忍等待,度日如年,今則講官不備,開筵未易,而臣母病勢,日加一日,伻報相續,聞輒驚隕,臣心不能按住,身不得貼坐,欲陳懇請急,則分義之猥屑是懼,欲抑情留直,則情理之煎迫難禁,臣情到此,良可慼矣。玆敢冒萬死,瀝血哀籲於孝理之下,此非三日恩暇,可以爲例。伏乞天地父母,憐臣至懇,俯賜矜許,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典憲,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別兼春秋鄭履儉疏。伏以臣於頃日,適聞迷息之在鄕寓者,病情甚重,出去救視矣。臣又重患毒痁,㱡㱡欲絶,而伏聞館除洊降,且有別兼之命,分義是懼,不得不忍死擔舁,來伏私次,而久淹召命之罪,實無所逃,伏地悸恐,譴殛是竢。第伏念臣於史局之命,誠有所不可冒出者,夫別兼差付之規,必擇無故人序付,必備上下番行薦者,蓋所以重其事也。顧今無故宜當之人,無過於金始粲、元景淳兩人,果若嚴加催督,俾卽擧行,彼安敢違命,而因其無義之撕捱,連加不當之區別。前年之許免,今番之削職,俱不成事例,捨玆二人,而必使如臣之曾於僨事者,俾完重剡,何也?臣誠愚昧,莫曉其故,況臣與李德重,同時爲史職,而德重卽其時下番也。其在自下達上之規,亦宜先付德重,促行薦事,而如欲必備兩員,則臣或可以充其數也。噫,史局之曠,已三載矣,史薦之敗,亦三次矣。此在國體,至爲寒心,而史局事例,不啻截嚴,德重,以臣下僚,方事撕捱,則德重未承命之前,臣之去就,元無可論,此何待臣縷縷自陳乎?且臣頃見尹汲疏本,追提臣年前疏語,張皇噴薄,斷斷不已。噫,我聖上廣諭之後,爲臣子者,其何敢更提前事?而彼乃肆然無憚,必欲自是,其亦無嚴之,甚矣。臣固不欲與之呶呶,復惹葛藤,而年久之後,猶復以惡言相加,旨意極其危險,在臣之道,惟當謝迹朝端,謹避駭機而已。以此情地,尤豈有冒沒榮次之理乎?臣於昨者,治呈此疏,喉司退却,不許登徹。區區賤悃,無由自達於天聽,情窮勢蹙,求死不得,遂至於荐違嚴召,只竢大何,終荷曲貸之恩。又降只推之命,臣誠惶霣感激,益不知所措,而蹤地轉危,變動無路,玆不得不席藁封章,仰溷宸嚴,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明,俯垂鑑燭,亟命鐫削臣職,仍令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豈撕捱者?爾勿辭從速察職。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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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李壽沆啓曰,小臣與左副承旨閔珽,議政府聖節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執義黃梓,掌令鄭匡濟,持平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掌令閔堦,未肅拜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監、兵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京畿監司尹淳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聖節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摠管禹夏亨,聖節望闕禮習儀時,以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正言兪彦協,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式暇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珽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望闕禮習儀日視事,例爲頉稟矣。今日望闕禮習儀相値,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副應敎吳遂采,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珽曰,京畿監司徐宗玉引見。

○曺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員,餘皆懸頉,將無以備員,事極未安。應頉外懸病人員,竝推考,未肅拜一體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文院上博士丁錫敷拿問事,傳旨啓下矣。丁錫敷,時在京畿仁川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海南前縣監金佐臣,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佐臣,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訓鍊都正金潝疏。伏以臣本以常調武夫,濫蒙洪造,從前踐歷,罔非踰涯,而效蔑涓埃,愧懼常切矣。乃者千千萬萬意想之外,忽叨千千萬萬不敢當之任,惶霣罔措,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勿論內外,凡係將任,孰非緊重,而至於兩局,責任尤重,苟非才局夙著,威望素重者,莫宜居之。歷數前後,膺此任者,豈有如臣不才無能,而濫竽於其間哉?反顧循省,實無一分堪承之望。方欲瀝陳肝血,以爲冀免之計矣。今因備局草記,天牌狎臨,嚴畏分義,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揣量才分,終難冒承。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由中之懇,亟遞匪分之職,公義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御營新命,其循廟薦,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京畿監司徐宗玉書。王若曰,燕塞旋槎,旣殫勞於原隰,周畿按節,遂託重於藩維,毋憚獨賢,姑煩暫出。顧京輔最重諸路,今方伯數易其人,風旱之災竝臻,根本宜恤,園陵之幸已卜,策應其誰,肆竗簡於淸衷,庸特畀於熟手。惟卿,傳家《詩》、禮,立朝公忠,萬馬齊馳,王存之駐足,中流獨泛,陳瓘之喩舟,遍敭華膴而愈小心,屢典屛翰而咸異績。玆授卿以云云,卿其祗膺寵命,克展良猷,撫摩百千萬民,須體予蠲租之意,彈壓三十六邑,益勵卿攬轡之風,自餘稟裁,視厥典憲。於戲,三方鈐轄,著有前日之治功,一路歌謠,勉究先卿之惠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左承旨知製敎任珽製進

○八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興政堂。京畿監司引見,右承旨曺允成,京畿監司徐宗玉,假注書黃㝡彦,記注官魏昌祖,記事官李壽德,同爲入侍。上命畿伯進前曰,敎書皆已言之,更無可諭,而邦畿千里,維民所止,往赴之後,凡事唯當惕念善爲耳。宗玉曰,砥平縣監李景祚,纔以親病狀罷矣。畿邑異於遠地,往來救護,亦似不難,且景祚到任以後,事多修擧,而亦有治績,見今秋務方殷,遞罷可惜,而當此陵幸迫近之時,凡干擧行之事,新到之官,不如舊官之習熟,砥平縣監李景祚,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玉曰,畿甸,國家之根本,臣生長京洛,不能詳知民間之疾苦。往赴之後,當隨便狀聞,而卽今陵幸迫近,有可達之事矣。虎網、橋梁木、植炬三件事,俱係民弊,而虎網則旣以儲置米量給,橋梁則聞大臣之言,亦當以舊長陵風落木劃給云。此二者則可紓民力,而至於植炬,他無變通之道,勢將收聚民錢而爲之矣。臣意則各邑自有民間所捧之藁草,虎網以此綯索,分定把數,使各邑擔當辦備,固無不可。若以其儲置米,移用於植炬之費,則三件事可以竝除民弊,故敢達。上曰,人無信不立,孔聖所訓,朝家命令,不可不信。旣以儲置米,爲虎網事知委,則今不可變改,以失信於民,守令若有所捧之藁草,則以渠人事從便擧行,如頃年陵幸時坡牧之事,則好矣,而此非朝家之所可指揮矣。且風落木,旣已許用於橋梁,則以其枝柯,爲植炬之用,而至如把子桶、馬槽等物,亦以此辦備爲好矣。旣有留置之木,則不於此時,紓民力,而將何用之?令備局從優劃給,可也。抄出擧條宗玉曰,今承聖敎,橋梁、植炬,皆有變通,民惠尤大矣。上曰,今番陵幸時,限晝停植炬事,旣已命下,而更思之,必趁早動駕,然後陵所展謁及私墓展拜,可畢於其日,而翌日回鑾之時,似無更爲植炬之事,軍兵亦無疾馳之患矣。植炬更令限陵所爲之似好耳。宗玉曰,若然則計當動駕於三更量,其在靜攝之道,固不當如是,而況旣得所用之木,則回路植炬,亦何難乎?古語云,貌瘦天下肥,以聖上爲民之意,雖軫省弊之道,而事有輕重,決不可爲民一時之弊,自初夜勞動玉體矣。上曰,每當陵幸之時,夜不能寐,與其坐而待曙,無寧作行,而道臣所達旣如此,則大臣、諸宰,必將爭執,置之,可也。宗玉曰,自溫陵至私墓,其間有不得已塡平田畓處,臣當看審其道路,而前方伯習知此路矣。上曰,古之君,有以治途不廣爲咎,而此則甚不可矣。三行作隊,固亦無妨,挾輦之路,毋令太廣事,預爲申飭差員,而禾穀之應傷者,令民預爲刈取,雖蒸食,毋棄一粒,而犯傷處田結,詳報備局,可也。宗玉曰,臣當別定差員,毋替聖意矣。允成讀宣諭、別諭訖。宗玉曰,臣於別諭中黜陟二字,有所懷敢達。監司殿最,唯當祛私秉公,而未必皆出於十分公心。且近來守令之厭避圖遞者,皆甘心於居下,然董率守令,莫如殿最,爲守令者,皆憚其筆法。殿最之法,爲上中下三等,而堂上之官,用中必遞,故或有悶其遞而用上者,守令之必合上考,豈皆易乎?是故二句純褒者,儘是無瑕底人,而一句褒一句警者,此亦可人耳。其中有无妄之過,出於一時警責之意,而吏曹取其用窠,輒皆一例用下,政院亦爲請推道臣,以此守令之遞易頻數,往來迎送,民弊不貲。有庳之民奚罪?蓋兩句中一褒一貶,雖非純褒之意,而其中亦有分揀之道,上句貶下句褒者,有異於上褒下貶者,此則不可一例,論之以下考矣。特敎點下,亶出勅勵之意,此則儘好,而銓曹之請置下考,出於用窠之意,此宜申飭矣。上曰,宣諭、別諭,近於文具,而卿則不以文具視之,其意可尙,所達之言,誠亦然矣。在上者之點下,出於無心,政院之請推道臣,便是職責,如不得一下考,則心常歉然,故每如此矣。上下句雖非純褒,上貶下褒,有異於上褒下貶,吏曹之請置下考,極涉苟且,卿之所達,大體是矣。纔以丘濬之言,有二事勉飭者,卿亦見之乎?宗玉曰,昨已得見於政院矣。曾前亦以婚姻事,有所下敎,故臣待罪湖藩時,每見守令宣諭聖意,窮人之不能成婚者,每助之。其中或不無故爲延拖者,故囚禁數三人,使之勸成昏因gg婚姻g矣。畿邑則他無措手之路,難以從厚救助,而第當各別,申飭於守令矣。上曰,漢時良吏之法誠好矣。每見下直守令問之,則皆願爲良吏,不願爲能吏,才不能於能吏者,固無可言,而不能者亦皆效能吏矣。良吏優於能吏,而知之爲難,當於泄泄中求良吏,而不當於敏捷中求之耳。父子之間,或有恩薄者,如此之類,雖可以法治之,而昏姻,人倫大事也。豈可以拘囚困辱而爲之哉?以法制之,終不如以敎化之耳。宗玉曰,聖敎過當矣。允成曰,過期不婚之弊,不獨外方爲然,都下爲尤甚。近來奢侈成風,昏因gg婚姻g愆期,蓋由於昏具之恥不及人耳。上曰,令必自上而達下,《孟子》云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承宣所達,雖異《孟子》之意,而王者之政,宜自近而及遠矣。近來宗室殘弊,京華士夫,不與之結昏,以此流落鄕曲,昏路尤難。毋論代之遠近,溯以上之,則皆是一源,宗室之窮居者,或有過時未婚者,自宗簿寺採問,而令該曹顧助,可也。抄出擧條上問允成曰,鄭履儉承牌乎?允成曰,牌不進矣。上曰,只推。更爲牌招,明日則當爲法講矣。抄出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此退出。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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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犯南斗星。

○下直,注文島僉使尹澳,委谷僉使池成浩。

○閔珽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任珽啓曰,掌令閔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大源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傳授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命召又伏蒙命史官還授,顧臣情地,實無承受奉留之道,將不免更爲祗納,只自惶悚凜慄,無所措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魚有琦,以訓鍊都監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任珽曰,今下弓矢,委曲僉使池成浩處給送。

○李壽沆啓曰,左副承旨閔珽,同副承旨南泰良,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珽,以左副承旨閔珽,吏曹參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壽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除拜累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光運,除拜有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李壽沆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事變假注書李翼元,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牌不進,都承旨李壽沆進。兵批,判書金聖應未肅拜,參判李春躋入直進,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病,左承旨任珽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議申晩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閔應洙爲刑曹判書,金始煒爲持平,李龜齡爲儀賓都事,陳在搏爲直講,宋瓆爲獻納,韓翼謩爲副修撰。

○兵批,副護軍徐鳳翼。

○備邊司薦望,平安監司,尹容、李箕鎭、李匡德。

○任珽,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陵所齋室及私墓宿所修理次,本曹佐郞申輔,除辭朝進往,與繕工監監役官,同爲看檢,而往來時,依例給馬之意,分付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仁王山、南山體城七間許頹毁處畢築後,女墻亦已完築。社稷後體城七間許頹落處,今日仍爲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新造旗麾祭,今八月初十日子時,神武門後,依前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歲貢各樣進上馬,一時來到。元數四百九十八匹內,六匹到中路病留,四匹故失,九匹逃逸,二匹到本寺病留,一匹故失,合二十二匹計除。實納四百七十六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其中兵曹別啓請山屯馬,則依例今秋分養各邑,明春上來後,分給軍兵,而進上事體至重,在前式年,則分三路,常年則分左右道,上送馬匹,卽卽替傳,自是定式,而己酉年因本道狀聞,卒罷舊例,直自一路都送之後,不但病傷、故斃居多,每致晩時之弊。試以今年言之,年例進上馬外,兵曹別啓請山屯馬,添加元數尤多,替傳未易,累日留連,職由於此,而八月節晩上納,曾所未有。且各樣進上馬匹,擧皆殘劣瘦瘠,下陸之後,各邑趁未替傳,着念護送,遲滯許久,病留、故失、逃逸之數,至於此多,不可無警責之道。濟州牧使洪重徵,全羅、公洪兩道沿路守令,竝從重推考,以警日後。自今以後,濟州各樣進上馬,依前定式,分路上送,俾無遲滯病故之弊事,三道監司及濟州牧使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堦避嫌啓曰,臣以庸陋,最居人下,濫蒙殊知,出入臺省者,行且十年矣。或因情跡之臲卼,才分之滅裂,疾病之纏綿,雖未能一日造將,而若其受恩感激,愛君憂國之誠,不後於人,圖報一念,夙宵耿耿。每當除旨之下,不量言議之巽訥,地分之淺薄,妄擬隨事論列,有懷輒陳。故日昨丐免之章,尾陳草草數語,以冀裁擇,而或者齟齬之說,恐不槪於聖心矣。及承批旨,誨責嚴摯,首以勅勵不遵,法講不行,而執法之臣,猶護爲事爲敎,末又以不緊護語責之,臣誠惶隕震越,莫省攸措,繼之以訝惑也。噫,薦紳之間,廉隅太勝,違逋之習,已成痼弊,臣心嘗病之,故疏中盛陳此弊,而妄謂向日之處分,誠得策勵之道,則豈有一分營護之意,而阿好者固如是乎?但前後筵臣之請放外補者,一倂問備之罰,恐涉過當,故臣就事論事而已。一言半辭,初無私護之意,而殿下責之以猶護,臣實未曉也。若夫臺臣之獨推訓將,大損臺體,公議所在,彼將自劾之不暇,何待聖敎?而涉偏苟且之旨,或近於淵魚之察,而殊欠於包荒之道。故臣以責難之義,敢陳瞽說,以冀少補於聖德,而殿下一例,以不緊護語視之,臣重爲之惶惑也。今臣色目之弊,臣常慨惋,故終始事殿下者,只以古人中立不倚四字,自勉,而日月之明,猶未能俯察臣之本心,而歸之於護私之科,此莫非蹤跡疎逖,情志未孚之致也。何施面目,復廁臺次乎?嚴敎之下,宜卽自列,而大腫肆毒,晝夜叫痛,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大政後三度加由之法,本爲無情勢可行公者設耳,非所以施之於如臣有萬可遞,無一可冒者,而天鑑未燭,恩命混加,臣於此,實不勝悶鬱抑塞之至也。臣於春間,乞解是任也,蓋以一連四大政爲言,而殿下所以曲加矜許者,亦以此也。今則四政之不足,遂至於五矣。此誠國朝以來所未有,而擧國之人,皆以爲不可不遞。臣雖欲仍冒,殿下雖欲不許,其於公議,何哉?臣試取官案而考之,陵殿初仕,無非臣手之出,各路州縣,臣所差遣者,殆亦爲三之二。臣雖不敢以公器之重,攬爲顔面情私之用,其久於要地,屑越天爵,亦已甚矣。如是而猶不知止,仍爲蹲據之計,則眞成貪利嗜勢之人,不但狗彘不肯食餘,惡盈之鬼,亦必有睨臣而議臣者矣。豈不可懼也哉?且念臣雖無狀,自初誓心發願,藉手而事殿下者,只有蕩平二字耳。本欲左提右挈,合燕越爲一家,而顧於僚席之間,反有矛盾,卒不免於仰勤聖慮之區處,而咫尺前席,有若兩造之就辨,素心乖謬,擧措郞當,殿下所以委責於臣者,豈欲其如此也?辱聖簡而羞搢紳,更無餘地,中夜以思,面烘腸熱,殆無擧顔對人之心。目下去就,已無可論,雖終身自廢,顧何足以贖其萬一也哉?爲今之計,惟有永謝權要,杜門訟愆,爲一分息補之道而已耳。斷斷血忱,神明所共鑑臨。伏乞聖明,特命遞臣所帶銓任,仍令勘治其疲軟不職之罪,使微分少安,重務毋曠焉。臣之此來,蓋爲巡審新築形止,而本城軍校,今年勞役特甚,方欲試射行賞,以爲慰悅之計,亦非數日可了,而臣方乞遞,此事未出場之前,決無復入脩門之理。在此供億,亦恐有弊,勢將轉往他所,身帶將符,擅自行走,在法亦無赦,臣尤惶恐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卿勿過辭,往來行公。

○司諫李道謙疏。伏以臣年紀衰邁,志氣摧退,淸朝耳目之寄,自知其萬萬不稱,而前後除命之下,間或黽勉承膺者,直是感激恩私,粗伸分義而已,非敢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然也。況臣前秋所遭臺評,至爲非常,疏啓迭出,聲罪狼藉,至今追思,尙有餘怖。其在自靖之道,唯當謝迹臺端,以盡補劓之方,顧何可以其言之不擇,日月之稍久,有所自解,而恬不知恤乎?今玆抆拭之恩,雖出不棄之盛眷,顧臣所叨,卽前所僨敗之地,揆以廉義,斷無抗顔復出之理。守令署坐,一時爲緊,而副急之差,亦未嘗仰承,方此縮伏靡容之中,因僚臺處置,嚴召下降,偃蹇坐違,有所不敢。謹此趨詣於禁閽之外,而情迹臲卼,終難冒進,略陳短章,敢請嚴誅。伏乞聖明,察臣之懇,勘臣之罪,以嚴公法,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金濰疏。伏以日昨兩司變通,蓋爲守令署經,臣於此際,猥叨除命,已試蔑效之地,雖難再誤,署坐促行之命,敢不仰承,而賤疾適苦,轉動無路,再違嚴召,萬不獲已,冒死呈單,輒見阻却,臣之狼狽悶蹙,至此而極矣。且臣母宿病,挾感復發,昨今以來,症勢轉劇,勺飮不下,氣息凜綴。此非一時偶感之病,少抱胸膈之痛,轉成虛勞之症,年益老而病益痼,氣血精神,凋落無餘,房戶之間,尙不能任意起動者,殆二十餘年矣。近又感傷於換節之際,諸般症情,一倍添劇。頃刻之間,若將澌盡,臣方左右扶護,日夜焦灼,尙何忍暫時離捨,奔走供職哉?況臣母今年七十有七矣。崦嵫之暮景漸催,私情之喜懼日深,古人所謂事親日短,事君日長者,正爲臣今日情理道也。雖無疾病沈淹之事,正是人子歸養之日。玆敢瀝血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倘垂哀憐,亟遞臣所叨職名,俾伸目前救護之情,仍許臣終養老母,以卒聖世錫類之恩,兼治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右承旨曺允成疏。伏以臣父衰齡罹創,氣力綿綴,形脫神鑠,百病交痼,補瀉兩妨,醫難下手,居恒凜凜,在臣情理,豈有離捨供劇之勢,而身非己有,不敢言私,泯默遲回,四朔于今,而千思萬慮,無時不切。日昨臣父,爲營臣祖合窆之禮,擔舁出往於楊州數十里之地,諸般症情,倍添於攀號之餘,粥飮全廢,嘔泄兼作,眞元日陷,氣息如縷。臣於直中,得聞此報,心神飛爽,不能自定。念臣以靺鞈賤品,忝叨近密,苟非事係緊急,理不敢輒煩章奏,況當此陵幸不遠,院中多事之日,敢以螻蟻之私悃,至煩崇高之宸聽。固知萬萬惶猥,而家無長成之弟兄,非臣則實無將護醫治之道,玆不得不冒萬死仰溷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8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任珽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掌令鄭匡濟,持平李壽海、金始煒,在外,掌令閔堦,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左副承旨閔珽,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任珽曰,今下弓矢,訓戎僉使金以錫,古豐山萬戶李昌錫處給送。

○南泰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俱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陳疏受由、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待開門,大臣及備局諸臣入侍。

○又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閔珽啓曰,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別兼春秋李德重,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監營將校,領率罪人八名,今方來到矣。狀啓未及啓下,雖未知措語之如何,而未處分前,勢將經宿,莫重數多罪人,雖是一夜之間,露處岐路,極涉虛疎。姑自捕廳,拘留以待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牌不進,都承旨李壽沆進。兵批,行判書金聖應未肅拜,參判李春躋病,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進,同副承旨南泰良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議申晩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尹淳爲禮曹判書,趙尙絅爲刑曹判書,許沃爲弼善,金宇槩爲工曹佐郞,金聖運爲洪州牧使,李德重爲副應敎,鄭履儉爲副校理,尹容爲平安監司。

○兵批,副護軍閔應洙、申𢢝,副司正李翼元。

○南泰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新造旗麾祭,今月十一日子時,神武門外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金聖應疏。伏以臣千萬不意,忽叨誤恩,乃有復授西銓之命,臣惝怳驚惑,莫省攸處也。噫,臣之不才無能,濫荷洪造,四五年來,超躐之無漸,委任之隆重,歷數古昔,無與臣比,自顧懍懍,若無所容,有識之深憂竊歎,固其宜也。每有除命,輒致人言,而頃年叨冒是任也,改正之請,乃發於親政纔罷之後,竝論其政注之駭人觀聽,則臣之不叶人望之狀,壞政僨事之罪,自莫逃於公議之嚴。今玆再授之擧,其在國體朝政,實爲大錯,不審聖明,奚取於庸陋微臣,而荐辱恩私,至此之極也,若以爲才具之可堪,則空疎譾劣,無一可取,若以爲宿趼之復踐,則一之已誤,其可再乎?此猶不暇論也。從古一遭改正之啓者,寧有諉之以經閱歲月,而弁髦廉義,晏然復冒者乎?臣於當初,倉卒受命,他不暇顧,唐突承膺者,只知聖眷之難孤,分義之至嚴而已。每一追思,愧懼冞切,自恨操守不固,誠意淺薄,未能限死力辭,不免容易出脚,猝當大政,釁疣百出,自速臺評,終致狼狽,累聖上則哲之明,貽淸朝縉紳之羞,固已大矣。今何可包羞冒恥,揚揚冒據於僨敗之地,重招一世之嗤罵也哉?卽此一事,是臣鐵限,至於職任之至重,才分之難堪,猶近於漫辭虛讓,有不敢煩浼者。倘蒙睿念之曲察,則不待臣一二陳懇,而必有以特賜回照,卽下反汗之命,而縮伏累日,尙未有處分,日事違牌,危蹙轉甚。玆敢瀝陳血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察臣言之非出飾讓,且念名器之不可再玷,亟遞臣本兵之任,俾微臣得全廉愧,國體無至大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彼過中,業已知之,復授此任,意亦猶在,此時本兵,豈可曠職。卿其勿辭,卽速行公。

○藝文提學朴師洙疏。伏以臣自前月初,重患關格,再三添劇,出入死生,首尾數十日。向者社壇親享,適値病勢危劇之時,而本職兼帶,俱有應行職事,不得不獲徹長單,分義虧負,惶蹙實甚。伏蒙天慈不加之罪,許遞本職,得以安意調息,略有生路,而大病之餘,氣息猶微,脚膝痿廢,實無趨造班行,登降殿陛之勢。籌坐之召,旣犯違逋,賓廳之對,亦未進參,臣之前後罪戾,萬萬難贖,顧又以私情瀆陳,極知猥屑。而臣之祖父母墳改葬之經營,積有年所,春間卜地涓吉,陳疏得暇,而病發中途,狼狽徑返。今又退定於開月,將以此月之內,破開舊壙,臣是主祀之人,無臣則無以經紀,而臣旣淹病如此,又値園陵動駕迫頭,尙未陳情請由矣。顧念臣年衰病痼,理不久長,深恐蹉過今秋,吉運難値。或遂爲弗瞑之恨,必欲擔載病軀,卽發於過擧動之後,尙可以及期始事,玆敢冒昧涕泣而哀籲。伏乞聖慈,俯察哀懇而特許之,仍將臣軍銜兼帶,盡行譴削,以爲人臣積逋猥瀆者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持平李壽海疏。伏以臣兩年之中,十叨言地,譏深含默,罪積逋慢,雖荷誤恩之偏,冞增惶愧之心。向者一言,未戒三緘,癡妄之責,臣固自知,危辱之來,亦復何辭?然其所陳數條,實採輿誦,而辭理蕪拙,不槪聖心,或不賜答,或勤誨諭,至以細事勤持爲敎。臣於是,已不勝惶悚震越,而及見吳遂采自明之疏,則不少自反,大肆氣焰,臣竊爲之駭歎也。臣之所論,不過曰扶奬賊逸之子也,違例採木之牒也。使遂采,無此兩事,則臣言妄耳,果有之,亦何苦費辭張皇,自不覺其欲掩而反露也?玄逸之惡,國人之所共誅,今其疏亦云,斷玄逸爲悖逆,誠能眞知玄逸之悖逆,則其於悖逆人之子,顧何所愛惜,而不憚背馳於名義,乃反遊辭而曲護也?渠旣稱往年疏具在耳,臣亦曰其疏尙在也。此必有公眼之燭破,其扶奬與不扶奬,亦何敢自掩也?學中循例應行之事,或不無獨署之時,而苟有他兼官,則亦必遍告其所由,況於破格新創之擧乎?其所謂列書諸兼官,而一員獨署,爲四學舊例云者,已不成說,而當其呈牒之時,亦有見兼他庠者,則三學兼官皆作窠之說,又何爲而發也?築屋江岸,渠亦自言,以大爲小,姑舍勿論,以築室之人,作鳩材之計,獨署四學之文牒,圖送差人於深峽,則瓜田李下,烏得免擧世之嘵嘵乎?臣與遂采,無恩怨,其疏已陳之,而不但無恩怨而已。聲聞亦漠然相阻,遂采居家行事,臣何由詳知也?只以一世之所喧傳者,附陳疏末,而猶恐傳聞未實,容有一分冤枉者。今觀其疏,一一認服,旣爲賊逸子陳疏,又爲材木事移牒,築室江干,是眞獨署文狀非虛,則彼自謂辨明者,果何端耶?從今以後,臣可幸無論人爽實之罪也。大抵被人論斥者,宜就本事虛實是非上,從容辨白,不當拖引他說,而今遂采旣不能明辨本事,則忽地起疑,揷入雜語,誇賣銓權,橫加咆哮,乃以庠垣造膝等語,欲售其脅持言者,熒惑天聽之計,而其如擊東應西,無關於本事,何哉?冒占淸顯之斥,旣發於自中,則殊不知其自詑之銓筆,久爲傍觀之竊笑,而況其遭彈後,噴薄之言,孰不覰其情狀也?聖明在上,伏想洞悉無餘,臣又何必覼縷也?臣於數昨,適出近坰,柏府新命,遽下此際,驚惶感激,不敢久淹,來伏私次,短章控籲。伏乞聖明,俯察臣從前自劃之義,目下難冒之情,亟命鐫削,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始炯,御營大將金潝,訓鍊大將具聖任,工曹參判李箕鎭,吏曹參判鄭錫五,戶曹參判尹容,同副承旨南泰良,假注書黃㝡彦,事變假注書李翼元,記注官魏昌祖,記事官李壽德,同爲入侍。寅明進伏曰,近日日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一樣矣。寅明曰,頃日未寧之候,今已快愈乎?換節之時,調攝爲難,脫著之節,亦宜審愼矣。上曰,今已快愈,而遊嬉過節,是可悶也。寅明曰,此卽江原監司沈聖希狀啓也。一則以八月念間,當行三鎭合操,合操設行之時,營將巡點,例爲停止爲言。一則本道都事,以親病受由,上京覆審之政,恐或後時,自前監司,每於秋巡,兼行覆審,今亦依例兼行爲言矣。此二事竝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道臣親自覆審,則尤爲著實,兩件事竝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備陳本道農形之凶歉,以推奴徵債,限明秋禁斷爲請矣。海西各災誠慘矣,而不過若干邑,今年農形大體,豈至凶歉?狀辭或未免過矣,而至於推奴徵債一款,則係是擾民之政,不可不念,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農形狀辭,果爲太過。至於推奴之禁,亦有其弊,將至於困者益困,奴不知主,名分漸乖矣。諸臣各陳所見。始炯曰,推奴禁斷,今至三年,若此不已,則奴主之分將乖,此亦國綱之大關處,而至如徵債一款,有異於推奴,似當禁斷矣。箕鎭曰,推奴之禁,實是凶年不得已之政,而若一向防禁,則奴主之分,將蔑如,名分之紊亂,未有甚於近日,此亦不可不念,臣謂聖敎至當矣。潝曰,推奴之禁,聖敎至當,而徵債之禁,此亦有弊,似不可一向禁防矣。上曰,徵債則出於年利之計,與推奴有間矣。聖任曰,海西雖被各災,大體免凶,似不可連三年禁斷矣。錫五曰,海西各災,大抵慘酷,道臣狀請,亦有其意,臣謂許之無妨矣。容曰,徵債之外,推奴一款,多有無據之事,道臣之爲民弊請禁,亦不可不許矣。上曰,戶參所謂無據者誠然,而工參所達名分亦重,其中被各災邑,只令禁斷,可也。抄出擧條始炯曰,宋相、李沆,每奏事,必以水旱災異奏達,人臣事君之道,固當如是耳。豐年便同祥瑞,臣不敢以今年謂豐,而蓋自親禱得雨之後,年事頗好,至如給災蠲賦,似非今年之可論矣。上曰,戶判所達李沆之言好矣。雖以唐玄宗言之,當其開元之治也,孰謂有西蜀之行,而人之聖狂,唯在一心毫忽之間。予嘗以此爲戒,自期則大,而比年爲民之政,每多抑勒之事,此出於不得已,古豈有如此事哉?予謂此皆道臣之過也。道臣狀聞,若皆誠實,則豈至如此乎?此所謂民欺吏,吏欺守令,守令欺朝廷者也。然今年則親耕勸農,意有在焉。樂歲休民,亦豈非王者之善政乎?寅明曰,臣等,以年豐民安,仰陳於前,則固非臣子當然之道,非謂聖心之操舍在此,而聖上每以唐家事爲戒,臣等不勝其喜抃之心矣。今年年事,大抵稍登,湖南、湖西,雖有一二邑被災處,而比諸凶年則有間矣。諸道狀啓,實多過中之辭,此非監司之欺朝廷,實是守令欺監司之故也。上曰,雖有過中之辭,而今年則比前不甚太過矣。寅明曰,此卽統制使趙儆狀啓也。以全羅左水使洪德望,爲其四寸娚妹之間,而有應避之法,令廟堂考例,稟處爲請矣。統制使旣統三道舟師,故有戰船各邑守令,亦皆有相避之法,則何獨於水使,無相避,而自前三南水使,與統制使,有相避者,或遞或不遞,故有此狀稟矣。統制使,卽壬辰亂後設置者,而《大典》無相避法載錄事,故遞不遞,亦無一定之規。自今統制使之於水使,一依監營管下例,用相避事定式,而全羅左水使洪德望,爲先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陵幸期日漸迫矣,自京至溫陵道路,臣旣熟諳,似無大段犯傷民稼之慮,而自陵至私墓中間小路十里之地,臣所未見,而頃聞摘奸兼司僕之言,治途時所傷民穀,以畓則十斗落,以田則四日耕云,此亦非不可惜,而猶幸不至數多矣。近聞人言,則兼司僕摘奸時,所謂犯傷者,全失實狀。所謂小路至狹,左右皆是田畓,道路雖令僅治,輦路自不得不廣,平治之際,其所犯傷者,通計十里,豈可勝數?今年聖上,至誠勸農,年事稍登,民情方歡悅,而未成實之前,乃復斬刈蹂踐,如是數多,則望哺之民情,落莫必甚。朝家雖或計給代穀,未必補其所失,暴殄天物,亦豈不慘然?今若限十數日,差退陵幸,則猶可無未成實之慮,而期日已迫之後,惶恐不敢爲請。第臣於往來溫陵時聞之,此路外,又有山谷捷路,雖若崎嶇,程途甚近,不過爲十五里云矣。山谷之路,雖或間有登陟之處,可以補土塡平,又雖有狹隘處,而旣無左右田畓被傷之慮,則亦可隨意掘開。治途時,雖云頗費民力,猶不過如傷害民穀之慘,爲先擇定兼司僕,更令別爲看審。且使京畿監司,別定差員,摘奸今番所定之路,民穀犯傷形止,一一審量,犯傷果爲數多,而終無方便之路,所謂山谷之路,又決不可作行,則臣意路程雖少迂,自溫陵,還從大路,至高陽爲宿所。翌日曉發,展謁私墓後,卽復回程,夜深前足可還宮,如此則旣省治途之費,且無傷穀之慮,以爲便好矣。上曰,曾見道臣,有所下敎,而一粒傷害,爲民深惜,此予之本意也。犯傷處禾穀,令民預自刈取好矣。寅明曰,雖令刈取,亦不可蒸食云矣。上曰,今番之行,非予欲速,幾年之後,今始展謁乎?於情於禮,俱不可已矣。所達兩路,更令兼司僕看審,而宣傳官中一人,同爲看審似好,宣傳官趙榮恒,方爲備邊郞乎?此是可人,使之眼同看審,可也。寅明曰,山路則令宣傳官,眼同看審,而高陽路則令畿伯,定差員看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聖任曰,私墓帳圍之所,令將校看審,則局內周回幾十里矣。軍兵排圍,則當於墓所不見之處爲之,而帳圍之所,則內靑龍外,外靑龍內,爲之之意,敢達矣。上曰,然矣。寅明曰,平安道御史李性孝,以李馨遠事,肅川官屬招辭,捧受上送矣。其招辭中,有衙客移去江界之說,有裨將往復之事,而此是張大疑亂之狀,非別般可問之端,若以此更爲盤問,則必有發明之擧,幾了之案,更將成獄。臣意則李馨遠或減死島配,而此則仍置之,何如?上曰,官屬之言,何以取信乎?此則置之,李馨遠之事,原其情,則不過量淺之過,此等事以公心看之好矣。予不欲細察耳,不然,何以有李禧遠判府乎?寅明曰,御史旣已狀聞則稟定,然後可以爲之,故敢達矣。上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無根之事,何可深究?此不過聞鷄起舞之意耳。寅明曰,刑、漢城府,不可一日無長官,而秋曹時無長官,此爲可悶。臣纔見湖西伯私書,則方有罪人上送之事,同日離發,私書先來,罪人則今日當入來,而事端則楊始搏一族,謀殺始搏云矣。上驚問曰,然否?事極殊常矣。寅明曰,此不過殺獄究覈之事,則似無更問之端,而罪人旣已上送,則似必有曲折矣。上曰,道臣過矣。如此之事,當究竟後上聞,豈可以事之難處,上送乎?若關係倫綱,則稟旨上送,猶爲未晩,而輕先上送,誠爲非矣。始炯曰,自戊申以後,有罪人上送之事,故意或用此例矣。上曰,狀聞後上送,猶或可也,徑先上送,有關後弊,諸臣之意,何如?始炯曰,獄情姑未詳知,而或有告變之事,事若重大,不敢擅治,則上送不是異事,而只爲殺獄則狀聞,以待朝家處分,似宜矣。潝曰,姑未知獄情輕重之如何,而待朝家處分,則事體似然矣。聖任曰,無論輕重,待朝家處分爲宜矣。箕鎭曰,事情不得詳知,狀啓來後,可以知之,而臣待罪北伯時,有罪囚如此者,自本道難處之事,故狀啓上送,其時有問備之罰,而此則似是不敢爲之事矣。錫五曰,不知本事之如何,見其狀啓後,可以知之,豈可以私書間辭,預爲是非乎?上曰,罪囚上送可乎?錫五曰,上送則似乎輕先矣。容曰,以事體言之,則究覈後狀聞,可也。而今此上送,似或出於不得已矣。若有藩臣不敢按治之端,則誠非過事,而特以難處上送則非矣。上曰,予意則大以爲非矣。關係存亡之事,則雖宜上送,只以其招辭上送,亦猶不可。大抵始搏,不過星淵者流,使始搏,若如鄭觀賓辭勳,則豈不美哉?而必是希望分外之事,每以此習,威喝於人,予亦心常過,甚矣。予則誠不喜得此輩,使之自然昭融好矣。如此罪人上來,誠國家之不幸耳。寅明曰,此罪人當自秋曹按治乎?上曰,關係若輕,則當遣御史於本道治之,關係若重,則是豈秋曹之可治乎?若是秋曹之所治,則固當還送矣。寅明曰,卽今秋曹長官在外,曹務多滯,判書閔應洙,今姑改遞,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閔應洙改差,其代以無故人差出,可也。出榻敎寅明曰,外方捉虎人所納連頭骨虎皮,朴文秀爲兵判時,陳請留置兵曹矣。近來奸弊百出,或不無還出再納之弊,捉虎加資,因此益夥云。雖未知實狀之果如此,而亦不可謂必無之事。臣意自今外方虎皮來納時,自兵曹考見後,去其頭骨,移送戶曹,俾爲有用之物,似好,事涉煩瑣,而奸弊亦不可不慮,故仰達矣。上曰,下之戶曹,以補經費,似好矣。錫五曰,捉三虎,必加資,故捉虎堂上,近甚紛多,今若更加捉虎之數,則似是防奸之一端矣。上曰,雖加之百數,爲弊則同矣。始炯曰,大臣,以虎皮出付戶曹仰達,而旣下戶曹之後,則戶曹有虎豹皮貢物,必將以此推移用之,貢人不無失利之患,此亦不可不慮矣。上曰,爲民弊端,亦宜軫念,戶判所達誠是矣,軍門無可用之處耶?聖任曰,軍門無可用矣。寅明曰,置之戶曹,則可以爲寒具,多有可用之處矣。上曰,若去頭骨,則置之兵曹,亦何害乎?寅明曰,旣不下之戶曹,則置諸尙衣院,何如?上曰,曾前所無之物,置之尙衣院,亦關後弊,置之備局似好耶?容曰,備局豈可與知如此細瑣之事乎?此非備局可置之物矣。上曰,尹容所達最是矣。度支之所用,亦甚苟且,今後去其頭骨,依前下送本道,可也。抄出擧條寅明曰,朝家之待宰臣,事體宜自別,有大罪則無可論,而循例申飭之事,不可種種拿問。洪州牧使鄭來周,曾經亞卿,方以三朔曠官,混同就拿,初不區別,已未免不察,而拿問之後,又復督迫還任,亦恐重傷事體。洪州初以弊邑,人皆厭避,而來周擇差之後,卽爲赴任,三年居官,兩經賑政。而積弊皆去,方爲完邑,瓜期只隔數月云,則不可以厭避論之,罷職放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其在以禮使臣之道,此事當有令甲矣。此後則宰臣拿處之時,預爲稟旨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水原、廣州之尙今曠官,極爲可悶,沈䥃則臣未知其上來與否,而閔通洙亦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此事誠亦支離,方欲下敎而未果矣。守令異於道臣,雖不可推考,而其所特除,無異補外,尙不肅謝,誠極非矣。各別申飭,卽爲辭朝,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昨見吏判辭疏,則似無從速入來之意,曾見其意堅定,且不無私意之難安者云。不可不嚴飭,使之上來矣。上曰,方在南漢耶?欲諭疏批而未果矣。大政後呈辭,雖非異事,而至於去就,何可自行自止耶?分義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卽爲上來,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日昨開講有命,爲講官備員,開政差出,則所當以無故人擬望,而銓郞,以無故講官,旣不自請移擬,銓堂又不敢擬望,其所差出,又復有故,致令講官,不得備員,經筵有命還寢,事體未安。銓曹堂郞,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日昨銓郞投筆,事誠未安。至於承宣之望,尤不當若是矣。故相臣趙文命,秉心至公,詳知獄案,使有毫分未審之事,豈至屢爲申辨。其所謂未審者,已是萬萬意外,銓郞意見,設或如此,方其出入三司,論之誰禁,而又何必臨政不書,有若戲劇,以傷公體耶?銓郞之草記請推,失之太弱,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前統制使具聖益,有拿命,而聞身病極重,方在死生中云,本事別無得情之端。金吾照律,似不過奪告身矣。病狀旣如此,削職放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卿列雖多,而趙最壽、尹陽來,年老不可供職,兪拓基、趙顯命,皆不行公。無故者只是尹淳、朴師洙兩人,皆聰明剛斷,可以緊用之人,而氣稟虛弱,疾病頻作,行公之日常少,備局公事,久不得開坐,此誠可悶。上曰,正卿幾許人耶?寅明曰,判書中朴文秀、李秉常、金有慶諸人,皆在外,無故行公之人,不過數三人,故每甚苟簡矣。大臣以下皆退出。上問承旨曰,儒臣之在外者有之耶?泰良曰,金光世無故在外矣。上曰,副學誰耶?泰良曰,忘未記之而似是闕窠矣。上曰,政官牌招開政,玉堂闕員,使之差出,可也。出榻敎承史遂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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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坐直。左承旨任珽陳疏受由。右承旨曺允成陳疏受由。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黃㝡彦。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濟州牧使趙東漸,長城府使李時鼎,錦山郡守尹審,咸平縣監吳命厚,安義僉使高萬世,乶下僉使沈德一。

○閔珽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持平李壽海,牌不進,執義黃梓,持平金始煒,在外,掌令鄭匡濟陳疏入啓,閔堦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閔堦,正言兪彦協,引避退待,已至屢日,而兩司俱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受由、陳疏入啓罷職傳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南泰良曰,今下弓矢,安義僉使高萬世,乶下僉使沈德一處給送。

○李壽沆啓曰,左承旨任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珽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昨日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依下敎臣與備局堂上金始炯、李箕鎭、鄭錫五、具聖任,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以輪對官望筒,傳于閔珽曰,日次相値,停。

○閔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許沃,時在公洪道牙山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卽接翊衛司所報,則本司素甚淸寒,員役輩逐朔役價及凡百少少酬用,專靠於略干奴婢身貢,僅僅成樣。而近年以來,各邑稱以逃故,惟事頉報,原奴婢比前大縮。所謂收貢,逐年減縮之中,連値災年,又入裁減,卽今當捧,更無餘地。凡百酬應,姑舍勿論,員役輩役價,自今年爲始,全然未給仍乙于,疲殘員役輩,將至逃散之境,而不給役價,勒令供役,亦不成事理。以此難支之狀,自本院草記啓稟,依本院昨年折授例,外案付奴婢,限五十口乙,令該曹劃給本司,使將散之員役,得以保存之地云。本司形勢,旣如所報,則宜有變通之道,外案付奴婢,限五十口,令該曹劃給本司,以爲一分支堪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而副修撰趙明履,齋限已過,引嫌陳疏,不爲入來,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德重,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亦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壽沆曰,卽爲開政。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牌不進傳旨未下,行都承旨李壽沆進。兵批,判書金聖應未肅拜,參判李春躋病,參議未差,參知李鼎輔進,左副承旨閔珽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公洪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兪拓基爲判義禁,金聖運爲公洪監司,沈星鎭爲兵曹參議,李匡德爲戶曹參判,徐宗伋爲副提學,吳遂采爲應敎,許沃爲司諫,權贒爲獻納,洪鏡輔爲監察,金尙耉爲務安縣監,湖西按覈使南泰良,副司直李匡德單付。

○以吏曹參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珽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三南摘奸後,已皆入來矣。成冊相考,則別儲置,各邑擧皆無頉,軍作米,恩津縣擅自改色分給,至於二百十六石零之多。各樣還穀,臨陂縣折半外,擅自加分,米租合爲八十七石。扶安縣米代太,不遵詳定,擅自代捧,爲一百三十四石。茂長縣留庫中擅分後,租代以牟逢點,爲三百九十一石。河東府留庫米中虛錄,爲九十一石,量縮爲十二石。莫重公穀,任自幻弄,現發之後,不可不嚴處,五邑當該守令,捧現告,令王府拿問勘處。其他小小色麤量縮之處,十石以上守令,從重推考,十石以下監色,令本道推治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趙榮恒,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南泰良曰,爲近密之臣,其於章奏,宜審高低而不審,其涉不察。昔人若蠅翅點墨者,引過若何,宜間而聯書,書之者尋常泛書,捧之者尋常看過,道理寒心,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以校理兪最基,副校理鄭履儉,副修撰韓翼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珽曰,欲開法講之時,爲儒臣而若是乎?極涉無謂,竝禁推傳旨捧入。

○閔珽,以宣惠廳言啓曰,丙辰年各貢物舊逋,限三十年蕩減時,只以貢物遺在蕩減,而各廛則元不擧論矣。頃因大臣筵稟,貢人、廛人,似無間,不必區別,以丙辰前,計其三十年舊逋,中間易主,査出蕩減事,出擧條矣。茵席廛三十年舊遺在,滿花席五百八十張,彩花席一百十六張內,市民身歿易主者,嚴加査出。而其中舊市人之以子代行者四人,所負滿花席六十張,彩花席十二張計除後,實舊逋滿花席五百二十張,彩花席一百四張,依定奪蕩減,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每煩陳達,實爲惶凜罔措,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開城府留守狀啓,薦新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閔珽曰,勿待罪事,回諭。

○同副承旨南泰良上疏。伏以臣,朝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當該承旨重推之命,晩因臺疏之點下,始詳曲折,實不勝惶駭震薄之至。臣於朝者,以事故,未得廳坐,下吏持示其疏,而不能細檢。有此矇然捧入之失,論其罪狀,合被重典,聖敎至嚴,求死不得。方當奉命南下之時,不敢以明將陛辭,苟然自揜,玆敢唐突封章,冀伏斧鉞之誅。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亟命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嚴典憲,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副承旨閔珽等上疏。伏以臣等,伏見備忘,有當該承旨重推之命矣。臣等惶悚懍惕,實不知所措。朝者掌令鄭匡濟之疏到院也,不但其疏語張皇,適會院中紛嘵,捧入之際,未能審察,今此重推之下,理難獨免。伏乞聖明,亟賜處分,竝施譴罰,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察職。

○左承旨任珽上疏。伏以臣之老母,宿患痰火,積有源委,每遇換節之交,輒復增加,自經今夏毒熱以後,寧日益少,長在枕席,而特以姑無形見之症,不敢言私,黽俛供仕,月已屢矣。昨於直中,得聞添重之報,未申而退,蒼黃歸省,則本病之外,重感輪患,寒熱交作,吐瀉俱劇,眞元暴耗,昏窒多時。臣方躬自扶護,達宵焦煎,此際天牌下降,而目今情理,萬無一刻離捨之望,玆不得不隨詣闕外,悉陳懇迫之私。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鐫削臣職名,得以安意救視,俾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應敎李德重上疏。伏以臣於別兼之任,實有不可冒出之義,頃日嚴召之下,理宜陳章仰暴,冀蒙矜察,而適値淸齋,疏籲路阻,未免坐違,自速置對,而聖度天大,罰止例勘,感祝之餘,惶霣冞深矣。不意玉署新命,又下此際,召牌繼降,臣含恩畏義,不敢不祗詣闕外,而第念臣於昨年,混付別兼時,監事陳達而區別之,聖上特命而減下之,蓋亦諒其事理之不可出,情勢之不可强故也。今其情勢之不可强,無異於昨年,事理之不可出,則視昨年尤有甚焉,而監事之忽復擧臣名而請付者何也?臣得伏見擧條下者,監事以臣謂之當次,而又以爲前例無可嫌,臣於是,實不勝其訝惑也。臣請先言其有違於館規者而後,詳陳臣當薦之無前例,而必可嫌焉。夫翰苑之付別兼也,必擇曾不敗薦之人,從下位先付者,例也。卽今下位中,無故可付者,有三人焉,最下位者是李濟遠也,其次元景淳也,其次金時粲也。濟遠則初旣無故行公,一不當薦,今又陞六,而不爲擧論,有若不可當薦者然。臣未知監事之意,果何在,而其違館規,則甚矣。景淳則以筵話事撕捱,時粲則以春坊時陳疏被罪事撕捱,俱以別事出六,則亦無毫分不可當別兼之端,而至於時粲,則嘗以奉敎,依例送遷狀陞六,其無礙於史職,又可知也。而徒以渠輩之無端撕捱,久不應命之故,朝廷處分,亦一誤再誤,不使當薦,今又削職而放之,臣恐翰苑規例,朝廷紀綱,職此而壞盡無餘也。至若區別完薦後見敗者,使之當薦者,非古也。是自六七年來,始創之規,而其時適無一箇無故之人,如今日之濟遠等輩,故朝廷爲慮史職之久曠,乃爲此苟且不得已之政耳。本非可以援例於無故下位林立之時者也。今有濟遠等三人,而使完薦後見敗者當之者,固非重史薦之意,且雖無此三人者,今之完薦後見敗者,又有李宗迪、林象元兩人,當此可付,而旣捨濟遠等,又捨宗迪等,乃以如臣決不可當之人,越次而請付者,不亦異哉?在昨年則濟遠、宗迪、象元,俱未出六,而臣猶不敢爲出當之計。況今旣有許多無故之員,當次之人,而以臣僨敗之蹤,其何可越俎而代之耶?此臣所謂事理之不可出,比昨年尤甚者也。且臣之不可冒出者,不獨僨敗薦事之嫌而已。實有前古所無之別般情勢,蓋當初臣之回薦之後,先進至以回薦時有言,而恬若不聞爲言。有若臣掩匿敗薦之言,而苟且完了者然,此實史局莫大之羞辱,其不可復當薦事之狀,又非其時同事諸臣之比,而頃年完薦後見敗,而復當薦事者,亦未嘗有此等所遭,則監事之竝擧臣,而謂之有例無嫌者,無乃未之思耶?臣又伏見鄭履儉之疏,以臣之撕捱,爲渠難進之端,而此則有大不然者,履儉雖嘗與臣,同事見敗,然如此而更當薦事者,旣有監事所引之例,則履儉固不必終辭,而臣之別般情勢,則履儉之所無也。臣之不可冒出之狀,則又履儉之所深知也。履儉之出而當薦,少無不可,何必視臣爲去就?而乃以先付促行等語,張皇爲說,何其與平日所相確者,不同耶?噫,目今左右史之不備,已閱三載,臣雖愚昧,亦豈不知薦事之一日爲急,而館例終難違越,情勢無路轉動,雖萬被誅戮,不敢爲冒膺之計,其在朝家綜覈之政,亦豈容一向虛縻,徒妨薦事,而莫之恤乎?臣旣職忝經幄,則當此新涼漸生,法講當開之日,亦豈無備員登筵,勉進聖學之意,而唯此別兼之職,絆在身上,咫尺天陛,末由入肅,隨牌陳疏,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明,察臣不敢當薦之狀,亟命削臣本兼之職,治臣違傲之罪,仍飭無故可當之人,速完史薦,則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兼春秋撕捱,旣涉過矣。欲開法講之時,本職撕捱,亦涉過中,爾勿辭速察職。

○掌令鄭匡濟上疏。伏以臣之病重實狀,已悉於前後疏中,今不敢復事煩陳,以犯瀆擾之罪。而第臣水土所祟,根委旣痼,濕痰凝結於兩脚,起居不適於一身,咫尺之地,不能自致,轉側之際,未免須人,經年藥餌,少無責效,而又自前秋,沐浴之後,風熱上升,肝火內熾,耳根雷鳴而聽瑩,眼視霧翳而昏眩,以此病狀,萬無奔走供職之望,念灰榮塗,自分爲淸朝之棄物。不意柏府新命,忽下於尋醫出郊之日,擔曳病軀,來伏私次,而目今症形,一向無減,進身文陛,升降奏對,斷無其望,而且臣於病狀之外,又有情勢之萬分難安者,曾叨諫職也,略論數三守宰、郵官及嶺人作挐官門之事矣。其時諫臣之疏,斥之以黨伐,易言囚人之供,誣之以虛罔爽誤,語多譏嘲,意在詬詆。臣不欲追提往事,呶呶爭辨,而身爲言官,受人譏斥,則署坐雖急,廉隅亦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聖明,特許鐫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自劾之不暇,則今不可贅陳他說,而適有一二愚見,敢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沿海之設鎭堡置邊將者,爲其備他盜也。而所謂僉萬戶,僻處一偶,距海門或至近百里之程,所屬軍兵,皆在列邑,只守如干軍器倉穀,無一丁待變之卒,雖海寇衝突,不能探知而備禦,此豈設鎭之本意也耶?以臣之所目見言之,扶安之格浦、黔毛鎭,靈光之法聖、多慶鎭,咸平之臨淄鎭,務安之木浦鎭,靈巖之梨津堡,皆在陸地,而鎭戶凋殘,丁壯尠少,一朝寇至,則何可運用戰船,揮槍彎弓,以禦其盜鋒乎?以此推之,則他道水陸鎭堡之無益,槪可想矣。平時剝割軍兵收布私用,及其臨亂,束手無策,豈不大可寒心?而且靈、羅兩邑諸島,碁處海中,距官門,至於數三百里,叛主之奴,竊發之徒,作藪成聚,殺越之變,劫掠之患,在在皆然。統領無人,呼訴路絶,弱肉强呑,莫敢誰何。政所謂化外之民,是故,前湖南道臣尹得和,爲軫此弊,審其形便,採其物情,多般區劃,創設雲海一府,以重海防之意,具由狀請,而朝家終不許施,臣未知其故也。更令商確,俾卽變通,而不然則移設鎭堡於海島要害之處,以便防禦焉。近來生齒蕃息,活計甚難,沿海居民,傾財造船,出沒波濤,東西漂泊,寄命於數箇板子,眞所謂可憐生涯,而從某至某,有波市坪、耆老所、淑嬪宮之稅,於此於彼,又有監、水營地方官之稅,處處止泊,輒徵其稅,一船之稅,至於百金,雖有捉魚販賣之利,三春涉危,或有不當其稅者,此豈非漁民之至冤極痛者耶?波市坪,曾有本官收稅之事,中年以來,自地部定送差人,或使營門徵捧,以納一船之稅,大者至於三四十貫,合而計之,小不下五六千兩,而上納之數,不過千餘兩,利歸差人,怨深國家,寧不如減其稅數,以惠浦民。每船一稅之規,雖有定式,互相侵徵,不恤民冤,分付道臣,另加禁斷,俾無疊徵之弊焉。且鹽盆、漁船,皆有其稅,鹽漢輩爲其取柴煮鹽,措備船隻,捉魚之漢,辦得船網,則收稅於鹽盆、漁船,事理當然,而盆與船,分而二之,船與網,各作名目,不問破傷,星火督徵,差人之所爲,極爲絶痛,民人之呼冤,罔有紀極。此等弊端,臣之待罪南邑時,素所慨惋者也。卽令變通,以抒貧民之愁怨,實合懷保之道矣。近年以來,頻設科擧,文武出身,其數不億,自以爲我旣竊科,爵祿可得,名位可致,詑鄕隣驕妻子,而或至數十年未調者,或至三四十年不得一縣者,寄身旅邸,行乞道路,愁歎怨謗,反悔登科,實爲可矜,而至於武弁,不知幾千數,簇立於政官之門外,呼訴哀乞,殆若涸轍之魚喁,亦足爲觀世變而傷和氣矣。若使渠輩,無決科拔身之事,則亦安有所望於仕祿,聚會京洛,若是其紛紜哉?人多窠窄,爲其政官者,雖欲疎通,實無方便之道。臣謂扈衛三廳執事,皆以出身差出,內禁衛,名雖軍額,亦一仕路,故在喪者不得隨行,從其作闕,皆以出身,給馬塡差,觀其人地,陞擬內三廳或邊將,則庶有一分調用之道矣。亟令廟堂,變通定式,實合於鎭定武士之道矣。邊地守令之文武交差,意有所在,而近來此法漸弛,不過堂上窠數處,而北關之六鎭、三、甲,江邊之七邑,每以武弁差出,故專尙武藝,不事文敎,民俗獷悍,儒風掃地。禦侮制敵之策,雖不可闕,興禮唱義之道,亦所當急,而且念絶塞遐遠,聖化不曁,武弁守宰,惟以營私蔑公爲心,至於撫摩殘氓,則不啻秦瘠之越視,故民不堪命,只願一得文官,莅仕治民,其情誠可憐而亦可慼矣。今若以望重名官,交差於六鎭、三、甲及七邑,則丕闡文敎,可使射鵰之輩,能辨豕亥,自知親上死長之道矣。實惠遐氓,亦使涸魚之徒,不至龍蛇,而自有安所奠居之樂矣。西北懷綏之策,亶不外此,而他日廟堂之上,可知其山川險夷,道路遠近,豈不大有益哉?近日高山察訪,以極名官差送之後,郵卒極便,一道畏憚,此莫非選擇之效矣。臣以爲不但高山而已,西路大同,亦依此例,則不無所效矣。各處監牧官,眞所謂不急之官,其所職責,不過捉得牧場之馬,分送各邑,收捧屯土之穀,船納太僕,而百般操縱,盡歸私用。近來上司經用之耗縮,亦由於此,誠極可痛,而殿最黜陟,主管於遠外京司,不關於本道營門,故無所忌憚,多行不法,侵虐民卒,爲害不貲。自今以往,句管營門,審其善惡,輒加貶褒,則必有畏憚懲戢之道矣。松木之禁斷,爲其黃腸與船材家舍故也。而奸民百計潛斫,官長一向弛禁,沿海窮峽,擧皆童兀,可勝歎哉?扶安之邊山,素稱松梓之府庫,而臣於年前,遍踏周覽,則皆是稚松,絶無拱抱之木。若無盜斫出賣之擧,則雖或有戰漕船造作之事,周回數百里,重岡疊嶂,豈如是濯濯也哉?此必是造船之際,濫斫取剩,所掌邊將,私自出賣,以爲潤橐之資。以此推之,則三南之水營所屬松山,關東之各邑所封黃腸,安知非不如此耶?若不嚴立科條,因循以置,則必將盡赭,而不能得一鞭之木,寧不大可懼哉?船材黃腸之盜斫者,繩以一律,不以水使、邊將而饒假,則庶無亂雜之弊矣。朝家穀物之舊逋蕩減,實爲難支之端矣。雖値凶歉,當年分給之穀,則似無不捧之理,而守令牽於要譽,下吏欲掩奸狀,多般論報,期於停退,年久之後,終至減捧,可勝歎哉?沿海拯劣米,則致敗官分給,皆是腐朽之穀,穀主官所捧,亦爲白地之徵,民人之冤悶,無過於此矣。當凶停捧,年久蕩減,出於不獲已,而其他穀物,民皆受食,且不無里任該色輩中間捧食,假作虛簿之事。爲守令者,若不細究明査,則再徵之患,虛減之弊,無處不然。自今以後,亦嚴立科條,絶禁蕩減之令,則庶無國穀耗縮之事,吏民希覬之習矣。陵寢祭享,何等嚴重,而獻官之差出也,人皆厭避,每以武弁之巡將、衛將及罷弊前銜,苟然充數,衣冠之制,不至鮮潔,拜跪之節,不能成樣,有忽於敬謹之道。自今以後,各別申飭,必以文武堂上中,曾經承旨、閫帥者,差送,俾無如前混雜之弊。海西所江鎭,控扼於畿輔、關西,西南大洋,盡入於眼底,唐船之往來者,皆由於此,朝家陞爲水使,可謂善策,而以其兼察甕津之故,風和則留所江,風高則留甕津,而海水本不凍合,唐船之出沒,冬夏無間,爲其待變而設置,則何必捨海門要害之處,處陸路僻遠之地耶?近來水使之連遞者,莫非唐船之爲祟,則雖有些少不便之端,豈可難於變通,以忽經遠之慮哉?臣意以爲,仍留所江,克盡備禦之策焉。西關賊徒之近來猖獗,已極可憂,而至於撞破獄門,任自逃躱,聞甚驚駭。此是營下大府,重城阻水,人家之緝鱗,無異京城,俗尙武藝,營府之待變將校,不翅千數,甚非殘邑之比,而如是唐突,殆若無人之境,此莫非法令解弛之致矣。一自戊申變亂之後,其在營縣備禦之道,一倍惕慮,而西門鎖鑰之地,有此非常之變怪,可勝痛哉?道臣旣以遞改,今無可論,中軍今方拿處,嚴査定罪,而至於地方官,雖適離次,其常時不能立威檢飭之失,在所難免,宜加譴責,留鄕監色,嚴刑定配,以懲來後,而西路守令,無論文南武,隨闕擇差,恐合事宜,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則宜加選擇,而務安縣監洪相朝,昏迂儱侗,全昧事務,性且業嗜,政令憒憒,曾任古阜,不成貌樣,不治之狀,臣所目覩,其時道臣,置之下考。曾未幾何,復畀湖南弊邑,蘇殘之責,已無其望,迎送之弊,不可不念,罷職之罰,烏可已乎?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獻官事,另飭該曹。末端事曾雖不能,又豈不能?此非勸人之意,雖若此,亦不可使其撕捱,依施。其他條陳者,竝令備局,稟處。爾勿辭察職。

○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始炯,訓鍊大將具聖任,工曹參判李箕鎭,吏曹參判鄭錫五,同副承旨南泰良,假注書黃㝡彦,事變假注書李翼元,記注官魏昌祖,記事官李壽德,同爲入侍。寅明進伏曰,夜來日氣涼冷,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一向安寧乎?上曰,近益勝矣。寅明曰,王世子不平之候,今已快愈乎?上曰,頗似癨氣,卽已差愈矣。寅明曰,湖西罪人,昨已上來,而本道狀啓,尙未啓下,故臣等姑未知其罪狀之如何矣。上曰,狀啓予亦未之詳見,承宣讀此,令諸臣詳知,可也。泰良奉讀,至埋置川邊之說。上曰,何暇爲此埋藏乎?寅明曰,觀其擧火撲殺,則初無隱諱之心矣。讀至歌詞。上曰,其歌詞甚麽意思,而作此者張翼虎耶?泰良曰,然矣。讀訖。寅明曰,大抵凶惡極矣。所謂行擔中告變之書,有難取信,而至於歌詞中,看此朝廷等語,陰慘莫甚,渠何敢爲此等說乎?此則當各別嚴治矣。上曰,他餘姑勿言,朝廷二字,陰慘極矣。始炯曰,淸安一境,戊申陷賊,而楊哥一隊,皆其餘黨。始搏告變蒙賞之後,得罪衆楊,一邑齊憤,敢爲此擧,文案旣成,當以殺獄治之。而旣有告變等說,且其歌詞,妖惡莫甚,此則當嚴治究覈矣。聖任曰,始搏旣告變加資之後,作黨撲殺,誠極凶慘,至於歌詞,尤極陰慘,此則當爲嚴治矣。箕鎭曰,始搏曩時之事,臣未能詳知,而旣告變加資,則此是爲國之人,渠輩何敢作黨戕殺乎?至於歌詞,尤極凶慘,若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如是?此輩自初,無感化之心,不察淵魚,聖意雖好,而必明法示威,使鄕俗有嚴畏之心,然後亦可以知感恩矣。寅明曰,道臣之上送罪人,以其行擔中,有告變二字,而此則難以取信矣。上曰,始搏旣死,今則已無階梯矣。就道所援諸人,誰某誰某耶?寅明曰,年久未能記矣。錫五曰,文書中告變二字,姑未知如何,而自朝家賞加之人,渠輩何敢作黨戕殺乎?以此當爲用法,而歌詞亦極凶慘,尤宜各別嚴治矣。上曰,大體言之,則其處之人,皆殊常,王者雖不可察魚,而旣發之後,何可不治乎?假使人有爲父兄復讎之事,固當登聞訟冤,何敢私自戕殺乎?此而置之,則紀綱何以立乎?大抵始搏,怪底漢耳。每以告變,恐喝於人,然渠輩何敢作黨撲殺乎?國無紀綱,故然矣。寅明曰,太祖朝,有人過功臣家譏訕者,太祖誅之,今此歌詞,隱有譏訕之語,何敢乃爾?當各別究治矣。上曰,敏觀設鞫之時,三父子,正法於一日之內,心有所如何,故意欲杖斃。庚戌以後,有懲創之心,雖螻蟻,尙不忍踐,而至於此事,法難容貸矣。歌詞之意,極爲殊常,孝行之稱,尤爲陰慘,予不欲以文字罪人,而此則放恣極矣。《詩傳》亦有譏謗時君之語,而予則不爲衛臣監謗之事矣。寅明曰,譏謗,亦有出於公心者,而此則出於逆心矣。上曰,至於樵牧傳誦,豈不放恣乎?予以道臣事,有問議處分者,道臣今番之事,誠爲非矣。謂有告變二字,上送許多罪囚,雖使始搏生存,固當急急狀聞後,待朝令上送,可也。而始搏旣死之後,則階梯已斷,以難處之事,使其君替當,朝家設置道臣之意,安在耶?道臣欲令該府勘處,卿意,何如?寅明曰,罪囚上送,只以有告變二字,不敢擅治之故,而一番狀聞,似不可已,今此聖敎誠然矣。上曰,此事當別遣御史,卽其地梟示,而曉諭逆順,俾知君君臣臣之意好矣。鄭履儉、李德重二人中,欲牌招命送矣。更思之,宜送堂上御史,入侍承旨南泰良送之,可也。寅明曰,誠好矣。上曰,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人心日下,紀綱日紊。頃者就道等事,往牒所無,旣承款伸王法,則設或有不逞之徒,豈可無嚴其法革其心,而謄諸歌誦,戕bb?b始搏,樵牧咸知,無君無廷,若不嚴懲,何以樹紀綱礪末世耶?不可尋常處之,上送諸囚,下送本道,卽遣近侍,各別詳覈,快正典刑。又傳曰,事有緩急,體統有序,其若時日不可緩忽者,則狀聞上送,亦何不可?而此則不過以招中辭,難於勘斷,不究竟不詳問,亦不待旨下處分,而許多諸囚,徑先上送。噫,命伯一道,其何重也?而不顧事體,以難處之事,欲歸于上,分義道理,俱涉寒心。當該道臣,令該府勘處。寅明曰,今此罪囚之按治,鞫廳爲難,捕廳亦難。今日處分,出尋常萬萬,道臣處分,亦爲儘好,而不可一日無道伯,今日政差出,使之催促下去,似好矣。上曰,然矣。泰良曰,作歌張哥,異於楊哥,此則自京獄治之似宜矣。上曰,陰慘之心,誠爲切痛,而自京獄別無可問之端矣。泰良曰,一時按覈之臣,不可連在監營,臣下去之後,不知留在何所矣。上曰,予則以爲卽其地,似好矣。寅明曰,臣意則淸州,似好矣。上曰,然則監司似亦往淸州按治矣。聖任曰,罪人下送時,捕廳將校押去乎?寅明曰,左右廳將校押去爲宜矣。上曰,然矣。寅明曰,三南監司,遞易頻數,誠爲可悶,尹敬龍,聞有治績,而至於如此事,何可顧惜乎?泰良曰,臣何當下去乎?上曰,當於明日,卽爲下去矣。始炯曰,承宣之任,遞解而去乎?去時似當別有稱號矣。上曰,承宣之任姑帶,而去之時當有稱號,何以爲稱,則似好耶?始炯曰,以按覈使稱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泰良曰,只以告變二字,難於開鞫,特送近侍,此不可但以殺獄治之,其間必多糾結蔓延之患,嚴加究覈,直爲梟示,以示滌蕩聳動之意,何如?上曰,聳動滌蕩四字儘好,詳覈處之,可也。泰良曰,臣明日下去,則更爲登對乎?上曰,明日則不可引見矣。泰良曰,道臣差出後,卽令辭朝,與臣偕往,何如?上曰,然矣。承宣之行,當有軍官耶?泰良曰,退出後當啓請以去矣。上曰,實職軍銜中,擇取帶去,可也。寅明曰,聞宣傳官之言,則山路不可以擧動云,高陽路則姑待畿伯狀報矣。上曰,然矣。寅明曰,副提學李匡德,爲冬至副使矣。使行不遠,多有擧行之事,而以副學撕捱之故,尙不上來,副提學之任,今姑許遞,催促上來,使之專意於使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榻敎寅明曰,三南軍作米作錢之數,都監災減代計給後,餘數當爲一萬五千餘兩矣。當初則作錢後,欲以其剩數,劃給都監,留置作米,本錢木之數,待豐還作米充補矣。畢竟不能如初計作錢,故都監劃給後,餘數止此,然以此還作米,竝與各年出耗而計之,則比諸初作米本數,可以有加而無減矣。今年湖南沿海,農形頗豐登,穀價必至歇。以此一萬五千餘兩錢,盡數出給,以都監今年湖南應納砲保木中,一百五十同,就米價最歇處,作米捧上,儲積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三南軍作米,爲本道賑政,劃給取剩後,還作本木之數,殆近千同,從當竝請作米,而都監災減給代後,餘錢區處爲急,先此稟定矣。上曰,然矣。出擧條箕鎭曰,臣於淸安罪人事,竊有所懷可陳者矣。凡勸懲之方,不可偏廢。臣待罪嶺南時,聞陜川士人姜趾殷,咸陽士人鄭熙運,當戊申賊變之時,一境靡然從之,而獨能超然不染,至有慷慨抗義之擧。姜、鄭兩門之忠義,一道之人,至今稱頌。前後道臣及御史,別單狀聞,匪止一再,朝家亦有錄用之命,而尙無奬用之擧,臣亦有所陳聞,而似不過爲該曹一故紙,實爲慨然。其在激勵之道,合有別爲收用之道,故敢達。上曰,尙不錄用,誠爲可怪,分付銓曹,特爲調用,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監司雖貴明察,而亦宜寬洪,臣初不識金聖運矣,聞其所經慶州府尹、江原監司,皆有治績,且爲人頗有器量,以此人爲湖西伯,何如?上曰,依爲之。其人誰家人耶?寅明曰,故相臣洪致中四寸矣。大臣以下皆退出。上問承旨曰,兪最基由限已過乎?泰良曰,已過矣。上曰,鄭履儉撕捱者,何事乎?泰良曰,以史局事云矣。上曰,今日之外,無開講之日,兪最基牌招,可也。承史遂退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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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坐直。左承旨李重庚坐直。右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得和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厚未肅拜。同副承旨李鼎輔未肅拜。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閔珽啓曰,伏見黃海水使金洸,去戊午秋冬及今己未春夏等褒貶啓下,則邊將無一人居下,助泥萬戶李賢宅題目,新到無聞,姑置上考等語,尤涉朦朧,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壽沆啓曰,右議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珽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翼元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傳授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命召之還降,輒煩史官遠臨,爲罪益深,而奉留則尤爲不敢,又將如前祗納,秪自一倍惶懍,罔知所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珽曰,其君動駕在近,而其道尙不知何道,此何道理?卽令騎郞,馳往看審。十里內田畓,若兼bb司b僕之看審乎?若右相所達而夥然乎?多少間已胎乎?尙弗胎乎?卽爲看審以來。

○又傳曰,昨日摘奸十里小路禾穀,其已刈取與否,問于畿營營吏以啓。今日出去兵曹郞廳,今日內復命,而若不入來,則記過事,分付。

○又傳曰,日子近,而其猶看審,何時修道,依前下敎,卽爲擧行,若過輦道,則他軍行自可兩行,田畓處若過修道,差員當決棍,依此分付,不脴胎者宜置事,分付。

○又傳曰,讀書之士,必知人子情理,而以未詳知之事,過言於大臣,道路更爲看審,以致修道遲滯矣。今去郞廳,必過知,亦遲滯門前,若不入來,當該郞廳,當決棍,招致郞廳,卽爲分付。

○閔珽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承批之後,豈若是撕捱?此時多有擧行者,若是者亦涉過中,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重推之下,又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昨以禮曹堂上,顯陵石物塗炭事進去矣,纔已入來,而不爲肅謝,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啓曰,副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珽啓曰,應敎吳遂采,時在公洪道公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應敎李德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以十五日常參節目,傳于李壽沆曰,曾有下敎矣,置之。

○閔珽,以禮曹言啓曰,上年七月,三名日姑減方物復舊封進事草記,限明秋仍爲停減事下敎矣。今則秋節已屆,前頭誕日爲始,大殿、中宮殿、世子宮所封三名日方物,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諸道及開城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咸鏡監司所封大殿誕日方物中甲冑,己酉年以年凶,因傳敎停減矣。莫重方物,久廢不封,事體未安,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更待下敎。

○又以禮曹言啓曰,庭試處所,例設於時御所殿庭,而近年以來,每設於春塘臺,科次於仁政殿,而庚子庚戌丙辰年,移御慶德宮時,庭試處所,取稟草記,有設場於春塘臺,科次於崇政殿之敎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洪監司尹敬龍勘處事,傳旨啓下矣。尹敬龍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尹翼莘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思一,久處濕地,渾身疼痛,痰盛氣促,下部毒腫兼發,晝夜肆毒,實有頃刻難保之勢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掌令鄭匡濟避嫌啓曰,臣年衰病痼,不合於言責之任,而聖恩誤加,除命屢下。雖不能陳力奔走,以效萬一,而區區犬馬之誠,有不得自已,敢以草草陳腐之語,以塞一日之責矣。及承批旨,隨事開納,且惶且感,實仰我聖上擇芻蕘之盛意,而第臣纔自郊還,阿睹之疾,一倍添劇,艱辛構疏,倩人繕書。適値日昏,不能字字看察,致令奏御文字,有欠敬之事,特下嚴敎,至以宜間而聯書,書之者尋常泛書,道理寒心爲敎。臣誠惶霣震越,無所容措,而緣臣做錯,重推之命,亦及於承宣,此莫非臣身嬰奇疾,視不逮人,不能效古人自書封章之義,以臣子至敬之心,反歸於失敬之科。臣罪至此,萬戮猶輕,豈可以病未審察,事出无妄爲諉,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閔珽啓曰,掌令鄭匡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左承旨任珽,親病受由,右承旨曺允成,亦以親病受由,出往郊外,右副承旨宋徵啓,以領議政偕來,方在江郊,同副承旨南泰良,奉命出去。廳中只有臣壽沆,左副承旨閔珽,而珽亦身病苦重,不但出納苟簡,院中不成貌樣,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稟告變通之例,惶恐敢稟。傳曰,任珽、曺允成、南泰良、閔珽,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李重庚爲左承旨,尹得和爲左副承旨,韓德厚爲右副承旨,李鼎輔爲同副承旨。

○右議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過聽輿人之言,日昨筵中,偶以道路事陳達,此出於未經親覩,必欲審量之意。及夫宣傳官摘奸回還後,詳聞其言,始知山谷之不無輦路,間路禾穀被傷之不至大段,從大路至高陽之亦太迂廻,卽有往復於畿營,而臣之以道路耳剽,遽登筵奏,其爲妄率之罪,已不自勝其悔訟矣。卽伏聞聖上連有下政院之敎,辭旨至嚴,摘奸之累煩往還,治道之至今遲滯,罔非臣妄言之致。論臣之罪,合被大何,聖度包容,雖不直加郵罰,而驚惶震慄,覓死不得,非不知瀆撓於淸齋之中,益增臣死罪,而在臣分義,有不敢晷刻自安,玆敢席藁私次,冒陳自引之章。伏乞聖上,亟削臣相職,仍復嚴降誅譴,以爲人臣不審妄言者之戒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不過爲民,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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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坐直。右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厚未肅拜。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持平金始煒在外,掌令鄭匡濟、閔堦,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使疏批傳諭史官傳授。

○李壽沆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韓德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韓德厚,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重庚啓曰,掌令鄭匡濟、閔堦,正言兪彦協,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大司諫金濰,獻納權贒,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啓曰,新除授承旨出牌矣。同副承旨李鼎輔,與左副承旨尹得和,有姻婭應避之嫌,陳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不得捧入,當此變通差出之日,旣有應避之嫌,不得行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李鼎輔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已至多日,副提學徐宗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今又違牌矣,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連日違牌,尙不膺命,事甚未安,陵幸迫近,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牌不進推考傳旨,方捧入,而陵幸迫近,如是違召,不卽膺命,事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特敎之下,豈若是也?往者撕捱,亦涉過也。今復此任,意亦有在,則此時本兵之長,分義道理,亦豈若此?卽爲牌招。

○兵曹正郞任述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于溫陵洞口外看審,則自陵洞口外路,至木甘峴東五里許,兩寺洞前路割入畓五合落只,田一畝,太種五升落只,又於路邊,有巖石橫路,不可作路,故就下邊陳荒處治道,則粟田所傷,不過七畝,太種一斗落只,而兼司僕看審中所謂四斗畓割入庫,則今不入於治道中,行至百餘步,路左畓割入三升落只,又於路右,粟田割入二畝,太種幾至三升落只,而又於路下畓,割入五合落只。以上割入畓,合四升落只,割入田,合一斗八升落只。自木甘峴,至高陽郡,五里許內,木甘村前路割入畓四升落只,下木甘前路割入田一畝,太種一斗落只,又其下割入畓一升落只。外木甘宮村前路右邊,割入太田一畝三升落只,又左邊粟田一畝,太種五升落只,而穀已成熟,刈取不遠,又其下太田,割入一畝一升落只,又其下粟田,割入一畝,太種一升落只。又木甘村洞口外路右邊,太田割入二畝五升落只,右邊木花田一畝,太種三合落只。以上割入畓,合五升落只,割入田,合二斗六升三合落只,而以上十里內畓穀,則幾盡發穗,田穀則早穀外,姑未成熟矣,敢啓。傳曰,知道。所入田粟太豆,分付畿營,從實報戶曹,雖成熟前,依下敎,令民取食,其代,亦令戶曹上下。

○備忘記,傳于李重庚曰,宜有勸懲,兵郞晩後承命,可謂速爲往來,今下尙方弓,騎郞處給之。

○尹得和,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駕,詣溫陵展謁後,仍詣私墓經宿時,十里外斥候伏兵,守禦摠戎廳,隨其地方,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更不敢措辭煩達,只增惶恐,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議政李光佐疏。伏以臣,受國厚恩,誠不敢廢人理之所當爲。嘗論故相臣閔鎭遠請頒先王聖疾之罪,請投絶海,酷被鎭遠及其諸子之誣陷,以骨怨血讎,必欲湛滅臣而後已。閔亨洙之疏,其所構捏羅織,旣無所不至,今此閔通洙之疏,無倫背理,殆有浮焉。臣心痛冤,亟走縣獄門外,恭胥嚴命,冀與通洙,同下王府,更昭情罪。聖上敎以亨洙往年之章,亦無此事,亨洙初疏,雖曰憯毒,豈如今日之窮凶。其再疏則臣逬出漢陰,而聖上處分至嚴,臣不敢畢說而還入。今番則聖諭雖至切,處分雖至嚴,而通洙縱肆愈甚,而構誣愈急,若不更請聽直於王府,昭暴其情罪,其所構陷,止息無期,臣之爲此,誠出於哀痛迫切不得已也。天日之明,庶垂洞察,雖然,聖敎如此,臣不敢違,祗承而撤還矣。聖敎雖曰,勿覽其章,亦曰略覽其頭,且朝廷皆見,八方皆傳。臣於此而不敢一言昭白,則將無以擧顔天日,敢此力疾忍死,先陳其白地欺罔君父之罪,而次論其構陷臣身之狀,以冀日月之昭燭。臣於戊申正月筵中,論閔鎭遠事,其大略曰,昔漢文帝時,薄昭,殺漢使者,文帝使群臣,哭而殺之,文帝爲人恭儉,必不薄於倫義,豈無欲生其舅之心乎?且貽慼太后,必多不便之事,而干紀之臣,若或容貸,漢家之法壞矣。漢法旣壞,則將至於漢不爲漢,故斷然行之,薄昭之殺使,不過無嚴,而今鎭遠則其罪實干紀先王矣。殿下歷覽古今君父大行後,臣子所爲,如鎭遠者有之乎?至有告廟頒示之議,而幸賴聖德出天,光於萬古,如日月之照臨,其言不得售,而改紀之後,必須先正其罪,可立人紀,若不能明正其罪,則後世人臣,視此等事若例事,彝倫斁絶,人紀不立,可不懼哉?卽今世道人心,無復可言,亂臣賊子,將接迹而起,此事其可如是而止乎?今雖傅之生議,若能放流於絶海窮塞,不與人齒,則人心庶可服矣。臣又曰,只以其明白顯著者言之,殿下罪徵夏後,鎭遠有同罪之請,於此而可見鎭遠之心矣。殿下若思量此心,則亦可下燭其情狀矣。筆之於書,直請與徵夏同罪者,向先王豈有餘地乎?臣之所達,亦出斟酌,干紀旣重,必有處分,然後可以昭垂千古,終不可不處分矣。臣又曰,臣雖才識不逮,若以黨色,懷報復之心,驅人於罪罟,非臣本意,臣亦自信矣。且他人之向臣慘刻爲言者甚多,或十倍於鎭遠,而臣未嘗毫髮置私怨,只以此事陳達者,以其關係重大故也。臣雖以此被罪,不敢不盡言矣。臣又曰,向於聖上嗚咽下敎之時,若以鎭遠,得罪先王,見絶先后等語陳達,則可冀開悟聖心,而臣則意當有他人,明白陳說者,泯默至今矣。如是而止,則國不爲國,臣旣明知,而避嫌不言,則是負殿下也。臣何敢爲此也?臣於向時許多人中,只罪鎭遠一人,何快於心?且向臣慘刻之言,鎭遠則不至如李觀命矣。臣豈敢以私好惡,而爲此言乎?臣又曰,殿下獨於鎭遠事,猶未盡察矣。敢以大行事,至議告廟頒示者,不正其罪,則國不得爲國矣。上敎若曰,今卿所言,又出於一片丹心,其在委任之道,豈可不採聽乎?合啓當有批矣。今此處分之後,卿位在元輔,宜務調停之道,若或有因此,而侵斥卿者,亦當罪之罰之矣。臣曰,損益之敎,誠爲至當,而若專務蕩平,可罪者不罪,則亦非蕩平之道矣。臣又曰,臣雖未免於色目中人,而今此所達,殿下謂出於一片丹心,臣不勝惶感。臣當從此奉持此敎,雖歸九泉,亦不敢忘矣。合啓旣賜允從後,臣曰,處分明斷,義理嚴正,八方人心,可以咸服矣。但臺啓勘律,止於遠竄,其在臺體,誠爲歉然,今此處分,亦在寬典,聖意所在,群下孰不仰揣,而但罪至遠竄,則殊非正名定罪之意,臣謂島置之律,斷不可已矣。上敎若曰,處分後,欲爲下敎而未及矣。夏禹泣囚,非曰囚人之無辜,自傷其敎化之不行故也。閔鎭遠亦以儒生出身,聖賢經傳,必皆見之,而終陷於此,豈不慨然?在上者若導之以禮,則在下者豈有陷於大戾者乎?俄亦以時敏堂下敎言之,而予之誠心,不能感孚,使閔鎭遠至此,予實歉然。今予遠竄之命,予則視之若一律矣。若如故判書閔鎭厚,則豈至此境?鎭遠性情怪異,事多妄率,入相之後,予亦有慨,略示予意,而鎭遠亦自曰,雖知其病,不能改之云云,此則末如之何矣。此則臣請罪鎭遠之大略也。此可謂從傍贊助而已乎?臣之爲國家,痛陳其大體,專在於此,爲鎭遠父子,結入骨之讎,又專在於此。聖上之所洞燭,國人之所明知,渠雖無狀,尙敢曰與臣無私怨乎?卽此一言,而其欺天罔上,可以灼知之矣。其他節節欺誣,顧何足更論,而其怨臣不怨臣,報復不報復,尙可以更辨乎?大抵其所言,毋論緊歇,全主假飾,雖以按獄一段言之,公然誣謂臣終始按治,旣證以日月,明其在五朔之後,猶不服其誣,言言若此,尙可與復責事實乎?以如此手段,白地創出諱疾二字,傅會文致,素性慘怛,三變之說,抵言不變,眞所謂無可奈何者矣。設廳事,初則不忍於前例,末乃罔極而未遑,有何毫髮之可論,而尙欲於此而費辭乎?己亥諸臣,不及設廳,亦可謂致亂之道乎?今所最爲痛心者,所謂茶飮事也。當日事,何忍提起,以慼我聖上孝思,而只緣亨洙輩肆口說來,今至於幾次提起,實爲痛心。其時進御蔘茶,乃在大漸前日,此時煼灼萬死,食不遑入口,小報謄去者,竝責臣以點檢指揮,乃近理之言乎?勿論茶飮與蔘茶,若是啓辭所出,謄錄所載,有所詿誤,則責臣之雖在煼慌,何不點檢云,可也。今乃以所謂星州時所得見,何許過去之小報,欲以實臣之罪,譸張至此,又近理之計乎?誠可痛矣。聖上前後下敎之洞如日月,乃因洞察其時事勢實狀,昭燭臣無罪故也。夫豈未燭其設廳,非稟命儲宮事,而有此敎也?君父所敎,曾不一毫信聽,至於猥援宸旒,妄托綸綍等語,其無狀轉甚。人臣得聖主一言之重,固宜銘鏤骨髓,終身誦服,渠輩則不但不奉信而已。肆然謂之出於慰藉,或謂之偶然之敎,都無一分尊敬之意。噫,聖人之言,信如四時,渠安所受,而敢於空中,謂聖意異於所敎乎?其心所在,誠不可測,實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者也。人之心術陷溺,一至於此乎?所謂諱疾致亂四字,初豈有一分人理者,所可萌心而思得者哉?況侍疾之日,謂有此心而諱之云者,尤非天壤間人所能說出者,而今遂作爲成說,墨守不已,是獨何哉,是獨何哉?王者代天理物,與天爲體,明明聖德,如太陽中天,而萬物咸覩,從古亂逆凶誣,何代無之?而直是罵天射日,自取絶滅,天與日奚損焉,謂之必待辨晳而後可明者,天下寧有是哉?只緣欲陷臣身,專務構捏,輒援不敢言之地,以貢其忿怨,售其陷害,王綱之損墜,無復餘地。臣誠痛恨,如不欲生。至於臣族兄臣衡佐,信有所聞,而不報於臣,則是不過毒誣驚心遠書,不欲煩耳。人之意見,各自不同,族兄自不報,何得責之於臣也?數日之諉之於十日,終非實事,然瑣瑣尤不足理,惟是通洙疏辭,重有可駭者,臣之論通洙之父,非有餘地也。然前日疏辭,曲加體貌,誠以待大臣之道,不可不如是也。通洙則直向臣加以爾汝,朝廷者,國家之朝廷,渠安敢於奏御文中,直肆悖慢如是也?苟有半分尊朝廷之意,必不敢爾矣。竊謂漸不可長也。臣於白首濱死之中,豈合呶呶陳辨,而其所被構,覆載所難容,捏合造成,計在叵測,席藁泣血,仰請嚴命,而聖上旣不垂許,臣生無以自立於斯世,死亦且難瞑於九地,崩心痛骨,疾聲呼籲於聖上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降明旨,命臣與通洙,同下司敗,明正情罪,俾臣不至於抱枉入地,仍命盡削臣所有職秩,退臣賤分,使得以安意歸化,不勝至幸。臣狗馬之疾,今在必死之域,縣門往來,氣息一倍陷敗,幾不能自全。伏蒙至恩,特賜醫問,頒以藥物,得延今日,莫非聖賜,惟自感泣無涯,而奄奄一縷,會當一絶,此疏經營一旬,尙覺語不成說,無以少盡哀痛之辭,瞻望九閽,只增悲泣。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傳諭,其旣悉諭,卿何若此,其所敦勉,非特慰胥命,此不足介滯者。此不足介滯者,其甘心於卿者,上下共知,卿何以此若是乎?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俟間偕來,用副企望。豈無他諭?而爲卿善攝,文不能意,卿偕入之時,其將面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獻納權贒啓曰,正言兪彦協,掌令閔堦,掌令鄭匡濟,竝引嫌而退。避嫌見上處置失當,致勤聖敎,揆以臺體,勢難仍在。毋論緊漫,旣陳所懷,不可以此,輕遞言官,奏御文字,未能審愼,做錯之失,在所難免,請掌令閔堦出仕,正言兪彦協,掌令鄭匡濟,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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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坐直。右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得和式暇。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尹興茂未肅拜。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黃梓,持平金始煒在外,掌令閔堦呈辭,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朴玶書啓。臣敬奉聖批及命召,馳往傳授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病勢復加,神氣澌綴,僅僅封疏,半日昏倒。不意史官遄臨,傳宣恩批,十行溫諭,反復隆摯,聖上天地父母,所以眷顧將死之殘喘,乃如此,感泣之餘,不省所達。臣之奄奄一縷,實不知何時隕絶,只伏冀收回承宣,削臣職秩,俾臣安意就盡,頌恩入地,不勝至幸。命召,當此幸陵不遠之時,史官之間日傳授,實爲惶悚罔措,萬不得已,姑爲奉留,以待職名去身,自至收回,第切懍蹙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副提學徐宗伋,連日違牌,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連日違召,無意膺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申宅夏爲右副承旨,尹興茂爲同副承旨。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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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得和式暇。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山羊會萬戶張漢興。

○備忘記,傳于申宅夏曰,今下弓矢,山羊會萬戶張漢興處給送。

○申宅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僕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黃梓,持平金始煒在外,掌令閔堦呈辭,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無時急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魚有琦,以訓鍊都監別將馬兵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徐宗伋,一向違牌,無意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違召命,不爲出肅,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成有烈,以情勢難安,屢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佐郞成有烈,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方在城外,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趙顯命,纔已出牌矣,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今方來到城外,而催促之下,不卽入來,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申晩,修撰趙明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宅夏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庚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夏宗呈狀內,矣身老母,素抱痰火之病,近添寒感,委頓床席,日漸澌悴矣,身旣鮮兄弟,獨自扶護,以此情理,萬無離側往赴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往赴,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牌不進,右副承旨申宅夏進。兵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李春躋病,參議沈星鎭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申宅夏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受由未出仕,參議申晩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遇喆爲洪州牧使,朴師正爲右尹,李益炡爲禮曹參判,黃晸爲刑曹參議,李世璡爲參知,宋守謙爲軍資正,李匡元爲禮賓別提,魏昌祖爲兵曹佐郞,趙明履爲修撰,李齊聃爲掌令,金相紳爲弼善,曺允濟爲持平,尹得載爲正言,趙明履爲兼文學,左尹朴師正,右尹李普赫,兵曹參議李世璡,參知沈星鎭。

○兵批啓曰,全羅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邊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綾昌君橚爲都摠管,朴師正爲副摠管,李邦佐、具善復爲宣傳官,金益憲爲文兼,成胤赫爲晉州營將,具善行爲全羅左水使,任世英爲碧團僉使,閔廷櫶爲乫坡知僉使,許晶爲平壤中軍,金振光武兼仍任事承傳,副護軍曺允成、閔珽、南泰良、李雨臣、李鼎輔、鄭匡濟,副司直任珽,副司果兪彦協。

○尹興茂啓曰,修撰趙明履,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尹得和啓曰,上番兼春秋魏昌祖,移拜他職,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宋時涵。

○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私墓宿所,設布帳次,軍四百六十八名,卜馬一百五十六匹,將校領率,今月十六日出送畢役後,十八日回還,而其中七十八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高孝弼,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竝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直赴殿試。

○左副承旨尹得和疏。伏以臣,病情沈篤,蹤地臲卼,杜門屛蟄,念絶當世,千萬意外,忽叨銀臺除命,繼以天牌踵臨,宜亟趨承,少伸叩謝之忱,而顧此夙夜之職,非臣癃病者所可堪任,又其情實未暴之前,罔非臣俟譴之日,以病以情,不敢冒出。坐犯違傲,恭俟嚴誅,聖度天大,罰止問備,驚惶感激,益無所措。適値淸齋,疏籲無路,召命荐辱,分義是懼,冒沒承膺,黽勉持被,而第於李成中前後之疏,終不可以泯默,略控短章,仰暴委折,以冀聖明之鑑悉焉。向者成中之以史薦,來示於臣也,臣先言末薦之未允物情。又曰,其兄旣枳於蔭仕,則其弟固不當輕論於翰薦矣。成中曰,兄雖枳於蔭擬,弟豈不爲翰薦乎?臣曰,其兄之見枳,非以其一身之故,則弟兄何殊?成中曰,薦事已敗矣。持薦紙納袖中而仍曰,枳其兄者誰也?臣答曰,見吳瑗答人書,則自家爲銓郞時事也云云。其日酬酢,不過如斯,而及見成中疏,雖不爽其大旨,乃以私書一款,把作機關,張皇爲說,臣竊不勝其訝惑也。蓋臣得聞趙甲彬見枳事,而未詳郞官爲誰,因人探問,適得見瑗答人書於其時,故偶以此問答。然初非臣與瑗,親自往復者,且其問答,在於薦紙納袖之後,則末梢私酬酢,本不關於薦事之成敗,而其疏或曰,且出私書,或曰,私書取證,有若臣與瑗,私相書議,藉其餘論,沮敗薦事者然,誠可笑而不足多辨也。其所稱詡炳彬者,臣未知其如何,而但其頃年合啓所論公議,久而益嚴,臣之不許者,正由此耳。噫,臣之立朝事君,十五年于玆,本末長短,宜莫逃於淵鑑之下,而斷斷素心,只欲事君無隱,遇事不避,以效萬一之報,非敢爲矯激刻核之論,以自陷於負公黨私之科。若以無故之人,來示於臣,則臣亦何心,無端沮戲也哉?區區愚見,亶出於重史薦嚴公議之意,而前後筵敎,誨責備至,臣誠惶隕踧踖,無地自容。今不可以時月之稍久,有所自解,而目下病情,十分危綴,雖非情勢之可言,萬無冒居出納之地,敢此疾聲呼號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諒臣危苦之情,察臣垂死之疾,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閔堦疏。伏以臣,本無肖似,幸蒙殊知,旣受耳目之寄,則宜效一日之責,故猥將陳腐之言,粗效匡救之誠,而聖批嚴切,責之以不緊,臣誠惶隕震越,罔知攸措,引避退待,自分必遞矣。諫院之置諸立科,大是料外,而臣見其處置措辭,則以勿論緊漫,旣陳所懷爲目。夫緊字,卽指聖敎中不緊之緊字,此則題中之語,而創出別般字,添入於本辭之下,使見之者,外面看過,則似若泛然說去,而細看深味,則句語精神,不啻尋常,有甚麽意思?參互其間,其意以臣言,爲眞無關緊,特以名爲臺諫,此亦所懷之故,强置於立科,而歇視低看之色,隱見於言外,臣瞿然之至,繼之以一哂也。夫臺閣處置之規,一視本事之是非而已,不以批旨之溫嚴,其人之貴賤,有所低仰也。臣言果不緊且漫,而不盈於諫臣之目,則置諸落科,可也,而何必以其言之出於陳懷,而强爲顧藉也?公議所在,事可請出,則下字命意之際,豈無平鋪之語,而必以題外之字,隱然揷入,以示內懷不滿之心,外作勉强之色也。此莫非臣言議疲軟,見輕同朝之致,尙誰咎哉?昨赴召命,宜卽引避,而一事累避,亦且支離,黽勉就職矣。追後思之,實有率爾之歎,當避不避,所失尤大,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一以懲人疲見侮之罪,一以爲居臺失體之戒焉。臣旣損臺例,今方自訟之不暇,不宜贅及他事,而適有所懷,敢此附陳,伏惟裁處焉。褒忠奬節,有國之常典也。臣謹按故忠正公臣洪翼漢之從兄洪霱妻尹氏,天性端正,早寡無依,當丙子之亂,入於江都,及其陷沒也,其族人,艤船請避,則尹氏辭以舅黨皆死,何忍獨活,因與忠正公家屬,同時殉節,從容就死,如赴樂地。此固丈夫之所難能,而以婦人,尙辦此,誠古今之所罕爲者,況忠正公大節,昭卓宇宙,闔門之殉死,俱蒙棹楔之典,而獨尹氏,以子孫之微絶,尙闕褒旌之擧,泯沒至今,豈非聖世之欠典乎?臣謂宜特賜旌表,以彰其節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當下問而處之矣。爾其勿辭察職。

○傳于尹得和曰,疏批雖下,入侍當下敎,原疏留院。

○慶尙監司趙明謙疏。伏以臣之目今情病,有萬萬必遞之勢,無一刻蹲冒之理,敢瀝肝血,再瀆宸嚴,天地日月,無遠不幬,靡幽不燭,必賜矜憐而照察矣。迺者伏奉批旨,非但不賜允兪,辭意益加隆重,臣於是,雙擎跪讀,自不覺感涕之無從,而繼之以抑塞悶鬱。噫,微賤之蹤,其所進退,有不足恤,而所帶之任,則按臨一道,雖非人言,已自知人品之太不近似,而況今臺評峻發,醜辱狼藉,當此扶植四維之日,歷數近來,寧有如臣所遭,而尙可盤礴者乎?一世之人,莫不知必遞乃已,而尙今不許鐫遞者,或未知天意,出於姑且優容耶?此則有不然者,臣之今日處義,雖萬被罪罰,決不敢爲忘廉冒恥,抗顔苟容之計。本道之邑報民訴,有倍他道,一日廢事,尙有委積之慮,今臣擔閣民事,洽滿一月矣。按道而不得臨民,束手而徒費廩祿,留此一日,益增一日之罪,臣之情境,可謂悶迫切至矣。若速賜處分而出代,則俾臣得伸咫尺之義,道務亦免叢挫之弊,犬馬微臣,雖不暇恤,全道生靈,其可不念乎?顧臣陳懇,所重者在,則不敢以種種病狀,煩說陳奏,而卽今脚攣之症,膈痞之病,斷無復起爲人之望。又自近日以來,乞遞未遞,如添一病,聖明想亦下諒此情境,則何待屢煩,而始賜遞罷乎?連事瀆擾,極知其惶隕震越,而眞所謂疾痛呼父母。伏乞聖慈,察臣所處,不可苟强,諒臣所懇,非出飾讓,亟降斥退之音,又治煩瀆之罪,俾安私分,以尋生路,千萬大幸。答曰,省疏具悉。下批之後,其所撕捱,極涉過矣。卿其勿辭察任。

○判府事金興慶箚子。伏以臣,自經去冬奇疾以來,澌殘氣力,又不啻落下數層,長時委頓,寧適無日。及至夏秋交節之日,重傷無前之暑濕,膈痰痞壅,語音全失,無復絲毫陳力之望,而頃當社壇親享之日,不敢不俟得少間,忍死進參於陪班,仍於翌日,入對診筵,粗伸承候之微忱,敢暴淹病實狀,乞解藥院兼任,冀被日月之俯燭,而誠薄辭拙,未蒙矜允。遂乃泯默退出,抑塞度日,而癃痼之疾,轉輾添劇,頑痰膨亘於心肺,咳喘哮吼,神精眩瞀,聲音一向閉塞,語言不能酬酢,寢餤殆廢,氣息如縷,連服藥餌,未收分效,知舊之來見者,莫不危之。伏惟溫陵幸行,期日已迫,而顧此病狀,其何以措身於鞍馬之上,馳驅於鹵簿之間乎?臣雖無狀,猶不至全昧分義,如或有一分自力之勢,則當此君父動駕經宿之時,職忝保護之首席,安敢爲托疾規免之計哉?臣今廢疾,旣不得從駕,則惟當速解臣是任,改授他相,致令輿衛無缺,是固國體之當然,玆敢伏枕力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俯垂憐察,先遞臣內局都提擧之任,仍命罷臣職秩,以嚴朝綱,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曾已面諭,亦有提調,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敎公洪監司金聖運書。王若曰,當是時屬之誰乎?必須緩急倚仗之器,非此子莫可使也。咸推聲望卓異之才,曰汝往欽,必予欲用。眷彼湖西一路,實是我東重藩,海帶山襟,疆界□□□羅□□州□五十四區,道里距完慶接連,克壯關防之鎖鑰,地勢與京洛表裏,實爲國家之翰屛。不幸戊申變亂以來,遽貽乙丙憂虞之念。斬長蛇而殪封豕,縱幸嚴討之快伸,若竄鼠而同漏魚,尙慮餘黨之失捕。暮夜之戎常戒,務盡究覈之方,陰雨之備克勤,罔弛防禦之策。迺者道臣之陳狀,致有獄囚之上京,玆事□至□煩聽,固宜本道之□斷。能手可堪於了責,誰叶公剡之僉同。苟不能承命九重,施號令於風雷之震,則何以按事一道,尊朝廷於日月之明?惟卿,名祖令孫,當世宏器。南州佩印,一邑仰芻牧之恩,東臬分符,庶民頌棠陰之化。□□□□其任,已著歷試之□,盤錯各盡其庸,蔚有通敏之識。玆授卿以云云,卿其往布德意,毋忘寵章,使□□□念査事急急,是以自天有命,毋容卿行徐徐,以威鎭俗,以德化民,□無潢池弄兵之患,盡心奉公,盡誠任事,庶有蔀屋莫□之懽,其餘稟裁,厥□典例。於戲,事有難易之別,而理順則不煩於聲音,民有悍馴之殊,而□正則自趨於規範,一方之責專托,須思從便宜之猷,十行之敎追頒,必體出常格之意。予不申申而多誥,卿必恢恢而有餘,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戶曹參議知製敎李鳳翼製進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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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式暇。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下直,長淵府使申兼濟,義城縣監沈沆,文化縣監權箕彦,蔚珍縣令李碩臣,天城萬戶金鼎九,馬島萬戶宋炳華。

○申宅夏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同副進去。

○又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留院。

○又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宋徵啓,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方在江郊。在前如此之時,有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使之入來。

○申宅夏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判bb府b事留都。

○尹得和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徐宗伋,一向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事違牌,尙不出肅,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宋時涵,昨已啓下矣。卽今身病危重,實無强疾入直之勢云,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禹洪迪。

○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進上藥材山藥,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興茂曰,勿待罪事,回諭。

○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前例今十六日推移替直,二十四日至,仍爲入直闕內大省記出入於東宮,而十九日軍號啓下之時,依前例一體啓下,而二十日回鑾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束之弊,亦依前例一體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何如?傳曰,知道。軍號十九、二十兩日,軍號入達,受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延和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此陵幸時,新番日相値,故不得替直,二十日回鑾時,則新番中日,而單子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十六日入直人員,二十四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依前例,以十八日受點人員,二十日至仍察,衛將、部將,一體仍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辛亥長陵幸行時,城門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爲出去把守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及訓局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辛亥長陵幸行時,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循例狀啓,則付撥以送,如爲時急狀啓,則別定京驛馬以送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更不敢煩達,彌增惶恐,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前判書金有慶,丙午年謝恩副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比安縣數外官屯田畓竝一結,自本家望呈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依兵曹節目,私墓宿所設布帳事,京標下軍四十名,卜馬五十匹,將校衛領先爲出送,而畢役後,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曺允濟啓曰,臣於本夏前啓中,有應避之嫌,不可參涉,旣不得參涉,則其何可一日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宅夏啓曰,曺允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齊聃所啓,坦事,泰績事,閔允昌事,李夏宅事,李喜仁事,始㕀事,就道等所援諸人事,瑞虎等事,萊府兩女人事,明先事,世貞事,東郊兩尼舍事。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金始煒,時在京畿漣川地,司諫許沃時在公洪道牙山地,正言尹得載,時在京畿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平安監司尹容疏。伏以臣,跡本畸危,病且沈痼,旣無陳力從宦之望,而至若資材之愚陋,識解之鹵莽,又復最出人下,是宜量能揣分,早自屛退,庶爲守拙寡過之人,而顧臣義,被殿下罔極之恩,旣不能絲毫酬報,只有犬馬微誠,耿耿懸結,不敢爲便訣明時之計,則唯欲筋力奔走於冗漫之職,爲一分自效之圖者,卽臣之本情也。不意誤恩荐加,節次冥升,冒玷命德之器,叨陪廟堂之議,非不自知其萬不近似,而執守不堅,有除輒承,反顧初心,每不勝其恧縮慙悼矣。又於千萬夢寐之外,猥承西藩按察之命,臣誠驚惶悶蹙,不知所以自措也。藩臬之任,孰非重地,而至於西門鎖鑰,視諸路尤有別焉。臣若歷擧職務之重,而猥自陳列,有若循例辭遜者之爲,則不但臣心愧懼,無以措辭。臣之空疎無能,萬不可堪之狀,必莫逃於聖鑑之下,尤何敢張皇枝辭,祗自增其僭妄之罪哉?區區所祝者,唯望聖朝深念此任之至重,亟還誤命而已。噫,臣誠不肖無似,決不當擬議於方面之寄,而設或有萬分一可備驅使之具,抑臣實有私義之不可冒沒者,曾不自量,妄恃寵命,一赴海藩,僇辱立至,逮守沁都,顚沛輒隨,傷弓之戒,至今怵然。矧玆所叨之職,饒有加於前,決非畸孤之蹤,所可祿仕之地,則臣雖無狀,其何忍復駕已覆之轍,重蹈必敗之塗,上以累聖簡之明,下以貽當世之羞乎?臣自聞新命,惶悸失措,泯伏屢日,亦所不敢。玆敢被gg披g瀝肝血,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命鐫遞臣新授職名,使藩選無誤,賤分粗安,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文學李成中疏。伏以臣,卽伏見承旨尹得和之疏,則以史薦沮敗事,張皇自是,及攻臣身,臣安得泯然無辨乎?其疏中所敍問答,類多推移倒換,而未允物情四字,臣於當時,初不得聞吳瑗姓名,末乃擧論云者,尤屬窘遁。至於私書之出於薦記納袖之前者,兩人對坐,雖無旁證,鬼神昭臨,其誰欺乎?今乃隱約爲說,似有似無,其亦艱辛矣。雖然,此等委折,前旣備陳,顧不足多辨,而最其公議二字,到今創出,自作敗薦之資斧者,殊可一笑。嗚呼,今日公議,罕見一世公共之議,而彼此俱有一副當自稱之公議,固不可以此墨守硬定,是己禦人,而且當回薦之時,先進中平日與得和相同者,亦無異辭,擧皆完剡。惟彼許多先進,非有私好於趙炳彬,則得和所爲,其非自中公議,亦可知已,而今忽復提乙巳間合啓事,必欲竝其子而施及嗣之罰,閼方進之塗,世有公議,自可定其是非矣。臣猥當薦事,徒取顚沛,被人齗齗,自覺支離,似此情迹,決難一日冒居於榮次。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俾得退守微分焉。

○以左副承旨尹得和,文學李成中上疏,傳于尹興茂曰,此時不可互相如是,竝給之。

○刑曹參議黃晸疏。伏以臣於病伏中,祗承秋曹佐貳之命,而第臣與本曹參判臣柳綎,有婚家應避之嫌,玆敢陳章請遞,乞令該部,照例變通,使詞訟緊任,毋至暫曠,千萬幸甚。傳于尹興茂曰,方有擧行者,在下當遞,遞差。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疏。伏以臣於銓職,實無萬分一可冒之理,昨從縣道,猥上辭本,滿腔血懇,庶蒙鑑察,及承聖批,不賜允可,繼以特推,促令上來,至以自行自止爲敎,責礪之嚴,甚於斧鉞,有臣如此,罪宜無赦,而問備薄勘,亦莫非造化生成之恩,臣誠惶懍戰慄之餘,繼之以感泣無窮也。然此非臣所樂爲,蓋亦有萬萬不獲已者故耳。夫爲人臣者,不敢有其身,其行其止,誠不可以自專,而士大夫辭受去就,亦關聖世風化之汚隆,則其不容毫分放倒也,亦審矣。此所以分義廉隅,有時輕重,而卒不害於竝行而雙成也。臣於再叨本職之初,不爲力辭,一疏卽出者,正所以粗伸分義也。大政旣過,理難仍冒,不得不爲丐免之計者,亦所以稍存廉義也。區區權衡於公私先後之間者,庶不見遺於日月之照,而誠意淺薄,無以仰格穹蒼,旣無望於鞶褫,而終自陷於專擅自恣之科。噫,臣旣不得於僚友矣。其不得於君父,卽理勢然也。莫非臣罪,尙誰咎哉?抑臣有撫躬慙悼,不欲自齒於人數者,前疏之末,固已略擧其端,今請有以畢陳之。臣亡兄,以大忠至誠,事殿下,所以焦唇乾舌,上告下說者,唯蕩平一事是耳。蓋將兩平齊望,交解甲乙,以爲世道萬一之補,六年之間,略有成緖,而不幸短命死矣。後死之托,實惟在臣,殿下所以責勉於臣者,亦未嘗不以臣兄之志事爲敎。臣於此,妄不自量,感激受命於前後屢辭之餘,蹲仍盤礴,居然三年於此矣。臣之賢,不逮於臣兄,今之時,倍難於當日。夫持不逮之姿,而處倍難之時,事之無成,臣固自知,而亦豈料顚頓狼狽之終至於此極也?今有鄕隣交鬪,有一人者自以謂粗解事理,披髮纓冠而赴之,頗無調娛於兩間,畢竟不唯不能調娛,乃反頭出頭沒,宛轉捽曳於泥塗手脚之間,則人之可笑,事之可羞,固已甚矣,而經理者,又或不察於止鬪息事之本意,而一例勘之以相鬨之律,則亦豈不冤憫乎?臣之日前所遭,正類於此,心事之乖舛,身名之謬誤,更無餘地,將使聖明委責之重,亡兄志事之托,盡歸虛套。爲臣不忠,爲弟不悌,如此而尙可以爲人乎?臣自有此事以來,熱痛弸中,神思忽忽,當食忘餐,中夜不眠,一切世道之念,已索然如灰矣。臣受恩甚厚,所處異於凡他,雖不敢爲裂毁冠冕,決然長往之計,而所帶銓衡之任,實無更爲抗顔之理。匹夫之守,要質天神,雖萬被誅戮,實所甘樂。伏乞天地父母,哀臣矜臣,卽命遞臣銓職,勿復檢擬於此等權要,使以勳銜散秩,奔走效力於內外,以爲圖報涓埃之地,千萬懇祝。臣昨自南漢,竣事以歸,情地如此,不敢冒入都門,而忝在保護之任,當此動駕經宿之時,義不敢遠離輦轂,姑爲遲留城外,以竢處分,臣尤惶恐死罪。傳于尹興茂曰,此時提調,不可如是,給之。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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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茂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判府事金興慶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副提調李壽沆啓曰,秋序向闌,涼意轉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園陵動駕,只隔一日,臣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此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申宅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如此之時,不可如是,只推更爲牌招。

○李壽沆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徐宗伋,連事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誠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申宅夏曰,墓所之名雖同,輕重則有,於陵於墓,禮雖輕重,情則一也。儀節書入禮官,果知禮文而然乎?初則泛看,更入詳覽,服色,以謁順懷墓禮出入御袍一也。黲袍、龍衮,華淺豈同?其涉駭然。當該禮官,從重推考,該房承旨,亦爲推考。

○又傳曰,初則泛看矣,黲袍亦龍袍,龍袍亦龍袍,上則曰黲袍,下則曰龍袍,其差殊分明。儀注,待開門改付標以入。

○尹興茂,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啓曰,今日是問安,而都提調金興慶,身病陳箚,提調趙顯命,本職撕捱,引入不進,臣獨來參,事體苟簡。提調趙顯命,卽爲牌招同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昨旣有辭疏還給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壽沆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牌招不進矣。當此動駕迫到之日,所帶之任,俱係緊重,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啓曰,今此陵幸時,左右捕盜大將,皆以軍門隨駕,限回鑾間,留都大將,兼察兩捕廳事,命下矣。留都大將摠戎使朴纘新,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兼司僕將申命相,時在滿浦任所,未及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左邊捕盜大將金潝,以御營大將,右邊捕盜大將具聖任,以訓鍊大將,俱爲領軍隨駕矣。辛亥秋長陵幸行時,左右捕將,俱以隨駕,故限回鑾間,以留都摠戎使,權察兩捕廳事,命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留都大將兼察。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溫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延和門南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八月十八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金相壁,把摠李匡冕,哨官盧彦復,敎鍊官趙絳,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趙世豐,別騎衛三人,率領工匠牙兵五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朴世咸,率領別破陣十五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九日,溫陵擧動時,延和門南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因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延和門南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北二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延和門軍一百名,哨官尹爾佐,南營軍五十名,哨官具鼎煥,北二營軍五十名,哨官白世慶,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前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新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北二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八日,北二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溫陵展謁後,仍詣私墓拜謁時,守禦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將官領率,留營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本廳標下軍六十名,及別破陣六十名等,量宜作隊,今月十八日爲始,依例留營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及私墓宿所時,各軍門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京居者一百十名抄擇,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啓,文川等官居內奴千世貴等渰死囕死壓死事,傳于尹興茂曰,囕死壓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掌令李齊聃啓曰,持平曺允濟,引嫌而退。避辭見上嫌難連啓,其勢固然,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持平曺允濟遞差。答曰,依啓。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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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坐直。左承旨李重庚坐直。右承旨宋徵啓坐直。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得和啓曰,右議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明日陵幸正日,再明日陵幸,二十一日國忌齋戒,二十二日正日,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壽沆曰,藥房提調遞差之代,口傳差出。

○李壽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內局提調,口傳差出事,命下矣。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俱以情勢難安,不得擧行云。成命之下,不卽奉行,事甚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朴師洙爲內局提調。

○李壽沆啓曰,明日動駕時,吏曹堂上,不可不隨駕,而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俱以情勢難安,不爲陪從,不但事體未安,守宮兼春秋口傳差出,亦甚緊急。本院所當直爲請牌,而諫臣之侵斥銓曹之疏,今方留院,則不可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曹堂上,若能隨駕,則前望單子入之而落點乎?兼春秋,以曾經在京無故人書入傳敎,使之書入,則豈不書入乎?

○傳于李壽沆曰,近來一品隨駕者零星,而況此幸本來數少,則宗臣隨駕單子中,一品隨駕者,皆侍衛雲劍單中,實差點下者二員皆付標。宗臣隨駕外,儀賓更爲書入。

○傳于申宅夏曰,凡於闕內傳命之時,則遲滯。自今御此闕時,巡令手待令於崇政門,御昌德時,則待令於仁政門外之意,分付兵曹,依此定式。

○尹得和啓曰,今此幸行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於禮曹,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宅夏曰,頃者前兵判合符後,承命更量,得體是矣。今後,則常時牌招,例當承命,在陣上隨駕時,只受令箭令標,承命閱武時,則視旗登壇,而隨駕營中外在家時,途上祗迎時,若以令標爲之,宜當合符。以此分付定式。

○尹得和啓曰,兼春秋禹洪迪,昨日啓下之後,稱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極駭然,而本院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處之。

○又啓曰,兼春秋禹洪迪,旣有令該府處之之命,所帶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韓時泰。

○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兼司僕將韓配奎,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以爲進參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興化門南墻隅,歷開陽門外,至敦義門,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溫陵幸行時,內乘三員內,二員當爲隨駕,分內乘一員,上闕入直,而下闕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下闕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今此陵幸時,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已極未安。明日陵幸時,陪從亦不可不備員,副應敎李德重,校理兪㝡基,副校理鄭履儉,副修撰韓翼謩,旣已帶職蒙宥,修撰朴弼載,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金興慶箚。伏以臣,疾病沈頓,氣息漸綴,當園陵幸行之日,實無以驅馳屬車之後,肆敢瀝懇請譴,蘄解藥院之任矣。聖批不許,至以亦有提調爲敎,臣誠驚惶踧踖,莫省攸措。乃者冒曉動駕,經宿郊次,職參保護之地者,固宜備員陪扈,無敢或後,而適會賤疾久淹,末由趨造於從班。惟臣罪戾,擢髮難贖,其在國體,毋論提調之有無,但當斥罷臣職,速出臣代,儀衛罔觖,而血籲未格,兪音終靳,是臣所以徊徨悶蹙,不得不更此煩縷,而且臣癃廢之身,無計自力,今朝問候之班,未克進參,提調亦有故,致令副僚,獨行起居之禮。臣罪至斯,尤合萬殞,敢冒鈇鉞之嚴,復伸疾痛之呼。伏乞聖慈,亟命先遞臣內局都提擧之任,改授他相,仍正臣闕禮瀆擾之誅,以肅朝綱,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提調其命許遞,卿其安心勿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宋寅明箚。伏以臣,情病俱苦,泯伏多日,溫陵幸行,只隔一宵,勢將冒出陪扈,而第於目下事,有不可不變通者,敢此仰陳焉。卽聞諫臣疏論銓曹事,方以齋戒留院云,銓官擧將撕捱,而吏判方兼藥房提調,又將不得出矣。動駕經宿之時,內局提調,銓曹堂上,有不可不陪從。臣謂諫疏,宜卽命入賜批,吏判兼帶內局之任,似當有變通之道,諫疏所論,卽指向來郞通事,而亞銓則初不干涉於通塞之間,當其入對之時,聖上亦嘗區別,而詢問不及,則不當歸之於相率而混入,當該譴罰之請,宜卽別爲督出。內局提調之代,爲先差出,且以爲隨駕之地,有不可已,伏乞聖明裁處焉。答曰,省箚具悉。提調遞差,其代,令該曹卽速擧行。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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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隨駕。左承旨李重庚隨駕。右承旨宋徵啓守宮。左副承旨尹得和隨駕。右副承旨申宅夏隨駕。同副承旨尹興茂隨駕。注書李會元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隨駕。事變假注書李翼元守宮

○上在私墓宿所。停常參、經筵。

○申宅夏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晝停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侍講院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溫陵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陵上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申宅夏曰,二更三點留門,而標信稽傳,當該牌房,令兵曹記過。

○傳于李壽沆曰,明日回鑾時,自古嶺里至延恩門外,捧上言。

○尹得和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結陣於景福宮洞口內矣。大駕出宮敎是後,結陣於興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及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及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書啓。闕內無事爲白乎旀,觀象監月暈單子,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八月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幸溫陵。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尹興茂,注書李會元,假注書黃㝡彦,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同爲隨駕。上自資政門出,駐玉轎,下敎曰,記過內官拿入,司謁亦爲拿入。上曰,幾年經營,今伸情禮,而文士以節文操縱,內官亦何敢乃爾?所謂知禮者,殆同暗春秋,匪久必將曰,私忌,當食肉矣。南原君所謂亦有父母之說,無足怪矣。內官及司謁,拿入後,上曰,開門標信,已下於二更三點,而四點之後,始乃傳給,何敢如是遲滯耶?此非司謁之過也,必是牌房內官遲滯之故也。當該中官二人,令該府從重勘處,瞞告內官一人,亦爲一體勘處,可也。抄出擧條壽沆曰,駕前信箭手服色甚麤汚,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詣晝停所,天明當卽發。軍兵先進炊飯事,宣傳官,持靑色信箭,分付,可也。上曰,夜色昏冥,作門易致紛亂。哨官,持令旗,申飭,可也。上出興化門,以馬粧行。壽沆曰,風露甚寒,請以駕轎行,上不許。行詣晝停所入幕次,傳敎曰,承旨一人及未差祭儒臣入侍,而植炬差使員,招致待令於外。上御幕次。儒臣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得和,玉堂兪㝡基、李德重、鄭履儉,假注書黃㝡彦,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同爲入侍。上曰,植炬軍皆畿民耶?官屬耶?注書,出問于差使員,可也。㝡彦承命退出。上曰,儒臣之祭,執事者誰也?得和曰,金光世矣。上曰,兪㝡基進來,其餘儒臣皆退出。退出後,上謂最基曰,凡干民弊,一切除減之意,已爲申飭道臣,又有劃給風落木矣。儒臣,潛行各邑,廉問以來,可也。㝡基承命退出,諸承旨及侍衛諸臣遂入侍。㝡彦問于差員禹弘圭,入對曰,植炬則朝家旣已劃給風落木,故以此爲之。其中未燥者,官家或發賣自備,而炬軍則皆雇立京軍云矣。上曰,予來時親問,則皆曰民人,而所對如此,誠極駭然矣。植炬差使員拿入,可也。宣傳官,承命拿入禹弘圭。上令承旨問曰,朝家,旣給植炬之資,炬軍則道臣,以官屬分定之意,已爲稟達,而來時予親問渠輩,則皆云民人矣,此何故也?弘圭曰,其中雖不無民人,而每名給價三錢,皆自官雇立矣。上命宣傳官,詳問于炬軍。宣傳官入對曰,親問于炬軍一二人,則其中有積城、坡州等邑民,而自言官家給價雇立云矣。上曰,旣已雇立,則此非役民矣。各邑或有役民者,各別廉問,卽報道臣之意,分付差員,可也。宅夏曰,命之拿出乎?上曰,勿爲拿出,而使之出送,可也。上問承旨曰,彼是何如人也?宅夏曰,禹夏亨之子云矣。上曰,年少乎?旣定差員,則似必解事矣。壽沆曰,朝廷皆謂可人矣。上曰,禮曹參判入侍。李益炡進伏。上曰,仁嬪母貞夫人山所,卿曾未之見耶?益炡曰,臣曾不往來於此,故未及見矣。上曰,卿則非仁嬪子孫乎?益炡曰,小臣則非仁嬪子孫矣。上曰,承旨書之。得和奉書。傳曰,仁嬪母貞夫人李氏山所,在於陵所不遠之地云。依癸酉年例,回駕後,遣禮官致祭。又傳曰,私親父母贈領議政及貞敬夫人山所,在於淸潭里,而於晝停,卽相望之地也。今於此行,冞切愴感,回駕後,遣禮官致祭。上曰,天將明乎?重庚曰,猶未明矣。上曰,軍已炊飯,宜可啓行。諸臣遂退出。上自晝停所離發,天猶未曙也。大駕行過楊州地,見路傍觀光民人,令承旨問曰,何處民人,而農事何如耶?民人等對曰,居在積城,而農形則晩,移秧無可望,火粟慘被風傷矣。宅夏曰,問于渠輩,則每每如此矣。上微笑之。上召承旨傳敎曰,前排遲滯不進,當該騎郞記過。出駕前下敎大駕,辰時至溫陵,就紅箭門外板位上,北向立焉。四拜謁,仍詣陵上奉審。右通禮,篤老人也。前導之時,顚仆輒殿後,壽沆請推,上曰,筋力不逮矣,何必推考?上命右相入侍於陵上。李會元承命退出,與右相宋寅明偕入。上曰,養木蔑以加矣,二百年後,始擧闕禮,而不意陵形,天作之如此也。雖以凡眼看之,主峯奇哉。寅明指案山曰,彼山奇哉。上曰,益昌府院君墓所,在何處耶?陵官愼後彭對曰,在白虎外五里許矣。上曰,雖大臣墓所,亦有致祭之擧,況府院君山所乎?回鑾後,遣禮官致祭,淸原府夫人墓所,亦爲一體致祭。上顧寅明曰,治陵之役,極善爲之矣。寅明曰,其時畢役後旋爲好雨,故莎草如是茂盛矣。上曰,白虎邊,有往來之路,此路宜可塡築。自今以後,各別養木事,分付陵官,可也。上曰,此地居生者誰也?愼後彭曰,成哥居之矣。上曰,成哥誰也?寅明曰,故參議成瑍之族矣。上遂入小次,下敎曰,祭事斯速過行之意,分付,可也。上行祭于丁字閣,李壽沆奉香,尹興茂奉爐,尹得和奉爵,上行初獻禮。大祝金光世,禮儀使尹淳,亞獻官金在魯,終獻官宋寅明也。禮畢。上曰,執尊誰也?李重庚曰,尹得載矣。上入小次。少頃,通禮告外辦。上乘玉轎於紅箭門外,招兩陵官下敎曰,勿謂展謁更不易也。凡守護養木等事,惕念擧行焉。大駕自溫陵,幸行私墓,駕前下敎曰,禁喧郞誰也?承旨尹興茂對曰,魏昌祖也。上曰,近來慢蹇成習,今日陵上行祭時,諸執事多有怠慢之事,其時欲示警責而未及矣。今日行祭執事,勿論耳目,一倂從重推考。至如前排遲滯,累次申飭,而終不抽進,極爲駭然。騎郞亦有曾經侍從者,而每使鄕人輒當禁喧之任,及其記過現告,只擧鄕人,該房承旨,爲先推考。兵曹郞廳中,曾經侍從者,倂爲記過,可也。抄出擧條大駕至私墓,將入幕次,下敎曰,月城尉、錦城尉,使之入幃內引見後,仍爲直宿事,分付,可也。諸臣皆自外退出。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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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隨駕。左承旨李重庚隨駕。右承旨宋徵啓守宮。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守宮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宅夏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興化門外結陣爲有如可,還宮敎是時,還爲領率,退陣於景福宮洞口內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茂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茂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書啓。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十九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竝以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傳于尹得和曰,王子君及檜原君墓,遣禮官致祭。旣又見咸平君墓一體致祭,益昌府院君及府夫人墓致祭,而如有府夫人各祭之事,則遣內侍,仁嬪父母贈領議政及貞敬夫人墓,致祭。昭義房,亦爲遣內侍致祭事,分付。

○傳于申宅夏曰,自晝停所至延恩門,則御營廳吹打。自延恩門至京城,則訓鍊都監吹打。

○又傳曰,百官揷羽。

○又傳曰,去夜日氣頗寒,且風吹,隨駕軍兵,遠路驅馳,得無有病乎?各軍門大將處,問啓。

○又傳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入侍時,御史同爲入侍。

○申宅夏啓曰,去夜日氣頗寒且風吹,隨駕軍兵,遠路驅馳,得無有病乎?各軍門大將處,問啓事,命下矣。卽問于各軍門,則訓鍊都監,則昨日陪從時,馬兵一名,步軍五名,驅馳之際,氣窒有病,而今不至大段。御營廳禁軍陣,則軍兵軍馬,俱無病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侍講院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辭墓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晝停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還宮後,聖體若何?今日元入直代,以金應三、金壽煃,改省記以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氣候如常矣。

○八月二十日卯時,上自私墓還宮,乘玉轎出幃外,下敎曰,兵判進來。金聖應進伏。上曰,曾以此下敎,而其時以仁廟朝用私親之事,有比之者,爲辱大矣。今來聞之,六父子中,只餘三人,殊可矜惻,其人亦且可用,故有所下敎,而銓曹尙不擧行,公道之不行,推此可知。因嗚咽下敎曰,辛亥展謁之後,今始來此,其間倏已十年,予心愴感,當復如何?嬰兒顚仆,輒先呼母,以其慈愛之偏深故也。其時若非此人,則何以占此墓所乎?王者雖無私,亦不可失信。向者李宗城,以朴文秀爲無識,近來名流太酸耳。李重庚曰,雖淸議,誰敢?語未畢。上厲聲曰,淸議亦有父母,豈從天降從地出乎?李壽沆曰,至於此等事,自上直爲分付銓曹,亦何害乎?尹得和曰,兵判雖親承聖敎,以此出擧條,分付爲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凡奏御文字,必尊書王世子於上行者,以其有所尊故也。今此儀注,私墓二字,下殿下一字而書之,如此禮文,予未見之矣,道理誠極駭然,禮判遞差。壽沆曰,今番節目,非時任禮判所啓下矣。上曰,然則尹淳不爲之耶?壽沆曰,此乃前堂上所爲也。上曰,然則儀節啓下,前堂上遞差。後以推考改付標時任禮判,從重推考,可也。抄出擧條上遂以馬粧行,駕前下敎曰,京畿監司及各務差使員,待令於晝停所事,分付。大駕行至五里許,設行幃於山側,遂入次。掖隷急進溷具,度數至再三次不止。藥房提調朴師洙及李壽沆,以承傳色口傳啓曰,率醫官入診,何如?傳曰,自前或有如此之時,不至大段矣。師洙等更請曰,臣等雖未得入侍,醫官入診,何如?傳曰,勿爲入診。有頃,上撤行幃,乘駕轎。師洙等進伏駕前曰,或慮有疝氣乎?上曰,常時或有此症,而非疝氣矣。上過碧蹄店,駐輦下敎曰,此店民人,依昌陵酒幕例,一年給復事,分付畿營,可也。出駕前下敎大駕至晝停所,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引見。京畿監司徐宗玉,一路都差使員長湍府使柳世復,道路差使員南陽府使成殷錫,地方官楊州牧使柳萬重,高陽郡守曺命宰,御史兪㝡基,右副承旨申宅夏,假注書黃㝡彦,記注官韓時泰,記事官李壽德,同爲入侍。上曰,注書出去,分付三次,㝡彦,承命退出。㝡基曰,高陽則植炬二百柄自備,而治途之時不役一民,其外多有譽聲。竹山府使禹弘圭,則植炬二百餘柄,亦爲自備,而先以軍布錢貸用辦備云,此則見將來成效,然後可以知之。長湍府使柳世復,則二百五十柄自備,而別無大段民怨。金浦郡守魚有璜,則以小邑,當初營門之分定太多,百官柴馬草及軍兵馬草,或稱四百同,或稱二百石,而大抵聞一戶捧柴五束,草四束,雖未知一一皆如所聞,而如是數多,豈無擾民之端乎?道臣之比他邑多數分定,亦似未安。道臣則推考,金浦郡守魚有璜,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㝡基曰,《詩》云,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至如楊州、高陽兩邑,則尤爲自別矣。陵幸時治途尤難,而兩邑之民,用力多矣。雖非有事之時,或有給民半租之例,今年大同田稅中,或有參量蠲減之擧,則似好矣。上曰,大臣頃有此言,未及爲之,後日次對,似當有所達矣。楊州則十三陵所在,故民役自多偏重,尤爲可矜耳。宗玉曰,聖上每思不煩民力,惻怛之敎,屢下於辭令之間,民心孰不感頌乎?至於治途尤難之說,御史所達誠然矣。今番治途之役,楊州、高陽兩邑之民專當,而楊民尤多用力矣。㝡基曰,道臣亦將詳達,而臣於今番廉問之行,聞陽城縣監,折芻二百石加徵於民間,事極怪駭矣。宗玉曰,軍馬折芻,某邑某數,自營門分定手訣,而陽城則以一百五十石分定矣。印後加書,以一百石移送私墓所,此固出於陽城營吏,私自生顔之計也。營吏則當各別重治,而陽城縣監爲先罷黜,何如?上曰,凡事雖不可察思,而若加徵民間,則極爲無據,以此出於擧條,則事甚細瑣,此則道臣知而爲之,可也。道臣旣已陳達之後,則渠當自遞矣。㝡基曰,金浦一邑,非但柴草分定之數偏多也。水剌間假家,亦爲分定於金浦,其他御供所用釜鼎之屬,細瑣雜物,亦多責應。臣意則以爲,御供所用,事體自別,此後則自京各司進排,似好矣。上曰,大體則然,而責應於京各司,則運來豈不難乎?上顧宗玉曰,今番御路所經處,禾穀其盡刈取乎?宗玉曰,廣治御路,則自多犯傷,而今番則聖敎各別申飭,故治途甚狹,以此無大段傷穀處矣。㝡基曰,今番則禾穀別無犯傷之處,以畓則或一畝,以田則或一二頃,蓋治途甚狹之故耳。上曰,所傷雖微,皆可詳報該廳矣。宗玉曰,頃日下敎,亦令道臣,詳報備局,而臣意則不然,被傷幾許,蠲租幾許,殆近俗談之歷歷矣。上曰,所達大體則好矣。初命減租三分之一,而更思之,三分減一,爲惠不多。今番被傷田畓,自畿營一一詳報備局,今年田稅,特令減半,可也。抄出擧條上曰,南陽府使進來。成殷錫進伏。上曰,本府農形,何如?殷錫曰,南陽之地,臣則知以沿海矣,今始見之,乃山邑也。處處山骨皆露。語未畢,宅夏曰,農形詢問之下,所達太支煩,推考,何如?上曰,語頭之支煩,不必推考,而沿海欲免之意,誠涉未便,以此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宅夏,顧謂殷錫曰,第陳其農形。殷錫曰,田穀不能免凶,而畓穀僅僅免凶矣。上曰,長湍府使進來。柳世復進伏。上曰,本府農形,何如?世復曰,黍粟豆太,有豐登之望,而晩移秧及水付種,不能免凶矣。上曰,楊州牧使進來。柳萬重進伏。上曰,農事,何如?萬重曰,初則似過於免凶矣,近來寒風漸緊,成實之望,不如初秋所見,而大體免凶矣。上曰,若早霜則大不幸,而今年比他年節晩,猶有可望耳。又有民瘼可陳者乎?萬重曰,畿邑刷馬,實爲民間巨弊,而楊州則陵寢事繁,刷馬之弊爲尤甚。本州舊有保民庫,添給大同外刷價,以救一分民弊矣。庫儲歲耗,惠不及民,丙午年間,牧使洪重疇,論報營門及廟堂,請得本州常賑穀一年全耗,其後累經凶年,散而不收,遺儲漸罄。卽今重記所付,只是米租竝三十餘石,此庫若廢,則將爲楊民難支之弊。本州還穀甚少,一年之耗,不過爲千餘石,若依丙午年例,許令劃給今年全耗,則在朝家所損,如九牛之一毛,在楊民爲莫大之惠矣。聖上旣詢民瘼,故敢此仰達。上曰,令廟堂,稟處。出擧條上曰,高陽郡守進來。曺命宰進伏。上曰,農形,何如?命宰曰,霜降若晩,則或有可望,而卽今所見不能免凶矣。上曰,牟麥,何如?命宰曰,初則似難免凶矣,今則頗好矣。畿伯及守令,以次先退。宅夏曰,昨日記過騎郞,何以爲之乎?上曰,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屢次申飭之下,帳外喧譁,又復如此,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承史遂退出。大駕出幕次乘駕轎,下敎曰,禁喧郞誰也?金聖應對曰,魏昌祖也。上曰,首佐郞誰也?聖應曰,愼龜重也。上曰,首正郞誰也?聖應曰,洪曙也。上曰,曾經侍從者誰也?聖應曰,宋翼輝也。上曰,宋翼輝拿入,決棍十度,可也。上曰,拿入何其遲滯耶?三促不來,則當用軍律矣。聖應曰,宋翼輝,方以交龍旗差備,出去矣。上曰,侍從郞廳,記過之後,則渠當惕念申飭,而又使魏昌祖當之,渠則偃蹇往于標旗耶?近來騎郞,不爲擇差,禁喧之責輒歸鄕人,吏曹堂上,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宣傳官,亦以文臣之故,如是遲滯耶?宣傳官拿入,決棍五度。巡令手,遂拿入宋翼輝。上厲聲曰,何敢立而不跪耶?文臣拿入,例於地排上耶?遂決棍。上曰,少不點頭,可謂毒矣。初謂書生,將棍五度矣,如是甚毒,宜準十度矣。鄭履儉,進伏駕前曰,禁喧之任,語未畢,上厲聲曰,焉敢營護?鄭履儉遞差後禁推。於是,李德重、金光世,相繼進伏,兪㝡基亦侍立駕前。上曰,彼三儒臣,竝遞差後禁推,而皆以常服從軍,可也。出駕前下敎宣傳官決棍五度後,拿出。宋翼輝決棍十度後拿出。上曰,立而不跪之罪,梟市亦宜矣。大駕遂自晝停所離發,駕前下敎曰,兵曹正郞宋翼輝汰去。出駕前下敎大駕過明陵火所外,上命止駕前吹打。大駕踰慕華峴後,以馬粧行,是時微雨霏霏,諸承旨請設雨具,上不許。初昏還宮。諸臣問安罷後,自外退出。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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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夜一更,電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黃梓在外,掌令閔堦陳疏,李齊聃呈辭,持平金始煒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茂啓曰,領敦寧魚有龜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朴師洙,副提調李壽沆啓曰,連日動駕,祗謁園陵,展拜私墓,登降將事,還宮之際,又値暮雨,不瑕有傷損之節,而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便道亦已如常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展謁展拜,冞切感懷。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如常,更待下敎,入侍宜矣。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軍兵勞問,何等重也?而下敎之下,不卽擧行,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尹興茂啓曰,臣與左副承旨尹得和伴直矣。卽者大司諫金濰,陳疏到院,疏中有陪從近臣,非罪下理,喉司之臣,未聞有一人言之者,伊時承宣,竝宜重推等語。原疏以國忌齋戒,今方留院,而尹得和,以此引嫌,投疏徑出,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皆已申退,右副承旨申宅夏,以領議政偕來進去,院中獨有臣興茂一人。左副承旨尹得和,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右承旨宋徵啓,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興茂曰,推考傳旨俸入。

○又傳曰,隨駕軍兵終夜露處,且驅馳遠來,能無所傷乎?問啓。

○又傳曰,標信遲滯之由,追旣知之,申飭已行,當該中官,竝付過放送。

○尹興茂,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朴良藎,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陵幸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回鑾時,本局以先廂,行軍到礪石峴近處,武藝別監鄭守載,騎馬疾馳,欲爲橫截馬兵陣而出去,軍兵等遮攔禁斷,則守載咆哱作拏於別將之前,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凡軍行時,陣內混入者,十分嚴禁,而不從令者,斷以軍律事,節目申明。守載雖是掖隷,罪犯軍律,自軍門依律處之,何如?傳曰,令本都監,從重決棍。

○又啓曰,因本局草記,武藝別監鄭守載,令本都監從重決棍事,命下矣。武藝別監鄭守載,依傳敎,從重決棍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得載避嫌啓曰,臣以禍罰餘喘,念斷榮塗,而猥荷收錄之恩,遽承諫省之命,手奉除旨,感泣無地。從前自劃之地,夫豈有一分冒出之勢,而適値園陵動駕,陪扈義重,黽勉一出,少伸分義。得伏聞以陵所行祭時,諸執事怠慢,有勿論耳目,一倂重推之命。臣亦執事中一人,至敬至嚴之地,豈敢一毫怠忽,而將事之際,不善周旋,致勤嚴敎,惶懍震惕,靡所容措。臺閣之臣,元無帶推行公之例,何敢一刻苟冒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齊聃避嫌啓。臣昨伏聞下政院之敎,以陵上行祭時,諸執事多有怠慢之事,勿論耳目,一竝從重推考。臣亦執事中一人,至嚴至敬之地,何敢少忽,而駿奔之際,不善周旋,自速罪戾,致勤聖敎,惶隕震惕,靡所容措。且臺臣,無帶推行公之規,何敢一刻苟冒於臺次,而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興茂啓曰,正言尹得載,掌令李齊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敦寧魚有龜疏。伏以臣於迺者,賤疾危篤,屢暴血懇,幸荷聖恕,曲加憫憐,從前區區苦心,亦蒙照諒,特許遞解將任,俾得以就閑調息,天恩罔極,感泣無地,惠渥之所涵育,沈痾宜卽夬祛,而顧臣衰年積傷之中,病根深痼,胃熱久未淨盡,餘症迄今彌留,食飮之專廢,幾至兩朔矣。眞元澌削,形神消脫,庭戶之間,尙未運動。方値聖駕幸行園陵,經宿回鑾,而淹伏床席,不得致身於城外祗迎之列,今日廷候之班,亦未克趨參,以伸起居之禮,分義虧缺,惶悚靡容。玆敢席藁陳籲,仰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本兼諸任,仍治臣辜犯,以嚴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恙若此,爲之悶焉,不參何傷?卿須安心勿辭,益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領議政李光佐疏。伏以溫陵位號,新復於曠二百載之後,殿下親展新園霜露之敬,仍行私墓省拜之禮,而臣不但疊罹構誣,覆載間所未有,病喘淹綴,又在必死之域,末由轉身跬步,瞻候輦路,只得舁致江船,載下西江,僅達北岸村舍,思量駕過弘濟院之時,下地俯伏,以伸區區祗候之儀。此何足以少表犬馬之衷誠乎?惟是近百里之程,幸行往復安吉,臣民之幸,言不敢盡喩,而撼頓之勞,則實爲非細。昨日風氣,又適涼澟,恐或有感傷之候,寸心尤慮,誠不容少弛。伏乞向後加意攝養,俾天和不愆,千萬至望也。臣之因病闕禮,罪不可逭,義當留身所次,乞伏大何,而卽今神氣一倍澌澟,深恐溘然於旅舍,不獲已扶載回舟,留呈此疏,冞增死罪。仍伏念臣所遭旣如彼,病勢又至此,今無更起爲人之理,相銜之尙今虛加,寧有此理,誠恐爲累於聖政,實不細少。伏幸聖慈,天地父母,亟命將臣所有職名,一竝鐫解,仍命重勘臣罪負,以勵百寮,俾臣瞑目入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少伸情禮,冞切感愴,今欲致卿矣,奚特此時?往批業諭,卿何若是撕捱?君臣相持,國事泮渙,民事亦何?卿須體慇勤之旨意,顧小子之抑鬱,卽日安心偕入,聽我面諭。

○傳于尹興茂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獻納權贒疏。伏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合於言責,屢試蔑效之地,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日昨除命,出於意外,仍以多臺處置及守令署經,天牌儼臨,臣含恩畏義,黽勉祗肅,只爲少伸臣分而已。仍因蹲據,元非素計,方欲陳章請懇之際,得伏見掌令閔堦之疏,則含慍於處置中一漫字,張皇盛氣,譏切備至,臣看來不覺一笑也。堦之疏避,俱未見有緊關之語,而第念當此廣開言路之日,臺憲論事之臣,不可以些末稱停,輕加摧折,故臣以毋論緊漫,旣陳所懷,爲請出之措語。漫之一字,非有別般深意,只是閑漫不緊之謂,則憲臣以何意見,初旣就職,不少爲嫌,挨過數日之後,始乃覰得太深,忽地披疏,如是噴薄耶?實非臣始慮之所及也。雖然,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信於同朝之致,固不可冒據職次,而且臣有積年沈痼之脚病,近尤添劇,脛膝浮腫,行步蹇澁,戶庭之內,亦不能隨意運動,貼身床席,作一僵尸。目今園陵幸行,只隔兩宵,而無望隨參於陪扈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萬分難强,憐臣病狀之萬分危惡,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方自訟丐免之不暇,宜不敢贅及他說,而切有區區之見,略此附陳,唯聖明財幸焉。銓曹郞官,雖曰極選,其所取舍,不過政席間事,唯當從容商議,務歸停當,而相率求對,殆同兩造,畢竟雖承懇惻之敎,而莫副調娛之責,以致上煩聖慮,處分乖宜,分義之猥屑,事體之壞損,爲如何哉?今不可事過而置之。臣謂當該堂上,宜加譴罰,以杜後弊。閔通洙、沈䥃之越資竝擢,雖出於一時鎭鬧之意,旣無可擢之勞,又非外補之比,恩出無名,事涉苟簡,兩臣特除之命,亦不可不收還,以重朝體也。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銓官,大體是矣,其旣重推,更何諭乎?閔通洙、沈䥃,所陳亦是,而王者處分,自有弦韋,豈可徒循常名?爾其勿辭察職。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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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右承旨宋徵啓坐直。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注書李會元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黃㝡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犯東井星。

○貞顯王后忌辰。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黃梓在外,掌令閔堦陳疏在鄕,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金始煒陳疏留院,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以禁喧郞廳,以遐方人所對,曾經侍從騎郞,旣命記過,則曾經侍從人,只宋翼輝一人,則更問之下,焉敢不當,而更以前郞對之?決棍烏可已也,而執法儒臣,不顧事體,敢護名類,今之名官之勢,可謂無比,初以反重其君下之,因本院覆啓改下可勝駭然?其誰禁推,不過文吏之弄筆,自是竝削職放送。

○尹興茂啓曰,臣卽伏見下本院備忘記,有禁推儒臣竝削職放送之命。所當卽奉傳旨,而第伏念今之名官以下十字,卽臣子所不忍聞者,臣誠死罪,決不敢奉承。伏願深加諒察,改下此一句語,以爲卽捧傳旨之地,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於君君臣臣之義,雖聖人,敎亦嚴矣,況爲其君者乎?雖若此不忍捧旨,臣道所當,何可强之?將更下矣。

○宋徵啓啓曰,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俱以病不仕進,左副承旨尹得和,以式暇不爲入來,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在外,臣與同副承旨尹興茂伴直矣。興茂以大司諫金濰留院之疏,引以爲嫌,陳疏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興茂,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尹興茂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尹得和式暇,左承旨李重庚,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左承旨李重庚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都承旨李壽沆,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都承旨李壽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都承旨李壽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無他推移伴直之員,左副承旨尹得和式暇已盡,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宋徵啓曰,以軍法則兵判,卽中軍也。騎郞雖曰名文,卽亦從事官,非特君臣分義,軍法嚴重,而渠亦臣子也。非對敵抗以不屈者,則焉敢君前,立而不伏乎?謂以軍律,其宜梟示三軍,而十度決棍,可謂末減。凡事追後思之,不無過中者,而此則更以思之,決棍十度汰去,於紀綱,終不可矣。梟示之律,雖不可追施,其護儒臣,其旣削職,則汰去甚輕。宋翼輝削職。

○又備忘記,其覽傳旨,旣量此非有意輕重之人,大臣亦以此撕捱,當該禮官,依前重推勿遞。

○傳于宋徵啓曰,傳旨尙不書入,注書亦爲營護耶?

○又傳曰,溫陵樹木,益宜養木,白虎道,不可不築土養木,陵官雖承下敎,分付禮曹,更爲另飭。

○宋徵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所當牌招,差出闕員,而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爲之。

○又啓曰,隨駕軍兵,經夜露處,且驅馳遠來,能無所傷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各軍門,則訓鍊都監馬兵一名,步軍五名,驅馳之際,氣窒有病,落後入來,卽爲差復,此外無他病傷軍兵,禁軍三名還宮時,晝停所卒得身病,不至大段,御營廳無病傷軍兵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王子君及檜原君墓,遣禮官致祭。旣又見咸平君墓一體致祭,益昌府院君及府夫人墓致祭,而如有各祭之事,則遣內侍,仁嬪父母贈領議政貞敬夫人墓致祭。昭義房,亦爲遣內侍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王子寧城君及檜原君、咸平君致祭,來九月初二日,益昌府院君墓及淸原府夫人墓,在於楊州地一岡之內,遣禮官致祭,來九月初六日設行,永嘉府夫人墓,在於交河地,遣內侍致祭,來九月初六日設行,而仁嬪父母贈領議政,貞敬夫人墓,遣禮官致祭,來九月初六日,昭義房遣內侍致祭,來九月初六日竝爲擧行,而祭物及執事官,竝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私親父母贈領議政,貞敬夫人山所,在於淸潭里,而於晝停所,卽相望之地也。今於此行,冞切愴感,回駕後遣禮官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二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仁嬪母贈貞敬夫人李氏山所,在於陵所不遠之地云。依癸酉年例,回駕後,遣禮官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六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當此幸行之時,祿俸事尤不敢費辭陳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獻納權贒避嫌啓曰,臣情病俱苦,旣不能陪扈於園陵,敢陳請急之章,兼附芻蕘之說,及承批旨,誨諭諄諄,臣莊誦再三,實仰我聖上虛受之盛意,而第其所論,只有是矣之敎,未蒙採納之實,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此固臣難冒之端,而且臣於再昨祗迎之行,猝遇大臣於路次,倉卒之際,未及周旋回避,致有下吏替囚之擧,雖緣事勢之迫,然而其乖損體貌則大矣。固當卽日引避,而疏批未下之前,不敢詣臺,經宿之後,今始自列,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宋徵啓啓曰,獻納權贒,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申宅夏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動作之餘,神氣益微,僅僅草數行之疏,只請闕禮之罪。不意承宣,更來相守,恩批繼降,聖旨特隆,責臣以撕捱相持,深軫於國事民事,至以抑鬱爲敎,俾臣入聽面諭。臣垂死之中,奉讀流涕,寸心斷絶,誠不知所以仰對也。臣冤痛之情,不待臣更言,而必垂洞諒,今不敢更論,而卽此奄奄喘息,不知更支幾日,尙可復論於造朝聽諭事耶?輔相之職,何等至重,殿下何爲視作等閑,若是虛假,不念國事民事,悠悠苒苒,坐度時日乎?臣病中悶塞,愈願速化而不可得也。臣觸風添感,一倍昏迷,不得辭理,如得少定,謹當更陳瀝血之疏云。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事。踏啓字。

○右議政宋寅明箚。伏以連日動駕,冒雨還宮,聖體不瑕有傷損?初欲求對承候,而臣方負罪多端,惟鈇鉞是俟,不敢輒煩陳請,而區區下情,第切伏慮。向日冒上引罪之章,而聖批曲賜開釋,爲民二字,照燭方寸,臣誠感戴恩旨,而有罪末勘,一味惶懍。雖嚴畏分義,不敢不暫出於陪扈之列,而元非因仍蹲冒之計,蓋臣愚迷,觸事皆罪,當初筵奏之不能審愼,雖其意在消詳,非敢取必,而及至親覩,悔訟尤切,已是臣死罪。臣之無狀,固不敢以輔相自居,而因一妄發,或未免貽累於聖上之辭令,則此又臣死罪之死罪。況且儀曹見罪之端,亦臣與聞之事,則及今該堂譴遞之後,有不敢厭然自掩。以此以彼,罪皆罔赦,臣何敢以聖度之包容,罪名之倖逭,而夤緣一出,仍復淟涊,重取一世之嗤點也哉?敢復泥首私次,冒死哀籲。伏乞聖明,亟削臣相職,仍降誅罰,以嚴朝憲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旣不察,何過撕捱?卿須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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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李重庚坐直。右承旨宋徵啓坐直。左副承旨尹得和。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事變bb假b注書李翼元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慈仁縣沈若魯。

○初昏,有電光。夜一更二更,有電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右承旨宋徵啓啓曰,秋事日催,風氣漸高,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動駕還宮,今已有日,而臣等未得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而噫,二百年後追復,其欲謁陵,諸臣之門戈相尋之人,雖不知其本,予則粗聞禮經,自我列朝視則豈敢遠近?況帝王,卽稱嗣王,二百年後,今初君臣展禮之日,心懷若何?又況近十年展禮,感懷憧憧。頃者中途下駐,亦由感深之餘,齋沐之後,常時往來之例候,下敎雖或有過中者,學者之敎,亦曰過諭,大臣而筵奏云,則無輕侮大臣之意,節目下敎,亦不知大臣之預知,則有何捱逼於大臣?而設或知之,有關事體者,則昔年,雖大臣,有下敎者矣。敢憑大臣,輕視其君之本,對卿等亦恧焉?何必入診。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在外,掌令閔堦陳疏在外,李齊聃引嫌退待,持平金始煒陳疏入啓,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判府事金在魯,來詣請對時,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賓廳曰,此非若此者,當之者陳章可矣,而臣子道理,敢爲角勝乎?臣下之心,今皆知之,藥院批答,以手書諭之,心之所思之意深矣。雖無涵養之工,追後思之,自抑參量者有之,而心猶有未伸,豈有引對之意乎?況尙有餘感,遙瞻懿陵,感懷冞切,而以微末名官之決棍,其章紛紛,其勝後已感懷于心,受脅于臣,氣亦苶然,不能許對,中官諭之,大抵玆事於所重,則上雖未察群下之心,不察則果在下矣。當惶悚之不暇,而敢爲護之,自以爲是,君臣分義,何如?而騎郞決棍,非今斯今,儒臣護之,諸臣紛紛,今始初見,抑强錯枉之道,烏可已乎?求對之事何事耶?若是藥院批旨,則旣已示意,卿等今又來此,何難反汗乎?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判府事金在魯口傳啓曰,臣等求對之意,非爲救護諸臣。伏承藥院之批,且伏見連下備忘,不但臣子之心惶恐罔措,竊恐有妨於聖上平心調養之節,故敢欲入侍承候,兼陳區區憂愛之忱。承此批旨,旣不許入對,辭敎之間,尤有所不忍承聞者,悚懍震迫,直欲鑽地而入,不可得也。況有此氣亦苶然之敎,臣等一倍憂遑,尤不可不暫時入承聖候,仍陳求對之本意。臣等極知惶悚,而暫賜引接,俾伸寸忱,以光聖德,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初已下敎,不過陳章而止,而至於此者,專在下矣。騎郞雖甚無據,綱柄尙在上,此則在於處分感懷中,營護者,心以爲無據,至於此者,所重在焉,予心可以諒之,定之則固矣。初則雖抑,何可遽然引對乎?氣亦如此,使之少息焉。卿等求對,若由下敎,則前批旣諭,旣示其意之後,何難反汗?藥院批旨末稍gg末梢g下政院之敎,卽爲還入。

○又啓曰,臣等伏承下答,以藥院批旨政院下敎卽爲還入爲敎,臣等欽仰轉圜之盛德,而第臣等求對,必欲入承聖候,所欲陳者,亦非此兩款而已,而臣等雖甚無似,忝在大臣,至誠求對,而終不蒙許,則竊恐有歉於聽聞,極知惶恐,而更此煩籲,暫賜登對,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敬大臣,雖在九經,而堯、舜之道,孝弟而已。予之不忍引接,亦有意焉。休煩可矣。

○又啓曰,臣等卽承下答,尤不勝惶悚。臣等求對之意,少無所妨於聖上孝弟之道,而下敎如此,不許引接,無以仰達微忱,抑塞煎菀,罔知所措。雖不敢更請登對,亦不敢遽然退去,尙冀更加深思,或有引接之命矣,惶恐敢啓。答曰,初則果無心,而後果有心矣。予心已定,今可休矣。

○又啓曰,卽伏承下答,則無心有心之敎,雖指諸臣,而臣等初無干涉營護之事。聖上旣不知臣等之所欲陳,而徑加牢拒,不許引接,臣等惶恐抑菀,至欲無生,終不得一承聖候,略陳微忱,而遽然退去,決不敢爲,仍爲留在,恭俟命下,惶恐敢啓。答曰,卿等之心,其豈不知?而諸臣之心,知之深矣,今益快知矣。予心卿等知之,所料豈止此乎?雖欲引接,感懷亘中,對於卿等,不無下敎之過中,今則氣升,氣果憊矣。卿等少諒,使我二三日舒氣少息焉。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賓廳下答,有氣亦苶然之敎,又有氣升氣憊之敎,夜間或不無承候之慮。藥院元入直省記中,以醫官金應三、金壽煃,改入之意,敢啓。答曰,以所重有所固執,而輕觸名官,許多諸臣,有此務勝,彼兩醫官有何益哉?省記仍置,可也。

○宋徵啓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入啓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旣有勿遞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左承旨李重庚,同副承旨尹興茂,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左副承旨尹得和,陳疏入啓,伴直無人。都承旨李壽沆,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承旨李重庚,同副承旨尹興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徵啓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徵啓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旣已承批,同副承旨尹興茂,亦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尹得和,同副承旨尹興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徵啓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宋徵啓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同副承旨尹興茂,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左承旨李重庚,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宋徵啓曰,前已下敎,而懿陵國忌爲三日之齋,他章奏,勿爲捧入。

○備忘記,今之群下之習,可謂寒心,於時象則去往來今,豈有却膳之君,而視若尋常?於軍法則爲名官者,敢欲抗命,而略略決棍,其護紛紛,可勝駭乎?雖若此,此不過臣下慢蹇之習,而于今知其不尊君命之由矣。頃年觀厚之事,若何?而曰其名者則猶曰過中,此已知其心,而以今番節目事謂之,豈曰在上而抑謂乎?此不過不能周量之致,下敎之後,在下者,其惟惶悚,而焉敢若此?此則前雖無心,今則有心,爲今北面其君者,若有毫分嚴君之心,豈敢若此?今則洞知其臣之心。今致三日之齋,感懷之深而其雖略諭,先諭寒心之意,政院知悉。

○備忘記,爲今之臣,其君之藩邸承統,其豈不知,而以節目申飭事,不顧其君,反護其臣,可曰有君?極爲無嚴。其他護名官,比諸上款,軍法雖重,其可謂末節,不尊君護其臣之輩,不可遞差bb而b止。金濰、金始煒,竝削職。

○備忘記,水營坐席未冷,遽擬薇院,不顧其本,反護身類,此政官過用之致,當該政官,推考。

○備忘記,君敎何等重也?擧條之外,敢傳於甘護者,若是張皇,極涉駭也。上下注書,竝令該府,從重勘處。

○以李會元、黃㝡彦勘處,代以鄭純儉、李永祿爲假注書。

○宋徵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宋寅明,因藥房批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又啓曰,右議政宋寅明,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史官傳授勿待命事,傳諭。

○持平金始煒上疏。伏以臣,直一守愚庸品人耳,乏骨鯁之姿,而談論未能激昻,當摧折之年,而志氣漸益消磨。臣不以言議自許,世亦不以言議許之,兩入臺地,一例違罷者,頭臚本末,於此可知。然其負職責而速官謗,誠大矣。不意臣罪自積,聖恩愈隆,柏府新命,又下於有事先壟之日。適値園陵動駕,期日已迫,則偃然久淹,亦有所不敢,來從輦路之傍,恭瞻羽旄之美,區區微忱,得以少伸,而若其臺垣一步,旣有自來定計,則去就一節,今無可論,淸朝耳目之寄,豈容臣曠日虛帶?玆陳短章,悉暴微懇。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第於目下事,竊有所憂慨者,略此尾陳焉。噫,國法日壞,人心日陷,以至凶孽餘族,橫肆無忌,致有撲救告者之擧。此實曾所未聞之一大變怪,其心所在,有不可測,而非如尋常殺人之比,則道臣之徑先上送,雖有率爾之失,旣來之後,宜卽鉤覈,而還付本道之擧,終非重獄情之道,只送按覈之使,亦非嚴國體之意,謂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斷不可已。李馨遠、李濱之前後情狀,終涉可疑,倏忽閃翕,將吐將呑,而端緖未究,遽從末減。且聞繡衣之論報備局,臚列罪狀者,尤極狼藉難掩,則輿情莫不駭惑,公議轉益拂菀,宜更嚴究,依律定罪也。日前前兵判之違牌也,殿下之發遣標信,是何擧也?夫兵事,不可戲也,師律,不可玩也。無事而以兵爲戲,則有事而將何所信?誠使標信而不進,則當用軍律,用之,則是殿下以人命爲戲也,不能用,則是殿下以師律爲戲也。君令一失,關係如何,而喉院之臣,未聞有覆難之言,事雖已過,不可無警,伊時當該承宣宜有譴責之擧也。雖以昨日處分言之,軍中果爲慢蹇,禁喧果爲不嚴,則烏可無責礪之擧,而但宋翼輝之決棍,是何罪也?夫動駕時兵郞,各有主營,則庖俎旣異,責自有歸,鄕人侍從,元非君上之所可區別者。然殿下苟以鄕人之輒當禁喧爲未安,則唯當申飭於該曹,苟以前排終不抽進,欲致責,則唯當督過於該掌而已。今乃捨其該掌而重棍翼輝,是則翼輝之受棍,非以禁喧而特以侍從故也。此豈聖朝罰當其罪之義哉?彼侍從固不足言,我殿下刑政之乖舛,擧措之顚倒,一至於此,則職在論思,相率匡救者,乃其責也,而轉輾激惱,處分非常,遞職之不足,至於禁推者,此何擧也?自今以後,雖使殿下之過擧,有大於此者,經幄之臣,其將垂頭結舌,莫之敢一言,其於殿下之國事,何哉?宜卽反汗,以光聖德焉。噫,大臣之體貌自別,王者之辭令宜愼,彼兼僕何等微賤,大臣何等尊重也,則大臣奏語,設有不審,日昨備忘中,對擧兼僕而下敎云,終有欠於尊朝廷待大臣之義,事關國體,臣竊惜之。今番儀曹郞目,宜有隆殺之別,則唯當博考典禮,務歸情文之兩盡,而當初責勵之敎,已失聖人雍容之體,駕前震疊之怒,至擧宗臣詬詈之語,殿下幾年講學,造詣何如,而猶未能物來順應,平心恕究,事有不平,威怒暴發,意有所拂,辭令失中,人主之一言一動,萬目所瞻仰,八方所聽聞,則臨事激惱,雖未忍住於目前,反躬點檢,豈不尤悔於日後耶?昔我孝廟,嘗下敎曰,予有氣質之病,怒時處事,每不中理,近日以來,雖有怒事,忍而治之,中夜思之,則怒漸弛矣。我聖祖克己之工,實爲殿下所當法者,唯願深留聖意,亟加猛省焉。答曰,省疏具悉。湖西事其所處分,卽其事體也。李馨遠處分,其亦詳量,若是斷斷,此何意也?其時處分,非特此人,則身爲執法,於武若是前習乎?兵判標召,重其陪衛,抑何戲弄之意乎?其初下敎,不知大臣之預聞,重其所重,下敎則爲今北面爲君者,焉敢若是?騎郞儒臣等事,業已下敎,則若是放恣,可謂無嚴,十字之敎,可不過矣。本職遞焉。

○大司諫金濰上疏。伏以臣,本以愚賤,百不猶人,而殿下乃拔擢而置之薇垣之長,非爲微臣冒榮苟祿之地,將以備芻蕘之擇也,而臣實庸陋無狀,不足以仰副我聖上虛佇之意,固當抵死力辭,逃遯以避,而適値陵幸,陪扈義重,冒沒出肅,晏然承膺,今又以私事緊急,請由下鄕,臣之負殿下固已多矣。伏乞聖慈,先遞臣職,又治臣罪,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於請罪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卽事竊有所憂慨者,敢此附陳,仰冀澄省焉。臣竊瞯近日以來,殿下於辭令之間,率意輕發,或多激惱之敎,施措之際,顚倒前後,有欠和平之氣。讀書之士,豈不知人子情理之敎,至下於大臣筵白之後,南原君所謂渠亦有父母之說,是矣之敎,亦發於《禮曹儀注》之後,輕視嫚罵,略無顧藉。殿下一動一靜,設或盡合於情禮,大哉王言,決知其不當如此。凡於節目之間,苟有不叶之端,則聖意所存,固當從容敎諭,務歸至當,不宜遽加威怒,輕視嫚罵,使當之者惶惑,聞之者竊議也。昨日兵曹郞官決棍後,仍有四儒臣一竝禁推之命,臣亦竊以爲過也。職在經幄,有懷畢達,固其責耳,是豈可遞可囚之罪耶?威怒猝嚴,處分太遽,俄而昵侍至尊,旋入犴狴,顚倒簪紳,宛轉徽纏,誠非聖朝待經幄之道,賈生苴履之喩,不可不深念也。殿下若於燕閑之暇,淸心澄慮,細加省察,則未必不深悔於近日擧措,而亦知臣言之出於憂愛也。騎郞之以禁喧決棍,前後非一,而曾無爲殿下言之者,今此儒臣陳白之言,適及翼輝被棍之時,殿下以爲以翼輝名官之故,儒臣不當救而救之,乃有此過中之擧,此則亦有所不然者。臣聞殿下,以翼輝不當禁喧之任爲罪云,該曹堂上,初不以禁喧之任,屬之翼輝,則翼輝其可自請禁喧乎?旣不任禁喧,則儒臣之欲白其故,胡大罪也?騎郞已被之罪,雖無可及,儒臣禁推之命,猶可反汗。昨於陪扈之列,欲以此面陳駕前,而警蹕已戒,登對無路,懷有耿耿,不能自已。玆於臨發之際,投呈短章。伏願聖明,小垂鑑諒,亟收四儒臣遞差禁推之命焉。陪從近臣,非罪下理,實是非常之擧,喉司之臣,宜有匡救之道,而未聞有一人言之者,不可以事勢急遽,有所典恕,臣謂其時承宣,竝宜重推也。日昨騎郞,道路摘奸之行,承命出去,旣在日晩,則量其道里,決難往返於兩日之內,而門前入來之敎,實是急遽不可行之令也。意在免罪,蒼黃入來,而內弓特賜,出於意外,其或追悔昨日不可行之令,反施今日無所據之賞耶?噫,賞罰者,人主所以勸善而懲惡者,賞不當功,罰不當罪,則千金之褒,不足爲榮,三木之誅,不足爲威,可不愼歟?此雖微事,所關則大,敢此冒死竝論。亦願聖明,俯諒危忱,不以人廢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爲今之臣,不顧其君之所重,其申飭,烏可已也?而焉敢若是?當謂放恣無嚴矣。騎郞儒臣之處分,業已下敎,身爲執法,其敢護之?反斥承旨,良可駭也。本職遞焉。

○戶曹參判李匡德上疏。伏以臣,頃在憲職,敢將病重實狀,從縣道轉聞,冀得例賜報罷矣。千萬夢寐之外,忽蒙聖旨誕降,憐喪制之已闋,念先臣之舊契,仍復責礪賤臣以古人移孝之大義,臣雙擎九頓,涕血交逬。自有天地以來,便有君臣,然爲人臣,生而受知於其君,尙以爲難,況於旣歿而得其君之悼念不置者,尤所罕有,而至於人君之待臣子,方其器使之際,亦或往往有不能終始其恩者矣。況於其身不在,而眷焉不已,日月逝矣而終不可忘者,從古曠世,臣未多聞。伏念先臣,淸純力行,雖或有足以記在淸衷,而抑伏惟我殿下,明竝日月,群臣之長短,毫髮皆所照燭,而獨於先臣,前後眷眷如此,則先臣之賢,尤可得有藉以益顯矣。其爲大德至榮,又何足以言語,區區稱謝萬一乎?臣誠不肖無狀,旣不能早自滅絶,從先臣於九京之下,頑然人世,所恃者惟蒼天與君父耳。況且向來,父子同際明時,臣身之所嘗荷殊知而被盛恩者,雖粉糜其骨,已不足少塞,而況先臣旣衰病歛退,每自傷其不能筋力報效,得一恩旨,必感激涕洟,自悲其生無以報,方其時臣心,亦自感慨,蹈湯赴火,捐軀結草,亦所誓天地而盟鬼神者矣。不幸臣賦命險釁,動遭顚躓,李亮臣、成琢之誣,前後迭發。臣於是,復沐然gg怵然g知戒,悲福薄之不可以事君也,悔識淺之不可以涉世也。自辛亥至丙辰,屛處者六年,冀得少以息補黥劓矣。其後沁都之除也,有以父子俱退,爲言於朝廷者,先臣聞之,大以爲跼蹐不安,故臣亦不能不黽勉承命,未幾遭禍居憂,而果又有掛書之凶誣焉。彼同時被誣之諸人,方皆將相兩詮,則人之媢而忌之,可也,惡而欲去之,可也。若臣纍然衰麻者,其將以爲如何而混及耶?夫身在衰麻而名入於凶書者,計古今,必臣一人而已。向使臣,無沁都之出,世必忘臣久矣,何以知其然也?蓋丙辰以前屛居之時,世無有誣臣者,而誣臣者之言,復出於丙辰沁都之後,則臣雖欲不以沁都爲悔,其可得乎?大抵臣身凡三出,一出而有亮臣之疏焉,再出而有成琢之告焉,三出而有無名之書焉。苟非臣命道絶奇,鬼物有以陰詛之,則是必臣持身不愼言行,有可以自取者。以此之故,先臣平居,唯臣爲憂,其進而在朝也,則寢食爲之損,及退而在野也,則其喜又可知矣。其無名之誣,適先臣未及見耳,使先臣在者,其肯許臣復出世路乎?重伏念臣不孝之罪,上通于天,親在,其所以致養者,唯憂而已。若又沒而竝與其所嘗憂者而忍忘之,狗彘將不食其餘,是故祥禫之後,恩命相續,每奉除書,輒已愴然若覩其不安之色,復欲入承恩召,則若又彷彿聞其慍慮歎恨之聲。經曰,資父以事君,臣之所資於父者如此,則將又何以事君乎?古人云,求忠臣於孝子之門,爲子,使其親爲終身之憂,不可謂孝矣。明王求臣,奚取乎此也?此皆臣至痛大恨,蘊結抑塞於胸腸心腑之間,不能自解者。今於責礪之恩諭,益復自激,不敢不傾倒臚列於紸纊之前,其爲瀆冒之罪大矣。伏乞聖明,諒察而哀矜之。臣旣誓墓之後,凡於一切榮路,固無可論,而至於副价之命,初不敢爲强免之計,不但義有往役,恩諭之下,惶感之極,意欲借此一路,少效賤分。且自憲府而移玉署,自玉署而移地部,一旬之內,凡三易官而玉署之遞,曲諒賤臣之情地,俾免使行之狼狽,又是異數也。況伏聞展陵涓吉,鑾車將啓,在臣分義,尤不可一任蹇偃,而賤疾挾暑重發,加以風濕之病,瘡瘍遍體,痂血塗,寢食俱廢,坐臥不得,晝夜叫痛,症狀危惡,旣不能趁時入城,俶治行具,又不得趨陪羽旄,祗瞻淸塵,臣罪到此,萬萬有不可勝誅者。伏乞聖明,察臣病情,諒臣至懇,先將臣地部新命,亟賜鐫免,仍命攸司,治臣孤恩慢命之罪,使邦憲行而臣分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掌令閔堦上疏。伏以園陵幸行,法駕已戒,初欲陪扈,少伸分義矣。旋伏聞納言權贒之疏留院,而反汗之言,不比尋常,原本雖未及見,而其譏切備至,侵侮不有之狀,已著於大槪,臣情勢窮隘,蹤跡危蹙,竟未能趨走屬車之後,瞻觀羽旄之美,耿結私心,固不可言,而虧損大分,亦極惶悚,有臣如此,生不若死,伏願亟下司敗,治臣罪焉。且臣有區區煎迫之懇,臣父自數年以來,往在鄕廬,今春幸蒙及老之典,獲除西樞之銜,感激洪恩,卽謝寵命,而七耋老人,來往於數舍之地,素患痛風之症,越添於撼頓之餘,閱夏彌留,藥餌無效,臣之情理,豈有離捨供仕之勢,而意外除命,適及於乍來尋醫之際,身非己有,不敢言私,徊徨煎泣,殆過一望矣。卽接家信,則諸症一倍添篤,臣自聞此報,歸護之念,一刻爲急,不得已拜章徑歸。伏乞聖慈,憐臣至懇,俯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治臣擅行之罪,以肅邦憲焉。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工曹參判李箕鎭上疏。伏以臣在嶺營,初承罷命,便卽治送病母。臣獨淹待交符,旣納節,仍留供職,母子睽離,蓋已十旬有餘,思戀雖切,强抑以遣矣。卽者家伻走至,報以母病,初仍癬疥之症,不堪搔癢之苦,誤聽鄕村經驗之言,妄試砒礵熏烟之方,不惟無效,反致增患,渾體瘡爛,殆無完膚,坐臥亦至須人,將若頃刻難支,臣在遠聞此,尤何以堪其焦迫,玆敢疾聲仰籲於閔覆之下。伏乞聖慈,特推孝理,許賜恩暇,俾臣及時歸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護焉。

○判尹兪拓基上疏。伏以臣,向蒙恩暇,旣辭陛出城之後,漲潦未殺而途甚艱,老熱猶肆而病復作,淹滯中路,迨及旬餘,始得以進抵丘墓之下,獲伸焚黃之儀,榮及泉壤,光賁松楸,欲報聖恩,與天無極,非臣隕結可酬萬一,宜卽竭蹶還朝,叩謝天閽之外。況伏聞園陵幸行,吉期已近,筵敎催還,迥出常例,而京兆、金吾,除旨洊降,則在臣義分,尤不敢一日稽徐。趲程促歸之際,素患水土之疾,越劇於峽路,撼頓之餘,咳嗽達夜,不能交睫,而喘氣益甚,如不可頃刻支吾,痰火用事,膈痞氣升而眩症特苦,若坐於旋磨風舟之上。百爾思之,萬無自力起動之勢,末由入參於百僚陪扈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遙瞻屬車之塵,只願速溘然而亦不可得,則不得已敢此冒萬死,從縣道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令攸司,嚴勘臣辜恩慢命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左副承旨尹得和上疏。伏以日昨四儒臣之一時遞囚,乃是非常之過擧,職在喉院,宜卽匡救,而副應敎李德重,卽臣甥侄也,嫌有所拘,未效一言,孤負職責,徒竊愧恧。聲罪之論,果發於諫長之疏,愧汗浹背,無面可顯,擅離職次,徑出禁門,坐犯違傲,罰靳例勘,適値淸齋,疏籲路阻,縮伏自訟,恭俟嚴譴。不意玆者,天牌又臨,敢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溺職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不顧事體之斥,其何撕捱?勿辭察職。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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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宋徵啓。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在外,掌令閔堦陳疏在外,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憊之候,更何如?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昨夕雖伏承勿爲問候之敎,而臣等區區伏慮,達宵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氣升之候,氣舒可愈,勿爲入診,亦勿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徵啓啓曰,左副承旨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不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徐宗伋,連違召命,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明日宗廟修改時,禮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尹淳呈辭,參判李益炡以病陳疏,參議未差,俱無進參之員。判書尹淳,參判李益炡,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禮曹判書尹淳,參判李益炡,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太廟修改時,禮曹堂上,不可不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啓曰,禮曹判書尹淳,參判李益炡,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太廟修改時,禮曹堂上,不可不進參,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何等重事,而若是乎?自有輕重,待開門牌招。

○傳于尹得和曰,雖已下敎,禮官肅拜及祭文,則自贈字書之。

○尹得和啓曰,明日宗廟改修時,工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洪鉉輔,連呈辭疏,不爲行公,參判李箕鎭,受由出去,參議未差,無他進參之員。判書洪鉉輔,卽爲牌招,以爲明日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工曹判書洪鉉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太廟改修時,本曹堂上,不可不進參,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工曹判書洪鉉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聞其身病危重,萬無進參之勢,參判受由出去,莫重宗廟修改,他無推移進去之員。參議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得和曰,工曹參議沈一羲除拜時望單子入之,而若是在外之人,則前前望單子入之。前望單子入之,李重庚落點。

○尹得和啓曰,工曹參議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尹得和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宋徵啓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備忘記,傳于宋徵啓曰,私墓守護軍,勿侵軍役,已有令甲。昔年本牧使金浹之筵奏,曾亦重推,則今來問之,猶有不爲擧行者,極爲寒心,欲下敎而不果。其不卽擧行守令,爲先從重推考,其令卽爲擧行。局內同墓,一體擧行。

○尹得和啓曰,判府事金興慶、金在魯,聯名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興慶、金在魯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昨日迫於憂遑之情,竟夕瀆擾,累請入對,而終未蒙矜兪,退伏私次,通宵耿耿,只自煎鬱。今日藥院問候,尙冀許令入診,臣在魯亦方來待,以擬同入,伏承批旨,又靳允許,臣等益不勝惶隕抑塞之至。臣等求對之意,實欲一承聖候,仍陳近事,本非過致疑惱於淵衷者,則以聖上之明,又將廓然開悟,心體平豁,上下之間,自無阻隔凝滯之患矣。其有光聖德,有益聖躬,當復如何哉?款款愚忠,專在於此。至於過當辭敎之收還,猶屬第二件耳。秪緣臣等,庸陋無似,誠意淺薄,平日不能見重見孚於君父之致,一向牢拒,不借方寸之地,丹扆咫尺,如隔千里,誠無顔面可抗於朝端,適當聖上淸齋感懷之日,不敢更煩祈請,有所强聒。玆不得不靦然退去,略控自劾之章。伏乞聖明,亟命削臣等之職,勘臣等之罪,以爲爲臣不忠者之戒,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等之心,其豈不知?而予意悉諭,此豈他哉?慢侮者其臣,自重者其臣,率此等之臣,幾年曰君,其亦迂矣。感亘于心,禮忽九經,是豈欲便,其他務勝,亦不暇諭。噫,庸有九經,堯、舜之道,亦孝悌,若有其君,豈敢護是?曾見深交,今旣知之,由予固執,卿等何辭?卿等其須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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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宋徵啓。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夜一更二更,電光。

○宋徵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掌令閔堦在外,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儉,以御營別將,新番別馬隊點考及舊番別馬隊賞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得和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宋徵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宋寅明,勿待命下敎後,仍留待命所矣。昨日原任大臣箚批後,移入金吾門內,席藁伏地待命云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傳諭。又啓曰,卽者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以全羅監司狀啓,九月朔進上石榴,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得和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興茂,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事,更不敢措辭陳達,彌切惶悚,祿俸又不領受,來九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云。右議政宋寅明,九月朔祿牌,請受於待命所,則以爲,方在惶恐待命,伏地血泣之中,常祿之受,非所敢論,祿牌不爲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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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宋徵啓式暇。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尹興茂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再牌不進,執義黃梓,掌令閔堦在外,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卽今兩司,皆無行公之員,執義黃梓,掌令閔堦,司諫許沃,俱在外,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正言李彝章未署經,大司諫及持平二員未差。庭試、式科、初試,只隔一日,而兩所監試官,將無以推移備員。大司憲趙遠命,更爲牌招,以爲趁卽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興茂曰,今番幸行時,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分付兵曹軍門。

○尹興茂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8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宋徵啓服制。左副承旨尹得和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昧爽,有霜氣。

○下直,潭陽府使申思迪,大靜縣監申命大,星山縣監趙鎭禧。

○尹興茂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黃梓在外,掌令閔堦受由在外,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涼風猝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氣升之候,其已差愈乎?近百里程道,鑾輿往還之後,今已多日,而臣等尙未得一番入侍,今日不可不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氣一樣,何必入診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承啓辭之批,則以氣一樣何必入診爲敎,日前旣承氣舒可愈之敎,故臣等於今日,始請入診矣。聖批不許,猶以一樣爲答,臣等伏不勝悶鬱之至。非不知此時引接,恐有所妨,而職忝保護之地,憂慮未已,敢此更請,伏願特許入診,何如?惶恐敢啓。傳曰,下敎已盡之,今無更爲下敎者矣。若見大臣卿等,則雖不無下敎者,予心則庶可知之,今若許入侍,頃者豈不許之乎?口傳再啓曰,臣等之更請入診,只爲仰承聖候矣。伏承下批,則又不允許,伏不勝憂鬱之至。臣等雖不敢强請入侍,醫官入診,恐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別無可示之事,姑置之,可也。

○尹興茂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監試官,兩司各二員,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執義黃梓,司諫許沃,掌令閔堦俱在外,獻納權贒,掌令李齊聃,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正言李彝章未署經,大司諫、持平二員未差,將無以推移分進。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竝改差。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臺諫闕員,必須趁卽差出,然後武科監試官,方可推移分進,而如是違牌,不卽開政,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武科監試官單子,尙未啓下,臺諫差出,萬分緊急,而連事違牌,不卽開政,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諸臣去就,不欲知矣。遐方之人聚會,日已臨迫,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早開門開政,庶可爲之,明朝牌招開政。

○尹興茂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尹得和啓曰,應敎吳遂采,自鄕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吳遂采牌不進傳旨,傳于尹得和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全羅監司狀啓,靈光居良人金占山等渰死事及羅州等官居奴介伊等渰死事,傳于尹興茂曰,渰死人等,自本道恤奠擧行。

○尹興茂,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九月,合十七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右議政宋寅明九月朔祿俸,輸送于待命所,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祿俸,更不敢煩達,祗自悚懍罔措云。右議政宋寅明以爲,惶懍震薄覓死不得,方在席藁竢譴之中,傳敎之下,無以承領,益復死罪云。祿俸俱不領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尹得和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前南陽監牧官趙廷俊,卽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邦佐呈狀內,以爲素有關格之病,而日者陪從往還之餘,本病挾感添劇,委頓旬月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內乘李邦佐,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趙仲興手本,則保放罪人金象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幼學朴宗益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幼學申思泰稱名人,自武德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開陽門守門將金處良,武德門守門將趙完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八疋內,公洪道九匹,全羅道十匹,慶尙道二十匹,來九月二十九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立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申宅夏疏曰,伏以向來陳疏,以四儒臣禁推,而喉司無一人言者,請竝重推,臣看來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噫,臣於伊日,旣不能一言違覆,孤負職責,致速臺抨,則勿論其言之淺深,在臣自處之義,顧何可一刻靦然仍冒,而臣旣奉大臣偕來之命,出留江外。且値淸齋,未卽自引,此雖事勢之致,然而其爲愧恧,當復如何?玆不得不因縣道,略控危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疏曰,伏以臣,以《御牒》、《璿錄》奉安事,昨已辭陛,仍方陪進於江陵五臺山,而臣竊有區區私懇,敢此忘僭陳瀆焉。臣之風痰之病,源委旣痼,殆將數十餘年,歲加而月增,雜試鍼藥,終未見效。今則轉就難醫之域,兼以濕瘡作苦,每當寒節,輒復熾發,大則成腫,小而爲癤,赤爛癢病,殆不可堪。此皆風痰所祟,有非藥物調治,所可差歇,醫言浴溫,最利於此症,每欲一試,未得其便矣。今聞高城地,有溫泉,人之浴之者,多收奇效云。自五臺復路之際,歷抵高城,程道不甚迂回,若蒙聖慈,俯賜矜諒,特許恩暇,俾得試浴,因此而諸症少獲差安,則實天地生成之澤也。臣業欲於未發前陳懇,而連値齋戒,登徹無路,今始從縣道仰煩宸聽,秪增惶恐。臣無任云云。

○以知事申思喆,右副承旨申宅夏上疏,傳于尹興茂曰,疏章間,予有執心。申宅夏疏本還給,申思喆上疏,往浴事,分付。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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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式暇。左承旨宋徵啓服制。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霜。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尹興茂啓曰,大司憲趙遠命牌不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李齊聃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副提調臣李壽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再請入診,而唯以氣一樣爲敎,終不允許。經宿返駕,殆浹一旬,而臣等職忝保護之地,尙未得一番入侍,詳察聖候之如何,下情之憂悶抑鬱,實不勝其耿結,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萬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伏慮區區,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而旣諭,其何問候?亦何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啓辭之批,則以其何問候,亦何入診爲敎,臣等一倍惶悶,不知所出。動駕回鑾之候,尙未得一番入侍,親承聖候,臣等前後請診,實是誠禮道理之萬不可已,而今至累日,終靳允許,不任下情之憂鬱罔措。謹此進詣閤外,敢爲更請,伏乞特許引接,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已諭於政院,可休矣。何若是苦爲乎?

○尹興茂啓曰,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贒,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其在事體,殊甚未安,而大司憲趙遠命,連日違牌,不爲應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吳遂采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得和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得和啓曰,左承旨宋徵啓同姓五寸姪女,進士尹得觀妻,恭人宋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宋寅明自待命所,來伏興化門外,免冠席藁待罪云云,敢啓。傳曰,遣史官勿待命事,傳諭。

○尹得和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武科監試官差出,一時爲急,昨夜特敎之下,又爲違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以爲趁卽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毋論某時,大臣入侍時,入侍。

○尹興茂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得和啓曰,判府事金在魯,來詣賓廳以爲,臣連日顒俟入診,爲同入計矣。入診旣未蒙許,國事漸至罔涯,不得不復此來詣,與吏曹判書趙顯命,更爲請對云矣。傳曰,已諭於藥院,其休矣。

○尹得和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壽沆曰,噫,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君臣雖重,在於父子之次,君之使下,臣之事上,不過此道。昔之漢文,遺書南越而南越以此服臣,而不聞以此侮漢矣。噫,今之群臣,其世臣非南越之比,不諭可知,其受侮多矣。噫,敎雖過中,可以知其心,在下之道,尤當惶悚而已,豈敢張皇?此無他,使其君於此等事,不敢申飭之意。況身爲騎郞,抗命可駭,身爲執法,反護類焉。十度決棍遞差,薄勘其何護也?而挾雜一章,爲其身類,則放恣護焉,爲君所重,則其敢抑侮,求得擧條外下敎,欲制其君,于今臣道之强,非此卽知,而于今洞知,若此不已,勝國其將不遠,可勝駭乎?此亦爲君者不過事體,北面其君者,輕君若此,南面稱君,是何顔乎?不顧其本,憑恃其文之人,敢恃其黨,不顧其先之人,放恣輕君,猶爲放恣,嚴敎之下,放恣尋常,而猶其君先爲遜謝,此何道理?其放恣之人,不問侮君之心,不懸藁街之前,決不對臣。政院知悉,其勿困君。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外臣求對,何關內官?而其敢煩稟。莫重庭試,何等重也?而下敎之下,不卽分付,此等之習,其宜嚴懲。中官宋獻徵,令該府從重勘律。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令該府勘律中官,今無可聞之端,徒云年投昇。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當該司謁,承外臣之意,不當稟而煩稟,極爲無據,爲先汰去。

○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興慶,行判中樞府事臣金在魯,行吏曹判書臣趙顯命啓曰,臣等或以藥院,或以賓廳,後先等對,懇乞方寸之地,而誠未上格,終靳允兪,咫尺天陛,莫可躋攀,此皆臣等不忠無狀之致,憂遑抑塞,益不省置身之所。臣等卽又伏見下政院備忘,辭文愈嚴,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臣等誠惶恐死罪,亦不無區區忠懇之可以仰陳者,而初不引接,一向徑拒,君臣之間,邈然阻隔,若此不已,一日二日,將置國事於何地乎?伏乞廓然深思,卽許登對,洞諭聖意,使臣等亦得以罄悉愚忱,反復爲兪,終爲至當之歸,千萬幸甚。答曰,噫,却膳閉閤,便同弄臣,予豈爲此?敬身編,豈不云乎?聖人其欺我,朱子豈欺後學乎?明日展懷,再明當見卿而有處分。因傳曰,旣已下敎,予豈爲無所據之君?只此體行,可也。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尹得和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李春躋病,參議李世璡入直進,參知沈星鎭病,同副承知尹興茂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成胤爀呈狀內,奔走歷辭之路,落馬重傷,至於違骨,逐日鍼灸,頓蔑分效,旬月之內,差復無期,以此病狀,決無赴任之望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討捕之任,不宜久曠,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以具宅奎爲承旨,以李春躋爲大司諫,以尹得徵爲執義,以安相徽爲司諫,以李成中、洪正輔爲持平,以宋守謙爲掌令,以趙明履爲副校理,以李殷春爲內乘,沈一羲、黃梓、許汣、閔堦,單付副護軍,黃晸、吳命新、曺允濟,單付副司直,趙廷俊,單付副司果。

○傳于尹興茂曰,監試官牌去來催促。

○傳于尹興茂曰,臺諫牌去來,申飭矣,何其遲乎?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其皆下敎,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可謂大不敬,況兼此者乎?身爲執法之臣,其所規整,豈可已也?而欲規則前顧後瞻,欲護則猶有秉彝,無端以去,監試官受點外,無端以去者,削職。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不顧所重,不體申飭,欲避此時爲能,其敢違牌,極涉無據。監試官違牌諸臣,竝其罷職不敍。

○傳于尹興茂曰,監試官望筒入之,卽爲牌招。

○傳于尹興茂曰,明日當展拜於私廟,少伸此懷,卽令儀曹擧行。因傳曰,分付該曹,只吉時書入。因傳曰,日子已迫,侍衛各差備,以陵幸時單子擧行。

○傳于尹興茂曰,明日動駕,爲名類沮戲耶?斯速擧行。

○具宅奎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又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申宅夏,方以偕來在外,依前例姑令入參,何如?傳曰,允。

○尹興茂啓曰,明日擧動時,侍衛各差備,以陵幸時單子擧行事,命下矣。守宮假承旨,亦當依此擧行,而陵幸時則實承旨一員留院,元無假承旨差出之事。今番守宮,則以社稷秋享大祭擧動時,假承旨崔尙鼎,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本院啓辭,明日擧動時,守宮假承旨,以崔尙鼎仍察事,允下矣。卽聞尙鼎,帶軍銜下鄕云,依承傳禁推傳旨,宜爲捧入,守宮假承旨,擬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明日擧動時,兼春秋一員,當爲守宮,而兼春秋上下番外,宗簿正李大源,奉命在外,承文判校申一淸,受由下鄕,他無守宮之人。判校申一淸,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京居兩班偃蹇者,誰守宮耶?置之。又啓曰,副校理趙明履,時在京畿漣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通德郞李碩聃上言,傳于尹興茂曰,香炭山定而今幾年而,幺麽鄕儒,敢承卿士之意,若是上言,極爲無據。令該曹,李碩聃從重勘律。

○以全羅監司狀啓,羅州赴操戰船致敗,惶恐待罪事,傳于尹興茂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興茂,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參判有闕之代及正郞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而新除授參判,仍卽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彦爕爲兵曹參判,以吳遂采爲兵曹正郞。遂采初不入於擬望中,而御筆添書點下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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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宋徵啓。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具宅奎啓曰,大司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李成中,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私廟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展拜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具宅奎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內乘來言,輦輿雨具,取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宣傳官來言,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茂啓曰,因本院啓辭,守宮兼春秋置之事,命下矣。自前動駕時,史局重地,例必有守宮之人,今雖不得變通,依前例兼春秋一員,令該曹,口傳加出,使之守宮,有不可已,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依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胤沆。

○傳于具宅奎曰,禁喧郞廳曾已申飭矣,今番擇差事,分付。

○傳于具宅奎曰,特敎之下,騎郞之望,其猶僅僅,政注堂上,從重推考。

○傳于具宅奎曰,群下之强,莫若于今,紀綱猶在上,豈可其類護之泯默不飭?若又有喧嘩之事,則小則棍飭,大則當施軍律,分付兵曹。

○傳于李壽沆曰,承傳色請來白之之聲,例也,而咫尺君父之前,傳呼侍臣上馬時白之之聲,事涉駭然。如是,故侍從驕重之習有加,此後白之之聲除之。

○傳于李壽沆曰,侍從堂上堂下,勿論軍銜實職,不爲陳章,不爲胥命,而不爲隨駕之人,抄出,回駕後姑先禁推。

○傳于尹得和曰,自此樂作,至彰義宮前橋止,自彰義宮大門外樂作,依前爲之。

○還宮入孝章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具宅奎曰,諸司預備。

○具宅奎,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都事十員,而私廟擧動時,各差備都事九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禁亂官都事二員,合以十二員分差,而無以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日私廟擧動時,本營當爲留都,而中軍韓範錫,以庭試武科二所試官進去,令千摠禹夏亨,兼差中軍,率領留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私廟展拜時,後廂軍兵結陣,依壬子年例擧行事,命下矣。壬子年則還宮時,歷臨孝章宮,故後廂軍兵,西禁橋前路結陣,而亦有小節目磨鍊之例。今亦依此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私廟展拜時,後廂軍兵落後,結陣於景福宮洞口前路,而壬子九月,乙卯戊午三月展拜時,西禁橋前路結陣矣。今番則後廂軍兵,結陣於何處乎?敢稟。傳曰,依壬子例擧行。

○尹興茂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小臣領議政李光佐處,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乾隆四年己未八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幸私廟擧動時,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宋徵啓,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尹興茂,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隨駕。上,乘屋轎,出崇政門外,降轎乘輦,下敎曰,日傘出前立之。至私廟大門外,降輦乘屋轎。展拜後,還宮乘屋轎。至私廟大門外乘輦時,都承旨李壽沆進伏曰,俄有不爲隨駕侍從禁推之命,年八十人,亦捧傳旨乎?上無發諾。因詣孝章宮,有頃出宮乘屋轎,出大門外。乘輦時,壽沆又進伏曰,日氣甚不適,衣襨得無薄乎?上無發諾。還宮至崇政門外,降輦乘屋轎還宮後,司謁口傳下敎曰,侍從中八十人,勿爲禁推而分揀,可也。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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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壽沆。左承旨宋徵啓。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興茂坐直。注書李會元勘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純儉李永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翼元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有霧氣,電光。五更,電光。

○下直,海州判官洪啓欽,法聖僉使韓萬慶。

○具宅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方在待命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宋守謙,武一所監試官進,李齊聃避嫌退待,持平李成中,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得和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李春躋,司諫安相徽,掌令宋守謙,持平李成中,武一二所監試官,分進,掌令李齊聃,獻納權賢,正言尹得載,引避退待,正言李彝章未署經,他無進參之員。臺諫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卽爲牌招,以爲明日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牌不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李壽沆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鄭彦燮病,參議李世璡病,參知沈星鎭進,左副承旨具宅奎進,以李箕鎭爲大司憲,以李光運爲執義,以李昌誼爲持平,以吳命新爲吏曹參議,以韓翼謩爲校理,以前判書兪拓基拜相,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兪拓基。兵批,承旨啓曰,判書不參政,吏批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茂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玉堂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壽沆啓曰,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申宅夏,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方在江郊,姑令入參,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啓曰,再昨有再明引接之下敎,故領府事李宜顯,行判府事徐命均、金興慶、金在魯,行吏曹判書趙顯命,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終日思之,無可見諸臣,而旣已下敎之後,似不可欺,一番下敎,固欲爲之。大臣及求對承旨,同爲入侍。

○傳于具宅奎曰,國之所依者,軍民,而細察淵魚,爲人擇官,民無措手是常悶也。而事由諸臣,軍民受憊展懷,而雖伸情禮,於軍兵則連爲受憊,其豈忽乎?分付軍門一番習操,特爲停止,使其少息。

○具宅奎啓曰,卽者右議政宋寅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傳于具宅奎曰,承旨入侍。

○傳于具宅奎曰,入侍承旨入侍。

○傳于尹興茂曰,罪人投畀,分付該府門前擧行。

○備忘記,傳于尹興茂曰,首揆在鄕,右揆獨賢,今又若此,大臣無心已知,雖欲慰勉,此時民事可悶,今政卜相,吏批知悉。

○尹興茂,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九月,合十七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右議政宋寅明,來九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闕下待命所。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惶恐更不敢煩達,恭俟大何之降云。右議政宋寅明,以爲席藁俟罪之中,斷無冒受常廩之理,傳敎之下,雖切惶感,而終不得承領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又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本殿所在內梓宮板子可用者,絶無,其在預備之道,極爲可慮,不可不發遣敬差官於慶尙、江原兩道,使之斫來,而敬差官得人,然後可無弊端。令該曹,卽爲擇差敬差官,趁速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內禁衛將朴泰新牒報,則昨日夕闕門閉後,入直禁軍等呼名考點,則禁軍延壽長,無端闕直云,事極驚駭。其在杜後弊之道,不可不嚴懲,令攸司,囚禁依律處置,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長水前縣監李基宗,茂長縣監李宜泰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基宗,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宜泰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果崔尙鼎,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崔尙鼎時在京畿龍仁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伏聞昨日,有私廟展拜之命,園陵幸行,未過一旬,復有勞動,區區憂慮,不敢自已。顧臣西江往返之後,臣添風寒,病勢益劇,一縷之喘未絶,奄奄之形彌甚,末由運動跬步,瞻望羽旄,少伸無疾之祝,分義虧缺,恭俟罪何。念臣纊息將絶,所遭又覆載所未有,而職名尙未解,承宣尙未返,恐無瞑目下歸。伏乞聖明,天地日月,亟命削臣所有職秩,仍命重勘臣罪,俾臣安意就盡,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番此命,其欲伸懷,在外不參,其何所傷,卿之若是處鄕,於國於民何?卿須體前慇懃之旨,安心勿辭,幡然偕入,用副其意。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己未八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原任大臣引見入侍時,領府事李宜顯,行判府事徐命均,行判府事金興慶,行判府事金在魯,行吏曹判書趙顯命,行都承旨李壽沆,右承旨尹得和,左副承旨具宅奎,同副承旨尹興茂,假注書李永祿,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諸臣以次進伏。宜顯曰,近來日候,寒煖不適,而園陵動駕,還宮屬耳,昨日又行私廟展拜之禮,聖體得無損傷之節乎?臣等區區之慮,自不能已也。上曰,卿耆耉大臣,予豈有未安之心於元老耶?羈旅之君,自不傷於寒暑矣。宜顯曰,臣等不忠無狀,使君父激惱之敎,至於如此。臣等之罪,固不可言,而聖心亦傷矣。因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宜顯曰,小臣近來衰病之外,又添輪感,頃日諸大臣請對時,亦不得力疾求對,今伏聞引對有命,故强病入來矣。命均曰,備忘切峻,臣等驚惶震悚,而臣之病狀,不可昵侍,故不得隨諸大臣求對矣。今伏聞引見有命,强疾入來矣。興慶曰,臣待罪藥院,問候之批旨,有嚴敎,故不勝惶恐,退去賓廳,與判府事金在魯,同請入對,欲有所達矣。伊日再三求對,而下敎終始嚴截,至有氣舒可愈之敎,故姑爲退去矣。園陵行幸,百里往返之餘,尙不親承聖候,況辭敎峻切,有臣子所不忍聞之敎,君臣之間,情志否隔,激惱之敎,宜卽反汗,而咫尺天陛,莫可躋攀矣。今日有引接之敎,故入侍,臣之所欲言者,非他言也。雷霆之怒,最害於攝養之方,此是肝火太盛之致,辭敎之過當者,次第收還,而快解疑怒,臣等之望也。以臣下而輕視其君父者,世豈有此等人哉?在魯曰,小臣初聞聖敎,戰懍罔措,臣子而聞此敎,豈敢晷刻安處,卽爲詣闕求對,欲陳憂愛之悃,而終靳允許,且有欲休二三日之敎。故臣等不敢强迫,耿耿至今矣。聖躬之所害,無過於威怒之過中,而辭敎累累失平,亦不許藥院之入診,揆以人情事理,豈有以臣子而輕侮君上者乎?古人有一言悟主,而臣等雖欲一言,亦阻其路矣。再昨有今日引接之敎,臣等顒俟期日,今始來瞻天顔矣。聖敎或曰輕視其君之本,或曰受脅於臣,或曰慢侮者臣,今日致殿下此敎,無非群下之罪,臣等誠惶恐欲死。聖意之認群下以如此者,又有所由,願一明白洞諭,則臣等亦當有所陳之言,臣等之言如果非也,則斥之罪之,無所不可,其中如或有一二是處,則亦願聖明之俯察也。自古無君臣否隔而成國事者矣。上曰,別無可以下敎者矣,決無見諸臣之面,而慈敎慰解,故不得已見之矣。求對諸臣,畢陳之,可也。命均曰,如有不循聖敎者,則罪之,可也。何可先施威怒,使情志不得疏通,而辭氣之間,反失其平,有損於聖體乎?顯命曰,此莫非今日群下不忠無狀,事殿下不能以善,俾殿下,有激惱之過敎,今日群下,死有餘罪矣。聖意所存,明白洞諭,則臣等雖無狀,亦有可以對揚者矣。古語不云乎,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某也罪,某也非,明白洞諭可矣。君臣猶父子,子雖迷劣,爲其父者,豈有藏怒終絶之理哉?壽沆曰,今日聖怒之未解,莫非群下之罪,君臣之間,不爲洞諭,而徒致疑阻,實亦有損於聖候。小臣待罪藥院,每以傷損聖候如竭悶,臣等所望,惟在於聖心和平,聖候寧謐,而諸臣之罪,亦必明白下敎,而快正矣。上曰,予豈如唐君服金丹燥暴之事乎?諸臣雖如此,予豈但已乎?至痛在心,自不能抑矣,諸臣更爲畢陳,可也。得和曰,前後下敎,有臣子所不忍聞者,大臣、重臣皆已陳達。小臣別無所達,而惟願洞然下敎,使無上下阻隔之患也。天地否塞,而豈有成物之望乎?宅奎曰,聖敎至有至痛在心之敎,臣等尤切悶鬱矣。聖意所在,又須明白洞諭,使群下曉然知之也。興茂曰,大臣、重臣,連日不賜對擧,切抑鬱矣。今幸賜對,臣等相率入來,以當聞聖敎爲榮幸矣。上曰,人情若深惡則不忘,而予則忘之矣。臺官之名金濰耶?金始煒耶?頃日學者之敎,亦非偶也。趙普以半部《論語》,佐宋祖致太平。卿等皆爲文登科,非但熟經,且當熟史,我國之人皆熟歷代史,堯、舜之治尙矣。漢唐中主,亦有立國規模,中主以下,或有無據之君,雖如五季南北朝之時,旣事之後,則不可以其君之無據,而事之不謹也。旣事之後,亦當爲之立節矣。予每以君君臣臣之義下敎,而若今時,則於此等世界,無一介臣子矣,君將直與下民爲國耶?得和曰,上下否則不可以爲國,五季南北朝,豈引據者耶?上曰,雖五季南北朝之時,其臣立節,亦可謂忠矣。昨日批旨,有勝國不遠之敎,此敎雖過,勝國之臣,視君如草芥,弄君如奕棋,然而文小質勝,亦不無無識中有識處。麗君雖拘縶在元,其臣猶能服從聽命,而無簒君之臣矣。予不知後之視今史,以爲何境,而光武以中興氣象,尙有十年難期之言矣,《麗史》則無适、器遠及戊申逆之亂矣,此則質勝之效也。卿等試思之,質勝乎?文勝乎?卿等雖以質爲害,入侍諸臣,亦知君君臣臣之義,當知下敎之義矣。程子大賢,而易黃裳、元吉之傳曰,臣居尊位,羿、莽是也,猶可言也之言,亦爲末流之弊也。吳光運所達,嘗有賜醪爲水一盃之言矣,如前規模,方有忌憚之心,今則窮盡做去矣,但名義重,故其處則恃予,而其外皆侮之矣。卿等試思戊申辛丑事,誰有是者耶?雖南人中名義得罪者外,亦當用之,擧世皆濁,誰有淸者?卿等思之,雖以閭巷間言之,若多親屬,則團圓度日,不知世間有苦,而予則景廟賓天後,於國於家,一身而已。今則幸有元良,而節愼之至,雖飮食,尙有過愼不食者矣。自戊戌以後,予心如寒灰,而但上奉聖考,方在侍湯中,故抑制以過,戊戌往來後下敎,尙今在耳。或慮予之損傷,且予之固執,聖考所俯燭,故每擧故判書金鎭圭固執,勉戒矣。李宗城嘗言,殿下有至行云,此亦慰藉之言也。予有何可稱者耶?但於《小學》,偶多得力處,嘗謂《小學》之功,過於《孝經》,故有《小學》選授元良之敎矣。高高彼蒼,亦吾親也,非但王者爲然也,雖學者,亦當如是存心矣。予則於列聖所書之冊子,若未及盥手,則必掩卷,盥手而後更展之,惟恐傷汚矣。人之所以爲人,非但其有形體,蓋以其有五倫也。孟子豈欺我哉?有乾坤然後有萬物,父生之、君育之、師敎之,故有生三事一之義矣,高高彼蒼,爲人君者,可以一心對越矣。予於戊申,忍聞不忍聞之言,而此則辭氣尋常。何者,叛國之賊,不足怒也。曾以錫孝事,達慈闈,而己酉閉閤,實由於此矣,蓋錫孝之誣,至及於慈闈故也。金九衍家有色目,故人或謂彼此調劑,由於此而予豈然哉?慈聖德意藹然,每以均視臣隣之意,眷眷垂訓,此則慈聖苦心也。曾於丙申年,賜宴耆老,其時故判書姜鋧、洪萬朝、李善溥等,入侍,聖候方在違豫中,未能詳辨人面,而至有卿等來耶之敎,無論彼此,視之如一,聖考之心矣。上因嗚咽哽塞而敎曰,丙申後斯文是非,大段紛鬧,聖考違豫中,煩惱於淵衷者多矣。慈聖嘗以玆事,垂涕下敎曰,世道至此,莫非家禮源流事也。雖以常人言之,父兄所傷處,必痛迫矣。予於嶺南,亦待之如一,至於聖鐸,予當初待之,何如?而但所重在焉,故不得顧籍gg藉g,而嶺人痼塞,必有潰決之時,卿等思其本,可也。左通禮沈最良,以當爲極名宦之門地,僅得通禮,而亦不欲與加資,臨準朔,輒移他職,此豈服人心乎?在魯曰,最良,故吏曹判書梓之子,而當其時,亦不得爲名宦矣。上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金判府事與首揆有嫌,而强爲敦迫,故至有心昏之言,此則無他,爲親之心也。予有痛心,故亦不擇辭氣矣。却膳之後,使無今日,則必有辭萬世矣。在魯曰,聖敎及此,臣等死罪矣。上曰,春間下敎時,金判府事,萬里未復命矣。伊時豐原疏有曰,殿下戲臣下云云。所謂戲之一字,予甘受,而乙酉年下敎時,亦有氣升,升則耗之敎,予則無可付重擔之人,故不得已反汗,而彼蒼知心,下有萬世矣。反汗之後,予扶賢嬪垂涕曰,孝章若在,諸臣雖爭執,予豈允從乎?卽此一言,可知予心矣。閉閤却膳之君,非但中主所無,雖庸主亦無之,赤眉劉盆子,爲樊崇等所困,有似此之擧矣。予有大小公事留院之敎,初非出於設機關,以制群臣之心也。今番則初意深矣,今始洞諭矣。昨日歷入孝章宮,卽予私第,予若仍留,卿等負來耶?曳來耶?心中有此意,適仰觀乾象,則日下忽有陰暈,氣象愁慘,漢儒傅會之說,心嘗非之,而到此觀之,則天人感應之理,儘不虛矣。予思之若果如此,則國必亂而至於波蕩矣,故止之矣。宜顯曰,臣聾不能細聽下敎,而聖心傷矣。上曰,勝國則女主在上之時,臣下亦不敢貳矣。顯命曰,女主則新羅而非勝國矣。上曰,正統零替,自景宗至予,我國初有之事,無據之君,猶可事之,爲其臣者,豈可分間正統乎?《璿譜》中,不去禧嬪爵號者,聖考微意矣。旣事其君,寧可歇視其君乎?指左副承旨具宅奎曰,或慮得罪名義,故此承旨亦久枳塞矣,旣北面其君之後,則庚子前後無異矣,私親於甲戌事,南人則認爲贊助,西人則有若德色,皆非也。坤位光復,是聖考卓越千古之盛德,於此於彼,私親豈有意耶?聖母還入闕時,私親有獻釵之事,其後聖母,敎以此釵前頭,自有其主而留付之,蓋待予吉禮之後也。癸酉年,予兄之生也,南人推數其命,予於聖鐸之獄,見其時鞫案始知矣。其後嘗以玆事,仰達慈闈,則慈聖亦有痛心之敎矣。予之私親,當癸酉甲戌之際,闕無間言,人皆欽仰矣。漢文有側子之敎,南越感動,去號稱臣,我國家法嚴正,迥越千古,中原則自漢、唐至皇朝,尙有崇奉之法矣。我國則有私親之私字,臣下豈思此而侮君乎?予若有過隆之事,則臣下爭論之際,不爲榮而反爲辱,故予不爲之矣。故判書吳命峻,以諂斥領相者,亦非也。臣下尙有澆奠床,而予則私墓展拜時,祭需私自爲之,不煩有司矣,予能盡君之道,則此乃榮親也。些少末節,豈爲孝親之本哉?予於國於私,無展孝之事,世間豈有如予者乎?昔年沁都,八日往來,而聖考尙下宸章,復命後,出就私邸,闕門垂閉之際,握手而送,悵然久之。至哉聖恩,予不得報矣。舜大孝故五十而慕,今世無如舜者矣。予聞賢嬪入宮時,豐陵戒之曰,諺云有下愛,無上愛,聖躬起居之節,必爲親察,此至言也。孔子有滅性之戒,今人則多孝衰於妻子者矣,人苟盡孝心之所極,則豈有巨創後生存者耶?終身之喪,忌日之謂也。予於溫泉侍側時,聖考嘗賜宸章,而至有何嘗晝夜離吾側之句矣。景廟則在儲位,己亥以後,在下惟予,而予無狀,不能盡孝矣。因聲聲哽咽敎曰,天崩之後,因慈敎,每强進米飯一甫兒矣。我國家法,嚴無越禮之事,而乙巳郊壇擧動時,輦路當過私廟之前,而群臣多以爲下輦爲疑,予雖貴爲君王,敢恃貴而不下於私廟耶?其時問于承旨洪龍祚則對,以此則不知,尤非矣。辛丑一拜之後,已經五年,而予忍之而歸,不得入拜矣。景廟時則用大院君例,而景廟則一番展拜,其後更不得展拜,可愴感矣。予於展拜時,嘗有入參宗親加資事,此乃遵用景廟朝前例,而其時吏判李秉常,以爲加資似過云,濫爵予亦不欲每授,故其後則更無加資之事矣。予於舊長陵幸行gg行幸g之路,諸臣意予必入,皆會立似有牽裾之意,而其時則予軫民弊,而不爲轉往,新長陵幸行gg行幸g後,始得往省矣。予曾前則無常服展拜之事,皆方笠、白布笠、墨笠時也。他人豈無得山者,而未有如予之艱得山者也。山主金哥,渠之足跡,不來於京者也。頃年下敎之後,靈城有興感之言,而李宗城以爲無識,感君父之所感者非耶。予雖貴爲一國之君王,富有八方,其實尸君非君,喫緊甚艱楚矣。二百年後,溫陵始知有君臣之禮,祖孫之義矣,臣下之以伸孝勸其君者,豈必諂乎?予所痛者,世俗名字也,予豈疑諸臣而然乎?當初節目,泛然看之矣,更看殊常矣,予豈汎忽於爲先乎?右相亦無尼予行之事,畿伯狀聞,禾穀多傷,動駕只隔數日,而尙不治道,予敎所謂讀書之士,豈不知義理,而使右相過聽云者,予言醞藉矣。聖人豈欺我哉?不逆詐,不億不信,聽其言而觀其人,於汝予改是。予初則以節目爲尹淳事,而至擧南原君事下敎,予悔之矣。右相僕僕謝罪,其後陳疏,予有其旣不察之批,而亦書卿懇者,知其心也。右相亦爲名者,豈侮予乎?雖卿等若有非處,予亦當處分矣,事適巧矣。今番曾經侍從兵郞之但宋翼輝一人,予忘之矣。予近來精神,不能領略矣。予於先朝,亦屢經侍衛,豈不知禁喧之本來嚴肅乎?伊日軍伍雜亂,喧聒太甚,申宅夏但請訓將記過,始知好者文臣矣。得和曰,此非宅夏之言,乃尹興茂之言也。上曰,魏昌祖,可用之人,豈獨京華人兩班耶?咸興予之本鄕,非兩班耶?李日瑞兼春秋時,所達雖過甚,亦有理矣。予旣於昌祖,副望落點,而又爲決棍,則豈是用渠之本意耶?予初無分別彼此之意,豈有京人鄕人兩班常人之異乎?卿等衙門,尙有都提調,提調體面之異,御前決棍,本不下二十度,而予於戊申假都事棍罰之後,每有杖斃之慮,杖數每少矣。予若惡名官,則記過之後,初豈有分揀推考之理,而帳殿咫尺,醜辱之說,喧鬧,故更聞禁喧郞之誰某,則又對以魏昌祖,今番則不以鄕人禁喧事下敎之後,雖三頭八臂之郞,豈不棍乎?不用軍律,予之弱也。予初欲遞差兵曹參議,而還止矣,軍號連以仁恕和悅爲目,予不欲細察淵魚,故雖置之,而甚可笑也。予豈待此而和悅耶?予察宋翼輝之爲人,亦非放恣抗命者也,不過膏粱子弟,多㤼所致,而雖然,亦毒矣,被棍而終不搖頭,過七八棍後,似微搖頭矣。一騎郞決棍,是胡大事,而鄭門其衰矣,鄭門素號守法,而履儉,以唇亡齒寒之慮,救翼輝矣。兪最基則曖昧矣,見其入來,似必開口,予或慮擧措之有過,一倂遞差矣。宋翼輝地排之伏,非必渠之罪也,亦由文官之致,今日名官之勢,誠重於君父矣。昨日禁喧,吳遂采爲之,果如寂然,始知八學士之子貴也。昨日作門,亦初見之矣。在魯曰,今番聖敎至嚴,故人皆悚懼戒飭,不敢高聲,此乃畏君父也,豈畏名官乎?臣等所在外班,亦肅然矣。上曰,淵魚吹覓,雖無大者,豈無少者?而鍾鼓之聲,卒亂予耳,予豈吹覓而棍名官乎?棍一名官,豈快乎?予毫無此心矣。世道囂囂,必以爲翼輝,是右相之姪,故棍之矣。予十餘年迂闊以過矣。命均曰,自古所謂名流,或有過隆時,禮節間相爭之事,而今番上下,初無相爭者矣。上曰,藩邸入承,自漢以來多矣。馬后取以爲子之文,於古有之,景宗則以閔奉朝賀家爲外家。乙卯年取子下敎之時,初欲書以取以爲養,故判書李瑜,言子字勝於養字,此言是矣。徐判府事,有無邊隅之言,故予答之以予於辛丑陞儲時,慈殿無取以爲子之節,然則予爲歉然耶云。而卿語法,素無邊隅,故如是矣。命均曰,至擧賤臣人品,縷縷下敎,不勝感悚矣。上曰,予燭卿之本心故也。賢士大夫,每以屛宦妾親賢士勸其君,我國名勝,故雖凶賊如鏡、夢者,亦爲此言矣。宋時文勝,而我國亦然矣。雖至淫之君,侍御者豈必多其人,而臣子不知某某承恩,故每泛稱宦妾矣。韓師善爲侍講院官員,以乘馬事有疏陳,予以爲殊常,而其後以善治,除授承旨矣。以大體言之,今之人以私字爲干犯名義,諸臣雖以尊崇如法等語諂予,予當如唐宗之責封德彝也。禮有輕重,情則一也。上墓必以哀素,在於《家禮》,而引用順懷墓例,王者絶傍朞,此豈可引之例耶?必欲隆殺,則私忌,當以肉勸之耶?儲君所處之室內曰殿,無所別異,而外曰堂,示壓尊也。太祖朝,如用此等之臣,論開創規模,則爲度支者,必惜經費曰,松都好矣,何必遷都云爾也。雖輿儓下賤,豈諱其本,而今日臣下,但爲翼輝,不重君父之所尊,予少無不敬大臣之事矣。徐宗伋,迂疎之人也,在下之人,無心不察,不異矣。金濰雖忠臣之孫,長於武家,豈名流乎?金始煒,以姪之德,爲名流耶?渠輩自以爲兩班,而抑予矣,卿等,會賓廳欲困予。予思吏判,或有過於分數者,春間下敎時,吏判亦欲痛哭,予上奉東朝,下有元良,吏判若痛哭,則如何矣,故賜對,而予過知吏判矣,吏判之今番出仕,予甚嘉之矣。慈敎慨諸臣而下敎慰勉曰,何用過爲,體恒日小心之意,可也。予起伏垂涕曰,臣豈敢有過擧也?而予實無今日見卿等之顔,昨日擧動時,輿儓之賤,亦羞見之矣。予與孝章及元良,處地同矣。予時如此,況於元良時耶?在魯曰,聖慮過矣,聖上誠孝出天,禮節間雖有輕重,孝心則一也。今日群下,實欽仰贊歎之不暇矣,豈有輕視之理乎?上曰,樂者,解人之心者,而予則聞樂不樂矣,諸臣亦豈然哉?私廟洞口樂作時,予聞其聲而流涕矣。在魯曰,殿下嗣服之初,自下以崇奉私親之道仰達,而殿下所敎,高出百王,凡在群下,無不至今欽仰矣。上曰,祈雨祭時,卿爲兵判,以此後則輦路,宜以私邸前路,永定爲達,眞實士君子也。在魯曰,《私墓儀註》之不以黲袍磨鍊,不過泛用他墓所之例,非出輕視也。上曰,用墓所禮,非也。予非以右揆爲輕視也。在魯曰,臣子而有輕視之人,雖死無惜,而實無如此之人矣。若有過越於禮者,則自古,每以爭執爲是,順從爲非矣。而此事則初不過不察,故改付標命下之後,元無爭執之事矣。上曰,古亦有興獻皇帝之事矣。在魯曰,臣等,屢次承敎,欽仰聖孝,而諸臣,豈有一分卑視之意耶?上墓不以常服,著在禮經,臣等亦以禮曹磨鍊爲非矣,改付標之後,如有爭執者,則猶可謂之輕視,而何嘗有爭執者耶?且伏見儀註,則殿下則高書極層,而私墓則低一層,蓋以上文有溫陵,故私墓欲低書於溫陵而然也。中原奏御文字之規,天字書第一層,先皇帝宗廟等文字,書第二層,皇帝書第三層,而我國則先朝與當宁,同書第一極層,私墓之低書,以有溫陵故也。聖上又以此事,下嚴敎,恐未細察其間曲折矣。累日阻對之餘,今日始承下敎,不勝感泣,而殿下若察諸臣本心,則嚴敎雖不必收還,諸臣亦當歡欣而退矣。壽沆曰,諸臣如有輕視慢侮者,則豈容覆載之間乎?上曰,諸臣驕蹇,甚矣,今世無大事可論者,故於些少節目事,欲得名字矣。趙武靈王,使臣下爲胡服,而爲臣者,亦從之,予無使臣下,變爲胡戎之事,而亦不從之矣。今日始知侮予之本矣。叔孫通之禮,猶尙遵行,漢臣勝於今矣。予非欲制臣而發此敎也,于今以後洞知矣。興慶曰,聖心平舒,則心氣自然和泰矣。上曰,予疲然矣,或者以爲予未安右相,故有此,而予則不然矣。儀註事,予不知其無心也。在魯曰,萬萬情外矣。上曰,一節予忘之矣。胤命事,其時以乾坤之說親鞫,而猶先輕後重矣,到今思之,胤命亦知朝廷之習,辱國矣。在魯曰,聖敎過矣。上曰,其疏不忍誦也。胤命事亦由朝廷不固,紀綱不立也。顯命曰,自古藩邸入承之朝廷,多以禮節間事爭難矣,今則別無爭難之事矣。自承非常之嚴敎,私憂過慮,無所不至,幸借方寸之地,始知殿下疑群下之本矣。殿下無一毫過隆之事,從古藩邸入承之君所無之事也。殿下,自視無慊,故於臣下節目間事,看得太深,殿下自察無是事,則亦知群下無是心矣。命均曰,臣下豈有一毫慢侮者乎?顯命曰,疑怒所發處,殿下反思之則可釋然矣。上曰,兩班所備者備,予雖無學問,以爲君盡道,爲親之榮,而不以過隆爲榮矣。宜顯曰,平日謙挹之德,臣下皆知之矣。得和曰,乙巳嗣服之初,筵臣,請加大嬪之號,殿下,答以爲大字,豈有光也,肅廟所賜爵號尤榮矣,爲敎。大哉王言,高出百王,八域臣庶,莫不贊頌矣。顯命曰,藩邸入承之朝廷,或有難堪義理,此則出於防微杜漸之意,而殿下則無一毫過隆之事,群下欽仰之不暇,忘此憂矣。上曰,慰藉矣。昔年辛亥,長陵展謁時,其程途,若不宿所私墓,則站數相違,而故相趙文命,以私墓宿所爲未安矣。在魯曰,小臣兵判時,所承下敎,有浮於今南越之敎矣。臣再經陪從於私墓,則事勢不得不爲宿所,今番右相所達,全出爲民,至於豐陵陳箚事,全然忘却。初不思及,而到今憂遑中思之,聖心未安,似亦由此奏,尤爲惶悚云矣。上曰,予小無此意矣,禾穀多傷之言,非出於有心尼行耶。豐原爲知申時,南泰溫爲注書,亦有弓一張之賜矣。今番騎郞發送時,有未及門前,則決棍之敎,而予以騎郞傷鞍慮之矣,今幸及期不棍,則宜賞之矣。始煒於此等處,亦扶抑矣,伊時批答,或有以敬大臣爲言者,而予以有所重爲敎矣。在魯曰,辛亥年豐陵之批,斥之以淸論,而又以伯夷聖之淸而猶不免於隘,爲敎矣。顯命曰,臣之亡兄箚子時,臣在嶺南,而追後聞之,則非敢以私墓宿所爲未安也。蓋以纔經庚戌大獄之後,孤村止宿爲未安也。卽今右相,雖無撞着者,而完轉泥首,尤爲惶悶,臺諫事不過渠輩職責,而或有黨援之嫌,故右相尤難安矣。在魯曰,此事豈有黨色之可論乎?兵郞事傳敎後,宜以翼輝啓下禁喧,而不此之爲,此則堂上不善擧行也。上曰,此非可以啓下者也。在魯曰,兵判非但未諳前日,已有不拘次第之下敎故也,兼以避曲嫌,故不爲云矣。壽沆曰,兵判曾被論於翼輝云矣。在魯曰,擧動時,特爲劃出禁喧事,曾因下敎,已有前例,而兵判以新除之人,不知前事之然矣。兵判從重推考,此後常時禁喧,則勢當依前以入直爲之,而擧動時,則別擇劃出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所在在焉,此似緦小功之察,推考則已過時矣。在魯曰,翼輝若智者,則當自求禁喧,而此則度外之事也。不可責之於人人,而玉堂之未及發言而罪之者,恐有嫌於聖度之包容也。上曰,承旨推考之事,爲宋翼輝請推其君也,誠駭然矣,卽今則此猶歇也。顯命曰,若有慢侮之臣,臣等當同聲致討矣。上曰,其於傷名義何哉?顯命曰,非兩臺之本情也。得和曰,聖心洞然,則些少事自可消融矣。上曰,予心參量,而又因慈敎,見卿等而予心尙未解矣。敦勉右相,則當爲之,而着紗帽之臣,予不欲酬應,只欲爲民事矣。今番上言,有欲爲中郞將補闕拾遺者,此亦堂陛不尊之致也。顯命曰,此似狂人矣。在魯曰,私邸留住之敎,卽卽日國亡之下敎,而幸回聖心矣。顯命曰,天道不遠,聖心過加疑怒,故高高之天,亦爲驚動矣。在魯曰,君君臣臣,天地大經,我國之臣,乃祖乃父,皆是世臣,慢侮二字,此非萌心之事也。臣等若不解聖心,則百爲不成,天地否塞,卽今正當秋時,民事方急,而皆無所擧行,若不夬解聖心,則臣等不忍退去矣。顯命曰,輕侮君父者,乃逆賊,而逆賊則戊申已誅矣。卽今臣子,求之人情事理,此兩字,萬萬題外矣,此兩字釋然,則他事,次第可成,願殿下忘之也。在魯曰,百僚怠慢,則誠有之矣,慢侮輕視,萬萬題外矣。聖心若未夬釋,則臣等雖退去,更何顔面,抗顔於朝端耶?小小罪過,無非臣下之失,而根本輕侮之敎,萬萬冤痛矣。天下無理外之事,聖人之明,豈不洞察乎?更加三思,收還未酬應之敎,臣等之望也。上曰,予非欲不應國事,但不應着紗帽之臣矣。顯命曰,今日臣僚,請盡誅矣。在魯曰,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殿下若不應朝臣,則其將直自爲民事耶?壽沆曰,如有慢侮之臣,則夬正其罪,於諸臣則夬釋聖意,似好矣。上曰,至痛在心矣,閉閤却膳之君,古豈有之乎?宋眞宗,欲往澶淵事封禪,而予不爲是矣。俄有自抑參量之敎,而仰觀乾象,晴日陰暈,回還時不雨,予以爲不無相感之理也。顯命曰,天人警告之理,非偶矣。在魯曰,伊日臣等在外班依幕,方切焦遑之際,猝然下雨,心以爲《易》云雷雨作解,無乃聖心融解之兆乎?以此企祝矣。上曰,太近傅會矣。興茂曰,輕侮二字,非但分義之不敢出,一國臣庶,死生禍福,皆懸於殿下,孰敢有是心乎?在魯曰,聖心夬解,則君臣無阻隔之患矣。上曰,雖欲爲之誠難矣,處暑過幾日,而法講尙不爲之矣。顯命曰,此則群下之罪也。上曰,輕觸名官,予之過也,朝鮮開闢後,此風不變矣。在魯曰,開闢難期,殿下欲爲開闢,徒過擧矣。上曰,非是之謂也。儒臣撕捱之餘,因予未安之敎,苟得乍出而開講,則下賤皆笑之矣。卿等結之解之,下賤至愚而神矣,言論去就,予不欲知之,次對法講,應之而已。大臣當敦勉,而其外予不知之矣,然亦豈使臣下,自行自止乎?有國必開政,而二三日開政,猶云頻也,一日再政,於古有之乎?在魯曰,今承聖敎,臣等若獲更生,而聖敎終有所凝滯者,如此而豈成國事乎?上曰,古史見之乎?辭職者少矣。孔子曰,君命召,不俟駕行,孔子之時,豈無廉隅而然乎?今人註之,則必曰牌不進,亦或一道也,今之命牌,可除之物也。在魯曰,孟子以招虞人以旌,不至爲是。古聖人,亦何嘗全不顧廉隅,惟以趨承爲恭乎?上曰,三年無改,乃古之訓,而註疏者,或有何待三年之說,故用之於無狀者有之,予亦親見之矣。慢侮二字,果冤痛乎?辛丑戊申後,諸臣當凜然事予矣。予雖無學問,假聖筆而用春秋筆法處多矣。今之臣子,揣度君父,以爲翼輝右相之姪,故予棍之,此等揣度,非慢侮而何?今之紀綱,可謂寒心,一騎郞之受棍,承旨如覆逆,則將焉用彼承旨哉?請推之說,此亦憑藉儒臣而發也。予非自是,而今番監試官事,誠寒心矣,監試不受點之後,前顧後瞻,不敢言事,予雖羅鼎鑊,可言之事,亦當言之,而呈辭出去矣。興茂曰,其呈辭,初不呼望矣。顯命曰,今承上敎,翼輝受棍,儘有階梯,當初不得知之矣。我國之人,必用謄錄,故翼輝以正郞,不當禁喧云矣。興慶曰,玉堂中,或有未及發言如兪最基者,誠冤矣。上曰,最基似欲有所言而入來矣。得和曰,不能盡職匡救,臣等自訟矣。在魯曰,翼輝認謂以不善禁喧拿入,而渠非禁喧,故以非所掌仰達云,未知然否。上曰,然則放恣,而初不出言矣。在魯曰,此則小事,不過一時擧措之失,有何關係者耶?夜氣淸明之時,平心徐察,則可知群下之情矣,着紗帽之臣,不爲酬應,而國事可做乎?上曰,政院牌招,允下而已,去就不欲問也。顯命曰,臣等欲聞下敎,如天開日朗矣。興慶曰,諸臣皆惶恐如此,而國事豈可成乎?上曰,誠於中者,形於外矣。在魯曰,此敎尤不忍聞矣,諸臣無知,妄作犯罪則有之矣。豈有心中敢懷慢上之臣者乎?得和曰,闕門尙未閉,兵房承旨先出閉門,只一門留門似宜矣。宅奎曰,右承旨宋徵啓,以向日求對時,服制未入,故自閤外退去在院,似必開行矣。得和曰,徵啓似已出去矣。宅奎,遂先退出。顯命曰,卽今臣僚,勿論有罪無罪,益惶恐矣,不知不覺中,犯於罪過者,雖有之,寧有誠於中形於外者耶?上曰,此非心術無狀而然也。雖得罪名義者,初豈有此心耶?毫釐之差,謬以千里矣。俄以甲戌事下敎,而自予襁袱時,已有黨世界矣,予亦非狹少者,只隨事體,申飭而已。今則使不得開口,俄者亦言五季南北朝事,而卽今則殆甚矣。命均曰,此乃群下之罪也。上曰,予不爲閉閤却膳及春間事,只欲爲民事,酬應儒臣,若濟濟連連,法講則見卿等之日多矣。諸臣時象章奏,不欲應之,但不解君綱而已。顯命曰,洞知群下本情,明白下敎,則釋然矣。宅奎還入進伏曰,臣放鑰入來,而開陽門則留門矣。宜顯曰,臣等退去,各思自修,則聖心自然和泰,此莫非臣等當日所修之事也。上曰,耆耉之言質實矣,然其於群下不修,何哉?雖一匹夫,不可自輕,況君乎?此雖予之失,使予爲此者,亦臣下之失也。宜顯曰,雖有所達之事,更鼓已深,請退去矣。上曰,所恃者耆耉也,若如所達之言,於國幸矣。在魯曰,臣等自勉者,誠如耆耉之言,而此後殿下辭令,如常酬應,依前則國事誠幸矣。若或猶有凝滯者,則置國事於何地耶?臣等退去而猶有餘憂矣。上曰,國事民事雖爲之,諸臣去就,予不欲酬應,雖盡爲棄去,亦當任之矣。在魯曰,嚴敎荐下之時,諸臣受由出去者多,所見未安矣。上曰,誰人去耶?得和曰,重臣,亦有掃墳下直者矣。壽沆曰,久滯鄕者雖非,乍往來者,豈必非耶?在魯曰,宜推考催促矣。上曰,君綱予當爲之,而何必推考,一重臣沐浴之請閑漫矣。興慶曰,牛黃六一散,齒痛有效矣。上曰,予下焦沓沓,靜處則稍耐矣。興慶曰,物來順應,則疾病自愈矣。上曰,今則不能究索,故領相批答,亦少爲之矣。興慶曰,臣於衰年之後,亦嘗經齒痛矣。聖上所患之齒,何邊而亦嘗忌冷水乎?上曰,冷水尋常,而溫水難飮,此則齒拔後可愈矣。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四年八月三十日二更三點,上御興政堂。上直承旨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興茂,假注書李永祿,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諸臣以次進伏。上案置金濰、金始煒疏而敎曰,凡看文字之道,驟看則似看得太過,故更命取入見之,則有無限意思,反不如初不見也。大臣諸臣,雖使予解之,此疏果何意思耶?設或盡合情禮云者,此豈臣下告君父之辭耶?承宣亦思之,此疏其果何如?興茂曰,臣則被斥於其疏,故不敢達矣。上曰,此非輕視慢侮而何?兼僕何等微賤,大臣何等尊重云者,亦果何意,且隆殺二字,豈非慢侮之意耶?南人爲此,則必設鞫,而始煒爲時論故不論矣。吏判所達,非好名而何,若果懸街,以予爲如何?放恣之頭不懸,其心不問之前,不欲對群臣矣,慈敎解之,故未能遽然處分矣。今之兩班,皆正嫡,侮予不怪矣,予以金濰、始煒之故,辱及私親,予若爲王子君,則渠輩必不如是矣。騎郞事,尤無狀矣,爲宋翼輝豈可如是張皇乎?興茂曰,旣曰臺諫言事論疏,則豈可但止二三行乎?凡文字若多,則不必入之言亦入之,妄發處參酌下覽,似好矣。上曰,設或盡合等語,竊有意矣,不叶二字,無狀矣,若曰不察則猶之,可也。始煒,以姪之故得爲名官,諺所謂爲是兩班矣。金濰忘其祖先,而追逐文官,尤癡而無人理矣。予無大臣兼僕對擧之事,此言何爲而發也?興茂曰,更遣騎郞道路摘奸時,傳敎,有兼僕之言是耶,大臣之言是耶之敎,故疏中云然矣。上曰,今日予始覺之矣,此豈忽大臣者耶?雖王者之言,亦有可以對擧處,況大臣乎?下敎雖曰兼僕之言是耶,大臣所聞是也云,而大臣旣非親見,則此下敎,有何所妨耶?至於觀厚事,淸議亦非之云,而聞叱嗟之言雖狹bb?b淸議豈不欲誅之乎?兩疏亦不如更不見也。如此之疏,乃欲使予緩之耶?興茂曰,諸臣所言,非欲緩臺疏事也,前後多有過中之敎,故敢願參量也。上口呼備忘,承旨書之。傳曰,賓廳之批,有見卿而當有處分之敎,則旣下敎之後,豈不處分。而夜將深矣,此非前席下敎者,其欲追後書下諸臣之奏,若此人之看文,或先重後輕,或先輕後重者,意不無感中過看,其命更入矣,更覽而尤爲無據矣。金濰則設或盡合於情禮之句,果無意思乎?凡於節目之間下,若曰雖有不察之端云,則其猶是也。而苟有不叶之端云者,於渠則爲叶矣。讀書之士等敎,雖由大臣筵奏,旣非慢罵,況過謂大臣之人乎?此非憑大臣輕視之意乎?況幺麽騎郞之決棍,於軍法亦略略,何敢挾雜于此?末梢結句曰,深悔近日擧措云,此摠而言之者。噫,其欲伸禮,有何悔也,此豈敢挾雜於翼輝乎?於下則曰重,君何不輕?金始煒則以騎郞事挾雜其上者,尤極無嚴,而頃者下敎中,程途兼司僕所審者是乎?大臣所聞者是乎?命騎郞看審,則此豈以大臣對擧兼僕,而敢以此䝱gg脅g持,而兼僕何等微賤,大臣何等尊重等語,此豈敢告君者。而節目以下,務歸情文兩盡之句,此非輕視而何?其上所謂尊朝廷者,意在自重,自重輕君,其律亦何乎?此豈非憑大臣輕視者乎?初敎,不問不懸云者,其欲帳殿親鞫杖斃,無他則渠輩是也。而君其過中,其若有心,宜有大不敬之律,若是處分之後,欲臨群下,賓廳批旨,小回初心者,此豈他哉?噫,面諭大臣,今不諭此,初心雖回,此等放恣無嚴輕視之輩,操太阿若不嚴懲,其曰君在上乎?故有見卿處分之敎矣。設或二字,濰之斷案,宜有二字,始煒之斷案。金濰,機張縣勿限年投畀,金始煒,長鬐縣勿限年投畀。上曰,更看之,一節深於一節矣。予於俄者筵中,有所敎而感應之理,雖似傅會,近來名流則每事傅會,而予則一心對越之誠,上係彼蒼,下在吾民矣。金始煒爲注書時,予頑慢視之,果作此擧癡矣,古亦有人家祖先,爲戶長之說,始煒之祖,其無兼僕乎?兼僕,本是武弁,亦非人奴也,而兼僕何等微賤,大臣何等尊重之說,竊有意矣。興茂曰,頃日玉堂削職放送備忘,有臣子不忍聞之敎,故小臣敢以數語,草草陳啓,旋蒙改下,極爲榮感矣。其後小臣,徑出更入,則賓廳口傳下敎中,有受䝱gg脅g於臣四字,臣言于同僚曰,此則已爲經宿,雖不敢啓請改下,後日入侍時,當爲陳達請改矣。今此傳敎,又有脅持二字,此等下敎,臣子亦何敢書乎?脅持雖歸群下之罪,而受䝱gg脅g,豈非人上之恥乎?若不改下,四方聽聞,實駭惑矣。上曰,不曰䝱gg脅g持而云何?臣下輕侮君上,豈非脅持耶?孔子曰,小則吮癰,大則弑逆,聖人豈欺我哉?黃一夏之姪,亦由兼司僕爲宣傳官,兼僕豈果卑賤乎?興茂曰,䝱gg脅g持與受䝱gg脅g,亦有間焉,其受字歸於何處耶?終不可不改下矣。臣忝帶經筵之任,何言不可達乎?上曰,所達是矣,賓廳口傳批答中,受脅于臣四字抹去,可也。出榻敎因傳曰,頃者賓廳之批,旣諭藥院批答中,氣一樣下,只書何必入診以下。上曰,承宣,曾往長陵乎?其時各面各知,不能仔細,今始覺矣。興茂曰,舊陵遷奉時,臣以掌令隨駕矣。上曰,前後所達是矣,居惟允之職,能盡其責,且以受脅及脅持,分而陳達者,是矣。興茂曰,臣以同副承旨,次知疏章。而日昨傳敎,有疏章間執心之敎,申宅夏、申思喆兩疏,不批還下,故昨今則無他疏章,而此後雖有疏章,有不敢遽然捧入,亦不可無端還給矣。今日錦平尉朴弼成上疏,以不參擧動,引咎來呈,而傳敎中,旣有八十分揀之敎,則弼成乃九十儀賓,旣非可問者,且禁推之敎,專指文臣侍從,則弼成尤不當入其中,故還送。而此後凡疏章捧入與否,宜有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兩班難矣,以金濰、金始煒爲是者,一體矣。宜有下二字其何意耶?若問渠則必曰私忌當食肉矣。近來名官於節目間事,每欲有言,此疏外臣,皆熟誦,而皆言無慢侮者何耶?着紗帽之臣,雖不欲酬應,兩班亦有層,鄕人則予何必不爲酬應,京兩班亦有層矣,然予非欲使臣下,自行自止也。請由親病疏及遐方民弊疏,捧入,可也,而名流之疏,予厭見矣。興茂曰,名流,亦豈無民弊疏乎?上曰,政院參酌捧入,則予當或批或否矣。辭職若陞品或新通,可也,今則戶參移工參,亦辭職矣。今有民弊所懷疏捧入之命,則必將皆稱所懷而來呈疏矣。前見都監軍兵事,尊重兩班,亦聽其請而爲之,怪異之門又將大開矣。興茂曰,小臣,拜承旨,雖還出給之疏,亦必陳疏後入來,此皆循例之事也。上曰,金濰、金始煒事,處分,而不爲此則非矣。因又呼備忘。傳曰,爲其臣子,感君父之感涕,而曰以無識,是亦淸議感於無識,則於上何?今日歷諭時下敎,而默默無聞,曾諭承宣,此亦深慨者。吳瑗有弊之目,焉可逃乎?前參判李宗城削職。傳曰,名雖重也,君亦重也。當初不爲下敎之時,吏判所奏有曰,詳爲下敎,若有慢侮輕視者,則其將請討云。而末梢敷心腹下敎之後於諸臣則曰,以無他,於在上者曰以過中,彼慢侮輕視之兩臣,其亦曰無他。噫,予若有過中於禮者,則所謂名官之若此,往牒亦有,而其於過隆,則非特予自勉,體昔日小心之意,彼輩之若是張皇,其何意乎?噫,擧往者而皆諭,雖或有示體諒之意者,末梢誠於中形於外之敎,則咫尺前席,略無悚意,所恃冢宰,又若厭之,幾日求對,若水投石,其所飭勵,宜先此等之人。而批旨之下,脫略固執,承牌求對者,兩大臣外卽吏判一人,其宜參量。吏判從重推考。上曰,聽予敎而空爲退去,我處分外無他也。右相於觀厚事,請以叱嗟二字殺之,可知其心也。李宗城,斥靈城之言,雖率口而見此擧,必將以爲無識,思之痛心矣。些少末節,欲得名,名豈在此乎?豐原,讀書之士,而於此等處,必欲爲之,如祖逖聞鷄起舞,予雖見侮,以名字將無國矣。醫官除倅,尹淳大政後亦無之,卽今則上奉慈殿,保護之道,專靠渠輩,而亦不除倅,殊非報勞之道。譯官李樞,奔走燕、瀋之路,而亦不顧恤,此亦名流之弊也。殘忍者百姓,而不立之紀綱,予欲立之,其果成乎?興茂曰,受脅二字,纔改下,而又有見侮之敎,受脅見侮,其間又何遠乎?小臣所望,惟是更無過中之敎矣,卽今則頗從容,故如是仰達。而退出後,未知更有何等過中之敎,故以是切悶矣。上曰,當留意矣。吳瑗有弊之目,雖出時象,李宗城至欲減削宗廟之祭,我國制度儉朴者,蓋欲表列聖儉德也。諸臣觀太廟,則可知其崇儉矣。閭閻士夫,尙有祠宇,況國家乎?御供供上之犧牲,不知爲幾百頭,而太廟則只用牛頭一,而牛體還下戶曹矣。若比此則予之自奉,亦濫矣,而必欲減削者,此亦名流苦談之害也。今之名流,皆刻薄憒憒之流也。玉堂禁推常事,而至有苴履之言,然則此法,亦將廢矣。罪人投畀,分付該府門前擧行,可也。仍問曰,罪人方在何處?興茂曰,胥命云矣。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四年八月三十日四更一點,上御興政堂。上直承旨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興茂,假注書李永祿,記事官韓時泰、李壽德。諸臣以次進伏。上曰,別無他下敎者,而近來精神不好,雖思之者,還多遺忘,初下敎甲戌事文字,有未盡處,故更下敎矣。私親當癸酉甲戌之際,人無間言,聖毋亦稱其小心矣。注書草冊,異於史草,下敎者雖當詳錄,亦有不可謄書於公家文字者,知此爲之,可也。此非司謁下敎者,故更爲召入矣。向時聖鐸事,亦有所敎者,而於此於彼,世道實嘵嘵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