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星土 日下舊聞考
卷二 世紀
卷三 世紀 

〔臣等謹按〕 朱彝尊原書“世紀”一門,征引頗為該博,而次序間有淆錯。謹詳加厘訂,各按時代,以類編次。其雜引注說、詩文,各依類附列於下。原書義有未盡者,則為旁采他書,備參考焉。

〔原〕 軒轅教熊、羆、貔、貅、抃、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蚩尤不用帝命。(《史記·五帝本紀》)

〔增〕 黃帝乃征師諸侯,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遂擒殺蚩尤。而諸侯鹹尊軒轅為天子,代神農氏。(同上)

〔原〕 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霧,兵士皆迷。於是作指南車以示四方,遂擒蚩尤而即帝位,故後常建焉。(《古今注》)

〔原〕 黃帝氏平蚩尤,因大霧,作指南車,飾以文玉,其文作蚩尤形。車飾以黍尺度高一尺四寸二分,下長七寸四分,管立木口,圓徑三寸四分。琢玉為人形,手常指南。足底通圓竅作旋轉軸,踏於蚩尤之上。(《古玉圖考》)

〔原〕 黃帝用車戰,蚩尤用騎戰。蚩尤作霧,黃帝作指南車。(《廣博物誌》)

〔原〕 黃帝執蚩尤,殺之於中冀,名之曰“絕轡之野”。(《汲塚周書》)

〔原〕 蚩尤,庶人之貪者也。(《大戴禮記》)

〔原〕 涿鹿,竿人顙也。(《尚書刑德仿》)

〔原〕 帝既殺蚩尤,因立台榭。(《黃帝內傳》)

〔原〕 李白《北風行》:燭龍棲寒門,光曜猶旦開。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號怒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李翰林集》)

〔補〕 蚩尤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砂石子,造五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龍魚河圖》)

〔補〕 葛盧之山發而出水,金從之。蚩尤受而製之,以為劍鎧矛戟,是歲相兼者諸侯九。雍狐之山發而出水,金從之。蚩尤受而製之,以為雍狐之戟芮戈,是歲相兼者諸侯十二。(《管子》)

〔補〕 蚩尤作亂,逐帝而居於涿鹿。帝參盧弗能征,乃帥諸侯委命於有熊。於是暨力牧、神皇、風後、鄧伯溫之徒,厲兵稱旅,熊羆貔貅以為前行,雕鶡雁鸇以為旗幟,及尤嘬兵涿鹿之山。(《路史》)

〔補〕 九黎之君號曰蚩尤。(《孔氏尚書傳》)

〔補〕 蚩尤天符之神,狀類不常,三代遺器多著其象。漢孔氏謂是“九黎之君”。考黃帝滅蚩尤於涿鹿之野,乃在北鄙,九黎三苗皆南蠻。蚩尤、九黎,非一種也。(《說略》)

〔補〕 畫本以飛獸有肉翅者謂之蚩尤。(《古器圖》)

〔補〕 蚩尤氏頭有角,與黃帝鬥,以角抵人。今冀州有樂名《蚩尤戲》,其民兩兩戴牛角而相抵。(《樂書》)

〔補〕 炎帝者,黃帝同母異父兄弟也,各有天下之半。黃帝行道而炎帝不聽,故戰於涿鹿之野。(《新書》)

〔補〕 黃帝與炎帝爭鬥涿鹿之野。將戰,筮於巫鹹。巫鹹曰:“果哉而有咎。”(《歸藏》)

〔補〕 蚩尤,炎帝之後,銅頭啖石,飛空走險。以馗牛皮為鼓,九擊而止之,尤不能飛走,遂殺之。(《廣成子傳》)

〔補〕 帝伐蚩尤,玄女為帝製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連震三千八百里。又為帝製司南車當其前,記里鼓車居其右。(《黃帝內傳》)

〔原〕 帝令風後法鬥機作指南車。(《誌林》)

〔補〕 黃帝出師涿鹿,以鼓為警衛。其曲有十:一曰《震雷驚》,二曰《猛虎駭》,三曰《鷙鳥擊》,四曰《龍媒碟》,五曰《靈夔吼》,六曰《雕鶚爭》,七曰《壯士奪誌》,八曰《熊羆哮後》,九曰《石蕩崖》,十曰《波蕩壑》,並皆有辭。今亡考矣。(《雲笈七簽》)

〔補〕 蚩尤帥蝄蜽與黃帝戰於涿鹿,帝命吹角為龍吟以禦之。(《通禮義纂》)

〔補〕 蚩尤氏強,與榆罔爭王於涿鹿之阿。黃帝使力牧、神皇直討蚩尤氏,擒於涿鹿之野,使應龍殺之於凶黎之穀。“穀”一作“丘”。(《帝王世紀》)

〔補〕 蚩尤出自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黃帝殺之於青丘。(《易坤靈圖》)

〔補〕 蚩尤變幻多方,徵風召雨,吹煙噴霧,黃帝師眾大迷。王母乃命玄女授帝以三宮五音陰陽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術,陰符之機,靈寶五符五勝之文,遂克蚩尤於中冀。(《玄女兵法》)

〔補〕 蚩尤者,炎帝之後,故祭蚩尤文雲:“將軍敢以牲牢祭爾炎帝之裔蚩尤之神。”(《陰遁甲》)

〔補〕 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涿鹿間往往掘得髑髏如銅鐵,蚩尤骨也。(《述異記》)

〔補〕 黃帝百戰,百戰之數,未盡聞也。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三,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七十二,其大略也。(《鶡冠子注》)

〔臣等謹按〕 朱昆田原引《鶡冠子注》,黃帝百戰止七十五。考陸佃原注有“百戰之數未盡聞”及“大略”句,不可刪,今依原注補入。

〔補〕 赤帝為火災,黃帝擒之。(《文子》)

〔補〕 黃帝之時,中黃直為將,破殺蚩尤。(《漢書》列傳)

〔補〕 《史記》《逸周書》《大戴禮》《文子》所雲炎帝、赤帝,皆謂蚩尤,而書傳舉以為榆罔,失之。(《路史》)

〔補〕 按《史記》雲“諸侯相侵伐,蚩尤最為暴”,則蚩尤非為天子也。又《管子》曰“蚩尤受盧山之金而作五兵”,明非庶人,蓋諸侯號也。(《史記索隱》)

〔補〕 蚩尤,古之諸侯,其性酷毒,故作五虐之刑,謂車裂人及燒銅柱使人抱,或使人緣之之類也。(《唐律釋文》)

〔補〕 蚩尤亂在幽州,其死在冀。(《路史注》)

〔補〕 黃帝戮蚩尤,遷其民善者於鄒屠,惡者於有北。《詩》雲:“投畀有北,惡可知己。”(《國名紀》)

〔增〕 赤帝命蚩尤宇於少昊,以臨西方。蚩尤乃逐帝,爭於涿鹿之阿。(《逸周書》)

〔增〕 涿鹿之野,常有五色雲氣,金枝玉葉,止於帝所,有葩華之象,因有華蓋。(《古今注》)

〔增〕 《山海經》雲:“黃帝令應龍攻蚩尤,蚩尤請風伯、雨師以從,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以止雨,遂殺蚩尤。”(《史記正義》)

〔增〕 帝征蚩尤,七十一戰不克,晝夢金人引領長頭元狐之裘,雲天帝使授符。帝寤,問諸風伯。曰:“天應也。”乃於盛水之陽築壇,祭以太牢。有玄龜銜符至壇,非皮非綈,廣三尺,袤一尺,文曰:“天乙在前,太乙在後。”帝再拜受符。乃設九宮,置八門,布三奇六儀,製陰陽遁甲式,三門發,五將具,遂斬蚩尤焉。(《太白陰經》)

〔朱昆田原按〕 說蚩尤者不一。《孔子三朝記》《大戴禮記》以為庶人,孔氏、小司馬氏以為諸侯,應劭以為古天子。或以為炎帝之後,或以為九黎之君。或謂殺之於中冀,或謂殺之於青丘,或謂殺之於凶黎之穀。傳聞異辭,並存焉可也。

〔臣等謹按〕 朱昆田並存諸說以備考異,似矣。但考《史記》,雲“神農衰,諸侯相侵伐,神農氏弗能征,於是軒轅乃習用幹戈以征不享,諸侯鹹來賓從,而蚩尤最為暴,莫能伐”,則謂蚩尤為諸侯者近之。

〔原〕 黃帝都於涿鹿。(《帝王世紀》)

〔增〕 邑於涿鹿之阿。(《史記·五帝本紀》)

〔增〕 《輿地誌》雲:“涿鹿,黃帝初都,遷有熊也。”(《史記正義》)

〔增〕 黃帝都有熊,又遷涿鹿。(《通誌·都邑略》)

〔臣等謹按〕 《帝王世紀》:“黃帝都涿鹿。”或以為都涿鹿,遷有熊;或以為都有熊,遷涿鹿。今考《史記索隱》《正義》,皆以為黃帝有熊國君。皇甫謐謂“有熊,今河南新鄭”,《路史》謂“有熊,帝之開國”。《輿地廣記》雲:“都非。”據此,則黃帝初國於有熊,而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為天子後,遷都於涿鹿之阿。《通誌·都邑略》與《史記》合,似為可據。

〔原〕 高陽氏謂之幽陵。(《遼史·地理誌》)

〔增〕 顓頊都於帝丘,其地北至幽陵。(《通典》)

〔原〕 幽陵,猶幽州也。(《楚辭注》)

〔原〕 帝堯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尚書》)

〔原〕 虞舜以天德嗣堯,布功散德,製禮朔方,幽都來服。(《大戴禮記》)

〔原〕 北荒有幽都之山。(《山海經》)

〔補〕 《鴻烈解》雲:“西北方不周之山曰‘幽都之門’。”又曰:“北接幽都,南道交趾。”揚雄《甘泉賦》雲:“西耀流沙,北爌幽都。”即朔方之幽都也。(《山海經廣注》)

〔補〕 幽都一曰北幽。(《國名紀》)

〔原〕 流共工於幽州。(《尚書》)

〔臣等謹按〕 幽州之名,始見於此。

〔原〕 舜以冀州南北廣大,分燕地北為幽州,因幽都以為名。(《晉地道記》)

〔增〕 幽州因幽都山以為名也。(《通典注》)

〔增〕 舜即位,以冀、青地廣,始分冀東恒山之地為并州,其東北醫無閭之地為幽州。(《尚書集注》)

〔原〕 幽州在北,幽昧之地也。(《釋名》)

〔原〕 幽之為言窈也,言風出入窈冥,敏勁易撓,故其氣躁也。(《春秋元命苞》)

〔原〕 夏、殷省幽并冀。(《十道誌》)

〔原〕 殷人南都河南之亳,複舜幽州之名,周人又以幽州兼殷之營州。(《周禮總義》)

〔原〕 職方氏掌天下之圖,辨九州之國,使同貫利,東北曰幽州。(《周禮》)

〔原〕 燕曰幽州。(《爾雅》)

〔原〕 燕,其氣深要,厥性栗疾,故曰幽。幽,要也。(《爾雅注》)

〔原〕 燕,宛也。北方沙漠平廣,此地在涿鹿山南,宛宛然,以為國都也。(《釋名》)

〔原〕 《職方》九州無徐、梁而有幽、并。《爾雅》九州無青、梁而有幽、營。(《學林新編》)

〔原〕 《禹貢》九州之名舊矣。《爾雅》九州,商之製也。《職方》九州,周之製也。《職方》之冀,小於《禹貢》,則一分而三也。既有冀而又有幽、并,故幽州多入《禹貢》之青、徐。其山醫無閭在遼東。光武時以遼東屬青州,後又屬幽州,非幽州入青乎!其澤貕養,在長廣,其浸菑時,菑出萊蕪。《地理誌》以長廣屬徐州,琅琊有萊山,非幽之入徐乎?(《周禮釋疑》)

〔原〕 冀在商離而為二,故有冀而有幽。在周離而為三,故有冀又有幽、并。(《周禮全解》)

〔增〕 周之冀州小於《禹貢》時冀州,以其北有幽州、并州,故知也。(《周禮疏》)

〔增〕 禹別九州,有青、徐、梁,而無幽、并、營,是夏製也。《周禮》有青、並、幽,而無徐、梁、營,是周製也。此有徐、幽、營,而無青、梁、並,疑是殷製也。(《爾雅疏》)

〔原〕 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車而封黃帝之後於薊。(《禮記》)

〔原〕 武王滅紂,封召公於北燕。(《史記》世家)

〔原〕 薊故燕國召公所封。(《漢書·地理誌注》)

〔原〕 燕,周之分子也。(《春秋穀梁傳》)

〔原〕 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史記》世家)

〔原〕 召公奭,周之支族。(《古史考》)

〔原〕 召公,文王庶子。(《帝王世紀》)

〔原〕 《左傳》,富辰言文王之子一十六國,無名奭者,則召公必非文王之子。(《尚書正義》)

〔原〕 黃帝姓姬,君奭其後也。(《經典釋文》)

〔原〕 召公始封蓋在北平無終縣,以燕山為名。後漸強盛,乃並薊徙居之。(《史記正義》)

〔原〕 召公奭始食於召,後王封之北燕,在今幽州,薊縣故城是也。(《史記索隱》)

〔原〕 《輿地廣記》雲,武王封黃帝之後於薊,又封召公於北燕。或曰黃帝之後封於薊者已絕,成王更封召公奭於薊,為燕。(《通鑒地理通釋》)

〔原〕 薊後改為燕,猶唐之為晉,荊之為楚。(《詩補傳》)

〔原〕 契丹薊茇如車蓋,中國無此大者,其地名薊,恐其因此。(《夢溪筆談》)

〔增〕 北燕都薊,幽州治。(《通誌·都邑略》)

〔朱彝尊原按〕 召公所出,眾說紛綸,當以陸德明為是。蓋《樂記》所雲封黃帝之後於薊者,即召公也。

〔臣等謹按〕 《路史·國名紀》:南燕為伯倏國。後稷妃,南燕吉氏也。又有東燕,亦伯爵。至召公始封之地逼近山戎,六國時浸大,並漁陽、上穀、右北平、遼東西諸郡地,是為北燕,蓋別於南燕、東燕而名之也。

〔原〕 齊桓公北伐山戎氏,其道過燕,燕君逆而出境。桓公問管仲曰:“諸侯相逆,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桓公曰:“然則燕君畏而失禮也,寡人不道而使燕君失禮。”乃割燕君所至之地以與燕君。(《說苑》)

〔臣等謹按〕 《說苑》所記齊桓公割地與燕事,與《史記》齊、燕兩世家所載同。而《史記》以為山戎伐燕,燕告急於齊,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說苑》以為伐山戎道過燕,其說不同,迎送情事亦小異。考《春秋》,魯莊公三十年,齊人伐山戎。《左氏》《穀梁》二傳皆以為救燕,則《史記》所載為得實矣。

〔原〕 魯襄公二十八年夏,北燕伯朝於晉。(《春秋》)

〔原〕 二十有九年秋九月,齊高止出奔北燕。(同上)

〔原〕 昭公三年冬,北燕伯款出奔齊。(同上)

〔增〕 燕簡公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冬,燕大夫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書曰“北燕伯款出奔齊”,罪之也。(《左傳》)

〔原〕 六年冬,齊侯伐北燕。(《春秋》)

〔增〕 十一月,齊侯如晉,請伐北燕也,晉侯許之。十二月,齊侯遂伐北燕,將納簡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左傳》)

〔原〕 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春秋》)

〔原〕 癸巳,齊侯次於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聽命!先君之敝器,請以謝罪。”二月戊午,盟於濡上。燕人歸燕姬,賂以瑤甕、玉櫝、斝耳,不克而還。(《左傳》)

〔原〕 昭公十有二年春,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於陽。(《春秋》)

〔臣等謹按〕 魯襄公二十九年,齊高止出奔北燕。注謂北燕始見經。《春秋地名考》謂其國僻小,至簡公始見於經。考之《史記·燕世家》,則燕惠公元年也。凡簡公事,《史記》皆以為惠公。簡公後惠公四代,與《春秋》經傳殊不相協。再考《穀梁》,齊高止出奔北燕,《傳》雲:“其曰北燕,從史文也。”注謂以時有直稱燕者,故知從史文。是北燕之名雖自是始見於經,而《春秋》傳直稱燕者,亦不必非北燕。如《左傳·魯莊公十九年》“衛師、燕師伐周”,十七年“鄭執燕仲父”,《史記》以為燕莊公,注家南燕、北燕猶分持其說。而魯莊公三十年山戎病燕之為北燕,則諸家無異詞,此可據也。

〔原〕 燕王噲專任子之,已而讓位,燕大亂。(《戰國策》)

〔增〕 燕子之專國,齊王誘太子平攻子之,許為助。太子使將軍市被圍公宮,攻子之不克。(《曆代紀事年表》)

〔原〕 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孟子曰:“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謀於燕眾,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止也。”(《孟子》)

〔朱彝尊原按〕 孟子所雲“重器”,當即曆室之鼎。

〔原〕 燕昭王收破燕後即位,卑身厚幣以招賢者。(《戰國策》)

〔增〕 郭隗曰:“王必欲致士,先從隗始。況賢於隗者,豈遠千里哉!”於是昭王為隗改築宮而師事之。樂毅自魏往,鄒衍自齊往,劇辛自趙往,士爭趨燕。(《史記》世家)

〔原〕 鄒衍如燕,昭王擁篲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築碣石宮,身親往師之。(《史記》列傳)

〔原〕 碣石宮在幽州薊縣西三十里,寧台之東。(《史記正義》)

〔原〕 燕昭王伐齊,得寶器,設祭於寧台。(《史記》列傳)

〔原〕 望諸君獻書報燕王曰:“臣奉令擊齊,長驅至國,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於燕。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乎曆室,齊器設於寧台,薊丘之植,植於汶篁。”(《戰國策》)

〔臣等謹按〕 曆室,《史記》作“磨室”。徐廣注曰:“磨,曆也。”《集韻》:“磨,狼狄切,地名,與‘曆’同紐也。”

〔原〕 元英、曆室,燕二宮名,在幽州薊縣西四裏,寧台之下。(《括地誌》)

〔補〕 樂毅六月之間下齊國七十餘城,皆為郡縣。齊人食邑於燕者二十餘君,有爵位於薊者百有餘人。(《通鑒》)

〔原〕 燕以河為境,以薊為國,襲涿、方城,殘齊,平中山。(《韓非子》)

〔原〕 燕九世稱侯,八世稱公,十世稱王。(《風俗通》)

〔臣等謹按〕 《史記·燕世家》:“自召公已下九世至惠侯。”《索隱》曰:“並國史先失也。”自惠侯已下八世至莊公始稱公,自莊公已下十九世至易王始稱王,自易王至燕王喜凡七世,滅於秦。《索隱》曰:“燕四十二代有二惠侯,二宣侯,三桓侯,二文侯,蓋國史微失本諡,故重耳。”今按惠、釐、宣、桓,稱“侯”者各一,餘俱稱“公”,二文俱稱“公”。《正義》曰:“召公封燕後三十六世與六國俱稱王。”《風俗通》所雲殊未詳考。

〔原〕 秦始皇二十一年,王賁攻薊,乃益發卒詣王翦軍,遂破燕太子軍,取燕薊城。(《史記·始皇本紀》)

〔原〕 秦四十郡,幽為上穀郡。(《輿地廣記》)

〔增〕 秦滅燕,以其地為漁陽、上穀、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通典》)

〔補〕 二世元年九月,韓廣為趙略地至薊,自立為燕王。(《史記·月表》)

〔原〕 楚漢之際,項羽封臧荼為燕王,都薊。韓信徇河北,荼降漢。(《太平寰宇記》)

〔增〕 項羽分燕為二,臧荼為燕王,韓廣為遼東王。(《史記索隱》)

〔原〕 高帝五年秋七月,燕王臧荼反。(《漢書·高帝本紀》)

〔原〕 溫疥以燕相告燕王荼反,封[B12J]侯。(《漢功臣表》)

〔原〕 高祖自將擊之,得燕王臧荼。八月,立盧綰為燕王。(《史記·高帝本紀》)

〔臣等謹按〕 臧荼反,立盧綰為燕王,《史記·高帝本紀》俱作“五年十月”,《盧綰傳》則雲七月從擊臧荼,八月立為燕王,《紀》《傳》自相抵忤。至《漢書》盧綰之立,《本紀》作五年九月,《異姓諸侯王表》作後九月;而臧荼之反,《表》作四年九月,《紀》作五年七月,亦自互異。再考《史記·月表》雲:“八月,帝自將誅燕,九月,虜荼”,則臧荼之反應在五年七月,與《漢書》本紀合。又雲:“後九月,燕王盧綰始立”,與《漢書》表亦相合,則盧綰之立,應以《月表》為正。

〔原〕 高帝六年,分燕置涿郡。十二年,綰降匈奴,複封皇子建為王。建薨,呂後誅建子尋,又分燕國之地置涿郡及廣陽國。文帝元年,徙琅琊王劉澤於燕,傳國至孫定,國免。武帝元狩六年,又封皇子旦為王。後置十三州,改為幽州,領郡國十,理於此。(《太平寰宇記》)

〔增〕 幽州刺史領涿郡、渤海、代郡、上穀、漁陽、右北平、遼西、廣陽。(《潛確類書》)

〔原〕 燕王旦立三十八年而誅,國除。(《漢書》列傳)

〔原〕 昭帝元鳳元年,改燕國為廣陽郡。(《太平寰宇記》)

〔原〕 《水經注》言秦始皇滅燕,以為廣陽郡。按史《始皇紀》,三十六郡無廣陽之名,當以昭帝置者為定。(《北平古今記》)

〔原〕 宣帝本始元年,更為國,以封燕剌王太子建為王,領縣四,都薊。建曾孫嘉,王莽時絕。(《太平寰宇記》)

〔臣等謹按〕 漢燕地封王名建者有二:一為燕靈王建,高帝之子;一為廣陽頃王建,武帝之孫也。

〔原〕 涿郡,莽曰垣翰,屬幽州。逎曰逎屏,范陽曰順陰,良鄉曰廣陽,益昌曰有袟,陽鄉曰章武,西鄉曰移風。上穀郡,莽曰朔調,屬幽州。沮陽曰沮陰,昌平曰長昌,涿鹿曰抪陸。漁陽郡,莽曰通路,屬幽州。漁陽曰得漁,狐奴曰舉符,路曰通路亭,泉州曰泉調,厗奚曰敦德,獷平曰平獷,滑鹽曰匡德。廣陽國,莽曰廣有。薊曰伐戎,陰鄉曰陰順。右北平郡,莽曰北順,屬幽州。俊靡曰俊麻,徐無曰北順亭。(《漢書·地理誌注》)

〔原〕 更始二年正月,光武以王郎新盛,乃北徇薊,故廣陽王子劉接起兵薊中以應郎。(《後漢書·光武本紀》)

〔補〕 更始二年春正月,公(謂世祖)到薊,王郎購公十萬戶。薊中驚恐,言郎使者方至,太守以下皆出城迎。公見官屬議。耿弇曰:“今兵從南方來,不可南行。上穀太守耿況、漁陽太守彭寵,公邑人也。發此兩郡控弦強弩萬騎,所向無前,邯鄲不足平也。”公曰:“卿言善。”時公屬官盡南方人,莫有欲北者。公指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後漢紀》)

〔原〕 耿弇從光武北至薊,會中亂,光武遂南馳,官屬各分散。弇走昌平,與景丹、寇恂及漁陽兵合軍而南,定涿郡,遂及光武於廣阿。光武居邯鄲宮,弇入造床下,請歸幽州發兵。光武乃拜弇為大將軍,與吳漢北發幽州十郡兵,引而南,追尤來、大槍、五幡於元氏。光武軍敗,還壁范陽。賊退,弇從追至容城、小廣陽、安次,連戰破之。光武還薊,複遣弇與十三將軍追賊至潞東,及平穀,再戰,遂窮追於右北平無終、土垠之間,至俊靡而還。(《後漢書》列傳)

〔原〕 銚期從徇薊,時王郎檄書到薊,薊中起兵應郎。光武趣駕出,百姓聚觀,喧呼滿道,遮路不得行。期騎馬奮戟,瞋目大呼左右曰:“<走畢>”眾皆披靡。及至城門,門已閉,攻之,得出。(同上)

〔原〕 濕水東徑廣陽縣故城北。謝承《後漢書》曰:“世祖與銚期出薊至廣陽,欲南行,即此城也。謂之小廣陽。”(《水經注》)

〔補〕 上既破邯鄲,誅王郎,召鄧禹宿,夜語曰:“欲北發幽州突騎,諸將誰可使者?”禹曰:“吳漢可。其人勇鷙有智謀,諸將鮮能及者。”上於是以漢為大將軍。漢遂斬幽州牧苗曾。上以禹為知人。(《東觀漢記》)

〔補〕 上破賊入漁陽,諸將上尊號,上不許。議曹掾張祉言:“俗以為燕人愚,方定大事,反與愚人相守,非計也。”上大笑。(同上)

〔原〕 光武帝建武二年二月,漁陽太守彭寵反,攻幽州牧朱浮於薊。三年三月,彭寵陷薊城,自立為燕王。五年二月,彭寵為其蒼頭所殺,漁陽平。(《後漢書·光武本紀》)

〔增〕 朱浮密奏彭寵,上征之。寵既自疑,其妻勸寵無應征:“今漁陽大郡,兵馬眾多,奈何為人所奏而棄此去?”寵與所親信吏計議,吏皆怨浮,勸寵止不應征。(《東觀漢記》)

〔增〕 彭寵齋,獨在便室,蒼頭子密等三人因寵臥寐,共縛著床。又以寵命呼其妻,妻入大驚。昏夜後,解寵手,令作記告城門將軍,雲遣子密等至子後蘭卿所,速開門,勿稽留之。書成,即斬寵及妻頭,置囊中,便持記,馳出城,因以詣闕,封為不義侯。(《後漢書》列傳)

〔原〕 光武封叔父良為廣陽王。十五年,徙王趙,省廣陽合上穀。和帝永元元年,複立廣陽郡,幽州刺史與郡同理。(《太平寰宇記》)

〔增〕 後漢置幽州,並因前代,理於薊縣。(《通典》)

〔增〕 京兆第五永為督軍御史,使督幽州,百官祖餞。蔡邕等皆賦詩,高彪獨作箴。邕美其文,以為莫尚也。(《後漢書·文苑傳》)

〔增〕 郅壽為冀州刺史。時冀部屬郡多封諸王,賓客放縱,類不檢節。壽案察之,無所容貸。(《後漢書》列傳)

〔補〕 北平縣界,有漢熹平四年幽、冀二州以戊子詔書遣冀州從事王球、幽州從事張昭郡縣分境,立石標界,具揭石文也。(《水經注》)

〔原〕 光和中,漁陽張純誘遼西烏丸丘力居等叛,劫略薊中。(《三國誌》)

〔臣等謹按〕 《後漢書·靈帝紀》:“中平四年,張純始寇幽、冀二州”,與《三國誌》所載互異。

〔原〕 張純自號彌天將軍、安定王。(《九州春秋》)

〔原〕 朝廷以劉虞威信素著,恩積北方,拜幽州牧。虞到薊,罷省屯兵,務廣恩信。純走出塞。虞勸督農植,開上穀朝市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青、徐士庶避難歸虞者百萬餘口。(《後漢書》列傳)

〔原〕 是時有四星會於箕、尾。韓馥稱讖雲“神人將在燕分”,謂劉虞當代立。虞以國有正統,非人臣所宜言,固辭不許。(《吳書》)

〔原〕 公孫瓚與虞相忤,及袁紹戰千界橋,軍敗還薊。(《後漢書》列傳)

〔原〕 公孫瓚於大城東南築小城,與劉虞相近,稍相恨望。虞懼瓚為變,遂舉兵襲瓚。(《三國誌》)

〔補〕 公孫瓚誣劉虞欲稱尊號,脅殷訓誅之。於是虞故吏漁陽鮮於輔率其州人及三郡烏桓、鮮卑與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冀北,大破之,斬丹。既而持其眾奉王命。(《後漢紀》)

〔原〕 公孫瓚部曲放散在外,自懼敗,掘東城門欲走。虞兵無部伍,不習戰,又愛民屋,敕令勿燒,故瓚得放火,因以精銳衝突,虞眾大潰,奔居庸城。(《魏氏春秋》)

〔原〕 公孫瓚破禽劉虞,盡有幽州之地。(《後漢書》列傳)

〔原〕 建安十八年正月,並十四州複為九州。(《三國誌》)

〔原〕 時省幽、并州,以其郡國並於冀州。(《獻帝春秋》)

〔原〕 魏明帝太和六年,封叔父宇為燕王。(《太平寰宇記》)

〔原〕 晉泰始初,封文帝子機為燕王。機薨無子,國除。尋改范陽郡曰范陽國,分上穀置廣寧郡,仍隸范陽國。改右北平為北平,而幽州存焉。領郡國七,理於涿,今范陽縣是也。(同上)

〔增〕 晉太康中,改屬幽州。永嘉後,趙改為燕郡,仍屬幽州。永和六年,前燕徙都於此。其後苻堅、慕容垂迭有其地,州郡之名如故。(《畿輔通誌》)

〔原〕 王浚領幽州刺史,謠曰:“幽州城門似藏戶,中有伏屍王彭祖。”(《晉書》列傳)

〔原〕 石勒將圖浚,引王子春問之。對曰:“幽州謠怪特甚,聞者莫不為之寒心。浚曾無懼容,亡期至矣。”勒撫幾笑曰:“王彭祖真可擒也。”於是輕騎襲幽州。至薊,叱門者開門,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驛送襄國市斬之。(《晉書》載記)

〔原〕 石勒僭號襄國於薊,置幽州,於州置燕郡。(《太平寰宇記》)

〔原〕 石勒每破一州,必簡別衣冠,號為“君子城”。洎平幽州,擢荀綽、裴憲等還襄國經此,俗訛為“箕子城”。(《郡國誌》)

〔補〕 石勒從幽州大道滹沱河造浮橋,植行榆五十里,置行宮。(《趙書》)

〔補〕 高翔說燕高祖曰:“自王公浚政錯,士人失望,繈負歸公者動以萬數。今王氏敗沒而福星見尾、箕,其兆可見矣。晉室雖衰,人心未變,宜遣貢使江東,示有所尊,然後仗義聲以掃不庭,可以有辭於天下。”高祖深納焉。(《燕書》)

〔原〕 鮮卑段遼遣從弟屈雪(或作“雲”)襲幽州,刺史李孟退奔易京。石季龍以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冠軍將軍,統步騎十萬為前鋒,伐遼。眾次金台,支雄長驅入薊。遼四十餘城並降於季龍。支雄攻安次,斬其部大夫那樓奇。遼懼,奔密雲山。季龍遣將軍郭泰等追及之,戰於密雲。遼單馬竄險,遣子乞特真送表及名馬,季龍納之。穆帝永和五年,慕容俊僭即燕王位。明年,率三軍南伐,出自盧龍,次於無終。石季龍幽州刺史王午棄城走,留其將王他守薊。俊攻陷其城,斬他,因而都之。(《晉書》載記)

〔原〕 慕容俊既即偽位,追尊父皝為太祖文皇帝,於范陽燕郡構皝廟,以護軍平熙領將作大匠監造焉。(《冊府元龜》)

〔原〕 燕國都碣石宮,漢為薊縣,舊置燕都,有桑乾水,慕容俊都於此也。(《通典注》)

〔原〕 慕容俊之都薊縣也,嚐名其宮為碣石,故有謂范陽為渤、碣間一都會者。考其地理,正東去海尚隔唐之漁陽、北平兩郡,則姑備美名命之,非事實也。(《程氏禹貢論》)

〔臣等謹按〕 《史記》:“燕昭王築碣石宮。”燕國正都薊丘,則宮之名“碣石”不始於慕容氏也。俊特循燕昭之舊宮名耳。至或謂“范陽為渤、碣間一都會”,乃指《禹貢》之碣石,與《史記》燕之海上而言,所該者廣,又與碣石宮無涉也。《程氏禹貢論》之說殊支離失據,謹附辨於此。

〔增〕 慕容俊自和龍至薊城,幽、冀之人以為東遷,互相驚擾,所在屯結。其下請討之。俊曰:“群小以朕東巡,故相惑耳。今朕既至,尋當自定。”(《晉書》載記)

〔原〕 俊為苻堅所滅,堅亂,慕容垂得其地,州郡之名如故。(《太平寰宇記》)

〔補〕 建節將軍徐岩叛,驅掠四千餘人,北至幽州。慕容垂敕其將平規曰:“但固守勿戰,吾當自討之。”規違令拒戰,為岩所敗。岩乘勝入薊,掠千餘戶而去。(《晉書》載記)

〔原〕 晉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八月,魏主珪大舉伐燕,南出馬邑,逾句注,別遣將軍封真等從東道出軍都,襲燕幽州。(《通鑒》)

〔原〕 慕容寶聞魏來伐,使慕容會率幽、并之眾赴中山。寶與太子策及慕容農、慕容隆等迎會於薊。會迎寶薊南,寶分其兵給農、隆。幽平之士皆懷會威德,不樂去之,鹹請曰:“清河王天資神武,權略過人,臣等與之誓同生死。願陛下與皇太子諸王止駕薊宮,使王統臣等進解京師之圍。”(《晉書》載記)

〔原〕 慕容寶至龍城,垂舅蘭汗拒之。寶南走奔薊,汗複遣迎寶還龍城,殺之。(《北史》列傳)

〔原〕 魏道武破慕容寶,複於薊立燕郡,又於郡理置幽州。(《太平寰宇記》)

〔補〕 魏太祖天興二年八月,范陽人盧溥聚眾海濱,稱使持節“征北大將軍”、“幽州刺史”,攻掠郡縣,殺幽州刺史封遝幹。十二月,詔材官將軍和突討溥。三年正月,和突生擒溥,傳送京師掞之。(《魏書·道武帝本紀》)

〔補〕 太宗泰常元年,徒何部落庫傉官斌叛歸馮跋,驍騎將軍延普渡濡水討擊,大破之,斬斌及跋、幽州刺史漁陽公庫傉官昌、征北將軍關內侯庫傉官提等首,生擒庫傉官女,生縛送京師,幽州平。(《魏書·明元帝本紀》)

〔補〕 世祖始光四年正月,行幸幽州。(《魏書·太武帝本紀》)

〔補〕 延和元年九月,徙營丘、成周、遼東、樂浪、帶方、元菟六郡民三萬家於幽州,開倉以賑之。(同上)

〔補〕 太延三年二月,行幸幽州,存恤孤老,問民疾苦。(同上)

〔原〕 孝文帝太和二十三年,幽州民王惠定聚眾反,自稱“明法皇帝”。刺史李肅捕斬之。(《冊府元龜》)

〔增〕 魏任城王元雲出為薊州刺史,性善撫綏,留心政事,甚得下情。(《畿輔通誌》)

〔原〕 宣武帝延昌三年十一月,幽州沙門劉僧紹聚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北史·宣武帝本紀》)

〔原〕 孝明帝孝昌元年八月,杜洛周反於上穀。二年十一月,攻陷幽州。武泰元年,為葛榮所並。孝莊帝永安元年,爾朱榮討葛榮,遺黨韓樓複據幽州反。二年九月,大都督侯淵破韓樓於薊,斬之,幽州平。(《北史·孝明帝本紀》)

〔補〕 孝昌元年八月,杜洛周反,號年真王,南圍燕州。九月,詔左將軍幽州刺史常景為行台征虜將軍,元譚為都督,以討洛周。二年正月,都督元譚次於軍都,為洛周所敗。二月,都督李琚次於薊城之北,又為洛周所敗,琚戰沒。五月,燕州刺史崔秉率眾棄城南走。秋七月,洛周遣其別帥曹紇真寇掠幽州,常景遣都督於榮邀於粟園,大破之,斬紇真。十有一月,洛周攻陷幽州,執刺史王延年及行台常景。武泰元年春二月,洛周為葛榮所並。(《魏書·孝明帝本紀》)

〔補〕 廢帝普泰元年,幽州刺史劉靈助起兵於薊,率眾次安國城。定州刺史侯淵破斬之。(《魏書·廢帝本紀》)

〔增〕 幽州治薊城,燕郡領縣五:薊、廣陽、良鄉、軍都、安城。(《魏書·地形誌》)

〔增〕 後魏初增置定、相、平、安、瀛、東燕、滄、殷、南營九州,共領四十三郡。(《畿輔通誌》)

〔原〕 北齊於州置東北道行台。(《太平寰宇記》)

〔原〕 後周改置燕、范陽二郡,兼立總管府於州。(同上)

〔原〕 隋開皇三年,廢燕郡,所領五縣複屬州,總管如故。(同上)

〔增〕 隋開皇三年,置幽州總管。大業三年,廢州置郡。(《畿輔通誌》)

〔原〕 煬帝初,廢總管。大業三年,罷州,以其地並入涿郡。(《太平寰宇記》)

〔增〕 涿郡統縣九:薊、良鄉、安次、涿、固安、雍奴、昌平、懷戎、潞。(《隋書·地理誌》)

〔原〕 自漢高帝置涿郡而治涿縣,曹魏改涿郡曰范陽郡。隋開皇初,廢范陽郡。大業初,並燕、范陽置涿郡,治薊,而涿縣屬焉。此郡名廢置徙治離合之辨也。(《通鑒辨誤》)

〔補〕 自晉至隋,幽州刺史皆以薊為治所。(《舊唐書·地理誌》)

〔原〕 大業四年春正月,詔發河北諸郡男女百餘萬開永濟渠,引沁水南達於河,北通涿郡。(《隋書·煬帝本紀》)

〔原〕 七年二月,帝自將擊高麗。(《通鑒綱目》)

〔原〕 七年二月,帝自江都行幸涿郡,禦龍舟渡河,入永濟渠。夏四月,車駕至涿郡之臨朔宮。(《通鑒》)

〔原〕 煬帝幸涿郡,召王遠知見於臨朔宮。帝執弟子禮,谘質仙事。(《新唐書·方技傳》)

〔原〕 薊縣有故隋臨朔宮。(《新唐書·地理誌注》)。

〔原〕 秋七月,發江淮以南民夫及船,運黎陽及洛口諸倉米至涿郡,舳艫相次千餘裏。(《通鑒》)

〔原〕 八年春正月,四方兵皆集涿郡,凡一百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人,號二百萬。其饋運者倍之。宜社於南桑乾水上,類上帝於臨朔宮南,祭馬祖於薊城北。(同上)

〔原〕 九年春正月,征天下兵,募民為驍果,集於涿郡。(《隋書·煬帝本紀》)

〔增〕 十年,征天下兵伐高麗。三月,帝如涿郡。秋七月,高麗遣使請降。(《通鑒綱目》)

〔原〕 大業七年以後,初有遼東之役,又發丁壯為驍果,又送驢馬於涿郡,又發黃衣牽船滄海,又發五穀雜種,牛皮鐵炭,飛挽千里。(《河洛記》)

〔補〕 上穀賊帥王須拔自號“漫天王”,擁眾數萬人,掠幽州,中流矢而死。其亞將魏刁兒代領其眾,自號“曆山飛”。竇建德襲破之,盡並其地。(《舊唐書》列傳)

〔增〕 羅藝,大業時屢以軍功官至虎賁郎將,煬帝令受右武衛大將軍李景節度,督軍於北平。(同上)

〔原〕 帝伐高麗,器械資儲皆積於涿郡。涿郡人物殷阜,屯兵數萬。又臨朔宮多珍寶,諸賊競來侵掠。留守官虎賁郎將趙什住等不能拒,惟雲陽羅藝獨出戰,前後破賊甚眾,什住等陰忌之。藝宣言激其眾曰:“吾輩討賊,數有功,城中倉庫山積,製在留守之官,莫肯散施以濟貧乏,將何以勸士?”眾皆憤怨。軍還,郡丞出城候藝,藝因執之,陳兵而入。什住等懼,皆聽命。乃發庫物以賜戰士,開倉廩以賑貧乏,殺不同己者。藝自稱“幽州總管”。(《通鑒》)

〔補〕 建德使大將軍高士興抗禦羅藝兵,進圍幽州。攻之不克,退軍於籠火城,為藝所襲,士興大潰。九月,建德自帥師圍幽州,藝出兵與戰,大破之,斬首千二百級。藝兵頻勝而驕,進襲其營。建德列陣於營中,填塹而出擊藝,敗之。建德薄其城,不克,遂歸洺州。(《舊唐書》列傳)

〔補〕 羅藝在幽州為竇建德所圍,告急於高開道。乃率二千騎援之。建德懼其驍銳,於是引去。時幽州大饑,開道許給之粟。藝遣老弱就食,開道皆厚遇之。藝甚悅,不以為虞。乃發兵三千人,車數百乘,驢馬千餘匹,請粟於開道。悉留之,北連突厥,告絕於藝。(同上)

〔增〕 高開道引兵圍北平,未下。隋守將自度不能支,棄城去,開道據其地。武德元年,陷漁陽郡有之,有鎧馬數千,眾萬人,自號“燕王”。(《新唐書》列傳)

〔增〕 武德元年,隋將李景守北平郡。高開道圍之,景拔城去。開道取其地,進陷漁陽郡,自立為“燕王”,都於漁陽。先是,有懷戎沙門高曇晟者,因縣令設齋,士女大集,曇晟與其僧徒五十人擁齋眾而反,殺縣令及鎮將,自稱“大乘皇帝”,立尼靜宣為“耶輪皇後”,建元為“法輪”。夜遣人招誘開道,結為兄弟,改封“齊王”。開道以眾五千人歸之。居數月,襲殺曇晟,悉並其眾。三年,複稱“燕王”。(《舊唐書》列傳)

〔增〕 劉黑闥亡將張君立奔於開道,與其將張金樹潛相連結,圍開道。開道自殺,金樹殺張君立,遂歸國。開道自初起至滅,凡八歲,以其地為媯州。(同上)

〔原〕 張道源撫輯山東,諭藝降。武德二年,乃奉表以地歸。詔封燕王。(《新唐書》列傳)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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