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第238卷

方輿彙編 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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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八卷目錄

 汴水部紀事

 汴水部外編

山川典第二百三十八卷

汴水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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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明帝本紀》:永平十二年「夏四月,遣將作謁者 王吳修汴渠,自滎陽至于千乘海口。」汴渠者,即蒗 蕩渠也。汴自滎陽首受河,所謂「石門」,在滎陽山北一 里。過汴以東,積石為隄,亦號「金隄」,成帝陽嘉中所作 也。

十三年夏四月,汴渠成。辛巳,行幸滎陽,巡行河渠。乙 酉,詔曰:「自汴渠決敗,六十餘歲,加頃年以來,雨水不 時,汴流東侵,日月益甚,水門故處皆在河中,漭瀁廣 溢,莫測坼岸,蕩蕩,極望不知綱紀。今兗、豫之人,多被 水患,乃云縣官不先人急,好興它役。又或以為河流 入汴,幽、冀蒙利。故曰左隄彊則右隄傷,左右俱彊則 下方傷。宜任水勢所之,使人隨高而處,公家息壅塞 之費,百姓無陷溺之患。」議者不同,南北異論,朕不知 所從,久而不決。今既築隄理渠,絕水立門,河汴分流, 復其舊跡。陶丘之北,漸就壤墳,故薦嘉玉潔牲,以禮 河神。東過洛汭,歎禹之績;今五土之宜,反其正色。濱 渠下田,賦與貧人,無令豪右得固其「利,庶繼世宗《瓠 子》之作。」因遂渡河,登太行,進幸上黨。

《王景傳》:「景沈深多技藝,辟司空伏恭府。時有薦景能 理水者,顯宗詔與將作謁者王吳共修作浚儀渠。吳 用景墕流法,水乃不復為害。初,平帝時,河汴決壞,未 及得修。建武十年,陽武令張汜上言,河決積久,日月 侵毀,濟渠所漂數十許縣,修理之費,其功不難,宜改 修隄防,以安百姓。」書奏,光武即為發卒,方營河功,而 浚儀令樂俊復上言:「昔元、光之間,人庶熾盛,緣隄墾 殖,而瓠子河決,尚二十餘年,不即擁塞。今居家稀少, 田地饒廣,雖未修理,其患猶可。且新被兵革,方興力 役,勞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須平靜,更議其事。」光武得 此遂止。後汴渠東侵,日月彌廣,而水門故處皆在河 中,兗、豫百姓怨歎,以為縣官恒興他役,不先民急。永 平十二年,議修汴渠,乃引見景,問以理水形便。景陳 其利害,應對敏給,帝善之。又以嘗修浚儀,功業有成, 乃賜景《山海經》《河渠書》《禹貢圖》及錢帛衣物。夏,遂發 卒數十萬,遣景與王吳修渠築隄,自滎陽東至千乘 海口千餘里。景乃商度地埶,鑿山阜,破砥績,直𢧵溝 澗,防遏衝要,疏決壅「積。十里立一水門,令更相洄注, 無復潰漏之患。」景雖簡省役費,然猶以百億計。明年 夏,渠成,帝親自巡行,詔濱河郡國置河隄員史,如西 京舊制。景由是知名。王、吳及諸從事掾吏,皆增秩一 等。景三遷為侍御史。十五年,從駕東巡狩,至無鹽,帝 美其功績,拜河堤謁者,賜車馬縑錢。

《晉書宣帝本紀》:「魏齊王正始三年春,天子追封諡皇 考京兆尹為舞陽成侯。三月,奏穿廣漕渠,引河入汴, 溉東南諸陂,始大佃於淮北。先是,吳遣將諸葛恪屯 皖,邊鄙苦之,帝欲自擊恪,議者多以賊據堅城積穀, 欲引致官兵。今懸軍遠攻,其救必至,進退不易,未見 其便。帝曰:賊之所長者水也,今攻其城以觀其變,若 用其所長,棄城奔走,此為廟勝也。若敢固守,湖水冬 淺,船不得行,勢必棄水相救。由其所短,亦吾利也。」 四年秋九月,帝督諸軍擊諸葛恪,車駕送出津陽門。 軍次於舒,恪焚燒積聚,棄城而遁。帝以滅賊之要,在 於積穀,乃大興屯守,廣開淮陽百尺二渠,又修諸陂 於潁之南北萬餘頃。自是淮北倉庾,相望壽陽,至於 京師,農官屯兵連屬焉。

《王濬傳》:初詔書使濬下建平,受杜預節度。濬至西陵, 預與之書曰:「足下既摧其西藩,便當徑取秣陵,討累 世之逋寇,釋吳人於塗炭,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 而上,振旅還都,亦曠世一事也。濬大悅。」

《元帝本紀》大興三年七月詔曰:「祖逖部將衛策大破 石勒別軍於汴水,加逖為鎮西將軍。」

《宋書符瑞志》:「孝武帝大明四年二月乙巳,徐州剌史 劉道隆於汴水得白玉戟以獻。」

《周書宣帝本紀》,「大象二年,榮州有黑龍見,與赤龍鬥 於汴水之側,黑龍死。」

《冊府元龜》:「唐代宗廣德二年三月,以太子賓客劉宴 兼御史大夫,充東都、河南、江淮已來轉運使,仍與河 南副元帥計議開決汴河。」

《唐書五行志》:「德宗貞元四年七月,自陜至河陰,河水 黑流入汴,至汴州城下,一宿而復。近黑祥也。」

僖宗中和三年秋,汴水入與淮水鬥,壞船數艘《冊府元龜》:唐莊宗同光四年七月乙卯,汴州孔循奏, 「汴河汎漲,恐漂沒城河,已於城西城東權開壕口,引 水入古河。」

漢隱帝乾祐二年,有補闕盧振上言:「臣伏見汴河兩 岸,堤堰不牢,每年潰決,正當農時,勞民功役。以臣愚 管,沿汴水有故河道陂澤處,置立斗門,水漲溢時,以 分其勢,即澇歲無漂沒之患,旱年獲澆溉之饒,庶幾 編甿,差免勞役。」

三年,遣前棣州剌史周景殷河陰淘杼汴口。又令鄭 州疏引郭西水入中牟渠,以增蔡水漕運。李欽明為 司勳員外郎。是年,欽明言:「臣伏以百姓轉食餽運,舟 車之利,苦樂相懸。臣竊見蔡水嘗有漕運,多是括借 舟船,破溺者棄在水邊,不許修葺,又不給付。以臣愚 見,乞容陳、許、蔡三州人戶,制造舟船,不用括取,以備 差雇。水路可至合流鎮及陳州蔡水,未及水匱十數 里,水小岸狹,或時乾淺。臣伏請開決汴水,取定力禪 院西一半并港,穿大城向南至斗門,可費三五千工。」 自水匱蔡水路纔五六里,水勢便於開決,陳蔡漕運, 必倍常年,私下往來,更豐財貨。此之利便,實有益於 轉輸。

周世宗顯德四年四月,詔疏汴水一派,北入於五丈 河,又東北達於濟。齊、魯之舟楫,亦達於京師矣。 五年三月,世宗在淮南,會濬汴口,導其流而達於淮。 汴河自唐室之季為淮賊所決,自埇橋東南悉匯為 污澤。帝於二年冬將議南征,即詔徐州節度使武行 德發其部內丁夫,因其古堤,疏而導之,東至於泗上。 是時人皆竊議以為無益。惟帝不然之,曰:「二三年之 後,當知其利矣。」至是果符聖慮。由是江淮舟楫果達 於京師。萬世之利,其斯之謂乎!

「六年二月丙子朔,命樞密使王朴往河陰縣按行河 堤及修汴口水門。壬午,命侍衛都指揮使韓通、宣徽 南院使吳延祚往發徐、宿、宋、單等州丁夫數萬,以濬 汴河。甲申,命馬軍都指揮使韓令坤自京東導汴水 入於蔡河,又命步軍都指揮使袁彥濬五丈河,分遣 使臣發畿內及滑、亳等州丁夫數千,以供其役。」 《宋史·河渠志》:「汴河自隋大業初疏通濟渠,引黃河通 淮,至唐改名廣濟。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陰縣南為汴, 首受黃河之口,屬於淮、泗。每歲自春及冬,常於河口 均調水勢,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載為準,歲漕江、淮、湖、 浙米數百萬。及至東南之產,百物眾寶,不可勝計。又 下西山之薪炭,以輸京師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內外 仰給焉。故於諸水,莫此為重。其淺深有度,置官以司 之,都水監總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歲易。易 則度地形,相水勢,為口以逆之。遇春首,輒調數州之 民,勞費不貲,役者多溺死,吏又並緣侵漁,而京師常 有決溢之虞。太祖建隆二年春,導索水自旃然,與須 水合入于汴。

建隆時,先是,五丈河泥淤,不利行舟,遂詔「左監門衛 將軍陳承昭於京城之西,夾汴水造斗門,引京、索、蔡 河水通城濠入斗門,俾架流汴水之上,東進於五丈 河,以便東北漕運」,公私咸利。至三年正月,遣右龍武 統軍陳承昭護修五丈河役,車駕臨視,賜承昭錢二 十萬。

三年十月,詔「緣汴河州縣長吏,常以春首,課民夾岸 植榆柳,以固堤防。」

《太祖本紀》:「乾德二年二月甲戌,浚汴河。」

《五行志》:「乾德四年八月,宿州汴水溢,壞堤。」

《太祖本紀》:「開寶四年六月乙酉,汴決穀熟。」

《開封府志》「開寶四年夏六月,汴水決鄭州。」

《太祖本紀》:「開寶五年六月己丑,汴決穀熟。」

《五行志》:「五年六月,宋州、鄭州並汴水決。」

《太祖本紀》:開寶七年「冬十月甲申,幸迎春苑,登汴隄, 觀戰艦東下。至丙戌,又幸迎春苑,登汴隄,觀諸軍習 戰。」

《春明退朝錄》:「開寶八年十一月,江南平,留汴水以待 李國主。舟行盛寒,河流淺涸,詔所在為壩閘,瀦水以 過舟。官吏擊凍,督役稍稽,則皆苛校,甚者劾辠,以次 被罰。州縣官降敕而杖之者,凡十餘人。」

《宋史河渠志》:「開寶九年,郊祀西京,詔發卒五千,自洛 城菜市橋鑿渠,扺漕口三十五里,饋運便之,其後導 以通汴。」

《五行志》:「太平興國二年六月,開封府汴水溢,壞大寧 堤,浸害民田。」

《河渠志》:「太宗太平興國二年七月,開封府言,汴水溢, 壞開封大寧堤,浸民田,害稼。」詔發淮、孟丁夫三千五 百人塞之。

《太宗本紀》:「太平興國二年九月,濮州大水,汴水溢。 三年春正月乙巳,浚汴口。六月,泗州大水,汴水決寧 陵縣。」

《河渠志》:「太平興國三年正月,發軍士千人復汴口。六

月,宋州言,寧陵縣河溢堤決。詔發宋亳丁夫四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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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分遣使臣護役。」

《太宗本紀》:「太平興國四年八月,汴水決宋城縣。」 《河渠志》:「太平興國四年,汴決宋城,以本州諸縣人夫 三千五百人塞之。」

《太宗本紀》:「雍熙二年冬十月,汴河主糧胥吏坐奪漕 軍口糧,斷腕徇於河畔三日,斬之。」

淳化二年閏二月,汴河決。六月乙酉,以汴水決浚儀 縣,帝親督衛士塞之。庚寅,河水、汴水溢。

《河渠志》:淳化二年六月,汴水決浚儀縣。帝乘步輦出 乾元門,宰相樞密迎謁,帝曰:「東京養甲兵數十萬,居 人百萬家,天下轉漕仰給,在此一渠水,朕安得不顧。」 車駕入泥淖中,行百餘步,從臣震恐,殿前都指揮使 戴興叩頭懇請回馭,遂捧輦出泥淖中。詔興督步卒 數千人塞之。日未旰,水勢遂定,帝始就次,太官進膳, 親王近臣皆泥濘沾衣,知縣宋炎亡匿不敢出,特赦 其罪。是月,汴又決於宋城縣,發近縣丁夫三千人塞 之。

至道元年九月,帝以汴河歲運江、淮米五七百萬斛 以濟京師,問侍臣汴水疏鑿之由,令參知政事張洎 講求其事以聞。其言曰:「禹導河,自積石至龍門,南至 華陰,東至砥柱,又東至于孟津,東過洛汭,至于大伾, 即今成皋是也。或云黎陽山也。禹以大河流泛中國, 為害最甚,乃於貝丘疏二渠以分水勢,一渠自舞陽」 縣東引入漯水,其水東北流至千乘縣入海,即今黃 河是也。一渠疏畎,引傍西山以東北形高敝壞堤,水 勢不便流溢,夾右碣石,入于渤海。《書》所謂「北過降水, 至于大陸。」降水即濁漳,大陸則邢州鉅鹿澤。播為九 河,同為逆河,入於海。河自魏郡貴鄉縣界分為九道, 下至滄州,今為一河。言逆河者,謂與河水往復相承 受也。齊桓公塞以廣田居,唯一河存焉。今其東界至 莽梧河是也。禹又於滎澤下分大河為陰溝,引注東 南,以通淮泗。至大梁浚儀縣西北,復分為二渠,一渠 《元經》陽武縣中牟臺下為官渡水。一渠始皇疏鑿以 灌魏郡,謂之鴻溝。莨菪渠自滎陽五出池口來注之, 其鴻溝即出河之溝,亦曰莨菪渠。漢明帝時,樂浪人 王景、謁者王吳始作浚儀渠,蓋循河溝故瀆也。渠成, 流注浚儀,故以浚儀縣為名。靈帝建寧四年,於敖城 西北,壘石為門,以遏渠口,故世謂之石門渠。外東合 濟水,濟與河渠渾濤東注,至敖山北,渠水至此又兼 邲之水,即《春秋》晉楚戰於邲。邲又音汳,即汴字,古人 避反字,改從「汴」字。渠水又東經滎陽北,旃然水自縣 東流入汴水。鄭州滎陽縣西二十里三皇山上有二 廣武城,二城相去百餘步。汴水自兩城間小澗中東 流而出,而濟流自茲乃絕。唯汴渠首受旃然水,謂之 鴻渠。東晉大和中,桓溫北伐前燕,將通之,不果。義熙 十三年,劉裕西征姚秦,復浚此渠,始有湍流奔注,而 岸善潰塞,裕更疏鑿而漕運焉。隋煬帝大業三年,詔 尚書左丞相皇甫誼發河南男女百萬,開汴水,起滎 澤入淮千餘里,乃為通濟渠。又發淮南兵夫十餘萬, 開邗溝,自山陽淮至於揚子江,三百餘里,水面闊四 十步,而後行幸焉。自後天下利於轉輸。昔孝文時,賈 誼言「漢以江淮為奉地,謂」魚鹽穀帛多出東南。至五 鳳中,耿壽昌奏故事,歲增關東穀四百萬斛以給京 師,亦多自此渠漕運。唐初,改通濟渠為廣濟渠。開元 中,黃門侍郎、平章事裴耀卿言:「江、淮租船,自長淮西 北泝鴻溝,轉相輸納於河陰、含嘉、太原等倉,凡三年, 運米七百萬石」,實利涉於此。開元末,河南採訪使、汴 州刺史齊澣以江、淮漕運經淮水波濤有沉損,遂浚 廣濟渠下流,自泗州虹縣至楚州淮陰縣北八十里, 合於淮,踰時畢功。既而水流迅急,行旅艱險,尋乃廢 停,卻由舊河。德宗朝,歲漕運江、淮米四十萬石,以益 關中。時叛將李正己、田悅皆分軍守徐州臨渦口,梁 崇義阻兵襄、鄧,南北漕引皆絕。於是水陸運使杜佑 請改漕路,「自浚儀西十里疏其南涯,引流入琵琶溝, 經蔡河至陳州合潁水,是秦、漢故道。以官漕久不由 此,故填淤不通,若畎流培岸,則功用甚寡。又廬、壽之 間有水道,而平岡亙其中,曰雞鳴山。佑請疏其兩端, 皆可通舟,其間登陸四十里而已,則江湖、黔、嶺、蜀、漢 之粟,可方舟而下。」由是白沙趨東關,經廬、壽,浮潁、步、 蔡,歷琵琶溝入汴河,不復經沂、淮之險,徑於舊路二 千里,功寡利輕。朝議將行,而徐州順命,淮路乃通。至 國家膺圖受命,以大梁四方所湊,天下之樞,可以臨 制四海,故卜京邑而定都英。高帝云:「吾以羽檄召天 下兵,未至。」《教文》又云:「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召郡國 兵。」即知兵甲在外也。隋有南北軍、期門郎、羽林孤兒, 以備天子扈從藩衛之用。唐承隋制,置十二衛,府兵 皆農夫也。及罷府兵,始置神武、神策為禁軍,不過三 數萬人,亦以備扈從藩衛而已。故祿山犯關,驅市人 而戰;德宗蒙塵,扈駕四百餘騎,兵甲皆在郡國。額軍 存而可舉者,除河朔三鎮外,太原、青社各十萬人,邠 「寧、宣武各六萬人,潞、徐、荊、揚各五萬人,襄、宣、壽、鎮海各二萬人,自餘觀察團練據要害之地者不下萬人。」 今天下甲卒數十萬眾,戰馬數十萬匹,並萃京師。悉 集七亡國之士民於輦下,比漢、唐京邑民庶十倍。甸 服時有水旱不至艱歉者,有「惠民、金水」、五丈、汴水等 四渠,派引脈分,咸會天邑,舳艫相接,贍給公私,所以 無匱乏。唯汴水橫亙中國,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盡 南海,半天下之財賦,并山澤之百貨,悉由此路而進。 然則「禹力疏鑿以分水勢,煬帝聞吾以奉巡游,雖數 湮廢,而通流不絕於百代之下,終為國家之用者,其 上天之意乎!」

《太宗本紀》:「至道二年秋七月,汴水決穀熟縣。」

《河渠志》:「真宗景德元年九月,宋州言,汴河決,浸民田, 壞廬舍。遣使護塞,踰月功就。」

景德三年六月,京城汴水暴漲,詔覘候水勢,并工修 補,增起堤岸,工畢,復遣使致祭。

《五行志》:「景德三年七月,應天府汴水決,南注亳州,合 浪宕渠東入于淮。」

《文獻通考》:「景德四年六月,鄧州汴水暴漲。」

《宋史五行志》:「大中祥符二年四月,有黑龜甚眾,沿汴 水而下。」

《河渠志》:「大中祥符二年八月,汴水漲溢,自京至鄭州, 浸道路。詔選使乘傳減汴口水勢。既而水減,阻滯漕 運,復遣浚汴口。」

《真宗本紀》:大中祥符五年十一月「丁未,作《汴水發願 文》。」

《河渠志》:大中祥符八年六月,詔自今後汴水添漲及 七尺五寸,即遣禁兵三千沿河防護。八月,太常少卿 馬元方請浚汴河中流,闊五丈,深五尺,可省修堤之 費。即詔遣使計度修浚。使還上言:「泗州西至開封府 界,岸闊底平,水勢薄,不假開浚,請止自泗州夾岡,用 工八十六萬五千四百三十八,以宿、亳丁夫充。計減 工七百三十一萬。仍請於沿河作頭踏道僻岸,其淺 處為鉅牙,以束水勢,使其後成河道。止用河清下卸 卒。就未放春水前,令逐州長吏令佐督役。自今汴河 淤澱,可三五年一浚。又於中牟、滎澤縣各置開減水 河。」並從之。

《真宗本紀》:天禧元年九月「甲寅,詔能拯救汴渠覆溺 者給賞,或溺者貧者,以官錢給之。」

十二月,壬辰,遣使緣汴河收瘞流尸。

《河渠志》:「天禧三年十二月,都官員外郎鄭希甫上言, 汴河兩岸皆是陂水,廣浸民田,堤腳並無流泄之處, 今汴河南省自明河接澳入淮,望詔轉運使規度以 聞。」

仁宗天聖三年,汴流淺,特遣使疏河注口。

《開封府志》:「天聖三年,汴水溢,決陳留隄。」

《宋史五行志》:「天聖四年,汴水溢,決京城西賈陂入護 龍河,以殺其勢。」

《河渠志》:「天聖四年,汴水大漲,堤危,眾情恟恟憂。詔度 京城西賈陂岡地,洩之於護龍河。」

六年,句當汴口康德輿言:「行視陽武橋、萬勝鎮,宜存 斗門,其梁固斗門三,宜廢去。」祥符界北岸請為別竇, 分洩溢流。而句當汴口王中庸欲增置孫村之石限, 悉從其請。

七年,德輿言「修河芟地為並灘農戶所侵。」詔限一月 使自實檢括以還縣官。

《康德輿傳》:「德輿字世基,河南洛陽人,遷內殿崇班,河 陰兵馬都監,建沿汴斗門以節水。會積雨,汴水將溢, 德輿請自京西導水入護龍河,水得不溢。」

《宋史仁宗本紀》:「景祐元年閏六月甲子,泗州淮、汴俱 溢。」

《五行志》:「慶曆元年三月,汴流不通。」

《仁宗本紀》:「皇祐三年八月,汴河絕流。」

《河渠志》:「皇祐三年,命使詣中牟治堤。明年八月,河涸 舟不通,令河渠司自口浚治,歲以為常。舊制,水增七 尺五寸,則京師集楚兵夫作排岸兵,負土列河上以 防河,滿五日,賜錢以勞之,曰『特支』。而或數張數防,又 不及五日而罷,則軍士屢疲而賜予不及。是歲七月, 始制防河兵日給錢薄,其數才比特支十分之一,軍」 士便之。明年,遣使行河,相利害。

《仁宗本紀》:嘉祐元年九月「癸卯,自京至泗州,置汴河 木岸。」

《河渠志》:嘉祐六年,汴水淺澀,嘗稽運漕,都水奏:「河自 應天府抵泗州,直流湍駛無所阻。惟應天府上至汴 口,或岸闊淺漫,宜限以六十步闊,于此則為木岸狹 河,扼束水勢令深,駛梢伐岸,水可足也。」遂下詔興役, 而眾議以為未便。宰相蔡京奏:「祖宗時已嘗狹河矣, 俗好沮敗事,宜勿聽役,即半岸木不足,募民出雜梢。」 岸成而言者始息。舊曲灘漫流,多稽留覆溺處,悉為 駛直平夷,操舟往來便之。

東坡《志林》:數年前,朝廷作汴河斗門以淤田,議者皆

以為不可,竟為之,然卒亦無功。方樊山水盛時,放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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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則河田墳墓廬舍皆被害,及秋深水退而放,則淤

不能厚,謂之蒸餅淤,朝廷亦厭之而罷。偶讀白居易 《甲乙判》,有云:「得轉運使以汴河水淺不通運,請築塞 兩河斗門。節度使以當管營田悉在河次,在斗門築 塞,無以供軍。」乃知唐時汴河兩岸,皆有營田斗門,若 遇水不乏,即可沃灌。古有之而今不能,何也?當更問 知者。

王文正《筆錄》:「汴渠派分洪河,自唐迄今,皆以為莫大 之利。然跡其事實,抑有深害。何哉?凡梁、宋之地,畎澮 之利,湊流此渠,以成其大。至隋煬將幸江都,遂析黃 河之流,築左右隄三百餘里。舊所湊水,悉為橫絕,散 漫無所,故宋、亳之地,遂成沮洳卑濕。且昔之安流,今 乃湍𣵡,覆舟之患,十有二三。昔之漕運,冬夏無限,今」 則春開秋開,歲中漕運,止得半載。昔之泝沿,兩無艱 阻,今則逆流而上,乃重載而行,其為難也甚矣;沿流 而下,即虛舟而往,其為利也倍矣。矧自天子建都,而 汴水貫都東下,每歲霖澍,決溢為慮。由斯觀之,其利 安在?然歷世寖遠,詎可卒圖?異日明哲之士,開悟積 惑,言復曩跡,始信茲言之不謬云。

《宋史河渠志》:神宗熙寧二年十一月,祕書丞侯叔獻 言:「汴岸沃壤千里,而夾河公私廢田略計二萬餘頃, 多用牧馬。計馬而牧,不過用地之半,則是萬有餘頃 常為不耕之地。觀其地勢,利于行水。欲於汴河兩岸 置斗門,泄其餘水,分為支渠,及引京、索河并三十六 陂,以灌溉田。」詔叔獻提舉開封府界常平使行之,而 以著作佐郎楊汲同提舉。叔獻又引汴水淤田,而祥 符、中牟之民大被水患。都水監或以為非。

四年,創開訾家口,日役夫四萬,饒一月而成。纔三月, 已淺澱,乃復開舊口,役萬工,四日而水稍順。有應舜 臣者,獨謂「新口在孤柏嶺下,當河流之衝,其便利可 常用勿易。水大則泄以斗門,水小則為輔渠於下流 以益之。」安石善其議。

五年。先是,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宮使張方平嘗論汴 河曰:「國家漕運,以河渠為主。國初,浚河渠三道,通京 城漕運,自後定立上供年額,汴河斛斗六百萬石,廣 濟河六十二萬石,惠民河六十萬石。廣濟河所運,止 給太康、咸平、尉氏等縣軍糧而已,惟汴河專運粳米, 兼以小麥,此乃大倉蓄積之實。今仰食于官廩者,不 惟三軍,至于京師士庶以億萬計,大半待飽於軍稍 之餘,故國家於漕事至急至重。然則汴河乃建國之 本,非可與區區溝洫水利同言也。近歲已罷廣濟河, 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倉,大眾之命,惟汴河是賴。今 陳說利害,以汴河為議者多矣,臣恐議者不已,屢作 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舊,國家大計,殊非小事,願陛 下特回聖鑒,深賜省察,留神遠慮,以固基本。」方平之 言,為王安石發也。

六年夏,都水監丞侯叔獻乞引汴水淤府界閒田,安 石力主之。水既數放,或至絕流,公私重舟不可盪,有 閣折者。帝以人情不安,嘗下都水分析,并詔三司同 府界提點官往視。十一月,范子奇建議「冬不閉汴口, 以外江綱運直入汴至京,廢運般。」安石以為然,詔汴 口官吏相視,卒用其說。是後,高麗入貢,乃令泝汴赴 闕。

都水監丞侯叔獻請儲三十六陂及京、索二水為源, 倣真楚州開平河置閘,則四時可行舟,因廢汴渠。帝 曰:「白溝功料易耳,第汴渠歲運甚廣,河北、陜西資焉。 又京畿公私所用良材,皆自汴口而至,何可遽廢?」王 安石曰:「此役苟成,亦無窮之利也。當別為漕河,引黃 河一支,乃為經久。」馮京曰:「若白溝成,與汴、蔡皆通漕, 為利,誠大,恐汴終不可廢。」帝然之,詔劉璯同叔獻覆 視。八月,都水監言:「白溝自濉河至于淮八百里,乞分 三年興修。其廢汴河,俟白溝畢功別相視。仍請發穀 熟淤田司并京東、汴河所隸河清兵赴役。」從之。 七年春,河水壅溢,積潦敗堤。八月,御史盛陶謂汴河 開兩口非便,命同判都水監宋昌元視兩口水勢,檄 同提舉汙口官王琉。琉言「訾家口水三分,輔渠七分。」 昌言「請塞訾家口而留輔渠。」時韓絳、呂惠卿當國,許 之。

都提舉汴河提岸司言:「欲于通津門汴河岸東城裡 三十步內開河,下通廣濟,以便行運。」從之。

《神宗本紀》:熙寧八年六月「丙午,釃汴水入蔡河,以通 漕。」

《河渠志》:「熙寧八年,詔京西運米于河北。於是侯叔獻 請因丁字河故道,修堤置閘,引汴水入于蔡以通舟 運。河成,舟不可行,尋廢。」

春,安石再相,叔獻言:「昨疏濬汴河,自南京至泗州,概 深三尺至五尺,惟虹縣以東,有礓石三十里餘,不可 疏濬,乞募民開修。」詔檢計工糧以聞。七月,叔獻又言: 「歲開汴口作生河,侵民田,調夫役。今惟用訾家口,減 人夫物料各以萬計,乞減《河清》一指揮。」從之。未幾,汴 水大漲,至深一丈二尺,於是復清權閉汴口熙寧九年六月,師孟琬引河水淤京東、西沿汴田九 千餘頃。

十月戊午,詔「都水監度量疏濬汴河淺深,仍記其地 分。」

十年,范子淵請用濬川把,以六月興工,自謂功利灼 然,請「候今冬疏濬畢,將把具、舟船等分給逐地分,使 臣於閉口之後,檢量河道淤澱去處,至春水接續疏 導,大扺皆無甚利。」已而清汴之役興。

《夢溪筆談》:「熙寧中,濉陽界中發汴堤淤田,汴水暴至, 隄防頗壞,陷將毀,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獻時蒞 其役,相視其上數十里,有一古城,急發汴堤,注水入 古城中,下流遂涸。念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 汴流復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決,內外之水, 平而不流,瞬息可塞」,眾皆服其機敏。國朝汴渠發京 畿輔郡三十餘縣,夫歲一浚。祥符中,閣門祇候使臣 謝德權領治京畿溝洫,權借浚汴夫,自爾後三歲一 浚。始京畿民官皆兼溝洫河道,以為常職。久之,治溝 洫之工漸弛,邑官徒帶空名,而汴渠有二十年不浚, 歲歲埋澱,異時京師溝渠之水皆入汴。舊尚書省《都 堂壁記》云:「疏治八渠南入汴」是也。自汴流堙澱,京城 東水門下至雍丘、襄邑,河底皆高出堤外,平地一丈 二尺餘,自汴堤下瞰民居如在深谷。熙寧中,議改疏 洛水入汴。予嘗因出使按行汴渠,自京師上善門量 至泗州淮口,凡八百四十里、一百三十步。地勢,京師 之地比泗州凡高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於京城東 數里白渠中穿井至三丈,方見舊底。驗量地勢,用水 平《望尺》、幹尺量之,不能無小差。汴渠堤外皆是出土, 故溝水令相通,時為一堰,節其水,候水平,其上漸淺 涸,則又為一堰,相齒如階陛。乃量堰之上下,水面相 高下之數會之,乃得地勢高下之實。

《宋史河渠志》:「元豐元年五月,西頭供奉官張從惠復 言:汴口歲開閉,修隄防,通漕纔二百餘日。往時數有 建議引洛水入汴,患黃河囓廣武山,須鑿山嶺十數 丈以通汴渠,功大不可為。去年七月,黃河暴漲,水落 而稍北,距廣武山麓七里,退灘高闊,可鑿為渠,引洛 入汴。」范子淵知都水監丞,畫十利以獻。又言:「汜水出 王仙山,索水出嵩渚山,合洛水,積其廣深,得二千一 百三十六尺,視今汴流,尚贏九百七十四尺,以河、洛 湍緩不同,得其贏餘,可以相補。猶慮不足,則旁堤為 塘,滲取河水,每百里置木牌一,以限水勢,兩旁溝湖 陂濼,皆可引以為助。禁伊、洛上源私引水者。大約汴 舟重載入水不過四尺,今深五尺,可濟漕運。起鞏縣 神尾山至士家堤,築大堤四十七里,以捍大河;起沙 谷至河陰縣十里店,穿渠五十二里,引洛水屬于汴 渠。」疏奏,上重其事,遣使行視。

《神宗本紀》:「元豐二年三月庚寅,疏汴洛。六月甲寅,清 汴成。」

《河渠志》:「元豐二年正月,行視導洛通汴使還,以為工 費浩大,不可為上,復遣入內供奉宋用臣還奏可。為 請自任村沙谷口至汴口,開河五十里,引伊、洛水入 汴河。每二十里置束水一,以芻楗為之,以節湍急之 勢。取水深一丈以通漕運;引古索河為源,注房家、黃 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處,瀦水為塘,以備洛」 水,不足則決以入河。又自汜水關北開河五百五十 步,屬于黃河,上下置閘啟閉,以通黃、汴二河船筏。即 洛河舊口置水請幫助識別此字。「通黃河,以泄伊、洛暴漲;古索河等 暴漲,即以魏樓、滎澤、孔固三斗門泄之,計工九十萬 七千有餘。仍乞修護黃河南堤埽,以防侵奪新河。」從 之。三月庚寅,以用臣都大提舉導洛通汴。四月甲子 興工,遣禮官祭告河道侵民塚墓,給錢徙之,無主者 官為瘞藏。六月戊申,清汴成,凡用工四十五日。自任 村沙口至河陰縣瓦亭子,并凡水關,北通黃河,接運 河,長五十一里,兩岸為堤,總長一百三里,引洛水入 汴。七月甲子,閉汴口,徙官吏、河清卒于新洛口。戊辰, 遣禮官致祭。十一月辛未,詔差七千人赴汴口開修 河道。

三年二月,宋用臣言:「洛水入汴至淮,河道漫闊,多淺 澀。乞狹河六十里,為二十一萬六千步,以四月興役。」 五月癸亥,罷草屯浮堰。

五年,金水河透水槽阻礙上下汴舟,宋用臣言宜廢 撤,從之。遂遣宋用臣按視,請自枝橋別為一河,引水 北入于汴。後卒不行,乃由副堤河入于蔡,以源流深 遠,與永安青龍河相合,故賜名曰「天源。」先是,舟至,啟 槽,頗滯舟行。既導洛通汴,遂自城西超字坊引洛水, 由咸豐門立堤三千三十步,水遂入禁中而槽廢。 三月癸亥,罷廣濟輦運司,移上供物自淮陽軍界入 汴,以「清河輦運司」為名,命張士澄都大提舉。七月,御 史王植言:「廣濟安流而上,與清河泝流入汴,遠近險 易較然,廢之非是。」詔監司詳議。

十月,「狹河工畢。」

《神宗本紀》:元豐六年六月丙戌,汴水溢《河渠志》:元豐六年八月,范子淵又請于武濟山麓至 河岸并嫩灘上修堤及壓埽堤。又新河南岸築新堤, 計役兵六千人,二百日成。開展直河,長六十三里,廣 一百尺,深一丈,役兵四萬七千有奇,一月成。從之。十 月,都提舉司言:「汴水增漲,京西四斗門不能分減,致 開決堤岸。今近京惟孔固斗門可以泄水下入黃河, 若孫賈斗門雖可泄入廣濟,然下尾窄狹,不能盡吞。 宜于萬勝鎮舊減水河、汴河北岸,修立斗門,開淘舊 河,創開生河一道,下合入刁馬河,役夫一萬三千六 百四十三人,一月畢工。」詔從其請,仍作二年開修。 七年四月,武濟河潰。八月,詔罷營閉,縱其分流,止護 廣武三埽。

《楊汲傳》:「汲字潛古,泉州晉江人。登進士第,主管開封 府界常平,權都水丞。與侯叔獻行汴水淤田法,遂釃 汴流漲潦,以溉西部瘠土,皆為良田。神宗嘉之,賜以 所淤田千畝。」

《夢溪筆談》:神宗時初行淤田法。論者以謂《史記》所載 「涇水一斛,其泥數㪷,且糞且溉,長我禾黍。」所謂糞即 淤也。予出使至宿州,得一石碑,乃唐人鑿六斗門,發 汴水以淤澤,民獲其利,刻石以頌刺史之功。則淤田 之法,其來蓋久矣。

《宋史·河渠志》:「哲宗元祐元年閏二月辛亥,右司諫蘇 轍言,近歲京城外創置水磨,因此汴水淺澀,阻隔官 私舟船。其東門外水磨下流,汗漫無歸,浸損民田一 二百里,幾敗漢高祖墳。賴陛下仁聖惻怛,親發德音, 令執政共議營救。尋詔畿縣于黃河春夫外,更調夫 四萬,開自盟河,以疏洩水患,計一月畢工。然以水磨 供給京城內外食茶等,其水止得五日閉斷,以此工 役重大,民間每夫日顧二百錢,一月之費,計二百四 十萬貫,而汴水渾濁,易至填淤,明年又須開淘,民間 歲歲不免此費。聞水磨歲入不過四十萬貫,前戶部 侍郎李定以此課利,惑誤朝聽,依舊存留。且水磨興 置未久,自前未有此錢,國計何闕?而小人淺陋,妄有 靳惜,傷民辱國,不以為愧。況今水患近在國門,而恬 不為怪,甚非陛下勤恤民物之意,而又減耗汴水,行 船不便。乞廢罷官磨,任民磨茶。」三月,轍又乞令汴口 以東州縣各具水匱所占頃畝,每歲有無除放二稅, 仍具水匱可與不可廢罷。如決不可廢,當如何給還 民田,以免怨望。八月辛亥,轍又言:「昨朝旨令都水監 差官具括中牟、管城等縣水匱,元浸壓者幾何,見今 積水所占幾何,退出頃畝幾何,凡退出之地,皆還本 主,水占者以官地還之,無田可還,即給元直。聖恩深 厚,棄利與民,所存甚遠。然臣聞水所占地,至今無可 對還,而退出之田,亦以迫近水匱,為雨水浸淫,未得 耕鑿。」知鄭州岑象求近奏稱:「自宋用臣興置水匱以 來,元未曾取以灌注清汴,水流自足,不廢漕運。乞盡 廢水匱,以便失業之民。」十月,遂罷水匱。

《哲宗本紀》:元祐二年「冬,始閉汴口。」

《河渠志》:「元祐四年冬,御史中丞梁燾言:嘗求世務之 急,得導洛通汴之實,始聞其說則可喜,及考其事則 可懼。竊以廣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常往來其間, 夏秋漲溢,每抵山下。舊來洛水至此,流人於河後欲 導以趨汴渠,乃乘河未漲,就嫩灘之上峻起東西堤, 闢大河於堤北,攘其地以引洛水,中間缺為斗門,名 通舟楫,其實盜河以助洛之淺涸也。洛水本清,而今 汴常黃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 之餘波也。」增廣武三埽之備,竭京西所有,不足以為 支費,其失無慮數百萬計。從來上下習為欺罔,朝廷 惑於安流之說,稅屋之利,恬不為慮。而不知新沙疏 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勢一薄,則瀾漫「潰散,將使怒流 循洛而下,直冒京師,是甘以數百萬日增之費,養異 時萬一之患,亦已誤矣。夫歲傾重費以坐待其患,何 若折其奔衝以終除其害哉!為今之計,宜復為汴口, 仍引大河,一支啟閉以時還。祖宗百年以來潤國養 民之賜,誠為得策。汴口復成,則免廣武傾注,以長為 京師之安;省數百萬之費,以紓京西生靈之困;牽大 河水勢,以解河北決溢之災;便東南漕運,以蠲重載 留滯之弊;時節啟閉,以除蹙凌、打凌之苦;通江、淮八 路商賈大舶,以供京師之饒,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 可忽也。惟拆去兩岸舍屋,盡廢僦錢,為害者一而甚 小,所謂損小費而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爾。 至於「考究本末,措置纖悉,在朝廷擇通習之臣付之, 無牽浮議,責其成功。」又言:「臣聞開汴之時,大河曠歲 不決,蓋汴口析其三分之水,河流常行七分也。自導 洛而後,頻年屢決,雖洛口竊取其水,率不過一分上 下,是河流常九分也。猶幸流勢臥北,故潰溢北出。自 去歲以來,稍稍臥南,此其可憂,而洛口之作,理須早 計。竊以開洛之役,其功甚小,不比大河之上,但闢百 餘步,即可以通水三分,既永為京師之福,又減河北 屢決之害。兼水勢既已牽動,在於回河尤為順便,非 獨孫村之功可成,澶州故道亦有自然可復之理。望出臣前章,面詔大臣與本監及知水事者,按地形水 勢,具圖以聞。」不報。至五年十月癸巳,乃詔導河水入 汴。

《聞見近錄》:「汴河舊底有石板,石人以記其地里。每歲 興夫開導,至石板,石人以為則,歲有常役,民未嘗病 之,而水行地中,京師內外有八水口泄水入汴,故京 師雖大雨,無復水害」,昔人之畫善矣。偶張君平論京 畿南京、宿、亳、陳、潁、蔡等州積水,以南京言之,自南門 二堤直抵東西二橋,左右皆瀦澤也。漁舠鳴榔如江 湖。君平請權借汴夫三年,通泄積水。於是諸郡守令 等,始帶溝洫河道,三年而奏功,凡瀦積之地為良田。 自是汴河夫借充他役,而不復開導。至元祐五年,實 七十年。又舊河並以水岸,後人止用土筏棧子,謂之 「外添裡補。」河身奔兌,即外補之,故河日加淺,而水行 地上矣。

南京去汴河五里,河次謂之「河市。」五代國初,官府罕 至,舟車所聚,四方商賈孔道也。其盛非宋州比。凡群 有宴設,必召河市樂人,故至今俳優曰「河市樂人。」 《揮麈後錄》:汴水湍急,失足者隨流而下,不可復活。舊 有短垣,以限往來,久而傾圮,民佃以為浮屋。元祐中, 方達源為御史,建言乞重修短垣,護其堤岸。疏入,報 可,遂免渰溺之患。達源名蒙,桐廬人,陳述古婿,多與 蘇、黃游。奏疏見其家集中,用載於此。臣聞為治先務, 在于求民疾苦,與之防患去害。至於一夫不獲,若己 推而納於溝中。昔者子產用車以濟涉,未若大禹思 溺者之由。己溺之心如此,故能有仁民之實,形于政 令,而下被上施,欣戴無斁。今汴堤修築「堅全,且無車 牛濘淖,故途人樂行於其上。然而汴流迅急,墜者不 救。頃年並流,築短牆為之限隔,以防行人足跌、乘馬 驚逸之患。每數丈輒開小缺,以通舟人維纜之便,然 後無隕溺之虞。比來短牆多隳,而依岸民廬,皆蓋浮 棚,月侵歲展,岸路益狹,固已疑防患之具不周矣。近 軍巡院禁囚,有馳馬逼墜河者,果于短牆隳圮之處 也。又聞城內續有隕溺者,蓋由短牆但係河清兵士 依例修築,而未有著,故官司不常舉行。欲望降指揮, 京城沿汴南北兩岸,下至泗州,應係人馬所行汴岸, 令河清兵士並流修牆,以防人跌馬驚之患。每數丈, 聽小留缺,不得過二尺。或有圮壞,即時循補。其因裝 卸官物權暫拆動者,候畢即日完築。或有浮棚侵路, 亦令徹去。委都水監及提舉河岸官司常切檢察,令 天下皆知朝廷惜一民之命,若保赤子」,聖時之仁術 也。達源生三子:元修字時敏;元若字允迪;元矩字道 縱,皆有才名於宣、政間,世以為「陰德之感。」時敏之子 即務德也。

《東軒筆錄》:汴渠舊例,十月閉口則舟楫不行。王荊公 當國,欲通冬運,遂不令閉口。水既淺澀,舟不可行,而 流冰頗損舟楫。於是以腳船數十,前設巨碓,以搗流 冰,而役夫苦寒,死者甚眾。京師有諺語曰:「昔有磨,磨 漿水;今見碓,搗冬凌。」

《宋史河渠志》:紹聖元年,帝親政,復召宋用臣赴闕。七 月辛丑,廣武埽危急。壬寅,帝語輔臣:「埽去洛河不遠, 須防漲溢下灌京師。」明日,乃詔都水監丞馮忱之相 度築欄水簽堤。丁巳,帝諭執政曰:「河埽久不修,昨日 報洛水又大溢,注於河,若廣武埽壞,河、洛為一,則清 汴不通矣。京都漕運殊可憂。宜亟命吳安持、王宗望 同力督作,苟得不壞,過此須圖久計。」丙寅,吳安持言: 「廣武第一埽危急,決口與清汴絕近,緣洛河之南,去 廣武山千餘步,地形稍高。自鞏縣東七里店至今洛 口,不滿十里,可以別開新河,導洛水近南行流,地里 至少,用功甚微。」詔安持等再按視之。十一月,李偉言: 「清汴導溫、洛,貫京都,下通淮、泗,為萬世利。自元祐以 來屢危急,而今歲特甚。臣相視武濟山以下二十里, 名神尾山,乃廣武埽首所起,約置剌堰三里餘,就武 濟河下尾廢堤、枯河基址,增修疏導,回截河勢東北 行,留舊埽作遙堤,可以紓清汴下注京城之患。」詔宋 用臣、陳祐甫覆按以聞。十二月甲午,戶部尚書蔡京 言:「本部歲計,皆藉東南漕運,今年上供物至者十無 二三,而汴口已閉。臣責問提舉汴河堤岸司楊琰,乃 稱自元豐二年至元祐初、八年之間未嘗塞也。」詔依 元豐條例。明年正月庚戌,用臣亦言:「元豐間四月導 洛通汴,六月放水,四時行流不絕。遇冬有凍,即督沿 河官吏伐冰通流。自元祐二年冬,深輒閉塞,致河流 涸竭,殊失開道清汴本意。今欲卜日伐冰,放水歸河, 永不閉塞。及凍解,止將京西五斗門減放,以節水勢。 如惠民河行流,自無壅遏之患。」從之。

三年正月戊申,詔提舉河北西路常平李仲罷歸吏 部。仲在元祐中提舉汜水輦運,建言:「西京、鞏縣、河縣、 汜水、河陰縣界,乃沿黃河地分,北有太行,南有廣武 二山,自古河流兩山之間,乃緣禹跡。昨自宋用臣創 置導洛清汴,於黃河沙灘上節次創置廣雄、武等堤 埽,到今十餘年間,屢經危急。況諸埽在京城之上,若不別為之計,患起不測,思之寒心。今如棄去諸埽,開 展河道,講究興復元豐二年以前防河事,不惟省歲 費,寬民力,河流且無壅遏決溢之患。望遣諳河事官 相視施行。」又乞復置汴口,依舊以黃河水為節約之 限,罷去清汴閘口。

四年閏二月,楊琰乞依元豐例,減放洛水入京西界 大白龍坑及三十六陂充水匱,以助汴河行運。詔賈 種民同琰相度合占頃畝及所用功力以聞。五月乙 亥,都提舉汴河堤岸賈種民言:「元豐改汴口為洛口, 名汴河為清汴者,凡以取水于洛也。復匱清水以備 淺澀而助行流。元祐間,卻於黃河撥口分引渾水,令」 自請幫助識別此字。「上流入洛口,比之清洛,難以調節。乞依元豐已 修狹河身丈尺深淺,檢計物力,以復清汴,立限修濬, 通放洛水;及依舊置洛斗門,通放西河官私舟船。」從 之。帝嘗謂知樞密院事曾布曰:「先帝作清汴,又為天 源河,蓋有深意,元祐中幾廢。」近賈種民奏:「若盡復清 汴,不用濁流,乃當世靈長之慶。」布對曰:「先帝以天源 河為國姓福地,此眾人所知,何可廢也?」十二月,詔京 城內汴河兩岸,各留堤面丈有五尺,禁公私侵牟。 元符三年,徽宗即位,無大改作汴渠,稍堙則浚之。大 觀中,言者論:「胡師文昨為發運使,創開泗州直河及 築簽堤,阻遏汴水,尋復淤澱,遂行廢拆。然使併役數 郡兵夫,其間疾苦竄歿無慮數千,費錢穀累」百萬計, 狂妄生事,誣奏罔功官員冐賞至四十五人。師文由 是自知州降充官,觀

宣和元年五月,都城無故大水浸城外官寺民居,遂 破汴堤。汴渠將溢,諸門皆城守。起居郎李綱奏:「國家 都汴,百有六十餘載,未嘗少有變故。今事起倉猝,遐 邇驚駭,誠大異也。臣嘗躬詣郊外,竊見積水之來,自 都城以西,漫為巨浸,東拒汴堤,停蓄深廣,湍悍浚激, 東南而流,其勢未艾。又或淹浸旬時,因以風雨,不可 不慮。夫變不虛發,必有感召之因。願詔廷臣各具所 見,擇其可採者施行之。」詔:都城外積水,緣有司失職, 隄防不修,非災異也。罷綱送吏部,而募人決水下流, 由城北注五丈河,下通梁山濼乃已。七月壬子,都提 舉司言:「近因野水衝蕩沿汴堤岸,及河道淤淺,若止 役河清,功力不勝。望俟農隙顧夫開修。」從之。

《五行志》:「宣和元年五月,大雨,水驟高十餘丈,犯都城, 自西北牟駝岡連萬勝門外馬監,居民盡沒。前數日, 城中井皆渾,宣和殿後井水溢,蓋水信也。至是詔都 水使者決西城索河堤,殺其勢,城南居民冢墓俱被 浸,遂壞籍田親耕之稼。水至溢猛,直冐安上、南薰門, 城守凡半月。已而入汴,汴渠將溢,於是募人決下流」, 由城北入五丈河,下通梁山,濼乃平。

《河渠志》:「宣和五年十二月庚寅,詔沿汴州縣創添攔 河鎖柵歲額,公私不以為便,其遵元豐舊制。」

靖康而後,汴河上流為盜所決者數處,決口有至百 步者,塞久不合,乾涸月餘,綱運不通,南京及京師皆 乏糧。責都水使者措置,凡二十餘日而水復舊,綱運 沓來,兩京糧始足。又擇使臣八員為沿汴巡檢,每兩 員各將兵五百人,自洛口至西水門,分地防察決溢 云。

《唐恪傳》:「恪拜戶部侍郎,京師暴水至,汴且溢,付恪治 之。或請決南隄以紓宮城之患,恪曰:『水漲堤壞,此亡 可奈何。今決而浸之,是魚鱉吾民也。亟乘小舟,相水 源委,求所以利導之。乃決金隄注之河,浹旬水平,入 對,帝勞之曰:『宗廟社稷獲安,卿之力也』。恪再拜,因上 疏言:水,陰類也,至犯宮闕,天其或者以陰盛之沴儆』」 告陛下乎。願垂意時事。益謹天戒。

《老學庵筆記》:「饒德操詩,為近時僧中之冠。早有大志, 既不遇,縱酒自晦,或數日不醒。嘗醉赴汴水,適遇客 舟救之,獲免。」

錢遜叔侍郎少時泝汴,舟敗溺水,流二十里,遇救得 不死。旬日猶苦腰痛,不悟其故。視之,有手跡大如扇, 色正青,五指及掌宛然可識,若擎其腰間者。此其所 以不死也耶!

《宋史理宗本紀》:「嘉熙四年九月,以余玠昨帥舟師渡 淮入河抵汴,所向有功,全師而還。至是論功定賞。」 《杭州府志》:「陸維之,字永仲,餘杭人。少以計偕入汴,群 法從邀與雜坐,命相者某道人相之,道人指維之曰: 『秀才』。叩以科第,則曰:『且歸山』。道人揖別,贈以粒丹,緩 急用之。陸下第南歸,舟循汴,風激浪怒,舟不能勝,以 丹」投之,風浪始息。汴上有呼其姓名者,則道人也。維 之,遂有超世之志,隱於「大滌洞天」之石室。

《金史河渠志》:「章宗明昌二年閏十月庚辰,馬琪自行 省還,入見,言孟陽河堤及汴堤已填築補修,水不能 犯汴城。」

《五行志》:章宗泰和八年八月,有童謠云:「易水流,汴水 流,百年易過又休休,兩家都好住,前後總成留。」至貞 祐中,舉國遷汴。

《河渠志》:「黃河沿河上下凡二十五埽,埽設散巡河官一員,雄武、滎澤、原武、陽武、延津五埽,則兼汴河事,設 黃汴都巡河官一員于河陰以蒞之。」

《元史世祖本紀》:「至元二十四年三月丙辰,汴梁河水 泛溢,役夫七千修完故堤。」

三十年冬十月戊子,詔修汴堤。

《順帝本紀》:「至正十四年春正月甲子朔,汴梁城東汴 河冰,皆成五色花草如繪畫,三日方解。」

《江南通志》:「楊理字貫之,山陽人。舉成化丙戌進士,歷 陞大理左丞,巡撫河南,築汴堤賑饑民,全活不可勝 計。」

《莆田縣志》:「鄒守愚字君哲,嘉靖丙戌進士,歷河南左 布政使。時汴河溢,歲且旱,盜起梁、宋間。詔以守愚巡 撫其地,綏馭有方,境宇攸寧,乃進戶部左、右侍郎。」

汴水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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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異記》:「有賈客維舟汴河上,獲一巨龜,於竈火中煨 之,是夕偶忘出之,明日取視,皮殼已燋矣。拂拭去灰, 置於食床上,欲以助餐。良久伸頸動足,徐行床上,其 生如常。眾共異之,投於水中,游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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