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426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四百二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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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四百二十六卷目錄

 懷慶府部紀事二

 懷慶府部雜錄

 懷慶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四百二十六卷

懷慶府部紀事二 编辑

《懷慶府志》:「唐高祖武德元年,李密將王君廓帥眾來 降,拜上柱國,假河內太守。」

李密將入朝,至溫,聞元文都等死,乃還金墉。

李密總管李育德以武陟來降,拜陟州刺史。癸亥,陟 州刺史李育德攻下王世充堡聚三十一所。乙丑,世 充遣其兄子君廓侵陟州,李育德擊走之,斬首十餘 級。五月,王世充寇西濟州,遣右驍衛大將軍劉洪基 將兵救之。甲申,行軍總管劉洪基遣其將种如願襲 王世充河陽城,毀其河橋而還。王世充陷殷州,陟州 刺史李育德死之。

賊帥李文相,號李商胡,聚五千餘人,據孟津中。潬母 霍氏亦善騎射,自稱霍總管。時唐李世勣以其父蓋 為竇建德所擄,遂請降,繼以謀掩殺建德,乃結商胡 為昆弟,入拜商胡之母。母泣謂世勣曰:「建德無道,如 何事之?」世勣曰:「母無憂,不過一月,當殺之,相與歸唐 耳。」世勣辭去,母謂商胡曰:「東海公許我共圖此賊,事 久變生,何必待其來,不如速決。」是夜,商胡召建德將 曹旦偏裨二十三人飲之酒,盡殺之。旦別將高雅賢、 阮君明尚在河北未濟,商胡以巨舟四艘,濟河北之 兵三百人,至中流,悉殺之。有獸醫游水得免,至南岸 告曹旦,旦嚴警為備。商胡既舉事,始遣人告李世勣。 勣與旦連營,聞已有備,遂與郭孝恪帥數十騎來奔。 商胡復引精兵二千,北襲阮君明,破之。高雅賢收眾 去,商胡追之,不及而還。

凌敬說竇建德曰:「今唐以重兵圍東都,守虎牢,我若 悉兵濟河,取懷州、河陽,以重將戍之;然後鳴鼓建旗, 踰太行,入上黨,傳檄旁郡,進壺口以駭蒲津,收河東 地,此上策也。」建德不能用。

懷州總管黃君翰擊王世充太子元應於西濟州,大 破之。

秦王世民督軍攻王世充,竇建德將兵赴援,軍於成 皋,築宮板渚。屈突通等請解圍據險,以觀其變,世民 不許,中分麾下,使通等副齊王元吉圍守東都,世民 將驍勇三千五百人東趨武牢。時正晝出兵,歷北邙 抵河陽,趨鞏而去。王世充登城望見,莫之測也,竟不 敢出。

高祖武德三年七月,詔秦王世民督諸軍擊王世充, 世充遣宋王泰鎮懷州。十二月,宋王泰棄河陽走,其 將趙敻等以城來降。

將軍劉德威自太行東圍河內。世充遣上谷公王君 廓自洛口斷其糧道,懷州總管黃君翰自河陰攻迴 洛,大軍屯北邙,連營以逼之。甲辰,黃君翰遣校尉張 夜義以舟師襲迴洛城,克之,獲其將達奚善定,斷河 陽南橋而還,降其堡聚二十餘。乙卯,劉德威襲懷州, 入其外郭,下其堡聚。武德四年,王世充懷州刺史陸 善宗以城降。

太宗貞觀十一年九月丁亥河溢毀中潬幸白司馬 坂觀之賜瀕河遭水家粟帛十一月辛卯如懷州乙 未獵於麥山。

貞觀十六年正月,懷州河清。

貞觀十八年,遣使巡問懷州高年,宴賜之。

高宗咸亨二年,於河陽柏崖置倉。開元十年廢。二十 二年復因舊基置之。

高宗永隆二年七月,河溢,壞河橋。

高宗弘化元年,河溢,壞河陽城。

武后如意元年八月,河溢,壞河陽縣。

二年五月,河陽、孟州大水。

如意中,濟源路敬家水碾柱將壞,易之為薪。中有鯰 魚,長尺餘,猶生。

武后長壽元年八月甲戌,河溢,壞河陽縣。

武后久視四年,稅天下僧尼作大象於白司馬坂,令 春官尚書武攸寧檢校,縻費巨億。李嶠上疏,以為:「天 下編戶,貧弱者眾,造像錢現有一十七萬餘緡。若將 散施,人與一千,濟得一十七萬餘戶。拯饑寒之弊,省 勞役之勤,順諸佛慈悲之心,霑聖君亭育之意,人神 胥悅,功德無窮。方作過後因緣,豈如現在果報?」監察 御史濟源張廷珪,亦上疏切諫,太后為之罷役,仍召 見廷珪,深賞慰之。

武后聖曆二年秋,水溢懷州,漂千餘家。

元宗在東都,御五鳳樓酺宴,命三百里縣令、刺史,各
考證
以聲樂集懷州,刺史以車載樂工數百,皆衣文繡,服

箱之牛,皆為虎豹犀象之狀。上謂宰相曰:「懷州之人, 其塗炭乎?」以刺史為散官。

元宗開元六年,賜懷州父老帛。

元宗天寶十四年十一月甲子,安祿山反,先令何千 年領壯士數千人,詐稱「獻俘」,以車千乘,包旌旗、戈甲 器械,先候於河陽橋。

《安祿山反》,封常清詣東京募兵,旬日得六萬人,乃斷 「河陽橋」,為守禦之備。

顏杲卿起兵,河北諸郡響應,凡十七郡皆歸朝廷。祿 山將蔡希德將兵萬人,自河南北擊常山。

肅宗至德二年郭子儀遣左兵馬使張用濟右武鋒 使渾釋之將兵取河陽及河內嚴莊來降。

鎮西北行營節度使李嗣業屯河內,北庭兵馬使王 惟良謀作亂,嗣業與裨將荔非元禮討誅之。

肅宗乾元元年,安慶緒聞李嗣業在河內,與蔡希德、 崔乾祐將步騎二萬,涉沁水攻之,不勝而還。二年,李 嗣業攻鄴城,為流矢所中,薨。兵馬使荔非元禮代將 其眾。初,嗣業表段秀實為懷州長史,知留後事。時諸 軍屯戍日久,財竭糧盡。秀實獨運芻粟,募兵市馬,以 奉鎮西行營,相繼於道。

乾元二年二月,九節度使之兵潰於鄴,郭子儀以朔 方軍斷河陽橋,保東京。子儀至河陽,將謀城守,師人 相警,又奔缺門。諸將繼至,眾及數萬,議捐東京,退保 蒲、陜。都虞候張用濟曰:「蒲、陝薦饑,不如守河陽。賊至, 并力拒之。」子儀從之,使都遊奕使韓遊瓌將五百騎 前趨河陽,用濟以步卒五千繼之。周摰引兵爭河陽, 後至不得入而去。用濟役所部兵築南北兩城而守 之。段秀實率將士妻子及公私輜重,自野戍渡河,待 命於河清之南岸,荔非元禮至而軍焉。三月,史思明 遣安太清將兵五千取懷州。

觀軍容使魚朝恩惡郭子儀,因其敗,短之於上。秋,七 月,上召子儀還京師,以李光弼代為兵馬副元帥。士 卒涕泣,遮中使請留子儀,子儀紿之曰:「我餞中使耳, 未行也。」因躍馬而去。光弼以河東騎五百馳赴東都, 夜,入其軍。光弼治軍嚴整,始至,號令一施,士卒、壁壘、 旌旗,精彩皆變。是時朔方將士樂子儀之寬,憚光弼 之嚴。左廂兵馬使張用濟屯河陽,光弼以檄召之,用 濟曰:「河朔非叛軍也,乘夜而入,何見疑之甚耶!」與諸 將謀以精銳突入東京逐光弼,請子儀命其士皆披 甲上馬,銜枚以待。都知兵馬使僕固懷恩曰:「鄴城之 潰,郭公先去,朝廷責帥,故罷其兵柄。今逐李公而彊 請之,是反也,其可乎?」右武鋒使康元保曰:「君以兵請 郭公,朝廷必疑郭公,諷君為之,是破其家也。郭公百 口何負於君乎!」用濟乃止。光弼以數千騎東出氾水, 用濟單騎來謁,光弼責用濟召不時至,斬之,命部將 辛京杲代領其眾。史思明領軍濟河,取汴州,乘勝攻 鄭州。李光弼整眾至洛陽,謂留守韋陟曰:「賊乘勝而 來,利在按兵,不利速戰,洛陽不可守,於公計何如?」陟 請退守潼關,據險以挫其銳。光弼曰:「兩敵相當,貴進 忌退。今無故棄五百里地,則賊勢益張矣。不若移軍 河陽,北連澤、潞,利則進取,不利則退守,表裏相應,使 賊不敢西侵,此猿臂之勢也。」遂移牒河南尹,使空其 城。光弼帥軍士運油鐵諸物詣河陽為守備,光弼以 五百騎殿。時思明兵已至在橋,光弼當石橋而進。及 日暮,秉炬徐行,部曲堅重,賊引兵躡之,不敢逼。光弼 夜至河陽,有兵二萬,糧纔支十日,光弼按閱守備,部 分士卒,無不嚴辦。思明入洛陽,城空無所得,畏光弼, 犄其後,退屯白馬寺,乃築月城於河陽,以拒光弼。 史思明引兵攻河陽,使驍將劉龍仙詣城下挑戰,龍 仙恃勇,舉右足加馬鬣上,慢罵光弼。光弼顧諸將曰: 「誰能取彼者?」僕固懷恩請行。光弼曰:「此非大將所為。」 左右言裨將白孝德可往。光弼召問之,孝德請行,光 弼問:「須幾何兵?」對曰:「請挺身取之。」光弼壯其志,然固 問所須,對曰:「願選五十騎出壘門為後繼,兼請大軍 助鼓譟以增氣。」光弼撫其背而遣之。孝德挾二矛,策 馬亂流而進。半涉,懷恩賀曰:「克矣。」光弼曰:「鋒未交,何 以知之?」懷恩曰:「觀其攬轡安閑,知其萬全。」龍仙見其 獨來,甚易之。稍近將動,孝德搖手視之,若非來為敵 者,龍仙不測而止。去之十步,乃與之言,龍仙慢罵如 初。孝德息馬良久,因瞋目謂曰:「賊識我乎?」龍仙曰:「誰 也?」曰:「我白孝德也。」龍仙曰:「是何狗彘!」孝德大呼,運矛 躍馬搏之。城上鼓譟,五十騎繼進,龍仙矢不及發,環 走堤上。孝德追及,斬首攜之以歸,賊眾大駭。

史思明有良馬千餘匹,每日出於河南渚浴之,循環 不休,以示多。光弼命索軍中牝馬,得五百匹,縶其駒 於城內,候思明馬至水際,盡出之,馬嘶不已,思明馬 悉浮渡河,一時驅之入城。思明怒,列戰船數百艘,泛 火船於前而隨之,欲乘流燒浮橋。光弼先貯百丈長 竿數百枚,以巨木承其根,氈裏鐵叉置其首,以迎火 船而叉之,船不得進,須臾自焚盡。又以叉拒戰船,於橋上發砲石擊之,中者皆沉沒,賊不勝而去。

史思明見兵敗於河清,欲絕光弼糧道,光弼軍於野 水渡以備之。既夕,還河陽,留兵千人,使部將雍希顥 守其柵,曰:「賊將高廷暉、李日越、喻文景,皆萬人敵也, 思明必使一人來劫我,我且去之,汝待於此,若賊至 勿與之戰,降則與之俱來。」諸將莫喻其意,皆竊笑之。 既而思明果謂李日越曰:「李光弼長於憑城,今出在 野,此成擒矣。汝以鐵騎宵濟,為我取之,不得則勿返。」 日越將五百騎晨至柵下,希顥阻壕休卒,吟嘯相視。 日越怪之,問曰:「司空在乎?」曰:「夜去矣。」「兵幾何」國曰:「千人。」 「將誰?」曰:「雍希顥。」日越默計久之,謂其下曰:「今失李光 弼,得希顥而歸,吾死必矣,不如降也。」遂請降。希顥與 之俱見光弼,光弼厚待之,任以心腹。高廷暉聞之亦 降。或問光弼「降二將何易也?」光弼曰:「此人情耳。思明 常恨不得野戰,聞我在外,以為必可取;日越不獲我, 勢不敢歸。廷暉才勇過於日越,聞日越被寵任,必思 奪之矣。」

史思明復攻河陽,李光弼謂李抱玉曰:「將軍能為我 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過期何如?」光弼曰:「過期救不 至,任棄之。」抱玉許諾,勒兵拒守。城且陷,抱玉紿之曰: 「吾糧盡,明日當降。」賊喜,斂軍以待。抱玉繕完城備,明 日復請戰。賊怒,急攻之。抱玉出奇兵,表裏夾擊,殺傷 甚眾。董秦從思明寇河陽,夜率其眾五百,拔柵突圍, 降於光弼。時光弼自將屯中潬,城外置柵,柵外穿壍, 深廣二丈,賊將周摯舍南城,并力攻中潬。光弼命荔 非、元禮出勁卒於羊馬城以拒賊。光弼自於城東北 隅建小朱旗以望賊。賊恃其眾,直進逼城,以車載攻 具自隨,督眾填壍三面,各八道以過兵,又開柵為門。 光弼望賊逼城,使謂元禮曰:「中丞視賊填壍開柵,過 兵晏然不動,何也?」元禮曰:「司空欲守乎?戰乎?」光弼曰: 「欲戰。」元禮曰:「欲戰則賊為我填壍,何為禁之?」光弼曰: 「善,吾所不及。」元禮俟柵開,帥敢死士突出擊賊,卻走 數百步。元禮度賊陳堅,未易摧陷,乃復引退,須其怠 而擊之。光弼望見元禮退,怒,遣左右召,欲斬之。元禮 曰:「戰正急,召何為?」乃退入柵中,賊亦不敢逼。良久,鼓 譟出柵門,奮擊破之。

周摯復引兵趨北城,李光弼遽帥眾入北城,登城望 賊曰:「賊兵雖多,囂而不整,不足畏也。不過日中,保為 諸君破之。」乃命諸將出戰,及期不決,召諸將問曰:「向 來賊陳何方最堅?」曰:「西北隅。」光弼命其將郝廷玉當 之。廷玉請騎兵五百,與之三百。又問其次堅者,曰:「東 南隅。」光弼命其將論惟貞當之。惟貞請騎三百,與之 二百。光弼令諸將曰:「爾輩望吾旗而戰,吾颭旗緩,任 其擇利而戰。吾急颭旗,三至地,則萬眾齊入,死生決 之,少退者斬!」又以短刀置韡中,曰:「戰危事!吾國之三 公,不可死賊手。萬一戰不利,諸軍前死於敵,我自頸 於此,不令諸君獨死也。」諸將出戰,頃之,廷玉奔還。光 弼望之,驚曰:「廷玉退,吾事危矣。」命左右取廷玉首,廷 玉曰:「馬中箭,非敢退也。」使者馳報光弼令易馬遣之。 僕固懷恩及其子瑒戰小卻,光弼又命取其首。懷恩 父子顧見使者,提刀馳來,更前決戰。光弼連颭其旗, 諸將齊進致死,呼聲動天地,賊眾大潰,斬首千餘級, 捕虜五百人,溺死者千餘人。周摰以數騎遁去,擒其 大將徐璜玉、李秦,授其節度使,安太清走保懷州。思 明不知摯敗,尚攻南城,光弼驅俘囚臨河示之,乃遁。 史思明攻李光弼於河陽,周摯以兵二十萬陣城下, 論惟貞請銳卒數千鑿數門出,自旦及午,苦戰破之, 光弼表為儀同三司。

上元二年二月,李光弼攻懷州,史思明救之。光弼迎 戰於沁水之上,破之,斬首三千餘級。三月,光弼破安 太清於懷州城下。四月,破史思明於河陽西渚,斬首 一千五百餘級。十一月,李光弼攻懷州百餘日,乃拔 之,生擒安太清。

上元二年,上敕李光弼等進取東京,光弼奏「賊鋒尚 銳,未可輕進。」中使相繼督光弼,光弼不得已,使李抱 玉守河陽,與史思明戰於邙山,官軍大敗,光弼走保 聞喜,抱玉亦棄河陽走河內,懷州皆沒於賊。

肅宗寶應元年十月,以雍王适為天下兵馬元帥,會 諸道節度使及回紇進討史朝義,加僕固懷恩同平 章事以副适。戌辰,澤潞節度使李抱玉自河陽入。辛 未,朝義謀於諸將,阿史那承慶曰:「唐與回紇俱來,其 鋒不可當,宜退守河陽以避之。」朝義不從。壬申,官軍 至洛陽,分兵取懷州。癸酉,拔之。乙亥,大破朝義於橫 水,官軍進克東京及河陽城,獲其中書許叔冀、王伷 等。懷恩留回紇可汗營於河陽。回紇入東京,肆行殺 掠,悉置所掠寶貨於河陽,留其將安恪守之。

代宗大曆十一年三月,河陽軍亂,逐監軍冉庭蘭出 城,大掠三日。庭蘭成備而入,誅亂者數十人,乃定。 德宗建中二年,馬燧討田悅,奏求河陽兵自助,詔河 陽節度使李芃將兵會之。

建中四年,李吉甫以為汝州扞蔽東都,河陽宿兵,本
考證
以制魏博,今弘正歸順,則河陽為內鎮,不應屯重兵

以示猜阻。以河陽節度使烏重引為汝州剌史,充河 陽、懷汝節度使,徙理汝州。及弘正檢校右僕射,賜其 軍錢二百萬緡,弘正曰:「吾未若移河陽軍之為喜也。」 德宗貞元四年七月,自陜至河陽及溫,河水盡黑。 順宗永貞五年夏,河陽塓蝗害稼。

憲宗元和十一年,東都奏「盜焚柏崖倉。」

穆宗長慶元年七月,河水赤三日。

文宗開成元年,河陽軍亂,節度使李詠奔懷州。軍士 焚府署,殺詠二子,大掠數日方止。詠,長安市人,寓籍 禁軍,以賂得方鎮,恃所結交,所至貪殘不法,其下不 堪命,故作亂。貶詠灃州長史。

武宗會昌三年,澤潞帥劉從諫薨,其子稹自為留後。 五月,命河陽節度使王茂元以步騎三千守萬善。制 「削奪劉從諫及子稹官爵。」以王元逵為北面招討使, 何弘敬為南面招討使,與王茂元合力攻討。六月,王 茂元遣兵馬使馬繼等將步騎二千軍於天井關南 科斗店,劉稹遣牙內十將薛茂卿將二千拒之。八月, 薛茂卿破科斗寨,擒河陽大將馬繼等,焚掠小寨一 十七,距懷州纔十餘里,茂卿以無劉稹之命,故不敢 入。

王茂元軍萬善,劉稹遣牙將張巨、劉公直等會薛茂 卿共攻之,期以九月朔圍萬善。乙酉,公直等潛師先 過萬善南五里,焚雍店。巨引兵繼之,過萬善。覘知城 中守備單弱,欲專有功,遂攻之。日昃,城且拔,乃使人 告公直等。時義成軍適至,茂元困急,欲率眾棄城走, 都虞侯孟章遮馬諫曰:「賊眾自有前卻,半在雍店,半 在此,乃亂兵耳。今義成軍纔至,尚未食,聞僕射走,則 自潰矣。願且強留。」茂元乃止。會日暮,公直等不至,巨 引兵退,始登山,微雨晦黑,自相驚曰:「追兵近矣!」皆走, 人馬相踐,墜崖谷死者甚眾。

上以王茂元、王宰兩節度使共處河陽,非宜。李德裕 奏:「茂元習吏事而非將才,請以宰為河陽行營攻討 使。」茂元病愈,止合鎮河陽,病困亦免他虞。九月,辛卯, 以宰兼河陽行營攻討使。丙午,河陽奏王茂元薨。 王宰軍萬善,治軍嚴整,昭義人甚憚之。薛茂卿以《科 斗寨》之功,意望超遷,或謂劉稹曰:「留後所求者節耳, 茂卿太深入,多殺官軍,此節所以來益遲也。」由是無 賞。茂卿慍懟,密與王宰通謀。十一月,宰引兵攻天井 關,茂卿小戰,遽引兵走,宰遂克天井關守之。關東西 寨聞茂卿不守,皆退走。宰進攻澤州,與劉公直戰,不 利,公直乘勝遂復天井關。甲戌,宰進擊公直,大破之。 會昌三年秋,以河陽尹敬昕為河陽節度懷孟觀察 使王宰將行營以捍敵昕供饋餉而已。

會昌四年九月,詔以澤州隸河陽節度。

劉稹初拒命,杜牧上李德裕書,有曰:「若使河陽萬人 為壘,窒天井之口,高壁深塹,勿與之戰,只以忠武、義 寧兩軍,帖以青州五千精甲,宣潤二千弩手,徑擣上 黨,不過數月,必覆其巢穴矣。」時德裕制置澤潞,亦頗 采牧言。

僖宗乾符五年黃巢攻衛南,遂攻葉、陽翟詔發河陽 兵千人赴東都衛宮闕。

黃巢之亂,分司李磎挈《尚書印》走河陽。

黃巢之亂,遣孫儒、秦宗權拔河橋,遂取河陽,焚井邑, 殺人,流尸於河。

僖宗廣明元年,黃巢以諸葛爽為河陽節度使。爽赴 鎮,羅元杲發兵拒之眾皆棄甲迎爽,元杲逃奔行在。 後爽奉表自歸,即以為河陽節度使。

僖宗中和二年五月,加河陽節度使諸葛爽同平章 事。六月,魏博節度使《韓簡》有兼并之志,自將兵攻河 陽,敗諸葛爽於修武,爽棄城走,簡留兵戍之。三年,秦 宗權所拔光州刺史李罕之帥眾歸爽,爽以為懷州 刺史。韓簡攻鄆州不下,爽復襲取河陽,簡引兵擊河 陽,爽遣罕之迎戰於武陟,魏兵大敗而還。

中和四年,李克用將兵五萬出天井關。河陽節度使 諸葛爽辭以「河橋不完,屯兵萬善」以拒之。

僖宗光啟二年,河陽節度使諸葛爽薨,大將劉經、張 全義立爽子仲方為留後。經畏李罕之難制,引兵襲 罕之於澠池,為所敗。罕之將度河,經遣張全義將兵 拒之。時諸葛仲方幼弱,政在劉經,諸將多不附全義, 遂與罕之合兵攻河陽,為經所敗,罕之、全義走保懷 州。

孫儒陷河陽,留後諸葛仲方奔大梁,儒自稱節度使。 張全義據懷州,李罕之據澤州以拒之。

三年,孫儒發河陽,屠滅其人,焚其廬舍而去。孫儒既 去河陽,李罕之召張全義於澤州,與之收合餘眾。罕 之據河陽,求援於河東,李克用表罕之為河陽節度 使。初,罕之與張全義刻臂為盟,相得歡甚。罕之勇而 無謀,性復貪暴,意輕全義,聞其勤儉力穡,笑曰:「此田 舍一夫耳!」全義聞之,不以為忤。罕之徵求無厭,全義 竭力奉之,狀若畏之者。罕之攻晉州,護國節度使王重盈密結全義以圖之。全義潛發屯兵,夜乘虛襲河 陽,黎明,入三城,罕之踰垣步走,全義悉俘其家,遂兼 領河陽節度使。

李罕之求救於李克用,克用以其將康君立為招討 使,督李存孝、薛阿檀、史儼、安金俊、安休休五將,騎七 千,助李罕之攻河陽。張全義嬰城自守,城中食盡,求 救於朱全忠。全忠遣其將丁惠等將兵數萬救河陽。 李存孝令李罕之以步兵攻城,自帥奇兵迎戰於溫。 河東軍敗,安休休懼罪,奔蔡州。汴人分兵欲斷太行 道,康君立等引軍還,表丁惠為河陽留後。

李罕之為澤州刺史,領河陽節度使。自懷孟、晉、絳數 百里間,州無刺史,縣無令長,田無麥禾,邑無煙火,殆 將十年。

僖宗文德元年李罕之引河東兵圍河陽丁會牛存 節敗河東兵於沇河。

昭宗大順元年,河東叛將馮霸殺潞州守將李克恭, 降朱全忠。全忠遣葛從周入潞州,李克用遣康君立 攻之,從周走河陽。九月,全忠入河陽。

張濬、韓建為李克用騎將李存信所追,踰王屋至河 陽,撤民屋為栰以濟河,師徒亡失殆盡。 大順二年,李克用南巡澤、潞,至懷、孟。

昭宗景福元年朱全忠陷孟州奏貶河陽節度使趙 光裕以佑國節度使張全義兼河陽節度使。

昭宗光化三年,李克用遣李嗣昭將步騎三萬下太 行,攻懷州,拔之,進攻河陽。河陽留後侯言不意其至, 狼狽失據,嗣昭壞其羊馬城。會祐國軍閻寶引兵救 之,力戰於濠外,河東兵乃退。

李罕之在澤州日,以兵鈔懷、孟間,居民屯聚摩雲山, 罕之悉攻殺之,立柵其上,時人號曰「李摩雲。」後罕之 背晉歸梁,梁以罕之為河陽節度使,行至懷州,以疾 卒。

令狐楚自河陽徵入,至閿鄉,暴風。有裨將飼官馬在 逆旅,屋毀馬斃。到京,公旋大拜。時魏義通以檢校常 侍代鎮三城,裨將當還,緣馬死,懼帥之責,以狀請一 字為押。公援筆判曰:「廐焚魯國,先師唯恐傷人;屋倒 閿鄉,常侍豈宜問馬?」

裴公美刻意翰墨,真楷遒媚,作行書尤有體法。濟源 枋口建化成寺僧粉額以「候休題」,他日見之,神色自 若,以袖搵墨而為書之,字勢奇絕,見者嗟賞。

裴公美,志操堅正。童齔時,兄弟四人學於濟源別墅, 公美經年不出墅門,晝講經籍,夜課賦《詩》。虞人有以 鹿為贄者,兄弟炰之,召公美共食。公美曰:「我等窮生, 菜食不充,今日食肉,異日何繼?無宜改饌。」獨不肯食。 牛存節事諸葛爽於河陽,爽卒,節顧其徒曰:「天下洶 洶,當得英雄事之。」乃率其徒十餘人歸朱溫。李罕之 圍張全義於河陽,全義乞兵於溫,以存節故事,河陽 知其間道,使以兵為前鋒。是時歲饑,兵行乏食,存節 以金帛就民易乾葚以食軍,擊走罕之。

梁朱溫開平元年,以河陽節度使張全義為魏王。 開平二年,朱溫將救劉仁福於定難,恐晉兵襲西京, 以李思安為都指揮使,將兵萬人屯河陽。朱溫憂晉 兵出澤州,逼懷州,既而聞其在綏、銀磧中,曰:「無足慮 也。」十二月,溫聞趙與晉合,命王景仁等將兵擊之。景 仁自河陽渡河,會羅周翰兵於邢、洺。

梁乾化元年,王景仁等敗於柏鄉,河朔大震。復以楊 師厚為都招討使,將兵屯河陽,收集散兵,旬餘,得萬 人。

乾化二年六月,友珪弒逆,八月十一日,龍驤軍三千 人戍懷州者,團結於州南十五里鞏村,黎明,潰亂東 走,所過剽掠,遣霍彥威等討之。

唐莊宗同光末,「李嗣源引兵而南,詔白從暉將騎兵 扼河陽橋。」

石敬塘反,以張敬達為太原四面排陣使。敬達發懷 州彰聖軍戍虎北口,其指揮使張萬迪奔河東。敬達 告敗於唐,唐主大懼,遣符彥饒將洛陽步騎兵屯河 陽。諸軍自鳳翔推戴以來,驕悍不為用,彥饒恐其為 亂,不敢束之以法。

唐同光二年,上遣皇弟存渥子繼岌迎太后於晉陽。 庚申,上出迎河陽,從太后入洛陽。

唐明宗天成二年六月庚子,幸白司馬坂,祭突厥神。 唐帝親征,至河陽,心憚北行,召宰相樞密使議進取 方略。盧文紀希帝旨,言:「車駕宜留此鎮撫南北,且遣 近臣往督戰,苟不能解圍,進亦未晚。」帝訪於餘人,無 敢異言者。澤州刺史劉遂凝潛自通于石敬塘,表稱 車駕不可踰太行。唐帝入懷州,憂沮形于神色,但日 夕酣飲悲歌。群臣或勸其北行,則曰:「卿勿言石郎,使 我心膽墮地。」劉延朗、劉在明敗於團柏,遁至懷州,唐 主始知晉帝即位,眾議車駕宜幸魏州,唐主召李崧 謀之,崧勸唐主南還,從之。唐主還至河陽,命諸將分 守南北城。符彥饒、張彥奇至河陽,密言於唐主曰:「今 晉兵大下,河水復淺,人心已離,此不可守。」己丑,唐主命河陽節度使萇從簡等守河陽南城,遂斷浮梁歸 洛陽。

晉帝至河陽,萇從簡迎降,唐主命宋審虔等將千餘 騎至白司馬坂,行戰地,有五十餘騎奔於北軍。諸將 謂審虔曰:「何地不可戰,誰敢立於此!」乃還。

晉高祖天福二年,張從賓、范延光同反,殺皇子河陽 節度使重信,使上將軍張繼祚知河陽留後。

范延光反大名,張從賓據河陽為聲援。晉祖召侯益 謂曰:「宗社危若贅旒,卿能為朕死耶?」益曰:「願假銳卒 五千人,破賊必矣。」以益為行營副都部署,大敗其眾, 從賓乘馬入水溺死。晉祖喜,拜益河陽三城節度使。 天福五年,范延光請歸河陽私第,帝許之,延光重載 而行。西京留守楊光遠兼領河陽,利其貨,且慮為子 孫之患,奏:「延光叛臣,不家汴、洛而就外藩,恐其逃逸 入敵國,宜早除之。」晉帝不許。

開運元年,杜威為北面行營都指揮使,以備契丹。遣 李糓南至懷、孟,督軍糧穀。密奏「大軍危急之勢,請發 兵守河陽,以備敵之奔衝。」遣將軍關勳走馬上之。詔 以西京留守景延廣戍河陽。契丹主至相州,即遣兵 趨河陽捕延廣。延廣倉卒無所逃伏,往見契丹主於 封丘。

天福十二年,契丹主以船數十艘載晉鎧仗,將自汴 泝河歸其國,命武行德將千餘人部送之。至河陰,行 德與將士謀曰:「今為契丹所制,將遠去鄉里,不若共 逐其黨,堅守河陽,以俟天命之所歸者而臣之,豈非 良策乎?」眾以為然,相與殺監軍使。會契丹河陽節度 使崔廷勳以兵送耿崇美之潞州,行德遂乘虛入據 河陽,眾推行德為河陽都部署。行德遣弟行友奉蠟 表間道詣晉陽。

契丹遣方太詣洛,至鄭州,戍兵共迫太為鄭王。武行 德使人誘太曰:「我裨校也,公舊鎮此地,今虛位相待。」 太信之,至河陽,為行德所殺。

契丹耿崇美、崔廷勳與奚王拽刺退保懷州,以武行 德為河陽節度使。帝令群臣議進取。蘇逢吉等曰:「史 弘肇大軍已屯上黨,契丹繼遁出天井抵孟津為便。」 司天奏:「太歲在午,不利南行,宜由晉、絳抵陝。」從之。 崔廷勳、耿崇美、奚王拽刺合兵逼河陽,張遇帥眾數 千救之,戰於太行南坂,敗死。武行德出戰,亦敗,閉城 自守。拽刺欲攻之,廷勳曰:「北軍已去,得此城何用!且 殺一夫猶可惜,況一城乎!」聞史弘肇已得澤州,乃釋 河陽,還保懷州。弘肇將至,廷勳等擁眾北遁。

周世宗顯德元年,世宗新立,聞北漢兵入寇,自將禦 之。三月乙酉,帝發大梁。庚寅,至懷州。帝欲兼行速進, 控鶴都指揮使趙晁私謂舍人鄭好謙曰:「賊勢方盛, 宜持重以挫之。」好謙言於帝,帝怒曰:「汝安得言此!必 為人所使。言其人則生,不然必死。」好謙以實對,帝命 並晁械於懷州獄。壬辰,過澤州,與北漢軍遇。河陽節 度使劉詞將後軍,未至,眾心危懼,而帝志氣益銳,樊 愛能、何徽降於北漢。北漢既敗,樊愛能、何徽南走,劉 詞遇愛能於塗,愛能等止之,揚言「官軍已敗績矣。」詞 不從,引兵而北。北漢主尚有餘眾萬餘人,阻澗而陳。 薄暮,詞至,復與諸軍擊之。帝歸懷州,釋趙晁之囚。 顯德二年,孟州河壞堤。

顯德三年,世宗親征淮南,河陽節度使白重贊慮北 漢乘虛入寇,繕完守備,且請兵於西京。西京留守王 晏初不之與,又慮事出非常,乃自將兵赴之。重贊以 晏不奉詔而來,拒不納,遣人謂之曰:「令公昔在陝服, 已立大功,河陽小城,不煩枉駕。」晏慚怍而還。孟、洛之 民,數日驚擾。

顯德中,折從阮遺表稱李處耘可用,會李繼勳鎮河 陽,詔署以右職。繼勳初不為禮,因會將吏宴射,處耘 連四發中的。繼勳大奇之,令升堂拜母,稍委郡務,俾 掌河津。處耘白繼勳曰:「此津往來者懼有姦焉,不可 不察也。」居數月,果得契丹諜者,索之,有《與西川》、江南 蠟書,即遣處耘部送闕下。

宋太祖建隆元年即位,周昭義軍節度使李筠起兵, 潞州從事閭丘仲卿說筠曰:「公孤軍舉事,其勢甚危, 雖倚河東之援,恐亦不得其力。大梁甲兵精銳,難與 爭鋒,不如西下太行,直抵懷孟,塞虎牢,據洛邑,東向 而聲大義於天下,計之上也。」筠不能用。帝遣石守信 等擊之,敕曰:「勿縱筠下太行,急引兵扼其隘,破之必 矣。」五月,詔親征李筠,命韓令坤屯兵河陽。

建隆二年,孟州河決。

張保續歷事六朝未常有過從征李筠以足疾留河 內。

建隆四年,河溢孟州,壞堤。

太祖開寶五年十月庚子,幸河陽節度使張仁超第 視疾。

六年,懷州河決,渰民居田疇甚眾。

李筠叛,命李崇矩率禁軍數千人屯河陽,以所部破 之太宗太平興國二年,河溢溫縣,

三年五月,懷州河決。

七年十月,河決懷州武陟,害民田,蠲臨河民租。 八年十月,孟州河漲,損民田。

太宗淳化元年,孟州河漲。

真宗景德元年,遣使撫諭懷、孟等州,放強壯歸農。 四年,西幸,道出河陽。

真宗天禧元年三月,令作《淖糜》濟懷州流民。

仁宗明道二年,蝗。

三年,雨赤雪。

仁宗慶曆六年,嘉禾異畝同穎。

英宗治平七年,黃、沁二河溢。

神宗即位,減兩京畿內、鄭、孟州囚罪一等,民役山陵 者蠲其賦。

熙寧三年,降兩京、河陽罪一等。

五年,河陽陽臺觀醴泉出。

七年二月,發常平米賑河陽饑民。

十年七月,河陽河水溢,壞南倉,溺居民。

神宗元豐二年,河陽產芝,懷州禾合穗。

元豐三年三月,降兩京、河陽囚罪一等。

六年,懷州禾異隴同穗。

呂正獻公守河陽,范蜀公、司馬溫公往訪之。其《設燕 口號》有云:「玉堂金馬,三朝侍從之臣;清洛洪河,千古 圖書之奧。」

曾公亮為昭文相,以疾乞解機政,除河陽三城節度 使。王珪為內相,當制進草,神宗讀至「高旌巨節,遙臨 踐土之邦;閒館珍臺,獨揖浮丘之袂。」顧珪笑曰:「此句 甚熟,想備下多時。」珪曰:「誠如聖訓。」

宋神宗患馬政不善,詔「河南北分置廉牧使,又置都 監各一員,其在河陽者為孳生監。」

元豐七年,懷州黃沁河泛溢,大雨損稼,壞廬舍。 元豐八年十一月,減兩京、河陽囚罪一等,杖以下釋 之。

哲宗元祐二年,懷州禾異隴同穗。

紹聖元年二月,減兩京、河陽、鄭州囚罪一等。是年,武 陟縣禾合穗。

宋綬以澤州司理遷為河陽發運判官。自濟源之官, 見道上棄尸若剮剝狀者甚眾,竊嘆郡縣之不治。既 至河陰,得凶盜六輩,殺人而鬻之,如是十餘年,掩其 家,猶得執縛未殺者七人。縣吏與市井少年共為胠 橐,昌言窮治其淵藪,皆法外刑之,而流其家人。 徽宗政和二年,陽臺觀醴泉出。

邵伯溫,字子文,康節先生之子。以薦特授大名府助 教。初,蔡確之相也,神宗崩,哲宗立,邢恕自襄州移河 陽,詣確謀造定策事。及司馬光子康詣闕,恕召康詣 河陽。伯溫謂康曰:「公休除喪未見君,不宜枉道先見 朋友。」康曰:「已諾之。」伯溫曰:「恕傾巧,或以事要公,休若 從之,必為異日之悔。」康竟往。恕果勸康作書稱確,以 為他日全身保家計。康、恕同年登科第,恕又出光門 下,康遂作書如恕言,「恕蓋以康為光子,言確有定策 功,世必見信。」既而梁燾以諫議召,恕亦要燾至河陽, 連日夜論確功不休,且以康書為証,燾不悅。會吳處 厚奏確詩謗朝政,燾與劉安世共請誅確,且論恕罪, 亦命康分析,康始悔之。

徽宗時幸濟源華蓋山。

欽宗靖康元年,以李綱為兩河宣撫使。綱赴兩河,留 河陽十餘日,練士卒,修整器甲之屬。進次懷州,造戰 車,期兵集大舉。而朝廷降詔罷所起兵。綱上疏言:「秋 高馬肥,敵必深人,宗社安危,殆未可知。今河北、河東 日告危急,未有一人一騎以副其求,奈何甫集之兵 又皆散遣,且以軍法勒諸路起兵,而以寸紙罷之,臣 恐後時有所號召,無復應者矣。」疏上,不報。

种師道駐兵河陽,金使王訥來禮甚倨,知金必大舉, 上疏請幸長安以避其鋒,以守禦事付將帥。朝廷謂 其怯,召還。

粘沒喝自太原趣汴,所到破降。至河外,宣撫折彥質 以兵拒之,夾河而軍。粘沒喝曰:「南軍亦盛,與之戰,勝 負未可知,不若加以虛聲。」遂取戰鼓擊之達旦,彥質 之眾皆潰。金活女帥眾先渡孟津,粘沒喝從之,於是 知河陽燕瑛棄城走。

金人入懷州知州事霍安國等十三人死之。

金斡離不自真定趣汴,粘沒喝自河陽來會,屯於青 城。馮澥至自金軍,以為尚書左丞。澥與李若水至懷 州,金使蕭慶挾與俱還。

高宗建炎元年,粘沒喝自雲中下太行,由河陽渡河, 攻河南。

建炎二年,韓世忠以所部萬人受詔赴西京捉殺盜 賊粘沒喝,留兀術屯兵河陽以待之。

高宗紹興十年,岳飛使梁興會太行忠義及兩河豪 傑,敗金人於垣曲,又敗之於沁水,追至孟州之邵原, 又破金太尉兵於濟源。梁興在河北,取懷、衛二州。兀木軍斷河北金馬綱之路,金人大擾。

嘉定十一年,「金石州賊馮天羽敗死,其黨國安用降」, 詔以安用同知孟州事。

金太宗天會四年十一月,撒剌答破天井關,復破步 兵於孔子廟南,進逼河陽,破宋兵萬人,降其城。宗翰 攻懷州,克之。婁室兵至,渡河,遂逼西京。

婁室大軍至河,無船,不得渡,遣子《活女》率軍三百,自 孟津而下,度其可渡,遂引軍濟。

婁室至澤州,突合速沃魯以五百騎為前驅,往招河 陽,先據黃河津。宋兵萬餘背水陣,進擊敗之,皆擠於 水,遂降河陽。

金熙宗天眷二年,徐文破太行賊梁小哥,宋蔣知軍 據河陽。文遲明至其城下,使別將攻城東北,自將精 銳,潛師襲南門。城中悉眾救東北,文乃自南門斬關 入城,宋軍潰去。

熙宗皇統五年,懷州產嘉禾。

金世宗大定元年,左淵為沁南軍節度使。世宗知其 為人,戒之曰:「卿宰相子,練習朝政,前為漕司,朕甚鄙 之,毋或刻剝百姓。若復敢爾,勿思再用。」淵到懷州,未 幾,坐前事除名。

大定二十七年,「以懷州、河內、武陟等四府、十六州之 長、貳皆提舉河防事,令、佐皆管勾河防事。」

思忠黷貨無厭,贊謀鄙之,兩人由是交惡。忠搆殺贊 謀,盡取其家財。章宗即位,贊謀女五十九乞改葬,詔 賜葬地於懷州,以思忠原取家貲付之。

金章宗明昌元年,懷州產芝草。

泰和元年,章宗諭工部曰:「比聞懷州橙結實,官吏檢 視,已嘗擾民。今復進柑,得無重擾民乎?其誡所司,遇 有則進,無則已。」

宣宗貞祐三年,元兵收濟源縣。

貞祐四年,河南行省胥鼎遣孟州經略使徒單百家 以軍五千便道濟河,趣關陝。

貞祐四年,議發兵河北,護民芟麥,而民間流言,謂官 盡取之。尚書左丞高汝礪以聞,詔遣裴滿蒲剌都閱 視田數,及訪民願兵與否。還奏:「臣西由懷慶,東抵曹、 單,麥苗苦亦無多。訊諸農民,往往自為義軍。臣即宣 布朝廷欲發兵之意,皆感戴而不願也。」於是罷之。 金宣宗興定元年,孟州經略使萬戶宋子玉率所部 叛,斬關而出,經略使從坦等追敗之,其黨邢福殺子 玉,以眾來歸,家屬悉放歸農。

興定三年,命樞密遣官簡嶺外諸軍之武健者養之 懷、孟等城,弱者罷遣。

四年以南京兵馬使術甲賽也行懷孟帥府事。四月 元遣趙瑞以兵攻孟州。

胡天作守平陽,屢有功,詔錄其子定哥為奉職。後天 作受元官爵,招撫懷、孟之民,定哥聞之自經死。詔張 開、郭文振招天作。天作至濟源,欲脫走,先遣人奏表 南京。元大將惡其反覆,誅之。

五年,罷懷州行元帥府,復置招撫司,與孟州經略司 並受中京行樞密院節制。

金哀宗正大二年,以旱,遣官禱於濟瀆。

正大九年,元兵由白坡渡河。白坡,故河清縣,河有石 底,歲旱水不能尋丈。國初以三千騎由此路取汴,是 後縣廢為鎮。宣宗南遷,河防上下千里,常以此路為 憂,每冬月,命洛陽一軍戍之。河坡有言此路可徒涉 者,已而果然。

諸軍敗績於三峰山,元兵與白坡兵合,長驅趨汴。 元太祖八年,命皇子朮赤、察合台、窩闊台三人,循太 行,南取懷、孟等州而還。

太宗四年正月戊子,帝由白坡渡河,肖乃臺與蒙古 不花徇河北懷、孟。

世祖中統二年,詔「勿收懷孟賦稅,以償其所借芻粟。 中統二年渡江,新附民留屯蔡州者,徙居懷孟,貸其 種食,以萬家奴為安撫。」

二年,詔許衡即其家教授懷、孟生徒。

二年,敕「懷孟牧地,聽民耕墾。」

中統三年,詔給懷州新民耕牛二百,俾種水田。 世祖至元二年,詔許衡於懷、孟

至元六年,以懷孟稅課所為轉運司。

七年,徙懷孟新民一千八百餘戶居河西。

七年,河內大雨雹。

八年,懷孟路蝗。

九年,懷、孟淫雨,河水溢,圯田廬,害稼。

十七年,懷州旱。

二十年,懷、孟、沁河水湧溢,壞民田千餘頃,按察使程 思廉臨視賑貸,全活甚眾。時河北大饑,流民求食,朝 廷遣使者絕河止之。思廉曰:「民急就食,豈得已哉!天 下一家,河南、河北皆吾民也。」亟令縱之。章上,亦不之 罪。

二十二年,懷孟旱。

至元二十八年,顯宗過懷孟,從卒馬駝之屬不下千百計,所至未嘗橫取於民。

至元二十九年,完澤等言:「懷孟竹課,歲辦一千九十 三錠,尚書省分賦於民,人實苦之,宜停其稅。」帝嘉納 其言。

成宗元貞二年,武陟縣旱,既而雨雹。

成宗大德九年,成宗不豫,中宮秉政,詔遣愛育黎拔 力八達與其母弘吉剌氏出居懷州。愛育黎拔力八 達至懷州,所過郡縣,供帳華侈,悉令撤去。嚴飭扈從, 毋擾於民,民皆感悅。

李孟,字道復,上黨人。以事至京,中書楊吉、丁一見奇 之,薦於裕宗,得召見東宮。未幾,裕宗薨,成宗立。時武 宗、仁宗皆未出閣,求名儒輔導。或薦孟有宰相才,宜 為師傅。大德元年,武宗撫軍北方,仁宗侍昭獻皇后, 降居懷州。又如官山,孟嘗單騎以從。在懷州四年,誠 節如一,左右化之,皆有儒雅風,由是上下益親。每進 言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矣。今大兄在朔方,大母有 居外之憂,殿下當迎奉意旨以娛樂之,則孝悌之道 皆得矣。」仁宗深納其言,日問安侍膳,婉容愉色,天下 稱孝焉。有暇,則就孟講論古先帝王得失成敗,及君 臣父子之義。孟特善論事,忠愛懇惻,言之不厭,而治 天下之大經大法,深切明白。厥後仁「宗入清內難,敬 事武皇,篤孝,母后端拱以成太平之功,文物典章,號 為極盛」,實孟啟之也。

成宗崩,安西王阿難答謀繼大統,成后為之主,丞相、 樞密同聲附和。中書左丞相哈剌哈孫哈剌罕密使 迎仁宗於懷州,仁宗疑而未行。李孟曰:「支子不嗣,世 祖之典訓也。今宮車晏駕,大太子遠在萬里,宗廟社 稷,危疑之秋,殿下當奉大母急還宮庭,以折姦謀,固 人心。不然,國家安危未可保也。」仁宗猶豫未決,孟復 進曰:「邪謀得成,以一紙書召還,則殿下母子且不可 保,豈暇論宗族乎?」仁宗悅曰:「先生之言,宗廟社稷之 福。」乃奉太后自懷州還都。

野訥事仁宗於潛邸,仁宗奉興聖太后出居懷州,從 者單弱,多懷去計,野訥獨無所畏難。成宗崩,仁宗將 自懷州入京,宮臣或持不可,野訥屏人密啟曰:「天下 無主,邪謀方興,懷寧王及殿下人心所屬久矣。宜急 奉大母入定大計,迎立懷寧王以正神器,在此行矣。」 仁宗即白太后,以二月至京師。

成宗崩,昭聖元獻太后與仁宗在懷州。太后召囊加 歹等論諭之曰:「今宮車晏駕,皇后欲立安西王。爾等 當毋忘世祖、裕宗在天之靈,盡力奉二皇子。」囊加歹 頓首曰:「臣等雖碎身,不能仰報兩朝之恩,願效死力, 即至京師。」囊加歹定計先發,卒平內難。

仁宗在懷州,深見吏弊,既即位,欲痛划除之。李孟進 言曰:「吏亦當有賢者,在乎變化激厲之而已。」

仁宗延祐二年正月,懷孟路饑,發米賑之。

延祐五年,免懷、孟居民所輸陜西鹽課。是時,解州鹽 池為水所壞,命懷、孟等處食陜西紅鹽。後以地遠,改 食滄鹽,而仍輸課陝西,民不堪命,故免之。

泰定三年,懷慶路蝗。九月,修武縣旱,免其租。十二月, 懷慶路賑鈔四萬錠。

文宗至順元年,中書省臣言:「汴梁、懷慶等處饑民六 十七萬六千戶,一百一萬二千餘口,請以鈔九萬錠、 米萬五千石,命有司分賑。」制曰:「可。」五月,詔:懷慶路曾 經賑濟人戶,免今歲差發。

順帝至元三年,懷慶蝗。六月,御河、黃河、沁河水溢,沒 人畜廬舍甚眾。七月,武陟縣蝗。是月,懷慶水。

至正六年,懷慶饑。

七年,懷慶大旱,民饑。

十一年四月,懷慶、河內、修武及孟州地震如雷霆,圮 房屋,壓死者甚眾。

十三年,河內天鼓鳴。是日,修武縣無雲,而雷聲震天 地。

十四年,河內、孟州皆大旱。

十五年,賊勢滋蔓,察罕帖木兒轉戰而北,遂戍虎牢 以遏賊鋒。賊乃北渡孟津,焚掠至覃懷,河北震動。察 罕帖木兒進戰,大敗之,餘黨柵河洲,殲之無遺類,河 北遂定。

十六年,命宣讓王帖木兒不花、威順王寬徹普化以 兵鎮遏懷慶路。

十八年二月,王士誠自益都犯懷慶路,周全擊敗之。 五月,賊兵踰太行,察罕帖木兒部將關保擊敗之。七 月,周全據懷慶路以叛,附於劉福通。時察罕帖木兒 駐軍洛陽,遣伯帖木兒以兵守盌子城。全來戰,伯帖 木兒為其所殺。全遂盡驅懷慶民渡河入汴梁。 十九年,知樞密院事兀良哈臺領太不花軍屯孟州, 與察罕帖木兒部將八不沙等交兵。已而兀良哈臺 引軍還京師。是年,懷慶蝗,食禾稼草木俱盡,所至 蔽日,礙人馬不得行,填坑塹皆盈。饑民捕蝗以為食, 或曝乾而積之,又罄,則人相食。

二十年九月,賊陷孟州二十一年,山東群賊自相攻殺,而濟寧田豐降於賊。 察罕帖木兒乃輿疾自陝抵洛,大會諸將,與議師期。 「發并州兵出井陘,遼、沁軍出邯鄲,澤、潞軍出磁州,懷、 衛軍出白馬,水陸俱下,分道並進。」而自率鐵騎,建大 將軍旗鼓,渡孟津,踰覃、懷,鼓行而東。是年,黃河自 孟津上五百餘里皆清,凡七日。

二十三年七月,懷慶路河內、修武、武陟及孟州淫雨 害稼。

二十四年,孟州河內武陟縣水。

二十六年,擴廓帖木兒自京師還河南,欲廬墓以終 喪。左右咸以為「奉命出師」,不可中止,乃復北渡,居懷 慶。

二十七年八月,貊高殺衛輝、彰德守禦官,引軍至清 化,聞懷慶有備,遂還彰德。十月,貊高以兵入山西,定 孟州。

明太祖洪武二年,命副將軍馮勝由河南進征山西, 渡河克武陟、懷慶。是年,修武大水。

十七年,超擢考滿課最官員,以懷慶府通判戴莊等 為僉都御史。

英宗正統八年,徙封鄭靖王於懷慶。

二十年,大饑。

憲宗成化十八年七月,霖雨大作,沁河暴漲決隄,毀 郡城,摧房垣,漂人畜,不可勝紀。

孝宗弘治六年正月,星隕,光燭地。是冬,雪深丈餘。 八年秋,霪雨不絕,沁河泛漲,漂人畜廬舍。詔存恤之, 免其秋稅。

十一年,斗米十錢。

武宗正德十一年,旱,免夏稅十分之七。

世宗嘉靖三年,五星聚營室。

九年,產「瑞麥、瑞瓜、嘉禾。」

二十七年六月,鄭王厚烷疏請上修德講學,并進居 敬、窮理、克己、存誠四箴,及演《連珠》十首,以簡禮、怠政、 飾非、惡諫、神仙、土木為規。上手批其疏曰:「爾探知宗 室有謗訕者,故茲效尤。彼勤熨細物,一無賴子耳。爾 真今時之西伯也,請欲為為之。」

穆宗隆慶元年十二月,鄭王《厚烷》以前諫事元削爵, 錮高牆。至是復國,加祿四百石。

神宗萬曆七年七月,沁水決武陟,東入於衛。

十五年三月,地震有聲。七月,沁決武陟,東入於衛。 十六年,大饑,人相食,斗米千錢,大疫,死者枕籍。 熹宗天啟元年夏,大旱,雷震濟源。不孝子李彬。 愍帝崇禎五年壬申,流賊自山西下,攻破修武、清化。 明年復掠河內、濟源、孟縣。河內民兵擒賊,獻於有司。 甲戌,賊自濟源馬蹄窩渡河而南,勢益猖獗。

七年,孟產異草,如龍鳳、瓜蓏、器皿諸形。

十一年六月,蝗。十一月大霧,《木介》數日不解。

十二年、十三年,連大旱,人相食。覃懷盜賊蜂起,河內 令王漢討平之。

十四年辛巳,賊陷河南府,德昌王北渡入懷慶。河南 撫按司道皆駐孟縣,臨河據守。是年大饑民疫,亂 屍橫野,地荒過半。河內濟、孟,樹杪結人形,長盈膚,有 絲懸項,如《雉經》狀。

十五年,秦督孫傳庭統兵勦賊於河南,大破之,幾獲 李自成。曹賊救之,官兵驚潰。監軍御史蘇京聞風北 遁入孟,傳庭亦收散兵後至。甲申春,「逆賊」李自成僭 位西安。二月,遣偽將軍劉芳亮由山西襲懷慶,選授 「偽防禦使、府尹、六邑令。」

懷慶府部雜錄 编辑

《史記貨殖傳》:「濮上之邑徙野王,野王好氣任俠衛之 風也。」

《水經注》:清水出河內修武縣之北黑山。應劭《地理風 俗記》云:「河內,殷國也,周名之為南陽。又曰:晉始啟南 陽,今南陽城是也。」秦始皇改曰修武。徐廣、王隱並言 始皇改。瓚注《漢書》云:「按《韓非書》,秦昭王越長平,西伐 修武,時秦未兼天下,修武之名久矣。」余按,《韓詩外傳》 言:「武王伐紂,勒兵於甯,更名甯曰修武矣。」

溝水東逕射犬城北。漢大司馬張揚為將楊醜所害, 眭固殺醜屯此,欲北合。袁紹《典略》曰:「眭固字白菟。或 戒固曰:『將軍字菟,而此邑名犬,菟見犬其勢必驚,宜 急去』。」菟不從。漢興平四年,魏太祖斬之於此。

陂水之北,陂澤側有隤地也。《春秋?隱公十一年》,「王以 攢茅隤十二邑,與司寇蘇忿生者也。」京相璠曰:「河內 修武縣北有故隤城,實中,今世俗謂之皮塏,方四百 步,實中高八丈,際陂北隔水一十五里,俗所謂蘭丘 也,方二百步。西一十里又有一丘際陂,世謂之敕丘方五百步,形狀相類,疑即古攢茅也。」杜預曰:「二邑在 修武縣北,所未詳也。」

《癸辛雜識》:「河北懷孟州號小江南,得太行障,其後故 寒稍殺,地暖故有梅,且山水清遠似江南云。」

濟源廟,有石刻記云:「大漢通容二年甲辰大旱,有懷 州河內縣人李繼安為商泛湖至君山廟禱祀。忽有 朱衣人持書一封付繼安,令寄至濟源縣西北三里 許,有龍池焉。池前有石一塊,擊之必有人應,其形差 異,第勿驚畏。此書乃玉帝敕濟瀆之神行雨者。」繼安 如其言,以書叩其石,其事果驗。末云:「大宋開寶六年」 四月二十三日再書。此記不著撰者姓氏。大梁李濂 曰:「攷兩漢、蜀漢、《五代漢》,並無以通容紀元者,乃知後 人妄為此記,以欺愚瞽,而又繆塑繼安像於廟之儀 門,橡前置大石一塊,方三四尺,以為昔日所擊之石, 大可笑也。且其事竊倣柳毅傳書洞庭君之事,但改 擊橘樹為擊石耳,抑豈知《柳毅傳書》」之事,亦好奇者 為之,而非理之所有者乎?

歐陽修云:「《送李愿歸盤谷序》,韓愈撰。盤谷在孟州濟 源縣,正元中縣令刻石於其側。令姓崔,名浹,今已磨 滅。其後書云:『昌黎韓愈,知名士也。當時官尚未顯,其 道未為時所宗師,故但云知名士也。然當時送李愿 者為不少,而獨刻此序,蓋其文章已重於時也。以余 家集本校之,或小不同,疑刻本誤』。」集本世已大行,刻 石乃當時物,存之以為佳翫爾,其小失不足較也。 《續博物志》:「野王縣東南有孔子廟,有碑。魏太和元年, 孔靈度以舊宇毀址求修復,野王令范眾愛、河內太 守元真、刺史高允表聞,立碑於廟。治中劉明、別駕呂 次文、主簿向班虎、苟靈龜以宣尼大聖,非碑頌所稱, 宜立記焉。仲尼聞,殺鳴犢,旋車而反。晉」思之為立廟 碑云「孔氏官於洛陽下追思聖祖,故立廟。」亦猶劉累 遷魯,立堯祠於山矣。

《偃曝談餘》:「修武縣東北三十里曰南陽,韓文公之故 里也。居人呼其地曰韓莊,又曰韓村。愈自上世居此。」 按李翰為愈作《行狀》,曰昌黎人,而愈亦嘗自稱昌黎。 又皇甫湜為愈作墓誌銘,不言鄉里。李白作《愈父仲 卿碑》,曰南陽人,嗣後劉煦《舊唐書》列傳亦曰「昌黎人」, 蓋本諸行狀。而歐宋《新唐書》乃增曰「鄧州南陽人」,蓋 本《諸愈父碑》而誤加「鄧州」二字也。昌黎古韓氏通稱, 如李必曰「隴西」,崔必曰「博陵」,孫必曰樂安耳。今修武 之韓莊有愈墓存焉,則愈之為修武人明矣。

《懷慶府志》:「向子期與嵇康、呂安友善,並有拔俗之韻, 其進止無不同,而造事營生業亦不異。嘗與嵇康偶 鍛於洛陽,同呂安灌園於山陽,不慮家之有無。 山陽縣東北有嵇叔夜園宅,後悉為墟,父老猶稱嵇 公。」《竹林述征記》曰:「山陽東北二十里,魏中散大夫嵇 康園宅,悉為田墟,時有遺竹。」

懷慶府部外編 编辑

《懷慶府志》:「禹治洪水,觀於河,見白面長人,魚身,出曰: 『吾河神也』。」授禹《河圖》而還於淵。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萬里。北山愚公,年且九 十,面山而居,懲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謀曰: 「吾欲汝畢力平險,指通豫南,達於漢陰,可乎?」雜然相 許。其妻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損魁父之丘,如太行、王 屋何?且焉」置土石雜曰:「投諸渤海之尾,隱土之北。」遂 率子孫荷擔者三夫,叩石墾壤,箕畚運於渤海之尾。 鄰人京城人,孀妻有遺男,始齔,跳往助之,寒暑易節, 始一反焉。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慧。以 殘年餘力,曾不能毀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 公長太息曰:「汝之心固固不可徹,曾不若孀妻弱子, 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 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無以 應。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也,告之於帝。帝感其誠, 命夸娥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湖東,一厝雍南。自此冀 之南,漢之陰,無隴斷焉。

爾朱榮死,爾朱兆謀攻洛,率眾南出,進達太行,從河 梁西涉渡,掩襲京邑。先是,河邊人夢神謂之曰:「爾朱 家欲渡河,用爾作灅波津令,為之縮水脈。」月餘,夢者 死。及兆至,有行人自言知水淺處,以草往往表插而 導道焉,忽失其所在,兆遂策馬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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