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188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八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八十八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八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一百八十八卷

公輔部名臣列傳八 编辑

後漢四

《橋元       》·楊賜

《劉寬       》《楊彪》

黃琬       、趙謙

王允       、《荀爽》

趙溫

《官常典》第一百八十八卷。

公輔部名臣列傳八 编辑

後漢四 编辑

橋元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元字公祖,梁國睢陽人也。七世祖仁, 從同郡戴德學,著《禮記章句》四十九篇,號曰橋君學。 成帝時為大鴻臚。祖父基,廣陵太守。父肅,東萊太守。 元少為縣功曹。時豫州刺史周景行部到梁國,元謁 景,因伏地言陳相羊昌罪惡,乞為部陳從事窮案其 姦。景壯元意,署而遣之。元到,悉收昌賓客,具考臧罪。」 昌素為大將軍梁冀所厚,冀為馳檄救之。景承旨召 元,元還檄不發,案之益急。昌坐檻車徵,元由是著名。 舉孝廉,補洛陽左尉。時梁不疑為河南尹,元以公事 當詣府受對,恥為所辱,棄官還鄉里。後四遷為齊相, 坐事為城旦,刑竟徵。再遷上谷太守,又為漢陽太守。 時上邽令皇甫禎有臧罪,元收考髡,笞死于冀市,一 境皆震。郡人上邽姜歧守道隱居,名聞西州。元召以 為吏,稱疾不就。元怒,敕督郵尹益逼致之,曰:「歧若不 至,趣嫁其母。」益固爭不能得,遽曉譬歧,歧堅臥不起, 郡內士大夫亦競往諫,元乃止,時頗以為譏。後謝病 免。復。公車徵為司徒長史,拜將作大匠。桓帝末,鮮卑、 南匈奴及高句驪嗣子伯固並畔為寇鈔,四府舉元 為度遼將軍,假黃鉞。元至鎮,休兵養士,然後督諸將 守,討擊胡虜。及伯固等皆破散退走。在職三年,邊境 安靜。靈帝初,徵入為河南尹,轉少府、大鴻臚。建寧三 年,遷司空,轉司徒。素與南陽太守陳球有隙,及在公 位而薦球為廷尉。元以國家方弱,自度力無所用,乃 稱疾上疏,引眾災以自劾,遂策罷。歲餘,拜尚書令。時 太中大夫蓋升與帝有舊恩,前為南陽太守,臧數億 以上。元奏免升禁錮,沒入財賄。帝不從,而遷升侍中。 元託病免,拜光祿大夫。光和元年,遷太尉。數月,復以 疾罷,拜太中大夫,就醫里舍。元少子十歲,獨游門次, 卒有三人,持杖劫執之。入舍登樓就元求貨,元不與。 有頃,司隸校尉陽球率河南尹、洛陽令圍守元家,球 等恐并殺其子,未欲迫之。元瞋目呼曰:「姦人無狀,元 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促令兵進。於是攻之,元 子亦死。元乃詣闕謝罪,乞下天下,凡有劫質,皆并殺 之,不得贖以財寶,開張姦路。詔書下其章。初,自安帝 以後,法禁稍弛,京師劫質,不避豪貴,自是遂絕。元以 光和六年卒,時年七十五。元性剛急,無大體,然謙儉 下士,子弟親宗無在大官者。及卒,家無居業,喪無所 殯,當時稱之。初,曹操微時,人莫知者,嘗往候元,元見 而異焉,謂曰:「今天下將亂,安生民者其在君乎!」操常 感其知己,及後經過元墓,輒悽愴致祭奠,自為其文 曰:「故太尉橋公,懿德高軌,汎愛博容,國念明訓,士思 令謨,幽靈潛翳,懇哉緬矣。操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 頑質,見納君子。增榮益觀,皆由獎勗,猶《仲尼》稱不如 顏淵,李生厚歎賈復,士死知己,懷此無忘。又承從容 約誓之言,徂沒之後,路有經由,不以斗酒隻雞,過相 沃酹,車過三步,腹痛勿怨,雖臨時戲笑之言,非至親 之篤好,胡肯為此辭哉?懷舊惟顧,念之悽愴。奉命東 征,屯次鄉里,北望貴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享 之。」元子羽,官至任城相。

楊賜 编辑

按《後漢書楊震傳》:「震中子秉。秉子賜,字伯獻,少傳家 學,篤志博聞,常退居隱約,教授門徒,不答州郡禮命。 後辟大將軍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陳倉令,因病不 行。公車徵,不至,連辭三公之命。後以司空高第,再遷 侍中、越騎校尉。建寧初,靈帝當受學,詔太傅、三公選 通《尚書》桓君章句,宿有重名者。三公舉賜,乃侍講於」 華光殿中,遷少府、光祿勳。熹平元年,青蛇見御坐,帝 以問賜,賜上封事曰:「臣聞和氣致祥,乖氣致災,休徵 則五福應,咎徵則六極至。夫善不妄來,災不空發,王 者心有所惟,意有所想,雖未形顏色而五星以之推 移,陰陽為其變度。以此而觀,天之與人,豈不符哉!《尚 書》曰:『天齊乎人,假我一日』。是其明徵」也。夫皇極不建, 則有蛇龍之孽。《詩》云:「惟虺惟蛇,女子之祥。」故《春秋》兩 蛇鬥於鄭門,昭公殆以女敗,康王一朝晏起,《關雎》見 幾而作。夫女謁行則讒夫昌,讒夫昌則苞苴通,故殷 湯以之自戒,終濟亢旱之災。惟陛下思乾剛之道,別 內外之宜,崇帝乙之制,受元吉之祉,抑皇甫之權,割

豔妻之愛,則蛇變可消,禎祥立應。殷戊、宋景,其事甚
考證
明。二年,代唐珍為司空,以災異免。復拜光祿大夫,秩

中二千石。五年,代袁隗為司徒。是時朝廷爵授多不 以次,而帝好微行,遊幸外苑。賜復上疏曰:「臣聞天生 蒸民,不能自理,故立君長,使司牧之。是以唐、虞兢兢 業業,周文日昃不暇,明慎庶官,俊乂在職,三載考績, 以觀」厥成。而今所序,用無他德,有形埶者,旬日累遷。 守真之徒,歷載不轉,勞逸無別,善惡同流,《北山》之詩, 所為訓作。又聞數微行出幸苑囿,觀鷹犬之埶,極槃 遊之荒,政事日墮,大化陵遲。陛下不顧二祖之勤止, 追慕五宗之美蹤,而欲以望太平,是由曲表而欲直 景,卻行而求及前人也。宜絕慢傲之戲,念「官人之重, 割用板之恩,慎貫魚之次,無令醜女有《四殆》之嘆,遐 邇有憤怨之聲。臣受恩偏特,忝任師傅,不敢自同。凡 臣括囊避咎,謹自手書密上。」後坐辟黨人免,復拜光 祿大夫。光和元年,有虹蜺晝降於嘉德殿前。帝惡之, 引賜及議郎蔡邕等入金商門崇德署,使中常侍曹 節、王甫問以祥異禍福所在。賜仰天而歎,謂節等曰: 「吾每讀《張禹傳》,未嘗不憤恚歎息,不能竭忠盡情,極 言其要,而反留意少子。乞還女婿朱游,欲得尚方斬 馬劍以理之,固其宜也。吾以微薄之學,充先師之末, 累世見寵,無以報國,猥當大問,死而後已。」乃書對曰: 「臣聞之經傳,或得神以昌,或得神以亡。國家休明則 鑒其德,邪」辟昏亂則視其禍。今殿前之氣應為虹蜺, 皆妖邪所生,不正之象,詩人所謂蝃蝀者也。於《中孚 經》曰:「蜺之比無德以色親。」方今內多嬖倖,外任小臣, 上下並怨,諠譁盈路,是以災異屢見,前後丁寧。今復 投蜺,可謂熟矣。案《春秋讖》曰:「天投蜺,天下怨,海內亂」 加,四百之期,亦復垂及。昔虹貫牛山,管仲諫桓公無 近妃宮。《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今妾媵、嬖人、 閹尹之徒,共專國朝,欺罔日月。又鴻都門下招會群 小,造作賦說,以蟲篆小技見寵於時,如驩兜、共工,更 相薦說,旬月之間,並各拔擢。樂松處常伯,任芝居納 言,郄儉、梁鵠,俱以便辟之性,佞辯之心,各受豐爵不 次之寵。而令縉紳之徒,委伏畎畝,口誦堯、舜之言,身 蹈絕俗之行,棄捐溝壑,不見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 處,從小人之邪意,順無知之私欲,不念板蕩之作,虺 蜴之誡,殆哉之危,莫過於今。幸賴皇天垂象譴告。《周 書》曰:「天子見怪則修德,諸侯見怪則修政,卿大夫見 怪則修職,士庶人見怪則修身。」惟陛下慎經典之誡, 圖變復之道,斥「遠佞巧之臣,速徵鶴鳴之士,內親張 仲,外任山甫,斷絕尺一,抑止槃游,留思庶政,無敢怠 遑。冀上天還威,眾變可弭。老臣過受師傅之任,數蒙 寵異之恩,豈敢愛惜垂沒之年,而不盡其慺慺之心 哉!」書奏甚忤曹節等,蔡邕坐直對抵罪,徙朔方。賜以 師傅之恩,故得免咎。其冬,行辟雍禮,引賜為三老,復 拜少府、光祿勳,代劉卻為司徒。帝欲造畢圭、靈琨苑, 賜復上疏諫曰:「竊聞使者並出,規度城南人田,欲以 為苑。昔先王造囿,裁足以修三驅之禮,薪萊芻牧,皆 悉往焉。先帝之制,左開鴻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約,以 合禮中。今猥規郊城之地,以為苑囿,壞沃衍,廢田園, 驅居人,畜禽獸,殆非所謂若保赤子之義。今城外之 苑已有五六,可以逞情意、順四節也。宜惟夏禹卑宮, 太宗露臺之意,以慰下民之勞。」書奏,帝欲止,以問侍 中任芝、中常侍樂松。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 為小;齊、宣五里,人以為大。今與百姓共之,無害於政 也。」帝悅,遂令築苑。四年,賜以病罷居。無何,拜太常,詔 賜御府衣一襲,自所服冠幘綬,玉壺革帶,金錯鉤佩。 五年冬,復拜太尉。中平元年,黃巾賊起,賜被召會議 詣省閤切諫忤旨,因以寇賊免。先是,黃巾帥張角等 執左道,稱大賢,以誑燿百姓,天下繈負歸之。賜時在 司徒,召掾、劉陶告曰:「張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 今若下州郡捕討,恐更騷擾,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 史二千石,簡別流人,各護歸本郡,以孤弱其黨,然後 誅其渠帥,可不勞而定,何如?」陶對曰:「此《孫子》所謂不 戰而屈人之兵,廟勝之術也。」賜遂上書言之。會去位, 事留中。後帝徙南宮,閱錄故事,得賜所上張角奏及 前侍講注籍,乃感悟,下詔封賜臨晉侯,邑千五百戶。 初,賜與太尉劉寬、司空張濟並入侍講,自以不宜獨 受封賞,上書願分戶邑於寬、濟。帝嘉歎,復封寬及濟 子,拜賜尚書令。數日,出為廷尉。賜自以代非法家,言, 曰:「三后成功,惟殷于民,皋陶不與焉,蓋吝之也。」遂固 辭,以特進就第。二年九月,復代張溫為司空。其月薨。 天子素服,三日不臨朝。贈東園梓器襚服,賜錢三百 萬,繒五百疋。策曰:「故司空臨晉侯賜,華嶽所挺,九德 純備,三葉宰相,輔國以忠。朕昔初載,授道帷幄,遂階 成勳,以陟大猷。師範之功,昭于內外;庶官之務,勞亦 勤止。七在卿校,殊位特進,五登袞職,弭難乂寧。雖受 茅土,未答厥勳。哲人其萎,將誰諮度?朕甚懼焉。禮設 殊等,物有服章。今使左中郎將郭儀持節追位特進, 贈司空、驃」騎將軍印綬。及葬,又使侍御史持節送喪, 蘭臺令史十人,發羽林騎,輕車,介士前後部鼓吹。又敕驃騎將軍官屬,司空法駕送至舊塋,公卿以下會 葬。諡「文烈侯。」及小祥又會焉。子彪嗣。

劉寬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人也。父崎,順帝 時為司徒。寬嘗行,有人失牛者,乃就寬車中認之。寬 無所言,下駕步歸。有頃,認者得牛而送還,叩頭謝曰: 『慚負長者,隨所刑罪。寬曰:『物有相類,事容脫誤,幸勞 見歸,何為謝之』?州里服其不校。桓帝時,大將軍辟,五 遷司徒長史。時京師地震,特見詢問。再遷,出為東海』」 相。延熹八年,徵拜尚書令,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溫 仁多恕,雖在倉卒,未嘗疾言遽色。常以為「齊之以刑, 民免而無恥。」吏人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終 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災異或見,引躬克責。每 行縣,止息亭傳,輒引學官祭酒及處士諸生執經對 講。見父老慰以農里之言,少年勉以孝悌之訓,人感 德興行,日有所化。靈帝初,徵拜大中大夫,侍講華光 殿,遷侍中,賜衣一襲,轉屯騎校尉,遷宗正,轉光祿勳。 熹平五年,代許訓為太尉。靈帝頗好學蓺,每引見寬, 常令講經。寬常於坐被酒睡伏。帝問:「太尉醉邪?」寬仰 對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帝重其言。寬 簡略嗜酒,不好盥浴,京師以為諺。嘗坐客遣蒼頭市 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 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 焉,故吾懼其死也。」夫人欲試寬,令恚,伺當朝會,裝嚴 已訖,使侍婢奉肉羹,飜汙朝衣。婢遽收之,寬神色不 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內稱為長者。 後以日食策免,拜衛尉。光和三年,復代段熲為太尉。 在職三年,以日變免,又拜永樂少府,遷光祿勳。以先 策黃巾逆謀,以事上聞,封逯鄉侯,六百戶。中平二年 卒,年六十六。贈車騎將軍印綬,位特進,諡曰昭列侯。 子松嗣,官至宗正。

楊彪 编辑

按《後漢書楊震傳》:「震中子秉,秉子賜。賜子彪,字文先, 少傳家學,初舉孝廉,州舉茂才,辟公府,皆不應。熹平 中,以博習舊聞,公車徵拜議郎,遷侍中、京兆尹。光和 中,黃門令王甫使門生於郡界辜榷官財物七千餘 萬。彪發其姦,言之司隸。司隸校尉楊球因此奏誅甫, 天下莫不愜心。徵還為侍中、五官中郎將,遷潁川、南」 陽太守,復拜侍中,三遷永樂少府,太僕衛尉。中平六 年,代董卓為司空,其冬,代黃琬為司徒。明年,關東兵 起,董卓懼,欲遷都以違其難,乃大會公卿議曰:「高祖 都關中十有一世,光武宮洛陽,於今亦十世矣。案《石 包讖》,宜徙都長安,以應天人之意。」百官無敢言者。彪 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盤庚》五遷,殷民胥怨。昔關 中遭王莽變亂,宮室焚蕩,民庶塗炭,百不一在。光武 受命,更都洛邑,今天下無虞,百姓樂安。明公建立聖 主,光隆漢祚。無故捐宗廟,棄園陵,恐百姓驚動,必有 麋沸之亂。石《包室讖》,妖邪之書,豈可信用!」卓曰:「關中 肥饒,故秦得并吞六國。且隴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 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竈數千所,并功營之, 可使一朝而辦,百姓何足與議!若有前卻,我以大兵 驅之,可令詣滄海。」彪曰:「天下動之至易,安之甚難,惟 明公慮焉。」卓作色曰:「公欲沮國計邪?」太尉黃琬曰:「此 國之大事,楊公之言,得無可思?」卓不答。司空荀爽見 卓意壯,恐害彪等,因從容言曰:「相國豈樂此邪?山東 兵起,非一日可禁,故當遷以圖之。此秦、漢之埶也。」卓 意小解。爽私謂彪曰:「諸君堅爭不止,禍必有歸,故吾 不為也。」議罷,卓使司隸校尉宣播以災異奏免琬。彪 等詣闕謝,即拜光祿大夫。十餘日,遷大鴻臚。從入關, 轉少府、太常,以病免。復為京兆尹、光祿勳,再遷光祿 大夫。三年秋,代淳于嘉為司空,以地震免。復拜太常。 興平元年,代朱雋為太尉,錄尚書事。及李傕、郭汜之 亂,彪盡節衛主,崎嶇危難之間,幾不免於害,語在《董 卓傳》。及車駕還洛陽,復守尚書令。建安元年,從東都 許。時天子新遷,大會公卿。兗州刺史曹操上殿見彪, 色不悅,恐於此圖之未得。讌設託疾如廁,因出還營, 彪以疾罷。時袁術僭亂,操託彪與術婚姻,誣以欲圖 廢置,奏收下獄,劾以大逆。將作大匠孔融聞之,不及 朝服,往見操曰:「楊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書》父子 兄弟,罪不相及,況以袁氏歸罪楊公!《易》稱『積善餘慶, 徒欺人耳』。」操曰:「此國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殺邵公, 周公可得言不知邪?今天下纓緌搢紳所以瞻仰明 公者,以公聰明仁智,輔相漢朝,舉直措枉,致之雍熙 也。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觀聽,誰不解體!孔融魯國男 子,明日便當拂衣而去,不復朝矣。」操不得已,遂理出 彪。四年,復拜太常,十年免。十一年,諸以恩澤為侯者 皆奪封。彪見漢祚將終,遂稱腳攣不復行。積十年。後 子修為曹操所殺,操見彪,問曰:「公何瘦之甚?」對曰:「愧 無日磾先見之明,猶懷老牛舐犢之愛。」操為之改容。 修字德祖,好學,有俊才,為丞相曹操主簿,用事曹氏。 及操自平漢中,欲因討劉備而不得進,欲守之又難為功,護軍不知進止何依。操於是出教,唯曰:「雞肋」而 已。外曹莫能曉,修獨曰:「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 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乃令外白稍嚴,操於此迴師。 修之幾決,多有此類。修又常出行,籌操有問外事,乃 逆為答記,敕守舍兒: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 如是者三。操怪其速,使廉之,知狀,於此忌修,且以袁 術之甥,慮為後患,遂因事殺之。修所著賦、頌、碑、讚、詩、 哀、辭、表、記、書凡十五篇。及魏文帝受禪,欲以彪為太 尉,先遣吏示旨。彪辭曰:「彪備漢三公,遭世傾亂,不能 有所補益,耄年被病,豈可贊惟新之朝。」遂固辭。乃授 光祿大夫,賜几杖衣袍。因朝會引見,令彪著布單衣、 鹿皮冠,杖而入,待以賓客之禮。年八十四,黃初六年, 卒于家。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業相繼,與袁氏俱為 東京名族云。

黃琬 编辑

按《後漢書黃瓊傳》:「瓊孫琬,字子琰,少失父,早而辯慧。 祖父瓊,初為魏郡太守。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師不 見,而瓊以狀聞。太后詔問所食多少,瓊思其對而未 知所況。琬年七歲,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餘,如月之 初』?瓊大驚,即以其言應詔,而深奇愛之。後瓊為司徒, 琬以公孫拜童子郎,辭病不就,知名京師。時司空盛」 允有疾,瓊遣琬候問。會江夏上蠻賊事副府,允發書 視畢,微戲琬曰:「江夏大邦,而蠻多士少。」琬奉手對曰: 「蠻夷猾夏,責在司空。」因拂衣辭去。允甚奇之,稍遷五 官中郎將。時陳蕃為光祿勳,深相敬待,數與議事。舊 制,光祿舉三署郎,以高功久次、才德尤異者為茂才 四行。時權富子弟多以人事得舉,而貧約守志者以 窮退見遺。京師為之謠曰:「欲得不能,光祿茂才。」於是 琬、蕃同心顯用志士平原劉醇、河東朱山、蜀郡殷參 等並以才行蒙舉。蕃、琬遂為權富郎所見中傷,事下 御史丞王暢、侍御史刁韙。韙、暢素重蕃、琬,不舉其事, 而左右復陷以朋黨。暢坐左轉議郎而免蕃官,琬、韙 俱禁錮。韙字子榮,彭城人。後陳蕃被徵,而言事者多 訟韙,復拜議郎,遷尚書。在朝有鯁直節,出為魯、東海 二郡相。性抗厲,有明略,所在稱神,常以法度自整,家 人莫見惰容焉。琬被廢棄幾二十年,至光和末,太尉 楊賜上書,薦琬有撥亂之才,由是徵拜議郎,擢為青 州刺史,遷侍中。中平初,出為右扶風,徵拜將作大匠、 少府、太僕,又為豫州牧。時寇賊陸梁,州境彫殘,琬討 擊平之,威聲大震,政績為天下表,封關內侯。及董卓 秉政,以琬名臣,徵為司徒,遷太尉,更封陽泉鄉侯。卓 議遷都長安,琬與司徒楊彪固諫,不從。琬退而駮議 之曰:「昔周公營洛邑以寧姬,光武卜東都以隆漢,天 之所啟,神之所安,大業既定,豈宜妄有遷動,以虧四 海之望。」時人懼卓暴怒,琬必及害,固諫之。琬對曰:「昔 白公作亂於楚,屈廬冒刃而前;崔杼弒君於齊,晏嬰 不懼其盟。吾雖不德,誠慕古人之節。」琬竟坐免。卓猶 敬其名德舊族,不敢害。後與楊彪同拜光祿大夫,及 徙西都,轉司隸校尉,與司徒王允同謀誅卓。及卓將 李傕、郭汜攻破長安,遂收琬下獄死,時年五十二。

趙謙 编辑

按《後漢書趙典傳》:「典兄子謙,謙弟溫,相繼為三公。謙 字彥信,初平元年,代黃琬為太尉。獻帝遷都長安,以 謙行車騎將軍事,為前置。明年,病罷,復為司隸校尉。 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犯法,謙收殺之。卓大怒, 殺都官從事,而素敬憚謙,故不加罪。轉為前將軍,遣 擊白波賊有功,封郫侯。李傕殺司徒王允,復代允為」 司徒數月病免拜尚書令是年卒諡曰:「忠侯。」

王允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允字子師,太原祁人也。世仕州郡,為 冠蓋。同郡郭林宗嘗見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 王佐才也』。遂與定交。年十九,為郡吏。時小黃門晉陽 趙津貪橫放恣,為一縣巨患,允討捕殺之。而津兄弟 謟事宦官,因緣譖訴。桓帝震怒,徵太守劉瓆下獄死。 允送喪還平原,終畢三年,然後歸家。復還仕郡。人有」 路佛者,少無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顏固 爭,球怒,收允,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別駕 從事,允由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廢棄。允少好大節,有 志於立功,常習誦經傳,朝夕試馳射。三公並辟,以司 徒高第,為侍御史。中平元年,黃巾賊起,特選拜豫州 刺史,辟荀爽、孔融等為從事。上除禁黨,討擊黃巾別 帥,大破之。與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儁等受 降數十萬於賊中得中常侍張讓賓客書疏,與黃巾 交通。允具發其姦,以狀聞。靈帝責怒讓,讓叩頭陳謝, 竟不能罪之。而讓懷挾忿怒,以事中允。明年遂傳下 獄。會赦還,復刺史。旬日間,復以它罪被捕。司徒楊賜 以允素高,不欲使更楚辱,乃遣客謝之曰:「君以張讓 之事,故一月再徵,凶慝難量,幸為深計。」又諸從事好 氣決者,共流涕奉藥而進之。允厲聲曰:「吾為人臣,獲 罪於君,當伏大辟以謝天下,豈有乳藥求死乎!」投杯 而起,出就檻車。既至廷尉,左右皆促其事,朝臣莫不歎息。大將軍何進、太尉袁隗、司徒楊賜共上疏請之 曰:「夫內視反聽,則忠臣竭誠;寬賢矜能,則義士厲節。 是以孝文納馮唐之說,晉悼宥魏絳之罪。允以特選 受命,誅逆撫順,曾未期月,州境澄清。方欲列其庸勳, 請加爵賞,而以奉事不當,當肆大戮,責輕罰重,有虧 眾望。臣等備位宰相,不敢寢默,誠以允宜蒙三槐之 聽,以昭忠貞之心。」書奏,得以減死論。是冬,大赦,而允 獨不在宥。三公咸復為言,至明年乃得解釋。是時宦 者橫暴,睚眥觸死,允懼不免,乃變易名姓,轉側河內、 陳留間。及帝崩,乃奔喪京師。時大將軍何進欲誅宦 官,召允與謀事,請為從事中郎,轉河南尹。獻帝即位, 拜太僕,再遷守尚書令。初平元年,代楊彪為司徒,守 尚書令如故。及董卓遷都關中,允悉收斂蘭臺石室 圖書祕緯,要者以從。既至長安,皆分別條上。又集漢 朝舊事所當施用者,一皆奏之,經籍具存,允有力焉。 時董卓尚留洛陽,朝政大小,悉委之於允。允矯情屈 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於 危亂之中,臣主內外,莫不倚恃焉。允見卓禍毒方深, 篡逆已兆,密與司隸校尉黃琬、尚書鄭公業等謀共 誅之,乃上護羌校尉楊瓚行左將軍事,執金吾士孫 瑞為南陽太守,並將兵出武關道,以討袁術為名,實 欲分路征卓而後拔。天子還洛陽,卓疑而留之。允乃 引內瑞為僕射,瓚為尚書。二年,卓還長安,錄入關之 功,封允為溫侯,食邑五千戶,固讓不受。士孫瑞說允 曰:「夫執謙守約,存乎其時。公與董太師並位俱封,而 獨崇高節,豈和光之道邪?」允納其言,乃受二千戶。三 年春,連雨六十餘日,允與士孫瑞、楊瓚登臺請霽,復 結前謀。瑞曰:「自歲末以來,太陽不照,霖雨積時,月犯 執法,彗孛仍見。晝陰夜陽,霧氣交侵。此期應促盡,內 發者勝,幾不可後。公其圖之。」允然其言,乃潛結卓將 呂布,使為內應。會卓入賀,呂布因刺殺之,語在《卓傳》。 允初議赦卓部曲,呂布亦數勸之,既而疑曰:「此輩無 罪,從其主耳。今若名為惡逆而特赦之,適足使其自 疑,非所以安之之道也。」呂布又欲以卓財物班賜公 卿將校,允又不從,而素輕布,以劍客遇之。布亦負其 功勞,多自誇伐。既失意望,漸不相平。允性剛稜疾惡, 初懼董卓豺狼,故折節圖之。卓既殲滅,自謂無復患 難,及在際會,每乏溫潤之色;仗正持重,不循權宜之 計,是以群下不甚附之。董卓將校及在位者多涼州 人,允議罷其軍。或說允曰:「涼州人素憚袁氏而畏關 東,今若一旦解兵關東,則必人人自危。可以皇甫義 真為將軍,就領其眾,因使留陝以安撫之,而徐與關 東通謀,以觀其變。」允曰:「不然。關東舉義兵者,皆吾徒 耳。今若距險屯陝,雖安涼州而疑關東之心,甚不可 也。」時百姓訛言當悉誅涼州,人遂轉相恐動,其在關 中者皆擁兵自守,更相謂曰:「丁彥思、蔡伯喈但以董 公親厚,並尚從坐。今既不赦我曹,而欲解兵,今日解 兵,明日當復為魚肉矣!」卓部曲將李傕、郭汜等,先將 兵在關東,因不自安,遂合謀為亂,攻圍長安。城陷,呂 布奔走。布駐馬青瑣門外,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 「若蒙社稷之靈,上安國家,吾之願也;如其不獲,則奉 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臨難苟免,吾不忍也。 努力謝關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初,允以同郡宋翼 為左馮翊,王宏為右扶風。是時,三輔民庶熾盛,兵穀 富實,李傕等欲即殺允,懼二郡為患,乃先徵翼、宏。宏 遣使謂翼曰:「郭汜、李傕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 今日就徵,明日俱族,計將安出?」翼曰:「雖禍福難量,然 王命所不得避也。」宏曰:「義兵鼎沸,在於董卓,況其黨 與乎!若舉兵共討君側惡人,山東必應之,此轉禍為 福之計也。」翼不從,宏不能獨立,遂俱就徵,下廷尉傕。 乃收允及翼,宏并殺之。允時年五十六,長子侍中蓋、 次子景定及宗族十餘人皆見誅害,唯兄子晨陵得 脫歸鄉里。天子感慟,百姓喪氣,莫敢收允尸者,唯故 吏平陵令趙戩棄官營喪。後遷都於許,帝思允忠節, 使改殯葬之,遣虎賁中郎將奉策弔祭,賜東園祕器, 贈以本官印綬,送還本郡。封其孫黑為安樂亭侯,食 邑三百戶。

荀爽 编辑

按《後漢書荀淑傳》:淑子爽,字慈明,一名諝。幼而好學, 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 人師』。爽遂耽思經書,慶弔不行,徵命不應。潁川為之 語曰:『荀氏八龍,慈明無雙』。」延熹元年,太常趙典舉爽 至孝,拜郎中,對策陳便宜曰:「臣聞之於師曰:『漢為火 德。火生於木,木盛於火,故其德為孝,其象在《周易》之』」 離。夫在地為火,在天為日,在天者用其精,在地者用 其形。夏則火王,其精在天,溫暖之氣,養生百木,是其 孝也。冬時則廢其形在地,酷烈之氣,焚燒山林,是其 不孝也。故漢制使天下誦《孝經》,選吏舉孝廉。夫喪親 自盡,孝之終也。今之公卿及二千石,三年之喪,不得 即去,殆非所以增崇孝道而克稱火德者也。往者,孝

文勞謙,行過乎儉,故其遺詔以日易月,此當時之宜
考證
不可貫之萬世。古今之制,雖有損益,而諒闇之禮,未

嘗改移,以示天下,莫遺其親。今公卿群僚,皆政教所 瞻,而父母之喪,不得奔赴。夫仁義之行,自上而始,敦 厚之俗,以應乎下。《傳》曰:「喪祭之禮闕,則人臣之恩薄, 背死忘生者眾矣。」《曾子曰:人未有自致者,必也親喪 乎!〈春秋傳〉》曰:「上之所為,民之歸也。夫上所不為,而民 或為之,故加刑罰。若上之所為,民亦為之,又何誅焉? 昔翟方進以自備宰相,而不敢踰制,至遭母憂,三十 六日而除。夫失禮之源,自上而始。古者大喪三年不 呼其門,所以崇國厚俗篤化之道也。事失宜正,過勿 憚改,天下通喪,可如舊禮。臣聞有夫婦然後有父子, 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 後有禮義,禮義備則人知所措矣。夫婦人倫之始,王 化之端。故文王作《易》,上經首乾坤,下經首《咸》《恆》。孔子 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夫婦之道,所謂順也。《堯典》曰: 「『釐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降者,下也;嬪者」,婦也。言雖 帝堯之女,下嫁於虞,猶屈體降下,勤修婦道。《易》曰:「帝 乙歸妹,以祉元吉。」婦人謂嫁曰歸。言湯以娶禮歸其 妹於諸侯也。春秋之義,王姬嫁齊,使魯主之,不以天 子之尊加於諸侯也。今漢承秦法,設尚主之儀,以妻 制夫,以卑臨尊,違乾坤之道,失陽唱之義。孔子曰:「昔 聖人之作《易》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察法於地。睹鳥 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以通神明之 德,以類萬物之情。」今「觀法於天,則北極至尊,四星妃 后;察法於地,則崑山象夫,卑澤象妻。睹鳥獸之文,鳥 則雄者鳴雊,雌能順服;獸則牡為唱導,牝乃相從。」「近 取諸身,則乾為人首,坤為人腹」;「遠取諸物,則木實屬 天,根荄屬」地,陽尊陰卑,蓋乃天性。且《詩》初篇,實首《關 雎》,「禮始冠婚,先正夫婦」,天地六經,其指一揆。宜改尚 主之制,以稱乾坤之性;遵法堯湯,式是周孔,合之天 地而不謬,質之鬼神而不疑。人事如此,則嘉瑞降天, 吉符出地,五韙咸備,各以其敘矣。昔者聖人建天地 之中而謂之禮。禮者,所以興福祥之本,而止禍「亂之 源也。人能枉欲從禮者,則福歸之;順情廢禮者,則禍 歸之。推禍福之所應,知興廢之所由來也。眾禮之中, 婚禮為首。故天子娶十二,天之數也。諸侯以下,各有 等差」,事之降也。陽性純而能施,陰體順而能化,以禮 濟樂,節宣其氣,故能豐子孫之祥,致老壽之福。及三 代之季,淫而無節,瑤臺傾宮,陳妾數百,陽竭於上,陰 隔於下。故周公之戒曰:「不知稼穡之艱難,不聞小人 之勞,惟耽樂之從時,亦罔或克壽。」是其眀戒。後世之 人,好福不務其本,惡禍不易其軌。《傳》曰:「截趾適屨。」孰 云其愚,何與斯人,追欲喪軀,誠可痛也。臣竊聞從宮 采女五六千人,從官侍使,復在其外,冬夏衣服,朝夕 稟糧,耗費縑帛,「空竭,府藏徵調增倍,十而稅一。空賦 不辜之民,以供無用之女。百姓窮困於外,陰陽隔塞 於內,故感動和氣,災異屢臻。臣愚以為諸非禮聘,未 曾幸御者,一皆遣出,使成配合。一曰通怨曠,和陰陽; 二曰省財用,實府庫;三曰修禮制,綏眉壽;四曰配陽 施,祈螽斯;五曰寬役賦,安黎民。此誠國家之弘利,天」 人之大福也。夫寒熱晦明,所以為歲;尊卑奢儉,所以 為禮。故以晦明寒暑之氣,尊卑侈約之禮,為其節也。 《易》曰:「天地節而四時成。」《春秋傳》曰:「唯器與名,不可以 假人。」《孝經》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禮者,尊卑之差,上 下之制也。昔季氏八佾舞於庭,非有傷害,困於人物, 而孔子猶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洪範》曰:『惟辟作威, 惟辟作福,惟辟玉食』。凡此三者,君所獨行,而臣不得 同也。今臣僭君服,下食上珍,所謂害于而家,凶于而 國者也。宜略依古禮尊卑之差,及董仲舒制度之別, 嚴督有司,必行其命,此則禁亂善俗足用之要。奏聞, 即棄官去。後遭黨錮,隱於海上,又南遁漢濱,積十餘 年,以著述為事,遂稱為「碩儒。」黨禁解,五府並辟司空 袁逢,舉有道,不應。及逢卒,爽制服三年,當世往往化 以為俗。時人多不行妻服,雖在親憂,猶有弔問喪疾 者。又私諡其君父及諸名士。爽皆引據大義,正之經 典,雖不悉變,亦頗有改。後公車徵為大將軍何進從 事中郎,進恐其不至,迎薦為侍中。及進敗而詔命中 絕。獻帝即位,董卓輔政,復徵之。爽欲遁,命吏持之急, 不得去,因復就拜平原相。行至宛陵,復追為光祿勳。 視事三日,進拜司空。爽自被徵命及登台司,九十五 日,因從遷都長安。爽見董卓忍暴滋甚,必危社稷,其 所辟舉,皆取才略之士,將共圖之,亦與司徒王允及 卓長史何顒等為內謀。會病薨,年六十三。著《禮》《易傳》 《詩傳》《尚書正經》《春秋條例》,又集漢事成敗可為鑒戒 者,謂之《漢語》。又作《公羊問》及《辨讖》,并它所論敘,題為 《新書》,凡百餘篇,今多所亡缺。

趙溫 编辑

按《後漢書趙典傳》:典兄子溫,字子柔,初為京兆郡丞, 歎曰:『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去。遭歲大饑, 散家糧以賑窮餓,所活萬餘人。獻帝西遷都,為侍中, 同輿輦至長安,封江南亭侯,代楊彪為司空,免。頃之復為司徒,錄尚書事。時李傕與郭汜相攻,傕遂虜掠 禁省,劫帝幸北塢,外內隔絕。傕素疑溫不與己同,乃」 內溫於塢中,又欲移乘輿於黃白城。溫與傕書曰:「公 前託為董公報讎,然實屠陷王城,殺戮大臣,天下不 可家見而戶說也。今與郭汜爭睚眥之隙,以成千鈞 之讎,人在塗炭,各不聊生,曾不改悟,遂成禍亂。朝廷 仍下明詔,欲令和解,上命不行,威澤日損,而復欲移 轉乘輿,更幸非所,此誠老夫所不達也。於《易》一為過, 再為涉,三而弗改,滅其頂凶。不如早共和解,引軍還 屯,上安萬乘,下全人民,豈不幸甚!」傕大怒,欲遣人殺 溫。董卓從弟應溫,故掾也,諫之數日,乃獲免。溫從車 駕都許。建安十三年,以辟司空曹操子丕為掾,操怒, 奏溫辟忠臣子弟,選舉不實,免官。是歲卒,年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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