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171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七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七十一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七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七十一卷目錄

 獸異部總論

  春秋四傳莊公十七年

  王充論衡遭虎篇

 獸異部藝文一

  上白兔表        梁簡文帝

  齊王進白兔表      北周庾信

  賀麟跡表         唐李嶠

  上林白鹿賦         蕭昕

  上林白鹿賦         李蒙

  白鹿夾輈賦        許季同

  中書門下賀河陽獲白兔表  權德輿

  賀白鹿表         令狐楚

  為太原李說尚書進白兔狀   前人

  賀張徐州得白兔書      韓愈

  賀東川麟見表       張仲素

  白兔賦           蔣防

  騶虞頌          明解縉

  麒麟賦有序      夏原吉

  瑞鹿賦有序       陳璉

  騶虞賦并序       胡儼

  白象賦有序       曾棨

  瑞應麒麟頌有序     王直

  麒麟賦          劉定之

  白鹿賦有序       夏言

  白兔賦有序       姚淶

  續貓相乳說        唐順之

  產麟碑記         蔡毅中

  奏停取麒麟疏       王學曾

  白兔贊有序      李本固

 獸異部藝文二

  虎不食人         唐李紳

  內出白鹿宣示百官      黃滔

  白兔          宋文彥博

  虎害          金元好問

  應制白兔         楊雲翼

  應制獻騶虞詩       明胡儼

  虎來            沈周

  白兔詩           秦鎬

 獸異部紀事

 獸異部雜錄

 獸異部外編

庶徵典第一百七十一卷

獸異部總論 编辑

春秋四傳 编辑

《莊公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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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冬多麋。

《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

《胡傳》:「麋,魯所有也,多則為異,以其又害稼也,故書。」此 亦「禹放龍蛇、周公遠犀象」之意也,害稼則及人矣。

大全何氏曰:「言多者,以多為異也。」 山陰陸氏曰:「陰盛所感,惡氣之應。」

王充論衡 编辑

《遭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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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復之家》,謂虎食人者,功曹為姦所致也。其意以為 功曹眾吏之率,虎亦諸禽之雄也。功曹為姦,采漁於 吏,故虎食人,以象其意。夫虎食人,人亦有殺虎,謂虎 食人,功曹受取於吏,如人食虎,吏受於功曹也乎?案 世清廉之士,百不能一居功曹之官,皆有姦心,私舊 故可以倖苞苴賂遺,小大皆有。必謂虎是野中之虎 常害人也。夫虎出有時,猶龍見有期也。陰物以冬見, 陽蟲以夏出,出應其氣,氣動其類。《參伐》以冬出,心尾 以夏見。參伐則虎星,心尾則龍象。象出而物見,氣至 而類動,天性之性也。動於林澤之中,遭虎搏噬之時, 稟性狂勃,貪饕饑餓,觸自來之人,安能不食?人之筋 力羸弱,不適巧便,不知故遇,輒死。使孟賁登山,馮婦 入林,亦無此害也。孔子行魯林中,婦人哭甚哀,使子 貢問之:「何以哭之哀也?」曰:「去年虎食吾夫,今年食吾 子,是以哭哀也。」子貢曰:「若此何不去也?」對曰:「吾善其 政之不苛,吏之不暴也。」子貢還報孔子。孔子曰:「弟子 識諸,苛政暴吏,甚於虎也。夫虎害人,古有之矣,政不 苛,吏不暴,德化之足」以卻虎。然而二歲比食二人,林 中獸,不應善也。為廉不應,姦吏亦不應矣。或曰:「虎應 功曹之姦。所謂不苛政者,非功曹也。婦人廉吏之部 也,雖有善政,安耐化虎。」夫魯無功曹之官。功曹之官, 相國是也。魯相者,殆非孔、墨,必三家也。為相必無賢, 操以不賢居權位,其惡必不廉也。必以相國為姦,令

虎食人,是則魯野之虎常食人也。水中之毒,不及陵
考證
上,陵上之氣,不入水中,各以所近,罹殃取禍。是故漁

者不死於山,獵者不溺於淵,好入山林,窮測深涉,虎 窟寢,虎搏噬之,何以為變?魯公牛哀病化為虎,搏食 其兄,同變化者不以為怪。入山林草澤,見害於虎,怪 之非也。蝮蛇悍猛,亦能害人,行止澤中,於蝮蛇應何 官吏?蜂蠆害人,入毒氣害人,入水火害人,人為蜂蠆 所螫,為毒氣所中,為火所燔,為水所溺,又誰致之者? 苟諸禽獸,乃應吏政,行山林中,麋鹿野豬、牛象熊羆 豺狼蜼蠼,皆復殺人。苟謂食人,乃應為變。蚤虱蚊蝱 皆食人,人身強大,故不至死。倉卒之世,穀食之貴,百 姓饑餓,自相啖食,厥變甚於虎。變復之家,不處苛政。 且虎所食,非獨人也,含血之禽,有形之獸,虎皆食之。 人謂應功曹之姦,食他禽獸,應何官吏?夫虎毛蟲,人 倮蟲,毛蟲饑食倮蟲,何變之有?四夷之外,大人食小 人,虎之與蠻夷,氣性一也,平陸廣都,虎所不由也;山 林草澤,虎所從出也。必以虎食人,應功曹之姦,是則 平陸廣都之縣,功曹常為賢;山林草澤之邑,功曹常 伏誅也。夫虎食人於野,應功曹之姦;虎時入邑行于 民間,功曹游於閭巷之中乎?實說虎害人於野,不應 政,其行都邑乃為怪。夫虎山林之獸,不狎之物也,常 在草野之中,不為馴畜,猶人家之有鼠也,伏匿希出, 非可常見也。命吉居安,鼠不擾亂;祿衰居危,鼠「為殃 變。」夫虎亦然也。邑縣吉安,長吏無患。虎匿不見,長吏 且危,則虎入邑,行于民間。何則?長吏光氣已消,都邑 之地,與野均也。推此以論,虎所食人,亦命時也。命訖 時衰,光氣去身,視肉猶尸也。故虎食之,天道偶會,虎 適食人,長吏遭惡,故謂為變,應上天矣。古今凶驗,非 惟虎也,野物皆然。楚王英宮樓未成,鹿走上階,其徒 果薨。魯昭公且出,鴝鵒來巢。其後季氏逐昭公,昭公 奔齊,遂死不還。賈誼為長沙王傅,鵩鳥集舍,發書占 之,曰:「主人將去。」其後遷為梁王傅。懷王好騎,墜馬而 薨。賈誼傷之,亦病而死。昌邑王時,夷鴣鳥集宮殿下, 王射殺之,以問郎中令龔遂,龔遂對曰:「夷鴣野鳥,入 宮,亡之應也。」其後昌邑王竟亡。盧奴令田光與公孫 弘等謀反,其時且覺,狐鳴光舍屋上,光心惡之,其後 事覺坐誅。會稽東部都尉禮文伯時,羊伏廳下,其後 遷為東萊太守。都尉王子鳳時,麇人府中,其後遷丹 陽太守。夫吉凶同占,遷免一驗,俱象空亡,精氣消去 也,故人且亡也。野鳥入宅,城且空也。草蟲入邑,等類 眾多,行事比肩,略舉較著,以定實驗也。

獸異部藝文一 编辑

《上白兔表》
梁·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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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表丹陵,祥因舊沛。四靈可邁,既驗玉衡之精;千歲 變采,有符明月之狀。豈殊井岫之羽,來止帝梧;庶比 素質之禽,得游君囿。

《齊王進白兔表》
北周·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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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輿圖欲遠,則玉虎晨鳴;轍迹方開,則銀麞入貢。」 伏惟陛下明明在上,翼翼居尊,德動天關,威移地軸。 是以風煙照燭,毛羽禎祥,史不絕書,府無虛日。臣受 服元戎,用綏邊鄙,轅門所屆,始次熊山,前茅慮無乃 獲白兔光鮮越雉色麗秦狐,月德徵符,金精表瑞,呈 祥輿頌,效異。披圖尊敬之迹既明,應事之機斯兆。臣 之龔行,實從陝略。瑞以素質,彌雄西氣。庶重承廟筭 方,事申威。揜代偃齊,分韓裂趙。不任《鳧藻》踴躍之情。

《賀麟跡表》
唐·李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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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今月十六日,聖上擬檢行安置大像處。其夜, 舊著大像曜儀院內,從南行向北,總有八十一麟跡 見。外無入處,內有出蹤。靈貺潛開,禎符顯發。唯此仁 獸,獨冠毛群,識變知機,通靈感化。悟金輪之欲轉,即 見殊祥;知玉輦之方游,先呈異跡。九九為數,明曆算 之無疆;濯濯咸歌,見休明之有應。五蹄顯五方之會, 一角彰一統之符」,式廣鴻基,方弘象教。昔有鳳巢軒 閣,纓冕相趨;龍止堯壇,神祇動色。豈若祥開紫掖,瑞 感元樞,發渾萬劫之符,幽贊三天之果,美超五籍,珍 越四靈,曠千古而不聞,超九皇而獨遠。臣濫承驅策, 親覿嘉祥,欣慶之情,實倍恆品。無任抃躍之至,謹奉 表陳賀以聞。伏請頒示天下,錄付史館。

《上林白鹿賦》
蕭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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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哉聖德,望之如雲。苑囿期廣,動植惟分。匪狙獷之 獝狘,將煦育于氤氳。伊生靈之遂性,實咸若于吾君。 為白鹿之呈瑞,時或友而或群。夫其充牣禁苑,喜樂 王國。庇豐草而擇陰,感食苹而懷德。奮《角觡》以共觝, 粲珪璋而混色。將攸處以寢興,非挺走而畏逼。既而 濯濯不群,呦呦慕類。狎威鳳以來格,侶騶虞而必萃。 笑元豹以深藏,哂飛黃而遠致。貞姿麌麌,若皓鶴之 群驚;逸足駸駸,齊素翬而麇至。然後飲刷銅沼,咆哮瓊田。忽往顧以騰倚,時決驟以周旋。分形雪散,曳影 霜懸。豈有虞之可即,將不羈於永年。嘉禎祥之肸蠁, 知君德之屆天。大矣哉!固當不愛其道,不藏其珍。我 澤如浸,我惠如春。矧微貺之不腆,豈「足彰乎至仁者 哉?伊茲獸之匪陋,亦大塊之品物。感淳和之相蒸,會 禎祥之駿發。將因質以受彩,豈不緇而自伐?與芻狗 之陶甄,光圖牒之剪拂。泱泱大風,盛德惟充。嗟不識 之狂簡,願賡歌于帝功。」歌曰:「德由庚兮群物湊,協嘉 祥兮擾靈獸。感訢合於天符,遂充塞于君囿。」

《上林白鹿賦》
李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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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彼元化,稽乎《典》墳,驗休徵於列辟,知至理於有君。 遠方圖物,不寶旅獒之貢;靈契潛感,豈惟鳴鳳之聞? 降百祥之昭晰,和四氣之氤氳。」粵有奇獸,言彰聖德, 賁然來思,載白其色。才麌麌以呈貺,不呦呦于野食。 謝仙家之騰倚,歸御苑而棲息。于是上囿幽閒,禁林 清祕。炯如玉立,皎若霜萃。場町畽於池沙,影光芒於 山翠。皇心愉兮德所感,眾目駭兮滎其至。畫輻為飾, 能隨太守之車;綠繢稱珍,可薦王侯之位。且夫勁角 昭勇,縞色呈鮮,應皇家之盛德,當聖運之承天。足使 殷帝之狼,恥擅銜鉤之瑞;吳門之馬,暫當曳練之妍。 其來也則天祚明德,神推有仁。故以奇質表瑞,非為 育珍。其擾也則一人有道,四海無拂。故知以惠性含 和,寧將玩物,宜其禎祥遠暢,聖範光充,保康功于勿 代,彌大命于無窮,《賦》曰:元化凝兮神功就,瑞獸格兮 充君囿,質皜耀以霜潔,角淋漓而玉秀,恥射兔于東 遊,笑獲麟于西狩,惟皇靈之介福,固永命而何究。

《白鹿夾輈賦》
許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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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洽於下,物惟表神。彼奔走之絕類,忽馴擾而歸仁。 爾來干輈,豈陳立而效感。我行其野,將勸農以務春。 眷芳林之躍躍,偶大車之轔轔。」觀其煩足高步,迴還 左顧。參熊軾而左右分光,望隼旟而疾徐有度。惟德 是擇,惟賢是輔。觀皓影之來儀,諒和風之克布。暠皛 真明,霜濃雪輕。標玉質,貫金精。始呦呦而雙止,終麌 麌而偕行。載馳載驅,軼輕塵於後乘;乍騰乍倚,驚逸 騖于前旌。映丹帷之暉煥,陪露冕之光榮。懷仁於衛 君之轂,忘味於《食野》之苹。則福履攸綏,神休是格,翼 戴高駕,徜徉廣陌。不驚不懼,彰爾性之閒和;克皎克 明,契我躬之潔白。躑躅徘徊,飲化而來。政言可矣,人 詠康哉。表靈慶而有同神鳳,狎馴養而不異龍媒。懿 彼僊都,誕茲靈獸,勁角昭勇,鮮光挺秀。行而擇地,恆 町畽于道塗;出或以明,靡棲息于園囿。老聃之御徒 迷,王母之乘何陋?剪去煩苛,敷陳惠和,蝗出境而奚 爾,珠還浦而其何曷?若茲鹿擾于明義,覈其理而莫 窮,求其類而罕譬。無心而應感,不言而表瑞。豈止其 效于賤微,樂驅馳于「仁智而已。」

《中書門下賀河陽獲白兔表》
權德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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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等言:今日中使楊明義奏,宜進止示臣河陽三 城節度使李元淳所奏,今月六日,於河陽縣城南社 壇獲白兔者。謹按孫氏《瑞應圖》曰:「王者加恩耆老,則 白兔見。」又前史所稱,多自純孝之本。伏惟皇帝陛下 誠合天地,孝通神明,元符嘉祉,遠近相屬。惟此瑞獸, 是稱月精,來應昌期,皓然雪彩。當盟津之壘,俯勾龍 之壇,邦畿士吏,駭視歡賀。且「自前歲以來,中外所列, 凡在羽毛之族,多呈皎潔之祥。今八陵園寢,修復斯 畢,萬國臣僚,手足相慶。盛儀既展,靈貺斯臻,幽贊素 姿,若合符契。臣等謬居台鼎,倍萬恆情,無任慶忭之 至,伏請宣付史館,謹奉表陳賀以聞。」

《賀白鹿表》
令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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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等言:臣得進奏院狀報,中書門下奏賀,於醴泉 縣建陵柏城獲白鹿一。聖敬日躋,禎祥薦至。臣某謹 按《孝經援神契》曰:「王者德至禽獸,則白鹿見。」伏惟陛 下盛德配天,深仁育物,和氣交感,出為休徵。懿此異 獸,挺茲奇表。在嶠山之側,宛是隨仙;來魏闕之前,如 將率舞。天下稱述,兆人歡慶。昔者周因征伐而獲,漢 自祭祀而臻。比今無為,宜有慚德。臣某幸逢昭代,獲 睹元功,欣忭之誠,倍百恆品。所守有限,不獲隨列,稱 慶闕庭。無任屏營踴躍之至。

《為太原李說尚書進白兔狀》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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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臣得嵐州刺史趙挺六月二十九日狀稱,嵐州合 河縣太平鄉大慶村收獲前件白兔,差行官李希林 送到者。臣謹按《瑞應圖》曰:「白兔壽千年,滿五百則色 白。」又曰:「王者恩加耆老,則白兔見。」臣伏以白為正色, 兔實仁獸,來皆有為,出必以時。伏惟陛下聖壽無疆, 神功不宰。是故太陰精魄,降以為瑞。皓質玉立,素毛 霜垂。清明不讓於殷狼,皎潔可齊於周鹿。況村為大 慶,鄉號太平,無為而成,不索而得。協元符之一氣,彰 皇德於千齡。雖標中瑞之科,實應太廟之曲。臣忝守 藩鎮,睹茲休祥,無任《忭躍歡慶之至》。

《賀張徐州得白兔書》
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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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聞今月五日,營田巡官陳從政獻瑞兔,毛質皎白,

天馴其心。其始實得之符離安阜屯田之役。夫朝行
考證
遇之,迫之弗逸,人立而拱。竊惟休咎之兆,天所以啟

覺於下,依類託喻,事之纖悉,不可圖驗,非睿智博通, 孰克究明?愈雖不敏,請試辨之。兔,陰類也,又窟居,狡 而伏,逆象也。今白其色,絕其群也;馴其心,化我德也; 人立而拱,非禽獸之事;革而從人,且服罪也;得之符 離,實戎國名,又附麗也;不在農夫之家田,而在軍田, 武德行也;不戰而來之之道也,有安阜之喜焉。伏聞 閣下股肱帝室,藩垣天下,四方其有逆亂之臣,未血 斧鑕之屬,威崩折角,歸我乎哉?其事兆矣。是宜具跡 表聞,以承答天意。小子不惠,猥以文「句微識,蒙合睹 茲盛美,敢避不讓之責而默默耶?」愈再拜。

《賀東川麟見表》
張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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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伏見劍南東川觀察使潘孟陽奏,龍州寶華 山中有麟見,獨角馬蹄,遍身光耀,并嘉禾二十二莖 至八十九穗見,與鹿每來同食,各畫圖函,盛封進者。」 臣聞六合同歸則麒麟至;天下和一,則嘉禾生。伏惟 陛下昭事上帝,凝情衢室,宵興滌慮,申旦忘倦,大敷 至化,以永時邕。故得希世之祥,應我皇運,異質卓犖, 「奇彩光明,顧步幽岩,發聞郡國。神物自生於聖日,靈 編徒載其嘉名。況大田之中,眾穗斯茂,沐以膏澤,扇 其祥風。而後呈彼珍群,承茲共觗,必生長畝之秀,以 明王者之瑞。因錄所驗,鄭重合符,有以識上聖之心, 兆至和之本。德超千古,慶洽無疆,日月所均,無思不 服。臣等幸睹休異,喜萬恆情。」無任抃躍之至。

《白兔賦》
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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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理遐遠,元穹效靈,有兔爰止,載白其形。」乘金氣而 來,居然正色;因月輪而下,大葉祥經。豈不以應至道 之神化,彰吾君之德馨。皎如霜輝,溫如玉粹,毫素絲 而可擬,足瓊枝而取類。與三窟以殊歸,將五靈而共 至。潔朗貞質,聯綿雅致。名殊東郭,韓盧不敢而前;迹 近中林,蒼鷹無由得鷙。其容炳真,其性懷仁。飲玉池 而冰光不散,食瑤草而雪影長新。理符守黑,事異文 身。儻使銜鉤,殷帝之狼不若;如令,受彩江生之筆非 神。載寢載興,或馴或擾,仰天鑒以昭晰,託御林而皎 皛。為太白之材用,作殊祥之標表。原夫陰騭所為,不 識不知,賁然練被,炯若星馳。白則我方,其理且同于 服順;兔為明視,其義取鑒于安危。豈惟跧伏于庭側, 踴躍於堂垂者哉。觀其閑暇,沐浴鴻化。笑魯殿之浮 名,恥梁園之舊價。俾夫守株之士,幾恨窮通。過隙之 駒,空悲代謝。是知隱霧而憂者其文蔚。反袂而嗟者 其道屈。曷若保貞白,以暉承聖靈之翦拂。同瑞牒 而登高,異《周書》而翫物。所謂尤福,應富禎祥。事資樸 素,匪亞文章。知獸用之不擾,審天符之允臧。伴祥烏 於苑囿,鄰瑞鴈於池塘。懿夫以道德為筌蹄者,其可 忘?

《騶虞頌》
明·解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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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德至同天地感,騶虞應,嘉瑞,均許有山曰神后,嵩 岳之輔高岧嶢。榮光紫氣徹漢霄,瑞靄密並祥飆洽。 幽明神駿奔,民懽欣,月光蕩漾浮矞雲,睨視如有白 石蹲。非熊毛質異,威若虓虎何其馴。參旗旦七夕爛 渡江東雲影粲如玉斯溫,雪斯白。白毛滃滃間花黑, 露漙漙,凝石黑,率舞明庭,感聖德,荷上天,永樂禎祥 出《簡編》,「太平萬壽萬萬年。」

《麒麟賦》有序
夏原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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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十有二年秋,傍葛刺國來朝,獻麒麟。今年秋,麻林國復以麒麟表獻」 ,其形色如古之傳記所載及前所獻者無異。臣聞麒麟,瑞物也,中國有聖人則至。昔軒轅時來遊于囿,成康之世見于郊藪,是後未之聞也。今兩歲之間,而茲瑞再至,則聖德之隆,天眷之至,實前古所未有也。宜播之《聲詩》,以傳示無極。臣忝職地官,屢睹盛美,不揆蕪陋,謹拜手稽首而獻賦曰:

「惟我皇之明聖兮,膺天命而御極,環六合以為家,統 四裔而混一,化洽殊方,仁覆萬物,和氣所鍾,禎祥疊 出,而仁瑞之獸所以復獻於今日者也。」爾其滄海之 濱,瑞氣勃鬱,元枵降精,二儀合得,榮光燭天,輝耀赫 奕,山岳為之炫映,江海為之滋液,百獸為之奔衛,萬 靈為之拱翼,而麒麟於是生焉。豐骨神異,靈毳瑩潔, 霞明龍首,雲擁鳳臆。星眸眩兮焜耀,龜文燦兮煜熠。 牛尾拂兮生風,麇身動兮散雪。蹴馬蹄兮香塵接腕, 聳肉角兮玉山貫額。步無躑躅,必中規而蹈矩;聲無 哮闞,自協商而應律。固不犯乎陷阱,亦豈傷乎生物。 是以不奮而威,不猛而烈。虎豹見之遁藏,犀兕遇之 辟易。封豨巨狿,雖悍戾而誰羨;麏麚「豺貉,顧旁午其 何益?」彼漢廷之角端,徒自誇其美;而渥洼之神駿,焉 能與之匹?茲實聖世之奇瑞,匪有資于人力。此所以 海隅島夷,不敢自逸。乃梯山而航海,于以獻于中國。 于是離遐陬,道滄溟,越重譯,望帝京。侑之以方物,達 之以至誠。匪惟效職于王會,蓋將昭德于聖明。于是 時也,天門洞開,袞龍在御。瑞物既呈,祥煙斯布。散精 彩干彤墀,濯儀文于甘露。或昂首而欲馳,或跪起而欲舞。重瞳載顧,百辟歡欣,曰「惟此獸,希有之珍。昔在 軒轅,曾一來馴;暨周成康,郊藪是臻。歷千載而及茲, 乃有感于皇仁;越期歲而再至,寔前古所未聞。是宜 播之《聲詩》,勒之金石。著聖治之無窮,延休徵于莫極。 顧微」臣之譾劣。睹盛美而愉懌。爰稽首而獻賦。頌聖 德兮萬一

《瑞鹿賦》有序
陳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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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帝王之興,必有禎祥以明徵應,麒麟、鳳凰、騶虞見于文明之世者,歷歷可攷。欽惟皇上自登大寶,仁恩弘敷,禎祥疊見。乃宣德五年冬,有瑞鹿見于淮安海州,守臣以聞,有旨命平江伯率軍校捕獲以獻。其色純白,其性仁厚,其高大異于常鹿。按《格物論》云:「一千年為蒼鹿,又百年化為白鹿。」 是鹿也,蓋天地異氣攸鍾,為聖人壽考之徵昭昭矣。臣忝居喉舌之司,職當宣揚國家之盛,謹稽首頓首而獻《賦》曰:

「維聖皇之御曆,敷仁恩于萬方。啟鴻運之重熙,衍國 祚于無疆。來諸侯之玉帛,集瑞世之禎祥。淮海之陽, 孕茲瑞鹿;壽踰千齡,中林攸伏。皓雪其膚,白玉其足; 瓊瑤其角,日星其目。其性仁厚,不驚不觸;其步舒徐, 不棘不速。粲中野之苹蒿,飲雲間之泉瀑。濯濯之采, 絢于煙霞;呦呦之聲,震于川陸。唯天苑之可養,豈人 間之敢畜。」方離海島,出現昌辰。名著張宿,瑞應天文。 匪山靈之敢閟,偶虞人之見珍。守臣聞知,馳奏嚴宸, 爰命元戎,率彼虎賁,以畋以獵。至于海濱,瞻彼瑞鹿, 敻然出群。導以麛鹿,衛以麚麇。噓以和氣,護以祥雲。 神采異常,難以備云。望雕籠而徑入,不躑躅而安馴, 似脫跡于凡類,而幸歸于至仁。既進「金門,陳于丹陛。 日耀霜姿,風含雪毳。荷重瞳之榮盼,致百辟之嗟異。 騰瑞氣于九霄,沸歡聲于厚地。顧惟壽考之徵,顯茲 文明之世。」遂置御苑,縱其遊嬉。或友麟鳳,或從靈龜, 或侶騶虞,或偶文犀。渴飲兮醴泉,飢餐兮瓊芝。臥紫 苔兮成茵,嚥甘露兮如飴。沐天恩兮湛露,鑑清影兮 瑤池。誠真仙之瑞獸,應聖人之壽祺。雖芙蓉園之所 獲,宜春苑之所畜者,實不足以方之也。《誶》曰:「質潔白 兮毓金精,性仁厚兮保長生。貢天府兮協瑞徵,期聖 壽兮億萬齡。」

《騶虞賦》并序
胡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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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二年九月丁未,周王獻騶虞於朝。休嘉之徵,其儀穆穆。臣民聚觀,莫不忻躍贊嘆。臣儼謹按《詩序》曰:「騶虞,鵲巢之應也。」 《格物總論》曰:「騶虞,似虎,白質黑文,不踐生芻,不食生物,日行千里。人君有至信之德則應之。」 《瑞應圖》曰:「騶虞,義獸也。人君德至鳥獸,澤洞幽冥則見。」 凡若此者,在昔徒聞于記載,未若今日之睹「其盛美焉。」 葢由聖天子德備中和,建立皇極,敦敘九族,蕃育群生之所致也。臣儼獲際嘉祥,不勝慶也。謹拜手稽首而獻賦曰:

「惟皇仁之溥博,均覆載于兩儀。揭日月于中天,昭運 化之重熙。九族翕以雍睦,萬彙奕而增輝。曰彝邦與 蠻貊,皆稽顙乎赤墀。」天地氤氳,川嶽鍾靈。迺產異獸, 魁然其形。「質皦皦而霜白,文黳黳而雲蒸。日熒熒以 夾鏡,尾搖搖而參身。見《周南》之山谷,乃《鵲巢》之休徵。 從二虎以為衛,豈百獸而同群?不食生物,不折柔莖。」 動則千里,嘯則風生。獒㺄屏其醜類,麒麟協乎至仁。 息不蔭乎惡木,渴不飲乎穢津。隱巖巒之煙霧,遠林 麓之熇塵。於是虞人告祥,喜溢藩王。爰命輕駕,八鸞 鏘鏘。翠蓋葳蕤,錦旗悠揚。網長坂委蛇,重岡陟險。 巇披蒙茸列,羽騎騰飛熊。兔潛形於三窟,猿罷嘯於 孤峰。風泛條而蕭瑟,月隱霄而朦朧。徘徊四顧,蹀躞 微蹤。眾禽回翔,百神護從。願效奇於靈囿,遂託身於 顯融。辭長林之寥廓,就廣路之豐隆。群邪為之辟易, 壯士為之改容。乃獻金門,乃陳丹陛。王拜稽首,天子 萬歲。天子曰:「嘻!惟王孝恭,殿彼」周邦,光昭故封。行通 神明,福祿攸同。故茲獸之時出,其令德之所鍾。王曰 「天子,為天下君。」乃聖乃神,乃武乃文。功光祖考,恩洽 臣民。德至鳥獸,澤洞幽冥。和氣薰蒸,坱北無垠。惟以 和而召和,故諸福之畢陳。景星爛兮璀璨,卿雲紛兮 輪菌。禾異畝兮同穎,麥兩岐兮並芬。文禽青兕,重譯 效珍;赤踶白象,萬里來馴。矧茲獸之旼旼,皆聖化之 所臻。未儲積於玉燭,已垂象於蒼旻。於以昭至信,揚 德馨,表聖知。協人聲。殆天以彰聖人。明明之治,豈藩 國之所敢勝。況于是時,器車出而朱草生,甘露降而 醴泉盈。角端見而長庚呈,山嶽呼而鸑鷟鳴。與騶虞 而並耀。垂不朽於丹青。彼林氏之五色,暨山與「瑯 琊,徒傳聞于載籍,嗟歲月兮已賒。孰若今之昭昭,應 寶祚之靈遐。」乃有詞臣,載筆鸞坡,爰效詩人,形之詠 歌。歌曰:「吁嗟騶虞兮國之禎,撫不懼兮逼不驚。黑章 繞兮白毳明,儵長嘯兮祥風興。履澤地兮食不生,參 二虎兮從不靈。王用躬致兮款天景,旼旼穆穆兮其 儀貞。鵲巢應兮聖化成,千秋萬歲兮歌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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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象賦》有序
曾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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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臣聞「天生瑞物,以協休徵,遠人嚮化,實由有德。乃永樂二年夏六月,安南來獻白象,萬姓同觀,百僚交慶。臣叨居館職,得睹其祥,敢不鋪張揚厲,以昭盛世之宏休,以流鴻績於無窮哉!謹拜手稽首而獻《賦》」 曰:

維我高皇奄有萬方,南踰丹徼,東薄扶桑,西被流沙, 北窮幽荒。囿幅員之至廣,肇基業于無疆。混《車》《書》于 四海,敷禮樂於明堂。於是元菟、黑濮,青狄赤羌,鳩密 象胥,譯鳥言而獻款;雕題左衽,泛鯨海以來王。馳宛 駒之蹀躞,矯龍馬之騰驤。大貝蠙珠,屢作充庭之實; 南金美玉,率為天府之藏。所以功高於湯武,德合於 虞唐,致治與前古而比隆,垂休亙萬世而彌彰者也。 聖皇嗣興,聰明天縱。守太祖之宏規,紹百王之大統。 奠宗社以廓清,拔俊良而登用。聲教翕乎風行,號令 煥乎雷動。際窮髮之遐荒,咸奔走而來貢。維時蟾影 向曙,烏輪未升;薰風微涼,纖塵不驚。天顏肅穆,御於 紫清。鏘《韶》《鈞》以間作,耀天仗而晶熒。肅衣冠於百辟, 簉鵷鷺於群英。講論至治之要,敷陳聖道之精。所以 迓千年之景運,而開萬世之隆平者也。曰有「《南交》,世 居海甸,貢巨獸以來庭,色純白而罕見。」爾其浮游海 濱,出沒山谷,天馴其心,地擾其足;齒感雷以成文,膽 隨月而附肉;藉茂草之豐茸,蔭長林之樸樕。嗟眾狀 之不殊,何潔白而爾獨。豈非中國之嘉應,而適見於 南粵之荒服也。若乃素質浮霜,修牙削玉。感瑤宿以 儲精,合金氣而孕毓。眠沙而寒映雪山,浴海而晴翻 銀屋。天吳仰以睢盱,陽侯俯而縮恧。雖上國之匪求, 豈蠻邦之敢畜?整金轡以前驅,絡瓊瑰而相屬。遠南 海之炎囂,挹中州之清淑。瞻玉殿以奔趨,進瑤階而 俯伏;「紛雪毳而低垂,對瓊樓而駭矚。映皎月以同輝, 承湛露而載沐。色逾漢室之兔,質勝周王之鹿。至若 氣凌百獸,力雄萬夫。將震驚於賁育,顧失智於蒼舒。 烏獲旁觀而踧踖,飛廉卻走而欷歔。迨夫服金輅,參 玉輿,負重寶,聯明珠。衛虎關而並立,導龍駕而群趨。 既馴擾之足尚,亦安重而有餘。飽青芻於」靈囿,扈仙 蹕於天衢。葢將協嘉祥於麟趾,媲仁厚於《騶虞》者歟? 繄聖皇之一德,乃漸被於八垠。昭日月以宣朗,溥天 地之至仁。顧卷髮之異狀,屢稽首而稱臣。於以知明 王之慎德,而有以致四裔咸賓也。在昔成周有越裳 氏,乃涉滄溟,以獻白雉。垂簡策之休光,躋王會之盛 世。維我聖朝,威德遠被。不征而庭,不召而至。茲交阯 之炎荒,實越裳之苗裔。歸仁效順,在太祖之初年;納 款稱藩,當聖皇之嗣位。雖邊方之嚮風,諒聖德之所 至。忝侍從之微臣,極形容之莫備,慚賦述之未工,爰 作歌以見志。歌曰:「於穆聖皇兮,堯舜重華,混一六合 兮,四海為家。文德誕敷兮,無有邇遐。遠人來格兮,聲 教攸暨,南」粵獻象兮其色孔異。皇不寶物兮以德為 貴。吁嗟爾象兮亦何幸而得睹中國聖人之世。

《瑞應麒麟頌》有序
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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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惟皇帝陛下,備聖神文武之德,受天明命,統御萬方。無間遠邇,熙然泰和。天心昭貺,靈應迭至。乃永樂十三年九月八日,麻林國王復以麒麟來獻,數萬里至於闕下。臣謹按《瑞應記》曰:「麒麟,仁獸也,中國有聖人則出。」 皇上仁育宇內諸福之物,所以昭德效祥者,不可殫紀。而麒麟則兩見於歲期之間,天之所以彰「應於皇上者,豈偶然哉?」 群臣百工稽首稱賀,皇上謙敬自持,讓而弗有。深惟太祖高皇帝創業艱難,兢兢業業,日甚一日,益思所以祇順天心,安養黎庶。又舉前代之君矜恃祥應,不能正身修德、自致敗亂者,以為鑒戒。玉音布昭如日月。在庭之臣祗服贊誦,誦皇上敬天勤民、不矜不伐,雖堯、舜、禹、湯、文武不能過也。臣聞天道無息,聖人之德亦至誠無息,故足以參天地、育萬物。皇上之德至矣,而猶敬慎如此,是即天地之德、天地之心也。明明上帝所以眷祐於皇上者,蓋愈隆愈盛矣。國家有萬萬年太平之慶,群臣兆民亦永有賴焉。臣忝職文字,觀茲盛美,歡戴之情,倍萬常品。謹撰頌詩一首上進。頌曰:

赫赫明明,上帝之命。命於天子,萬邦是理。維此萬邦, 靡不來王。無有遠邇,維皇之治。皇有大德,肫肫其仁。 惠養下民,以對上天。下民有言曰「我父母,育我童幼, 暨於黃耆。我寒我飢,衣之食之。嗟我民庶,樂此熙熙。」 上帝鑒觀,皇德之厚。爰發其祥,顯天之祐。其祥伊何? 是生麒麟。昭昭維靈,式安則馴。凡物有生,弗踐弗履。 「既合於仁,亦協於義。有隆其聲,黃鐘大呂《麒麟在原》, 民歌且舞。天開日月,來獻於京。鼓舞懽呼,麒麟在庭。 群臣上言,嘉祥來格。維物之祥,實昭皇德。」皇帝曰:「嘻! 維命靡常,維敬厥祥,天是用昌。昔我太祖,靈承於族, 既艱既勤,闢此土宇。傳祚在予,予敬用承。維祥之來, 豈敢或矜。在昔之君,有土有人,恃祥弗敬,用墜厥命。 凡爾百僚,維德是輔。以事上帝,紹我太祖。」臣拜稽首, 「大哉皇仁!如天之行,如日之昇。」臣拜稽首,「一哉皇心上帝是歆,太祖是臨,天命純固。皇帝在御,彌億萬年。 永祚民主,敬事于天。聖子聖孫,萬世其傳。」

《麒麟賦》
劉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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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天子膺洪圖,守神器,繼累聖而大業光,奉兩宮而 達孝備。夫然,故道不愛於天,寶不愛於地。但見炎荒 雪嶠,效奇踵來;日本月氐,貢琛尾至。而猶未足表太 和,符至治也。爰有奇祥,實乃四靈之首,間生曠代,在 夫英里之陲。馬足象乾而動直,牛尾法坤以靜垂。文 周於身,不耀而其章自炳;肉生於角,不觸而厥性孔 慈。音含舜《韶》之律呂,步中禹度之規矩。爾乃隨逐使 旌,經年始至於赤縣;祇陳貢牘,涓日用進於彤墀。軒 昂馴習,回轉委蛇。聞都俞而欲效率舞之態,仰睟表 而宛生瞻依之思。仁振振兮允合王化;靈昭昭也式 際昌期。於是群臣欣躍,稽首陳辭,以為吾皇道符軒 后,故昔在郊而今復見於域中;績邁「成康。故彼遊藪 而此則達於闕下。況魯甸之覆,何足並驅;而漢畤之 逢,豈堪方駕。於以見百王之盛莫比,萬世之祚無疆。 請告郊社,彰鉅美,書《墳》典,垂休光。」聖天子穆然深思, 謂「禎祥之至,必本乎至誠;休徵之臻,在建乎皇極。願 因天眷,謹天德,而勿務乎文,以或怠其實。」然後群臣 恐懼踧踖,共承明詔,各虔厥職。復相與歎曰:「麟之出 也,猶前古而曾聞;吾皇之德也,誠自古而罕及。」

《白鹿賦》有序
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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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龍飛之一紀,承天建極,駿德鴻烈,震曜宇宙,巍乎炳然,與二帝三王同盛。於是休氣充塞,禎祥並臻,諸福之物,應德而見。乃獻歲嘉月,有白鹿至自靈寶。太子太保、禮部尚書臣言拜手稽首曰:「夫白鹿者,百祿也。豈非我皇受祿于天之慶哉?」 謹獻賦曰:

「繄金方之靈獸,產中嶽之神區。按《祥經》以驗物,表聖 代之休符。孕瑤光以成象,輸北海而應圖。乍騰倚於 山椒,忽振迅于天衢。彼積壽于千齡,毳將蒼而變白。 角未茁而已然,實氣化之所殖。挺玉質以霜瑩,耀晶 熒之正色。超嶮絕而星奔,野呦呦而苹食。度朝關于 函谷,弭夕駕於瑤池。謝仙寰之岑寂,望帝闕而來儀。 蹌百獸而率舞,衎嘉賓而賦詩。」感明王之在御,豈虞 羅之可羈。昔飛黃服皁于軒圖,鳳鳥雝鳴于舜治。商 運啟而白狼遊,漢道亨而天馬至。遇塗山之素烏,貢 越裳之皓雉。紛榮燭于往牒,並垂光于來祀。「矧皇極 之丕建,協鴻化于神明。敻《登三》而《咸》五,與《泰初》而齊 名。宜禎祥之總萃,顯不世之休徵。保」靈祚之孔殷,來 百祿而是膺。遂作頌曰:「圓宰睠命兮景福臻,神物乃 至兮孚皇仁。登獻祖廟兮芳苾陳,鴻禎協應兮當上 春。周南麟趾兮歌振振,於皇萬年兮主百神,永符寶 祚兮光日新。」

《白兔賦》有序
姚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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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惟德協於治,治協於瑞,邃古以來,蓋莫不然。《赤文》之籙,堯也;昭華之琯,舜也;白狼之鉤,湯也;丹鳥之穀,武也。疇德之符,有足徵焉。後世德薄化漓,其不能繼,無惑也。惟我皇上道貫三才,智周萬物,孜孜為治,化浹邦家。是以一紀之間,《河清》《甘露》、靈鵲之類,史不絕書,疊貺駢祥,獨駕古昔。屬者西蜀憲臣獲白兔以貢於闕下,較諸他瑞,尤為異常。自非天無藏寶,地無隱祥,何以有此?夫有至德者必有至治;有至治者必有至瑞。諒哉斯兔之為符也。臣瞻依日月,鼓舞鳶魚,待罪文署,忻忭萬倍。是用作為歌賦,以光讚聖德,蓋不獨使淵雲諸臣得專藝於漢世也。謹獻《瑞兔賦》一篇,上塵睿覽。

赫皇明之昌曆,啟聖人而馭宇。紹皇王之丕圖,振陰 陽之宏紀。象三光以垂照,順五行以立軌。熙鴻醇於 昊軒,匹休光於姚姒。放勳襲其欽明,《旱麓》宗其豈弟。 仁恩衍而橫流,義聲馳而遐靡。煥采物以弘文,遵彝 常而崇禮。洽元德於幽明,敷茂化於遠邇。覽隆古以 獨騖,揚徽烈以齊美。三靈協而胥慶,百順。「而來禔。 或吐祕以表貺,或孕奇而薦祉,紛嘉禎之雥集,兆至 和之所委。邈西蜀之上遊,蟠龍鬱而為岡,育異兔以 馴伏,匪川澤之能藏,陋中山與東郭,何凡品之足方, 羨冠倫之仁獸,傳郡國以騰章,凝皓輝於西陸,披素 彩於少商,瞻蕊淵兮融魄,感玉衡兮流光,昭明視兮 廟祀,應單閼兮歲陽。毳如絲兮皎皎,眸若珠」兮煌煌。 璧月滿兮露湑,箕風入兮桂芳。物與時兮競爽,望帝 都兮開祥。參元根以比壽,飲元氣以為漿。耀珍環於 王母,配純雉於越裳。躍昇平之華囿,儀清穆之朝堂。 映翠華於上苑,棲朱草於中唐。嗟彼䨲之為族,亦既 繁而孔庶。駭降質之特殊,乃呈姿以托寓。驗之瑞應 之圖,稽以古今之注。采之里俗之謠,訊之筮龜之喻。 往紀之所尟聞,先朝之所未遇。察《金柔》之有徵,章《皇 風》之廣馭。庶事敏而惟康,高年逸而有譽。既丕振乎 文英,復遠戢乎兵戍。占以類而相從,嘉協氣之充裕, 臣工見而翔泳。雷四域以同豫,觀合契而應符。信龍

德之當天,恆遜美而弗居,厲皇情之乾乾。存寅畏於
考證
索馭,切兢惕於臨淵。紛華陳而不御,嗜好至而莫遷。

道既隆而愈恭,精已勵而尢堅。辨敬怠於儒籍,審勞 逸於農阡。敦德業於久大,泯聲臭之幽元。游高明兮 浩浩,履中正兮平平。願昇歌以頌禱,從八風以相宣。 茂本支以百世,孚景命以萬年。

《續貓相乳說》
唐·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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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相乳,古未之有也。自唐以來,至今僅兩見耳。然在 馬北平家,特以異母而乳,無母之子,猶曰:「憐其無所 於乳也而乳之」云耳。而在博士吳君家,特以二乳母 交相為乳焉。是尢可異也夫此二者,其為和氣之致, 信矣。余竊以為唐德宗崎嶇兵戈間,內輯外捍,合暌 為同,用武功致天下之和,故其為瑞也,特見於武臣 之家矧?今天子斂福錫極,匝洽胎卵,以文德致天下 之和,故其為瑞也,亦特見於儒臣之家,然則謂其為 天下之瑞焉可也。昌黎以為一家之瑞,狹矣。雖然,和 氣之寓乎宇宙也,其發也必有以起之,其凝也必有 以鍾之。譬如醴泉朱草,不擇地而出,然據其所出之 地,固自有以鍾之也,是夫武臣多懻?喜𩰚。而史稱 北平為將,獨先撫循,至殫家以賞士甘苦與同之,使 德宗能以武功致天下和者,北平寔多力焉。其獲茲 瑞也宜無足怪。而吳君豈弟而不陂,諸兄弟之子更 相子也,友讓之義信乎其家,而長者之風行乎其官, 以能不負天子菁峨育材之意。若然者,其亦可謂有 斯貓之誼也歟?余知其獨瑞於二氏也,豈其自有以 鍾之歟?由此言之,雖謂其一家之瑞,亦可也。抑聞之 史氏又言:「北平後與李抱真為隙,遂以私忿隳其前 功。」是北平終有愧於茲瑞也。已而吳君方且益崇令 德,協恭僚寀,以倡諸生而陶之太和,則茲瑞也,其將 專於吳氏矣乎?書以望之。

《產麟碑記》
蔡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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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修《黃虞》之業十有三年,天地順,四時當,萬物服 體而五穀昌,股肱百司,濟濟相讓,于是東西南北,款 塞賓服。天子聖神,光昭令德,衡紞紘綖而天下太和, 蓋比之隆古矣。豫土當天地之中,浮光當豫上游,帶 淮襟汝,而人民才賢甲于兩癸未,牛君奉命來令 茲土。越三年,政善時和,庶徵維序。有麟產于郊麇,身 蹄馬尾牛,而熛甲鱗森,信如昌黎所謂麟者。是時林 木震動,雷雨交作,火光燭天,觀者如堵。事聞于邑,令 君下簿王驗覆之。王固世臣子,能昌大其事,奉而獻 之孔子廟庭,遍驗諸卿大夫長老家,遂告諸神而刳 之,囊以香草,光灼灼動麟甲間。乃瘞其骨于邑北三 里許,畫圖以傳,欲以聞之當道。令君曰:「無足異,毋以 聞也。」亡何,內臣有自河內還者,以圖進,中旨責部使, 諸臣無以聞者。令君乃疏曰:「國家以民和年豐為瑞 麟,未足為異也。」于是部使以令君疏聞。會大宗伯如 令君疏,元輔兩臺亦如宗伯疏。上始曰:「俞知無足異, 姑以不常見者」,欲一見之,取其皮進諸皇太后,遍視 宮闈,而留藏之內府。方命下時,令君卜日,捧麟覆以 黃幕,盛以雲櫝,令君齋宿送之,部使御史大夫亦齋 宿送之。宣武將軍暨一王而下百千萬人,無不送之 彝門之外。凡十日抵京師,所過驛傳,無不焚香送之。 吁,麟之遇,顧不奇哉!彼其產于牛,生于民家,似細事 已耳。而昌聞於天子,御搔其甲而拭其首,藏于內府, 為世靈異。史且載之。薄海內外之屬,無不曰:「中國有 聖人而麟生焉。」吁!麟為國家增重也,顧不大歟?然天 之仁愛人君也,不待日月薄蝕水旱饑蝝螽螟已也。 凡事屬異見,而物無常有者,皆有意焉。今天子日與 二三元老,百辟卿士,靡不和寧,共成雍熙之化。麟生 而令君曰「無足異」,元老諸臣曰「無足異」,天子亦曰「無 足異」,上下兢業勤修,不貴異物如此,詎非大順之寔 哉?若以輿圖無外,異類咸賓,八方款塞,而曰順之至 也,麟足兆矣,則自三代而下,鳳凰麒麟間亦有之,彼 不與我事,我亦不與彼事,此令君聖天子元老諸臣 所謂無足異者也。雖然,《傳》曰:「清明在躬,志氣如神。天 降時雨,山川出雲。」則斯麟也,豈非我國家億萬年太 平之徵哉?令君屬不佞為之記而勒碑焉,不佞無能 異其說而漫談也。令君諱應元,關中涇陽人,少神異。 令光有異政,則麟產于郊,此又一徵矣。

《奏停取麒麟疏》
王學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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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接邸報禮部一本傳奉事,該文書房太監劉成口 傳聖旨:「聞河南產有麒麟,撫按官如何不奏,著禮部 傳與他上緊進來。欽此。」隨該禮部具奏,續奉聖旨:「覽 卿等所奏,知道了。但麒麟鳳凰,世所異物,而比他瑞 不同。朕於罷瑞獻豈不知,惟欲一見耳。還著彼處撫 按官上緊進來。欽此。」臣仰見皇上之意,不過以麟為 瑞物,向來未見。今止於一見,似於聖德盛治無妨也。 臣復何言。但捧誦綸音,一則曰「聞河南產有麒麟,撫 按官如何不奏?」一則曰「朕於罷瑞獻豈不知,惟欲一 見耳。」臣請自皇上之所謂聞者,願皇上之慎其所聞, 而益進於所未聞也;請自皇上之所欲見者,願皇上 之端其所見,而益進於所未見也。臣聞四方災異、水旱、盜賊,日以奏聞,此撫按事也。矧!麟之為靈,昭昭也。 既產於盛世,撫按敢不以奏聞哉?但竊聞此麟產於 光山,托生於牛腹,即斃於次日,旋產而旋斃,則祥者 亦為不祥矣。祥而不祥,撫按將以何者上聞哉?撫按 既未嘗奏聞,不知皇上之所聞者,果聞之三、四輔臣 乎?抑聞之部院大臣「乎,抑亦聞之臺諫、言官乎?夫三 四輔臣未有聞,部院大臣未有聞,臺諫言官未有聞。 皇上深居九重,雖聰明天縱,何由即聞產於河南乎? 臣遠在南都,雖不知其所自,但以臣意竊揣,無亦左 右小臣以奇怪取悅聖心,多方差人訪求於外,或傳 聞於道路,或收買于繪圖,務為鼓惑計耳。若此者,非 皇上」之所宜聞也。此端一開,日漬月淫,將來乘間竊 發,潛聞於皇上曰:「某省出有某物,某地產有某瑞,可 著禮部上緊取之。」又其甚者,則必曰:「聞文臣某人可 用,可著吏部上緊轉之;聞某項錢糧可用,可著戶部 上緊進之;聞武臣某人可用,可著兵部上緊轉之;聞 某人問某重辟,可著刑部上緊釋之。聞某」處尚堪修 造,可著工部上緊造之;聞某處某官可逮,可著錦衣 衛上緊逮之。皇上將惟其言而聽之,可乎?否乎?天下 萬世,謂皇上為何如主乎?臣竊謂皇上英明獨斷,雖 不可無,而從中傳旨,尤不可有。此關于理亂安危之 機,匪細故也。誠所謂始于微而成于著者也。《易》曰:「履 霜堅冰至」,正此謂耳。矧四方災旱,老稚流離,啼饑號 寒之聲,皇上猶有未及聞者乎?外寇驕橫,士卒困苦, 呻吟嗟怨之狀,皇上猶有未及聞者乎?孤臣寡嫠煢 獨哀哀哭泣悲嗟之情,皇上猶有未及聞者乎?宗室 貧窮,饔飧弗給,愁苦涕洟之態,皇上猶有未及聞者 乎?諸如此類,左右不以聞而以「斃麒麟」聞,誠非忠於 皇上者也。故臣願皇上之慎其所聞,而進於其所未 聞者,誠以此。夫所謂「罷瑞獻」者,豈徒曰罷之云乎哉? 乃其心則不欲見者也。苟心欲見之,則胡可言罷,亦 胡可言知?臣嘗鏡之古矣。周武王卻旅獒,漢文帝卻 千里馬,漢光武卻寶劍,唐太宗卻名鷹,此皆聖主賢 君不以異物為貴,誠卻之而不欲見之者,垂之後世, 遂為美談。皇上德邁周武而陋漢唐,于不足言者何 為既知宜罷而復欲見之乎?又嘗鏡之今矣,洪惟我 太祖高皇帝於蘄州進竹簟,則卻之曰:「恐天下聞風 爭進奇巧。」仍令四方毋得妄有所獻。太原歲進蒲萄 酒,則曰:「朕飲酒不多,自今令其勿進。」國家以養民為 務,豈可口腹累人。世宗皇帝即位之初,珍禽奇獸,一 切縱放,而淫巧異玩,罔于嗜好,是祖宗之所以結人 心、凝天命,以培千萬年不拔之基者。其好尚恆端,舉 動恆慎,典則具存,是故聖子神孫所當服膺而遵承 之者也。皇上御極年來,盛德大業,光昭祖宗。臣於以 前「仰承《德意》」一疏,以經敘誦,茲不敢多贅矣。皇上今 日為一槁麟之「故,必欲一見,令撫按官上緊進來,似 比二祖之盛德,不無少損乎?假使其麟至今尚存,皇 上必欲一見,然產在遠方,臣猶以為不可。矧麟已斃 多時,其形枯槁,不堪進於丹陛之前亦明矣。或者左 右小臣以為此希異之物,不可不見,或誑以為其麟 尚存也」,遂鼓惑聖聽,而必令撫按進之乎?撫按聞命, 「徬徨無措,則責之道府;道府聞命,徬徨無措,則責之 州縣。州縣下吏徬徨無措,又不知如何而後可應皇 上之命也?其中道途之費用,解官之科索,驛遞之騷 擾,恐又有不堪言者。當此物力凋疲之際,軍民困苦 之時,兩河報災比他省尤甚。皇上惓惓,以軫恤小民 為念,何苦為此無益之舉動,而勞民動眾為也。至於 老稚啼號之聲,士卒呻吟之狀,孤寡哭泣之情,貧宗 愁苦之態,皇上果欲見之否耶?」臣愚以為推此一念, 欲見異物之心,而廣之于所未見,斯為大聖人之聰 明耳。皇上睿哲,既知罷瑞獻之為是,此正杜將來貢 獻之漸也。今必欲一見而不盡罷之,則傳之四方,咸 以為斃,麟且見之,況「生者乎?況出於斃麟之外者乎? 將來聞風而進獻者,接踵至也。書之史冊,寧不為盛 德一累哉!昔舜造漆器,諫者七人。夫漆器,用物也;造 用物且諫,則槁麟」之取,寧忍於不諫耶?臣雖不敢以 舜臣自待,而實不忍不以虞舜望皇上也。伏乞皇上 俯察臣言,收回成命,速為停止。仍乞皇上自今以往, 不邇「聲色,終惟其始,不嗜玩好,久而勿替,不聞亦式。 嘗存布衣祈禱之心,不見是圖,永堅停操減造之節。 移此念以接賢人君子,則所聞皆正言,所見皆正行; 移此念以就日講經筵,則所聞皆正典,所見皆王謨。 至於內臣之語,有益身心者始聽之,凡涉于嗜欲必 斥之,一切從中傳奉旨諭,倍加詳慎,毋啟」邪萌。如是 則皇上之盛德格天,駿業亙古,不數年必有麒麟遊 苑,鳳凰儀庭,以應聖明之瑞者矣。區區遠方一槁麟, 奚足羨哉!

《白兔贊》并序
李本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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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仲秋,適獲白兔于上蔡之野,所司獻諸郡庭,郡薦紳士庶得以縱觀。玉質金睛,神采煥發,斯亦奇矣。攷之《春秋運斗樞》曰:「玉衡星精散而為兔抱。」

《朴子》曰:「兔壽滿五百歲則色白。」 《瑞應圖》曰:「王者恩加耆老則白兔見。」 歷觀往牒,總屬嘉禎。而是兔之出,復當上流虹之日,郡伯報最之秋,豈偶然哉?蓋聖壽無疆,地呈其兆;太平有象,物效其靈。視周成越裳之白雉,鄭弘臨淮之白鹿,異世而同符矣。諸紳士請勒之石,用垂永久,而不佞因為之贊。

贊曰:「金波涵影,玉衡誕精。應時而見,實維休徵。於鑠 昭代,皇帝聖明。綜核吏治,康濟黎民。畀此良牧,綏我 瓠城。銀漢月朗,玉壺冰瑩。褰帷問俗,下榻延英。融融 春盎,湛湛露零。五百里內,亡愁嘆聲。有兔爰爰,素質 丹睛。雪毫日麗,霜蹄風輕。來遊于野,載獻于庭。越雉 淮鹿,異體同清。士庶競觀,動色交稱。願勒堅珉,垂之 無窮。」牧拜頓首,天子萬齡。

獸異部藝文二 编辑

《虎不食人》
唐·李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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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縣多猛獸,頃常擇肉於人,每至採茶及樵蘇,常遭啖食,人不堪命。自太和四年至六年,遂無侵暴,雞犬不鳴,深山窮谷,夜行不止。得攝令和𠊨狀稱「潛山縣鄉村正趙珍夜歸,中路與虎同行,至家竟無傷害之意。」

南山白額同馴擾,亦變仁心去殺機。不競牛甘令買 患,免遭狐假妄憑威。渡河豈適他邦害,㨿谷終無暴 物非。爾效騶虞護生草,豈徒柔伏在淮淝。

《內出白鹿宣示百官》
黃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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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瑞何曾之,毛群表色難。推於五靈少,宣示百寮觀。 形奪場駒潔,光交白兔寒。已馴瑤艸別,孤立雪花團。 戴豸慚端士,抽毫曜史官。貴臣歌詠日,皆作白麟看。

《白兔》
宋·文彥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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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好生,網開三面。明視標奇,昌辰乃見。」育質雪園, 淪精月殿。著于《樂章》,色含江練。

《虎害》
元·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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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虎有穴,南山虎成群。目光如電聲如雷,倚蕩伏 起山之垠。百人一飽不留骨,敗衣墜絮途紛紛。空谷 絕樵聲,長路無行塵。呀呀垂涎口,耽耽闕城闉。天地 豈不仁,社公豈不神。哀哀太山婦,叫斷秋空雲。可憐 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世上無復裴將軍,北平太 守今何人?

《應制白兔》
楊雲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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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德如天物效祥,褐夫新賜雪衣裳。光搖玉斗三千 丈,氣傲金風五百霜。禁籞合棲瑤草影,御爐猶認桂 枝香。中興慶事光圖譜,黼坐齊稱「萬壽觴。」

《應制獻騶虞詩》
明·胡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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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十一年夏五月,《騶虞》見於山東之曹縣,六月丁未朔,臣下以進。白質黑章。惟性仁而馴,徵之載籍,實為瑞獸。是由皇上盛德之所致,乃太平之嘉應也,故不可無紀述。謹拜手稽首而獻。」 《詩》曰:

「聖皇端拱居明堂,梯航玉帛來萬方。仁恩義澤被寰 宇,運化熙熙躋虞唐。於此山東產靈獸,玉燭儲精天 降祥。雪花英英瑩毛質,元雲冉冉凝天章。不履生芻 性仁厚,虎豹遁跡蛟龍藏。千巖萬壑生光彩,山靈嶽 祗參翱翔。奇花異卉紛照耀,靈風滿川甘露瀼。要之 網羅不可致,虞人走告誇非常。近之不驚亦不懼,儀」 儀穆穆行蹌蹌。薦以雕籠藉芳褥,榮光葉氣隨飛揚。 猊首斑斑獻金闕,龍旗寶扇森開張。百僚拜舞慶嘉 瑞,鏘金鳴玉趨鵷行。昔者鈞州已來貢,重見實由聖 德昌。小臣忻躍載歌頌,願播《簫韶》儀鳳凰。

《虎來》
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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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一年九月,譌言虎至爭慌惚。我謂「虎至」豈水 鄉,況少蕩翳與林樾。前村漸報咥老翁,西村少年撲 見骨。未昏家家柵豬犬,四鄰緩急莫相越。昨聞鄰子 說果見,夜聞噭哮疏毛髮。起從壁孔稍窺覘,恰有微 月映屋缺。聳軀哆吻首闖地,瞋目眈眈兩杯凸。侵朝 出門跡宛在,濕泥載途五爪沒。口中且言尚驚怕,轉 首四顧疑衡突。嗚呼猛獸猛不知,平郊獨行無乃忽。 人稠地局勢無比,眾眼不甘留突兀。其中豈無馮婦 者,攘臂敢前何不蹶。彎弧尚有裴將軍,老命須臾應 弦歿。不如徙惡南山深,安我民心汝安窟。

《白兔詩》
秦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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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日三山盡,深秋萬卉枯。霜風催上蔡,露液灑平蕪。 肅肅罝于野,爰爰兔在隅。入眸驚罕絕,落手詫稀無。 宿莽微雲抱,遙岡片日扶。可是濤凝魄,應為雪浸膚。 奔疑珠亂綴,臥想玉斜鋪。黃犬虛相憶,蒼鷹枉自呼。 仙娥輝乍減,郢客翰無孤。巖際渾猜石,沙邊祗類鳧。 光堪齊越雉,色豈儷秦狐。持以將熊軾,留之配虎符。」 瑩瑩遊水鏡,皎皎落冰壺。紀筭占毛毳,徵休驗斗樞。 還同黃霸事,錫齎下天衢

獸異部紀事 编辑

《宋書符瑞志》:「白狼,宣王得之而犬戎服。」

「《物類相感志》委蛇,音威夷。出水澤間,齊桓公出田而 遇之,狀如大轂,其長如轅,紫衣而朱冠。其為物也惡 聞雷車,聲聞則捧其首而立見者,霸王之象也。」 《孔叢子記問》篇:「叔孫氏之車子曰鉏商樵於野而獲 獸焉,眾莫之識,以為不祥,棄之五父之衢。冉有告夫 子曰:『麇身而肉角,豈天之妭乎』?夫子曰:『今何在?吾將 觀焉』。」遂往,謂其御高柴曰:「若求之言,其必麟乎?」到視 之,果信言。偃問曰:「飛者宗鳳,走者宗麟,為其難致也。 敢問今見,其誰應之?」子曰:「天子布德,將至太平,則麟 鳳龜龍先為之祥。今宗周將滅,天下無主,孰為來哉?」 遂泣曰:「予之於人,猶麟之於獸也。麟出而死,吾道窮 矣。」乃歌曰:「唐虞世兮麟鳳遊,今非其時吾」何求,麟兮 麟兮我心憂。

《漢書五行志》:昭帝時,昌邑王賀聞人聲曰:熊。視而見 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 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 亡象也。」賀不改悟,後卒失國。

《晉書慕容超載記》:「超祀南郊,將登壇,有獸如馬狀,類 鼠而色赤,集于圜丘之側,俄而不知所在。」

《搜神後記》:丹陽人沈宗,在縣治下以卜為業。義熙中, 左將軍檀侯鎮姑熟,好獵,以格虎為事,忽有一人著 皮褲,乘馬從一人亦著皮褲,以紙裹十餘錢,來詣宗 卜云:「西去覓食好,東去覓食好。」宗為作卦,卦成告之, 「東向吉,西向不利。」因就宗乞飲,內口著甌中,狀如牛 飲。既出,東行百餘步,從者及馬皆化為虎,自此以後, 虎暴非常。

《述異記》:「䝟貐,獸中最大者,龍頭馬尾虎爪,長四百尺, 善走,以人為食,遇有道君即隱藏,無道君即出食人。」 《冊府元龜》:「南齊安陸王子敬為揚州刺史,先是,有麞 入廣陵城,投井而死。又有象至廣陵,其後子敬於鎮 被害。」

《南史侯景傳》:「景廢簡文,迎豫章王棟即皇帝位,又矯 蕭棟詔禪位,即南郊柴燎于天,升壇受禪。將登壇,有 兔自前而走,俄失所在。」

《物異考》:「後周建德中,陽武有獸三,狀如水牛,一黃,一 赤,一黑,赤與黑𩰚。久之,黃者自傍觸之,黑者死,黃赤 俱入于河。」

《北史魏本紀》:「獻帝年老,乃以位授子聖武皇帝,命南 移,山谷高深,九難八阻,於是欲止。有神獸似馬,其聲 類牛,導引歷年乃出,始居匈奴故地。」

《冊府元龜》:「齊王祐,太宗貞觀中為齊州都督,以謀逆 詔還京師,賜死。祐好養鴨,忽有野狸入籠中,齰四十 餘鴨,皆斷其頭。及敗,同惡而誅者四十四人。」

《耳目記》:周永昌中,涪州多虎暴。有一獸似虎而絕大, 逐一虎噬殺之。錄奏檢《瑞應圖》,乃酋耳也。不食生物, 有虎則殺之。

《冊府元龜》:「元載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居長壽坊。代宗 大曆四年九月己卯,有猛虎入城,止於載私廟。命金 吾將軍薛岌、射聲將軍皓發弩手射殺之以獻。十二 年,載被誅,毀其私廟木主。」

《唐書崔祐甫傳》:「祐甫遷中書舍人,性剛直,遇事不回。 時侍郎闕,祐甫攝省事,數與宰相常袞爭議不平。袞 怒,使知吏部選。每擬官,袞輒駮異,祐甫不為下。會朱 泚軍中貓鼠同乳,表其瑞,詔示袞,袞率群臣賀,祐甫 獨曰:『可弔不可賀』。詔使問狀,對曰:『臣聞禮,迎貓為其 食田鼠,以其為人去害,雖細必錄。今貓受畜于人,不 能食鼠,而反乳之,無乃失其性邪?貓職不修,其應若 曰:法吏有不觸邪,強吏又不扞敵。臣愚以為當命有 司察貪吏,誡邊候,勤徼巡,則貓能致功,鼠不為害』。」代 宗異其言。

《冊府元龜》,李希烈為淮西節度使。德宗建中初,希烈 于唐州得象一頭,以為瑞應。又上蔡、襄城獲其珍寶, 乃是「爛車缸」及「滑石」偽印也。尋而希烈死。

《物異考》:長慶中,吐蕃隴上出異獸,如狼而腰尾皆長, 色青迅猛,見蕃人即捕而食之,遇漢人則不食。 《北夢瑣言》:「唐左軍容使嚴遵美,于閹宦中仁人也,自 言北司為供奉官,褲衫給事,無秉簡入侍之儀。」又云: 「樞密使廨署三間屋,書櫃而已,亦無視事廳堂狀。後 貼黃指揮公事,乃是楊復恭奪宰相權也,自是常思 退休」,一旦發狂,手足舞蹈,家人咸訝。傍有一貓一犬, 貓謂犬曰:「軍容改常也,顛發也?」犬曰:「莫管他,從他。」俄 而舞定,自驚自笑,且異貓犬之言。遇昭宗播遷鳳翔, 乃求致仕梁州。蜀軍收降興元,因徙于劍南,依先王 優待甚異,于青城山下別墅以居之,年過八十而終。 其忠正謙約,與西門季元為季孟也。于是誅宦官,唯 西川不奉詔,由是脫禍。家有《北司治亂記》八卷,備載 閹宦忠佞好惡。嘗聞此傳,偶未得見,即巷伯之流,未 必俱邪?良由南班輕忌太過,以致參商,蓋邦國之不 幸也。先是路岩相自成都移鎮渚宮,升所乘馬忽作人語,且曰:「蘆荻花,此花開後路無家,不久及禍。」然畜 類之語,豈有物憑之乎?石「言于晉」,殆斯比也。

嚴司空鎮,梓州鹽亭縣人。所居枕釜戴山,但有鹿鳴, 即嚴氏一人必殞。或一日,有親表對坐,聞鹿鳴,其表 兄曰:「釜戴山中鹿又鳴。」嚴曰:「此際多應到表兄。」其表 兄遽對曰:「不是嚴家子,合是三兄與四兄。」不日,嚴氏 子一人果亡。是何異也?

《冊府元龜》:「後唐武皇初為太原節度使,以昭宗景福 二年十二月狩於近郊,獲白兔,有角,長三寸。」

蜀檮杌王建光天二年四月有狐舉於寢室建因感 疾甚篤六月建薨。

《幸蜀記》:百姓譙本罵母,忽然化成虎上城,趙廷隱射 殺之,因見昶言曰:「虎,山林之獸,而人化之,入於城市, 疑虎旅中有不軌之士。」其夜張洪謀叛,翌日為其黨 所告,伏誅。洪,太原人,剛勇猛厲,軍中號為張大蟲。至 是有虎上城被誅,即其驗也。

《十國春秋·蜀唐道襲傳》:道襲常夏日會大雨,見所畜 貓戲水于簷滴下,忽爾雷電交至,化為龍而去。 《李遇傳》:廐中畜猴子數頭。一夕,圉人秣馬,見有物如 驢,黑而毛,手足皆如人,據地食猴幾盡。未幾,遇族誅。 《江南野錄》:嗣主如南都,既數日,詰旦,殿庭忽見殘獐 一腳,視之乃獸食之餘。詢宿衛,莫知所以。使往詢陳 陶,陶「曰:『昨暮乃狼星直日故爾』。」嗣主歎曰:「真鴻儒矣!」 《遼史太宗本紀》:帝太祖第二子,母淳欽皇后蕭氏,唐 天復二年生,神光異常,獵者獲白鹿,人以為瑞。 《宋史王著傳》,建隆二年,知貢舉,時亳州獻紫芝,鄆州 獲白兔,隴州貢黃鸚鵡。著獻頌,因以規諫。太祖甚嘉 其意,下詔褒之。

《王延範傳》:「範為江南轉運使,有豹入其公宇,噬傷數 吏,從者皆恐慄不敢進,延範獨拔戟前,逐刺殺之,益 以此自負。廣州徐休復告延範將謀不軌及諸不法 事,斬廣州市。」

《燕翼貽謀錄》:太平興國九年十月癸巳,嵐州獻獸,一 角似鹿,無斑,角端有肉,性馴善。詔群臣參驗。徐鉉、滕 中正、王佑等上奏曰:「麟也。」宰相宋琪等賀。

《玉海》:《淳化祕閣圖》,畫有李贊華千角鹿、黃昌白兔,皆 一時之絕。

《宋史王禹偁傳》:咸平初,知黃州。四年,州境二虎𩰚,其 一死,食之殆半,群雞夜鳴,終月不止。冬雷暴作,禹偁 手疏引《洪範傳》陳戒,且自劾。上遣內侍乘馹勞問,醮 禳之,詢日官,云:守土者當其咎。上惜禹偁才,是日命 徙蘄州。禹偁上表謝,有「宣室鬼神之問,不望生還;茂 陵封禪之書,止其身後」之語。上異之,果至郡,未踰月 而卒。

《賢奕編》:韓世忠夫人,京口娼也。常五更入府伺候賀 朔,忽于廟廡下見一虎蹲臥,鼻息齁齁然,驚駭亟走 出,不敢言,已而人至者眾,復往觀之,乃一卒也。因蹴 之起,問其姓名,為韓世忠。心異之,密告其母,謂此卒 定非庸人。乃邀至其家,具酒食深相結納,資以金帛, 約為夫婦。世忠後立殊功,為中興名將,遂封兩國夫 人。

《續夷堅志》:「癸卯初,有熊數十萬,從內鄉硤石入西南 山,銜枚並進,行既遠,掌皆出血,有羸劣而死者,群熊 自食之。州縣有文移傳報。」

《永昌府志》:「騰越有地名緬青,昔有二獸出,大如橐駝, 毛色碧綠,獅首象蹄,牛尾,有齒無牙,頂帶肉角,見人 則伏地而鳴,土人誤殺其一,暴露數日,不腐臭,父老 云,此獸見則有兵。」

永昌府彝民家產一犢,夜中有光燭欄,民以為怪,殺 之。次早,見身有肉鱗,其色青藍,邊末紅淡,每鱗之內 皆有細毛,蠅蚊不敢近。

《明通紀》:洪武元年閏七月,師克通州。元主聞報大懼, 集三宮后妃太子同議避兵北行。遲明,召群臣會議 端明殿。及開門,忽有二狐自殿上出。元主見而歎曰: 「宮禁嚴密,此物何得至此。殆天所以告朕,朕其可留 哉。」

周王畋于鈞州獲騶虞王來朝,獻之,群臣稱賀,侍講 楊榮作頌以獻。既而四方奏「甘露屢降,嘉禾呈瑞,野 蠶成繭。」外國獻麒麟、白雉、白鹿、白豕、元兔、白象、靈犀 之屬甚眾。榮與解縉、胡廣、金幼孜、梁潛等咸作歌頌 以進。

《明外史陳亨傳》:「亨少子懋,宣德元年從討樂安還,仍 鎮寧夏。三年,奏徙靈州城,得黑白二兔以獻。宣宗喜, 親畫馬賜之。」

虎薈文宣朝祥瑞,無間遠邇。永樂甲申八月,騶虞出 周郊,二虎隨之。甲午榜葛剌國,乙未麻林國俱貢麒 麟。宣德己酉,來安縣石固山獲騶虞二,是《關雎》鵲巢 之應,畢備於一時也。癸丑閏八月,編修許彬進麒麟、 獅子、福祿、元虎《四祥詩》。

《續己編》:福建布政使朱彰,交阯人而寓于蘇。景泰初, 謫為陝西莊浪驛丞。有西蕃使臣入貢一貓,道經于驛,彰館之,使譯問貓何異而上供。使臣書示云:「欲知 其異,今夕請試之。」其貓盛罩于鐵籠,以鐵籠兩重納 著空屋內。明日起視,有數十鼠伏籠外盡死。使臣云: 「此貓所在,雖數里外,鼠皆來伏死。」蓋貓之王也。 《異林》:弘治中,灤陽民家牛產一麟。初不為異,偶過廨 宇,見壁上畫麟,始大驚悟。俗謂麟能茹鐵糞金,遂以 鐵灌之而斃。後獻其皮于鎮府,鎮府貢于庭,兩脅有 甲,毛從甲孔中出,角栗形,纔及犬大。崇明民家于海 中設網,忽獵一獸,如犬,黑色,置家池,善盜魚患之,驅 而入海,行甚捷,海水為之披躍,乃知為犀也。

《庚己編》:弘治末,南昌艾公璞巡撫江南,蘇州屬縣崇 明申報本縣民家有雞生卵而方者,異而碎之,中有 獼猴,纔大如棗。艾公以告巡江都御史長洲陳璚,欲 同奏于朝。陳公曰:「妖異誠當以聞,然其物怪甚,度已 不存矣。萬一柄臣喜事者以詔旨何以進命?」艾公乃 止。

《空同子》。嘉靖六年四月,舞陽之野麟生於牛。其夜火 光,又其聲雷,又見其角而鱗,以為妖,擊之,口吐火鱉。 頃又蘇。瘞之土又自起,聲轉雷擊,碎首乃死。見者謂 麟也。野人懼,扛之省城,然誠麟也。古謂麟一角,然此 則雙肉角;麟馬蹄,此則牛蹄。古謂鶴胎生,今鶴卵生, 豈傳者誤耶?抑形有變耶?此似麟非麟者耶?古又謂 「牛馬交則生麟」,此牛馬交者耶?

《明外史胡宗憲傳》:「趙文華得死罪,宗憲失內援,思自 媚于上,會得白鹿于舟山,獻之。帝大悅,行告廟禮,厚 賚銀幣。未幾,復以白鹿獻帝謂一歲中天再降瑞,益 大喜,告謝元極寶殿及太廟,百官稱賀,加宗憲秩。」 《李遂傳》:「遂博學多智,長于用兵,然亦善逢迎。帝好祥 瑞,因進白兔,帝為遣官告廟,由此益眷遇。」

《陝西通志》:牛應元任光山縣,有產麟之異,應元獨不 以為瑞。有中使過,揭圖以進,上責之部使者,應元曰: 「國家以民和年豐為瑞,麟而瑞,諛也。小臣死不敢諛。」 上是之,第令取其革以獻。

《虎苑》:劉馬大監從西番得一黑驢,進上,能一日千里。 又善𩰚虎,上取虎城牝虎與𩰚,一蹄而斃。又𩰚牡虎, 三蹄而斃。後取𩰚獅,獅折其脊,劉大慟,蓋龍類也。 《浙江通志》:「胡宏字任之,寧波人。少讀《易》,遇一道人,以 卜筮授之,發無不中。有一人家暴富,心疑之,宏為設 卦曰:『家有狸奴走入室,是其祥也』。曰:『然』。曰:『狸形必大, 可稱之,得幾斤』?」曰:「七斤許。」曰:「富及七載,狸奴當去,何 能久」至期,狸奴果去,不見。家貧如初。

《太平清話》:「西川有一孽龍,似馬,日行千里。南海有一 虯龍,與駑駘交之,遂生一獸,前二足如龍,後二足如 虎,有肉翅,飛而食。」

《廣平府志》:「崇禎庚辰,虎突入臨洺鎮,適真定𠞰賊兵 至,共射殺之。」

獸異部雜錄 编辑

《詩小序》:「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既正,朝 廷既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 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

《譚子犧牲》,麒麟出,亡國土之象也。

《鐵圍山叢談》:嶺右俗淳物賤。始吾以靖康丙午來博 白時,虎未始傷人,獨村落間竊羊豕,或婦人小兒呼 噪逐之,必委置而走。有客嘗過墟井,繫馬民舍籬下, 虎來瞰籬,客懼,民曰:「此何足畏?」從籬傍一叱,而虎已 去,村人視猶犬然。十年之後,流寓者甚眾,風聲日變, 百物湧貴,而虎浸傷人。今則啗人于內地弗殊,風俗 澆厚,亦及禽獸耶?先王《中孚》之道,信及豚魚,知必不 誣。

《物類相感志》:麟,莊氏云:「若周之獲麟,乃為漢高祖之 應。」謂周德既衰,君臣失道,烏能致麟而遠應漢高祖 也。又仲尼生有紫麟,格於孔氏之門。紫麟聖人應之 以生也。

《虎苑貞符讚》曰:「白虎金精,縞質元章。西方之宿,匪禍 伊祥。聖人受曆,寶圖皇皇。孰謂於菟,麒麟鳳凰

獸異部外編 编辑

《孝經右契》孔子夜夢豐沛邦有赤煙氣起,顏回、子夏 侶往觀之。驅車到楚西北范氏之廟,見芻兒捶麟,傷 其前左足,束薪而覆之。孔子曰:「兒,汝來姓為誰?」兒曰: 「吾姓為赤松子。」孔子曰:「汝豈有所見乎?吾所見一禽, 一如麏羊頭,頭上有角,其末有肉,方以是西走。」孔子 發薪下麟,孔子而蒙其獸。

元池說:林少昊出野,遇一獸,牛首而人身,驚歸告皇 娥,娥曰:「昔余聞之,帝子牛首人身其名,師親見之者, 百福胥臻,天將福汝,汝何妄驚乎?」帝乃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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