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028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二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二十八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二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二十八卷目錄

 文學名家列傳十六

  晉六

  袁宏       伏滔

  羅含       鄧忠缶

  車引       王珣

  袁山松      孔安國

  顧悅之      晏謨

  賈思勰      袁豹

  宗敞       顧愷之

  郭澄之      熊默

文學典第二十八卷

文學名家列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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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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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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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文苑傳》:「宏字彥伯,侍中猷之孫也。父勗,臨汝 令。宏有逸才,文章絕美,曾為《詠史詩》」,是其風情所寄。 少孤貧,以運租自業。謝尚時鎮牛渚,秋夜乘月,率耳 與左右微服泛江,會宏在舫中諷詠,聲既清會,辭又 藻拔,遂駐聽久之,遣問焉。答云:「是袁臨汝郎誦詩。」即 其《詠史》之作也。尚傾率有勝致,即迎升舟,與之譚論, 申旦不寐,自此名譽日茂。尚為安西將軍、豫州刺史, 引宏參其軍事。累遷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 筆,專綜書記。後為《東征賦》,賦末列稱「過江」諸名德,而 獨不載桓彝。時伏滔先在溫府,又與宏善,苦諫之,宏 笑而不答。溫知之,甚忿而憚宏,一時文宗不欲令人 顯問。後游青山飲歸,命宏同載,眾為之懼。行數里,問 宏云:「聞君作《東征賦》,多稱先賢,何故不及家君?」宏答 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既未遑啟,不敢顯之耳。」溫 疑不實,乃曰:「君欲為何辭?」宏即答云:「風鑒散朗,或搜 或引,身雖可亡,道不可隕。宣城之節,信義為允也。」溫 泫然而止。宏賦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嘗於曲室抽 刃問宏曰:「家公勳跡如此,君賦云何相忽?」宏窘急答 曰:「我已盛述尊公,何乃言無?」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 斷,功以濟時,職思靜亂,長沙之勳,為史所贊,胡奴乃 止。」後為《三國名臣頌》曰:「夫百姓不能自牧,故立君以 治之,明君不能獨治,則為臣以佐之」,然則三五迭隆, 歷代承基,揖讓之與干戈,文德之與武功,莫不宗匠 陶鈞,「而群才緝熙,元首經略而股肱肆力。雖遭罹不 同,跡有優劣,至於體分冥固,道契不墜,風美所扇,訓 革千載,其揆一也。故二八升而唐朝盛,伊、呂用而湯、 武寧,三賢進而小白興,五臣顯而重耳霸。」中古陵遲, 斯道替矣。「居上者不以至公理物,為下者必以私路 期榮,御員者不以信誠率眾,執方者必以」權謀自顯, 於是君臣離而名教薄,世多亂而時不治。故蘧甯以 之卷舒,柳下以之三黜,接輿以之行歌,魯連以之赴 海。衰世之中,保持名節,君臣相體,若合符契,則燕昭、 樂毅古之流矣。夫未遇伯樂,則千載無一驥;時值龍 顏,則當年控三傑。漢之得賢,於斯為貴。高祖雖不以 道勝御物,群下得盡其忠;「蕭曹雖不以三代事主,百 姓不失其業,靜亂庇人,抑亦其次。夫時方顛沛,則顯 不如隱;萬物思治,則默不如語。是以古之君子,不患 弘道難,患遭時難;遭時匪難,遇君難。」故有道無時,孟 子所以咨嗟;有時無君,賈生所以垂泣。夫萬歲一期, 有生之通塗;千載一遇,賢智之嘉會。遇之不能無欣, 喪之何能「無慨?」古人之言,信有情哉!余以暇日,常覽 《國志》,考其君臣,比其行事,雖道謝先代,亦異世一時 也。文若懷獨見之照,而有救世之心,論時則人方塗 炭,計能則莫出魏武,故委圖霸朝,豫謀世事。舉才不 以摽鑒,故人亡而後顯;籌畫不以要功,故事至而後 定。雖亡身明順,識亦高矣。董卓之亂,神器遷逼,公達 慨然,志在致命,由斯而譚,故以大存名節。至如身為 漢隸,而跡入魏幕,源流趣舍,抑亦文若之謂。所以存 亡殊致,始終不同,將以文若既明且哲,名教有寄乎! 夫仁義不可不明,則時宗舉其致,生理不可不全,故 達識攝其契,相與弘道,豈不遠哉!崔生高朗,折而不 撓,所以策名魏武,執笏霸朝者,蓋以漢主當陽,魏后 北面者哉!若乃一旦進璽,君臣易位,則崔生所以不 與,魏氏所以不容。夫江湖所以濟舟,亦所以覆舟;仁 義所以全身,亦所以亡身。然而先賢玉摧於前,來哲 攘袂於後,豈天懷發中,而名教束物者乎?孔明盤桓, 俟時而動,遐想管《樂》,遠明風流。治國以禮,人無怨聲; 刑罰不濫,沒有「餘泣」,雖古之遺愛,何以加茲。及其臨

終顧託,受遺作相,劉后授之無疑心,武侯受之無懼
考證
色,繼體納之無貳情,百姓信之無異辭,君臣之際,良

可詠矣。公瑾卓爾,逸志不群,總角斷主,則素契於伯 符;晚節曜奇,則三分於赤壁。惜其齡促,志未可量。子 布佐策,致延譽之美;輟哭止哀,有翼戴之功。神情所 涉,豈徒謇諤而已哉!然杜門不用,登壇受譏。夫一人 之身,所照未異,而用舍之間,俄有不同。況沉跡溝壑, 遇與不遇者乎!夫《詩》《頌》之作,有自來矣。或以吟詠情 性,或以紀德顯功,雖大指同歸,所託或乖。若夫出處 有道,名體不滯,風軌德音,為世作範,不可廢也。復綴 序所懷,以為之贊,曰:「火德既微,運纏」大過,洪飈扇海, 二溟揚波。虯獸雖驚,風雲未和。潛魚擇川,高鳥候柯。 赫赫三雄,並迴乾軸,競收杞梓,爭採松竹。鳳不及棲, 龍不暇伏,谷無幽蘭,嶺無停菊。英英文若,靈鍳洞照, 應變知微,賾奇賞要,日月在躬,隱之彌曜,文明暎心。 請幫助識別此字。「之愈妙。滄海橫流,玉石同碎。達人兼善,廢己存愛。 謀解時紛,功濟宇內。始救生靈,終明風概。公達潛朗, 思同蓍蔡,運用無方,動攝群會。爰初發跡,遘此顛沛, 神情元定,處之彌泰。愔愔幕裏,算無不經,亹亹通韻, 跡不蹔停。雖懷尺璧,顧哂連城。智能極物,愚足全生。」 郎中溫雅,器識純素,貞而不諒,通而能固。恂恂德心, 汪「汪軌度。志成弱冠,道敷歲暮。仁者必勇,德亦有言。 雖遇《履尾》,神氣恬然。行不修飾,名跡無愆。操不激切, 素風愈鮮。邈哉崔生,體正心直。天骨疏朗,牆岸高嶷。 忠存軌跡,義形風色。思樹芳蘭,翦除荊棘。人惡其上, 世不容哲。琅琅先生,雅杖名節。」雖遇塵霧,猶震霜雪。 運極道消,碎此明月。景山恢誕,韻與道合。形器不存, 方寸海納。和而不同,通而不雜。遇醉忘辭,在醒貽答。 長文通雅,義格終始。思載《元首》,擬伊同恥。人未知德, 懼若在己。嘉謀肆庭,讜言盈耳。玉生雖麗,光不踰把。 德積雖微,道暎天下。邈哉太初,宇量高雅。器範自然, 標準無假。全身曲直,跡洿必偽。處死匪難,理有則易。 萬物波蕩,孰任其累。六「合徒廣,容身靡寄,君親自然, 匪由名教,愛敬既同,情禮兼到。烈烈王生,知死不撓, 求仁不遠,期在忠孝。」元伯剛簡,大存名體,志在高搆, 增堂及陛,端委獸門,正言彌啟,臨危致命,盡其心禮。 堂堂孔明,基宇宏邈,器同生靈,獨稟先覺,標牓風流, 遠明《管》《樂》,初九龍盤,雅志彌確,百六道喪,干戈迭用, 苟非命世,孰掃雰雺。宗子思寧,薄言解控,釋褐中林, 鬱為時棟。士元弘長,雅性內融,崇善愛物,觀始知終。 喪亂備矣,勝塗未隆,先生標之,振起清風。綢繆哲后, 無妄惟時,夙夜匪懈,義在緝熙。三略既陳,霸業已基。 公琰殖根,不忘中正,豈曰模擬,實在雅性,亦既羈勒, 負荷時命,推賢恭己,久而可敬。公衡沖達,秉「志淵塞, 媚茲一人,臨難不惑。疇昔不造,假翮鄰國,進能徽音, 退不失德。六合紛紜,人心將變,鳥擇高梧,臣須顧眄。 公瑾英達,朗心獨見,披草求君,定交一面。桓桓魏武, 外託霸跡,志掩衡霍,恃戰忘敵。卓卓若人,曜奇赤壁, 三光參分,宇宙蹔隔。子布擅名,遭世方擾,撫翼桑梓, 息肩江表,王略威夷,吳魏同寶,遂贊宏謨,匡此霸道。 桓王之薨,大業未純,把臂託孤,惟賢與親。輟哭止哀, 臨難忘身。成此南面,實由老臣。才為世生,世亦須才, 得而能任,貴在無猜。」昂昂子敬,拔跡草萊,荷檐吐奇, 乃構雲臺。子瑜都長,體性純懿,諫而不犯,正而不懿。 將命公庭,退忘私位。豈無鶺鴒,固慎名器。伯言謇謇, 以道佐世,出「能勤公,入亦獻替,謀寧社稷,解紛挫銳, 正以招疑,忠而獲戾。元歎邈遠,神和形檢,如彼白珪, 質無塵點,立行以恆,匡主以漸,清不增絜,濁不加染。 仲翔高亮,性不和物,好是不群,折而不屈,屢摧逆鱗, 直道受黜,歎過孫陽,放同賈屈,莘莘眾賢,千載一遇, 整轡高衢,驤首天路,仰揖元流,俯弘時務,名節殊」塗, 雅致同趣。「日月麗天,瞻之不墜;仁義在躬,用之不匱。 尚想遐風,載揖載味,後生擊節,懦夫增氣。」從桓溫北 征,作《北征賦》,皆其文之高者。嘗與王珣伏滔同在溫 坐,溫令滔讀其《北征賦》,至聞所傳於相傳,云:「獲麟於 此野,誕靈物以瑞德,奚授體於虞者?疚尼父之洞泣, 似實慟而非假,豈一性之足傷,乃致傷於天下。」其本 至此,便改韻。珣云:「此賦方傳千載,無容率耳。今於天 下之後,移韻徙事,然於寫送之致,似為未盡。」滔云:「得 益寫韻一句,或為小勝。」溫曰:「卿思益之。」宏應聲答曰: 「感不絕於余心,愬流風而獨寫。」珣誦味久之,謂滔曰: 「當今文章之美,故當共推。」此生性彊正亮直,雖被溫 禮遇,至於辯論,每不阿屈,故榮任不至。與伏滔同在 溫府,府中呼為袁伏。宏心恥之,每歎曰:「公之厚恩,未 優國士,而與滔比肩,何辱之甚!」謝安常賞其機對辯 速。後安為揚州刺史,宏自吏部郎出為東陽郡,乃祖 道於冶亭。時賢皆集,安欲以卒迫試之,臨別執其手, 顧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贈行。」宏應聲答曰: 「輒當奉揚仁風,慰彼黎庶。」時人歎其率而能要焉。宏 見漢時傅毅作《顯宗頌》,辭甚典雅,乃作頌九章,頌簡 文之德,上之於孝武。太元初,卒於東陽,時年四十九。 撰《後漢紀》三十卷,及《竹林名士傳》三卷,詩賦誄表等雜文凡三百首,傳於世。三子:長超子,次成子,次明子。 明子有父風,最知名,官至臨賀太守。

伏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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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文苑傳》,「滔字元度,平昌安丘人也。有才學,少 知名。州舉秀才,辟別駕,皆不就。大司馬桓溫引為參 軍,深加禮接。每宴集之所,必命滔同遊。從溫伐袁真, 至壽陽,以淮南屢叛,著論二篇,名曰《正淮》。其上篇曰: 『淮南』」者,三代揚州之分也。當春秋時,吳、楚、陳、蔡之與 地,戰國之末,楚全有之,而考烈王都焉。秦并天下,建 立郡縣,是為九江;劉項之際,號曰「東楚。」爰自戰國,至 於晉之中興,六百有餘年,保淮南者九姓,稱兵者十 一人,皆亡不旋踵,禍溢於世,而終莫戒焉。其天時歟? 地勢歟?人事歟?何喪亂之若是也?試商較而論之,夫 懸象著明,而休徵表於列宿;山河衿帶,而地險彰於 丘陵;治亂推移,而興亡見於人事。由此而觀,則兼也 必矣。昔妖星出於東南,而弱楚以亡;飛孛橫于天漢, 而劉安誅絕;近則火精晨見,而王凌首謀;長彗霄暎, 而毋丘襲亂:斯則表乎天時也。彼壽陽者,南引荊、汝 之利,東連三吳之富;北接梁、宋,平塗不過七日;西援 陳、許,水陸不出千里。外有江湖之阻,內保淮、肥之固。 龍泉之陂,良疇萬頃;「舒六之貢,利盡蠻越。金石皮革 之具萃焉;苞木箭竹之族生焉;山湖藪澤之隈,水旱 之所不害;土產草滋之實,荒年之所取給。此則係乎 地利者也。其俗尚氣力而多勇悍,其人習戰爭而貴 詐偽。豪右并兼之門,十室而七;藏甲挾劍之家,比屋 而發。然而仁義之化不漸,刑法之令不及,所以屢多 亡國」也。昔考烈以衰弱之楚,屢遷其都,外迫彊秦之 威,內遘陽申之禍,逃死劫殺,二世而滅。黥布以三雄 之選,功成垓下,淮陰既囚,梁越受戮,嫌結震主之威, 慮生同體之禍,遂謀圖全之計,庶幾後亡之福,眾潰 於一戰,身脂於漢斧。劉長支庶,奄王大國,承喪亂之 餘,御新化之俗,無德而寵,欲極禍發。王安。內懷先父 之憾,外眩姦臣之說,招引賓客,沉溺數術。藉二世之 資,恃戈甲之盛,屈彊江淮之上,西向而圖宗國,言未 絕口,身嗣俱滅。李憲因亡新之餘,袁術當衰漢之末, 負力幸亂,遂生僭逆之計,建號九江,稱制下邑,狼狽 奔亡,傾城受戮。及至彥雲、仲恭、公休之徒,或憑宿名, 或怙前功,握兵淮楚,力制東夏。屬當多難之世,仍值 廢興之會,謀非所議,相係禍敗,祖約助逆,身亡家族。 彼十亂者,成乎人事者也。然則侵弱昏迷,以至絕滅, 亡楚當之。恃彊畏逼,遂謀叛亂,《黥布》有焉。二王遘逆, 寵之之過也;「公路」僭偽,乘釁之盜也。二將以圖功首 難,士少以驕矜樂禍,本其所因,考其成跡,皆寵盛禍 淫,福過災生,而制之不漸,積之有由也。其下篇曰:「昔 高祖之誅黥布也,撮《三策》之要,馳赦過之書,乘人主 之威,以除逆節之虜,然猶決戰陳都,暴尸橫野,僅乃 剋之,害亦深矣。《長安》之謀,雖兵未交於山東,禍未遍 於天下,而馳說之士與闔境之人幽囚誅放者,亦已 眾矣。光武連兵於肥舒,魏祖馳馬於蘄苦,而廬九之 間流溺兵去者十而七八焉。」夫王陵面縳,得之於砎 石;仲恭接刃,成之於後覺也。而高祖以之宵征,世宗 以之發疾,豈不勤哉!文皇挾萬乘之威,杖伊、周之權, 內舉京畿之眾,外徵四海之銳,雲合雨集,摧鋒以臨 淮浦,而誕、欽晏然,方嬰城自固,憑軾以觀王師,於是 築長圍,起棼櫓,高壁連塹,負戈「擊柝以守之,自夏及 春,而後始知亡焉。」然則屠城之禍,其可極言乎!約之 出奔,淮左為墟,悲夫!信哉魯哀之言。夫生乎深宮,長 於膏粱,憂懼不切於身,榮辱不交於前,則其仁義之 本淺矣。奉以南面之尊,藉以列城之富,宅以制險之 居,養以眾彊之盛,而無德以臨之,無制以節之,則厭 溢樂禍之心生矣。夫以昏主御姦臣,利甲資堅城,偽 令行於封內,邪惠結於人心,乘間幸濟之說日交於 側,猾詐錮咎之群各馳於前,見利如歸,安在其不為 亂乎!況乘舊寵,挾前功,畏逼懼亡,以謀圖身之舉者, 望其俛首就羈,不亦迂哉!《易》稱「履霜堅冰,馴致之道」, 蓋言漸也。嗚呼!斯所以亂臣賊子,亡國覆家,累世而 不絕者歟?昔先王之宰天下也,選於有德,訪之三吏, 正其分位,明其等級,畫之封疆,宣之政令,上下有序, 無僭差之嫌;四人安業,無并兼之國。三載考陟,功罪 不得逃其跡;《九伐》時修,刑賞無所謬其實。令之有漸, 軌之有度,寵之有節,權不外授,威不下黷,所以杜其 萌際,重其名器,深根固本,傳之百世。「雖時有盛衰,弱 者無所懼其亡;道有興廢,彊者不得資其弊。夫如是, 將使天下從風,穆然軌道,慶自一人,惠流萬國,安有 向時之患哉!」壽陽平,以功封聞喜縣侯,除永世令。溫 薨,西征將軍桓豁引為參軍,領華容令。太元中,拜著 作郎,專掌國史,領本州大中正。孝武帝嘗會於西堂, 滔豫坐,還,下車先呼子系之謂曰:「百人高會,天子先 問,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 也?」遷游擊將軍,著作如故。卒官。子系之,亦有文才,歷 黃門郎、侍郎、侍中、尚書、光祿大夫

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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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文苑傳》:「含字君章,桂陽耒陽人也。曾祖彥,臨 海太守。父綏,滎陽太守。含幼孤,為叔母朱氏所養,少 有志尚,嘗晝臥,夢一鳥文彩異常,飛入口中,因起驚 說之。朱氏曰:『鳥有文彩,汝後必有文章』。自此後藻思 日新。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嘗宰新淦,新淦人楊羨 後為含,州將引含為主簿,含傲然不顧,羨招致不已」, 辭不獲而就焉。及羨去職,含送之到縣。新塗人以含 舊宰之子,咸致賂遺,含難違而受之。及歸,悉封置而 去。由是遠近推服焉。後為郡功曹,刺史庾亮以為部 江夏從事。太守謝尚與含為方外之好,乃稱曰:「羅君 章可謂湘中之琳瑯。」尋轉州主簿。後桓溫臨州,又補 征西參軍。溫嘗使含詣尚,有所檢劾,含至,不問郡事, 與尚累日酣飲而還。溫問所劾事,含曰:「公謂尚何如 人?」溫曰:「勝我也。」含曰:「豈有勝公而行非邪?」故一無所 問。溫奇其意而不責焉。轉州別駕,以廨舍諠擾,於城 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為材,織葦為席而居,布衣 蔬食,晏如也。溫嘗與寮屬讌會,含後至,溫問眾坐曰: 「此何如人?」或曰:「可謂荊楚之材。」溫曰:「此是江左之秀, 豈惟荊楚而已。」徵為尚書郎。溫雅重其才,又表轉征 西戶曹參軍,俄遷宜都太守。及溫封南郡公,引為郎 中令,尋徵正員郎,累遷散騎常侍、侍中,仍轉廷尉、長 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門施行馬。初,含在官舍, 有一百雀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 以為德行之感焉。年七十七卒。所著文章行於世。

鄧忠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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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昌郡乘》,「鄧忠缶,豫章人,晉世著《交州記》三卷。」

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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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本傳,「引字武子,南平人也。曾祖浚,吳會稽太 守。父育,郡主簿。太守王胡之名知人,見引於童幼之 中,謂引父曰:『此兒當大興卿門,可使專學』。引恭勤不 倦,博學多通。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則練囊盛數十螢 火以照書,以夜繼日焉。及長,風姿美劭,機悟敏速,甚 有鄉曲之譽。桓溫在荊州,辟為從事,以辯識義理深」 重之,引為主簿。稍遷別駕、征西長史,遂顯於朝廷。時 惟引與吳隱之以寒素博學知名於世,又善於賞會, 當時每有盛坐而引不在,皆云「無車公」不樂謝安,游 集之日,輒開筵待之。寧康初,以引為中書侍郎、關內 侯。孝武帝常講《孝經》,僕射謝安侍坐,尚書陸納侍講, 侍中卞耽執讀,黃門侍郎謝石、吏部郎袁宏執經,引 與丹陽尹王混擿句,時論榮之。累遷侍中。太元中,增 置太學生百人,以引領國子博士。其後年議郊廟明 堂之事,引以「明堂之制,既甚難詳,且樂主於和,禮主 於敬,故質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廣廈,不一其度, 何必守其形範,而不私本順時乎?九服咸寧,四野無 塵,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時從其議。又遷驃騎 長史、太常,進爵臨湘侯,以疾去職。俄為護軍將軍。時 王國寶謟於會稽王道子,諷八坐啟以道子為丞相, 加殊禮。引曰:「此乃成王所以尊周公也。今主上當陽 升成王之地,相王在位,豈得為周公乎?望實二三,並 不宜爾,必大忤上意。」乃稱疾不署其事。疏奏,帝大怒 而甚嘉引。隆安初為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辭疾不 拜,加輔國將軍、丹陽尹。頃之,遷吏部尚書。元顯有過, 引與江績密言於道子,將奏之。事泄,元顯逼令自裁。 俄而引卒,朝廷傷之。

王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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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王導傳》:「導子洽,洽子珣,字元琳,弱冠與陳郡 謝元為桓溫掾,俱為溫所敬重。嘗謂之曰:『謝掾年四 十,必擁旄杖節,王掾當作黑頭公。皆未易才也。珣轉 主簿,時溫經略中夏,竟無寧歲,軍中機務,並委珣焉。 文武數萬人,悉識其面。從討袁真,封東亭侯,轉大司 馬參軍,瑯邪王友中軍長史,給事黃門侍郎』。」珣兄弟 皆謝氏婿,以猜嫌致隙。太傅安既與珣絕昏,又離珉 妻,由是二族遂成仇釁。時希安旨,乃出珣為豫章太 守,不之官。除散騎常侍,不拜,遷祕書監。安卒後,遷侍 中,孝武深仗之。轉輔國將軍、吳國內史,在郡為士庶 所悅。徵為尚書右僕射,領吏部,轉左僕射,加征虜將 軍,復領太子詹事。時帝雅好典籍,珣與殷仲堪、徐邈、 王恭、郄恢等,並以才學文章見昵於帝。及王國寶自 媚於會稽王道子,而與珣等不協。帝慮晏駕後怨隙 必生,故出恭、恢為方伯,而委珣端右。珣夢人以大筆 如椽與之,既覺,語人云:「此當有大手筆事。」俄而帝崩, 哀冊諡議皆珣所草。隆安初,國寶用事,謀黜舊臣,遷 珣尚書令。王恭赴山陵,欲殺國寶。珣止之曰:「國寶雖 終為禍亂,要罪逆未彰,今便先事而發,必大失朝野 之望。況擁強兵,竊發於京輦,誰謂非逆!國寶若遂不 改,惡布天下,然後順時望除之,亦無憂不濟也。」恭迺 止。既而謂珣曰:「比來視君,一似胡廣。」珣曰:「王陵廷爭, 陳平慎默,但問歲終何如耳。」恭尋起兵,國寶將殺珣 等,僅而得免,語在《國寶傳》。二年,恭復舉兵,假珣節,進 衛將軍、都督琅邪水陸軍事。事平,上所假節,加散騎常侍。四年,以疾解職。歲餘,卒,時年五十二。追贈車騎 將軍、開府,諡曰獻穆。桓元與會稽王道子書曰:「珣神 情朗悟,經史明徹,風流之美,公私所寄,雖逼嫌謗,才 用不盡。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時事艱難」,忽爾喪失, 歎懼之深,豈但風流相悼而已。其崎嶇九折,風霜備 經,雖賴明公神鑒,亦識會居之故也。卒以壽終,殆無 所哀,但情發去來,寘之未易耳。元輔政,改贈司徒。初, 珣既與謝安有隙,在東聞安薨,便出京師,詣族弟獻 之曰:「吾欲哭謝公。」獻之驚曰:「所望於法護。」於是直前 哭之甚慟。法護,珣小字也。珣五子:弘、虞、柳、孺、曇首,宋 世並有高名。

袁山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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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袁瓌傳》:「瓌子喬,喬子方平,方平子山松,少有 才名,博學有文章,著《後漢書》百篇。衿情秀遠,善音樂。 舊歌有《行路難》曲,辭頗疏質,山松好之,乃文其辭句, 婉其節制,每因酣醉縱歌之,聽者莫不流涕。初,羊曇 善唱樂,桓伊能挽歌,及山松《行路難》繼之,時人謂之 三絕。」時張湛好為齋前種松柏,而山松每出游,好令 左右作挽歌,人謂湛「屋下陳尸,山松道上行殯。」山松 歷顯位,為吳郡太守。孫恩作亂,山松守滬瀆城,城陷 被害。

孔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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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孔愉傳》:「愉子安國,字安國。年小,諸兄三十餘 歲。群從諸兄並乏才名,以富彊自立,唯安國與汪少 厲孤貧之操。汪既以直亮稱,安國亦以儒素顯。孝武 帝時,甚蒙禮遇,仕歷侍中太常。及帝崩,安國形素羸 瘦,服衰絰,涕泗竟日,見者以為真孝。再為會稽內史, 領軍將軍。安帝隆安中,下詔曰:『領軍將軍孔安國貞 慎清正,出內播譽。可以本官領東海王師,必能導達 津梁,依仁游藝』。」後歷尚書左右僕射。義熙四年卒,贈 左光祿大夫。

顧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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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本傳:「悅之,字君叔,少有義行。與簡文同年,而 髮早白。帝問其故,對曰:『松柏之姿,經霜猶茂;蒲柳常 質,望秋先零』。簡文悅其對。始將抗表訟浩,浩親故多 謂非宜,悅之決意以聞,又與朝臣爭論,故眾無以奪 焉。時人咸稱之。為州別駕,歷尚書右丞,卒。子凱之,別 有傳。」

按《殷浩傳》:咸安初,桓溫廢太宰,武陵王晞誣浩子涓 及庾倩與晞謀反,害之。浩後將改葬,其故吏顧悅之 上疏訟浩曰:「伏見故中軍將軍揚州刺史殷浩,體德 沉粹,識理淹長,風流雅勝,聲蓋當時。再臨神州,萬里 肅清,勳績茂著,聖朝欽嘉,遂分授陜之任。戎旗既建, 出鎮壽陽,驅其豺狼,剪其荊棘,收羅向義,廣開屯田, 沐雨櫛風,等勤臺僕,仰憑皇威,群醜革面,進軍河洛, 修復園陵。不虞之變,中路猖獗,遂令為山之功崩於 垂成,忠款之志於是而廢。」既受削黜,自擯山海,杜門 終身,與世兩絕,可謂「克己復禮,窮而無怨者也。尋浩 所犯,蓋負敗之常科,非即情之永責。論其名德深誠 則如彼,察其補過罪己則如此,豈可棄而不恤,使法 有餘冤!方今宅兆已成,埏隧已開,懸棺而窆,禮同庶 人。存亡有非命之分,九泉無自訴之期,仰感三良,昊 天罔極。若使明詔爰發,旌我善人,崇復本官,遠彰幽 昧,斯則國家威恩,有兼濟之美;死而可作,無負心之 恨。」疏奏,詔追復浩本官。

晏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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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慕容德載記》:德如齊城,登營丘,望晏嬰冢,顧 謂左右曰:「禮,大夫不逼城葬。平仲古之賢人,達禮者 也,而生居近市,死葬近城,豈有意乎?」青州秀才晏謨 對曰:「孔子稱臣先人平仲賢則賢矣。豈不知高其梁, 豐其禮?蓋政在家門,故儉以矯世。存居湫隘,卒豈擇 地而葬乎?所以不遠門者,猶冀悟平生意也。」遂以謨 從。至漢城陽景王廟,讌庶老於申池北登社首山,東 望鼎足,因目牛山而歎曰:「古無不死」,愴然有終焉之 志。遂問謨以齊之山川丘陵,賢哲舊事,謨歷對詳辯, 畫地成圖,德深嘉之,拜尚書郎。

按《青州府志》:「謨,臨淄人,晏嬰之後。善屬文,撰《齊記》行 世。」《晉載記》曰:「南燕主慕容德登營丘,問謨以齊之山 川丘陵,賢哲舊事。謨歷對詳辯,畫地成圖,德深嘉之, 拜尚書郎。德又因饗晏,乘高遠矚,顧尚書魯邃曰:『齊、 魯國多君子,當晉接慎、巴生、淳于、鄒、田之徒,蔭修簷, 臨清沼,馳朱輪,佩長劍,恣非馬之雄辭,奮談天之逸』」 辯,指麾則「紅紫成章,俯俛則丘陵生韻。」至於今荒草 頹墳,氣消煙滅,永年千載,能不慨然!

賈思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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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青州府志》:「思勰,益都人也,著《齊民要術》十卷。」

袁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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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袁瓌傳》:「豹字士蔚,博學善文辭,有經國材,為 劉裕所知。後為太尉長史,丹陽尹,卒。」

按《宋書袁湛傳》,「湛弟豹,字士蔚,亦為謝安所知,好學 博聞,多覽典籍。初為著作佐郎,衛軍桓謙記室參軍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復為記室參軍。其年,丹陽尹 孟昶以為建威司馬,歲餘,轉司徒左西屬,遷劉毅撫 軍諮議參軍,領記室。毅時建議大田,豹上議曰:『國因 民以為本,民資食以為天,修其業則教興,崇其本則 末理,實為治之要道,致化之所階也。不敦其本,則末 業滋章;饑寒交湊,則廉恥不立』。」當今接篡偽之末,值 凶荒之餘,爭源既開,彫薄彌啟,榮利蕩其正性,賦斂 罄其所資,良疇無側趾之耦,比屋有困餧之患。中間 多故,日不暇給。自卷甲卻馬,甫一二年,積弊之黎,難 用克振,實「仁懷之所矜恤,明教之所爰發也。」然斯業 不修,有自來矣。司牧之官,莫或為務,俗吏庸近,猶秉 常科,依勸督之故典,迷民情之屢變。譬猶修隄以防 川,忘淵丘之改易;膠柱於昔絃,忽宮商之乖調。徒有 考課之條,而無毫分之益。不悟清流在於澄源,止輪 由乎高閎,患生於本,治之於末故也。夫設位以崇賢, 疏爵以命士,上量能「以審官,不取人於浮譽,則比周 道息,游者言歸。游子既歸,則南畝闢矣。」分職以任務, 置吏以周役,職不以無任,立吏必以非用。省冗散者 廢,則萊荒墾矣。器以應用,商以通財,勦靡麗之巧,棄 難得之貨,則彫偽者賤,穀稼重矣。耕耨勤悴,力殷收 寡,工商逸豫,用淺利深,增賈販之稅,薄疇畝之賦,則 末技「抑而田畯喜矣。居位無儀從之徒,在野靡兼并 之黨,給賜非可恩致,力役不入私門,則游食者反本, 肆勤自勸。游食省而肆勤眾,則東作繁矣。密勿者甄 異,怠慢者顯罰,明勸課之令,峻糾違之官,則嬾惰無 所容,力田有所望,力者欣而惰者懼,則穡人勸矣。」凡 此數事,亦務田之端趣也。莅之以清心,鎮「之以無欲, 勗之以無倦,翼之以廉謹,舍日計之小成,期遠致於 莫歲,則澆薄自淳,心化有漸矣。」豹善言雅俗,每商較 古今,兼以誦詠,聽者忘疲。尋轉撫軍司馬,遷御史中 丞。鄱陽縣侯孟懷玉上母檀氏拜國太夫人,有司奏 許。豹以為「婦人從夫之爵,懷玉父大司農綽見居列 卿,妻不宜從子。」奏免尚書右射僕劉柳、左丞徐羨之、 郎何卲之官,詔並贖論。孟昶卒,豹代為丹陽尹。義熙 七年,坐使徙上錢,降為太尉咨議參軍,仍轉長史。從 討劉毅。高祖遣益州刺史朱齡石伐蜀,使豹為檄文 曰:「夫順德者昌,逆德者亡。失仁與義,難以求安,馮阻 負釁,鮮克有成。詳觀自古,隆替有數,故成都不世祀, 華陽無興」國。日者王室多故,夷羿遘紛,波振塵駭,覃 及遐裔。蕞爾譙縱,編戶黔首,同惡相求,是崇是長,肆 反噬於州相,播毒害於民黎,俾我西服,隔閡皇澤。自 義風電靡,天光反煇,昭晳舊物,煙熅區宇。以庶務草 刱,未遑九伐,自爾以來,奄延十載。而野心不革,伺隙 乘間,招聚逋叛,共相封殖,侵擾我蠻獠,搖蕩我「疆垂, 我是以有治洲之役」,醜類盡殪,匹馬無遺。桓謙折首, 譙福鳥逝,奔伏窠穴,引頸待戮。當今北狄露晞,南寇 埃埽,朝風載韙,庶績其凝。康哉之歌日熙,比屋之隆 可詠。孤職是經略,思一九有,眷彼禹跡,願言載懷。奉 命西行,途戾荊郢,瞻望巴漢,憤慨交深。清江源於濫 觴,澄氛祲於井絡,誅叛柔遠,今「也其時。」即命河間太 守蒯恩、下邳太守劉鍾,精勇二萬,直指成都。龍驤將 軍臧嘉,戎卒二萬,進自墊江。益州刺史朱齡石,舟師 三萬,電曜外水。分遣輔國將軍索懇,率漢中之眾,濟 自劍道。振威將軍朱客子,提寧州之銳,渡瀘而入。神 兵四臨,天綱宏掩,衡翼千里,金鼓萬張,組甲貝冑,景 煥波屬,華夷百「濮,雲會霧臻,以此攻戰,誰與為敵,況 又奉義而行,以順而動者哉!今三陝之隘,在我境內, 非有岑彭、荊門之險,彌入其阻,平衢四達,實無鄧艾 綿竹之艱。山川之形,抑非曩日,攻守難易,居然百倍。 當全蜀之彊,士民之富,子陽不能自安於庸僰,劉禪 不敢竄命於南中,荊邯折謀,伯約挫銳,故知成敗有」 數,非可智延。此皆益土前事,當今元龜也。盛如盧循, 強如容超,陵威南海,跨制北岱,樓船萬請幫助識別此字。「掩江蓋汜, 鐵馬千群,充原塞隰。然廣固之攻,陸無完雉;左里之 戰,水靡全舟,或顯戮京畿,或傳首萬里。故知逆順有 勢,難以力抗。」斯又目前殷鑑,深切著明者也。梁益人 士,咸明王化,雖驅迫一時,本非奧主,從之淫虐,日月 增播,刑殺非罪,死以澤量。而待命寇讎之戮,㩻䧢豺 狼之吻,豈不愬誠南凱,延首東雲,普天有「來蘇之幸, 而一方懷後予之怨。王者之師,以仁為本,舍逆取順, 爰日三驅,齊斧所加,縱身而已。其有衿甲反接,自投 軍門者,一無所問。士子百姓,列肆安堵,審擇吉凶,自 求多祜。大信之明,皦若朝日。如其迷復奸邪,守愚不 改。火燎孟諸,芝艾同爛;河決金隄,淵丘同體。雖欲悔 之,亦將何及!」九年,卒官,時年四十一。次年,以「參《伐蜀》」 之謀,追封「南昌縣五等子。」

按《世說新語》:「殷仲文天才宏贍,而讀書不甚廣博。亮 歎曰:『若使殷仲文讀書半袁豹,才不減班固』。」

宗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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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姚興載記》,興署「禿髮。」請幫助識別此字。檀為涼州刺史,徵涼州刺 史王尚還長安。尚既至長安,坐匿呂氏宮人,擅殺逃人薄禾等,禁止南臺。涼州別駕宗敞、治中張穆、主簿 邊憲、胡威等上疏理尚曰:「臣州荒裔,鄰帶寇讎,居泰 無垂拱之安,運否離傾覆之難。自張氏頹基,德風絕 而莫扇;呂數將終,梟鶚以之翻翔。群生嬰罔極之痛, 西夏有焚如之禍。幸皇鍳」降春,純風遠被。刺史王尚, 受任垂滅之州,策成難全之際。輕身率下,躬儉節用, 勞逸豐約,與眾同之,勸課農桑,時無廢業。然後振王 威以掃不庭,迴天波以蕩氛穢,則群逆冰摧,不俟朱 陽之曜;若秋霜隕籜,豈待勁風之威。何定遠之足高, 營平之獨美。經始甫爾,會朝算改授,使希世之功,不 終於必成;「易失之機,踐之而莫展。當其時而明其事 者,誰不慨然!」既遠役遐方,劬勞於外,雖效未酬恩,而 在公無闕。自至京師,二旬於今,出車之命莫逮,萋斐 之責惟深。以取呂氏宮人裴氏及殺逃人薄禾等,為 南臺所禁。天鑒元鏡,蹔免囹圄,譏繩之文,未離簡墨。 裴氏年垂知命,首髮二毛,嫠居本家,不在尚室,「年邁 姿陋,何用送為邊藩,要捍,眾力是寄。」禾等私逃,罪應 憲墨,以殺止殺,安邊之義也。假若以不送裴氏為罪 者,正闕奚官之一女子耳。論勳則功重,言瑕則過微, 而執憲吹毛求疵,忘勞記過,斯先哲所以泣血於當 年,微臣所以仰天而洒淚。且尚之奉國,歷事二朝,能 否效於既往,優劣簡在聖心,就「有微過,功足相補,宜 弘罔極之施,以彰覆載之恩。臣等生自西州,無翰飛 之翼,久沈偽政,絕進趣之途。及皇化既沾,投竿之心, 冥發遂策名委質,位忝吏端,主辱臣憂,故重繭披款, 惟陛下亮之。」興覽之大悅,謂其黃門侍郎姚文祖曰: 「卿知宗敞乎?」文祖曰:「與臣州里,西方之英雋。」興曰:「有 表理王尚文義甚佳,當王尚研思耳。」文祖曰:「尚在南 臺禁止,不與賓客交通。敞寓於楊桓,非尚明矣。」興曰: 「若爾,桓為措思乎?」文祖曰:「西方評敞甚重,優於楊桓。 敞昔與呂超周旋,陛下試可問之。」興因謂超曰:「宗敞 文才何如,可是誰輩?」超曰:「敞在西土,時論甚美。方敞 魏之陳、徐,晉之潘陸。」即以表示超曰:「涼州小地,寧有 此才乎?」超曰:「臣以敞餘文比之,未足稱多。琳琅出於 崑嶺,明珠生於海濱,若必以地求人,則文命大夏之 棄夫,姬昌東夷之擯士。但當問其文彩何如,不可以 區宇格物興悅。」赦尚之罪,以為《尚書》。

顧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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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文苑傳》:「愷之字長康,晉陵無錫人也。父悅之, 尚書左丞。愷之博學有才氣,嘗為《箏賦》成,謂人曰:『吾 賦之比嵇康琴,不賞者必以後出相遺,深識者亦當 以高奇見貴。桓溫引為大司馬參軍,甚見親昵。溫薨 後,愷之拜溫墓,賦詩云:『山崩溟海竭,魚鳥將何依』?或 問之曰:『卿憑重桓公乃爾,哭狀其可見乎』?答曰:『聲如 震雷破山,淚如傾河注海』』。」愷之好諧謔,人多愛狎之。 後為殷仲堪參軍,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荊州,愷之嘗 因假還,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蒙,遭風大敗。愷之 與仲堪牋曰:「地名破蒙,真破蒙而出,行人安穩,布帆 無恙。」還至荊州,人問以會稽山川之狀,愷之云:「千巖 競秀,萬壑爭流,草木蒙籠,若雲興霞」蔚。桓元時與愷 之同在仲堪坐,共作《了語》。愷之先曰:「火燒平原無遺 燎。」元曰:「白布纏根樹旒旐。」仲堪曰:「投魚深泉放飛鳥。」 復作危語。元曰:「矛頭折米劍頭炊。」仲堪曰:「百歲老翁 攀枯枝」有一參軍云:「盲人騎瞎馬臨深池。」仲堪眇目 驚曰:「此太逼人。」因罷。愷之每食甘蔗,恆自尾至本。人 或怪之,云漸入佳境。尤善丹青,圖寫特妙。謝安深重 之,以為有蒼生以來未之有也。愷之每畫人成,或數 年不點目精。人問其故,答曰:「四體妍蚩,本無闕少,於 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嘗悅一鄰女,挑之,弗從, 乃圖其形於壁,以棘針釘其心,女遂患心痛。愷之因 致其情,女從之,遂密去針而愈。愷之每重嵇康《四言 詩》,因為之圖。恆云:「手揮五絃易,目送歸鴻難。」每寫起 人形,妙絕於時。嘗圖裴楷象,頰上加三毛,觀者覺神 明殊勝。又為謝鯤象,在石巖裏,云:「此子宜置丘壑中。」 欲圖殷仲堪,仲堪有目病,固辭。愷之曰:「明府正為眼 耳。若明點瞳子,飛白拂上,使如輕雲之蔽月,豈不美 乎?」仲堪乃從之。愷之嘗以一廚畫糊題其前寄桓元, 皆其深所珍惜者。元乃發其廚,後竊取畫,而緘閉如 舊以還之,紿云未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 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了無怪色。愷 之矜伐過實,少年因相稱譽,以為戲弄。又為吟詠,自 謂得先賢風制。或請其作《洛生詠》,答曰:「何至作老婢 聲。」義熙初,為散騎常侍,與謝瞻連省,夜於月下長詠, 瞻每遙贊之,愷之彌自力忘倦。瞻將眠,令人代己,愷 之不覺有異,遂申旦而止。尢信小術,以為求之必得。 桓元嘗以一柳葉紿之曰:「此蟬所翳葉也,取以自蔽, 人不見己。」愷之喜,引葉自蔽,元就溺焉。愷之信其不 見己也,甚以珍之。初,愷之在桓溫府,常云:「愷之體中 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耳。故俗傳愷之有三絕: 才絕,畫絕,癡絕。年六十二,卒於官。所著文集及《啟矇

記》行於世
考證

郭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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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晉書文苑傳》:「澄之字仲靜,太原陽曲人也。少有才 思,機敏兼人。調補尚書郎,出為南康相。值盧循作逆, 流離僅得還都。劉裕引為相國參軍。從裕北伐。既剋 長安,裕意更欲西伐,集寮屬議之,多不同。次問澄之, 澄之不答。西向誦王粲詩曰:『南登霸陵岸,迴首望長 安』。裕便意定,謂澄之曰:『當與卿共登霸陵岸耳』。因還。」 澄之位至裕相國從事中郎。封南豐侯。卒於官。所著 文集行於世。

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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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昌郡乘默,南昌人,晉世官會稽太守。撰《豫章志》 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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