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185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一百八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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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八十五卷目錄

 春秋部總論三

  漢董仲舒春秋繁露二盟會要 正貫 十指 重政 服制象 二

  端 符瑞 俞予 三代改制質文 爵國 仁義法 觀德 奉本 深察名號 實性

  順命

經籍典第一百八十五卷

春秋部總論三 编辑

漢董仲舒春秋繁露二 编辑

《盟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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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意雖難喻,蓋聖人者,貴除天下之患,貴除天下之 患,故《春秋》重而書天下之患,偏矣。以為本於見天下 之所以致患,其意欲以除天下患。何謂哉?天下者無 患,然後性可善,性可善然後清廉之化流,清廉之化 流,然後王道舉,禮樂興,其心在此矣。《傳》曰:「諸侯相聚, 而明君子修國,曰:『此將率為也哉』!」是以君子以天下 為憂也,患乃至於弒君三十一,亡國五十二,細惡不 絕之所致也,辭已喻矣。故曰:「立義以明尊卑之分,強 榦弱枝,以明大小之職,別嫌疑之行,以明正世之義, 采摭托意,以矯失禮,善無小而不舉,惡無小而不去, 以純其美,別賢不肖,以明其尊,親近以來遠,因其國 而容天下」,名何等物,不失其理,公心以是非,賞善誅 惡而王澤洽,始於除患,正一而萬物備。故曰「大矣哉。 其別兩言而管天下」,此之謂也。

《正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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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義之所本邪?六者之科,六者之指之謂也。然 後援天端,布流物,而貫通其理,則事變散其辭矣。故 志得失之所從生,而後差貴賤之所始矣。論罪源深 淺,定法誅,然後絕屬之分別矣。立義定,尊卑之序,而 後君臣之職明矣。載定下之賢方,表兼義之所在,則 見復正焉耳。幽隱不相踰而近之則密矣,而後萬變 「之應無窮者,故可施其用於人而不悖其倫矣。是以 必明其統於施之宜。故知其氣矣,然後能食其志也; 知其聲矣,而後能扶其精也;知其行矣,而後能遂其 刑也;知其物矣,然後能別其情也。故唱而民和之,動 而民隨之,是知引其天性所好,而壓其情之所憎者 也。如是,則言雖約,說必布矣;事雖小」,功必大矣。聲響 盛,化運于物,散入于理,德在天地,神明休集,並行而 不竭,盈於四海而訟詠。《書》曰:「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 人以和。」乃是謂也。故明於性,乃可與論為政。不然,雖 勞無功,夙夜是寤,思慮惓心,猶不能睹。故天不有罪 者,三示當中。孔子之所謂非,尚安知通哉!

《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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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文,天下之大,事變之博,無不 有也。雖然,大略要有十指。十指者,事之繫也,王化之 由得流也。「舉事變,見有重焉」,一指也;見事變之所至 者,一指也;因其所以至者而治之,一指也;「強榦弱枝, 大本小末」,一指也;「別嫌疑,異同類,一指也;論賢才之 義,別所長之能」,一指也;「親近來遠,同民所欲」,一指也。 「承《周文》而反之質」,一指也;「木生火,火為夏天之端」,一 指也;切刺譏之所罰,考變異之所加。「大之端」,一指也; 舉事變,見有重焉,則百姓安矣;見事變之所至者,則 得失審矣。因其所以至而治之,則事之本正矣。強榦 弱枝,大本小末,則君臣之分明矣。別嫌疑,異同類,則 是非著矣。論賢才之義,別所長之能,則百官序矣。承 周文而反之質,則化所務立矣。親近來遠,同民所欲, 則仁恩達矣。木生火,火為夏,則陰陽四時之理相受 而次矣。切刺譏之所罰,考異變之所加,則天所欲為 行矣。切刺譏之而舉之,仁往而義來,德澤廣大,衍溢 於四海,陰陽和調,萬物靡不得其理矣。說《春秋》者,凡 用是矣,此其法也。

《重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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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聖人能屬萬物於一而繫之元也。終不及本所從 來而承之,不能遂其功,是以《春秋》變一謂之元。元猶 原也,其義以隨天地終始也。故人唯有終始也,而生 不必應四時之變。故元者為萬物之本,而人之元在 焉。安在之?乃存乎天地之故。人雖生天氣及奉天氣 者,不得與天元。本天元命,而共違其所為也。故春正 月者,承天地之所為也,繼天之所為而終之也。其道 相與,共功持業,安容言及天地之元?天地之元,奚為 於此?惡施於人?大其貫承意之理矣。能說鳥獸之類 者,非聖人所說也。聖人所欲說,在於說仁義而理之。 知其分科條別,貫所附,明其義之所審,勿使嫌疑,是 乃聖人之所貴而已矣。不然,傳於眾辭,觀於眾物,說 不急之言而以惑後進者,君子之所甚惡也。奚以為 哉?聖人思慮不厭,晝日,繼之以夜,然後萬物察者仁 義矣。由此言之,尚自為得之哉!故曰「於乎,為人師者,

可無慎邪?」夫之義出於經,經傳,大本也,棄營勞心也
考證
苦志盡情,頭白齒落,尚不合自錄也哉?人始生有大

命,是其體也,有變命,有變命,存其間者,其致也。政不 齊,則有忿怒之志,若將施危難之中,而時有隨遭者, 神明之所接,絕屬之符也。亦有變其間,使之不齊如 此,不可不省之。省之則重政之本矣。撮以為一進義 誅惡絕之本,而以其施此,與湯、武而有異。湯、武用之 治往,故《春秋》明得失,差貴賤,本之天王之所失天下 者,使諸侯得以大亂之說,而後引而反之,故曰:「《傳》而 明,切而深矣。」

《服制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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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生萬物也,以養人。故其可適者以養身體,其 可威者以為容服」,體之所為興也。劍之在左,青龍之 象也。刀之在右,白虎之象也;鉤之在前,赤鳥之象也。 冠之在首,《元武》之象也。四者人之盛飾也。夫能通古 今,別然不然,乃能服此也。一作通古作今然後能服此也蓋「元武」者, 貌之最嚴,有威者也,其象左右,一作後「其服反居首」,武 之至而不用矣。聖人所以超然,雖欲從之,末由也已。 夫執介胄而後能拒敵者,故非聖人之所貴也。君子 顯之於服,而勇武者消其志於貌也矣。故文德為貴, 而威武為下,此天下之所以永全也。於《春秋》何以言 之?孔父義形於色,而姦臣不敢容邪?虞有宮之奇,而 獻公為之不寐;晉厲之彊,中國以寢尸流血不已。故 武王克殷,裨冕而搢笏,虎賁之士,說劍安在?勇猛必 任武,殺然後威,是以君子所服為上矣。故望之儼然 者亦已至矣,豈可不察乎?

《二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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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至意有二端,不本二端之所從起,亦未可與論 烖異也。小大微著之分也。夫覽求微細於無端之處, 誠知小之為大也,微之將為著也。吉凶未形,聖人所 獨立也;雖欲從之,末由也已,此之謂也。故王者受命 改正朔,不順數而往,必迎來而受之者,授受之義也。 故聖人能繫心於微,而致之著也。是故《春秋》之道,以 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 諸侯之位。五者俱正,而化大行。然書「日蝕、星隕有蜮, 山崩地震,夏大雨水,冬大雨雪,隕霜,不殺草。自正月 不雨,至於秋七月,有鴝鵒來巢」,《春秋》異之。以此見悖 亂之徵。是小者不得大,微者不得著,雖甚末亦端。孔 子以此效之,吾所以貴重始是也。因惡夫推災異之 象於前,然後圖安危禍亂於後者,非《春秋》之所甚也。 然而《春秋》舉之以為一端者,亦欲其省天譴而畏天 威,內動於心志,外見於事情,修身審己,明善心以反 道者也,豈非貴微重始,慎終推效者哉!

《符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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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非力之所能致而自致者,「西狩獲麟」,「受命之符」是 也。然後託乎《春秋》,正不正之間,而明改制之義;一統 乎天子,而加憂於天下之憂也。除務天下所欲,而以 上通五帝,下極三王,以通百王之道,而隨天之終始; 博得失之效,而攻命象之為極理,以盡情性之宜,則 天容遂以百官同望異路,一之者在主,率之者在相。

《俞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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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之作《春秋》也,上探正天端,王公之位,萬物民之 所欲;下明得失,起賢才以待後聖,故引《史記》理往事, 正是非也。王、公,《史記》十二公之間皆衰世之事,故門 人惑孔子曰:「吾因其行事而加乎王心焉。」以為見之 空言,不如行事轉深切,故子貢、閔子、公肩子言其切 而為國家資也。其為切而至於殺君亡國,奔走不得 保社稷。其所以然,是皆不明於道,不覽於《春秋》也。故 衛子夏言:「有國家者不可不學《春秋》。不學《春秋》,則無 以見前後旁側之危,則不知國之大柄,君子重任也, 故或脅窮失國。」殺於位,一朝至爾。苟能述《春秋》之 法,致行其道,豈徒除禍哉?乃堯、舜之德也。故世子曰: 「功及子孫,光輝百世。」聖王之德,莫美於世。故予先言 《春秋》,詳已而略人,因其國而容天下。《春秋》之道,大得 之則以王,小得之則以霸,故曾子、子石盛美齊侯,安 諸侯,尊天子。霸王之道,皆本於仁。仁,天心,故次以天 心。愛人之大者,莫大於思患而預防之,故蔡得意於 吳,魯得意於齊,而《春秋》皆不告,故次以言。「怨人不可 通,敵國不可狎,攘竊之國不可使久親」,皆防患為民 除患之意也。不愛民之漸,乃至於死亡,故言楚靈王、 晉厲公生弒於位,不仁之所致也。故善宋襄公不厄 人不由其道而勝,不如由其道而敗。《春秋》貴之,將以 變習俗而成王化也。故夏言《春秋》重人,諸譏皆本此。 或奢侈使人忿怨,或暴虐賊害人,終皆禍及身。故子 池言魯莊築臺,丹楹刻桷,晉厲之刑,刻意者,皆不得 以壽終。上奢侈,刑又急,皆不內恕,求備於人,故次以 《春秋》。緣人情,赦小過,而傳明之曰「君子辭也。」孔子明 得失,見成敗,疾時世之不仁失王。孔子曰:「吾因行事, 赦小過。」《傳》又明之曰:「君子辭也。孔子曰:『吾因行事,加 吾王心焉。假其位號以正人倫,因其成敗以明順逆。 故其所善則桓文行之而遂其所惡則亂國行之,終 以敗。故始言大惡殺君亡國』」,終言赦小過。是亦始於麤糲,終於精微,教化流行,德澤大洽,天下之人人有 士君子之行而少過矣。亦譏二名之意也。

《三代改制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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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曰:「王正月。」《傳》曰:「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 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何以謂之王正月?曰:王者 必受命而後王。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制禮樂,一統 於天下,所以明易姓,非繼仁,通以己受之於天也。王 受命而王,制此月以應變,故作科以奉天地,故謂之 王正月也。王者改制,作科奈何?曰當十二色歷各法, 而正色,逆數三而復絀。三之前曰「五帝。」帝迭首一色 順數五帝相復,禮樂各以其法象其宜,順數四而相 復。咸作國號,遷宮邑,易官名,制禮作樂。故湯受命而 正應天變夏,作殷號,時正曰統。故親夏、虞、絀唐,謂之 帝堯。以神農為赤帝,作宮邑於下洛之陽,名相宮曰 尹爵,謂之帝舜。軒轅曰黃帝,推神農「以為九皇,作宮 邑於豐,名相宮曰宰。作武樂,制文禮以奉天。武王受 命,作宮邑於鄗,制爵五等,作象樂,繼文以奉天。周公 輔成王受命,作宮於洛陽,成文武之制,作汋樂以奉 天。殷湯之後稱邑,示天之變。反命,故天子命無常,唯 命是德慶,故《春秋》應天,作新王之事。時王黑統正,魯 尚黑絀夏親周,故宋樂宜親《招》《武》,故以虞錄親,樂制 宜商,合伯、子、男為一等。」然則其《略》說奈何?曰:「三正以 黑統,初正日月朔于營室,斗建寅。天統氣,始通化物, 物見萌達,其色黑。故朝正服黑首,服藻首,正路輿質 黑馬,黑大節緩幘尚黑旗,黑大寶玉,黑郊牲,黑犧牲, 角卯冠於阼。」《昏禮》逆于庭,《喪禮》「殯于東階之上,祭黑 牲,薦」尚肝,樂器黑質,法不刑,有懷任新產者。是月不 殺,聽朔廢刑,法德具存,二王之後也。親赤統,故日分 平明,平明,朝正。正白統奈何?曰正。白統者,歷正日月 朔于虛,斗建丑,天統氣始蛻化,物,物始芽,其色白,故 朝正服白首,服藻,白正路輿質,白馬,白大節緩幘,尚 白旗,白大寶玉,白郊牲,白犧牲,角繭冠于堂,《昏禮》:「迎 于堂,喪事殯于楹柱之間,祭牲白,牲薦尚肺,樂器白, 質,法不刑,有身懷任」,是月不殺,聽朔廢刑,法德具存, 二王之後也。親黑統,故日分鳴晨,晨鳴朝正。正赤統 奈何?曰正赤統者,大節緩幘尚赤,旗赤,大寶玉赤,郊 牲騂,犧牲角栗,冠于房,《昏禮》逆于戶,《喪禮》「殯于西階 之上,祭牲騂牡,薦尚心,樂器赤質。法不刑,有身重懷, 藏以養微。」是月不殺,聽朔廢刑,法德具存,二王之後 也,親白統,故日分夜半,夜半朝正,改正之義,奉元而 起。古之王者,受命而王,改制稱號。正月服色定,然後 郊告天地及群臣近遠祖禰,然後布天下。諸侯廟受, 以告社稷宗廟山川,然後感應一其司。三統之變,近 夷遐方,無有生煞者,獨中國然。而三代改正,必以三 統天下,曰三統五端,化四方之本也。天始廢始施,地 必待中,是故三代必居中國,法天奉本,執端要以統 天下,朝諸侯也。是以朝正之義,天子純統色衣,諸侯 統衣纏緣紐,大夫士以冠參近夷,以緩遐方,各衣其 服而朝,所以明乎天統之義也。其謂統三正者,曰:正 者,正也。統致其氣,萬物皆應而正統正,其餘皆正。凡 歲之要,在正月也。法正之道,正本而末應,正內而外 應,動作舉錯,靡不變化隨從,可謂法正也。故君子曰: 「武王其以正月矣。」《春秋》曰:「杞伯來朝。」王者之後稱公。 杞何以稱伯?《春秋》上黜夏,下存周,以《春秋》當行新王, 《春秋》當新王者奈何?曰:王者之「法,必正號絀王,謂之 帝;封其後以小國,使奉祀之;下存二王之後以大國, 使服其服,行其禮樂,稱客而朝。故同時稱帝者五,稱 王者三,所以昭五端,通三統也。是故人之王,上推神 農為九皇,而改號軒轅,謂之皇帝,因存帝顓頊、帝嚳、 帝堯之帝,號絀虞而號舜曰帝舜。錄五帝以小國,下 存禹之後於杞」,存湯之後於宋,以方百里,爵號公,皆 使服其服,行其禮樂,稱先王客而朝。《春秋》作新王之 事,變周之制,當正黑統。而殷周為王者之後,絀夏改 號,禹謂之「帝錄。」其後以小國,故曰「絀夏。」存周以《春秋》, 當新王,不以俟。俟恐是侯弗同,王者之後也。稱子又稱伯, 何?見殊之小國也。黃帝之先諡,四帝之後諡,何也?曰: 帝號必存五代帝首,天之色號,至五而反。周人之王, 軒轅直首天皇號,故曰黃帝云。帝號尊而諡卑,故四 帝後諡也。帝,尊號也。錄以小何?曰:遠者號尊而地小, 近者號卑而地大,親疏之義也。故王者有不易者,有 再而復者,有三而復「者,有四而復者,有五而復者,有 九而復者。」明此通天地、陰陽、四時、日月、星辰、山川、人 倫,德侔天地者稱皇帝;天祐而子之號稱天子。故聖 王生則稱天子,崩遷則存為三王,絀滅則為五帝,下 至附庸絀為九皇,下極其為民有一,謂之三代。故雖 純地,廟位祝牲,猶列于郊號,宗于代宗。故曰:「聲名魂 魄,施于虛,極壽無疆。」何謂再而復,四而復?《春秋》鄭忽 何以名《春秋》?曰:「伯子男一也,辭無所貶。」何以為一?曰: 周爵五等,《春秋》三等。《春秋》何三等?曰:王者以制,一商 一夏,一質一文。商質者主天,夏文者主地,《春秋》者主

人,故三等也。主天法商而王,其道佚陽親親而仁多
考證
樸,故立嗣予子,篤母弟,妾以子貴。昏冠之禮,字子。以

父別眇,夫婦對坐而食,《喪禮》別葬,祭禮先臊,夫妻昭 穆別位。制爵三等,祿士二品。制郊宮明堂員,其屋高 嚴侈,員惟祭器。員玉厚九分,白藻五絲。衣制大上首, 服嚴員,鸞輿尊,蓋法天,列象,垂四鸞,樂載鼓,用錫儛 溢員,先血毛而後用聲。正刑多隱親。多諱。封禪於 尚位主地,法夏而王。其道進陰,尊尊而多節義,故立 嗣與孫篤。世子,妾不以子稱貴號。昏冠之禮:字子以 母別眇,夫婦同坐而食。《喪禮》:「喪祭先亨,婦從夫為昭 穆。」制爵五等,祿士三品。制郊宮明堂方,其屋卑污方, 祭器方,玉厚八分,白藻四絲衣制天下首服卑退鸞 輿卑法地,周象載垂二鸞。樂設鼓用纖施,儛儛溢方, 先烹而後用聲。正刑天法,封壇于下位。主天法質而 王,其道佚,陽親親而多質愛。故立嗣予子,篤母弟,妾 以子貴。昏冠之禮,字子以父別眇,夫婦對坐而食。《喪 禮》「先嘉疏,夫別葬。」《祭禮》夫婦昭穆別位。制爵三等,祿 士二品制。郊宮、明堂,內員外橢,其屋如倚靡員橢,祭 器橢玉厚七分,白藻三絲,衣長前衽,首服員轉鸞輿 尊。蓋備天列,象垂四鸞。《樂程》,鼓用羽,籥儛儛溢橢。先 用玉聲而後烹,正刑多隱親。多赦。封壇于左位,主 地,法文而王其道進陰,尊尊而多禮文。故立嗣予孫, 篤世子,妾不以子稱貴號。《昏冠》之禮,字子以母別眇, 夫妻同坐而食。《喪禮》合葬,祭禮先秬鬯,婦從夫為昭 穆。制爵五等,祿士三品。制郊宮明堂,內方外,衡其屋, 習其衡。祭器,衡同作佚機,玉厚六分,白藻三絲,衣長 後衽,服首習而垂流,鸞輿卑備「地《周象》載,垂二鸞,樂 縣鼓用萬,儛儛溢衡先烹,而後用樂。」正刑文公,公封 壇于左位。四法條于所,故祖于先帝,故四法如四時 然終而復始,窮則反本。四法之天施符授,聖人王法, 則性命形乎先祖,大昭乎王君。故天將授舜,主天法 商而王。祖錫姓為姚氏,至舜,形體大上而員,首而明, 有二童子,性長於天文,純于孝慈。天將授禹,主地法 夏而王,祖錫姓為姒氏。至於生,發於背,形體長長,足 肵疾,行先左,隨以右,勞左佚右也,性長於行,習地明 水。天將授湯,主天法質而王,祖錫姓為子氏,謂契母 吞元鳥卵生契,契先發於胸,性長於人倫。至湯,體長 專小足,左扁而右便,勞右佚左也,性長於天光,質易 純仁。天將授文王,主地法文。而王祖錫姓姬氏,謂后 稷母姜原,履天之跡而生后稷。后稷長於邰土,播田 五穀。至文王,形體博長,有四乳而大足,性長於地文 勢。故帝使禹皋論姓。知殷之德,陽德也,故以子為姓; 知周之德陰德也,故以姬為姓。故殷王改文,《書》始以 男,周王以女書姬。故天道各以其類動,非聖人孰能 明之。按此篇前曰上黜夏下存周後曰絀夏存周絀字為是前黜字疑誤

《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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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曰:「會宰周公」,又曰「公會齊侯、宋公、鄭伯、許男、滕 子」,又曰「初獻六羽」,傳曰:「天子三公稱公,王者之後稱 公,其餘大國稱侯,小國稱伯子、男,凡五等。」故周爵五 等,上三品,文多而實少。《春秋》三等,合伯子男為一爵, 上二等,文多而實少。《春秋》曰荊。傳曰:「氏不若人,人不 若名,名不若字,凡四等,命曰附庸,三代共之。」然則其 地列奈何?曰:天子邦圻千里,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 男五十里,附庸字者方三十里,名者方二十里,人氏 者方十五里。《春秋》曰:「宰周公。」《傳》曰:「天子三公」,《祭伯來 傳》曰:「天子大夫」,「宰渠伯糾。」傳曰:「下大夫。」《石尚傳》曰:「天 子之士也。」《王人傳》曰:「微者謂下士也」,凡五等。《春秋》曰: 「作三軍。」《傳》曰:「何以書?譏。」何譏爾?古者上卿下卿,上士 下士,凡四等。小國之大夫,與次國下卿同,次國大夫, 與大國下卿同,大國下大夫,與天子下士同,二十四 等,祿等八差。有大功德者受大爵土,功德小者受小 爵土;大材者執大官位,小材者受小官位,如其能,宣 治之至也。故萬人者曰英,千人者曰俊,百人者曰傑, 十人者曰豪。豪傑俊「英不相凌。故治天下如視諸掌 上。其數何法以然?」曰:「天子分左右五等,三百六十三 人,法天一歲之數,五時色之象也。通佐上十卿與下 卿而二百六十人,天庭之象也,倍諸侯之數也。諸侯 之外佐四等,百二十人,法四時六甲之數也。通佐五 與下而六十人,法日辰之數也。佐之必三,三而相復 何?」曰:「時三月而成,大辰三而成,象諸侯之爵。」「或五何?」 法天地之數也。五官亦然,則立置有司。分指數奈何? 曰:「諸侯大國四軍,古之制,其一軍以奉公家也。」「凡口 軍三口者何?」曰:「大國十六萬口,而立口軍三。」何以言 之?曰:「以井田准數之,方里而一井,一井而九,百畝而 立口。方里八家,一家百畝,以食五口。上農」夫耕百畝, 食九口,次八人,次七人,次六人,次五人,多寡相補。率 百畝而三口,方里而二十四口。方里者十,得二百四 十口。方十里為方里者百,得二千四百口;方百里為 方里者千,得二萬四千口;方千里為方里者萬,得二 十四萬口。法「三分而除其一。城池、郭邑、屋室、閭巷,街 路、市、宮府、園囿、姜圈、臺沼」、椽采得良田方十里者,六 十六十十字疑衍文與方里六十六定,率,得十六萬口;三分之,則各萬三千三百三十口,為大口軍三,此公侯 也。天子地方千里,為方百里者百,亦三分除其一定, 得田方百里者六十六,與方十里者六十六定,率,得 千六百萬口;九分之,各得百七十七萬七千七百七 十七口,為京口軍九。三京口軍以奉王家。故天子立 一后,一世夫人中、左、右夫人。四姬。三良人立一世子, 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二百四十三下 士,有七上卿,二十一下卿,六十三元士,百二十九下 士。王后置一太傅、太母、三伯、三丞,二十夫人、四姬、三 良人,各有師、傅,世子一人,太傅、三傅、三率、三少士,入 仕宿衛天子者,比下士。下士者,如上士之下數。王后 御衛者,上下御各五人。二十夫人,中左右夫人四姬, 上下御各五人,三良人各五人。世子妃姬及士衛者, 如公侯之制。王侯傅上下史五人,三伯上下史各五 人,少伯史各五人。世子太傅上下史各五人,少傅亦 各五人。三率,三下率各五人。三公上下史各五人,卿 上下史各五人,大夫上下史各五人,元士、上下史各 五人,上下卿、上下士之史上下亦各五人,卿、大夫、元 士臣各三人。故公侯方百里,三分除其一,得定田方 十里者六十六,與方里六十六定,率得十六萬口。三 分之為大國口。軍三而立,大國一夫人,一世婦,左右 婦,三姬、二良人,立一世子,三卿九大夫二十七,上士 八十一,下士亦有五。通。大夫立上下士。上卿位比天 子之元士,今八百石,下卿六百石;上士四百石,下士 三百石。夫人一傅母,三伯、三丞;世婦左右婦,三姬、二 良人,各有師保。世子一上傅、丞士宿衛公者,比公者, 比上卿者有三人;下卿六人,比上下士者如上下之 數。夫人衛御者,上下御各五人;世婦左右婦,上下御 各五「人,二卿御各五人,世子上傅、上下史各五人,丞 史各五人,三卿九大夫,上士史各五人,下士史各五 人,通大夫、士上下史各五人,卿臣二人。」此公侯之制 也。公侯賢者為州方伯,錫斧鉞,置虎賁百人,故伯七 十里。七七四十九,三分除其一,定得田方十里者二 十八,與方十里者六十六,定率得十萬九千二百一 十二口,為次國口,軍三而立。「次國一夫人,世婦,左右 婦三,良人二,孺子立一世子三,卿九大夫二十七,上 士八十一,下士與五通;大夫五,上士十五下士。其上 卿位比大國之下卿,今六百石,下卿四百石,上士三 百石,下士二百石。夫人一傅母三伯三丞;世婦,左右 婦三,良人二,卿人各有師保。世子一下士。傅士宿衛 公者,比上卿者三人,下卿六人。比上下士,如上下士 之數。夫人御衛者,上下士御各五人;世婦左右婦,上 下御各五人,二御各五人。世子上傅,上下史各五人, 丞史各五人。三卿九大夫,上下史各五人;下士史五 人。通大夫,上下史各五人。卿臣二人。故子男方五十 里,五五二」十五為方十里者六十六定率得四萬口 為小國口。「軍三而立小國夫人,世婦,左右婦三,良人 二,孺子立一世子三,卿九大夫,二十七上士,八十一 下士與五通;大夫五上士,十五下士。其上卿比次國 之下卿,今四百石,下卿三百石,上士二百石,下士百 石。夫人一傅氏,三伯三丞世婦,左右婦三,良人二卿 人各有師保。世子一上下傅。士宿衛公者,比上卿者 三人,下卿六人;御衛者,上下御各五人;世婦左右婦, 上下御各五人,二御人各五人。世子上傅,上下史各 五人;三卿九大夫,上下史各五人;士各五人;通大夫, 上下史亦各五人;卿臣三人」,此周制也。《春秋》合伯、子、 男為一等,故附庸字者,地方三十里,三三而九,三分 而除其一,定得田方十里者六十定,率得一萬四千 四百口。為口師。三而立。一宗婦,二妾、一世子,宰丕承, 一士一秩,士五人,宰視子男下卿。今三百石,宗婦有 師、保、御者三人,妾各二人,世子一傅士,宿衛君者,比 上卿,下卿一人,上下各如其數。世子傅、上下史各五 人,下良五,稱名善者,地方半,字君之地九半,四分除 其一,得田方十里者三,定率得七千二百口,一世子 宰,今二百石。下四半,三半二十五,三分除其一,定得 田方十里者一,與方里者五十,定得三千六百口,一 世子宰。今百石。史五人,宗婦士,仕衛世子臣。

《仁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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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所治人與我也。所以治人與我者,仁與義也。 以仁安人,以義正我,故仁之為言人也,義之為言我 也,言名以別矣。仁之於人,義之於我者,不可不察也。 眾人不察,乃反以仁,自裕而以義。設人詭其處而逆 其理,鮮不亂矣。是故人莫欲亂,而大抵常亂,凡以闇 於人我之分,而不省仁義之所在也。是故《春秋》為仁 「義法。仁之法,在愛人,不在我;愛義之法,在正我,不在 正人。我不自正,雖能正人,弗予為義;人不被其澤,雖 厚自愛,不予為仁。」昔者晉靈公殺膳宰,以淑飲食,殫 大夫,以娛其志,非不厚自愛也,然而不得為淑人者, 不愛人也。質於愛民以下,至於鳥獸昆蟲,莫不愛其 足謂仁。仁者,愛人之名也,酅得無大之之辭?自為追,

則善其所卹遠也。兵已加焉,乃往救之,則弗美;未至
考證
豫備之,則美之,善其救害之先也。夫救蚤而先之,則

害無由起,而天下無害矣。然則觀物之動而先覺其 萌,絕亂塞害於將然而未形之時,《春秋》之志也。其明 智矣。非堯舜之智,知禮之本,孰能當此?故救害而先 知之明也。公之所恤遠,如《春秋》美之。詳其美卹遠之 意,則天地之間然後快其仁矣。非三王之德,選賢之 精,孰能如此?是以知明先以仁厚遠。遠而愈賢,近而 愈不肖者,愛也。故王者愛及四夷,霸者愛及諸侯,安 者愛及封內,危者愛及旁側,亡者愛及獨身。獨身者 雖立天子諸侯之位,一夫之人耳,無臣民之用矣。如 此者,莫之亡而自亡也。《春秋》不言伐梁者,而言梁亡, 蓋愛獨及其身者也。故曰:「仁者愛人,不在愛我。」此其 法也。義云者,非謂正人,謂正我。雖有亂世,枉上莫不 欲正人,奚謂義?昔者楚靈王討陳蔡之賊,齊桓公執 袁濤塗之罪,非不能正人也,然而《春秋》弗予,不得為 義者,我不正也。闔廬能正陳、蔡之難矣,而《春秋》奪之 義辭,以其身不正也。潞子之於諸侯,無所能正,《春秋》 予之有義。其身正也,趨而利也。故曰:「義在正我,不在 正人。」此其法也。夫我無之求諸人;我有之而誹諸人, 人之所不能受也,其理逆矣,何可謂義?義者,得宜在 我者,宜在我者,而後可以稱義。故言義者,合我與宜 以為一言,以此操之義為言我也。故曰「有為而得義 者,謂之自得;有為而失義者,謂之自失人好義者,謂 之自好人不好義者,謂之不自好。」以此參之義我也 明矣。是義與仁殊,仁謂往,義謂來,仁大遠,義大近,愛 在人謂之仁,義在我謂之義。仁主人,義主我也。故曰 「仁者人也,義者我也」,此之謂也。君子求仁義之別,以 紀人我之間,然後辨乎內外之分,而著於順逆之處 也。是故內治反理以正身,據祉以勸福;外治推恩以 廣施,寬制以容眾。孔子謂冉子,「治民者先富之而後 加教。」語樊遲曰:「治身者先難後獲。」以此之謂,治身之 與治民,所先後者不同焉矣。《詩》云:「飲之食之,教之誨 之。」先飲食而後教誨,謂治人也。又曰:「坎坎伐輻」,彼君 子兮,不素餐兮。先其事,後其食,謂之治身也。《春秋》刺 上之過,而矜下之苦,小惡在外弗舉,在我書而誹之。 凡此六者,以仁治人,義治我,躬自厚而薄責於外,此 之謂也。且論己見之而人不察,曰:「君子攻其惡,不攻 人之惡。」不攻人之惡,非仁之寬歟?自攻其惡,非義之 全歟?此謂之仁造人,義造我,何以異乎?故自稱其惡 謂之情,稱人之惡謂之賊。求諸己謂之厚,求諸人謂 之薄,自責以備謂之明,責人以備謂之惑。是故以自 治之節治人,是居上不寬也;以治人之度自治,是為 禮不敬也。為禮不敬則傷行而民不尊;居上不寬則 傷厚而民弗親。弗親則弗信,弗尊則弗敬。二端之政 詭于上而僻行之,則誹于下。仁義之處,可無論乎?夫 目不視弗見,心弗論不得,雖有天下之至味,弗嚼弗 知其旨也。雖有聖人之至道,弗論不知其義也。

《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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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者,萬物之本,先祖之所出也。廣大無極,其德炤 明,歷年眾多,永永無疆。天出至明,眾知類也;其伏,無 不炤也。地出至晦,星日為明,不敢闇,君臣父子夫婦 之道取之,此《大禮》之終也。臣子三子不敢當,雖當之, 必稱先君。必稱先人,不敢貪至尊也。百禮之貴,皆編 之月,月編於時,時編於君,君編於天。天之所棄,天子 弗祐,桀、紂是也。天子之所誅絕,臣子弗得立,蔡世子 逢丑父是也。王父所絕,子孫不得屬,魯莊公之不得 念母,衛輒之辭父命是也。故受命而海內順之,猶眾 星之共北辰,流水之宗滄海也。況生天地之間,法大 祖先人之容貌,則其至德取象,眾名尊賢,是以聖人 為貴也。泰伯至德之侔天地也,上帝為之廢,易姓而 子之,讓其至德,海內懷歸之。泰伯三讓而不敢就位, 伯邑考知,群心貳,自引而激順,神明也。至德以受命, 豪英高明之人輻輳歸之,高者列為公侯,下至卿大 夫,濟濟乎哉!皆以德序,是吳、魯同姓也。鍾離之會,不 得序而稱君,殊魯而會之;雞父之戰,吳不得與中國 為禮,至於莒、黃池之行,變而反道,乃爵而不殊。召陵 之會,魯君在是,而不得為主,避齊桓也。魯桓即位十 三年,齊、宋、衛、燕舉師而東,紀、鄭與魯戮力而報之,後 其已以魯不得遍,避紀侯與鄭厲公也。邢、衛,魯之同 姓也,狄人滅之,《春秋》不得諱,避齊桓也。當其如此也, 唯德是親,其皆先其親。是故周之子孫,其親等也,而 文王最先;四時等也,而《春》最先;十二月等也,而正月 最先;德等也,則先親親。魯十二公,等也,而定哀最尊。 衛俱諸夏也,善道之會獨見內之,為其與我同姓也, 滅國十五有餘,獨先諸夏。曹、晉俱諸夏也,譏二名獨 先及之。盛伯、郜子俱當絕而獨不名,為其與我同姓 兄弟也。外出者眾,以母弟出,獨大惡之,為其亡母背 骨肉也。滅人者不絕。衛侯燬滅,同姓獨絕,賤其本祖 而忘先也。親等從近者始,立適以長,母以子貴,先「甲 戌」、「己丑陳侯鮑卒」,書所見也,而不言其闇者,隕石於 宋,五六鷁退飛,耳聞其記,目見而書,或徐或蔡,皆以其先接於我者序之。其於會朝聘之禮亦猶是。諸侯 與盟者眾矣,而儀父獨漸進。鄭僖公方來會我而道 殺,《春秋》致其意,謂之「如會。」潞子離狄而歸黨以得上, 《春秋》謂之「子」,以領其意。苞來、首戴、池、踐土與操之會 陳,去我,謂之「逃歸。」鄭去而不來,謂之「乞盟。」陳侯後至, 謂之「如會。」莒人疑我,貶而稱人。諸侯朝魯者眾矣,而 滕、薛獨稱侯。州公伐我,奪爵而無號。吳、楚國先聘我 者,見賢。曲棘與鞌之戰,先憂我者見尊。

《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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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者,繼天地,體陰陽而慎至容,序尊卑貴賤、大小之 位,而差外內遠近、新舊之級者也。」以德多為象,萬物 以廣博眾多,歷年久者為象。其在天而象天者,莫大 日月,繼天地之光明,莫不照也。星莫大於太辰,北斗 常星,部星三百,衛星三千,大火二十六星,伐十六星, 北斗七星,常星九辭二十八宿,多者宿二十八九,其 「猶蓍百莖而共一本,龜千載而人寶」,是以三代傳決 疑焉。其得地體者,莫如山阜;人之得天得眾者,莫如 受命之天子,下至公侯伯子男。海內之心,懸於天子, 疆內之民,統於諸侯。日月食並,吉凶不以其行。有星 茀于東方,太辰北斗入,常星不見,地震梁山,沙鹿崩。 宋、衛、陳、鄭災。王公大夫篡弒者,《春秋》皆書,以為大異, 不言眾星之茀入霄雨,原隰之襲崩,一國之小民死 亡不決,疑於眾草木也。唯田邑之稱多者,主名。君將, 不言臣,臣不言師;王夷君獲,不言師敗。孔子曰:「唯天 為大,唯堯則之。」則之者,大也。「巍巍乎其有成功也。」言 其尊大以成功也。齊桓、晉文不尊周室,不能霸三代; 聖人不則天地,不能至王由。一作階此而觀之,可以知 天地之責矣。夫流深者其水不測,尊至者其敬無窮。 是故天之所加,雖為災害,猶承而大之,「其欽無窮」,「震 夷伯之廟」是也。天無錯舛之災,地有震動之異,天子 所誅絕,所敗,師雖不中道,而《春秋》者不敢闕,謹之也。 故師出者眾矣,莫言還。至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 師,獨言還其君,劫外不得已,故可直言也。至於他師, 皆其君之適也,而曰「非師之罪,是臣莫之不為。」君父 受罪,罪不臣子莫大焉。夫至明者,其照無疆;至晦者, 其闇無疆。今《春秋》緣魯以言王義,殺隱、桓以為遠祖 宗,定、哀以為考妣,至尊尚高至顯,且明其基壤之所 加,潤澤之所被,條條無疆。前是常數十年,鄰之幽人 近其墓,而高明大國,齊、宋離不言會,微國之君卒葬 之,禮錄而辭繁。遠夷之君內而不外。當此之時,魯無 鄙疆,諸侯之伐哀者,皆言「我邾婁」,庶其鼻我邾婁大 夫其於我無以親以近之,故乃得顯明隱、桓親,《春秋》 之先人也。益師卒而不日,於稷之會不言日,其亂以 通外也。黃池之會以兩伯之辭,言不以為外以近內 也。

《春秋》襄公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左氏》曰: 「庶其非卿也。」《公羊》曰:「邾庶其者何?邾婁大夫也。」二十 三年,「邾卑我來奔。」《杜注》,「卑我是庶其之黨,同有竊邑 叛君之罪。」《公羊》作鼻我,邾婁大夫也。《穀梁》作「𢌿我。」

《深察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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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天下之端在審辨大,辨大之端在深察名號。名者, 《大理》之首章也。錄其首章之意,以窺其中之事,則是 非可定,逆順自著,其幾通於天地矣。是非之正,取之 逆順;逆順之正,取之名號;名號之正,取之天地,天地 為名號之大義也。古之聖人謞而效天地謂之號;鳴 而命施謂之名。名之為言,鳴與命也;號之為言,謞而 效也。謞而效天地者為號,鳴而命者為名。名號異聲 而同本,皆鳴號而達天意者也。天不言,使人發其意; 弗為,使人行其中。名則聖人所發天意,不可不深觀 也。受命之君,天意之所予也。故號為天子者,宜視天 如父,事天以孝道也;號為諸侯者,宜謹視所候奉之 天子者;號為大夫者,宜厚其忠信,敦其禮義,使善天 於匹夫之義,足以化也。士者,事也;民者,瞑也。士不及 化,可使守事,從上而已。凡五號,自讚各有分,分中委 曲,曲有名,名眾於號,號其大全。瞑也者,名其別離分 散也。號凡而略,名詳而目。目者,偏辨其事也。凡者,獨 舉其事也。享鬼神,號一曰祭,祭之散名。春曰祠,夏曰 礿,秋曰嘗,冬曰烝。獵禽獸者號一曰田,田之散名,春 苗秋蒐,冬狩夏獮,無有不皆中天意者。物莫不有凡 號,號莫不有散名,如是是事各順於名,名各順於天, 天人之際,合而為一,同而通理,動而相益,順而相受, 謂之德道。《詩》曰:「維號斯言,有倫有跡。」此之謂也。 深察王號之大意,其中有五科:皇科、方科、厈科、黃科、 往科,合此五科以一言,謂之王。王者皇也,王者方也, 王者厈也;王者黃也;王者往也。是故王意不普大皇, 則道不能正直而方,道不能正直而方,則德不能厈 運周遍;德不厈運周遍,則美不能黃;美不能黃,則四 方不能往;四方不能往,則可不全於王。故曰:「天覆無 外,地載兼受;風行令而一其威,雨布施而均其德」,王 術之謂也。

深察君號之大意,其中亦有五科:元科、原科、權科、溫科、群科。合此五科以一言謂之君。君者元也,君者原 也,君者權也,君者溫也,君者群也。是故君意不比於 元,則動而失本,動而失本則所為不立,所為不立則 不效於原,不效於原則自委舍,自委舍則化不行;用 權於變則失中適之宜,失中適之宜則道不平,德不 溫;道不平德不溫,則眾不親安,眾不親安,則離散不 群,離散不群則不全於君。名生於真,非其真弗以為 名。名者,聖人之所以真物也。名之為言真也。故凡百 譏有黮黮者,各反其真,則黮黮者還昭昭耳。欲審曲 直,莫如引繩;欲審是非,莫如引名。名之審於是非也, 猶繩之審於曲直也。詰其名實,觀其離合,則是非之 情,不可以相讕已。今世闇於性,言之者不同,胡不試 反性之名?性之名,非生與?如其生之自然之資謂之 性。性者,質也。詰性之質,於善之名,能中之與?既不能 中矣,而尚謂之質善,何哉?性之名不得離質,離質如 毛,則非性已,不可不察也。《春秋》辨物之理以正其名, 名物如其真,不失秋毫之末。故名霣石則後其五,言 退鷁則先其六。聖人之謹於正名如此,君子於其言 無所苟而已,《五石》《六鷁》之辭是也。栣眾惡於內,弗使 得發於外者,心也。故心之為名,栣也。人之受氣,苟無 惡者,心何栣哉?吾以心之名得人之誠,人之誠有貪 有仁。仁貪之氣兩在於身,身之名取諸天,天兩有陰 陽之施,身亦兩有貪仁之性。天有陰陽禁,身有情欲, 栣與天道一也?是以陰之行不得干春夏,而月之魄 常厭於日光,乍全乍傷。天之禁陰如此,安得不損其 欲而輟其情以應天?天所禁而身禁之,故曰「身猶天 也,禁天所禁,非天也。」必知天性不乘於教,終不能栣 察實以為名。無教之時,性禁,天所禁非天也,何據若 是?故性比於禾,善比於米。米出禾中,而禾未可全為 美也;善出性中,而性未可全為善也。善與米,人之所 繼天而成於外,非天在所為之內也。天之所為,有所 至而止。止之內謂之天性,止之外謂之人事。事在性 外,而性不得不成。德民之號,取之瞑也。使性而已善, 則何故以瞑為號?以《霣言》者弗扶,將顛陷猖狂,安能 善?性有似目,目臥幽而瞑,待覺而後見。當其未覺,可 謂有見,質而不可謂見。今萬民之言,無驗之說,君子 之所外,何以為哉?或曰:「性有善端,心有善質,尚安非 善?」應之曰:「非也。繭有絲,而繭非絲也;卵有雛,而卵非 雛也。比類率然,有何疑焉。」天生民有《六經》,言性者不 當異然。其或曰性也善,或曰「性未善」,則所謂善者,各 異意也。性有善端,動之愛父母,善於禽獸,則謂之善, 此孟子之言。循三綱五紀,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愛, 敦厚而好禮,乃可謂善,此聖人之善也。是故孔子曰: 「善人吾不得而見之,得見《有恆》者,斯可矣。」由是觀之, 聖人之所謂善,亦未易當也,非善於禽獸,則謂之善 也。使動其端,善於禽獸,則可謂之善。善奚為弗見也? 夫善於禽獸之未得為善也,猶之有草木而不得名, 知萬民之性,善於禽獸而不得名。善之知名,乃取之 聖。聖人之所命,天下以為正。正朝夕者視北辰,正嫌 疑者視聖人。聖人以為無王之世,不教之名,民莫能 當善。善之難當如此,而謂萬民之性皆能當之,過矣。 質於禽獸之性,則萬民之性善矣;質於人道之善,則 民性弗及也。萬民之性善於禽獸者,許之聖人之所 謂善者,勿許吾質之命性者,異《孟子》。孟子下質於禽 獸之所為,故曰「性以善。」吾上質於聖人之所善,故謂 性未善。善過性,聖人過善,《春秋大元》:「故謹於正名。」名 非性,有其質而未能覺。譬如瞑者,待覺教之然後善。 當其未覺,可謂有質,而不可謂善,與目之瞑而覺一 概之比也。靜心徐察之,其言可見矣。性而瞑之未覺, 天所為也。效天所為,為之起號,故謂之「民。」民之為言, 固有瞑也。隨其名號以入其理,則得之也。是正名號 者於天地,天地之所生謂之性情,情性相與為一瞑, 情亦性也,謂性已善,奈其情何?故聖人莫謂性善累 其名也。身之有性情也,若天之有陰陽也。言人之質 而無其情,猶言天之陽而無其陰也。窮論者無時受 也。名性不以上不以下,以其中名之性如繭如卵,卵 待復而為雛,繭待繅而為絲,性待教而為善,此之謂 真天。天生民性,有善質而未能善,於是為之立王以 善之,此天意也。民受未能善之性於天,而退受成性 之教於王,王成天意,以成民之善性為任也。今案其 真質,而謂民性已善者,是失天意而去王任也。萬民 之性,苟性已善,則王者受命,尚可任也。其設民不正, 故棄重任而違大命,非吾言也。《春秋》之辭,內事之待 外者,從外言之。今萬民之性,待外教然後能善。善當 與教,不當與性。與性則多累而不精,自成功而無賢 聖,此世長古之所誤出也,非《春秋》為辭之術也,不法 之所始,如之何謂未善已善也。

《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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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今謂性已善,不幾於無教, 而如其自然,又不順於為政之道矣。且名者性之實, 實者性之質,質之無,教之時,何處能善?善如米,性如禾,禾雖出米,而禾未可謂米也;性雖出善,而性未可 謂善也。米與善,人之繼天而成於外也,非在天所為 之內也。天所為,有所至而止。止之內謂之天,止之外 謂之王教。王教在性外而性不得不遂。故曰:「性有善 質而未能為善也。」豈敢美辭,其寔然也。天之所為,止 於繭麻與禾,以麻為布,以繭為絲,以米為飯,以性為 善,此皆聖人所繼天而進也,非情性質樸之能至也, 故不可謂性。正朝夕者視北辰,正嫌疑者視聖人。聖 人之所名,天下以為正。今按:《聖人言》中本無性。善名 而有善人,吾不得見之矣。使萬民之性皆已能善,善 人者何為不見也?觀孔子言此之意,以為善難當甚, 而《孟子》以為「萬民性皆能當之」,過矣。聖人之性,不可 以名性;斗筲之性,又不可以名性。名性者,中民之性。 中民之性,如繭如卵。卵待復二十日而後能為雛,繭 待繰以綰湯而後能「為絲;性待漸於教訓,而後能為 善。」善教誨之所然也,非質樸之所能至也,故不謂性。 性者,宜知名矣,無所待而起生,而所自有也。善所自 有,則教訓已非性也。是以米出於粟,而粟不可謂米; 玉出於璞,而璞不可謂玉;善出於性,而性不可謂善。 其比多,在物者為然,在性者以為不然,何不通於類 也?卵「之性未能作雛也,繭之性未能作絲也,麻之性 未能為縷也,粟之性未能為米也,《春秋》別物之理以 正其名,名物必各因其真。真其義也,真其情也,乃以 為名。」名霣石則後其五,退飛則先其六,此皆其真也。 聖人於言無所苟而已矣。性者,天質之樸也;善者,王 教之化也。無其質則王教不能化,無其王教則質樸。 不能善質而不以善性,其名不正,故不受也。

《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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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者子之天也,天者父之天也。無天而生,未之有也。 天者萬物之祖,萬物非天不生,獨陰不生,獨陽不生。 陰陽與天地參,然後生。故曰:「父之子也可尊,母之子 也可卑。」尊者取尊號,卑者取卑號。故德侔天地者,皇 天右而子之號稱天子。其次有五等之爵以尊之,皆 以國邑為號。其無德於天地之間者,州國人民,甚者 不得繫國邑,皆絕骨肉之屬,離人倫之調,閽甚而已。 無名姓號氏於天地之間,至賤乎賤者也。甚尊至德, 巍巍乎不可以加矣;甚卑至賤,冥冥其無下矣。《春秋》 列序位卑尊之陳,累累乎可得而觀也。雖闇且愚,莫 不昭然。地之菜茹瓜果,藝之稻麥黍稷,菜生穀熟。永 思吉日,供具祭物,齋戒沐浴,潔清至敬祀其先祖父 母,孝子孝婦,不使時過已,處之以愛敬,行之以恭讓, 亦殆免於罪矣。公子慶父罪亦不當繫於國以親之, 故為之諱。而諸母之國,齊之仲孫,去其公子之親也, 故有大罪。不奉其天命者,皆棄其天倫。人於天也,以 道受命,其於人,以言受命。不若於道者,天絕之,不若 於言者,人絕之。臣子大受命於君,辭而出疆,唯有社 稷國家之危,猶得發辭而專安之盟是也。天子受命 於天,諸侯受命於天子,子受命於父,臣妾受命於君, 妻受命於夫,諸所受命者,其尊皆天也。雖謂受命於 天亦可,不天亦可。天子不能奉天之命,則廢而稱公, 「王者之後」是也。公侯不能奉天子之命,則名絕而不 得就位,衛侯朔是也。子不奉父命,則有霸討之罪,衛 世子蒯聵是也。臣不奉君命,雖善以叛。言晉趙鞅入 於晉陽以叛是也。妾不奉君之命,則媵女先至者是 也。妻不奉夫之命,則絕夫不言及是也。曰不奉順於 天者,其罪如此。孔子曰:「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祭社稷、宗廟、山川、鬼神,不以其道,無災無」害。至於祭 天不享,其卜不從,使其牛曰「傷」,《鼷》鼠食其角,或言食 牛,或言食而死,或食而生,或不食而自死,或改卜而 牛死,或卜而食其角。過有深淺薄厚,而災有簡甚,不 可不察也。猶郊之變,因其災而之變,應而無為也。見 百事之變之所不知,而自然者,《勝言》與!以此見其可 畏、專誅絕者,其為天乎?臣「弒君,子弒父,三十有餘,諸 其賤者則損。以此觀之,可畏者,其唯天命大人乎?亡 國五十有餘,皆不事畏者也,況不畏大人專誅之,君 之滅者,何日之有哉?」魯宣為聖人之言,變古異常,而 災立至。聖人之言可不慎。此三畏者異指而同致,故 聖人同之,俱言其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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