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二百十四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二百十四卷目錄
禮記部彙考四
明湯三才禮記新義〈三才子道衡後序〉
王翼明禮記補注〈自序 陳繼儒序〉
吳懷賢禮記幼學〈李維楨序〉
楊鼎熙禮記敬業〈陳繼儒序〉
黃諫月令通纂〈自序〉
盧翰月令通考〈自序 秦鳴雷序〉
黃道周坊記集傳〈自序〉
黃道周表記集傳〈自序〉
黃道周緇衣集傳〈自序〉
黃道周儒行集傳〈自序〉
李孝先投壺譜〈楊大寬序〉
紀模投壺譜拾遺〈自序〉
汪汝懋禮學幼範〈戴良序〉
汪汝懋深衣圖考〈戴良序〉
劉績禮記正訓〈自序〉
王崇慶禮記約蒙〈自序〉
王漸逵讀禮記〈自序〉
張孚敬禮記章句〈自序〉
柯尚遷曲禮全經類釋〈自序〉
黃乾行禮記日錄〈自序〉
陳褒禮記正蒙〈薛應旂序 徐階序〉
陳言禮疑〈自序〉
聞人德潤禮記要旨補〈呂本序〉
徐師曾禮記集注〈自序〉
姚舜牧禮記疑問〈自序〉
沈一中禮記課兒述注〈黃居中序〉
余心純禮經搜義〈黃洪憲序〉
劉宗周禮經考次正集分集〈自序〉
經籍典第二百十四卷
禮記部彙考四
编辑《明湯三才禮記新義》三十卷
编辑
按三才子道衡後序衡自束髮受經即從先夫子問難左右先夫子嘗命不孝衡曰禮中精意探之靡盡特學者奉芻狗為神是以白首窮經茫無當耳於時
编辑凝神致想有得,輒筆之簡端。至於今先夫子之教,宛 然在也。而風木之恨,終天罔極。手澤猶新,忍令遽就 泯沒,黽勉付梓,不勝泫然。〈李鎧曰湯三十字中立丹陽人〉
王翼明禮記補注三十卷
编辑按翼明自序禮記雜出於古經及秦漢諸儒之手然微辭奧旨往往而在朱子嘗欲注之而未遑一時諸儒蠡測管窺未能破的迨後陳氏集說去取既乖大
编辑《全》一書,徒取合於陳氏者分疏之,豈足發明聖賢之 深意哉?愚不自揣,思折衷於古昔格言,自漢唐以來, 訖皇明文人學士之緒論,苟有關係,無不旁採,不敢 望十得四五,庶萬分一有補焉。
按陳繼儒序禮記者古經十七篇而止矣自大戴刪為八十五篇小戴又刪為四十六篇馬融又益之為四十九篇其刪者不必偽而益者不必真也故唐王
编辑巖則欲刊舊文,宋胡寅則欲博集冠、昏、喪、祭、燕、時射、 見之禮,以類相從,自為一畫。蓋其意欲使《禮記》盡出 於七十二子,而不容纖毫出於秦、漢諸儒。然吾恐後 之刪與益者,亦不必其盡合也。吾友王升之曰:「微獨 秦、漢,即唐、宋以來及我朝之名家,渙小群而成大群, 其誰非禮之翼乎?」於是獵百家之見聞,訂千古之得 失,且讀且書,補綴久之,陶甓几屏之間皆是矣。垂二 十年,書成於《禮經》,旁引曲證,意言俱盡,非特六籍之 功,抑亦秦漢諸儒之益。友矣。
吳懷賢禮記幼學四卷
编辑按李維楨序余聞之禮祭事不言凶非列采若重素席蓋苞屨扱衽厭冠書方衰凶器不以告不入公門所以尊君禮也今設科試士以四書五經字句涉不
编辑祥者亦不得用。是知禮意。五經莫繁於《禮》,《禮》《喪禮》最 繁,多所避忌,吳齊仲因是以有筆削,便於記誦,便於 舉子業,非敢刪定經文也,故名之幼學云。古有小學, 有大學,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可缺一,會而通之,則 在大人之學耳。
楊鼎熙禮記敬業八卷
编辑按陳繼儒序大戴小戴共氏而分門鄭元王肅同經而異注獨朱晦翁留心經學且曰生五十八年未嘗讀儀禮之書則後覺可知矣說者謂儀禮為士設也
编辑「非為天子諸侯卿大夫而設也。」此言襲謬承訛,大是 可笑。夫燕享朝聘,果屬之士乎,抑屬之天子諸侯卿
大夫乎?晦翁修《家禮》三卷、《鄉禮》三卷、《學禮》十一卷、《邦國禮》四卷,俱曰《儀禮經傳通解》,而喪祭則付之黃勉齋。勉齋補入天神、地祗、百神、宗廟,以至建國、遷都、巡 狩、師田、行役、祈禱之類,凡因事致祭者,為詮載頗詳。 而信齋楊復則考訂之力居多。蓋信齋日侍勉齋左 右,隨事咨詢,錄之以待筆削。今信齋後又見之緝庵 楊令君矣。令君令常熟五年,以「廣博《易》良」訓士,正其 發揮敬業之學問也。
黃諫月令通纂四卷
编辑按諫自序曩家食時見方藥之良者輒錄之第修為必以時或先後則弗驗亦奇矣哉因竊嘆天下之事未或外時以成也時之義亦大矣哉孔子告顏淵為
编辑邦之問,必曰「行夏之時,取其時之正與令之善。」想古 帝王當時每月有政令以行其事,不特建為正朔,觀 《夏小正》與《月令》可見。誠以天時先後,民事早晚,風俗 淳漓,鳥獸草木之凋榮,不可無書以曉示之。朝廷每 歲頒朔授曆,正以為王政之大,天時人事所關也。諫 讀書之暇,好為圃,而栽植先後失時,多不茂。有以《農 桑撮要》遺余者。倣而用之。驗甚多。自是宦遊京師,所 居旁必開園,雖農夫野老之賤,必與談此。去歲倪學 士克讓使自湖湘回。以周月覽見示,懼其雜而弗 純,乃刪其涉於誕者與《撮要》輯為一書,仍附昔所錄 方藥,依時修為者附內,以便觀覽。又於逐月所載,取 《禮記月令》冠其首,取堯命羲和之辭冠四時,使知先 王所重如此。夫雞知將旦,鶴知夜半;燕忌戊己,虎知 衝破;巢居知風,穴居知雨;將雨而魚噞,將風而鵲下。 無知而能知如此,況人乎?若知來而不知往,知往而 不知來,此《乾鵲猩猩》之窒於所稟,人則宜無不知也。
盧翰月令通考十六卷
编辑按翰自序病中無寄意者命僕抽卷得家塾事親謂其事義欠切欲緝而廣之屢困於病而未逮也間見十二月占候及十二月雜事因思農桑撮要亦列歲
编辑務,惜皆各據一事而未廣焉。爰是主之以《月令》,博之 以群書,以十二月應十二地支為經。又各隸以十類, 以應天之十千而為緯,彙附區別,順天時以授人事, 則氣運可得而察,功業可因而興,物情可藉而悉,庶 無掛一漏萬之嘆。噫!支經干緯,而地天之泰寓矣;一 經一緯,而天地之文備矣。名之曰《月令通攷》。
按秦鳴雷序嘗觀周禮一書上自日月星辰之運下至昆蟲草木之變大而體國經野之規細而農圃工虞之務莫不申令以垂畫一蓋詳哉乎其言之矣月
编辑令,載於《呂覽》大都紀候之書,不過《周官》中之事耳。然 千餘年來民咸用之,誠不以人廢言矣。而潁有盧君 者,嫌其局而未通,眇聞而不廣,於是不憚旁搜博採, 凡稗官野史,博物雜記,苟一言一事足前民用者,靡 不攟摭而兼畜之,附於各月之下:曰天道,曰治法,曰 地利,曰民用,曰攝生,曰涓吉,曰占候,曰跡往,曰攷言, 曰《擴聞》,臚列星布,燦然具備,經以十二辰,緯以十事, 用配干支。自謂獲免掛一漏萬之誚,命之曰《月令通 攷》,其用心良廑矣。余不佞曩典秩宗時,其於時令之 說亦嘗究心,然徒得其概耳,未有該括靡遺,條分縷 析,若斯之備且晰者。以之嘉惠人人,所謂警瞶之鈴, 導南之車,非耶?
黃道周坊記集傳二卷
编辑按道周自序臣聞之記曰禮禁亂之所由生猶坊止水之所自來也以舊坊為無所用而壞之者必有水敗以舊禮為無所用而棄之者必有亂患亂患之防
编辑莫大於《春秋》。聖人本春以立禮,本王以立刑,本天以 立命,命以坊欲,刑以坊淫,禮以坊德。三坊立而亂患 息,亂患息而後禮樂可舉也。《易》之立坊,始於天地,以 天地而正父子,以父子而正君臣,以君臣而正夫婦, 《詩》始於夫婦,《春秋》始於弟兄。三始雖殊,其以坊德坊 淫則一也。《左氏》以春秋之亂,魯始於羽父,終於三桓;晉始於曲沃,終於六卿。故於鄭伯克段之章首明其 義,以為寵祿不過,都城有制,為立坊之要領。因而推 於桓、莊、文、宣之間,外釁所從入,內慝所從歸,重於別 嫌明微,為立坊之要歸。《坊記》因之以端源於禮制,鄣 流於淫欲,先之以敬讓,衷之以孝弟,終始於富而不 驕,貴而不淫,以為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之所由 正,雖其所稱引,不過楚喪、晉亂、吳子三事,而於以定 君臣,辨內外,正妃耦。《春秋》千七百餘事,其大指盡於 此矣。蓋當時夫子既作《春秋》,諸子莫讚一辭。退而窺 其意義,不過以扶綱出條,明堯舜之道,闡文武之憲。 其大者在於喪、葬、昏、娶,其細者至於車服、飲食、登降、 揖讓,皆示之以節,受之以制,是天地所以生成萬物 之義也。《春秋》以生成萬物為天地之大禮,禮失而流 於刑,刑窮而反於命,故先別其條貫以坊之,而《春秋》 之義例亦從是以起。宋淳化、至道間,嘗以《坊表》二記 頒賜廷臣。今禮學僅在學官,而習者相沿為曲臺遺 言,無復知為《春秋》義例之所從出者。故復略舉大意, 使相屬比,引伸觸類,後有以究其指歸焉。
====黃道周表記集傳二卷====
按道周自序臣觀古者窺測天地日月皆先立表以別陰陽視其晷景長短以御高深遠近揆昏旦之中以占星物敬授人時皆於表焉取之表正則景正表
编辑邪則景邪?體存於表,而用在於制天地日月,吐其光 景,以顯道相示,贏絀一寸,則差數千里。故表之為政, 猶君之有身,天之有極,不可不審也。子曰:「仁者,天下 之表也,義者,天下之制也;報者,天下之利也。君子以 仁立表,以義制之,度其長短大小,近取之一身,遠取 之百世,不責報於天下,天下之子孫黎民,陰受其利」, 若暑極之利用寒,寒極之利用暑也。《表記》四十三章, 皆以仁立表,以義制之。其大指以天地日月辨君臣 之位,式尊親之序,持之以敬,量之以恕,使人邇不敢 褻,遠不敢怨,幽以告於鬼神,明以告於朋友庶民小 子,而禮樂文質皆備於是矣。《春秋》之義不盡於《表記》, 而表記之義盡於《春秋》。其立仁制義,「體敬量恕,不敢 褻鬼神,以受顯示於天地日月」,則其意一也。《坊記》主 於禮讓,歸於別男女,以明忠孝之化,始於閨門,猶《易》 之有《下經》。《表記》主於仁義,歸於餘卜筮,以明文質之 原,達於天德,猶《易》之有《上經》。凡聖門所記夫子之言 論,自《齊書》二十篇而外,未有明著於此者也。《坊記》舊 分三十四章,今約從三十;《表記》四十三章今約從三 十有六;合六十六章以發明《春秋》大義。蓋其當時親 見行事,筆之於書,則其前後相印,彼此互發,亦其道 貫則然,臣非敢有所傅會牽合也。
黃道周緇衣集傳二卷
编辑按道周自序臣觀緇衣一書二十三章皆本仲尼之言雜引詩書明之凡十五書二十三詩其稱易者一而已歸於恆德言好賢惡惡之貴有恒德也好賢不
编辑堅,惡惡不著,則為上難事,為下難知。上無定心,下無 固志,而爵賞刑威皆不可矣。仲尼思見聖人而歸於 有恒,《詩》言「民之秉彝,本於厥有恆性。」蓋人性本善,理 義悅心,見賢者而好之,見不肖而惡之,雖寇盜姦宄, 其性一也。惟在堂陛之間,人人飾貌,則衡鑒難明,入 於紛華之域;事事蕩心,則愛憎易變。以易變之愛憎, 「投難明之衡鑒,故上聽不清,下言愈亂,而《緇衣》《巷伯》」 之詩顛倒互誦也。是傳略采經史關於好惡刑賞治 道之大者,凡二百餘條,以繫於篇。其於經濟庶務,條 目之間,雖有未采,而於君心好惡綱領之原,以至於 三代而下治亂盛衰之故,亦略云備矣。以其依經起 義,別於訓詁,故謂之傳;以其分衍仲尼之意,不復解 《經》,故略於所引《詩》《書》;以其統明好惡用舍之原,故於 中邊異效,「宮府殊曹」,條目分布之間,有未能詳也。
黃道周儒行集傳二卷
编辑按道周自序古未有稱儒者魯之稱儒有道藝之臣伏而未仕者也其首行曰待聘待問待舉待取者需也故儒之為言需也易曰雲上于天需天下所待其
编辑「膏雨也」,而失者以為柔濡,故天下無知儒者也。天子 無儒臣,則道義不光,禮樂不作,亂賊恒有;天下無儒 學,則驕慢上陳,貪鄙下行,寇攘穿窬,據于高位,而賢 人之德業皆熄矣。仲尼故舉十七種以明之,先于學 問。于忠信,而歸之于仁。故仁者,儒者之質也。夫子 既知儒之實,不疑于名,因而求之,得其數種,皆足以 為治其無當。于是雖習章句,被文繡,皆小人之儒也。 周之末年,始不悅學。原伯魯宣言于朝,閔子馬聞之, 曰:「周其亂乎?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大人患 失而惑,又曰:『可以無學。無學不害,則苟而可』。」于是乎 下陵上替,能無亂乎?夫學殖也,不學將落,原氏其亡 乎?仲尼恐後世不學,不知先王之道存于儒者,儒者 之學存于德行,故備舉以明之。使後之天子循名考 實,知人善任,為天下得人,不以爵祿為宵小僥倖,不 以黼黻驕于士大夫。故其懸鑑甚定,取舍甚辨,則備 取諸此也。
李孝先投壺譜一卷
编辑按楊大寬序古之讌士者歌以鹿鳴其說載諸詩讌賓客者樂以壺矢其說載諸禮鹿鳴周王勸士之典也壺矢一技耳而近於戲君子取之者何哉蓋枉矢
编辑哨壺,請以樂。賓再拜而具三辭之禮,司射而奏《貍首》 之樂,勝者而致敬養之文,得之不矜,失之不懾,和而 不流,戲而不謔,以此樂賓,孰曰不可?是故必志正,必 體直,必端一,審固而後中。審度於此,取中於彼,法度 寓焉,疑畏則疏,惰慢則失。戒慎明焉,左右則卻,過不 及則謬。《中庸》著焉,「法度寓則可以觀哲,戒慎明則可 以觀敬;《中庸》著,則可以觀節。」視夫博弈者,變詐以相 尚,殘忍以相勝,不亦大徑庭耶?予講學友李松橋,濮 陽太保公,兩世司徒之家也。方其羈丱,習六書,調五 絃,善丹青之筆,而尤涉獵於百家六藝之說。其於壺 矢之技,得之手而應之心,若輪者,得心悟之神也。 凡讌賓客,必舉壺以樂,賓見者罔不拱揖前卻,而未 之或先。每於退政之暇,乃作《壺譜》,以廣其義。凡目百 三十有二壺,自一矢以至十二矢,每矢品之以題,每 題圖之以譜,每譜著之以訣,如見古人之風焉。技不專技於技者也。是故雅歌投壺,古之名將為之偶爾 中耳,古之大儒所不廢也。豈曰「德成而上。藝成而下。」 而顧輕之耶。嘉靖丙辰孟夏。
紀模投壺譜拾遺一卷
编辑按模自序事有出於智巧之外而忘乎其為能者郢人之運斤九方皋之相馬庖丁之解牛要皆得之心而應之手取乎內而忘乎其外知變化而不知所以
编辑變化也。投壺古禮,所以淑賓主,聯交道,為習射之基。 魯人松橋李君,先為南京左都督參軍,復擢順天府 治中,觀藝於射,會心於壺,以其妙寓於《譜》,嘉靖甲子 秋見之。今君之亡才五年,其《譜》已失,求其刊本,亦闕 其半,予為拾其遺而重梓之。為圖直者三十有七,橫 者十,臥者五,倒者二,二矢直壺二十,橫壺六,三矢直 壺二,四矢直壺八,五矢直壺六,六矢直壺亦六,七矢、 八矢、九矢、十矢、十,一矢、十二矢各二,《八卦圖》各一。
汪汝懋禮學幼範七卷
编辑按戴良序古者小學教人以灑埽應對進退之節事親敬長隆師親友之道所以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本也今其全書雖不可見而紫陽朱子嘗以其
编辑「雜出於傳記者,蒐輯為內、外篇,庶幾小學之教復明 於後世。」嚴陵汪君,學朱子者也,以為《曲禮》一篇,正其 幼穉所宜行之禮。但漢儒所記多不以類,而從學者 頗艱於用力。遂取篇中凡為人子及侍先生長者,與 夫飲食言動,冠昏喪祭等禮,類聚而編之。至於總言 禮之本原,則又別自為類,以標諸篇首。仍摘鄭氏注 語及濂、洛諸儒之論附見焉。間有未安,則足以己意 合為七卷,謂之《禮學幼範》。書成,俾予題其端。夫陶人 之治土也,必揉木以為範;冶人之治金也,必搏土以 為範。是故帝有帝範,家有家範。至其為子弟、為女婦 也,則又有師範、女範之教焉。有以見天下之事,無大 無小,無貴無賤,必資範而後成。況夫人之幼也,欲以 其所宜行者講而習之,使其習與智長,化與心成,而 無扞格不勝之患,可獨無說以為之範哉?此《禮學幼 範》之書,不可以不述也。其傳世之遠,當與朱子《小學》 相為終始云。君名汝懋,字以敬,官至定海縣尹。
汪汝懋深衣圖考三卷
编辑按戴良序深衣者何古所以名衣也曷為以深名以其為制之深微故取以名也取其圜直以象天方曲以象地崇之為三才而卑之為三極也然則烏乎服
编辑有虞氏深衣以養老,諸侯大夫士夕深衣,自天子至 於庶人,一也。禮所以辨貴賤,決嫌疑,何獨於深衣焉 一之?蓋是衣也,可以用之文,可以用之武,可以用之 於擯相,可以用之於軍旅,而又可以常服也。後世不 達乎天子,不用於常服,此制之所以久失也。既久失, 則《圖考》一書,雖欲不作,烏得而不作?或曰:《記》有《〈深衣 〉篇》,而諸儒論之辨矣,何有於圖考之折衷於諸儒?其 大節有四,謂「續衽」為「連續旁縫,鉤邊」為左右交鉤,則 以蔡氏之說為當守;而楊氏、方氏以襟為衽,司馬氏 以裾為衽,呂氏、陳氏「衣裳各有衽」之說,皆非也。謂方 領當循頭而下,方析以抱胸,則以鄭《注》、孔疏為可從; 而司馬氏別施一衿,映所交頸別為一物,折之領上, 與夫交領、「直領」之議,皆非也。謂「辟二寸」為總言帶,辟 之廣再繚四寸為總言帶之結紐,則以陸氏之意為 可推。而注疏家「士用單練,廣二寸,再度繞腰,亦四寸」 之言,皆非也。嗚呼,此圖考之,不可以不作也。或曰:朱 子作《家禮》,亦有圖說可徵矣。然則彼皆非與?朱子之 《家禮》,本司馬氏之《家儀》,司馬氏於前四者之失,已不 暇詳考而精求,是宜《家禮》之難徵也。圖考烏乎祖?祖 之經也。祖之經,則諸儒紛紛之議可得而折哀矣。古 語云:「諸儒異同稽諸聖,眾說混淆折諸經」,《圖考》有焉。 《圖考》孰作?睦汪君也。汪其姓汝,懋其名也。序之者誰? 越人良也。
劉績禮記正訓 卷
编辑按績自序漢初河間獻王得仲尼弟子及後學所記一百三十篇獻之至劉向校經籍因而敘之又得明堂陰陽記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記七篇王史氏記二
编辑十一篇,《樂記》二十三篇,凡五種,合二百十四篇。戴德 刪其煩重,合而為八十五篇,謂之《大戴記》;戴聖又刪 德書為四十六篇,謂之《小戴記》。漢末馬融遂傳小戴 學足,《月令》《明堂位》《樂記》合四十九篇。鄭元受學于融, 為之注;唐孔穎達又為之疏,宋程、朱取《大學》《中庸》表 章之,其餘則陳澔為之《集說》。國初兼用注疏,今則專 主《澔說》,自云「先君子以是經三領鄉書,則識見可知 矣。」績讀而覺其非。弘治甲子遷鎮江,遂奏歸,成初志。 僻居十三年,得以考訂其謬而為之說。是經所聞非 一時,所記非一人,績生千百年後,安能真知而一一 折衷哉?蓋《禮》《樂》有情有文,文即所當然事也,情即所 以然義也。即其事而繹其義,自有不容毫髮差者,故 知禮樂之情者能作,識禮樂之文者能述。讀是書者 依次第而履之,禮也;無牽強而悅焉,樂也;玉帛鐘鼓, 最其下者也。經雖名《禮記》,而實兼「樂」云
王崇慶禮記約蒙一卷
编辑按崇慶自序夫禮先王之所以治天下聖人所以教萬世也予既為禮記管見又自病其逐逐于章句瑣瑣于訓辭未之能約也于是復取其篇目而總斷之
编辑「是故芟繁所以會要也,撮意所以提綱也,簡文所以 敦行也,其庶幾先王聖人之意乎!」此蓋慶之晚年書 也。藏之家塾,蒙士或有助焉,亦庶乎千慮而一得矣。 作《約蒙》。嘉靖丁酉。
王漸逵讀禮記 卷
编辑按漸逵自序聖人之道大矣無不見諸日用禮也者其諸日用之著見者乎夫禮者履也非虛談以資講說博洽以悅聽聞假飾以為美觀之謂也後之紀禮
编辑者,重複繁蕪,無所折衷。及夫陳氏《集說》,亦人各為見, 精蘊弗著。近日于讀《禮》之暇,因草廬吳氏之意,類聚 而章分之,去其謬妄,究其中正,則于聖賢之學,篤實 之行,庶乎其少裨于世也。
張孚敬禮記章句八卷
编辑按孚敬自序孚敬少時即好讀禮第觀舊說多所未安思欲釐正之而未暇也弘治戊午築羅峰書院于五都瑤溪山中集徒講學始取而章句之正德庚辰
编辑中禮部試。辛巳,上登極,試進士。時武宗皇帝嗣孝宗 皇帝一十六年矣,賓天無嗣,上以興獻王世子奉太 祖高皇帝「兄終弟及」之訓,入繼大統。朝議以上考孝 宗皇帝而稱興獻王為叔父,孚敬執禮爭之,舉朝洶 洶,至嘉靖四年始定。上銳志中興,以明聖述作為己 任,如正孔子之祀,定郊廟之儀,與夫耕蠶冠服之制, 皆所最先者,而左右匡助,以責孚敬。孔子曰:「能以禮 讓為國乎何有?」上固天啟之矣。孚敬自惟薄劣,無以 仰副萬一,敢不兢兢乎?始終勉之,期以自效。然《三千》
「三百,變觀適中。毫釐有差,為害匪細。」此尋常講義,尤
不可不求其當也。然禮莫大于父子之倫,而明王之
治天下必本于孝。孚敬既以是贊聖天子正大光明
之治,則疇昔之所好而致力者,似不為欺世之空文,
而或者可以對揚于名教。霍宗伯韜謂孚敬可以《禮
記》章句獻,孚敬有所不敢,仍自念平生精力悉在于
「是,胡可使之泯滅也?」歲乙未,以疾乞歸。未幾,朝使復
促,因付兒遜業輩校梓,藏于敕建寶綸樓中,以質諸
博古君子。
柯尚遷曲禮全經類釋十四卷
编辑按尚遷自序儀禮曲禮俱出于古淹中並行于世故傳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自后蒼說禮為曲臺記約二百四篇以經為記自是而始戴德傳于后蒼刪繁
编辑《集要》為八十三篇,戴聖又取德之書,刪為四十五篇, 更名《禮記》。馬融加以《王制》《月令》,儒行鄭元學于融,為 之注。漢魏以來傳習,尊為經矣。唐魏鄭公讀而疑之, 著《禮類》二十卷,後世失傳。宋朱子則以《儀禮》為經,《禮 記》為傳,而去《禮記》之名,著《學記》十五篇于鄉禮之後, 《曲禮》存焉。元吳幼清氏著《禮記纂言》,雖分事類,而不 動戴氏篇目,晚年欲以《曲禮》為正經,以配《周禮》《儀禮》 而不及,為臨歿授其意于孫當《曲禮》之後,添入「盛德」、 「入官」等篇,今《三禮考注》是也。注釋淺陋,立例無據。楊 東里考驗為晏彥璧偽為書,然吳文正表章《曲禮》為 經之意具存也。明甘泉湛文簡公表《曲禮》為上經,《儀 禮》為下經,作《二禮經傳訓測》,上于朝「廷,行于天下,雖 依舊本,然發明新義,非前儒所及。但《少儀》併入《曲禮》 而去其名。《內則》《玉藻》《文王世子》皆古今所存,貶為《曲 禮》雜傳,有遺慮焉。」尚遷竊詳《戴記》諸篇,《曲禮》《內則》《少 儀》實古《禮經》篇名;《玉藻》則皆《曲禮》之文,散逸者聚而 為篇;《文王世子》則古教太子世子事親與公族《大學》 之禮,經傳具存。漢儒取首句名篇,古經之幸存者,此 五篇而已。《曲禮》「毋不敬」四言,實古帝王相傳格語,則 《曲禮》為全經之名,內則《少儀》而下,皆其條理節目,宜 統于《曲禮》也。尚遷既考定《周禮》《儀禮》以成全經,敬以 《戴記》五篇正經所存,類成《曲禮》,分其記傳,以全聖王 垂世大典。欲復三代,此首務也。是故《曲禮》古言修身 也,齊、治平以修身為本,故立敬身之禮,繼古經之後, 端其源也。《內則》本古經,次敬身者,孝為百行之先,故 始之以事親之禮,子道也。以男女夫婦生兒教子,繼 之父道也。《內則》之教,先王所以立父子夫婦之大倫 矣。教子之道,必有《少儀》之禮,外傅之教始詳,亦古經 也。而孝弟教本,推及于長幼朋友二倫,皆立于《少儀》 之中矣。出而交乎鄉焉國焉,敬立《通禮》之篇,則交際 之文所以舉鄉禮之要,喪祭之禮所以終事生之節, 立廟祭享所以理天下之幽者,而吉凶常變之理畢 備,皆所以達五倫之用焉。由鄉國以及天下,則臣之 事君,猶子之事父也,故立仕禮以盡為臣之節。君道 統乎天下,人倫之本也,故立朝禮以舉為君之務,則 虞庭所敬敷之五教,其禮不全具于此也耶?然國有 治法,家有宗法,二者並行于天下,不相悖也。公劉立 國,必先君之宗之,乃立宗禮于朝禮之後,重生人之
本也。凡此皆所以為教也,然不建學立師,則施教無地矣。故補學禮以盡德行之教,明六藝以敷達才之法,則《曲禮》為經,不于是而全耶?為篇凡十有二,大而 天子、諸侯、大夫、士修齊治平之略,細而民生日用,彝 倫庶事之變,靡不畢具。禮從其綱,事歸其紀,有若自 然而不可易者。至于訓釋之文,繁而不殺者,欲詳明 之,以便幼學而已。
黃乾行禮記日錄四十九卷
编辑按乾行自序禮記儀禮之疏也故伏氏謂二戴因習儀禮而錄禮記朱子嘗欲取戴記中有關于儀禮者附之經其不係于儀禮者仍別為記蓋以儀禮為經
编辑《禮記》為傳,今則《記》與《易》《書》《詩》《春秋經》並行矣。其間或 傳古來聖賢文字,至為純粹,如《大學》《中庸》《樂記》是也; 或記小學之儀,如《曲禮》《少儀》《內則》是也;或言大學之 義,如《學記》是也;或釋古禮之義,如《冠義》《昏義》《鄉飲酒 義》《射義》《燕義》《聘義》是也;或專記喪葬之儀,如《奔喪》《喪 大記》《雜記》《喪服》《小記》《服問》《大傳》《間傳》《問喪三年問》《喪 服四制是也;或專言祭禮,如〈郊特牲〉》《祭法》《祭義》《祭統》 是也;或錯存經禮,如《投壺》是也;或獨詳變禮,如《檀弓》 《曾子問》是也;或記聖王之制,如《王制》《月令》《文王世子》 《玉藻》是也;或記聖賢之言,如《禮運》《禮器經解》《哀公問》、 仲尼燕居、孔子閒居,《坊記》《表記》《緇衣》《儒行》是也。雖考 其言辭,間出附會,詳其意義,時自牴「牾,然聖賢餘緒, 賴以不墜,修己治人之方,藉以有傳。學者能取其純 而去其謬,得其大意而忘其小疵,則全書所載,皆格 致誠正,修齊治平之矩矣。」乾行用是取凡經史諸儒 議論之有及于記者,采緝而載編之。其或義理未安, 不敢妄為之說,參互考訂,為書凡若干萬言,以俟就 正。四方有道之士,雖未敢謂于先王制作精微之義 有所發明,然竊慕乎先儒考究之心,而平生精力盡 有此書,庶幾其免于記誦詞章之陋,以不負聖朝建 學明經之意云。
陳褒禮記正蒙 卷
编辑<a name="va44">.薛應旂序 按薛應旂序禮記一書說者雖謂戴聖所集木儀禮 之傳然而三千三百之儀綱目具舉究而論之是書 之作多出自孔氏之門七十二子共撰所聞或錄舊 禮之儀或錄變禮所由編而錄之以為記故漢唐以 降代有表章迨明興學校立官科目取士其于是禮 尤致重焉御史陳公某自為諸生時即研窮是經博 取約會究其指歸繼又集海內名賢相與反覆是正 積以歲月遂盈卷冊據經合傳不事鑿說誠有得于 禮者也既出按江右乃命某校對刊示學校題曰正 蒙謂可以訓蒙士示不自任也
按徐階序侍御騮山陳先生刻《禮記正蒙》成,階讀而歎曰:「嗚呼!先王沒而三物之教廢。士能通經,即眾以為賢,而舍實獵華,誦言忘味,其有得于聖人之道蓋。」
编辑淺降及近世於聖人之書且猶不能盡讀拘拘焉各 專其經以自安于蔽陋而又溺于偷惰之習惑于元 虛之論併其所謂專經者亦復不能究知其旨蓋凡 三變而去盛世之學益遠矣是書析義精引類詳祛 群疑而一折衷之以聖人之論自昔言禮未有能先 之者乃其志則欲學者通其辭因以踐其實舉凡修 己治人範世軌物之具口誦而身體之達之五經皆 然將以使聖人之德行文章炳然見于世也先生之 謀道于是乎勤矣是書初名淺說後乃更正蒙
陳言《禮疑》 卷。
编辑按言自序:「昔仲晦朱氏以《儀禮》為《經》,《禮記》為傳而編類之。幼清、吳氏比類詮次,猶或惜其紊亂前人。禮之難言如此,余何人哉,敢以言禮!雖然,二君子崇《禮經》。」
编辑而附戴記余也緣戴記以覈禮經僭不自揆上下于 三禮之異同參伍于二戴之純駁不敢妄為紛更惟 經自為經記自為記而于陳氏所註有可分繫者有 可互發者取裁于程朱博采于鄭孔旁研曲證救偏 補遺數年以來分條屬草創曰禮疑他日就緒不妨 為陳氏一忠臣已爾
聞人德潤「《禮記要旨補》十六卷。」
编辑按:呂本序:余友聞人越望氏,舉進士,列銜翰林,居禁近,竟以遭讒搆外補。越望氏于學無所不闚,而尤邃于「《三禮》。余在京師,每過之,則見其鍵關下帷以著述。」
编辑為事以經術自任不與俗相為依阿越望氏歿而所 著禮記要旨出為四方學者繕寫傳誦吳子昆泉學 于越望氏為入室弟子慮師說之久而訛也乃命工 以廣其傳因識其端萬曆丙子十月
徐師曾「《禮記集注》三十卷。」
编辑按師曾《自序》:「今之《禮記》,戴聖、馬融之所定也。後儒謂《儀禮》為經,《禮記》為傳,似矣。然《儀禮》為《周禮》而作」,則此書蓋二《禮》之傳,不獨傳《周禮》也。顧其間或出後儒之
编辑附會,不免有倍戾者。存,讀者但當闕其疑,刊其謬,由 此書以達二禮,豁如矣。然非通其文義,終莫能入,此 注疏所以不可廢也。鄭氏而下,亡慮五十餘家,舛譌 雖多,切當時有,是在擇之而已。宋有陳大可氏,集諸 說之大成,為世所宗,厥功不細。惜其取舍失衷,章句錯雜,殊不滿乎識者之意。曾潛心三十餘年,輒不自 量,稍為刪改,參以愚得,命曰《集注》,使讀者通暢大旨, 而因以求先生象天地、制禮樂之心,或未必無少助 也。
姚舜牧禮記疑問十二卷
编辑按舜牧自序禮記自大學中庸外如禮運禮器樂記學記皆出于聖賢之口而他所載者類多繁文縟節似不可不一為刪正然而制度品節之詳聲容音律
编辑之奧,具載于斯,又未可遽為刪定也。訓詁之功,烏可 已哉!鄱陽陳氏澔集眾說,以開群蒙,其綜覈之勤,亦 既勞矣。乃所裒集,其中有大謬不然者,亦混存而不 削,此何以解也?余「向讀是書,有疑思問而尚未悉也。 加以數年,搜求考正,凡出聖賢之口者,務探其所從 來,以究其所歸宿,而出于諸儒之記述,為世所必用」 者,亦深求其義以為參訂之資。其間訓詁家附會穿 鑿,紕謬其說以誤傳于世者,必為刪之正之,必求其 至當而後已,使《禮》《樂》二書昭然為經于天下,與《大學》 《中庸》並垂不朽云。
沈一中禮記課兒述注十八卷
编辑按黃居中序禮古經五十六篇獻自孔安國今存者四十九篇耳或云禮雜而多端儀禮經而禮記傳也故記而不經然諸儒述經並易書詩春秋而五加周
编辑禮而六,加《孝經》而七,或去《孝經》加《儀禮》《語》《孟》而九,或 合《孝經》四子加《爾雅》而十三,皆後人意為詮次,非尼 父初旨也。注《禮》者,漢有鄭元,梁有皇侃,北齊有熊安 生。今鄭注雖傳,不列于學官,朝家用以程士者,則主 陳可大氏說,而語多牽合,踳駁不倫,讀者病焉。近代 學禮諸家,惟黃氏《日錄》、丘氏《摘訓》、姚氏《疑問》,能破拘 攣而伸其臆解。然黃所詳者禮數,或疵其博而寡要 丘姚逞無師之智,謬誤亦不少。若夫《集注》則松陵徐 氏、永嘉張氏,《補注》則雲間王氏,《刪注》則江都閻氏,《纂 注》則丹陽湯氏,或衷舊聞,或添新得,而擇不精,語不 詳,瑕瑜相參,得失半焉。固未有如沈大若先生之《述 注》,言約而義該,意盡而文核,有漢人之《訓詁》無其支, 有宋人之《理解》無其鑿。懸之國門,頒諸學官,誰曰不 可?
余心純禮經搜義二十八卷
编辑按黃洪憲序予在講幄時上命徹貞觀政要而講禮經因與二三學士訂諸家說譔次講義而訓詁浩繁紛挐難決獨近世姑蘇徐伯魯氏集注字訓句釋博
编辑洽而精核,說者謂其可列學官、肄太常也。逮予請告 歸里,楚黃葵明余公來宰武塘,得閱其所謂《禮經搜 義》,大都為制舉作,故不屑屑于字訓句釋。諸篇有缺 而不錄者,有略而不盡錄者。至于郊社、宗廟,以和神 人;朝、覲、聘、問、射、燕、享以善交際;慎終、追遠,以伸孝敬; 宮室、車騎、玉帛、冠裳、鼎、爵,以別器用;選俊、造進,以興 賢能;庠序膠學,以育英才;絃誦羽籥,以修齒胄。先王 之制,所為取法乎天地、觀變于陰陽、效順于四時五 行、秩敘乎三綱五常者,靡不揭其要而明其義。大概 伯魯之《集注》,詳于訓故,故浩瀚而不為繁;公之搜義, 主于會要,故檢括而不為略。均有功于《禮經》者也。
劉宗周禮經考次正集十四卷分集四卷
编辑按宗周自序秦火之餘六經半出灰燼而三禮之殘闕尤甚周禮儀禮古今異宜並置不講至二戴所傳諸記本不出自一人真贋混雜種種錯簡尤難位置
编辑後人以《小戴》文頗近古,獨立學官,傳之至今。然欲遂 廢《大戴》而不錄,亦非通論也。《夏小正》《丹書》,蔚然彝鼎, 實三禮之冠冕。《曾子》十篇,所謂參也,竟以魯得之端 在于斯,概而與諸篇同擲,可惜也!宋儒朱子慨然悼 三禮之淪亡,無以見先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乃始 表章《周禮》,為周公身致太平之具。已而又葺《儀禮》,欲 以《戴記》為之《傳》而合之,以通行于世。顧猶苦于二書 之時有同異,其論莫歸于一。需至晚年,始有《儀禮經 傳通解》之編,與原旨不無少異,而讀者終不無牽合 附會之疑。于是元儒吳草廬氏復輯為《三禮考注》及 《禮經纂言》等書。其在二禮,較朱子頗為完整。惟《戴記》 不無遺憾,而至所謂《纂言》者,割裂尤甚,卒無補于朱 子之萬一,禮家遂為千古疑案矣。宗周早年發憤讀 書,嘗次第六經之業,至《戴記》輒不能章句,因而有慨 于朱子之說,妄事編摩,旋亦罷廢。間嘗表章《曾子》十 篇及《學記》《小學》諸記,合之《大學》為學較全書而所遺 于《戴記》者,已少駢枝之物矣;顧欲遂進而傳《儀禮》,亦 弗可得也。今年夏,抱痾家園,會門人餘杭鮑濱,以讀 《禮》之暇,顧余問學,偶出《通解》《考注》等書,以質異同,而 余乃恍然有會于心,因取二戴與濱,重加考訂,往復 數四。已乃喟然而歎曰:「禮在是矣!禮在是矣!《儀禮》者, 周公所以佐《周禮》致太平之書;而《禮記》者,孔子所以 學《周禮》及夏、殷之禮。」進退古今,垂憲萬世之書也。蓋 先王之禮,至周大備矣,而猶必折衷于孔子而後定。 故其居恒與門弟子雅言,一則曰「吾從周」,一則曰「子 善殷」,又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殷周之道,不勝其弊至他日以告之顏子,亦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 之冕,樂則《韶》,舞則孔子門牆。」豈斤斤為《儀禮》作注腳 乎?惜也,微言大義,薄蝕于記者之口,既盡取孔子之 言而私之,又時時假托孔子以見瑕,至或淪而為黃、 老,降而為雜霸,而雅言之教竟不傳于後世矣。幸而 有《家語》一書,頗存原委,以參戴氏之說,真如珠玉之 混泥沙,而文繡錯之以麻枲敗絮也。宗周因稍稍取 而詮次之,合大、小戴正集一十四卷,卷若干篇;分集 四卷,卷若干篇,每篇表章孔子之言,錄為正經,而其 後乃附以記者之說,各從其類。先後次第,頗存條貫。 又于其間錯者正之,訛者衍之,間有缺者,以《家語》補 之。昔也戴氏一家書,今盡取而還之,孔子進而與《易》 《詩》《書》《春秋》並垂不朽,其在斯乎!因尊之曰《禮經》,而僭 附其義曰《考次》云。大都孔子之言禮也,急于本而緩 于末,先其近者、小者,而後及遠者、大者。是故可以範 圍二《禮》,亦可以羽翼二禮。《中庸》所稱:「考三王而不謬, 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 惑。」非我夫子,其孰與于斯。嗚呼,至哉!宗周愧于前人, 無能為役,姑因卒業之後,附塵一得之愚,不免或失 之主張太過,重傷古述者心。則僭妄之誅,誠有俟于 後之君子云。時崇禎己卯十月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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