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第060卷

經濟彙編 選舉典 第五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六十卷
經濟彙編 選舉典 第六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

 第六十卷目錄

 辟署部彙考

  周總一則

  漢總一則 景帝中元一則 武帝一則

  後漢安帝元初一則 靈帝一則

  宋順帝昇明一則

  北魏太武帝神麚一則 宣武帝景明一則

  北周總一則

  隋文帝開皇一則

  宋太祖建隆一則 太宗雍熙一則 神宗熙寧一則 元豐二則 徽宗大觀一則 政

  和一則 宣和一則 高宗建炎二則 紹興五則 孝宗乾道一則 淳熙二則 理宗寶

  慶一則 紹定二則 淳祐一則 寶祐一則 景定二則

  明總一則

皇清順治四則

 辟署部總論

  冊府元龜辟署

  章俊卿山堂考索辟署

  荊川稗編馬端臨論辟署

  日知錄掾屬

 辟署部藝文一

  奏記東平王蒼       漢班固

  辭郡辟讓申屠蟠書      蔡邕

  辭蔣太尉辟命奏記     魏阮籍

  又             前人

  請署羊祜辟士表      晉杜預

  謝開府辟召表       梁江淹

  請符載書         唐李㢲

  再請書           前人

  謝李㢲常侍書        符載

  答書            前人

  答書            前人

  為河東謝相國京兆公啟   李商隱

  又             前人

  為同州張評事謝辟并聘錢啟  前人

  又             前人

  為山南薛從事謝辟啟     前人

  為白從事上陳許尚書啟    前人

  為桂州盧副使謝聘錢啟    前人

  獻河東公啟         前人

  又             前人

  上尚書范陽公啟       前人

  又             前人

  又             前人

  為柳珪謝京兆公啟      前人

  劍門寄上路相公啟      胡曾

  代青州掌書記謝本府辟啟   顧雲

  送石處士序         韓愈

  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     前人

  請諸路安撫舉辟士人    宋呂誨

  答陝西安撫使范龍圖辭辟命書

               歐陽修

  復陳士業辭辟命書    明張自烈

  辟薦            前人

選舉典第六十卷

辟署部彙考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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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制,六命賜官,卿大夫得使家臣為司馬,而司市亦 得自辟胥師等官。

按:《周禮地官》:「胥師二十肆則一人皆二史,賈師二十 肆則一人皆二史。」「司虣十肆則一人,司稽五肆則一 人,胥二肆則一人,肆長每肆則一人。」

自《胥師》以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也。

《春官》:大宗伯「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六命賜官。」

訂義鄭鍔曰:「王朝之卿六命,若封於大都、小都之地,得自置臣屬治其家邑如諸侯,故得賜官。蓋大夫不得具官,有地而得置官者,設一官以兼攝眾事。

《夏官》家司馬各使其臣以正於公司馬。」

《家卿大夫采地》正猶聽也。公司馬,國司馬也。卿大夫之采地,王不特置司馬,各自使其家臣為司馬,主其地之軍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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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制,「王侯以下掾吏,皆自辟署。」

按《漢書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漢初,掾吏辟皆上 言之,故有秩比命士。其所不言,則為百石屬。其後皆 自辟除,故通為百石云。」

景帝中元三年罷郡國自置官 编辑

按:《漢書景帝本紀》:「中元三年冬十一月,罷諸侯御史 大夫官。」

按:《文獻通考》:「漢初,王侯國百官皆如漢朝,惟丞相命 於天子,其御史大夫以下皆自置。及景帝懲吳楚之亂,殺其制度,罷御史大夫以下官。」

武帝   年詔王侯不得擅補二千石以上吏其州郡佐吏聽刺史太守自辟 编辑

按:《漢書武帝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武帝詔,「凡王 侯吏職秩二千石者,不得擅補。其州郡佐吏,自別駕 長史以下,皆刺史太守自辟,歷代因而不革。」

後漢 编辑

安帝元初六年詔選補令長丞尉 编辑

按:《後漢書安帝本紀》,元初六年「二月壬子,詔三府選 掾屬高第能惠利牧養者各五人,光祿勳與中郎將 選孝廉郎寬博有謀,清白行高者五十人,出補令長 丞尉。」

靈帝   年州設從事史十二人皆自辟除 编辑

按《後漢書靈帝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孝靈帝時, 州從事史十二人,皆州自辟除,通為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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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昇明三年春正月丁巳詔太傅府依舊辟召 编辑

按:《宋書順帝本紀》云云。

北魏 编辑

太武帝神麚三年詔聽邊遠辟召軍國官屬 编辑

按《魏書太武本紀》:神麚三年「秋七月己亥,詔曰:昔太 祖撥亂,制度草創,太宗因循,未遑改作,軍國官屬,至 乃闕然。今諸征鎮將軍王公仗節邊遠者,聽開府辟 召,其次增置吏員。」

宣武帝景明二年詔蠲省州府佐史 编辑

按:《魏書宣武本紀》:景明二年三月壬戌,詔曰:「治尚簡 靜,任貴應事。州府佐史,除板稍多,方成損敝,無益政 道。又京師百司,僚局殷雜,官有閒長者,亦同此例。苟 非稱要,悉從蠲省。」

北周 编辑

後周時。刺史僚佐。州吏則自署府官。則命於朝廷 按《周書》。不載按《文獻通考》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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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開皇二年罷辟署 编辑

按:《隋書文帝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隋文帝時,牛 弘為吏部尚書,高搆為侍郎,最為稱職。當時之制,尚 書舉其大者,侍郎銓其小者,則六部以下官吏,咸吏 部所掌。自是海內一命以上之官,州郡無復辟署矣。」 按《日知錄》,「隋文帝開皇二年,罷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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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建隆四年詔藩鎮循資奏辟 编辑

按《宋史太祖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建隆四年詔: 「自前藩鎮多奏初官人為掌書記,頗越資序。自今歷 兩任有文學者,方得奏舉。」

太宗雍熙四年詔罷私辟 编辑

按《宋史太宗本紀》不載。按《燕翼貽謀錄》:國初州郡 官屬,皆長吏自行奏辟,姓名未聞於朝,已先莅職,洎 至命下,則已莅月日皆為考任,大抵皆其宗族親戚 也。太宗雍熙四年八月乙未,詔曰:「諸處奏薦,多是親 黨,既傷公道,徒啟倖門,今後如有員闕處,當以狀聞。」 自後奏辟不敢私於親戚,或犯此令者,人皆得而指 摘之,稍知所畏忌矣。

神宗熙寧  年罷辟署歸吏部其許自辟者皆須特命 编辑

按《宋史神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神宗熙寧間, 內外小職任長吏。舊得奏舉者悉罷,一歸吏部,以為 選闕。已而銓法所授,才與職多不相當,遂又即選闕 取其不可專以法注者,仍許辟置,然亦罕矣。至要司 劇任或創有興建,長吏欲得其所親信者與相協濟, 則往往特命許之。於是辟置亦不能全廢也。時開封 府許自辟其府曹官,自餘如東、西審官、三班、流內銓 主簿,陜西湖城鎮等監官,發運、轉運司管幹文字及 掌機宜文字。

元豐四年三月乙未詔在京官毋舉辟執政有服親按宋史神宗本紀云云 编辑

元豐 年,許諸司自辟。

按:《宋史神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元豐中,三司 「在京倉庫、御廚、宅宅務、提舉熙河等路弓箭手、營田、 蕃部司幹當公事及差使使臣並川路買茶起綱場 監官之類,並許自辟,不從吏部注擬。」

徽宗大觀二年罷諸路辟署 编辑

按《宋史徽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大觀二年詔: 「祖宗消革五代辟置,自一命以上非王命不除。自今 諸路毋得直牒差官及以待闕得替官權。」

政和六年准各路辟置無人者從吏部用闕 编辑

按:《宋史徽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政和六年,吏 部侍郎朝粹彥言,「三年患官久闕則乏事,嘗詔見官 若當終更已及三月,或創闕及非次闕,而經三季無 辟牘來上,則不俟長吏奏報,吏部竟自用闕,有明命 矣。今奏舉闕如防河、捕盜、搉鹽三路沿邊掌兵,欲俟 所委舉官自列,無人乃從吏部用闕。」從之

宣和七年詔議部授外辟相間之式 编辑

按《宋史徽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宣和七年。臣 僚言「在部右選員猥多。無闕可受。而法須急綱運差 使者所差不得過一二百人。額差不足。至於借差至 再三而又不足。遂借及大使。臣每被差。訟訴紛拏。爭 欲求免。此其弊在於干求辟舉。不肯參選。固有連三 任。自初官以至陞朝。足未嘗躡吏部門。故在部者多 遭役使。今欲須用部闕足一任,乃許就辟。」自後部授、 外辟,常令相間,苟不如式,受辟與辟之者皆坐罪。詔 議立法。

高宗建炎 年河北招撫河東經制及安撫等使皆得辟置將佐官屬 编辑

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宋初,內外小職 任長吏得自奏辟,熙寧間悉罷歸選部,然要處職任, 如沿邊兵官、防河捕盜、重課額務場之類,尋又立專 法聽舉,於是辟置不能全廢也。既出常格,則險人往 往因之以行其私。元祐以來,屢行屢止,蓋處心公明, 則得以用其所知,固為良法。苟循私昧理,則才不為 用,請屬賄賂無所不有矣。又孰若付之銓曹而概以 公法者哉?」建炎初,詔河北招撫、河東經制及安撫等 使皆得辟置將佐官屬,行在五軍並御營司將領亦 辟大小使臣。諸道郡縣殘破之餘,官吏解散,諸司誘 人填闕,皆先領職而後奏給付身。於是州郡守將皆 假軍興之名,換易官屬,有罪籍未敘復、守選未參部 者。朝論患之,乃令釐正,使歸部,依格注擬,惟陝西五 路、兩河、兩淮、京東等路經略安撫司屬官聽舉辟,餘 路並罷。

建炎四年,詔置諸鎮撫使,管內州縣官,並許辟置。 按《宋史高宗本紀》,四年三月甲子,張浚請便宜辟官, 不許衝改。按《選舉志》:四年,初置諸鎮撫使,管內州 縣官,並許辟置。言者謂遠方之民,理宜綏撫,如峽州 四縣,多用軍功或胥吏補知縣,欄吏補監稅,民被其 害。遂命取峽州、江陵府、荊門軍、公安軍州縣官闕,委 安撫「司奏辟」命御史臺仍舊辟舉承務郎以上官充, 主簿、檢法官,不限資序。

按:《文獻通考》:「四年,臣僚上言:南渡以來,土宇未復,宦 游之所睥睨者,江浙閩廣數路而已。朝廷既浸用吏 部闕員,而提領安撫司又奏辟其親舊貴游子弟,稍 有黨援,則足不至銓部,輒得便地,占善闕,凌邁超越, 無復資格,長奔競之風,塞寒俊之路。臣謂大郡守倅 及軍旅之事,或須擇人任使者,自從朝廷除授,其餘 員闕與諸司辟舉,一皆付之銓曹,使有司以法授之。 如郡縣嘗經兵燬,吏部員闕無願就者,即許權行辟 舉。」從之。

紹興二年詔帥守監司辟差理資任者不得據舊闕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紹興二年臣僚 编辑

又以「比年帥守、監司辟官,攙奪部注,朝廷不能奪,銓 曹不能違,又多畀以添差不釐務之闕。上自監司倅 貳,下至掾屬給使,一郡之中,兵官八九員;一務之中, 監當六七員,數倍於前。日存無事之官,食至重之祿, 所以重困生民。請裁省其闕,否則以宮廟之祿畀之。」 遂命自今已就辟差理資任者,毋得據舊闕以妨下 次。

按《文獻通考》:紹興二年,呂頤浩以左僕射都督諸軍, 請辟參謀官以下文武七十七人,戶部尚書李彌大、 祕書少監傅崧卿預焉。而李彌大言於上曰:「東晉王 導、謝安為都督,未嘗離朝廷,今邊圉幸無他,頤浩不 宜輕動。且臣為天子侍從,非頤浩可辟,請於諸軍悉 置軍正,如漢朝故以察官郎為之。陛下必欲遣臣,請 與崧卿別為一司,專伺其過失以聞。」彌大遂改命。呂 頤浩又言:「督府屬官,不限員數,徒以開請謁,縻祿廩。 請以準備差遣辟文資,以準備差使辟武資,臣各以 十五人為限。」詔可。

紹興三年。五月乙丑。罷諸州在任守臣所辟通判 按《宋史高宗本紀》云云。

按:《文獻通考》:三年敕「不曾經吏部注授參避及雖有 請受曆之類,而別無省部手照文字人。」明敕「諸路監 司、郡守並不許奏辟差遣。」

紹興六年。詔諸道宣撫。奏辟僚屬。以二年為任 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六年。詔諸道宣 撫司僚屬。許本司奏辟內京官。以二年為任。願留再 任者取旨。自兵興所辟官有經十年不退者。故條約 焉。

紹興七年二月己巳,詔:「凡辟舉官犯贓罪罪及所舉 官」

按:《宋史高宗本紀》云云。

紹興二十六年,詔「縣令不許奏辟。」

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二十六年詔:「已 注知縣,縣令不許奏辟。」

孝宗乾道九年命監司帥臣非有著令不得奏辟 编辑

按:《宋史孝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孝宗初,詔內外有專法辟闕,並仍舊。乾道九年,命監司、帥臣非有著 令,不得創行奏辟,所辟毋得攙已差之闕,違者御史 臺察之。」

淳熙三年詔自今極邊知縣闕官專委本州守臣奏辟 编辑

按:《宋史孝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淳熙三年:「命自 今極邊知縣、縣令闕官,專委本州守臣奏辟,毋得仍 舊權攝。其見攝官留意民事,百姓愛服者,許不以有 無拘礙,特行奏辟。」

淳熙七年,詔:「未中銓、未歷任、初改秩人,毋得差辟,著 為令。」

按《宋史孝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云云。

淳熙十一年,禁「監司、郡守辟親戚為屬吏者。」

按:《宋史孝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淳熙十一年,以 御史臺申嚴銓法,禁監司郡守辟親戚為屬吏,又選 人無考第,舉主不及三員,及納粟人雖有考第,舉主 並不聽辟為令。」

理宗寶慶三年詔廣南東西路通判幕職教授等官不許輕自辟置 编辑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選舉志》。「理宗寶慶三年。 以廣南東西路通判幕職教授等官。法未嘗許辟者。 須於各官將滿之前具闕。如未有代者。即聽申部出 闕。滿三月無人注擬。申省下本路。通判以下京官闕。 從諸司奏辟。選人闕。從漕司定差。作邑未滿三年。作 倅未滿二考。不許預期奏辟他闕。」諸司屬官不許輕 自「辟置。或久闕正官,許令次官暫攝,待朝命方許奏 辟。」

按《續文獻通考》:寶慶三年詔銓部,「今後司法參軍不 許以諸司年勞出官人注授,諸道檢法官,照條格差 注,憲司無得妄辟。」從梁成大之奏也。

紹定四年飭諸道不得令見任官入幕 编辑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續文獻通考》。紹定四年。 臣僚奏乞戒飭諸道監司。除正任屬官外。不得別令 見任官入幕。違者定行奏劾。從之。

紹定五年。詔武臣不許辟郡。特科人不得辟郡幕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續文獻通考》。五年詔二 廣監司。今後武臣非經公朝拔擢。不許辟郡。特科人 不得辟入郡幕。如遇闕守。祇於鄰郡差攝。著為令。

淳祐十一年詔禁攙越申辟其邊遠新置去處仍許奏辟 编辑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續文獻通考》,淳祐十一 年,詔諸道總制、監司州郡,不得緣堂除部注之闕,攙 越申辟。縱元係辟闕,若見任有人,亦不許預辟下次。 仰常切遵守,如違,將求辟人降罷。時中書省言,乞辟 校勘檢閱等官,從之。詔襄蜀、兩淮極邊並新復州郡 縣及二廣惡弱去處,或遇闕官,許令斟酌辟上。

寶祐三年五月丁未以監司州郡辟書冗濫詔申嚴禁止 编辑

按《宋史理宗本紀》云云。按《選舉志》。寶祐三年。戒諸 路監司帥閫。不應辟而輒辟者。辟主及受辟之官。並 與鐫秩。

景定二年詔有連年闕正官處許監司選辟 编辑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續文獻通考》云云。

景定三年,詔「沿江制司選辟軍使。」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按《續文獻通考》。三年。詔安 豐六縣陞為軍。令沿江制司選辟軍使一次。以其縣 里迢遙。邊鄙險要也。

编辑

明制,「大小官員辟舉」之例,必由吏部覆議。

按《續文獻通考》:「吏部職掌」,「凡內外大小官員,悉聽本 部銓除轉擢,並無辟舉之例。間有撫按官以地方多 事奏請改調陞職者,亦必下吏部覆議再奏,然後允 行。」

皇清 编辑

順治十二年 编辑

《大清會典》:「凡軍前效用官員,舊例照原委劄冊具題。」

實授。如部選有人,繳劄到部改補。順治十二年議准:軍前委用,必詳開履歷,方准給劄。其隨征中書委署方面官,必查勘勞績及在任久暫,以參議、僉事等缺,酌量錄用。其吏員出身委署府、州、縣正官者,如部選有人,繳劄到部,除授首領縣佐。

順治十四年

《大清會典》。「順治十四年,議准開復地方州縣正印官。」

不得濫委,必擇舉人、貢生才力堪任者,委署察明科分,具題實授。

順治十五年

《大清會典》:「順治十五年,議准用兵地方缺官,總兵不」

得移咨委用,違者聽督撫指參。

順治十七年

《大清會典》:「順治十七年,議准署職各官歷俸二年果

有實政,該督撫具題,吏部覆准實授者,方與各官較俸陞轉。

辟署部總論 编辑

《冊府元龜》。

《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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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氏公卿郡守皆得自舉其屬中興之後辟召尤盛 故當時幕府彬彬然多賢才焉魏晉而下內居宰弼 之任外膺將領之寄者曷嘗不選眾而舉得人為盛 哉!蓋夫藩輔之重安危注意綱紀之職左右惟人故 能參贊於策畫經綸於政務藹莅官之嘉績昭治戎 之善志周旋翊佐以成其美焉至乃羔鴈之贄璧馬 之聘。蓋所以致禮才彥將其厚意。然而宣尼有「擇木」 之喻,《展禽》懷枉道之恥。若夫含忠履潔之士,非志義 相期而用舍同趣。又豈肯屈身而苟合哉。

章俊卿山堂考索 编辑

《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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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選部有尚書,自縣令以上,始赴尚書調選。其餘郡 縣之屬吏,至於公府之掾曹,各自辟於其長。其諸侯 王國,自內史以下,亦皆得以自除。是以朝廷無銓選 之勞,官府有薦賢之實。賢否勤惰,各察於其屬之長 而黜陟之。故幹佐曹吏拔於州縣者,然後為五府所 辟;五府舉掾曹,然後為朝廷所用。推而至於公卿之 「尊,初未始有限也。」故何武以大司空辟鮑宣為佐曹 掾,史高領尚書事而辟匡衡為議曹吏,此曹掾之辟 於公府者也。周景以刺史而辟陳蕃為別駕,王煥以 考城令而辟仇覽為主簿,此屬之辟於郡縣者也。是 以士之修潔於家,而聞譽達於朝廷,往往辟書交至 其門而無遺才,此漢之選吏所以一付之公議。而猶 未至纖悉於法也。

荊川稗編 编辑

《馬端臨論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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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兩漢二千石長吏皆可以自辟曹掾,而所辟之概 多取管屬賢士之有才能操守者。蓋必如是,乃能知 閭里之奸邪,黔庶之休戚,故治狀之顯著常必由之。 後世長吏既不與之以用人之權,而士自一命以上 拘於三互之法,不使之效職顯能於本土。士之賢者 亦以隱情惜己、不預郡府之事為高,而與郡守、縣令 共治其民者,則皆凶惡貪饕、舞文悖理之胥吏,大率 皆本土人也。然則,豈《三互》之法可行之於僚掾,而獨 不行之於胥吏?可施之於有行止之命官,而獨不可 施之於無藉之惡少乎?

按:自隋時,每海內一命之官並出於朝廷州郡,無有 辟署之事。士之才智可效一官者,苟非宿登仕版,則 雖見知於方鎮岳牧,亦不能稍振拔之,以收其用。至 唐,則仕者多由科目矣,然辟署亦時有之,而其法亦 不一。有既為王官而被辟者,若張建封之辟許孟容, 李德裕之辟鄭畋,白敏中之辟王鐸是也。有登第未 釋褐入仕而被辟者,若董晉之辟,韓退之是也。有強 起隱逸之士者,若烏重引之於石洪、溫造,張搏之於 陸龜蒙是也。有特招智略之士者,若裴度之於柏耆、 杜慆之於辛讜是也。而所謂隱逸智略之士,多起自 白衣。劉貢甫言:「唐有天下,諸侯自辟幕府之士,唯其 才能不問所從來,而朝廷常收其俊」偉,以補王官之 缺,是以號稱得人。蓋必許其辟置,則可破拘攣以得 度外之士,而士之偶見遺於科目者,亦未嘗不可自 效於幕府,取人之道所以廣也。宋時雖有辟法,然白 衣不可辟,有出身而未歷仕者不可辟,其可辟者,復 拘以資格,限以舉主,蓋去古法愈遠。而倜儻跅弛之 士,其不諧尺繩於科目,受羈馽於銓曹者,少得以自 達矣。

日知錄 编辑

《掾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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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肅宗時,魏元同為吏部侍郎,上疏言:「臣聞傅說曰: 『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樹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師 長,不惟逸豫,惟以理人。昔之邦國,今之州縣,土有常 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各選英賢,其大臣乃命於王 朝耳。秦并天下,罷侯置守。漢氏因之,有沿有革。諸侯 得自置吏四百石已下,其傅相大官,則漢為置之,州 郡;掾史、督郵從事,悉任之於牧守。爰自魏、晉,始歸吏 部,遞相祖襲,以迄於今。用刀筆以量才,按簿書而察 行』。」法令之弊,其來已久。蓋君子重因循而憚改作,有 不得已者,亦當運獨見之明,定卓然之議。如今選司 所行者,非上皇之令典,乃近代之權道,所宜遷革,實 為至要。何以言之?夫丈尺之量,所及者蓋短;鍾庾之器,所積者寧多?況天下之大,士人之眾,而可委之數 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權衡,明如水鏡,力有所極,照有 所窮,銓綜既多,紊失斯廣。又以比居此任,時有非人, 豈直媿彼清通,亦將竭其庸妄。情故既行,何所不至。 贓私一起,以及萬端。至乃為人擇官,為身擇利,顧親 疏而舉筆,看勢要而措情。加以厚貌深衷,險如谿壑, 擇言觀行,猶恐不周。今以百行九能,析之於一面;具 僚庶品,專斷於一司,其亦難矣。天祚大聖,比屋可封, 咸以為有道恥賤,得時無怠。諸色入流,歲以千計;群 司列位,無復增多。官有常員,人無定限。選集之始,霧 積雲屯;擢敘於終,十不收一。淄澠雜混,玉石難分,用 舍去留,得失相半。撫即事之為弊,知及後之滋失。夏 殷以前,制度多闕;周監二代,煥乎可觀。諸侯之臣,不 皆命於天子,王朝庶官,亦不專於一職。故穆王以伯 冏為太僕正,命之曰:「慎簡乃僚,無以巧言令色、便辟 側媚,其惟吉士。」此則令其自擇下吏之文也。太僕正 中大夫耳,尚以僚屬委之,則三公九卿,亦必然矣。《周 禮》太宰、內史並掌爵祿廢置,司徒、司馬別掌興賢詔 事。當是分任於群司,而統之以數職,各自求其小者, 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任責成,君之體也。所委者當, 則所用者精。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難,先王言之尚 矣。居家視其孝友,鄉黨服其誠信,出入觀其志義,憂 歡取其智謀。煩之以事,以觀其能,臨之以利以觀其 廉。《周禮》始於學校,論之州里,告諸六事,而後貢之王 庭。其在漢家,尚猶然矣。州郡積其功能,然後為五府 所辟,五府舉其掾屬而升於朝,三公參得除署,尚書 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關者眾;一士之進,其謀也詳。 故官得其人,鮮有敗事。魏、晉反是,所失弘多。」子野所 論,蓋區區之宋朝耳,猶謂不勝其弊,而況於當今乎? 臣竊見制書,每令三品五品薦士,下至九品,亦令舉 人,此聖朝側席旁求之意也。而褒貶未明,莫慎所舉。 且惟賢知賢,聖人篤論,身且濫進,鑒豈知人?今欲務 得實才,兼宜擇其舉主,流清以源潔,影端由表正,不 詳舉主之行能,而責舉人之庸濫,不可得已。《漢書》云: 『張耳、陳餘之賓客廝役,皆天下之俊傑。彼之蕞爾,猶 能若斯。況以神皇之聖明,國家之德業,而不建久長 之策,為無窮之基;盡得賢取士之術,而但顧望魏、晉 之遺風,留意周、隋之敝事,臣竊惑之。伏願稍回聖慮, 特采芻言,略依周、漢之規,以分吏部之選,即望所用 精詳,鮮於差失』。疏奏,不納。

辟署部藝文一 编辑

《奏記東平王蒼》
漢·班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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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以周召之德,立乎本朝,承休明之策,建威靈之 號,昔在周公,今也將軍,《詩》《書》所載,未有三此者也。《傳》 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 後有非常之功。」固幸得生於清明之世,豫在視聽之 末,私以螻螘,竊觀國政,誠美將軍擁千載之任,躡先 聖之蹤,體弘懿之姿,據高明之埶,博貫庶事,服膺六 藝,白黑簡心,求善無厭,採擇狂夫之言,不逆負薪之 議。竊見幕府新開,廣延群俊,四方之士,顛倒衣裳。「將 軍宜詳唐、殷之舉,察伊皋之薦,令遠近無偏,幽隱必 達。期於總攬賢才,收集明智,為國得人,以寧本朝。則 將軍養志和神,優游廟堂,光名宣於當世,遺烈著於 無窮。」竊見故司空掾,桓梁宿儒,盛名「冠德州里,七十 從心,行不踰矩,蓋清廟之光輝,當世之俊彥也。」京兆 祭酒晉馮,結髮修身,白首無違,好古樂道,元默自守, 古人之美行,時俗所莫及。扶風掾李育,經明行著,教 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室土階。京兆、扶風二郡更請,徒 以家貧,數辭病去。溫故知新,論議通明,廉清修潔,行 能純備,雖前世名儒,國家所器,韋平、孔翟,無以加焉。 宜令考績,以參萬事。京兆督郵郭基,孝行著於州里, 經學稱於師門,政務之績,有絕異之效。如得及明時, 秉事下僚,進有羽翮奮翔之用,退有杞梁一介之死。 涼州從事王雍,窮下嚴之節,文之以術藝,涼州冠蓋, 未有宜先雍者也。古周公一舉則三方怨,曰:「『奚為而 後己』。宜及府開,以慰遠方。」弘農功曹史殷肅,達學洽 聞,才能絕倫,誦《詩》三百,奉使專對。此六子者,皆有殊 行絕才,德隆當世,如蒙徵納,以輔高明,此山梁之秋, 夫子所為歎也。昔卞和獻寶,以離斷趾;靈均納忠,終 於沈身。而和氏之璧,千載垂光;屈子之篇,萬世歸善。 願將軍隆照微之明,信日昃之聽,少屈威「神,咨嗟下 問,令塵埃之中,永無荊山汨羅之恨。」

《辭郡辟讓申屠蟠書》
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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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家貧,傭為漆工,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辭讓之。

申屠蟠稟氣元妙,性敏心通,喪親盡禮,幾於毀滅。至 行美誼,人所鮮能。安貧樂潛,味道守真,不為燥濕輕重,不為窮達《易》節。方之於邕,「以齒則長,以德則賢。」

《辭蔣太尉辟命奏記》
魏·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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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死罪死罪。」伏惟明公以含一之德,據上台之位,群 英翹首,俊賢抗足,開府之日,人人自以為掾屬。《辟書》 始下,下走為首,子夏處西河之上,而文侯擁篲;鄒子 居黍谷之陰,而昭王陪乘。夫布衣窮居、韋帶之士,王 公大人所以屈體而下之者,為道存也。籍無鄒、卜之 德,而有其陋,猥煩大禮,何以當之?方將耕於東皋之 陽。輸黍稷之稅,以避當塗者之路。負薪疲病,足力不 強。補吏之召,非所克堪。乞迴謬恩,以光清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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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由鄙鈍,學行固野,進無和俗崇譽之高,退無靜默 恬沖之操,猥見顯飾,非所被荷。舊素尫瘵,守病委劣, 謁拜之命,未敢堪任。昔榮期帶索,仲尼不易其三樂; 仲子守志,楚王不奪其灌園。貪榮塞賢,昧進負譏,憂 望交集,五情相愧。明公侔蹤魯、衛,勳隆桓文,廣延俊 傑,恢崇大業,乞降期會,以避清路,畢願家巷,惟蒙矜 許。

《請署羊祜辟士表》
晉·杜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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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開府累年,謙讓不辟,士始有所命,會卒不得除署。故參佐劉儈等牋詣預,預請表,上不許。

祜雖開府,而不備僚屬,引謙之至,宜見顯明。及扶疾 辟士,未到而沒,家無裔嗣,官無命士,此方之望,隱憂 載懷。夫篤終追遠,人德歸厚,漢祖不惜四千戶之封, 以慰趙子弟心,請議之。

《謝開府辟召表》
梁·江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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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公言:「近被詔旨,賜令臣府自辟僚賢。竊聞治以才 為寶,教以人為貴。激風揚蕤,實資山東之英;凝華重 馥,良在關西之彥。近以闡耀世經,發麗朝序,而州策 郡聘,茲禮尚堙;台召鉉辟,斯文亟曖。豈非盛美難嗣, 故曠寂先芬」者哉?臣謬贊國機,職宜冰鑒,未能澄形 炤藝,薦品任官,既乖覆業,彌慼深寄。仰屬皇心遙覃, 「察政洞俗,弘此懿典,崇臣遠寵。輒仰睿恩,謹宣巖壑, 庶幽居之士,蘿薜可卷」,奇武異文,無絕於古。

《請符載書》
唐·李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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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不面,延企為勞。夏首漸熱,惟動履安勝。巽弊屑 推遣。昨者不揆薄劣,輒上薦賢之書,恩命拜足下太 常寺奉禮郎,充南昌軍副使。官告已到,惟增感慶,巽 不任忻愜。足下義高德茂,文藻特秀,棲遲衡茅之下, 藉甚寰海之內,信儒者之徽猷,聖朝之公器。而元纁 束帛,偶未至者,蓋匡阜則邇,符君甚遠。巽謬臨此地, 間接清風,激揚多矣。向非章疏上達,則麟足無由絆。 然奉常之拜,亦吾子他日九層之資也。但以俯倅吾 輩,為執事者之累,幸當猥降,允副夙誠。冀即傾展,差 浣勤矣。

《再請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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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至,奉覽來疏,何乃華其詞,潔其志,未酬所獻,壹至 於是,區區之意,竊有所未然,足下之所然也。夫洪鐘 遇扣,大小必應,良劍赴剸,泥玉一切,知己許與,有類 於斯。細詳足下之旨,徒仰矯榮命,俯稽誠禮,其所難 者,但慮側猿鳥之目,咽澗泉之溜。何嘗以阻鄙夫之 誠為念,辱眾君子之望為意乎?且足下之守儒行也, 亦嘗聞尼父以司寇為汙己,俾升堂者細百里而不 宰乎?然丈夫立身之本,正在執德義樹功業而已。今 足下德義已著,而功業未樹,其在忽歲月而貪疏曠, 時至而不行也。以足下才德之美,僕素高山仰之,豈 不能薦足下於朝,立可觀之地,矯翼霄漢,躍鱗清流, 以成雅志哉?意之所趨,輒有所在。方今聖主聰明,春 秋鼎盛,百王術內,六合掌中。而近郊跋扈,尚或乖化。 夫主憂臣辱,抑所忿憤。故僕私心,期足下於遠圖大 計耳。謹當虛心假寐,灑掃庭館,奉候而已。且今之《惠 然》,猶往之見辱,無屑意也。屬簡書有畏,不果躬詣所 居,幸垂見悉。

《謝李巽常侍書》
符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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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官任進朝至,猥賜書札並官告衣服鞍馬等。開緘 之後,伏知常侍不以載,懦劣無取,飛章上聞,蒙授太 常寺奉禮郎充南昌軍副使者。此所謂「天子厚澤,下 潤林泉;諸侯盛禮,曲霑固陋。」斯惟腆薄,何緣如是?五 內慚愧,彷徨失從。某弱年不自揆,妄植強操,粗尚名 節。嘗以為靜既砥礪以修道,動即功德以被世。故棲 「遲不進,垂二十年。雖跡在丘壑,而心非長往。且山木 之挺者,憂良匠之不來;室女之容者,憂士夫之不娶。」 某雖孱愚,材貌俱微,實求知音,為之投誠。一昨候謁 盛府,禮數優貸,降大人之嚴重,涵小生之闊略。顧問 采色,若有所注。居未經時,榮命果來。變枯槁為美粹, 易荷衣為簪組。起締構於平地,生翼「羽於雛𪃟」,鴻漸 之兆,始於茲辰,與夫尋常感恩,不同日而語也。誠宜 掩山扉,別巖松,扶策病憊,祗赴所職。伏以《歸山之日, 嘗於甘子堂中》,輒以私志,上廣視聽。常恐道有所未 立,學有所未周,遭值引遇,速貽敗累。實欲姑務斂退, 以備見聞。況江西為藩鎮之雄,常侍負伊咎之資,署置賓佐,四方傾耳。或主客懸絕,祇取笑焉。故嚮風斂 手,不敢上道。又某童孺,酷嗜山水。建中初,與友生數 人,自岷蜀結心匡廬,迨至甚病困,無以贍給,偶獲一 地,蓬陋翳薈,苟取便易,未遑變合,含憤不快,如病毒 螫。近者江州李使君以俸錢四萬,為某買山,號「三澗 峰」,在二林之右,孤巖絕壑,匡廬之左,壞褐破袍,沛然 滿篋。方將面雲舉,搆草堂,詠歌堯舜,綢繆松柏,報償 昔年之志而去。是有始而無卒,有胸而無心,必當為 谿猿谷鳥側目相視,豈止於林慚澗恥而已哉!伏惟 閣下極上才之美,布中和之化,昭昭德禮,攬接士庶。 凡在草木,尚獲暢達,區區鄙素,冀見察納。某幼小淪 賤,冑緒逶迤,糟心服道。年甫強仕,比為四「海之諸侯, 屬意亦勤矣,禮則甚厚,實未隨之。」今常侍不問賢否, 事出沉斷,恩寵忽至,門戶有光,御涕感激,不知所措, 則自茲日至於沒地,出於閣下門闌矣。菲薄之質,已 為閣下從事矣。夫如是,雖千里之外,猶趨奉左右也。 伏計至公大人,雅量如淵,當見其遐遠,樹名異日,豈 以一召違命,遂賜重乎?鄙人時此,敢存俯仰。既乞守 蓬蓽,未獲奔走。其官告人馬輩,謹並使還府。久處荒 野,詞意疏蕪,干犯尊嚴,但增惶恐狂狷,幸甚幸甚!

《答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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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月二十一日,謹遣家人楚山專奉狀,伏計已達。任 押衙至,猥賜書示並官告衣服等。戴荷之至,無任下 情。孟夏漸熱云云。即日某侍奉外,蒙恩常侍開長者 之懷,以國士見遇,拔自蓬蓽,署職拜官,手疏纏綿,出 於濬發。古人云:「屈於不知己而伸於知己。」今常侍知 我,實獲死所。捧讀之次,涕激肝心。假如時命不偶,溘 死朝露,平生志氣,已無所恨。若齒髮猶壯,前途未失, 即立之忿,庶幾賢達。故前啟求息山林,更自磨礪,報 答之分,正在此矣。伏惟曲錫鑒察,免貽聽瑩,幸甚幸 甚!其官告、衣服鞍馬等,欲留告身,為與職名相聯;欲 留白衣,又與公服同對。捨一取一,竊未合度。謹令並 卻附上。伏惟委曲鑒照,下情懇望。

《答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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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使孟溫朝至,再蒙示及,招誘誨喻激切,倍劇前書 之賜。議者云:「得地千里,不如一士。」閣下以泰山之高, 就蟻蛭之卑,損折威重,一至於此,是何節士義夫之 不投心服體,是何藩臣方伯之不師謙降禮,是何澆 風弊俗之不易邪蹈正,是何奸臣賊子之不悛暴畏 義?君子動氣,小人抃手,熙熙相賀,如見中古。如載之 「不肖,猶夫人也。常侍之引遇也如是,況今有賢於載 者乎?」是知劇辛趙往,鄒衍齊來,抑有以也。夫丈夫處 世,誠宜種道德,樹勳績,頹年急節,慨如不及。然才短 而好進者敗,謀人而不審己者危,三尺童子,明詳斯 旨。伏覽書示,閣下又許與過以遠圖,伏計俯示,鄙人 實恐孤負聰明,視聽失所,以鉛刀為重器,以散木為 良材,反覆思量,益用慚惕。是以前後懃懇,少求退息, 欲磨鈍使利拂昏冀明蹄涔之內,灌瀉涓滴。料新營 山居,松桂未盈尺,圬墁未快乾,即閣下已在鳳池矣。 此不揆懦劣,敢希提攜,助君治國,裨補萬一,若素尚 飽蒲耳,某昧於機要,識且迂疏,敢恃深知,累竭肝腑。 儻允遂鄙志,從容林壑,野人之誠也,敢不歡愉以受 賜?或固使愚陋,周旋幕府,諸侯之禮也,敢不恭敬以 俟命?此進退之分,繫於主不繫於客也。意有虔切,不 覺費詞,伏惟再垂覽察,幸甚幸甚!

《為河東謝相國京兆公啟》
李商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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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今月某日,得當道《萬安驛狀》報,伏承遣兵馬使 陳朗齎幣帛鞍馬辟召小男者。未敢尋盟,遽茲聞喜。 遐瞻關闥,恨乏羽毛。伏以自有縉紳,誰無交結朋友, 不全素諾,在古殊多。父子同受深知,當今罕見。豈期 令德,圖於所難。男珪曾未成人,纔沾下第。辨仲謀之 菽麥,雖則有餘;況安石之芝蘭,竊將不可。忽依太府, 便廁英僚。東吳之咍,恐自此始;西園之讌,未知如何。 此皆相公以某謬接藩維,久依繩墨,克降中衷之信, 將酬事大之心。不然,則安得拔童子於舞雩,禮諸生 於白社。身枝獲慶,城府知歸。感激恩光,丁寧教誡。永 言銘鏤,尚昧端倪。伏俟簡書來至敝邑,則專請張覿 評事奉啟狀申陳。慕義無窮,措辭莫盡,攀附惶戰,不 能究陳。謹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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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伏奉榮示,伏蒙辟署某第二子前鄉貢進士珪, 充攝劍南西川安撫巡官,并賜公牒舉者。」某去月得 楊侍御書題,微傳風旨。初如吉夢,終謂戲談。非不尋 思,莫得端緒。今乃竟詢仲引,果降嘉招。伸紙發緘,悸 魂流汗。何者?某頃居班列,已奉陶甄。口裏雌黃,屢加 彫煥。胸中雲夢,過沐涵濡。掀之以順風,煖之以愛日。 茲辰議報,不在他門。一昨叨裂土田,謬分旗蓋,適當 東道,獲事西鄰。豈望信在言前,榮流意外。坤維接畛, 何酬上相之知;坎卦成占,遂報中男之喜。且渠譽乖 郄桂,名媿謝蘭。未學《周南》《召南》,纔得一科一第。縱解 問絹,不能負薪。將何以與先生並行,從大夫之後?仰塵帷幄,佇雜簪纓。況襟帶禺同,咽喉巴濮,求於安撫, 必也機謀。深慮異時,莫副虛佇。然竊尋史傳所載,語 父子之間,雖石苞獨異石崇,而山濤不知山簡,亦豈 敢保其孱陋,遽遣退藏。但當授以一經,訓之大杖,庶 將寡過,以謝明恩。染翰御情,封牋寫抱。小人多事,拜 台席以猶賒;童子何知,上賓階而在即。瞻望閽闥,死 生以之。伏惟深賜鍳信。謹啟。

《為同州張評事謝辟並聘錢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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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啟,「伏奉榮示,伏蒙猥賜奏署,今月某日,敕旨授官, 承命恐惶,不知所措。」某文乖綺繡,學乏縑緗。負米東 郊,止勤色養;獻書北闕,未奉明恩。撫京洛之塵,素衣 穿穴;訪江湖之路,白髮徘徊。大夫榮自山陽,來臨沙 苑,固以室盈東箭,門咽南金。豈謂搜揚,乃加孱眇。府 稱蓮沼,慚無倚馬之能;地號雲門,竊有化龍之勢。便 居帷幄,遽別蓬蒿。袁生有望於樵蘇,楚子永辭於藍 縷。刻諸肌骨,知所依歸。伏惟特賜鑒察。謹啟。

又             前人 编辑

潛啟:「錢若干,伏蒙仁恩,賜備行李,重非半兩,輕異五 銖,子母相權,饑寒頓解。細看銅郭,徐憶牙籌,雖云神 有魯褒,便恐癖如和嶠。」辦裝無闕,通刺有期,感戴之 誠,不知所諭。謹啟。

《為山南薛從事謝辟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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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遜啟:「今月某日,伏蒙辟奏節度掌書記敕下,徒有 長裾,曾無綵筆。初疑誤聽,久乃知歸。感激慚惶,不知 所喻。某受天和氣,而鮮雄材。幸承舊族之華,遂竊名 場之價。頃者湮淪孤賤,綿隔音塵。其後從事梓潼,經 塗天漢,初筵末席,披霧睹天。自邇以來,懷恩莫極。鄭 元之腰腹,若掛丹青;崔琰之鬚眉,常存夢寐。方思捧」 持杖履,廁列生徒,豈望便上仙舟,遽塵蓮府。尚書士 林圭臬,翰苑龜龍,方殿大藩,將求記室。是才子懸心 之地,詞人效命之秋,豈伊疏蕪,堪此選擢。思曾顏之 供養,念陳阮之才華,自公及私,終榮且沗。伏以室家 憂繫,初解,山川跋涉未任,須至季秋,方離上國。撫躬 泣下,尚遙郭隗之門;閉目夢遊,已入孔融之座,下情 無任,攀戀銘鏤之至。

《為白從事上陳許李尚書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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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伏奉公牒,辟署節度巡官,兼伏奉榮示,賜及疋 帛等。才異當仁,事從非望,拜受失度,跪捧難勝。某符 彩無奇,局量有限,徒以杜林外氏,學冨文華;謝朗舉 宗,皆親儒墨。齠年有志,壯歲無名,瞻遺搆以自驚,奉 成書而未遂。重以零丁屬舋,息類非蕃。決稚圭之甲 科,則行有違離之苦;效敬通之卻埽,則坐無供養之 資。徘徊盛時,鬱抑衷懇,敢思聘召,忽賜降臨。尚書分 戚天家,揚輝王國,攻文而丹書讓巧,論兵而鉤輅慚 能。頃者言自執金,雄推受脤。河橋三疊,當弟子之輿 尸;易水一城,值將軍之下世。功深式遏,道著綏和。中 間衛朔拒君,邢洺起亂;紀侯去國,汾晉挺災。語其巢 穴之間,在我封鄰之側。而又潛調遠轡,密運良籌。輕 敵殘人,則勇於不敢;代謀持重,則令在必行。今者趙 北變風,淮南受賜。戎麾始至,賓驛初開。固合大選英 髦,以充僚屬,豈期恩慮,遂及孱微。賁帛豐盈,寓圭重 復。慈親喜問,孀姉號驚。名姓遂列於群英,簪笏遽光 於單緒。感深肌骨,戴重丘山。未伸刺股之誠,以定糜 軀之誓。伏以久將栖託,兼議扶迎,更涉旬時,方遂行 李。漆園之蝶,濫入莊周之夢;竹林之虱,永依中散之 身。蓮幕含誠,金臺結想,仰瞻恩顧,伏撓精魂,謹奉啟 陳謝。謹啟。

《為桂州盧副使謝聘錢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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戡啟:錢若干,伏蒙賜備行李,謹依數捧領訖。多若鑿 山,積如別藏。丙科擢第,未全染於桂香;盛府從知,卻 自驚於銅臭。禮於是重,冨而可求。既不憂貧,惟思報 德,伏祈俯鑒微懇。謹啟。

《獻河東公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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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隱啟,「伏奉手筆,猥賜奏署。某少而孱懦,長則艱屯, 有志為文,無資就學。雖雜賦八首,或庶於馬遷;而讀 書五車,遠慚於惠子。契闊湖嶺,凄涼路岐,罕遇心知, 多逢皮相。昔魯人以仲尼為佞,淮陰以韓信為怯。聖 哲且猶如此,尋常安能免乎?」是以艮背卻行,求心自 處。羅含蘭菊,仲蔚蓬蒿。見芳草則怨王孫之不歸,撫 高松則歎大夫之虛位,不可終否,屬於高明。伏惟尚 書春日同和,秋霜共冽,叔子則九代清德,稚春則七 葉素儒。君子立言,永為《周禮》;正人得位,長作歲星。今 者初涉將壇,始敷賓席,射江澳壤,潼水名都,俗擅繁 華,地多材雋。指巴西則民皆譙秀,訪臨卭則客有相 如。舉纖繳以下冥鴻,執定鏡而求西子,唯所指命,便 為丹青。若某者,又安可炫露短材,叨塵記室?鹽車款 段,徒逢伯樂而鳴;土鼓迂疏,恐致文侯之臥。承命知 忝,撫懷自驚。終無喻蜀之能,但誓依劉之願。未獲謁 謝,下情無任感激攀戀之至。謹啟。

又             前人 编辑

某啟:伏蒙示及「賜錢三十五萬,以備行李」,謹依榮示捧領訖。伏以古求良材,必有禮幣。一束芻皆堪貺美, 五羖皮未曰輕齎。況某跡忝諸生,名非前哲。尚遙玉 帳,已賚金錢。訪蜀郡之卜人,懸之莫竭;遇河澗之奼 女,數且難窮。未草檄以愈風,不執鞭而獲富。敢將潤 屋,且以騰裝。戴荷之誠,寄諭無地。

《上尚書范陽公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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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仰蒙仁恩,俯賜手筆,將虛右席,以召下材。承命 恐惶,不知所措。某幸承舊族,早預儒林;鄴下詞人,夙 蒙推與。洛陽才子,濫被交遊。而時亨命屯,道泰身否, 成名踰於一紀,旅宦過於十年。恩舊凋零,路岐悽愴。 薦禰衡之表,空出人間;嘲揚子之書,僅盈天下。去年 遠從桂海,來返玉京。無文通半頃之田,乏元亮數間 之屋。隘傭蝸舍,危託燕巢。春畹將遊,則蕙蘭絕徑;秋 庭欲掃,則霜露霑衣。勉調天官,獲昇甸壤。歸惟卻掃, 出則卑趨。仰燕路以長懷,望梁園而結慮。尚書道光 士範,德冠民宗,愷悌之化既流,鎮靖之功方懋。竊思 上國投技,東都及門,唯交抵掌之談,遂辱知心之契。 載惟浮泛,頻陟光陰,豈期咫尺之書,終訪蓬蒿之宅。 感義增氣,懷仁識歸。便當焚遊趙之簦,毀入秦之屩。 束書投筆,仰副嘉招。謁謝未閒,下情無任感戀之至。 謹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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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某猥以謏聞,仰承嘉命。處囊引喻,未施下客之 能;在握稱珍,遂忝上卿之列。循揣斯久,兢惶不任。況 尚書學總百家,術窮三略。文鋒筆力,抉揚馬之懸門; 劍氣弓聲,割韓彭之右地。永言賓畫,宜在民宗。豈意 非才,旋蒙過聽。末至居右,既乏相如之譽;後來在上, 終興汲黯之嗟。手足分榮,里閭交慶。行吟花幕,臥想 金臺。未離紫陌之塵,已夢清淮之月。依仁佩德,白首 知歸。伏惟俯賜恩察,謹啟。

又             前人 编辑

某啟:「絹若干」,右特蒙仁恩,賜備行李,謹依數捧領訖。 嘉命猥臨,厚賚仍及。捉襟見肘,免類於前哲;裂裳裹 踵,無取於昔人。感佩恩私,不知所喻。謹啟。

《為柳珪謝京兆公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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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散兵馬使陳朗至,伏奉榮示,兼奉公牒,伏蒙召 署攝成都府參軍充安撫巡官者。」師襄鼓缶,或近翫 人;和氏搜珉,能無驚物?跪受高命,莫知所裁。某藏豹 不堅,雕龍未巧。徒承庭訓,遂廁人曹。比衛家之一兒, 天懸鵬鷃;望鄴中之七子,風逸馬牛。已沗決科,敢思 筮仕。伏惟相公以仁義禮智信為基構,用溫良恭儉 讓為藩籬。堯時則業貫夔龍,殷代則道符尹說。入秉 文教,出曜兵權。揮神鋒而劍合陰陽,述雅誥而筆開 造化。況天有井絡,地稱坤維。控三巴百濮之雄,帶南 詔西山之險。人稱奧府,帝謂「殊藩。固已廣集英豪,用 資參佐。玳簪珠履,綠水紅蓮。成藉藉於淮山,致憧憧 於燕路。」若某者,徒將慕藺,何足望回。又安敢拂其塵 埃,加以冠履。伏思相公直以大人頃居班列,獲奉恩 私,羅照乘於驪淵,覬歸昌於鳳穴,未見其可,處之不 疑。曾不念木朽石頑,雕鐫莫就,榆瞑豆重,性分難移。 古人所以有「以榮為憂,受恩如敵」,斯言之作,珪也有 焉。今月六日辰時,輒奉辟書,具聞晨省。仰承嚴旨,便 定行期。而又內奮弟兄,外誘交友,傅翼類虎,生角如 麟,事誠實於顯榮,勢莫知其報效,但須旬日,方拜旌 旄。當洗心為齋,延頸以望。持千尋之建木,想像瓌姿; 周萬頃之澄波,比量曠度。戴恩揣己,授命依仁,神之 聽之,百生如一。謹啟。

《劍門寄上路相公啟》
胡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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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某蓽戶庸人,荷衣賤子。道慚墨妙,業媿筆精。傚 枚叟之文章,雖憐七發;感潘生之歲月,已歎二毛。失 路腸,迴,迷邦足刖蟻棲培塿,蛙伏潢洿。自笑柴愚,誰 憐參魯。尚思逐鹿,未分牽羊。將趨渙汗之程,詎學邯 鄲之步。但以才非迥出,性乏孤標。雖勤側管之窺,終 類正牆之視。有心吐鳳,無夢懷蛟。不痊曹操之頭,虛 「刺蘇秦之股。誠宜世棄,敢望時來。方嗟碌碌之生,忽 忝戔戔之幸。朽株委地,永甘夫子之捐;枯骨凝塵,豈 料昭王之市。遍身德澤,滿目恩輝。奚止負嵩,仍兼戴 華。既蒙蜀顧,敢望秦留。」即遂面走鹿頭,背馳鶉首。如 昇清昊,似入元都。不知劍閣之艱,豈覺刀州之遠。伏 惟相公神資重器,天縱偉才。邦國金城,朝廷玉燭。文 高庾月,詞峻謝山。纔見紫髯,便居黃閣。陶鈞百辟,啟 沃一人。議平吳皓之時,雖云推局;報破秦堅之日,不 廢圍碁。故能早執化權,久司政柄。今則暫辭龍闕,來 鎮龜城,將軍之細柳雖新,丞相之鹽梅仍舊。不煩壯 士,自仗雄圖。揚麾而氛祲晨銷,按節而妖星夜落。劉 焉原野,昔為累卵之鄉;杜宇山河,今作覆盆之地。曾 實慚孤陋,叨沐招延。鄭驛將窮,燕臺漸近。那能倚馬, 妄竊攀龍。仰天上之程途,已親台席;指人間之岐路, 尚感客星。披霧非遙,拜塵在即。無任感戀之至。

《代青州掌書記謝本府辟啟》
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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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啟:今月日,衙前虞候某乙齎到簡牒,伏蒙召署節度掌書記者。伏以記室司存,雄藩重務。吳中草檄,始 召陳琳。鄴下裁牋,方徵阮瑀。咸持彩筆,以掌軍書。況 地控全齊,封連巨浸。有外夷之琛賮,多土貢之賦輿。 假道既繁,飛章亦眾。永言斯任,宜委高才。且某徒效 聚螢,未嘗吐鳳。讀《傳》而雖云成癖,為文而未見愈風。 「忽辱簡書,遽蒙辟召。捧函增懼,撫己知歸。遐想膺門, 已積糜軀之志;仰瞻龍節,空懷拜賜之誠。」

《送石處士序》
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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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軍節度御史大夫烏公為節度之三月,求士於 從事之賢者,有薦石先生者。公曰:「先生何如?」曰:「先生 居嵩邙瀍穀之間,冬一裘,夏一葛,食朝夕飯一盂,蔬 一盤。人與之錢,則辭請。與出遊,未嘗以事免。勸之仕, 不應坐一室,左右圖書,與之語道理,辨古今事當否, 論人高下,事後當成敗,若河決下流而東注,若駟馬 駕輕車就熟路,而王良、造父為之先後也,若燭照數 計而龜卜也。」大夫曰:「先生有以自老,無求於人,其肯 為某來耶?」從事曰:「大夫文武忠孝,求士為國,不私於 家。方今寇聚於垣,師環其疆,農不耕收,財粟殫亡。吾 所處地歸輸之塗,治法征謀,宜有所出。先生仁且勇, 若以義請而強委重焉,其何說之辭?」於是譔書詞,具 馬幣,卜日以授使者,求先生之廬而請焉。先生不告 於妻子,不謀於朋友,冠帶出見客,拜受書禮於門內。 宵則沐浴,戒行李,載書冊,問道所由,告行於常所來 往。晨則畢至張上東門外。酒三行,且起,有執爵而言 者曰:「大夫真能以義取人,先生真能以道自任,決去 就。為先生別。」又酌而祝曰:「凡去就出處何常,惟義之 歸。」遂以為先生壽。又酌而祝曰:「使大夫恒無變其初, 無務富其家而饑其師,無甘受佞人而外敬正士,無 味於諂言,惟先生是聽,以能有成功,保天子之寵命。」 又祝曰:「使先生無圖利於大夫而私便其身。」先生起, 拜祝辭曰:「敢不敬蚤夜,以求從祝規。」於是東都之人 士咸「知大夫與先生果能相與以有成也。」遂各為歌 詩六韻,遣愈為之《序》云:

《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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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樂一過冀北之野,而馬群遂空。夫冀北馬多於天 下,伯樂雖善知馬,安能空其群耶?解之者曰:「吾所謂 空,非無馬也,無良馬也。」伯樂知馬,遇其良輒取之,群 無留良焉。苟無良,雖謂無馬,不為虛語矣。東都固士 大夫之冀北也,恃才能深藏而不市者,洛之北涯曰 石生,其南涯曰溫生。大夫烏公,以鈇鉞鎮河陽之三 月,以石生為才,以禮為羅,羅而致之幕下。未數月也, 以溫生為才,於是以石生為媒,以禮為羅,又羅而致 之幕下。「東都雖信多才士,朝取一人焉,拔其尤;暮取 一人焉,拔其尤。自居守河南尹以及百司之執事,與 吾輩二縣之大夫,政有所不通,事有所可疑,奚所諮 而處焉?士大夫之去位而巷處者,誰」與嬉遊?小子後 生於何攷德而問業焉?縉紳之東西行過是都者,無 所禮於其廬。若是而稱曰:「大夫烏公」一鎮河陽,而東 都處士之廬無人焉,豈不可也?夫南面而聽天下,其 所託重而恃力者,惟相與將耳。相為天子得人於朝 廷,將為天子得文武士於幕下,求內外無治,不可得 也。愈縻於茲,不能自「引去,資二生以待老,今皆為有 力者奪之,其何能無介然於懷耶?」生既至,拜公於軍 門,「其為吾以前所稱為天下賀,以後所稱為吾致私 怨於盡取也。」留守相公首為《四韻詩》歌其事,愈因推 其意而序之。

《請諸路安撫舉辟士人》
宋·呂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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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以本朝取士之路最廣,入流之人實繁。常患遺 才,似未得術,非養之有素,試之以事,誠不可也。如前 朝藩鎮,延辟士人,既閱其實,使之漸進,庶幾得其用 也。臣欲乞今後藩鎮帶安撫使處,許於本路舉人內 選有行實、曾得文解者,歲辟一人,權本州司士參軍, 且令差使,觀其能效,可以遠用。候滿三考,保薦聞上, 或賜以本科出身」,然後隨其器使,必能適用。與夫科 場較藝,取其一日之長,其效遠矣。朝廷久而行之,士 皆修飭風俗,才無遺矣。

《答陝西安撫使范龍圖辭辟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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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

修頓首再拜啟。「急步至,得七月十九日華州所發書, 伏審即日尊體動止萬福。」外寇侵邊,自古常事,邊吏 無狀,至煩大賢。伏惟執事忠義之節,信於天下,天下 之士得一識面者,退誇於人以為榮耀。至於遊談,布 衣之賤,往往竊託門下之名。矧今以大謀小,以順取 逆,濟以明哲之才,有必成功之勢,則士之好功名者, 「於此之時,孰不願出所長少助,萬一得託附以成其 名哉!況聞狂寇猖獗,屢有斥指之詞,加之輕侮購募 之辱,至於執戮將吏,殺害邊民,凡此數事,在於修輩, 尤為憤恥。每一思之,中夜三起。不幸修無所能,徒以 少喜文字,過為世俗見許,此豈足以當大君子之舉 哉!若夫參決軍謀,經畫財利,料敵制」勝,在於幕府,苟 不乏人,則軍書奏記末事耳,有不待修而堪者矣。由此始敢以親為辭。況今世人所謂「四六」者,非修所好, 少為進士時,不免作之,自及第遂棄不復作,在西京 佐三相幕府,於職當作,「亦不為作」,此師魯所見。今廢 已久,懼無好辭以辱嘉命,此一端也。伏見自至關西, 辟士甚眾。古人所與「成事者,必有國士共之。非惟在 上者以知人為難,士雖貧賤,以身許人,固亦未易。欲 其盡死,必深相知,知之不盡,士不為用。今奇怪豪俊 之士,往往蒙見收擇,顧用之如何耳。然尚慮山林草 莽有挺特知義、慷慨自重之士,未得出於門下也,宜 少思焉。若修者,恨無他才以當長者之用,非敢效庸 人苟」且樂安佚也。幸察。

《復陳士業辭辟命書》
明·張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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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諭大中丞史公辟弟意甚至。弟舉劉伯宗鄧左之 自代,老兄言「史公知弟深,是行也非𦬊山不可。」雖然, 弟性硜介,公先是撫皖,弟從士大夫,悉公治行,未嘗 阿所好。公清亮忠鯁,有古大臣風。惜其不知人,好自 用耳。後先甄錄,不盡合輿論。近見清雪梁公狄特題 《官凝之》二疏,頗窺其隱微,老兄豈未之知乎?況弟生 平好盡言,衡較人物,不肯苟同。是時遊公門者,未必 皆弟輩,公又未必深知,弟又未必樂受盡言,始終相 成無少間,進退去就,不可不自慎。昔歐陽永叔辭范 龍圖辟,豈不嫺四六哉?大抵不屑就,姑婉其辭耳。公 能為龍圖,弟不敢比永叔。士各行其志,雖獲罪於公, 弗恤也。「冗次不致書史公,老兄善為」我辭,則成弟大 矣。

《辟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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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宵旰思治,復辟薦保任諸大臣,宜悉慮奉行弗 暇。頃者群議紛如,有謂辟召不可行辟召行弊,什伯 科目者;有謂甲科可專任,不必旁求者。」臣竊謂行辟 薦而廢科目,非所以明制;專科目而廢辟薦,不足以 致治。今天下亦知科目之寖失其舊乎?國初三場中 式,十日後復試五事,求士適用也。今士少壯攻制義, 見聞單寡策論非騁意智,衒文采,即襞績陳言,斤斤 循有司尺度,類不能見諸行。幸而售,雖闒茸迂陋,纍 資拜顯官不售,雖孔、顏、曾、閔之行,方召賈、董、韓、范之 才,卒牖下老耳。然則辟薦濟,科目所不及,而議者謂 一科目足盡天下士,可不謂惑哉!高皇帝嘗謂察舉 賢才,德行為本,文藝次之。諭群臣曰:「朝廷爵祿,所以 待卓越之士,豈可限之以格?臣不敢遠引。楊士奇不 嘗白衣入綸扉乎?馮堅不嘗典史推都御史乎?王興 宗不嘗直廳事,歷布政使乎?陳迪不嘗訓導為編修 乎?黃福不嘗鄉貢士晉六卿,張守中不嘗乙科撫延 綏乎?況鍾蔚能不嘗特拔之掾曹之外並躋膴秩乎? 之十數人者,聲實茂」著,皆不盡繇科目。正統以前,科 目辟薦參用法誠善。神廟初年,儒臣進講至漢文勞 細柳,輔臣從旁進曰:「祖宗朝干戈平定之天下,為腐 儒壞盡。」語至深切。今陛下毅然復祖宗盛典,不欲腐 壞天下,臣請復以葑菲進。夫行辟薦而不審器使,無 以盡群材;嚴保舉而不行久任,無以課實效,何以明 器使?《語》曰:「聖人不能令手步足握,故不違己所長;不 能令魚飛禽馳,故不違人所長。」又曰:「太公田不足以 償種,漁不足以償網,而治天下有餘智。」孫叔敖相楚 三年,不知軛在衡後而楚以霸。此皆各因其材耳。高 皇帝諭侍臣曰:「任人之道,譬之用器,可任重者重任 之,可任輕者輕任之。今選曹不然,它無更」僕數。如才 力不堪任知推,除為知推;識行不堪任督學,推為督 學;謀斷不堪任邊撫,遷為邊撫;風節不堪任臺諫,擢 為臺諫。銓注既定,循例陛辭去,充位塞責,敗而後誅 罰隨之,何益?《管子》輕重之法曰:「自言能治田土,不能 治田土,殺其身以釁社。自言能為司馬,不能為司馬, 殺其身以釁社;自言能為」官,不能為官,劓以為門?父 祖制軍民一才一藝,皆得自陳效用。今使應辟薦者, 舉主先各言某堪任某職,召某廷試,各自言所能,使 得自效。如是則能者進,不能者退矣。此明器使之道 也。何以行久任?曰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當堯、舜 時,皋、夔、稷、契終身一官而不徙,其所謂陟者,加之爵 命賜予而已。王通曰:「成周之隆,邦家有社稷焉;西漢 之盛,牧守長子孫焉。此皆不驟遷其官耳。」《祖訓》言:「人 始入官,如入暗室,久而自明,明乃治。」今會推不然。故 例:守、令非參罰鑴級,守三年,輒遷令五年。它清華重 要,或不踰三年,或不踰一年。雖賢人君子,視官如傳 舍,而其間生長子孫之胥役,展轉窟營,作姦舞法,法 日骪而民日病。國初有終身任一職者,有數十歲不 遷者。宣廟時特著三法:一不次遷擢,一不拘流品,而 所首重獨在久任。先臣崔銑言:「國家治效未臻,繇登 仕太易,官多牽制,遷代太急故也。今使應辟薦者廉 其才,某可某用矣;授以官用,某可用矣。寬以文法,需 以歲時,雖不能終身勿遷,仍慎簡能者代之。如是則 前者不敢弛其責,而後者不至因循苟且就於敗,此 可久任之道也。」器使明,久任行,功罪以之定,賞罰以 之信,保舉連坐之令嚴,勸懲激厲之道備。革崔亮、裴光庭資格之陋,補安石經義之不逮,吏治未有不丕 變,惡在辟薦不足益人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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