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五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
第五十九卷目錄
上書部總論
顏氏家訓〈省事篇〉
上書部藝文一
應詔上書 漢東方朔
求自試啟 齊王融
上書部藝文二
別蔡十四著作 唐杜甫
上書行 宋劉攽
上書部紀事
上書部雜錄
選舉典第五十九卷
上書部總論
编辑顏氏家訓
编辑《省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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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陳事,起自戰國,逮於兩漢,風流彌廣。原其體度, 攻人主之長短,諫諍之徒也;訐群臣之得失,訟訴之 類也;陳國家之利害,對策之伍也;帶私情之予奪,遊 說之儔也。總比四塗,賈誠以求位,鬻言以干祿,或無 絲毫之益,而有不省之困。幸而感悟人主,為時所納, 初獲不貲之賞,終陷不測之誅,則嚴助、朱買臣、吾丘」 壽王、主父偃之類甚眾。良史所書,蓋取其狂狷一介, 論政得失耳,非士君子守法度者所為也。今世所睹 懷瑾瑜而握蘭桂者,悉恥為之。守門詣闕,獻書言計, 率多空薄,高自矜誇,無經略之大體,咸糠秕之微事。 十條之中,一不足採,縱合時務,已漏先覺,非謂不知, 但患知而不行耳。或被發姦私,面相酬證,事途迴冗, 翻懼𠍴尤。人主外護聲教,脫加含養,此乃僥倖之徒, 不足與比肩也。
上書部藝文一
编辑《應詔上書》漢·東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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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朔少失父母,長養兄嫂。年十二學《書》,三冬文史足 用;十五學擊劍,十六學《詩》《書》,誦二十二萬言;十九學 孫吳兵法,戰陣之具,鉦鼓之教,亦誦二十二萬言。凡 臣朔固已誦四十四萬言,又常服子路之言。臣朔年 二十二,長九尺三寸,目若懸珠,齒若編貝,勇若孟賁, 捷若慶忌,廉若鮑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為天子大」 臣矣。臣朔昧死再拜以聞。
《求自試啟》齊·王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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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春庚秋蟀,集候相悲;露木風榮,臨年共悅。夫惟 動植,且或有心;況在生靈,而能無感?」臣自奉望宮闕, 沐浴恩私,拔跡庸虛,參名盛列,纓劍紫複,趨步丹墀, 歲時歸來,誇榮邑里。「然無勤而官,昔賢曾議;不任而 祿,有識必譏。臣所用慷慨憤懣,不遑自安。誠以深恩 鮮報,聖主難逢,蒲柳先秋,光陰不待。貪及明時,展悉」 愚效,以酬陛下不世之仁。若微誠獲信,短才見序,文 武吏法,惟所施用。夫君道含弘,臣術無隱,翁歸乃居 中自見,充國曰:「莫若老臣。」竊景前修,敢蹈輕節,以冒 不媒之鄙,式罄奉公之誠。抑又唐堯在上,不參二人, 管夷吾恥之,臣亦恥之,願陛下裁覽。
上書部藝文二〈詩〉
编辑《別蔡十四著作》唐·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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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生慟哭後,寥落無其人。安知蔡夫子,高義邁等倫。」 獻書謁皇帝,志已清風塵。流涕灑丹極,萬乘為酸辛。 天地則瘡痍,朝廷多正臣。異才復間出,周道日維新。 使蜀見知己,別顏始一伸。主人薨城府,扶櫬歸咸秦。 巴道此相逢,會我病江濱。憶念鳳翔都,聚散俄十春。 我衰不足道,但願子意陳。稍令社稷安,自契魚水親。 我雖消渴甚,敢忘帝力勤。尚思未朽骨,復睹耕桑民。 積水駕三峽,浮龍倚長津。揚舲洪濤間,仗子濟物身。 鞍馬下秦塞,王城通北辰。元甲聚不散,兵久食恐貧 窮。谷無粟帛,使者來相因。若憑南轅使,書札到天垠。
《上書行》宋·劉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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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不至二千石,賈不至五百萬。此事夸者憂,而非志 士歎。君不見下邳少年受書起,幄中運籌制千里。功 成不受三萬戶,拂衣歸從赤松子。君不見,計倪半策 誅強吳,鴟夷扁舟浮五湖。三致千金不自擅,至今藉 藉宗陶朱。大賢富貴不為己,心事邈與常人殊。逢時致身如反掌,雲蒸龍變無時無。君勿愛,上書獻賦稱」 賢豪,刺繡倚市相矜高。丈夫昔曾笑徒勞,商賈旦旦 爭錐刀。
上書部紀事
编辑《說苑》:晉獻公之時,東郭民有祖朝者,上書獻公曰:「草 茅臣東郭民祖朝,願請聞國家之計。」獻公使使出告 之曰:「肉食者已慮之矣,藿食者尚何與焉?」祖朝對曰: 「大王獨不聞古之將曰桓司馬者,朝朝其君,舉而晏, 御呼車,驂亦呼車。御肘其驂曰:『子何越云為乎?何為 藉呼車』?驂謂其御曰:『當呼者呼,乃吾事也。子當御,正 子之《轡銜》耳。子今不正轡銜,使馬卒然驚妄,轢道中 行人,必逢大敵。下車免劍,涉血履肝者,固吾事也。子 寧能辟子之轡,下佐我乎?其禍亦及吾身,與有深憂, 吾安得無呼車哉』?」今大王曰:「食肉者已慮之矣,藿食 者尚何與焉設使食肉者一旦失計於廟堂之上,若 臣等之藿食者寧得無肝膽塗地於中原之野歟!其 禍亦及臣之身,臣與有其深憂,臣安得無與國家之 計乎?」獻公召而見之三日,與語,無復憂者,乃立以為 師。
《漢書晁錯傳》:「孝文時,天下無治《尚書》者,獨聞齊有伏 生,故秦博士,治《尚書》,年九十餘,老不可徵,乃召太常, 使人受之。太常遣錯受《尚書》伏生所,還,因上書稱說。 詔以為太子舍人門大夫,遷博士。又上書言:人主所 以尊顯功名揚於萬世之後者,以知術數也。故人主 知所以臨制臣下而治其眾,則群臣畏服矣;知所以」 聽言受事,則不欺蔽矣;知所以安利萬民,則海內必 從矣;知所以忠孝事上,則臣子之行備矣。此四者,臣 竊為皇太子急之。人臣之議,或曰:「皇太子亡以知事 為也。」臣之愚,誠以為不然。竊睹上世之君,不能奉其 宗廟,而劫殺於其臣者,皆不知術數者也。皇太子所 讀書多矣,而未深知術數者,不問《書》「說也。夫多誦而 不知其說,所謂勞苦而不為功。臣竊觀皇太子材智 高奇,馭射技藝,過人絕遠,然於術數未有所守者,以 陛下為心也。竊願陛下幸擇聖人之術可用今世者, 以賜皇太子,因時使太子陳明於前,唯陛下裁察。」上 善之,於是拜錯為太子家令。
《主父偃傳》:「偃,齊國臨淄人也。學長短縱橫術,晚乃學 《易》、春秋百家之言。遊齊諸子間,諸儒生相與排擯,不 容於齊。家貧,假貣無所得,北遊燕趙中山,皆莫能厚, 客甚困。以諸侯莫足遊者,元光元年,迺西入關,見衛 將軍。衛將軍數言上,上不省。資用乏,留久,諸侯賓客 多厭之,迺上書闕下,朝奏,暮召入見。所言九事,其八」 事為律令,一事諫伐匈奴,曰:「臣聞明主不惡切諫以 博觀,忠臣不避重誅以直諫,是故事無遺策,而功流 萬世。今臣不敢隱忠避死,以效愚計,願陛下幸赦而 少察之。《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 必危。天下既平,天子大愷,春蒐秋獮,諸侯春振旅,秋 治兵,所以不忘戰也。且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爭 者末節也。古之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故聖王重行 之。夫務戰勝,窮武事,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戰 勝之威,蠶食天下,並吞戰國,海內為一功』。」齊三代,務 勝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諫曰:「不可。夫匈奴無城郭之 居,委積之守,遷徙鳥舉,難得而制;輕兵深入,糧食必 絕。運糧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不足以為利,得其民 不可調而守也。勝必棄之,非民父母。靡敝中國,甘心 匈奴,非完計也。」秦皇帝不聽,遂使蒙恬將兵而攻胡, 卻地千里,以河為境,地固澤鹵,不生五穀,然後發天 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師十有餘年,死者不可勝 數,終不能踰河而北,是豈人眾之不足,兵革之不備 哉?其埶不可也。又使天下飛芻輓粟,起於黃腄、瑯琊 負海之郡,轉輸北河,率三十鍾而致一石。男子疾耕, 不足於糧餉;女子紡績,不足於帷幕。百姓靡敝,孤寡 老弱不能相養,道死者相望,蓋天下始叛也。及至高 皇帝定天下,略地於邊,聞匈奴聚代谷之外而欲擊 之,御史成諫曰:「不可。夫匈奴獸聚而鳥散,從者如搏 景。今以陛下盛德攻匈奴,臣竊危之。」高帝不聽,遂至 代谷,果有平城之圍。高帝悔之,迺使劉敬往結和親, 然後天下亡干戈之事。故《兵法》曰:「興師十萬,日費千 金。」秦常積眾數十萬人,雖有覆軍殺將,係虜單于,適 足以結怨深讎,不足以償天下之費。夫匈奴行盜侵 敺,所以為業,天性固然。上自虞夏殷周,固不程督;禽 獸畜之,不比為人。夫不上觀虞夏殷周之統,而下循 近世之失,此臣之所以大恐百姓所疾苦也。且夫兵 久則變生,事苦則慮易,使邊境之民,靡敝愁苦,將吏 相疑而外市。故尉佗、章邯得成其私,而秦政不行,權分二子,此得失之效也。故《周書》曰:「安危在出令,存亡 在所用。」願「陛下孰計之而加察焉。」是時,徐樂、嚴安亦 俱上書言世務。書奏,上召見三人,問曰:「公等安在,何 相見之晚也?」迺拜偃、樂、安皆為郎中。
《徐樂傳》:樂,燕郡無終人也。上書曰:「臣聞天下之患在 於土崩,不在瓦解,古今一也。何謂土崩?秦之末世是 也。陳涉無千乘之尊,尺土之地,身非王公大人名族 之後,鄉曲之譽,非有孔曾、墨子之賢,陶朱、猗頓之富 也。然起窮巷,奮棘矜」,〈棘戟矜其把也〉偏袒大呼,天下從風。此 其故何也?由民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俗已亂 而政不修,此三者陳涉之所以為資也。此之謂土崩。 故曰:「天下之患在乎土崩。」何謂瓦解?吳、楚、齊、趙之兵 是也。七國謀為大逆,號皆稱萬乘之君,帶甲數十萬, 威足以嚴其境內,財足以勸其士民,然不能西攘尺 寸之地,而身為禽於中原者,此其故何也?非權輕於 匹夫而兵弱於陳涉也。當是之時,先帝之德未衰,而 安土樂俗之民眾,故諸侯無竟外之助,此之謂瓦解。 故曰:「天下之患,不在瓦解。」由此觀之,天下誠有土崩 之埶,雖布衣窮處之士,或首難而危海內,陳涉是也。 況三晉之君或存乎?天下雖未治也,誠能無土崩之 埶,雖有彊國勁兵,不得還踵而身為禽,吳、楚是也,況 群臣百姓能為亂乎?此二體者,安危之明要,賢主之 所留意而深察也。間者,關東五穀數不登,年歲未復, 民多窮困,重之以邊境之事,推數循理而觀之,民宜 有不安其處者矣。不安故易動,易動者土崩之埶也。 故賢主獨觀萬化之原,明於安危之機,修之廟堂之 上,而銷未形之患也。其要,期使天下無土崩之埶而 已矣。故雖有強國勁兵,陛下逐走獸,射飛鳥,弘游燕 之囿,淫從恣之觀,極馳騁之樂,自若金石絲竹之聲 不絕於耳,帷幄之私,俳優侏儒之笑不乏於前,而天 下無宿憂。名何必夏、子,俗何必成、康。雖然,臣竊以為 陛下天然之質,寬仁之資,而誠以天下為務,則禹、湯 之名不難侔,而成、康之俗未必不復興也。「此二體者 立,然後處尊安之實,揚廣譽於當世,親天下而服四 夷,餘恩遺德,為數世隆。南面背依,攝袂而揖王公,此 陛下之所服也。」臣聞「圖王不成,其敝足以安。安則陛 下何求而不得,何威而不成,奚征而不服哉!」
《嚴安傳》:嚴安者,臨菑人也,以故丞相史上書曰:「臣聞 鄒子曰:『政教文質者,所以云救也。當時則用過則舍 之,有易則易之,故守一而不變者,未睹治之至也。今 天下人民用財侈靡,車馬衣裘宮室皆競修飾,調五 聲使有節族,雜五色使有文章,重五味,方丈於前以 觀,欲天下彼民之情,見美則願之,是教民以侈也。侈』」 而無節,則不可贍。民離本而徼末矣。末不可徒得,故 縉紳者不憚為詐,帶劍者夸殺人以矯奪,而世不知 媿,故姦軌浸長。夫佳麗珍怪固順於耳目,故養失而 泰,樂失而淫,禮失而采,教失而偽。偽、采、淫、泰,非所以 範民之道也。是以天下人民逐利無已,犯法者眾。臣 願為民制度以防其淫,使貧富不相燿,以和其心。心 既和平,其性恬安,恬安不營則盜賊銷,盜賊銷則刑 罰少,刑罰少則陰陽和,四時正,風雨時,草木暢茂,五 穀蕃孰,六畜遂字,民不夭厲,和之至也。臣聞周有天 下,其治三百餘歲;成康其隆也,刑錯四十餘年而不 用,及其衰亦三百餘年,故五伯更起。伯者,常佐天子 興利除害,誅暴禁邪,「匡正海內,以尊天子。五伯既沒, 賢聖莫續,天子孤弱,號令不行,諸侯恣行彊陵,弱眾 暴寡,田常篡齊,六卿分晉,並為戰國。此民之始苦也。」 於是強國務攻,弱國修守,合從連衡,馳車轂,擊介冑, 生蟣蝨,民無所告愬。及至秦王,蠶食天下,並吞戰國, 稱號皇帝,一海內之政,壞諸侯之城,銷其兵,鑄以為 鐘簴,示不復用,元元黎民得免於戰國。逢明天子,人 人自以為更生鄉,使秦緩刑罰,薄賦斂,省繇役,貴仁 義,賤權利,上篤厚,下佞巧,變風易俗,化於海內,則世 世必安矣。秦不行是風,循其故俗,為智巧權利者進, 篤厚忠正者退,法嚴令苛,諂諛者眾,日聞其美,意廣 心逸,欲威海外。使蒙恬將兵以北攻彊胡,避地進境, 戍於河北,飛芻輓粟,以隨其後。又使尉屠睢將樓船 之士攻越,使監祿鑿渠運糧,深入越地,越人遯逃。曠 日持久,糧食乏絕,越人擊之,秦兵大敗。秦乃使尉佗 將卒以戍越。當是時,秦禍北構於胡,南挂於越,宿兵 於無用之地,進而不得退。行十餘年,丁男被甲,丁女 轉輸,苦不聊生,自經於道樹,死者相望。及秦皇帝崩, 天下大畔。陳勝、吳廣舉陳武臣,張耳舉趙,項梁舉吳, 田儋舉齊,景駒舉郢,周市舉魏,韓廣舉燕,窮山通谷, 豪士並處,不可勝載也。然本皆非公侯之後,長官之 吏無尺寸之勢,起閭巷,杖棘矜,應時而動,不謀而俱 起,不約而同會,壤長地進,至乎霸王,時教使然也。秦 貴為天子,「富有天下,滅世絕祀,窮兵之禍也。故周失 之弱,秦失之彊,不變之患也。」今徇南夷,朝夜郎,降羌 僰,略薉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龍城,議者美之。此 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長策也。今中國無狗吠之警,而外累於遠方之備,靡敝國家,非所以子民也;行無窮 之欲,甘心快意,結怨於匈奴,非所以安邊也。禍「拏而 不解,兵休而復起,近者愁苦,遠者驚駭,非所以持久 也。今天下鍛甲摩劍,矯箭控弦,轉輸軍糧,未見休時」, 此天下所共憂也。夫兵久而變起,事煩而慮生。今外 郡之地,或幾千里,列城數十,形束壤制,帶脅諸侯,非 宗室之利也。上觀齊、晉所以亡,公室卑削,六卿大盛 也;下覽秦之所以滅刑嚴文刻,「欲大無窮也。今郡守 之權,非特六卿之重也;地幾千里,非特閭巷之資也; 甲兵器械,非特棘矜之用也;以逢萬世之變,則不可 勝諱也。」後以安為騎馬令。
《終軍傳》:「軍年十八,選為博士弟子,至長安上書言事, 武帝異其文,拜軍為謁者給事中。」
《東方朔傳》:「武帝初即位,徵天下,舉方正賢良文學材 力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書言得失,自衒 鬻者以千數,其不足采者輒報聞罷。朔初來上書曰: 臣朔少失父母,長養兄嫂。年十二學書,三冬文史足 用。十五學擊劍,十六學詩書,誦二十二萬言。十九學 孫吳兵法戰陣之具,鉦鼓之教,亦誦二十二萬言。凡 臣朔固已誦四十四萬言,又常服子路之言。臣朔年 二十二,長九尺三寸,目若懸珠,齒若編貝,勇若孟賁, 捷若慶忌,廉若鮑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為天子大 臣矣。臣朔昧死再拜以聞。」朔文辭不遜,高自稱譽。上 偉之,命待詔公車。奉祿薄,未得省見。久之,朔紿騶朱 儒曰:「上以若曹無益於縣官,耕田力作,固不及人,臨 眾處官,不能治民,從軍擊虜,不任兵事,無益於國用, 徒索衣食。今欲盡殺若曹。」朱儒大恐,啼泣。朔教曰:「上 即過。」叩頭請罪。居有頃,聞上過,朱儒皆號泣頓首。上 問何為,對曰:「東方朔言上欲盡誅臣等。」上知朔多端, 召問朔何恐,朱儒為,對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朱儒 長三尺,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奉 一囊粟,錢二百四十;朱儒飽欲死,臣朔饑欲死。臣言 可用,幸異其禮;不可用,罷之,無令,但索長安米。」上大 笑,因使待詔金馬門。
《朱買臣傳》:「買臣家貧,好讀書,隨上計吏為卒,將重車 至長安,詣闕上書,不報。」
《霍光傳》:霍氏奢侈,茂陵徐生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 即愛厚之,宜以時抑制,無使至亡。」書三上輒報聞。其 後霍氏誅滅,而告霍氏者皆封人為。徐生上書曰:「臣 聞客有過主人者,見其竈直突,傍有積薪,謂主人更 為曲突,遠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應。俄 而家果失火,鄰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殺牛置酒」, 謝其鄰人,灼爛者在於上行,餘各以功次坐,而不錄 言曲突者。人謂主人曰:「鄉使聽客之言,不費牛酒,終 亡火患。今論功而請賓,曲突徙薪亡恩澤,燋頭爛額 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請之。今茂陵徐福數上書,言 霍氏且有變,宜防絕之。鄉使福說得行,則國亡裂土 出爵之費,臣亡逆亂誅滅之敗。往事「既已,而福獨不 蒙其功,惟陛下察之。貴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髮灼 爛之右。」上乃賜福帛十疋,以為郎。
《張敞傳》:「渤海、膠東盜賊並起,敞上書自請治之曰:『臣 聞忠孝之道,退家則盡心於親,進宦則竭力於君。夫 小國中君,猶有奮不顧身之臣,況於明天子乎?今陛 下遊意於太平,勞精於政事,亹亹不舍晝夜,群臣有 司,宜各竭力致身。山陽郡戶九萬三千,口五十萬以 上,訖計盜賊未得者七十七人,它課諸事,亦略如此。 臣敞愚駑,既無以佐思慮,久處閒郡,身逸樂而忘國 事,非忠孝之節也。伏聞膠東、渤海左右郡,歲數不登, 盜賊並起,至攻官寺,篡囚徒,搜市朝,劫列侯,吏失綱 紀,姦軌不禁。臣敞不敢愛身避死,惟明詔之所處,願 盡力摧挫其暴虐,存撫其孤弱,事即有業。所至郡,條 奏其所由廢及所以興之狀』。」書奏,天子徵敞,拜膠東 相。
《路溫舒傳》:「宣帝初即位,溫舒上書言尚德緩刑,其辭 曰:『臣聞齊有無知之禍而桓公以興,晉有驪姬之難 而文公用霸。近世趙王不終,諸呂作亂,而孝文為太 宗。由是觀之,禍亂之作,將以開聖人也。故桓文扶微 興壞,尊文武之業,澤加百姓,功潤諸侯,雖不及三王, 天下歸仁焉。文帝永思至德,以承天心,崇仁義,省刑』」 罰,通關梁,一遠近,敬賢如大賓,愛民如赤子,內恕情 之所安,而施之於海內。是以囹圄空虛,天下太平。夫 繼變化之後,必有異舊之恩,此聖賢所以昭天命也。 往者昭帝即世而無嗣,大臣憂戚,焦心合謀,皆以昌 邑尊親,援而立之。然天不授命,淫亂其心,遂以自亡。 深察禍變之故,乃皇天之所以開至聖也。故大將軍 受命武帝,股肱漢國,披肝膽,決大計,黜亡義,立有德, 輔天而行,然後宗廟以安,天下咸寧。臣聞《春秋》正即 位,大一統而慎始也。陛下初登至尊,與天合符,宜改 前世之失,正始受命之統,滌煩文,除民疾,存亡繼絕, 以應天意。臣聞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獄之吏是也。 秦之時,羞文學,好武勇,賤仁義之士,貴治獄之吏。正言者謂之誹謗,遏過者謂之妖言,故盛服先生,不用 於世。忠良切言,皆鬱於胸,譽諛之聲,日滿於耳。虛美 熏心,實禍蔽塞,此乃秦之所以亡天下也。方今天下 賴陛下恩深,亡金革之危,饑寒之患,父子夫妻戮力 安家。然太平未洽者,獄亂之也。夫獄者,天下之大命 也。死者不可復生,斷者不可復屬。《書》曰:「與其殺不辜, 寧失不經。」今治獄吏不然,上下相敺,以刻為明,深者 獲公名,平者多後患。故治獄之吏,皆欲人死,非憎人 也。自安之道,在人之死。是以死人之血,流離於市,被 刑之徒,比肩而立,大辟之計,歲以萬數。此仁聖之所 傷也。太平之未洽,凡以此也。夫人情安則樂生,痛則 思死,棰楚之下,何求而不得?故囚人不勝痛,則飾辭 以視之;吏治者利其然,則指道以明之;上奏畏卻,則 鍛鍊而周內之。蓋奏當之成,雖咎繇聽之,猶以為死 有餘辜。何則?成鍊者眾,文致之罪明也。是以獄吏專 為深刻,殘賊而亡極。媮為一切,不顧國患,此世之大 賊也。故《俗語》曰:「畫地為獄議不入;刻木為吏,期不對。」 此皆疾吏之風,悲痛之辭也。故天下之患,莫深於獄; 敗法亂正,離親塞道,莫甚乎治獄之吏。此所謂一尚 存者也。臣聞烏鳶之卵不毀,而後鳳凰集;誹謗之罪 不誅,而後良言進。故古人有言:「山藪藏疾,川澤納汙; 瑾瑜匿惡,國君含垢。」惟陛下除誹謗以招切言,開天 下之口,廣「箴諫之路,掃亡秦之失,尊文武之德,省法 制,寬刑罰,以廢治獄,則太平之風可興於世,永履和 樂,與天亡極,天下幸甚。」上善其言,遷廣陽私府長。 《馮野王傳》:野王受業博士,通《詩》。年十八,上書願試守 長安令。宣帝奇其志,問丞相魏相,相以為不可許。後 以功次補當陽長。
《後漢書皇甫規傳》:「規字威明,安定朝那人。永和六年, 西羌大寇三輔,圍安定,征西將軍馬賢將諸郡兵擊 之,不能克。規雖在布衣,見賢不卹軍事,審其必敗,乃 上書言狀。尋而賢果為羌所沒。郡將知規有兵略,乃 命為功曹。」
《馮衍傳》:「建武六年,日食。衍上書陳八事,一曰顯文德, 二曰褒武烈,三曰修舊功,四曰招俊傑,五曰明好惡, 六曰𥳑法令,七曰差秩祿,八曰撫邊境。書奏,帝將召 見,為尚書令王護等排間,遂不得入。」
《南齊書王融傳》:「融祖僧達,中書令,曾高並台輔。僧達 答宋孝武云:『亡父亡祖司徒司空。父道琰,廬陵內史。 母臨川太守謝惠宣女,惇敏婦人也,教融學書。融少 而神明警惠,博涉有文才。舉秀才,晉安王南中郎板 行參軍。坐公事免竟陵王司徒,板法曹行參軍,遷太 子舍人。融以父官不通,弱年便欲紹興家業,啟世祖』」 求自試曰:「臣聞春庚秋蟀,集候相悲,露木風榮,臨年 共悅。夫唯動植,且或有心,況在生靈,而能無感。臣自 奉望宮闕,沐浴恩私,拔跡庸虛,參名盛列,纓劍紫複, 趨步丹墀,歲時歸來,誇榮邑里。然無懃而官,昔賢曾 議,不任而祿,有識必譏。臣所用慷慨憤懣,不遑自晏, 誠以深恩鮮報,聖主難逢,蒲柳先秋,光陰不待,貪及 明時,展悉愚效,以酬陛下不世之仁。若微誠獲信,短 才見序,文武吏法,唯所施用。夫君道含弘,臣術無隱, 翁歸乃居中自見」,克國曰「莫若老臣。竊景前修,敢蹈 輕節,以冒不媒之鄙,式罄奉公之誠。抑又唐堯在上, 不參二八,管夷吾恥之,臣亦恥之。願陛下裁覽。」遷祕 書丞。
《舊唐書蘇世長傳》:周武帝時,世長年十餘歲,上書言 事。武帝以其年小,召問:「讀何書?」對曰:「『讀《孝經》《論語》』。武 帝曰:『《孝經》《論語》何所言』?」對曰:「《孝經》云:『為國者不敢侮 於鰥寡』。《論語》曰:『為政以德』。」武帝善其對,令於獸門館 讀書。
《唐書楊纂傳》:「纂,大業時第進士。高祖渡河,上謁長春 宮,累遷侍御史。數上書言事稱旨,除考功郎中。」 《謝偃傳》:「偃歷高陵主簿。太宗幸東都,方穀、洛,壞洛陽 宮,詔求直言。偃上書陳得失,帝稱善,引為弘文館直 學士。」
《隋唐嘉話》:「中書令馬周始以布衣上書,太宗覽之,未 及終卷,三命召之。所陳世事,莫不施行。」
《唐書孫處約傳》:「處約,貞觀中為齊王祐記室。祐多過 失,數上書切諫。帝得其書咨歎之,擢中書舍人。」 《薛收傳》:「收子元超,九歲襲爵,及長,好學,善屬文,累授 太子舍人。高宗即位,遷給事中,數上書陳當世得失。 帝嘉納,轉中書舍人、弘文館學士。」
《王勃傳》:「勃六歲善文辭。麟德初,劉祥道巡行關內,勃 上書自陳,祥道表於朝,授朝散郎。」
孔帖、員半千,咸亨中上書自陳:「臣家貲不滿千錢,有 田三十畝,粟五十石。聞陛下封神岳,舉豪傑,故鬻錢 走京師。朝廷九品無葭莩親。行年三十,懷志潔操,未 蒙一官,不能陳力歸報天子。陛下何惜玉陛方寸地, 不使臣披肝露膽乎?」
《唐書張廷珪傳》:「廷珪累遷監察御史。武后詔河南、河 北牛羊、荊益奴婢,置監登、萊,以廣軍資。廷珪上書曰『今河南牛疫,十不一在,詔雖相市,甚於抑奪。併市則 價難準,簡擇則吏求賄,是牛再疫,農重傷也。高原耕 地,奪為牧所,兩州無復丁田,牛羊踐暴,舉境何賴?荊、 益奴婢,多國家戶口,姦豪掠買,一入於官,永無免期。 南北異宜,勢必生疾,此有損無益也。抑聞之,君所恃 在民,民所恃在食,食所資在耕,耕所資在牛,牛廢則 耕廢,耕廢則食去,食去則民亡,民亡則何恃為君?羊 非軍國切要,假令蕃滋,不可射利』。」后乃止。神龍初,詔 白司馬坂復營佛祠。廷珪方奉詔抵河北,道出其所, 見營築勞亟,懷不能已,上書切爭,且言:「自中興之初, 下詔書弛,不急斥少監楊務廉以示中外。今土木復 興,不稱前詔,掘壤伐木,濅害生氣,願罷之以紓窮乏。」 帝不省。尋為中書舍人。
《李揆傳》:「揆性警敏,善文章。開元末,擢進士第,補陳留 尉。獻書闕下,試中書,遷右拾遺。」
《邢文偉傳》:「文偉以博學聞,咸亨中歷太子典膳丞。時 孝敬罕見宮臣,文偉即減膳上書曰:古者太子既冠, 則有司過之史,虧膳之宰。史不書過死之宰,不徹膳 死之。皇帝簡料英俊,自庶子至司議舍人,學士侍讀, 使佐殿下,成就聖德。比者不甚,廷議,謁對稀簡,三朝 之後,與內人獨居,何由發揮天資,使濬哲文明哉?今 史既闕官,宰得奉職,謹守《禮經》以聞。」太子答曰:「幼嗜 《墳》《典》,欲研精極意,而未閑將衛,耽誦致勞。比苦風虛, 奉陛下恩旨,不許彊勉。加以趨侍朝夕,無自專之道, 屢闕坐朝,乖廢學緒。觀尋求請,良符宿志。自非義均 弼諧,渠能進此藥石。」文偉由是益知名。後右史缺,高 宗謂侍臣曰:「文偉切諫吾兒,此直臣也。」遂授之。 《和逢堯傳》:逢堯,岐州岐山人。武后時,負鼎詣闕下,上 書,自言願助天子和飪百度。有司讓曰:昔桀不道,伊 尹負鼎於湯。今天子聖明,百司以和,尚何所調?逢堯 不能答,流莊州。十餘年乃舉進士高第。
《傳信記》:天寶初,上遊華清宮,有劉朝霞者,獻《賀幸溫 泉》。詞調乾儻,雜以俳諧,文多不載。今略其詞曰:「若夫 天寶二年十月後兮臘月前,辦有司之供具,命駕幸 於溫泉。天門乾開,露神仙之輻輳。鑾輿劃出,驅甲仗 以駢闐。青一隊兮黃一隊,熊踏胸兮豹拏背。朱一團 兮繡一團,玉鏤鈳兮金鏤鞍。」述德云:「直攖得盤古髓, 掐得女媧瓤。遮莫你古時千帝,豈如我今日三郎。」其 《自敘》云:「別有窮奇蹭蹬,失路猖狂。骨憧雖短,伎藝能 長。夢裏幾回富貴,覺來依舊悽惶。今日是千年一遇, 叩頭莫《五角六》張。」帝覽而奇之,將加上,命朝霞改去 「賀五角六張」字,奏云:「臣草此賦,時有神助。自謂文不 加點,筆不停綴,不願從天而改。」上顧曰:「真窮薄人也。」 授以《春官,衛》上左焉。
《唐書杜亞傳》:「亞字次公,肅宗在靈武,上書論當世事, 擢校書郎。」
《羅珦傳》:「珦寶應初詣闕上書,授太常寺太祝。」 《舒元輿傳》:「元輿遷刑部員外郎。元輿自負才有過人 者,銳進取。大和五年,獻文闕下,不得報,上書自言馬 周、張嘉貞代人作奏,起逆旅,卒為名臣。今臣備位於 朝,自陳文章,凡五昧,朔不一報,竊自謂才不後周嘉 貞,而無因入,又不露所縕,是終無振發時也。漢主父 偃、徐樂、嚴安以布衣上書,朝奏暮召,而臣所上八萬 言,其文鍛鍊精粹,出入今古,數千百年,披剔剖抉,有 可以輔教化者,未始遺拔犀之角,擢象之齒,豈主父 等可比哉?盛時難逢,竊自愛惜。文宗得書,高其自激, 卬出示宰相李宗閔,以浮躁誕肆不可用。改著作郎。」 《溫廷筠傳》:廷筠少敏悟,工為辭章,數舉進士不中第。 思神速,多為人作文。大中末,試有司,廉視尤謹。廷筠 不樂,上書千餘言,然私占授者已八人,執政鄙其為, 授方山尉。
《宋史高錫傳》:「錫兄子冕,字子莊,周顯德中,詣闕上書 稱旨,擢為諫議大夫。」
《魏羽傳》:「羽少能屬文,上書,李煜署弘文館校書郎。」 《張澹傳》:「澹少而好學,有才藻。周恭帝初,拜右司員外 郎,知制誥。建隆二年,加祠部郎中。會祕書郎張去華 上書自薦有文藝,願與澹及祠部員外郎知制誥盧 多遜、殿中侍御史師頌並試,覈定優劣。太祖令並試 於講武殿,澹所對不應策問,責授左司員外郎。」 《慎知禮傳》:「知禮父溫其,有詞學,仕錢俶,終元帥府判 官。知禮幼好學,年十八,獻書於俶,署校書郎。」
《周渭傳》:「渭字得臣,昭州恭城人。建隆初至京師,為薛 居正所禮,上書言時務。召試,賜進士出身,解褐白馬 主簿。」
《楊礪傳》:礪解褐鳳州團練推官,歲餘,以母疾棄官。開 寶九年,詣闕獻書,詔試學士院,授隴州防禦推官。 《李沆傳》:沆少好學,器度弘遠,為右贊善大夫,轉著作 郎。相府召試約束邊將詔書,既奏御,太宗甚悅,命直 史館。雍熙三年,右拾遺王化基上書自薦,太宗謂宰 相曰:「李沆、宋湜,皆嘉士也。」即命中書并化基召試,並 除右補闕、知制誥,沆位最下,特升於上,各賜錢百萬《樂廣目傳》:「廣目父史,字子止,為平原主簿,太平興國 五年,以見任官舉進士,上書言事,擢為著作郎。」 《田錫傳》:「錫為河北轉運副使,驛書言邊事,上嘉之,徙 知相州,轉起居舍人,還判登聞鼓院。上書請封禪,以 本官知制誥,尋加兵部員外郎。」
《欒崇吉傳》:「崇吉少為吏部令史,上書言事,調補臨淄 主簿。」
《張齊賢傳》:「齊賢,曹州冤句人。生三歲,值晉亂,徙家洛 陽。孤貧力學,有遠志,慕唐李大亮之為人,故字師亮。 太祖幸西都,齊賢以布衣獻策馬前,召至行宮,齊賢 以手畫地,條陳十事,曰下并汾,曰富民,曰封建,曰敦 孝,曰舉賢,曰太學,曰藉田,曰選良吏,曰慎刑,曰懲姦。 內四說稱旨,齊賢堅執以為皆善。上怒,令武士拽出」 之。及還,語太宗曰:「我幸西都,唯得一張齊賢爾,我不 欲爵之以官,異時可使輔汝為相也。」太宗擢進士,欲 置齊賢高第,有司偶失掄選,上不悅,一榜盡與京官, 於是齊賢以大理評事通判衡州。
《趙昌言傳》:「昌言遷工部侍郎,時鹽鐵副使陳象輿與 昌言善,知制誥胡旦、度支副使董儼皆昌言同年,右 正言梁顥嘗在大名幕下。四人者,日夕會昌言之第, 京師為之語曰:『陳三更,董半夜,有傭書。翟穎性險誕, 與旦狎,旦為作大言之辭,使穎上之,為穎改姓名周、 馬,以為唐馬、周復出也。其言多毀時政,自薦為大臣』」 及歷舉數十人,皆公輔器,期昌言為內應。陳王尹開 封,廉知以聞,詔捕穎繫獄鞫之,盡得其狀,昌言坐貶 崇信軍節度行軍司馬,穎杖脊黥面、流海島,禁錮終 身。
《陳執中傳》:「執中字昭譽,以父恕任,為祕書省正字,累 遷衛尉寺丞,知梧州。上《復古要道》三篇,真宗異而召 之。帝屬疾,春秋高,大臣莫敢言建儲者,執中進《演要》 三篇,以蚤定天下根本為說。翌日,帝以他疏示輔臣, 皆贊曰:『善』。帝指其袖中曰:『又有善於此者』。出之,乃《演 要》也。因召對便殿,勞問久之,擢右正言。逾月,遂立皇」 太子。
《李超傳》:「超子濬,字德淵,咸平中,為刑部詳覆,御史臺 推直官,屢上書言事,遷開封府推官,賜緋魚。」
《蘇舜欽傳》:「舜欽少慷慨有大志。補太廟齋郎,調滎陽 縣尉。上書,尋舉進士,改光祿寺主簿。」
《任中師傳》:中師知益州,康定中,任布守河陽,數上書 論事,帝欲用之,呂夷簡薦中師才不在任布下,遂並 召為樞密副使。中師徙知陳州。踰年,上書言:「臣老矣, 家本曹人,願得守曹。」遂以知曹州。
《劉庠傳》:「庠為高密廣平院教授。英宗求直言,庠上書 論時事。帝以示韓琦,琦對之未識,帝益嘉重,除監察 御史裏行。」
《章望之傳》:「望之少孤,喜學問,志氣弘放,為文辯博,長 於議論。初由伯父得象蔭為祕書省校書郎,監杭州 茶庫。逾年辭疾去,求舉賢良方正。得象在相位,以嫌 扼之,乃上書論時政凡萬餘言,不報。」
《大全集程伊川年譜》:「先生幼有高識,非禮不動。皇祐 二年,年十八,上書闕下,勸仁宗以王道為心,生靈為 念,黜世俗之論,期非常之功。且乞召對面陳所學。不 報。」
《卻掃編》:「蘇黃門子由,熙寧二年以前大名府推官上 書論事,神宗覽而悅之,即日召對便殿,訪問久之,面 擢為條例司屬官。故事,選人未得上殿者,自此遂為 故事云。」
《歸田錄》:夏英公以父沒王事,授丹陽主簿,上書乞應 制舉,曰:「若陛下以枕流漱石為達,則臣世居市井;若 陛下以金榜丹桂為材,則臣未忝科第;若陛下以鳩 杖駘背為德,則臣始踰弱冠;若陛下以荷戈控弦為 勇,則臣生不綿歷。若陛下令臣待詔公車,指陳時事, 猶可與漢唐諸生並驅,較其先後。」
《宋史唐垌傳》:唐垌者,以父任得官,熙寧初,上書云:「秦 二世制於趙高,乃失之弱,非失之強。」神宗悅其言。又 云:「青苗法不行,宜斬。」大臣異議如韓琦者數人。安石 尤喜之,薦使對,賜進士出身,為崇文校書。上薄其人, 除知錢塘縣。安石欲留之,乃令鄧綰薦為御史,遂除 太子中允。
《劉涇傳》:「涇知處、虢、真、坊四州,元符末,上書召對,除職 方郎中。」
《張確傳》:「確元祐中擢進士第。徽宗即位,應詔上書言 十事。乞誅大姦,退小人,進賢能,開禁錮,起者成,擢忠 鯁,息邊事,修文德,廣言路,容直諫。遂列於上籍。」 《邵伯溫傳》:「徽宗即位,以日食求直言。伯溫上書累數 千言,大要欲復祖宗制度,辯宣仁誣謗,解元祐黨錮, 分君子小人,戒勞民用兵。語極懇至。」
《汪若海傳》:靖康元年,金人侵擾,朝廷下詔求知兵者。 若海應詔,未三刻而文成擢高等,時已割河北地。其 年冬,再犯京師,若海謂:「河北國家重地,當用河北以 攬天下大權,不可怯懦自守,閉關養敵,坐受其敝。屬康王起兵相州,乃上書樞密曹輔,請立王為大元帥, 擁兵鎮撫河北,以掎金人之後,則京城之圍自解。輔」 大喜,即以其書進,欽宗用為參謀,遣如康王所。 《李舜臣傳》:舜臣通古今,推跡興廢,洞見根本,慨然有 志於天下。紹興末,張浚視師江淮,舜臣應詔上書,言 乘輿不出,無以定大計,宜徙幸武昌。又謂江東六朝 皆嘗取勝北方,不肯乘機爭天下,宜為今日監。著《江 東勝後之鑑》十篇上之。
《陳亮傳》:「亮為人才氣超邁,下筆數千言。隆興初,與金 人約和,天下忻然,幸得蘇息,獨亮持不可。婺州方以 解頭薦,因上《中興五論》,奏入不報。已而退修於家,力 學著書者十年。孝宗即位,亮更名同,詣闕上書,孝宗 召令上殿,將擢用之。大臣惡其直言無諱,交沮之,乃 有都堂審察之命。宰相臨以上旨,問所欲言,皆落落」 不少貶,又不合。待命十日,再詣闕上書,帝欲官之,亮 笑曰:「吾欲為社稷開數百年之基,寧用以博一官乎?」 亟渡江而歸。
《唐文若傳》:「文若字立夫,眉山人。父庚,在《文苑傳》。文若 少英邁不群,為文豪健。登進士第,分教潼川府。給事 中勾濤薦自代,詔赴行在所。既至,而勾濤出,不得見。 文若奏書闕下,略曰:『昔漢高慢士,四皓去之,而西鄙 少廉恥之人。光武禮賢,嚴光友之,而東都多節義之 士。陛下屈萬乘之尊,駐蹕東南,兩宮將歸,五路初復。 正宜市朽骨、式怒蛙,以來豪傑,與之共治,寧遽惜此 數刻之對耶』?」書奏,翌日,召對便殿,高宗大悅,特旨改 合入官、通判洋州。
《揮麈三錄》:「劉廷者,開封人,向氏甥,頗知書,少年不撿, 無家可歸,從張懷素左道於真州。一日,懷素語廷云: 『吾嘗遣范信中往說諸遷客於湖廣間,久之不至,聞 從京口入都矣,豈非用心不善乎?子其往京師偵探 之。廷俶裝西上,道中小緩而進。比次國門,則見懷素 與其黨數人,皆鎖頸纍纍而過,防護甚嚴。廷惶怖,休』」 於旅邸。又數日,變易名姓,買舟南下。有二白衣隸輩 與之共載,既相款洽,忽自云:「我開封府捉事使臣也, 君識一劉廷秀才否?近以通謀為逆,事露,官遣我捕 之,君其為我物色焉。」廷略不露其蹤跡,次臨淮岸分 背,自此遁跡江淮間。建炎初,思陵中興應天,乃更名 誨。上書自奮,應募願使虜。廷召對稱旨,自韋布授京 秩,直祕閣,借侍從以行將命。有旨,擢直顯謨閣,守楚 州。制詞云:「昨將使旨之光華,備歷征途之嶮岨,命分 憂於凋郡,併進直於清班。」己酉歲,金寇渡淮,誨奔走 錢塘。時大駕已幸四明,杭守康志升允之,委城而遁, 軍民乃共推誨領郡。適虜寨於郊外,誨登錢塘門樓, 遣人下與計事,又唱言「誨欲以城獻賊,為眾所殺。」 《宋史章穎傳》:「穎字茂猷,臨江軍人,以兼經中鄉薦,孝 宗嗣服,下詔求言,穎為萬言書,附驛以聞,禮部奏名 第一,孝宗稱其文似陸贄,調道州教授。」
《輟耕錄》:「至正乙酉冬,朝廷遣官奉使宣撫諸道,問民 疾苦,然而政績昭著者,十不二三。明年秋,江右儒人 黃如徵邀駕上書,指數散散王士宏等罪狀,且及國 家利害,斧鉞在前,有所不避,古之所謂豪傑之士,如 徵其人者與。天子親覽其書,喜見於色,又虞如徵必 為權豪所中,命近臣館糓以俟。越數日,特授江西等」 處儒學提舉,敕侍衛護送出都。如徵感上德意,受命 而不領職,天下共賢之。散散王士宏等雖免譴責,終 以不顯死。其書略曰:「江西布衣書生黃如徵百拜上 書皇帝陛下:如徵忝生僻土,遭遇明時,用竭愚衷,冒 干天聽,伏望采覽萬一焉。夫皇朝版圖之廣,歷古所 無;法制之良,萬世莫易。而水旱災變,連年不息者,實 由官皆汙濫,民悉怨咨」之所至也。欽惟陛下憂民之 心,日夕孜孜,遂於去年冬分遣大臣奉使宣撫諸道, 正欲其察政事之臧否,問生民之疾苦,禮賢德,振貧 乏,信冤抑,起淹滯,俾所至之處,如陛下親臨焉。苟能 宣布聖澤,各盡乃職,則雍熙泰和之治,正在今日。然 江西、福建一道,地處蠻方,去京師萬里外。傳聞奉使 之來,皆若大旱之望雲霓,赤子之仰慈母而散散。王 士宏等不體聖天子撫綏元元之意,鷹揚虎噬,雷厲 風飛,聲色以淫吾中,賄賂以緘吾口,上下交征,公私 脧剝,贓吏貪婪而不問,良民塗炭而罔知,閭閻失望, 田里寒心,乃歌曰:「九重丹詔頒恩至,萬兩黃金奉使 回。」又歌曰:「奉使來時驚天動地,奉使去時烏天黑地。 官吏都懽天喜地,百姓卻啼天哭地。」又歌曰:「官吏黑 漆皮燈籠,奉使來時添一重。」如此怨謠,未能枚舉,皆 百姓不平之氣,鬱結於懷而發諸聲者然也。此蓋廟 堂遴選非人,使生民感陛下憂恤之虛恩,受奉使掊 剝之實禍。陛下於此而不察,將何以取法於後世哉? 如徵無官守,無言責,所以不憚江河之險,不畏斧鉞 之誅,而詣闕以陳其事者,正恐「散散、王士宏等回覲 之日,各飾巧言,妄稱官清民泰,欺詐百端,昏蔽主聽。 陛下不悟,為姦邪所賣,擢任省臺,恣行威福,流毒四 海,則江西、福建一道之痛苦,與天下共之。以此而望陰陽和,風雨時,年歲登,邊」隅靜,不亦難乎?儻陛下不 棄芻蕘之言,委官察其實跡,責以欺天罔民之罪,投 諸遐荒,雪江西、福建一道之痛苦,以為百官勸,則天 下幸甚,萬世幸甚。如陛下以為誹謗大臣,置而不問, 非惟今日禍起蕭牆,抑且天下萬世之不幸矣。如徵 鄙語俗言,不知避諱,觸犯清蹕,罪在不赦,請伏鑕以 俟命。
《大政紀》:「洪武十年正月庚辰,工部承差張致中上言 三事。上嘉之,擢為宛平知縣。其一曰:『監察御史乃朝 廷耳目之寄,宜擇老成謇諤、公明廉正者,俾居其職, 庶知官民利病,激濁揚清,以佐治化』。」其二曰:「京師乃 天下都會之地,邇來米價騰踊,百物沸騰,蓋由年糓 不登,素無儲積,今後宜令各府州縣設常平倉,以時 斂散,則物價自平。」其三曰:「北方土曠民稀,開墾有限, 所在守令往往責里甲增報額數,以為功績,罔上損 民,甚無謂也。宜令各處農民自實見墾畝數,以定稅 糧,庶不有名無實,民力不困矣。」
洪武十五年九月壬申,儒士沈士榮疏請「給筆札,條 列事宜。」上褒諭之,擢翰林待詔。
洪武二十四年十月乙丑,南豐典史馮堅言九事,上 嘉納之,擢都察院左僉都御史。「一曰頤養聖躬,以為 民社之福。願清心省事,勿預細務。二曰慎擇老成之 臣,以為諸王之福。願王府官正色直言,匡救王失。三 曰防邊警,以為中國之福。願務農講武,屯戍邊圉,以 逸待勞。四曰精選有司,以為民生之福。願擇廉正之」 士,任以方面,俾察其所屬五曰《褒封祀典》,以勵忠烈。 願〈闕〉「忠臣烈士有功於民者,量加封諡;六曰減省宦 官,以防內權。願鑑諸史籍,裁擇冗員,勿令干政,以防 異日弄權之患。七曰調易邊將,以防外患。凡守邊之 將,必察其可託心腹,然後假以兵權,必時遷歲調,不 使久居其任。八曰採訪廉能,以懲貪墨。願廣著耳目 之臣,公聽並觀,明黜陟。九曰增置關防,以革姦弊。願 諸司」設勘合差遣,事畢隨即繳報。書奏,上覽之,曰:「堅 之言,關於政體者多,是可嘉也。」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遼東開元軍士馬名廣上言五 事,命禮部擇其可行者行之:授吉安府泰和縣知縣: 一,瀋陽、廣寧、義州宜復舊學;一,工商技藝家不宜任 之政;一,兵老而無丁者除其籍;一,狹鄉之民遷於寬 鄉屯種;一,取法唐太宗。府兵宜居重馭輕。上曰:「觀所 言有可采者。但工商技藝之子不預士紳,則與孔子 『有教無類』」之意悖矣。
《陝西通志》:「周彧,朝邑人。洪武中,上書求仕。太祖與語 大悅,授觀察使。」
《名山藏》永樂四年十一月,戶部《人材》高文雅疏白時 政,下禮部會議,都御史陳瑛以文雅疏舉建文時事, 劾而請置諸法。上曰:「草野不識忌諱,言苟可採,勿遽 廢罷。」因論尚書鄭賜明主不罪,言「今後建言者,但論 可用與否,瑛刻薄,非助朕者,文雅可付吏部,量才授 官。」
上書部雜錄
编辑《野客叢談》:員半千上書曰:「臣家貲不滿千錢,有田三 十畝,粟五十石。聞陛下封神岳,舉豪英,故鬻錢走京 師」云云。此正祖貢禹之意。貢禹上書嘗曰:「臣禹年老 貧窮,家貲不滿萬錢,妻子糠豆不贍,裋褐不完,有田 百三十畝。陛下過意微臣,賣田百畝,以供車馬。」二書 之意一同,是皆有是實而為是言,非矯情飾詞也。後 世讀之,純實之風可想。而今人求外補,其干譽以為 異。嗚呼!率天下為偽之風甚多,此特其一耳。
《容齋四筆》:王荊公議論高奇,果於自用。嘉祐初,為度 支判官,上萬言書,以為「今天下財用日以困窮,風俗 日以衰壞,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法先 王之政者,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則吾所改易更革,不 至乎傾駭天下之耳目,而固已合矣。因天下之力以 生天下之財,取天下之財以供天下之費,自古治世, 未嘗以不足為公患也,患在治財無其道爾。在位之 人才既不足,而閭巷草野之間,亦少可用之才。社稷 之託,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為常而無一旦 之憂乎?願監苟且因循之弊,明詔大臣為之以漸,期 為合於當世之變。臣之所稱,流俗之所不講,而議者 以為迂闊而熟爛者也。」當時韓、富二公在相位,讀之 不樂,知其得志必生事。後安石當國,其所注措,大抵 皆祖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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