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歷世真仙體道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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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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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昺字叔恭,吳國錢塘人也。年十八歲,與時輩戲北郭,有父老召禺曰:此童子有不凡之相,惜吾已老,不及見之。禺早孤,事後母至孝,名聞鄉郡。三闢命仕,不就。歎曰:方當人鬼淆亂,非正一之氣元以鎮之。於是師餘杭陳文子,受治為正一弟子。救治有效,百姓鹹附焉。從夜中有神人降雲:我張鎮南也,汝應傳吾道法,故來相授諸祕要,方典陽平治。禺每入靜燒香,能見百姓三五世禍福,說之了然,章書符水應手即驗,遠近道俗歸化如雲。十年之內,操米戶數萬。晉太傅謝安時為昊興太守,見黄白光,以問禺,禺曰:君先世有陰德於物,慶流後嗣,君當位極人臣。尚書令陸納世世臨終而並患浸淫癱,納時年始出三十,忽得奏章雲:令君大息得過。授納靈飛散方,納服之,雲年可七十九。司馬桓溫北伐,問以捷不,昺曰:公明年三月專徵,當挫其鋒。溫至枋頭,石門不開,水涸糧盡,為鮮卑所攝,謂弟子桃葉雲:恨不從杜先生之言,遂致此敗。符堅未至壽春,車騎將軍謝玄領兵伐堅,問以勝負,昺曰:我不可往,往必無功;彼不可來,來必覆敗,是將軍效命之秋也。堅果敗散。盧煉自稱先生,常從弟子三百餘人。禺以白桓溫:煉乃協束治老木之精,街惑百姓。比當逼突宮闕,然後乃死耳。晉簡文帝鹹安中,煉夜半男女數百人,直入宮稱海西復位。一時官軍誅剿,溫方歎服。後桓沖欲引禺息該為從事,禺辭曰:吾兒孫並短命,不欲令進仕,至玄孫方得吾福爾。昺曰:吾去世後,當有假吾法以破大道者,亦是小驅除也,與黄巾相似,少時消滅。素書此言,函封付妻馮氏,若有災異,可開示子姪,勤修德自守。安帝隆安中,琅琊孫泰以妖惑陷咎及禍延者衆,禺忽彌日聚集,縱樂無厭,使書吏崇桃生市兇具,令家人作衣裊,雲:吾至三月二十六日日中當行。體尋小惡,至期於寢,不覺屍柔氣絕,諸道民弟子為立碑,謐日明師。

朱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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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庫者,不知何許人也。久服石春闢穀符水,不飢不渴,強壯不老。庫忽雲:應得仙,剋日發。與親舊別雲:當有迎者。單衣白靴。須臾有兩黄鶴下中庭,庫便度世。中庭仍有三黄鶴相隨,飛向東郭外,三黄衣道土擁手束行,因鄉人附書與家人。家人看屍,惟有空殼。

姜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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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伯真者,不知何許人也。少好道,在猛山採藥,忽值仙人史伯真。平立日中,背後觀之,其心不正,仙人曰:勤學之至,而不知心之不正為失。因教之服石腦。石腦色班柔軟,形如小石,處所皆有。久服身熱而不渴,後遂得仙。繁陽子服之,亦得道。

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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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樑時人。在福州三山怡山飛昇,今仲虛宮是也,有皁角樹猶存。霸嘗以金板鑿丹訣埋於山後,有掘得之人亦得道。其訣曰:金是砂精,牙是鉛腳,但了宗枝,用即不錯。一週既濟,開戶方得,紅紫射人,光澤奪目。研如粉膩,粒若胡麻。日服其一,不可妄加。骨換金質,容改童華。如欲點制,一粒之功,乾汞十兩,立成馬牙。後蔡君謨留題雲:真人玉骨輕,御氣升瑤臺,俯首視下方,萬落腥塵埃。香火久寂寞,山川空徘徊。舊樹絡青蔓,虛墳生紫苔。宴坐白晝永,長吟清風來。飛花亂棋子,遊蜂依酒杯。嘉月多醉飲,上客誠珍才。神仙那可冀,金鼎何時開。

元藏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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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處士元藏幾,為海使判官,遇風船壞,破木載至洲島,人曰:此乃滄洲,去國數萬里。洲方千里,花木常如三二月,人多不死。產分蒂瓜,長二尺,碧棗丹慄,皆大如梨。池中有四足魚,金蓮花婦人採為首飾,日不戴金蓮花,不得在仙家。藏幾忽思中國,洲人製凌風蚵送之,激水如箭,旬日達東萊。問其國,乃唐。自大業至貞元,二百年矣。

王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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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王截,漁經臘史之士也。孜孜屹屹,窮古人之所未窮,得先儒之所未得,著《炙轂子》三十卷,六經得失,史冊差謬,未有不針其膏而藥其肓者。所有二種之篇,釋喻之說,則古人高識洞鑒之士有所不逮焉。嗜酒自娛,不拘於俗,酣暢之外,必切磋義府,研竅詞樞,亦猶劉闌之詬誚古人矣。然其咀吸風露,呼嚼嵐霞,因而成疹,積年苦玲,而莫能愈。遊燕中,道逢櫻杖棕笠者,鶴貌高古,異諸其儕,名日希道。笑謂之曰:少年有三惑之累耶?何苦瘠若斯。截語其故,希道曰:予有爐鼎之功,何疾不除也。瓤委質以師之,齋於漳水之濱,三日而授其訣曰:木精天魂,金液地魄,坎離運行,寬猛無成,金木有數,秦晉合宜。近效六旬,遠期三載爾。歌曰:魄微入魂牝牡結,陽陶陰滋神鬼滅。千歌萬讚皆未次,古往今來拋日月。受而製焉,餌之,周星疹且廖矣。乃隱晦自處,佯狂混時,年八十,陪於彭山道中,識者痙之。未幾又在成都市,常寓止樂溫縣,時摯獸結尾為害尤甚,瓤醉宿草莽,露身林野,無所憚焉,斯亦蟬蛻之流也。

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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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荃號達觀子,居少室山,好神仙之道。常歷名山,博採方術。至嵩山虎口巖,得黄帝陰符本經素書,朱漆玉緘以玉匣,題曰大魏太平真君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謙之藏諸名山,用傳同好?其本糜爛,荃抄讀數千遍,竟不曉其義理。因入秦,至驪山下逢一老姥,髦髻當頂,餘髮半垂,弊衣扶杖,狀貌甚異。路傍見遺火燒樹,因自言曰:火生於木,禍發必剋。荃驚而問之曰:此黄帝陰符,老姥何得而言之?姥曰:吾受此經已三元六週甲子矣,少年從何而得之?荃稽首再拜,具告所得。姥曰:少年顏骨貫於生門,命門齊於日角,血腦未臧,心影不偏,德賢而好法,神勇而樂智,真吾弟子也。然四十五當有大息。因出丹書符一道,貫於杖端,令荃跪而受之。姥於是坐於石上,與荃說陰符之義曰:陰符凡三百言,一百言演道,一百言演法,一百言演術。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國安民之法,下有強兵戰勝之術。皆內出心機,外合人事。觀其精微,黄庭八景不足以為玄;察其至要,經傳子史不足以為文;任其巧智,孫昊韓白不足以為奇。非有道之士,不可使聞之。故至人用之得其道,賢人用之得其法,正人用人得其術,識分不同也。如傳同好,必清齋而授之,有本者為師,無本者為弟子也。不得以富貴為重,貧賤為輕。違者奪紀二十。本命日誦七遍,益心機,加年壽。每年七月七日寫一本,藏於名山石巖中,得加算。久之,姥曰:日已哺矣,吾有麥飯,相與為食。袖中出一瓢,令荃谷中取水。既滿矣,瓢忽重百餘斤,力不能制,而沉於泉。及還,已失姥所在,但留麥飯數升而已。荃食之,自此絕粒。唐玄宗開元中,為江陵節度副使、御史中丞。.荃有將略,作太白陰經十卷,又著中臺志十卷。時為李林甫所排,位不顯。竟入名山訪道,後不知所之也。

王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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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交,蘇州崑山人也。本農畝之夫,素不知道。年數歲,眼有五色光起,夜則愈甚,冥室之中,可以鑒物。或人謂其所親曰:此疾也,光盡則喪其目矣。父母愚,召庸醫以炙之,光乃絕。唐懿宗鹹通十年十一月,可交自市還家,於河邊見大舫一艘,絡其金綵,飾以珠翠,張樂而遊。可交立而觀之,舫議於岸,中有一青童引之登舫。見十餘人峨冠羽服,衣文班駁,雲霞山水之狀。各執樂器,一人唱言曰:三三叔欲與汝相見。亦不知何許人也。傍一人言曰:好仙骨,為火所損,未可與酒,但不食十年方可得道爾。以慄子一枚與之,令食。可交食一半,留一半在手中,遂奏樂飲酒。童子復引之上岸,忽如夢中。足纔及地,已墜於天臺山瀑布之巖下。頃刻之中,水陸千里。臺州刺史袁從疑其詐妄,移牒驗其鄉裏,自失可交之日洎到天臺之時,已三十日矣。可交自此不食,顏狀鮮瑩。袁以羽褐授之,使居紫極官。越州廉察御史大夫王諷奏曰:姑以神遊天上之簫韶一曲。俄如夢覺,人問之甲子三旬,雖雲十載為期,終恐一朝飛去。詔曰:神仙之邊具載,縑細靈異可稱。忽詳聽鑒,既升凡骨,昆在名山,今古不殊,蓬瀛何遠。委本道切加安期先生棲隱。於是任其遊息,數年猶在江表問。

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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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簡,婆州金華縣小吏也。早入縣,未啟關,躊躇以候。忽逢一道流,其行甚急。簡不覺隨之,行三五里,忽及一宮觀,殿宇森聳,傍有大山。道流引之至一室內,有幾案筆墨之屬,以黄素書一卷、紙十餘幅授之,曰:以汝有書性,為我書之。發標視之,皆古篆文。素不識篆字,亦未嘗攻學,心甚難之。道流已去,無可推遜。試按本書之,甚易,半日已畢。道流以一杯湯與之,曰:此金華神液,不可妄得,飲之者壽不可限,味甚甘美。因勞謝而遣之曰:世難即復來,此金華洞天也。出門,恍如夢覺,已三日矣。還家習篆書,道勁異常,而不復飲食。太守鮮梓方將受錄,頗異其事,以為神仙嘉應,判縣狀曰:方得祕錄,有此嘉祥。既彰悟道之階,允協登真之兆。簡尋復入金華山去,後不知其所終。

盧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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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盧鈞,進士射策,為尚書郎,以疾求出為均州刺史。到郡,疾稍加,羸瘠而不耐見人。常於郡後山齋養性獨處,左右接侍亦皆遠去,非公召莫敢前也。忽有一人衣飾故弊,跡垣而入,公請之,雲:姓王。問其所自,雲:山中來。公笑而謂之曰:即王山人也。公曰:此來何以相教?曰:公之高貴,位極人臣,而壽不永。災運方染,由是為沉綿之疾,故來相救爾。山齋無水,公欲呼人取揚茶之屬,王止之,以腰巾蘸於井中,解丹一粒,裂腰巾之水,以丹與之。因約曰:此後五日疾當康愈倍常。復三年,當有大吃,勸立陰功,救人憫物為意,此時當再來相會,在夏之初也。自是盧公疾愈,旬日平復。明年解印還京,署鹽鐵判官。夏四月,於務本束門道左忽見山人尋至盧宅,會而言曰:君今年第二限終,為災極重,以君在郡去年雪冤獄活三人之命,災已息矣。只此月內三五日小不康,已困,無憂也。翌日,山人令使二僕持錢十千於狗脊坡分施貧病而已。而後復去,雲:二十三年五月五日午時,可令一道士於萬山頂候。此時君節制漢上,當有丹華相授,勿愆期也。自是盧公歷任清顯,便蕃貴盛,而後出鎮漢南之明年,已二十三年矣。及期,命道士牛知微五月五日午時登萬山之頂,山人在焉,以金丹二粒使知微吞之,謂曰:子有道氣而無陰功,未契仙品,更宜勤修也,以金丹十粒授與盧公,曰:當享上壽,無息修煉,世限既畢,佇還蓬宮矣。與知微揖別,忽不復見。其後知微年八十餘,狀貌常如三十許。盧公年方九十,耳目聰明,氣力不衰。既終之後,異香盈室。

王子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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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芝字仙苗,自雲河南維山人。常遊京洛問,耆老雲:五十年來見之,狀貌常如四十許,莫知其甲子也。好養氣,而嗜酒。故蒲帥琅琊公重盈作鎮之初年,子芝癬宇紫極官,公令待之甚厚。又聞其嗜酒,日以二磕餉之。子芝因出,.遇一樵者,荷檐於宮門,貌非常也,意甚異焉。因市其薪,厚償厥價。樵者得金,亦不讓而去。子芝令人躡其後以閥之,樵者徑趨酒肆,盡飲酒以歸。他日復來,謂子芝曰:是酒佳則佳矣,然殊不及解縣石氏之醞也。予適自彼來,恨曏者無倡,不果盡於斟酌。子芝因降階執手,與之擁爐,祈於樵者曰:石氏芳嘐可致不?樵者許之,因丹筆書符一,置於火上。煙未絕,有小堅立侍,樵者命之曰:爾領尊師之僕挈此二磕,徑往石家取酒,吾待以尊師一醉。時既昏夜,門已肩禁,小堅謂子芝僕曰:可閉目。因搭其頭,人與酒壺皆出自門隙。已及解縣,買酒而還。因與子芝共傾焉,其甘醇鬱洌,非世所儔。中宵,樵者謂子芝曰:子已醉矣,予召一客坐子旁,可乎?子芝曰:可。樵者復書朱符致火上,瞬息聞異香滿室,有一人貌堂堂,美鬚眉,紫袍,秉簡揖坐,於是共飲。良久,樵者燒一鐵筋以煖紫衣者曰:子可去。時束方明矣,遂各起別。樵者因謂子芝曰:識向來人不?少頃可造河「讀廟睹之。子芝送樵者訖,因過廟所睹夜來共飲者,乃神耳,鐵筋之驗宛然。其後子芝再遇樵仙,別傳修煉之訣,遂為地仙。

王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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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王廓,唐懿宗鹹通中自刻渚隨船將過洞庭,風甚,泊舟君山下,與數人沿岸尋山徑,登山而行。忽聞酒香,問諸同行,皆曰:無。良久香愈甚,路側崖間見有洞穴,廓心疑焉,遂入穴中。行十許步,平石上有窪穴,中有酒,掬而飲之,味極醇美。飲可半斗餘,陶然如醉。坐歇窪穴之側,稍醒乃歸舟中,話於同倡。衆人爭往求之,無復所見。自此充悅無疾,漸厭五穀,乃入名山學道去。後看仙書雲:君山有天酒,飲之昇仙。廓之所遇者,乃此酒也。

歷世真仙體道通鑑卷之二十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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