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真檢第一真誥敘錄

《真誥·運題象》第一(此卷並立辭表意,發詠暢旨,論冥數感對,自相儔會,分為四卷)。《真誥·甄命授》第二(此卷並詮導行學,誡厲愆怠,兼曉諭分挺,炳發禍福,分為四卷)。《真誥·協昌期》第三(此卷並修行條領,服禦節度,以會用為宜,隨事顯法)。《真誥·稽神樞》第四(此卷並區貫山水,宣敘洞宅,測真仙位業,領理所闕,分為四卷)。《真誥·闡幽微》第五(此卷並鬼神宮府,官司氏族,明形識不滅,善惡無遺,分為二卷)。《真誥·握真輔》第六(此卷是三君在世自所記錄,及書疏往來,非《真誥》之例,分為二卷)。《真誥·翼真檢》第七(此卷是泬明真緒,證質玄原,悉隱居所述,非《真誥》之例,分為二卷)。

右《真誥》一蘊(其十六卷是真人所誥,四卷是在世記述)。

仰尋道經,上清上品,事極高真之業,佛經《妙法蓮華》,理會一乘之致,仙書《莊子內篇》,義窮玄任之境:此三道足以包括萬象,體具幽明,而並各二十卷者,當是璿璣七政,以齊八方故也。隱居所製《登真隱訣》,亦為七貫。今述此《真誥》,複成七日。五七之數,物理備矣。

夫真人之旨,不同世目。謹仰範緯候,取其義類,以三言為題,所以《莊篇》亦如此者,蓋長桑公子之微言故也。俗儒觀之,未解所以。

《真誥》者,真人口受之誥也,猶如佛經皆言佛說,而顧玄平謂為《真跡》,當言真人之手書跡也,亦可言真人之所行事跡也。若以手書為言,真人不得為隸字;若以事跡為目,則此跡不在真人爾。且書此之時,未得稱真,既於義無旨,故不宜為號。

《南嶽夫人傳》載青籙文雲,歲在甲子,朔日辛亥,先農饗旦,甲寅羽水,起安啟年,經乃始傳,得道之子,當修玉文,

謹推按晉曆,哀帝興寧二年太歲甲子,正月一日辛亥朔(曆忌可祀先農),四日甲寅羽水(正月中炁,羽即雨也),起者興也,安者寧也,故迂隱其稱耳。如此則興寧二年正月,南真已降授楊君諸經也。今檢真授中有年月最先者,唯三年乙丑歲六月二十一日,定錄所問,從此月日相次,稍有降事。

又按中候夫人告云:令種竹北宇,以致繼嗣。又云:福和者,當有二子,盛德命世。尋此是簡文為相王時,以無兒所請,於是李夫人生孝武及會稽王(福和應是李夫人私名也。於時猶在卑賤)。孝武崩時,年三十五,則是壬戌年生。又在甲子前二歲,如此眾真降楊已久矣。

又定錄以乙丑年六月,喻書與長史雲,曾得往年三月八日書,此亦應是癸亥甲子年中也。

又按愕綠華以升平三年降,即是己未歲,又在甲子前五年,此降雖非楊君,楊君已知見而記之也。又按乙丑歲,安妃謂楊君曰:複二十二年,明君將乘雲駕龍,北朝上清,則應以太元十一年丙戌去世。如此二十許載,辭事不少,今之所存,略有數年。尋檢首尾,百不遺一。又按眾真未降楊之前,已令華僑通傳音意於長史。華既漏妄被黜,故複使楊令授,而華時文跡都不出世。又按二許雖玄挺高秀,而質撓世跡,故未得接真。今所授之事,多是為許立辭,悉楊授旨,疏以示許爾。唯安妃數條是楊自所記錄。今人見題目雲,某日某月某君受許長史及掾某,皆謂是二許親承音旨,殊不然也。今有二許書者,並是別寫楊所示者耳。

又按掾自記雲:泰和三年行某道,二錄是二年受,自三年後,無複有疏。長史正書既不工,所繕寫蓋少。今一事乃有兩三本,皆是二許重寫,悉無異同。然楊諸書記,都無重本,明知唯在掾間者,於今頗存,而楊間自有,杳然莫測。自楊去後六七年中,長史間跡,亦悉不顯。又按今所詮綜年月,唯乙丑歲事最多,其丙寅丁卯,各數條而已。且第一卷猶可領略次第,其餘卷日月前後參差,不盡得序。

又按凡所注日月某受,多不書年,今正率其先後,以為次第,事有斷絕,亦不必皆得。又本無年月,及不注某受者,並不可知,依先闕之。又按真授說餘人好惡者,皆是長史因楊請問,故各有所答,並密在許間。於時其人未必悉知,又按並衿接景陽安,亦灼然顯說,凡所興有待無待諸詩,及辭喻諷旨,皆是雲林應降嬪仙侯,事義並亦表著,而南真自是訓授之師,紫微則下教之匠,並不關儔結之例,但中候昭靈,亦似別有所在。既事未一時,故不正的的耳。其餘男真,或陪從所引,或職司所任。至如二君,最為領據之主。今人讀此辭事,若不悟斯理者,永不領其旨,故略摽大意,宜共密之。

又按二許應修經業,既未得接真,無由見經,故南真先以授楊,然後使傳,傳則成師,所以長史與右英書雲:南真哀矜,去春使經師見授洞房雲雲,而二許以世典為隔,未崇禮敬,楊亦不敢自處。既違真科,故告雲:受經則師,乃恥之耶?然則南真是玄中之師,故楊及長史,皆謂為玄師。又雲,疾者當啟告於玄師,不爾不差,而長史與右英及眾真書,亦稱惶恐言者,此同於師儀爾,實非師也。

又按楊書中有草行多儳黵者,皆是受旨時書。既褵遽貴略,後更追憶前語,隨複增損之也。有謹正好書者,是更複重起,以示長史耳。

又按三君手書,今既不摹,則混寫無由分別,故各注條下。若有未見真手,不知是何君書者,注雲某書。又有四五異手書,未辨為同時使寫,為後人更寫,既無姓名,不證真偽。今並撰錄注其條下,以甲乙丙丁,各甄別之。

又按書字中有異手增損儳改多,是許丞及丞子所為,或招引名稱,或取會當時,並多浮妄,而顧皆不能辨,從而取之。今既非摹書,恐漸致亂惑,並隨字注銘。若是真手自治,不複顯別。

又按三君手跡,楊君書最工,不今不古,能大能細,大較雖祖效郤法,筆力規矩,並於二王,而名不顯者,當以地微,兼為二王所抑故也。掾書乃是學楊,而字體勁利,偏善寫經畫符,與楊相似,鬱勃鋒勢,迨非人功所逮。長史章草乃能,而正書古拙,符又不巧,故不寫經也。隱居昔見張道恩善別法書,歎其神識。今睹三君跡,一字一畫,便望影懸了。自思非智藝所及,特天假此監,令有以顯悟爾。

又按三君手書作字有異今世者,有龜龍虛華,顯服寫辭,闕關之例,三君同爾。其楊飛(掾、飛),楊、我(掾、我)、楊、靈(長史靈、掾靈)、楊真(長史真),楊師(掾師),楊惡(長史惡),此其自相為異者。又鬼魔字皆作摩,淨潔皆作盛潔,盛貯皆作請貯,凡大略如此,亦不可備記。恐後人以世手傳寫,必隨世改動,故摽示其例,令相承謹按爾。此諸同異,悉已具載在《登真隱訣》中。

又按三君書字,有不得體者,於理乃應治易,要宜全其本跡,不可從實,暗改則澆流散亂,不複固真。今並各朱郭疑字,而注其下。

又按三君多書荊州白箋,歲月積久,或首尾零落,或魚爛缺失,前人糊扌翕,不能悉相連補,並先抄取書字,因毀除碎敗,所缺之處,非複真手。雖他人充題,事由先言。今並從實綴錄,不複分析。又按三君書有全卷者,唯《道授》二許寫,《酆都宮記》是楊及掾書,並有首尾完具,事亦相類,其餘或五紙三紙,一紙一片,悉後人糊連相隨,非本家次比。今並挑拔,取其年月,事類相貫,不複依如先卷。

又按眾真辭旨,皆有義趣,或詩或戒,互相酬配。而顧所撰《真跡》,枝分類別,各為部卷。致語用乖越,不複可領。今並還依本事,並日月紙墨相承貫者,以為詮次。

又按《起居》《寶神》及明堂夢祝,述敘諸法,十有餘條,乃多是抄經,而無正首尾,猶如日芒日象,玄白服霧之屬,而顧獨不撰用,致令遺逸。今並詮錄,各從其例。

又按有未見真本,複不測有無流傳,所記舛駁不類者,未敢便頓省除,皆且注所疑之意,各於條下。

又按所載洞宮及諸山仙人氏族,並欲以外書詳注,出其根宗,恐大致顯泄,仰忤冥軌,唯有異同疑昧者,略摽言之,其酆宮鬼官,乃可隨宜顯說。

又按此書所起,以真降為先。然後眾事繼述,真降之顯,在乎九華,而顧撰最致末卷。

又先生事跡,未近真階,尚不宜預在此部,而顧遂載王右軍父子書傳,並於事為非。今以《安記》第一,省除許傳,別充外書神仙之例,唯先生成仙之後,與弟書一篇,留在下卷。

又長史書即是問華陽事,華陽事仍是答長史書,強分為兩部,於事相失。今依旨還為貫次,又顧所記二許年月,殊自違僻。今謹依真受檢求,又以許家譜參校,注名異同,在此卷後。

又按三君書跡,有非疏真受,或寫世間典籍,兼自記夢事,及相聞尺牘,皆不宜雜在《真誥》品中。既寶重筆墨,今並撰錄,共為第六一卷。顧所遺者,複有數條,亦依例載上。

又《真誥》中,凡有紫書大字者,皆隱居別抄取三君手書。經中雜事,各相配類,共為證明。諸經既非聊爾可見,便於例致隔。今同出在此,則易得尋究。又此六篇中有朱書細字者,悉隱居所注,以為誌別。其墨書細字,猶是本文,真經始末。

伏尋上清真經出世之源,始於晉哀帝興寧二年太歲甲子,紫虛元君上真司命南嶽魏夫人下降,授弟子琅琊王司徒公府舍人楊某,使作隸字寫出,以傳護軍長史句容許某,並第三息上計掾某某。二許又更起寫,修行得道。凡三君手書,今見在世者,經傳大小十餘篇,多掾寫。真受四十餘卷,多楊書(琅琊王即簡文帝在東府為相王時也)。長史掾立宅在小茅後雷平山西北。掾於宅治寫修用,以泰和五年隱化。長史以泰元元年又去。掾子黃民,時年十七,乃收集所寫經符秘籙曆歲。於時亦有數卷散出在諸親通間,今句容所得者是也。元興三年,京畿紛亂,黃民乃奉經入剡(長史父昔為剡縣令,甚有德惠,長史大兄亦又在剡居,是故投憩焉),為東闡馬朗家所供養(朗一名溫公)。朗同堂弟名罕,共相周給,時人鹹知許先生得道。又祖父亦有名稱,多加宗敬。錢塘杜道鞠(即居士京產之父),道業富盛,數相招致。於時諸人並未知尋閱經法,止稟奉而已。至義熙中,魯國孔默崇信道教,為晉安太守,罷職還至錢塘,聞有許郎,先人得道,經書具存,乃往詣許。許不與相見。孔膝行稽顙,積有旬月,兼獻奉殷勤,用情甚至。許不獲已,始乃傳之。孔仍令晉安郡吏王興繕寫(興善有心尚,又能書畫,故以委之)。孔還都,唯寶錄而已,竟未修用。元嘉中複為廣州刺史,及亡後,其子熙先、休先,才學敏贍,竊取看覽,見《大洞真經》說雲:誦之萬遍,則能得仙。大致譏誚,殊謂不然。以為仙道必須丹藥煉形,乃可超舉,豈有空積聲詠,以致羽服。兼有諸道人助毀其法,或謂不宜蓄此。因一時焚蕩,無複孑遺(此當是冥意,不欲使流傳於外世故也。後熙先等複與范曄同謀被誅也)。王興先為孔寫,輒複私繕一通。後將還東修學,始濟浙江,便遇風淪漂,唯有《黃庭》一篇得存。興乃自加切責,仍住剡山,稍就讀誦,山靈即火燒其屋。又於露壇研詠,俄頃驟雨,紙墨沾壞,遍數遂不得畢。興深知罪譴,杜絕人倫,唯書曆日,貿糧以續炁命。其子道泰為晉安船官督,資產豐富,數來拜獻,兼以二奴奉給,興一無留納,而終乎剡山。於是孔、王所寫真經二本,前後皆滅,遂不行世(此當是興先不師受,妄竊寫用,所致如此也)。

複有王靈期者,才思綺拔,誌規敷道,見葛巢甫造構《靈寶》,風教大行,深所忿嫉。於是詣許丞求受上經。丞不相允,王凍露霜雪,幾至性命,許感其誠到,遂複授之。王得經欣躍,退還尋究,知至法不可宣行,要言難以顯泄,乃竊加損益,盛其藻麗,依王魏諸傳題目,張開造製,以備其錄,並增重詭信,崇貴其道,凡五十餘篇。趍競之徒,聞其豐博,互來宗稟。傳寫既廣,枝葉蘩雜,新舊渾淆,未易甄別。自非已見真經,實難證辨(其點綴手本,頗有漏出,即今猶存。又朱先生僧泬學增褚公伯玉,語雲:天下才情人,故自絕群,吾與王靈期同船發都,至頓破崗蒞竟,便已作得兩卷上經,實自可訝。自靈期已前,上經已往往舛雜,弘農楊洗,隆安四年庚子歲,於海陵再遇隱盟,上經二十餘篇,有數卷非真,其雲尋經已來一十二年,此則楊君去後,便以動作,故《靈寶經》中,得取以相揉,非都是靈期造製,但所造製者自多耳)。今世中相傳流布,京師及江東數郡,略無人不有,但江外尚未多爾(此當是道法應宣,而真妙不可廣布,故令王造行此意也)。王既獨擅新奇,舉世崇奉,遂托雲真授,非複先本。許見卷帙華廣,詭信豐厚,門徒殷盛,金帛充積,亦複莫測其然。乃鄙閉自有之書,而更就王求寫。於是合跡俱宣,同聲相讚,故致許王齊轡,真偽比蹤,承流向風,千里而至。後又有菜買者,亦從許受得此十數卷,頗兼真本,分張傳受,其跡不複具存(菜買善行下道之教,於上經不甚流傳也)。馬朗既見許所傳王經,卷目增多,複欲更受,營理信,克日當度。忽夢見有一玉碗從天來下,墜地破碎,覺而發疑雲。此經當在天為寶,下地不複堪用,於是便停(論馬朗雖不修學而寶奉精至夢,既不凡解之,又善,亦應是得道人)。元嘉六年,許丞欲移歸錢塘,乃封其先真經一廚子,且付馬朗淨室之中,語朗雲:“此經並是先靈之跡,唯須我自來取,縱有書信,慎勿與之。”乃分持經傳及雜書十數卷自隨,來至杜家。停數月,疾患,慮恐不差,遣人取經。朗既惜書,兼執先旨。近親受教敕,豈敢輕付,遂不與信。俄而許便過世,所齎者因留杜間,即今世上諸經書悉是也。許丞長子榮弟,迎喪還鄉,服闋後,上剡就馬求經。馬善料理,不與其經。許既慚戢,不複苦索,仍停剡住。因又以靈期之經,教授唱言,並寫真本。又皆注經後雲,某年某月,某真人授許遠遊(於時世人多知先生服食入山得道。而不究長史父子事跡故也)。人亦初無疑悟者,經涉數年中,唯就馬得兩三卷真經,頗亦宣泄(今王惠朗諸人所得者是也)。元嘉十二年,仍於剡亡,因葬白山(榮弟在剡,大縱淫侈,都不以經學為意,所以何公在馬家快得尋寫)。馬朗、馬罕,敬事經寶,有過君父,恒使有心奴子二人(一名白首,一名平頭),常侍直香火,灑掃拂拭。每有神光靈炁,見於室宇,朗妻頗能通見雲。數有青衣玉女,空中去來,狀如飛鳥。馬家遂致富盛,資產巨萬,年老命終。朗子洪,洪弟真,罕子智等,猶共遵向,末年事佛,乃弛廢之爾(此當是經運應出所致也)。

山陰何道敬,誌向專素,頗工書畫,少遊剡山,為馬家所供侍,經書法事,皆以委之。見此符跡炳煥,異於世文,以元嘉十一年,稍就摹寫。馬罕既在別宅,兼令何為起數篇,所以二錄合本,仍留罕間。何後多換取真書,出還剡東墅青壇山住,乃記說真經之事,可有兩三紙。但何性鄙滯,不能精修高業。後多致散失,猶餘數卷。今在其女弟子始豐後堂山張玉景間(何常以彭素為事,質又野樸。顧居士聞其得經,故往詣,尋詣,正遇見荷鋤外還。顧謂是奴僕,因問何公在否,何答不知。於是還里,永不相見。顧留停累日,謂苦備至,遂不接之。時人咸以何鄙恥不除,而失知人之會也)。何既分將經去,又泄說其意。馬朗忿恨,乃洋銅灌廚籥,約敕家人,不得複開。大明七年,三吳饑饉,剡縣得熟,樓居士惠明者,先以在剡,乃複攜女師鹽官鍾義山眷屬數人,就食此境。樓既善於章符,五行宿命,亦皆開解。馬洪又複宗事,出入堂靜,備睹經廚。先已見何所記,意甚貪樂,而有鑰嚴固,觀覽無方。景和元年,乃出都,令嘉興殳季真啟敕封取,景和既猖狂,樓謂上經不可出世,乃料簡取真經真傳及雜受十餘篇,乃留置鍾間,唯以豁落符及真受二十許小篇,並何公所摹二錄等將至都。殳即以呈景和,於華林暫開,仍以付後堂道士。泰始初,殳乃啟將出私解。

陸修靜南下,立崇虛館,又取在館。陸亡,隨還廬山。徐叔摽後將下都,及徐亡,仍在陸兄子瑰文間(此中有三君所書真受,後人糊連裝榻分為二十四篇,建元三年,敕董仲民往廬山營功德,董欲求神異,徐因分楊書一篇為兩篇與董,還上高帝。高帝以付五經典書戴慶,戴慶出外,仍將自隨。徐因亡後弟子李果之又取一篇及豁落以去,所餘惟二十一篇,悉以還封昭台也)。

樓從都還,仍住剡,就鍾求先所留真經。鍾不以還之,乃就起寫,久久方得數篇。既與馬洪為恨,移歸東陽長山,馬後遂來潛取,而誤得他經。樓中時似複有所零落,今猶應一兩篇在(其二卷,已還封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