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齋集 (梁誠之)/卷四

卷三 訥齋集
卷四
作者:梁誠之
1791年
卷五

奏議

编辑

北方備禦初䟽十五策遣人曉諭。捕賊論賞。空名告身。不次行賞。調兵分運。調兵留防。優給奉足。官給軍裝聲言十萬。分道入攻。擇遣老將。移穀儲粮。津驛察姦細。地圖。鄕導。南北防戍。○佚

编辑

北方備禦二䟽三策請停親征。陞咸興府。請停押解唐人。○佚

编辑

北方備禦三䟽四策論賤隷應募。預爲兵制。給賜琉璃過多。聞奏中國。○佚

编辑

便宜二十八事議長墻。勤聖學。頒麗史。實義倉。收軍資耗米。革職田納草。定貢賦。罷貢弓。减貢墨。除燒木。納貢物。遣臺官監收稅。革勝負。嚴告訐。存雅樂。定科擧。遣醫師。設僧司。禁社長。嚴宿衛。分廵綽。定軍保。設甕城。罷坊里。點兵。議軍船。禁牛賊。限陳告。定捕盜。○佚

编辑

便宜十六事勤聖學。近正人。明賞罰。愼用人。納諫諍。審寬猛。請尊崇。勤聽政。議祥瑞。待明使。定郡縣。定兵制。議正兵。恤邊民。封功臣。待臣僚。○庚寅正月十四日。以工曹判書上。

编辑

臣伏覩主上殿下以英明之資。承祖宗之業。上受大王大妃之命。下咨政府大臣之。御經筵。勵精圖治。此正臣等罄竭時也。肆將管見一十六事。睿覽垂鑑。

一。勤聖學。臣重臣民之倚望不窮之患。一日不謹。則聖學以澄出治之源。人主之學。與士大夫之學。不之徒或因以進。此不可不慮。殿下春秋鼎盛。天姿英睿。乞須四書五,宋元節要,大明君鑑,東國史略,高麗史節要,三寶鑑以次講讀。至於貞觀政要,大學衍義等書。常常觀覽。不勝幸甚。

一。近正人。臣聞一曝十寒。未有能生之物。一齊衆楚。求齊語而不得。人主之於臣。亦猶是也。左右前後皆正人。則雖欲爲不善。誰與而爲之哉。大臣固當尊待也。而不可以踈外也。小臣不可以尊待也。而亦不可以狎之也。今經筵郞官以至僕隷臣。皆得端良老成之人。以朝夕講讀。以出。于以薰陶德性。成就學問。則宗社萬世量哉。

一。明賞罰。臣竊惟人主之於臣民。有功罪者罰之。固不可一毫妄加也。若喜而濫罰。則其爲害有不可勝言者。伏願殿下勿以左右之言而急用人。勿以一刑人。臣民幸甚。宗社幸甚。

一。愼用人。臣竊惟用人。國家大政也。然自法立除授之際。或有當陞而滯於一官者。或有不當陞而承乏而陞者。皆未可也。乞今後如六曹官錢穀各司等不得已在前久任處外。使銓曹推移遷轉。以廣賢路。

一。納諫諍。臣竊惟人主居九重之上。揔萬機之不有言者。朝廷得失。民間休戚。何以知之。且人主之勢。如天地也。如雷霆也。操刑賞之柄也。雖求之如渴。聽之不厭。納其言而寵其人。猶懼其未盡言也。况求之不力。聽而不悅。拒其言而罪其人。則孰肯不愛身命。不顧父母妻子。而冒威嚴而進其言哉。其有言者。勿謂揚己之過也。勿謂干名而求進也。常虛懷聽納。集衆善而用之。如是則衆心翕然。朝野和平矣。若言路一閉。則國家之事非矣。昔劉宋袁粲。身當重任。門無雜客。物情不接。以至於敗。此奔競之不可徒禁也。今聞下敎特弛是禁。昔周景王鑄大鐘。單穆公以爲言。今圓覺之鐘聲濁。似非吉兆。且天無二日。國無二令。今圓覺之鐘。每先闕門之鐘。晨昏擊撞。皆不可也。今下是事。議其便否。以至闕內靴幕之禁。臣僚之出入者。多以爲艱。而使之如舊。相避之法。所當申明也。而前之政。一皆改正。大小臣民。孰不賀初政納諫之美哉。願殿下益堅此心。愼終于始。不勝幸甚。

一。審寬猛。書曰。不剛不柔。厥德允修。又曰。無偏無黨。王道正直。是不可以偏於柔。亦不可以偏於剛也。漢宣帝刑名繩下。德敎不純。漢之元氣以索。唐宣宗以察爲明。無復仁恩。而唐室遂衰。此則不可偏於剛者也。漢元帝牽制文義。優游不斷。唐文宗優游不斷。受制家奴。此不可偏於柔者也。伏望殿下建中和之極。得寬猛之中。以收人和。以固國脉。幸甚。

一。請尊崇。臣竊觀高麗宣宗思肅太后李氏。獻宗卽位。尊爲王太后。殿號曰中和。置府曰永寧。肅宗明睿太后柳氏。睿宗卽位。尊爲王太后。殿曰天和。府曰崇明。仁宗恭睿太后任氏。毅宗卽位。尊爲王太后。殿曰厚德。府曰善慶。乞依麗制。恭上大王大妃殿下尊號爲太王太后。以美名而稱殿號。開大府而置官屬。以極尊崇之典。以爲萬世不易之法。幸甚。

一。勤聽政。臣竊惟艱難之時。太后聽政。不可已也。伏望殿下恭請大王大妃日御便殿。垂簾聽政。承旨院相。或親啓重事。或親受內旨。幸甚。

一。議祥瑞。自世祖朝。有揮旗於後山者。哭泣於闕北者。旗者兵之形。哭者喪之聲。皆非好事也。今後如此揮旗哭泣者。勿問是非。並令决杖一百。流三千里。而凡干祥瑞。眞爲吉凶。皆未可知。今後大有年外。其他祥瑞。姑置勿論。幸甚。

一。待明使。臣竊惟交隣事大。皆國家重事也。然倭人野人。一往一來。接之多未如禮。而明使之來。則待之過優。其筵宴之費。求請之事。未必論也。如所謂進上者。卽互市也。土布數萬匹。督之使納。國之官吏。多不識大體。又極擇精好者給之。昔之進上。不過數十匹。昔之回奉。亦不過數百匹。近日則千匹至於萬匹。將至十萬匹。則財殫力竭。不能支矣。此則通事之過也。官吏之過也。今後隨宜待之。不生事。幸甚。

一。定郡縣。臣竊觀外方之事。邑大則事繁。事繁則吏胥因緣爲姦。邑小則民少。民少則徭役煩重。民不聊生。俱不可也。然郡縣不可皆小。亦不可皆大。以京畿言之。如水原,龍城。可析置二邑。衿川,果川。可合爲一縣。至於越境之地。皆須釐正。使賦役平均。幸甚。

一。定兵制。臣竊惟無一人以國民而漏籍。無一兵以單丁而立役。又無一兵不試才而稱軍。此三者。軍國大事也。臣自世宗朝。凡九上䟽。反覆陳之。今日殿下首講兵制。慮甚盛也。臣請復陳其策。今京外人民。無慮一百十萬餘丁。二十七萬餘兵。而當番之數過多。遆番之期又久。乞先除田准丁之法。又以三丁爲一保。其作保也。父子隣里。可以不分則不分之。若不得已則推移充定。使不相遠。不必別遣京官。只使守令爲之。監司察之。其姦吏弄權者。以軍法從事。於是。甲士,別侍衛。以二保奉一保。正兵,破敵衛。以一保奉一保。船軍,鎭軍,彭排,隊卒,煙軍,雜色。亦各自爲一保。於是。正兵,鎭軍,船軍,戶首。依破敵衛,彭排,隊卒例。略取其才。痛禁代試。於是。得甲士三萬。別侍衛三千。正騎兵三萬。破敵衛三千。鎭步軍三萬。船軍六萬。彭挑二千。隊卒二千。雜色騎步軍。各依舊例。於是。軍裝馬匹。一齊點考。又勿令他人代立。京外習陳。亦依前例爲之。不勝幸甚。

一。議正兵。臣竊惟正兵番上。固不可少。亦不可多。一則廢農。一則遊食。一則京師穀貴。物價騰踊。一則有大可慮者焉。雖曰愚直無用之軍。而以執兵之士。統領之兵。晝夜多聚都下。雖於廵綽宿衛。無有欠缺。萬一姦人以爲云云。則猶足爲患。伏望殿下議諸大臣。及時布置。幸甚。

一。恤邊民。臣竊觀平安之民。爲國藩籬。或沿邊戍禦。或遼東迎送。加以去年咸鏡之役。稍著其勞。連有建州之事。薄伐告捷。一則可喜。一則可憐。臣聞土無綿布。多衣犬皮。今司贍寺所儲木綿數十萬匹。陳陳朽積。乞以數萬匹。下其道。其沿邊之人。人給一匹。安州以北。戶給一匹。如是則邊民蒙聖上撫育之恩。而雖有長墻之事。無足可慮矣。前朝及中朝。多有如是之澤。亦此意也。

一。封功臣。臣竊觀孟子之論。人臣有三。曰世臣。曰親臣。曰社稷之臣。所謂三臣者。卽今日功臣之謂也。臣又聞天無形。日月星辰爲之體。地無形。嶽鎭海瀆爲之體。大國之爲大國。亦以大家世族爲之體也。有大家世族。雖有姦雄。不得窺覦於其間。此內難所以不作也。有大家世族。如柱石。如長城。相與仰戴而捍衛之。此外侮所以無成也。惟兩界無世臣。使北界有世臣。則前朝安有崔坦,韓愼之事。使東界有世臣。則安有去年吉州之變乎。然則世家之臣。固貴乎多而不貴乎少也。亦萬世之慮也。我世祖大王克定內難。策封靖難功臣。以其出死力而定禍亂也。又封佐翼功臣。所以報其佐輔政而翼聖躬也。又封敵愾功臣。以其定吉州之賊也。或論已往之大功。或兼期後日之力。於是。豪傑奔走。英雄陳力。十六年間。姦黨畢熄。治化大成。吁哉盛矣。至大行大王時。姦賊搆逆。旋卽就戮。於是。大封翊戴功臣。所以報其日宿衛定亂之功也。今我殿下以世嫡世孫。育德潛邸。承大王大妃之命。嗣祖宗萬世之業。是日大臣協贊之功。不可以不報也。以幼年承艱大之業。同力衛社之臣。又不可以不多也。須啓大王大妃殿下。今日翊贊聖躬。以登大寶之臣。及後日可以衛社稷者。又敵愾,翊戴功臣之可以追錄者。得數十人。幷號功臣。于以稱下。如是則朝臣文武之有功勳。有氣力。有忠誠。有家世者。皆在我殿下德澤之內。而各以族姻布列中外。其爲耳目。其爲心腹。其爲股肱爪牙。可勝論哉。

一。待臣僚。臣竊惟朝臣。不可不禮待也。國家以禮待之。則彼亦以禮報之矣。古者。刑不上大夫。且趙宋之待朝臣。極有禮焉。文天祥,陸秀夫諸人。至死報之。伏望殿下今後朝臣之有罪者。例下詔獄。勿使皁隷拿縛以來。又勿令撻之殿庭。其犯死罪者。謀叛大逆外。特從寬典。幸甚。臣以庸劣。特蒙世祖天地之澤。不揆鄙拙。屢煩天聦。其有可用。特賜嘉納。或有不可。亦且優容。其爲小臣遭遇之幸。先王從諫之美。可勝言哉。伏望殿下體世祖好問之意。恕小臣欲報之誠。特垂睿覽。上告大王大妃殿下。下與大臣議之。言有可採。使之施行。不勝幸甚。

請封功臣辛卯二月十七日。以工曹判書上。

编辑

臣等伏覩主上殿下以英睿之姿。承祖宗之業。御經筵以勤聖學。受朝參以聽大政。祔世祖于太室。封五殿以徽號。殿下初政大事。無所不擧。此正臣等罄竭心力。以補盛德之時也。臣等敢將管見。仰瀆聦聽。伏惟聖慈垂覽。臣等伏聞孟子之言曰。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有世臣之謂也。所謂世臣者。卽今之功臣也。中國自唐堯至大明。凡二十三代。東國自檀君至今日。纔七代。此无他。我東方有大家世族。相與維持而夾輔之也。有大家世族。雖有姦雄。不得窺覦於其間。此內亂所以不作也。有大家世族。如柱石。如干城。仰戴而捍衛之。此外侮所以未成也。使東界有世臣數十家。則去年安有吉州之變乎。是故我太祖首策開國功臣。太宗策定社,佐命二功臣。至我世祖朝。策靖難,佐翼,敵愾三功臣。或論已往之功。或期他日之效。駕馭英雄。網羅豪傑。十六年間。姦黨屛息。治化大行。睿宗朝又有翊戴功臣。臣等思惟太祖大王。天錫勇智。應運開國。大宗大王。英明冠古。撥亂反正。我世祖大王。亦以文武不世出之資。欽承天命。克定禍亂。是何賴於後日功臣之力哉。然人君大位。天下之大寶也。天下大寶。當與賢士大夫一心而共守之。是則古今帝王之封功臣。非徒答諸臣奔走勤也。爲萬世社稷計也。朝臣之以得參功臣爲榮者。亦非以其賞賚之優渥也。欲以一時遭際之幸。至子孫。與國咸休也。臣等反覆思之。漢文帝以藩王入繼大統。於是封代來功。宣帝以曾孫上承宗廟。於是論定策功。今大明吏部。亦奉聖旨。授輔運等功臣號。前朝。文武官二品以上。多賜補祚功臣號。我殿下自在龍潛。已有天命。然承大王大妃之恩命。受社稷大臣之推戴。乃自潛邸。光紹大業。非若世宗,文宗父子相傳以長以序之比也。其同力衛社之臣。不可以不多也。論功行賞之典。亦不可以不擧也。况一代之興。必有一代之臣。靖難,佐翼,敵愾功臣。世祖之功臣也。翊戴功臣。睿宗之功臣也。我大王大妃之臨朝。主上殿下之初政。獨未可稱下功臣乎。伏惟殿下上答大王大妃殿下。依太祖,太宗,世祖朝故事。殿下卽位之日。協贊大臣及前日有動勞者得數十人。如佐翼例。號爲功臣。以之稱下。則朝臣文武之有功勳。有忠誠者。皆在我殿下德澤之內。而各盡其力。布列中外。爲耳目。爲心腹。爲股肱爪牙。而爲宗社之衛。豈不大哉。

便宜三十二事州縣陞號。撫綏兩界。議殿名。上尊號。均差役。嚴復戶。軍資置倉。請復科田。優待相臣。進獻蔘布。請復別窰。議置外郞。僧人犯罪。僧人犯奸。軍士試才。整軍容。恤軍士。請築宮城。安集邊民。遣將廵邊。復講武塲。贈弓客使。禁葬古塚。泛濫上言。陞平市署。嚴禁宰牛。禁用還紙。宴饌尙儉。婚禮尙簡。議定服色。禁服妖。禁遊手。○辛卯十二月初四日。以知中樞府事上。

编辑

一。州縣陞號。臣竊惟東方州郡。自檀君以來。因山河隘塞。道里遠近。人物繁簡。以爲建置。不可以一時恩澤。爲之升降也。今後雖入朝內史之請。皇家八鄕之邑。不使爲之升降。以正地理。

一。撫綏兩界。臣竊惟永安道。道路遼遠。平安道。境連他國。事多有可慮者。今兩界州郡。揔六十二。佐理功臣。亦七十五人。請分賜食邑。如正一品。稱某州府院君。食邑某州府五百戶。食實封五十戶。從一品至正二品。某州君。食邑某郡三百戶。食實封三十戶。從二品。某州君。食邑某縣一百戶。食實封一十戶。其實封五十戶者。姑給五戶。三十,一十戶者。亦給三戶,一戶。使遙制州中之事。一如姓鄕之例。曲加布置。俾不相阻。至于子孫。各守其邑。亦內外相維。體統相制之意也。

一。議殿名。臣聞唐則天時。立崇恩廟。以享武氏祖考。其後中宗復立崇恩廟。萬世譏之。請今奉先寺崇恩殿。改稱奉先殿。以正名分。

一。上尊號。臣竊觀高麗肅宗明睿太后柳氏。睿宗卽位。尊爲太后。以至宣宗思肅太后李氏,仁宗恭睿太后任氏。皆平時稱太后。請依麗制及前漢趙太后故事。恭上大王大妃殿下尊號。爲太王太后。以極尊崇之典。

一。均差役。臣竊聞前朝莊宅奴者。卽今之宮司奴也。平時視監司,守令。蔑如也。平民則視之不啻如草芥矣。以此常畜無上之心。陵人之勢。故臨危多有不道之事。履霜堅冰。所由來者漸矣。今後監司,守令。待此輩無異於齊民。一應官家之事。一體科差。以定民志。以均賦役。

一。嚴復戶。臣竊見凡人如讀書爲儒。學射爲武。以至天文,地理,醫藥,卜筮。各有所業。而小人之爲不善者。亦各有所業焉。或僞造印信。盜倉庫錢粮。或代訟奴婢。以變亂黑白。或詐冒陳告。以欺人取財。或假作族圖。以瞞官復戶。如此之類。多多有之。若瞞官復戶。則賦役不均。莫此爲甚。方今璿源錄及各殿八祖族圖。令宗簿寺。更加考正。其中當復戶者。使之復戶。或有親盡而仍復其戶者。並皆刷出。以均徭役。至於原從功臣則忠翊府。八功臣則勳府。亦各置族譜。以防後日冒濫之弊。卽唐書宰相世系表之義也。

一。軍資置倉。盖民惟邦本。食爲民天。軍資誠不可以不重也。然東西內外。當均置之。不可偏也。今後慶尙江原及忠淸上道租稅。悉輸于豆毛浦。作倉收貯。又於東大門內置倉。以便運輸。

一。請復科田。盖今日朝臣。旣受祿俸。或食公饌。或受功臣田。又受職田。而或有置散者。身沒者。幼弱之兒。守信之婦。未食一田之稅。似爲可憫。請自來壬辰年正月初一日。東西班一品至九品。有職田者。皆仍給之。以爲科田。使之子孫相傳。如是則今日朝臣。無失田之虞。後日朝臣之子孫。亦世食其祿。而無益貧益富之歎。况以爲科田。則家家各恤其租戶。永無侵漁之患。而亦因無官收頒給之弊矣。

一。優待相臣。盖堂上官。國家待之特厚。而有可議者焉。西班行職堂上給祿之時。例考本衛文案。有同卒伍。况西班無衙前。又別無堂上中掌事者。是故。初以本衛文案呈兵曹。兵曹吏留難之。於是。間關請囑。以兵曹文案呈戶曹。戶曹吏又留難之。以此動踰旬月。受祿每後於人。其不可一也。本朝官敎。卽前朝麻制也。前朝之初。宣麻於家。其後以禮繁。宣麻於朝。其爲禮豈不重且大哉。今官敎所當十襲以藏。子孫寶之者也。近日。廣興倉官吏。自一品至權務。必考官敎告身。而後給祿。西班尤刻。此古所未聞也。然不得已以官敎。授僕隷而送之。褻慢無理。莫此爲甚。其雜職隊伍之人則已矣。安有以堂上官。而冒受他人祿俸者乎。倘有濫受之人。則以盜賊論可也。何可人人而疑之哉。其不可二也。今後旣納祿牌矣。非大典所載。而擅考官敎者。以制書有違律論罪。非徒西班。至于東班。每當頒祿前一日。吏兵曹各具職銜姓名。移文倉司。以憑頒賜。

一。進獻蔘布。臣伏見方物人蔘。例以數蔘合而作之。至有雜之以他物。實之以沙土。其爲詐僞。口不可言。若中國覺之。豈不以爲非乎。今後專以白蔘封進。萬一中國以爲言。以此答之。無不可也。又所謂黑細麻布者。前日則染以朱土。卽淡紅布也。近日則染以梔子。卽淡黃布也。名色相殊。甚爲不可。今後或染淺黑色。或稱淡黃布。使之名實相稱。雖中國以爲言。以此答之。亦無不可。又京外各品所納苧布。未能家家自備。聞有細布者。則必先給綿布一二匹而借納之。其先納綿布。謂之升價。其官出布價。布主又受之。頃者。濟用官吏事敗之後。求苧者先給綿布五六匹。或至七八匹。與布元價。已二倍矣。此無他。當該官吏。不知前日之敗事者。受富商請託。以麤者爲細。以細者爲麤而變亂之也。非細布盡變而爲麤布也。况中國未嘗有以布麤爲言者乎。又况今日服御。盡使之從儉乎。今後進獻苧麻布。依舊封。不必盡用極精細者。以蘇一國工力。

一。請復別窰。臣伏覩世宗朝設東西窰。以供國用。又設別窰。以備私家之事。今只有瓦署東西窰。公家之事。尙未能辦。何暇及私家乎。是以。瓦價日倍。人甚難之。請設別窰。以便公私。

一。議置外郞。臣伏聞兵曹取才。文案及告身成牒。姦吏之詐僞太半。又戶曹錢粮文書。亦多爲胥吏所僞造。甚可嫉也。今後兩曹書吏。以全不識字者差定。以備任使。仍設外郞。兵曹二十人。戶曹十人。以衣冠子弟充差。或用忠義,忠贊衛。或用三館文臣。如是而有犯者。置之重典。

一。僧人犯罪。臣聞釋敎以淸凈爲宗。以慈悲爲心。或居山林以修禪。或割身體以濟人。且僧徒人耕而飽食之。人蠶而煖衣之。縱未能利於人。固不當害於人。若或犯之。是其罪加於人一等也。僧亦人也。旣犯俗人之所犯。則當以治俗人之律治之。况國無異政。家無殊俗。古今帝王一刑一政。皆奉天也。皆爲民也。今後常僧與吾民相犯者。或囚或决。一依齊民施行。至於因緣創造。害及生靈者。出入閭閻。汚染士族者。令憲司嚴加究治。

一。僧人犯奸。臣竊惟男女之別。不可不嚴也。婦女上寺。載在禁典。而僧人出入婦女之家者無其禁。故出入閭閻。出入婦女之家。以汚染士大夫之族者。比比有之。今後僧人出入婦女家者。依婦女上寺例。論罪還俗充軍。婦女亦以失行論懲。又勿令殯所設法席。以嚴男女之別。

一。軍士試才。盖兵貴乎精。不貴乎多。周世宗大簡諸軍。以此意也。今內禁,別侍衛,甲士。皆精其才。彭排,隊卒。亦取走力。而正兵,船軍。專不取才。以爲之兵。似甚無理。今後船軍,正兵之爲戶首者。皆取射及百步。或試騎射。一中者充其額。于以得甲士三萬。正兵六萬。船軍六萬。又得京外騎步十五萬餘。則可以無敵於天下矣。

一。整軍容。盖前日中外軍兵。太半沙汰。宜若士卒精強。軍容亦實。而其時明使之來。或有騎兵無鞍。步兵無履者。此非徒軍士之懶慢無恒心也。亦將兵者之過也。今後番上軍士軍裝馬匹。一一點考。其有不實。或有詐冒者。先罪旅帥。外則節度使守令。內則衛部將。並皆論懲。又客使之來。勿令皓首老兵。以弊甲彫兵把門庭排。以嚴軍容。

一。恤軍士。盖士卒。國之爪牙。平時則勤苦宿衛。有事則忘身殉國。所當憫恤者也。臣按高麗置征袍都監。賜綿袴于戍邊將卒。或賜毛冠。又設軍厨。以內侍句當。又以乾糇。給侍立軍士。今平安道沿江軍士之寒無衣者。特賜綿布。其煙臺候望軍士。亦賜毛冠。又軍士侍立踰時。則散仗之後。例賜酒肉。其入直軍士。夏月則賜冰。丁冬月。亦量賜炭。

一。請築宮城。盖宮闕。不可不深嚴也。今昌德宮。垣墉淺露。甚爲不可。須待春和。增築宮城。又敦化門。時座宮正門也。而門前左右行廊。人物雜處。雞犬布散。至甚不宜。請命工曹相之。使嚴瞻視。又宮城及都城四門。皆設懸門。以備不虞。

一。安集邊民。臣聞平安道之人。防戍江邊。迎送遼東。勤苦倍於他道。而又境連遼蓋。流移之禁。不可不慮。請今安州以北諸邑之人。使不得散處山野。依大典五家爲統。五統爲里。其統主里正。各授土職散官。耕穫相資。差役相助。患難相救。出入相知。如是而五年無一人流亡者。統主加資。十年無一家流亡者。里正亦加一資。不能者。還奪其職。移授他人。其中獨居山谷者。限三年勸令聚居。大戶給綿布五匹。中戶三匹。小戶一匹。以爲移徙之費。

一。遣將廵邊。臣伏覩我世祖乙亥歲。撤茂昌,閭延,虞芮等邑。又撤慈城郡。其撤之也。則誠得策也。然茂昌之五水洞。虞芮之趙明間,慈城,吾萬,上時反。或物產之富。或土地之饒。或山川險阻。或地勢斗入。恐爲野人之所據。若一據之。逐之爲難。今後每年春秋。令其道節度使與江界節制使。擇率精兵三五百人。聲言獵獸。窮探溪洞。

一。復講武塲。臣伏聞世宗朝。以鐵原,平康等邑。爲講武常所。每年春秋。親幸閱武。甚盛事也。請因舊制。以鐵原,平康等邑。復爲講武常所。禁止私獵。以備後日講武。

一。贈弓客使。臣竊聞唐徵新羅弩師。弩師不盡其技。此無他。我之長技。不可以傳於人也。近年。明使例求勁弓以去。夫弓矢。東方之長技也。後日使臣之來。願勿盡副其請。以秘兵器。

一。禁葬古塚。臣謹按大明律。發塚見屍者絞。近來士大夫多葬用人塚。不知他日人亦發吾之塚。以葬其親。其爲計豈不踈乎。古人云。文王之仁。澤及枯骨。今後陵室外。不得葬用古塚。嚴載禁令。其發人塚者。許人發其塚者。葬師指示發塚者。並依大明律見屍條施行。以厚萬世。

一。泛濫上言。恭惟我世祖大王務達下情。其駕前陳訴者。泛濫上言者。皆不治罪。以至投櫃執籌。無不聽受。於是或哭泣。或揮旗。其爲不祥。可勝道哉。此風一成。勢莫能禁。今後駕前陳訴者及泛濫上言者。依律論罪。或有揮旗者哭泣者。以大不敬論。兩班則杖一百。永不叙用。常人則杖一百。全家徙邊。其所告。專不聽理。以正風俗。

一。陞平市署。盖市裏交易。貴賤貧富所共資焉者也。今市官秩卑。市裏姦黠之徒。豪勢之輩。固難制馭。以此物價不平。人甚苦之。其中染價。三倍於古。言之。令人怒髮起立。京城染家。例致暴富。此誠今日之朝廷之所當措置者也。請陞本署爲正三品。又以大司憲爲提調。持平,掌令二員爲兼官。雖一物之微。皆平定其價。至於染價。別議其直。其染價有違者。財產沒官。以革巨弊。

一。嚴禁宰牛。盖牛者。耕食所資。暫不可輕焉者也。自造皮甲以後。京外人民。以殺牛取利爲事。此風一成。不可頓改。是則以牛革所用甚多。其價至高。故爭殺之而取其利也。爲今之計。莫若拔利之本。塞利之源。如靴如鞋之類可勿用者。勿用之。可代以他革者。代以他革。使牛皮之用不廣。牛皮之價不厚。宰殺之風。庶幾小衰矣。

一。禁用還紙。盖吾東方文獻之國。自檀君至今日。東人諸史子集。傳而不失。非西夏遼金之比也。近年以來。還紙之利大興。公私文籍太半。偸竊雖立。徙邊之法。曾不之恤。大可慮也。今後還造紙者。隣不告者。京外公私處行用者。平民杖一百。全家徙邊。官吏杖一百。永不叙用。以至雜草之紙。並令禁之。

一。宴饌尙儉。臣伏聞資贍諸司及宗戚貴臣進宴大內之日。所謂五星者。窮極侈靡。非徒無益。有大弊焉。請須改之。以崇儉德。

一。婚禮尙簡。盖婚娶而論財。古人所譏。吾東方男歸女第。未免習俗。而婚禮之正。中國亦莫之及也。但壻者於婚夕。奴僕負財物前導而行。其不然者。族姻共嗤之。是何等禮俗也。今後男子成婚時。奴子負財物先行者。痛行禁止。以正婚禮。

一。議定服色。臣竊觀吾東方。地瘠民貧。自古好着白衣。檀君朝鮮,箕子朝鮮以至新羅。俱享千年。高句麗享七百年。百濟六百年。前朝王氏亦五百年。未聞禁灰色白色而致也。然則欲禁灰色者。其妖言也。且以五行相克爲言。則中國之人。不着靑衣久矣。請勿禁灰色白色。許令任意穿着。但近日禁灰色白色之後。上自公卿以及正兵。至于工商賤隷。皆着土黃之衣。上下至爲無等。今後大定服色。以別尊卑。

一。禁服妖。盖東國婦女上衣下裳之制。自古及今。萬世不易。若女着男服。豈不爲服妖哉。今後路上女人着長衣以行者。令憲司痛禁。又士族婦女不着襖裙而着短靴乘馬者。與常人帶所謂蘇州廣絛兒者。並令禁之。

一。禁遊手。盖人之生也。士農工商各有生生之道。若惰其所業。則是絶生生之利。盜賊而已矣。古人有盡伐路傍樹木。使民不得遊息者。以此意也。近年以來。街路白日之中。聚衆博奕者。比比有之。此卽驕惰之民。盜賊之源也。今後令憲府痛禁。使之專心仰事俯育之事。幸甚。

邊防四策陞咸興府。稱咸鏡道。請城棘城岊嶺防垣。設鴨綠江察訪。○壬辰正月二十九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臣竊惟咸興。本大府也。頃因從賊降爲支郡。其誅討亂賊。可謂嚴矣。然本郡北據大嶺。南臨巨川。龍蹯虎踞。實祖宗豐沛之地也。始雖黨逆。終能效順。向使官軍不及據咸關之阨。則賊徒之豨突。將至於宜文川之間矣。賊雖出沒於北靑,洪原之境。而哈蘭以南則堂堂也。况平定之後。一道震疊。必將百年無事矣。旣已懲之以威。且須撫之以恩。請復陞爲留守府。以爲東北面根本之地。幸甚。臣又聞高麗時。定平以南。至于平海。稱朔方江陵道。今依麗舊。高原,定平以北。稱咸鏡道。永興以南。至于平海嶺東嶺西。稱永原道。如是則犬牙相制。尾大。不至於難掉矣。臣又聞高麗紅賊之來。設岊嶺柵以禦之。是雖知設險之爲可急。而不知臨時設柵之爲不可恃也。請待農隙。石築棘城關門。以至岊嶺防垣。亦皆石築。臣又觀鴨綠江。天下三大水之一。而限帶於國之西北。元萬頃作檄文。使據其險。契丹設弓口門。以分其險。是以。前朝置鴨綠渡句當使。今亦別設鴨綠江察訪使。廵行水上水下。以譏察西人之逃入遼瀋者。幸甚。

便宜四事明敎化。正風俗。興學校。議科擧。○壬辰二月二十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一。明敎化。臣竊觀書曰。敬敷五敎。在寬。又曰。敷五典。擾兆民。然則繼天立極。而任君師之責者。寧不以明敎化。正人心爲時務乎。稽之於古。平章百姓。比屋可封。唐虞之敎化也。得之也仁。其民皥皥。三代之敎化也。寬仁大度。仁義旣效。漢唐之敎化也。家法旣正。百年昇平。趙宋之敎化也。是不待求之民生日用彜倫之外。乃得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餘者也。伏望殿下內以孝奉三殿。外以禮事中國。雞鳴自警。華萼相輝。友賢輔德。與人交信。如是則老老而民興孝。長長而民興弟。君君臣臣而天地交泰。夫夫婦婦而室家相慶。且有師賓。示我以顯德行矣。又專以仁厚爲德。不以綜核爲政。酌寬猛之中。審剛柔之宜。致中致和。建極於上。則敎化自明於無形之中。國脉永固於百世矣。臣酌古準今。敢以此獻。伏惟聖鑒特留三思。

一。正風俗。臣竊聞上行下效謂之風。衆心安定謂之俗。是以。歌唐風者。慕堯之遺澤。誦豳詩者。念周之初基。至於秦用詐力。二世而敗。晉尙淸虛。五胡乃擾。此俗吏所以慢不致意。而明君賢相之所至重者也。然其風俗不過維持三綱者。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大東風俗。自檀君,箕子以來。至于前朝。極爲淳美。逮至于今。漸不如古。庶人則以親之屍。付之烈焰而不恤也。士夫則居喪。乘馬白晝大都之中。恬不爲愧。且奴主之分。猶君臣也。頃者。逆賊李施愛之時。奴背本主。如棄弊屣。至有欲反噬故主者。又僧人出入閭里無限制。士族之女。醜聲流聞。備載時史。班班可見。至如亂臣妻女。雖本世家之後。恣行情慾。無異倡妓。反若幸其父與夫之死。而縱意宣淫也。奴婢則或奸故主妻女。或奪故主資財。有同路人。反目相詰。夫家之有逆奴。猶世之有賊臣也。雖有合於懲惡之義。亦有關於名敎。昔漢高祖斬丁公。以此也。伏望殿下或旌或別。以樹風聲。萬世幸甚。昔唐太宗詔諸州有犯十罪惡者。勿劾刺史。且曰。唐虞不能化其子。况刺史能使民皆有士君子之行乎。若坐是貶黜。則州縣互相掩覆。縱捨罪人矣。臣願今後州縣有元惡吏。勿並罪守令。則亦正風俗之一助也。

一。興學校。臣竊惟人材。國家之利器。學校。人材之陶冶。誠不可不重。今大小學校。至爲虛踈。爲今之計。但勿數行別試。會試初塲。例講四書一經。朔望殿講。只問三舘文臣。其儒生居舘滿十五年。兼考製述。每科。復取恩賜三人。生員,進士。亦各恩賜十人。換畫署以移中學。命大臣監修南學。又於四學。各置提調一員。每十日一仕。考講課試。以興文敎。

一。議科擧。臣竊謂科擧。國家大事。而文章。隨世道升降。暫不可忽焉者也。臣於世宗辛酉。登第。應擧之文。固嘗學焉。自後參試十科。會試之策。亦熟見之。及至年前。與臣謙光與臣世謙。入禮圍同掌試事。塲中文體。與前日大變。其對策起頭。必用前輩所作。而專取其奇澁誇誕者入題。則必曰治之重某事。此何等文字也。若引孟子。則必曰孟軻氏之言曰云云。不徒稱孟子曰云云也。或自作一段說。而冒稱先儒某氏之論。試官亦不暇考其眞與否也。所謂欲事君而先欺天。莫此爲甚。請以此弊通諭擧子。兼諭主文大臣。又命印頒三塲文選。使之模範。箴銘記頌。又不並試。如是而自以爲是。不知所裁。則請如歐陽公以險恠黜劉幾。雖擧塲。停擧可也。雖只取二三人。亦可也。如是則文體可以一變。而士習亦可以復正矣。

校定大典四十五事內命婦職銜。駙馬職銜。別提銜。參奉銜。兼判某曹事。判决事職銜。加設監察。加設經筵官。承旨入參經筵。泛稱諸史未穩。承文院兼官定額。典校署兼官差下。平市提調。加設奉朝賀。雜職稱員。復稱敎導。頒祿楮貨。議罷職田。量减馬蒭。初塲勿試論。泛稱子史不可。中塲勿試箴銘記頌。改稱會試。殿試勿試表誥箴頌。進士勿試箴銘。律解辨疑。革樂筭科。高祖喪斬衰。十六方許婚。畫員取才。軍士頒冰。改揔管府。習讀官。除講通鑑。三丁爲保。武科除講通鑑。禁奔競。禁還紙。匿私賤者入居。濫收市利。勿禁灰色衣。京役奴婢奉足。承重義子奴婢。文記官署。城內小路。水鐵匠屬雜色軍。○壬辰三月二十九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臣竊惟國家典章。太祖朝有元典。世宗朝有續典謄錄。我世祖大王始撰經國大典。至我殿下。乃克成書。實朝鮮億載之寶也。近日命大臣校定。將以刊板。廣布中外。傳之萬世。臣不揆僭濫。乃以平日欲達於天聦而未敢者。謹條錄以獻。伏惟聖鑑財幸。

一。吏典。內命婦正,從九品。有奏宮奏變宮等職。請考古制。改以他號。

一。駙馬尙郡主,縣主者。稱僉賓,副賓。亦考古制。改以他號。

一。京城無祿官。旣有提擧,提檢。又有別坐,別檢。請革別提。或稱別坐。或稱提撿。

一。參外官。有奉事,副奉事。請革參奉。或稱副奉事。或稱參事。

一。自前朝至本朝。以政府兼六曹。則必稱兼判某曹事。請依是例。吏,戶,禮,兵四曹兼判書。稱兼判某曹事。

一。掌隷院判决事。卽古之知部也。使兼刑曹參知爲便。

一。司憲府監察。掌諸司出納。又撿諸處祭享。請加六員。以足其任。

一。經筵官。以他官兼。今政府六曹郞官之有文行者。亦擇兼之。以廣論思。

一。經筵每夜進講。今承旨皆兼經筵。亦每入參。講畢。以其房公事。從容面啓。以資治道。

一。藝文館奉敎以下。以通鑑,左傳諸史中考講用之。泛稱諸史未穩。請改左傳,通鑑,續編三史。考講用之。

一。承文院參考以下。又以他官兼之。無定額。請定其額。

一。典校署。專掌印篆。請擇文官中精篆書者十人。校理以下兼官差下。

一。近日市價極濫。請例以大司憲爲平市提調。大定其弊。

一。奉朝賀十五員。請加十五。以優老臣。

一。工匠賤隷雜職。請依中國之制。並不稱員。

一。外方訓導。非文科出身者。復稱敎導。

一。戶典。四孟朔頒祿楮貨。九品只一張。或除楮貨。或加其數。

一。議罷職田。或復科田。或加祿數。

一。諸邑歲積馬蒭。請賜量減。

一。禮典。文科初塲。依舊制。試四書疑,五經義。勿並試論。

一。初塲講經。願講子史東坡者聽。泛稱子史。不可。請改願講韓文,柳文,東坡,左傳,通鑑,宋鑑,三國史,高麗史者聽。

一。中塲。依舊例。試賦,表。勿試箴,銘,記,頌。以專擧業。

一。文科及諸科覆試。改稱會試。

一。殿試。依舊制。試對策。勿試表,誥,箴,頌。

一。進士。依舊制。試詩,賦。勿試,箴,銘。

一。律科。律學辨疑。改律解辨疑。

一。議革樂科筭科。

一。五服。祖父母齊衰不杖期。父卒嫡孫。服斬衰三年。但曾孫,玄孫父卒承重者。服曾祖,高祖父母喪。亦服斬衰三年。似無等殺。請賜擬議。

一。婚嫁。依舊制。男年十六。方許婚。

一。畫員取才。依舊制。通試山水,人物,翎毛,花草。竹亦花草也。不別爲一等。又不局定某畫一等,二等,三等,四等。

一。夏月頒冰。給病人,囚人。請入番軍士亦頒。

一。兵典。五衛都揔府。改稱五衛揔管府。

一。訓鍊院習讀官。讀通鑑,武經,將鑑,兵要,陳法,兵將說。請除通鑑。或加兵政。

一。軍士給保。以三丁爲一保。

一。武科覆試。旣講四書,五經,武經七書,武經小學,兵要,將鑑。請除通鑑。

一。刑典。禁奔競者。請勿禁兼判吏,兵曹家。

一。禁制條。造還紙者。杖一百。全家徙邊。財產沒官。用紙官吏。杖一百。永不叙用。請議添入。

一。禁制條。公私賤藏匿使用者。杖一百。全家徙邊。三切隣並徙邊。請議添入。

一。違官准。濫收市利者。重則杖一百。財產沒官。告者。以犯人財產充賞。請議添入。

一。禁制條。庶人白色衣勿禁。請並灰色衣勿禁。

一。京役奴婢給奉足外。居奴婢二口。請勿論他司奴婢。從所告推移給之。

一。無子女嫡母奴婢良妾子。給七分之一。承重者。加三分。無子女前母繼母奴婢義子。給七分之一。承重者。加二分。請義子承重者。亦加三分。

一。父母,祖,外祖,妻父母,夫妻同生兄弟文記。亦令官署。以防姦僞。

一。工部。都城內小路十一尺。請限十尺。

一。水鐵匠三十戶。其餘水鐵匠。幷屬雜色軍。仍舊收稅。幸甚。

軍政四事軍兵不可太减。復講高麗兵制。僧人錄籍。選擇長人。○甲午七月初七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恭惟我主上殿下以英明冠古之姿。承先聖付托之重。敬天勤民。勵精圖治。今因天旱。下敎求言。其所以遇灾而懼。側身修行。豈不與周之宣王。同一盛心也哉。臣敢將管見。以中外軍兵不可太减。高麗兵制。所當復講。僧人錄籍。選擇長人等事。仰塵聦聽。伏惟睿鑑垂覽。臣竊惟國之大事。莫切於戎政。而兵者。國之干城。上之爪牙。不可一日不講究也。高麗太祖始置六衛四十二都府。無事則爲農。有事則爲兵。此卽唐府兵之遺制也。臣謹按兵制。北界成州。中郞將一。郞將三。別將七。校尉十二。隊正二十七。行軍七百四十四人。精勇十隊。內馬弩各一隊。左軍九隊。內馬弩各一隊。右軍三隊。保昌五隊。神騎十七人。步班三十三人。白丁二百一隊。成州。卽今成川也。馬步兵凡六千五百餘人。其兵甲之盛。擧一邑可知也。故遼金氏雖接壤於我。而或稱父母之鄕。或定鄰敵之禮而莫敢窺焉。及至衰季。軍政大壞。丹兵攔入。則宗室文臣。公私賤隷。盡抄爲軍。倭軍四侵。則官司倉庫。五部坊里。皆發爲兵。蒙兵之來。紅軍之亂。或借兵於敵。以守官門。或蒼黃召募。無一應者。言之可謂於邑。吾東方居遼海之東。幅員之廣。幾於萬里。戶一百萬。兵三十萬。我世祖大王在位十餘年間。設號牌以察戶口。察戶口以充軍伍。無一日不論軍政。無一卒不被敎鍊。宿衛之兵。亦不可謂不多。而猶且丁亥之變。今日點公賤。明日點私奴。未免有窘急之勢。是無他。中外軍兵。實無定制。言兵衛則或仍或改。言額數則或加或减。至於分番之限。遞代之期。亦莫之定也。矧今狃於昇平。別無所弊。而旣汰甲士一萬。又汰正兵五萬。水軍一萬。减而又减。軍兵四散。則其爲後日之慮。可勝言哉。是何異於謂未有盜賊。而輕撤其藩籬乎。兵須團結有素。敎鍊有法。國家養育之。將臣撫循之。然後可以用也。自古軍民。聚之百年而不足。散之一日而有餘。今一散去。不可復集。在盛時則猶或可復。若紀綱一紊。則斷不可復聚矣。大抵人民不在於此。則在於彼。若不受國家羈靮。而出於度外。則或散於盜賊。亦或爲私家之用矣。宋太祖盡徵藩鎭精兵。皆聚都下。韓魏公欲悉收天下人材。不使爲敵國之用。猶有走出塞。爲西夏用者。以此故也。然兵不可多聚京師。不事耕農。遊手者多。其害一也。食之者衆。米價踊貴。其害二也。又其害多有不可言者。然則軍額固不可以太減。而番上之數。則當仍舊。以萬兵爲之定額也。爲今之計。莫若據辛巳軍籍之文。定別侍衛三千。甲士一萬七千。破敵衛三千。彭排隊卒合爲一軍。仍定七千。騎正兵定三萬。步兵又定三萬。以爲鎭兵水軍定六萬。煙戶,雜色文武兩班。稱守城衛定五萬。鄕吏,驛子,吏典匠人,公私賤口。稱守城軍定十萬。又內禁衛仍舊定二百。兼司僕定五十。兼軍器亦定五十。與兼司僕一體侍衛。旣定軍。又定試法。正兵戶首試射百步。鎭軍水軍使試走力。或試習杖防牌。仍各試其材。依高麗兵制。如某邑別侍衛甲士幾人。防牌破敵衛幾人。正兵鎭軍幾人。水軍幾人。守城衛守城軍各幾人。以至海郡定水軍。陸郡定正兵,鎭軍。不用零數。悉書于籍。一定不易。其有故者。令其邑充定之。每五年一改籍。仍改之以美號。內禁衛曰忠勇衛。別侍衛曰忠壯衛。甲士曰武寧衛。正兵曰武平衛。破敵衛曰破敵軍。防牌曰克敵軍。鎭軍曰鎭邊軍。水軍曰鎭海軍。常時則水陸將帥親廵敎閱。番上則軍裝馬匹。一齊點考。精擇旅隊之帥。仍嚴代立之禁。如是則高麗兵制。不獨專美於前史。而大東萬世。亦可以持守而不失矣。臣竊念僧固國民也。亦衣食乎國土者也。今其徒無慮數十萬人。軍額之减。莫不由斯。况一彼一此。全不係籍。則雖有緩急。將何以得其力而用之哉。昔高句麗抄僧五萬。以敗唐太宗之師。以至高麗之禦契丹。亦兼用僧軍。今後令各於鄕貫附近寺社居止。仍各錄籍。或有出入之事。受其官路引以行。違者。年七十僧人外。還俗差役。以此每三年一改籍。及有事故。使守山城。此豈非軍國之長慮乎。臣聞趙宋極選天下長人。凡入御前殿。則執鉞立于階下。行幸則行仗馬之前。今中國亦爲之。願依是例。選擇長人。屬兼司僕。以嚴宿衛。臣反復思惟。無一人以國民而漏籍。無一兵以單丁而立役。無一兵不試才而稱軍。此三者。軍國大政也。伏望殿下特加聖慮。

兵事六策選士卒。儲粮餉。備器械。繕城郭。擇將帥。明賞罰。○乙未六月二十四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恭惟我主上殿下以聦明冠古之姿。承祖聖付托之重。敬天勤民。勵精圖治。近因邊虞。下詢兵事。其所以一怒安民之勇。至矣盡矣。臣伏念軍國大事。其目有四。其綱有二。選士卒。儲粮餉。備器械。繕城郭。此四者。目也。擇將帥。明賞罰。此二者。綱也。臣竊觀我世祖朝。八道戶七十萬。口四百萬。軍兵二十七萬。助丁五十八萬。合八十五萬。餘丁軍戶之數。不爲不多矣。今距世祖辛巳。纔十五年。我殿下休養生息。亦七年于玆。中外軍兵。雖不能加於前。亦不至加少矣。爲今之計。令該曹據辛巳軍戶籍。試才之兵。如別侍衛甲士破敵衛彭排隊卒。以現存之數。取諸邑文案。其知情漏一丁者。監考色吏。决杖一百。守令不能檢擧者。降資。五丁以上。監考色吏。全家徙邊。守令罷黜。十丁以上。監考色吏。軍法施行。守令永不叙用。以此諸邑軍丁。有餘不足。推移加减。揔擧成數。不置奇零。其不試才稱兵。如正兵水軍或試騎步射。或試走力。中格者爲戶首。不中者爲助丁。於是別侍衛甲士。合爲一軍得二萬。破敵衛彭排隊卒合爲一軍。亦得一萬。騎正兵定三萬。步正兵爲鎭軍。亦定三萬。水軍定六萬。後隨有闕。令其邑充定之。又煙戶雜色騎兵。稱守城衛得五萬。步兵稱守城軍。又得五萬。以三丁爲一戶。甲士則三戶養一兵。正兵水軍。二戶養一兵。破敵軍鎭軍。以一戶養一兵。煙戶雜色。以一戶爲一兵。仍各分爲幾番。番各定爲幾人。使侍衛之額。俸祿之數。與大典不相悖。則兵皆試才。亦無單丁。其爲軍國之利。孰有加於此哉。古人云。雖有十萬之師。有一日之粮。方爲一日之師。爲今之計。莫若愛養民力。不違農時。興水利而行屯田。刷遊手而緣南畒。至於平安道邊郡。粮儲爲尤急。或使納粟補官。或使次次輸轉。或以江船泝鴨綠而達江界。或以私穀納邊郡而受內地。多般布置。幸甚。晁錯曰。器械不利。以其卒與敵也。自古東方善守城。而安市之敗唐師。龜州之禦蒙兵。其備禦器械。瞭然可考。新羅弩師。唐帝徵之。百濟文鎧。唐史稱之。高麗以二十四般兵器。置于邊城。又以繡質九弓弩,八牛弩,車弩。或置之東西邊鎭。或習射南北郊。此皆東國之事所當攷之者也。臣於世祖朝。入春秋館。幸得聖製攻守圖以進。今猶在御所。乞命出外講究。或問之中國。製造以試。臣又見銃筒謄錄。軍國秘書也。今隆文樓有二十一件。春秋館有一件。乞命藝文館。以諺字書寫。隆文樓藏一件。軍器寺一件。春秋館,弘文館各一件外。三史庫各三件。其漢字書寫者。內藏一件外。悉令焚之。臣又聞皮甲不可用。雖或可用。若常造之。則農牛將至絶種。誠爲可慮。乞今後專以紙鐵爲之。且器械雖精。一經霾雨。不可復用。乞於沿邊防戍之處。例搆間閣。以爲點火之所。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城郭溝池。所以設險也。今沿邊城堡。太半堅築。但內地城子。多不修築。萬一有疆域之事。則豈不蒼黃哉。吾東方。表裏山河。縣鎭相望。及閒暇之時。築斯城也。則雖有外侮。亦何患哉。永安道永興。平安道義州,安州。黃海道棘城,防垣。江原道原州,春川,江陵,歙谷。全羅道全州,南原,光州。慶尙道慶州,尙州,晉州,安東,密陽,星州。忠淸道忠州,淸州,公州,洪州。京畿楊州,廣州,水原,坡州,開城,江華等處。須待農隙。以傍近丁夫。限十年修築。臣又思惟。周有方,召。玁狁不足襄也。漢有衛,霍。凶奴不足平也。子儀,光弼。唐以之平賊。張,韓,劉,岳。宋以之中興。將帥者。誠國家之干城。生民之司命也。其爲選。豈不重且大乎。乞命大臣於一二品擇大將十人。三品以上擇衛將三十人。內禁衛兼司僕朝班六品以上擇部將百人。然將之名望。不可不素重也。將之涯分。亦不可無其序也。平時則施之以恩信。臨事則馭之以賞罰。犯軍令者。雖親勿貸。有軍功者。雖踈不遺。將帥之待士卒亦然。如是一賞一罰。咸得其宜。則將士用命。所向有功。以守則固。以攻則勝矣。何慮乎野人之侵侮者。小臣涉獵書史。歷代兵事。靡不究心。於世宗朝。上備邊十策。及世祖朝。上軍政十策。自世宗朝至于今日。凡十三論兵事。言之重。辭之複。聞見有先後之異。論議有古今之別。極爲僭濫。無足可取。然大要不過欲使無一人以國民而漏籍也。無一人不試才而稱兵也。無一兵以單丁而服役也。止此三事而已。伏望殿下特垂睿覽。軍國幸甚。

事大國斥遠人丁酉七月二十七日。以南原君上。

编辑

臣竊惟古今帝王之御國家也。不徒計一人之利害。必計萬民之利害。不徒計一時之利害。必計萬世之利害。事有本末。亦有輕重。書曰。民惟邦本。傳曰。社稷爲重。卽此意也。今承勑旨。別獻方物。此正以小事大。保國之䂓模也。然進獻之物。名般不少。厥數亦多。若止獻於今日而已。則雖至千萬。固無難也。萬一勑令續進。或後日永爲歲貢。則其徵斂之煩。營辦之勞。可勝言哉。吾東方。無銀金珠玉之產。無舟車都會之饒。公私所儲。只有白金。乃通宋以後所得也。數十年間。或流入於燕市。或逸出於倭舶。幾乎蕩盡。以此物力。何以支服御器用之貢哉。况物非天降。亦非神運。前此國有常貢。貢有定額。而平安,黃海之民。勞於迎送。困於轉輸。逃入遼者。盖不知其幾千萬人。遼東戶。高麗人居十之三。以此故也。若駄載倍於前日。則其流亡亦倍於前日矣。但東海之魚。或有中國所不產者。然漢之蒟醬竹杖。亦不可不慮也。且以中國四海之富。豈必賴於外國之物哉。正因入朝宦者不顧本國利害。只爲一時市寵之資而爲之也。伏望殿下量一國財力。爲萬世大計。其方物可除者除之。可减者减之。以爲後日可繼之道。不勝幸甚。臣又思惟。琉球國人。於世祖朝。濫承上恩。不思踰分。今又來朝。希望橫賜。臣謂國家居東海之北。琉球居東海之南。隔海萬里。風馬牛不相及。我雖有急。不能越海而相救。彼雖無禮。不能越海而責之。彼雖感戴。不能報我恩私。彼雖怨怒。不能窺我邊鄙。我雖報聘。無由也。我雖絶交。無害也。且琉球。小國也。遠國也。日本。大國也。隣國也。近年倭使凡歲賜回奉。每引以爲請。實難於爲辭。或不如意。多有忿語。中國聞之。亦必有言。此所謂以虛譽而受實害者也。况彼使眞假。亦未可知乎。恐爲倭人之所遣。以嘗國家之處置者也。丁亥年。贈之以千萬匹。一之謂甚。其可再乎。伏望殿下夬决無疑。今則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送下海而已。後日則請如光武之閉玉關。還質子。預勑邊將。只於海上舘待。無令厨傳上送。不勝幸甚。

請停棘城之役丁酉九月十六日。以南原君奉朝賀上。

编辑

臣竊惟高麗太祖親製訓要。以授嗣王曰。西京。水德調順。萬代根本。宜當四仲廵駐。留過百日。以此。太祖以後。至于毅宗。歷代君王。皆廵駐西京。或留御衣。于以賜設。于以蠲租。至於設科試士。例取西京一人。臣意以謂浿江。非如義州之於鴨綠。安州之於薩水也。以西京山重水隔。所係非輕。聲言水順。屢幸其處。欲因以施澤。亦因以厭服之也。前朝以此防之。猶且不靜者四。本朝太祖開國。列聖繼祚。一視同仁。罔有內外。非如王氏區別疆域。太露形跡之比也。然臣聞西人近年聞有棘城之役。以謂若然。則是棄我道也。此雖愚民。不知廟謨之言也。然亦豈不孤一道之人心哉。臣以謂人各有心。心實難測。心一搖焉。險於巖壑。危於累卵。若朽索之馭馬也。若急流之載舟也。固不能以家喻而戶曉之也。古人種楡於塞。適以啓敵國之疑。畫淮爲界。亦以失中原之望。然則關防建置。豈可不熟慮而審處之哉。而况元萬頃。檄我以鴨綠之險。宇文述。敗師於薩水之上。至於龜州東郊之戰。契丹三十萬兵。匹馬無還。此國勢方強。姜邯贊得展其材智也。守岊嶺則紅賊以萬餘兵。攻破木柵。此敵兵深入。三元帥不得效其勇也。然則古今守國䂓模。實惟在國勢之強弱。將帥之賢否。不徒在於城柵之如何也。臣於本月初七日。獲參朝啓。與聞是議。但不記言者何人。又事關機密。不敢對衆上奏。伏望殿下特紆宸慮。熟議輔臣。姑停棘城之事。先築義州城子。次築安州。次築黃州。以爲萬世之計。幸甚。

請廣南原城基丁酉十月二十日。以工曹判書上箚子。

编辑

臣等竊惟大東萬家之邑六。慶州,平壤爲首。羅州,南原次之。全州,晉州又次之。本府人物繁夥。爲南方一大都會。非沿邊小小防禦郡比也。今命築城。誠爲得策。然臣等聞城基甚狹。纔包倉獄官舍而已。無容衆之地。安能聚保領內十餘邑之民。屹然爲巨鎭乎。昔唐劉仁軌。爲帶方州刺史。築城以居。今其基如昨。伏望命依其舊築之。以爲萬世之慮。不勝幸甚。

進新撰地理志戊戌正月初六日。以工曹判書上箚子。

编辑

景泰四年癸酉冬十月。恭惟我世祖大王擧義靖難。命臣以圖籍之事。明年。使臣撰京畿地理志。又明年。撰平安道地理志。歲戊子十一月。睿宗命考定八道地理志。遂令中外抄地理志。編入事實以啓。越十二月。命修世祖大王實錄。是後。臣與高靈府院君臣叔舟,上黨府院君臣明澮,寧城府院君臣恒。開局編修。己丑十一月。殿下卽位。又命修睿宗實錄。至癸巳年秋。畢撰兩朝實錄。臣自是。率典校署校理臣允謙。據地理文書起藁。明年甲午夏。允謙移軍資監。臣手閱古今圖書。盡心商度。至丁酉十二月。始克成書。道各一卷。凡八冊。又倩工摸畫地圖。就施五彩。仍各類附卷初以獻。伏惟睿鑑垂覽。

風俗學校十二事朝無禮俗。市價踊貴。外吏陵轢守令。女服不遵華制。宴飮奢侈。屋舍僭濫。軍士多爲冒濫。儒生或行欺罔。文廟配享。取士仍復恩賜。設鐘西庠。立碑廟庭。○戊戌四月初三日。以工曹判書上。

编辑

恭惟我主上殿下以睿聖之姿。撫盈成之運。前年謁文廟。行養老宴。又躬率輔臣。講論治道。其所以崇儒重道。化民成俗之意。至矣盡矣。臣以庸劣。獲覩盛禮。咫尺天威。未能盡陳所蘊。謹錄近年風俗始末。仰塵聦聽。伏惟睿鑑垂覽。臣竊惟風俗者。天下國家之元氣也。積之百年而不足。毀之一日而有餘。故俗流失。賈子所憂。俗薄惡。董子所惡。稽之於古。唐虞之俗。比屋可封。三代之俗。其民皥皥。漢,唐則家給人足。斗米三錢。趙,宋則昇平百年。民不見兵。秦用詐力。於是有二世之祚。晉尙淸虛。於是有五胡之禍。其風俗之有關於治道。爲如何哉。此俗吏之所未及知。而明君賢相之所當講論者也。惟我東方。箕子朝鮮。民不相盜。享年一千。新羅三姓。民淳俗朴。亦享千年。高麗太祖。一統三韓。䂓模宏遠。中葉以後。權臣執命。無足可言。天運循環。無往不復。我太祖創業。化家爲國。列聖相承。治敎休明。及我世祖殿下卽位之初。一新庶政。曾未十年。身致太平。可謂道洽政治而風移俗易矣。然民風士習。漸不如古。臣謹先言風俗之所由頹。次言風俗之日以變。終言所以救之之方以獻。伏望殿下垂察。易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是民志之定。固在於辨上下之分。而人心之正。又在於明敎化之源也。臣竊觀自癸酉以來。姦臣謀逆。非徒身蒙顯戮。妻子亦皆爲孥。人皆習見。昔之尊者。自底於卑。昔之卑者。亦或爲尊。尊卑以之而失序矣。至于丁亥。東鄙搆亂。官私奴隷。競出從軍。奴背其主。賤而爲良。貴賤以之而易位矣。且僧徒前日。所至恣橫。陵蔑守令。輕侮朝官。綱紀不到。罪責不及。中外士庶。無敢誰何。又自防納之法大興。小而靑草。大而稅粮。一切防納。富商大賈。因緣權勢。浚民膏血。極其慘酷。村野之民。幾不樂生。又號牌之法。古今良法也。而奴而爲良。良而爲奴者不知其幾千。良賤豈不紊乎。伴倘之設。所以優相臣也。而前日一人所占。或至數百。朝中微官。亦多冒受。京外良民。太半入於私家。兵民豈不混乎。科擧。國家重事也。有一定不易之法。前日或有變舊例者。亦或有冒濫者。取士之法大毀。僥倖之路日開。是誠可慮者也。盖通下情。伸寃抑。爲政之先務也。前日或駕前陳訴。或泛濫上言。投櫃執籌。又使盡言。揮旗哭泣。亦不治罪。陵上告訐之俗。日新月盛。滔滔汩汩。不可復救矣。嗚呼。尊卑失序。貴賤易位。僧俗相陵。貧富相侵。良賤以紊。兵民以混。士子不安其業。下人不守其分。此已往風俗之所由頹敗者也。臣伏聞唐虞之九官相讓。無與於朋黨之嫌。趙宋之元祐多賢。適以成川洛之釁。是朝廷風俗。以和爲貴。而不在乎他也。又今之士庶遇宰臣於塗。或騎而過行。或靦面相對。以至吏典皁隷。多有睨視而不爲禮者。其於卿士相讓。行者讓路之義。如何也。市者。大小貧富所共資焉者也。而人人從心所欲。無有限止。欲高其價則任高其價。比之前日。每增三倍。風俗之弊。可勝言哉。臣又聞外方原惡之吏。暗記守令是非。恐嚇把持。使守令不得措其手。或取賂遺。或免賦役。如此者郡縣相望。夫民之於守令。猶君臣也。猶父子也。綱常之毀。至此極矣。近日無貴賤男女。任着黃衣。以至兩班婦女。號稱圓衫。製以着之。加之以着胷褙。白晝大都之中。恬不知怪。又近日中外筵會。一人一卓。又各呈行果一盤。或至各呈數盤。以此十人之會。燕卓一十。則行果至數十。名之曰飾行果。又其進饌之時。進一器。則必並呈數器。名之曰接呈。大小貴賤。一有宴飮。例皆如此。貧者勉強。富者誇矜。老臣仕宦於朝。于今三十八年。目見此事。纔止八年。是何等俗習也。國人椎牛饗客。習俗已久。近來尤甚。及殿下一下明詔。中外臣庶誠心奉承。盡變舊習。况此行果,接呈二者之始。尙未十年。夫豈難以禁絶之乎。然若非殿下親諭宰執。嚴立典章。則亦莫能頓革。而爲東方萬世之弊矣。大抵人家。上棟下宇。自有定制。今則例搆所謂八積者。又極侈大。且諸司吏輩。因緣爲姦。軍士取才。多行詐僞。或不試而以爲試。或請人而代其射。其後甲士二萬。乃减其半。其妄冒。可知也。近日科擧之文。或險怪。或欺詐。如作一段文字。而曰先儒某氏之論。是欲事君而先欺天也。此而爲之。孰不爲也。於乎。朝無禮俗。市價踊貴。外吏陵轢守令。女服不遵法制。宴飮奢侈。屋舍僭濫。軍士多爲冒濫。儒生或行欺罔。此近日風俗之日以變者也。然我殿下宵衣旰食。勵精圖治。昔之防納人。今則無矣。昔之新良人。今有役矣。所謂念佛者。今則息矣。所謂去骨匠。亦屛踈矣。又今殿下孝奉三殿。祗謁園陵。觀瞻感化。風動草偃。都人士女。四時上塚。袵成帷而肩相磨矣。近又禮謁文廟。振起儒風。士類雲集。庠舍殆不能容。是無他。帝王一身。萬民之所瞻仰。四方之所則效。上行下效。不期然而然矣。於此可見移風易俗之道。不在乎他。只在殿下一轉移之間而已。伏望殿下建中和之極。酌寬猛之宜。以德禮立爲治之體。以政刑爲輔治之具。正百官以正朝廷。無欲速以待悠久。日愼一日。愼終如始。則斯民也。三代之民也。將見漸摩於仁義之中。涵濡於德化之內。而人心自爾正。風俗自爾淳。泰和雍熙。不獨專美於虞周矣。臣又有獻焉。高麗之崔冲,李齊賢,鄭夢周。本朝之權近。俱有功於斯文者也。乞皆配享文廟。以新一代之耳目。以變一代之士習。且今儒生在庭者。無慮千五百人。或有生員三十八年。未得出身者。或有靑衿白髮。未入上舍者。雖則盛矣。亦可憫也。伏望殿下發策下詢。以取多士。其中三十年以上居館讀書者。特令恩賜出身。又命設鐘西庠。以記盛事。立石廟庭。以示萬世。不勝幸甚。

軍國祕計二事濟州譯語。銃筒圖說。○戊戌十月十二日。以工曹判書上。

编辑

臣竊惟濟州。古耽羅國也。地方百里。邈在海外。新羅時始來朝。至于高麗國。除爲縣。其生聚之繁。物產之饒。倍於內郡。然臣觀歷代。變故相仍。離合不一。元置牧塲。自是馬大蕃息。及我國家。置三邑以分其權。用子弟以繫其心。列聖之待遠人。可謂得其宜矣。臣伏聞去秋。倭船來泊州境。於是遣知倭語者。以備後日。然濟州與對馬諸島。同處海上。東西相望。言語各異。則猶云可也。若言語相通。則是猶敎猱升木。他日之慮。不可以筆之於文字間也。况近日亦多有可疑之迹。若待之得宜。則雖無譯者。固無不可。苟不得宜。則雖有譯者。反有害於前日矣。計今通事之行。尙未達彼。須急馳馹。勒還其人。無使近倭之人。習知倭語。幸甚。臣又念火砲。軍國秘寶也。高麗末。崔茂宣始入元而學之。大明初。高皇帝以防倭而賜之。及我世宗朝。銃筒謄錄。散在私家者。盡收入內府。其後軍器監外。東文樓藏二十一件。春秋館藏一件。慮亦周矣。然臣近日伏見五禮儀火砲造作之式。尺寸分釐。悉書無隱。印頒中外。遍于一國。萬一姦細以爲奇貨。。賊倭得之邊郡。則其爲東南之禍。可勝言哉。乞命禮曹。官私內外所有五禮儀。幷令收取。所謂兵器圖說盡删。而復頒之。又其銃筒謄錄。只留一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