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名臣言行录 (四部丛刊本)/卷第九之四

卷第九之三 三朝名臣言行录 卷第九之四
宋 朱熹 撰 景海盐张氏涉园藏宋刊本
卷第十之一

   九之四

    门下侍郎苏公

  公名辙字子由老苏先生之次子举进

  士复中制科除商州军事推官乞飬亲

  不赴复为大名府推官熙宁二年上书

  召对为三司条例司属官出为河南推

  官淮阳教授齐州掌书记签书南京判

  官谪监筠州盐酒税知歙州绩溪县

  哲宗即位除秘书省校书郎明年至京

  师除右司諌迁起居郎中书舎人户部

  侍郎辙林学士奉使契丹还为御史中

  丞拜尚书右丞迁门下侍郎元祐末落

  职知汝州降授试少府监分司南京筠

  州居住又贬授散官安置循雷二州元

  符末移岳州复太中大夫宫观崇宁中

  降朝请大夫居颍昌政和末年八十馀

 薨

辙年十九举进士释褐二十三举直言 仁

 宗亲䇿之于廷时 上春秋高始倦于勤

 辙因所问极言得失䇿入辙自谓必见黜

 然考官司马君实第以三等范景仁难之

 蔡君谟曰吾三司使也司会之言吾愧之

 而不敢怨惟胡武平以为不逊力请黜之

 上曰以直言召人而以直弃之天下谓我

 何宰相不得已寘之下第除商州军事推

 官知制诰王介甫意其右宰相专攻人主

 比之谷永不肯撰词宰相韩魏公哂曰此

 人䇿语谓宰相不足用欲得娄师徳郝处

 俊而用之尚以谷永疑之乎知制诰沈文

 通亦考官也知其不然故文通当制有爱

 君之言諌官杨乐道见 上曰苏辙臣所

 荐也 陛下赦其狂直而収之盛徳之事

 也乞宣付史馆 上恱从之颍滨遗老传

神宗嗣位既二年矣求治甚急辙以书言事

 即日召对延和殿时介甫新得幸以执政

 领三司条例 上以辙为之属不敢辞介

 甫急求财利而不知本吕惠卿为之谋主

 辙议事多牾一日介甫出一卷书曰此青

 苗法也诸君熟议之有不便以告勿疑它

 日辙告之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以

 救民之困非为利也然出纳之际吏縁为

 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有良民不

 免非理费用及其纳钱虽冨民不免违限

 如此则鞭菙必用州县事不胜烦矣唐刘

 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

 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

 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

 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

 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

 所言则常平法耳今此法见在而患不修

 公诚有意于民举而行之刘晏之功可立

 俟也介甫曰君言有理当徐议行之后有

异论幸勿相外也自此逾月不言青苗会

 河北转运判官王广廉召议事广廉尝奏

 乞度僧牒数千道为本钱于陜西漕司私

 行青苗法春散秋敛与介甫意合即请而

施之河北自此青苗法遂行于四方遗老

𥘉陈旸叔以枢密副使与介甫共事二人操

 术不同介甫所唱旸叔不深和也既召见

 谢卿材等八人欲遣之四方搜访遗利中

 外传𥬇知所遣必生事迎合然莫敢言辙

 往见旸叔旸叔逆问君独来见何也对曰

 有疑欲问公耳近日有八人者欲遣往诸

 路不审公既知利害所在事有名件而使

 往按实之耶其亦未知其实漫遣出外网

 捕诸事也旸叔曰所遣果贤将不肯行君

 无过忧对曰公诚知遣使之不便而恃遣

 者之不行何如旸叔曰君姑退得徐思之

 后数日旸叔召属官于密院言曰 上即

 位之𥘉命天下监司具本路利害以闻至

今未上今当遣使冝得此以议可草一札

 子乞催之惠卿觉非其非党中意不乐漫

 具草无益也辙知力不能救以书抵介甫

 旸叔指陈其决不可者且请补外介甫大

怒将加以罪旸叔止之奏除河南推官遗老

元祐元年除右司諌 宣仁后临朝用司马

君实吕晦叔等欲革弊事旧相蔡确韩缜

 枢密使章惇皆在位窥伺得失中外忧之

 辙言曰 先帝晚年𥨊疾弥留照知前事

 之失亲发德音将洗心自新以合天意而

 此志不遂奄弃万国天下闻之知前日弊

 事皆 先帝之所欲改思慕圣德继之以

 泣是以 皇帝践阼 圣母临政奉承遗

 旨罢导洛废市易损青苗止助役宽保甲

 免买马放修城池之役复茶盐铁之旧黜

 吴居厚吕孝廉宋用臣贾青王子京张诚

 一吕嘉问蹇周辅等命令所至细民鼓舞

 相贺臣愚不知朝廷以为凡此谁之罪也

 上则大臣蔽塞聦明逢君之恶下则小臣

 贪冒荣利奔竞无耻二者均皆有罪则大

  臣以任重责重小臣以任轻责轻虽三尺

  童子所共知也今确等自山陵以后犹偃

  然在职不肯引咎辞位以谢天下谨案确

  等受恩最深任事最久据位最尊获罪最

  重而有⿰靣⾒ -- 䩄靣目曽不知愧确等诚以昔之

  所行为是耶则今日安得不争以昔之所

  行为非耶则昔日安得不言穷究其心所

  以安而不去者盖以为是皆 先帝所为

  非吾过也夫为大臣忘君徇巳不以身任

  罪戾而归咎 先帝不忠不孝宁有过此

 乞出臣此章宣示确等使自处进退之分

 臣虽万死不恨也三人竟皆逐去然卒不

 以其前后反复归咎 先帝罪之丗以为

 恨遗老

吕惠卿始謟事介甫倡行虐政以害天下其

 后势钧力抗则倾䧟介甫甚于仇雠丗尤

 恶之时惠卿自知罪大乞宫观自便不预

 贬窜辙且䟽其奸请加深谴乃以散官安

 置建州天下韪之遗老

司马君实既以清德雅望专任朝政知雇役

 之害欲复行差役不知差雇之弊其实相

 半讲之未详而欲一旦复之民始闻而喜

 徐而疑惧君实不信也王介甫以其私说

 为诗书新义以考试天下士学者病之君

 实改为新格而势亦难行方议未定辙言

 自罢差役至今仅二十年吏民皆未习惯

 况役法关渉众事根芽盘错行之徐缓乃

 得审详若不穷究首尾匆遽便行恐既行

 之后别生诸弊今州县役钱例有积年宽

 剰大约足支数年若且依旧雇役尽今年

 而止催督有司审议差役趁仐冬成法来

 年役使郷户但使既行之后无复人言则

 进退皆便又言进士来年秋赋日月无几

 而议不时决传闻四方不免惶惑诗赋虽

 号小技而比次声律用功不浅至于治经

 诵读讲解尤不可轻易要之来年皆未可

 施行欲乞先降指挥来年科场一切如旧

 惟经义兼取注䟽及诸家论议或出巳见

 不专用王氏学仍罢律义令天下举人知

 有定论一意为学以待选试然后徐议元

 祐五年以后科举格式未为晚也遗老

是岁 上将亲飨明堂辙言 国朝旧典冬

 至圜丘必兼飨天地从祀百神若其有故

 不祀圜丘别行他礼或大雩于南郊或大

 飨于明堂或恭谢于大庆皆用圜丘礼乐

 神位其意以为 皇帝不可以三年而不

 亲祀天地百神故也臣窃见皇祐明堂遵

 用此法最为得礼臣愚欲乞明诏礼官今

 秋明用皇祐明堂典礼庶几精诚陟降溥

 及上下奏入不报至七年 上将亲郊辙

 备位政府乃与诸公共伸前议合祭天地

遗老

初 神宗以夏国内乱用兵攻讨于熙河路

 増置兰州于延安路増置安彊米脂等五

 寨至此夏国虽屡遣使而未修职贡二年

 夏始来贺登极使还未出境又遣使入界

 朝廷知其有请地之意然大臣议弃守未

 决辙言曰顷者西人虽至而疆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事初

 不自言度其狡心盖知朝廷厌兵确然不

 请欲使此议发自朝廷得以为重朝廷深

  觉其意忍而不予情得势穷始来请命一

  失此机必为后悔彼(⿱艹石)点集兵马屯聚境

  上许之则畏兵而予不复为恩不予则边

  舋一开祸难无已间不容发正在此时不

  可失也况今日之事 主上妙年 母后

  听断将帅吏士恩情未接兵交之日谁使

  效命若其羽书沓至胜负纷然临机决断

  谁任其责惟乞圣心以此反复思虑早赐

  裁断无使西戎别致猖狂弃守之议皆不

  得其便于是朝廷许还五寨夏人遂服

初元丰中河决大吴 先帝知故道不可复

 还因导之北流水性已顺惟河道未深堤

 防未立岁有决溢之患本非深害至此诸

 公皆未究悉河事而潞公欲以河为重事

 中书侍郎吕微仲枢密副使安厚卿从而

 和之始谓河西流入泊淀久必淤浅异日

 或从北界入海则河朔无以御狄故三人

 力主回河之计诸公莫能夺吕晦叔时为

 中书相辙间见问曰公自视智勇孰与

 先帝势力隆重能鼓舞天下孰与 先帝

 晦叔惊曰君何言欤对曰河决而北自

先帝不能回而诸公欲回之是自谓智勇

势力过 先帝也且河决自元丰导之北

流亦自元丰是非得失今日无所预诸公

 不因其旧而修其未完乃欲取而回之其

为力也难而其为责也重矣晦叔唯唯曰

当与诸公筹之既而回河之议纷纷而起

晦叔亦以病没遗老

辙迁户部侍郎常因转对言曰愿明诏有司

罢外水监丞举河北河事及诸路都作院

 皆归转运司至于都水军器将作三监皆

 兼隶户部使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费之多

 少而工部任其功之良苦程其作之迟速

 苟可否多少在户部则伤财害民户部无

 所逃其责矣苟良苦迟速在工部则败事

 乏用工部无所辞其谴矣利出于一而后

 天下贫冨可责之户部矣朝廷以为然从

 之惟都水仍旧遣老

辙自为中书舎人与范子功刘贡父同详定

 六曹条例子功领吏部元丰所定吏额主

 者苟恱群吏比旧额几数倍朝廷患之命

 量事裁减巳再上再却矣子功奉使辙兼

 领事吏有白中孚者进曰吏额不难定也

 昔之流内铨今侍郎左选也事之烦剧莫

 过此矣昔铨吏止十数而今左选吏至数

 十事不加旧而用吏至数倍何也昔无重

 法重禄吏通赇赂则不欲人多以分所得

 今行重法给重禄赇赂比旧为少则不忌

 人多而幸于少事此吏额多少之大情也

 旧法日生事以难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

 轻者至一厘以下积若干分而为一人今

 若取逐司两月事定其分数则吏额多少

 之限无所逃矣辙以其言遍问属官皆莫

 应独李之仪对曰是诚可为也即与之仪

 议之曰此群吏身计所系也若以分数为

 人数必大有所损将大致纷纭虽朝廷亦

 将不能守乃具以白宰执请据实立额俟

 吏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𥙷及额

 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功虽稍缓而见

 吏知非身患不复怨矣诸公以为然遂申

 尚书省取诸司两月生事诸司吏皆疑惧

 莫肯供再申乞榜诸司使知所立额俟它

 日见阙不𥙷非法行之日即有减损也榜

 出文字即具至是成书以申三省左仆射

 吕微仲大喜欲攘以为已功以问三省吏

 皆莫暁有诸司吏任永寿者颇知其意微

 仲恱之于尚书省创吏额房使永寿与三

 省吏数人典之小人无远虑而急于功利

 即背前约以立额日裁损吏贠复以好恶

 改易诸吏局次几近下吏人恶为上名所压者即为拨出上名于它司闲慢司

分欲入要地者即自寺丞监拨入省曹之类是也凡奏上行下皆微仲

 专之不复经三省法出中外汹汹微仲既

 为御史所攻永寿亦以恣横𧷢污刺配久

 之微仲知众不伏乃使左右司再加详定

 略依本议行下遗老

使契丹还为御史中丞自元祐𥘉革新庶政

 至是五年矣一时人心已定惟元丰旧党

 分布中外多起邪说以摇撼在位吕微仲

 与中书侍郎刘莘老二人尤畏之皆持两

 端为自全计遂建言欲引用其党以平旧

 怨谓之调亭 宣仁后疑不决辙于延和

 靣论其非退复再以札子论之奏入 宣

 仁后命宰执于帘前读之仍谕之曰苏辙

 疑吾君臣遂兼用邪正言极中理诸公相

 从和之自此参用邪正之说衰矣辙复奏

 曰窃见方今天下虽未大治而 祖宗纲

 纪具在州郡民物粗安(⿱艹石)大臣正已平心

 无生事要功之意因弊修法为安民靖国

 之术则人心自定虽有异党谁不归心向

 者异同反复之心盖亦不足虑矣但患朝

 廷举事类不审详曩者黄河北流正得水

 性而水官穿凿欲导之使东移下就高汩

 五行之理及 陛下遣官按视知不可为

 犹或固执不从经今累岁回河虽罢减水

 尚存遂使河朔生灵财力俱困今者西夏

 青唐外皆臣顺朝廷招来之厚惟恐失之

 而熙河将吏创筑二堡以侵其膏腴议纳

 醇忠以夺其节𨱆功未可觊争巳先形朝

 廷虽知其非终不明白处置若遂养成边

 舋关陜岂复安居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冝

 正已平心无生事要功之意者也昔嘉祐

 以前郷差衙前民间常有破产之患熙宁

 以后出卖坊场以雇衙前民间不复知有

 卫前之苦及元祐之𥘉务于复旧一例复

 差官収坊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钱民出衙前之费四方惊

 顾众议沸腾寻知不可旋又复雇去年之

 秋又复差法又熙宁雇役之法三等人户

 并出役钱上户以家产高强出钱无艺下

 户昔不充役亦遣出钱故此二等人户不

 免咨怨至于中等昔既巳自差役今又出

 钱不多雇法之行最为其便罢行雇法上

 下二等忻跃可知唯是中等则反为害且

 如畿县中等之家例出役钱三贯(⿱艹石)经十

 年为钱三十贯而已今差法既行诸县手

 力最为轻役农民在官日使百钱最为轻

 费然一岁之用已为三十六贯二年𭛠满

 为费七十馀贯罢役而归宽郷得闲三年

 狭郷不及一岁以此较之则差役五年之

 费倍于雇役十年赋役所岀多在中等如

 此条目不便非一故天下皆思雇役而厌

 差役今五年矣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冝因

 弊修法为安民靖国之术者也臣以闻见

 浅狭不能尽知当今得失然四事不去如

 臣等辈犹知其非而况于心怀异同志在

 反复幸国之失有以借口者乎臣恐如此

 四事彼已默识于心多造谤议待时而发

 以摇撼众听矣伏乞宣喻宰执事有失当

 改之勿疑法或未完修之无倦苟民心既

 得则异议自消 陛下端拱以享承平大

 臣逡巡以安冨贵海内蒙福上下所同岂

 不休哉然大臣怙权耻过终莫肯改遗老

辙为执政三省又奏除李清臣吏部尚书给

 事中范祖禹封还诏书进呈不允祖禹执

 奏如初正言姚勔亦言不当三省复除蒲

 宗孟兵部尚书辙谓诸公且候邦直命下

 然后议此如何皆不应及帘前微仲奏诸

 部久阙尚书见在人皆资浅未可用又不

 可阙官须至用前执政 上有黾俛从之

 之意辙奏前日除李清臣给諌纷然争之

 未定今又用宗孟恐不便 宣仁后曰柰

 阙官何辙曰尚书阙官已数年何尝阙事

 今日用此二人正与去年用邓温伯无异

 此三人者非有大恶但昔与王珪蔡确軰

 并进意思与今日圣政不合见今尚书共

 阙四人(⿱艹石)并用似此四人使互进党类气

 势一合非独臣等耐何不得亦恐朝廷难

 耐何矣且朝廷只贵安静如此用人台諌

 安得不言臣恐自此闹矣 宣仁后曰信

 然不如且静诸公遂卷除目持下遗老

微仲之在陵下也尧夫奏乞除执政 上即

 用李邦直为中书侍郎邓圣求为尚书右

 丞二人久在外不得志遂以元丰事激怒

 上意邦尤力旧法母后之家十年一奏

 门客时皇太妃之兄朱伯材以门客奏徐

 州冨人窦氏尧夫无以裁之一日日中请

 辙于都堂与邦直议之辙曰 上始亲政

 皇太妃阁中事当遍议之车服仪制已付

 礼部月费冝付户部奏荐付吏部可也凡

 事付有司必以法裁处朝廷又酌其可否

 而后行于体为便明日奏之 上曰月费

 俟内中批出奏荐皇太后家减二年皇太

 妃十年议已定邦直独曰此可为后法今

 姑与之可也 上从之邦直之附会类如

 此会廷䇿进士邦直撰䇿题即为邪说以

 扇惑群听辙论之曰 先帝在位近二十

 年而终身不受尊号裁损宗室恩止袒免

 减朝廷无穷之费岀卖坊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雇募衙前免

 民间破家之患罢黜诸科诵数之学训练

 诸将慵墯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

 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私行浅攻之䇿以

 制西戎収六色之钱以宽杂役凡如此类

 皆 先帝之睿筭有利无害而元祐以来

 上下奉行未尝失坠者也至于其他事有

 失当何丗无之父作之于前子救之于后

 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汉武帝外事

 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于是修盐铁榷

 酤均输之政民不堪命几至大乱昭帝委

 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以

 察为明以䜟决事天下恐惧人怀不安章

 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以宽厚恺悌之政

 后丗称焉臣不胜区区愿 陛下反复臣

 言勿轻事改易(⿱艹石)轻变九年已行之事

 擢任累岁不用之人人怀私忿而以 先

 帝为词则大事去矣奏入不报再以札子

 靣论之 上不恱李邓从而媒孽之乃以

 夲官出知汝州遗老

苏子由崇宁中居颍昌方以元祐党籍为罪

 深居自守不复与人相见逍遥自处终日

 默坐如是者几十年以至于没亦人所难

 能也吕氏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