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先生尽言集 (四部丛刊本)/卷九
元城先生尽言集 卷九 宋 刘安世 撰 景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覆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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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言集卷第九
论蔡作诗讥讪事
右臣伏见知汉阳军朝散𭅺吴处厚缴进蔡
知安州日所制车盖亭诗十篇多渉讥讪而二
篇甚非所宜言犯大不敬者臣按得性阴
险立朝奸邪𧰼㳟滔天有共工之恶言辨行伪
挟少邜之才遭遇幸会致位宰席不能正身率
下宣明教化而纵其弟硕交结群小公纳贿赂
盗用官物不知纪极闺门之内奉养豪侈饮食
声色衣服器玩肆为奢僣制逾王公是时硕为
军器少监俸入有限而用度如此实同居岂
不知其所来乎朝廷既不穷治又贷其弟之死
止以失教为名黜守安陆天下公议谓罚不能
当其罪固宜痛自惩艾图报大恩而乃不自循
省辄怀怨望借唐为喻谤讪君亲至于沧海扬
波之语其所包藏为悖逆盖自谓齿发方
盛足以有为意在他日时事变易徼幸复用摅
泄祸心䟦扈怀梁兾之奸睥晲蓄魏其之志此
而可舍国法废矣伏望 陛下察其情理㫁以
至公岀处厚之奏付之有司特行按治明示其
罪以谢天下
第二
右臣近以知汉阳军吴处厚缴进蔡知安州
日所制车盖亭诗怨谤君亲情理切害遂具论
列乞正其罪未睹旨挥施行臣闻之朋党太
半在朝造播巧言多方救觧且谓处厚事非干
已辄尔剡奏近于刻薄此风浸长恐开告讦之
路臣𥨸以为过矣西汉郦寄天下谓之卖友然
而摧吕禄以安社稷前史谓𧨏存君亲不以为
贬之罪恶固已贯盈不自省循肆为讪斥人
神之所共怒覆载之所不容处厚外官虽无言
责见悖逆不道发于忠愤名则岀位情实爱
君取舍重轻未为无理惟 陛下勿恤浮议早
正典刑使大奸无幸免之门朝廷无异日之患
天下幸甚
第三〈此一章与梁焘吴安诗同言〉
右臣等早来臣焘臣安诗延和殿进对具陈蔡
怨谤君亲情理切害因曽上禀言路更有何
人论列伏𮐃宣谕惟卿等及刘安世外它人别
无章䟽臣等𥨸伏思念国家设御史本𣣔肃正
纲纪紏察百僚虽小犯朝廷之仪犹俾弹治今
来蔡悖逆不道指斥乘舆而御史台职在按
举曽无一言挟邪不忠党恶无惮未见如此之
甚者臣等前章固尝以之朋党太半在朝虑
其造播巧言多方营救不谓御史当可言之地
并不紏劾又虑奸党变乱公议别有奏陈恐开
告讦之路臣等𥨸谓古人见无礼于君者如鹰
鹯之逐鸟雀岂有目睹奸豪陵蔑朝廷谤讪君
上乃𣣔置而不问苟非今日之事发则其党
与未易彰败臣等尚虑御史台知臣已有论奏
备礼一言以塞外议若果如此则其包藏奸状
益更明白伏望 陛下留臣等此奏候蔡事
毕明正其罪特行窜逐庶使邪正有辨不败国
事
第四
右臣近以蔡指斥乘舆精理切害㝷具论奏
乞正其罪虽已闻降旨挥下安州取索元本及
令开具因依至今未见回报臣闻上自执政
下至堂吏之党与殆居其半百端营救齐奋
死力若使邪得行揺动正论则朝廷之事极
有可忧此臣所以夙夜寒心而过为 陛下之
计臣𥨸𮗚 二圣临御以来日新圣政蔡之
徒不得逞其奸志阴怀怨望窥伺颇急然而深
情厚貌未尝形见今乃无故作为此诗臣恐
祖宗神灵天地眷祐疾恶贯盈而以此机授
陛下也臣伏见李常盛陶居风宪之地目睹蔡
无礼于君亲而依违𮗚望曽不紏劾及朝廷
巳有行遣方始备礼一言而又是非交错皆无
定论翟思巳下仍更不见章䟽御史如此纲纪
何赖焉彭汝砺在侍从论思之列不以疾恶为
心反用开告讦之路为觧其馀进说之人臣虽
不能知其名氏然其所主之论计与汝砺不甚
异也臣𥨸谓李常等居可言之地而不言虽言
而阴持两端彭汝砺等不任言责辄敢进䟽宜
有高远之虑出于世俗之表而义存君亲者反
责其告讦悖逆不道者𣣔置而不问夫告讦之
不可长则是矣至于睥晲两宫包藏祸心者乃
为可长乎朋邪罔上孰甚于此若非之事发
则群小比周无由彰败惟望圣心先定勿疑流
言诛锄奸慝决行威㫁庶几朝纲振举邪正明
辨天下幸甚
第五
右臣近巳四具状论列蔡指斥乘舆情理切
害乞付有司按治其罪 陛下圣徳宽厚体貌
大臣不𣣔轻信人言遽行窜殛遂降睿旨令
开具因依及下安州取索元本近日𥨸闻及
安州皆有回奏讪上之迹尽如臣章虽文过餙
非妄意幸免而情状明著可以无疑臣闻昨
移南阳既离安陆复遣亲吏取去诗碑洗涤刮
劘靡有存者使诗意别无诋斥虽刻之金石
固可自信惟其内怀觖望志在谤讪有慊于心
惧复流播故令毁撤𣣔以㓕口推此言之则
之罪恶何可掩也伏望 陛下特徇公议毋恤
浮言明正典刑以谢天下其御史䑓官吏并不
紏劾及伺候朝廷巳行遣后虽有言者亦持两
端并自馀臣僚进说营救皆朋党不顾君亲
苟尚兼容必为后患伏乞声言其罪重行贬黜
庶分邪正以肃中外
第六〈此一章与梁焘同言〉
臣等近以蔡怨望作诗无人臣敬顺之礼累
曽奏论乞正典刑朝廷旨挥下开具仍令安
州知州取索诗元本𥨸闻安州取索与开
具皆已奏到之开具本无所用徒为迁延行
遣令知其事因从容造说交通求救词皆虚
妄必不可信今安州根䆒得诗元书在粉板
后来削去墨迹其板见在书之真状已著削去
其罪转明更使巧诈办给此亦不能文也诗
板是明白已验之迹便可为据开具乃委曲苟
免之词不足为凭罪在不赦合寘诛窜恭以
太皇太后以 先帝遗诏用故事请𫞐同听政
当日备位次相亲见本末岂不知此事不是
太皇太后本意盖为皇帝年在冲妙以保护
圣躬为切事不得已乃从𫞐冝𥨸以前日遭值
先帝大变之际设或不依本朝典礼上尊两宫
则宗社大计将如何哉𮗚之意以为不然盖
𥨸幸 皇帝冨于春秋𣣔以大臣专𫞐自作威
福包藏祸心深不可测此不可不诛也大臣之
义当归美报上喜以福禄寿考称诵其君不
能庶㡬于此乃引竭海变田之事肆为怨讟密
怀大恶之志发为不祥之语此不可不诛也赏
刑者人主之𫞐也 祖宗所以行威福而公天
下服人心传之子孙为万世法也两宫亦不得
而𥝠之矣如之罪天下所共怒天下所共弃
与天下共怒共弃之者在 皇帝陛下与大臣
也 陛下崇养圣徳未专明㫁所与议者在大
臣如少𣣔宽则天下疑而不服伤 陛下之
圣孝矣大臣者敢为开陈末减则是朋奸养交
靣谩不忠视之罪无所重轻必不见容于天
下矣臣等愿尽行公议无屈 祖宗之法以失
威柄威柄一失则奸邪强骜无所忌惮后时有
不可制之悔于此不得不慎以防微杜渐也伏
望圣慈以其事下有司议正其罪为今日戒为
后世训取进止
第七〈此一章与梁焘同言〉
准名例律十恶六曰大不恭注谓指斥乘舆情
理切害者
准职制律指斥乘舆情理切害者斩
准名例律议请减赎章犯十恶者不用此律
一宰相丁谓贬崖州司户参军
一前枢密副使孙贬节度副使宿州安置
一前参知政事吕惠卿贬节度副使建州安置
右臣等早来延和殿伏𮐃宣谕令具行遣比附
条例密奏臣等略具合用律法及责降大臣故
事备录如右臣等𥨸谓三人之间丁谓之责最
重然其所犯亦非蔡之比伏乞圣明更赐参
酌
第八
右臣昨日延和殿进对尝论彭汝砺营救蔡
事伏𮐃宣谕以谓等错会汝砺所言与卿等
一般者臣虽已具汝砺朋附之实靣奏其略尚
恐 陛下未知群邪交结之详縁此事正繋是
非邪正之机不可不察湏至辨析上烦圣听臣
伏见彭汝砺与曽肇同为中书舎人公然结党
范纯仁既是本省官长日得相见朝廷密命无
不关预而又汝砺亲弟娶李常之姨女庙堂之
论悉使传播故御史台表里通同殊无公道窥
伺执政之意旋立议论纯仁所𣣔虽违法害义
无敢紏驳稍异己者则必承望风指连章䋲治
皆有实迹未敢尽举姑以蔡之一事试为
陛下陈之向者吴处厚进诗其徒大惧巧
言救觧情态万状纯仁备位宰相见无礼于
君亲不以疾恶为心乃谕汝砺及曽肇以为告
讦之风渐不可长汝砺等既闻其语即时传报
李常是以御史台依违𮗚望不复按劾及见朝
廷已有行遣方始备礼一言而汝砺辄𡚒强狠
妄进邪说虽其大槩不敢主然而深意全罪
处厚臣𥨸谓以诗为可罪邪则自有台諌官
论列若以诗为不足治邪则臣等岂敢违犯
公议辄形诬奏进退之间皆不预中书舎人之
事今汝砺出位进䟽惟以长告讦为说至于睥
睨两宫悖逆不道则𣣔置而不问是汝砺贪与
蔡为地而不顾君亲之大伦僣乱之基渐此
乃朋奸罔上徇𥝠立党而 陛下谓之与臣言
一般𥨸恐圣心未之察也臣闻汝砺与曽肇同
〈受〉纯仁之指而肇阴险奸贼不肯自发故使汝
砺先次进言闻臣等极力攻撃 陛下巳赐
听纳遂不复言然而交构之迹搢绅无不知者
独其党人为之讳耳愿 陛下以臣之论详览
汝砺之䟽则奸人之情状必不能迯于圣明之
鉴臣伺候断遣蔡了日当节次具状劾奏奸
党乞行窜逐惟 陛下乘不可失之机特行英
断使邪正分别朝廷清明臣虽殒首亦无所恨
第九〈此章与梁焘吴安诗同言〉
右臣等𥨸闻蔡已有责命舎人彭汝砺封还
词头不肯草制者臣等𥨸谓之罪恶本天下
之所共疾不容更有异议汝砺居侍从论思之
列不以君亲为念沮格诏旨𡚒力营救臣等前
日进对之际固巳言其朋党之状𮗚今日之举
可验有实伏望 陛下诛其奸意重行贬黜庶
分邪正以肃中外
贴黄
臣等伏见治平中命王畴为枢密副
使是时钱公辅当制缴还词头朝廷
以为不当遂责授滁州团练副使今
来蔡责命与王畴事理不同汝砺
挟奸不肯草词伏望详酌重赐施行
仍乞速降旨挥免致惑乱众听
第十
右臣𥨸闻朝廷以蔡为光禄卿分司南京者
臣按确尝位宰相辅政亡状弟硕賍污罪恶贯
盈本同居众谓预闻其事 陛下既不穷治
又贷硕死仍免决配惟令编管以失教为名
止从薄责朝廷之恩亦巳极矣而不知图报
犹怀怨望作为诗什辄敢谤讪罪状显著法所
不赦 陛下以天地父母之徳不忍加诛俾全
要领巳出再生之赐谓宜投诸四裔以御魑魅
而尚玷卿列仍居善地中外之论皆谓失刑臣
尝以赏罚者人君之大柄 祖宗所以公天下
而立之圣子神孙亦必以至公守之不可失也
伏惟 太皇太后陛下保佑圣躬恩徳隆厚而
悖逆不道妄有诋斥人神之所共怒覆载之
所不容今来责命太轻未厌舆议非惟失
祖宗立法之意亦恐伤 陛下孝治之风伏望
圣明更加详虑早行窜殛以慰人望
第十一
右臣近以蔡责命太轻尝具论列今巳累日
未奉旨挥臣伏见之朋党太半在朝大臣之
间亦有阴怀向背假托义理巧进邪说恊力营
救者虽圣心先定必不为流言之所惑而后命
淹𭻍未快公议再烦天听仰冀采纳臣闻自古
乱臣贼子之为害皆非一朝一夕之故良由上
下怠忽办之不早日复一日养成祸胎是以先
王礼制虽齿路马与蹙其刍者莫不有诛非刍
为可贵而马不可齿盖君臣上下之分所当致
严而将折天下奸雄桀骜之气于未然之前也
今无礼于君亲非可宥之过虽悖逆不道自
取罪戾亦朝廷威令不行政尚姑息容养辈
使至于此而辅弼大臣犹为救觧𣣔望朝廷尊
严朋邪敛迹何可得也愿 陛下深察奸党慎
无轻听早行四凶之窜以慰天下之望
第十二
右臣今月二十四日延和殿进对尝论蔡朋
党事虽粗陈大槩而臣内有诚恳未能尽逹天
听事体至重不可不忧惟 陛下无惮烦而详
览焉臣闻蔡章惇黄邢恕四人者在元豊
之末相与交结号为死党惇执政倡于内履
为中丞与其僚属和之于外恕立其间往来传
送天下之事在其掌握公然朋比傍若无人以
至 先帝厌代圣上嗣綂四人者以谓有定䇿
之功眩惑中外无敢与辨及司马光用奸人
惧其为巳之害乃使惇于上前极口诋毁
陛下以惇无人臣之礼逐之于外又以弟硕
赃污事发亦罢宰相恕坐事相外𥙷既而
惇在苏州肆为不法强以贱价夺民之产在
安州不自循省作为诗什谤讪君亲臣𥨸谓惇
所以桀骜狠愎无所畏惮者盖四人从来更
相称誉自谓社稷之臣心有所悖故敢如此若
不早为辨正以觧天下之惑臣恐异日必为朝
廷之患臣迹虽踈远不知 先帝传位之详然
搢绅士大夫间亦尝讲闻其略今试条析为
陛下言之臣闻元豊七年秋宴之日今上
皇帝出见群臣都下諠传以为盛事明年三月
神考晏驾众谓前日之岀巳示与子之意其事
一也自 先帝违豫岐嘉二王日诣𥨊殿候问
起居及疾势稍増 太皇太后即时面谕并令
还宫非遇宣召不得辄入有以见圣心无𥝠保
祐慎重其事二也建储之际大臣未尝启沃而
太皇太后内出 皇帝为神考祈福手书佛经
宣示执政称美仁孝发于天性遂令草诏诞告
外庭盖事巳先定不假外𦔳其事三也
陛下听政之𥘉首建亲贤之宅才告毕功二王
即日迁就外第天下之人莫不服 陛下之圣
明深得远嫌之理其事四也臣之所闻大略如
此实 太皇太后圣虑深远为宗庙社稷无穷
之计彼四人者乃敢贪天之功以为巳力臣虽
愚陋心常疾之近司马康赴阙邢恕邀至河阳
燕语之次称赞等不巳探其微意数皆捭阖
盖𣣔康来京师传逹在位阴与等谋为复用
之计朋党害正一至于此臣窃谓惇用事十
年小人党与内外结固造作奸言欺惑愚众臣
恐岁月浸久邪说得行离间两宫有伤孝则
辈万死何𥙷于事伏望 陛下起福于无形
防患于未兆明诏执政及当时受遗之臣同以
亲见䇿立今上事迹作为金縢之书藏之禁中
又以其事之本末著之实录然后明正四凶之
罪布告天下除蔡近以贬窜外所有章惇黄
邢恕𣣔乞并行废斥屏之远方终身不齿所
贵奸豪弭息它日无患惟 陛下取臣千虑之
得少赐𭻍听不胜幸甚
论曾肇知邓州不当事
臣𥨸闻朝廷除曾肇知邓州兼西京南路安抚
使按肇资禀奸回趣向颇僻昨来蔡谤讪君
亲天下臣民所共疾怒而肇倡为邪说惑乱众
听以至捭阖执政欺罔同列苟有可以救者
靡所不为上赖圣明得正刑典肇不自安遂乞
外𥙷 陛下敦尚宽厚贷而不诛犹假从官出
守近郡搢绅之论固巳不平到颕半年易帅
路非惟无以示好恶于天下亦恐气𦦨凶暴小
人䆮长伏望圣慈审度事理𭣣还新命以允公
议取进止
论枢密院阙官事
右臣𥨸惟国朝以来𥘉革五代之弊用宰相以
主文事则建参知政事以为之贰命枢密使掌
武备则设副使签书以为之佐虽员数名品时
或不同而文武二柄未尝专付于一人也今安
焘以母忧去职本兵之地惟有赵瞻𥨸闻又以
𥝠故见在式假方西戎纳𣢾南蛮入寇边防兵
略正务讲求差之毫厘遂失机会所繋至重恐
不可全然阙官臣伏见 英宗朝亦尝命宰相
韩琦兼𫞐枢密院事国史具载最为近例若
陛下慎择人才未𣣔轻授伏乞且依故事命大
臣兼领所贵缓急不误大计
论畿内买草事
右臣伏见熙宁以前左右骑骥院及天驷牧飬
等十坊监马数蕃息每至冬月并还厩下刍秣
之费极为浩瀚常赋所入既不能给故于畿内
十七县市草五百万束为之体量和买盖立法
之意本令相度逐岁之豊凶而制抛降之多寡
未尝诸县为一定额也其后坊监并废国马浸
少拘文之吏因循不言前日畿邑之草依旧收
买虽系灾伤无敢放免而又不支见钱以布准
折官定布既巳甚高及其估草则反太贱比
之市价不能及半或遇水旱之灾民间无草即
毎束止令输钱又比折布往往倍费是于二税
及诸色差科之外加此一重无名之赋也臣闻
诸县帑库甚有民间纳到草钱推此言之足见
坊监马食有馀可以裁损𣣔望圣慈明敕主者
今后毎岁契勘国马的合用之草约常赋所
入尚或不足方许量加宽剩抛降委提司体
量逐县之豊凶随其分数依时和买若大叚荒
歉全无𭣣获即并与免放不使纳钱庶几民力
稍宽均圣泽
论时孝孙差除不当
臣伏见朝廷除时孝孙充梓州路转运判官按
孝孙资禀倾邪巧于仕进昔王安石曾布邓绾
变法之际曲意附会遂荐充司农寺属官推行
新法于河北吏民苦之视若鹰犬其后蔡用
事倾心交结又得御史台主簿及何正臣鞫泸
南之狱举以自随使正臣罔欺先朝肆行酷烈
孝孙赞助其力居多狱决还朝擢使一道元祐
之𥘉罢诸路提举官随例得郡搢绅之议固已
不平今正臣既行黜责而孝孙尚冒司陟降
顿殊公议未允伏望圣慈考其素灼见奸状
追还新命以折群枉取进止
论周穜不当乞王安石配享事
右臣伏见郓州教授周穜上书乞以故相王安
石配享 神宗皇帝庙廷中外諠传颇骇群听
臣闻天圣中钱惟演尝请以 庄献明肃太后
荘懿太后并配 真宗庙室以希帝意是时御
史中丞范讽劾惟演擅议遂落平章事罢归本
镇臣𥨸谓惟演位兼将相言之未为太过而责
之如此之重者所以 严宗庙也今穜以踈远
微贱之臣怀奸邪𮗚望之志陵蔑公议妄论典
礼使安石功徳茂著实可从享在穜之分犹不
当言而况辅政累年曾无善状残民蠧国流弊
至今安可侑食清庙传之万世如穜狂僣岂冝
轻贷伏望 陛下以春秋之法诛其始意重行
窜殛以明好恶
尽言集卷第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