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汉文/卷十四

卷十三 全后汉文卷十四 
乌程严可均校辑
1815年3月26日
卷十五

桓谭 编辑

桓子新论中 编辑

谴非第六 编辑

王者初兴,皆先建根本,广立藩屏,以自树党,而强固国基焉。是以周武王克殷,未下舆而封黄帝、尧、舜、殷之后,及同姓亲属、功臣德行,以为羽翼,佐助鸿业,永𡍮流旧校云︰“流”恐“统”。于后嗣。乃者强秦罢去诸矦,而独自恃任一身,子弟无所封,孤弱无与,是以为帝十四岁而亡。汉高祖始定天下,背亡秦之短计,导旧校云︰“导”恐“遵”。殷、周之长道,裦显功德,多封子弟。后虽多以骄佚败亡,然汉之基本得以定成,而异姓强臣不能复倾。至景、武之世,见诸王数作乱,因抑夺其权势,而王但得虚尊,坐食租税,故汉朝遂弱,孤单特立,是以王翁不兴兵领士而径取天下。又怀贪功独专之利,不肯封建子孙及同姓戚属,为藩辅之固,故兵起莫之救助也。传曰:“与死人同疾者不可为医,与亡国同政者不可为谋。”王翁行甚类暴秦,故亦十五岁而亡。失当作“夫”。猎射禽兽者,始欲中之,恐其创不大也;既已得之,又恶其伤肉多也。鄙人有得脠本作“鯅”,依《御览》四百九十二、八百六十五改。《御览》引本注︰“音檀,生肉酱也,又音延。”酱而美之,及饭,恶与人共食,即小𠾊其中。共者怒,因涕其酱,遂弃而俱本作“但”,依《御览》改。不得食焉。彼亡秦、王翁欲取天下时,乃乐与人分之;及已得而重爱,不肯与,是惜肉𠾊脠本作“耆鯅”,依《御览》改。之类也。《群书治要》。

昔齐桓公出,见一故墟而问之。或对曰:“郭氏之墟也。”复问:“郭氏曷为墟?”曰:“善善而恶恶焉。”桓公曰:“善善恶恶,乃所以为存,而反为墟,何也?”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彼善人知其贵己而不用,则怨之;恶人见其贱己而不好,则仇之。夫与善人为怨,恶人为仇,欲毋亡,得乎?”乃者王翁善天下贤智材能之士,皆征聚而不肯用,使人怀诽谤而怨之;更始恶诸王假号无义之人,而不能去,令各心恨而仇之。是以王翁见攻而身死,宫室烧尽;更始帝为诸王假号而出走,令城郭残。二主皆有善善恶恶之费,故不免于祸难大灾,卒使长安大都坏败为墟。此大非之行也。北蛮之先,与中国并,历年兹多,不可记也。仁者不能以德来,强者不能以力幷也。其性忿鸷,兽聚而鸟散,其强难屈而程难得,是以圣王羁縻而不专制也。昔周室衰微,夷狄交侵,中国不绝如线。于是宣王中兴,仅得复其侵地。夫以秦始皇之强,带甲四十万,不能窥河西,乃筑长城以分之。汉兴,高祖见围于平城,吕后时为不轨之言。文帝时,匈奴大入,㷭火𠊱骑至雍、甘泉。景、武之闲,兵出数困,卒不能禽制,即与结和亲,然后边甬疑作“竟”。得安,中国以寍。其后匈奴内乱,分为五单于。甘延寿得承其弊,以深德呼韩邪单于,故肯委质称臣,来入朝见汉家。汉家得以宣德广之隆而威示四海,莫不率服,历世无寇。安危尚未可知,而猥复侵刻匈奴,往攻夺其玺绶,而贬损其大臣号位,变易旧常,分单于为十五,是以恨恚大怒,事相攻拒。王翁不自非悔,及当作“乃”。遂持屈强无理,多拜将率,调发兵马,运徙粮食财物,以弹当作“殚”。索天下。天下愁恨怨苦,因大扰乱,竟不能挫伤一胡虏,徒自穷极竭尽而已。《书》曰:“天孽可避,自作孽不可活。”其斯之谓矣。夫高帝之见围,十当作“七”。日不食,及得免脱,遂无愠色,诚知其往攻非务,而怨之无益也。今匈奴负于王翁,王翁就往侵削扰之,故使事至于斯。岂所谓“肉自生虫,而人自生祸”者邪?其为不急,乃剧如此,自作之甚者也。《群书治要》。

王莽本书作“王翁”,征事者辄变其词。时,置西海郡,令其吏皆百石亲事。一曰为四百石,二岁而迁补。《续汉‧百官志五》注。 案:《莽传》︰“居摄元年,西羌怨莽夺其地作西海郡。”

汉宣以来,理姓赋钱《御览》作“敛”。一岁为四十馀万万,吏俸用其半,馀二十万万藏于都内为禁钱。少府所领园地作务之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文选‧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御览》六百二十七。

王莽当作“翁”。起九庙,以铜为柱甍,大金银错镂其上。《御览》五百三十一。

举火夜作,燃炭乾墙。《御览》八百七十一。

当作“灾”。异变怪者,天下所常有,无世而不然。逢明主、贤臣、智士、仁人,则修德善政,省职慎行以应之,故咎殃消亡而祸转为福焉。昔大戊遭桑谷生朝之怪,获中宗之号;武丁有雊雉升鼎之异,身享百年之寿;周成王遇雷风折木之变,而获反风岁熟之报;宋景公有荧惑守心之忧,星为徙三舍。由是观之,则莫善于以德义精诚报塞之矣。故《周书》曰:“天子见怪则修德,诸矦见怪则修政,大夫见怪则修职,士庶见怪则修身。”神不能伤道,妖亦不能害德。及衰世薄俗,君臣多淫骄失政,士庶多邪心恶行,是以数有灾异变怪,又不能内自省视,畏天威,而反外考𧩂议,求问厥故,惑于佞愚而以自诖误,而令患祸得就,皆违天逆道者也。《群书治要》。

武帝出玺印石,财有兆朕,子矦则没印。帝畏恶,故杀之。《史记‧封禅书索隐》。

余前作王翁掌教当作“乐”。大夫时,有男子毕康杀其母,有诏燔烧其子尸,暴其罪于天下。余谓此事不宜宣布,上封事云:“昔宣帝时,公卿大夫朝会廷中,丞相语次言:‘闻枭生子,子长,且食其母乃能飞,寍然耶?’时有贤者应曰:‘但闻枭子反哺其母耳。’丞相大惭,自悔其言之非也。群士人皆少丞相而多彼贤人,贤人之言有益于德化也。是故君子掩恶扬善,鸟兽尚为之讳,而况于人乎?不宜发扬也。”《意林》,《御览》四百九十一、又九百二十七。

呈衣冠于裸川。《述异记》上。

董贤女弟为昭仪,居舍号曰椒风。《后汉‧班固传上》注、《文选‧西都赋》注、又《宣贵妃诔》注,《御览》一百八十一。

楚之郢都,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新而暮衣弊。《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九,《御览》七百七十六。

道路皆蒿草,寥郭狼藉。《文选‧蜀都赋》注。

或言:“往者公卿重臣缺,而众人咸豫部署,云:‘甲乙当为之。’后果然。彼何以处知而又能与上同意乎?孔子谓子贡亿则屡中,今众人能与子贡等乎?”余应曰:世之在位人率同辈,相去不甚胶著。其修善少愈者,固上下所昔闻知也。夫明殊者视异,知均者虑侔,故群下之隐常与上同度也。如昔汤、武之用伊、吕,高宗之取傅说,桓、穆之授管、寍、由、奚,岂众人所识知哉!彼群下虽好意措,亦焉能责斯以可居大臣辅相者乎?国家设理官,制刑辟,所以定姧邪,又内量中丞御史以正齐毂下,故常用明习者,始以欲有脱误。分正法,而终乎侵轻深刻,皆务酷虐过度,欲见未当有误。尽力而求获功赏,或著能立事而恶劣弱之𧩂。是以役以棰楚,舞文成恶。及事成狱毕,虽使皋陶听之,犹不能闻也。至于言语小故,陷致人于族灭,事诚可悼痛焉。渐至乎朝廷,时有忿悁,闻恶弗原,故令天下相放,俱成疑有脱。惑,讥有司之行深刻,云下尚执重,而令上得施恩泽。此言甚非也。夫贤吏正士为上处事,持法宜如丹青矣。是故言之当,必可行也;罪之当,必可刑也。如何苟欲阿指乎?如遭上忽略,不宿留而听行其事,则当受强死也。哀帝时,待诏伍客,以知皇当作“星”。好方道,数召,当有“见”字。后坐帝“帝”字衍。事下狱。狱穷讯,得其宿与人言︰“汉朝当生勇怒子如武帝者,刻暴。”以为先帝为怒子,非所宜言,大不敬。夫言语之时,过差失误,乃不足被以刑诛。及诋欺事,可无于不至罪?《易》言“大人虎变,君子豹变”,即以是论谕人主,寍可谓曰:“何为比我禽兽乎?”如称君之圣明与尧、舜同,或可怒曰:“何故比我于死人乎?”世主既不通,而辅佐执事者复随而听之,顺成之,不亦重为蒙蒙乎?《群书治要》。

九江太守庞真按县令高受社祭釐,有生牛肉二十斤,劾以主守盗,上请逮捕。诏釐不赃。天下缘是,诸府县社腊祠祭灶,不但进孰食,皆复多肉米酒脯腊,诸奇珍益盛,是故诸郡府至杀牛数头。《御览》八百六十三。

启寤第七 编辑

龙无尺水,无以升天;圣人无尺土,无以王天下。《意林》。

谶出《河图》、《洛书》,但有兆朕而不可知。后人妄复加增依托,称是孔丘,误之甚也。《意林》。

张子矦曰:“扬子云,西道孔子也,乃贫如此。”吾应曰:“子云亦东道孔子也。昔仲尼岂独是鲁孔子?亦齐、楚圣人也。”《意林》。

画水镂冰,与时消释。《意林》,《御览》六十八。

孔子以四科教士,随其所喜。譬如市肆,多列杂物,欲置之者并至。《意林》。

圣人天然之姿,所以绝人远者也。《文选》陆士衡《宴玄圃宣猷堂诗》注。

昔颜渊有高妙次圣之才,闻一知十。《文选‧应休梿《连与曹长思诗》注。

子贡对齐景公曰:“臣之事仲尼,譬如渴而操杯器,就江海饮,满腹而去,又江海之深?”《文选‧运命论》注、《头陀寺碑文》注。

夫不翦之屋,不如阿房之宫;不琢之椽,不如磨砻之桷。玄酒不如苍梧之醇,控揭不如流郑之乐。《初学记》十五,《御览》五百六十九。

谚言:“三岁学,不如一岁择师。”《御览》四百四。

孔子,匹夫耳,而卓然名著。至其冢墓,高者牛羊鸡豚而祭之,下及酒脯寒具,致敬而去。《御览》八百六十。

吴之翫水若鱼鳖,蜀之便山若禽兽。《御览》九百三十二。

祛蔽第八 编辑

颜渊所以命短,慕孔子,所以殇其年也。关东鄙语曰:“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西向而笑;知《六帖》十六“知”字作“如闻”二字。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此犹时人虽不别圣,亦复欣慕。如庸马与良马,相追衔尾,至慕共列,良马宿所鸣食如故,庸马𡍮头不复食,何异颜渊与孔子优劣?《意林》,《北堂书钞》一百四十五,《蓺文类聚》七十二,《文选》曹子建《与吴季重书》注,《初学记》二十五,《六帖》十六,《御览》三百九十一、又四百九十六、又八百二十八、又八百六十三、又八百九十七。

余少时见扬子云之丽文高论,不自量年少新进,而猥欲逮及。尝激一事而作小赋,用精思太剧,而立感动发病,弥日瘳。子云亦言︰“成帝时,赵昭仪方大幸,每上甘泉,诏令作赋,为之卒暴思精苦。赋成,遂困倦小卧,梦其五藏出在地,以手收而内之。及觉,病喘悸大少气。”病一岁《北堂书钞》作“病发一年而死”。《甘泉赋》注作“明日遂卒”。《御览》三百九十三作“一年卒”,三百九十九、七百三十九作“病一岁卒”,皆误。由此言之,尽思虑,伤精神也。《意林》,《北堂书钞》一百二,《蓺文类聚》五十六、又七十五,《文选‧甘泉赋》注、《文赋》注,《白孔六帖》八十六,《御览》三百九十三、又三百九十九、又五百八十七、又一百三十九。

庄周病剧,弟子对泣之。应曰:“我今死,则谁先?更百年生,则谁后?必不得免,何贪于须臾?”《意林》。

余前为王翁典乐大夫,见乐家书记,言︰“文帝时,得魏文矦时乐人窦公,年百八十岁,两目皆盲。文帝奇而问之曰:‘因何服食而能至此邪?’对曰:‘臣年十三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众技事,教臣为乐,使鼓琴,日讲习以为常事。臣不能导引,无所服饵也,不知寿得何力。’”余以为窦公少盲,专一内视,精不外鉴,恒逸乐,所以益性命也,故有此寿。《汉书‧蓺文志》注,《辨正论》引陈思王《辩道论》,《御览》三百八十三、又七百四十。

齐桓公行,见麦宋本《初学记》作“夌”。丘人,问其年几何。对曰:“八十三矣。”公曰:“以子寿,祝寡人乎?”对曰:“使主君甚寿,金玉是贱,以人为宝。”《初学记》八,《太平寰宇记》十二谯县。

余尝过故陈令同郡杜房,见其读《老子书》,言︰“老子用恬淡养性,致寿数百岁。今行其道,寍能延年却老乎?”余应之曰:“虽同形名,而质性才干乃各异度,有强弱坚脆之恣焉,爱养适用之,直差愈耳。譬犹衣履器物,爱之则完,全乃久。”余见其㫄有麻烛,而灺𡍮一尺所,则因以喻事,言︰“精神居形体,犹火之然烛矣。如善扶持,随火而侧之,可毋灭而竟烛。烛无,火亦不能独行于虚空,又不能后然其灺。灺犹人之耆老,齿堕髮白,肌肉枯腊,而精神弗为之能润泽。内外周遍,则气索而死,如火烛之俱尽矣。人之遭邪伤病,而不遇供养良医者,或强死,死则肌肉筋骨常若火之倾刺风而不获救护,亦道灭,则肤馀干长焉。余尝夜坐饮内中,然麻烛,烛半压欲灭,即自日敕视,见其皮有剥𨰿,乃扶持转侧,火遂度而复。则维人身或有亏剥,剧能养慎善持,亦可以得度。又人莫能识其始生时,则老亦死不当自知。夫古昔平和之世,人物蒙美盛而生,皆坚强老寿,咸百年左右乃死,死时忽如卧出者,犹果物谷实,久老则自堕落矣。后世遭衰薄恶气,娶嫁又不时,勤苦过度,是以身生子皆俱伤,而筋骨血气不充强,故多凶短折,中年夭卒。其遇病或疾痛恻怛,然后中绝,故咨嗟憎恶,以死为大故。昔齐景公美其国,嘉其乐,云:‘使古而无死,何若?’晏子曰:‘上帝以人之殁为善,仁者息焉,不仁者如焉。’今不思勉广日学自通,以趋立身扬名,如但贪利长生,多求延寿益年,则惑之不解者也。”或难曰:“以烛火喻形神,恐似而非焉。今人之肌肤时剥伤而自愈者,血气通行也。彼蒸烛缺伤,虽有火居之,不能复全。是以神气而生长,如火烛不能自补完,盖其所以为异也,而何欲同之?”应曰:“火则从一端起,而人神气则于体,当从内稍出合于外,若由外腠达于内,故未必由端往也。譬由炭火之𤓉赤,如水过渡之,亦小灭,然复生焉。此与人血气生长肌肉等,顾其终极,或为炙,或为灺耳,曷为不可以喻哉!”余后与刘伯师夜𤓉脂火坐语,灯中脂索而炷燋秃,将灭息,则以示晓伯师,言人衰老亦如彼秃灯矣。《御览》八百七十作“秃炷矣”。又为言前𤓉麻烛事。伯师曰:“灯烛尽,当益其脂,易其烛。人老衰亦如彼自蹷续?”余应曰:“人既禀形体而立,犹彼持灯一烛,及其尽极,安能自尽易?尽易之乃在人。人之蹷傥亦在天,天或能为他。其肌骨血气充强,则形神枝而久生,恶则绝伤,犹火之随脂烛多少长短为迟速矣。欲灯烛自尽易以不能,但促敛㫄脂以染渍其头,转侧蒸幹,使火得安居,则皆复明焉。及本尽者,亦无以𤓉。今人之养性,或能使堕齿复生,白发更黑,肌颜光泽,如彼促脂转烛者,至寿极亦独死耳。明者知其难求,故不以自劳;愚者欺或而冀获尽脂易烛之力,故汲汲不息。又草木五谷,以阴阳气生于土;及其长大成实,实复入土而后能生。犹人与禽兽昆虫,皆以雄雌交接相生。生之有长,长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时之代谢矣。而欲变易其性,求为异道,惑之不解者也。”《弘明集》五,又略见《御览》八百七十。

卫后园有送葬时乘舆马十匹,吏卒养视,善饮不能乘,而马皆六十岁乃死。《御览》八百九十七。

余与刘子骏言养性无益。其兄子伯玉曰:“天生杀人药,必有生人药也。”余曰:“钩吻不与人相宜,故食则死,非为杀人生也。譬若巴豆毒鱼,礜石贼一本作“杀”。鼠,桂害獭,杏核杀猪,天非一本作“非天”。故为作也。”《御览》九百九十。

正经第九 编辑

学者既多蔽暗,而师道又复缺然,此所以滋昏也。《文选》颜延年《皇太子释奠会诗》注。

秦近君能说《尧典》,篇目两字之说至十馀万言,但说“曰若稽古”三万言。《汉书‧蓺文志》注。 案︰《文心雕龙‧论说篇》曰:“若秦君延之注《尧典》十馀万字,朱普之解《尚书》三十万言,所以通人恶烦,羞学章句。”近君、君延,必有一误。

子贡问蘧伯玉曰:“子何以治国?”答曰:“弗治治之。”《意林》。

《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连山》八万言,《归藏》四千三百言。《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已上十二字,依《北堂书钞》一百一加。“连山”,《书钞》作“厉山”。《古文尚书》旧有四十五卷,案:《汉志》作四十六卷。为十八篇。句有脱误。《汉志》作五十七篇,师古引郑《叙赞》云“后又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则此当云“五十八篇”。。《古帙礼记》有四《汉志》作“五”。十六卷。《古论语》二十一卷,与《齐》、《鲁》文异六百四十馀字。“与齐”下十一字,依《经典释文‧叙录》加。。《古孝经》一卷二十章,《汉志》作“二十二章”。千八百七十二《汉志》注作“一”,《意林》与此同。字,今异者四百馀字。嘉论之林薮,文义之渊海也。《御览》六百八。

维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孟津之上。此武王已毕三年之丧,欲卒父业。升舟而鱼入,则地应也;燎祭降乌,则天应也。二年,闻纣杀比干,囚箕子,太师、少师抱乐器奔周。甲子,日月若连璧,五星若连珠。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从天以讨纣,故兵不血刃而定天下。《御览》三百二十九。

人抱天地之体,怀纯粹之精,有生之最灵者也。是以貌动于木,言信于金,视明于火,听聪于水,思𥈠于土。五行之用,动静还与神通。貌恭则肃,肃,时雨若;言从则乂,乂,时旸若;视明则哲,哲,时燠若;听聪则谋,谋,时寒若;心严则圣,圣,时风若。金、木、水、火皆载于土,雨、旸、燠、寒皆发于风,貌、言、视、听皆生于心。《五行大义》四。

王者造明堂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初学记》九,《御览》五百三十三。天偁明,故命曰明堂,上圆法天,下方法地,八窗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坐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风。《续汉‧祭祀志中》注。为四面堂,各从其色,以仿四方。《蓺文类聚》三十八,《初学记》十三。王者作圆池如璧形,实水其中,以环壅之,故曰辟雍,言其上承天地,以班教令,流转王道,周《御览》作“终”。而复始。《蓺文类聚》三十八,《御览》五百三十四。

《左氏传》遭战国寝废,后百馀年,鲁人穀梁赤为《春秋》,残略多所遗失。又有齐人公羊高,缘《经》文作《传》,弥离其本事矣。《左氏传》于《经》,犹衣之表里,相待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门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意林》,《经典释文‧叙录》,《史通》十四,《御览》六百十。 案:君山推崇《左氏》如此。《史通》十四又引《东观汉记》“陈元奏云:‘光武兴立《左氏》,而桓谭、卫宏并共毁訾,故中道而废。’”事与《新论》违异,所未审也。

诸儒睹《春秋》之记录,政治之得失,以立正义,以为圣人复起,当复作《春秋》也。自通士若太史公,亦以为然。余谓之否。何则?前圣后圣,未必相袭。夫圣贤所陈,皆同取道德仁义,以为奇论异文,而俱善可观者。犹人食皆用鱼肉菜茄,以为生熟异和,而复居美者也。《北堂书钞》未改本九十五,《御览》六十八。

吴之篡弑灭亡,衅由季札。札不书,上放周公之摄位,而下慕曹臧之谦让,名已细矣。《春秋》之趣,岂谓尔乎?《古文苑》郦炎《对事》。

尧能则天者,贵其能臣舜、禹二圣。《意林》。

识通第十 编辑

刘子政、子骏、子骏兄子伯玉,三人俱是通人,尢珍重《左氏》,教授子孙,下至妇女,无不读诵者。此亦蔽也。《意林》,《北堂书钞》九十八,《御览》六百十、又六百十六。

汉高祖建立鸿基,侔功汤、武。及身病,得良医弗用,专委妇人,归之天命,亦以误矣。此必通人而蔽者也。《文选》谢灵运《庐陵王墓下诗》注。

汉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承汉初定,躬俭省约,以惠休百姓,救赡困乏,除肉刑,减律法,薄葬埋,损舆服,所谓达于养生送终之实者也。及始从代征,时谋议狐疑,能从宋昌之策,应声驰来。即位而偃武修文,施布大恩,欲息兵革,与匈奴和亲,总撮纲纪,《北堂书钞》十五作“纪纲”。故遂裦增隆为太宗也。而溺于俗议,斥逐材臣,又不胜私恩,使嬖妾慎夫人与皇后同席,以乱本作“混”,依《文选‧宦者传论》注改。尊卑之伦,此其所蔽也。《御览》八十八。

充实殷富。《北堂书钞》十五。疑是言文帝。

汉武帝材质高《御览》作“英”。妙,有崇先广统《御览》作“崇文广业”。之规。故即位而开发大志,考合古今,《蓺文类聚》作“今古”,《御览》作“古今”,《北堂书钞》十二与《御览》同。模范前圣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选俊杰。奋扬威怒,武义四加,所征者服。《北堂书钞》十三引此二句。兴起六蓺,广进儒术。自开辟以来,惟汉家为最盛焉,故显为世宗,可谓卓尔绝世之主矣。然上乃多过差,既欲斥境广土,乃又贪利,争物之无益者。闻西夷大宛国有名马,即大发军兵,攻取历年,士众多死,但得数十匹耳。又歌儿卫子夫因幸爱重,乃阴求陈皇后过恶而废退之,即立子夫,更其男为太子。后听邪臣之谮,卫后以忧死,太子出走灭亡,不知其处。信其巫蛊,多征会邪僻,求不急之方。大起宫室,内竭府库,外罢天下,百姓之死亡不可胜数。此可谓通而蔽者也。《蓺文类聚》十二,《御览》八十八。

《汉书‧陈遵传》云:“张竦为贼兵所杀。”李奇曰:“竦知有贼当去,会反支日,不去,为贼所杀。桓谭以为通人之蔽也。”

扬子云为郎,居长安,素贫。比岁亡其两男,哀痛之,皆持归葬于蜀,以此困乏。雄当作“子云”。《御览》变其词耳。察达圣道,明于死生,宜不下季札。然而慕怨死子,不能以义割恩,自令多费,而至困贫。《御览》五百五十六。

赐进士出身二品衔广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驿传事务黄冈王毓藻校刊

《全后汉文》卷十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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