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纲目备要/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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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禧三年 丁邜
编辑春正月丁丑朔 邱崈罢 〈【案是年凡侂胄事,本《传》俱作四年,误】〉
- 以张岩代之。初小使既为金人所却还,崈复乞朝廷移书金帐,以续前议,又谓金人指太师平章为元谋,若移书,乞暂免系衔,韩侂胄大怒,故崈遽罢。崈道遇所遣使臣皇甫恭自汴京回,言行省完颜弼、右副元帅赫舍哩子宁皆有和意。邱崈之罢江淮督视也,命由中出,执政不知之,李壁谏,侂胄不纳,壁曰:“凡举大事,未论行事之是非,先观人心之向背,邱崈乡有人望,奈何去之?”侂胄变色,曰:“方今天下只有一邱崈耶!”因拂衣而起。
己邜 吴曦下白榜扵四路
- 伪四川都转运使徐景望入利州,緫领官刘智夫为所逐。后二日,曦遣摧锋军统制禄禧以兵千五百戌万州,曦僭位,二月丁巳,自重庆引兵入䕫州。
命张岩督视江淮军马
- 代邱崈也。开府维杨。
癸未 金人陷阶州
- 三月壬辰,兴州将刘昌国引所部兵至州,金人始去。
丁亥 皇子圻生
- 二月己未,诏礼官讨论合行典礼,礼官请用熙宁九年故事,奏告天地、宗庙、社稷、高禖、诸陵攅宫,太师、宰臣率百寮拜表称贺,从之。癸亥,薨,追封顺王,谥曰冲怀。
庚寅 遣淮民归业
- 诏建康府给装钱。后四日,命两淮帅守、监司招集流民。
辛邜 杨震仲饮药死
- 震仲以通判兴元府、权大安军事,吴曦以伪命招之,震仲不屈而死。
甲午 吴曦僭位于兴州,下黄榜于四路
- 以安丙为丞相,权行都省事。丙称疾不出。戊戌,利路转运判官陈咸不受伪命,削发于利州之石𨫼。〈【案《咸传》作后𨫼】〉
庚子 彭辂奔襄阳
- 先是辂以全州副都统进屯上津。
癸邜 严进引兵入成都
甲辰 陈孝庆罢
- 夺三官。
二月戊申 雪
杨辅大书开禧年号
- 辅时为成都府路安抚使,下令称提钱引,大书开禧之号,以掲之墨榜,凡数千计。曦之遗诸贵人书也,辅独深止之,曦不悦,再与费士寅书,略云:“成都侍郎独不相察,使曦不从权济,难就其和议,北人深入,何以为计?相公可为问之。”盖费公所答曦书,其词犹婉,而杨公之书,其语甚切故也。是时四路行移,独成都安抚一司不去开禧之号,其后董镇诛,启箧,成都得遗曦书,稿有云:“杨侍郎未肯通情。”云
壬申 金人退
- 始御正殿复膳。
甲寅 窜商荣
- 削夺官爵,桞州安置。
己未 吴曦反书闻
程松罢
- 以四川宣抚遁归故也。
杨辅为四川制置使
- 自成都府路安抚除,以蜡书逹之。
叶适兼江淮制置使
- 自㳂江制置除
韩侂胄与吴曦书
- 许以茅土之封,书与御札同发。侂胄书云:“伏自正月十九日,辱调云二字号钧翰之后,此月旦日,尝附庚牌逓上状,谅以呈逹多日,不闻动止之详,正切瞻仰,忽传闻不一,深以为疑,有如先世勲徳之盛,中兴之功居第一,契丈平日忠诚许国,侂胄所深知,度必无是理,钧意或以权宜割地,与之连和,姑为保全蜀之计,此非排难解纷之举,程枢既凡事背驰,已为敷陈,与之祠禄矣。万一虚传,果或有之,更望深入钧虑,敌情难测,前事可鉴,若恩自上出,増光前烈,子孙之传,可与蜀山同其永久,岂不伟欤!侂胄平昔荷知爱之厚,非他人之比,故冒昧言之,倘𫎇开诺,望以首尾曲折来上,当即奏闻,继颁茅土之封,颙俟宠报,侂胄不任至望。”吴曦诛两日,而侂胄之书始至。〈【按吴曦诛在后乙亥日,此目因侂胄寄书事,而终言之】〉当事之初,侂胄已置坤维于度外,而捷书奄至,都人大喜,至今诵之不忘,此安观文之大功,所以不可掩也。
不雨
- 诏大理、三衙、临安府决系囚。甲子,赈给旱伤州县贫民,命诸路提刑司从宜断疑狱。辛未,祷于天地、宗庙、社稷,命有司举行宽恤之政八条,蠲两淮被兵诸州今年租赋。乙亥,释两浙路杖以下囚。三月戊子,蠲两淮被兵州郡役钱。
庚申 罢诸路添差冗员
丁邜 罢江浙、荆湖、福建路招军
甲子 董镇以伪命至成都
- 镇,鄱阳人,曦之客也。
戊辰 皇子墌生
- 四月戊申 薨,追封申王,谥曰冲懿。
庚午 金人去襄阳
乙亥 安丙等诛吴曦四川平
- 先是,正月辛丑,李好义与其徒谋举义。二月壬戌,杨巨源至兴州,见安丙谋之,丙喜,眀日,始出视事。辛未,凤州进士杨君玉引杨巨源以见李好义。二十六日壬申,巨源介好义以谒安公,议遂定,君玉退,与其乡人白子申共草密诏,而安公润色之。二十八日甲戌,巨源书密诏以纳安公。二十九日乙亥,未眀,好义以所结官军杀曦于伪宫,军士李贵斩曦首,巨源寻以义士至,君玉宣密诏,安丙权宣抚使,巨源为参赞军事。
- 淳熙末,安丙为文州曹官,有荐于吴挺者,檄兼利西安抚司签厅。时彭人苏熙之为安抚司干办公事,以文墨自许,视旁人无如也。挺之馆客有李姓者,挺子旰之外姻也,徳夀宫庆典,李为之草表以贺,表文中有“扬命”二字,既行矣,熙之一日挟《尚书》以进,谓挺曰:“‘导扬末命’,此顾命中语,李何用之?”挺大惊,追之不及,由是李与旰皆恨之。未几,赵彦逾来蜀总计,旧例西帅遣蜀官一员往迓,则计使举以京秩,熙之既为旰、李所憾,乃共荐安公代之,彦逾见之甚喜,他日从容谓曰:“太尉统众六万,得毋例有虚籍者乎?”安公不敢尽言,则曰:“某所若干,某所若干,以实论之,可五万三四千人耳。”居数月,彦逾以书来曰:“太尉忠诚如此,盍若损六千人之虚籍,宽四川之重赋,不亦可乎?”挺得书,谓人曰:“赵少卿入蜀尚新,安得知吾虚实?此必安丙告之耳!”乃大怒,旰、李共为觧,遂已。未几,丙秩满入都,因为苏代,挺记其前事,欲拒之,旰、李乃言曰:“使其果有是,势当自疑。今调此官以来,可亮其无它也。”安公为人警敏,凡事尽力,挺更喜之,为延誉于诸司,改秩而去。及曦为殿帅,安通判隆庆府,又迁知大安军,比军兴,首辟随军转运,旋以救荒有绪,复迁一官为朝奉大夫,逮其称王,即除丞相长史、都省事,俄杨、李之议合,安公遂决䇿诛之。盖居不疑之地,操可致之资,其势顺也,天之祐宋,夫岂偶然哉!
- 武兴之变,立功者,安观文为之主,杨巨源、李好义倡率忠义次之,李贵手斩逆贼又次之,若李好古、安癸仲、杨君玉、李坤辰、张林、朱邦宁之徒,恊谋举事,又其次也。立节者,陈待制咸为之首,史次秦薫目避伪次之,李国博兴宗弃郡而去又次之,若王釡、李道𫝊皆不受逆俦之招又其次也,杨泰之、邓性善、程遇孙、宋之源、文俱、家子钦、刘端友、刘靖之、杨汝眀、张方、家大酉、杨修年、梁梓、詹久中、晁子仪、钱元儒、厐坤载、张权、邓谏从、袁桂、杨鼎年、李庄、程公说避伪去官又其次也。死节者一人,权大安军杨震仲。始终不奉行伪命者一人,成都帅臣杨辅也。其馀拒伪归朝,如刘侍郎甲、李校书𡌴;称疾不视事,如李侍郎寅仲等,尚多有之。
- 诛曦及复四川功将士,共转三十万官资,犒赐共用金七十两、金盘盏一副、金带五条、金束带一条、银六十一万七千七百七十三两、绢六十一万六千九百二十四匹、钱八万二百五十引。
- 自昔乱蜀者非蜀人,如张鲁、李特、刘辟、王建、孟知祥之类,皆北人也。本朝王均、张信,东京人;王孝忠,蔡州人。中间惟饥民王小波,以岁荒盗食耳,非本有反意也。近者吴曦兄弟,与其谋主姚淮源、米修之,皆徳顺军人;董镇,饶州人。方是时,东人有为元帅者、为奉使者,擢牧者、䕶漕者、详刑者,皆方舟而去,而纠合忠义,克清大憝,挈六十州之地以还天子者,又西人也。曦既死,凡前日东人之任,悉西人为之,自是井络清夷,四方之士稍稍而至,渐复承平之观矣。
三月丁丑 诛徐景望
- 以受伪命入利州逐总领官也。
己邜 利东帅刘师文帛书至行在
- 复赐帛书,令从长处置。
辛巳 费士寅诛董镇于广都
- 镇,曦之客,传伪命于成都者也。时士寅新知潼川府,未上,镇至广都,为士寅所杀,镇有遗曦书,言杨侍郎未肯通情,盖指杨辅云。
丙戌 赐安丙帛书
- 谕以能杀曦报国,当不次推赏,虽二府之崇,亦所不吝。于是曦已诛,而朝廷未知也。
丁亥 赵彦呐诛禄禧于夔州
- 禧,曦之将也,避曦嫌名,更名祁,引兵入夔州,为新潼川府观察推官赵彦呐所杀。
己丑 泸帅李君亮遣闲使至行在
- 就赐费士寅帛书,令叶心经理。
癸巳 复西和州
- 兴州中军统制李好义复之。
丙申 命吴猎兼緫西事
庚子 诛吴曦露布至行在
- 朝廷大喜。四月丁邜,曦函首至行在,诏赴都堂审验。戊辰,献于庙社,枭三日。先是,露布既闻,诏侍从、两省、台諌、集议吴曦刑名,命四川宣抚司籍曦产,寻诏吴曦妻子论死外,其男年十五以下送二广州军编管,吴璘子孙移出蜀,吴玠子孙免连坐,寻诏存吴璘庙祀,追夺曦父吴挺官爵。
安丙知兴州、兼四川宣抚副使
- 除端明殿学士。
杨辅为宣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许奕为四川宣谕使
- 以起居舍人充。
窜程松
- 落资政大学士,夺六官,筠州居住。寻责授顺昌军节度副使,澧州安置。
复凤州
- 忠义统领张翼复之。
辛丑 曲赦四川
- 降杂犯死罪囚,释杖以下。
乙巳 复黄牛堡
- 忠义人刘信复之。
夏四月戊申 吴猎兼四川宣谕使
- 自湖北京西宣抚使改命。命四川宣抚司察守节官吏及从伪者,具以名闻。吴猎徳夫之为四川宣谕也,时伪命者尚在州县,而士大夫往往持胁从罔治之说,务为阔略,佥谓徳夫素有声,且旧从张敬夫游于义利善恶之间,讲之熟矣,是宜翕然以旌别淑慝望之。李道传时在益昌,徳夫语之曰:“猎欲捐此曹暗昧之过,隐而弗章,俾之悔悟,因而释之。今但以扬善为先,则此曹当愧死矣!”始徳夫及䕫门而有制帅之命,旋又中格,迟留沔州,乐饮旬日,遂如汉中,先以辎重浮嘉陵而下,至望云,舟败,凡通犀、美玉、粟金杯斚之属,往往飘没焉。汉中留馀月,复还益昌,盖侂胄许以蜀帅命之故,遣人往湖外挈其孥,而迟留以俟命耳,宣谕月俸如宣抚。徳夫以丁邜夏初入峡,戊辰春末还䕫州,首尾一年,自徳夫至宾客,吏士共费大军库钱近二十万缗,而诸司聘币不在其数,于是陈和甫劾从伪者八人,得旨除名编管,而副宣抚司奏駮之,事下徳夫核实。初,徳夫为湖南筦库,宋若水子渊郎中提点刑狱,率诸司共以京秩荐之,子渊之子 —— 龙游令之源,时权宣司凖备差遣,驰至益昌,营救其事,徳夫谓之源:“吾当檄君往诸州究实,君其为诸人道地事可无它。”之源曰:“之源但能𨗳逹此意于公,若受檄而行,即当以实告耳。”徳夫罔措,会朝廷用制置司奏,免冯光弼等三人编管,但除名,事乃已。徳夫早为刘文濳司业幕客,又受丞相赵温叔雄所知,文濳死于谪籍,常欲厚报之,会温叔之子 —— 昱,除知广安军,久病不及赴而死,文潜之长子 —— 坊,以病废,其中子 —— 塈,通判汉州,遇寒,疾数日卒,徳夫欲率宣制二司为奏,言昱暨以逆曦僭叛,忧愤至死,乞褒赠,之源持不可,徳夫笑曰:“君迂阔乃尔,不藉是,何以报二先生之恩耶?”杨辅嗣勲得书,亦不从,徳夫乃与宣抚司同奏,追复文潜集撰职名,谥温叔曰文定。徳夫留益昌,久之,不得命,会朝旨召徳夫还,至䕫门,居数月,侂胄诛死,钱象祖伯同为相,力荐嗣勲可大用,遂召入,卒以徳夫代之。〈【按韩侂胄诛死及吴猎代杨辅帅蜀,皆是年十一月以后事,此盖因叙吴猎事迹而终言之】〉徳夫始上淑慝之章,其所荐,以刘光祖舍人为首,青城山道人安世通次之,又荐郡守至选人五十馀人,凡四川科目之士及执政、侍从、监司、帅臣子弟亲朋,莫有遗者。章上,得旨,人数猥多,难以行遣,令核实具奏,后卒不行,而所慝者,胁从馀党九人,己巳春末,朝廷始下其章,首尾凡二年,谕司所行止此而已,及为蜀帅,辟幕客近三十人,皆亲旧及要势所荐之士,日燕饮宾客为乐。始嗣勲在蜀,岁馀激赏库所积钱至七十馀万,徳夫尽费之。有合州人杜源者为蓬州守,坐上逆曦表,为御史中丞所劾,窜贺州,报至,徳夫适受谒,即摘前知利州某、前知重庆府某,语之曰:“二君顷在郡,得毋例为此乎?傥有之,幸密以告猎,当类奏,可无他虑;不尔,惧为人所持。”二客谢无之,闻者传以为笑。徳夫有外姻厚载以入蜀,成都税官丹棱史某征其税八百缗,徳夫大怒,欲按之,史惧而不取,徳夫怒未已,宾客重为谢,乃止。有赵纲者,为利路漕,以妇死,擅归所居,遂宁之长江,徳夫素恶其人,幕客以纲擅出境,请诘之,徳夫以纲尝为宣司所荐,不敢问,其幕客之轻锐者,共逼之,徳夫不得已,初问不报,再问以宣檄为解,又持不可,徳夫曰:“已问矣,恐伤宣司太甚,可止也。”徳夫守蜀岁馀,会宣抚司罢,乃以安子文为制置大使,而徳夫召去,然其为人乐易,临民宽,待士有礼,故蜀人安之,惟识者以不能旌别淑慝为恨。李仲衍为成都提刑,尝面折徳夫曰:“侍郎为南轩门人,今日所行,视南轩岂不有愧。”徳夫笑不答,仲衍尝为人言徳夫事,辄曰:“焉得刚”云。
- 嘉定四年七月,诏四川官吏尝受伪命者,毋得叙用。
- 五年四月,诏自今告人从伪者,并指事实,诬告者,坐之。
癸丑 降徳音
- 于两淮、湖北、京西被兵诸州,降杂犯死罪囚,释流以下。湖北、京西诸郡仍毋纳今年租赋。寻又降徳音于西和、阶、成、凤州。
复大散关
- 四川忠义人收复。后二十日,复为金人所取。
己未 方信孺使金
- 以奉使金国通谢、国信所参议,往金国议和,是日发行在。
庚申 宇文绍节权京湖宣抚使
- 知江陵府,自兵部尚书除。
丁邜 召杨辅
- 赴行在奏事。侂胄既殛死〈【按侂胄死在仲冬,距此时尚七月,目内因杨辅、刘师文追赴行在,为侂胄死后事,遂先著扵此而不为标明年月,盖此书体例前后错出,往往如是】〉杨公辅、刘公师文皆奉诏追,杨公力辞,刘公先至赤岸,草奏言蜀中盗贼群聚,皆有其故,军旅之内,物情日益猜阻,惟早召安丙一日,则有一日之安,边头诸事,权付利东安抚刘甲,足得商量,循理而行,岘首之除章不及上,而安公遂除制置大使,又六年而后罢焉。
吴猎为四川制置使
- 代杨辅也。
戊辰 钱象祖参知政事
己巳 改兴州为沔州
- 先是,诏吴猎与宣抚司共议,分兴州都统司军之半屯于利州。五月庚子,复置沔州副都统制,以好义为之,仍分沔州都统司十军,隶两都统节制。
庚午 赠杨震仲官
- 嘉其死节,不受伪命也。仍官其子一人。
五月丁丑 赏诛吴曦功
- 转资犒赐之数,略见二月乙亥诛吴曦下注。
戊寅 窜受伪命人张伸之等
- 用四川宣抚司奏,特贷命,除名,编配二广、湖南诸州。
不雨
- 己丑,祷于天地、宗庙、社稷。
辛卯 杨巨源败于长桥
- 与金兵战,为所败。〈案《宋元通鉴》安丙诬巨源谋乱,长桥之役,巨源方战,丙密遣彭辂收送阆州狱,未至杀之,以自殪闻,此但以自败为文,《巨源传》亦然〉
赦天下
- 以太皇太后服药故。
太皇太后崩
- 谥曰成肃,权攅于永阜陵。后母仪三世,正位凡三十有二年,弟渊官至少傅、保顺军节度使,赐玉带。后崩,遗命赐渊钱十万缗、金二千两、田十顷、僦缗日十千焉。
戊戌 杨辅依旧四川制置使
- 召吴猎。
喝犒毕赴行在奏事
辛丑 李好义败于秦州 〈案本《传》好义欲乘胜径取秦陇,而安丙令但守故疆,不得侵越,不言好义之败〉
- 好义袭秦州,败而还。
六月甲寅 赏守襄阳功
己未 李好义遇毒死
癸亥 林拱辰使金
- 林仲虎副以通书官方信孺,自军前归,言金有和意也。张岩之督视江淮军马也,遣信孺往河南行省求和,北帅布萨揆许纳南使,且礼遣之,信孺既行,揆复使人谕之曰:“已奏朝廷,更得安宣抚与西元帅一书。”乃善侂胄以书遗安丙谕指,安公难之,久之乃作书如所云,且饷以药物、缣币,西帅启缄,却馈,而令凤翔府路都统使完颜昱作书以来,大略言当听命于行省而已,时朝廷遣三使入北,一通谢、二告哀、三贺生辰,通谢使者,拱辰是也。〈【案告哀使为富琯,生辰使为刘弥正】〉金已遣迓使来,已过泗州矣,复却回之,曰:“皇帝圣旨,南使中,惟李壁、吴琚、朱致知、李大性四人,言语可信,当遣来议事,今所遣小使且还。”琚,隆慈之弟子,位至少师、节度使。致知尝以右司郎中出贺庚申正旦,未还,道除司农少卿,俄引年,除直龙图阁、主管云䑓观。大性,字伯和,南昌人,尝为户部侍郎。琚与致知,时皆已死,金又欲朝廷割地损礼,由是不谐云。
癸酉 安丙杀其参议官杨巨源
- 先是,巨源擅杀孙忠锐于凤州,〈【案《史》安丙素𢙣忠锐,令巨源杀之,遂以忠锐附伪闻于朝,盖以附伪诬忠锐,又以擅杀忠锐诬巨源也】〉既而有长桥之败,前一日,执巨源以属吏,是夜遣将官樊世显杀于大安之舟中。
- 吴礼部题《邓平仲小传后》:隆山牟君,成父之父祖,仕宋,皆有列于朝,君早侍左右,凡典章故实,具能言之,号称博洽,此其书邓平仲及济邸事以遗曹士宏者,盖士宏以史事自任,故属之如此。吴曦之诛,实杨巨源结李好义举义之功,为丙軰媢忌揜没,今监丞众仲䟦语举以为言,当矣。前代记曦之事,详者惟李心传,尝读其《朝野杂记》,亦略扵巨源,近有续陈均《宋编年》者,颇载巨源事而多舛错,虽能书安丙杀其参议官杨巨源,而复以擅杀孙忠锐之罪归之,大概当时归功扵丙,故其事不白,惟俞文豹《吹剑录》具载巨源本末,并所撰诏书,及丙与彭辂谋夺巨源兵,令樊世显杀之扵大安城下,又言其妻子流离困苦状,使人愤惋,蜀多义士,《编年》亦并载平仲之志,壮矣!使牟君不记,世未必知也。余畴昔好听遗老谈说,见稗官野史有可备记述者,辄不忍弃,如俞氏所云,皆录蔵于家,今不能悉记,姑诵其略以附焉。吁!牟君予不及识,今不可复作矣!吾侪晩出者亦且老,后来尚复有谈此者乎?良可慨也!〈【案此䟦非本书文,盖《永乐大典》采取附入。曦之诛,杨、李二人功也,安丙本曦党,其奏功,抑二人,而反以曦将王喜居首,使王喜鸩好义、诬巨源以谋乱,《宋史·巨源𫝊》虽言丙奏巨源功苐一,而奨谕诏书并不及巨源,但补承事郎,而王喜授节度,其非事实可知。史于二人传不明著其冤,但微及丙之媢疾残贼,至《丙传》更无贬词,此书于丙亦微其词,是䟦颇得安、杨之曲直,故仍附扵此,吴礼部,名师道,元人】〉
秋七月乙酉 下罪己诏
- 以大水及飞蝗为灾也。诏曰:“朕徳非类,致天之灾,比者郡邑,间被大水,加以飞蝗为孽,永惟咎徴,震悼于衷,二三大臣,其助朕思正厥事,以迪百工,俾内无诞谩私诐之风,外无贪墨暴刻之政,其有灾伤当行赈恤者,具状以闻,毋得𫎇蔽。矧今兵戍久劳,疮痍未息,一念及此,痛如朕躬,疆埸之吏,尤当极力绥辑,称朕闵恤元元之意焉。”
八月壬戌 刘师文为四川宣抚使
- 以密札除之,命随所在置司,事讫奏。
九月丁丑 诏儆边备
- 诏以和议未可就,令诸大帅申儆边备,时通书官方信孺自濠州归,白事扵朝,信孺言金人所欲五事,韩侂胄问其目,信孺言:“一、割两淮;二、増岁币;三、犒军金帛;四、索陷没及归正人。五不敢言。”侂胄再三问之,信孺惟称不敢,侂胄厉声曰:“若不言,朝廷当有行遣!”信孺徐曰:“欲太师首级耳。”侂胄大怒,以秽语詈之,扵是,信孺坐擅以私觌物作大臣遗金人,降三官,临江军居住。寻诏通谢使还行在,命淮西漕臣章颕措置雄淮军。
己邜 召辛弃疾
- 侂胄复有用兵意,遂除弃疾枢密院都承旨,疾速赴行在奏事,会弃疾病死,乃已。
辛巳 召张岩
- 日下前来奏事,以督视久无功故也。后十三日,甲午,罢之。
壬午 贬方信孺
- 注见上。
甲申 减极边官吏举员
丁亥 叶适罢
辛邜 赵淳兼江淮制置使
- 以殿前副都指挥使兼,代叶适也。
辛丑 王柟使金
- 自主管临安府城南左厢公事,差监登闻鼓院出使。
冬十月乙巳 蠲临安、绍兴赋
- 降囚罪一等,民縁攅宫役者,蠲其赋。
丙辰 以边事诏谕军民
- 诏曰:“朕寅奉基图,遹遵祖武。忧勤弗怠,敢忘继志之诚;寡昧自量,尤谨交邻之道。属边臣之妄奏,致兵隙之遂开,重困生灵,久勤征役,省躬自咎,揽涕何言!苐惟敌人,阴诱曦贼,计其纳叛之日,乃在交锋之前,是则造端,岂専在我?况先捐泗上已得之地,亟谕诸将敛戍而还,盖为修好之阶,所谓不远之复,适传来款,自我元戎,庸告九庙之灵,并严三使之选,束装扵境,待报即行,凡所要求,率多听许,弥缝既至,悃愊备殚,无非曲为扵斯民,讵意复乖扵所约,议称谓而不度彼已,索壤地而拟越封陲,规取货财,数逾千万。虽盟好之当续,念膏血之难朘,兹敷露扵腹心,用申儆扵中外,深惟暴露,重痛死伤,疆埸耗扵流离,郡县烦扵供亿,致汝扵此,皆朕之愆!当知今日之师,愧非得已而应,岂无忠义,共振艰虞?思祖宗三百年涵濡之恩,拯南北亿万众创残之苦,上下同力,遐迩一心,鉴既往之莫追,幸方来之有济。呜呼!事虽过举,盖犹系扵纲常,理贵反求,况已形扵悔艾。凡我和战,视敌去来,各肩卫上之忠,茂建保邦之绩,繄尔有众,体予至怀。”自用兵以来,蜀口、江汉之民,死扵兵火者,不可胜计,公私之力为之大屈,而侂胄归罪金人,佳兵之意未已,国人忧之,遂有去凶之议焉。
十一月甲戌 韩侂胄陈自强罢
- 御笔:“韩侂胄久任国柄,粗罄勤劳,但轻信妄为,辄启兵端,使南北生灵枉罹凶害,今敌势叵测,専以首谋为言,不令退避,无以继好息民,可罢平章军国事,与在外宫观。陈自强阿附充位,不恤国事,可罢右丞相,日下出国门。”
乙亥 韩侂胄伏诛
- 先是金人既有缚送首议用兵贼臣之请,侂胄怒,复欲用兵,中外皆惧。礼部侍郎史弥远时兼资善堂翊善,乃建去凶之䇿,其议甚秘,人无知者。久之,得密旨,乃以告参政钱象祖、李壁,至是,皇子荣王入奏,遂有此旨,仍命殿前司中军统制、权主管本司公事夏震,选兵三百,防䕶侂胄,别选兵二百,守其府门,钱参政欲奏审,史侍郎夜往其府趣之,李参政亦言,恐事留或泄,乃已。三日乙亥,侂胄入朝,至太庙前,震呵止之,其从者皆散,䕶圣步军凖备将夏挺,以帐下亲随三十四人,拥侂胄舆以出,中军正将郑发、王斌,引所部三百,执弓枪刀斧䕶送至玉津园侧,殛杀之。是日,新除右諌议林行可方请对,宰执至漏舍,自强语同列曰:“大坡〈【案《侂胄传》作大成】〉今日上殿。”俄而侂胄前驱至,钱参政彷徨不知所为,既而震报侂胄已押出,权吏书兼给事陆峻、工侍兼京尹赵善坚失色,相与耳语,同列叱之,钱参政探怀中堂帖授自强,曰:“有旨,丞相罢政。”自强即上马,顾曰:“望二参政保全。”二参政赴延和殿奏事,遂以窜殛侂胄事,牒报对境,又令殿前司遣素队五百人赴省前弹压。丙子,制罢侂胄为醴泉观使;丁丑,责为和州团练副使,郴州安置,行中丞卫泾章䟽也,给事中雷孝友封还录黄;戊寅,诏侂胄改送英徳府安置,是日,又诏侂胄除名,勒停,送吉阳军安置,仍籍没家财,行司諌王居安章䟽也;已邜,临安府申侂胄已身故〈【案侂胄以乙亥殛死,然未眀正典刑,故丙子后尚逓行责降,而终以身故为文,盖当时讳之也】〉
- 史丞相之请除侂胄也,惟一二执政近臣知之。前数日,侂胄在都堂,忽谓参政李壁曰:“闻永嘉人欲变此局面,相公知否?”李疑事泄,徐荅之曰:“那有此。”侂胄默然。前一夕,侂胄与其爱姬号“满头花”者方饮酒,周筠自外至,曰:“事欲不善。”侂胄笑曰:“谁敢尔?”筠再言,不应,惧而去,诘朝,遂坐殛。
- 夏震者,本壁所荐,侂胄命摄殿岩,后以击侂胄之劳,终扵节度使。
- 侂胄之妻 —— 吴夫人者,宪圣后侄女也,蚤死,无子。侂胄既贵,四婢:张、王、谭、陈,皆有宠,累封至郡国夫人,所谓四夫人也,每内宴,往往宣押与妃嫔杂坐,恃势骄倨,掖庭皆恶之,其下又有封恭人或安人者甚众,侂胄殛死,四人皆知不免,尽取其珍宝瑰异之物击碎,曰:“无为它人有也!”后二日,言者论之,乃诏四夫人以下悉追毁告命,放令自便,既复以四人属吏,又二十有二日,狱成,诏张福儿、王美怜各徒一年,谭、陈各杖一百,馀六十人,令临安府纵归其家。
- 侂胄用事十四年,威行宫省,权震天下,初以预闻内禅为己功,窃取大权,中则大行窜逐,以张其势,始则朝廷施设,悉令禀命,后则托以台諌大臣之荐,尽取军国之权,决之扵己。褒引奸邪,分布要路,陵悖圣传,以正学为伪学,横诬元老,以大忠为大逆,私意既行,凶焰日炽,交通赂遗,奔走四方,童奴滥授以节𨱆,嬖妾倨肆扵掖庭,创凿亭园,震惊太庙之山,燕乐语笑,彻闻神御之所,穷奢极侈,僣拟宫闱。凡除擢要臣,选用兵帅,皆取决扵厮役苏师旦之口,己所欲为,不复奏禀,径作御笔批出,军事既兴,又置机速房扵私第,应御前金字牌,悉留其家,凡所遣发,未尝关白,方其出入禁庭,了无顾忌,虽孝宗皇帝畴昔燕坐思政之所,亦偃然冒居,老宫人见之,为之感涕。岁时锡燕内庭,亲王戚里预焉可也,师旦刑馀贱人,乃邀至其间,更相酬酢,䙝渎名分,一至扵此。势焰熏灼,视公卿如奴仆,宰相以下,匍匐趋走,一则“恩王”,二则“恩王”,甚者尊之以圣,呼以“我王”,除太师麻词,有“圣之清、圣之和”等语,除平章麻词,有“超群伦、洞圣域”等语。高文虎之子 —— 似孙,为秘书郎,因其诞日,献诗九章,毎章用一锡字,侂胄当之不辞,辛弃疾因夀词,赞其用兵,则用司马昭假黄𨱆,异姓真王故事,由是人疑其有异图。自知积失人心,中外皆怨,乃为始祸之计,蓄无君之心,谋动干戈,图危宗社,盛夏出师,㳂边赤子,骨肉流离,肝脑涂地,死扵非命,不知其㡬千万人。与逆曦结为死党,假之节𨱆,授以全蜀兵权,曦之叛逆,谁实使之?方曦之叛,蜀人盛传金封侂胄为吴王,又谓侂胄欲与曦分吴蜀之地而王之。有司簿录,其家多有,乘舆服御,如居用木围,寝用龙衾,坐用升龙,牙床饰以真红绦结,如此等类,意欲何为?稽其稔恶,虽寸斩之亦不足以谢天下,殛死之日,京都士女歌舞于市。方其盛时,锄害善类不遗馀力,及其败也,党锢诸贤,无不录用,褒赉九原,哀荣千古,虽暂为所抑,要之以久,公论未尝不伸也!而识者以中间叶适、吴猎之出为恨云。
参政钱象祖兼知枢密院事;李壁兼同知枢密院事
- 上欲擢史侍郎枢密,固辞,乃命钱参政兼知院,李参政兼同知。是日,礼部尚书卫泾除御史中丞,吏部侍郎雷孝友除给事中,著作王居安除左司谏,晚召直院章良能锁学士院。丙子,侂胄、自强并罢为醴泉观使。〈【按时隐侂胄之诛,故既死而犹行斥逐之命,此条已见前目内,此亦复出】〉李参政进呈,改自强提举洞霄宫。特进在外,无充观使者。丁丑,殿司三将,各进五官,赐银百两,士卒官赏有差,而夏震再迁福州观察使、主管殿前司公事。
以罢逐侂胄意诏天下
- 诏曰:“朕徳不明,信任非人。韩侂胄怀奸擅朝,威福自己,劫制天下,首开兵端,以致两国生灵,肝脑涂地,兴言及此,痛切于𠂻。矧复怙恶罔悛,负国弥甚,踈忌忠谠,废公徇私,气焰所加,道路以目。今边戌[1]未解,怨毒[2]孔滋,凡百缙绅,洎于将士,当念前日过举,皆侂胄専恣欺罔,非朕本心,今既迁逐,一正权纲,各思勉旃,为国宣力,饬兵谨备,以图休息,称朕意焉。”
丁丑 贬窜陈自强
- 追三官,永州居住,行卫泾章䟽也,雷孝友封还录黄。戊寅,诏自强责授武泰军节度副使,依旧永州居住,是日,又诏送韶州安置,行王居安章䟽也。四月丁巳,自强责词过门下,给事倪思不书黄,戊午,自强再责复州团练副使,雷州安置,仍籍没家财。六月癸酉,陈自强卒于广州,诏许归葬。
己邜 苏师旦伏诛
- 前一日丁丑,师旦杖脊,刺配吉阳军,行卫泾章䟽也。己邜,给事又论师旦当正典刑,诏处斩,令广东宪臣莅其刑,妻子编置。有司簿录侂胄家,得师旦所与书,云步军司人少,殿前司人多,今欲殿前司人只与步军司相等,却拨殿前司所多之人,别立一军,使信臣掌之。“信臣”,师旦自谓也,故处以极典。
配周筠
- 决眷刺配岭外。
诏求言
- 诏曰:“奸臣擅朝,畏人议己,専事壅蔽,下情不通,政理多阙。今既窜殛,当首开言路,以来忠谠,中外百僚,其各条具所见以闻。”
史弥远除礼部尚书
辛已 窜邓友龙
- 再夺五官,南雄州安置。寻又除名,勒停,循州安置。
以邱崈知建康府
- 自通奉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除资政殿学士、留守。
乙酉 置御前忠锐军
丙戌 卫泾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
丁亥 诏立皇太子
- 诏曰:“古先哲后,丕建元良,祖宗以来,厥有𢑴典。朕获承至尊,休徳十有四载,而主鬯尚虚,非所以重大器、正大本也。皇子曮,天姿英粹,学问日充,望足系于人心,言有禆于治道,蔽自朕志,处以储闱,用衍万世无疆之绪,立为皇太子,改名㤽。”
李壁罢
- 初命除职,与郡,后二日,又复降两官,送抚州居住,行殿中侍御史章疏也。
戊子 窜郭倬、郭僎 〈【案《本纪》梅州安置乃郭倪。郭倬,开禧二年已诛扵镇江,此本疑有悮】〉
- 治䘮师之罪也。倬 —— 梅州,僎 —— 连州,并除名安置,籍其家。
癸巳 贬张岩
- 夺二官,徽州居住。
己亥 赦天下
- 以立皇太子也。
十二月乙巳 邱崈为江淮制置大使 〈【案《本纪》在癸邜】〉
- 时赵淳已为江淮制置使,故加“大”字以别之。罢山东京东安抚司,寻又罢京西北路招抚司。
许奕使金
- 吴衡副之。
乙巳 太白昼见
庚戌 贬许及之、薛叔似
- 及之夺二官,泉州居;住叔似夺三官,福州居住。 〈【案《本纪》叔似亦夺二官】〉
窜皇甫斌
- 再夺五官,英徳府安置。
癸丑 金人陷随州
辛酉 钱象祖为右丞相
- 兼枢密使。
卫泾、雷孝友并参知政事;林大中签书枢密院事
甲子 杨次山除使相
- 次山,后之兄也。以太尉,除开府仪同三司,赐玉带。
乙丑 史弥远同知枢密院事
丙寅 赠吕祖俭官
- 朝奉郎、直秘阁,官其子一人。
丁邜 诏改明年元
是月四川宣抚司科对籴米
- 时宣抚副使安丙也,檄东西路漕,各籴米二十万斛;䕫路漕司十万斛;制置司抱认于成都府,籴十万斛。并遣官运送沔州,制司属官见之,皆忿曰:“我比司也,乃为若市米邪?”端明杨辅曰:“理不可拒,苐徐为之图可耳。”时宣抚司方科民戸对籴米,乃报以抱认六万斛,其半本府坐仓,其半九县对籴,既而杨公召归,事亦遂已。对籴米者,绍兴初有之,休兵后罢去,盖毎民戸税产一石,则科籴一石,故谓之对籴焉。
是岁以建康、镇江三务场径隶提领官
- 四提辖谓榷货务都茶场、雑买务雑卖场、文思院、左藏东西库是也。榷货务场掌鹾、茗、香、矾、钞引之政令,绍兴初,㳂宣政旧例,置提领官,率以故省吏为之,后乃改用士人。行在、建康、镇江三务场,岁入凡二千四百万缗 —— 建康,一千二百万;行在,八百万;镇江四百万。皆以都司提领,不系户部之经费,而在建康、镇江者,分属总领所焉。开禧末,以总所侵用储积钱,始令径隶提领官,不属緫所。
四川初行小会子
- 寻废不用。东南会子有四品,自一贯至二百,盖便于转用也。川钱引,则分一贯及五百而已。丁邜岁,陈咸以用不足,始创小会子,杨辅为制帅,深不乐之,故西州皆不用。吴猎代镇蜀,与陈咸厚,下令官民悉许流转,然州县务场赋输,悉不肯受,由是不能行,后但以其五万缗收兑旧引于剑外诸州已而,亦废。是时宣抚司又为金银会子,后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