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两朝纲目备要
卷十二
卷十三 

嘉定二年 己巳 编辑

春正月庚子 诏条陈节用事

令内外有司条陈

丁巳 楼钥参知政事;章良能同知枢密院事;宇文绍节签书枢密院事

庚申 诏举监司郡守

侍从、两省、台谏各举治行尤异者二三人。

二月庚午 黎州蛮蓄卜寇边

蓄卜又犯艮溪寨【案《宋史》作良溪寨】,官军与战败焉。先一日,军正程伯雄引兵至安静寨,翊旦,羌贼自圣婆城下引兵二千过河,后军统领王光世自前寨遣兵援之,众寡不敌,皆为羌兵掩杀。后二日壬申,伯雄遣大兵千馀人拒敌,西义勇阵于山下,禁军义勇次之,土丁义勇阵于河滨,布阵甫毕,羌人已逼,箭凿皆无所施,贼先攻西义勇,将官鞠忠引众走,阵遂乱,禁军义勇悉为所围,将军曹适战死,贼乘势逐官军至寨下,兵丁死者八十馀人。后二日,羌贼乃归,制置司闻之,复遣兴元府右军凖备将刘信将移屯兵三百往援,合前后所遣义勇西兵凡九百,命成都府总管、武功大夫冯兴统之,而贼去远矣。四月戊寅,光世以所部四百还成都府。五月癸丑,张师古以义勇还。六月癸亥,冯兴、刘信以移屯及西兵次第各归。七月,制置司对移赵公㡯通判崇庆府。十月丙子,复遣本路兵马钤辖傅谔往黎州捍御,节制诸军,时安观文丙新除制置大使,乃以便宜,命其子直秘阁、通判眉州癸仲,权黎州、兼节制军马。

壬午 诏访称提楮币之策

诏会子折阅日甚,侍从、两省以下各条上所见。三月己酉,诏民以减会子之价籍没家财者,有司立还之。

丁亥 罢法科试经义

复六场旧法。

戊子 大风

是月荧惑入太微垣

犯左执法。

三月丙申 雨雹

庚申 恤流民

命浙西及沿江诸州,给流民病者药。

夏四月 蝗

乙丑,诏诸路监司督州县捕之。

戊辰 汰濠州忠义人归农 【案民兵之汰,汝、庐、濠三州,不止濠州也】

自开禧用师,而淮襄之间,忠义民兵有名籍于官者甚众,合钱米计之,岁用约有六十缗而养一兵,其视正军之费无㡬矣。嘉定再和,首议汰遣,先是邱崈为江淮制置大使,已汰雄淮军五六万,然民兵未尽去也。何澹继之,次第散遣,至是澹言:“本司近放散庐、濠州忠义二万五百八十六人,各令归业,虽所费为钱三十二万七千馀缗、米六千馀石,而毎岁却省钱二百十三万馀缗、米一十一万三千馀石,人人望阙谢恩,欢呼而去,有田之人预于江南经营牛种,其无田者,多入城市开张店业,此乃本司干办公事徐翦,体国任事之力,望赐推赏。”诏翦特迁一官,权知濠州。其年六月辛邜,京湖制置使李大性亦言:“昨有创招军额,团结忠义,休兵之后,依旧支请,縻费廪给,已分委官属前往放散,开落计二万六千二百一十三人。”诏㢡谕,未㡬沿淮盗贼剽劫滋起,言者谓:“此皆前日放散之人,则所谓欢呼而去者,殆乐而去为盗耳。请罢翦摄郡,追所迁官。”七月癸巳,从之。是时所在拣汰民兵,既无所归,后多散而为盗,于是命毎郡择其豪首一人,授以兵官,使之弹压,由是其党帖然,江淮、川蜀诸司所措置皆莫之及也。

辛未 诏条眀堂冗费

诏有司条上。

都城疫

先是,三月壬戌,出内库钱十万缗,为行在贫民棺槥费。至是甲申,又赐行在诸军死者棺钱。

戊子 赐杨震仲谥

曰节愍。【案《本纪》震仲之谥曰节毅】

五月丙申 史弥远起复右丞相

丁酉,诏诸路监司决系囚,劾守令之贪残者。

戊戌 罗日愿谋为变,磔于市

罗日愿者,江西人,开禧用兵,以䇿干韩侂胄,借补至训武郎,充忠义军统制。侂胄既诛,其党闽人刘铎为浙西提刑司检法官,坐口语,送大理,其词颇连日愿,朝廷恐其枝蔓,不复治,第流铎于湖南,日愿不自安,且郁郁不得志,寓居临安之沙皮巷,交结恶少。是年春二月,荧惑入太微垣,犯左执法,日愿谓主宫庭及大臣有咎,遂与殿前司中军训练官杨眀及其徒徐济、赵珉等合谋,以収黑风峒为名,聚众为变,约候史丞相过江日,令步军司前军拣汰军校张兴等,藏匿亡命千人于舟中,俟百官迎谒于浙江亭,举火为号,三路簇刀并上,尽杀宰执、侍从、台谏诸人,然后以兵拥三衙军,直水门突入大内,杀内侍王俞、张延庆等四人,劫请上御殿,降诏赏军,以日愿为枢密使,济为参知政事。济,士族;珉,归正人;俞,大阉;延庆,内侍也。杨眀者,在御前伴射,主率伴射官为内应,而枢密院效用士皇甫威、临安府府学生黄万顷、班直王麟、御龙骨朵直戴显等,各为日愿纠合徒众,部分已定。有守阙进勇副尉景德常者,普州人,以䇿干京湖宣抚司,奏补副尉,至是在临安。三月丙申,日愿令济、珉邀德常共泛西湖,至胭脂岭,以所议告之,且许事成以为户部尚书、兼知临安府,既而济中悔,遣同谋临安府学生黄君畴告其事,不能逹,进武校尉、殿前司选锋军训练官黄冲知日愿所谋,欲杀之而未果,徳常乃投匦上变,黄由时知绍兴府,亦言其事,下大理,议者欲掩覆其事,于告变元状不复付出,侍御史陈晦连䟽论之,狱成,五月戊戌夜,诏日愿凌迟处斩,珉、兴、威、万顷、麟显并斩,罢役人李泽、进勇副尉侯显忠,有䕃人陈俪、僧刘洪现、百姓葛仲亮、进义副尉殿前司训练官程锐,并坐知情不告,各决重杖,处死。己亥,刑于市。庚子,诏济、君畴、冲各贷死,济配琼州,君畴循州,冲广州,临安府学生范仲䕫坐知情不告,配新州,日愿弟千二南恩州,当直人唐佐容州,自济以下并杖脊,刺配土牢,日愿妻张杖脊,送封州土牢编管,日愿男苏僧以年幼,免决刺,送吉阳军收管。右相时方辞起复,又别奏待罪,具言:“陛下昨诛鉏元恶,臣获密赞英断,故其馀党切齿。”执政雷孝友等亦以能薄望轻,不足镇服奸慝,上章引咎,皆优诏答之。乙亥,诏徳常补武德郎,赐钱三千缗、白金五百两,同告人贾昻补武翼郎,赐钱二千缗、白金三百两,以昻为临安府兵马钤辖,德常为浙西路兵马都监,自馀或有诖误诱胁,人未发觉到官,更不追究,令尚书省降黄榜晓谕。时武安军承宣使、殿前副都指挥使赵淳已病,是月十二日,以忧死,遂以福州观察使、步军副都指挥使夏震为威武军承宣使,代掌殿岩。四年六月,有武臣陈大节、吴仲哲者,言日愿为侂胄报仇,非大丈夫,枢密院使臣白彦通闻而告之,大节坐编管泉州,仲哲编管建宁府云。

庚子 诏举监司郡守

侍从、两省、台諌各举有政绩才望者二人,以补郎官之阙。

辛丑,命州县捕之。乙邜,释大理、三衙、临安府、两浙州县杖以下囚,除茶盐赏钱。

癸丑 诏以戸口为殿最

诏两淮、荆襄守令,以戸口多寡为殿最。

甲寅 拘囬旧会 【案《食货志》是年以会子数多,称提无䇿,十一界除已收换,尚有一千三百馀万贯,十二、十三界除烧毁,尚有一万二百馀万贯,此云眀年春苐十界方满,与史异】

眀年春第十界会子当满,朝廷先期命刑部尚书曾㬇等置局拘换,于是与其寮奏言:“第十一界会子为三千六百三十二万六千二百三十六贯八百文,乞以鬻爵及出卖没官田等诸色名件,拘回旧会。”许之,所谓名件凡九:一曰打夺【案“夺”当作“套”。据《志》乳香毎套一贯六百文】乳香钱,约一百六十万馀缗;二曰出卖诸路没官田,价钱约一百二十二万馀缗;三曰出卖告敕绫纸补帖一千四百道,计价钱四百四十万缗;四曰左右选转官循资告九百四十道,共约计价钱三百三十万馀缗;五曰封赠冠帔敕告六百道,计价钱二十八万缗;六曰紫衣师号帖三百道,计价钱三万缗【案《宋志》是时诏发度牒七千道,毎道为钱千贯】;七曰副尉减年公据三百道,计价钱六万缗;八曰拘催诸路已降未卖告敕钱两项,计一千四百一十万馀缗;九曰臣僚奏荐绫纸钱,未见数。后又禁铜钱,毋出都城,于是行在会子,毎千为钱七百,诸路州县才得其半云。朝廷知其壅积,遂尽废十一、十二两界,而以十四界新会収之。九月癸丑,命吏部郎官刘爚等,审定中外所陈会子利害,上于朝。

己未,诏群臣上封事。庚申,祷于天地、宗庙、社稷。六月癸亥,命浙西诸州,谕民种麻、豆,毋督其租;诏台省及诸路监司,速决滞狱。乙酉,复祷于天地、宗庙、社稷。己丑,命江西、福建、二广丰稔诸州,籴运以给行在,仍偿其费。七月癸巳,命有司举行宽恤之政五条。乙未,诏凶荒州县,七岁以下,听异姓収养,著为令。己亥,蠲信阳军、荆门军、汉阳军民赋。壬寅,命两淮转运司给诸州民麦种。癸卯,募民以赈饥,免役。

六月辛卯 汰新军及忠义人归农

语附见四月戊辰下。

秋八月甲子 行铁钱于沿江八州

聼两淮诸州民行使。

乙丑 安丙为四川制置大使

罢宣抚司。
开禧末,江淮用兵,起邱崈守金陵留钥,崈尝以签枢督视军马,于是赵淳已为江淮制置,乃沿故事,命崈为大使,崈召,以何澹代之,澹始兼江东安抚,俄申命兼大使如崈例,已而罢四川宣抚,又以安丙为制置大使、兼知兴元,朝议以丙恩数视执政,故加“大”字。先是,程松、赵雄皆以前宰执知成都,止为制置使,赵彦逾得执政恩例亦然,今创加“大”字,盖用澹例也。旧例:四川制置大使及制置使,结衔皆在知府事上。比安公降告,其结衔乃在下,亦非典故。
初,程松既遁归,缴还宣抚、制置二印,朝廷以一皮筒递付杨辅。时安丙为宣抚副使,以副使印尝为吴曦所用,慊之,激赏库有吴璘宣抚使印,乃取用焉。及辅改除制置使,而宣抚印寄収成都官库,丙檄取之,辅答以贵司自有副使印,乃止。至是,丙改除制置大使,檄吴猎留制置印自用,而以大使印送于丙,于是二司行事纷然,猎审于朝,有旨制置司事务并归大使司,宣抚司事务归安抚司,猎对曰:“诸公独不能为吾数月地邪?”乃更称四川安抚使,及黄畴若入境,猎又携制置使印至嘉定,然后以送畴若,其后言者劾猎狠愎慢令,盖指此耳。
沔州自诛曦后,王喜、王钺、薛九龄,皆以宣抚司便宜之命为都统制,是秋,王大才始以荆鄂都统制,改除入蜀,大才过汉中,自以尝权招抚使,不欲与大使讲堦墀之礼,安大使不从,大才憾焉。后因何九龄事,大才以悖语至大使司。详具嘉定七年正月本条下

甲戌 册皇太子

丁丑,皇太子谒太庙,议者以太子名㤽,字远被。甲申,又更名询【案《本纪》太子更名在戊寅】。自太子侍立,而宰辅大臣并兼师傅賔客,盖用天禧间故事。

己卯 黎州蛮寇边

丙戌 赈两淮饥民

出米十万石。

九月辛丑 合祭天地于眀堂

赦天下。

丙午 增太学内舍生

十员。

冬十月丁亥 补京湖厢禁军 【案《本纪》补厢军在丁卯】

命制置使司募逃卒及放散忠义人以补其阙,盖以放散人聚而为盗故也。

己丑 减房廊白地钱

公私并裁减十之三,如淳熙故事。

十一月辛卯朔 张林等谋作乱不克

林为沔州统制,谋乱事觉,贷死,除名,广州羁管。

甲午 修浙西水利

诏监司募饥民为之。

乙未 雪

以岁饥罢宴。

是月郴州黑风峒寇李元砺作乱

元砺有众数万,连破吉、郴诸县,诏遣荆鄂、江池大军讨之。

丙辰 徐邦宪罢

免知临安府。
是冬,京尹复用士人徐邦宪,时都城米价踊贵,楮币不通,乞丐之人有群攫饼饵于传法寺前者,陈侍御晦等全台上章,论守臣区处无䇿,邦宪亟匄免,章四上,诏免兼知临安府,而命赵师𢍰以兵部尚书代之,盖邦宪尹京亦才五十四日也。师𢍰时以杂学士居吴门,方具辞免,学士蔡行之当草答诏,奏言:“师𢍰之为人,与其行事,众耳目素具也。四典京邑,非臣所知,不允,必有褒语,臣无词以草。”遂止,居数日,命复下,乃出行之外祠,而留直院元刚草答诏焉。师𢍰,燕王宫宗子也,曾祖嘉国公令晙,与苏、黄诸人㳺,父伯骕,少有宠于德夀宫,出入中禁,待以家人礼,乾道末,将命出疆,淳熙中,擢为部使者,积官和州防御使、提举佑神观。师𢍰第进士,颇有吏才,累更繁剧,遭论罢,自庆元迄于嘉定之初,四典京邑,皆以材选,然多不过逾年,近或数月,辄复罢去。临安以宦者为承受,府尹反奉之,又事干宫禁,非与北司深交,则不能得其要领,故必健吏乃克为之,李夀翁尝白大臣无所用乎承受,而势不得行,盖积习已久,非一朝所能革矣。

十二月壬戌 赐李显忠谥

曰忠襄。

甲子 官军与黎州蛮战,大败

四川制置大使司统领官董炤等渡河,与弥羌战。先是,大使司命炤与统领官傅顺、正将李实,以飞虎军二百戍雅州。安大使之子节制癸仲,将至黎,预檄本州,令备船筏、干糇为深入之计,至则遣实往安静,相视山川形势,以为蓄卜之碉,去大渡河甫三十里,入之易耳。飞虎军皆选士,自谓无不一当十者,故锐欲渡,先旬日,节制至军,大犒士众,命炤统飞虎军,实统禁军及㳂河诸寨土丁,合千三百人,以昧爽渉河,分为三部。山高箐深,路险雪积,蛮又于高山要害之处起立石堋,以俟官军,官军或为所压,既而蛮大呼突出,官军惊溃,逃入山谷,蛮纵猎狗而随之,尽为所掩,西兵被缚者六七十人,土丁又倍之,日暮,炤先遁归,实为蛮所围,数日乃得脱,继而禁兵、土丁亦有窜归者,节制复还黎州,炤留守安静,吴猎时已罢制置,犹未行,乃揭榜黎州,戒以不得轻举,伤国威重,猎尝已荐公㡯,故其败事不以闻,会大旱,诏近臣条阙政,许成子时为礼部侍郎,因论“黎州守臣抚御失当,而按劾不加,务存大体,无怪乎上干阴阳之和,如此其极也。”疏入,公㡯降二官放罢,朝廷方议择守,会闻大使司已遣官节制,乃亟命朝奉郎、通判成都府何徳彦知黎州,节制军马,用金字牌递遣行,其年十二月甲申也。于是节制自旧寨归,留统领官傅顺、董炤、军正程伯雄在后寨捍敌。

己巳 赐朱熹谥曰文

太常博士章徕初议谥曰文忠,考功郎中刘弥正覆谥,议曰:“谥,古也,复谥,非古也。《谥法》曰谥:‘生于行者也。’茍当于行,一字足矣,奚复哉?”其议略曰:“六经,圣人载道之文也。孔氏没,独子思、孟轲氏述遗言以持世,斯文以是未坠。汉儒于经,始采掇以资文墨,渉隋唐间,河汾讲学,已不造圣贤阃域,最后韩愈氏出,其文近道。盖孔氏之道,赖子思、孟轲氏而眀,子思、孟轲之死,此道几熄。及本朝而又眀濂溪、横渠、二程子发其微,程氏之徒,阐其光至公,而圣道灿然矣。初太常议以文忠谥公,按公在朝廷之日无几,正主庇民之学,郁而不施,而著书立言之功,大畅于后,合文与忠谥公,似是而非也。有功于斯文,简矣,而实也。本朝欧、苏不得谥文,而得之者乃杨大年、王介甫,介甫经学,不得为醇,其事业亦有可恨。大年政复文士耳,文乎!文乎!岂是之谓乎?世评韩愈为文人,非也,《原道》曰:‘轲之死,不得其传斯言也。’程子取之公,晚为《韩文考异》一书,岂其心亦有合与?请以韩子之谥谥公。”从之,乃谥曰文。

乙亥 诏诸州毋籴职田租

是岁诸路旱、蝗。

扬、楚、衡、郴、吉州、南安军盗起

关外诸将私役诸军

关外诸军,多为诸将私役,其间军士有因食贫而为手技者,则又拘而使之,否则,计日而责其工直,以故士日益贫。家子钦是岁知金州,遇岁杪,有军士夜揭民居之楮镪者,为厢巡所缚,子钦怪而问之,曰:“某粗能抄纸,本将日责抄纸若干张,未尝给其直也。计无所从出,故至是耳!”子钦怜而释之。金州惟西门一军,颇富,盖其壁垒在崇冈之上,家有荒田,始锄之以植菜,久而知其利也,则更之以粟麦,历年既久,垦植益勤,遂以足食,乃知屯田诚为大利,要在使其乐为之耳。

嘉定三年 庚午 编辑

春正月甲辰 诏招谕群盗

诏曰:“朕以眇躬,君临方夏,眀有未烛,徳有未孚。顷缘奸臣,妄开边衅,科役繁重,人不聊生,旱蝗频仍,吏不加恤,使吾赤子,皆转徙而无依,而彼奸民,因诱胁以为暴,静言致寇,敢昧责躬?近而淮楚两郡之间,远则江湖数邑之地,生齿遭其蹂躏,室庐致于毁焚,惕若兴怀,为之旰食。今禁旅扬威而并进,乡豪戮力以争先,震叠无前,荡平有日,言念胁从之众,岂皆好乱之氓,与其假息以偷生,孰若转祸而为福?今则宏开禁网,诞布宽书,推予不杀之仁,畀尔更生之路,傥复旧业,即为良民,尚惟郡县字人之官,共宣朝廷惠下之泽,亟苏民瘼,庸副朕心。其楚、衡、郴、吉州、南安等处盗贼,惟捕渠魁外,其馀胁从,并行原贷,许以自新。”

诏戒监司守令

诏曰:“岁比旱蝗,民食不登,捐瘠流亡,良可哀痛。朕蠲租发廪,日夕惴惴,惟恐赈恤弗及,亦冀在位,有以分朕之忧,而监司守令,卤莽具文,未副朕志,其能按察而无拘挛欤?抚字而无刻剥欤?不然,何吾民不安业而忍为盗贼之归也?继自今以体国为心,以举职为能,旌褒选擢,朕不汝靳,其或縁奸作邪,营私自丰,俾上徳壅于下,下怨丛于上,厥有常宪,斯言不渝,毋忽!”

丙午 雨土

癸丑雷

二月辛酉 黎州蛮复寇边

羌人自艮溪寨下,用皮船渡河,攻相岭寨,统领官董炤引所部兵百馀,由寨后突出御之,贼登堡子城,炤又逐之,贼自旦至晚,不得食,走之河岸,众已疲矣,西汉地土丁知贼饥困,欲驰下剿之,炤恐分其功,戒土丁毋得进,会日暮,炤移泊姜地寨,夜,羌人秉烛过船,若将遁者,而灭炬载兵以来,诘朝再战,贼兵数倍,炤不能支,贼乃㧞兵而去。后五日丙寅,新守何徳彦至州视事,安癸仲还眉州,又十日,总管冯兴以制置大使司之命,部西兵三百至州,贼不复出。黎州旧有㨂丁二千、义勇二百,徳彦至,乃核实丁籍,择其少壮者千四百四十为拣丁,馀四千二十九为衍丁,又増招义勇二百人,月増支米三斗、醤菜钱一千,通旧为钱八引,西南极边六寨:姜地、相岭、新旧安静、圣婆城、艮溪,旧以飞山及州禁军更戍,地多烟瘴,戍者惮之,徳彦因命所増二百人,将家分戍六寨,罢飞山义勇之更戍者三百人,减中右军更戌者之粮,而以其钱为増兵之费,报可,是年八月癸酉也。时沉黎赋入至薄,总领所岁以蒲井盐千八百桶赡之,军所需皆仰给于卭、雅。乾道癸巳,边隙一开,始以州镇火牌戸及㳂路居民递运四千石上边,谓之短运。庆元乙卯,吐蕃入寇,郡始税户人夫,径行三百里,谓之长运。至是蓄卜连年入寇,夫运益频,远近之民俱罹其扰矣。

丁卯 配籍赃吏

前知昆山县徐提之、县丞范大雅犯赃,刺面,配英徳府、賔州,仍籍其家。

壬午 命王居安督捕洞寇

三月己亥,又命曹彦约知潭州,恊力督捕。先是去年十二月壬申,徙焕章阁待制、知隆兴府赵希怿为龙图阁待制、知平江府,至是又迁宝谟阁待制、知潭州史弥坚为宝文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而权工部侍郎王居安为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兼节制两路军马。三月己亥,又以朝请郎、湖南转运判官曹彦约为直秘阁、知潭州、兼权转运司事。居安,字简卿,黄岩人,进士高第,韩侂胄死之日,自馆职擢为諌官,俄以事改起居郎,又坐它累夺一官罢去,江淮盗起,复官知太平州,除直龙图、提点浙西刑狱公事,甚有风采,乃召为工部侍郎,使之平贼。彦约,字简夫,南康人,知名士也,开禧末,除知澧州,未上,会虏入淮汉,简夫摄守汉阳,坚守不动,用是迁两官,提举湖北常平公事,又迁提刑,简卿至江西,贼方四出,广帅廖俣遏其入岭之路,贼遂出没洪、潭间,顷之又移梅岭,摧锋军击贼者殱焉。

三月丁酉 蠲逋负

都城及荒歉诸州民间逋负,悉蠲之。

庚子 赐彭龟年谥

曰忠肃。

甲寅 捕杀楚州贼首胡海

久雨

丙辰,释两浙州县系囚。四月乙丑,决行在系囚,释杖以下。

是春四川制置大使司収钱引

陈咸逢孺既収钱引半界,而引直仅为铁钱五百有竒,若关外用铜钱,则每引止直百七十钱而已。制置大使安观文丙患之,是春,议欲复収半界,提举茶马张震首出马价宽剰钱三百万缗为𦔳,大使司益以二百万缗,既而遂欲尽収九十一界钱引二千九百万缗,其千二百万缗合诸司之力,馀千七百万缗,令民间每百引贴纳三十引収兑。逢孺谓:“三年三兑,失信于民,且贴头太多,民有折阅之患,不如量力,止毁九十三界新引千二百万缗,如此止馀两界通行,公私皆受其利。”安公怒,即榜谕军民,以为“九十一界钱引,系前宣抚程松増印五百万道,所以钱引价低,军民皆受其弊,使司今措置,与茶马两司収凿五百万外,馀二千四百馀万,合系总领所以新引収兑。自七月十七日以去,如支军人折估,并合以新引支遣,如欲支旧引,即合支贴头钱。所有九十一界钱引,自十月以去,断不行使。”檄至,逢孺坚持不行,安公益怒。六月辛酉,逢孺未视事,有御前军四人直入吏舍,缚都副吏三人以去,逢孺愠,即以印付属官,称疾,申大制司,乞致仕。先是诛曦之岁,副宣司遣官刬刷四路钱物,得五百万缗以𦔳总所赡军,既三年矣,至是或言自讲和罢兵减汰之后,用度日省,总所岁计已是有馀,当还制司前日所寄五百万缗以备对凿,其参议官毛璞等调䕶,久之,卒兊九十一界二千九百馀万缗,其千二百万缗,以茶马司羡馀、大使司空名官告、总所桩管度牒、金银对凿,馀以九十三界収兑,又创造九十四界钱引五百万缗,以収程松所増之数,应民间输纳者,毎引百贴纳八千,盖二司之说并行。然总领所収兊旧引,皆以金银品搭,率用新引七分、金银三分,银色下,而秤亏,官吏因以为利,其实毎旧引百贴纳二十引,乃得之,应民间已用旧引输官者,总领所复却还,令兑新引,卒不能守其初约也。所谓大制司二百万缗者,其半以三路盐井戸月额,毎三万斤科卖,不理选限将仕郎一道,计直千缗,三路十七州,共卖一千道,计直者万缗,其半则以给卖没官盐井,旧民戸没官之井,自建炎以来,依坊场法,召人投买,除引息土产税钱外,量増课息,嘉定元年,逢孺始从总领所榜卖,给为永业,得钱数十万缗,至是大制司以为计司速于求售,酬未当直,再召入实封投买,又得钱近百万缗,初下令悉输旧引于官,以充对凿之数,后潼川刘师文申明,复令自十二月以后尽输新引,盖自元年、三年,两収旧引,凡二千五百万缗有竒,而引直遂复如故,向使计司非有桩积金银之富,又安能収此泛滥不行之劵乎?今四川诸郡岁输黄金千五百两、银十六万馀两,而总所大率有収无支,掌计者谨视而善藏之,则子母相权,引法终不坏矣,故详志之。

夏四月癸亥 李元砺犯南雄州

游骑至韶石,会江湖诸司言元砺请降,而王简卿未有所白,乃少俟之,既而简卿言元砺降书侮嫚,有甘罚钱之语,贼既不能入广,复犯江西,起复奉议郎、知吉州史定之,弥坚兄子也,当未至官时,贼已大作,及是,诏定之,量易内地一等州郡差遣,而命简卿兼知吉州,时池州副都统制许俊、江州副都统制刘元鼎,皆在江西,频战不捷,简夫亲与贼战,亦失利。【案《本纪》许俊、刘元鼎、曹彦约之败俱在六月】

丙寅 诏恤残破州县

民经贼蹂践者,监司守臣安集之。 五月,淮贼悉平,诏宽恤淮东残破州县。

戊辰 赈行在军民

出内库钱二十三万缗。

五月甲辰 诏看详封事

去年旱蝗,百官应诏封事,两省择可行者以闻。

乙巳 命督捕海寇

行下沿海诸州。

戊申 经理两淮屯田

庚戌 以江陵忠勇军隶御前

久雨

癸丑,发丰储仓米,赈贫民。六月壬戌,命有司举行宽恤之政十有九条。

是月追赠朱熹官

中大夫、宝谟阁直学士。宝庆三年,赠太师,追封信国公。绍定三年,改徽国公。淳祐元年,帝幸学,以熹列于从祀。

赠处士蔡元定官 案《宋元通鉴》在二年

赠廸功郎。制曰:“士之遇不遇,天也!其或摈斥于生前而获伸于死后,天理昭昭,未有久而不定者。尔学问有源,操履无玷,杜门著书,初无与于世者,不幸见诬,亦遭远谪。今是非已定,尔则殂矣,朕甚愍之,其赠以官,慰尔泉下,死虽莫赎,尚知享哉!”元定二子 —— 曰渊,号节斋先生;曰沉,文公之高弟也,号九𡶶先生。沉有子曰抗,号九轩,能世其学,擢第,历清显,终于参预,天之昌蔡氏也至矣!

六月丁巳朔 日有食之

己卯 诏核实军籍

三衙、江上、四川诸军主帅,核实欺冒者,以赃论。王釜之总计也,制置大使司奏乞减三路兵籍,以八万一千人为额,有阙乞招填,然兵籍旧为八万九千人,吴曦乱后,仅存七万馀人,虽云减额八千,若尽招填,实增万人矣。会朝廷泛行下三衙、江上及四川诸军核实诡填虚额,遂止。
三路官井旧法,令人承煎,自军兴,总领所已依官田法,召人投买,得钱数十万缗。大使司以为未及价,复卖之,又得钱百万缗,入制司激赏库,王釜以为失信,檄止之,大使司乃以计所负制司广恵仓米三十万石,言于朝,釜之议遂格。

秋七月辛卯 禁增广围田

癸卯 定南班宗室员

为三十员。

八月乙亥 大风㧞木

是月临安府蝗

九月丙戌朔 严陞差将校法

诏三衙、江上诸军,升差将校,必以才艺、年劳,其徇私者,台谏及制置、总领劾之。

冬十月乙丑 诏四川总领所毋受宣制 案四川捴领,旧属宣抚节制

壬申 雷

十一月癸巳 赏楚州平贼功

乙巳 议収浮盐

遣朝士二人往两浙路,与提举官议。

是月李元砺迫赣州、南安军

朝廷以重赏,募人擒捕之。

十二月丙辰 诏安集流民

江淮诸司严饬守令安集。

戊午 娄机罢

丙寅 赵师𢍰罢

师𢍰免兼知临安府、军器少监、兼国子监司业,陈武免兼司业。先是十一月间,府民有因讼行赇者,事连武学生柯子冲、卢徳宣案《师𢍰传》作卢宣徳,府命付理院,械系之,案上,当赎铜七斤,师𢍰为府尹,书判,各决竹篦二十,押出府城,仍申国子监照会,士论哗然,以为不可,诸生乃陈词于学官,时曽凖为武学博士,刘靖之为武学谕,二学官为备申监,监以申尚书省及御史䑓、諌院,府尹伺知之,乃委罪于司理参军赵师䕫,对移钱塘丞,两推吏皆勘断,而䑓省无所施行,右学之士遂诣都省投牒,会史右相以所生母大祥,给不入堂假一月,执政出,语颇抑士,士愈不平,复群禀司业及学官,学官往见二参预白之,其词皆支离,而有忿意,雷孝友有“岂应为两士人罢一尚书”之语,乃见右相,右相亦谓:“不善,平章激而至此。”于是监学以状申都省,乞施行,既而累日不报,武学生周源等遂空学,赴监投牒,缴纳绫纸,不肯归斋,其词云:“窃闻韩魏公三朝之元老,不押班,朝仪之小节,当时䑓諌论之,直以为䟦扈不臣;杨和王再造勲臣,为国招军,误刺辇官,当时䑓諌论之,犹以为当与齿路马者同诛。今来赵帅,不经本监,不申朝廷,辄取天子之学生,挞之公庭之下,斥之国门之外,其蔑视学校,不有君父,较之不押班、刺辇官之事,轻重为何!如况赵帅本权臣之死党,奴事苏、周,贿结贪相,奸回驵侩,暴虐贪残,实小人之渠魁,其视善类,不啻冰炭,当时讥之者曰:‘奸邪谁不附韩王,师𢍰于中最不臧,手拾骰钱谀宠婢,身当传酒舞斋郎,叩头雅拜尊师旦,画膝为书荐自强’,更有一般人不齿也,曽学狗吠村庄,此皆小人之不屑为,在彼乃甘心为之。更化之后,前日党韩之人,诛斥殆尽,而斯人踪迹诡秘,独能漏网,朝廷所以抆拭而用之者,特以小人有材,或能办事,今既经年,徒闻贪酷之声,殊失期待之意。尚书,天子之喉舌;京兆,四方之观瞻。彼方借叨非据,偃然自大,谓秦无人。前此肆无忌惮,特为天子结怨于民,今两生之辱,是为天子结怨于士,孟子曰:‘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源等尝具状申监,乞备申䑓省,又尝诉于朝省、诉于䑓諌,待命数日,杳不闻报,源等窃恐朝廷以常程公事视之。窃惟祖宗二三百年养士之泽,一旦扫地,此岂小故,而赵帅不有朝廷、不存学校,履霜坚冰,渐不可长。绍圣报复之祸尤可寒心,源等不肯上负圣天子教育之恩,为国远虑,义激辞愤,誓不茍生,而郁勃之气,竟无所伸,诸生见㡬而作,多已告假,所存无㡬,源等亦何面目复为天子学生?所有敕给绫纸,随状缴纳,其有未及将到者,别状申缴。”于是监学,以诸生状词缴申䑓省,且并乞罢黜,武学二学官,又偕国子监丞孙礿、博士林瑑、簿俞建、正张方、录虞万、太学博士姚师皋、臧辛伯、正宣缯、录林坰,俱诣宰执白之,退即家居待命,其月十四日乙酉也。是日,府尹称疾,乞告,诏予五日。丙戌,太学之士亦诣监投牒,其词云:“窃惟祖宗建立学校㡬三百年,所以崇奨士类,靡所不至,中兴以来,高宗、孝宗尤切加意。今有事关国体,传之四方,殊骇观聼,如武士柯子冲、卢徳宣,初无罪累,而临安府守臣以私意罗织鍜錬,令自诬服,而又挞之公庭,逐之国门之外,始闻而疑之,以为守臣虽横,宜不至此,已而信然,乃求其说而不可得,相与言曰:‘挞辱一节,曾申监乎?’曰:‘无之’,‘斥逐一事,亦尝奏闻乎?’曰:‘无之’,始为之大骇,以为朝廷犹有纪纲,台谏犹有公论,学校犹有师儒,而守臣敢辄为此,何也?在学法:生员有过,自有五等之规。甚者,乃始奏而行之,然在祖宗盛时,天涵地育,䕶养廉耻,士不幸罹于咎者盖鲜。惟曩岁权臣得志之初,始斥逐忤己者五六人,虽然,犹未敢加以鞭挞也,犹有待于画旨也。今守臣乃为权臣之所不敢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右学诸生已诉之台省,且复相率而去矣。窃谓文武虽分,而道则同,学校虽二,而体则一,是用不避诛责冒犯,申禀伏乞,备申朝廷,敷奏施行,无使异日天下诵之,国史书之,曰守臣挞逐天子生员自今日始,幸甚幸甚!”陈武得之复为备申都省,府尹闻,乃上章待罪,其自辩诉甚悉,而理终屈。先是,诸生既讼于御史台,而殿中侍御林琰、监察御史徐宏、郑昭,先共议牒府,苐云:“请照会士人所陈,逐一行遣,无为具文,招惹词诉”而已,及事益激,乃始奏劾狱官赵师䕫,以为不分眀指定,雷列具呈,遂致一等遭辱,有伤学校事体,乞将师䕫罢黜,狱吏决配。执政知士论不可遏,丁亥,画旨府尹放罢,戊子,诏狱官放罢,二吏送浙漕司,从杖一百,㫁勒永不收叙,而二人无所处分,武再与二学官连衔申乞罢黜。己丑,尚书省札下,令学官安职,士人归学,庚寅,陈武、曾凖皆供职,辛卯,省札令更切晓谕诸生归斋,壬辰,靖之乃趋学,与武、凖面谕诸生,而诸生之意未已,监丞孙礿、博士臧辛伯皆称疾不入,诏予告一日。十二月丁巳,尚书省札下,令学官各安职守,又札临安府,今后两学士人,或因公事,合行追会,先当申国子监,候报,乃施行,而太学之士复诣检鼓院进状。庚申,学官连衔再乞罢黜,武又面见执政求去,后六日,乃有是命,于是曽従龙以权礼部侍郎、兼中书舍人,暂兼国子监祭酒,刘爚自浙西提刑,召为国子司业,王柟自吏部郎中、兼右司郎官,除将作监、兼知临安府。丁卯,凖与太府寺主簿金式两易,靖之与太社令陈贵谊两易,赵书复引疾求去,章再上,不许,而礿出知汉阳军,辛伯添差通判镇江府,凡纷纷,逾月乃定,既而博士林瑑亦求去。四年正月乙未,除知兴化军,二月丙子,复有旨,赵书兼详定敕令官,閠月甲申朔,陈武兼秘书少监。武闻二士被挞,以足顿地曰:“辱我同舍!”又语人曰:“赵书可罪!”武谕乃刘左史之子,宜有家法。赵书既为诸生所攻,眀年竟以事奉祠而去,不复再入矣。
御史䑓奏:“臣等近据武学生周源等状,诉柯子冲、卢徳宣为临安府夏楚庭辱事,本䑓继牒本府,照会,士人所陈事理,逐一行遣,无致具文,引惹词诉。据本府申,因锺眀违法,立约倚当张沂田产,内得钱经营关节案内,追到元经营人府学生梁子垕、武学生柯子冲、卢德宣等,已据各人供招,委有交渉,本府照条定断,一时书判从轻阔略,其推吏戴安礼等卤莽,不照体例,分别致将柯子冲、卢德宣与府学生梁子垕,同行夏楚,继而本府举觉,系司理赵师䕫对移,钱塘县丞戴安礼断勒,沈谦勘断,照得上件事,赵师䕫身为勘官,自合分眀指定,武学各有所属,今乃雷列具陈,遂致一等遭辱,有伤学校事体,况士子所陈,非系重囚,司理院却用第一等枷,戴一囚帽,可见狱官纵吏违法,故将士类凌蔑,特将司理赵师䕫罢黜,人吏戴安礼、沈谦决配施行,伏候敕旨。”

'是日李元砺就擒

元砺欲图罗世传,而先为世传所缚,其徒就执者二十有八人,于是江南、湖南二帅司皆言:“十二月十一日,大战于秋平野,当日已时,生擒元砺。”而湖南又言:“本司不敢争夺,已解赴江西安抚司矣。”奏未至,会镇江都统制毕再遇朝归,以是月壬申,内引,朝论欲遣再遇讨之,未决,眀年正月,江西奏呈,乃命王简卿同许俊,召募土人,识认元砺正身讫,照条尽法施行。

辛巳 黎州青羌曵失索降

努儿结以乾道九年之春盗边,淳熙十一年之秋归汉,十二年之春被缚。努儿结之弟三开,以十四年之秋复雠,三开之弟失落盘以十五年之夏纳款,努儿结之子曵失索以庆元元年之春再为报复之事,至是冬纳款,始终凡三十六年云。

是岁赈诸州大水

临安、绍兴府、严、衢州大水,赈之,仍免其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