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皓为中牟令灵帝中平四年二月荥阳贼杀皓及主簿潘业皓等与贼战临阵不顾皆被害。

袁秘字永宁汝南人闳之孙也。为郡门下议生黄巾起秘从太守赵谦击之军败秘与功曹封观主簿陈端门下督范仲礼贼曹刘伟德主记史丁子嗣张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于战谦以得免诏旌秘等门闾号曰:七贤。

魏夏侯荣征西将军渊之第五子年十三从太祖于汉中战败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亲任难焉所逃死乃奋勇而战遂没于阵。

杜畿为司隶校尉文帝征吴以畿为尚书仆射统留事其后帝幸许昌畿复居守受诏作御楼船于陶河试船遇风没帝为之流涕。

刘整为士齐王嘉平中吴将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语整曰: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骂曰:死狗此何言也。我当必死为魏国鬼不茍求活逐汝去也。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遂杀之。

郑像为士时吴将诸葛恪围合肥城中遣像出城传消息,或以语恪恪遣马骑寻围迹索得像还四五人的头面缚将绕城表敕语像使大呼言大军已还雒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刃筑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闻知而死后追赐像爵关内侯。

阎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也。以凉州别驾守上わ令马超来奔上わ郡人任养等举众迎之温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所治冀城甚急州乃遣温密出告急于夏侯渊贼围数重温夜从水中潜出明日贼见其迹遣人追遮之于显亲界得温执还诣超解其缚谓曰:今成败可见足下为孤城请救而执于人手义何所施。若从吾言反谓城中东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超乃载温诣城下温向城大呼曰:大军不过三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称万岁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不应时超攻城久不下故徐诱温冀其改意复谓温曰:城中故人有欲与吾同者不温。又不应遂切责之温曰:夫事君有死无贰而卿乃欲令长者出不义之言吾岂茍生者乎!超遂杀之。

蜀傅佥与武兴督蒋舒守关口锺会伐蜀别将攻之舒将出降乃诡谓佥曰:今贼至不击而闭城自守非良图也。佥曰:受命保城惟全为功今违命出战。若丧师负国死无益矣。舒曰:子以保城获全为功我以出战克敌为功请各行其志遂率众出佥谓其战也。至阴平已降胡烈烈乘虚袭城佥格斗而死魏人义之。

张遵为尚书随诸葛瞻于绵竹与邓艾战而死。

程畿字季然先主领益州牧辟为从事祭酒后随先主征吴遇大军败绩溯江而还或告之曰:后追已至解公轻去乃可以免畿曰:吾在军未曾为敌走况从天子而见危哉!追人虽及畿公畿身执戟战敌公有覆者众大至共击之乃死。

黄崇为尚书郎随卫将军诸葛瞻拒邓艾到涪县瞻盘桓未进崇屡劝瞻宜速行据险无令敌得入平瞻犹豫未纳崇至于流涕会艾长驱而前瞻却战至绵竹崇帅史不载其官属军士期于必死临陈见杀。

晋毛嶷司州刺史德祖次弟德祖戍武牢为魏所没嶷及弟辩并有志节嶷死于卢循之难辩没于鲁宗之役并奋不顾命为世所叹。

宋沈劲为冠军陈祐长史戍金墉城为鲜卑慕容恪所陷不屈节见杀。

荀琼[A13C]阴人也。宋元嘉末渡淮赴武陵王义为元凶追兵所杀。

王应之为衡阳内史时晋安王子勋反应之起义拒湘州从事何惠文为惠文所杀。

南齐陈光静为郢州刺史张冲中兵参军梁王义师起冲拒之梁王遣军主曹景宗等过江攻郢城未及尽济冲遣光静等开门出击为义师所破光静战死梁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高祖太清三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城陷见害。

兰夏礼安南将军钦子也。侯景至历阳其部曲邀击景兵败夏礼死之。

陈杨孝辨中领军鲁广达友人也。时贺。若弼军乘胜至宫城广达为中领军苦战不息孝辨时从广达在军中战陷阵其子亦随孝辨挥刃杀隋兵十馀人力穷父子俱亡。

唐宗大业末为朔方郡丞时梁师都举兵将据郡城宗抗节不从遂遇害。

唐尹元贞河间人也。为曲阿令天后文明元年徐敬业据扬州乱元贞在曲阿闻敬业攻陷润州乃率兵赴救苦战力屈为贼所擒敬业临以白刃胁令附己元贞词色慷慨竟不之屈寻遇害。

李奂为河间司法天宝末史思明围饶州太守卢全诚陆浑令李系拒之奂以七千人救之为思明所败后贼将尹子奇围河间四十馀日平原太守颜真卿使将和琳领一万一千人马数百疋以救之官军去城二十馀里北风严烈鼓声绝不相闻思明使兵乱击之官军败生擒和琳至城下思明既至合势贼军大振从外筑道为高堤以入城城上战不胜退至街巷。又战城中大溃奂为贼所擒送至东京为禄山所害。

翟景珂本浔阳人后家于濮州之鄄城倜傥有胆气乡里称之贞明初与太原兵夹河而军濮州邻境疲于俘剽景珂聚乡邑入保永定驿固守逾年景珂战殁众溃。

后唐王缄在庄宗募府胡柳之役缄随辎重前行没于乱兵际晚卢质还营庄宗问副使所在曰:某初不之知也。既而缄凶问至庄宗流涕久之得其丧归葬太原。

安承规为昭义军都虞候光火贼武章等劫州狱夺其党类承规独御之久无救应为众所杀。

●卷七百六十四

○总录部·义烈

孔子曰:儒有劫之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曾子亦云: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孟轲所谓舍生而取义皆义烈之谓也。若夫君子之行已烈士之挺操盖将抗名城以全所守激孤风以励浮俗义之所在奋不顾死乃有爱贤者而虑废命感知己而思报德忠所事而赴难存弱绪而践言毒之以楚掠而无贰劫之以锋刃而靡屈蹈危以纾患冒险以申冤嫉恶罔顾发愤不已莫不捐躯忘死赍志毕命慷慨以引决感激以横分固已英薄于云天雄名揭于日月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晋力士也。灵公虐赵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贼之晨往则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贼杀也。退叹而言曰:赵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镇也。贼国之镇不忠受命而废之不信也。享一名于此不。若死触庭之槐而死。

公孙杵臼晋大夫赵朔之客也。景公之三年屠岸贾欲诛赵朔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不绝赵祀朔死不恨厥许诺贾灭朔族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公孙杵臼谓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柰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彊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而负之衣以文褓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庭外朝之庭小儿被曰:褓程婴攻公孙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死而忍卖之乎!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之后不遂者为祟景公问韩厥厥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后在晋绝祀者其赵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嗛蜀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奔周适晋事先君文侯至于成公世有立功未尝绝祀今吾君独灭赵宗国人哀之故见龟策惟君图之景公问赵尚有后子孙乎!韩厥具以实告,于是景公乃与韩厥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赵孤名曰: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为之矫以君命并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群臣固。且请立赵后今君有命群臣之愿也,于是召赵武程婴遍拜诸将遂反与程婴赵武攻屠岸贾灭其族复与赵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后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武愿苦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死今我不报是以我事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绝。

王子闾楚平王子启也。白公胜作乱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靖楚国辅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

石乞楚白公胜之徒也。白公作乱国人攻之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不能从匿也。长者白公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侯嬴大梁人魏公子无忌姊为赵平原君夫人秦围赵赵急请救于魏魏安王畏秦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名为救赵实持两端公子数请终不听公子计不独生而令赵亡欲赴秦军俱死用侯嬴言请如姬盗晋鄙兵符与朱亥俱救赵过谢侯嬴嬴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向自刭以送公子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要离吴人吴王欲杀王子庆忌而莫之能杀吴王患之吴王之友曰:要离谓吴王曰:臣请杀之吴王曰:汝恶能吾尝以六马逐之江上矣。而不能及射之矢左右满把而不能中今汝拔剑则不能举臂上车则不能登汝恶能要离曰:士患不勇耳奚患于不能王诚助臣请必能吴王曰:诺明旦加罪焉执其妻子焚而扬其灰要离走往见王子庆忌于卫王子庆吴王阖闾光也。篡庶父僚而即其位庆忌者僚之子也。故欲杀之庆忌有力拔疾而勇人皆畏之无能杀者也。恶安也。吴王伪加要离罪烧其妻子扬其灰也。忌喜曰:吴王之无道也。子之所见也。诸侯之所知也。今子得免而去之亦善也。要离与王子庆忌居有间谓王子庆忌曰:吴王无道也。愈甚请王子往夺之国王子庆忌曰:善乃与要离俱涉于江中离扌友剑以刺王子庆忌ㄏ而投之江浮。又取而投之如此者三卒曰:汝天下之国士也。幸汝以成其而名要离不死归吴王大悦请与分国要离曰:不可臣请必死吴王止之要离曰:夫杀妻子焚而扬其灰以便事也。臣已为不仁夫为故主杀新主臣已为不义夫ㄏ而浮乎!江三入三出持王子庆忌之为赐而不杀耳矣。臣已为辱夫不仁不义。又。且已辱不可以生吴王不能止果伏剑而死。

田文封孟尝君相齐有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孟尝君怒而退魏子居数年人或毁孟尝君于齐湣王曰:孟尝君将为乱及田申劫湣王湣王意疑幸活也。而汝也。便犹成也。持犹循也。果终也。孟尝君孟尝君乃奔魏子所与粟贤者闻之乃上书言孟尝君不作乱请以身为盟遂自刭宫门以明孟尝君湣王乃惊而踪迹验问孟尝君果无反谋乃复召孟尝君。

画邑人燕师入齐闻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谓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于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ㄕ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湣王子发章立为襄王。

豫让晋人故尝事范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齐西南近邑画音获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音赖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以为之报何仇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固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呼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焉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汉田横为齐王高祖既立为皇帝横惧诛而与其徒属五百馀人入海居岛中高帝使使召横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雒阳至尸乡自杀高帝发卒以王者礼葬之既葬二客穿其冢旁皆自刭从之高帝闻而大惊以横之客皆贤吾闻其馀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使至闻横死亦皆自杀,于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

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因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于府君燕手剑相刃使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屈挠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后正公拔孙,岂可以刀锯之馀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

赵都衤殳礻羽人为左冯翊冯野王部督邮掾而池阳令并素行贪轻野王外戚年少治行不改都案验得其主守盗十金罪收捕并不首吏都格杀并并家上书陈冤事下廷尉都诣吏自杀以明野王京师称其威信李圣为王莽扬州牧司命孔仁兵败于山东圣格死仁赵姓都名衤殳丁活丁外二切礻羽许羽功并谓池阳县令史失其姓不首吏谓不伏从收捕也。将其众降已而叹曰:吾闻食人食者死其事拔剑自刺死。

曹竟字子期去官不仕于王莽莽死汉更始征竟以为丞相封侯欲亲致贤人销寇贼竟不受侯爵会赤眉入长安欲降竟竟手剑格斗死。

后汉王捷为隗嚣大将嚣为汉军所围穷困捷别在戎邱登城呼汉军曰: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无二心愿诸军亟罢请自杀以明之遂自刎颈死刘雄为平原令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雄将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奉为郎中。

徐福为渔阳太守张显主簿元初中鲜卑入寇显拔刃追散兵虏射中显福及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堕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

耿武为冀州韩馥长史闵纯为别驾会袁绍至馥从事十人弃馥去唯恐在后独武纯仗刀拒战绍兵不能禁绍后令田丰杀此二人。

郑益恩玄子也。孔融在北海举为孝廉及融为黄巾所围益恩赴难殒身。

关靖为公孙瓒辽东长史瓒为袁绍所败靖曰: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岂可独生乎!乃策马赴绍军而死绍悉送其首于许。

孙瑾为常山相时辽东公孙瓒与幽州牧刘虞构隙及虞见杀瑾与掾张逸张瓒等忠义愤发相与就虞骂瓒极口然后同死。

臧洪字子源为广陵太守张超功曹超遣洪诣幽州牧刘虞行至河间袁绍以为青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时魏太祖围张超于雍丘甚危急超谓军吏曰:今日之事唯有臧洪必来救我,或曰:袁曹方睦而洪为绍所用恐不能败好远来违福取祸超曰:子源天下义士终非背本者也。或见制强力不相及耳洪始闻被围乃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将赴其难自以众弱从绍请兵而绍竟不之听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以兵围之历年不下使洪邑人陈琳以书譬洪示其祸福责以恩义洪答曰:隔阔相思发于寤寐相去步武而趋舍异规其为怆恨胡可胜言前日不遗比辱雅况述叙祸福公私切至以子之才穷该典籍岂将暗于大道不达余趣哉!是以捐弃翰墨一无所酬亦冀遥忖褊心粗识鄙性重获来命援引纷纭虽欲无对而义笃其言仆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特蒙倾盖恩深分厚遂窃大州宁乐今日自远接刃乎!每登城临兵观主人之旗鼓瞻望帐幄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不觉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辅佐主人无以为悔主人相接过绝等伦当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厄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申岂得复全交友之道重比及也。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札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昔张景明登坛软血奉辞奔走卒使韩馥让印主人得地然后但以拜章朝主赐爵获传之故不蒙观过之贷而受夷灭之祸吕奉先讨卓来奔请兵不获告去何罪复见斫刺刘子璜奉使逾时辞不获命畏君怀亲以诈求归可谓有志忠孝无损霸道亦复僵尸麾下不蒙亏除慕进者蒙荣违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愿也。是以鉴戒前人守死穷城亦以君子之违不适敌国故也。足下当见围围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义推平生之好以为屈节而茍生胜守义而倾覆也。昔晏婴不降志于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存故身传图象名垂后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人之力散三年之蓄以为一年之资苏困补乏以脱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但惧秋风扬尘伯珪马首南向张扬飞燕旅力作难北鄙将告倒悬之急股肱奏乞归伯珪公孙瓒字之计耳主人当鉴戒曹辈反旌退师何宜久辱盛怒暴威于吾城之下哉!足下讥吾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昔高祖取彭越于钜野光武创基兆于绿林卒能龙飞受命中兴帝业茍可辅主兴化夫何嫌哉!况仆亲奉玺书与之从事行矣。孔璋足下侥利于境外臧洪投命于君亲吾子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本同末离努力努力夫复何言绍见洪书知无降意增兵急攻城中粮尽外无援救洪自度不免呼吏士谓曰:袁绍无道所图不轨。且不救洪郡将洪于大义不得不死念诸君无事空与此祸可先城未破将妻子出将吏皆垂泣曰:明府之于袁氏本无怨隙今为郡将之故自致危困吏人何忍当舍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久无所复食主簿启内厨米三升请稍为饣亶粥洪曰:何能独甘此邪使为薄糜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为食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盟主谓袁绍也。叛城陷生执洪绍盛帷幔大会诸将见洪谓曰: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洪据地瞋目曰: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扶翼之意而欲因际会觖望非冀多杀忠良以立奸威洪亲见将军呼张陈留为兄则洪府君亦宜为弟而不能同心戮力为国除害坐拥兵众观人屠灭惜洪力劣不能推刃为天下报仇何谓服乎!绍本爱洪意欲屈服赦之见其辞切知终不为用乃命杀焉洪邑人陈容少为诸生亲慕于洪随为东郡丞先城未败洪使归绍时容在坐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兴大事欲为天下除害而专先诛忠义岂合天意臧洪发举为郡将柰何杀之绍惭使人牵出谓曰:汝非臧洪俦空复尔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为君子背之则为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也。遂复见杀在绍坐者无不叹息窃相谓曰:如何一日戮二烈士先是洪遣司马二人出求救于吕布比还城已陷皆赴敌死。

审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袁绍领冀州委以心腹之任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绍长子谭少子尚绍爱尚欲以为后而未显审配逢纪与辛评郭图争权配纪与尚比评图与谭比绍死众以谭长欲立之配等恐谭立而评为己害乃奉尚代绍位由是谭尚有隙举兵相攻谭败走平原尚使审配苏由守邺复攻平原魏太祖攻邺配兄子荣守东门夜开门内太祖生擒配声气壮烈终无挠辞见者莫不叹息遂斩之初谭之去皆呼辛毗郭图家得出而辛评家独被收及配兄子开城门内兵时配在城东南角楼上望见太祖兵入忿辛郭坏败冀州乃遣人驰诣邺狱指杀仲治家是时辛毗在军闻门开驰走诣狱欲解其兄家兄家已死是日生缚配将诣帐下辛毗等逆以马鞭击其头骂之曰:奴汝今日真死矣。配顾曰:狗辈正由汝曹破我冀州恨不得杀汝也。且汝今日能杀生我邪有顷太祖引见谓配知谁开卿城门配曰:不知也。曰:自卿子荣耳配曰:小儿不足用乃至此太祖复谓曰:曩日孤之行围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太祖曰:卿忠于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尔也。有意欲活之配既无挠辞而辛毗等号哭不已乃杀之初冀州人张子谦先降素与配不善笑谓配曰:正南卿竟何如我配厉声曰:汝为降虏配为忠臣虽死岂。若汝生邪临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我君在北。

冯忠金城人汉末郡人阳成远杀太守以叛忠赴尸号哭呕血而死。

吴咏张掖人为获羌校尉马贤所辟后为太尉庞参掾参贤相诬罪应死各引为证咏计理无两直遂自刎而死参贤惭悔和释至晋张轨为凉州刺史皆祭其墓而旌其子孙。

魏沮俊为射声校尉汉末李傕之乱俊被创堕马李傕谓左右曰:尚可活不俊骂之曰:汝等凶逆逼迫天子乱臣贼子未有如此者傕使杀之。

应余字正夫丰恣方毅志尚仁义汉建安末为郡功曹时吴蜀不宾疆场多虞宛将侯音扇动山民保城以叛余与太守东里衮当扰攘之际迸窜得出音即遣骑追逐去城十里相及贼便射衮飞矢交流余前以身当箭被七创因谓追贼曰:侯音狂狡造为凶逆大军寻至诛夷在近谓卿曹本是善人素无恶心当思反善何为受其指挥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创。若身死君全殒没无恨因仰天号泣涕血俱下贼见其义烈释衮不害贼去之后余亦命绝。

曹真本姓秦养曹氏或云:其父伯南夙与太祖善兴平末袁术部党与太祖攻去刂太祖出为寇所追走入秦氏伯南开门受之寇问太祖所在答云:我是也。遂害之繇此太祖思其功故变其姓一说真父邵以忠笃有才智为太祖所信初平中太祖兴义兵邵募徒众从太祖周旋时豫州刺史黄琬欲害太祖太祖避之而邵独遇害。

伍孚字德瑜少有大节为郡门下书佐其本邑长有罪太守使孚出教敕曹下督邮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谏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柰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长乎!乞更授他吏太守奇而听之后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属稍迁侍中河南尹越骑校尉董卓作乱百僚震忄栗孚著小铠于朝服里挟佩刀见卓欲伺便刺杀之语阕辞去卓送至ト中孚因出刀刺之卓多力退却不中即收孚卓曰:卿欲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遂杀孚。

王象汉末为人仆隶牧羊杨俊识之乃赎象为娉娶立屋后象为常侍俊为南阳太守黄初三年文帝南巡未到宛有诏百官不得干豫郡县及车驾到而宛令不解诏旨闭市门帝闻之忿然曰:吾是寇耶乃收宛令及太守杨俊诏问尚书汉明帝杀几二千石时象见诏文知俊必不免乃当帝前叩头流血竟面请俊减死一等帝不答欲释入禁中象引帝衣帝顾谓象曰:我知杨俊与卿本末耳今听卿是无我也。卿宁无俊邪无我邪象以帝言切乃缩手帝遂入决俊法然后乃出象自恨不能济俊遂发病死。

单固字恭夏为兖州刺史令狐愚别驾愚与王凌通谋治中从事杨康与固皆知其计会愚病康应司徒召诣雒阳固亦疾解禄康在京师露其事太傅乃东取王凌到寿春固见太傅太傅问曰:卿知其事为邪固对不知太傅曰:且置近事问卿令狐反乎!固。又曰:无以杨康白事事与固连遂收捕固及家属皆系廷尉考实数十固。故曰:无有太傅录杨康与固同对相结固辞穷乃骂康曰:老庸既负使君。又灭我族顾汝当活邪辞定事上须报廷尉以旧皆听得与其母妻子相见固见其母不仰视其母知其惭也。字谓之曰:恭夏汝本自不欲应州郡也。我强故耳汝为人吏自当尔耳此自门户衰我无恨也。汝本意与我语固复不仰。又不语以至于死臣钦。若等曰:太傅即晋宣帝也。臣钦。若等曰:固初不应令狐愚令其母强之故云:

隐蕃有口才明帝使诈叛于吴令求作廷尉职重案大臣以离间之既为廷尉监众人以据普与蕃亲善尝车马云集宾客盈堂及至事觉蕃亡走捕得考问党与蕃无所言吴主使将入谓曰:何乃以肌肉为人受毒乎!蕃曰:孙君丈夫图事,岂有无伴烈士死不足相牵耳遂闭口而死。

郭修字孝先素有业行著名西州姜维去刂之修不为屈蜀后主以为左将军修欲刺后主而不得亲近每因庆贺。且拜。且前为后主左右所遏事辄不克故因费祎出汉寿大会宾客座中手刃击祎为其所害。

吴邵畴为会稽太守郭诞功曹诞以不白妖言被收惶遽无以自明畴进曰:畴今自在畴之事明府何忧遂诣吏自列云:不白妖言事由于己非府君罪吏上畴辞孙皓怒犹盛虑诞卒不免遂自杀以证之临亡置辞曰:畴生长边陲不闲教道得以门资致身本郡逾越侪类位极朝右不能赞扬威化养之以福令妖讹横兴干国乱纪畴以嗛尊之语本非事实虽家诵人咏不足有虑天下重器而匹夫横议疾其丑声不忍闻见欲含垢藏疾不彰之翰笔镇躁归静使之自息愚心勤勤每执斯旨故诞屈其所是默以见从此之为愆实由于畴谨不敢逃死归罪有司唯乞天览特垂清察吏收畴卞得辞以闻皓乃免诞大刑送付建安作船畴亡时年四十皓嘉畴节义诏郡县图形庙堂。

晋孙拯能属文初仕吴为黄门郎吴平为涿令时陆机为孟玖所诬收拯考掠两踝骨见终不变辞门生费慈宰意二人诣狱明拯拯譬遣之曰:吾义不可诬枉知故卿何宜复尔二人曰:仆亦安得负君拯遂死狱中而慈意亦死。

宋矩字处规敦煌人慷慨有志节张重华据凉州以矩为宛戍都尉石季龙遣将麻秋攻大夏参军梁执太守宋晏以城应秋秋遣晏以书致矩矩既至谓秋曰:辞父事君当立功与义茍功义不立当守名节矩终不背主覆宗偷生于世先杀妻子自刎而死秋曰:义士也。命葬之重华嘉其诚节赠振威将军。

车济字万度敦煌人果毅有大量张重华以为金城令为石季龙将麻秋所陷济不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临之以兵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非庞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秋叹其忠节以礼葬之后重华迎致其节亲临恸哭赠宜禾都尉。

虞悝长沙人与弟望并有士操谯王承临州举兵讨王敦以悝为长史望为司马督获诸军湘东太守郑淡敦之姊夫也。不顺承旨遣望讨之望率众一旅直入郡斩淡以犭旬四境及魏乂来攻望每先登力战而死城破悝复为乂所执将害之子弟对之号泣悝谓曰:人生有死阖门为忠义鬼亦何恨哉!及王敦平赠悝襄阳太守望荥阳太守遣谒者至墓祭以少牢杜莠字彦[A13C]为罗尚主簿州没为戍贼李骧所得欲用之骧以莠不受见害。

罗企生字宗伯豫章人多才艺殷仲堪镇江陵引为功曹累迁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玄攻仲堪仲堪更以企生为谘议参军仲堪多疑少决企生深忧之谓弟遵生曰:殷侯仁而无断事必无成成败天也。吾当死生以之仲堪果走文武无送者唯企生从焉路经家门遵生曰:作如此分离何可不执手企生回马授手遵生有勇力便牵下之谓曰:家有老母将欲何之企生挥泪曰:今日之事我必死之汝等奉养不失子道一门之中有忠与孝亦复何恨遵生抱之愈急仲堪于路待之企生遥呼曰:生死是同愿少见待仲堪见企生无脱理策马而去玄至荆州人士无不至者企生独不往而营理仲堪家,或谓之曰:玄猜忍之性未能取卿诚节。若遂不诣祸必至矣。企生正色曰:我是殷侯吏见遇以国士为弟以力见制遂不我从不能共殄丑逆致此奔败亦何面目复就桓求生乎!玄闻之大怒然素待企生厚先遣人谓曰:若谢我当释汝企生曰:为殷荆州吏荆州奔亡存亡未判何颜复谢玄即收企生遣人问欲何言答曰:文帝杀嵇康嵇绍为晋忠臣从公乞一弟以养老母玄许之。又引企生于前谓曰:吾相遇甚厚何以见负今者死矣。企生对曰:使君既兴晋阳之甲军次浔阳并奉王命各还所镇升坛盟誓口血未干而生奸计自伤力劣不能剪灭凶逆恨死晚也。玄遂害之时年三十七众咸悼焉先是玄以羔裘遗企生母胡氏及企生遇害即日焚裘。

王延仕前赵刘灿灿为靳准所杀准自号汉大王置百官将以延为左光禄延骂曰:屠沽逆奴何不速杀我以吾左目置西阳门观相国之入也。右目置建春门观大将军之入也。准怒杀之。

前秦索泮字德林敦煌人为张天锡所用苻坚见而叹曰:凉州信多君子既而以泮河西德望拜别驾吕光既克姑臧泮固郡不降光攻而获之光曰:孤既平西域将赴难京师梁熙无状绝孤归路此朝廷之罪人卿何意阻郡固迷自同元恶泮厉色责光曰:将军受诏讨叛胡可受诏乱凉州邪寡君何罪而将军害之泮但苦力寡不能固守以报君父之仇岂如逆氏彭济望风反叛主灭臣死礼之常也。乃就刑于市神色不变弟菱有隽才仕张天锡为执法中郎。又从右监苻坚仕至伏波将军典农都尉与泮俱被害。

后秦姚部将赵玄与晋将毛德祖战于柏谷以众寡而败被创十馀据地大呼司马骞鉴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疮已重君宜速去鉴曰:若将军不济当与俱死去将安之皆死于阵。

宋张祎少有操行晋末官州府为琅琊王国郎中令从王至雒还京都宋高祖封药酒一[B124]付祎使密加毒祎受既还于道自饮而卒。

傅灵越清河人明帝初薛安都举兵反灵越率众应之安都从子索肥兵败死时武卫将王广之领军隶刘π攻殷琰于寿阳灵越奔逃为广之军所生擒厉声曰:我傅灵越也。汝得贼何不即杀生送诣ππ躬自慰劳诘其叛逆对曰:九州唱义岂独在我π。又问四方阻逆无战不禽主上皆加以旷荡即其才用卿何不早归天阙乃逃命草间乎!灵越答曰:薛公举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专任智勇委付子侄致败之由实在于此然事之始末仆皆参豫人生归于一死实无面求活π北其意送还京师帝欲加原宥灵越辞对如一终不回改乃杀之。

边荣为沈攸之郢州仓曹参军事为府录事所辱攸之自为荣鞭杀录事攸之自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说之使诣敬儿降荣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行也。城败见敬儿敬儿问曰:边公何不早来荣曰:沈公见留守城而委城求活所不忍也。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得命斩之忄笑而去容无悸色程邕之素依随边荣荣被诛邕之抱持荣曰:与边公周旋不忍见边公前死乞见杀兵不得行戮以告敬儿敬儿曰:求死甚易何为不斩先杀邕之然后及荣三军莫不垂泣曰:柰何一日杀二义士比之臧洪及陈容。

梁王𫖮僧辨之长子为侍中西魏寇江陵世祖遣𫖮督城内诸军事荆城陷𫖮随王琳入北齐为竟陵郡守齐遣琳镇寿春将图江左陈既平淮南执琳杀之𫖮闻琳死乃出郡城南登高冢上号哭一恸而绝后魏孙道登彭城吕县人永安初为梁将韦休等所虏面糸专临刃巡远村坞令其招降乡曲道登厉声唱呼但当努力贼无所能遂屠戮之。

解奉君宋人降于魏孝文太和五年九月大享群臣齐高帝时为王遣使车僧朗入魏僧朗以班在宋使殷灵诞之后辞不就席奉君刃僧朗于会中帝乃诏诛奉君。

●卷七百六十五

○总录部·攀附

《易》曰:云从龙风从虎斯言感召之至自然之理也。而况王者膺命历临区㝢故宜心膂之臣股肱之士伸协赞之力成经纶之功也。乃有灵感先兆心期潜契或效谋于幕中或宣力于麾下或一言而吻合或千里以相从或恩纪而见升或材智而授任并皆历险阻建功名大则受封于土茅次则策名于簪笏书之信史传于永世自非诚明夙著期运宜合岂富贵之可求者哉!

汉张良字子房其先韩人亡匿下邳秦末陈涉等起良亦聚少年百馀人景驹自立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从之行道遇沛公沛公将数千人略地下邳遂属焉沛公拜良为厩将良数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喜常用其策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官也。省视也。殆近也。遂从不。

张苍阳武人秦时为御史立柱下方书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西入武关至咸阳沛公立为汉王入汉中还定三秦陈馀击走常山王张耳耳归汉汉以苍为常山守周昌沛人其从兄苛秦时皆为泗水卒史及高祖起沛后破泗水守监,于是苛昌以卒史从沛公沛以昌为职志苛为客陆贾楚人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辩居左右常使诸侯后为大中大夫。

叔孙通薛人秦时为博士亡去之薛事项王汉二年汉王从五诸侯入彭城通降汉王通儒服汉王憎乃变其服服短衣楚制汉王喜通之降汉拜通为博士。

石奋其父赵人赵亡徙温高祖东击项过河内时奋年十五为小吏侍高祖高祖与语爱其恭敬问曰:若柱下居殿柱之下。若今侍立御史矣。音何主旗志也。志与帜同音式异切张晏曰:为帐下宾客不掌官也。制谓裁衣之形制河内之县何有对曰:有母不幸失明家贫有姊能鼓瑟高祖曰:若能从我乎!曰:愿尽力,于是高祖召其姊为美人以奋为中涓受书谒徙其家长安中戚里。

后汉王常颍川舞阳人王莽末与成丹张卬入南郡蓝口号下江兵与荆州牧战于上唐遂北至宜秋是时汉兵与新市平林众俱败于小长安各欲解去光武兄伯升闻下江军在宜秋即与光武及李通俱造常军曰:愿见下江一贤将议大事成丹张卬共推遣常伯升见常说以合从之利常大悟曰:王莽篡杀残虐天下百姓思汉故豪杰并起今刘氏复兴即真主也。诚思出身为用辅成大功伯升曰:如事成岂敢独飨之哉!遂与常深相结而去常还具为丹卬言之丹卬负其众皆曰:大丈夫既起当各自为主何故受人制乎!常心独归汉乃稍晓说其将帅曰:往者成哀衰微无嗣故王莽得乘间篡位既有天下而政令苛酷积失。若汝也。有何戚中涓官名主居中而涓洁者外有书谒令其受之也。上唐乡名在今随州枣阳县东北宜秋聚名曰:南郡百姓之心民之讴吟思汉非一日也。故使吾属因此得起夫民所怨者天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与也。举大事必当下顺民心上合天意功乃可成。若负强恃勇任情恣欲虽得天下必复失之以秦项之势尚至夷覆况今布衣相聚草泽以此行之灭亡之道也。今南阳诸刘举宗起兵观其来言事者皆有深计大虑王公之才与之并合必成大功此天所以祐吾属也。下江诸将虽屈强少识然素敬常乃皆谢曰:无王将军吾属几陷于不义愿敬受教即引兵与汉军及新市平林合,于是诸部齐心同力锐气益壮遂俱进破杀甄阜梁丘赐及诸将议立宗室唯常与南阳士大夫同意欲立伯升而朱有张卬等不听乃立更始焉。

王莽末守[A13C]阳尉光武略地[A13C]阳[A13C]阳城守不下说其宰遂与俱降光武大喜厚加赏劳。

范升王莽末为大司空王邑议曹史称病乞身邑不听令乘传使上党升遂与汉兵会因留不还建武二年光武征诣怀宫拜议郎。

彭宠更始时行渔阳太守事汉安乐令及光武镇慰河北至蓟以书招宠宠具牛酒将上谒会王郎诈立传檄燕赵遣将犭旬渔阳上谷急发其兵北州众多疑惑欲从之吴汉说宠从光武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功曹寇恂诣宠结谋共归光武宠乃发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史及都尉严宣参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与上谷军合而南及光武于广阿光武承制封宠建忠侯赐号大将军。

魏荀颍川颍阴人汉末袁绍领冀州待以上宾之礼弟谋及同郡辛评郭图皆为绍所任度绍终不能成大事时太祖为奋武将军在东郡献帝初平二年去绍从太祖太祖大悦曰:吾之子房也。以为司马时年二十九后至尚书令参太祖丞相军事。

荀攸字公达汉末以蜀汉险固人民殷盛乃求为蜀郡太守道绝不得至驻荆州太祖迎汉帝都许遗攸。《书》曰:方今天下大乱智士劳心之时也。而顾观变蜀汉不已久乎!,于是征攸为汝南太守入为尚书太祖素闻攸名与语大悦谓荀锺繇曰: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以为将帅。

程昱东郡东阿人初平中兖州刺史刘岱辟之不应后表昱为骑都尉昱辞以疾刘岱为黄巾所杀太祖临兖州辟昱昱将行其乡人谓曰:何前后之相背也。昱笑而不应太祖与语说之以昱守寿张令。

任俊字伯达河南中牟人太祖起关东入牟界众不知所从俊独与同郡张奋议举郡以归太祖俊。又别收宗族及宾客家兵数百人愿从太祖太祖大悦表俊为骑都尉妻以从妹甚见亲信。

刘馥字元[A13C]沛国相人避乱扬州汉建安初说袁术将戚寄秦翊使率众与俱诣太祖太祖悦之辟为司徙掾后至卫尉。

赵俨[A13C]川阳翟人汉末避乱荆州太祖为镇东将军始迎献帝都许俨谓繁钦曰:曹镇东应期命世必能匡济华夏吾知归矣。建安二年年二十七遂扶持老弱诣太祖太祖以俨为朗陵长。

卫兹陈人建安中太祖到陈留与兹相见遂同盟计兴武事兹答曰:乱生久矣。非兵无以整之。且言兵之兴者自今始矣。深见废兴首赞宏谋后从太祖之荥阳战殁。

字子昂河间莫阝人汉末举孝廉司徒辟皆不就易姓字适右北平从田畴游积五年而太祖定冀州谓畴曰:黄巾起来二十馀年海内鼎沸百姓流离今闻曹公法令严民厌乱矣。极则平请以身先遂装还乡里田畴曰:邢民之先觉也。乃见太祖求为乡道以克柳城太祖辟为冀州从事。

周昕汉末为丹阳太守太祖起义兵昕前后遣兵万馀人以助征伐袁术之在淮南也。昕恶其淫虐绝不与通。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尚书令荀荐之于太祖太祖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后至军祭酒洧阳亭侯。

王朗为会稽太守为孙策所执后太祖表征之朗自曲阿展转江海积年乃至拜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为孙权所执后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征歆孙权欲不遣歆谓权曰:将军奉王命始交好曹公分义未固使仆得为将军效心,岂不有益乎!今空留仆是为养无用之物非将军之良计也。权悦乃遣歆后至太尉。

朱灵汉末为袁绍将太祖之征陶谦诏使灵督三营助太祖战有功绍所遣诸将各罢归灵曰:灵观人多矣。无。若曹公者。此乃真明主也。今已遇复何之遂留不去所将士卒慕之皆随灵后灵后遂为好将名亚徐晃等位至后将军封高唐亭侯。

臧霸汉末为琅邪相太祖破袁谭于南皮霸既会贺因求遣子弟及诸将父兄家属诣邺太祖曰:诸君忠孝岂复在是昔萧何遣子弟入侍而高祖不拒耿纯焚室舆榇以从光武不逆吾将何以易之哉!后至执金吾位特进。

李典汉末为捕虏将军封都亭侯典宗族部曲三千馀家居乘氏自请愿徙诣魏郡太祖笑曰:卿欲慕耿纯邪典谢曰:典驽怯功微而爵宠过厚诚宜举宗陈力加以征伐未息宜实郊遂之内以制四方非慕纯也。遂徙部曲宗族万三千馀口居邺太祖嘉之迁破虏将军。

刘放涿郡人汉末遭世大乱时渔阳王松据其土放往依之太祖讨袁谭于南皮以书招松松举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为松答太祖书其文甚丽太祖既善之。又闻其说由是遂辟放建安十年与松俱至太祖大悦谓放曰:昔班彪依窦融而有河西之功今一何相似也。乃以放参司空军事阎。

柔广阳人少没乌桓鲜卑中为其种人所归信柔乃因鲜卑众杀乌桓校尉刑举而代之袁绍因宠尉柔以安北边及绍子尚败奔蹋顿时幽冀吏人奔乌桓者十万馀户尚欲凭其兵力复图中国会太祖平河北柔率鲜卑乌桓归附即以柔为校尉。

卫觊为侍中与王粲并典制度文帝即王位徙为尚书顷之还汉朝为侍郎劝赞禅代之义为文诰之诏文帝践阼复为尚书封阳吉亭侯。

蜀简雍字宪和涿郡人少与先主有旧随从周旋先主至荆州雍与麋竺孙乾同为从事中郎常为谈客往来使命。

麋竺东海句人汉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谦卒竺奉谦遗命迎先主于小沛汉建安元年吕布乘先主之出拒袁术袭下邳虏先主妻子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二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魏太祖表竺领嬴郡太守竺弟芳为彭城相皆去官随先主周旋先主将适荆州遣竺先与刘表相闻以竺为左军将军从事中郎益州既平拜为安汉将军班在军师将军之右竺雍容敦雅而翮非所长是以待之上宾之礼未尝有所统御然赏赐优宠无与为比。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也。兄笃于乡里合部曲数百人笃卒荆州牧刘表令峻摄其众表卒峻率众归先主先主以峻为中郎将。

廖化襄阳人前为关侯主簿关败属吴思归先主乃诈死时人谓为信然因携持老母昼夜西行会先主东征遇于秭归先主大悦以化为宜都太守。

向朗字巨达襄阳宜城人荆州牧刘表以为临沮长表卒归先主定江南使朗督秭归夷道巫山夷陵四县军民事蜀既平以朗为巴西太守。

伊籍字机伯山阳人少依邑人镇南将军刘表先主之在荆州籍常往来自表卒遂随先主南渡江从入益州见待亚于简雍孙乾后至昭文将军。

李恢建宁人仕郡督邮太守董和贡恢于州涉道未至闻先主自葭萌还攻刘璋恢知璋之必败先主必成也。乃名郡使北诣先主遇于绵竹先主嘉之后至安汉将军。

何宗蜀郡人先主定益州四郡为从事祭酒后援图讠劝先主即尊号践阼之后迁为大鸿胪。

吴董袭会稽人孙策入郡袭迎于高迁亭策见而伟之引署门下贼曹后至偏将军。

胡综字伟则汝南固始人少孤母将避难江东孙权领会稽太守综年十四为门下循行留吴与大帝共读书策薨大帝为讨虏将军以综为金曹从事从讨黄祖拜鄂长大帝为车骑将军都京口召综还为书部与是仪徐祥俱典军国密事。

吕范避乱寿春孙策见而异之范遂自委昵将私密百人归策时太妃在江都策遣范迎之徐州牧陶谦谓范为袁氏觇候讽县掠考范范亲客健儿篡取以归时唯范与孙河常从策跋涉辛苦危难不避策亦亲戚待之每与升堂饮宴于太妃前后迁大司马印绶未下卒。

张纮字子纲避难江东孙策创业遂委质焉表为正义校尉。

陈武字子烈庐江松滋人孙策在寿春武往修谒因从渡江征讨有功拜部司马。

朱治既劝孙策还平江东后迁吴郡都尉是时吴景已在丹阳而孙策为袁术攻庐江,于是刘繇恐为袁孙所并遂构嫌隙而策家门尽在州下治乃使人于曲阿迎太妃及大帝兄弟所以供奉辅护甚有恩纪后至安国将军金印紫绶。

吴范字文则会稽上虞人举有道诣京都世乱不行会大帝起于东南范委身服事每有灾祥取推数言状其术多效遂以显名后为骑都尉领太史令封都亭侯。

晋裴秀为尚书仆射初文帝未定嗣而属意舞阳侯攸武帝惧不得立问秀曰:人有相否因以奇表示之秀言于文帝曰:中抚军人望既茂天表如此非人臣之相也。由是世子乃定陆晔吴郡吴人察孝廉除永世乌江二县令皆不就元帝初镇江左辟为祭酒。

顾荣吴国吴人永嘉初征拜侍中行至彭城见祸难方作遂轻舟而还元帝镇江东以荣为军师加散骑常侍凡所谋画皆以谘焉荣既南州望士躬处右职朝野甚推敬之。

纪瞻为元帝丞相军谘祭酒及长安不守与王导俱入劝进帝不许使殿中将军韩绩彻去御座瞻叱绩曰:帝座上应星宿敢有动者斩帝为之改容帝践位拜侍中。

何无忌为太学博士与宋高祖素相亲结高祖东征孙恩无忌密至军所潜谋举义劝高祖于山阴起兵高祖以桓玄大逆未彰恐在远举事克济为难。若玄遂窃天位然后于京口图之事未晚也。无忌乃还及义师之举参赞大勋皆以算略攻取为效后至镇南将军。

魏咏之字长道任城人初为州主簿与宋高祖游款及桓玄篡位协赞义谋玄败授建威将军豫州刺史檀凭之高平人为桓修长流参军领东莞太守加宁远将军与宋高祖有州闾之旧。又数同东讨情好甚密义旗之建凭之与刘毅俱以私艰墨绖而赴凭之虽才望居毅之后而官次及威声过之高祖以为建武将军。

宋刘敬宣晋末为后将军元显从事中郎隆安五年孙恩入浃口高祖戍句章贼频攻不能拔敬宣请往为援贼恩,于是退还入海是时四方云扰朝廷微弱敬宣每虑艰难未已高祖既累破妖贼功名日盛故敬宣深相凭结情好甚隆元兴元年与父牢之同谋袭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渡江奔洛阳往来长安三年归至淮泗间会高祖平京口手书召敬宣左右疑其诈敬宣曰:吾固知其然矣。下邳不诱我也。即便驰还既至京师以敬宣为辅国将军晋阳太守袭封武冈县男后为江州刺史为刘毅所恶自表解职高祖数引与游宴恩款周洽所赐钱帛车马及器服玩好莫与比焉后至右将军。

孔季恭会稽山阴人高祖东征孙恩屡至会稽季恭曲意礼接赡给甚厚后至光禄大夫开封仪同三司张邵父敞桓玄篡位时为廷尉卿及高祖讨玄邵白敞表献诚款帝大悦命署其门曰:有犯廷尉者以军法论后以敞为吴郡太守邵为扬州主簿时刘毅为亚相爱才好士当世莫不辐凑独邵不往或问之曰:主公命世人杰何烦多问刘穆之闻以白帝帝益亲之后至征虏将军雍州刺史。

刘简之有志为高祖所知高祖将谋复兴收集才勇之士尝再造简之值有宾客简之悟其意谓弟虔之曰:刘下邳再来必当有意既不得共语汝可试往见之既至高祖已克京师虔之即便投义简之闻之杀耕牛会聚徒众率以赴高祖后历官至通直常侍少府太尉谘议参军。

朱超石为何无忌辅国右军参军事徐道覆破无忌得超石以为参军至石头超石说其同舟人乘单舸走归高祖高祖甚嘉之以为徐州主簿。

傅亮晋末为中书黄门侍郎直西省高祖以久直勤劳欲以为东阳郡先以语兄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驰见高祖曰:伏闻恩旨赐拟东阳家贫忝禄私计为幸但凭荫之愿实结本心乞归天宇不乐外出高祖笑曰:谓卿之须禄耳。若能如此甚所望也。后至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

向靖世居京口与高祖少旧从平京城参建武军事进平京邑拔参镇军军事。

谢晦为高祖从事中郎从政征司马休之时徐达之战败见杀高祖怒将自被甲登岸诸将谏不从怒愈甚晦前抱持高祖高祖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晦死何有会胡蕃已得登岸贼败退走乃止宋台建为右卫将军。

王昙首为琅邪王大司马属从府公修复洛阳园陵与从弟球俱诣高祖时谢晦在坐高祖曰:此君并膏梁盛德乃能屈志戎旅昙首答曰:既从神武之师自使懦夫有立志晦曰:仁者果有勇高祖悦后至抚军将军荆州刺史。

南齐崔慧景初仕宋为长水校尉宁朔将军太祖在淮阴慧景与宗人祖思同时自结太祖欲北渡广陵使慧景具舡于陶家后诸事虽不遂以此见亲后为平西将军侍中参军。

褚渊初仕宋为丹阳尹与从弟同载出道逢太祖渊举手指太祖车谓曰:此非常人也。出为吴兴太祖饷物别渊。又谓之曰:此人才貌非常将来不可测也。及顾命之际引太祖豫焉后沈攸之事起渊时为卫将军太祖召渊谋议渊曰:西夏[C260]难事必无成公当先备其内耳太祖密为其备事平进中书监司空刘善明初仕宋为宁朔将军时幼主初立群公秉政善明独结事太祖委身归诚后至征虏将军淮南宣城二郡太守。

李安民仕宋为征虏将军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安民将东太祖与别晏语淹留日夜安民密陈宋运将尽历数有归苍梧纵虐太祖忧迫无计民白太祖欲于东奉江夏王跻起兵太祖不许乃止苍梧废太祖征安民使持节督北讨军事冠军将军及南兖州刺史沈攸之反太祖召安民以本官镇白下治城隍加征虏将军进西讨。又进前将军行至盆城沈攸之平仍授督郢州司州之义阳诸军事郢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

苏侃初仕宋为积射将军遇太祖在淮上便自委结太祖镇淮阴以侃详密取为冠军录事参军。

崔祖思河东武城人初太祖在淮阴祖思闻风自结为上辅国主簿甚见亲待参豫谋议宋朝初议封太祖为梁公祖思启太祖曰:谶书云:金刀利刃齐刈之今宜称齐实应天命从之转为相国从事中郎。

垣崇祖初仕宋为东海太守遇太祖于淮阴太祖以其武勇待之崇祖谓皇甫肃曰:此真吾君也。吾今逢主矣。所谓千载一时遂密布诚节后至五兵尚书领骁骑将军。

刘怀慰宋末为驾部郎怀慰宗从善明等为太祖心腹以怀慰与沈攸之有旧令为书戒喻攸之太祖省之称善后至安陆王北中郎将司马。

张瑰父永仕宋为光禄大夫拒桂阳贼于白下溃散阮佃夫等欲加罪太祖固申明之瑰由此感恩自结转通直散骑常侍骁骑将军遭父丧还吴持服明元年刘秉有异图弟遐为吴郡潜相影响因沈攸之事聚众三千治攻具太祖密遣殿中将军卞白龙令瑰取遐诸张世有豪气瑰宅中常有父时旧部曲数百遐召瑰伪授旨与叔恕领兵十八人入郡与防郡队主疆弩将军郭罗云进中斋取遐遐逾窗而走瑰部曲顾宪子手斩之郡内莫敢动者献捷太祖以告领军张冲冲曰:瑰以百口一掷出手得卢矣。即授辅国将军吴郡太守封瑰义成县侯邑千户太祖故以嘉名锡之。

荀伯玉字弄璋卖卜自业建平王景素闻而招之伯玉不往太祖镇淮阴伯玉归身结事为太祖冠军刑狱参军后至散骑常侍。

王玄载仕宋为征虏将军建宁太守沈攸之之难玄载起义送诚太祖进号后军将军封鄂县子。

刘俊仕宋为长沙内史行湘州事未发太祖霸业初建俊先致诚节沈攸之事起加辅国将军。

纪僧真为太祖参军及太祖拜齐公已克日有杨祖之谋于临轩作难僧真请帝更选吉辰寻而祖之事觉帝曰:无卿言亦当致小狼狈亦何异滹沱之冰转齐国中书舍人。

梁刘怀珍自宋世齐高帝为舍人怀珍为直阁相遇早旧怀珍假还青州高帝有白忽马人不可骑送与怀珍别怀珍报上百疋绢,或谓怀珍曰:萧君此马不可骑是以与君耳报百疋不亦多乎!怀珍曰:萧君局量堂堂宁应负人此绢吾方欲以身名之岂计钱物多少高帝辅政怀珍内资未多征为都官尚书领前军将军以第四子晃代为豫州刺史或疑怀珍不受代高帝曰:我布衣时怀珍便推怀投款况在今日宁当有异晃发经日疑论不止帝乃遣军主房灵民领百骑追送晃谓灵民曰:议者谓怀珍必有异同我期之有素必不应尔卿是其乡里故遣卿行非惟卫新亦以迎故也。怀珍还仍授相国右司马及齐台建朝士人人争为臣吏以怀珍为宋台右卫怀珍谓帝曰:人皆迎新臣独送故岂以臣笃于本乎!

阴智伯与高祖邻居少相友善尝出入高祖卧内见有异气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后必大贵非人臣也。天下方乱安苍生者在君乎!帝曰:幸勿多言,于是情好转密帝每有求索如外府焉及帝践阼官至梁秦二州刺史。

沈瑀仕齐为选曹郎随陈伯之军至江州会义师围郢城瑀说伯之迎高祖伯之泣曰:余子在都不待出城不能不爱之瑀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计。若不早图众散难合伯之遂举众降瑀从在高祖军中伏挺齐末举秀才对策第一高祖义师至挺迎谒于新林高祖见之甚悦谓曰:颜子引为征东行参军时年十八。

席阐文仕齐为雍州刺史萧赤斧中兵参军由是与其子颖胄善复历西中郎中兵参军领城局高祖之将起义也。阐文劝颖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报帝并献银装刀帝报以金如意。

柳惔仕齐为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及高祖起兵惔举汉中应义帝践阼征为参军将军。

范云仕齐为国子博士初与高祖遇于竟陵王子良邸。又尝接里闬高祖深器之及义兵至京邑云时在城内东昏既亡侍中张稷使云衔命出城帝因留之便参帐幄仍拜黄门侍郎与沈约同心翊赞俄迁大司马谘议参军领录事。

曹景宗仕齐为游击将军高祖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结附数请帝临其宅时天下方乱帝亦厚加意焉江淹仕齐为秘书监副领军王莹及义师至新林淹微服来奔高祖拔为冠军将军秘书监如故。

康绚仕齐为华州太守高祖起兵绚举郡以应天监元年封南阳县男。

昌义之仕齐为冯翊戍主高祖为雍州义之因事高祖高祖亦厚遇之及起兵拔为辅国将军每战必捷天监元年封永丰侯。

仕齐为上庸太守加建威将军俄而太尉陈显达参军将军崔惠景频逼京师民心惶骇未有所定西土人谋之于曰:陈虽旧将非命世才崔颇更事懦而不武其取赤族也。宜哉!天下真人殆兴于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结于高祖义兵檄至率郡人伐竹为筏倍道来赴有众二千马二百疋高祖见甚悦拊几曰:他日见君之面今日见君之心吾事就矣。

江革仕齐为驾部郎中高祖入石头时吴兴太守袁昂据郡拒义乃使革制书与昂于坐立成辞意典雅高祖深赏叹之因令与徐勉同学掌书记。

范缜仕齐为宜都太守母忧去职归居于南州义军至缜墨绖来迎高祖与缜有西邸之旧见之甚悦徐勉初与长沙宣武王游高祖深器赏之及义兵至京邑勉于新林谒见高祖甚加恩礼使管书记及践阼拜中书侍郎。

萧颍孚齐西中郎府参军[A13C]达之弟也。高祖举义师颍孚自京师出亡庐陵循景智潜引南归至庐陵景智及宗人灵祐为起兵得数百人屯西昌药山湖颍达闻之假颍孚节督庐豫章临川南康安成五郡军事冠军将军时庐陵内史颍孚率灵祐等进据西昌东昏遣安西太守刘希祖自南江入湖拒之颍孚不能自立以其兵繇建安复奔长沙希祖追之颍孚缘山逾嶂仅而获免在道绝粮后因食过饱而卒高祖受禅赠[A13C]孚右卫将军。

冯道根字巨基湘阳人也。初以母丧在家闻高祖举义兵道根谓所亲曰:金革夺礼古人不避扬名后代可谓孝矣。因率乡人归高祖累迁左卫上将军。

陈吴明彻秦郡人高祖镇京口深相要结明彻乃诣高祖高祖为之降阶执手即席与论当世之务后为侍中司空。

沈恪仕梁为散骑侍郎时侯景作乱恪率兵援京城及京城陷恪间行归乡里高祖之讨侯景遣使报恪乃于江东起兵相应贼平恪谒高祖于京口即日授都军副寻为府司马。

淳于量仕梁为桂州刺史荆州陷量保据桂州王琳拥割湘郢累遣召量量外虽与琳往来而别遣使从间道归于高祖高祖受禅授持节散骑常侍平西大将军给鼓吹一部都督刺史如故。

伟昂仕梁为王僧辨大司马从事中书侍郎高祖在南徐州昂望气知其当王遂寄孥焉因谓帝曰:明年有大臣诛死后四代梁其将终天之历数当归舜后昔周灭殷氏封妫于宛丘其裔子孙因为陈氏仆观明公天纵神武继绝统者无乃是乎!时帝阴有图僧辨意闻其言大喜因而定策及受禅拜黄门侍郎杜棱吴郡钱塘人也。初游岭南事梁广州刺史新渝侯萧映映卒从高祖常典书记侯景之乱命棱将领平蔡路养李迁仕皆有功后为侍中右光禄大夫。

谢哲仕梁为广陵太守侯景之乱以母老因寓居广陵高祖自京口渡江应接郭元建哲乃委质深被敬重帝为徐州刺史表哲为长史帝受禅迁都官尚书豫州大中正吏部尚书。

后魏穆崇机捷便辟道武之居独孤部崇常往来奉给时人无有及者后至太尉宜都公。

长孙肥代人道武之在独孤及贺兰部肥常侍从御侮左右道武深信伏之登国初与莫题等俱为大将军后至卫尉。

叔孙建少以智勇著称道武之幸贺兰部建常从左右登国初以建为外朝大人与安同等十三人叠典庶事参军国之谋后至征南大将军。

罗结代人其先世领部落为国附臣刘显之谋逆也。道武忌之结翼卫銮舆从辛贺兰部后至长信卿。

张恂参道武代王军事言于道武宜建大业帝深器异厚加礼焉皇始初拜中书侍郎帷幄密谋颇预参议。

张衮纯厚笃实好学有文才道武为代王衮常参大谋决策帷幄道武器之礼遇优厚衮每告人曰:昔乐毅杖策于燕昭公达委身于魏武盖命世难可期千载不易遇主上天姿杰迈逸志凌霄必能囊括六合混一四海夫遭风云之会不建腾跃之功者非人豪也。遂策名委质竭诚伏事后至奋武将军幽州刺史北齐高隆之初仕后魏为给事中与高祖深自结高祖之临晋州引为治中行平阳郡事从高祖起义山东以为大行台累迁并州刺史入为尚书右仆射自义旗始建首参经略奇谋妙算密以启闻手书削槁罕知于外高祖嘉其忠谨每多从之。

崔悛仕魏为太学博士坐事免归乡里高祖于信都起义悛归焉高祖见之甚悦以为谘议参军。

卢文伟仕魏为范阳太守与高干邕兄弟共相影响属高祖至信都文伟遣子怀道奉启陈诚高祖嘉纳之除安东将军安州刺史。

李元忠仕魏为赵郡太守值洛阳倾覆元忠弃官还家潜图义举会高祖率众东出便自往奉迎乘露车载素筝浊酒以见高祖因进纵横之策备陈诚款深见嘉纳时刺史尔朱羽生阻兵据州元忠先聚众于西仍与大军相合擒斩羽生即令行殷州事后加征南将军武帝将纳后即高祖之长女也。诏元忠与尚书令元罗致聘于晋阳高祖每于宴席论叙旧事因抚掌欣笑云:此人逼我起兵赐白马一疋元忠戏谓高祖曰:若不遇侍中当更觅建义处高祖之曰:建义处不虑无止畏如此老翁不可遇耳元忠曰:止为此翁难遇所以不去因捋高祖须而大笑高祖亦悉其雅义深相嘉重焉。

李景遗少雄武有胆力以任侠名闻及高祖举义于信都景遗赴于军门高祖素闻其名接之甚厚命与李元忠举兵于西山仍与大军俱擒刺史尔朱羽生以功除龙骧将军。

李湣仕魏为乐平太守未之郡洛京倾覆湣率所部西保石门山潜与幽州刺史刘灵助及高昂兄弟安州刺史卢曹等同契义举助败湣遂入西山高祖建义以书招湣湣奉书拥众数千人以赴高祖高祖亲迎之除使持节征南将军都督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兼尚书西南道行台大都督。

尧及仕魏为沧州刺史属义兵归高祖从平邺及破尔朱兆进爵为侯。

薛嘉族仕魏正平太守属高祖住信都嘉族闻而赴义从平四胡于韩陵除华州刺史及贺拔岳拒命令嘉族督骑河上以御大军嘉族遂弃其乘马浮河而渡归于高祖由是拜扬州刺史。

高慎仕魏为光州刺史及兄韩死密弃州将归高祖魏孝武帝敕青州断其归路慎间行至晋阳高祖以为大行台左丞。

任延敬仕魏为广宁太守从高祖建义累迁光禄大夫及斛斯椿[C260]发延敬弃官北走至河北郡因率土民据之以待高祖。

薛循义仕魏为弘农河北河东正平四郡大都督时高祖为晋州刺史见循义待之甚厚后为南汾州刺史高祖起义信都破强敌于韩陵遣征循义从至晋阳以循义行并州事。

段长辽西人仕魏为怀朔镇将军见高祖甚异之谓高祖云:君有匡世之才终不徒然也。请以子孙为东魏孝静兴和中高祖启赠司空辟子宁相府从事郎中。

刘贵初为尔朱荣骑兵参军累迁行汾州事高祖起义贵弃城归高祖于邺。

蔡俊字景彦广宁石门人高祖微时深相亲附高祖举义为都督高祖平邺及破四胡于韩陵俊并有战功后为济州刺史西魏武帝贰于高祖以济州要冲欲令腹心据之阴诏御史构隽罪状欲以汝阳王代俊由是转行兖州事高祖以俊非罪启复其任武帝不许除贾显智为刺史率众赴州俊防守严备显智惮之至东郡不敢前。

庞苍鹰大原人交游豪侠厚待宾旅居于州城高祖客其舍苍鹰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由此遂蒙亲识高祖之牧晋州引为兼治中从事史行义宁郡事及义旗建苍鹰乃弃家行归高祖以为兼台仓部郎中。

库狄回洛代人初事尔朱荣为统军荣死隶尔朱兆高祖举兵信都迦洛拥众归义从破强敌于韩陵以军功补都督加后军将军。

娄昭高祖少亲重之昭亦早知人常曲尽礼敬数随高祖猎每致请不宜乘危历险高祖将出信都昭赞成大业后至司徒出为定州刺史。

司马子如云中人少机警有口辩好交游豪杰与高祖相结分义甚深复为南陵州刺史高祖入洛子如遣使启贺仍叙平生旧恩寻追赴京师以为大行台尚书朝夕左右参知军国。

破六韩常仕魏为平西将军高祖起义常时为附化守与万俟受洛干东归高祖高祖嘉之以为抚军。

●卷七百六十六

○总录部·攀附第二

后周赫连达初姓杜字朔周魏末从清水公贺拔岳征讨有功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军中大扰赵贵建议迎太祖诸将犹豫未决达曰:宇文夏州昔为左丞明略过人一时之杰今日之事非此公不济赵将军议是也。达请轻骑告哀仍迎之诸将,或欲南追贺拔胜或云:东告朝廷达。又曰:此皆远水不救近火何足道哉!贵,于是谋遂定令达驰往太祖见达恸哭问故达以实对太祖遂以数百骑南赴平凉引军向高平及悦平加平东将军。

寇雒初从贺拔岳西征万俟丑奴为右都督后侯莫陈悦既害岳欲并其众时初丧元帅军中惶扰雒于诸将之中最为旧齿素为众所信乃收集将士志在复仇共相纠合遂全众而返既至原州众咸推雒为盟主统岳之众雒与赵贵等议迎太祖后至侍中赵善初仕魏为行台贺拔岳长史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善共诸将翊戴太祖乃从平悦。

吕思礼为行台贺拔岳所重岳为侯莫陈悦所害赵贵等议遣赫连达迎太祖思礼预其谋及太祖为关西大都督以思礼为府长史。

梁御为镇西将军从贺拔岳镇长安及岳被害御与诸将同谋翊戴太祖。

若干惠为中坚将军从贺拔岳西征万俟丑奴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惠与诸将翊戴太祖乃从平悦后至司空。

梁台为假节卫将军贺拔岳引为心膂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台与诸将议翊戴太祖从讨悦破之后至畦州刺史。

库狄昌初从贺拔岳西征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昌与诸将议翊太祖从平侯莫陈悦后为东夏州刺史王德字天恩从贺拔岳平陇右为龙骧将军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德与诸将定议迎太祖从平悦后至泾州刺史。

裴果字戎昭仕魏太昌中为阳平郡丞太祖曾使并州与果遇果知非常人密附焉后为眉复州刺史申徽初仕东魏为大尉府行参军孝武初徽以雒阳兵难未已遂间行入关见太祖与语奇之荐之于贺拔岳岳亦雅相敬待引为宾客太祖临夏州以徽为记室参军兼府主簿文帝察徽沈密有度量每事信委之乃为大行台郎中。

王罴初为后魏车骑大将军泾州刺史未及之部属太祖征兵为勤王之举请前驱效命遂为大都督镇华州。

田弘初从尔朱天光为都督及太祖统众宏求谒见乃论世事深被引纳即处以爪牙之任太祖尝以所著铁甲赐弘云:天下。若定还将此甲示孤也。后为少保襄州刺史。

梁昕字元明安定乌氏人少温恭见称州里太祖之迎孝武军次雍州昕以三辅望族上谒太祖见昕容貌瑰伟深赏异之即授右府长流参军。

周惠达自太祖在魏时即用为秦州司马安辑陇右及太祖为大都督总管兵起雍复以惠达为府司马便委任焉魏孝武诏太祖尚冯翊长公主以惠达为长史赴雒阳奉迎至潼关遇孝武已西即令惠达先见太祖谓惠达曰:昔周之东迁晋郑是依今乘舆播越降临关右吾虽猥当其任而才愧昔人卿宜戮力共成功业以取富贵也。对曰:惠达宦游有年属明公一匡之运富贵之事非所敢望但愿明公威德加于天下惠达得效其尺寸则志愿毕矣。

王思政自太祖为魏丞相中军大将军思政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曾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及杂绫绢数段命诸将摴蒱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遍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朝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已。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所佩刀横于膝上揽摴蒱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已掷为卢矣。徐乃拜而受带自此之后太祖寄赏更深转骠骑将军。

柳虬初为独孤信开府从事中郎信出镇陇右因为秦州刺史以虬为二府司马虽处元僚不综府事唯在信左右谈论而已因使见太祖被留为相府记室追论归朝功封美阳县男邑二百户。

隋崔仲方年十五与后周太祖诸子同就学时高祖亦在其中由是与高祖少相款密后以明经累迁为少内史奉使淮南而还高祖为丞相与仲方相见握手极忄仲方亦归心焉其夜上便宜十八事高祖并嘉纳之。又见众望有归阴劝高祖应天受命高祖从之后至太常卿信都太守。

庞晃仕周为卫王直侍时高祖出为随州刺史路经襄阳卫王令晃诣高祖晃知高祖非常人深自结纳及高祖去官归京师晃迎见高祖于襄邑高祖甚忄晃因白高祖曰:公相貌非常名在图九五之日希愿不忘高祖笑曰:何妄言也。顷之有一雄雉鸣于庭高祖命晃射之曰:中则有赏然富贵之日持以为验晃既射而中高祖抚掌大笑曰:此是天意公能感之而中也。因以二婢赐之情契甚密晃为常山太守高祖为定州总管屡相往来俄而高祖转亳州总管将行意甚不悦晃阴白高祖曰:燕代精兵之处今。若动众天下不足图也。高祖握晃手曰:时未可也。及高祖为扬州总管奏晃同行既而高祖为丞相进晃位开府命督左右甚见亲待。

尉迟崇仕周为仪同大将军以兵镇常山时高祖为定州总管崇知高祖相貌非常每自结纳高祖甚亲待之及为丞相尉迟迥作乱崇以宗族之故自囚于狱遣使请罪高祖下书慰谕之即令驰驿入朝常置左右。

卢贲仕周为司武上士时高祖为大司武贲知高祖非常人深自推结宣帝嗣位加开府及高祖初被顾托群情未一乃引贲置于左右高祖将之东第百官皆不知所去高祖潜令贲部伍仗卫因召公卿而谓曰:欲求富贵者当相随来往往偶语欲有去就贲严兵而至众莫敢动出崇阳门至东宫门者拒不内贲谕之不去瞋目叱之门者遂却既而高祖得入贲常典宿卫后至怀州刺史。

郎茂仕周为陈州户曹属高祖为亳州总管见而悦之命掌书记时周武帝为象经高祖从容谓茂曰:人主之所为也。感天地动鬼神而象经多纠法将何以致茂窃叹曰:此言岂常人所及也。乃阴自结纳高祖亦亲礼之后还家为州主簿高祖为丞相以书召之言及畴昔甚欢后至尚书左丞晋阳宫留守。

李谔自北齐归周为天官都上士谔见高祖有奇表深自结纳及高祖为丞相甚见亲待后至治书侍御史出为通州刺史。

郭荣仕周为司水大夫少与高祖相亲狎情契极欢尝与高祖夜坐月下因从容谓荣曰:吾仰观玄象俯察人事周历已尽我其代之荣深自结纳未几高祖总百揆召荣抚其背而笑曰:吾言验矣。即拜相府乐曹参军后至左光禄大夫。

柳裘仕周为御节大夫宣帝不豫留侍禁中与刘韦謩皇甫绩同谋引高祖入总万机高祖固让不许裘进曰:时不可再机不可失今事已终宜早定计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如更迁延恐贻后悔高祖从之进位上开府拜内史大夫委以机密。

窦荣定仕周为飞中大夫其妻则高祖姊安城长公主也。高祖少小与之情契甚厚荣定亦知高祖有人君之表尤相推结及高祖作相领左右宫伯使镇守天台总统露门内两厢仗卫尝宿禁中后拜右武卫大将军。

李礼成仕周为民部中大夫妻窦氏早没知高祖有非常之表遂聘高祖妹为继室情契甚欢及高祖为丞相进位上大将军迁司武上大夫委以心膂。

陈茂河东猗氏人高祖为隋国公引为寮佐遇待与李圆通等每令典家事未尝不称旨高祖善之后迁上士委以心膂及受禅拜给事黄门侍郎。

长孙平仕周为小司寇高祖龙潜时与平情好款洽及为丞相恩礼弥厚后至太常卿判吏部尚书事。

李德林仕周为御正下大夫高祖初授顾命令邢国公杨惠谓德林曰:朝廷赐令总文武事经国任重非群才辅佐无以克成大业今欲与公共事必不得辞德林闻之甚喜乃答云:德林虽庸懦微诚亦有所在。若曲相提携必望以死奉公高祖大悦即召与语刘郑译初矫诏召高祖受顾命辅少主总知内外兵事诸卫既奉敕并受高祖节度郑译刘议欲授高祖蒙宰郑译自摄大司马刘。又求小蒙宰高祖私问德林曰:欲何以见处德林曰:即宜作大丞相假黄钺都督内外诸军事不尔无压众心及发丧便即依此以译为相府长史内史上大夫但为相府司马译由是不平以德林为丞相府属加仪同大将军未几而三方构乱指授兵略皆与之参详后为内史令。

仕周为仪同高祖为丞相深自推结高祖以其有用甚亲遇之及受禅拜尚书左丞。

赵芬仕周为东京小宗伯镇雒阳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与司马消难阴谋往来芬察知之密白高祖由是深见亲委迁东京左仆射。

庾季才仕周为开府仪同三司及高祖为丞相尝夜召季才而问曰:吾以庸虚受兹顾命天时人事卿以为何如季才曰:天道精微难可意察窃以人事卜之符兆已定季才纵言不可公岂复得为箕颍之事乎!高祖默然久之因举首曰:吾今譬犹骑虎诚不得下也。因赐杂采五十疋绢二百段曰:愧公此意宜善为思之后至通直散骑常侍均州刺史。

于翼仕周为幽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人诱翼翼锁其使送之长安高祖甚悦及高祖受禅翼入朝帝为之降榻握手极欢数日拜为大尉。

李讠句仕周为司卫大将军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韦孝宽击之以询为元帅长史委以心膂军至永桥诸将不一询密启高祖请重臣监护高祖遂令高监军与同心协力唯询而已及平尉迟迥进位上柱国改封陇西郡公赐帛千疋。

段文振仕周为天官都上士从韦孝宽经略淮南俄而尉迟迥作乱时文振老母妻子俱在邺城迥遣人诱之文振不顾归于高祖高祖引为丞相掾领宿卫骠骑。

宇文庆仕周为宁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复以行军总管南征江表师次白帝征还以劳进位上大将军高祖与庆有旧甚见亲待令督丞相军事委以心腹寻加柱国开皇初拜左武卫将军进位上柱国数年出除凉州总管岁馀征还不任以职初帝龙潜时尝从容与庆言及天下事帝谓庆曰:天元实无积德(臣钦。若等曰:天元后周宣帝尊号)视其相貌寿亦不长加以法令繁苛耽恣声色以吾观殆将不久。又复诸侯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之计羽翮既翦何能及远哉!尉迟迥贵戚早著声望国家有[C260]必为乱阶然智量庸浅子弟轻佻贪而少惠终致亡灭司马消难反复之虏亦非池内之物变在俄顷但轻薄无谋未能为害不过自窜江南耳庸蜀险隘易生难阻王谦愚{春心}素无筹略但恐为人所误不足为虞未几上言皆验及此庆恐帝遗忘不复收用欲见旧恩顾具录前言为表而奏之曰:臣闻知侔造化二仪无以隐其灵明同日月万象不能藏其状先天弗违实圣人之体道未萌见兆谅达节之神祗伏惟陛下特挺生知犭旬齐诞御怀五岳而犹轻吞八荒而不梗蕴妙见于胸襟运奇谟于掌握臣以微贱早逢天卷不以庸下亲蒙推赤所奉成规纤亳弗舛寻惟圣虑妙出蓍龟验一人之庆有征实天子之言无戏臣亲闻亲见实荣实喜帝省表大悦下诏曰:朕之与公本来亲密怀抱委曲无所不尽话言岁久尚能记忆今览表奏方悟昔谈何谓此言遂成实录古人之先知祸福明可信也。朕言之验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弥表诚节深感至意嘉尚无已自是帝每加优礼。

杨素仕周为车骑大将军及高祖为丞相素深自结纳高祖甚器之以素为汴州刺史。

元景山仕周为亳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尉迟迥称兵作乱荣州刺史宇文胄与迥通谋阴以书讽景山景山执其使封书诣相府高祖甚嘉之进位上大将军李穆仕周为大佐辅总管高祖作相尉迟迥之乱也。遣使招穆穆锁其使上其书穆子士荣以穆所居天下精兵处阴劝穆反穆深拒之乃奉十三环金带于高祖盖天子之服也。李浑穆第十子仕周为左侍上士尉迟迥反于邺时穆在并州高祖虑其为迥所诱遣浑乘驿往布腹心穆遽令浑入京奉熨斗于高祖曰:愿执威柄以尉安天下也。高祖大悦。又遣浑诣韦孝宽所而述穆意焉。

柳昂仕周为大内史致位开府高祖为丞相深自结纳高祖大悦之以为大宗伯昂受拜之日遂得偏风不能视事高祖受禅昂疾愈加上开府拜潞州刺史李安字玄德高祖作相引之左右迁职方中大夫复拜安弟{折火}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时在京师与周赵王谋害高祖诱{折火}为内应{折火}谓安曰:寝之则不忠言之则不义失忠与义何以立身安曰:丞相父也。其可背乎!遂阴白之及赵王等伏诛将加官赏安顿首而言曰:兄弟无汗马之劳过蒙奖擢合门竭节无以酬谢不意叔父无状为凶党之所荧惑覆宗绝嗣其甘。若荠蒙全首领为幸实多,岂可将叔父之命以求官赏,于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高祖为之改容曰:我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止璋身高祖亦为安隐其事而不言寻授安开府。

唐崔善为隋仁寿中为楼烦郡司户书佐高祖时为太守甚礼遇之善为以政倾颓乃密劝进高祖深纳之。

武士并州文水人家富于财颇好交结高祖初行军于汾晋休止其家因蒙顾接后为晋阳宫留守府司铠参军事既而隋政日乱盗贼蜂起士每叹息以夷难为心而恨未遇真主及高祖为太原留守甚见接待数访以时事士尝诘朝于街内独行闻空中有言曰:唐公是天子士寻声不见有人仍以此言白高祖并进兵书高祖悦之曰:勿多言兵书禁物尚能将来深识好心当同富贵耳其夜士梦高祖乘马上天旦以状闻高祖大悦,于是入卧内委以心腹后至荆州都督。

任瑰仕隋仁寿中为韩城尉高祖讨捕于汾晋瑰谒高祖于辕门承制为河东县户曹高祖将之晋阳留隐太子建成以于瑰义师起瑰至龙门谒见高祖谓之曰:隋氏失驭天下沸腾吾忝以外戚属当重寄不可坐观时变晋阳是用武之地士马精强今率骁雄以匡国难卿将家子深有智谋观吾此举将为济否瑰曰:后主残酷无道征役不息天下恟恟思闻拯乱天纵神武亲举义师所下城邑秋毫无犯军令严明将士用命关中所在蜂起唯待义兵仗大顺从众欲何忧不济环在冯翊积年人情谙练愿为一介之使衔命入关同州已东必当款伏于梁山公济直指韩城进逼郃阳分取朝邑。且萧造文吏本无武略仰惧威灵理当自下孙华诸贼未有适从必当相率而至然后鼓行整众入据永丰虽未得京城关中故已定矣。高祖曰:是吾心也。乃授银青光禄大夫遣陈演寿史大柰领步骑六千趋梁山渡河使瑰及薛献为招慰大使高祖谓演寿曰:阃外之事宜与任瑰筹之孙华白玄度等闻兵。且至果竞来降并具舟于河师遂利涉环说下韩城县与诸将进击饮马泉破之拜左光禄大夫留守永丰仓。

宇文士及仕隋为尚辇奉御时高祖为殿内少监士及深自结及随兄化及至黎阳高祖手诏召之士及亦潜遣家僮间道诣长安申赤心。又因使密贡金环高祖大悦谓侍臣曰:我与士及素经共事今贡金环是其来意也。化及至魏县兵威日蹙士及劝之西归长安化及不从士及乃与封伦求于济北征督军粮俄而化及为窦建德所擒济北豪右多劝士及发青齐之众北击建德收河北之地以观形势士及不纳遂与封伦等来降高祖数之曰:汝兄弟率思归之卒为入关之计当此之时。若得我父子岂肯相存今欲何地自处士及谢曰:臣之罪诚不容诛但臣早奉龙颜久存心腹往在涿郡尝夜中密论时事后于汾阴宫复进丹赤自陛下龙飞九五臣实乃心西归所以密申贡献冀此赎罪耳高祖笑谓裴寂曰:此人与我言天下事至今已六七年矣。公辈皆在其后时士及妹为昭仪有宠由是渐见亲待授上仪同。

唐俭父鉴与高祖有旧同领禁卫高祖于太原留守俭与太宗周密从容进说以隋室昏乱天下可图太宗以白高祖乃诏入密访时事对曰:明公日角龙庭李氏。又在图牒天下属望非是一朝。若开府库南啸豪杰北招戎狄东收燕赵长驱济河据有秦雍海内之权指麾可取愿引达节以顺群望则汤武之业于公不远负鼎投竿亦先微愿高祖曰:汤武之事非所,庶几今天下已乱言私则图存语公则拯溺抑宜自爱吾将思之后拜大将军府检较记室参军。

刘义节太原人高祖之作镇也。甚接以恩意。又出入王威高君雅之门然独归心于高祖义兵将起威与君雅内怀疑贰义节取探得其计以白高祖及诛威等颇用其力。

刘文静隋末为晋阳令时高祖镇太原文静初观太宗谓裴寂曰:非常人也。大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帝其年虽少乃天纵也。寂未然之于后文静为李密亲戚被炀帝敕禁太宗阴有异心以文静可与语遂入禁所看之文静大喜而感贺亦觉太宗有非常之意因叹曰:天下大乱非有汤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知其意潜相感动报之曰:卿安知无但恐常人不别耳文静起而谢曰:久知郎君乃龙潜也。今既时事如此正是腾跃之秋素禀膺之资仍怀拨乱之道此乃生人有息肩之望文静知攀附之所矣。太宗曰:今入禁所相看非儿女之情相忧而已时事如此知君。若可与言故来与君图举大计君能如此深副仆怀卿志识大佳宜筹其事文静对曰:今李密长围雒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贼连州郡小盗阻山泽者以千万数矣。但须真主驱驾取之诚能应天顺人举旗大呼则四海不足定也。今并州百姓避盗贼者入此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朝啸集立地可数万人尊公所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盈半岁帝业可成帝笑曰:卿言善合人意,于是部署宾客阴图起义计议既定候机当发欲白高祖虑必不从欲窃发之。又恐惊于高祖,于是讣无所决沈吟者久之既见高祖厚于裴寂欲因寂开说,于是引寂交于太宗得通议谋及高祖被拘太宗。又遣文静共寂进说曰:易称知几其神乎!今大乱已作公处嫌疑之地当不赏之功何以图全晋阳之土士马精锐宫监之中府库盈积以兹举事可立大功关中天府代王冲幼权豪并起未有适从愿公兴兵西入以图大事何乃拘于一介之使乎!高祖然之太宗潜结死士与文静等协议克日举兵会高祖得释而止乃命文静诈为炀帝敕发太原西河雁门马邑数郡人二十以上五十以下悉为兵以岁暮集涿郡将伐辽东由是人情大扰思乱者益众文静与裴寂伪作符敕出宫监库物以供留守资用募兵集众及义兵起以文静为司马劝改旗帜以章义举后至兵部尚书。

唐宪仕隋东宫左勋卫太子废归太原高祖之镇太原也。颇蒙亲遇因与弟俭预义谋及大将军府建拜正议大夫引置左右为恩信从平宋老生破京城时隐太子为左镇大都督以宪为长史累迁光禄大夫封安富县公武德初拜为太子右虞侯卒。

于百亿仕隋为左翊卫高祖义旗之举仗剑归顺授朝请大夫。

卢赤松隋末为河东令与高祖有旧闻义师至霍弃县迎接拜行台兵部郎中历位率更令封范阳郡公卢士高祖与之有旧及义兵起士率数百人谒高祖于汾阴令其兄子师洽谕贼帅孙华应时归附。又与刘宏基败隋将桑显和于饮马泉累加右光禄大夫。

窦抗与高祖少相亲狎杨玄感之反也。高祖统兵陇右言于高祖曰:玄感抑为发踪耳李氏当膺图录可见机而作也。高祖不许隋末令于灵武巡长城伺盗及闻高祖定京师抗对众而忭曰:此吾家妹婿也。豁达有大度真拨乱之主也。因归长安后至左武威大将军。

田德平太原晋阳人隋末补鹰扬府正高祖留守太原引为兵大蒙任寄义师起拜银青光禄大夫历大将军兵曹参军封渔阳县公。

兰谟仕隋为膺扬郎将留守临汾高祖义旗建帅所部来降授银青光禄大夫。

姜确字行本父謩从起太原官至秦陇二州刺史确自高祖义旗初举以典签从后历通事舍人尚书水部二曹郎中封通川县男。

温大雅仕隋为长安县尉以父忧去职后以天下方乱不求仕进及义兵起高祖引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翰禅代之际与窦威参定朝仪后至礼部尚书。

柏季纂隋末为祁县长有能名及义兵起历大将军府骑曹参军从平京城累以军功位至上柱国。

段纶仕隋为左亲卫隐太子见而悦之妻以琅琊长公主舍高祖之旧第数闻鼓吹之音视之无所睹纶谓主曰:闻图谶李氏当王今于第内有此祯祥必而家应之征也。及义兵西迈纶于蓝田聚结兵马得万馀人迎接大军拜金紫光禄大夫领亲信左右从平京城封龙冈郡公。

党仁弘仕隋为武勇郎将高祖起义军次蒲阪仁弘招率乡曲得二千馀兵迎谒拜银青光禄大夫。

长孙敞隋末为左卫郎将义旗入关敞率子弟以新丰县来迎高祖大悦授银青光禄大夫寻加上柱国乔轨隋末为右武侍及义师渡河轨乃迎谒授通议大夫从平京城频以战功累加上柱国秦王府车骑将军。

颜师古仕隋为襄州安养尉坐事免归长安家贫以教授自业及高祖义兵入关师古于长春宫上谒授朝请大夫从平京城补秦府文学后至秘书监弘文馆学士。

略隋末为醴泉县令高祖义兵入关以县来降授丞相府主簿及受禅迁黄门侍郎。

靳孝谟仕隋朝邑县法曹及义兵济河以蒲津中沾二城归义授正议大夫。

窦轨隋末为资阳郡东曹掾去官归于家及义兵入关轨聚众千馀人迎于同州高祖见之大悦降席起迎握手欢笑赏锡优厚寻令收兵于渭南得众一万拜丞相谘议参军从平京师累加光禄大夫。

孙华隋末坐事逃归山贼郭伏愿侵掠冯翊及义师起高祖见华貌寝初轻之及与语大悦握手引与同坐谓之曰:吾昨夜梦乘白龙以济黄河卿将白玄度来。又具舟戢何与吾梦之相符也。因拜为光禄大夫前军总管。

常达隋末为陇州刺史为降人忤仕政所劫拥城中二千人叛入薛仁杲达性刚烈有武艺高祖龙潜时数从征伐甚蒙深待及义兵起达在霍邑从宋老生来拒战既斩老生高祖谓达已死令人阅尸以求及达奉见高祖大悦因蒙任使屡有军功。

梁朱珍徐州丰人太祖起兵珍与庞师古许唐李晖丁会氐叔琮邓季筠王武等八十馀人以中携从摧坚䧟陈所向荡决后署诸军都指挥使。

庞师古曹州南华人以中涓从太祖性端愿未尝离左右及太祖镇汴树置戎伍始得马五百匹即以师古为偏将援陈破蔡累有战功后至徐州节度使谢瞳唐末举进士不中第遂投迹于太祖泊居门下未尝一日不在左右及太祖据同州遂署右职后为宣义军两使留守。

李振字兴绪唐末为台州刺史不克莅事因而归过汴求谒见太祖太祖与语大奇之辟为从事以讲武政,于是陈耕战之计进鸠合之策尊王室以图诸侯奖帝道以杂霸业嫉阉寺敦儒术尚名器审刑罚,于是礼遇弥笃后至户部尚书崇政院使。

牛存节唐末敕事河阳节度使诸葛爽爽卒存节谓同辈曰:天下汹汹当择英主事之以图富贵遂归于太祖授宣义军小将后至郓州节度使。

后唐康君立蔚州兴唐人世为边豪唐乾符中为云州牙校事防御使段文楚时群盗起河南天下将乱代北仍岁阻饥诸部豪杰咸有啸聚邀功之志会文楚稍削军人储给戍兵咨怨君立与薛铁山程怀信王行审李存璋谋曰:段公儒人难与共事方今四方云扰皇威不振丈夫不能于此时立功立事非人豪也。吾等虽权部众然以雄劲闻于时者莫。若沙陁部落。又李振武父子勇冠诸军吾等合势推之则代北之地旬月可定功名富贵事无不济也。君立等乃夜谒武皇言曰:方今天下大乱天子付将臣以边事岁遭荒饥便削储给我等边人焉能守死公家父子素以威惠及五部当共除虐帅以谢边人孰敢异议者武皇曰:明天子在上举事当有朝典公等勿轻议予家尊远在振武万一相迫候予禀命君立等曰:事机已泄迟则变生曷候千里咨禀众因聚讠拥武皇比及云州众。且万人师营斗鸡台城中械文楚以应武皇之军既收城推武皇为大同军防御留后众状以闻后武皇授雁门节度以君立为左都押衙后至昭义军节度使。

盖寓蔚州人世为牙扌交武皇起云中寓与康君立等推毂佐佑之因为腹心武皇节制雁门署职为都押衙领岚州刺史洎移镇太原改左都押衙武皇与之决事言无不从凡出征行靡不卫从后至容馆经略使。

刘彦琮云中人唐末武皇作镇晋阳有拨乱夷凶之志彦琮乃谒于军门致之麾下自是从征兴复王室后至州节度使。

李承约为山后八军巡检使属刘守光因杀兄名儒宿将尝事其父兄者多无辜被戮承约自以握兵在外心不自安时武皇召募英豪方开王业乃以所部二千骑归于弁州即补定霸都指挥使检较右仆射兼贝州刺史。

张遵诲父为宗城令罗绍威杀衙军之岁为梁军所害遵诲奔太原武皇以为牙门将时朱温篡逆据有两京武皇与凤同谋兴复命遵诲知岐州留务在岐下累年庄宗平定山东遵诲以典客从历幽镇二府马步都虞侯。

张廷裕代北人幼事武皇于云中从平黄巢讨王行瑜自行间渐升为小将庄宗定魏补天雄军左厢马步都虞侯历蔚兹隰三州刺史。

曹廷隐本魏州人为本州典谒虞侯贺德纶西迎庄宗于晋阳庄宗既得邺城擢为马步都虞侯军中号为称职。

何瓒闽人唐天祐三年登进士第谒庄宗于晋阳一见受知辟河东推官转留府判官。

段凝开封人唐末为渑池主簿脱荷衣以事梁祖梁祖渐器之开平三年十月自东头供奉官授右威卫大将军充左军巡使兼水北巡简使。

贾馥在镇州幕府张文礼杀王时庄宗未即尊位文礼遣馥至邺都劝进自留邺下栖迟邮舍庄宗即位授鸿胪少卿。

唐末为镇州节度庄宗征刘守光回至承天军与庄宗合宴同盟奉觞献寿以申感慨庄宗以父友曲加敬异为之声歌亦报之谓庄宗为四十六舅饮中庄宗抽佩刀断衿为盟许以女妻子昭诲因兹坚附于庄宗矣。

孔循同光末权知汴州事会明宗自邺都至循致饩劳军供备充至明宗悦及定京师为枢密使兼秘书监。

晋高汉筠初仕梁为卫州衙校后唐庄宗入魏分兵谕其属郡汉筠以利病说卫之牧守俾送款于庄宗以汉筠为功寻移雒州都校后至左骁卫大将军内省客使。

皇甫立代北人后唐明宗刺代州署为衙校从历藩镇性纯谨明宗深委信之王建丘安诲策名委质皆在立后明宗践阼以立为忻州刺史。

苌从简初仕后唐为颍州团练使高祖举义清泰末诏赴阙充副招讨使随驾至孟津除河阳节度使时赵延寿军败伪王断浮桥归雒从简守河阳南城高祖自北而至从简察军情离散遂渡河迎谒焉后至左金吾卫将军。

桑维翰性明慧善词赋后唐同光中登进士第高祖领河阳辟为掌书记历数镇皆从之后至中书令。

曹国珍高祖在藩时尝通私谒以兄事之及即位国珍自比于严陵上表叙旧由是自吏部郎中拜左谏议大夫给事中。

孟承诲大名人始为本州衙校遇高祖临其地升为客将后奏为宗城常山城三令皆有善政高祖有天下擢为阁门副使。

周环晋阳人自高祖历镇藩翰用为腹心累职至衙门都扌交凡帑廪出纳咸以委环经十馀年未尝以微累见误高祖甚重之及即位命权判三司事后至安州节度使。

李承福初为高祖家臣高祖登极历皇城武德宣徽使左千牛大将军刘处让后唐末为左骁卫大将军河北都转运使高祖举义兵于太原处让从至雒阳乃授宣徽北院使刘继勋卫州人高祖镇邺都时继勋为客将高祖爱其端谨籍其名于帐下从历数镇及即位擢为阁门使。

汉王景崇邢州人后唐明宗之镇邢州景崇为牙将明宗以其明敏怜之自后累镇皆致麾下明宗践阼擢为通事舍人历引进阁门使晋末迁左金吾大将军充街使尝以人主用才不尽愤然不乐契丹萧翰立许王李从益知军国事署为宣徽使监左藏库萧翰归蕃景崇闻高祖起河东西陜幸满乃私取库金请行迎奉从益不能制遇高祖于河雒驾至汴削其伪官授右卫大将军。

任庭浩并州人业术数风云之事晋高祖在太原重围时高祖最为亲要庭浩以本业请见高祖甚加礼遇晋天福初庭浩授太原掾寻改交城文水令皆高祖奖荐之力也。后为殿中监。

翟光邺晋末为宣徽使时寇犯阙以后唐明宗少子许王从益为曹州节度使从益母淑妃王氏白于寇长以从益未谙政术请以光邺代知州事寇从之及萧翰推从益僭位以光邺为枢密使寇去光邺以高祖进兵汾水请从益去号称梁王仍驰表称臣论者赏之高祖入汴加右领卫大将军。

赵晖晋开运末为军校以部兵屯于陜属北戎入寇慨然有愤激之意及闻高祖建义于并门乃与部将王晏侯章戮力协谋戮契丹伪命官属据有陜州即时驰骑闻于高祖高祖乃命晖为保义军节度陜虢等州观察处置等使高祖之幸东京出于陜晖戎服朝于路左手控六龙达于行宫君臣之义如旧结焉李守贞河阳人事本郡为牙将晋高祖镇河阳用为典客从数镇皆从之及即位累迁至省客使。

聂文进并州人少给事于高祖帐下高祖镇太原甚见委用职至兵马押司官高祖入汴授枢密院承旨历领军屯卫大将军迁右领军大将军并仍旧职阎晋卿忻州人少仕并州历职至客将高祖在镇颇见信用后历阁门使判四方馆事。

郭允明父徽柔为河东制置使徽柔被诛允明遂为高祖厮养服勤既久颇得高祖之欢心高祖镇太原稍历牙职及即位累迁至翰林茶酒使兼鞍辔库使周史彦超汉末为龙栖都指挥使太祖之赴内难彦超以本军从后至郑州防御使。

李彦硕字德修本以商贾为业太祖镇邺寘之左右及即位历绫绵副使榷埸使。

陈光穗为邺都副留守广顺中高祖赐诏。《书》曰:汝澶渊ヘ职之时值汉室[C260]生之际潜赍密旨将陷朕躬神色不祐于苞藏机事寻当于发露汝禀勋贤之指使效奔走之勤劳径自河ヂ报于邺下忠孝之规迥著旌守之道未弘每慊朕怀仍宣公论宜膺列郡用赏前功今授汝博州刺史。

●卷七百六十七

○总录部·儒学

周官著师儒之训太史公论儒者之要始于博习经艺之文祖述尧舜之道其后分而为六家蔓而成九种至于宪章仁义顺阴阳明天道宣教化正人伦以致乎!至治固异端之不能夺也。春秋之世施及战国圣师云:没微言诞布学者间出素风益邵虽复遭坑焚之变而邹鲁之俗弦诵无改大汉龙兴罢出百家表章经术建立学官予以禄利修复璺校风以德化传受弥广艺文不坠盖西京之士彬彬矣。中兴崇学于兹为盛魏晋以降未之或替,岂不以六君子之训四术之教乃百王之所取法千古所不易者也。今悉其志学成业显名于世者著于篇。

倚相楚人为左史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即上世帝王遗书也。

孔子鲁人为儿嬉戏尝陈俎豆设礼容其后适周问礼盖见。《老子》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故书传纪自孔子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睢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孔子尝为鲁司寇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按仲尼弟子列传子路死于卫时孔尚存)子张居陈淡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魏文侯好学后凌迟以至于始皇天下于战国儒术既绌焉然齐鲁之学者独不废也。)。

孟轲邹人生有淑质夙丧其父幼被慈母三迁之教长师孔子之孙子思知儒术之道通五经尤长于诗书。

荀卿赵人与孟子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于当世嫉浊世之政亡国乱君相属不遂大道而营于巫祝信机祥鄙儒小拘如庄周等。又滑稽乱俗,于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怀序列著数万言荀卿在齐三为祭酒后适楚为兰陵令而卒于兰陵。

汉叔孙通(一云名何)薛人秦时以文学征待诏博士高祖初为汉王复拜为博士汉五年已并天下诸侯共尊汉王为皇帝叔孙通使征鲁诸生三十馀人与其弟子百馀人共起朝仪(事具掌礼制礼门)乃拜为太常金五百斤叔孙通因进曰: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共为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悉以为郎。

申公培鲁人以诗经为训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高祖于鲁南宫后官至大中大夫。

伏胜济南人故为秦博士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馀老不能行,于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朝错往受之。

贾谊雒阳人年十八以能诵诗书属文称于郡中河南太守吴公征为廷尉言谊少通诸家之书文帝召为博士修春秋。《左氏传》为传训终于梁王傅。

董仲舒广川人少治春秋景帝时为博士通五经能持论善属文汉兴至于五世之间唯仲舒为明于春秋其传公羊氏也。

胡母生字子都齐人治公羊春秋景帝时为博士齐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母生。

辕固生齐人以治诗景帝时为博士。

毛公赵人治诗为河间献王博士。

戴德字延君号大戴为信都太傅。

公孙弘菑州薛人学春秋杂说武帝初即位招贤良文学士是时宏年六十以贤良征为博士。

兒宽千乘人治尚书有俊材初见武帝语经学帝曰:吾始以尚书为朴学弗好及闻宽说可观乃从宽问一篇位至御史大夫吾。

丘寿王武帝时为待诏诏使从中大夫董仲舒受春秋高材通明迁为侍中。

冯野王通诗以父任为太子中庶子。

龚遂以明经为昌邑郎中令。

夏侯始昌鲁人通五经以齐诗尚书教授自董仲舒韩婴死后武帝得始昌甚重之时昌邑王以少子爱上为选师始昌为太傅。

张禹至长安学从沛郡施雠受易琅邪王阳胶东庸生问。《论语》既皆明习有徒众举为郡文学。

韩婴燕人为常山王太傅推诗人之意作外传数万言武帝时与董仲舒论于帝前其人精悍处事分明(悍勇悍)仲舒不能难也。

荣广受穀梁先是公羊大兴穀梁浸微广高材捷敏与公羊大师眭孟等论数困之故好学者颇复受穀梁蔡千秋字少君宣帝即位闻卫太子好穀梁春秋以问丞相韦贤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皆鲁人也。言穀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也。宜兴穀梁时千秋为郎召见与公羊家并说帝善穀梁说擢千秋为谏大夫给事中。

韦玄成宣帝时为淮阳王中尉王未就国玄成受诏与太子太傅萧望之及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条奏具对。

刘向时为谏大夫以伪铸黄金减死论会初立穀梁春秋征更生受穀梁讲论五经于石渠。

施雠为博士甘露中与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石渠阁在未央殿北以藏秘书)。

梁丘临为黄门郎甘露中奉使问诸儒于石渠临学精熟专行京房法琅邪王吉通五经闻临说善之闻人通汉子方(闻人姓也。名通汉字子方)以太子舍人论石渠戴圣以博士论石渠。

夏侯胜亦以儒显名为学精熟善说礼服征为博士后苍字近君东海剡人事夏侯始昌始昌通五经苍亦通诗礼为博士。

周堪字少卿齐人与孔霸俱事大夏侯胜霸为博士堪译官令论于石渠经为最高。

张山拊字长宾平陵人事小夏侯建为博士论石渠张无故字子儒山阳人事山拊受尚书善修章句为广陵太傅。

孔安国字子国孔子之后孔氏有古文尚书安国以今文字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馀篇盖尚书兹多,于是矣。以安国为谏大夫。

韦贤为人质朴欲笃志于学兼通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为丞相薨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匡衡字稚圭父世农夫至衡好学家贫庸作以供资用尤精力过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鼎犹言尝也。言匡。且来也。贾谊云:天子春秋鼎盛其义亦同)匡语诗解人顺衡后位至丞相。

严彭祖与颜安乐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馀人惟彭祖安乐为明由是公羊春秋有颜严学彭祖为宣帝博士。

翼奉字少君东海下邳人治齐诗与萧望之匡衡同师三人经术皆明元帝初即位诸儒荐之征待诏宦者署后以中郎为博士谏大夫卒。

师丹字仲公治诗举孝廉为郎元帝末为博士免建始中州举茂材复补博士。

翟方进为小吏心厌之闻蔡父言当以经术封侯心喜因病归家辞其后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屦以给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馀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位至丞相。

徐敖治诗授于九江陈侠为王莽讲学大夫由是言毛诗者本之徐敖。

谷永于经书汎为疏达与杜钦杜邺略等不能洽浃如刘向父子及扬雄也。其于天官京氏易最密位至大司农。

梅福字子真九江寿春人少学长安明尚书穀梁春秋为郡文学后为南昌尉。

扬雄字子云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博览无所不见位至大夫。

后汉卓茂字子康南阳宛人元帝时于长安事博士江生习诗礼及历算究极师法称为通儒。

贾逵父徽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恽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列二十一篇。

桓谭博学多通遍习五经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能文章尤好古学数从刘歆扬雄辨析疑异谭后官至六安郡丞。

张玄字君夏少习颜氏春秋兼通数家法建武初举明经补弘农文学。

丁恭字子然习公羊颜氏春秋学义精明建武初为谏议大夫博士。

牟长字君高乐安临济人少习欧阳尚书不仕王莽时建武初大司空宋弘特辟拜博士。

魏应字君伯少好学建武初诣博士受业习鲁诗闭门诵习不交僚党京师称之应终骑都尉。

洼丹字子玉世传孟氏易建武初为博士丹学义研深易家宗之称为大儒。

杜林少好学沈深父邺为梁州刺史家既多书。又外氏张竦父子喜文采(邺少孤其母张敞女也。邺从敞子吉学得其家书竦即吉之子博学文雅过于敞)林从竦受学博洽多闻时称通儒王莽败避难客河西建武六年光武闻林已还三辅乃征拜侍御史引见问以经书故旧及西州事甚悦之赐车马衣被群僚知林以名德用甚尊惮之京师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郑兴东海卫宏等皆长于古学兴尝师事刘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兴等固谐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宏见林暗然而服济南徐巡始师事宏后皆更受林学林前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尝宝爱之虽遭艰困屈时不离身出以示宏等曰:林流离兵乱尝恐斯经将绝何意东海卫子济南徐生复能传之世道竟不坠于地也。古文虽不合时务然愿诸生无悔所学巡益重之,于是古文遂行位至大司空。

任安字定祖少游大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除博士公车征皆称疾不就。

甄宇字长文北海安丘人习颜氏春秋建武中为州从事征拜博士。

包咸子良少为诸生受业长安师事博士右师细君(姓右师)习鲁诗。《论语》举孝廉为郎建武中入授皇太子。《论语》。又为其章句。

刘宽少学欧阳尚书京氏易尤明。《韩诗外传》称为通儒人为光禄勋卒。

杨政字子行京兆人少好学从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说经书京师为之语曰:说经铿铿杨子行终于左中郎将。

戴凭字次仲习京氏易年十六举明经征试博士锺兴少从少府丁恭受严氏春秋恭荐兴学行高明光武召见问以经义应对甚明帝善之位至左中郎将卒。

张玄少习颜氏春秋后举孝廉为郎会颜氏博士缺元试策第一拜为博士居数日诸生上言玄兼说严氏宣氏不宜专为颜氏博士光武。且令还署未及迁而卒。

董钧字文伯犍为资中人习庆氏礼事大鸿胪王临永平初为博士当世称为通儒。

卫宏字敬仲东海人少与河南郑兴俱好古学初九江谢曼卿精毛诗宏从曼卿受学后从大司空杜林更受古文尚书时济南徐巡师事宏后从林受学亦以儒显由是古学大兴光武以为议郎。

周防字伟公师事徐州刺史盖豫受古文尚书经明举孝廉拜郎中太尉张禹荐补博士。

杨伦字仲理少为诸生师事司徒丁鸿习古文尚书为郡文学掾后特征博士。

李育字元春扶风漆人少习公羊春秋沈思专精博览书传知名太学后为侍中卒于官。

何休字邵公任城樊人精研六经世儒无及者位至谏议大夫。

谢该字文仪南阳章陵人善明春秋左氏为世明儒后拜议郎以寿终。

周燮十岁通诗论及长专精礼易征之不就。

陈元父钦习左氏春秋事黎阳贾护与刘歆同时而别自名(元父钦字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自名陈氏春秋)家后辟司徒欧阳歙府以病去卒。

郑众字仲师年十二从父兴受左氏春秋精力于学明三说历兼通易诗知名于世位至大司农卒。

承官少勤学不倦经典既明归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应永平中征诣公车车驾临辟雍召宫拜博士。

侯霸笃志好学师事九江太守房元治穀梁春秋为元都讲(又从锺宁君受律)位至大司徒。

郑兴少学公羊春秋晚善。《左氏传》遂积精深思通达其旨同学者皆师之(兴从博士金子严为左氏春秋)后为莲勺令以事免卒。

鲁恭始为郡吏太傅赵熹闻而辟之章帝集诸儒于白虎观恭特以经明得召与其议后位至司空。

王涣敦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官至雒阳令卒。

周举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从横周宣光终于光禄大夫。

井丹字大春少受业太学通五经善谈论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性清高沛王辅等五王更请皆不能致。

尹敏少为诸生初习欧阳尚书后受古文兼善毛诗穀梁左氏春秋后为谏议大夫卒。

许慎字叔重性淳笃少博学经籍马融尝推敬之时人为之语曰:五经无双许叔重除氵交长(氵交音侯交切)卒于家蔡玄字叔陵学通五经征辟并不就顺帝时诏征拜议郎讲论五经异同甚合帝意迁侍中出为弘农太守卒于官。

宗资少在京师学孟氏易欧阳尚书。

杨震字伯起少好学受欧阳尚书于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位至太尉。

赵晔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作诗细历神渊蔡邕至会稽读诗细而叹息以为长于。《论衡》邕还京师传之学者咸诵习焉。

张驯字子隽济阴定陶人少游太学能诵春秋。《左氏传》以大夏侯尚书教授辟公府举高第拜议郎与蔡邕共奏定六经文学擢拜侍中典领秘书近署。

魏乐详字文载少好学善。《左氏传》杜畿为太守亦甚好学署详文学祭酒使教后进,于是河东学业大兴至黄初中征拜博士于时太学初立有博士十馀人学多褊狭。又不熟悉略不亲教备员而已惟详五业并授其或难教质而不解详无愠色以杖画地牵譬引领至忘寝食以是独擅名于远近。

孙资字彦博讲业太学博览传记同郡王允一见而奇之。

董遇及贾洪邯郸淳薛夏隗禧苏林乐详等七人为儒宗。

王基为中书侍郎时散骑常侍王肃著诸经传解及论定朝仪改易郑玄旧说而基据持玄义尝与抗衡蜀许慈字仁笃师事刘禧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慈终于大长秋。

谯周字允南为光禄大夫周虽不与政事以儒行见礼时访大议取据经以对而后生好事者亦咨问所疑焉。

来敏字敬达涉猎书籍善左氏春秋先主定益州署敏典教校尉。

廖扶习韩诗欧阳尚书教授尝数百人不应辟召时号北郭先生二子孟举并知名。

张裔字君嗣治公羊春秋涉经史位至辅汉将军文立字广林少治毛诗三礼兼通群书。

伍梁字德山以儒学节操称从议郎迁谏议大夫五官中郎将。

向朗字巨达领丞相长史初朗少时虽涉猎文学然不治素简以吏能见称自去长史优游无事垂三十年乃更潜心典籍孜孜不倦开门接宾诱纳后进但讲论古义不干时事以是见称上自执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后以功封显名亭侯位特进卒。

吴张昭字子布彭城人少好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位至辅吴将军。

诸葛瑾字子瑜少游京师治毛诗尚书左氏春秋后拜大将军左都护领豫州牧。

阚泽字德润为太子太传领中书每朝廷大议经典所疑取谘访之以儒学勤劳封都乡侯。

张纮字子纲广陵人少游学京都纮入太学事博士韩宗治京氏易欧阳尚书。又于外黄从濮阳闿受韩诗及礼记左氏春秋后曹公以纮为会稽东部都尉孙权以为长史卒。

刘游举孝廉为郎中祖父本师受经传学群书号为通儒举贤良方正为般长卒官伯父宠字祖荣受文业以经明行修举孝廉光禄大夫察四行除东平陵令。

程秉字德枢事郑玄后避乱交州与刘熙考论大义遂博通五经士燮命为长史孙权闻其名儒以礼征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严略字曼才少耽学善诗书三礼。又好学文终于尚书令。

沈珩字仲山吴郡人少综经艺尤善春秋内外传。

晋何嵩字泰基宽弘爱士博观坟籍尤善史汉少历清官领著作郎。

阎缵字续伯侨居河南新安少游英豪多所交结博览坟典该通物理缵位至汉中太守。

杜预为春秋。《左氏传》集解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频聚敛预尝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曰:臣有。《左传》癖。

侯使光儒博学古历官著续文华奏议皆有条理后终于少府。

范宁为中书侍郎时更营新庙博求辟雍明堂之制宁据经传奏上皆有典证孝武帝雅好文学甚被亲爱朝廷疑议取谘访之。

挚虞字仲治京兆长安人少事皇甫谧才学通博著述不倦历官至太常卿。

戴。若思弟邈字望之少好学尤精史汉才不逮。若思儒学过之弱冠举秀才位至尚书仆射。

范平字子安吴郡钱塘人研览坟索初仕吴为临海太守谢病还家敦悦儒学三子奭咸泉并以儒学至大官。

杜夷字行齐卢江人世以儒学称永嘉初公车征拜博士不就。

徐苗字仲胄高密淳于人累世相承皆以博士为郡守。

范弘之字长文雅正好学以儒术皆明为太学博士王欢字君厚乐陵人安贫乐道专精耽学遂为通儒嗣后慕容袭号署官至祭酒。

王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隐后为著作郎赐爵平陵乡侯。

袁亮字贞固有学行亮子粲文学博识累为儒官。

凉茂字伯方少好学论议尝据经典以处是非茂终于太子太傅。

康峻历郡功曹举计掾州辟从事太常郑袤见峻大奇之举为博士时重庄老而轻经史峻惧雅道陵迟乃潜心儒典。

郗鉴字道徽少孤贫博览经籍躬耕陇亩吟咏不倦以儒雅著名不应州命。

陈邵字节良东海襄贲人郡察孝廉不就以儒学征为陈留内史累迁燕王师。

董景道字文博明春秋三传京氏易马氏尚书韩诗皆精究大义三礼之义专遵郑氏著礼通论非驳诸儒演广郑旨至刘曜时征为散骑常侍固辞遂以寿终。

庾乘游学宫为诸生佣后能讲论自以卑等每处下坐诸生博士皆就雠问由是学中以下坐为贵。

范宣虽居屡空尝以讲论为业谯国戴逵等皆闻风宗仰自远而至讽读之声有。若齐鲁后诏征为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

华广都督河北诸军事坐事免官削爵土栖迟家巷垂十载教诲子孙讲诵经典集经书要事名曰:善文行于世。

姜龛天水人姚兴时与东平淳于岐冯翊郭高等皆耆儒硕德经明行修各门徒数百教授长安诸生自远而至者数千人兴每于听政之暇引龛等于东堂讲论道艺错综明理凉州胡辨符坚之末东徙雒阳教授弟子百馀人关中后进多赴之讲业兴敕关尉曰:诸生谘访道义修已厉行往来出入勿拘常限,于是学者咸劝儒风盛焉。

●卷七百六十八

○总录部·儒学第二

宋周续之字道祖晋时豫章太守范于郡立学招集生徒续之年十二受业居学数年通五经征为太子博士不就高祖践阼复召之为开馆东郭外续之素患风Φ不复堪讲乃移病锺山卒通毛诗六义及礼。

雷次宗字仲伦少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笃志好学尤明三礼毛诗时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总监诸生次宗初不受征辟元嘉中征至都开馆于鸡笼山车驾数至后卒于锺山。

刘湛字弘仁博涉史传谙前世旧典后以詹事为丹阳尹。

南齐关康之世居京口笃学以文义称尤善左氏春秋高帝为领军时素好此学送本与康之康之手自微定征之不就。

张绪为国子祭酒长于。《周易》言精理奥见宗一时尝云:何平叔所不解易中七事诸卦中所有时义是其一也。

梁锺嵘仕齐永明中为国子生明。《周易》卫将军王俭领祭酒颇赏接之。

何佟之字士威少好三礼读礼论三百馀篇略皆上口仕齐为国子助教。

严植之字孝源少精解丧服孝经。《论语》及长遍治郑氏礼。《周易》毛诗左氏春秋仕齐为广汉王国右常侍天监四年兼五经博士。

司马筠字真素少孤贫好学师沛国刘强力专精深为所器及长博通经术尤明三礼卒于始兴内史子寿传父业明三礼位尚书祠部郎。

卞华字昭岳幼孤贫好学年十四召补国子生通。《周易》既长遍治五经与平原明山宾会稽贺㻛同业友善天监中为安城王功曹参军兼五经博士。

韦棱字威直性恬素以书史为业博物强记当世士咸就质疑。

沈峻字士嵩博通五经尤长三礼为国子助教。

崔灵恩清河武城人也。少笃学从师遍通五经尤精三礼三传仕魏为太常博士天监中归梁累迁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

讲月令毕谓学生严植之曰:江左已来阴阳律数之学废矣。吾今讲此曾不得其仿彳弗学者美其退让。

庾于陵清警博学有才思随齐王子隆为荆州召为主簿使与谢眺宗抄撰群书。

贺琛伯父㻛为世硕儒授经于琛㻛卒后琛家贫尝往还诸暨贩粟以自给闲则习业尤精三礼卒光禄大夫。

徐勉为尚书博通经史多识前载朝仪国典婚冠吉凶勉皆预图议。

后梁蔡大宝少孤而笃学不倦善属文初以明经对策第一解褐武陵王国左常侍尝以书干仆射徐勉大为勉所赏异令与子游处所有坟籍尽以给之遂博览群书学无不综。

顺阳人散骑常侍迪之弟文采劣于迪而经术过之位至中卫东平王长史。

宗希颜度支尚书如周之子有文学仕至中书舍人希华亦如周之子博通经术为荆楚儒宗。

陈龚孟舒治毛诗善谈名理梁武世仕至浔阳郡丞元帝在江州遇之甚重躬师事焉。

沈洙少方雅好学不妄交游治三礼春秋。《左氏传》精识强记五经章句诸子史书问无不答初仕梁为祠部郎中时年二十馀大同中学者多涉猎文史不为章句而洙独积思经术吴郡朱异会稽贺琛甚嘉之及异琛于士林馆讲制旨义尝使洙为都讲。

郑灼幼而聪敏励志儒学少受业于皇侃梁大通五年释褐奉朝请。

褚仲都善。《周易》为当时之冠笃志研玩得其精微梁太清初历王国侍郎奉朝请俄转国子助教兼司议郎专讲诗易。

陆诩少习崔灵恩三礼义梁时百济国表求讲礼博士诏令诩行位至尚书祠部郎。

岑之敬始以经业进而博涉文史雅有词笔不愧醇儒官至征南府谘议参军。

徐伯阳敏而好学善色养进止有节年十五以文学称学春秋左氏家有史书所读者近三千馀卷终于新安王府谘议参军。

沈文阿字国卫父峻以儒学闻于梁世授桂州刺史不行文阿性刚强有膂力少习父业研精章句祖舅太史叔明舅王慧兴并通经术而文阿颇传之。又博采先儒异同自成义疏治三礼三传。

戚衮少聪慧游学京都受三礼于国子助教刘文绍一二年中大义略备。

张讥为国子助教是时周弘正在国学发。《周易》题弘正第四弟弘直亦在讲习讥与弘正论议弘正乃屈弘直危坐厉声助其申理讥乃正色谓弘直曰:今日义集辨正名理虽知兄弟急难四公不得有助弘直曰:仆助君师何为不可举座以为笑乐。

后魏梁越字玄览新兴人少而好学博综经传无所不通道武时为礼经博士。

梁祚北地人笃志好学历治诸经尤善公羊春秋郑氏易尝以教授有儒者风而无当世之才与幽州别驾平恒有旧。又姊先适范阳李氏遂携家人侨居于蓟积十馀年虽羁旅贫窘而著述不倦恒时相请屈与论经史。

平恒字继叔燕国蓟人耽勤读诵研综经籍钩深致远多所博通历中书博士秘书丞。

刘献之博陵饶阳人少而孤贫雅好诗传曾受业于渤海程玄后遂博观众籍时中山张吾贵与献之齐名海内皆曰:儒宗太祖征典内校书固以疾辞。

刘兰武邑人受春秋诗礼于中山王保安兰读左氏五日一遍兼通五经后为国子助教卒。

封轨为考功郎中台中称为儒雅奏请遣四门博士明经学者检试诸州学生诏从之。

贾思伯位都官尚书为侍讲思伯少虽明经从官废业至是更延儒生夜讲书。

山伟为侍中中书令爱尚文史老而弥笃。

李都字永穆好学沈静博通经史。

游肇外宽内刚直耽好经传手不释书治。《周易》毛诗尤精于三礼王肃自谓礼易为长亦未能通其大义也。位至散骑常侍都督淮南军事扬州刺史。

邢虬字神虎少为三礼郑氏学明经有文思举秀才上第为中书议郎。

崔鸿字彦鸾少好读书博综经史。

崔辩字神通博陵安平人学涉经史风仪整峻显祖征拜中书博士散骑侍郎。

阳尼字景文北平无终人少好学博通经籍官至幽州平北府长史带渔阳太守。

索敞字巨振敦煌人为刘丙助教专心经籍尽能传丙之业凉州平入国以儒学见拔为中书博士。

宋钦少而好学有儒者之风博综群言声著河右后拜著作郎。

宋雅师事安邑李绍伯受诸经传。

李业兴上党人渔阳鲜于灵馥聚徒教授说。《左氏传》业兴问其大义数条灵馥不能对。

张湛敦煌人好学能属文仕沮渠蒙逊为黄门侍郎凉州平入国崔浩识礼之浩注易叙曰:国家西平河右敦煌张湛金城宋钦武威段根三人皆儒者并有隽才见称于西州每与余论易余以。《左氏传》卦解之遂相劝为注故因退朝之馀暇而为之解焉其见称如此。

刘芳才思深敏特精经义长子怿字祖欣雅有父风颇好文翰位至太常卿。

徐遵明字子判华阴人师屯留王聪受毛诗尚书礼记后广平王怀闻而征焉至而寻退。

北齐刁柔字子温少好学综习经史尤留心礼仪天保初除国子博士。

冯伟字伟节中山安喜人少从李铉游学铉重其聪敏尝试问之多所通解尤明礼传后赵郡王将举充秀才固辞不就。

邢峙字士峻河间莫阝人少好学耽玩坟典游学燕赵之间通三礼左氏春秋天保初郡举孝廉授四门博士。

马敬德河间人少好儒术负笈随大儒徐遵明学诗礼略通大义而不能精遂留意于春秋沈思研求昼夜不倦教授于燕赵生徒随者甚众州将送至都请试经业授国子助教迁博士。

孙灵晖明敏有器度得孙惠蔚手录章疏研精寻问更求师友三礼三传皆通宗旨举冀州秀才射策高第累至国子博士授南阳王经府谘议参军子万寿聪识机警博涉群书礼传俱通大义李铉字宝鼎教授乡里生徒尝至数百燕赵间能言经者多出其门。

刘轨思渤海人说诗甚精少事同郡刘敬和敬和事同郡程归则故其乡曲多为诗者轨思天统中任国子博士。

平鉴字明达燕赵蓟人父胜安州刺史鉴少聪敏颇有志力受学于徐遵明不为章句。

鲍季祥渤海人甚明礼其离文析句自然大略可解兼通左氏春秋天统中卒于太学博士。

刘伟好学善三礼吉凶仪制尤所留心位至睢州刺史。

后周乐逊字遵贤魏正光中闻硕儒徐遵明领徒赵魏乃就受孝经丧服。《论语》诗书礼易左氏春秋大义历太学助教博士。

杜叔毗字子弼襄阳人励精好学尤善左氏春秋仕梁为宜丰侯萧循府中直兵参军。

韩裒字弘业少有志好学而不守章句其师怪而问之对曰:文字之间尝奉训诱引至于商校异同请从所好师因此大奇之及长涉猎经史深沈有远略。

沉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专心儒学从师不远千里遂博览群书尤明诗礼及左氏春秋梁大通三年起家王国常侍历国子助教五经博士。

窦炽少从范阳祁忻受毛诗左氏春秋略通大义位至太傅。

樊深字文深弱冠好学负书从师于三河讲习五经昼夜不倦太祖置学东馆教诲诸将子弟以深为博士六官建拜太学助教迁博士。

庾信尤善春秋。《左氏传》。

柳虬字仲蟠年十三便专精好学时贵游子弟就学者并车服华盛惟虬不事容饰遍受五经略通大义后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姚僧坦初仕梁为湘东王府中记室参军僧坦好文史不留意于章句时商略今古甚为学者所称。

隋柳誓字顾言少聪敏解属文好读书所览将万卷仕梁释褐著作佐郎。

杜台卿字少山博陵曲阳人性儒素每以雅道自居及周武帝平齐归于乡里以礼记春秋教授子弟后仕至著作郎。

房晖远字崇儒常山真定人世传儒学晖远幼有志行治三礼春秋三传诗书。《周易》北齐南阳王绰为定州刺史召为博士周武帝平齐搜访儒俊晖远首膺辟命授少学下士及高祖受禅太常卿牛弘每称为五经库吏部尚书韦世康荐之迁太学博士。

辛彦之陇西狄道人九岁而孤不交非类博涉经史与天水牛弘同志好学周太祖见而器之引为中外府礼曹开皇初为国子祭酒。

元善河南雒阳人少随父至江南性好学遂通涉五经尤明。《左氏传》官至国子祭酒。

萧该梁鄱阳王恢之孙性笃学诗书春秋礼记并通大义尤精。《汉书》甚为贵游所礼开皇初拜国子博士马光字荣伯武安人少好学从师数十年昼夜不息尤明三礼为儒者所宗开皇初高祖征山东义学之士光与张仲让孔笼窦士荣张黑奴刘祖仁等俱至并授太学博士时人号为六儒然皆鄙野无仪范朝廷不之贵也。山东三礼学者自熊安生后唯宗光一人。

杨伯丑好读易隐于华山开皇初被征入朝国子祭酒何妥尝诣之论易闻妥之言悠尔而笑曰:何用郑玄王弼之言乎!久之微有辩答其所说辞义皆异先儒之旨而思理玄妙论者以为天然独得非常人所及也。

刘臻为仪同三司左仆射精于两。《汉书》时人称为汉圣。

魏淡世以文学自业年十五而孤专精好学博涉经史善属文词采赡逸齐博陵王济闻其名引为记室张文诩河东人父琚开皇中为洹水令以清正闻名有书数千卷教训子侄皆以明经自达文诩博览文籍特精三礼其。《周易》诗书及春秋三传并皆通习每好郑玄注解以为通博其诸儒异说亦皆详究焉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硕学之士其房晖远张仲让孔笼之徒并延之于博士之位文诩时游于太学晖远等莫不推伏之学内翕然咸共宗仰。

刘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人武强交津桥刘智海家素多坟籍焯就之读书向经十载遂以儒学知名为州博士时河间人刘炫聪明博学名亚于焯故时人称二刘焉论者以为数百年已来博学通儒无能出其右者位至太学博士。

张羡初仕后周为司成中大夫典国史周代公卿类多武将唯羡以素业自通甚为当时所重。

褚辉字高明吴郡人以三礼学称于江南炀帝时征天下儒术之士悉集内史省相次讲论辉博辩时无能屈者繇是擢为太学博士。

包恺字和乐东海人其兄愉明五经恺悉传其业。又从王仲通受。《史记》。《汉书》尤称精究大业中为国子助教。

杜正玄字慎徽其先本京兆人八世祖曼为石赵从事中郎因家于邺自曼至正玄世以文学相授。

王孝籍平原人少好学博览群言遍治五经颇有文翰与河间刘炫同志友善。

顾彪字仲文明尚书春秋大业中为秘书学士。

唐徐文远雒州偃师人博览五经尤精春秋。《左氏传》后周时有大儒沉重讲于太学听者尝千馀人文远就质问数日便去或问曰:何辞去之速答曰:观其所说悉是纸上语耳仆皆先已诵之至于奥赜之境此君翻似未见有以其言告重者重与论义十馀反重甚叹服之。

马嘉运隋末游于剑南以讲授为务蜀士多赖其成益者贞观初征为越王东阁祭酒顷之自免居于白鹿山四方受业者尝数百十人。

陆朗字德明吴郡人初受学于周弘正善言玄理仕陈为国子助教时年尚少而与博士张机齐名武德中为秦府学士补太学博士。

盖文达信都人幼聪敏好读书受业于同郡刘焯博涉经史尤明三传性方雅美须貌见之者称有君子之风时冀州刺史窦抗颇好文义乃广集儒生令相难击其大儒刘炫刘轨思等咸在讲座文达与同郡孔[A13C]达刘彦衡皆预焉既论难文达抗音而请皆出其意表抗大奇之因问曰:盖生就谁受学焯从坐起曰:此生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焯为师首抗曰:可谓冰生于水也。

盖文懿为秘书博士尝开讲发毛诗题公卿咸萃更相问难文懿发扬风雅甚得诗人之致亦以儒业被知章句颇优而仪范不逮文达官至国子博士时称二盖。

孔[A13C]达信都人初受业于同郡刘焯然焯号为通儒门人甚众初不之礼[A13C]达察焯不能出己之右,于是请质凝滞皆出其意表焯改容敬之[A13C]达因辞归焯固留不可还家以教授为务。

朱子奢苏州吴人少从乡人顾彪习春秋。《左氏传》后更观子史善属文隋末为秘书学士武德四年随杜伏威入朝授国子助教。

张士衡瀛州乐寿人长从刘轨思受毛诗。《周礼》。又从熊安生及刘焯受礼记皆精究大义后遍讲五经尤工三礼贞观中为崇贤馆学士。

萧德言博涉经史尤精春秋。《左氏传》好属文每欲开五经必盥濯束带危坐终日如是贞观中为弘文馆学士。

欧阳询潭州临湘人读书数行俱下博览经史尤精三雅。

谷那律魏州昌乐人贞观中累补国子博士黄门侍郎褚遂良每称为九经库。

许叔牙润州句容人尤明诗礼及。《史记》、《汉书》贞观中累授晋王太学太常博士弘文馆学士子儒亦传父业。

秦景通常州晋陵人与弟尤精。《汉书》当时习。《汉书》者皆宗师之尝称景通为大秦君为小秦君。若不预其兄弟指授则谓之不经师匠无足采也。

岑文本字景仁南阳棘阳人性沈敏有姿仪博考经史多所贯综。

高子贡和州历阳人弱冠游太学遍涉六经尤精。《史记》历秘书正字弘文馆直学士。

王绍宗少勤学遍览经史尤工草隶家贫尝佣力写佛经以自给则天拜太子文学转秘书少监绍宗性淡雅以儒素见称当时朝廷之士咸敬慕之。

祝钦明雍州始平人少通五经兼涉众史举明经长安元年累迁太子率更令兼弘文馆学士。

尹知章绛州翼城人少勤学尝梦神人以大凿开其心以药内之自是日益开朗尽通诸经精义未几而诸师友北面受业焉长安中驸马都尉武攸暨重其经学奏授其府文学。

郭山恽蒲州河东人少通三礼景龙中累迁国子司业。

裴炎少补弘文生在馆垂十年尤晓春秋。《左氏传》及。《汉书》后以明经擢第。

张柬之字孟将襄阳人少补太学生涉猎经史尤好三礼国子祭酒令狐德棻重之。

褚无量幼孤贫励志好学及长精三礼及。《史记》举明经历国子博士司业祭酒。

马怀素润州丹徒人博览经书善属文举进士文学优赡科历秘书监昭文馆学士。

刘子玄本名知机与兄知柔俱以词学知名代传儒学之业子玄子贶博通经史。

徐坚少好学遍览经史为东都留守王方庆判官方庆善三礼之学。

吴兢汴州浚仪人励志强学博通经史官至常山王傅李泌字长源周八柱国弼之裔也。聪敏好学博涉经史精究易象及。《论语》大义。

马位京兆人少有经学大历初登五经秀才科建中末。又登博学三史科累迁皇太子及诸王侍读郑馀庆贞元中同平章事馀庆通究六经深旨奏对之际多以古义傅之。

张荐字孝举祖文成博学工文词性好谈谐七登文学科荐聪明强记历代史传无不贯通为太师颜真卿所称赏遂知名。

路泌少好学通五经尤嗜诗易左氏春秋能讽其章句皆究深旨子随以通经累迁司勋郎中穆宗时与韦处厚同入翰林为侍讲学士。

陆质吴郡人有经学尤深于春秋少师赵匡匡师啖助助匡皆为奥儒质颇传其学由是知名。

许孟容京兆长安人父鸣谦究通易象官至抚州刺史孟容少以文词知名举进士后究王氏易登科韦处厚通五经博览史籍而文思赡速举进士应贤良方正擢居异等。

郑ブ字文明少有奇志好学善属文大历中有儒学高明如张参蒋防杨绾常衮皆知重之。

宇文籍字夏龟少好学尤通春秋性简淡寡合耽玩经史精于著作。

崔植潜心经史尤精易象后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刘贲字去华博学善属文尤精史左氏春秋。

殷侑为儿童力学不念家产长能通经以讲习自娱五经登科第历代氵公革擢为太常博士。

李德裕字文饶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

梁敬翔好读书善礼学尤长刀笔应用敏捷。

后唐药纵之太原人少学为儒依河东马参军都虞侯杨守业有书数千卷太原俗尚武儒者少故纵之以儒为业摄代州衙推明宗刺代以依之官至曹州刺史。

马缟少嗜儒书颇通经义五礼五乐尝所经心而著述文章亦粗谐流辈位终国子博士。

张宪字允中晋阳人世以军功为衙校宪始童喜儒学而励志横经不舍昼夜太原地雄边服人多尚武耻于肄业唯宪与里人药纵之精力游学弱冠尽通诸经尤精。《左传》后为太原尹北京副留守。

周司徒翊少好读书通五经大义官至太常卿致仕。

●卷七百六十九

○总录部·自述

夫摛文奋藻修词立诚盖儒者之至业君子之盛德者也。然则道有污隆时有险易志之所蕴用或未周则必垂训成谟因文见意用彰敷述岂徒然哉!故。《礼》曰:述者之谓明其是之谓也。两汉而下制用丕显游扬艺圃博约词林理以寄其怀譬道以扬其已触类而长驰思无穷著之于篇可得而览也。

汉东方朔武帝时为大中大夫久之朔上书陈农战彊国之计因自讼独不得大官欲求试用其言专商鞅韩非之语也。指意放荡颇复诙谐数万言终不见用朔因著论设客难已用位卑以自忄尉谕其辞曰:客难东方朔曰:苏秦张仪壹当万乘之主而都卿相之位(都居也。)泽及后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术慕圣人之义讽诵诗书百家之言不可胜记著于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可释好学乐道之效明白甚矣。自以为智能海内无双则可谓博闻辩智矣。然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意者尚有遗行耶同胞之徒无所容居其故何也。东方先生喟然长息仰而应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备也。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禽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彊失士者亡故谈说行焉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廪泽及后世子孙长享今则不然圣帝流德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内以为带安于覆盂天下均平合为一家动发举事犹运之掌贤与不肖何以异哉!尊天之道顺地之理无物不得其所故绥之则安动之则苦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泉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虽欲尽情效节安知前后夫天地之大士民之众竭精谈说并进辐辏者不可胜数悉力募之困于衣食或失门户使苏秦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常侍郎乎!天下无害虽有圣人安所施才上下和同虽有贤者无所立功。故曰:时异事殊。虽然安可不务修身乎!哉!诗云:鼓钟于宫声闻于外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茍能修身何患不荣太公体行仁义七十有二乃设用于文武得信厥说(师古曰:设施也。信读曰伸)于齐七百岁而不绝此士所以日夜孳孳敏行而不敢怠也。(师古曰:孳与孜同敏勉也。)辟。若飞矣。《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モ匈而易其行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行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诗云: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故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糸广充耳所以塞聪(如淳曰:︻音主谓以为用︻糸广县之也。师古曰:如说非也。︻黄色也。糸广绵也。黄绵为充用组县之于冕垂两耳旁示不外听非玉之县)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无求备于一人之义也。(师古曰:。《论语》曰:仲弓问政于孔子孔子曰:赦小过举贤才周公谓鲁公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毋求备于一人故朔引此言也。士有百功过相除不可求备也。)枉而直之使自得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师古曰:枉曲也。索亦求也。度音徒各反)盖圣人教化如欲自得之则敏。且广矣。(师古曰:敏者疾也。)今世之处士魁然无徒廓然独居(魁读曰块)上观许由下察接舆计蠡忠合子胥(许由尧让以天下而耻闻之楚狂接舆佯狂匿迹范蠡佐勾践功成而退子胥忠谏至不易)天下和平与义相扶寡耦少徒固其宜也。(耦合也。徒众也。)子何疑于我哉!若夫燕之用乐毅秦李斯郦食其之下齐说行如流曲从如环所欲必得功。若邱山海内定国家安是遇其时也。子。又何怪之邪语曰:以天以蠡测海(蠡匏瓢也。)以莛撞钟(谓莛也。)通其条贯考其文理发其音声哉!(考究也。)繇是观之譬犹<鼠青>之袭狗(<鼠青>小鼠)孤豚之咋豚孤特之豚咋啮也。)至则靡尔何功之有(靡碎灭也。尔语辞)今以下愚而非处士虽欲无困固不得已此适足以明其不知权变而终惑大道也。

扬雄字子云哀帝时丁傅董贤用事诸附离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离著也。)时雄方草太玄有以自守泊如也。(泊安静也。)或嘲雄以玄尚白(玄黑色也。言雄作之不成其色犹白故无禄位也。)而雄解之号曰:。《解嘲》其辞嘲扬子曰:吾闻上世之士人纲人纪(为众人之纲纪也。)不生则已生则上尊人君下荣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析亦分也。儋荷负也。)怀人之符分人之禄纡青拖紫朱丹其毂(青紫谓绶色纡萦也。拖曳也。)今子幸得遭明盛之世处不讳之朝与群行(同行谓同行列)历金门上玉堂有日矣。(金门金马门也。黄图有大玉堂小玉堂殿也。)曾不能画一奇出一策上说人主公卿目如星舌如电光一从一横论者莫当顾默而作太玄五千文枝叶扶疏独说十馀万言(扶疏分布也。)深者入黄者出苍天大者含元气纤者入无伦(纤微之甚无等伦)然而位不过侍郎擢才给事黄门(才浅言仅得之也。)意者玄得无尚白乎!何为官之拓落也。(拓落不耦也。)扬子笑而应之曰:客徒欲朱丹吾毂不知一跌将赤吾之族也。(跌足失厝也。见诛杀者必流血故云:赤族)往者周纲解结群鹿争逸(谓战国时诸侯也。)离为十二合为六七(十二谓鲁卫齐楚郑燕秦韩赵魏中山也。六七者齐赵韩魏燕楚六国及秦七也。)四分五剖并为战国(道其分离之意四分则交五而裂如田字)士无常君国无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贫矫翼厉翮恣意所存(言来如鸟之飞任所息也。)故士盛以橐或凿坏以遁也。(自盛以橐谓范雎也。凿坏谓颜阖也。鲁君闻颜阖贤欲以为相使者往聘因凿后垣而亡坏壁)是故驺衍以颉颃而取世资(衍齐人也。著书所言皆天事故齐人曰:谈天衍游诸侯所言则以迂阔远于事情然终不屈尝仕于齐位至卿颉颃上下不定也。)孟轲虽连蹇犹为万乘师(连蹇难也。言值世之屯难也。)今大汉左东海右渠搜前番禺后陶涂(小国也。驹余马出北海上今此云:后陶涂则是北方国名也。本出马因以为名今书本国陶字有作椒者流俗所改)东南一尉(会稽东部都尉也。)西北一侯(敦煌玉门关侯也。)徽以纠墨制以质𫓧(言有罪则系于徽墨尤恶者则斩以𫓧质也。徽纠墨皆绳也。质钅也。𫓧刃也。)散以礼乐风以诗书(风化也。)旷以岁月结以倚庐(在倚庐行服三年也。汉律以不为亲行三年服不得选举以庐倚墙至地为之无楣柱)天下之士雷动云合鱼鳞杂袭咸营于八区(八区八方也。)家家自以为稷契人人自以为咎繇戴糸徙垂缨而谈者皆拟于阿衡(糸徙韬发者也。)五尺羞比晏婴与夷吾(夷吾管仲也。羞比之者以其不为王者之佐)当涂者升青云失路者委沟渠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譬。若江湖之雀勃之鸟乘雁集不为之多双凫飞不为之少(乘雁四雁也。雀字或作雁凫字或作岛岛海中山其义两通)昔三仁去而殷虚(。《论语》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虚空也。一虚读曰墟言其亡国为邱墟)二老归而周炽(二老伯夷太公也。)子胥死而吴亡种蠡存而粤伯(伯读曰霸)五羖入而秦喜乐毅出而燕惧(五羖谓百里奚也。买以羖羊之皮五故称五羖也。)范雎以而危穰侯蔡泽虽噤吟而笑唐举(噤吟颔颐之貌泽从唐举相谓之曰:圣人不相殆先生乎!泽曰:吾自知富贵)故当其有事也。非萧曹子房平勃樊霍则不能安当其亡事也。章句之徒相与坐而守之亦亡所患(章句小儒也。)故世乱则圣哲驰骛而不足世治则庸夫高枕而有馀夫上世之士或解缚而相(管仲也。)或释褐而傅(宁戚也。)或倚夷门而笑(侯嬴也。为夷门卒秦伐赵赵求救无忌将十馀人往辞嬴嬴无所戒更还嬴笑以谋告无忌也。)或横江潭而渔(渔父也。)或七十说而不遇(孔丘也。)或立谈间而封侯(薛分也。)或枉千乘于陋巷(齐有小臣稷桓公一日三至而不得见从者曰:可以止矣。桓公曰:士之傲爵禄固轻其主主傲霸王者亦轻其士彼傲爵禄者吾庸敢傲霸王乎!遂见之)或拥帚彗而先驱(邹衍之燕昭王郊迎拥彗为之先驱也。彗以帚者也。)是以士颇得信其舌而奋其笔(信读曰伸)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君臣上下有[C260]乘毁隙乖离之渐则可遂见取也。窒塞也。)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师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亻免眉(自高枕也。亻免低也。)言奇者行殊者得辟(辟罪法)是以欲谈者卷舌而固声欲行者拟足而投迹(卷屈也。固闭也。拟疑也。)乡使上世之士今世(乡读曰乡)策非甲科行非孝产举非方正独可抗疏时道是非(抗举也。谓上之也。疏者疏条其事而言)高得待诏下触闻罢(报闻而罢之)。又安得青紫。且吾闻之也。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炎炎火光也。隆隆声也。人之观火听雷谓其盈实终以天收雷声地藏火热则为虚无言极盛者亦灭亡也。)高明之家鬼瞰其室(鬼神害盈而福谦瞰视也。)攫拏者亡默默者存(攫拏妄有搏执牵引也。)位极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静爰清游神之庭惟寂惟寞守德之宅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彼我易时未知如何(或能胜之)今子以鸱枭而笑凤凰执蜓而嘲龟龙(蜓蜥蜴也。)不亦病乎!子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遭臾跗与扁鹊也。(二人皆古之良医者)悲夫客曰:。然则靡玄无所成名乎!(靡亦无)范蔡以下何必玄哉!扬子曰:范雎魏之亡命也。折胁拉髂免于徽索(髂骨也。徽绳也。)翕肩蹈背扶服入橐(翕敛也。)激卬万乘之主(卬怒也。言秦安得王独太后穰侯尔卬读曰仰)界泾阳抵穰侯而代之(界间其兄弟使疏泾阳秦昭王弟贵用事也。)当也。(言当其际)蔡泽山东之匹夫钅页颐折涕氵垂流氵未(钅页曲颐也。)西揖强秦之相扌益其咽而亢其气拊其背而夺其位(蔡泽说范雎以功成而退祸福之机适值雎有间于主因荐以自代扌益急持之咽颈亢绝也。)时也。(遇其时)天下已定兵革已平都于雒阳娄敬委辂脱免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举中国徙之长安(不拔谓坚固不拔也。中国谓京师)适也。(中其适)五帝垂典三王传礼百世不易叔孙通起于χ鼓之间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仪得也。(得其所)甫刑靡敝秦法酷烈圣汉权制而萧何造律宜也。(合其宜)故有造萧何律于唐虞之世则讠孛矣。(讠孛乖)有作叔孙通夏殷之时则惑矣。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则缪矣。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则狂矣。夫萧规曹随(随从也。言萧何始作规模曹参因而从之)留侯画策陈平出奇功。若泰山乡。若氐𬯎(巴蜀人名山旁推委堕落曰:氐)虽其人之胆知哉!亦会其时之可为也。(非唯其人胆知乃会时之可为也。)故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则从为不可为于不可为之时则凶。若夫蔺生收功于章台(蔺相如献璧于此台谓赍璧如秦秦不与赵地相如诡取其璧使人间以归赵也。)四皓采荣于南山(荣者声名也。一曰荣谓草木之英采取以充食)公孙创业于金马(公孙弘对策金马门)骠骑发迹于祁连司马长卿窃訾于卓氏东方朔割名于细君(割损也。言以肉遗细君是损割其名)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雄既著太玄经客有难玄太深众人之不好也。雄解之号曰:解难其辞曰:客难扬子曰:凡著书为众人之所好也。美味期乎!合口工声调于比耳(比和也。)今吾子抗辞幽说闳意眇指(眇读曰妙)独驰骋于有亡之际而陶冶大炉旁薄群生(旁薄犹言荡薄也。)历览者兹年矣。而殊不寤(兹益也。兹年言其久不寤不晓其意)亶费精神于此而烦学者于彼(亶读曰但)譬尽者尽于无形弦者放于无声殆不可乎!(放依也。殆近也。放甫往切)扬子曰:俞(俞然也。音逾)。若夫闳言崇议幽微之涂盖难与览者同也。昔人有观象于天视度于地察法于人者天丽。且弥地普而深(丽著也。日月星辰之所著也。弥广也。普遍也。)昔人之辞金(真宝美丽如金如玉)彼岂好为艰难哉!势不得已也。独不见夫翠蚪糸螭之将登虖天必身于苍梧之渊不阶浮云翼疾风虚举而上升则不能戟胶葛腾九闳(戟扌局也。胶葛上清之气也。腾升也。九闳九天之门戟音戟扌局君足切)日月之经不千里则不能烛六合八纮(烛也。六合为天地四方八纮八方之纲维也。纮音宏)泰山之高不嶕峣则不能氵孛氵翁云而散烝(嶕峣高貌也。氵孛氵翁盛也。氵翁云貌烝气上出也。)是以宓义氏之作易也。绵络天地经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因而重也。)孔子错其象而彖其辞然后发天地之藏定万物之基典谟之篇雅颂之声不温纯深润则不足以扬鸿烈而章缉熙(鸿大也。烈业也。缉继续熙光明也。)盖胥靡为宰(胥相也。靡无也。言相师以无为作宰者也。)寂寞为尸(道化以寂寞为主)大味必淡大音必希(淡谓无五味也。)大语叫叫大道低回(叫叫远声也。低回纡衍也。)是以声之眇者不可同于众人之耳(眇读曰妙)形之美者不可混于世俗之目(混亦同也。)辞之衍者不可齐于庸人之听(衍旁广也。)今夫弦者高张急徽追趋逐耆则坐者不期而附(徽琴徽也。所以表发抚抑之处也。追趋耆随所趋乡爱嗜而追逐之也。)试为之施咸池揄六茎发箫韶咏九成则莫有和也。(揄引也。和应也。)是故锺期死伯牙绝弦破琴而不肯与众鼓犹则匠石辍斤而不敢妄斫(犹古之善涂者也。施广领大袖以仰涂而领袖不有小飞泥误著鼻因令匠石挥斤而斫知石善斫故敢使之也。即今之仰泥也。犹拔拭也。故谓涂者为犹嗛店人)师旷之调钟知音者之在后也。(晋平公铸大钟工者以为调美师旷曰:臣窃听之知其不调质于师涓而果知钟之不调是)孔子作春秋几君子之前睹也。(师旷欲善调以为后世之有知音)老聃有遗言贵知我者希(几读曰冀)此非其操与雄见诸子各以其知舛驰(。《老子》德经云: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大氐皆诋訾圣人即为怪迂折辩诡辞以挠世事(舛相背)虽小辩务破大道而惑众使溺于所闻而不自知其非也。

后汉班固字孟坚明帝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专笃志于博学以著述为业或讥以无功。又感东方朔扬雄自喻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曾不折之以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复应焉其辞曰:宾戏主人曰:盖闻圣人有一定之论烈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唯贵得名也。)故太大氐大归也。诋訾毁也。迂远也。折分也。诡异也。言诸子之书大归皆非毁周孔子之教为辩异辞以搅乱时政也。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后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时而独章是以圣哲之治栖栖皇皇(不安之意也。)孔席不耎墨突不黔繇此言之取舍者昔人之上务著作者前列馀事尔今吾子幸游帝王之世躬带绂冕之服(带大带也。冕冠也。)浮英华湛道德(湛读曰沈名誉也。言外则有美名美誉内则履道崇德也。){目}龙虎之文旧矣。({目}被也。《易》曰:大人豹变其文蔚也。言文章之盛久也。)卒不能摅首尾奋翼鳞振拔洿涂跨云(摅申也。洿停水涂泥也。以龙为喻也。)使见之者景骇闻之者乡震(乡读曰响见影则骇闻震也。)徒乐枕经籍书纡体衡门(纡屈也。衡门横一木于门上)上无所蒂下无所根独摅意虖宇宙之外锐思于芒之内潜神默记尝以年岁(宇宙之内言宏广也。毫芒之内言细微也。)然而器不贾于当己用不效于一仇也。当己谓及己身尚在犹言当年也。)虽驰辩如涛波摛藻如春华(大波曰:涛摛布也。藻文辞也。)犹无益于殿最意者。且运朝夕之久定合会之计使存有显号美谥不亦优虖主人逌尔而笑曰:(逌笑貌也。)。若宾之言斯所谓见利之华暗道德之实守突奥之荧烛未卬天庭而睹白日也。(。《尔雅》东南隅谓之突西南溢谓之奥荧烛小光之烛)曩者王涂芜秽周失其御侯伯方轨战国横骛,于是七雄虓阚分裂诸夏(七雄秦及六国也。)龙虎争游说之徒风电激并起而救之其馀焱飞景附煜其间者盖不可胜载(焱疾风也。煜光也。)当此之时搦亏摩钝铅刀皆能壹断(搦授也。)是故鲁连飞一矢而蹶千金虞卿以顾盼而捐相印也。(齐围燕燕将保于聊城鲁连系帛书于矢射与之为陈利害燕将得之泣而自杀秦时围邯郸为却五十里赵王以千金为鲁连寿不受魏齐为秦所购迫急走赵赵相虞卿与齐有故然湣其穷,于是解相印间行与奔魏公子无忌也。蹶蹋也。距也。)夫啾发投曲感耳之声合之律度氵绳而不可听者非韶夏之乐也。(啾发啾啾小声而发也。投曲趋合屈曲也。感耳动应众庶之耳也。然而合律度君子所不听氵绳非正之声也。不谓绳之鸣也。)因合变偶时之会风移俗易乖忤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虽偶当时之会而不可以移风俗)及至从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说羁旅骋辞(漂浮也。)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李斯奋时务而要始皇(三术霸二富国强兵三也。)彼皆蹑风云之会履颠沛之(颠沛僵仆也。)据侥乘邪以求一日之富贵(侥要也。据可以要迎之也。侥字或作激发也。)朝为荣华夕而焦悴福不盈眦于世(当富贵之间视不满目故言不盈眦也。)凶人。且以自悔况吉士而是赖乎!(赖利)。且功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韩设辩以侥君吕行诈以贾国(贾市贾也。)说难既酋其身囚秦货既贵厥宗亦坠(酋雄也。说难韩篇名也。吕不韦初见子楚在赵而云:此奇货可居故班氏谓子楚为秦货尔)是故仲尼抗浮云之志孟轲养浩然之气彼岂乐为迂阔哉!道不可以贰也。(迂远也。)方今大汉洒扫群秽夷险芟荒廓帝纮恢皇纲基隆于羲农规广于黄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函之如海养之如春(函容也。读与含同)是以六合之内莫不同原共流沐浴玄德(原水泉之本也。流者其末流也。)禀卬太和枝附叶著(卬读仰也。)譬犹草木之殖山林鱼鸟之毓川泽(殖生也。长也。)得气者蕃滋失时落(苓与零同)参天坠而施化岂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子处皇世而论战国所闻而疑所觌(觌见也。)欲从旄敦而度高虖泰山怀汎滥而测深虖重渊亦未至也。(。《尔雅》前高曰:旄邱如覆敦者敦邱侧出曰:汎泉上曰:滥泉)宾曰:。若夫鞅斯之伦衰周之凶人既闻命矣。敢问上古之士处身行道辅世成名可述于后者默而已虖主人曰:何为其然也。若咎繇谟虞箕子访周(访亦谋也。)言通帝王谋合圣神殷说梦发岩周望兆动于渭滨齐宁激声于康衢汉良受书于邳圻皆命而神交匪词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无穷之勋也。近者陆子优繇新语以兴(优繇不仕也。)董生帷发藻儒林刘向司籍辩章旧闻扬雄覃思。《法言》太玄(覃大也。深也。)皆及时君之门闱究圣人之奥(宫中门谓之闱宫中巷谓之)婆娑乎!术艺之场休息乎!篇籍之囿以全其质而发其文纳乎!圣听烈炳于后人斯非其亚与(亚次也。与读曰欤)。若伯夷抗行于首阳柳惠降志于辱仕(辱仕谓为师三黜也。)颜耽乐于箪瓢孔终篇于西狩(谓作春秋止于护麟也。)声盈塞于天渊真吾徒之师表也。且吾闻之一阴一[A123]之方质王道之纲有同有异圣之常。故曰:慎修所志守尔天符委命共已味道之腴(叟肥也。)神之听之名其舍诸(舍废也。诸之也。言修志委命则神明听之祐以福禄自然有名永不废也。)宾。又不闻氏之璧韫于荆石(韫亦藏也。)隋侯之珠藏于奉蛤虖历世<莫氐>耳不知其将含景耀吐英精旷千载而流夜光也。应龙潜于潢鱼鼋之(应龙龙有翼者潢停水也。蝶谓侮狎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云超蓑而颢苍也。(以足据持颢颢天元气浩汗。故曰:颢天其色苍苍。故曰:苍天)故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先贱而后贵者隋之珍也。时暗而久章者君子之贞也。(时暗有时而暗)。若牙旷清耳于管弦离娄眇目于毫分逢蒙绝技于弧矢班输攉巧于斧斤(逢蒙古善射者也。班输即鲁公输班也。)良乐轶能于乌护抗力于千钧(良王良也。乐伯乐也。轶与逸同相相马也。驭善驭也。乌护壮士也。)鹊发精于针石研桑心计于无垠(和秦医和也。鹊扁鹊也。研计研也。一曰计儿亦曰:计然桑桑弘羊也。)仆亦不任厕技于彼烈故密尔自娱于斯文(密净也。安也。)。

崔骃字亭伯少游太学尝以典籍为业未遑仕进之事时人或讥其太玄静将以后名失实骃拟扬雄。《解嘲》作达旨以答焉其辞曰:或说已曰:易称备物致用可观而后有所合故能扶阳以出顺阴而入(备物致用。《易·系辞》之文也。可观而有所合序卦之文也。郑玄注干凿度曰:阳起于子阴起于午天数大分以阳出离以阴入坎坎为中男离为中女太一之行从中男入从中女出因阴阳男女之偶为终始也。)春发其华秋收其实有始有极爰登其质今子韫椟六经服膺道术历世而游高谈有日俯钩深于重渊仰探达乎!九干(九干谓天有九重也。)穷至赜于幽微测潜隐之无源然下不步卿相之廷上不公之门进不党以赞已退不黩于庸人(赞尤称也。)独师友道德合符襄真抱景特立与士不群盖高树靡阴独木不林随时之宜道贵从凡(。《老子》曰:和其光而同其尘故言道贵从凡)于时太上天德以君世宪王僚而布官(太上明帝也。宪法也。僚官也。言法三王而建官也。)临雍泮以恢儒疏轩冕以崇贤(天子辟雍诸侯泮宫皆所以立学垂教也。)率惇德以孝扬茂化以砥仁义(砥砺也。)选利器于良材求镆铘于明智不以此时攀台阶紫闼(三台陛之三阶三公之象也。)据高轩望朱阙千里而咫尺未发(八寸曰:咫)蒙切惑焉故英人乘斯时也。(知过万人谓之英)犹逸禽之赴深林蚋大沛(蚋小蚊之烦孟子曰:污池沛泽)胡为嘿嘿而久沈滞也。答曰:有是言乎!子茍欲勉我以世路不知其跌而失吾之度古者阴阳始分天地初制(制协韵音之设切)皇纲亡绪帝纪乃设傅序历数三代兴灭昔大庭尚矣。赫胥识(大庭赫胥并古帝王号也。尚远也。罔无也。识记也。)淳朴散离人物错乖高辛攸降厥趣各违辛氏帝喾也。)道无常稽与时张弛(随时弛张不考之于常道也。)失仁为非得义为是(。《老子》曰:失道后德失德后仁失仁后义失义后礼)君子通变各审所履故士或掩目而渊潜子曰:比人无泽与舜为友以天下让之无泽乃自投清冷之渊终身不反也。)或盥耳而山栖(盥也。)或草耕而仅饱(伯成子高唐虞时为诸侯舍去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或木茹而长饥(鲍焦衣木皮食木实)或重聘而不来(狂接舆者楚人也。耕而食楚王闻其贤使者持金百镒车二驷聘之曰:愿烦先生江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去而远徙莫知所之)或屡黜而不去(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可以去矣。曰:直道而人何往而不三黜也。)或冒讠句以干进或望色而斯举(讠句辱也。伊尹蒙耻辱负鼎俎以干汤日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或以役夫发梦于王公(商高宗梦得说乃使百工营求诸野得诸傅岩说而隐代胥靡筑之以共食王公糸总而言也。。《尔雅》皇王后辟公侯君也。),或以渔父见兆于元龟(以钓于周渭水西伯将出卜之曰:所护非龙非骊非熊非罴所护霸王之辅,于是西伯猎果得太公渭之阳与语大说元大也。)。若夫纷糸农塞路凶虐播流(方言云:糸农盛多)人有昏垫之主有畴咨之忧(昏瞀垫溺皆困水灾也。尚书帝曰:咨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有能俾乂ぱ藤也。条垂ぱ蔓上下相求(ぱ蒯也。),于是乎!贤人授手援世之灾(孟子曰:天下溺则援之以道嫂溺则之以手也。)跋涉赴俗急斯时也。(草行为跋)昔尧含而皋陶谟高祖叹而子房虑(谟谋也。尧遭洪水咨愁访下人有能治者皋陶大禹陈其谟高祖叹为顶羽所败下马踞鞍而问子房曰:吾欲捐关以东谁可与共功者子房曰:九江王布彭越韩信即欲捐之此三人楚可破也。)祸不散而曹糸奋(曹参及糸侯周勃皆从高祖征伐以下也。)结不解而陈平权(高祖击匈奴至白登被围七日用陈平计得出)及其策合道从克乱弭冲乃将镂珪册显功(珪玉也。)铭昆吾之冶(吕尚作周太师其功铭于昆吾之鼎也。)勒景襄之钟(国语曰:晋魏颗以其身退秦师于辅氏其勋铭于景钟此兼言襄也。)与其有事则褰裳冠挂不顾(褰裳涉水也。《淮南子》曰:禹之游时冠挂而不顾履遗而不取也。)人溺不拯则非仁也。其无事则躐缨整襟规矩其步(。《广雅》云:躐持也。言持缨整襟修其容止)德让不修则非忠也。是以险则救俗平守礼举以公心不私其体今圣上之育斯人也。朴以皇质雕以唐文(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焕乎!其有文章故言唐文)合怡怡比屋为仁壹天下之众异齐品类之万殊参差同量坯冶一陶(坯土器未烧者。)群生得理庶绩其凝(凝成也。)家家乐和人人有以自优威械藏而俎豆布六典陈而九刑厝(械谓器械甲胄之属也。厝谓置之不用也。《周礼》太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理邦国一曰治典二曰教典三曰礼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左周有乱政而作九刑)齐兹兆庶出于平易之路虽有力牧之略尚父之厉(力牧黄帝臣也。尚父吕望也。厉谓容岩厉)伊皋不论奚事范蔡(伊尹皋陶范雎蔡泽)夫广厦成而茂木畅远求存而良马絷(广厦成不求材故茂木条畅也。远求谓远方珍异之物也。存犹止息言所求之物既止不资良马之力也。)阴事终而水宿藏(立冬之后盛德在水阴气用事。故曰:阴事水宿谓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璧月令曰:孟冬月昏危中仲冬昏璧中季冬昏娄中孟春昏参中水星伏不见也。)场功毕而大火入(。《尔雅》曰:心为大火诗豳风曰:七月流火。又曰:九月场圃也。)方斯之际处士山积学者川流衣裳被宇冠盖云浮譬犹衡阳之林岱阴之麓(山南曰:阳山北曰:阴。《穀梁传》曰:林于山曰:麓)伐寻抱不为之稀蓻拱把不为之数(八尺曰:寻蓻殖也。两手曰:拱数犹概数音疏角切)悠悠罔极亦各有得(悠悠众多也。罔极犹无穷也。亦各有得言自以为得也。)彼采其华我收其实舍之则藏已所学也。(彼彼众人也。。《论语》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故进动以道则不辞执珪而秉柱国(。《吕氏春秋》曰:得伍员者位执珪。又爵名也。又曰:柱国楚官犹之相国也。)复静以理则甘糟糠而安藜藿夫君子非不欲仕也。耻夸毗以求举(夸毗谓佞人足恭善为进退)非不欲室也。恶登墙而搂处(孟子曰: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其字从手处子处女也。)叫呼鬻县旌自表非隋和之宝也。暴智世因以干禄非仲尼之道也。(因字一作回回邪也。游不伦党茍以徇已(伦谓等伦党谓朋党犭旬营也。言人非其类茍以营已而已)汗血竞时利合而友(汗血谓劳力也。竞时谓时也。时合而友不以道义)子笑我之沈滞吾亦病子屑屑而不已也。(屑屑犹区区也。)先人有则而我弗隋行有枉径而我弗随(枉曲也。径道也。)臧否在予唯世所议固将因天质之自然诵上哲之高训咏太平之清风行天下之至顺惧吾躬之秽德勤百亩之不耘(尚。《书》曰:秽德彰闻。《礼》曰:夫人情者圣王之田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古者夫田百亩耘除草也。)絷余马以安行俟性命之所存(安行不奔驰天命之谓性言隐居以俟命)昔孔子起威于夹谷晏婴发勇于崔杼曹刿举节于柯盟(曹刿曹氵未也。以勇事鲁庄公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庄公惧乃遂献邑地以和犹以为将齐公与庄公会于柯盟桓公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氵未执匕首劫齐桓公左右莫敢动乃还鲁之侯地)卞严克捷于疆御(新序曰:卞。《庄子》养母战而三北交游非之国君辱之及母死三年齐与鲁战庄请从遂赴敌而三护甲首曰:夫三北以养母也。今志节小具而责塞矣。吾闻之节土不以辱生遂反杀十人而死君子曰:三北以塞灭世断宗于孝未终)范蠡错执于会稽(错置执谓谋也。《史记》曰:吴王败越于夫椒越王以馀兵五千保于会稽吴师而围之越王谓范蠡曰:奈何蠡对曰:卑辞厚礼以遗之勾践乃命大夫种行成于吴膝行顿首曰:勾践为臣妾吴王乃赦越王越王反国拊循其士范蠡曰:可矣。乃伐吴师败越复栖吴王姑苏之山)伍员树功于柏举(伍子胥名员楚人也。子胥父诛于楚子胥挟弓矢而干吴王阖闾阖闾甚勇之兴师伐楚于柏举楚师败绩)鲁连辩言以退燕(。《史记》曰:鲁仲连齐人也。燕将攻下齐聊城固保守之田单攻之不下鲁仲连为书遗燕将燕将见书泣三日自杀遂平聊城)包胥单辞而存楚(。《左传》曰:楚昭王为吴所败奔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寡君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立依庭墙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而秦师乃出败吴师而复楚)唐。且华颠以悟秦(唐。且即唐雎也。战国东曰:齐楚伐魏魏使人请救不至魏人有唐雎者年九馀矣。西见秦王秦王曰:丈人忙然乃远至魏来者数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且曰:夫魏万乘之国也。东藩者以秦之强也。今齐楚之兵已在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且割地是王亡一万乘之魏而强二敌之齐秦王悟遽发兵救魏。《尔雅》曰:颠顶也。华颠谓白首也。)罗童牙而报赵(罗下蔡人茂孙也。年十二事秦相吕不韦秦使张唐往相燕罗曰:借臣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不韦乃言之于始皇召见使甘罗于赵赵襄王郊迎事见。《史记》童牙为幼少也。)原衰见廉于壶餮(昔赵衰为原大夫。故曰:原衰。《左传》曰:晋侯问原守于寺人勃鞮对曰:昔赵衰以从径馁而不食故使处原见音乎!殿切)孟宣收德于束脯(吕览曰:昔赵孟宣将之糸见桑间有饿人孟宣止车下脯而食之再咽而能孟宣问之曰:汝何为而饿。若是对曰:臣官于糸归而粮绝羞行乞故至于此宣子与脯三朐拜受而敢食问其。故曰:臣有老母将以遗之孟宣曰:食之吾更与汝乃复与脯二束)吴札结信于邱木(。《史记》曰:吴公子季札使过徐君好季札剑口不敢言季札知之为使上国未献洎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札解其宝剑系之徐君蒙树而去)展季效贞于门女(展季柳下惠也。《韩诗外传》曰:鲁有男子独处夜暴风雨至妇人趋而之男闭户不纳曰:吾闻男女不六十不同居妇人曰:子何不学柳下惠也。惠不驱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焉)颜回明仁于度毂程婴显义于赵武(程婴解见冯衍传度毂未详)仆诚不能编德于数者窃慕古人之所序。

张衡字平子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取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乃设客间作应间以见其志云:(间非也。衡集云:观者观余去史官五载而复还非进取之势也。惟衡内识利钝操心不攻,或不知者以为失志矣。用为间余余应之以时有遇否性命难求因兹以露余诚焉名之应间云:)有间余者曰:盖闻前哲首务务于下学上达佐国理民有云:为也。(。《论语》曰:孔子曰:下学而上达下学人事上知天命也。)朝有所闻则夕行之立功立事式昭德音(尚。《书》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逸。《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式用也。昭也。)是故伊尹思使君为尧舜而民处唐虞彼岂虚言而已哉!必旌厥素尔(尚书伊尹曰:予弗克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旌明素犹志也。)咎单巫咸守王家(咎单巫咸并殷贤臣也。尚。《书》曰:咎单作明居。又曰:巫咸保乂王家也。)樊仲实周邦服衮而朝介圭作瑞(申伯申国之伯也。樊仲仲山甫也。为樊侯并周宣王之卿士诗大雅曰:维申及甫维周之翰翰服衮谓申伯为冢宰服衮冕之服也。又曰:锡尔介圭以作尔宝注云:宝瑞也。圭长尺二寸为之介)厥迹不朽垂烈后昆不亦丕欤。且学非以要利而富贵萃之贵以行令富以施惠惠施令行故易称以大业(。《易·系辞》曰:盛德大业至矣。哉!富之谓大业繇日新之谓盛德也。)质以文美实繇华兴器赖雕饰为好人以舆服为荣吾子悟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钻以思世路斯何远矣。(。《论语》曰:笃信好学。又曰:仁者安仁。又曰:钻之弥坚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曩滞日官今。又原之(日官史官。《左传》曰:天子有日官。《尔雅》曰:原再也。)虽老氏曲全进道。若退然行亦以需(。《老子》曰:曲则全枉则正。又曰:夷道。若颠进道。若退易离卦曰:需不进也。)必也。学非所用术有所仰故临川将济而舟楫不存焉徒经思天衢内昭独智固合理民之式也。故尝见谤于鄙儒(天衢天道也。言徒锐思作灵宪浑天仪等)深厉浅揭随时为义曾何贪于支离而习其孤技焉(揭褰衣也。音邱例切诗比阝风曰:深厉浅揭。《尔雅》曰:带上为厉繇膝以下曰:揭言遭时制遇深水则厉浅则揭也。易随卦随时之义大矣。哉!《庄子》曰:朱氵平曼学屠龙于支离盖单千金之家年技成而无所用技音渠绮切责衡何独妙思于机巧者也。)参(音三)轮可使自转木雕犹能独飞已垂<走羽>而还故栖盍亦调其机而诸(垂<走羽>故谓再为史官也。盍何不利也。诸之也。间者言衡作三轮木雕尚能飞转已乃垂<走羽>故栖不调其机关使利而高飞邪传子曰:张衡能令三轮独转也。)昔有文王自求多福(诗大雅文王篇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也。)人生任勤不索何获(。《左传》生在勤勤则不匮。又曰:不索何获吾欲求之)曷。若卑体屈己美言以相克(克胜也。衡集作美言以市也。)鸣于乔木乃金声而玉振之(诗小雅曰:伐木丁丁鸟鸣嗛婴嗛婴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喻求仕迁于高位振扬德音如金玉之声孟曰:金声而玉振)用后勋雪前吝幸狠不柔以意谁靳也。(吝耻也。《左传》曰:宋公靳之杜预云:戏而相愧曰:靳之曰:是何观同而见异也。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伙而耻智之不博(方言曰:凡物盛而多齐宋之郊谓伙音和果切)是故艺可学而行可力也。天爵高悬得之在命(孟子曰: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此谓天子高悬爵位得者命也。),或不速而自怀或羡旃而不臻(速召怀来旃之也。)求之无益故智者面而不思(面偕也。)阽身以侥幸固贪夫之所为未得而豫丧也。(阽危也。)枉尺直寻议者讥之盈欲亏志孰云:非羞也。(孟子陈代问孟子曰:枉尺而直寻。若可为也。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如不待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赵岐注云:志士守义者也。君子固穷故虞人得其招尚不往如何君子不得其招而妄见也。尺小寻大不可枉大就小而以要名也。)于心有猜则簋餮馔𫗦犹不屑餐旌瞀以之(猜嫌也。簋食器也。餮孙诗云:有蒙簋餮馔音士倦𫗦音补故切并谓食也。屑犹介也。以用也。爰旌瞀饿人也。一作爰精目。《列子》曰:东方有人焉精目将有适也。而饿于道孤邱父之盗日邱见而下壶餮以𫗦之爰精目三𫗦而后能视曰:子何谓者也。我孤邱父之人邱也。爰精目曰:讠喜汝非盗邪吾义不食子之食也。两手据地而呕之不出喀喀而死之也。)意之无疑则兼金盈百而不嫌辞孟轲以之(孟子陈臻问曰:前日齐王饣鬼兼金一百而不受于宋饣鬼七十镒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则今日之受非也。孟子曰:皆是也。当在宋也。予将有远行行者必以赆予何为不受。若于齐则未有处也。无处而饣鬼之是货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货取乎!赵岐注云:兼金好金也。价兼倍于常者。故曰:兼金一百百镒也。三十两为镒赆远行者赠赂之礼也。在齐时无事于义未有所处也。义无所处而饣鬼之是以货贿而取我欲使我怀惠也。)士或解礻豆褐而袭黼黻或委筑而据文轩者度德拜爵量绩受禄也。(解礻豆褐谓宁戚也。筑谓傅说也。礻豆音尝主切方言曰:自关而西谓プ短者谓之礻豆也。)输力致庸受必有阶(受或作爰)浑元初基灵轨未纪吉凶纷错人用ㄔ朦(ㄔ朦言未悟也。)黄帝为斯深惨有风后者是焉亮之察三辰于上迹祸福乎!下经纬历数然后天步有常则风后之为也。(。《史记》曰:黄帝迎日推{艹束}举风后力牧以理人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又旁罗月星辰春秋内事曰:黄帝师于风后后善伏羲氏之道故推演阴阳之事艺文志阴阳流有风后十三)当少昊青阳之末实或乱德人神杂扰不可方物重黎。又相颛顼而申理之日月即次则重黎之为也。(帝王纪曰:少昊字清阳国语楚观射父顼皥之衰也。九黎人神杂揉不可方物颛顼承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北正黎司地属人重少昊氏之子黎颛顼之子)人各有能因蓻授任鸟师别名四叔三正官无二业事不并齐(。《左传》郯子曰:少皥鸟师而鸟名凤皇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也。伯赵氏司至青鸟氏司启也。丹鸟氏司闭也。又晋蔡墨曰:少皥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重为勾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四叔分主三正言其不兼业也。)昼长则宵短日南则景北(夏至日北极而影短昼六十刻夜四十刻冬至日南极而影长夜六十昼四十刻易通卦验曰:冬至日晷长丈三尺夏至日晷长尺五寸谓立八尺表之阴也。)天。且不堪兼况以人该之(该备)夫玄龙迎夏则凌云而奋鳞乐时也。涉冬则氵屈泥而潜蟠避害也。(。《说文》曰:龙鳞虫之长能出入能大小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川言出入有时也。贾逵注国语氵屈乱也。氵屈音骨)公旦道行故制典礼以尹天下惧教化之不从有人不理(尹正也。道行言道得申也。流俗本作行道者非也。)仲尼不遇故论六经以俟来辟(辟君也。公羊。《传》曰:孔子制春秋以俟后圣也。)耻一物之不知有事之无范所考不齐如何可一(衡集考字作丁丁当也。)夫战国交争戎车竞。若缀旒人无所丽(丽附也。公羊。《传》曰:君。若赘旒然旒旗旒也。言为下所执持西东)烛武县糸追而秦伯退师(烛之武郑大夫也。糸追县绳于城而下也。《左传》曰:秦伯围郑郑伯使烛之武夜糸追而出说秦伯之退师)鲁连系箭而聊城弛柝(鲁仲连齐人也。时燕将守聊城仲连为书系箭射聊城中燕将自杀见记弛废也。柝行夜木也。)从往则合横来则离安危无常要在说夫(张仪说诸侯连和事秦为横苏秦说诸侯连兵拒秦为从苏秦往则从合张仪则从离)咸以得人为枭失士为尤(枭犹胜也。犹人博逢枭则胜)故樊哙披帷入见高祖(前。《汉书》曰:樊哙沛人也。封舞阳侯高帝尝病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入哙乃排闼直入流涕曰:独不见赵高之事乎!帝笑而起也。)高祖踞洗以对郦生(前。《汉书》曰:沛公方踞床令两女子洗足而见郦食其曰:必欲聚徒合义兵诛无道不宜踞长者,于是沛公辍洗谢之)当此之会乃鼋鸣而鳖应也。(喻君臣相感赣。《易林》曰:鼋鸣岐野鳖应于泉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隐(隐病也。国语曰:勤恤人隐而除其害也。)奄受区夏遂定帝位皆谋臣之繇也。故一介之策各有攸建子长谍之烂然有第(前书音义曰:谍谱第也。与牒司马迁字子长作。《史记》著功臣等传烂然各有第序也。)夫女魃北而应龙翔洪鼎声而军容息(女魃旱神也。北犹退也。应龙能兴云两者也。《山海经》曰:虽尤举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虽尤请风伯雨师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风雨止遂杀虽尤妖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妖亦魃也。音步末切声或作新容或作客衡集容作害并未详也。)溽暑至而鹑火栖寒冰沍而鼋鼍蛰(栖息也。礼记月令曰:季夏土润溽暑鹑火午之宿也。三月午六月在酉言当季夏之时鹑火退于酉沍凝也。)今也。皇泽宣洽海外混同万方亿丑并质共剂。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质剂犹今分支契也。并共犹言交通也。《周礼》曰:凡买卖者质焉大市以剂郑玄注云:两书一札同而别之长曰:质短曰:剂剂音子随切)立事有三言为下列下列不可庶奚冀其二哉!(。《左传》鲁叔孙豹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杜预注云:立德黄帝尧舜也。立功禹也。立言史佚周任灭文仲)于兹缙绅如云儒仕成林及津者风摅失涂者幽僻遭遇难要趋偶为幸世易俗异事势舛殊不能通其变而一度以揆之(。《易·系辞》曰:通其变使人不能倦也。)斯契舡而求剑而待兔也。(契犹刻也。《吕氏春秋》曰: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堕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所也。舟已行而剑不行。若此求剑不亦惑乎!韩子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之折颈而死因释守株冀复得兔为宋国笑也。)冒愧逞愿必无仁以继之有道者所不履也。越王勾践事此故厥绪不永(。《史记》曰:越王勾践伐吴兴师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于夫椒越王乃以馀兵五千保栖会稽此冒愧逞愿自取败也。)捷径邪至我不忍以投步干进茍容我不忍以歙肩(捷疾歙敛也。孟子曰:阿意事贵胁肩所尊俗情也。歙亦胁也。)虽有犀舟劲戢犹人涉卬否有须者也。(前。《书》曰:羌戎弓矛之兵器不犀利音义曰:今俗谓刀兵利为犀犀坚也。诗卫风曰:招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卬我也。须待也。郑玄注云:人皆涉我友未至我独待而不涉言家之道非得所适贞女不行非得礼义婚姻不成喻仕当以道不求妄进)姑以奉顺敦笃守以忠信得之不休不获不吝(姑。且也。休美也。吝耻也。)不见是而不忄下位而不忧允上德之尝服焉(忄昏犹闷也。《易》曰: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又曰: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也。)方将师天老而友地典与之乎!高睨而大谈孔甲。且不足慕焉称殷彭及周聃(帝王纪曰:黄帝以风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圣配下台谓之三公其馀知规纪地典力牧尝先封胡孔甲等,或以为师,或以为将蓻文志阴阳有地典六篇殷彭即老彭殷贤人也。睨视也。高视大谈言不同流俗衡集作矢亦直也。义通)与世殊技固孤是求(技巧也。音枝本或作语也。)子忧朱氵平曼之无所用吾恨轮扁之无所教也。(轮扁谓为轮者名扁也。扁音皮殄切。《庄子》曰:轮扁对齐桓公曰:斫轮之法徐则甘而疾则苦而不入不疾不徐得之于手而应之心口不能言也。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子亦不能受之于臣言氵平曼屠龙既无所用轮扁教轮亦不能教人也。氵平音匹萌反)子睹木雕独飞湣我垂翅故栖吾感去蛙附鸱悲尔先笑而后号也。(蛙虾蟆也。音胡娲切旅上九曰先笑而后号嗛兆)裴豹以毙督燔书礼至以掖国作铭(。《左传》曰:晋栾盈复入于晋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国人惧之裴谓范宣子曰:茍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曰:而杀之所不请于君焚丹。《书》曰:有如日乃杀之杜注曰:盖豹罪没为官奴以丹书其罪。《左传》卫伐邢礼至与国子巡城掖赴外杀之礼至自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敢止国子邢正卿礼至卫人仕邢为大夫掖谓挟之而投于城外也。衡集豹字作隶也。)弦高以牛饩退敌墨翟以萦带全城(。《左传》曰:秦师袭郑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出于弊邑敢犒从者秦孟明曰:郑有备矣。灭滑而还。《墨子》曰:公输般为云梯以攻宋。《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设九攻。《墨子》九拒公输之攻尽。《墨子》之守有馀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贯高以端辞显义苏武以秃节效贞(贯高赵相也。端犹正也。独正言赵王不及高帝贤而赦苏武使匈奴中持节卧起节毛尽落并见前书也。)蒲。且以飞逞巧詹何以沈钩致精(。《列子》曰:蒲。且子之弋羽弓织缴乘风振之连双于青云之。又曰:詹何以独丝为纶芒针为钩荆条为竿部粒为饵引盈车之鱼。《周礼》曰:矢用弋射郑玄注云:结缴于矢为高也。)奕秋以棋局取誉王豹以清讴流声(奕围棋也。局参所执之子秋名也。孟子曰:奕秋通国之善奕者。又曰:王豹处于淇而河西善讴)仆进不能参名于二立退。又不能匹群彼数子(二立谓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上云:立事有三。且不可庶况其二哉!故言不能参名于二立之流也。吕贤案古本作二立流俗本及衡集立守名仁匹非也。数子谓裴豹以下也。)湣三坟之既颓惜八索之不理(。《左传》曰: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孔安国以为三坟五典三皇之书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此以下言不能立德立功唯欲立言而已)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前书东方朔曰:首阳为诎柱下为工应邵曰:。《老子》为周柱下史朝隐终身无患是为上也。)。且韫椟以待价踵颜氏以行止(。《论语》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价而沽诸子曰:我待者也。又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曾不慊夫晋楚敢告诚于知己。(孟子曾子曰: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爵我以吾义何慊也。犹羡也。音苦蕈切)。

●卷七百七十

○总录部·自述第二

后汉蔡邕字伯喈居玩古不交当世感东方客难及扬雄班固崔骃之徒设疑以自通(扬雄作。《解嘲》班固作答宾戏崔骃作达旨)乃斟酌群言韪其是而矫其非(韪亦是)作释诲以戒厉云:尔有务世公子诲于华颠胡老(华颠谓白首也。胡老元老之称)曰:盖闻圣人之大宝曰:位故以仁守位以财聚人。然则有位斯贵有财斯富行义达道士之司也。故伊挚有负鼎之仲尼设执鞭之言(挚伊尹名也。负鼎俎以滋说汤致于王道。《论语》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宁子有清商之歌百里有豢牛之事(宁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达,于是为商旅将车以适于齐暮宿于郭门卞牛车下望见桓公乃击牛角而商歌桓公闻之曰:异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百里奚自鬻于秦衣褐食牛期年而后穆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豢养也。)夫如是则圣哲之通趣古人之明志也。夫子生清穆之世禀醇和之灵覃思典籍韫椟六经安贫乐贱与世无营沈精重渊抗志高冥包括无外综析无形其已久矣。曾不能拔萃出群扬芳飞文登天庭序彜伦扫六合之秽慝清宇宙之埃尘连光芒于白日属炎气于景云时逝岁暮默而无闻小子惑焉是以有云:方今圣上宽明辅弼贤知崇英逸伟不坠于地德弘者建宰相而裂土才羡者荷荣禄而蒙赐(羡本或作美)盍亦回涂要至亻免仰取容曲也。言履直道则不能有所至也。)辑当世之利定不拔之功荣家宗于此时遗不灭之令踪(遗犹留也。)夫独未之思邪何为守彼而不通此(彼谓贫贱此谓荣禄)胡老忄敖然而笑曰:若公子所谓睹暧昧之利而忘昭之害专必成之功而忽蹉跌之败者已公子谡尔敛袂而兴曰:胡为其然也。(谡然翕敛之貌)胡老曰:居吾将释汝(居犹坐也。释解也。)昔自太极君臣始基(太极天地之始也。)有羲皇之洪宁唐虞之至时(洪大也。)三代之隆亦有缉熙五伯扶微勤而抚之于斯已降天网纵人纮王涂坏太极陁(贾逵注国语曰:小崩曰:陁)君臣土崩上下瓦解,于是智者骋诈辩者驰说武夫奋略战士讲锐(讲习也。)电骇风驰雾散云披变诈乖诡以合时宜或画一策而绾万金或谈崇朝而锡瑞珪(战国策曰:秦昭王见顿弱顿弱曰:韩天下之咽喉也。魏天下之胸臆也。王资臣万金而游之天下可图也。秦王曰:善乃资万金使东游韩魏入其将相比游燕赵而杀李牧齐王入朝四国毕从顿子说之也。《史记》曰:虞卿说赵孝成王一见赐黄金百镒再见赐白璧一双)连衡者六印磊落合从者骈组流离(连衡谓张仪合从谓苏秦并佩六国印骈并也。流离光彩也。)隆贵翕习积富无崖据巧蹈机以忘其危夫华离蒂而萎条去而枯女冶容而淫士背道而辜人毁其满神疾其邪利端始萌害渐亦牙速速方毂天夭是加(诗小雅曰:速速方谷天夭是㭬速速陋也。谷禄也。言鄙陋小人将贵而禄也。夭杀也。㭬破之也。此作毂者盖谓小人乘宠方毂而行也。)欲丰其屋乃其家(易丰卦上六曰丰其屋其家覆也。屋厚覆暗之甚也。)是故天地否闭圣哲潜形(易文言曰:天地闭贤人隐)石门守晨沮溺耦耕(。《论语》曰: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郑玄注云:石门鲁城外门也。晨门晨夜开闭者。又曰:长沮桀溺耦而耕并隐遁之人也。)颜歜抱璞蘧瑗保生(战国策齐宣王谓颜歜曰:愿先生与寡人游歜辞曰:玉生于山制则焉非不宝也。然太璞不完士生鄙野选而禄焉非不贵也。然形神不全歜愿得晚食以当肉安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以自娱知足以归反于璞则终身不辱。《论语》曰: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可卷而怀之此为保其身也。)齐人归乐孔子斯征雍渠骖乘逝而遗轻(。《论语》曰:齐人馈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史记》曰:卫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骖乘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去卫适曹遗轻谓。若弃轻细之物而去言恶之甚也。)夫岂忄敖主而背国乎!道不可以倾也。且我闻之曰:南风至则黄钟应融风动而鱼上冰蕤宾统则微阴萌蒹葭苍而白露凝(月令仲冬律中黄钟融风艮之风也。月令春东风解冻鱼上冰。又仲夏之月律中蕤宾微阴谓一阴爻生也。诗秦风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尔曰:蒹兼也。葭芦也。)寒暑相推阴阳代兴运极则化理乱相承今大汉绍陶唐之鸿烈荡四海之残灾隆隐天之高拆ㄌ地之基(ㄌ与亘同)皇道惟融帝猷显丕氵氏氵氏庶类含甘吮滋(氵氏氵氏齐貌)捡六合之群品济之乎!雍熙群僚恭己于职司圣主垂拱乎!两楹君臣穆穆守之以平济济多士端委缙糸廷(端委礼衣也。《左传》曰:太伯端委以持。《周礼》、《说文》曰:缙赤白色也。糸廷系绶也。)鸿渐盈阶振鹭充庭(。《易》曰:鸿渐于陆喻君子仕进于朝。《诗》曰:振振鹭喻洁白之士群集君之朝也。)譬犹锺山之玉泗滨之石累珪璧不为之盈采浮磬不为之索(。《山海经》曰:黄帝取密山之玉策投锺山之阳尚。《书》曰:泗滨浮磬注云:水中见石可以为磬言锺山多玉泗水多石喻汉多贤人也。)曩源辟而四隩集武功定而干戈戢猃狁攘而吉甫宴城濮捷而晋凯入(辟开也。谓禹理洪水而开导之尚。《书》曰:四隩既宅隩居也。武功定谓武王伐纣诗周颂曰:载戢干戈诗小雅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吉甫燕喜既多受祉郑玄注曰:吉甫既伐猃狁而归天子以燕礼乐之也。《左传》晋与楚战于城濮楚师败绩故晋凯乐而归也。)故当其有事也。则蓑笠并载擐甲扬锋不给于务(蓑音素和切诗小雅曰:荷蓑荷笠毛苌注云:揭也。蓑所以备雨笠所以御暑擐贯也。)当其无事也。则舒绅缓佩鸣玉以步绰有馀裕夫世臣门子{执曰:}御之族(诗小雅曰:曾我{曰:}御注云:{曰:}御侍也。)天隆其祐主丰其禄抱膺从容爵位自从摄须理髯馀官委贵其进取也。顺倾转圆不足以喻其便逡巡放屣不足以况其易夫有逸群之才人人有优赡之智童子不问疑于老成瞳蒙不稽谋于先生心恬淡于守高意无为于持盈(。《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注云:持满则倾不如止也。)粲乎!煌煌莫非华荣明哲泊焉不失所宁(泊犹静也。)狂淫振荡乃乱其情贪夫殉财夸者死权(贾谊鸟赋之文也。言夸华者必死于权势也。)瞻事体躁心烦暗谦盈之效迷损益之数(。《易》曰:天道亏盈而益谦。又曰:损益盈虚与时偕行注云:自然之质各定其分短者不为不足长者不为馀损益将何加焉)骋驽骀于修路慕骐骥而增驱卑俯乎!外戚之门乞助乎!近贵之誉荣显未副从而颠踣(踣叶韵音赴)下获熏胥之辜高受灭家之诛(班固。《书》曰:史迁熏胥以刑音义云:相熏蒸得罪也。诛叶韵音丁注切)前车已覆袭轨而骛曾不鉴祸以知畏惧予惟悼哉!害其。若是(害何也。)天高地厚跼而蹐之(诗小雅曰:谓天盖高不敢不跼谓地盖厚不敢不蹐)怨岂在明患生不思战战兢兢必慎厥尤。且用之则行圣训也。舍之则藏至顺也。(。《论语》孔子曰:用则行舍则藏故言圣训也。)夫九河盈溢非一堤所防(九河谓河水分为九道。《尔雅》曰:徒骇太史马颊覆胡苏简洁钩般鬲是为九河也。)带甲百万非一勇所抗今子责匹夫以清宇宙庸可以水旱而累尧汤乎!惧烟炎之毁替何光芒之敢扬哉!(烟炎火之微细者言常惧细微以致毁灭杜预注。《左传》曰:吴楚之间谓火灭为替音子廉切炎音焰。且夫地将震而枢星直井无景则日阴食(。《晏子》见伯常骞问曰:昔吾见维星绝枢星散地其动乎!见子春秋阴食谓不显食也。凡日阴食则井无影也。)元首宽则望舒侯王肃则月侧匿(望舒月也。《尚书大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朔而日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侯王肃则侯王舒注肃急也。舒缓也。)是以君子推微达著寻端见绪履霜知冰践露知暑时行则行时止则止消息盈冲取诸天纪(易坤文言曰:履霜坚冰至艮卦曰:时行则行时止则止丰卦曰:天地虚与时消息)利用遭泰可与处否乐天知命持神任已群车方奔乎!险路安能与之齐轨思危难而自豫故在贱而不耻方将骋驰乎!典籍之崇涂休息乎!仁义之渊薮盘旋乎!周孔之庭宇揖儒墨而与为友舒之足以光四表收之则莫能知其所有。若乃丁千载之运应神灵之符闿阊阖乘天衢拥华盖而奉皇枢纳玄策于圣德宣太平于中区计合谋从己之图也。勋绩不立予之辜也。龟凤山翳雾露不除踊跃草莱祗见其愚不知我者将谓之迂(龟凤喻贤人露雾喻昏暗也。迂曲也。)修业思真弃此焉如静以俟命不ル(ル厌也。渝变也。)百岁之后归乎!其居(诗晋风也。毛苌注云:居坟墓也。)幸其获称天所诱也。(谓小人妄得称举者天之所诱后必遇害也。)罕漫而已非己咎也。(罕漫犹无所知闻也。非君子之咎也。)昔伯翳综声于鸟语葛卢辩音于鸣牛董父受氏于豢龙奚仲供德于衡辀(伯翳即秦之先伯益也。能与鸟语葛卢东夷介国之君也。介葛卢聘于鲁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问之如其言晋太史蔡墨曰:昔有董父实甚好龙能求欲以饮食之以服事帝舜帝赐姓曰:董氏曰:豢龙奚仲薛之祖也。世本曰:奚仲作车衡轭也。辀辕)亻垂氏兴政于巧工造父登御于骅骝非子享土于善圉狼覃取右于禽囚(亻垂舜之巧人也。见尚书造父者秦之先也。为周穆王御骅骝耳之乘非子亦秦之先善养马周孝王使主马于渭之间马大蕃息分土为附庸邑之于秦并见。《史记》圉养马人也。见。《周礼》、《左传》曰:战于ゾ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覃取戈斩之遂以为车右)弓父毕精于筋骨飞明勇于赴流寿王创基于格五东方要幸于谈优(弓父弓工也。阙子曰:宋景公使弓工为弓九年来见公,公曰:为弓亦迟矣。对曰:臣精尽于弓矣。献弓而归三日而死公张弓东向而射矢逾西霜之山集彭城之东其馀力逸劲饮羽于石梁。《吕氏春秋》曰:荆人飞入江斩蛟前书武帝时吾丘寿王字子戆以善格五待制格当今之也。东方朔以善谈笑俳优得幸班固曰:朔应谐似优)上官效力于执盖弘羊据相于运筹仆不能参迹于。若人故抱璞而优游(上官桀武帝时为期门从上甘泉大风车不得行解盖授桀虽风盖常属车桑弘羊洛阳贾人也。以能心计为侍中),于是公子仰首降阶忸怩而避(忸怩心惭)胡老乃扬衡含笑援琴而歌(衡眉目之间也。)歌曰: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繇生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太清谓天也。和液谓和气灵液也。亭亭孤峻之貌踔犹越也。音丑教切)。

蜀却正字令先为秘书郎依则先儒假文见意号曰:释讥其文继于崔骃达旨其辞曰:或有讥余者曰:闻之前记夫事与时并名与功偕。然则名之与事前哲之急务也。是故创制作范匪时不立流称垂名匪功不记名必须功而乃显事亦俟时以行止身没名灭君子所耻是以达人研道探赜索微观天运之符表考人事之盛衰辩者驰说智者应机谋夫演略武士奋威云合雾集风击电飞量时揆宜用取世资小屈大申存公忽私虽尺枉而寻直终扬光以发辉也。今三方鼎峙九有未乂悠悠四海婴丁祸败嗟道义之沈塞湣生民之颠沛此诚圣贤拯救之秋烈士树功之会也。吾子以高朗之才珪璋之质兼览博留心道术无远不致无幽不悉挺身取命兹奥秘踌躇紫闼喉舌是执九考不移有入无出(尚。《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九考则二十七年)究古今之真伪计时务之得失虽时献一策偶进一言释彼官责慰此素餮固未能输竭忠款尽沥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并有闻焉也。盍亦绥衡缓辔回轨易涂舆安驾肆思马斯徂审厉揭以投济要夷庚之赫怃播秋兰以芳世副吾徒之披图不亦盛与余闻而叹曰:呜呼有。若云:乎!邪夫人心不同实。若其面子虽光丽既美。且艳管筐举守厥所见未可以言八纮之形埒信万事之精练也。或人率尔仰而扬衡曰:是何言与余应之曰:虞帝以面从为戒孔圣以悦己为尤。若子之言良我所思将为吾子论而释之昔在鸿荒蒙昧肇初三皇应五帝承符爰暨夏商前典攸书姬衰道缺霸者翼扶嬴氏惨虐吞嚼八区,于是从横云起狙诈如星奇邪蜂动智故萌生或饰真以仇伪或挟邪以干荣或诡道以要上或鬻技以自矜背正崇邪弃直就佞忠无定分义无常经故鞅法穷而慝作斯义败而奸成吕门大而宗灭韩辩立而身刑夫何故哉!利回其心宠耀其目赫赫龙章铄铄车服俞幸茍得如反如仄淫邪荒迷恣睢自极和鸾未调而身在辕侧庭宇未践而栋折榱覆天收其精地缩其泽人吊其穷鬼芟其初升高岗终陨幽壑朝含荣润夕为枯魄是以贤人君子深图远虑畏彼咎戾超然高举宁曳尾于涂中秽浊世之休誉彼岂轻主慢民而忽于时务哉!盖易著行止之戒诗有靖恭之叹乃神之听之而道使之然也。自我大汉应天顺人政治之隆皓。若阳春俯宪坤典仰式乾文播皇泽以熙世扬茂化之Ο醇君臣履度各守厥真上垂询纳之弘下有规救之责士无虚华之宠民有一行之迹粲乎!亹亹尚此忠益然而道有隆窳物有兴废有声有寂有光有翳朱阳否于素秋玄阴抑于孟春羲和逝而望舒系运气匿而耀灵陈冲质不永桓灵坠败英雄云布豪杰盖世家挟殊议人怀异计故从横者披其胸狙诈者暂吐其舌也。今天纲已缀德树西邻丕显祖之宏规縻好爵于士人兴五教以训俗丰九德以济民肃明祀以礻勺祭几皇道以辅真虽寺者未一伪者未分圣人垂戒盖均无贫故君臣协美于朝黎庶欣戴于野动。若重规静。若叠矩济济伟彦元凯之伦也。有过必知颜子之仁也。侃侃庶政冉季之治也。鹰扬鸷腾伊望之事也。总群俊之上略含薛氏之三计敷张陈之秘策故力征以勤世援华英而不遑岂暇修枯箨于榛秽哉!然吾不才在朝累纪身所天心焉是恃乐沧海之广深叹嵩岳之高峙闻仲尼之赞商感乡校之益己彼平仲之和羹亦进可而替否故蒙冒瞽说时有攸献譬遒人之有采于市闾游童之吟咏乎!疆畔庶以增广福祥输力规谏。若其合也。则以暗协明进应灵符如其违也。自我常分退守己愚进退任数不矫不诬循性乐天夫何恨诸此所以既入不出有而。若无者也。狭屈氏之常醒浊渔父之必醉混柳季之卑辱褊夷叔之高怼合不以得违不以失得不充诎失不惨悸不乐前以顾轩不就后以虑轻不粥誉以干泽不辞愆以忌诎何责之释何餮之恤何方之排何直之入九考不移固其所执也。方今朝士山积髦俊成群犹鳞介之潜乎!巨海毛羽之集乎!邓林游禽逝不为之浮鲂臻不为之殷。且阳灵幽于唐叶阴精应于商时阳于请而洪灾息桑林祷而甘泽滋(。《淮南子》曰:禹为水以身请于阳于之河汤苦旱以身祷于桑林之际圣人之忧民如此其明矣。)行止有道启塞有期我师遗训不怨不尤委命恭己我。又何辞辞穷路单将反初节综坟典之流芳寻孔氏之遗艺缀微辞以存道宪先轨以投制韪叔兮之优游美疏氏之遐逝收止足以言归汎浩然以容裔欣环堵以恬娱免咎悔于斯世顾兹心之未泰惧末涂之泥滞仍永激而增愤肆中怀以告誓昔九方考绩于至贵秦牙沈思于殊形(。《淮南子》曰:伯乐寒风秦牙葛青所相各异其知马一也。盖九方观其精秦牙察形)薛烛察宝以飞誉(越绝。《书》曰:昔越王句践有宝剑五闻于天下客有能相剑者名薛烛王召而问吾有宝剑五请以示子乃取豪曹巨阙薛烛曰:皆非也。又取纯钩湛卢薛烛曰:观其剑钞烂烂如列宿之行空观其光浑浑如水之将溢观其文焕焕如冰之将释此所谓纯钩耶王曰:是也。)瓠梁弦以流声(。《淮南子》曰:瓠巴鼓瑟而单鱼听之。又曰:瓠梁之歌可随也。而以歌者不可为也。)齐隶拊髀以济文楚客潜寇以保荆(。《淮南子》曰:齐伐楚楚子发将师以当之兵三却楚贤大夫皆尽其计而悉其诚有善偷者进请曰:臣有薄技愿为君行之君曰:诺偷即夜出解齐将军之寿帐而献之子发子发使人归之曰:卒有出采薪者得将军之帐使使归于执事明日。又复往取枕子发。又使归之明日。又复往取簪子发。又使归之齐师闻之大骇将军与君吏谋曰:今日不去楚君恐取吾头矣。即旋师而去)雍门援琴而挟说(桓谭新论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文悲乎!雍门周曰:然臣窃为足下有所常悲夫角帝而困秦者君也。连五国而伐楚者。又君也。天下未尝无事不从即衡从成则楚王衡成则秦帝夫以秦楚之强而报弱薛尤磨萧斧而伐朝菌也。有识之士莫不为足下寒心天道不常盛寒暑更进退千秋万岁之后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已倾曲池。又已平坟墓生荆棘狐狸穴其中游儿牧竖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孟尝君之尊贵亦犹。若是乎!,于是孟尝君喟然太息涕泪承睫而未下雍门周引琴而鼓之徐动宫征叩角羽终而成曲孟尝君遂欷而就之曰:先生鼓琴令文。若亡国之人也。)韩哀秉辔而驰名(。《吕氏春秋》曰:韩哀作御)卢敖翺翔乎!玄阙。若士竦身于云清(。《淮南子》曰: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玄阙至于蒙毂之上见。若士曰:子殆可与敖为交乎!若士者[B213]然而笑曰:嘻乎!子中州民宁肯而远至此吾与汗漫期于九垓之上吾不可以久,于是举臂而竦身遂入云中卢敖仰而视之弗见乃止曰:吾比夫子犹黄鹄之与壤虫终日行不离咫尺自以为远不亦悲哉!)余实不能齐技于数子故乃静然守己而自宁。

晋皇甫谧字士安沈静寡欲殆有高尚之志以著述为务自号玄晏先生著礼乐圣真之论后得风Φ疾犹手不辍卷或劝谧修名广交谧以为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里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后为名乎!作玄守论以答之曰:,或谓谧曰:富贵人之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何故委形待于穷而不变乎!且道之所贵者理世也。人之所美者及时也。先生年迈齿变饥寒不赡转死沟壑其谁知乎!谧曰:人之所至惜者命也。道之所必全者形也。性形所不可犯者疾病也。若扰全道以损性命安得去贫贱存所欲哉!吾闻食人之禄者怀人之忧形强犹不堪况吾之弱疾乎!且贫者士之常贱者道之实处常得实没齿不忧孰与富贵扰神耗精者乎!又生为人所不知死为人所不惜至矣。喑聋之徒天下之有道者也。一人死而天下号者以为损也。一人生而四海笑者以为益也。然则号笑非益死损生也。是以至道不损至德不益何哉!体足也。如回天下之念以追损生之祸运四海之心以广非益之病岂道德之至乎!夫唯无损则至坚矣。夫唯无益则至厚矣。坚故终不损厚故终不薄茍能体坚厚之实居不薄之真立乎!损益之外游乎!形骸之表则我道全矣。遂不仕束字广微性沈退不慕荣利作玄居释以拟客难其辞曰:束子居门人并侍方下帷深谭隐机而ㄉ含毫散藻考撰同异在侧者进而问之曰:盖闻道尚变通达者无穷世乱则救其纷时泰则扶其隆振天维以赞百务熙帝载而鼓皇风生则率土乐其存死则宇内哀其终是以君子屈己伸道不耻干时尚书有不索何获之言。《周易》著跃以求进之辞莘老负金铉以陈烹割之说齐客当康衢而咏白水之诗今先生耽道修艺嶷然山峙潜朗通微洽览深识夜兼忘寐之勤昼骋钻玄之思旷年累稔不堕其志鳞翼成而愈伏术业优而不试乃欲阖椟辞价泥蟠深处永戢琳琅之耀匿首穷鱼之渚当唐年而慕长沮邦有道而反宁武识彼迷此愚窃不取。若乃士以援登进必待求附势之党横擢则林薮之彦不抽丹墀步纨之童东野遗白颠之叟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陆凭首以涉洪流蹈翠云以骇逸龙振光耀以惊沈酋徒屈蟠于舀井眄天路而不游学既积而身困夫何为乎!秘丘。且岁不我与时。若奔驷有来无反难得易失先生不知盱豫之识悔迟而忘夫朋盍之义务疾亦,岂能登海湄而抑东流之水临虞泉而招西归之日徒以曲畏为梏儒学自桎囚大道于环堵苦形骸于蓬室岂。若身权戚冯势假力择栖芳林飞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则太阶平赞五教而玉绳直孰。若茹藿冫食蔬终身自匿哉!束子曰:居吾将导尔以君子之道谕尔以出处之事尔其明受余讯谨听余志昔元一既启两仪肇立离光夜隐望舒昼戢羽族翔林召赴湿物从性之所安士乐志之所执或背丰荣以岩栖或排兰闼而求入在野者龙逸在朝者凤集虽轨迹不同而道无贵贱必安其业交不相羡稷契奋庸以宣道巢繇洗耳以避禅同垂不朽之称俱入贤者之流参名比誉谁劣谁优何必贪与二人为群耻为七人之畴乎!且道暌而通士不同趣吾窃缀处者之末行未敢闻子之高喻将忽蒲轮而不眄夫何权戚之云:附哉!昔周汉中衰时难自福兆既开患端亦作朝游巍峨之宫夕坠峥嵘之壑昼笑夜叹晨华暮落忠不足以卫己祸不可以豫度是以士讳登朝而竞赴林薄或毁名自污,或不食其禄比从政于匣笥之龟譬官者于郊庙之犊公孙泣涕而辞相扬雄抗论于赤族今大晋熙隆六合宁静蜂虿止毒熊罴辍猛五刑勿用八纮备整主无骄肆之怒臣无犛缨之请上下相安率礼从道朝养触邪之兽庭有指佞之草祸戮可以忠逃宠禄可以顺保。且夫进无险惧而惟寂之务者率其性也。两可俱是而舍彼趣此者从其志也。盖无为可以解天下之纷淡泊可以救国家之急当位者事有所穷陈策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回西邻之寇平勃不能正如意之立干木卧而秦师退四皓造而戚姬泣夫如是何舍何执何去何就谓山岑之林为芳谷底之莽为臭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鸟不假甲于龟鱼不借足于兽何必笑孤竹之贫而羡齐景之富耻布衣以肆志宁文裘而拖绣。且能约其躬则儋石之搐以丰茍肆其欲则海陵之积不足存道德者则匹夫之身可荣忘大伦者则万乘之主犹辱将研六籍以训世守寂寞以镇俗偶郑老于海隅匹严叟于僻蜀。且世以太虚为舆玄炉为肆神游莫竞之林心存无营之室荣利不扰其觉殷忧不干其寐捐夸者之所贪收躁务之所弃圣籍之荒芜总群言之一致全素履于丘园背缨緌而长逸请子课吾业于千载无听吾言于今日也。

陆喜为吏部尚书少有声名好学有才思尝为自叙其略曰:刘向省新语而作新序桓谭咏新序而作新论余不自量感子云之。《法言》而作言道睹贾子之美才而作访论观子政洪范而作古今历览将子通万机而作审机读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娱宾九思真所谓忍愧者也。

宋陶潜字元亮[A13C]脱不羁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曰: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时人谓之实录以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资遂抱羸疾复为镇军建威参军事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迳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潜素简贵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三年解印去县其亲朋好事或载酒肴而往潜亦无所辞焉每一醉则大适融然。又不营生业家务悉委之儿仆未尝有喜愠之色唯遇酒则饮时或无酒亦雅咏不辍尝言夏月虚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风立>至自谓羲皇上人性解音而畜素琴一张弦徽不具每朋酒之会则抚而和之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贵贱造之者有酒辄设潜。若先醉便语客我醉欲眠卿可去其直如此郡将候潜值其酒熟取头上葛巾漉酒毕还复著。

袁粲为东海太守尝著传以自况曰:有妙德先生陈国人也。气志渊虚姿神清耿性孝履顺栖冲业简有舜之遗风先生幼夙多疾性疏赖无所营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龙谈天之艺皆汎识其大归而不以成名家贫尝仕非其好也。混其声迹晦其心用故深交或迕俗察罔识所处席门常掩三迳裁通虽杨子寂漠严叟沈冥不是过也。修道遂志终无得而称焉。

梁萧子显字景阳尝为自序其略云:余为邵陵王友忝还京师远思前比即楚之唐宋梁之严邹追寻平生颇好辞藻虽在名无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极临水送归风动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莺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每不能已也。前世贾傅崔马邯郸缪路之徒并以文章显所以屡上歌颂自比古人天监十六年始预九日朝宴稠人广坐独受旨云:今云物甚美卿得不斐然赋诗诗既成。又降帝旨曰:可谓才子余退谓人曰:一顾之恩非望而至遂方贾谊何如哉!未易当也。每有制作特寡思功须其自来不以力构少来所为诗赋则鸿序一作体兼众制交备多方颇为好事所传故虚声易远也。

刘峻字孝标尝为自序其略曰:余自比冯敬通而有同之者三异之者四何则敬通雄才冠世志刚金石余虽不及之而节亮慷慨此一同也。敬通值中兴明君而终不试用余逢命世英主亦摈斥当年此二同也。敬通有忌妻至于身操井臼余有悍室亦令家道轲此三同也。敬通当更始之世手握兵符跃马食肉余自少迄长戚戚无忄此一异也。敬通有一子仲文官成名立余祸同伯道永无血裔此二异也。敬通膂力方刚老而益壮余有犬马之疾溘死无时此三异也。敬通虽芝残蕙焚终填沟壑而为名贤所慕其风流郁烈芬芳久而弥盛余声尘寂漠世不吾知魂魄一去将同秋草此四异也。所以自力为序遗之好事云:

王筠自序曰:余少好书老而弥笃虽遇见瞥观皆即疏记后重省览忄兴弥深习与性成不觉笔倦自年十三四齐建武二年乙亥至梁大同六年四十六载矣。幼年读五经皆七八十遍爱左氏春秋吟讽尝为口实广略去取凡三过五抄馀经及周官仪礼国语。《尔雅》、《山海经》本草并再抄子史诸集皆一遍未尝倩人假手并躬自抄录大小百馀卷不足传之好事盖以备遗忘而已。

陈江总为尚书令尝自叙曰:历升清显备位朝列不邀世利不涉权幸尝抚躬而太息曰:庄青翟位至丞相无迹可纪赵元淑为上计吏光乎!列传官陈以来未尝逢迎一物干预一事悠悠风尘流俗之士颇致怨憎荣枯宠辱不以介意太建之世权移群小讠舀疾作威屡被摧黜奈何命也。后主昔在东朝留意文艺夙荷昭鉴恩纪契阔嗣位之日时寄谬隆仪刑天府正庶绩八法六典无所不统昔晋武帝策荀公曾曰:周之蒙宰今之尚书令也。况复才未半古尸素。若兹晋太尉陆玩云:以我为三公知天下无人矣。轩冕傥来一物岂是预要乎!弱岁归心释教年二十馀入钟山就灵曜寺则法师受菩萨戒暮齿官陈与摄山布上人游款深悟苦空更复练戒运善于心行慈于物颇知自励而不能蔬菲尚染尘劳以负愧平生耳唐韩愈字退之元和初为国子博士作进学解以自喻曰: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予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彼于百家之篇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烧膏油以继晷常以穷年先生之于业可谓勤矣。蚳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钅虖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劳矣。沈浸Ο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迨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具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登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礻卑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梁细木为桷薄栌侏儒<户占>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沙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馀为妍卓荦为杰较短量长唯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辨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是弘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词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今先生学虽勤不繇其统言虽多不要其中文虽奇不济其用行虽修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縻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涂之促促窥陈篇以盗窃然圣主不加诛宰相不见斥此非其幸哉!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货之有无计班资之崇庳忘已量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犹诘匠氏之不以弋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也。执政览其文而怜之以其有史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

元稹穆宗朝为相长庆末因编删其文自叙曰:刘歆云:制不可削予以为有可得而削之者有不可得而削之者贡谋猷持嗜欲君有之则誉归于上臣专之则誉归于下茍而存之其攘也。非道也。经制度明利害区邪正辨嫌惑存之则事分著去之则是非泯茍而削之其过也。非道也。元和初章武皇帝新即位臣下未有以言刮视听者予时始以对诏在拾遗中供奉繇是献教本书谏议论事等表十数通仍为裴度李正辞韦熏讼所言当行而宰相曲道上语上颇悟召见问状宰相大恶之不一月出为河南尉后累岁补御史使东川谨以元和赦书劾节度使严砺籍涂山甫等八十八家过赋梓遂之民数百万朝廷异之夺七刺史料悉以所籍归于人会潘孟阳代砺为节度使贪过砺。且有所承迎虽不敢尽废诏因命当得所籍者皆入资资过其称摧薪盗赋无不为仍为砺密状不当得丑谥予自东川还朋砺者潜切齿矣。无何分莅东都台天子久不在都都下多不法者百司皆牢狱有栽接吏械人逾岁而台府不得而知之者予因飞奏绝百司专禁锢河南尉叛官予劾之忤宰相旨监徐使死于军徐帅邮传其柩柩至雒其下欧诟主邮吏徙柩于外不得复乘传浙西观察使封杖决安吉令至死河南尹诬奏书生尹太阶请死之飞龙使诱赵家逃奴为养子田季安盗娶雒阳衣冠女汴州没入死商钱。且千万滑州赋于民以千授于人以八伯朝廷馈东师主计者误命牛车四千三百乘飞刍越太行类是数十事或移或奏皆主之贞元已来不惯用文法内外宠臣皆喑呜会河南尹房式诈谖事发奏摄之前所喑呜者叫噪宰相素以劾叛官事相衔乘是黜予江陵掾后十年始为膳部员外郎穆宗初宰相更相用事丞相公一日独得对因请亟用兵部郎中薛存庆考功员外郎牛僧孺予亦在请中上然之不十数日次用为给舍他忿恨者日夜构飞语予惧罪比上书自明上怜之三召与语语及兵赋洎西北边事因命经纪之是后书奏及进见皆言天下事外间不知多臆度陛下益怜其不漏禁中语诏入禁林。且欲亟用为宰相是时裴度在太原亦有宰相望巧者谋欲俱废之乃以予所无构于裴裴奏至验之皆失实上以裴方握兵不欲较曲直出予为工部侍郎而相裴之期亦衰矣。不累月上尽得所构者虽不能暴扬之遂果初意卒用予与裴俱为宰相复有购狂民告予借客刺裴者鞫之复无状然而裴与予以故俱罢免始元和十五年八月得见上至是未二岁僭忝恩宠无是之速者遭罹谤咎亦无是之甚者是以心腹肾肠縻费于扶卫危亡之不暇。又恶暇经纪陛下之所付哉!然而造次颠沛之中前后列上兵赋边防之状可得而存者一百一十五茍而削之是伤先帝之器使也。至于陈畅辨谤之章去之则无以自明于朋友矣。其馀郡县之奏请贺庆之礼因亦附于件目始教本书至于为人杂奏二十有七轴凡二百二十有七奏终殁吾世贻之子孙式所以明经制之难行而销毁之易至也。其自叙如此欲知其作者之意盖备于此篇。

周冯道仕汉为太师平居自适一日著长乐老自叙云:余世家宗族本始平长乐二郡历代之名实具载国史家谍余先自燕亡归晋事庄宗明宗闵帝清泰帝。又事晋高祖皇帝少帝契丹据汴京为戍二主所制自镇州与文武臣僚马步将士归汉朝事高祖皇帝今上顾以久叨禄位备历难危上显祖宗下光亲戚亡曾祖讳凑累赠至太傅亡曾祖母崔氏追封梁国太夫人亡祖讳景累赠至太师亡祖母褚氏追封吴国太夫人亡父讳良建秘书少监致仕累赠至尚书令亡母张氏追封魏国太夫人余阶自将仕郎转朝议郎朝散大夫朝议大夫银青光禄大夫光禄大夫特进开府仪同三司职自幽州节度巡官河东节度巡官掌书记再为翰林学士改授端明殿学士集贤殿大学士太卫宫使再为弘文馆大学士。又充诸道盐铁转运使南郊大礼使明宗皇帝晋高祖皇帝山陵使再授定国军节度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一为长春宫使。又授武胜军节度邓随均房等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官自摄幽府参军试大理评士检校尚书祠部郎中兼侍御史检校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太师兼侍中。又授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正官自行台中书舍人再为户部侍郎转兵部侍郎中书侍郎再为门下侍郎刑户吏尚书右仆射左仆射三为司空两在中书一守本官。又授司徒兼侍中赐私门十六戟。又授太尉兼侍中。又授戎太傅。又授汉太师爵自开国男至开国公鲁国公两封秦国公梁国公燕国公齐国公食邑自三百户至一万一千户食实封自一百户至一千八百户勋自柱国至上柱国功臣名自经邦致理功臣至守正崇德保邦致理功臣安时处顺守义崇静功臣崇仁保德宁邦翊圣功臣先娶故德州户掾褚讳女早亡后娶故景州弓高县孙明府讳师礼女累封蜀国夫人亡长子平自秘书郎授右拾遗工部度支员外郎次子吉自秘书省校书郎膳部金部职方员外郎屯田郎中第三亡子可自秘书省正字授殿中丞工部户部员外郎第四子幼亡第五子。又自秘书改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国军衙内都指挥使职罢改授朝散大夫左春坊太子司议郎授太常丞第六子正自协律郎改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国军节度使职罢改授朝散大夫太仆丞长女适故兵部崔侍郎讳衍太仆少卿名绚封万年县君三女子早亡二孩幼亡唐长兴二年敕瀛州景城县庄来苏乡改为元辅乡朝汉里改为孝行里雒南庄贯河南府雒阳县三川乡灵台里奉晋天福五年敕三川乡改为上相乡灵台里改为中台里时守司徒兼侍中。又奉八年敕上相乡改为太尉乡中台里改为侍中里时守太尉兼侍中静思本末庆及存亡盖自国恩尽从家法承训诲之旨关教化之源在孝于家忠于国口无不道之言门无不义之货所愿者下不欺于地中不欺于人上不欺于天以三不欺为素贱如是贵如是长如是老如是事亲事君事长师人之道旷蒙天恕累经难而获多福曾䧟蕃而归中华非人之谋是天之祐六合之内有幸者百岁之后有归所无以珠玉含当以时服敛以蘧葬及不食之地而葬焉以不及于古人故祭以特牛羊杀生也。当以不害命之物祭无立神道碑以三代坟前不获立碑故无请谥号以无德故。又念自宾佐至王佐及领藩镇时或有微益于国之事节皆形于公籍所著文章篇咏因多事散失外收拾得者编于家集其间见其志知之者罪之者未知众寡矣。有庄有宅有群书有二子可以袭其业于此日五盥日三省尚犹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为子为弟为人臣为师长为夫为父有子有犹子有孙奉贞即有馀矣。为时乃不足不足者何不能为大君致一统定八方诚有愧于历职历官何以答乾坤之施时开一卷时饮一杯食味别声被色老安于当代耶老而自乐何乐如之时乾祐三年朱明月长乐老序云:

●卷七百七十一

○总录部·世官

《传》曰:世不失职。又曰:世济其美不陨其名盖古之守官者修其方而垂裕宿其业以延嗣义训攸笃轨迹弥劭故能介象贤之祉成善继之名复治先职以载名誉至有官守无改故吏多在规度斯觌流风相接出处更践德声宣闻系绪积累庆灵绵久自非恪居之绩可述惟肖之质无忝茂昭前烈以塞群望者。又曷能免世禄之议哉!至有代诸父之任踵伯仲之武皆可类举亦并而叙焉重。

黎帝喾时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祝火也。始也。融明也。)共工氏作乱黎诛之而不尽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

周造父为缪王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缪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赐造父以赵城自造父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宣王时伐戎为御。

郑桓公武公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赋缁衣之诗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

观从楚大夫也。平王立(平王名弃疾。)召观从曰:惟尔所欲(观从初教王比杀弃疾弃疾明在君为君之义)对曰:臣之先佐开卜乃使为卜尹(佐卜人开龟兆)。

汉周勃以将军从高帝迁为太尉后以列侯事惠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以勃为太尉文帝即位以勃为右丞相居十馀月请归相印许之十馀岁丞相陈平卒复用勃为相子亚夫为中尉景帝三年吴楚反亚夫为太尉东击吴楚破平归复置太尉官五岁迁为丞相。

金日䃅字翁叔封宅侯有忠勤之节七叶为侍中石奋官至大中大夫东阳侯张相如为太子太傅免选可为傅者皆推奋为太子太傅武帝元狩元年立太子选群臣可为傅者奋子庆自沛守为太子太傅汲黯字长孺其先有宠于古之卫君至黯十世世为卿大夫。

杜周武帝时为御史大夫子延年宣帝五凤中征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卧皆易其处韦贤为丞相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平当为丞相当子晏以明经历位大司徒汉兴惟韦平父子至宰相(汉安帝更名丞相为大司徒)。

刘德长乐卫尉辟疆之子也。德昭帝初为宗正丞杂治刘泽诏狱(杂谓以他官共治之也。刘泽孝齐王之孙谋欲叛杀青州刺史者也。)父为徙大鸿胪丞迁大中大夫后复为宗正杂案上官氏盖主事德子向本名更生元帝即位前将军萧望之诸吏光禄大夫周堪荐更生宗室忠直明经有行擢为散骑宗正给事中。又德传爵至孙庆忌复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为法曹中郎将列校尉至太常六国时卫弱但称君也。史高为侍中贵幸子丹以父位为中庶子元帝即位为驸马都尉侍中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

冯野王与弟立相代为上郡太守吏民嘉美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智惠吏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

后汉鲍永建武中为司隶校尉其子昱中元初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今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昱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

冯鲂字孝孙父子兄弟并带青紫三代侍中。

郭躬为廷尉家世掌法弟子镇。又为廷尉镇子贺复至廷尉贺弟祯亦以能法律至廷尉镇弟子少明习家业兼好儒学有名誉亦为廷尉。

廉范赵将廉颇之后也。汉兴以廉氏豪宗自苦陉徙焉世为边郡守。

陈宠为尚书子忠辟司徒府三迁廷尉正司徒刘恺举忠明习法律宜备机密,于是擢尚书使居三公曹赵兴为司隶校尉子峻为太傅以才器称孙安世鲁相三叶皆为司隶时称其盛。

袁安章帝元和三年代第五伦为司空章和元年代桓虞为司徒安子京京子汤桓帝初为司空累迁司徒太尉汤子逢灵帝立为司空。又安子敞安帝元初三年代刘恺为司徒。

王龚字伯宗安帝建光初为司隶校尉累迁太常顺帝永建四年为司空子畅字叔茂少以清实见称为齐相征拜司隶校尉灵帝建宁初为司空。

杨震安帝永初四年征入为太仆迁太常永宁元年代刘恺为司徒延光二年。又代恺为太尉中子秉桓帝时为光禄大夫梁冀专权秉称病六年冀诛后乃拜太仆迁太常后代刘矩为太尉秉子赐灵帝熹平二年代唐珍为司空五年代袁隗为司徒免光和元年为太常五年冬为太尉免中平二年复代张温为司空子彪中平六年代董卓为司空其冬代黄琬为司徒免从入关为太常免。又代淳于嘉为司空免复拜太常献帝兴平元年代朱隽为太尉录尚书事。

魏刘馥为扬州刺史馥子靖文帝黄初中从黄门侍郎迁庐江太守诏卿父昔任彼州今卿复据此郡可谓克负荷者也。

韦端从凉州牧征为太仆子康代为凉州刺史时人荣之。

杜畿为河东太守子恕复为太守恕所在务存大体而已其树惠爱益得百姓欢心不及于畿。

辛毗为卫尉子敞官至卫尉。

卢毓为仆射典选举子钦为尚书仆射领选。

蜀吕祥子及孙世为永昌太守。

吴孙邻字公达雅性精敏幼有令誉九岁代父贲领豫章。

朱才为校尉领兵后弟亦以校尉领兵。

周瑜字公瑾从祖父景景子忠皆为汉太尉。

顾潭祖父雍为丞相平尚书事卒数月拜潭太常代雍平尚书。

晋山涛武帝咸宁中除尚书仆射领吏部子简怀帝永嘉初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

何曾子劭为侍中尚书劭庶兄遵为侍中遵子绥为侍中尚书。

虞悝与弟望并有士操孝悌廉信为乡党所称而俱好臧否以人伦为己任少仕州郡兄弟更为治中别驾。

杜轸成都人为犍为太守甚有声誉当迁会病卒弟烈明政事察孝廉历平康安阳令所居有异绩迁衡阳太守闻轸亡因自表兄子幼弱求去官诏转犍为太守蜀士荣之。

谢奕从兄尚为豫州刺史尚有德政既卒为西藩所思朝议以奕立行有素必能嗣尚事乃迁都督豫司冀并四州军事安西将军豫州刺史。

滕修为安南将军广州牧后修孙含为平南将军广州刺史在任积年甚有威惠。

袁猷少与兄瑰齐名代瑰为吕令复相继为江都令繇是俱渡江。

陶璜父基为吴交州刺史璜复为交州牧在州三十年威恩著于殊俗后璜子威领刺史在职甚得百姓心三年卒威弟淑子绥后并为交州自基至绥四世为交州者五人。

薛兼字令长清素有器宇资望故如上国不似吴人历位二宫丞相长史元帝践祚累迁太子少傅自综至兼三世傅东宫。

周访为南中郎将督梁州诸军梁州刺史卒子抚后为益州刺史穆帝永和初进督梁州之汉中巴西梓橦阴平四郡军事升平中进镇西将军在州三十馀年哀帝兴宁三年卒子楚起家参征西将军事从父入蜀拜鹰扬将军犍为太守父卒以楚监梁益二州假节袭爵建城公世世在梁甚得物情抚弟光少有父风光子仲孙兴宁初为宁州刺史桓温以梁益多寇周氏世有威称复除仲孙监益州梁州之三郡自访以下三世为益州。

枣据善文辞为太子中庶子子嵩字台产才艺尤美为太子中庶子。

祖约逖之弟也。逖有功于谯沛约渐见任遇逖卒自侍中代逖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领逖之众。

庾阐能属文为给事中领著作其子肃之亦有文藻著称历给事中。

徐苗字叔胄累世相承皆以博士为郡守。

邓岳字伯山督交广二州军事建武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加平南将军卒岳弟逸字茂山亦有武岳卒后以逸监交广二州建威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

孔愉为会稽内史卒于山阴之私第后其子孔国孙静并再为会稽内史。

王瑉父洽尝为中书令至瑉复居之时人以为奕世令望。

孔严为吴兴太守善于宰牧甚得人和后从侄子琳之并为吴兴太守。

丁潭为散骑常侍子话后亦至散骑侍郎。

桓石秀代叔父冲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领镇蛮参军西阳太守在州五年以疾去职其弟石民为梁郡太守时叔父冲镇荆州及冲薨诏以石民监荆州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刺史桓氏世莅荆土石民兼以才望甚为人情所仰。

宋陆仲元者晋太尉玩曾孙以事用见知历吏部郎右卫将军侍中吴郡太守自玩洎仲元四世为侍中时人方之金张二族。

殷淳曾祖融祖元并为晋太常淳历中书黄门侍郎淳弟冲亦历中书黄门吏部郎冲弟淡亦历黄门吏部郎。

张畅为侍中子淹代领太子右卫率。

毛虎生及子璩并为益州刺史。

王淮之任宋台御史中丞为僚友所惮淮之父纳之祖临之曾祖彪之自彪之至淮之四世并居此职何偃为吏部尚书父尚之去选未五载偃复袭其职世以为荣。

杜骥为冀州刺史征拜左军将军兄坦代为刺史北土以为荣。

杜弘文交州刺史慧度子也。弘文初为九真太守及继父为刺史亦以宽和得众袭爵龙编侯。

朱修之为司徒从事中郎文帝谓之曰:卿曾祖昔为王导丞相中郎卿今。又为王宏中郎可谓不忝尔祖矣。

南齐柳世隆元景弟之子也。出为虎威将军上庸太守帝谓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号为隋郡今复以授世隆使卿门世不绝公也。

沈淡与弟渊冲并历御史中丞(又云:中丞案裁之职被宪者多结怨母孔氏在东邻家失火疑为人所焚护大呼曰:我三皆作御史中丞与人,岂有善者)。

顾宪之为给事中黄门侍郎兼尚书吏部郎中宋世其祖觊之尝为吏部庭植嘉树谓人曰:吾为宪之种耳至是宪之果为此职。

傅琰字季珪山阴令僧祐子也。宋明帝泰始六年琰。又为山阴东土大县难为官长僧祐在县有称琰尤以明察著名琰父子并著奇绩江左鲜有匹云:诸傅有治县谱子孙相传不以示人。

梁谢览为吏部尚书览自祖至孙三世居选部当世以为荣。

刘季连为辅国将军益州刺史季连父宋世为益州贪鄙无政绩州人犹以义故故善待季连季连下车存问故老抚纳新旧见父时故吏故吏皆对之流涕萧昂字子明景之第三弟也。武帝天监初为轻车将军监南兖州初景再为兖州德惠在人及昂来代时人方之冯氏。

夏侯夔为豫州刺史夔兄亶先经此任至是夔居焉兄弟并有恩惠于乡里百姓歌之曰:我之有州频仍夏侯前兄后弟布政优优夔在州七年甚有声绩远近多附之。

谢举为五兵尚书迁掌吏部举祖庄宋世再典选至举。又三为此职前代未有也。又迁侍中中书监未拜迁太子詹事翊左将军举父{艹沦}齐世终此官累表乞改授敕不许久之受职。

到沆为洗马管东宫书记散骑省天监三年诏尚书郎在职清能或人才高妙者为侍郎以沆为殿中曹侍郎沆从父兄溉洽并有才名时皆相代为殿中当世荣之。

王承除国子祭酒承祖俭及父柬尝为此职三世为国师前代未之有也。当世以为荣。

孔佥历官国子助教三为五经博士子元素颇涉文学官至太学博士。

沈峻为五经博士卒子文阿传父业尤明。《左氏传》太清中繇国子助教为五经博士。

陈袁宪为左仆射参掌选事先是宪长兄枢为左仆射至是为右仆射台省目枢为大仆射宪为小仆射朝廷荣之。

贺德基字承业世传礼学祖文发父淹仕梁俱为祠部并有名当世德基于礼记称为精明累迁尚书祠部德基虽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学俱为祠部时论美其不坠焉。

樊毅南阳人也。隶王僧辩讨河东王萧誉以功除假节威戎将军右中郎将代兄俊为梁兴太守。

后魏庾业延父及兄和辰世典畜牧。

司马楚之为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云中镇大将朔州刺史琅琊王楚之尚魏诸女河内公主生子金龙后袭爵拜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云中大将朔州刺史金龙弟跃字宝龙尚赵郡公主拜驸马都尉代兄为云中镇将朔州刺史楚之父子相继镇云中朔土服其威德。

辛穆与其子馥并为平原相吏民怀安之。

韦フ为荆郢和籴大使南郢州刺史丑夷启称フ父珍往任荆州恩洽夷夏乞フ充南道将别领荆州骁勇共为腹背诏从之。

皮豹子为都督秦雍荆梁益五州诸军事开府仇池镇将豹子子喜高祖初拜侍中都督秦雍荆梁益五州诸军事开府仇池镇将以其父豹子昔镇仇池有威信故也。

杨津华阴人为右将军华州刺史与兄播前后皆牧本州当世荣之。

毕众敬为兖州刺史子元宾后亦为兖州刺史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

邢祐假员外散骑常侍使于宋祐子产复假员外散骑常侍使于南齐仍世将命时人美之。

傅敬和竖眼长子也。竖眼前为益州刺史敬和孝庄时复为益州刺史朝廷以其父有遗惠故也。

江文遥为汝州刺史卒于州长史许思祖等以文遥遗爱在民复推其子果行州事既摄州任乃遣使奉表庄帝嘉之除果通直散骑侍郎假节龙骧将军行汝州事。

北齐郑述祖为兖州刺吏初其父道昭为兖州于彭城南小山起斋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群寮。

后周泉企上雒丰阳人曾祖景言任魏假宜阳郡守世袭本县令父安志复为宜阳郡守领本县令企年十二乡人皇平陈合等三百人诣州请企为县令州为申上时吏部尚书郭祚以企年少未堪宰民请别选遣终此一限令企代之宣武诏曰:企向成立。且为本乡所乐何为舍此世袭更求一限遂依所请。

李旭为黄门侍郎太祖尝谓旭曰:卿祖昔在中朝为御史中尉卿操尚贞固理应不坠家风但孤以中尉弹劾之官爱憎所在故未即授耳然此职久旷无以易卿乃奏旭为御史中尉。

裴文举遂之子也。武帝保定三年迁绛州刺史遂之莅正平也。以廉约自守每行春省俗单车而已及文举临州一遵其法百姓美而化之。

奚达武为大宗伯父震尝为此职时论荣之。

于翼为渭州刺史翼兄实尝莅此州颇有惠政翼。又推诚布信事存宽简夷夏感悦比之大小冯君焉隋田式字显标冯翼下わ人也。祖安兴父长乐仕魏俱为本郡太守式仕周。又为本郡太守亲故屏迹请不行武帝闻而善之。

庾季才为大中大夫艺术精通子质复为太史令质子俭亦传父业兼有学识仕历襄武令元德太子学士义宁初为太子令。

唐汉阳王瑰高祖武德中代兄孝恭为荆州都督。

温彦博历中书侍郎时弟彦将亦为中书侍郎。

赵道兴贞观中为左武侯中郎将隋武侯大将军才之子也。明闲宿卫号为称职太宗尝谓曰:卿父为隋武侯将军甚有当官之誉卿今克传弓冶可谓不坠家声因擢授右武侯将军其父时廨宇仍旧不改时人以为荣。

卢承庆博学有才贞观中历雍州别驾尚书左丞弟承业亦有才与承庆相次为尚书左丞雍州刺史时人荣之。

李百药德林子也。百药贞观元年为中书舍人子安期高祖永徽中为中书舍人自德林至安期三世皆掌制诰安期孙万冲。又为中书舍人。

戴胄贞观中为民部尚书以本官参预朝政胄兄子至德乾封中累迁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转户部尚书依旧知政事父子十数年间相继为尚书皆预知国政时以为荣。

崔仁师贞观中为中书舍人累迁中书侍郎平章事子中宗景龙中为中书舍人再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萧均贞观中为中书舍人有名于时均曾侄孙嵩开元初为中书舍人嵩子华肃宗上元初拜中书侍郎平章事华孙复建中末吏部尚书平章事华子恒恒子亻免穆宗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寻转门下侍郎尝弟悟子仿懿宗咸通末为兵部侍郎平章事。

阎立本工部尚书立德之弟也。高宗显庆中立本自将作大匠迁拜工部尚书兄弟相代时人荣之。

薛元超隋内史侍郎道衡孙也。元超高宗朝为中书舍人中书省有一盘石初道衡为内史侍郎尝踞而草制元超每见此石未尝不泫然流涕肃宗上元三年复为中书侍郎元超从子稷睿宗景云中。又为中书侍郎。

韩休伯父大敏则天初为凤阁舍人休历迁中书舍人礼部工部侍郎知制诰休子法亦历知制诰休孙皋德宗朝为考功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皋父代宗大历中为尚书左丞皋德宗贞元末为尚书右丞弟洄兴元初为京兆尹皋贞元十四年为京兆尹。

张说则天初为凤阁舍人子均玄宗朝为中书舍人姚璹与弟班数年间俱为定州刺史户部尚书时人荣之。

房[A13C]叔则天圣历中为天官侍郎自其高祖景伯至[A13C]叔四代咸居选部时论荣之。

韦承庆弟嗣立长寿中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庆。又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当时以为荣。

刘知几长安中累迁左史修国史开元初迁左散骑常侍子贶饣束祑贶终于起居郎修国史饣束累为给事中尚书左丞左散骑常侍祑给事中尚书右丞。

李景伯中宗景龙中为给事中子彭年玄宗开元中。又迁给事中。

王维与弟缙以词学齐名玄宗开元初缙为监察御史天宝初维亦为监察御史。

贾曾初为中书舍人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议大夫知制诰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子至天宝末为中书舍人玄宗幸蜀肃宗即位于灵武玄宗遣至为传位册文玄宗叹曰:昔先帝逊位于朕册文则卿之先父所为今朕以神器付储君卿。又当演诰可谓继美矣。韦斌天宝中拜中书舍人其兄陟先为中书舍人而斌。又继迁时人美之。

韦见素天宝五年为谏议大夫充江西山南黔中岭南黜陟使还拜给事中改尚书左丞吏部侍郎子倜谔皆至给事中孙𫖮以荫补千牛累迁给事中尚书左丞吏部侍郎。

于休烈嗣子益次子肃相继为翰林学士。

孙成父逖兄宿继掌纶言三十年间更番西掖时论荣之。

卢奕怀慎之少子也。天宝十一年为御史中丞始怀慎及奂并为此官父子三人为中丞清节不易时人美之。

郭英乂陇右节度使知运之季子也。少以父业习知武艺策名河陇间以军功累迁诸卫员外将军至德初肃宗兴师朔野英乂以将门子特见任用迁陇右节度使。

崔涣乾元中累迁御史大夫子纵德宗建中中为大理少卿魏州都粮料使与李怀光同赴奉天拜京兆尹怀光反德宗行幸梁州,或曰:纵素善怀光今不来矣。帝曰:纵吾能保其心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张守珪字献诚守珪弟守瑜守瑜子献恭并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李岘肃宗幸灵武应召至行在拜扶风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师拜礼部尚书守京兆尹复兼御史大夫时岘兄亘为户部尚书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还京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台事国初已来兄弟并拜大夫未有其比。

李希言为礼部侍郎子纾代宗大历中亦历礼部侍郎。

崔祐甫德宗初为门下侍郎平章事转中书侍郎平章事修国史祐甫子植穆宗长庆初拜中书侍郎平章事。

郑𬘡贞元中为起居郎𬘡孙颢懿宗咸通中为起居郎。

李晟贞元中为凤翔节度子愬宪宗元和中为随唐邓节度既平蔡州宪宗有意收复河湟故地授愬凤翔节度使路繇阙下会李师道再叛诏征兵讨之遂改愬为徐泗节度与兄愿交换其城旬日间再践父兄之任弟听文宗开成中授凤翔节度使父晟兄愬兄愿皆镇凤翔时人荣之。

郑馀庆贞元十三年为工部侍郎子氵穆宗长庆中迁中书舍人文宗太和二年迁礼部侍郎馀庆宪宗元和中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兴元尹太和中瀚自左丞出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兴元尹馀庆之镇兴元创儒宫设学馆至瀚来复继前美瀚子处诲累迁工部刑部侍郎。又迁宣武军节度使处诲弟从谠宣宗大中中迁中书舍人懿宗咸通三年拜礼部侍郎转刑部。又为宣武军节度使以兄殁于宣武讫致政不于公署举乐。

王纬字文卿父之咸初为长安尉纬举明经。又书判入等历长安县尉。

杜佑再为淮南节度贞元十九年入朝拜检校司空同平章事顺宗即位初进检校司徒宪宗时再拜司徒平章事佑孙武宗会昌中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寻出镇西川俄复入相加司空继加司徒复历淮南节度。

窦常宪宗元和中为国子祭酒弟牟穆宗长庆初亦为国子祭酒。

元和中自华州刺史入为大理卿穆宗长庆中自吏部侍郎为右散骑常侍弟戢自汝州刺史为大理卿湖南观察为右散骑常侍。

令狐楚为职方员外郎知制诰元和九年入翰林迁中书舍人十二年罢内职守中书舍人十四年自河阳节度入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楚子宣宗大中二年考功郎中知制诰其年入翰林拜中书舍人四年拜兵部侍郎平章事子涣位至中书舍人翰林学士。

薛存诚自兵部郎中为给事中子廷老自刑部郎中迁给事中廷。《老子》保逊位至给事中。

韩充中书令弘之弟为河阳昭义衙门将及弘节制宣武召归主亲兵军中奏官累至御史大夫元和十五年代侄公武为畦坊节度使加检校工部尚书穆宗长庆元年。又自郑滑节度充宣武军节度使。

张弘靖祖加贞为中书舍人相玄宗为中书令谥恭肃父延赏为中书舍人相德宗为左仆射平章事谥成肃弘靖亦为中书舍人复相宪宗。

韦贯之穆宗长庆初为河南尹子澳咸通中为河南尹。

郑覃长庆四年迁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九年为右仆射平章事加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弟朗武宗会昌中为御史中丞宣宗大中中为礼部尚书平章事加中书侍郎监修国史。

高钺长庆四年正拜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如故文宗太和三年授刑部侍郎迁吏部侍郎弟铢开成三年自江西观察入为刑部侍郎弟锴太和七年为中书舍人开成中转吏部侍郎钺子懿宗咸通中再为中书舍人。

崔郾为给事中敬宗即位选为翰林侍讲学士转中书舍人转礼部侍郎子瑶累至中书舍人宣宗大中六年知贡举旋拜礼部侍郎瑶弟瑾懿宗咸通中拜礼部侍郎郾弟郸太和三年以考功郎中充翰林学士转中书舍人。

路群文宗太和四年为翰林学士五年正拜中书舍人子岩宣宗大中中累迁中书舍人。

高元裕开成三年为谏议大夫充翰林侍讲学士兄少逸开成四年迁谏议大夫代元裕为翰林侍讲学士兄弟叠处禁密儒林荣之。

李德裕自淮南节度使授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初德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镇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复相德裕镇淮南复入相一如父之年亦为异事。

崔珙武宗会昌初累迁户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弟ロ宣宗大中初为兵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使ロ弟兴大中七年权知户部侍郎转兵部侍郎张礻以宣宗大中中宰相于琮判度支召为司勋员外郎判度支寻用为翰林学士转郎中知制诰拜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学士承旨子文蔚昭宗乾宁中以祠部郎中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崔胤与文蔚同年进士尤相善用为翰林学士户部侍郎。

王龟懿宗咸通中为浙东观察使兄式宣宗大中时廉问于此曾破草贼裘甫亦著善政至是越人咸喜焉。

后唐赵唐僖宗光启中为陈州刺史其后弟昶皆相继为陈帅。

封舜卿庄宗同光已来累历清显封氏自太和以来世居两制以文笔称于时舜卿从子渭昭宗迁雒时为翰林学士舜卿为中书舍人叔侄对掌内外制从子翘于梁贞明中亦为翰林学士。

刘遂清末帝清太元年以前兴州刺史为西京副留守代其兄遂雍为淄州刺史。

●卷七百七十二

○总录部·志节

男子之生悬弧于门示将有事于四方也。盖古之志士树勋于世扬名于后者未始不怀慷慨之操励刚果之节因事感发挟义倜傥或块处穷约或遭罹困辱而能壮图内激英外见发乎!心术形于话言卒能践之斯可复也。至有服膺刻意研味前说矫尾厉角历干当世不喜卑冗之役无事贵游之乐轻章句之诵习慕豪英之风轨专讲王霸之术好论将帅之事靡尚细节罔循常检是皆魁梧磊落之人也。岂龊龊廉谨云:乎!哉!

申包胥楚大夫初与伍员为友伍员之亡也。谓包胥曰:我必复楚国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包胥如秦乞师。

吴起卫人少时家累千金游仕不遂遂破其家乡族笑复报也。之吴起杀其谤己者三十馀人而东出卫郭门与其毋诀臂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后为楚相。

苏秦者东周雒阳人也。东事师于齐习之于鬼谷先生(颍川阳城有鬼谷盖是其人所居因俗通曰:鬼谷先生六国时从横家)出游数岁大困而归兄弟嫂妹妻妾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产业力工什二以为务今子释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苏秦闻之而惭自伤乃闭室不出出其书遍观之曰:夫士业已屈首受书而不能以取尊荣虽多亦奚以为,于是得。《周书》阴符伏而读之期年以出揣摩(战国策曰:乃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帛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鬼谷子有揣摩篇)曰:此可以说世之君矣。后佩六国相印终齐客卿。

张仪者卫人也。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成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此必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释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否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后终于秦相。

蔡泽者燕人也。游学于诸侯小大甚众不遇而从唐举相曰:吾闻先生相李{公儿}曰:百日之内持国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举熟视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徐广曰:曷一作偈偈一作抑巨一渠)颜蹙齃膝栾(栾两膝曲也。)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知唐举戏之乃曰:富贵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唐举曰:先生之寿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吾持梁刺齿肥(持梁作饭也。刺齿二字当作。又作齿也。)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紫绶于腰揖于人主之前食肉富贵四十三年足矣。后为秦相。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荀卿曰:梁有唐举成度楚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欲西入秦辞于荀卿曰: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骛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此禽鹿视肉人面而能彊行者耳故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深于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于无为此非士之情也。始皇时斯位至丞相。

陈胜阳城人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怅久之曰:茍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胜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志哉!

汉陈平阳武户牖人贫不事业一县中尽笑其所为里中社平为宰分肉甚均里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后为丞相。

韩信淮阴人家贫母死无以葬行营高燥地令傍可置万家者后为淮阴侯。

朱买臣字翁子吴人也。尝刈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主切割肉也。言其有大志也。且读书其妻亦负载相随数止买臣无歌讴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买笑曰:我年五十当贵今已四十馀矣。苦女日久待我富贵报女功后为会稽太守丞相长史。

主父偃临淄人也。上疏言事迁谒者中郎中大夫大臣皆畏其口赂遗千金或说偃曰:大横偃曰: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养则五鼎烹耳后为齐相诛。

朱云字游平陵人事萧望之受。《论语》皆能传其业好倜傥大节当世以是高之终于槐里令。

赵充国字翁孙陇西人为人沈勇有大略好将帅之节而学兵法通知四夷事为后将军卒。

段会宗字子松天水上わ人会宗为人好大节矜功名位至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

终军者济南人也。初从济南当诣博士步入关关吏予军𦈡(𦈡帛边也。旧关出入皆以传烦因裂𦈡头合以为符信也。)军问以此何为吏曰:为复传(也。谓返出关吏以为传)还当以合符军曰:丈夫西游终不复传还弃𦈡而去军为谒者使行郡国建节东出关关吏识之曰:此使者前弃𦈡生也。

班伯为奉车都尉与王许子弟为群在于绮襦纨绔之间非其好也。翟方进字子威汝南上蔡人家世微贱年十二三失父孤学给事太守府为小史号迟顿不及事数为掾史所詈辱方进自伤从汝南蔡父相问已能所宜(言从何术艺可以自达)蔡父大奇其形谓曰:小史有封侯骨当以经术进努力为诸生学问方进既厌为小史闻蔡父言心喜因病归家辞其后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馀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

后汉耿弇少好学父况为朔调连率弇尝见郡尉试骑士建旗鼓隶驰射繇是好将帅之事后终建威大将军。

王霸世好文法父为郡决曹掾霸亦少为狱吏尝慷慨不乐吏职其父奇之遣西学长安后终于上谷太守。

马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诸兄奇之尝受齐诗意不能守章句乃辞兄况欲就边郡田牧况曰:汝大才当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从所好后为伏波将军封新息侯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耶。

冯衍字敬通幼有奇才二十而博通群书王莽时诸公多荐举之者衍辞不肯仕然有大志不戚戚于贫贱居尝慷慨叹曰:衍少事名贤经历显位怀金垂紫揭节奉使不求茍得尝有凌云之志三公之贵千金之富不得其愿不概于怀贫而不衰贱而不憾年虽疲曳犹,庶几名贤之风修道德于幽贤之路以终身名为后世法居贫年老卒于家衍官至司隶从事。

邓训字平叔禹第六子也。少有大志不好文学禹常非之训终于护羌校尉。

郭丹从师长安买符入函谷关乃慨然叹曰:丹不乘使者车终不出关既至京师尝为都讲诸儒咸敬重之大司马严尤请丹辞病不就王莽。又征之遂与诸生逃于北地更始一年三公举丹贤能征为谏议大夫持节使归南阳安集受降丹去家十有二年果乘高车出关如其志焉。

梁竦安定人高山侯统子也。竦言生长京师不乐本土自负其才郁郁不得意尝登高望远叹息言曰: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如其不然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徒劳人耳后辟命交至并无所就。

梁忄堇有勇气尝慷慨好功名官至谒者。

第五伦为京兆督铸钱掾每读诏书尝叹息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等辈笑之曰:尔说郡将尚不下安能动万乘乎!(华峤。《书》曰:盖延代鲜于辱为冯翊多非法伦数切谏延憾之故滞不得举郡将谓郡守)伦曰:未遇知己道不同故耳位至司空。

班超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与母随至雒阳家贫尝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焉知壮士志哉!后为西域都护封定远侯。

赵晔会稽山阴人也。少尝为县吏奉檄迎督邮晔耻于厮役遂弃车马去到犍为资中(资中县名今资州资县)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抚卒乃归州召补从事不就。

杨震尝客居于湖不答州郡礼命数十年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后位至太尉。

徐淑交接英雄尝有壮志举茂才除渤海修令迁琅琅都尉。

赵温为京兆郡丞叹曰: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去。

卢植从马融学终辞归阖门教授性刚毅有大节尝怀济世志后为议郎。

张奂少立志节尝与士友言曰: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及为将帅果有勋名为度辽将军转太常卒。

冯良字君郎出于孤微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厮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乃遁至犍为从杜抚学戴封年十五诣太学师事贸阝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道当经其家父母以封当还豫为娶妻封暂过拜亲不宿而去还京师卒业后为中山相征拜为太常卒。

郭泰。《字林》宗家世贫贱早孤母欲使给事县廷林宗曰:大丈夫安能处斗筲之役乎!遂辞就成皋屈伯彦学后以有道征不就。

符融少为都官从事主察举百官犯法者融耻为其吏而去后游太学师事少府李膺。

范冉(冉或作丹)少为县小吏年十八奉檄迎督邮冉耻之乃遁去游学后为莱芜长不到官卒。

陈蕃年十五尝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勤来候之谓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位至太尉。

逢萌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楯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长安学通春秋经后隐于劳山连征不起卒。

周党家产千金少孤为宗人所养而遇之不以礼及长。又不还其财党诣乡县讼主乃归之既而散与宗族悉免遣奴婢遂至长安游学建武中征为议郎以病去职。

杜密字周甫颍川阳城人也。为人沈实少有厉俗志后为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

至南阳棘阳人也。虽在闾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后太守宏农成晋请为功曹。

范滂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饥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案察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王允少好大节有志于立功尝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三公并辟以司徒高第为侍御史。

郑玄年十一二随母还家正腊会同列十数皆美服盛饰语言通玄犹漠然如不及母私督数之乃曰:此非我志不在所愿也。后征司农卿不就。

魏夏侯称字叔权征西将军渊之子也。自孺子而好合聚童儿为之渠帅戏必为军旅战陈之事有违者取严以鞭笞众莫敢逆渊阴奇之使读项羽传及兵书不肯曰:能则自为耳安能学人与文帝为布衣之交年十八卒。

娄圭字子伯少有猛志尝叹息曰: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著后耳侪辈笑之后诣太祖以为大将。

邓艾少时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多笑焉后位至征西将军。

留赞字正明会稽长山人为郡吏与黄巾贼帅吴桓战手斩得桓赞一足被创遂屈不伸然性烈好读兵书及三史每览古良将战攻之势辄对书独叹因呼诸近亲谓曰:今天下扰乱英豪并起历观前世富贵非有恒人而我屈在闾巷之间存亡无以异今欲割引吾足幸不死而足伸几复见用死则已矣。亲戚皆难之有间赞乃以刀自割其筋血流滂沲气绝良久家人惊怖亦以既尔遂引伸其足足伸创愈以得蹉步凌统闻之请与相见甚奇之乃表荐赞遂被试用。

贾逵字梁道自为儿童戏弄尝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率口授兵法数万言终于豫州刺史黄朗字文达沛郡人也。为人弘通有信实父为本县卒朗感其如此抗志游学繇是为方国及其郡士大夫所礼特异。

裴潜少时不为父所知。又自感所生微贱无舅氏。又为父所不礼即折节仕进虽多所更历清省恪然后为光禄大夫卒。

蜀姜维字伯约天水冀人也。少孤与母居好郑氏学为人好立功名阴养死士不修布衣之业后为大将军。

吴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后为南郡太守。

黄盖少孤婴丁凶难辛苦备尝然有壮志虽处贫贱不自同于凡庸尝以负薪馀学书疏讲兵事后为偏将军。

潘璋东郡人性博荡居贫好赊酤债家至辄言后豪富相还后为右将军。

张奋昭之弟也。年二十造作攻城大攻车为步骘所荐昭不愿曰:汝年尚幼何为自委于军旅乎!奋对曰:昔童汪死难子奇治阿奋实不才耳于年不为少也。遂领兵马将军连有功效至平州都督封乐乡亭侯晋杜预字元凯京兆杜陵人也。祖畿魏尚书仆射父恕幽州刺史预博学多通明于兴废之道常言德不可以企及立言可,庶几也。后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

恢廓有大志尝起宅开门前路广四十步人,或谓之何太过曰:吾欲使容长戟幡旗众咸笑之曰:陈胜有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后为抚军大将军刘卞字叔龙东平须昌人也。本兵家子质直少言少为县小吏功曹夜醉如厕使卞执烛不从功曹衔之以他事补亭子卞后从令至雒得入太学试经为台四品吏访问令写黄纸一鹿车卞曰:刘卞非为人写黄纸者也。访问知怒言于中正退为尚书令史,或谓卞曰:君才简略堪大不堪小不如作守(行守之义)舍人卞从其言后为吏部令史迁齐王攸司空主簿。

魏舒字阳元任城樊人也。少孤为外家氏所养宁氏起宅相宅者云:当出贵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谓应之舒曰:当为外氏成此宅相久乃别居年四十馀郡上计掾察孝廉宗党以舒无学业劝令不就可以为高耳舒曰:若试而不中其负在我安可虚窃不就之高以为己荣乎!,于是自课百日习一经因而对策升第除渑池长。

赵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雒阳缑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与母同观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贱世乱流离遂为士伍耳尔后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诣师受业闻父耕叱牛声投书而泣师怪问之至曰:我小未能荣养使老父不免勤苦师甚异之年十四游太学后占籍辽西举郡计吏到雒与父相遇时母已亡父欲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归至乃还辽西幽州三辟部从事断九狱见称精审太康中以良吏赴雒方知母亡初至自耻士伍欲以官学立名期于荣养既而其志不就号愤恸哭呕血而卒。

左思少学锺胡书及鼓琴并不成父雍谓友人曰:思晓解不及我少时思遂感激勤学兼善阴阳之术貌寝口讷而词藻壮丽不好交游惟以闲居为事思尝为秘书郎。

陈κ字延思陈国苦人也。少好学有文义父䜣立宅起门κ曰:当使容马车䜣笑而从之后州辟部从事乘马车还家宗党荣之。

李矩字世回平阳人也。童龀时与群儿聚戏便为其率计画指授有成人之量后终于征西参军司州刺史。

易雄字兴长长沙浏阳人也。少为县吏自念卑贱无繇自达乃脱帻挂县门而去因习律令及施行故事交结豪右州里稍称之后为舂陵令。

丁绍为冀州刺史自以为才足为物雄当官氵位政每事克举视天下之事。若运于掌握遂慨然有董正四海之志矣。是时王浚盛于幽州茍晞盛于青州然绍视二人蔑如也。永嘉三年暴疾而卒临终叹曰:此乃天亡冀州岂吾命哉!

阎缵不护细行而慷慨多大节后终于汉中太守刘琨少负志气有纵横之才善交胜已颇浮夸与范阳祖逖为友闻逖被用与亲故。《书》曰: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尝恐祖生先吾著鞭其意气相期如此后为幽州刺史。

王恭字伯孝光禄大夫蕴子定皇后之兄也。少有美誉清操过人自负才地高华尝有宰辅之望读。《左传》至奉王命讨不庭每辍卷而叹起家为著作郎叹曰:仕宦不为宰相才志何足以骋因以疾辞后为辅国将军。

刘殷性至孝时人嘉其至性通感竞以谷帛遗之殷受而不谢直云:待后贵当相守耳性倜傥有济世之志俭而不陋清而不介望之颓然而不可侵也。乡党亲族莫不称之后仕刘聪至太保。

夏统字仲御会稽永兴人也。幼孤贫养亲以孝闻睦于兄弟每采求食星行夜归或至海边拘以资养雅善谈论宗族劝之仕谓之曰:卿清亮质直可作郡纲纪与府朝接自当显至如何甘辛苦于山林毕性命于海滨也。统勃然作色曰: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统属太平之时当与元凯评议出处遇浊代念与屈生同污共泥。若污隆之间自当耦耕沮溺,岂有辱身曲意于郡府之间乎!闻君之谈不觉寒毛尽戴白汗四匝颜如渥丹心热如炭舌缩口张两耳壁塞也。言者大惭。

祖逖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琅琊王拓定江南未遑北伐乃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逖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色壮烈众皆慨叹。

王导从元帝镇建康过江人士每至暇日相要出新亭饮宴周𫖮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皆相视流涕惟导愀然变色曰:当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众收泪而谢之导位至宰相。

陶侃尝语人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后为广州刺史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其励志勤力皆此类也。

谷俭桂阳人中兴初以学校陵迟特听不试孝廉而秀才依旧策试甘卓为湘州刺史备礼举俭为秀才俭辞不获命州厚礼遣之诸州秀才闻当考试皆惮不行惟俭一人到台遂不复策试俭耻其州少士乃表求试以高第除中郎俭少有志行寒苦自立博涉经史于时南土雕荒经籍道息俭不能远求师友惟在家研精虽所得实深未有名誉。又耻耀取达遂归终身不仕卒于家。

孔安国群从诸兄并乏才名以富强自立惟安国与兄汪少厉孤贫之操汪既以直亮称安国亦以儒素显后历尚书左右仆射卒。

刘毅字希乐少有大志不修家人产业后为卫将军荆州刺史。

魏咏之生而兔缺年十八闻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有名医能疗之贫无行装谓家人曰:残丑如此用活何为遂赍数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门自通仲堪与语嘉其盛意召医视之医曰:可割而补之但须百日进粥不得语笑咏之曰:半生不语而有半生亦当疗之况百日邪仲堪,于是处之别室令医善疗之咏之遂闭口不言惟食薄粥其厉志如此及差仲堪厚资遣之后为荆州刺史。

前赵刘宣师事乐安孙炎学成而返不出门闾盖数年每读。《汉书》至萧何邓禹传未曾不反复咏之曰:大丈夫。若遭二祖终不令两公独擅美于前矣。晋武时为右部都尉。

前秦王猛字景略隐于华阴山怀佐世之志希龙颜之主敛翼待时候风云而后动后为苻坚丞相。

宋蒯恩兰陵人高祖征孙恩县差恩为征民使伐马刍恩尝负大束兼倍馀人每舍刍于地叹曰:大丈夫弯弓三石奈何充马士高祖闻之即给器仗恩大喜自征妖贼尝为先登后为世子司马。

傅弘之少倜傥有大志为本州主簿举秀才不行刘锺字世之彭城人也。少孤依乡人中山太守刘固共居幼有志力尝慷慨于贫贱后从高祖征伐为右卫将军。

垣护之少倜傥不拘小节形状短陋而气强果从高祖征司马休之为世子中军府长史兼行参军王镇恶年十三而苻氏败亡关中扰乱流寓ゾ渑之间尝寄食渑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谓方曰:若遭遇英雄主要取万户侯当厚相报方答曰:君丞相孙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贵至时愿见用为本县令足矣。镇恶终于安西将军。

刘湛弱年便有宰世志尝自比管夷吾诸葛亮不为文章不喜谈议本州辟主簿不就除著作佐郎。又不拜后位至丹阳太守。

宗悫字元南阳人也。叔父炳高尚不仕悫方少时炳问其志悫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炳曰:汝不富贵即破我家矣。后为雍州都督。

沈攸之庆之从子也。攸之初诣领军将军刘遵考求补白丁队主遵考以为形陋不堪攸之叹曰:昔孟尝君身长六尺为齐相今求士取肥大者哉!因随庆之征讨后为荆州刺史。

曹景宗新野人颇受史书每读穰苴乐毅传辄放卷叹息曰:大丈夫当如是。

南齐垣荣祖少学骑马及射,或谓之曰:武事可畏何不学书荣祖曰:昔曹操曹丕上马横槊下马谈论此于天下可不负饮食矣。君辈无自全之伎何异犬羊乎!垣崇祖在淮阴见太祖自比韩信白起咸不信惟帝独许之后为兖州大中正。

李安民少有大志尝叹曰:大丈夫处世富贵不可希取三将五校何难之有太祖时位至中郎领军封康乐侯。

王敬则临淮射阳人也。性倜傥不羁好刀剑尝与暨阳吏斗谓曰:我。若得暨阳县当鞭汝小吏背吏唾其面。且曰:汝得暨阳县我亦得司徒公矣。敬则后自直ト将军补暨阳令昔日斗吏亡叛令出遇之甚厚曰:我已得暨阳县汝何时得司徒公邪。

樊逊字孝谦河东北猗氏人也。逊少学尝为兄仲所优饶既而自责曰:名为人弟独受安逸可不愧于心乎!欲同勤事业母冯氏谓之曰:汝欲谨小行邪逊感母言遂专心典籍尝书壁作见贤思齐四字以自劝勉后寓居邺中为临漳小吏县令裴鉴擢为主簿王俭少时便有宰臣之志赋诗云:稷契赞虞夏伊吕翼商周及生子字曰:元成取世仍作相之义后为卫将军尚书令。

梁吉士瞻字梁客冯翊莲勺人也。少有志气不事生业时征士吴苞见其姿容劝以经学士瞻因诵鲍昭诗云:竖儒守一经不足识行藏拂衣不顾后为西阳武昌二郡太守。

冯道根广平人本郡召为主簿不就曰:吾当使封侯庙食安能为儒吏邪后为左右上将军封侯裴之横字如岳之高第十三弟也。少好宾游重气侠不事产业之高以其纵诞乃为狭被蔬食以激厉之之横叹曰:大丈夫富贵必作百幅被遂与僮属数百人于芍陂大营田墅俄致殷积简文在东宫闻而异之以为河东王常侍。

陈吴明彻微涉书史天文孤虚略通其妙颇以英雄自许高祖深奇之高祖受禅拜安南将军。

周文育本姓项氏年十一岁义兴人周荟养为己子命兄子弘让教之书计弘让善隶书写蔡邕劝学及古诗以遗文育不之省也。谓弘让曰:,岂能学此取富贵祇有仗槊耳弘让壮之教骑射文育大悦后为镇南将军。

鲁广达字遍览吴州刺史悉达之弟也。少慷慨志立功名位至中领军。

后魏崔亮父元孙为沈文秀所害亮时年十岁尝依季父幼孙居家贫佣书自业时陇西李冲当朝任事亮从兄光往依之谓亮曰:安能久事笔砚而不往李氏也。彼家饶书因可得学亮曰:弟妹饥寒,岂可独饱自可观书于市安能看人眉睫。

宋繇敦煌人繇生而父僚为张邕所诛繇少有志尚喟然谓妹夫张彦曰:门户倾覆负荷在繇不能衔胆自厉何以继承先业遂随彦至酒泉追师就学闭室诵书昼夜不倦博通经史诸子群言靡不综览后终于安远将军。

李曾赵郡人也。郡辟功曹不就门人劝之曾曰:功曹之职虽是乡选高第犹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后终于赵郡太守。

李场ㄈ傥有大志好饮酒笃于亲知每谓弟郁曰:士大夫学问稽博古今而罢何用专经为老博士也。后为镇远将军岐州刺史。

杨侃字士业播之子也。颇爱琴书尤好计画时播一门贵满朝廷儿侄早通而侃独不交游公卿罕有识者亲朋劝其出仕侃曰:茍有良田何忧晚岁但恨无才具耳后终于右光禄大夫。

王肃少而聪辩涉猎经史颇有大志位至扬州刺史傅永年二十馀有友人与之书而不能答请于叔父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华后位至光禄大夫。

李苗少有节操志尚功名每读蜀书见魏延请出长安诸葛不许尝叹息谓亮无奇计及览周瑜传未曾不咨嗟绝倒后终参军将军。

夏侯道迁谯国人少有志操年十七父母为结婚韦氏道迁云:欲怀四方之志不愿取妇家人咸谓戏言及至婚日求觅不知所在于后访问乃云:逃入益州后为瀛州刺史卒。

李业兴上党长子人少耿介志学精力虽在贫贱常自矜负。若礼待不足纵属权贵不为之屈后终于齐文襄王中外府谘议参军。

库狄昌字恃德神武人也。少便骑射有膂力胆气壮烈每以将帅自许。

北齐高昂幼稚时便有壮气长而倜傥父翼为求严师令捶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后位至司徒公。

赵彦深年三岁母傅氏便孀居彦深五岁傅谓之曰:家贫儿小何以能济彦深泣而言曰:若天哀矜儿大当仰报傅感其意对之流涕及彦深拜太常卿还母子相泣久之。

魏收年十五颇已属文及随父赴边好习骑射欲以武艺自达荣阳郑伯调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惭遂折节读书以文章显后为尚书右仆射。

后周孟信广川索卢人也。家世贫寒颇传学业信尝曰:穷则变变则通吾家世传儒学而未有达官当繇儒非世务也。遂感激弃书从军。

薛忄登字景猷河东汾阴人也。曾祖弘敞值赫连之乱率宗人避地襄阳忄登早丧父家贫躬耕以养祖母有暇则览文籍时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忄登既羁旅不被擢用然负才使气未尝趋世禄之门左中郎将京兆韦潜度谓忄登曰:君门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敝衣>裾数参吏部忄登曰:世胄蹑高位英俊沈下僚古人以为叹息窃所未能也。潜度告人曰:此年少极慷慨但不遭时耳与族祖安都之子怀隽相善怀隽每曰:汝还乡里不营产业不肯取妻岂复欲南乎!忄登亦恬然自处不改其旧后为安东将军。

初仕梁为王国常侍非其好也。少慷慨好功名志欲立事边城不乐随牒平进会宜丰侯萧循出为北徐州刺史即请为轻车府主簿兼记室参军后为华阳太守属侯景渡江梁室大乱循以有才略甚亲委之时冠难繁兴未有所定乃喟然赋诗以见志其末章曰:随会平王室夷吾成霸功虚薄无时用徒然慕昔风太祖时为黄门侍郎仪同三司。

宇文贵少从师受学尝辍书叹曰:男儿当提剑汗马以取公侯何能为博士也。后为大将军。

王励字丑兴性忠果有才年十七从太祖尝谓之曰:为将坐见成败者上也。被坚执锐者次也。励曰:意欲兼之太祖大笑后为千牛备身直长。

李弼字景和辽东襄平人少有大志膂力过人属魏室兵乱语所亲曰:丈夫生世会须履锋刃平冠难安社稷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阶资以求荣位后以战功为柱国大将军终于太师。

杨宽少有大志每与诸童游处必择高大之物而坐之见者咸异焉后终于梁州刺史。

李远字万岁幼有器局志度恢然尝与群儿为战斗之戏指麾部分便有军阵之法郡守见而异之召使更戏群儿惧而散走远持杖叱之复为向势意气雄壮殆甚于前郡守曰:此小儿所为非恒人也。及长涉猎书传略知指趣而已官至柱国大将军。

蔡佑高平人少有大志与乡人李穆布衣齐名尝谓曰:大丈夫当建立功名以取富贵安能久处贫贱邪言讫各大笑后皆如其言位至宜州刺史。

宇文深字奴于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伍并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求遇见之乃大笑曰:汝自然如此于后必为名将后终于司命中大夫。

侯植其先家北地之三水为州郡冠族植少倜傥有大节容貌奇伟武艺绝伦后为司仓下大夫。

隋宇文庆字神庆沈深有器局少以聪敏见知周初受业东观颇涉经史既而谓人曰:书足记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之业后终于源州总管。

王谊字宜君河南雒阳人也。父显周凤州刺史谊少慷慨有大志便弓马遍览群言周闵帝时为左中侍上士。

于仲文父实仕周为大左辅仲文倜傥有大志气调英拔当时号为名公子起家为赵王属。

宇文忻字仲乐本朔方人徙京兆祖莫豆干魏安平公父贵周大司马许国公忻幼而敏慧为童儿时与群辈游戏取为部伍进止行列无不用命有识者见而异之年十二能左右驰射骁捷。若飞尝谓所亲曰:自古名将惟以韩白卫霍为美谈吾察其行事未足多尚。若使与仆并时不令竖子独擅高名也。其少小慷慨如此后为右领大将军。

崔廓字士元博陵安平人也。少孤贫而母贱繇是不为邦族所齿初为里佐屡逢屈辱,于是感激逃入山中遂博览典籍多所通涉山东学者皆宗之既还乡里不应辟命。

王颇好读书。又晓兵法益有纵横之志每叹不逢时尝以公相自许后为王谅府谘议参军。

张定和字处谧京兆万年人也。少贫贱有志节初为待诏会平陈之役定和当从征无以自给其妻有嫁时衣服定和将鬻之妻靳固不与定和,于是遂行以功拜仪同赐帛千匹遂弃其妻。

沈光少骁捷大业中炀帝征天下骁果之士以伐辽左光预焉同类数万人皆出其下光将诣行在所宾客送至灞上者百馀骑光酹酒而誓曰:是行也。若不能建功立名当死于高丽不复与诸君相见矣。后为折冲郎将。

元岩字君山好读书不治章句刚鲠有器局以名节自许高祖受禅拜兵部尚书进爵平昌郡公。

来护儿幼而卓荦初读诗至击鼓其钅堂踊跃用兵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因舍书叹曰:大丈夫在世当如是会为国灭贼以取功名安能区区专事笔砚也。群辈惊其言而壮其志及长雄略秀出志气英迈涉猎书史不为章句学后位至开府仪同三司。

唐房玄龄幼仕隋为隰城县尉坐事除名郁郁不自得时天下方乱尝慨然有安民济时之志后位至司空。

李靖涉猎书传不为章句之学尝云:大丈夫。若遇明君拨乱膺期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耳后终于左仆射。

窦威家世勋贵耽玩文史时诸兄并以军功致仕通显交结豪贵宾客盈门而威职掌闲散诸兄更谓威曰:昔孔子积学成圣犹狼狈当时栖遑。若此汝效此道复欲何求名位不达固其宜矣。威笑而不答后终于内史令。

魏徵字元成钜鹿曲城人也。少孤贫落拓有大志不事生业好读书多所通涉见天下渐乱尤属意纵横之说后为太子太师知门下省事。

武士太原人才器详敏少有大节及长深沈多大略每读书见扶主立忠之事未尝不三复研寻常以慷慨扬名为志后终荆州都督马周字宾王少孤贫好读书尤明诗传而落拓不事生产不为州里所敬武德中补博州助教日饮醇酒不以讲授为心刺史达奚恕屡加咎责乃拂衣游于曹汴之境复为浚仪令崔贤所辱周遂感激西游长安至新丰宿于逆旅主人惟供设诸商贩而不顾周遂命酒一斗八升悠然独酌主人翁深异之后为中书令兼太子右庶子。

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也。儿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惟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犹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邪后终于内史。

褚无量杭州盐官人也。幼孤贫励志好学家近临平湖中有龙斗倾里闬就观之无量时年十三读书晏然不动后为左散骑常侍皇太子侍读。

哥舒翰倜傥任侠好然诺年四十遭父丧客居西京为长安尉不礼慨然发愤折节仗剑之河西后位至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

崔圆少孤贫志尚闳博好读兵书有经济宇宙之心后至黄门侍郎平章事。

扶风人少孤落拓年二十因读马援传至大丈夫当死于边野慨然叹曰:岂使吾祖勋业坠于地乎!乃仗剑从戎西至安西以奇功累迁左金吾卫员外将军马燧少尝与诸兄读书乃辍卷叹曰:天下将有事矣。丈夫当立功伐以济四海安能为一儒也。后位司徒兼侍中北平王。

张建封兖州人颇爱属文以立功名为己任后终于徐州节度使。

李德裕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耻与诸生从乡赋不喜科试年才及冠志业大成后位至太尉平章事。

张仲武范阳人也。少业左氏春秋掷笔为蓟北雄武军使。

梁赵髫龀之时与邻里小儿戏于道左尝分布行列为部伍战阵之状自为董帅指顾有节如夙习焉群儿皆禀而从之无敢乱其行者其父目而异之曰:吾家千里驹也。必大吾门耳弱冠有壮节好功名后为忠武军节度使。

后唐袁象先性宽厚不忤于物幼遇乱慨然有忧时之意后为归德军节度使。

晋李专美旧学为文以父抠唐昭宗时尝应进士举为覆试所落不许再入专美心愧之繇是不游文场后终于大理卿。

桑维翰字国侨雒阳人也。父珙事河南尹张全义为客将维翰身短面广殆非恒人既壮每对鉴自叹曰:七尺之身安如一尺之面繇是慨然有公辅之望后位至中书令。

●卷七百七十三

○总录部·幼敏

《书》曰:惟人万物之灵。若夫幼而慧少而成者益可贵矣。中古而下英妙间出乃有特禀异资迥越伦萃岐嶷兆于繈褓[A13C]悟发于龆龄学疑宿习动彰默识或未就外傅已通群籍甫及志学即为人师识洞于未萌智表于先见心计足以成务口辩足以解纷老成之姿著于容止赋笔之丽成于俄顷至行出于天性玄谭绝于流俗时辈推尚英声腾骛斯仲尼所谓生知之者欤。

后稷名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其游戏种树麻菽麦及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焉民皆法则之帝尧闻之举弃为农师。

楚𫇭贾为大夫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于𫇭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子》文饮之酒贾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且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茍入而贺何后之有(子玉果败于城濮)。

周王孙满尚幼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人王孙满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谓过天子门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轻则寡谋无礼脱(脱易也。)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晋果败秦师于ゾ获秦三帅以归)。

范モ晋大夫也。士燮之子(士燮范。《文子》也。)晋楚遇于鄢陵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モ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当陈前决开营垒为战道也。)晋楚惟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

国侨字子产郑大夫也。鲁襄公八年其父子国与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子产不顺(子产不顺众而喜)曰:小国无文德而有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是秋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郑及楚平九年十月晋帅诸侯伐郑郑人恐乃行成十一月楚子伐郑郑及楚平十年九月晋帅诸侯伐郑郑及晋平楚救郑郑与楚人盟十一年晋伐郑(自是郑遂服)。

卫公孙弥牟字子之卫大夫也。初鲁哀公十二年秋卫侯会吴吴人藩卫侯之舍既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出公取后卒死于越)。

孔子为儿嬉戏尝陈俎豆设礼容。

闾丘印齐人年十八道遮齐宣王曰:家贫亲老愿得小仕宣王曰:子年尚稚未可也。闾丘印对曰:不然臣闻昔有颛顼行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项橐七岁为圣人师繇此观之印不肖年不稚矣。宣王曰:未有咫角骖驹而能服重致远者也。繇此观之夫士亦华发堕颠而后可用耳闾丘印曰:不然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骅骝骥天下之俊马也。使之与鼬试之于涂灶之间其疾未必能过鼬也。黄鹄白鹤一举千里使之与燕服翼试于堂庑之下庐室之间其便未必能过燕服翼也。辟闾巨阙天下之利剑也。击石不缺刺石不锉使之与管决耳出眯其便未必能过管也。繇此观之华发堕颠与印何以异哉!宣王曰:善子有善言则何见寡人之晚也。印对曰:夫鸡豚ん嗷即夺钟鼓音云雾充咽则夺日月明谗人在侧是以见晚也。《诗》曰:听言则对讠替言则退庸得进乎!宣王拊轼曰:寡人有过遂载与之俱归而用焉。

田文齐人号孟尝君靖郭君婴之子也。婴有子四十馀人文母其贱妾也。文以五月五日生婴告其母曰:勿举也。其母窃举生之及长其母因兄弟而见其子文于婴婴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顿首因曰:君所以不举五月子者何故婴曰:五月子者长与户齐特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于天乎!将受命于户邪婴默然文曰:必受命于天君何忧焉必受命于户则可高其户耳谁能至者婴曰:子休矣。

甘罗者甘茂之孙年十二事秦相文信侯吕不韦为舍人秦始皇帝使刚成君蔡泽于燕三年而燕王喜使太子丹入质于秦秦使张唐往相燕欲与燕共伐赵以广河间之地张唐谓文信侯曰:臣尝为秦昭王伐赵赵怨臣曰:得唐者与百里之地今之燕必经赵臣不可以行文信侯不快未有以强也。甘罗曰:君侯何不快之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刚成君蔡泽事燕三年燕太子丹已入质矣。吾自请张卿相燕而不肯行甘罗曰:臣请行之文信侯叱曰:去我身自请之而不肯汝焉能行之甘罗曰:夫项橐生七岁为孔子师今臣生十二岁于兹矣。君其试臣何遽叱乎!,于是甘罗见张卿曰:卿之功孰与武安君卿曰: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战胜攻取破城堕邑不知其数臣之功不如也。甘罗曰:应侯之用于秦也。孰与文信侯专张卿曰:应侯不如文信侯专甘罗曰:卿明知其不如文信侯专与曰:知之甘罗曰:应侯欲攻赵武安君难之去咸阳七里而立死于杜邮今文信侯自请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处矣。张唐曰:请因孺子行令装治行行有日甘罗谓文信侯曰:借臣车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文信侯及入言之于始皇曰:昔甘茂之孙甘罗年少耳然名家之子孙诸侯皆闻之今者张唐欲称疾不肯行甘罗说而行之今愿先报赵请许遣之始皇召见使甘罗于赵赵襄王郊迎甘罗甘罗说赵王曰:王闻燕太子丹入质秦欤曰:闻之曰:闻张唐相燕欤曰:闻之曰:燕太子丹入秦者燕不欺秦也。张唐相燕者秦不欺燕也。燕秦不相欺者伐赵危也。燕秦不相欺无异故欲攻赵而广河间王不如赍臣五城以广河间请归燕太子与强赵攻弱燕赵王立自割五城以广河间秦归燕太子丹赵攻燕得上谷三十城令秦有十一甘罗还报秦乃封甘罗为上卿复以始甘茂田宅赐之。

汉外黄令舍人儿(史失其姓名)年十三时项羽击陈留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以上诣城东欲坑之舍人儿(令之舍人儿也。)往说羽曰:彭越强劫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皆坑之百姓,岂有所归心哉!从此以东梁地十馀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

张辟疆留侯之子也。吕太后哭惠帝而泣不下(泣谓泪)辟疆为侍中年十五谓丞相陈平曰:太后独有帝今哭而不悲君知其解未(解谓解说其意)陈平曰:何解辟疆曰:帝无壮子太后畏君等今请拜吕台吕产为将将兵居南北军及诸吕官居中用事如此则太后心安君等幸脱祸矣。(脱免也。)丞相如辟疆计请之太后说其哭乃哀。

贾谊雒阳人年十八能诵诗书属文称于郡中后为长沙主簿。

张汤杜陵人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鼠盗肉父怒笞汤汤掘熏得鼠及馀肉劾鼠掠治传爰书讯鞠论报(传谓传逮追送。若今之追逆赴对也。爰换也。以文书代换其口辞也。讯考问也。鞠穷也。谓考问之论报谓上论之而获报也。)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父见之视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后史大夫。

终军少好学以辩博能属文闻于郡中年十八选为博士弟于至府受遣太守闻其有异材召见军甚奇之与交结军揖太守而去后军死世谓之终。

桑宏羊武帝时以心计年十三为侍中。

张禹为儿数随父至市喜观于卜相者前久之颇晓其别蓍布卦意时从旁言卜者爱之。又奇其面貌谓禹父曰:是儿多知可令学经后位特进封安昌侯。

童乌扬雄子也。雄尝曰:吾家之童乌九龄而与我论元。

后汉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年十三能诵诗受业长安时光武亦游学京师禹年虽幼而见帝知非常人遂相亲附后位至太傅。

鲁恭父为甘陵太守卒官时恭年十二弟丕年七岁昼夜号踊不绝声郡中赙赠无所受乃归服丧礼过成人乡里奇之恭年十五与丕居太学兄弟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后为司徒。

张堪年十六受业长安志美行厉诸儒号曰:圣童光武微时见堪志操尝嘉焉官至渔阳太守。

冯衍幼有奇才年九岁能诵诗书至二十而博通群书后为司隶从事以文过其实废于家。

杜安年十岁名称乡里至十五入太学号曰:神童。

朱勃年十二能讲诗书尝候马援兄况勃衣方领能矩步辞言娴雅卒为云阳令。

马客卿援子也。幼而岐嶷年六岁能应接诸公专对宾客尝有死罪亡命者来过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讷而沈敏援甚奇之以为将相器故以客卿字焉及援卒客卿亦夭殁。

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光武巡狩汝南召掾吏试经防尤能诵读拜为守丞。

任延年十二为诸生学于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后为河南太守卒。

丁鸿年十三从桓荣受欧阳尚书三年而明章句善论难为都讲官至司徒。

范升少孤依外家居九岁通。《论语》孝经。

班固年九岁能属文诵诗赋后为聊城令坐事免。

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恢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青者以火炙简令汗取其渍易书复不蠹谓之杀青谓之汗简)祐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侥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季子谓季札也。)后为大将军梁冀长史。

张霸年数岁而知孝让虽出入饮食自然合礼乡人称为张曾子七岁通春秋复欲进馀经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饶为之故字曰:伯饶后四迁为侍中卒。

杨终年十三蜀郡人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一云:蜀郡有雷震洪曹终上白以为断狱烦苛所致太守乃令终赋雷电之意而奇之)后为郎中卒杨厚母与前妻子不相安厚年九岁思令和亲乃疾不言不食母知其指瞿然改意恩养加笃征拜议郎三迁至侍郎。

虞诩字升卿陈国武平人也。十二能通尚书后辟太尉府旋迁郎中至尚书令。

谢廉汝南人与河南赵建章年始十二各能通经尚书左雄并奏拜童子郎,于是负书来学云集京师知名太学。

崔骃年十三能通诗易春秋博学有伟才尽通古今训诂百家之言善属文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以处士辟车骑将军掾。

周燮始在髫{髟}而知廉让十岁就学能通诗论后安帝以元𫄸羔币聘燮不起。

马续七岁能通。《论语》十三明尚书十六治诗博观群籍善九章术顺帝时为护羌校尉迁度辽将军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年十五尝闲处一室而庭宇芜秽父友同郡薛勤来候之谓蕃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终位至太尉太傅录尚书事。

荀爽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太尉杜乔见而称之曰:可为人师后位至司空。

黄香江夏安陆人也。年十二太守刘护召之署门下遂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初除郎中终魏郡太守。

黄琬江夏安陆人少失父早而辩慧祖父琼初为魏郡太守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师不见而琼以状闻太后诏问所食多少琼思其对而未知所况琬年七岁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馀如月之初琼大惊即以其言应诏而深奇爱之后琼为司徒琬以公孙拜童子郎辞病不就知名京师时司空盛允有疾琼遣琬候问会江夏上蛮贼事副府(副本诣公府也。)允发书视毕微戏琬曰:江夏大邦而蛮多士少琬奉手对曰:夷猾夏责在司空因拂衣辞去允甚奇之后位至司徒太尉。

臧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学后为东郡太守。

陈实为太邱长出于单微自为儿童虽在戏弄为等类所归。

荀悦为秘书监侍中初年十二能说春秋贫无书每之人家所见篇牍一览多能诵记。

孔融为北海相幼有异才年十岁随父诣京师时河南尹李膺以简重自居不妄接士宾敕外自非当世名人及与通家皆不得白融欲观其人故造膺门语门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门者言之膺请融问曰:高明祖父尝与仆有恩旧乎!融曰:然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众坐莫不叹息大中大夫陈炜后至坐中以告炜炜曰:夫人少而聪了大未必奇融应声曰:观君所言将不早慧乎!膺大笑曰:高明必为伟器融后为曹公所杀融二子皆龆龀融既见收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辞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复何以辞以为必俱死也。(一云:二子年八岁时方奕棋融被收二子端坐不起左右曰:若父见执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者)。

魏邴原年十一而丧父家贫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傍而泣师问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伤贫者易感夫书者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则羡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心中恻然而为涕零也。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泣曰:欲书可耳答曰:无钱资师曰:童子茍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资也,于是遂就书一冬之间诵孝经。《论语》自在童龀之中嶷然有异后为五官将长史卒贾达字梁道河东襄陵人自为儿童戏弄尝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率口授兵法数万言终豫州刺史。

司马朗字伯达九岁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亲者不敬其亲也。客谢之十二岁试经为童子郎监试者以其身体壮大疑朗匿年劾问朗曰:朗之内外累世长大朗虽犀弱无仰高之风损年以求蚤成非志所为也。监试者异之后至兖州刺史。

王弼字辅嗣幼而察慧年十馀岁好左氏通辩能言后为尚书。

锺会太尉繇小子敏慧夙成五岁繇遣见蒋济济甚异之曰:非常人后为司徒。

任昭先名嘏世为著姓夙智蚤成乡人为之语曰:蒋氏翁任氏童年十四始学疑不再周三年中诵五经皆晓其义兼包群言无不综览于时学者号之为神童。

荀攸字公达从子也。祖父昙广陵太守攸少孤及昙卒故吏张权求守昙墓攸年十三疑之谓叔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将有奸衢寤乃推问果杀人亡命繇是异之(一云:攸年十八岁衢曾醉误伤攸耳而攸出入游戏常避护不欲令衢见衢后闻之惊其夙智如此)位至尚书令。

常林河内温人年七岁有父党造门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何拜之有,于是咸共嘉之后为光禄大夫管辂年八九岁便喜仰视星辰得人取问其名夜不肯寐父母常禁之犹不可止自言我年虽少然眼中喜视天文尝云:家鸡野鹄犹尚知时况于人乎!与邻比儿共戏土壤中特画地作天文及日月星辰每答言说事语皆不常宿学耆人不能折之皆知其当有大异之才父为琅琊郡丘长时年十五来至官舍读诗。《论语》及易本便开胸布笔辞义斐然于时黉上有远方及国内诸生四百馀人皆服其才也。琅琊太守单子春雅有才度闻辂一黉之隽欲得见辂父即遣造之太守宾客百馀人坐上有能言之士辂问子春府君名士加有雄贵之资辂既年少胆未坚刚。若欲相观惧失精神先饮三升清酒然后而言之子春大喜便斟三升清酒独使饮之酒尽之后问子春今欲与辂为对者。若府君四坐之士邪子春曰:吾欲自与卿旗鼓相当辂言始读诗。《论语》易本学问微浅未能上引圣人之道陈秦汉之事但欲论金木水火土鬼神之情耳子春言此最难者而卿以为易邪,于是唱大论之端遂经于阴阳文采葩流枝叶横生少引圣籍多发天然子春及众士互共攻诘论难蜂起而辂人人答对言皆有馀至日向暮酒食不行子春语众人曰:此年少盛有才器听其言论正似司马犬子游猎之赋何其磊落雄壮英神以茂必能明天文地理变化之数不徒有言也,于是发声徐州号之神童后为少府丞。

蜀诸葛瞻字思远亮子也。亮与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蚤成不为重器耳十七尚公主拜骑都尉后为卫将军。

吴虞翻少好学有高气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与。《书》曰:仆闻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针过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书奇之繇是见称仕为骑都尉。

陆绩年六岁于九江见袁术术出橘绩怀三枚去拜辞堕地术谓曰:陆郎作宾客而怀橘乎!绩跪答曰:欲归遗母术大奇之孙策在吴张昭张纮秦松为上宾共论四海未泰须当用武治而平之绩年少末坐遥大声言曰:昔管夷吾相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车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论者不务道德怀取之术而惟尚武绩虽童蒙窃所未安也。昭等异焉后为郁林太守。

诸葛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辨论应下莫与为对大帝见而奇之谓父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位至太傅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

朱桓子异张惇子纯与张俨俱童少往见骠骑将军朱据据闻三人才名欲试之告曰:老鄙相闻渴甚矣。夫以迅骤为功鹰隼以轻疾为妙其为吾各赋一物然后乃坐俨乃赋犬曰:守则有威出则有获韩卢宋鹊书名竹帛纯赋席曰:席以冬设簟为夏施揖让而坐君子攸宜异赋弩曰:南岳之锺山之铜应机命中获隼高墉三人各随其目所见而赋之皆成而后坐据大欢悦桓后为前将军青州牧。

沈友豫章人年十一太守华歆出行风俗见而异之因呼曰:沈郎可登车语乎!友逡巡却曰:君子讲好会宴以礼今仁义陵迟圣道渐坏先生衔命将以裨补先王之教整齐风俗而轻脱威仪犹负薪救火无乃更崇其炽乎!歆惭曰:自桓灵以来虽多英彦未有幼童。若此者仕为丹阳太守。

丁览山阴人八岁而孤家。又单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茍推贿从弟以义让称为功曹守始平长徐平字伯先太末人童龀知名虞翻甚爱之屡称叹焉后为武昌左都督。

●卷七百七十四

○总录部·幼敏第二

晋荀𫖮魏太尉之第六子幼为妹婿陈群所赏性至孝总角知名博学洽闻理思周密位至侍中太尉行太子太傅。

荀勖汉司空爽曾孙祖棐射声校尉父ツ早亡勖依于舅氏岐嶷夙年十馀岁能属文从外祖魏太傅锺繇曰:此儿当及其曾祖及长遂博学达于政事后为守中书监侍中卒。

罗宪年十三能属文早知名师事谯周周门人称为子贡终于陵江将军节度领武陵太守。

裴秀魏尚书令潜之子也。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叔父徽有盛名宾客甚众秀年十馀岁有诣徽出则过秀时人为之语曰:后进领袖有裴秀位至司空潘岳少以才[A13C]见称乡邑号为奇童谓终贾之俦后官至给事黄门侍郎。

王戎年六七岁尝与群儿戏于道侧见李树多实等辈竟趋之戎独不往或问其故戎曰:树在道边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终于司徒。

王衍父乂为平北将军尝有公事使行人列上不时报衍年十四在京师造仆射羊祜申陈事状辞甚辩祜名德贵重而衍幼年无屈下之色众咸异之位至太尉尚书令。

王澄生而警悟虽未能言见人举动便识其意终于军谘祭酒。

盛彦少有异才年八岁诣吴太尉戴昌昌赠诗以观之彦于坐答之辞甚慷慨彦仕吴至中书侍郎吴平刘颂举为小中正卒。

陆云六岁能属文吴尚书广陵闵鸿见而奇之曰:此儿。若非龙驹当是凤雏后举云贤良时年十六后官至太尉都督前锋。

周光少有父风年十一见王敦敦谓曰:贵郡未有将谁可用者光曰:明公不耻下问窃谓无复见胜敦笑以为宁远将军寻阳太守。

高崧少好学善史书总角时司空何充称其明慧充为扬州引崧为主簿益相钦重。

范宣年十岁能诵诗书尝以刀伤手捧手改容人问痛否答曰:不足为痛但受全之体而致毁伤不可处耳家人以其年幼而异焉后诏征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

王允之总角时从从伯敦敦与钱凤谋逆而允之时饮酒醉帐中卧悉闻其言虑敦疑之便于卧处吐涕狼藉敦果疑遣看之见吐唾以为醉不复疑之允之为卫将军会稽内史卒。

王俭字元衡内史下邳陈邵擅名徐州邵闻俭年十四善属文请作祝文邵请郡客曰:此生为文有可观采命为督邮主簿邵迁给事中俭每为定表。

褚陶弱不好弄少而聪慧清淡默以坟典自娱年十三作鸥鸟水二赋见者奇之位至中尉。

庾阐好学九岁能属文后为著佐吴国内史卒。

李矩童龀时与群儿聚戏便为其率计画指授有成人之量矩终于安西将军司州刺史。

孔衍少好学年十二能诵诗书位至广陵太守贺循会稽山阴人吴中书令邵之子邵为孙皓所杀徙家属边郡循少婴家难流放海隅吴平乃还本郡操尚高厉童龀不群言行进止必以礼让相国丁乂请为五官掾。

成公绥幼而聪敏博涉经传性寡欲不营资产家贫岁饥晏如也。少有俊才词赋甚丽后为中书郎卒。

韩康伯母殷氏高明有行家贫{宀娄}伯年数岁至大寒母方为作襦令伯捉熨斗而谓之曰:且著襦寻当作衤复禈伯曰:不复须母问其故对曰:火在斗中而柄尚热今既著襦下亦当暖母甚异之位至丹阳尹吏部尚书领军将军。

张凭祖镇为苍梧太守凭年数岁镇谓其父曰:我不如汝有佳儿凭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耶凭后为吏部郎御史中丞卒。

荀羡清和有准才年七岁遇苏峻难随父在石头峻甚爱之尝置膝上羡阴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母掩其口曰:无妄言羡终于右军将军。

王瑉珣之弟也。有外国沙门名提婆妙解法理为珣兄弟讲毗昙经瑉时尚幼讲未半便云:已解即于别室与沙门法纲等数人自讲法纲叹曰:大义皆是但小未精耳。

谢尚鲲之子八岁神悟夙成鲲尝携之送客,或曰:此儿一坐之颜回也。尚应声答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席宾莫不叹异年十馀岁遭父忧丹阳尹温峤吊之尚号嗛兆极哀既而收涕告谢举止有异常童峤甚奇之。

谢安总角神识沈敏风宇条畅善行书父奕为剡令有老人犯法奕以醇酒饮之醉犹未已安时年七八岁在奕膝边谏止奕为改容遣之安位至太保。

谢玄安之兄子少[A13C]悟与从兄朗俱为安所器安尝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预人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皆庭耳安悦玄终于散骑常侍左将军会稽内史。

谢朗安之兄子善言玄理文义艳发名亚于元总角时病新起体甚羸未堪劳于安前与沙门支遁讲论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令还安欲留使竟论王氏因出云:新妇少遭难一生所寄惟在此儿流涕携朗去郎后位至东阳太守。

王献之年数岁尝观门生摴蒱曰:南风不竞门生曰:此郎亦管中窥豹特见一斑献之怒曰: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遂拂衣而去献之官至建威将军吴兴太守。

孙放字齐庄盛之次子幼称令慧年七八岁在荆州与父俱从庾亮猎亮谓曰:君亦来邪应声答曰: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亮。又问欲齐何庄邪放曰:欲齐庄周亮曰:不慕仲尼邪答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亮大奇之曰:辅嗣弗过也。庾翼子爰客尝候盛见放而问曰:安国何在放答曰:庾稚恭家爰客大笑曰:诸孙大盛有儿如此也。放。又曰:未。若诸庾翼翼既而语人曰:我故得重呼奴父也。放终于长沙相。

戴逵总角以鸡卵汁溲白瓦屑作郑元碑。又为文而自镌之词丽器妙时人莫不惊叹逵武帝时以太学博士给事中累征不起。

王修明秀有美称善隶书号曰:流奕清举年十二作贤全论父濛以示刘惔曰:此论便足以参微言修终于著作郎。

范乔年二岁时祖馨临终抚乔首曰:恨不见汝成人因以所用砚与之至五岁祖母以告乔乔便执砚涕泣九岁诣学在同辈之中言无辞乔后除乐安令辞疾不拜。

宋谢瞻六岁能属文为紫石英赞果然(果然兽名)诗当时才士莫不叹异后为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

蔡兴宗幼为父廓所重廓与亲故。《书》曰:小儿四岁神气似可不入非类室不与小人游故以兴宗为之名兴宗年十岁失父哀毁有异凡童父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弟轨廓亡而馆宇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兴宗年十岁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价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谈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兴宗终于光禄大夫。

谢宏征童幼时精神端审时然后言所继叔父混名知人见而异之谓宏征父思曰:此儿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年十岁出系从叔峻所系父于宏征本缌麻亲戚中表素不相识率意承接皆合礼衷后为右卫将军卒。

谢庄年七岁能属文通。《论语》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沈林子字敬士少有大度年数岁随王父在京口王恭见而奇之曰:此儿王子师之流也。与众人共见遗宝咸争趋之林子直去不顾。

徐湛之年数岁与弟淳之共车行牛奔车坏左右人驰来赴之湛之先令取弟众咸叹其幼而有识后终于尚书仆射领参军将军。

沈璞童孺时神意审有异于众太祖问其父林子曰:闻君小儿器质不凡甚欲相识林子令璞进见太祖奇璞应对谓林子曰:此非常儿年十许岁智度便有大成之姿。

王绚之子年七岁读。《论语》至周监于二代外祖何尚之戏之曰:耶耶乎!文哉!绚即答曰:草翁之风必偃位至秘书丞相卒。

王曾绰左光禄大夫昙首之子幼有大成之度弱年众以国器许之好学有理思练悉朝典年十三丧父太祖引见下拜便流涕哽咽帝亦悲不自胜袭封豫章县侯尚太祖长女东阳献公主官至吏部尚书。

袁叔少有风气年数岁伯湛谓家人曰:此非凡儿至十馀岁为姑夫王宏所赏不为章句之学而博涉多通好属文辞采遒艳纵横才辩终于太子左卫率王僧达太保宏少子幼聪敏宏为州时僧达年七岁遇有通讼者窃览其辞谓为有理及人讼者亦进宏意其小留左右僧达为申理暗诵不失一句文帝闻其早慧召见于德阳殿问其书学及家事应对敏帝甚知之妻以临川王义庆女位至中书令。

谢灵运晋车骑将军玄之孙幼便[A13C]悟元甚异之官至临川内史。

谢惠连幼而聪敏年十岁能属文族兄灵运深相知赏后为彭城王法曹后参军卒。

何承天五岁失父其母徐氏广之姊也。聪明博学故承天幼渐训义儒史百家莫不该览位至廷尉。

裴松之年八岁学通。《论语》毛诗博览坟籍立身简素后为大中大夫卒。

南齐顾欢年六七岁书甲子有简三篇欢析计遂知六甲家贫父使驱田中雀欢作黄雀赋而归雀食稻过半父怒欲挞之见赋乃止永明元年诏征为太学博士不就。

谢{艹沦}年七岁王见而异之言于宋孝武诏见于稠人广众之中{艹沦}举动详应对合旨帝甚悦诏尚公主值景和败事寝后终于太子詹事。

王慈僧虔之子年十岁与蔡兴宗子约入寺礼佛遇沙门忄约戏慈曰:众僧今可谓虔慈应声曰:卿如此何以兴蔡氏之宗。

笃志好学博通训义年五岁闻舅孔氏熙先读管宁传欣然欲读舅更为之说精意听受曰:此可及也。尝为会稽郡丞后除步兵校尉不拜卒。

虞愿祖赉给事中监利侯中庭橘树冬熟子孙竟来取之愿数岁独不取赉及家人皆异之位至廷尉东观祭酒。

褚渊字彦回幼有清誉宋元嘉末魏军逼爪步百姓咸负担而立时渊父湛之为丹阳尹使其子弟并著芒ハ于斋前习行或讥之湛之曰:安不忘危也。彦回时年十馀岁甚有惭色湛之有一牛至所爱无故堕听事前湛之率左右躬自营救之郡中喧扰彦回下帘不视。又有门生盗其衣彦回遇见谓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见此门生惭而去不敢复还渊位至司徒。

江厥字伟卿祐弟子也。厥年十二祐被诛闻报至谓家人曰:伯既如此无心独存赴井死。

张欣泰少有志节不以武业自居好隶书读子史年十馀岁诣吏部尚书褚渊渊问之曰:张长弓马多少欣泰答曰:性怯畏马无力牵弓渊甚异之官至雍州刺史。

刘怀珍幼随伯父奉伯至寿阳豫州刺史赵伯符出猎百姓聚观怀珍独避不视奉伯异之曰:此儿方兴吾家后位至光禄大夫。

梁范云年八岁遇宋豫州刺史殷琰于涂琰异之要就席云风姿应对旁。若无人琰令赋诗操笔便就坐者叹焉。

谢フ庄之子幼聪慧庄器之尝置左右年十岁能属文庄游土山赋诗使フ命篇フ揽笔便就琅琊王景文谓庄曰:贤子足称神童复为后来特达庄笑因抚フ背曰:真吾家千金孝武帝游姑熟敕庄携フ从驾诏使为涸井赞于坐奏之起家抚军法曹行参军。

乐蔼晋尚书令广之六世孙世居江夏其舅雍州刺史宗悫尝陈器物试诸甥侄蔼时尚幼而所取惟书悫由此奇之。又取史传各一卷授蔼等使读毕言所记蔼略读具举悫益善之终于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幼聪慧敏警读书过目便能讽诵选为国子生通尚书举高第起家秘书郎。

王泰幼敏悟年数岁时祖母集诸孙侄散枣栗于床上群儿竞之泰独不取问其故对曰:不取自当得赐由是中表异之位至吏部尚书。

王承字安期七岁通。《周易》选补国子生年十五射策高第位至东阳太守。

柳恽少子偃字彦游年十二引见诏问读何书对曰:尚书。又曰:何为美句对曰:德为善政政在养民众咸异之诏尚长城公主拜驸马都尉鄱阳内史卒。

陆云公字子龙五岁诵。《论语》毛诗九岁读。《汉书》略能记忆从祖亻垂沛国刘显质问十事云公对亻垂显叹异之终于中书黄门郎。

徐勉幼孤贫早励清节年六岁时属霖雨家人祈霁率尔为文见称耆宿后位至右光禄大夫侍中卫将军。

陆缵早慧七岁通经为童子奉车郎。

裴遂十岁能属文善左氏春秋后为豫州刺史。

明山宾七岁能言名理十三博通经传位至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假节摄北兖州事卒。

王僧孺幼聪慧年五岁读孝经问授者。此书所载述曰:论忠孝二事僧孺曰:若尔常愿读之有饣鬼其父东李先以一与之僧孺不受曰:大人不见不容先尝六岁能属文既长好学家贫尝佣书养母所写既毕讽咏亦通七岁能读千万言后为北中郎咨议参军入直西省知撰谱事卒。

幼而聪敏早称神悟七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自制月仪辞义甚美褚彦回尝谓父遥曰:闻卿有令子百不为多一不为少由是闻声藉甚年十二从叔咎有知人之量见而称其小名曰:阿堆吾家千里驹也。终于西安太守。

张率年十二能属文尝日限为诗一篇稍进作赋颂至年十六向二千许首齐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召迎主簿不就后历位黄门侍郎出为新安太守卒刘显幼而聪敏六岁能诵吕相绝秦贾谊过秦论琅琊王思远吴国张融见而称赏号曰:神童族伯儒学有重名卒无嗣齐武帝诏显为后时年八岁终于西平府谘议参军。

刘孝绰幼聪敏七岁能属文舅中书郎王遇深赏异之尝与同载识亲友号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无我当归阿士阿士孝绰小字也。时父绘掌诏诰孝绰年未志学绘常使代草之父党沈约任范云等闻其名并命驾先造焉尤相赏好范云年长绘十馀岁其子孝才与孝绰年十四五及云通孝绰便申伯季乃命孝才拜之孝绰官至衤必书监卒。

陈庆之子昕七岁能骑射十二随父入雒于路遇疾还京师诣鸿胪卿朱异访北间形势昕聚土画地指麾分别异甚奇之昕终于云旗将军。

王筠字元礼幼警悟七岁能属文年十六为芍药赋甚美官至太子詹事。

萧乾年九岁补国子。《周易》主祭酒袁昂深敬之。

张缅字元长父宏弘从高祖义师入伐留阳襄阳年始十岁每闻军有胜负忧喜形于颜色后为御史丞迁侍中未拜而卒。

王观年十二五经大义并略能通既长好学有口辩位至左户尚书。

七岁而孤为叔父骠骑从事中郎随所养早有令誉先达多以才器许之终于御史中丞。

宗懔少聪敏好学昼夜不倦乡里号为童子学士仕梁官至吏部尚书。

褚向年数岁父母相继亡没向哀毁。若成人者亲表咸异之官至北齐郎庐陵王长史卒。

刘霁年九岁能诵。《左氏传》宗党咸异之霁官至建康正。

刘褒年七岁能属文外祖司空袁昂爱之谓宾客曰:此儿当成吾宅相褒仕梁官左仆射。

刘孺幼聪敏七岁能属文后位至吏部尚书。

刘览字孝智十六通老易终于左丞。

萧洽幼敏悟年七岁诵。《楚辞》略能上口官至司徒左长史卒。

萧修局力贞固威仪严整九岁通。《论语》十一能属文鸿胪卿裴子野见而赏之初封宜丰侯官至太保。

谢举年十四尝赠沈约五言诗为约称赏终尚书令何逊八岁能赋诗尝为尚书水部郎卒于仁威庐陵王记室。

谢几卿幼清辩当世号曰:神童官至左光禄长史卒萧密字士机幼聪敏博学有文词。

王籍七岁能属文后为唐侯相卒。

傅昭六岁而孤哀毁如成人为外祖所养十岁于朱雀航卖历日雍州刺史袁𫖮见而奇之𫖮尝来昭读书自。若神色不改𫖮叹曰:此儿神情不凡必成佳器位至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顾协幼孤随母养于外从祖右光禄大夫张永永尝携内外孙侄游武立山协年数岁永抚之曰:儿欲何戏协曰:儿正欲枕石氵敕流永叹息曰:顾氏兴于此子及长好学以精力称后拜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守鸿胪卿卒。

刘敲幼有识慧四岁丧父与群儿同处独不戏弄六岁诵。《论语》毛诗意所不解便能问难十二读。《庄子》逍遥篇曰:此易解耳客因问之随问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异之敲终不娶不仕卒于家。

伏挺幼敏悟十岁通孝经。《论语》挺后客游吴兴卒。

庾子舆幼而岐嶷五岁读孝经手不释卷,或曰:此书文句不多何用自苦答曰:孝德之本何谓不多后除巴陵内史卒。

刘昭幼清警七岁通老庄义卒于剡令。

庾于陵七岁能言元理弟肩吾八岁能赋诗特为于陵所友悌后于陵终于鸿胪卿肩吾位至江州刺史领义阳太守。

许懋字昭哲少孤好学为州里所称十四入太学受毛诗。且领师说覆讲座下听者常数十百人官至中庶子。

到沆幼聪敏五岁时父衤为于屏风抄古诗沆请读一遍便能讽诵无所遗失终于北中郎谘议参军。

到镜溉之子也。五岁便口授为诗婉有辞况位至太子舍人卒。

丘迟八岁能属文父灵鞫尝谓气骨似我黄门侍郎谢起宗征士何点并见而异之终于司空从事中郎陶季直早慧祖湣祖甚爱异之湣祖尝以四函银列置于前令诸孙各取季直时甫四岁独不取人问其故季直曰:若有赐当先父伯不应度及诸孙是故不取湣祖益奇之季直官至大中大夫。

江革幼而聪敏早有才思六岁便解属文父柔之深加赏器曰:此儿必兴吾门革子从简少有文情年十七作采荷调以刺何敬容为当时所赏后为度支尚书谢病还家除光禄大夫卒。

刘之遴八岁能属文十五举茂才对策沈约任见而异之位至都官尚书太常卿。

陈袁宪字德章武帝撰孔子正言章句诏下国学宣制旨义宪时年十四被召为国子生博士周宏正谓宪父君正曰:贤子今兹策试不数日君正遣门下客岑文豪与宪候宏正会宏正将登讲坐弟子毕集乃延宪入室授以麈尾令宪树义时谢收何晏在座宏正谓曰:二贤虽穷奥赜得无惮此后生耶何谢,于是递起义端深极理致相与往复数番仇对敏宏正谓宴曰:恣卿所问勿以童稚相期时学众满堂观者重沓而宪神色自。若辩论有馀宏正亦起数难终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还咨袁吴郡此即已堪见代为博士矣。时生徒对策多行贿赂文豪请具束修君正曰:我岂得用钱为儿买第耶学司衔之及宪试争起剥难宪随问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顾宪曰:袁君正其有后矣。及君正将之吴郡溉祖道于征虏亭谓君正曰:昨策生萧孙徐孝克非不解义至于风神气局去贤子远矣。宪历官至昌州刺史复授晋王长史卒。

姚察幼有至性事亲以孝闻六岁诵书万馀言。若不好弄博奕杂戏初不经心勤苦精厉以夜继日十二便能属文十三梁简文帝时在东宫盛修文义即引于宣猷堂听讲论难为儒者所称后为太子内舍人卒。

陆琼父云公梁给事中黄门侍郎掌著作琼幼聪慧有词理六岁为五言诗颇有词采大同末云公受梁武帝诏校定棋品到溉朱异以下并集琼时年八岁于客前覆局由是京兆号曰:神童异言之武帝有敕召见琼风神警亮进退详审帝甚异之琼位至吏部尚书领大著作。

顾野王幼学七岁读五经知大旨九岁能属文尝制日赋梁领军朱异见而奇之年十二随父之建安撰建安地记二篇后为黄门侍郎光禄卿卒。

陆从典琼之第三子幼而聪敏年八岁读沈约集见有回文砚铭从典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十三作柳赋其词甚美琼时为东宫管记官寮并一时俊伟琼示以此赋咸奇其异才从父瑜特所赏爱及瑜将命终家中坟籍皆付从典乃集瑜文为十卷仍制集序其文甚工后为南阳县主簿卒。

陆辩惠侍中缮之子年数岁诏引入殿内辩惠应对进止有父风高宗因赐名辩字敬仁。

张正见幼好学有才梁简文在东宫正见年十三献颂简文深赞赏之简文雅尚学业每自座说经正见常预讲筵请决疑义吐纳和韵进退详雅四座咸属目焉终于尚书度支郎。

岑之敬年五岁读孝经每烧香正坐亲戚咸加叹异十六策春秋左氏制旨孝经义擢为高第御史奏曰:皇朝多士例止明经。若颜闵之流乃应高第梁武帝曰:何妨我复有颜闵耶因召入面试令之敬讲座敕中书舍人朱异执孝经唱士章武帝亲自论难之敬剖释纵横应对如乡左右莫不嗟服乃除童子奉车郎赏赐优厚后为侍御史征南府谘议参军卒。

杜之伟幼精敏有逸才七岁授尚书稍习诗礼略通其学十五遍观文史礼仪故事时辈伏其早成仆射徐勉尝见其文重其有笔力位至大中大夫。

徐敬成幼敏慧好读书少机警善占对结交文义之士以识鉴知名位至安州刺史。

马枢四岁而父母俱丧为其姑所养六岁能诵孝经。《论语》、《老子》后邵陵王纶引为学士。

虞寄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者遇寄于门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答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学之对不足过也。终于大中大夫卒。

虞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亻垂问五经凡有十事荔随问辄应无有遗失亻垂甚异之。又尝诣征士何治时太守衡阳王亦造焉治言之于王王欲见荔荔辞曰:未有板刺无容拜谒王以荔有高尚之志雅相钦重还郡即辟为主簿荔。又辞以年少不就后为太子中庶子领大著作卒。

韦载梁黄门侍郎正之子少聪慧笃志好学年十一叔父棱见沛国刘显问。《汉书》十事载随问应答曾无疑滞及长博涉书史流敏有器局位至散骑常侍太子右卫卒。

谢贞年七岁母王氏授。《论语》孝经读讫便诵八岁尝为春日居五言诗从舅尚书王筠奇其有佳致谓所亲曰:此儿方可大成至如风定花犹落乃追步谢惠连矣。由是名辈知之年十三略通五经大旨尤善。《左氏传》工章隶虫篆终于南平王友掌记室事。

徐凌八岁能属文十二通庄老义既长博涉史籍纵横有口辩凌子份少有父风年九岁为梦赋凌见之谓所亲曰:吾幼属文亦不如此后为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卒。

裴忌少聪敏有识量颇涉史传为当时所称解褐豫章王法曹参军终于上开府。

周宏正幼孤及弟宏让宏直俱为叔父舍所养年十岁通。《老子》、《周易》舍每与谈论辄异之曰:观汝神情[A13C]悟清理警发后世知名当出吾右十五召补国子生仍于国学讲。《周易》诸生博习其义以季春入学孟冬应举学司以其日浅勿之许焉博士到洽议曰:周郎年未弱冠便自讲一经虽曰:诸生实堪师表无俟策试起梁家大学博士。

傅糸宰幼聪敏七岁诵古诗赋至十馀万言长好学能属文后为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

蔡征幼聪敏精识强记年六岁诣吏部尚书河南褚礻羽礻羽嗟其[A13C]悟位至给事郎。

张讥幼聪俊有思理年十四通孝经。《论语》笃好元言受学于汝南周宏正每有新意为先辈推伏终于国子博士东宫学士。

阴铿幼聪慧五岁能诵诗赋日千言后官至晋陵太守员外散骑常侍。

王元规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时年十二郡土豪刘填者资财巨万欲妻以女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结强援元规泣请曰:因不失其亲古人所重岂得茍安异壤辄婚于非类母感其言而止终于秦王东阁祭酒。

●卷七百七十五

○总录部·幼敏第三

后魏贾彜字彦伦父为苻坚钜鹿太守坐讪谤系彜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俊贾谊之后莫之与京后太祖即位拜尚书左丞加给事。

崔元伯少有俊才号曰:冀州神童苻融牧冀州虚心礼敬拜阳平公侍郎领冀州从事后位至天部大人进爵为公。

李丞字伯业宝之子也。少有奇略太武时宝欲谋归款民僚多有异议丞时年十三劝宝速定大计,于是遂决仍令丞随表入质太武深相器异礼遇甚优赐爵姑臧侯。

陆琇字伯琳<香夭>第五子<香夭>有以爵传琇之意琇年九岁<香夭>谓之曰:汝祖东平王有十二子我为适长承袭家业今巳年老属汝幼冲讵堪为陆氏宗首乎!琇对曰:茍非斗力何患童稚<香夭>奇之遂立琇为世子。

韦缵荆州刺史弥之子年十三补中书学生聪敏明辩为博士李彪所称除秘书中散。

裴安祖少而聪慧年八九岁就师讲诗至鹿鸣篇语诸兄云:鹿虽禽兽得食相呼而况人也。自此之后未曾独食。

裴骏字神驹幼而聪慧亲表异之称为神驹因以为字位至中书侍郎。

胡叟字伦许少聪慧年十三辩疑释理知名乡国其意之所悟与成人交论有屈焉叟以姚氏将衰遂入长安观风化隐匿名行惧人见知时京兆韦祖思少阅典坟多蔑时彦知叟至召而见之祖思习尝待叟不足聊与温良叟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当与君论天人之际何遽而反乎!叟对曰:论天人者其亡久矣。与君相知何夸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赋杜韦二族一宿而成时年十有八岁具述前载无违旧美叙中世有协时事而未及鄙冫卖人皆奇其才畏其笔世有传诵之以为笑狎叟后拜武威将军赐爵始复男卒。

李志字鸿道博学有才年十馀岁便能属文父彪甚奇之。

李安世太尉祥之子幼而聪悟兴安二年文成引见侍郎博士之子简其秀隽者欲为中书学生安世年十一帝见其尚小引问之安世陈说父祖甚有次第即以为生帝每幸国学尝独被引问诏曰:汝但守此至大不虑不富贵。

祖莹范阳人八岁能诵诗书十二为中书学生内外亲属呼为圣小儿后历秘书监迁车骑将军。

李琰之字景珍司空诏之族弟早有盛名时人号曰:神童位至兼侍中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

袁翻子聿修九岁州辟主簿性深沈有鉴识清静寡欲与物无竞姨夫尚书崔林深知所赏。

李谧涿郡人年十三通孝经。《论语》毛诗尚书历数之术尤尽其长州闾乡党有神童之号后征拜著作郎辟以授第郁公府二辟皆不就及卒命谥曰:贞静处士表其门曰:文德里曰:孝义。

北齐邢邵十岁便能属文雅有才思聪明强记日诵万馀言族兄弯有文鉴谓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儿非常人后为太常卿中书监摄国子祭酒复授特进卒杜弼幼聪敏家贫无书年十二寄郡学受业教授之际师每奇之位至胶州刺史。

王纮性机敏应对辩捷年十三见扬州刺史太原郭元贞元贞抚其背曰:汝读何书对曰:诵孝经曰:孝经云:何曰:在上不骄为下不乱元贞曰:吾作刺史岂其骄乎!纮曰:公虽不骄君子防未萌亦愿留意元贞称善年十五随父在北豫州行台侯景与人论掩衣法为当左为当右尚书敬显隽曰:孔子云: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以此言之左衽为是纮进曰:国家龙飞朔野雄步中原五帝异仪三王殊制掩衣左右何足是非景奇其早慧赐以名马后官至散骑常侍兼侍中。

李绘字敬文年六岁便自愿入学家人以偶年俗忌约而弗许遂伺其伯妹笔牍之而辄窃用未几遂通急就章内外异之以为非常儿也。天保初为司徒右长史卒。

徐之才幼而俊发五岁诵孝经八岁略通义旨曾与从兄康造梁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宅听。《老子》舍为设食乃戏之曰:徐郎不用心思义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盖闻圣人虚其心而实其腹舍嗟赏之年十三召为大学生粗通礼易彭城刘孝绰河东裴子野吴郡张粟等每共论。《周易》及丧之服仪酬答应之如响咸共叹曰:此神童也。位至仆射卒。

杨愔字遵彦小名秦王宏农华阴人父津魏时累为司空侍中愔儿童时口。若不能言而风度深敏出入门闾未尝戏弄六岁学史书十一受易好左氏春秋幼丧母曾诣舅源子恭子恭与之饮问读何。《书》曰:诵诗子恭曰:诵至渭阳未邪愔便号泣感噎子恭亦对之欷遂为之罢酒子恭后谓津曰:尝谓秦王不其察慧从今已后更欲刮目视之愔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学者三十馀人学庭前有李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愔颓然坐其季父适入学馆见之因大嗟异顾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愔于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尝铜盘具盛馔以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愔从父兄黄门侍郎昱特相器重曾谓人曰:此儿驹齿未落已是我家龙文更十岁后当求之千里外后拜尚书令。又拜特进骠骑大将军。

李稚廉赵高邑人齐州刺史义深之弟少而寡欲为儿童时初不从家人有所求请尝故以金宝授之终不取强付辄掷之于地州牧以其蒙稚而廉故名曰:稚廉聪敏好学年十五颇寻览五经章句尝为青州刺史未几征为并省都官尚书卒。

孙灵晖深州武强人魏大儒秘书监惠蔚灵晖之族曾王父也。灵晖少明敏有器度惠蔚一子早卒其家书籍多在焉灵晖年七岁便好学日诵数千言惟寻讨惠蔚手录章疏不求师友三礼及三传皆通宗旨然始就鲍季详熊安生质问疑滞其所发明熊鲍无以异也。后为大将军司马。

苏琼字珍之幼时随父在边尝谒东荆州刺史曹芝芝戏问曰:卿欲官否对曰:设官求人非人求官芝异其对署为府长流参军后为博陵太守。

和士开幼而聪慧选为国子学生解悟捷疾为同业所尚武平元年封淮王除尚书令录尚书事。

后周檀翥字凤翔高平金乡人六世祖毓晋步兵校尉父江始还北任至太常少卿翥十岁丧父还京师宅与营人杂居幼孤寒不与邻人来往好读书解属文能鼓琴早为琅琊王诵所知。

宗忄栗少聪敏好读书昼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后拜车骑大将军卒。

字世珍聪敏有夙成之量闾里咸敬异之后位至侍中骠骑大将军。

柳庆年十三时父僧习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势竞来请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吾并不用其使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常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意气大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后为宜州刺史入为司会卒。

李旭顿邱临黄人小名那祖彪名重魏朝为御史中尉父游亦有才行为当世所称游兄志为荆州刺史游从至州属尔朱之乱与志俱奔江左旭性峻急不杂交游幼年已解属文有声雒下时雒阳创置明堂旭年十数岁为明堂赋虽优洽未足才制可称观者咸曰:有家风矣。

长孙澄字士亮魏太师稚之子年十岁司徒李琰之见而奇之遂以女妻焉十四从征讨有策谋勇冠诸将后拜大将军封义门公为玉璧总管卒。

李贤字贤和九岁从师受业略观大旨而已不寻章句,或谓之曰:学不精勤不如不学贤曰:夫人各有志贤,岂能强学待问领徒受业耶惟当粗闻教义补已不足至如忠孝之道实铭之于心问者惭服位至大将军。

贤子崇文字永隆以父贤勋封回雒县侯时年少拜爵亲族相贺崇独泣下贤问之对曰:无勋于国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于孝养是以悲耳贤由此大奇之位至大府中丞大夫。

斛斯征字士亮太傅尚书令椿之子幼聪[A13C]五岁诵孝经。《周易》识者异之及长涉群书尤精三礼后为太子太保。

柳霞幼而爽迈神采嶷然髫岁便有成人之量笃好文学动合规矩其世父庆远特器异之后为骠骑大将军霍州刺史卒。

刘祥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者号为神童年十岁能属文十二通五经。

颜之仪幼[A13C]悟三岁能读孝经位至集州刺史。

萧大圜幼而聪敏神情俊悟年四岁能诵三都赋及孝经。《论语》七岁居母丧便有成人之性后为内史侍郎西河郡守卒。

为字智遐梁武帝弟安成王秀之子也。性温裕有仪表年十二入国学博观经史雅好属文在梁封永丰县侯。

沉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性聪悟有异常童七岁而孤居丧合礼位至散骑常侍太常卿。

张元字孝始年六岁祖父成以夏中热欲将元就井浴元固不肯从谓其贪戏乃以杖击其胫曰:汝何为不肯洗浴元对曰:衣以盖形为覆其亵不能露其体于白日之下祖异而舍之南邻有二杏树杏熟多落元园中有诸小儿竞取而食之元所得者送还其主郑谭年十馀岁尝诣相府司录李长宗长宗于众中戏之谭从容谓长宗曰:明公位望不轻瞻仰斯属辄相玩狎无乃丧德长宗甚异之。

隋王述字长述后周骠骑大将军罢之孙少聪敏有识度年八岁周太祖见而奇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后位至大将军复授行军总管。

于仲文后周大佐辄实之子九岁尝于云阳宫见周太祖问曰:闻儿好读书书有何事仲文对曰:资父事君忠孝而已太祖甚嗟叹之后为右翊卫大将军进位光禄大夫卒。

裴政字德表幼学明敏博闻强记达于时政为当世所称年十五辟邵陵王府法曹参军事终于襄州总管。

于宣敏字仲达少沈密有才思年十一诣周赵王命之赋诗宣敏为诗甚有幽贞之志王大奇之坐客莫不嗟赏位至奉车都尉史万岁京兆杜陵人父静周沧州刺。

史万岁少英武善骑射骁捷。若飞好读兵书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齐战于邙山万岁时从父入军旗鼓相望万岁令左右趣治装急去俄而周师大败其父由是奇之后为河州刺史行军总管。

苏夔八岁诵诗兼解骑射年十三从父威至尚书省与安德王雄驰射赌得骏马而归十四诣学与诸儒议论词致可观见者皆称善位至通议大夫。

李德林幼聪敏年数岁诵左思蜀都赋十馀日便毕高隆之见而嗟叹遍告朝士云:若假其年必为天下伟器邺京人士多就宅观之月馀日中车马不绝年十五诵五经及古今文集日数千言后终于怀州刺史。

宇文欣字仲乐幼而敏慧为儿童时与群辈戏辄为部伍进止行列无不用命者位至右领军大将军韦师字公[A13C]少沈谨有至性初就学始读孝经舍书而叹曰:名教之极其在兹乎!终于汴州刺史。

杨异字文殊美风仪沈深有器局龆龀就学日诵千言见者奇之后为刑部尚书除吴州总管卒。

柳肃少聪敏闲于占对起家周齐王文学武帝见而异之召拜宣纳上士位至工部侍郎。

韦世康幼而沈敏有器度年十岁州辟主簿后拜荆州总管卒于家。

刘显字嗣芳幼而聪敏当时号曰:神童。

辛德源字孝基沈静好学年十四解属文及长博览书记后为谘议参军。

陆爽字开明少聪敏年九岁就学日诵二千馀言齐尚书仆射杨遵彦见而异之曰:陆氏代有人焉官至太子洗马。

胡克让年十四释褐梁湘东王法曹参军时舍人朱异在仪贤堂讲。《老子》克让与焉堂边有修竹异令克让咏之克让揽笔辄成其卒章曰:非君多爱赏谁贵此贞心异甚奇之后为通直散骑常侍卒。

游元字楚客少聪敏年十六齐司徒徐显秀以为参军事后位至朝请大夫兼侍御史。

何妥字栖凤西域人少机警八岁游国子学助教顾良戏之曰:汝既姓何是荷叶之荷为是河水之河应声答曰:先生姓顾是眷顾之顾是新故之故众咸异之终于国子祭酒。

庾质字行修少而明敏早有志向八岁诵梁世祖元览言志等十赋拜童子郎位至太史。

袁充少警悟年十馀岁其父党至门时冬初充尚衣葛衫客戏充曰:袁郎子兮凄其以风充应声答曰:惟服之无ル以是大见嗟赏后位至秘书令。

卢大翼字协昭河间人本姓章仇氏七岁诣学诵数十言州里号曰:神童及长居味道不求荣利卒于雒阳。

庾季才幼[A13C]悟八岁诵尚书十二通。《周易》好古元象后为通直散骑常侍。

崔顺字祖七岁能属文容貌短小有口才开皇初秦孝皇荐之射策高第后为越王长史。

薛道衡字元卿河东汾阴人祖聪卫齐州刺史父季通常山太守道衡六岁而孤专精好学年十三讲。《左氏传》见子产相郑之功作国侨赞颇有词致见者奇之后才名益著位至司隶大夫。

许善心字务本九岁而孤为母范氏所鞠养幼聪明有思理所闻取能诵记多闻默识为当世所称家有旧书万馀卷皆遍通涉十五解属文笺上父友徐陵大奇之谓人曰:才调极高此神童也。后为给事中。

薛世雄为儿童时与群辈游戏辄画地为城郭令诸儿为攻守之势有不从令者世雄辄挞之诸儿畏惮莫不齐整其父见而奇之谓人曰:此儿当兴吾家矣。位至左御卫大将军。

房彦谦字孝冲早孤不识父为母兄之所鞠养长兄询雅有清鉴以彦谦天性[A13C]悟每奇之亲教之读书年七岁诵数万言为宗党所异终于泾阳令。

郎茂少敏慧七岁诵骚雅日千馀言后为尚书左丞鲍宏字润身父机仕梁为治书侍御史宏七岁而孤为兄泉之所爱育年十二能属文尝和湘东王绎诗嗟赏不已引为中记室位至均州刺史。

唐陈叔达初在陈年十馀岁尝侍宴赋十韵援笔便就仆射徐陵甚奇之贞观中位至吏部尚书。

苏世长父振仕周为岩州刺史武帝时世长十馀岁上书言事帝以其年少召问读何书对曰:读孝经。《论语》武帝曰:孝经。《论语》何所言对曰:孝经云:治国者不敢侮于鳏寡。《论语》云:为政以德帝善其对令于兽门馆读书武德中为天策府军谘秦府开引为学士高士廉幼而精爽绝伦占对敏慧位至开府仪同三司。

李百药字重规博陵安平人父德林仕隋内史令百药幼而聪敏年数岁德林于灯下教以四声一闻便解七岁颇能属文齐中书舍人陆乂尝过德林宴斋有诵徐陵文者云:将刈琅琊之稻坐客并不识其事百药进曰:传称禹阝人籍稻杜预注云:禹阝国在琅琊开阳县乂等惊喜云:此儿神童也。官至宗正卿。

百药子安期幼聪辩七岁解属文终于荆州大督都府长史。

孔[A13C]达年八岁就学日读千馀言至暮更诵未尝嬉戏有异凡童三礼义宗尽能暗记官至国子祭酒房元龄幼而聪敏五岁能诵毛诗及乎!志学尤工草隶博览坟史位至司空。

吕方毅才之子年七岁能诵。《周易》毛诗太宗闻其幼敏召见甚奇之赐以缣帛。

王勃字子安太常博士福畤子也。六岁善属文与兄πθ俱称少俊父友杜易简尝称曰:此王氏三珠树也。

幼聪敏博学善属文应神童举拜校书郎为崇文馆学士。

孙思邈京兆华原人也。七岁就学日诵千馀言显庆中高宗召拜谏议大夫不受。

狄仁杰字怀英为儿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惟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尤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耶位至内史。

元万顷河南人德州总管白泽之孙也。幼解属文起家为通事舍人。

孙述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谒雍州长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为士大炉赋握翰即成辞理典赡日用览之骇然遂为忘年之交以是价誉益重开元初应哲人奇士举。

韦陟字殷卿尚书左仆射安石之子少聪[A13C]颇异常童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安石尤爱之位至吏部尚书东京留守。

苏震京兆武功人少以门阴补千牛聪敏好学博涉经史年未志学有老成人风伯顼异之尝谓所亲曰:吾家有子矣。

严武中书侍郎挺之之子神气俊爽敏于闻见幼有成人之风读书不究精义涉猎而已弱冠以门阴策名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奏充判官后为城都尹改检校吏部尚书封郑国公。

杨绾生而聪慧年四岁处群从之中敏识过人尝夜宴亲宾客举坐中物以四声呼之诸宾未言绾应声指铁灯树曰:灯盏柄曲众咸异之位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刘晏字士安曹州南华人年七岁举神童授秘书省正字终于忠州刺史。

高郢字公楚其先渤海人九岁通春秋能属文郢子定幼聪警绝伦年七岁时读尚书汤誓问郢曰:奈何以臣伐君郢曰:应天顺人不为非道。又问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是顺人乎!父不能对定仕至京兆参军。

房孺复太尉绾之子少慧黠年七八岁即解缀文亲党奇之位至容州刺史本管经略使。

权德舆生四岁能讽诗十五为文数百篇编为董蒙集十卷名声日大后为检校吏部尚书出镇回元卒蒋义字德源其先常州义兴人后徙家于河南国子司业集贤学士蒋明之子史官吴竞之外孙代以儒学称年七岁读庾信哀江南赋数遍而能暗记始以聪敏精强闻于亲党弱冠该博群籍时论以史职许之位至秘书监。

令狐楚字壳士世以儒雅著称楚少强记年十五善属文位至检校左仆射兴元尹充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聪西平王太尉晟之第十三子七岁以阴授太常寺协律尝入公署胥吏小之不敬聪鞭之见血西平因大奇之。

元祯九岁能属文十五明两经擢第太和中终于检校户部尚书兼鄂州刺史。

李德裕宰相吉甫之子幼而壮志苦心力学吉甫每以敏辩夸于同列武元衡曾召之谓曰:吾子在家所嗜何书意欲探其志也。德裕不应翊日元衡具以告吉甫因戏曰:公诚涉大痴耳吉甫归以责之德裕曰:武公身为帝弼不问理国调阴阳而问所读书书者成均礼部之职也。其言不当所以不应吉甫复告元衡大惭由是振名德裕会昌中为太尉宣宗时为东都留守后累贬崔州司马卒。

郭承嘏字复卿汾阳王子仪曾孙生而异乳保之间即好笔砚比及成童能诵五经。

杨收七岁丧父居丧有如成人而母长孙夫人知书亲教授十三略通诸经义善于文咏吴人称为神童兄发戏令咏蛙即曰:涧边分玉树龙底耀铜仪会当同鼓吹不复问官私。又令咏笔仍赋钻字即曰:虽非囊中物何坚不可钻一朝操政柄定使冠三端每良辰美景吴人造门观神童请为诗什观者压败其藩后自宣歙观察使贬端州司马寻削官封。

梁罗周敬年七八岁学赋诗往往传于人口。

后唐马希范湖南节度使殷之第三子少而温雅稍涉文史开平中授著作佐郎国子博士俄解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右仆射典湖南亲军同光中殷遣希范入贡庄宗问洞庭广狭希范对曰:洞庭至狭。若车驾南巡止可饮马庄宗拊背嘉之超授检校太保永州刺史。

李琪年十三词赋诗颂大为王铎所知然亦疑其假手一日铎召父縠宴于公署密遣人以汉高祖得三杰赋题就其第试之琪援笔立成赋尾云:得士则昌非贤罔共龙头之友斯贵鼎足之臣可重宜哉!项氏之所以亡一范增而不能用铎览而骇之曰:此儿大器也。将擅文价。

赵美幽州节度使德钧之孙天成四年德钧奏美年五岁默念何论孝经令于汴州取解就试敕封尉之孙能念儒书备彰家训不劳就试特与成名宜赐别敕及第仍附今年春榜。

晋卢质幼聪慧善属文年十六陜帅王重盈奏授芮城令。

安元信幼为儿童时尝与里中同辈戏为营阵独申明进退交击之势宛成部分邑之耆老有尚怀古者谓元信父万金曰:此子成人必达军旅之事。若赋以寿则为将为侯尔其志之后至耀州团练使。

汉李崧深州饶阳人父舜卿本州录事参军崧幼而聪敏十馀岁为文家人奇之弱冠本府署为参军其父尝谓宗人李曰:大丑坐处奇形气异前途应不居徒劳之地赖吾兄诲激之(大丑即崧之小字也。)后至宰相。

周皮台符字光信深州武强人幼善属文唐同光中擢进士第释褐为镇定从事位至翰林学士。

和凝幼而聪敏姿状秀拔神彩射人少好学书一览者咸达其大义后至相位。

王朴幼警慧好学善属文位至枢密使。

●卷七百七十六

○总录部·名望

夫为万物之灵禀五行之秀而不能驰声于当年扬名于没世者奚足谓之贤哉!故有德美渊骞英华发越扶义倜傥怀才超拔志节抗迈公廉绝俗经术深厚风裁详雅由兹而称于侪伍闻于州里著于官次显于朝廷布于天下流于绝域者盖有之焉其或同时接武齐名并驾为游谈之矜式耸士类之慕向传所谓死而不朽者皆是之谓欤。

子产郑人简公二十三年诸公子争宠相杀。又欲杀子产公子或谏曰:子产仁人郑所以存者子产也。勿杀乃止。

淡台灭明事孔子既以受业南游至江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世显名于诸侯。

越范蠡三徙成名于天下非茍去而已所止必成名卒老死于陶故世。《传》曰:陶朱公。

吴起卫人魏武侯封起为西河守甚有声名。

甘茂下蔡人起下蔡闾阎显名诸侯。

汉张耳陈馀皆大梁人张耳少时为魏公子无忌客与陈馀两人魏之名士也。陈涉起蕲至陈张耳陈馀上谒(上谒。若今之通名)涉涉及左右生平数闻耳馀贤未尝见见即大喜。

陆贾劝陈平交太尉周勃以此游汉廷公卿间(廷谓朝廷)名声藉甚(言狼藉甚盛)孝文即位为大中大

季布楚人也。布弟季心声闻关中尝杀人亡吴从爰丝匿长事爰丝(言以兄长之礼事也。)籍福之属尝为中司马(中尉司马)中尉郅都不敢加少年多时窃借其名以行(诈自称为心之宾客徒党也。当是时季心以勇闻布以诺闻关中后为河东守。

韩安国为人多大略知足当世取舍(舍止也。取舍言可取则取可舍则舍)而出于忠厚贪财推举皆廉士贤于己者于梁举壶遂臧固至它皆天下名士(于梁举二人至于他邑所举皆名士也。)士亦称慕之惟天子以为国器官至御史大夫。

郑当时字庄陈人也。脱张羽于厄(梁孝王将楚祖之弟也。)声闻梁楚间后为大司农未尝名吏与官属言。若恐伤之闻人之善言进之上惟恐后山东诸公以此翕然称郑庄。

邹阳齐人与吴严忌牧乘等俱仕吴皆以文辩著名为梁上客而卒。

灌夫字仲孺颍阴人吴楚反时夫父孟为校尉战死夫不肯随丧归奋曰: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仇,于是乃从奴十馀骑入吴军至戏下亡其奴独与一骑归夫身中大创十馀适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创少瘳。又请复往将军壮而义之恐亡夫乃言太尉(太尉周勃也。)太尉固止之吴军破夫以此名闻天下后至燕相。

汉李陵少为侍中建章监善骑射爱人谦下士甚得名誉。

杨恽司马迁外孙也。以材能称好交英俊诸儒名显朝廷官至光禄勋。

尹翁归为政虽任刑其在公卿之间清洁自守语不及私然温良谦退不以行能骄人甚得名誉于朝廷为右扶风病卒。

辛庆忌迁校尉将吏士屯焉耆国还为谒者尚未知名元帝初补金城长史举茂材迁郎中车骑将军朝廷多重之者补为校尉迁张掖太守徙酒泉所在著名。

隽不疑治春秋为郡文学进退以礼名闻州郡官至京兆尹赵广汉为颍川太守威名流闻匈奴降者言匈奴中皆闻广汉名。

邴曼容汉兄之子也。亦养志自修其名过出于汉官至六百石辄免去。

楼护字君卿为京兆吏甚得名誉护为人短小精辩论议尝依名节与谷永俱为五侯上客长安号曰:谷子云之笔札楼君卿之唇舌官至天水太守永至大司农。

杜钦字子夏少好经书家富而目偏盲故不好为吏茂陵杜邺与钦同姓字俱以材能称京师故衣冠谓钦为盲杜子夏以相别钦恶以疾见诋乃为小冠高广才三寸(方与才同)由是京师更谓钦为小冠杜子夏而邺为大冠杜子夏钦不仕邺官至凉州刺史。

龚胜字君宾龚舍字君情皆楚人也。两人相友并著名节故世谓之楚两龚胜官至光禄大夫舍亦至光禄大夫称病不起。

扬雄少时从严君平游巨而仕京师显名除为郎给事黄门。

纪逡王思琅邪人薛方子容齐人郇越吕仲郇相稚宾太原人唐林子高唐尊伯高沛郡人皆成帝至王莽时清名之士也。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饬谨也。)。

陈遵字孟公少与张竦相亲友哀帝之末俱著名字为后进冠所到衣冠怀之惟恐在后时列侯有与遵同姓字者每至入门曰:陈孟公坐中莫不震动既至而非因号其人曰:陈惊坐遵官至河内都尉。

后汉张湛自太子太傅退居中东门侯舍故时人号曰:东门君。

承宫为左中郎将名播匈奴时北单于遣使求得见宫明帝敕自整饰宫对曰:夷狄眩名非识实者也。臣状丑不可以示远宜选有威容者帝乃以大鸿胪魏应代之。

祭肜子孙多为边吏者皆有名称。

崔骃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时齐名官至长岑长冯豹好儒学以诗春秋教丽山乡里为之语曰:道德彬彬冯仲文位至尚书。

卓茂与同县孔休陈留蔡勋安众刘宣楚国龚胜上党鲍宣六人同志不仕王莽时并名重当时光武即位以为太傅为后进人之冠首也。

王扶为议郎有节行临邑侯刘复著汉德颂盛称扶为名臣。

第五种字与先少励志义为吏冠名州郡官至兖州刺史。

李咸字元贞汝南人累经州郡以廉知名在朝清忠权亻幸惮之。

邓彪字智伯与同郡宗武伯翟敬伯陈绥伯张弟伯同志好齐名南阳号曰:五伯彪位至太傅录尚书事柏彬字彦林少与蔡邕齐名举孝廉拜尚书郎。

召驯ㄈ傥不拘小节以志义闻乡里号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仕至光禄勋。

楼望操节清白著称乡里仕至左中郎将。

周泽字稚都孙堪字子稚堪行类于泽故京师号曰:二稚泽位至太常堪至侍中骑都尉。

韩融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声名甚盛五府并辟位至太仆。

荀爽字慈明眈思经史庆吊不行征命不应颍川为之语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后遭党锢隐于海上。又南遁汉滨积千馀言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位至司空。

袁阆字奉高数辞公府之命不修异操而致名当时金元休名尚京兆人与同郡韦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号为三休尚献帝初为兖州刺史东之郡而魏太祖已临兖州尚依袁术术僭号欲以尚为太尉不敢显言私使讽之术亦不敢强也。建安初尚逃还为术所害。

黄香博学经典究精道术能文章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官至魏郡太守。

矫慎隐遁山谷与马融苏章乡里并时融以才博显名章以廉贞为称然皆推先慎。

贾彪少游京师志节慷慨与同郡荀爽齐名后至新息长。

董扶少游太学与乡人任安齐名仕至蜀郡属国都尉。

侯瑾尝以礼自牧征召不到覃思著述西河人敬其才而不敢名之皆称为侯君公车征不至。

苏纯字柏公有高名性强劲而持毁誉士友咸惮之至乃相谓曰:见苏柏公患其教责人不见。又思之三辅号为大人(大人长者之称尊信者也。)仕至南阳太守。

少游学雒阳虽后进而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后辟司空府。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不应辟召桓帝时太学诸生三万馀人郭林宗贾伟节为其冠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学中诸生曰: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恺也。窦武刘淑陈蕃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㝢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萧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为八顾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张俭岑至刘表陈翔孔昱范康檀敷翟超为八及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度尚张邈王孝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何王章为八厨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

刘表字景升山阳人少知名号八俊仕至荆州牧(张汉纪曰:表与同郡人张隐薛郁王访宣靖公褚恭刘祗田林为八交,或谓之八顾汉末名士录云:表与汝南陈翔字仲{鹿吝}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贞山阳檀敷字文友张俭字元节南阳岑至字公孝为八友胡母班字季皮太山人少与山阳度尚东平张邈等八人并轻财赴义振济人士世谓之八厨)。

李膺为司隶校尉是时朝廷日乱纪纲颓弛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锺瑾李膺姑子好学慕名有退让风与膺同年俱有声名辟州府未尝屈志。

杜密转太仆党事既起免归本郡与李膺俱坐而名行相次故时人亦称李杜焉(前有李固杜乔故言亦也。)。

窦武少以经行著称尝教授于大泽中不交时事名显关西后至大将军。

锺浩颍川长社人时郡中先辈为海内所归者苍梧太守定陵陈稚叔黎阳令颍阴荀淑及皓少府李膺尝宗此三人曰:荀君清识难尚陈锺至德可师淑至朗陵侯相弃官归皓累征不就。

陈实与子纪高名并著而纪弟谌。又配之世号曰: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时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姓皆图画实纪谌之形象实至太邱长纪至大鸿胪(谌史不载官)。

纪明武威姑臧人与皇甫威明张然明并知名显达京师称为凉州三明云:

任安字定祖少游太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又从同郡杨厚学图谶究极其术时人称曰:欲知仲桓问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

赵壹举郡上计到京师河南尹羊陟与司徒袁逢共称荐之名动京师士大夫想望其风采十辟公府不就。

王烈通识达道秉义不回以颍川陈大兵为师二子为友时颍川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皆就陈君学见烈器业过人叹服所履亦与相亲由是英名著于海内。

孔融与平原陶邱洪陈留边让并以俊秀为后进冠盖融持论经理不及让等而逸才宏博过之融官至少府大中大夫洪辟太尉府让至九江太守。

魏李丰字安国故卫尉李义子也。文帝时以父任召随军始为白衣时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物海内翕然莫不注意后随军在许昌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明帝在东宫丰在文学中及即尊位得东吴降人问江东闻名士为谁降人云:闻有李安国者是时丰为黄门郎明帝问左右所在左右以丰对帝曰:丰名乃被于吴越邪位至中书令。

华歆平原人与北海邴原管宁俱游三人相善时人号三人为一龙歆为龙头原为龙腹宁为龙尾歆至太尉原至五官将长史宁至大中大夫固辞不受。

张泰钜鹿人为鸿胪庞迪扶风人为河南尹以清贤称(荀绰冀州记曰:钜鹿张邈字邵虎祖父阳有名于魏父□字叔连为辽东大守著自然好学论在嵇康集为人宏深有远识恢恢然使求之者莫之能测也。官历二守后为城阳太守未行而卒)邢字子昂太祖辟为冀州从事时人称之曰:德行堂堂邢子昂位至太常。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避乱江东。又辞孙策之命还本郡与陈矫并为纲纪二人齐名而私好不协然俱见器于太守陈登位至侍中光禄大夫。

鲍勋清白有高节知名于世后至宫正。

赵俨颍川阳翟人与同郡辛毗陈群杜袭并知名号曰:辛陈杜赵云:毗官至卫尉群俨并至司空袭至尚书大中大夫。

满宠字子伟以格度知名官至卫尉。

徐邈同郡韩观曼游有鉴识器与邈齐名而在孙礼卢毓先邈位至司隶校尉。

王昶字文舒太原晋阳人也。少与同郡王浚俱知名浚年长昶兄事之位至司空。

韩暨为大鸿胪暨为大贤韩宣在后为鸿胪亦称职故鸿胪中为之语曰:大鸿胪小鸿胪前后治行曷相如。

沐并字德信为三府长史时吴使朱然诸葛瑾攻围樊城遣舡兵于岘山东斫材牂牁兵人作食有先熟者呼后熟者言共食来后熟者答曰:不也。呼者曰:汝欲作沐德信邪其名流布播于异域如此虽自华夏不知者以为前世人也。

蜀习祯字文祥襄阳人有风流善谈论名亚庞统而在马良之右子忠亦有名仕至南广汉太守。

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弱冠与外弟泉陵刘敏俱知名琬至大司马敏至右参军。

费祎字文伟江夏黾阝人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祎位至大将军允侍中守尚书令。

杨戏字文然捷为武阳人少与巴西程祁公引巴郡杨汰季儒蜀郡张表伯达并知名戏每推祁以为冠首丞相诸葛亮深器之仕至射声校尉。

姜维字伯约为大将军时蜀官皆天下英俊无出维右。

吴徐陵字元大为零陵太守朝廷待以列卿之位故虞翻与。《书》曰:元大受上卿之遇叔向在晋未。若于今其见重如此。

周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后至偏将军领南郡太守。

顾邵字孝则博览书传好乐人伦少与舅陆续齐名而陆逊张敦朴静皆亚焉邵仕至豫章太守续至偏将军逊至丞相敦至海昏令静至剡令。

步骘字子山大帝为讨虏将军召为主记岁馀骘以疾免与琅邪诸葛瑾彭城严俱游吴中并著声名为当时英俊位至骠骑将军领冀州牧。

顾谭为太子友时四方之杰毕集太傅诸葛恪以雄奇盖众而谭以清识绝伦独见推重自太尉范慎谢景羊徽之徒皆以秀称其名而悉在谭下位至太常晋应贞字吉甫善谈论以才学称夏侯元有盛名贞诣玄玄甚重之位至散骑常侍。

邹湛字润甫以才学知名为征南从事中郎深为羊祜所器重。

胡威字伯武一名貔貅淮南寿春人父质以忠清著称少与乡人蒋济朱绩俱知名于江淮间官至青州刺史。

何曾字频考陈国阳夏人父□魏太仆阳武亭侯曾少袭爵好学博闻与同郡袁侃齐名曾位至太宰侍中侃至尚书。

欧阳建字坚石世为冀方右族雅有理思才藻富赡擅名北州时人为之语曰:勃海赫赫欧阳坚石仕至冯翊太守。

石浚字景伦清俭有鉴识敬爱人物位至黄门侍郎为当世名士。

传祗字子庄父嘏魏太常祗性至孝早知名以才识明练称位至侍中迁司徒不拜。

刘毅幼有孝行少厉清节然好臧否人物王公贵人望风惮之位至尚书仆射光禄大夫。

裴宪为侍中王浚承制以为尚书䧟石勒为右光禄大夫司徒太傅封安定郡公宪历官无绩之称然在朝元默未尝以物务经怀但德重名高动见尊礼王罕字子纶恺子也。幼有门风才望不及恺以淑行致称为清平佳士。

和峤少有风格慕夏侯元之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于世朝野许其能整风俗理人伦位至尚书令。

王济字武子少有逸才风姿英爽气盖一时好弓马勇力甚绝人善易及庄老文词俊茂伎艺过人有名当世与姊夫和峤及裴楷齐名位至侍中河南尹。

秦秀字元良少敦学行以忠直知名终于博士。

华峤字叔骏才学深博少有令名位至秘书监散骑常侍。

山简涛之子也。性温雅有父风后与谯国嵇绍沛郡刘谟宏农杨淮齐名位至征南将军镇襄阳。

王元衍之子少慕简旷亦有俊才与卫齐名元衍为陈留太守后至太子洗马。

荀闼字道明亦有名称京都谓之语曰:雒中英英荀道明。

羊曼任达颓纵好饮酒温峤庾亮阮放柏彜同志友善并为中兴名士时州里称陈留阮放为宏伯高平郗鉴为方伯泰山胡母辅之为达伯济阴卞壶为裁伯陈留蔡谟为郎伯阮孚为诞伯高平刘绥为委伯而曼为点伯凡八人号兖州八宿盖拟古之八隽也。曼位至前将军放至扬威将军交州刺史鉴至太尉辅之至扬武将军湘州刺史壶至领军将军谟至司徒不拜孚至镇南将军广州刺史绥至荆州刺史。

江统字应元静默有远志时人为之语曰:嶷然稀言江应元与乡人蔡克俱知名位至黄门侍郎散骑常侍。

刘与字庆孙隽朗有才局与弟琨并尚书郭奕之甥名著当时京师为之语曰:雒中奕奕庆孙越石与官至颍川太守琨官至司空广武侯。

祖逖字士雅博览书记该涉古今往来京师见者谓逖有赞世才具官至豫州刺史。

华轶字彦夏少有才气闻于当世汎爱博纳众论美之官至江州刺史。

刘琨少得隽朗之名与范阳祖纳俱以雄豪著名琨位至司空纳至光禄大夫。

刘眈字敬道少有行检以义尚流称为宗族所推位至特进金紫光禄大夫。

周馥字祖宣浚从父弟也。父蕤安平太守馥少与友人成公简齐名俱起家为诸王文学。

裴楷字叔则明悟有识量弱冠知名尤精老易少与王戎齐名位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戎至司徒裴秀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时人为之语曰:后进领袖有裴秀裴王二族盛于魏晋之世时人以为八裴方八王徽比王祥楷比王衍康比王绥绰比王澄瓒比王敦遐比王导比王戎邈比王元秀位至司空。

顾荣字彦先吴国吴人为南士著姓祖雍吴丞相父穆宜都太守荣机神[A13C]悟弱冠仕吴为黄门侍郎太子辅义都尉吴平与陆机兄弟同入雒时人号为三俊例拜为郎中。

徐邈姿性端雅勤行励学博涉多闻少与乡人臧寿齐名后至骁骑将军。

诸葛恢字道明颍川荀阖字道明陈留蔡谟字道明与恢俱有名誉号曰:中兴三明时人为之语曰:京都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恢位至侍中金紫光禄大夫。

薛兼字令长丹阳人父莹有名吴朝吴平为散骑常侍兼清素有器宇少与同郡纪瞻广陵闵鸿吴郡顾荣会稽贺循齐名号为五俊初入雒司空张华见而奇之曰:皆南金也。兼瞻并位至散骑常侍鸿仕吴至尚书荣至镇东军司散骑常侍循至太常。

字谋远以才艺桢称袭爵关内侯。

张辅字世伟南阳西鄂人汉河间相衡之后也。少有局与后母兄刘乔齐名辅为冯翊太守乔至豫州刺史。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官至游击将军靖少有逸群之量与乡人汜哀张甝索紒索永俱诣太学驰名海内号称敦煌五龙。

牵秀字成叔武邑观津人也。祖招魏雁门太守秀博辩有文才性豪侠弱冠得美名为太保卫瓘尚书崔洪所知秀位至中书令。

卫瓘贞静有名理以明识清允称位至太保。

为人宏雅有远识博学稽古履行高整自少知名位至尚书仆射。

荀羡字令则崧之子清和有准年十五尚寻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弱冠与琅邪王齐名。

周𫖮少有重名广陵戴。若思东南之美举秀才入雒素闻𫖮名往候之终坐而出不敢显其才辩位至参军将军。

祖约逖之弟永嘉末随逖过江元帝称制引为掾属与陈留阮孚齐名位至右将军散骑常侍。

胡母辅之与王龙王敦庾岂攵俱为太尉王衍所昵号曰:四友。

谯献之巴西南充人有重名于西土。

字叔宝风神秀异妻父乐广有海内重名议者以为妇翁冰清女婿玉润好言元理王澄及王元王济并有盛名然皆出下世云: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于时中兴名士惟王承及为当时第一官至太子洗马。

王承字安期湛之子也。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贵异之比南阳乐广为东海太守去官东渡江及至建业为元帝镇东府从事中郎甚见优礼承少有重誉而推诚接物尽宏恕之理故众咸亲爱焉渡江名臣王道卫周𫖮庾亮之徒皆出其下。

王谧字雅远有美誉与谯国柏裔王绥齐名位至侍中杨州刺史。

字宣佩强毅沈断有父风而文学不及闭门洁已不妄交游士友咸望风敬惮焉故名重一方位至建武将军南郡太守。

庾冰字季坚兄亮以名德流训冰以雅素垂风诸弟相率莫不好礼为世论所重亮常以为庾氏之宝冰位至车骑将军江州刺史。

孔愉字敬康与同郡张茂字伟康丁潭字世康齐名时人号曰:会稽三康愉位至镇军会稽内史。

周密字泰元性虚简时人称为清士位至尚书郎。

孔衍宗人夷吾有美名博学不及衍涉世声誉过之元帝以为主簿。

王坦之字文度弱冠与郤超俱有重名时人为之语曰:盛德绝伦郤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嘉宾超小字也。坦之仕至北中郎将徐兖二州刺史超至司徒左长史。

王忱字元达弱冠知名与王恂俱流誉一时历位骠骑长史尝造其舅范宁与张元相遇宁使与元语元正坐敛衽待其有发忱竟不与言元失望便去宁让忱曰:张元吴中之秀何不与语忱笑曰:张祖希欲相识自可见诣宁谓曰:卿风流俊望真后来之秀忱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既而宁使报元元束带造之始为宾主忱位至建武将军。

龚壮字子玮巴西人也。洁已自守与乡人谯秀齐名不仕而卒。

褚裒少有简贵之风与京兆杜乂俱有名冠于中兴位至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

谢韶字穆度方之子少有名时谢氏尤彦秀者称封胡羯末封谓韶胡谓朗羯谓玄末谓川皆其小字也。韶位至车骑司马朗至东阳太守玄至左将军川早卒。

谢安寓居会稽累辟不就时安弟万为西中郎将总藩任之重安虽处衡门其名犹出万之右自然有公辅之望处家常以仪范训子弟能为雒下书生咏有鼻疾故其音浊名流爱其咏而不能及或掩鼻以效之位至太保。

袁宏有三子其季曰:明子有父风最知名官至临贺太守。

谢玄为会稽内史时吴兴太守晋宁侯张玄之亦以才学显自吏部尚书与玄同年之郡而玄之名亚于玄时人称为南北二玄论者美之。

习凿齿字彦威襄阳人也。少有志气博学洽闻以文章著称后至荆州别驾。

孔沈与魏𫖮虞球虞存谢奉并为四族之俊。

王瑉为侍中代王献之为长兼中书令二人素齐名世谓献之为大令瑉为小令。

郤僧施字惠脱袭爵南昌公弱冠与王总绥柏裔齐名累居清显仕至南蛮校尉。

吴隐之字处默美姿容善谈论博涉文史以儒雅标名位至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

单裔为征西长史遂显于朝廷时惟单与吴隐之以寒素博学知名于世。

王恭字孝伯少有美誉清操过人自负才地高华常有宰辅之望与王忱齐名友善慕刘惔之为人谢安常曰:王恭人地可以为将来伯舅位至北平将军兖青二州刺史。

宋谢庄少有美才文帝元嘉二十七年魏寇彭城魏遣尚书李孝伯来使与镇军长史张畅共语孝伯访问庄及王徽其名声远布如此后庄为中书令金紫光禄大夫。

王景文美风姿好言理少与陈郡谢庄齐名位至中书监领太子太傅。

谢超宗陈阳夏人也。祖灵运临川内史父凤元嘉中坐灵运事同徙领南早卒超宗元嘉末得还与惠休道人来往好学有文辞盛得名誉仕至临川太守袁觊好学善属文有清誉于世官至司徒从事中郎张敷好读元言与高士南阳宗少文谈系象少文每屈麈尾叹曰:吾道东矣,于是名价日重后为司徒左长史。

江夷字茂远少自操励为后进之美位至吏部尚书吴郡太守蔡廓为祠部尚书年位并轻而为时流所推重每至岁时皆束带到门。

王宏字休光少好学以清怡知名与尚书仆射谢鲲善位至太保。

颜延之与陈郡谢灵运俱以辞彩齐名自潘岳陆机之后文士莫及也。江左称颜谢焉所著并传于世延之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孔本少骨鲠有风力以是非为己任口吃读书早知名初举扬州秀才补主簿后至辅国将军行会稽郡事。

王敬宏所居舍亭山林环周备登临之美时人谓之王东山。

褚炫为中书侍郎司徒右长史顺帝时炫以清尚与刘侯谢フ江入殿侍文义号为四友。

●卷七百七十七

○总录部·名望第二

南齐张率为太子舍人武帝请曰:卿东南物望朕宿昔所闻秘书丞天下清官今以相处为卿定名誉寻以为秘书丞。

王缋字叔素侍武帝为抚军吏部尚书张岱选缋为长史呈选牒帝笑曰:此可谓素望。

何佟之庐江人明帝建武中为镇北记室参军侍皇太子讲时步兵校尉刘征士吴苞皆已卒京邑硕儒惟佟之而已。

何戢为吏部尚书美容仪动止与褚渊相慕时人呼为小褚公。

陆慧晓为司徒右长史时陈郡谢フ为左长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谓王融曰:我府二上佐求之前世谁可为比融曰:两贤同时便是未有前例。

陆子真吴郡人王僧达贵公子以才傲物为吴郡太守入阊门曰:彼有人焉顾琛一公两掾英英门户陆子真五世内侍我之流亚。

张融父畅有名于世后融为南阳王友接对北使李道固就席道固顾而言曰:张融是宋彭城长史张畅子不融频蹙久之曰:先君不幸名达六夷。

张宝积融弟也。建武中出为庐陵太守时名流谢氵龠何点陆惠晓孔稚珪至融弟铁之舍点造坐便曰:今日可谓盛集二五我兄弟之流阿六张氏保家之子顾见王思远曰:卿诈作善非实得也。五谓孔稚珪及融并第五。

朱巽以义烈知名官至江夏王参军吴平令。

孔广字淹源会稽人同郡孔逭皆才学知名广美容止善谈吐主俭张绪咸美之俭尝云:广来使人废簿领逭不须来来则莫听去绪数巾车诣之每叹云:孔广使吾成轻簿祭酒仕至扬州治中从事逭抗直有才藻制。《东都赋》于时才士称之陈郡谢{艹沦}年少时游会稽还父庄问入东何见见孔逭不其见重如此。

王筠字元礼。又字德柔琅邪临沂人少擅才名与刘孝绰见重当世位至太子詹事。

傅昭字茂远北城灵州人祖和之父淡知名宋世或有称昭于廷尉虞愿乃遣车延昭时愿宗人通之在坐并当世名流官至散骑常侍。

张缵字伯绪为太子洗马历中舍并掌管记与琅邪王锡齐名普通初魏遣彭城人刘善明诣京师请和求识缵时年二十三善明见而嗟服后至平北将军颜协为湘东王国常侍世祖出镇荆州转记室时吴郡顾协亦在藩邸与协同名才学相亚府中称为二协。

何思澄与宗人逊子郎俱擅文名时人语曰:东海三何子郎最多思澄闻之曰:此言误耳如其不然故当归逊思澄意宜在已也。位至宣惠武陵王中录事。

桓字玄耀曼容之子幼传父业能言玄理与乐安任彭城刘曼俱知名官至给事黄门侍郎。

柳裘字茂和义兴太守明之子少聪慧弱冠有令名历尚书郎驸马都尉。

后梁蔡大业为太常卿有五子允恭最知名起家著作佐郎。

柳忄登为黄门侍郎与琅邪王峻齐名俱为中庶子时人号为方正。

王操为尚书令有七子次子衡最知名有才学起家秘书郎。

陈沈照字孔明吴兴武康人少有俊才为当时所重后至明威将军。

宗元饶南郡人少好学以孝敬闻位至吏部尚书顾野王父ピ为临贺王记室以儒术知名野王少以笃学至性知名为太子率更令时官僚有济阳江扌吴国陆琼北地傅绎吴兴姚察并以才学显著论者推重焉。

周弘正字思行汝南人仕梁为左民尚书散骑常侍元帝著金楼子曰:余以诸僧重招提琰法师隐士重华阳陶贞白士大夫重汝南周弘正其于义理清转无穷亦一时之名士也。位至尚书右仆射徐陵字孝穆名高一代位至尚书仆射。

王冲字长深善与人交贵游之中声名藉甚位至左光禄大夫领丹阳尹。

王通琅邪人父琳有子九人并知名通位至左光禄大夫加特进侍中。

张种吴郡人少悟静居处雅正不妄交游时人为之语曰:宋称敷演梁则卷充清处学尚种有其风(敷演卷充四人皆张氏有名者也。)种至光禄大夫。

萧引为吏部郎卒子德言最知名引宗族子弟多以行知名。

陆缮幼有志尚以雅正知名位至左仆射。

颜晃琅邪人家世单门傍无戚援而介然修立为当世所知官至散骑常侍兼中书舍人。

后魏崔玄伯清河东武城人与同郡董谧文京崔康时广阳霍原等俱以硕学播名辽海位至天部大夫进禄为公。

高翻太尉谧之子以器度知名卒于侍御中散崔韦三齐人以才学知名举冀州秀才。

公孙轨字元庆少以文学知名后为中书郎。

屈遵字子度昌黎徒河人博学多才艺名著当时位至侍中。

李顺字德正博涉经史有才策知名于世官至散骑常侍。

李骞字希义博涉经史文藻富盛年十四为国子学生以聪达见知。

李恽字善祖小字药囊少有高名为中书侍郎。

李承敦煌公宝之子方裕有鉴裁为时所重。

薛听字延智有世誉累迁治书侍御史直阁将军。

房宣明灵建之子以文学著称雅有父风为中书博士。

房坚字千秋少有才名为秘书郎。

房灵宾文藻不如兄灵建而辩悟过之灵建在南官至州治中渤海太守以才名见称兄弟俱入国时三齐平随例徙为平齐人。

高韬少以英朗知名同郡封懿雅相敬为慕容垂太尉从事中郎。

卢文甫字元祐少有器尚涉历文史有誉于时。

崔绰博陵安平人少孤学行修谨有名于世。

吕罗汉仁笃慎容弱冠以武知名官至内都大官张蒲甚为明元所委在谋臣之列屡出为将朝廷清论尝为称首后为湘州刺史。

赵柔字元顺金城人少以德行才学知名河右官至河内太守。

张湛字子然一字仲玄敦煌人弱冠知名凉士好学能属文冲素有大志为沮渠蒙逊黄门侍郎。

李孝伯美名闻于遐迩孝彪使于齐武帝谓之曰:在北有李孝伯位至尚书。

游雅字伯度小名黄头广平任人少好学有高才太武时与渤海高允等俱知名征拜中书博士东宫内侍长。

游明根孝文初与高闾以儒老学业特被礼遇公私出入每相追随而闾以才华时侮明根世号高游焉明根位至大鸿胪卿闾后至中书监。

李神俊小名提少以才学知名为太常刘芳所赏位至侍中。

宋弁字义和广平列人人也。祖愔与从叔宣博陵崔建俱知名太武时历位中书博士员外散骑常侍。

张烈字徽仙少孤贫涉猎经史有气时青州有崔徽伯房徽叙与烈并有令誉时人号曰:三徽后至瀛州刺史。

阳尼博通经籍与上谷侯天护顿邱李彪同志齐名官至幽州北平府长史。

祖莹与陈郡袁翻齐名秀出时人为之语曰:京师楚楚袁与祖雒中翩翩祖与袁台位至车骑大将军翻至抚军将军。

北齐邢邵字子才十岁能属文文章典丽既赡。且速年未二十名动衣冠与济阴温子为文士之冠世论谓之温邢钜鹿魏收虽天才艳发而年事在二人后故子死后方称邢魏焉邵位至中书监。

魏收字伯起小字佛助与河间邢子才及收叔季景并以文章显世称大邢小魏言尤俊也。温子邢子才世号三才收少子才十岁子才每曰:佛助寮人之伟后收稍与子才争名文宣贬子才曰:尔才不及魏收收益得色自序云:先称温邢后曰:邢魏然收内陋邢心不许也。位至尚书右仆射。

崔忄状貌伟丽善于容止少有名望为当世所知赵郡李浑尝宴聚名辈诗酒正ん讠华忄后到一坐无复谈话者郑伯猷叹曰:身长八尺面如刻画謦为洪锺响胸中贮千卷书使人那得不畏服位至东兖州刺史。

郑述祖字恭文荥阳开封人少聪敏好属文有风简为先达所称誉释褐司空行参军陆卬字云驹少机悟美风神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五经多通大义善属文甚为河间邢邵所赏邵。又与卬父子彰交游尝谓子彰曰:吾以卿老奉遂出明珠意欲为群拜纪可乎!由是名誉日高儒雅缙绅尤所推许为吏部郎中。

李广博涉群书有才思文义之美少与赵郡李謇齐名为邢魏之亚而讷于言敏于行官至侍御史。

皮子信大将军景和之子机悟有风神微涉书传后主时为卫将军于勋贵子弟之中称其鉴识。

卢公顺早以文学见知为符玺郎待诏文林馆与博陵崔君洽陇西李师上同志友善从驾晋阳寓居僧寺朝士谓唐寺三少为物论推许。

阳林之俊爽有风少勤学爱文藻弱冠擅声为后来之俊秀位至中书监。

字孝征神情机警词藻遒逸少驰令誉为世所推起家秘书郎。

后周席固襄阳人居家孝友为州里所重官至昌州刺史。

韦孝宽为浙阳郡守时独孤信为新野郡守同隶荆州与孝宽情好款密政术俱美荆部吏人号为连璧韦寿字世龄郑国公孝宽之子以贵公子早有令誉为右侍上士。

柳庄字思敬少有器量博览坟籍兼善辞令济阳蔡大宝有重名于江右时为岳阳王萧詧谘议见庄叹曰:襄阳水镜复在于兹大宝遂以其女妻之俄而詧辟为参军。

苏亮好属文善章奏与弟湛等皆著名西土年二十馀举秀才至雒阳过河内常景景深器之退而谓人曰:秦中才学可以抗山东者将此人乎!位至侍中。

宇文神举伟风仪善辞令博涉经史性爱篇章尤工骑射临戎对冠勇而有谋莅职当官每著声绩兼好施爱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文武声彰外内百僚无不仰其风采先辈旧齿于今称之位至并州扌管隋李德林字公辅初仕周为内史上士武帝尝于云阳宫作鲜卑语谓群臣云:我尝日惟闻李德林名及见其与齐朝作檄移我正谓其是天上人岂意今日得其驱使复为我作文书极为大异德林既少有才名重以贵显凡制文章动行于世,或不知者谓为古人焉位至上仪同赠定州刺史。

柳裘字茂和少聪慧弱冠有令名官至曹州刺史。

何妥字栖凤少聪警年十七以技巧仕梁湘东王后知其聪明召为诵书左右时兰陵萧亦有俊才住青杨巷妥住白杨巷时人为之语曰:世有两俊白杨何妥青杨萧其见美如此官至国子祭酒。

刘焯以儒学知名刘炫聪明博学名亚于焯故时人称为二刘焉焯官至太学博士炫至旅骑尉。

元晖尚书左仆射翌之子颇好涉猎书记少得美名于京下。

字元恭琅邪临溯人博学多通少有盛名于江左历太子洗马中舍人。

裴政字南金位膳部郎中学涉有文藻以轻财贵义称。

陆彦师字云房少有行检为邦族所称位至吏部侍郎。

宇文恺字安乐恺少有器局家世武将诸兄并以弓马自达恺独好学博览书记解属文多伎艺号为名公子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崔亻キ字岐叔北齐待诏文林馆历殿中膳部员外三曹郎中亻キ与顿邱李。若俱见称重时人为之语曰:京师灼灼崔亻キ李。若。

王胄字承基为著作佐郎与虞绰齐名同志友善于时后进之士咸以二人为准的胄官至朝散大夫绰至著作佐郎。

苏政尚书右仆射威之子少有盛名于天下引致宾客四海士大夫多归之官至通议大夫。

于仲文倜傥有大志气调英拔当时号为名公子起家为赵王属。

游元仕后周历寿春令谯州司马俱有能名。

敬肃字宏俭少以贞介知名仕至颍川郡丞。

陈孝意少有志尚弱冠以贞介知名仕至雁门郡丞唐李百药德林子也。以名臣之子才行相继四海名流莫不宗仰位至宗正卿。

杜淹聪辩多才艺弱冠有美名于京邑位至御史大夫。

薛收与从子元敬及薛德音俱有才名时人谓之河东三凤呼收为长雏德音为元敬最小谓雏收仕至天策府记室元敬至天策府参军兼直记室郎余令少以博学知名为霍王元轨府参军元轨深礼之先是余令从父知年为霍王友元轨谓人曰:郎氏两贤人之望也。

王绩字无功绛州人尝躬耕于东皋故时人号东皋子。

白履忠陈留浚仪人博涉文史隐居于古大梁城时人号梁丘子。

孔绍安少与兄绍新俱以文词知名外兄虞世南叹异之时有词人孙万寿与绍安笃忘年之好时人称为孙孔绍安官至秘书监。

郑世翼郑州荥阳人弱冠有盛名后为扬州录事参军。

谢偃善为赋李百药工为五言诗时人称为李诗谢赋仕至魏王府功曹。

许叔牙为太子洗马兼崇贤馆学士。又有临淮刘子翼彭城刘裔之与叔牙相次为学士并以文学知名杨炯华州华阴人少与绛州王勃范阳卢照邻东阳骆宾王皆以文词知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炯至盈川令勃至虢州参军照邻至新都尉宾王至临海丞。

张昌龄冀州人弱冠以文词知名仕至襄州司户北门修撰。

赵元楷性机辩明于簿领隋末任上郡东曹掾以理见称炀帝闻其名遥署历阳郡丞。

孟利贞与董思恭元思敬同时并以文藻知名利贞仕至著作郎弘文馆学士思恭至太史思敬至协律郎。

刘祎之少与孟利贞高知周郭正一俱以文藻知名时人目为刘孟高郭祎之官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知周至右散骑常侍正一至陜州刺史。

林辅元汴州浚仪人与伯父德仁同郡剡县丞繁师玄齐王文学王孝逸罗川户曹靖君亮司隶从事郑祖咸军城县长郑师善王充中书舍人李行简处士协咸见重于隋代号为陈留八俊。

邢文伟滁州人与和州高子贡俱以博学知名于江淮间仕至内侍史出为珍州刺史。

盖文达博涉经史其宗人文懿亦以儒业知名当时称为二盖焉文达位至蜀王师文懿至国子博士。

杜易简博学有高名姨兄岑文本甚推重之仕至开州司马。

周思茂贝州漳南人少与弟思均俱早知名仕至麟台少监文馆学士。

乔和之同州冯翊人少与弟侃备并以文词知名知之尤称俊才官至左司郎中侃至襄阳令。

富嘉谟雍州武功人与新安吴少微属文皆以经典为本时人钦慕之称为吴富体初嘉谟为晋阳尉与少微同官魏郡谷倚为太原主簿皆以文词著名时人谓之北京三杰嘉谟少微并官至监察御史倚后流寓客死。

宰相休之子幼有美名所与结交皆时之俊彦非公忠正直者不与之亲密位至右仆射。

沈佺期善属文尤长五言之作与宋之问齐名时人称为沈宋佺期官至太子詹事。

宋之问父令文有勇力而工书善属文世人以为三绝之问以文词知名弟之悌有勇力之逊善书议者云:各得父之一绝之问后至越州长史之逊至太原尹。

徐彦伯兖州瑕邱人少以文章擅名为蒲州司兵参军时司户韦暠善判事司士李亘工于翰札而彦伯以文词雅美时人谓之河中三绝。

陆象先初为雒阳尉以宰相子闻望甚高。

苏晋与雒阳人张循之仲之兄弟为友并以学业著名。

刘允济善属文与绛州王勃早齐名特相友善官至凤阁舍人左迁青州长史。

苏味道少与李峤俱以文学知名时人谓之苏李味道位至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峤至中书令苏瑰中宗朝历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子七人冰诜乂[A13C]锐颜最知名官至中书侍郎平章事诜户部员外瑰与李峤同居相位峤有才华其子不肖瑰以理而[A13C]有文词故代称苏瑰有子李峤无儿。

薛登博涉文史少与徐坚刘子玄齐名友善登官至太子宾客坚至右散骑常侍子玄至左散骑常侍贬安州别驾。

赵骅与殷寅颜真卿柳芳陆据萧[A13C]士李华邵轸同志友善故天宝中语曰:殷颜柳陆萧李邵赵以其重行义敦交道也。骅至秘书少监。

蒋沅性耿介独好学早有名称官至左散骑常侍。

萧嵩长子华兵部侍郎少子衡尚新昌公主拜驸马都尉并风流简肃士族称之。

韦陟中书令安石之子开元初丁父忧居丧过礼自此杜门不出八年于兹与弟斌相劝励探讨坟索不舍昼夜文华当代俱有盛名官至吏部尚书东都留守。

李邕为滑州刺史上计京师邕素负美名频被贬斥皆以邕能文养士贾生信陵之流执事忌胜剥落在外人间素有声称后生不识京雒阡陌聚观以为古人或将眉目有异衣冠望风寻访闾巷。又中使临问索其新文复为人阴中竟不进。

贺知章会稽人少以文词知名神龙中知章与越州贺朝万齐融扬州张。若虚邢巨湖州包融俱以吴越之士文词俊秀扬名于上京位至银青光禄大夫正授兼秘书监。

萧[A13C]士字茂挺与李华同年登进士第开元中天下承平人物骈集如贾曾席豫张韦述辈皆有盛名而[A13C]士皆与之游繇是搢绅多誉之是时外夷亦知[A13C]士之名新罗使入朝言国人愿得萧夫子为人师其名动华夷。若此。

王维以诗名盛于开元天宝间凡诸王驸马豪右贵势之家无不拂席迎之代宗时弟缙为宰相尝谓缙曰:卿之伯氏天宝中诗名冠代位至尚书右丞。

李白少与鲁中诸生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等隐于徂徕山时号竹溪六逸白后待诏翰林辟永王从事。

杜甫字子美天宝末诗人甫与李白齐名后至检校工部员外郎。

路群志行贞洁不茹荤食肉养亲以孝闻自长庆以来高名重价历践清华及卒时论嗟惜。

杨绾素以德行著称清识过人凡所知友皆一时名士位至中书侍郎平章事。

李栖筠字贞一赵郡赞皇人幼孤贫而器度雄远体貌瑰杰博览坟籍无所不通属文劲迅然本于理道教化性严重寡言造次不妄交接故当时高名之士皆敬慕之为御史大夫以刚正为元载所恶天下之士重其高义虽三尺童子皆知敬慕称为赞皇公而不名焉。

张涉以经学为儒官尝举日试万言当时呼为张万言官至散骑常侍。

李承少有雅望至其从官颇以贞廉才术见称于时累官襄州潭州刺史。

崔造与韩会卢东美张正则为友皆侨居上元好谈论经济之略尝以王佐自许时人号为四政造后至给事中平章事。

韦夏卿早有时称其所与游皆一时名士位至东都留守选太子少保。

赵昌字洪祚祖不器父居贞皆有名于时昌官至太子少保。

郤士美善与人交然诺之际豁如也。当时名称甚茂位至忠武军节度使。

吕元膺学识深远处事得体正色立朝有台辅之望位至太子宾客。

薛戎为浙东观察使兄弟五人季弟放最知名放至江西观察使。

韩皋字仲文夙负令名而器质重厚有大臣之度后为杭州刺史再为尚书右丞迁武昌镇海忠武三节度所至皆有声绩大率用简俭为理及位高益为时人所重。

钱起与韩李端卢纶司空曙辈十人俱以能诗出入贵游之门时号十才子形于图画位终尚书郎。

钱徽起之子也。以文学操行立名于时官至吏部尚书郎致仕。

孔敏行字至之文宣王四十代孙父述□有高名于贞元间敏行名臣子少时修洁为人所称慕及游宦与当时豪俊为友其名华为一时归凑。

崔郾与兄等皆有令誉而郾疏财恢廓弟兄所不及郾位至浙西观察使至太常卿。

元贞字徽之聪警绝人年少有才名与太原白居易友善工为诗善状咏风态物色当时言诗者称元白焉贞至工部侍郎平章事卒于武昌军节度使居易至刑部尚书致仕。

李商隐字义山与太原温庭筠南郡段成式齐名时号三才子商隐后至东川节度判官检校工部郎中庭筠至隋县尉成式至江州刺史。

王凝咸通中知礼闱时凝擅价一时与路岳相齐语曰:王凝路岳见便脱壳位至宣州观察使。

后唐宰相赵光裔唐天祐中历官省阁伯仲皆以廉洁方正流闻于时自梁孽未亡时赵氏伯仲之名北人皆所倾慕位至平章事。

贾馥性恬淡与物无竞为镇州士人之秀位至鸿胪卿致仕。

赵光逢幼嗜坟典动守规检议者目之为玉界尺昭宗朝登进士第逾月辟度支巡官台省内外俱制俱有能名后为太保致仕。

晋郑韬光唐宣宗之外孙万寿公主之所出也。生三日赐一子出身银章朱绶及长美容止神爽气彻不妄喜怒而秉执名节为甲族所称后为户部尚书致仕。

●卷七百七十八

○总录部·高尚

《易》曰:高尚其事仲尼之称儒有不臣不仕者焉斯盖抱朴以自守处晦而无闷不降其志独善其身绝俗以高蹈确乎!其不可拔也。三代以还乃有耻厕家陪之列不嗅骄君之饵弃卿相之位辞封爵之富安车征聘而靡屈公府交辟而不起虽复蒲帛贲于邱园羔雁陈于庭户视之蔑如也。非夫德充于内道茂乎!已厉行无爽处躬有裕。又安能不陨获而充诎哉!然而当时之君亦曷尝不优容全度以成其高世之节今并采其事迹著之于篇或有虽在早岁抗志而避名暨及晚年逢辰而贵仕出处有道亦无鬼焉。

闵损字子骞鲁人孔子弟子也。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季氏使子骞为费宰子骞曰:善为我辞焉(不欲为季氏宰语使者善为我作辞说令不召我)如有复我者(复我者重来召我)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之上欲北如齐)。

庄周蒙人也。楚王(。《史记》作威王)遣使者持金千斤白璧百双聘欲以为相。《庄子》固辞而不许使者曰:黄金白璧宝之至重卿相之位至尊先生辞而不受何也。《庄子》曰:子所谓见其一未知其二者也。独不见入庙之义乎!衣以文绣饲以茭谷出则清道而行止则居帐之内此宁不贵邪及其不免于死庖宰执刀于前或持刃在后当是之时虽欲与孤豚伍鸡鼠游岂得乎!哉!仆闻之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其喉愚者不为也。何则身重于天下也。又况卿相之位乎!终辞而不受鲁仲连齐人也。好奇伟ㄈ傥之画策而不肯仕宦任职好持高节游于赵会秦围赵魏王使客将军新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欲令赵尊秦为帝鲁连责而归之秦军引去,于是平原君欲封鲁连鲁连辞让使者三往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谓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贾之事也。而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其后复为齐将田单遗燕将书下聊城田单欲爵之鲁连逃隐于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于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

淳于髡齐人客有见髡于梁惠王惠王再见之而终无言也。知王之志在驱逐音声也。后复见一语连三日三夜无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谢去,于是以安车驾驷束帛加璧黄金百镒终身不仕。

齐人宣王谓请受教为弟子。且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颜辞去曰:夫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弗宝贵矣。然太璞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愿得蔬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制言者王也。尽忠直言者也。言要道已备矣。愿得赐归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则再拜而辞去君子曰:知足矣。归真反璞则终身不辱也。

汉郑子真耕于谷口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大将军王凤以礼聘子真子真遂不屈。

后汉王扶客居琅邪国相张宗谒请不应欲强致之遂杖策归乡里连请固病不起太傅邓禹辟不至。

廉范丧亲服竟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京兆陇西二郡更请召皆不应后举茂才累迁至蜀太守。

承宫少勤学不倦经典既明乃归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应(三府谓太尉司徒司空府)。

郑均常称病家庭不应州郡辟召郡将欲必至之使县令谲将诣门既至卒不能屈均,于是客于濮阳建初三年司徒鲍昱辟之后举直言并不诣。

赵典性明达至节清亮益州举茂才以病辞太尉黄琼胡广举有道方正皆不应。

桓煜举孝廉有道方正茂才三公并辟皆不应。

张衡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尝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累迁至尚书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专精礼易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尝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举孝廉贤良方正特征皆以疾辞延光二年安帝以玄𫄸羔币聘燮及南阳冯良二郡各遣丞掾致礼宗族更劝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为国自先世以来勋宠相承君独何为守东岗之陂乎!燮曰:吾既不能隐处巢穴追绮季之迹而犹显然不远父母之国斯固以滑泥扬波同其流矣。夫修道者度其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享乎!因自载到颍川阳城遣生送敬(送敬犹致谢也。)遂辞疾而归良亦载病到近县送礼而还诏书告二郡岁以羊酒养病至七十馀而卒。

孙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牧豕于大泽中以养亲郡举方正遣吏赍羊酒请期期驱豕入草不顾司徒黄琬特辟不行终于家。

李固司隶益州并命郡举孝廉辟司空掾皆不就(谢承。《书》曰:五察孝廉益州再举茂才不应五皆辞以疾)后公卿举固对策以为议郎累加至太尉。

张芝少持高节以名臣子勤学文为儒宗武为将表太尉辟公车有道征皆不至号张有道。

周勰汝南汝阳人父举光禄大夫以父任为郎自免归家父故吏河南召护为郡将卑身降礼致敬于勰耻交报之因杜门自绝后太守举孝廉复以疾去时梁冀贵盛被其征命者莫敢不应惟勰前后三辟皆不能屈后举贤良方正不应。又玄𫄸备礼固辞废疾尝隐处窜身慕老聃清静杜绝人事巷生荆棘十有馀岁至延熹二年乃开门延宾游谈宴乐及秋而梁冀诛年终而勰卒时年五十蔡邕以为知命。

姜肱诸公争加辟命皆不就二弟名声相次亦不受征聘时人慕之桓帝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以被韬面终不得见年七十七卒。

犀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犀不免之既谒而退建武中卒于家。

赵晔受韩诗州召补从事不就举有道卒于家。

张康山阳人习韩诗举有道博士征不就卒于家。

宗慈南阳人举孝廉九辟公府有道征皆不就后为修武令弃官去征拜议郎未到道疾而卒。

侯瑾州郡累召公车有道征并称疾不到。

李南少笃学明风角后举有道辟公府并不行终于家。

孔乔幽居修志锐意典籍至历年身不出门乡里莫得瞻见公车征不行卒于家。

桓鸾以世浊州郡多非其人耻不肯仕。

黄宪汝南人太守王龚在郡进礼贤达多所降致卒不能屈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有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暂到京师而还意无所就年四十八终天下号日征君。

法真字高卿性恬静寡欲不交人间事太守请见之真乃幅巾诣谒太守曰:昔鲁哀公虽为不肖而仲尼高一作乔称臣太守虚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赞本朝如何真曰:以明府见待有礼故敢自同宾末。若欲吏之真将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太守忄矍然不敢复言辟公府举贤良皆不就同郡田羽荐真曰:处士法真体兼四业学穷典奥幽居恬泊乐以忘忧将蹈老成之高踪不为玄𫄸屈也。臣愿圣朝就加衮职必能唱清庙之歌致来仪之凤矣。会顺帝西巡羽。又荐之帝虚心欲致前后四征真曰:吾既不能Т形远世岂饮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隐绝终不降屈友人郭正称之曰:法真名可得而闻身不可得而见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可谓百世之师者矣。乃共刻石颂之号曰:玄德先生年八十九以寿终。

董扶有重名永康元年日有蚀之诏举贤良方正之士策问得失左冯翊赵廉等举扶扶以病不诣遥于长安上封事遂称疾笃归家前后宰府十辟公车三征再举贤良方正博士有道皆不就名称尤重。

许邵有高行辟公府掾拜鄢陵令方正征皆不就避乱江南所历之国必翔而后集终于豫章宗人许相沉没荣利致位司徒举宗莫不匍匐相门承风而驱官以贿成惟邵不过其门。

申屠蟠再举有道不就前后征辟文书悉挂于树初不顾眄也。大将军何进连征不诣进必欲致之使蟠同郡黄忠书劝曰:前幕府初开至如先生特加殊礼优而不名申以手笔设几杖之坐经过二载而先生抗志弥高所尚益固窃论先生高节有馀于时则未也。今颍川荀爽载病在道北海郑玄北面受署彼岂乐羁牵哉!知时不可逸豫也。昔人之隐遭时则放声灭迹巢栖茹薇其不遇也。则裸身大笑披发狂歌今先生处平壤游人间吟典籍袭衣裳事异昔人而欲远蹈其迹不亦难乎!孔子可师何必首阳蟠不答太尉黄琼辟不就及琼卒归葬江夏四方名豪会帐下者六七千人互相谈论莫有及蟠者惟南郡一生与相酬对既引执蟠手曰:君非聘则征如是相见于上京矣。蟠勃然作色曰:始吾以子为可与言也。何意乃相拘教乐贵之徒邪因振手而去不复与言年七十四终于家。

刘淑明隐居讲授州郡礼请五府连辟并不就永兴二年司徒种暠举淑明贤良方正辞以疾桓帝闻其名敕责州郡使舆病诣京师淑明不得已而赴雒阳对策为天下第一累迁至侍中虎贲中郎将。

尝为太丘长以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及党禁始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遣人喻欲特表以不次之位乃谢使者曰:久绝人事饰巾待终而已时三公每缺议者归之累见征命遂不起闭门悬车栖迟养老实子纪遭党锢著书数万言党禁解四府并命无屈就。

种岱字公祖好学养志举孝廉茂才辟公府不就辟车特征病卒。

杨彪字文先少传家学初举孝廉州举茂才辟公府皆不应。

郭林宗游于雒阳名震京师司徒黄琼辟太常赵典举有道或劝林宗仕进者对曰:吾夜观乾象昼察人事天之所废不可支也。遂并不应卒于家。

田盛与郭林宗同好亦名知人优游不仕并以寿终孟敏游学十年遂知名三公俱辟并不屈。

[A13C]容通春秋左氏郡举孝廉州辟公府征皆不就初平中避乱荆州刘表以为武陵太守不肯起卒于家皇甫嵩朝郡人也。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连辟并不到灵帝公车征为议郎后拜太尉其冬以流星策免复拜光禄大夫迁太常卒。

锺皓九辟三府征廷尉正博士林虑长皆不就年六十九卒。

张玄字处虚沈深有才略以时乱不仕司空张温数以礼辟不能致及董卓秉政辟以为掾举侍御史不就卓临之以兵不得已彊起病终。

郑玄袁绍举茂才为左中郎将皆不就公车征为大司农给安车一乘所过长史送迎玄乃以病自乞还家年七十四而卒。

李燮父固诛后亡匿遇赦乃还乡里追服州郡礼命四府并辟皆无所就后征拜议郎擢迁河南尹。

贺纯字仲真会稽山阴人少为诸生博极群艺十辟公府三举贤良方正五征博士四公车征皆不就袁步耻其门族贵势乃变姓名徒步师门不应征辟终于家初弘尝入太学其从父逄为太尉呼弘与相见遇逢宴会作乐弘伏称头痛不听声音而退遂不往绍术兄弟亦不与通。

仲长统每州郡命召辄称疾不就尝以为凡游帝王者欲以立身扬名耳而名不常存人生易灭优游偃仰可以自娱欲卜居清旷以乐其志论之曰:使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圃筑前果园树后舟车足以代步涉之艰使令足以息四体之役养亲有兼珍之膳妻孥无苦身之劳良朋萃止则陈酒肴以娱之嘉时吉日则烹羔豚以奉之躇蹰畦苑游虚平林濯清水追凉风钓游鲤弋高鸿风于舞雩之下咏归高堂之上安神闺房思老氏之玄虚呼吸精和求至人之仿彳弗与达者数子论道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凌霄汉出宇宙之外矣。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又作诗二篇以见其志尚书令荀举为尚书郎后参丞相曹操军事。

孔融与平原陶邱洪陈留边让齐声称州郡礼命皆不就后献帝征为将作大匠迁少府复拜大中大夫廖扶汝南平舆人尝叹曰:。《老子》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志世外专精经典尤明天文谶纬风角推步不应辟召时人号为北郭先生。

赵壹郡举上计名动京师及还州郡争致礼命十辟公府并不就终于家。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察孝廉三府辟皆不就避地辽东太守公孙度欲以为长史烈乃为商贾自秽得免曹操闻烈高名遣征不至建安二十四年终于辽东缪斐字文雅该览经传事亲色养征博士六辟公府献帝在长安公卿博举名儒时举斐任侍中并无所就。

张俭为山阳东部督邮坐党事亡命中平元年党事解乃还乡里大将军三公并辟。又举敦朴公车特征起家拜少府皆不就。

王隽为人外静而内明不应州郡献帝之都许复征为尚书。又不就。

张奉字公先弟表字公仪河内人兄弟少有高节诸公连征不就谓之张氏两贤。

襄楷平原隰阴人好学博古延熹中宦官专朝政刑暴滥。又比失皇子灾异尤数楷自家诣阙上书其词切直坐论司寇及灵帝即位以楷书为然太仆陈蕃举方正不就乡里宗之每太守至取致礼请中平中与荀爽郑玄俱以博士征不至卒于家在齐州临邑县西魏邴原字根矩少与管宁俱以操尚称州府辟命皆不就孔融为北海相举原有道后徙署丞相征事代凉茂为五官将长史。

管宁字幼安汉末避乱辽东黄初中来归司徒华歆举宁诏以宁为太中大夫固辞(傅子曰:宁上书天子。且以病辞曰:臣闻傅说发梦以殷宗吕尚启兆以动周文以通神之才悟于圣主用能辅佐帝业克成大勋臣之器朽实非其人虽贪清时释体蝉蜕内省顽病日薄西山惟陛下听野人山薮之愿使一老者得尽微命书奏帝亲览焉)明帝即位太尉华歆逊让宁遂下诏曰:太中大夫管宁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当世曩遭王道衰缺浮海遁居大魏受命则繈负而至斯盖应龙潜升之道圣贤用舍之义而黄初以来征命屡下每取辞病拒违不至岂朝廷之政与生殊趣将安乐山林往而不能反乎!夫以姬公之圣而考德不降则鸣鸟弗闻以秦穆之贤犹思询乎!黄发况朕寡德曷能不愿闻道于子大夫哉!今以宁为光禄勋礼有大伦君臣之道不可废也。望必速至称朕意焉。又诏青州刺史曰:宁抱道怀真潜翳海隅比下征书违命不至盘桓利居高尚其事虽有素履幽人之贞而失考父兹恭之义使朕虚心引领历年其何谓邪徒欲怀安必肆其志不惟古人亦有翻然改节以隆斯民乎!日逝月除时方已过澡身浴德将以曷为仲尼有言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哉!其命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以礼发遣宁诣行在所给安车吏从茵褥道上厨食上道先奏宁称草莽臣上疏曰:臣海滨孤微罢农无伍禄运幸厚横蒙陛下纂承洪绪德侔三皇化溢有唐久荷渥泽积祀一纪不能仰陛下恩养之福沈委笃こ寝疾弥留逋违臣隶颠倒之节夙宵战怖无地自厝臣元年十二月被公车司马令所下州郡八月甲申诏书征臣更赐安车衣被茵褥以礼发遣光宠并臻优命屡至怔营悚息悼心失图思自陈闻申展愚情而明诏抑割不令稍修章表是以郁滞讫于今日诚谓乾覆恩有纪极不意灵润弥以隆赫奉今年二月被州郡所下三年十二月辛酉诏书重赐安车衣服别驾从事与郡功曹以礼发遣。又时被玺书以臣为光禄勋躬秉劳谦引喻周秦损上益下受诏之日精魄飞散靡所投死臣重自省揆德非园绮而蒙安车之荣功无窦融而蒙玺封之宠驽下荷栋梁之任垂没之命获九棘之位惧有朱博鼓妖之眚。又年疾日侵有加无损不任扶舆进路以塞元责望慕阊阖徘徊阙庭谨拜章陈情乞蒙哀省抑恩听放无令骸骨填于衢路自黄初至于青龙征命相仍尝以八月赐牛酒诏书问青州刺史程喜宁为守节高乎!审老疾顿邪喜上言宁有族人管贡为州史与宁比邻臣尝使经营消息贡说宁常著皂帽布襦布裙随时单衤复出入闺庭能自任杖不须扶持四时祠祭取自力强改加衣服著絮巾故在辽东所有白布单衣亲荐馔馈跪拜成礼宁少而丧母不识形象尝特加觞泫然流涕。又居宅离水七八十步夏时诣水中澡洒手足于园圃臣揆宁前后辞让之意犹自以生长潜逸耆艾智衰是以栖迟每执谦退此宁志行所欲必全不为守高正始二年中书侍郎王基荐宁,于是安车蒲轮束帛加璧聘焉会宁卒。

胡昭字孔明颍川人养志不仕始避地冀州亦辞袁绍之命遁还乡里太祖为司空丞相频加礼辟昭往应命既至自陈一介野生无军国之用归诚求去太祖曰: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勉卒雅尚义不相屈昭乃转居陆浑山中躬耕乐道以经籍自娱闾里敬而爱之徙宅宜阳幽州刺史杜恕尝过昭所居草庐之中言事论理辞义谦敬恕甚重焉太尉蒋济辟不就张臻字子明钜鹿人少游太学学兼内外后归乡里袁绍前后辟命不应移居上党并州牧高表除乐平令不就徙遁常山门徒。且数百人迁居任县太祖为丞相辟不诣太和中诏求隐学之士能消灾复异者郡累上臻发遣老病不行广平太守卢毓到官三日纲纪曰:承前致版谒臻毓教曰:张先生所谓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诸侯者也。岂此版谒所可光饰哉!但遣主簿奉书致羊酒之礼。

徐奕字季才东人避难江东孙策礼命之奕改姓名微服还本郡太祖为司空辟为掾后拜谏议大夫卒。

王畅字叔茂少以清实为称无所交党初举孝廉辞病不就。

张楷字公超司隶举茂才除长陵令不至官隐居弘农山中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后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五府连辟举贤良方正不就汉安元年顺帝特下诏告河南尹曰:故长陵令张楷行慕原宪操拟夷齐轻贵乐贱窜迹幽薮高志确然独拔群俗前此征命盘桓未至将主者玩于常格优贤不足使其难进与郡使以礼发遣楷复告疾不到建和三年下诏安车备礼聘之辞以笃疾不行。

杨厚字仲桓广汉人潜身薮泽耦耕自给司徒杨震表荐其高操公车下征不就。

蜀秦宓绵竹人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刘璋时宓同郡王商为治中从事与宓。《书》曰:贫贱困苦亦何时可以终身卞和玉以耀世宜一来与州尊相见宓。《书》曰:昔尧优许繇非不弘也。洗其两耳楚聘庄周非不广也。执竿不顾。《易》曰:确乎!其不可拔夫何之有。且以国君之贤子为良辅不以是时建萧张之策未足为智也。仆得曝背乎!陇亩之中诵颜氏之箪瓢咏原宪之蓬户时翺翔于林泽与沮溺之等俦听玄猿之悲吟察鹤鸣于九皋安身为乐无忧为福处空虚之名居不灵之龟知我者希则我贵矣。斯乃仆得志之秋也。何困苦之戚焉及丞相亮领益州迎为别驾累迁至大司农卒。

杨虑字威方仪之兄也。少有德行为江南冠冕州郡礼召诸公辟请皆不能屈年十七夭乡人宗贵号曰:德行杨君。

周舒字叔布少学术于广汉杨厚名亚董扶任安数被征不诣。

吴张纮字子纲少游学京都还本郡举茂才公府辟皆不就(吴。《书》曰:大将军何进太尉朱隽司空荀爽三府辟为掾皆称疾不就)避难江东孙策创业表正议校尉后权以为长史。

晋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州郡辟召不就尝居以文论自娱后辟司徒掾稍至黄门侍郎东海王越引为太傅主簿卒。

李喜字季和上党铜鞮人父佺汉大鸿胪喜少有高行博学研精与北海管宁以贤良征不行累辟三府不就及景帝辅政命喜为大将军从事后累迁至尚书仆射特进拜光禄大夫以年老逊位。

徐苗郡察孝廉州郡从事治中别驾举异行公府五辟博士再征并不就武惠时以疾居台帝取访其安不终于家。

汜毓济北卢人奕世儒素或荐之武帝召补南阳王文学秘书郎太傅参军并不就于时青土隐逸之士刘兆徐苗等皆务教授惟毓不蓄门人清静自守时有好古慕德者谘询亦倾怀开诱以一隅示之七十一而卒。

孙绰字兴公博学善属文少与高阳许询俱有高尚之志居于会稽游访山水十有馀年后征为太学博士累转至廷尉卿领著作卒。

皇甫谧字士安安定朝那人沈静寡欲始有高尚之志以著述为务自号玄晏先生著礼乐圣真之论后得风Φ犹手不辍卷或劝谧修名广交谧以为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里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后为名乎!作玄守论以答之魏郡召上计掾举孝廉景元初相国辟皆不行其后乡亲劝令应命谧为释劝论以通志焉其后武帝频下诏敦逼不已谧上疏自称草莽臣曰:臣以弊迷于道趣因疾抽簪散发林阜人纲不闲鸟兽为群陛下披榛采兰并收蒿艾是以皋陶振褐不仁者远臣惟顽蒙备食晋粟犹识唐人击壤之乐宜赴京城称寿阙外而小人无良致灾速祸久婴笃疾躯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载。又服寒食药违错节度辛苦荼毒于今七年隆冬裸袒食水当暑烦闷加以咳逆或。若温疟或类伤寒浮气流肿四支酸重于今困劣救命呼嗛翕父兄见出妻息长诀仰迫天威扶舆就道所苦加笃不任进路委身待罪伏枕叹息臣闻韶卫不并奏雅郑不兼御故却子入周祸延王叔虞兵称贤樊姬掩口君子小人礼不同器况臣糠曲糅之胡庸夫锦衣不称其服也。窃闻同命之士咸以毕到惟臣疾抱[C260]床褥虽贪明时惧毙命路隅设臣不疾居遭尧舜之世执志箕山犹当容之臣闻上有明圣之主下有输实之臣上有在宥之政下有委情之人惟陛下留情垂恕更旌瑰俊索隐于傅岩收钓于渭滨无令泥滓久浊清流谧辞切言至遂见听许岁馀。又举贤良方正并不起咸宁初。又诏曰:男子皇甫谧沈静履素守学好古与俗流异趣其以谧为太子中庶子谧固辞笃疾帝初虽不夺其志寻发诏征为议郎。又诏补著作郎司隶校尉刘毅请为功曹并不应。

刘实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也。汉济北惠王寿之后父广斥丘令实少贫苦卖牛衣以自给然好学手约绳口诵书博通古今清身洁已行无瑕玷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行后入雒调为河南尹丞至怀帝时为太尉。

却说字广基博学多才瑰伟倜傥不拘细行州郡礼命并不应。

王接字祖游冯收荐接于江东太守刘原即时礼命接不受原乃呼见曰:君欲慕肥Т之高邪对曰:接薄祜少孤而无兄弟母老疾笃故无心为吏及母终柴毁骨立居墓次积年。

王长文字德献广汉郪人少以才学知名而放荡不羁州府辟命皆不就州辟别驾乃微服窃出举州莫知所之后于成都市中蹲踞胡饼刺史知其不屈以礼遣之闭门自守不交人事太康中蜀土荒馑开仓振贷长文居贫贷多后无以偿州郡切责送长文到州刺史徐舍之不谢而去后成都王[A13C]引为江源令梁王彤为丞相以为从事中郎卒。

刘兆字延世济南东平人博学洽闻武帝时五辟公府五征博士皆不就安贫乐道潜心著述不出门庭数十年后以寿终。

杜夷博览百家历图纬靡不毕究寓居汝颍之间十载足不出门年四十馀始还乡里闭门教授生徒千人惠帝时三察孝廉州命别驾永嘉初公车征拜博士太傅东海王越辟并不就。

范乔字伯孙父粲字武威粲阳狂不言乔与二弟并弃学业绝人事侍疾家庭至粲没足不出邑里司隶校尉刘毅尝抗论于朝庭曰:使范武威疾。若不笃是为伯夷叔齐复存于今如其信笃益是圣主所宜哀矜其子久侍父疾名德著茂不加叙用深为朝庭惜遗贤之讥也。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履道寒素者不计资以参选叙尚书郎王琨乃荐乔曰:乔禀德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于乔特发优论。又吏部郎郝隆亦思求海内幽遁之士乔供养衡门至于白首,于是除乐安令辞疾不拜乔凡一举孝廉八荐公府再举清白异行。又举寒素一无所就。

伍朝字世明武陵汉寿人少有雅操闲居乐道不修世事性好学以博士征不就刺史刘弘荐朝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选例不听尚书郎胡济奏曰:臣以为当今资丧乱之馀运承百王之遗弊进趋者秉国政以侥亻幸守道者怀蕴匮以终身故令敦褒之化亏退让之风薄案朝能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无亏诚江南之奇才丘园之逸老也。不加饰进何以劝善。且白衣为郡前汉有旧宜听光显以奖风尚奏可而朝不就终于家。

虞喜少立操行博学好古诸葛恢临郡屈为功曹察孝廉州举秀才司徒辟皆不就元帝初镇江左上疏荐喜怀帝即位公车征拜博士不就喜邑人贺循为司空先达贵显每诣喜信宿忘归自云:不能测也。太宁中与临海任旭俱以博士征不就复下诏曰:夫兴化致政莫尚乎!崇道教明退素也。丧乱以来儒雅陵夷每览子衿之诗未尝不慨然增叹临海任旭会稽虞喜并索静其操岁寒不移研精坟典居今行古志操足以励俗博学足以明道前虽不至其更以博士征之喜辞疾不赴咸和末诏公卿举贤良方正直言之士太常华恒举喜为贤良会国有军事不行咸康中内史何充上疏曰:臣闻二八举而四门穆十乱用而天下安徽猷克阐有自来矣。方今圣德钦明思恢遐烈旌舆整驾俟贤而动伏见前贤良虞喜天挺贞素高尚邈世束修立德皓首不倦加以傍综广深博闻强识钻坚研微有弗及之勤处静味道无风尘之志高枕柴门怡然自足宜使蒲轮纡衡以旌殊操一则翼赞大化二则敦励薄俗疏奏诏曰:浔阳翟汤会稽虞喜并守道清贞不营世务耽学高尚操拟古人往虽征命而不降屈岂素丝难染而搜引礼简乎!政道须贤宜纳诸廊庙其并以散骑常待征之。又不起年七十六卒。

任旭字次龙元帝初镇江东闻其名召为参军手书与旭欲使必到旭固辞以疾帝进位镇东大将军复召之及为左丞相辟为祭酒并不就卒于家。

●卷七百七十九

○总录部·高尚第二

晋韩绩字兴齐广陵人其先避乱居于吴之嘉兴父建仕吴至大鸿胪绩少好文学以潜退为操布衣蔬食不交当世繇是东土并宗敬焉司徒王导闻其名辟以为掾不就咸康末召拜博士老病不起。

张茂字成逊虚靖好学不以世利婴心建兴初南阳王保辟从事中郎。又荐为散骑侍郎中垒将军皆不就二年征为侍中以父老固辞。

翟汤字道深寻阳人笃行仁让不屑世事司徒王导辟不就成帝征为国子博士不起康帝复以散骑常侍征汤固辞老疾不至年七十三卒于家。

王舒字处明丞相导之从弟也。父会侍御史舒少为从兄敦所知以天下多故不营当时名尝处私门潜心学植年四十馀州礼命太傅辟皆不就及元帝镇建康因委质焉参领东军事后授抚军将军会稽内史以军功封彭泽县侯卒。

祖逖字士雅范阳人侨居阳平年二十四阳平郡察孝廉司隶再辟学秀才皆不行尝为司州主簿后终于镇西将军。

蔡谟弱冠察孝廉州辟从事举秀才东海王越召为掾皆不就时明帝为东中郎将引为参军后卒于左光禄大夫。

弱冠有名誉司兖二州齐王ぁ辟皆不就遇家祸还乡里永嘉中除著作郎后为尚书令右将军复加领将军给事中。

陆阮字士瑶器量淹雅弱冠有美名贺循每称其清允平当郡檄纲纪东海王越辟为掾皆不就及元帝初镇江左辟为祭酒后至侍中司空薨。

伏滔字元度有才学少知名州举秀才辟别驾皆不就大司马桓温引为参军后累迁至游击将军卒。

刘裔东莱掖人汉齐悼惠王肥之后也。美姿容善自任遇交结时豪名著海岱间士咸慕之举贤良辟司空掾并不就幽州刺史王浚表为渤海太守后至平南将军都督江州卒。

孔沈字德度有美名何充荐沈于王导曰:文思通敏宜登宰门辟丞相司徒掾琅邪王文学并不就孙晷司空何充为扬州檄晷为主簿司徒蔡谟辟为掾属并不就尚书张国明州土之望表荐晷公车特征会卒时年三十八朝野嗟痛之。

葛洪字稚川大安中石冰作乱吴兴太守顾秘为义军都督与周等起兵讨之秘檄洪为将兵都尉攻冰别率破之迁伏波将军冰平洪不论功赏径至雒阳欲搜求异书以广其学洪见天下已乱欲避地南土乃参广州刺史嵇含军事及含遇害遂停南土多年征镇檄命一无所就后还乡里礼辟皆不就赴于宝深相亲友荐洪才堪国史选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洪固辞不就。

孙惠口讷好学有才识州辟不就寓居萧沛之间永宁初赴齐王讨赵王伦功封晋兴县侯后累迁广武将军安丰内史。

成公简字公舒东郡人家世二千石性情素不求荣利潜心味道罔有干其志者后官至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

何准字幼道穆帝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并不就兄充为骠骑将军劝令其仕准曰:第五之名何减骠骑准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辅之重权倾一时而准散带衡门不及人事征拜散骑侍郎不起卒。

刘鲕字长鱼高密人邴都字宏文城阳人并有高名而幼不慕俗长而希古笃学励行化流邦邑都魏徵士原之曾孙少有原风敕身谨洁口不妄说耳不妄听端拱恂恂举动有礼咸康中成帝博求异行之士而都并被公卿荐举,于是依韩绩及翟汤等例以博士征之都辞以疾而随使者到京师自陈年老不拜各以寿终。

江惇有高节苏峻之乱避地东阳山太尉郤鉴檄为兖州治中。又辟太尉掾康帝为司徒亦辟焉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儒林参军征拜博士著作郎皆不就邑里宗其道有事必谘而后行东阳太守阮裕长阳令王濛皆一时名士并与惇游处深相钦重养志二十馀年永和九年卒。

江逌陈留圉人避苏峻之乱屏居临海绝弃人事剪茅结宇耽玩载籍有终焉之志本州辟为从事佐著作郎并不就征北将军蔡谟命为参军后乃位至太常卒。

庾衮笃好学问事亲以孝闻乡党荐之州郡交命察孝廉举秀才清白异行皆不降志世遂号之为异行元康末颍川太守召为功曹衮服造役之衣杖锸荷斧不俟驾而行曰:请受下夫之役太守饰车而迎衮逡巡辞退请徒行入郡将命者遂逼扶升车纳于功曹舍既而衮自取巳车而寝处焉形虽恭而神有不可动之色太守知其不屈乃叹曰:非常士也。吾何以降之厚为之礼而遣焉。

王谈父为窦度所杀谈后以锸斩度太守孔严宥之后太守孔究其义行元兴三年举谈为孝廉时称其得人谈不应召终于家。

孟陋字少孤简文帝辅政命为参军称疾不起桓温亲往造焉,或谓温曰:孟陋高行学为儒宗宜引在府以和鼎味温叹曰:会稽王尚不能屈非敢拟议也。陋闻之曰:桓公正当以我不往故耳亿兆之人无官者居其九岂皆高士哉!我疾病不堪忝相王之命非敢为高也。繇是名称益重以寿终于家。

索袭字伟祖敦煌人虚靖好学不应州郡之命举孝廉贤良方正皆以疾辞年七十九而卒。

龚玄之字道玄武陵汉寿人父登历长沙相散骑常侍玄之好学潜默安于陋巷州举秀才公府辟不就孝武下诏征为散骑常侍领国子博士郡县敦逼苦辞疾笃不行卒于家。

戴逵字安道谯国人居会稽剡县孝武帝时以散骑常侍国子博士累征辞父疾不就郡县敦逼不已乃逃于吴国内史王珣有别馆在武邱山逵潜诣之与珣游处积旬会稽内史谢全虑逵远遁不反乃上疏曰:伏见谯国戴逵希心俗表不婴世务栖迟衡门与琴书为友虽策命屡加幽操不回超然绝迹自求其志。且年垂耳顺尝抱嬴疾时或失适转至委笃今王命未回将离风霜之患陛下既已爱而器之亦宜使其身名并存请绝其召命疏奏帝许之逵复还剡终于家。

桓石秀幼有令名风韵秀彻博涉群书尤喜老庄尝独处一室简于应接时人方之庾纯甚为简文帝所重寻代叔父冲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镇南蛮参军西阳太守以疾去职卒。

殷浩字深源三府辟皆不就征西将军庾亮引为记室参军累迁司徒左长史安西庾翼复请为司马除侍中安西军司并称疾不起遂屏居墓所几将十年于时拟之管葛王濛谢尚犹伺其出处以卜江左兴亡因相与省之知浩有确然之志既反相谓曰:深源不起当如苍生何庾翼贻浩。《书》曰:当今江东社稷安危内委何褚诸君外庾桓数族恐不得百一无忧亦朝夕而弊足下少标令名十馀年间位经内外而欲潜居利贞斯理难全。且夫济一时之务须一时之胜何必德均古人韵齐先达邪王夷甫先朝风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终莫取。若以道非虞夏自当超然独往而不能谋始大合声誉极致名位正当抑扬名教以静乱源而乃高谈庄老说空终日虽云:谈道实长华竞及其末年人望犹存思安惧乱寄命推务而甫自申述徇小好名既身囚胡虏弃言非所凡明德君子遇会处际宁可然乎!而世皆然之益知名实之未定弊风之未革也。浩固辞不起后简文帝时在藩始综万机征浩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上疏陈让自三月至七月乃受后为中军将军假节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军事坐事废为庶人卒。

郭荷略阳人明究群籍特善史书不应州郡之命张祚遣使者以安车束帛征为博士祭酒使者迫而致之及至署太子友荷上疏乞还祚许之遣以安车蒲轮送还张掖东山卒谥曰:充德先生。

索ヨ敦煌人太守阴淡命为西ト祭酒ヨ辞曰:少无山林之操游学京师交结时贤希申鄙艺会中国不靖欲养志终年老亦至矣。不求闻达。又少不习勤老无吏濛汜之年弗敢闻命淡以束帛礼之日致羊酒卒于家。

辛谧字叔重少有志尚恬静不妄交游召拜太子舍人诸王文学累征不赴刘聪特加大中大夫固辞不受石季龙之世不应辟命终于家。

杨轲天水人少好易刘曜僭号征拜太常固辞不赴石季龙备玄𫄸束帛安车征之以疾辞。

邓粲长沙人也。少以高洁著名与南阳刘ら之南郡刘尚公同志友善并不应州郡辟命荆州刺史卑辞厚礼请为别驾粲佳其好贤乃起后以疾乞骸骨。

孙略字文度吴人终日屡空恬然自足辟命皆不就尚书张国表荐略公车特征会卒。

范宣少尚隐遁博综众书征辟并不应卒于家。

阮裕字思旷成帝时征侍中不就还剡山后赴成帝山陵事毕便还诸人相与追之裕亦审时流必当逐已而疾去至方山不相及刘惔叹曰:我入东山当泊安石渚下耳不敢复近思旷傍裕在东山久之复征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俄而复以为金紫光禄大夫经年敦逼并无所就。

何琦母服阕乃慨然叹曰:所以出身仕者非谓有尺寸之能以效智力实利微禄私展供养一。且茕然无复怙恃,岂可复以朽钝之质尘黩清朝哉!,于是养志衡门不交人事司空陆玩太尉桓温并辟命皆不就诏征博士。又不起简文帝时为抚军钦其名行召为参军固辞以疾公车再征通直散骑侍郎散骑常侍不行繇是君子仰德莫能屈也。桓温尝登琦县界山喟然叹曰:此南山有人焉何公真止足者也。琦善养性老而不衰布褐蔬食终身。

后蜀范长生岩居穴处求道养志李雄欲迎立为君而臣之长生固辞。

宋王宏之字方平琅邪临沂人少孤贫为外祖征士何准所抚育从叔献之重之晋安帝隆安中为司徒主簿家贫而性好山水以病归兄卫尉镇之安成郡宏之同行家在会稽上虞从兄敬宏为吏部尚书奏征之为庶子不就太祖即位敬宏为左仆射。又陈宏之高行表于初业苦节彰于暮年今内外晏然当修太平之化宜招空谷以敦冲退之美。又征为通直散骑常侍不就。

沈道虔吴兴武康人也。少仁爱好老易居县北石山下孙恩乱后饥荒县令庾肃之迎出县南废头里为立宅临溪有山水之玩时复还石山精庐与诸孤兄子共釜庾之资困不改节受琴于戴逵王敬宏深贵重之郡州府凡十二命皆不就文帝闻之遣使存问赐钱三百万米二百斛给赏委供孤兄子嫁娶征员外散骑侍郎不就。

宗炳有孝行植玄殷仲文辟皆不就及高祖平荆州辟为主簿不起问其故答曰:栖邱隐谷三十馀年高祖善其对妙善琴书精于言理每游山林往取忘归征西长史王敬宏每从之未尝不弥日也。乃下入庐山就释惠远考寻文义兄臧为南平太守逼与俱还乃于江陵三湖立宅闲居无事高祖召为太尉参军不就二兄早卒孤累甚多家贫无以相赡颇营稼穑高祖数致饩赉宋受禅征为太子舍人元嘉初。又征庶子并不应好山水爱远游西陟荆巫南登衡岳因而结宇衡山欲怀尚平之志有疾还江陵叹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难遍游惟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

陶潜字渊明或云:字元亮寻阳柴桑人曾祖侃晋大司马潜少有高趣自彭泽令弃官而归尝著五柳先生传云: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尝著文章自娱颇示已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时人谓之实录义熙末征著作郎不就。

龚祁字孟道武陵汉寿人也。父黎民及祁并不应征辟祁风姿端雅容止可观中书郎范述见而叹曰:此荆楚仙人也。祁时或赋诗言不及世事卒。

郭希林武昌人也。曾祖翻晋世高尚不仕希林少守家业征召一无所就卒子蒙亦隐居不仕。

之字叔粲少文从父弟也。早孤事兄恭谨家贫好学虽文义不逮少文而真淡过之征辟一无所就元嘉初大使陆子真观采风俗三诣之每辞疾不见告人曰:我布衣草莱之人少长陇亩何宜枉轩冕之客子真还表荐之。又不就征卒于家。

宋景征太子庶子不就有高名。

王昙首太保引少弟也。幼有素尚除著作佐郎不就南齐刘善明少而静处读书刺史杜骥闻名候之辞不相见后刺史刘道隆辟为从事位至淮南宣城太守。

庾易字幼简新野人徙居江陵太祖建元初刺史豫章王辟为骠骑参军不就世祖永明三年诏征太子舍人不就以文义书乐安西长史袁彖钦其风通书致遗易以连理机竹翘书格报之明帝建武二年诏复征为司徒主簿不就卒。

蔡荟字休明陈留人清抗不与俗人交李谓江曰:古人称安贫清白曰:夷涅而不缁曰:白至如蔡休明者可不谓之清白乎!

宗尚之字敬文好山泽宋末刺史武陵王辟为赞府豫章王辟为别驾并不就世祖永明中与刘虬同征为通直郎和帝中兴初。又征为谘议并不就寿终。

陶季直好学淡于荣利征召不起时人号曰:聘君。

王延之少而静默不交人事州辟主簿不就举秀才北中郎法曹行参军转署外兵尚书外兵部司空主簿并不就沈俨之字士恭吴郡人徐州刺史辟主簿并征太子洗马中书郎不赴。

封延伯字仲琏渤海人也。有学行不与世人交事寡嫂甚谨州辟主簿举秀才不就。

吴苞字天盖濮阳人善三礼及老庄郁林王隆昌元年诏曰:处士濮阳吴苞栖志穷谷秉操真固沈情味古白首弥厉征太学博士以终。

辛普明字文达少就关康之受业豫章王嶷为扬州征为议曹从事不就。

徐伯珍字文楚东阳太末人也。少孤贫好庄老明道术太守琅邪王昙生吴郡张淹并加礼辟伯珍应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卒于家。

梁沈𫖮吴兴人读书不为章句著述不尚浮华独处一室人罕见其面𫖮从叔勃贵显齐世每还吴兴宾客填咽𫖮不至其门勃就见𫖮送迎不越于阃勃叹息曰:吾乃今知贵不如贱俄征为南郡王左常侍不就永明二年征著作郎建武二年征太子舍人永元二年征通直郎俱不就。

庾诜性夷简特爱林泉十亩之宅山池居半蔬食弊衣不治产业高祖少与诜善雅推重之及起义署为平西府记室参军诜不屈平生少所游得河东柳恽欲与之交诜拒而不纳后湘东王临荆州扌友为镇西府记室参军不就普通中诏征中书侍郎勒州县敦遣。又称疾不就。

诸葛璩世居京口幼事征士关康之齐建武初南徐州行事江祀荐璩于明帝曰:璩安贫守道悦礼敦诗未尝投刺邦宰曳裾府寺如其简退可以扬清厉俗请辟为议曹帝许之璩辞不去后举秀才不就。

刘凝之字隐安小名长生南郡枝江人也。慕老莱严子陵为人立屋于野外非其力不食辟召一无所就江糸不性静好老庄玄言尤善佛义不乐进仕。

范元琰字伯珪吴郡钱塘人也。祖悦之太学博士征不至元琰居常不出城市独坐如对严宾见之者莫不改容正色沛国刘深加器异尝表称之齐建武二年始征为安北参军事不赴天监九年县令管惠辩上言义行扬州刺史临川王宏辟命不至。

韩怀明上党人客居荆州居母忧水浆不入口一旬既除丧蔬食终身衣衾无改天监初刺史始兴王淡表言之州累辟不就卒于家。

陈陆庆吴郡人少好学遍通五经天嘉初征为通直散骑侍郎不就永阳王为吴郡太守闻其名欲与相见庆固辞以疾时宗人陆荣为郡五官庆尝诣焉王乃微服往荣所穿壁以观之王谓荣曰:观陆庆风神凝峻殆不可测严君平郑子真何以尚兹鄱阳晋安王俱以记室征并不就乃筑室屏居以禅诵为事繇是传经受业者盖鲜矣。

后魏高燮字秀和小字淳于亦有文才太武每诏征辞疾不应尝讥笑兄允屈折允官栖泊京邑燮常从容于家。

李谧字永和涿郡人少好学博通诸经州再举秀才公府二辟并不就惟以琴书为业有绝世之心谧不饮酒好音律爱乐山水高尚之情长而弥固一遇其赏悠尔忘归及卒诏谥曰:贞静处士表其门曰:文德里曰:孝义。

刘献之博陵人门徒数百皆通经士本郡举孝廉非其好也。逼遣之乃应命至京称疾而还孝文幸中山诏征典内校书献之喟然叹曰:吾不如庄周散木远矣。一之为甚其可再乎!固以疾辞。

张感字崇仁有器业不应州县之命。

樊逊为右仆射崔暹宾客人有讥其靖默不能趣时者尝服东方朔之言陆沈世俗避世金马何必深山蒿芦之下遂借陆沈公子为主人拟客难制答客每以自广后崔暹大会宾客大司马襄城王元旭时亦在坐论欲命府僚暹指逊曰:此人学富才高佳行参军也。旭目之曰:,岂能就耶逊曰:家无阴弟不敢当此张僧皓历涉群书工于谈说有当世名孝明熙平初征为谏议大夫正光五年以国子博士征之孝昌二年征为散骑侍郎并不赴世号为征君焉。

眭夸赵高邑人高尚不仕寄情邱壑同郡李顺愿与之交拒而不许少与崔浩为莫逆之交浩为司空奏征为郎辞疾不赴州郡逼遣不得已入京都与浩相见经留数日惟饮酒谈说平生不及世利浩每欲论屈之竟不能发言其敬惮如此浩后遂投诏书于夸怀亦不开口夸曰:桃简卿已为司徒何足以此劳国士也。吾便于此将别桃简浩小名也。浩虑夸即还时乘一骡更无兼骑浩乃以夸骡内之厩中冀相维絷夸遂乡人输租者谬为御车乃得出关浩知而叹曰:眭夸独行士本不应以小职辱之。又使其人杖策复路吾当何辞以谢也。时朝法甚峻夸既私还将有私归之咎浩仍相左右始得无坐经年送夸本骡兼遗以所乘马为书谢之夸更不受其骡马亦不复书及浩诛为之素服受乡人吊唁经一时乃止叹曰:崔公既死谁能更容眭夸遂作朋友篇辞义为时人所称妇父钜鹿魏攀当时名达之士未尝备子{巩耳}之礼情同朋好或人谓夸曰:吾闻有大才者必居贵仕子何独在桑榆乎!遂著知命论以释之。

高和仁少清简有文才尝有高尚之志后为雒州录事参军不赴服饵于汲郡白鹿山未几卒时人悼惜之。

北齐祖茂颇有词情然好酒性率不为时重太宁中以经学为本乡所荐除给事以疾辞仍不复仕从父兄班受任寄故令呼茂茂不获已暂来就之班与官茂乃逃去。

卢怀仁涉学有辞情性恬靖尝萧然得放之致历太尉记室弘农郡守不之任卜居陈留界。

后周韦爰字敬远志尚夷简淡于荣利弱冠被召拜雍州中从事非其好也。遂谢疾去前后十见征辟皆不应命号逍遥公。

隋张文诩河东人博览文籍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硕学之士延之于博士位时文诩游太学其门生多诣文诩请质疑滞文诩辄博引证据辩说无穷惟其所择治书侍御史皇甫诞一时朝彦尝执弟子之礼适至南台遽饰所乘马就学邀屈文诩每牵马步进意在不因人以自致也。右仆射苏威闻名而召之与语大悦劝令从官文诩意不在仕固辞焉仁寿末学废文诩策杖而归灌园为业州郡频举皆不应命每居从容长叹曰:老冉冉而将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击几皆有处所时人方之闵子骞原宪焉终于家年四十乡人为立碑颂号曰:张先生。

李士谦字子约赵郡人博览经籍兼善天文术数齐吏部尚书辛术召署员外郎赵郡王举德行皆称疾不就和士开亦重其名将讽朝廷擢为国子祭酒士谦知而固辞得免隋有天下毕志不仕。

武俭雅好坟籍养素邱园州县屡征不就。

崔廓字士玄博陵安平人博览书籍多所通涉山东学者皆宗之既还乡里不应辟命。

唐卫大经者笃学善易口无一言则天降诏征之辞疾不起。

李元恺者博学然性恭慎口未尝言乡人宋璟年少时师事之及璟作相使人遗元恺束帛将荐举之皆拒而不答。

白履忠陈留浚仪人也。博涉文史尝隐居于古大梁城时人号为梁邱子景云中征拜校书郎寻弃官而归开元十年刑部尚书王志愔荐履忠隐居读书身苦守操有古人之风堪代褚无量马怀素入ト侍读十七年国子祭酒杨㻛。又表荐履忠堪为学官乃征赴京师及至辞以老病不任职。

王绩绛州龙门人也。少与李播吕才为莫逆之交大业中应孝悌廉洁举扬州六合县丞非其所好弃官还乡里绩河渚中先有田十数顷邻渚有隐士仲长子先服食养性绩重其真素愿与相近乃结庐河渚以琴酒自乐尝游北山因为北山赋以见志。又尝躬耕于东皋故时人号东皋子或经过酒肆动经数日往往题壁作诗多为好事者讽咏。

田佐时潞州人也。佐时伟容仪涉猎经史好大言时务德宗建中三年征为左拾遗集贤院直学士黜陟使裴洎言上荐故拜官宰相张镒以为征命稍轻请加恩礼复有诏褒美赐绢百疋粟百石仍令州县长吏就家以礼征聘竟不起贞元元年八月以佐时为谏议大夫佐时隐居于潞州怀道高尚观察使李抱真数荐之自拾遗至谏议皆不起。

杨播少隐居至德中赐号玄靖先生宝应初授谏议大夫致仕。

郑珣瑜字元伯郑州荥泽人丧父遭安禄山之乱躬耕陆浑山下以养母及抚弟妹未尝干扰州里转运使刘晏连奏为宁陵宋城二县尉皆不起山南节度使张献诚奏为梁州南郑丞亦谢不就。

韦楚京兆尹韦长之兄文宗太和八年以楚为左拾遗内供奉竟以自乐淡不起。

晋崔之兄也。有隐德好释氏居滑州尝欲访人于白马津比及临岸叹曰:波势汹涌如此安可济乎!乃止后征授左拾遗辞疾不赴。

●卷七百八十

○总录部·博识

夫好古博雅多识前言斯可以谓之君子矣。三代而下盖不乏其人焉至乃明休咎之庶征达典经之格训究鬼神之幽赜练方策之故实识官族之源派详地志之本末随问能辩比撞钟之善应发机迎解同炙輠之无滞非夫强学以立志多闻而求益聪明博达性理冲奥者其孰能与于此乎!

周惠王内史过为中大夫十五年有神降于莘(降下也。言自上而下有声象以接人也。莘虢地)王问于内史过(过其名爵禄废置及策命诸侯卿大夫)曰:是何故固有之乎!(故事固尝)对曰:有之国之将兴其君齐明衷正(齐一衷中)精凛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惠爱也。馨香芳馨之升闻者也。)足以同其民人(同一)神飨而民听民神无怨故明神降之观其政德而均布福焉国之将亡其君贪冒辟邪(冒抵冒也。)氵佚荒怠粗秽暴虐其政腥臊馨香不登(腥臊臭恶登上也。芳馨不上闻于神神不飨也。。《传》曰:黍非馨明德惟馨)其刑矫诬(以诈用法曰:矫加诛庶罪曰:诬也。)百姓携贰(携离贰)明神弗索)而民有远志(欲叛也。)民神怨<疒同>无所依怀故神亦往焉观其苛慝而降之祸是以或见神以兴亦,或以亡昔夏之兴也。融降于崇山(融祝融崇崇高山夏在阳城崇高所也。)其亡也。回禄信于聆禄火神再宿为信聆隧地名)商之兴也。梼杌次于丕山(梼杌鲧也。过信曰:次丕大山在河东。)及其亡也。夷羊在牧(夷羊神兽牧商郊野)兴也。鸣于岐山(凤之别名诗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其在岐山之脊乎!)其衰也。杜伯射于高阝(高阝京也。杜国伯爵陶唐氏之后周春秋曰:宣王杀杜伯不辜后三年宣王会诸侯田于囿日杜伯起于道左衣朱冠操朱弓矢射宣王中心折脊而死也。)是皆明神之志者也。(志记谓记史籍者)王曰:今是何神也。对曰: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后(昭王瑕周成王之孙康王之子房国名实有爽德协于丹朱(爽贰协和也。丹朱尧子也。)丹朱凭身以仪之生穆王焉(凭依也。仪匹也。实惟我仪言房后之行有似丹朱丹朱凭依其身而匹偶之生穆王焉)实临周之子孙而祸福之繇是观之其丹朱乎!王曰:其谁受之对曰:在虢土(言神在虢虢其受之)臣闻之道而得神是谓逢福(逢迎)氵而得神是谓贪祸(以贪取祸)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对曰:使太宰以祝史帅狸姓奉牺牲粢盛玉帛往献焉(太宰太卿掌祭祀之式玉币之事祝太祝掌祈福史太史掌次主位狸姓丹朱之后神不歆非类故即帅以往也。纯色曰:牺)无有祈也。(勿有求礼已也。)王曰:虢其几何对曰:昔尧临民以五(五年一巡狩也。)繇是观之不过五年王使太宰忌父帅(周公忌父)傅氏及(傅氏狸姓也。在周为傅氏)奉牺牲玉鬯往献焉(玉鬯鬯酒之圭长尺二寸寸有瓒所以灌地降神之器)内史过从至虢(从太宰往内史祭祝王以其贤使听之祝)虢公亦使祝史请土焉(史虢之祝史祝应史へ)内史过归告王曰:虢亡矣。不禋于神而求福焉神必祸之(洁祝曰:禋)不亲于民而求用焉民必违之(用其财力)精意以享禋(享献)慈保庶民亲也。(慈爱保养)今虢公动匮百姓以逞其违(逞快违邪)离民怒神而求利焉不亦难乎!利谓请土也。)十九年晋取虢(。《左传》鲁庄三十二年秋七月有神降于莘惠王问诸内史过曰:是何故也。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从之内史过往闻虢请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应宗区史へ享焉神赐之土田史へ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一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

士弱晋大夫也。鲁襄公九年宋灾乐喜为政知有火灾素戒为备晋侯问于士弱(弱士渥浊之子。《庄子》也。)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问宋何故自知天道将灾)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味以出内火是故味为鹑火心为大火(谓火正之官配食于火星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放火戌之月大火星伏在日下夜不得见则令民内火禁放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陶唐尧有天下号阏伯高辛氏之。《传》曰:迁阏伯于商丘主辰辰大火也。今为宋星。然则商丘在宋地也。)祀大火而火纪时焉(谓出时)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相土契孙商之祖也。始代阏伯之后居商邱祀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C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阅犹数也。商人数所更历尝多火灾宋是殷商之后故知天灾必火)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言国无道则灾变亦殊故不可必知)。

子产郑大夫也。鲁昭公元年六月晋平公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高辛帝喾)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旷林地名)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寻用也。)后帝不臧(后帝尧也。臧善也。)迁商邱主辰(商邱宋地主祀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商人汤先相土封商邱因阏伯故国祀辰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大夏今晋阳县)唐人是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刘累之等累迁鲁县此在大夏)其季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当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后齐太公之女怀胎为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梦帝谓已余命而子曰:虞(帝取唐君之名)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故参为晋星(叔虞封唐是为晋侯)繇是观之则实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玄冥师生允格台骀(金天氏帝少皥裔远也。玄冥水官昧为水官长)台骀能业其官(纂昧之业)宣汾洮(宣犹通也。汾洮二水名)障大泽(陂障之)以处太原(太原晋阳也。台骀之所居)帝用嘉之封诸汾川(帝颛顼)沈姒蓐黄守其祀(四国台骀之后)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灭四国也。)繇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疫疠之灾,于是乎!之(有水旱之灾则祭山川之神。若台骀者。《周礼》四日祭为攒用币以祈福祥)日月星辰之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之(星辰之神。若实沈者。)。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焉(言实沈台骀不为君疾)七年三月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私语也。)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晋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祷)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羽山在东海祝其县西南)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祀之(鲧禹父夏家郊祭之历殷周二代亦通在群神之数并见祀)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言周衰晋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韩子祀夏郊(祀鲧也。)晋侯(间差也。)郑伯既杀伯有是后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言其鬼至)或梦伯有介而行(介甲也。)曰:壬子余将也。(驷带助子杀伯有壬子六年三月三日)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公孙段丰氏党壬寅此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之月(此年正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公孙泄子孔之子也。襄十九年郑杀子孔良止有子也。立以为大夫使有宗庙)子太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大叔曰:公孙泄何为(子孔不为厉问何为复立泄)子产曰:说也。为无义而图说(伯有无义以妖鬼故立之恐惑民并立泄使。若自以大义存诛绝之后者以解说民心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民不可使知之故治政或当反道以求媚于民)不媚不信(说而后信之)不不从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景子晋中军佐赵城)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魄形也。)既生魄阳曰:魂(阳神气也。)用物精多则魂(物权势)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爽明也。)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氵厉(强死不病也。人夫匹妇贱身)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腆厚也。)抑谚曰:蕞尔国(蕞小貌)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宏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良霄魂魄所冯者贵重)而死能为鬼不亦宜乎!(传言子产之博物)。

申丰鲁大夫也。昭公四年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御止也。)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陆道也。谓夏十二月日危冰坚而藏之)西陆朝觌而出之(谓夏二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寒,于是乎!取之(沍闭也。必取积阴之冰所以道达其气使不为灾)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言不独共公)其藏之也。黑牡黍以享司寒(黑牡黑牲也。黑黍也。司寒玄冥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于冰故祭其神)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桃弓棘箭所以立除凶将御至尊也。)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食肉之禄谓在朝廷治其职事就官食者)大夫命妇丧浴用冰妇大夫妻)祭寒而藏之(享司寒)献羔而启之(谓二月春分献羔祭韭始开冰室)公始用之(公先用优尊)火出而毕赋(火星昏见东方谓三月四月中)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不受冰(老致仕在家者)山人取之县人传之(山人虞官县人遂属)舆人纳之隶人藏之(舆隶皆贱官)夫冰以风壮(冰因风寒而坚)而以风出(顺春风而散用)藏之也。周(周密也。)其用之也。遍(及老疾)则冬无愆阳(愆过也。谓冬温)夏无伏阴(伏阴谓夏寒)春无凄风(凄凉也。)秋无苦雨(霖雨为人苦)雷出不震(震霆也。)无菑霜雹疠疾不降(疠疫气也。)民不夭札(短折为夭夭死为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既不藏深山穷谷之冰。又火出不毕赋有馀则弃之)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越散也。言阴阳失序雷风为害)雹之为菑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郯子来朝鲁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皥氏鸟名官何故也。(少皥金天氏黄帝之子已姓之祖也。问何故以鸟名官)郯子曰:吾祖也。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黄帝轩辕氏臣姓之祖也。黄帝受命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百官师长皆以云为名号缙云氏其一官也。)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炎帝神农氏姜姓之祖也。亦有火瑞以火纪事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共工以诸侯霸有九州者在神农前太皥后亦受水瑞以水名官太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太皥伏羲氏风姓之祖也。有龙瑞故以龙命官)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凤鸟知天时故以名历正之官)元鸟氏司分者也。(元鸟燕也。以春分分去)伯赵氏司至者也。(伯赵伯劳也。以夏至鸣冬至止)青鸟氏司启者也。(青鸟鹧也。春鸣立夏止)丹鸟氏司闭者也。(丹鸟雉也。以立秋来立冬去入大水为蜃上四鸟皆历正之官)祝鸠氏司徒也。(祝鸠鹪鸠也。性孝故为司徒主教民)雎鸠氏司马也。(雎鸠王鸠也。挚而故为司马主法)尸鸠氏司空也。(制尸鸠吉也。尸鸠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爽鸠氏司寇也。(爽鸠鹰也。猛鸷故为司寇主贼盗)鹘鸠氏司事也。(鹘鸠鹘雕也。春来冬去故为司五鸠鸠民者也。(鸠聚也。治民生聚故以鸠为名)五雉为五工正(五雉雉有五种西方曰:尊雉东方曰: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希雉伊雒之南曰:雉)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夷平也。)九扈农正(扈有九种也。春扈分夏扈窃元秋扈窃蓝冬扈窃黄棘扈窃丹行扈宵扈啧啧桑窃脂老扈以九扈为九农之号各随其宜以教民事)扈民无氵者也。(扈止也。止民使不放)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颛顼氏代少者德不能致远而以民事命官)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于是仲尼年二十八)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失官官不修其职也。传言圣人无常师)。

昭子鲁大夫也。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礼正阳之月日食当用币于社故请之)昭子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不举盛)伐鼓于社(馔责群阴)诸侯用币于社(请上公)伐鼓于朝(退自责。)礼也。平子御之(御禁也。)曰:止也。惟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馀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正月谓建巳正阳之月也。于六月于夏为四月慝阴气也。四月纯阳用事阴气未动而侵阳灾重故有伐鼓用币之礼也。平子以为六月非正月故太史言在此月也。)日过分而未至(过春分而未夏至)三辰有灾(三辰日月星也。日月相侵。又犯氐宿故三辰皆为灾),于是乎!百官降物(降物素服)君不举辟移时(辟正寝过日食时)乐奏鼓(伐鼓)祝用币(币于社)史用辞(用辞以自责)故夏。《书》曰:辰不集于房(逸书也。集安也。房舍也。日月不安其舍食)瞽奏鼓(瞽乐师)啬夫驰庶人走(车马曰:驰步曰:走为救日食备也。)此月朔之谓也。当夏是谓孟夏(言此六月当夏家之四月)平子弗从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安君之灾。故曰:有异志)。

游吉字太叔郑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五年诸侯会于黄父太叔见赵简子简子问揖让周旋之礼焉对曰:是仪也。非礼也。简子曰:敢问何谓礼对曰:吉也。闻诸先大夫子产曰:夫礼天之经也。(经者道之常)地之义也。(义者利民之行也。(行者人所履)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则天之明(日月星辰天之明也。)因地之性(高下刚柔地之性也。)六气(谓阴阳风雨晦明)用其五行(金木水火土)气为五味(酸咸辛苦甘)发为五色(青黄赤白黑发见也。)章为五声(宫商角徵羽)氵则昏乱民失其性(滋味声色过性)是故为礼以奉之(制礼以奉其性)为六畜(马牛羊鸡犬豕)五牲(麋鹿獐狼兔)五牺(祭天地宗庙三者谓之)以奉五味为九文(谓山龙华虫藻火粉米黼黻也。华。若草华藻水草画火粉米。若白米黼。若斧黻。若两已相属。《传》曰:火龙黼黻昭其文也。)六采(画绘之事杂用天地四方之色青与白赤与黑元与黄皆相次谓之六色)五章以奉五色(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色备谓之绣集此五章以奉成五色之用)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解见二十年)为君臣上下以则地义(君臣有尊卑法地高下)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夫治外妇治内各治其物)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亚以象天明(六和睦以事严父。若众星之共辰极也。妻父曰:昏重昏曰:媾婿父曰:姻两婿相谓曰:亚)为政事庸力行务以从四时(在君为政在臣为事民功曰:庸治功曰:力行其德教务其时要礼之本也。)为刑罚使民畏忌以类其震曜杀戮(雷震电曜天之威也。圣人作刑狱以类象之。)为温慈惠和以效天殖长育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此六者皆禀阴阳风雨晦明之气)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为礼以制好恶喜怒哀乐六志使不过节)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斗喜生于好怒生于恶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恶物也。好物乐也。恶物哀也。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协和也。)简子曰:甚哉!礼之大也。对曰: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经绰错居以相成者)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不亦宜乎!(曲直以弼其性)简子鞅也。请终身守此言也。(鞅能守此言故终免于晋阳之难)。

观射父楚大夫也。昭王问(昭王楚平王之子昭王熊轸也。)曰:。《周书》所谓重黎实使天地何也。(。《周书》穆王之相甫侯所作吕刑也。重黎颛顼之臣吕刑曰:乃命重黎绝地天通谓少皥之末神杂糅不可方物颛顼受之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司地以属民是谓绝地与天相通之道)无然民将能登天乎!(。若重黎不绝天地民,岂能上天乎!)对曰: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也。司民司神之官各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爽明携离贰二齐一肃敬衷中也。)其知能上下比义(义宜)其圣能宣朗(圣通朗明)其明能光之其聪能听彻之(彻达)如是则明神降之(降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觋见鬼者。《周礼》男亦曰:巫)使制神之处位次主(处居也。位祭位次主次其尊卑先后)而为之牲器时服(牲牲之毛色小大也。器所当用也。时服四时服色所宜也。)而后使先圣之后之有光明也。)而能知山川之号(号名)高祖之主(高祖庙之先也。)宗庙之事昭穆之世(父昭子穆先后之次春秋跻僖公谓之逆祀也。)礼节之宜威仪之则忠信之质(质诚洁之服(洁祀曰:禋)而敬恭明神者以为之祝(祝大祝掌祈福)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名姓谓旧族。若伯夷炎之后为尧秩宗也。生嘉谷韭茆之属)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仪彜器之量(彜六彜器俎豆量小大也。)次主之度(疏数度也。)屏摄之位(周氏云:屏并摄主人之位昭谓屏屏风摄形如今要扇皆以分别尊卑为祭祀之位近汉亦然)坛埸之所(除曰:埸)上下之神氏姓之出(所自出也。)而心率旧典者为之宗(宗大宗伯掌祭祀之礼),于是乎!有天地神民类物之官是谓五官(类物谓别善恶器之官)各司其序不相乱也。祸灾不至所求不匮及少皥之衰也。九黎乱(少皥黄帝之子金天氏也。九黎黎氏九人也。)德民神杂可方物(同位故杂糅方犹别也。物名也。)夫人作享家为巫史(夫人人人享祀也。巫主接神史序言人人自为之)无有要质(质诚)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言民因匮于祭祀而不获其福)神狎民则不蠲其为习则法蠲洁也。其为所为也。)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荐重臻至气寿命之气也。)颛顼受之(少皥氏没颛顼氏作受承)乃命南正天以属神(南阳位正长也。司至属会也。所以会群神使各有分序不相干乱。《周礼》则宗伯掌祭祀)火正黎司地以属民(唐尚书云:火当为地北阴位。《周礼》则司徒掌土地人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侵犯)是谓绝地天通(绝地民与天神通之道)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其后高辛氏之季年三苗九黎之后高辛氏衰三苗为乱行其凶德如九黎为尧兴而诛之)尧复育重黎之后使复典之(长育也。尧继高辛氏平三苗之乱继育重黎之后使典天地之官羲氏和氏是也。)以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叙天地而别其分主者也。(叙次分位也。)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宣王时失其官守而为马氏(程国伯爵休父名也。失官守谓失天地之官而以诸侯为大司马。《诗》曰: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也。)宠神其祖以取威于民曰:重实上天黎实下地(宠尊也。言休父之后世尊神其祖以威耀其民重能举上天黎能抑下地令相远故不复通)遭世之乱而莫之能御也。(乱谓幽王以下御止也。)不然夫天地成而不变(言天地财成不复变改也。)何比之有(不相比近)。又楚子期祀平王(楚平王之子结也。平王恭王子昭王父)祭以牛俎于王(致牛俎于昭王)王问于观射父曰:祀牲何及(王感俎肉而问牲用所及)对曰:祀加于举(加增也。举人君朔望之盛馔)天子举太牢祀以会(太牢牛羊豕会会三太牢举四方之贡)诸侯举以特牛祀以太牢(特一)卿举以少牢祀以特牛(少牢羊豕)大夫举以特牲祀以少牢(特牲豕也。)士食鱼炙祀以特牲食菜祀以鱼上下有序民则不慢王曰:其小大何如对曰:郊禘不过茧栗(角如茧栗郊禘祭天)相烝尝不过把握(把握长不出状)王曰:何其小也。对曰:夫神以精明临民者也。故求备物不求丰大(备物体具而精洁者。)是以先王之祀也。以一纯二精(一纯心纯一明洁为精二精玉帛牲四时五色六律七事八种(七事天地民四时之务八种八音)九祭十日十二辰以致之(九祭九州助祭也。十日甲至癸也。十二辰子至亥也。择其吉日令辰以致神也。)百品万官亿丑兆民经入亥数以奉之(百姓百官受氏姓也。千品姓有彻品十为千品五物之陪属万为万官官有十丑为亿丑天子之田九亥以食兆民王取经入以食万官)毛以示物色)血以告杀(明不因故)接诚拔取以献具为齐敬也。(接诚于神扶毛取血献其备物也。齐洁也。诗云: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敬不可久民力不堪故齐肃以承之(肃疾承奉)王曰:刍豢几何(草食曰:刍谷食曰:豢)对远不过三月近不过浃日(远谓三牲近谓鸡鹜之属浃日十日)王曰:祀不可以已乎!(已止)对祀所以昭孝息民(昭孝养使民蕃息)抚国家定百姓也。不可以已夫民气纵则底(气志气纵放底止也。)底则滞滞久不震(滞废震惧也。祭祀则民无所畏忌无所畏忌则志放志放则遂废滞难复恐惧也。)生乃不殖(生人物也。殖长长神不降福也。)是用不从(不从上令)其生不殖不可以封(封国)是以古者先王日祭月享时类岁祀(以事类曰:类日祭于祖考月荐于曾高类及二祧岁祀于坛𫮃)诸侯舍日(有月享)卿大夫舍月(有时祭)士庶人舍时(岁乃祭也。)天子遍祀群神品物物谓。若八蜡所祭猫虎昆虫之类)诸侯祀天地三辰及其土之山川(三辰日月星祀天地谓二王后非二王后祭分野星山川而已)卿大夫祀其礼(礼谓五祀及祖所自出)士庶人不过其祖(祖王父日月会于龙龙尾谓周十二月夏十月也。日月合辰于尾上月令孟冬日在尾)土气含收(含收收缩万物含藏)天明昌作(昌盛作起也。谓天气上也。是月纯坤用事)百嘉备含(嘉善也。时物毕成舍入室)群神频行(频并也。并行欲求食)国,于是乎!烝尝家,于是尝祀(烝冬祭尝尝百物也。月令孟冬大饮烝。《传》曰:闭蛰而烝)百姓夫妇择其令辰(十二辰)奉牺牲敬其齐盛洁其粪除慎其采服禋其酒醴帅其子姓(禋洁也。子众子姓同姓也。)从其时享虔(宗主祭礼祝主祀祈)道其顺辞以昭祀其先祖肃肃济济如或临之,于是乎!合其州乡朋友婚姻尔兄弟亲戚(合会比亲也。),于是乎!弭其百苛介其谗慝(弭止苛虐介覆也。止覆谓解怨除恨)嘉好结其亲匿(合结谓于此更申固之)亿其上下以申固其姓上所以教民虔也。下所以昭事上也。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牲牛)王后必自舂其粢(粢器实也。)诸侯宗庙之事必自射其牛刲羊击豕(刲刺击杀。)夫人必自舂其盛(在器曰:盛上言粢下言其文)况其下之人其谁敢不战战兢兢以事百神天子亲舂禘郊之盛(帅后舂之)王后亲糸其服(服祭服祭义夫人糸盆则王后其一盆与周语王耕一发班三之)自公以下至于庶人其谁敢不齐肃恭敬致力于神民所以摄固者也。若之何其舍之也。(如何废之)王曰:所谓一纯二精七事者何也。对曰:圣王正端冕以其不违心帅其群臣精物以临监享祀无有苛慝于神者谓之一纯(端玄端之服冕大冠监视也。不违心谓心思端正服则端冕也。)玉二精(明洁为精)天地民及四时之务为七事王曰:三事者何也。对曰:天事武(干称刚健故武)地事文(地质柔顺故文。《易》曰:坤为文)民事忠信(以信为行)王曰:所谓百姓千品万官亿丑兆民经入亥数者何也。对曰:民之彻官百(彻达也。自以名达于上者有百官也。)王公之子弟之质能言能听彻其官者(质有贤质言能听其官职也。)而物赐之姓以监其官是为百姓(物事也。以功事赐之姓官有世功则有官族。若司马太史之属是)姓有彻十于王谓之千品(谓一官之职其寮属彻于王者有十品百官故有千品十之)五物之官陪属万万官(五物谓天地神民类物之官也。臣之臣为陪谓有陪贰相佐助复有十等品故万官也。)十丑为亿丑(丑类也。以十丑承万为十万十万曰:亿古数也。今以万万为亿)天子之田亥以食兆民(九亥州九之内有亥数也。食兆兆民耕而食其中也。天子曰:兆民)王取经焉以食万官(经常常入正税)。

《晏子》名婴为齐大夫景公举兵将伐宋师过泰山公梦见二大夫立而怒其怒甚盛公恐觉辟门召占梦者占梦者至公曰:今夕吾梦二大夫立而怒不知其所言其怒甚盛吾犹识见其状识其声占梦者曰:师过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诸召祝史祠乎!泰山则可公曰:诺明日。《晏子》朝见公告之如占梦之言也。公曰:占梦之言曰:师过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今欲使人召祝史。《晏子》俯有间对曰:占梦者不识也。此非泰山之神也。是宋之先汤与伊尹也。公疑以为泰山神。《晏子》曰:公疑之则婴请言汤伊尹之貌汤质以长颜以髯兑上丰下倨身而扬声公曰:然是已伊尹黑而短蓬而髯丰上而兑下偻身而下声公曰:然是已今。若何。《晏子》曰:夫汤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盛君也。不宜无后今惟宋尔矣。而公伐之故汤伊尹怒请散师平乎!宋景公不用终伐宋。《晏子》曰:公伐无罪之国以怒明神不易行以续菑进师以近过非婴之所知也。师。若果进军必有殃军进舍鼓毁将殖公乃辞乎!《晏子》散师不果伐宋。

魏管辂见平原太守刘曰:此郡官舍连有变怪使人恐怖其理何繇辂曰:或因汉末之乱兵马扰攘军尸流血染邱山故因夕多有怪形也。明府道德高妙自天祐之愿安百禄以光休宠。

晋束为尚书郎武帝尝问挚虞三日曲水之义虞对曰:汉章帝时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村人以为怪乃招携之水滨洗衤遂因水以汎觞其义起此帝曰:必如所谈便非好事进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请言之昔周公城雒邑因流水以汎酒故逸诗云:羽觞随波。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见金人奉水心之剑曰:令君制有西夏乃霸诸侯因此立为曲水二汉相缘皆为盛集帝大悦赐金五十斤(宋沈约案。《周礼》女巫掌岁时祓除[C260]浴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也。[C260]浴谓以香薰草药沃浴也。韩。《诗》曰:郑国之俗三月上已之溱洧两水之上招魂续魄秉兰草祓不祥此则其来甚久非起郭虞之遗风今世之度水也。月令暮春天子始乘舟蔡邕章句曰:阳气和暖有鱼时至将取以荐寝庙故因是乘舟浮于名川也。《论语》暮春浴乎!沂自上及下古有此礼今三月上已祓于水滨盖出此也。邕之言然张衡南都赋祓于阳滨。又是也。或用秋。《汉书》八月祓于霸上刘稍鲁都赋素秋二七天汉斜隅人胥祓除国子水嬉。又是用七月十四日也。自魏以后但用三日不以已也。)。

潘京为武陵主簿太守赵问京曰:贵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义陵在辰阳县界与夷相接数为所攻光武时移东山遂得全完共议易号。《传》曰:止戈为武诗称高平曰:陵,于是改名焉。

南齐崔慰祖好学聚书至万卷为始安王记室建武中诏举士从兄惠景举慰祖及平原刘孝标并硕学帝欲试以百里慰祖辞不就国子祭酒沈约吏部郎谢尝于吏部省中宾友俱集各问慰祖地里中所不悉十馀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坐称服之难曰:假使班马复生无以过此。

梁范云字彦能齐建元初竟陵王子良为会稽太守云始随王王未之知也。会游秦望使人视刻石文时莫能识云独诵之王悦自是宠冠府朝王为丹阳尹召为主簿深相亲任时进见齐高帝值有献白鸟者帝问此为何瑞云位卑最后曰:臣闻王者敬宗庙则白鸟至时谒庙始毕帝曰:卿言是也。感应之理一至此乎!

王摛东海人以博学见知齐尚书令王俭尝集才学之士总较虚实类物隶之谓之隶事隶事自此始也。俭尝使宾客隶事多者赏之事皆穷惟庐江何宪为胜乃赏以五花簟白团扇坐簟执扇容气甚自得摛后至俭以所隶示之曰:卿能夺之乎!摛操笔便成文章既奥辞亦华美举坐击掌摛乃命左右抽宪簟手自制衣取扇登车而去俭笑曰:所谓大力者负之而趋摛历尚书左丞竟陵王子良校试诸学士惟摛问无不对永明中天忽黄色地众莫能解摛云:是荣光世祖大悦。

裴子野为著作舍人时西北远边有白题及滑国遣使繇岷山道入贡此二国历代弗宾莫知所出子野曰:汉[A13C]阴侯斩白题将一人服虔注云:白题胡名也。又定远侯击虏入滑此其后乎!时人服其博识。

乐蔼为御史中丞时长沙宣武王将葬而车府忽于库失油络欲推主者蔼曰:昔晋武库火张华以为积油万石必然今库。若有灰非吏罪也。既而简之果有积灰。

刘杳在天监初为太常博士任坐有人饷酒而作展字问杳此字是否杳对曰:葛洪字苑作木旁□。又曰:酒有千日醉当是虚言杳云:桂阳程乡有千里酒饮之至家而醉亦其例也。大惊曰:吾自当遗忘实不亿杳云:出杨元凤所撰置郡事元凤是魏代人此书仍载其赋云:三重五品商溪揆里即简桂阳记言皆不差王僧孺被敕撰姓谱访杳血胍所因杳云:桓谈新论云:太史三世表旁行邪上并效周谱以此而推当起周代僧孺叹曰:可谓得所未闻周舍。又问杳尚书官著紫符相传云:挈襄竟何所出杳曰:张安世。《传》曰:橐笔事孝武皇帝数十年韦昭张晏注并云:囊也。近臣簪笔以待顾问范岫撰字书音训。又访杳焉其博识皆此类也。

范岫为太子家令博涉多通尤悉魏晋以来凶吉故事沈约尝称曰:范公好事该博胡广无以加南乡范云谓人曰:诸君进止威仪当问范长头以岫多识前代旧事也。

王僧孺为安成王参军事镇中右记室参军僧孺多识古事侍郎全元起欲注。《素问》访以砭石僧孺答曰:古人当以石为针必不用铁。《说文》有此砭字许慎云:以石刺病也。东山经高氏之山多针石郭璞云:可以为砭针春秋美不如恶石服子慎注云:石砭石也。季世无复佳石故以铁代之耳。

张绾字孝卿少与兄缵齐名湘东王绎尝策之百事绾对阙其六号为六百公位员外散骑侍郎。

北齐魏收初仕后魏为中书侍郎孝武尝宴百寮问何名人日皆莫知收对曰:晋议郎董勋答问称俗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时邢邵在侧甚恧焉。

隋王邵为太子舍人待诏文林馆时祖孝征魏收杨休之等尝论古事有所遗忘计阅不能得因呼邵问之邵具论所出取书验之一无舛误自是大为时人所许称其博物。

唐李守素为文学馆学士天策仓曹参军尤工谱学自晋宋以降四海士流及诸勋贵华戎阀阅莫不详究当时号为行谱尝与虞世南共谈人物言江左山东世南犹相酬对及言北地诸侯次第如流皆有援证世南但抚掌而笑不复能答叹曰:行谱可畏许敬宗因谓世南曰:李仓曹以善谈人物乃得此名虽为善事然非雅目公既言成准的宜当有以改之世南曰:昔任彦善谈经籍梁代称为五经笥今日仓曹为人物志可矣。

李百药字童规隋内史令安平公德林子也。七岁解属文父友齐中书舍人陆乂马元熙尝造德林宴集有读徐陵文者云:既取成周之禾将刈琅琊之稻并不知其事百药时侍立进曰:传称禹阝人籍稻杜预注云:禹阝国在琅琊南阳乂等大惊异之。

虞世南为秘书监时陇右山摧大蛇屡见山东及江淮多大水太宗以问世南对曰:春秋时山摧晋侯召伯宗而问焉对曰:国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祀币以礼焉梁山晋所主也。晋侯从之故得无害汉文帝元年齐楚地二十九山同日摧水出令郡国无来贡献施惠于天下远近观治亦不为灾后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坐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见齐地经市入庙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谓怪耳今蛇见山泽盖深山大泽必有龙蛇亦不足怪也。又山东足雨虽则其常然阴淫过久恐有冤狱宜省系囚,庶几或当天意。且妖不胜德惟修德可以销变太宗以为然因遣使者赈恤饥馑申理狱讼多所原宥星孛于虚危历于氐百馀日乃减太宗谓群臣曰:天见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者齐景公时有彗星见公问晏婴对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台榭畏不高行刑罚畏不重是以天见彗星为公诫耳景公惧而修德后十六日而星没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异何损于时然愿陛下勿以功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渐久而自骄怠慎终如始彗星虽见未足为忧。

褚遂良为谏议大夫贞观十七年四月有雉飞集东宫显德殿前太宗问群臣曰:顷来频有雉集是何祥也。遂良曰:昔秦文公时有童子化为雉雌者鸣于陈仓雄者鸣于南阳童子言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以为宝鸡祠汉光武得雄遂起南阳而有四海陛下旧封秦王故雄雉见于秦地既古来将为祥贶所以彰表明德太宗曰:立身之道不可无学遂良所对深为可重。

许敬宗为侍中监修国史高宗因于古长安城游览问侍臣曰:朕观古城旧基宫室似与百姓杂居自秦汉以来几代都此敬宗对曰:秦都咸阳郭邑连跨渭水故云:渭水贯都以象天河至汉惠帝始筑此城其后符坚姚苌后周并都之帝。又问昆明池是汉武帝何年中开凿敬宗对曰:武帝遣使通西南夷而为昆明滇池所闭欲伐昆明国故因镐之旧泽以穿此池用习水战元狩三年事也。帝因令敬宗与弘文学士具简秦汉以来历代宫室处所以奏其年代麟德三年十一月封禅至濮阳宝德玄骑而从许敬宗在后帝问德玄曰:濮阳爽凯信良邑也。古谓之帝邱何也。德玄不能对敬宗策马而前曰:臣能知之昔者帝颛顼实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夏后居之为寒浞所灭后相方娠逃自出窦在此也。其后昆吾氏因之而为夏伯昆吾既衰殷汤灭之商颂曰:韦顾既伐昆吾夏桀是也。至春秋时卫成公自楚邱徙居之。《左传》称相夺予享以都夺其地故也。既是颛顼所居故谓之帝邱爰在汉晋隶于东郡臣闻有德者启其国土失道则丧其封疆自古名都美邑者不一姓故有国有家不可不慎也。帝曰:书称浮于济漯今之济水与济源断绝不相属何故然也。对曰:禹贡道氵允水东流为济入于河即今自济源至温而入河是也。其水自此潜流地下过河而南浸出为荥泽。又复潜流至曹濮之间散出平地渐合而东流自南注之即所谓溢为荥东出于陶邱北。又东北会于汶是也。古者五行皆有官守水官不失其职能辨其味与色潜流复出合而更分皆能识之尚书所载与今同矣。帝曰:天下洪流巨谷多不载于祀典济水微细而称四渎何也。对曰:臣按。《尔雅》渎者独也。言不因馀水独能赴海故也。且天有五星运而为四时地有五岳流而为四渎人有五事用而为四支五阳数也。四阴数也。有奇有偶有阴有阳阳者光曜阴者晦末故辰星隐伏而难见济水潜流而屡绝状虽微细其实尊也。上称善敬宗退而告人曰:大臣不可无学吾向见德玄不能对心实羞之德玄闻之曰:人各有能不能善守其拙不强其所不知吾所能也。李曰:敬宗多信美矣。德玄之言亦善也。

梁张策少聪警好学父同仕唐官至容管经略所居雒阳敦化里尝浚井得古鼎耳有篆字曰:魏黄初元年春二月匠吉干。且。又制作奇巧同甚宝之策时在父傍徐言曰:建安二十五年曹公薨改年为延康其年十月文帝受汉禅始号黄初则是黄初元年无二月明矣。鼎文何谬欤同大惊亟还启书室取魏志展读不失所言宗族奇之。

为谏议大夫宣徽副使从征至魏县过内黄太祖顾曰:此何故名内黄曰:河南有外黄小黄故北有内黄。又曰:在何许对曰:秦有外黄都尉理外黄其故墉令在雍邱小黄为高齐所废其故墉令在陈留太祖称奖数四。

●卷七百八十一

○总录部·节操

夫雪霜大挚知松柏之后雕风雨如晦识鸡鸣之不已盖士之立诚自守秉节无贰同夫介石至于没齿者其。若是乎!东周之后西汉而下乃有顾义遗利守识求旧居无茍合动不逾矩挺操而罔屈虞乱而匪深拒权亻幸绝嗅乔饵意趣非偶靡降心而与游才任过分必投劾而引去鄙斥邪佞保全名节凛然之耸于前闻卓尔之行冠乎!群萃非夫天爵内富性理冥合蹈道而经德秉彜而守正。又曷能笃志终始确乎!不拔者哉!

郑太子忽齐侯欲以文姜妻之忽辞人问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诗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国何为君子曰:善自为谋及其败戎师也。齐侯。又请妻之固辞人问其故太子曰:无事于齐吾犹不敢今以君命奔齐之急而受室以归是以师昏也。民其谓我何遂辞诸郑伯(假父之命以为辞)。

高哀宋大夫为萧封人以为卿(萧宋附庸仕附庸还外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鲁(出而待放从放所来。故曰:遂)。《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贵其不食君之禄避祸速也。)。

楚锺仪伶人也。晋侯观于军府见锺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南冠楚冠絷拘执)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郑献锺仪在十年税解也。)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伶人也。(伶人乐官)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言不敢学他事)使与之琴操南音(南音楚声)公曰:君王何如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之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婴齐令尹子重侧司马子及言卿敬老)不知其他公语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太子抑无私也。(舍其近事而远称少小以示性所自然而至诚)名其二卿尊君也。(尊晋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敏达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言有此四德必能成大事)君盍归之使合晋楚之成公从之重为礼使归求成。

闵损字子骞季氏使为费宰(费季氏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数畔闻子骞贤故欲用之也。)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不欲为季氏宰语使者善为我辞说令不复召我)如有复我者(复我者重来召我也。)则吾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齐)。

颜叔子独处于室邻之嫠妇。又独处于室夜暴风雨至而室坏妇人趋而至颜叔子纳之而使执烛放乎!旦而烛尽破屋柱继之自以为辟嫌之不审矣。(一云:鲁人有男子独于室邻之嫠妇。又独处于室夜暴风雨至而室坏妇人趋而之男子闭户而不纳妇人自牖与之言曰:子何为不纳我乎!男子曰:吾闻之也。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不可以纳子妇人曰:子何不。若柳下惠然不拒逮门之女国人不称其乱男子曰:柳下惠则可吾固不可吾将以吾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

汉朱建楚人尝为淮南王黥布相为人有口辩刻廉刚直行不茍合义不取容辟阳侯行不正得幸吕太后欲知建建不肯见。

赵禹为人廉倨(倨亦傲也。)为吏以来舍无食客公卿相造请禹终不行报谢务在绝知友宾客之请(以此意告报公卿)孤立行一意而已后为燕相免归。

严彭祖宣帝时为博士至河南东郡太守以高第入为左冯翊迁太子太傅廉直不事权贵或说曰:天时不胜人事君以不修小礼曲意亡贵人左右之助经谊虽高不至宰相愿少自勉强彭祖曰:凡通经术固当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从俗茍求富贵乎!

隽不疑为京兆尹大将军光欲以女妻之不疑固辞不肯当。

任安田仁俱为卫将军舍人卫将军从二人过平阳公主家令两人与骑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剑斫席别坐主家皆怪而恶之莫敢呵。

萧望之字长倩东海兰陵人也。好学治齐诗经京师诸儒称述焉是时大将军霍光秉政长史邴吉荐儒生王仲翁与望之等数人皆召见先是左将军上官桀与盖主谋杀光光既诛桀等后入自备吏民当见者露索去刀兵两吏挟持(索搜也。露形体而搜也。之独不肯听自引出ト曰:不愿见吏牵持モ匈光闻之告吏勿持望之既至前说光曰:将军以功德辅幼主以流大化致于治平(令太平之化通洽四方也。)是以天下之士延颈企踵争愿自效以辅高士见者皆先露索扶持恐非周公相成王躬吐握之理致白屋之意(周公摄政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𫗦以接天下之士白屋谓白盖之屋以茅覆之贱人所居),于是光独不除用望之而仲翁等皆补大将军史三岁间仲翁至光禄大夫给事中望之以射策甲科为郎(射策者谓为难问疑义书之于策量其大小署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显有欲射者随所取得而释之以优劣射之言投射也。对策者显问以政事经义令各对之而观其文辞定高下也。署小苑东门候(署补署也。门候至候时而开闭也。)仲翁出入从苍头庐儿(皆官府之给贱役者也。解在贡禹传)下车趋门传呼甚宠(趋向也。下车而向门传声而呼侍从者甚有尊宠也。)顾谓望之曰:不肯录录反抱关为(录录谓循常也。言望之不随例搜索以违牾执政不得大官守门也。)望之曰:各从其志后位至前将军。

后汉孔休自哀帝时为新都令后王莽秉权休去官归家及莽篡位遣使赍元𫄸束帛请为国师遂呕血病杜门自绝光武即位求子孙赐谷以旌显之。

桓谭字君山哀帝时董贤为大司马闻谭名欲与之交谭先奏书于贤说以辅国保身之术贤不能用遂不与通后为六安丞。

薛方为郡掾祭酒尝征不至及王莽以安车迎方方因使者辞谢曰:尧舜在上下有巢繇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节也。使者以闻莽说其言不强致。

谯元为绣衣使者持节分行天下未及终而王莽居摄元,于是纵使者车变易姓名间窜归家因以隐遁车茂为京部丞及王莽居摄以病免归与同县孔休陈留蔡勋安众刘宣楚国龚胜上党鲍宣六人同志不仕莽世并名重当时。

蔡勋字君严邕六世祖也。好黄老平帝时为令王莽初受以厌戎连率(王莽改陇西郡曰:守曰:连率)勋对印绶仰天叹曰:吾策名汉室死归其正昔曾子不受季孙之赐况可二姓哉!遂扌将家属逃入深山与鲍宣卓茂等同不仕新室。

宣秉字巨公少修高节显名三辅哀平之际见王氏据权专政侵削宗室有逆乱萌遂隐遁深山州郡连召尝寝疾不仕王莽为宰衡辟命不应及莽篡位。又遣使者征之秉固称疾病建武初始为大司徒司直杜林字伯山初为郡吏王莽败盗贼起与弟成俱客河西隗嚣素闻林志节深相敬待以为持书林后因疾告辞还禄食嚣复欲令彊起遂称疾笃嚣意虽相望。且欲优容之(望犹恨也。东观记曰:林寄嚣地终降志辱身至簪蒿席萆不食其粟)乃出令曰: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诸侯所不能友盖伯夷叔齐耻食周粟令。且从师友之位须道开通使顺所志林虽拘于嚣而终不屈节后位至大司空。

崔篆王莽时为建新大尹不得已单车到官称疾遂去建武初朝廷多荐言之者幽州刺史。又举篆贤良篆自以宗门受莽伪宠惭愧汉朝遂辞归不仕。

蔡茂哀平间迁侍中遇王莽居摄以病自免不仕莽朝会天下扰乱茂素与窦融善因辟难归之融欲以为张掖太守固辞不就每所饷给计日取足而已。

胡刚清高有志节大司徒马宫辟之值王莽居摄解其衣冠县府门而去遂亡命交阯隐于屠肆之间后莽败乃归乡里。

郅恽王莽时左队大夫逯普(逯姓也。)署为吏恽不谒曰:昔文王拔吕尚于渭滨高宗礼傅说于岩筑桓公取管仲于射钩故能立宏烈就元勋未闻师相仲父而可为吏位也。非天者不可与图远君不授骥以重任骥亦亻免首裹足而去可遂不受署积弩将军傅俊东徇扬州礼请恽为将兵长史授以军政所向皆下后还京师而上论之恽耻以军功取位遂辞归乡里杜安年十三入太学洛阳令周纡自往候安安谢不见京师贵戚慕其行或遗之书安不发悉壁藏之及后捕案贵戚宾客安开壁出书印封如故。

高诩世传鲁诗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篡位父子称盲逃不仕莽世。

杨宝王莽时与两龚蒋诩俱征遂遁不知所处(龚胜字君宾舍字君倩蒋诩字元卿并以高节光武高其节建武中公车特征老病不到卒于家。

王霸少有清节初王莽篡位弃冠带绝交宾。

乐恢为骑都尉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已者虽贵不与交初信阳侯阴就数致礼请恢恢绝不答。

朱晖字文季为尚书令性矜严进止必以礼永平初明帝舅信阳侯阴就慕晖贤自往候之晖避不见复遣家丞致礼晖遂闭门不受就闻曰:志士也。勿夺其节。

郑兴更始时为凉州刺史会天水有反者攻杀郡守兴坐免时赤眉入关东道不通兴及西归隗嚣虚心礼请而兴耻为之屈称疾不起及嚣遣子恂入侍将行兴因恂求归葬父母嚣不听而徙兴舍益其秩礼兴入见嚣曰:前遭赤眉之乱以将军僚旧故敢归身明德幸蒙覆载之恩复得全其性命兴闻事亲之道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奉以周旋弗敢失坠今为父母未葬请乞体骨。若以增秩徙舍中更停留是以亲为饵无礼甚矣。将军焉用之嚣曰:嚣将不足留故耶兴曰:将军据七郡之地拥羌胡之众以戴本朝德莫厚焉威莫重焉居则为专命之使入必为鼎足之臣兴从俗者也。不敢深居屏处因参军求进不患不达因将军求进何患不亲此兴之计不道将军者也。兴业为父母请不可以已愿留妻子独归葬将军。又何猜焉嚣曰:幸甚促为办装遂令与妻子俱东。

任延为河内太守初学于长安号为圣童值仓卒避兵之陇西时隗嚣已据四郡遣使请延延不应。

任永字君业犍为人与同郡冯信并好学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位皆青盲以避世难。

王丹资性方洁疾恶豪强河南太守同郡陈遵关西之大侠也。自以知名欲结交于丹丹拒而不许后征为太子少傅时大司徒侯霸欲与交友及丹被征遣子昱候于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丹后为太子太傅。

窦章家于外黄居贫蓬户蔬食躬勤孝养然讲读不辍太仆邓康(邓珍之子禹之孙)闻其名请欲与交辞不肯许康以此益重焉。

赵岐少明经有才艺娶扶风马敦女宗姜敦兄子融外戚豪家岐尝鄙之不与融相见融尝至岐家多从宾友与从妹宴饮作乐日夕乃出过问赵处士所在岐亦厉节不以妹婿之故屈志于融也。与其友。《书》曰:马季长虽有名当世而不持士节三辅高士未曾以衣裾撇其门也。岐曾读周官二义不通一往造之贱融如此后官至太常。

张升少好学多关览而任情不羁其意相合者则倾身交结不问穷贱如乖其志好者虽王公大人终不屈从尝叹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其有知我虽胡越可亲茍侯霸字也。不相识从物何益后为内黄令。

成翊世不应三公辟先是顺帝废为济阴王翊世上书讼之安帝不从及济阴立为顺帝司空张皓以翊世前讼太子之废荐为议郎翊世自以其功不显耻于受位自劾归。

蔡衍为议郎符节令梁冀闻衍贤请欲相见衍辞疾不往冀恨之。

桥元补雒阳左尉梁不疑为河南尹元以公事当诣府受对耻为所辱弃官还乡里。

蔡邕陈留圉人妙操音律中常侍徐璜左悺等五侯擅恣闻邕善鼓琴遂白天子敕陈留太守督促发遣邕不得已行到偃师称疾而归后为左中郎将。

杨康迁平原令时国相徐曾中常侍璜之兄也。康耻与接事疾牧豕(袁山松书杨一名章字叔康)。

夏馥少为书生言行质直同县高氏蔡氏并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惟馥闭门不与交通由是为豪姓所仇后入林虑山中而卒。

张俭山阳高平人初举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谢病不起后为卫尉。

郑元字康成北海高密人家贫客居东莱及党事起被禁锢遂隐修经业杜门不出灵帝末党禁解大将军何进闻而辟之州郡以进权戚不敢违意遂迫胁元不得已而诣之进为设几杖礼待甚优元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见一宿逃去后公车征为大司农以病自乞还家。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从祖敬敬子训训子相并为三公相以谄事宦官自致台司数遣请劭劭恶其薄行终不候之后司空杨彪辟举方正敦朴皆不就魏张范字公仪河内修武人初太傅袁隗欲以女妻范范辞不受性恬静乐道忽于荣利征命无所就范与弟承避地扬州袁术备礼招请范称疾不往术不强屈遣承与相见后太祖表为谏议大夫。

袁涣与陈群父子皆在吕布军中布破群父子见太祖皆拜涣独高揖不为礼太祖甚严惮之时太祖。又给众官车各数乘使取布军中物惟其所欲众人皆重载惟涣取书数百卷资粮而已众人闻之大惭涣谓所亲曰:脱我以行陈今军发足以为行粮而已不以此为我有由是厉名者大悔恨之太祖益以此重焉后至郎中令行御史大夫。

何夔陈郡阳夏人初避乱淮南后袁术至寿春辟之夔不应然遂为术所留久之术与桥蕤俱攻围蕲阳蕲阳为魏太祖固守术以夔彼郡人欲胁令说蕲阳夔谓术谋臣李业曰:昔柳下惠闻伐国之谋而有忧色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斯言何为至于我哉!遂遁匿孛山术知夔终不为己用乃止术从兄山阳太守遗母夔从姑也。是以虽恨夔而不加害及夔将还乡里度术必急追乃间行得免后位至太仆。

王烈管宁邴原同避乱至辽东烈于时名闻在原宁之右辞公孙度长史商贾自秽太祖命为丞相掾未至而卒。

崔琰字季珪袁绍以为骑都尉绍卒二子交争欲得琰琰称疾固辞由是获罪幽于囹圄赖阴夔陈琳营救得免官至中尉。

王朗为会稽太守为孙策所执谴让之使张昭私问朗朗誓不屈策忿而不敢害也。留至曲阿建安三年太祖表征朗策遣之。

桓阶字伯绪刘表辟为从事祭酒欲妻以妻妹蔡氏阶自陈已结婚拒而不受因辞疾告退。

李敏为河内太守去官还乡里辽东太守公孙度欲强用之敏乘轻舟浮沧海莫知所终。

杜袭字子绪汉末避乱荆州刘表待以宾礼同郡繁钦数见奇于表袭喻之曰:吾所以与子俱来者徒欲龙蟠幽薮待时凤翔岂谓刘牧当为拨乱之主而规长者委身哉!子。若见能不已非吾徒也。吾其与子绝矣。敏慨然曰:请敬受命袭遂南适长沙官至大中大夫。

陈矫字秀弼广陵广阳人也。避乱江东及东城辞孙策袁术之命还本郡后位至司徒。

吴陈化妻早亡化以古事为鉴乃不复娶大帝闻而贵之以其年壮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辞以疾帝不违其志。

虞翻会稽馀姚人曹公为司空辟翻翻曰:盗跖欲以馀财良家邪遂拒不受后归吴为骑都尉。

晋石伟字公操吴人也。少好学修节不怠介然独立有不可夺之志吴平后武帝太康二年诏曰:吴故光禄大夫石伟秉志清白皓首不渝虽处危乱廉节可纪年已过迈不堪远涉其以伟为议郎加二千石秩以终厥世伟遂佯狂及盲不受晋爵年八十三太熙元年卒。

诸葛靓父诞魏司空为文帝所诛靓奔吴为大司马吴平逃窜不出武帝与靓有旧靓姊。又为琅邪王妃帝知靓在姊间因就见焉靓逃于厕帝。又逼见之谓曰:不谓今日复得相见靓流涕曰:不能漆身皮面复睹圣颜诏以为侍中固辞不拜归于乡里终身不向朝廷而卒。

王褒父仪为司马文王所杀褒与济南刘兆俱以不仕显名褒以父为文王所滥杀终身不应征聘未尝西向坐以示不臣于晋也。

王衍字夷甫杨骏欲以女妻焉衍耻之遂佯狂自免后位至太尉。

韦忠有节操家贫藜藿不充人不堪其忧而忠不改其乐裴为仆射数言之于司空张华华辟之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吾茨檐贱士本无宦情。且茂先华而不实裴欲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若此岂大丈夫之所宜行邪裴尝有心我恐洪涛荡岳馀波见漂况可临尾闾而沃焦哉!

解系字少连武帝时荀勖门宗彊盛朝野畏惮之勖诸子谓系等曰:我与卿为友应向我公拜勖。又曰:我与尊先使君亲厚系曰:不奉先君遗教公。若与先君厚往日衰颓当有书问亲厚之诲非所敢承勖父子大惭当世张华字也。壮之官至雍州刺史扬烈将军。

郤鉴为中书侍郎东海王越辟为主簿举贤良不行征东大将军荀晞檄为从事中郎晞与越方以力争鉴不应其召从兄勖晞之别驾恐祸及已劝之赴召鉴终不回晞亦不之逼也。及京师不守冠难蜂起鉴遂陷于陈午贼中邑人张实先求交于鉴不许至是实于午营来省鉴疾既而卿鉴鉴谓实曰:相与邦壤义不及通何可怙乱至此邪实大惭而退午以鉴有名于世将逼为主鉴逃而获免午寻溃散鉴得归乡里赵王伦辟为掾知伦有不臣之迹称疾去职及伦篡其党皆至大官而鉴闭门自守不染逆节。

贺循山阴人在郡遇陈敏之乱诈称诏书以循为丹阳内史循辞以脚疾手不制笔。又服寒食散露发袒身示不可用敏意不敢逼是时州内豪杰皆见维絷或有老疾就加秩命惟循与吴郡朱诞不预其事及敏破征东将军周馥上循领会稽相寻除吴国内史公车征贤良皆不就。

虞望少有节操元帝为丞相招延四方之士多辟府掾时人谓之百六掾望亦被召耻而不应。

陆玩为元帝丞相参军时王导初至江左思结人情请婚于玩玩对曰:培娄无松柏薰莸不同器玩虽不才义不为乱伦之始导乃止后位至侍中司空。

庾衮字叔褒诸父并贵盛惟衮父独守贫约衮躬亲稼穑以给供养而执事勤恪与弟子树篱跪以授条,或曰:今在隐屏先生何恭之过衮曰:幽显易操非君子之志也。举孝廉郡功曹皆不屈。

王濛为司徒左西属濛以此职有谴则应受杖固辞诏为停罚犹不就徙中书郎。

颜含为光禄勋桓温求婚于含含以其盛满不许惟与邓攸深交。

王述子坦之为桓温长史温欲为子求婚于坦之及还家省父而述爱坦之虽长大犹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温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痴耶讵可畏温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辞以他故温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官至卫参军散骑常侍尚书令。

王献之为谢安卫将军长史孝武太元中新起太极殿安欲使献之题榜以为万代宝而难言之试谓曰:魏时凌云殿榜未题而匠者误钉之不可下乃使韦仲将悬登书之比讫须鬓尽白裁馀气息还语子弟宜绝此法献之揣知其旨正色曰:仲将魏之大臣宁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长安遂不之逼江绩字仲元有志气除秘书郎以父与谢氏不穆故谢安之世辟召无所从论者多之安薨始为会稽王道子骠骑主簿。

孙潜为豫章太守殷仲堪之讨王国宝也。潜时在郡仲堪逼以为谘议参军固辞不就。

王敬宏少有清尚起家本国左常侍卫军参军性恬静乐山水为天门太守其妻桓元姊也。敬宏之郡元时为荆州遣信要令过敬宏至江陵谓人曰:灵宝见要正当欲与其姊集聚耳我不能为桓氏赘婿乃遣别船送妻往江陵妻在桓氏弥年不迎。

谢方明少有志节桓玄克京邑丹阳尹不范之势倾朝野欲以女嫁方明使尚书吏部郎王腾譬说备至方明终不回桓玄闻而赏之方明后为会稽太守。

龚[A13C]为益州刺史毛璩从事璩为谯纵所杀[A13C]独不屈节纵既僭号备礼征。又不至乃收[A13C]付狱胁以兵刃执志弥坚终无回改至于蜀平遂不屈节。

范腾字无忌敦煌人举孝廉除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还家太守张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叹曰:生于乱世贵而能贫乃可以免散家财五十万以施宗族柴门灌园琴书自适张轨征之为司马腾曰:门一杜其可开乎!固辞病月馀而卒。

崔游年七十馀敦学不倦刘元海僭位命为御史大夫固辞不就卒于家桓元字也。

杨轲学业精微养徒数百刘曜僭号征拜太常轲固辞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隐于陇山。

桑虞诸兄仕于石勒之世咸登显位惟虞耻臣非类阴欲避地海东会丁母忧遂止哀毁骨立庐于墓侧五年后石勒以为武城令虞以密迩黄河去海微近将申前志欣然就职石季龙太守刘征甚器重之征迁青州刺史请虞为长史带祝阿郡征遇疾还邺令虞监行州府属季龙死国中大乱朝廷以虞名父子必能立功海岱潜遣东人华挺授虞宁朔将军青州刺史虞曰:功名非吾志也。乃附使者启让刺史靖居海右不交境外虽历伪朝而不豫乱世以此高之高瞻随东夷校尉崔毖伐慕容于棘城毖奔败瞻随众降于署为将军瞻称疾不起敬其姿器数临候之抚其心曰:君之疾在此不在馀也。今天子播越四海分离苍生纷扰莫知所孤思与诸君兴复帝室剪鲸豕于二京迎天子于吴会廓清八表侔勋古烈此孤之心也。孤之愿也。君中州大族冠冕之馀宜痛心疾首枕戈待旦柰何以华夷之异有怀介然。且大禹出于西羌文王生于东夷但问志略何如耳岂以殊俗不可降心乎!瞻仍辞疾笃深不平之瞻。又与宋该有隙该阴劝除之瞻闻其言弥不自安遂以忧死。

吴乔车骑将军壹之孙没李雄军中三十年不为雄屈。

谯秀字元彦巴西人祖周以儒学著称显名蜀朝秀少而静默不交于世知天下将乱预绝人事虽内外宗亲不与相见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就及李雄据蜀略有巴西雄叔父骧骧子寿皆慕秀名具束帛安车征之皆不应尝冠皮弁弊衣躬耕山薮龚壮尝叹服焉。

嵇绍为侍中齐王ぁ秉政绍尝诣ぁ咨事遇ぁ宴会召华艾葛旟等共论时政艾言于ぁ曰:嵇侍中善于丝竹公可令操之左右进琴绍推不受ぁ曰:今日为欢卿何吝此耶绍对曰:公兴复社稷当执物作则垂之于后绍虽虚鄙忝备常伯腰绂冠冕鸣玉殿省,岂可操执丝竹以为伶人之事。若释公服从私宴所不敢辞也。ぁ大惭艾等不自得而退。

戴逵字安道尝以琴书自娱太宰武陵王晞闻其善鼓琴使人召之逵对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为王门伶人晞怒乃更引其兄述述闻命欣然拥琴而往以国子祭酒散骑常侍征皆不至。

后蜀龚壮巴西人父叔为李特所害壮说李寿讨特孙期以报仇果克之壮谓百行之本莫大忠孝既假寿杀其私仇以雪。又欲使其归朝以明臣节寿既不从壮遂称聋。又云:手不制物终身不复至成都惟研考经典覃思文章至李势时卒。

前凉辛理美姿貌张骏欲夺其妻以寡妹妻之理割鼻自誓。

宋庾炳之字仲文初为中书太子舍人刘粹征北长史广平太守兄登之为谢晦长史炳之往省之时晦位高权重朝士莫不加敬炳之独与抗礼时论韪之颜延之妹适东刘宪之穆之子也。穆之既与延之通家。又闻其美将仕之先欲相见延之终不往也。延之位至金紫光禄大夫领湘东王师。

王景文美风姿好言理太祖甚相钦重故为明帝娶景文妹高祖第五女新安公主先适太原王景深离绝当以适景文景文固辞以疾故不成婚景文后领中书令常侍仆射扬州刺史。

顾觊之为吴郡太守幸臣戴法兴权倾人主而觊之未尝降意左光禄大夫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过峻觊之曰:辛毗有云:不事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及世祖晏驾法兴遂以觊之为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

杜慧度交州刺史瑗之第五子为九真太守瑗卒府州纲佐以交土接冠不宜旷职共推慧度行州府事辞不就。

垣闳字叔通齐高帝辅政使褚彦回为子晃求闳女闳辞以齐大非偶帝虽嘉其退让而心不能欢即以晃婚王伷女谓豫章王嶷曰:前欲以白象与垣公婚者重其夷淡事虽不遂心尝依然白象晃小字也。及高帝即位有诚心封爵如故卒于金紫光禄大夫谥曰:定袁淑从母兄刘湛欲其附已而淑不为改意由是大相乖失淑乃赋。《诗》曰:种兰忌当门怀璧莫向楚楚少别玉人门非植兰所寻以久疾免官。

蔡廓为吏部尚书廓因北地傅隆问傅亮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曰:黄门郎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厝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徐干木署纸尾也。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故廓云:署纸尾也。羡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权要徙为祠部尚书。

南齐褚贲渊之长子历侍中渊薨服阕见世祖贲流涕不自胜帝甚嘉之以为左民尚书不拜表称疾让封与弟蓁世以为贲恨渊失节于宋室故不复仕。

彦回之从父弟也。少有高节王俭尝称才堪保傅为成安郡还以一目眇召为国子祭酒不拜尝非彦回身事二代回子贲往问讯问曰:司空今日何在贲曰:奉玺绂在齐大司马门正色曰:不知汝家司空将一家物与一家亦复何谓彦回拜司徒宾客满坐叹曰:彦回少立名行何意披猖至此门户不幸乃复有今日之拜使彦回作中书郎而死不当是一名士耶名德不昌遂有期颐之寿彦回性好戏以轺车给之大怒曰:著此辱门户那可令人见索火烧之驭人奔车乃免。

崔慰祖少与江祀款密及祀贵尝来候之而慰祖不往为始安王遥光记室王好棋数召慰祖对戏慰祖辄辞拙茍非朔望不见也。建武中帝欲试以百里慰祖不就。

王秀之为太子舍人吏部尚书褚渊见秀之正洁欲与结婚秀之不肯以此频转为两府外兵参军。

王僧祐太尉俭从祖兄也。竟陵王子良闻僧祐善弹琴于座取琴进之不肯从命卒于黄门郎。

刘悛妇弟王法显同宋桂阳王作乱悛遂启与妇别居终身不复见之悛以五兵尚书授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卒。

梁江为吏部郎仆射徐勉权重自遇与抗礼勉因门客翟景为第七儿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由此与勉有忤除散骑常侍不拜裴子野遭父忧居丧尽礼天监初尚书仆射范云嘉其志行将表奏之会云卒不果乐安任有盛名为后进所慕游其门者必相荐达子野于为从中表独不至亦恨焉子野为鸿胪卿领步兵校尉知著作郎兼中书舍人卒。

阮孝绪鄱阳忠烈王妃孝绪之姊王尝命驾欲就之游孝绪凿垣而走卒不肯见天监十二年傅昭荐之征不到。

臧严性孤介于人门未尝造请仆射徐勉欲识之严终不诣卒于镇南谘议参军。

江子一直华林省其姑夫右卫将军朱异权要当朝休暇之日宾客辐凑子一未尝造门其高洁如此子一少好学有志操以客贫阙养因蔬食终身终于南津校尉。

王承性简贵有风格时右卫朱异当朝用事每休暇车马填门时有魏郡申好危言高论以忤权右尝指异门曰:此中辐凑皆以利往能不至者惟有大小王东阳耳小东阳即承弟犀也。当时惟承兄弟及褚翔不至异门世以此称之尝任国子祭酒出为东阳太守卒。

字彦霄其父为人所诬罪当大辟求代父死高祖乃宥其父丹阳尹王志求欲于岁首举充纯孝之选曰:异哉!王尹何量之薄乎!夫父辱子死斯道固然。若面目当其此举则是因父置名一何甚辱拒之而止后湘州刺史柳忱召为主簿。

陈王元规父玮梁武陵王府中记室参军元规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时年十二郡豪刘者资财巨万以女妻之元规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结强援元规泣请曰:因不失亲古人所重岂得茍安异域辄婚非类母感其言而止。

虞寄为梁岳阳王中记室侯景之乱寄随兄荔入台除镇南湘东王谘议参军加贞威将军京城陷遁还乡里及张彪往临川强寄俱行寄与彪将郑璋同舟而载璋尝忤彪意乃劫寄奔于晋安时陈宝应据有闽中得寄甚喜高祖平侯景寄劝令自结宝应从之乃遣使归诚承圣二年除和戎参军中书侍郎宝应爱其才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为僚属委以文翰寄固辞获免及宝应结婚留异潜有逆谋寄微知其意言说之际每陈逆顺之理微以讽谏宝应辄引说他事以拒之。又尝令左右诵。《汉书》卧而听之至蒯通说韩信曰:相君之背贵不可言宝应蹶起曰:可谓智士寄正色曰:覆郦骄韩未足称智岂。若班彪王命识所归乎!寄知宝应不可谏虑祸及已乃为居士服以拒绝之尝居东山寺伪称脚疾不起宝应以为假使烧寄所卧屋寄安卧不动亲近将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悬避欲安往所纵火者旋自救之宝应自此方信及宝应既擒凡诸宾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诛惟寄以先识免祸。

后魏穆绍宣武时为侍中性方重罕接宾客元乂当权曾候绍绍迎送下阶而已后除车骑大将军固辞不拜。又除侍中疾不起庄帝立尔朱荣遣人征之绍以为必死哭辞家庙及往见荣于印山捧手不拜荣亦矫意礼之顾谓人曰:穆绍不虚大家儿。

贾景兴清峻鲠正少为州主簿遂栖迟不仕后葛荣陷冀州为荣所虏称疾不拜景兴每扪膝而言曰:吾不负汝以不拜葛荣故也。

裴美字师伯少有美名举秀才州主簿太尉咸阳王雅相赏爱欲以女妻之美拒而不纳。

卢义僖为大中大夫散秩多年淡然自得李神俊劝其干谒当途义僖曰:学先王之道贵行先王之志何能求富贵也。后迁散骑常侍时灵太后临朝黄门侍郎李神轨势倾朝野求结婚姻谓义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五男卿岂易之也。义僖曰:所以不从正为此耳从之恐祸大而速乃坚握义僖之手曰: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遂适他族临婚之夕灵太后遣中常侍服景就家敕停内外惶怖义僖夷然自。若。

游肇为黄门侍郎时尚书令高肇宣武之舅为百僚慑惮以肇名与己同欲令改易肇以孝文所赐秉志不许高肇甚衔之宣武喜其刚梗。

崔挺为光州刺史景明初自代归阙散骑常侍赵修得幸宣武挺虽同州壤未尝诣门北海王详为司徒录尚书事以挺为司马于后详摄选众人竞称考第以来迁叙挺独无言详曰:崔光州考级并未加授宜投一牒当为申请蘧伯玉耻独为君子亦何故默然挺对曰:阶级是圣朝大例考课亦国之常典下官虽惭古贤不伐之美至于自求进窃以羞之详大相称叹目为司马详未曾呼名尝称州号以示优礼。

杨津为符玺郎津以身在禁密不外交游司徒冯诞与津少结交游而津见其贵宠每尝退避及相招命多辞疾不往诞以为恨而津逾远焉人,或谓之曰:司徒君之少旧宜蒙进达何遽自外也。津曰:为势家所厚复何容易但全吾今日亦以足矣。

崔光韶河东武城人为廷尉卿永安末还乡里刺史元弼前妻是光韶之继室兄女而弼贪忄林多诸不法光韶以亲情亟相非责弼衔之时耿翔反于州界弼诬光韶子通与贼连结囚其合家考掠非理而韶与之辩争辞不屈会樊子鹄为东道大使知其见枉理出之时人劝令诣樊陈谢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劳往也。子鹄亦叹尚之。

皇甫徽字子元安定朝那人仕梁历诸王参军郡守及夏侯道迁入国徽亦因地内属徽妻即道迁之兄女道迁列上勋书欲以徽为元谋徽曰:创谋之始本不关豫虽贪荣赏实内愧于心遂拒而不许。

裴粲为宏农太守免官时仆射高肇以外戚之贵势倾一时朝士见者咸望尘拜谒粲候肇惟长揖而已及还家人尤责之粲曰:何可自同凡俗也。

北齐杨愔孝昌中父津为定州刺史随父之职及中山为杜雒周陷全家被囚絷未几雒周灭。又没葛荣荣欲以女妻之。又逼以伪职愔乃密含牛血数合于众中吐之仍佯喑不语荣以为信然乃止。

裴诹之少有儒学司空高干致。《书》曰:相屈为户曹参军诹之复书不受署。

元景皓魏陈留王社之子社卒景皓嗣天保时诸元帝室亲近者多被诛戮疏宗如元景安之徒议欲请姓高氏景皓云:岂得弃本宗逐他姓大丈夫宁可玉碎不能瓦全景安遂以其言白文宣乃收景皓诛之家属徙彭城由是景安独赐姓高氏自外听从本姓司马膺之性方古不会俗旧与杨愔同为黄门郎至愔为尚书令抗礼如初愔尝有从姊惨尚书卿尹皆跪吊膺之执手而出曾路逢愔威仪导引乃于树下侧避之愔于车望见令呼谓曰:兄何意避弟膺之曰:我自避赤棒本不避卿愔甚重之然以其疏简傲物竟天保间沦滞不齿。

房豹以齐灭还乡园自养频征辞疾终于家。

后周崔谦为京畿司马族弟暹当时宠要谦与之旧僚同门非吉凶未尝造请以雅道自居。

高尚不仕时兄孝宽为延州总管至州与孝宽相见将还孝宽以所乘马及辔勒与以其华饰心弗欲之笑谓孝宽曰:昔人不弃遗簪坠履者恶与之同出不与同归吾之操行虽不逮前烈然舍旧录新亦非吾志也,于是乃乘旧马以归。

裴侠累迁河北郡守躬履俭素清慎奉公从弟伯凤世彦时并为丞相府佐笑曰:人生仕进须身名并裕清苦。若此竟欲何为侠曰:夫清者莅职之本俭者持身之基况我大宗世济其美故能存见称于朝廷没流芳于典策今吾幸以凡庸滥蒙殊遇其穷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惧辱先也。翻被嗤笑知复何言伯凤等惭而退。

隋李孝贞为给事中于时黄门侍郎高干亲要用事求婚于孝贞孝贞拒之。

辛德源仕周为宣纳上士周因取急诣相州会尉回作乱以为中郎德源辞不获免遂亡去。

蔡允恭大业中为起居舍人与虞世南同为学士炀帝遣宫人允恭贞介每以为辱因称气疾不时应命于后稍被疏绝。

唐陆德明初王充僭号署散骑常侍汉王师将行束修之礼德明服巴豆散卧东壁下王充之子入跪床前德明对之遗痢竟不与语遂移病于成皋杜绝人事后归国为国子博士。

李怀远字广德赵郡柏人人也。早孤贫好学属文有宗人欲以高阴相假者怀远退而叹曰:因人之势高士不为假阴求官岂吾本志未几应四科举擢第位至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

李勉初为太常少卿肃宗将大用会李辅国宠任意欲勉降礼于己勉不为之屈竟为所抑出汾虢二州刺史。

萧复代宗时为太子仆属连岁不稔谷价翔贵复家累百口无以自给将鬻昭列别业时宰相王缙闻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ヨ诱焉ヨ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职姑以别业奉吾兄吾兄当以要地处足下矣。复对曰:仆之鬻旧业以拯孀孤傥以美职售之姑姊弟侄受冻馁非鄙夫之愿也。缙既憾之受废者数年复处之自。若。

崔纵为金部员外孝悌修饰自以父为元载所排退居十馀年左官外府讫载得罪不求闻达。

杜黄裳为太常卿时顺宗即位王叔文之窃权黄裳终不造其门。

李藩贞元中为秘书郎王绍持权邀藩一相见绍终不就王仲舒韦成季吕洞辈为郎官朋党辉赫日会聚歌酒慕藩名强致同会藩不得已一至仲舒辈好为讹语俳戏后召藩坚不去曰:吾与仲舒辈终日不晓所与言何也。后数人果败。

元正为河南连帅崔光远从事属史思明陷河雒正与弟同侍亲潜伏林薮凶党诱以高位不出遇害崔应为沧景从事节度使程执恭尝欲娶其妹不可遂弃职归雒中执恭衔之遣贼就杀不克。

韦贯之为长安丞德宗末年京兆尹李实权移宰相言其可否必数日而诏行人有以贯之之名荐于实者答曰:是其人居与吾同里亟闻贤但吾得识其面而进于上举笏示说者曰:实已记其名氏矣。说者喜骤以其说告于贯之。且曰:子今日诣实而明日受贺矣。贯之唯唯数岁终不往。

李渤祖元珪官至卫尉寺主簿父钧官至殿中侍御史以母丧不举流于施州渤少时耻其家污坚苦不仕励志于文学隐嵩山之下读书为文以自课。

宇文籍为监察御史坐王承系贬江陵户曹至任节度使将议署置之宾筵文籍曰:以君命黜当以君命升假荣偷奖非所愿也。

后唐李敬义德裕之孙居于平泉昭宗之都雒也。征为司勋郎中特为河南尹张全义所知给遗颇厚俄而朱温篡位誓心不事伪室及温征命拒而不应退居卫州。

晋库部郎中李专美少笃学为文以父枢唐昭宗时尝应进士举为覆试所落不许再入专美心愧之由是不游文场。

●卷七百八十二

○总录部·荣遇

《易》曰:崇高莫大于富贵。《诗》曰:为龙为光盖士之趋世者或道合时主或功济大业然后享丰禄齿高位泽及于宗党宠被于闺度越群品垂为美谈者斯有之矣。若乃出于困辱奋自卑冗终以贵盛申其志节以至期运亨会势望熏灼明诏敦奖徽美举集或粲服归于故郡或荣养及于庭闱或展墓以达永怀或即家而为公府至乃父子更任于剧职宗戚叠处于要任以壮齿而跻显仕因请老而还旧贯中外更践便蕃增秩时君异其恩礼举将更其出处斯皆才命胥契福禄来同致光景之振耀耸人伦之钦慕非夫保。若惊之训得持盈之道。又曷能充终而寡悔哉!

苏秦雒阳人出游数岁大困而归兄弟嫂妹妻妾皆笑之及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北报赵王及行过雒阳车骑辎重诸侯各发使送之甚众拟于王者周显王闻之恐惧除道使人郊劳(宾至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苏秦之昆弟妻侧目不敢仰视俯伏侍取食苏秦笑谓其嫂曰:何前倨而后恭也。嫂委蛇蒲服以面掩地而谢曰:见季子位高而金多也。(苏秦字季子)苏秦喟然叹曰:此一人之身富贵则亲戚畏惧之贫贱则轻易之况众人乎!且使我有雒阳负郭田二顷吾,岂能佩六国相印乎!,于是散千金以赐宗族朋友。

汉严助会稽吴人为中大夫助侍燕从容武帝问助居乡里时助对曰:家贫为友婿富人所辱(友婿同门之婿)帝问所欲对愿为会稽太守,于是拜为会太守。

朱买臣字翁子会稽吴人家贫妻求去买臣不能留即听去后买臣为会稽太守武帝谓买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今子何如买臣顿首辞谢初买臣免待诏尝从会稽守邸者寄居饭食拜为太守买臣衣故衣怀其印绶步归郡邸直上计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买臣入室中守邸与共食食。且饱少见其绶守邸怪之前引其绶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守邸惊出语上计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诞耳守邸曰:试来视之其故人素轻买臣者入内视之还走疾呼曰:实然坐中惊骇白守丞(汉旧郡国丞相长史与计吏俱逆计也。谓之守丞者系太而言也。)相推排陈列中庭谒拜买臣徐出户有顷长安厩吏乘驷马车来迎买臣遂乘传去会稽闻太守。且至发民除县长吏并送迎车百馀乘入吴界见其故妻妻夫治道买臣驰车呼令后车载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园中给食之居一月妻自经死买臣乞其夫钱令葬悉召见故人与饮食诸尝有恩者皆报复焉。

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武帝时以中郎将至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矢先驱蜀人以为宠薛广德沛郡相人为御史大夫乞骸骨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罢广德东归沛太守迎之界上沛以为荣悬故事大夫乘官车驾驷如今州牧刺史矣。其安车传子孙。

疏广为太子太傅广兄子受为太子少傅太子每朝因进见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以为荣。

班伯高祖壹始皇之末避地于楼烦汉孝惠时以财雄边伯后为定襄太守岁馀成帝征伯伯上书愿过郡上父祖冢有诏太守都尉以下会其所因召宗族各以亲疏加恩施散数百金北州以为荣长老纪焉后汉冯异颍川交城人为孟津将军光武建武二年征阳翟贼严终赵根破之诏异归上冢使大中大夫赍牛酒令二百里内太守都尉以下及宗族会焉。

景丹冯翊栎阳人为骠骑大将军建武二年定封丹栎阳侯光武谓丹曰:今关东故王国虽数县不过栎阳万户邑夫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故以封卿耳。

岑彭南阳棘阳人建武六年为征南大将屯津乡南还有诏过家上冢大长秋以朔望问太夫人起居。

王恒颍川舞阳人为汉中将军平沛郡贼建武六年征恒还雒阳令人夫迎恒于舞阳归家上冢。

吴汉南阳人建武十二年为大司马平蜀振旅浮江而下至宛诏令过家上冢赐谷二万斛。

傅燮北地灵州人太守范津举燮孝廉及津为汉阳与燮交代合符而去乡邦荣之。

韩棱颍川华阳人为南阳太守特听棱得过家上冢乡里以为荣。

韦端自凉州牧征为太仆其子康代为凉州刺史时人荣之。

魏张既冯翊高陵人汉末自尚书出为雍州刺史太祖谓既曰:还君本州可为衣绣昼行矣。

张辽为前将军屯合肥进辽爵都乡侯给辽母舆车及兵马送辽家诣屯敕辽母至导从出迎所督诸军将吏皆罗拜道侧观者荣之。

吴朱治丹阳故鄣人大帝黄武二年拜安国将军领吴郡是时丹阳深地频有奸叛亦以年向老思恋土风自表屯故鄣镇抚山越诸父老故人莫不诣门治皆引进与共饮宴乡党以为荣在故鄣岁馀还吴。

全琮吴郡钱塘人黄武七年为东安太守还经过钱塘修祭坟墓麾幢节盖曜于旧里请会邑人平生知旧宗族六亲施散惠与千有馀万本土以为荣。

诸葛恪为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授戟武骑三百拜毕太帝命恪备威仪作鼓吹导引归家时年三十三。

纪陟景帝时父亮为尚书令陟为中书令每朝会诏以屏风隔其座焉。

晋郑球字瑜少辟宰府七侍二宫。

袁瑰与弟猷俱渡江瑰为丹阳猷为武康兄弟列宰名邑论者美之。

陶侃家于浔阳后为江夏太守加鹰扬将军侃备威仪迎母官舍乡里荣之。

荀羡除北中郎将徐州刺史监徐兖二州扬州及晋陵诸军事时年二十八中兴方伯未有如羡之少者韦讠叟前后四登九列六在尚书三为侍中再为太子太傅封京兆公陈军国之宜多见允纳。

宋郑鲜之为高祖太尉谘议高祖北伐以为右长史鲜之曾祖墓在开封相去三百里乞求拜省高祖以骑送之。

南齐王奂仕宋领骁骑将军。又迁征虏将军临川王镇西长史领南蛮校尉南郡内史一岁三迁。

张岱吴郡人高帝建元元年出为左将军吴郡太守太祖知岱历任清直至郡未几手敕岱曰: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换俱总戎务殷宜须望实今用卿为参军加给事中岱拜竟诏以家为府。

孙㻛吴郡人自湘州刺史征为散骑常侍中领军未拜而武帝从容谓㻛曰:昔朱买臣愿为大郡卿,岂有意乎!乃改授持节安东将军吴郡太守给鼓吹一部及将之镇乘舆幸近畿饯送乡里荣之。

梁范云为散骑常侍吏部尚书常侍宴高祖谓临川王宏鄱阳王恢曰:我与尚书少亲善申四海之敬今为天下主此礼即革汝宜代我梁范为兄二王下席拜与云同车还尚书下省时人荣之。

吕僧珍东平苑人为左卫将军领太子中庶子僧珍去家久表求拜墓高祖欲荣之使为本州乃授使持节平北将军南兖州刺史。

柳庆远河东解人为使持节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高祖饯于新亭谓曰:卿衣锦还乡朕无西顾之忧矣。

到洽以天监二年为司徒主簿直待诏省敕使抄甲部书迁尚书殿中郎洽兄弟群从递居此职时人荣之。

王僧孺幼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常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簿驱迫沟中及僧孺为丞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

朱异为中书通事舍人迁散骑常侍累迁中领军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

张绾为御史中丞旧制元日仆射中丞坐位东西相当大同四年绾兄缵为仆射及有司就列兄弟导驺两涂前世未有也。时人荣之。

孔休源初为中书舍人司徒临川王记室参军后临川王为扬州刺史薨高祖与群臣议王代居州任者久之时贵戚王咸望迁授高祖曰:朕已得人孔休源实应此选乃授宣惠将军监扬州休源初为临川王行佐及王薨而管州任时论荣之。

刘之南郡涅阳人自太学博士出为南郡太守高祖谓曰:卿母年德并高故令卿衣锦还乡尽荣养之理。

陈侯安都始兴人为司空征北将军南徐州刺史父文得为始兴内史卒于官文帝征安都还京师为发丧寻起复本官赠其父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拜母为清远国太夫人仍迎还都母固求停乡里帝乃下诏改陆阳郡之汝城县为庐阳郡分衡州之始兴安远二郡合三郡为东衡州以安都从弟晓为刺史安都第三子秘年九岁帝以为始兴内史并令在乡侍养。

王瑜字子珪早历清显三十官至侍中。

袁宪为右仆射参掌选事先是宪长兄枢为左仆射至是台省目枢为太仆射宪为小仆射朝廷荣之。

后魏崔浩白马公元伯之长子浩为祭酒每至郊祠父子并乘轩轺时人荣之毕众敬为兖州刺史其子元宾亦为兖州刺史父子相代为州当世荣之。

甄琛中山毋极人为征北将军定州刺史衣锦昼游大为称满。

李宪为散骑侍郎以母老乞归养宪赵郡平棘人也。因拜赵郡太守。

李元护辽东襄平人为齐州刺史经拜旧墓巡省故宅享赐村老莫不欣畅。

崔鸿为尚书都兵郎中宣武诏太师彭城王勰以下公卿朝士儒学才明者三十人议定律令于尚书上省鸿与父光俱在其中时论荣之。

孙惠蔚历国子祭酒秘书监出为平来将军济州刺史还京除光禄大夫魏初以来儒生寒官惠蔚最为显达。

董征顿邱卫国人为辅国将军除安州刺史征因述职路次过家置酒高会大享邑老乃言曰:腰龟返国昔人称荣仗节还家云:胡不乐因诫二三子弟曰:此之富贵匪自天降乃勤学所致耳时人荣之。

茹皓旧吴人与赵修俱侍直禁中为修所妒出为濮阳太守其父让之因皓讼理旧勋先除兖州阳平太守赐以子爵父子剖符名邦郡境相接。

赵邕南阳人为殿中将军初邕父怡历郢州刺史停家久之以邕宠召拜太常少卿寻为荆州大中正出除征虏将军荆州刺史邕弟尚中书舍人出除南阳太守怡辞荆州也。尚求解郡与父俱还未至京师逆除步兵校尉。

陆彰字明远以卫将除齐州刺史。又加骠骑将军行怀州事转北豫州刺史仍除徐州刺史将军并如故一年历三州当世荣之。

房士达清河人为京北王骑兵参军其乡人刘均房须等作乱攻陷郡县士达父忧在家刺史元欣以士达为将士达率州人悉破平之就家拜平原太守孝庄帝时转济南太守士达不入京师而频为本州郡时人荣之。

杨逸字遵道为西平将军南秦州刺史年二十九岁时方伯之少未有先之者。

北齐魏收字伯起初仕后魏节闵时为散骑侍郎寻敕典起居注并修国史俄兼中书侍郎时年二十六邢邵字子才仕东魏为太常卿中书监摄国子祭酒是时朝臣多守一职带领二官甚少邵顿居三职并是文学之首当世荣之。

崔瞻为文宣相府司马使于东魏孝静帝其父忄侍宴。又敕瞻令近御座亦有应诏诗诏问邢邵等曰:此诗何如其父咸云:忄博雅宏丽瞻词气清新并诗人之冠冕宴罢共嗟赏之咸云:今日之宴并为崔瞻父子。

后周杨标正平高凉人魏孝武入关时为建武刺史镇车箱标久从军役以未及葬父至是表请迁葬诏赠其父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晋州刺史赠其母夏阳县君并给仪卫州里荣之。

苏亮武功人仕西魏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牧本州特给路车鼓吹先还其宅并给骑士三十列羽仪游乡党经过故人欢会旬日然后入州世以为荣亮自文帝大统以来无岁不转官一年或至三迁佥曰:才至不怪其速也。

赫连达云中盛乐人仕西魏为帅都督封魏昌伯太祖以达勋望兼隆乃除云州刺史进爵为公拜大都督。

田宏字广略平原人西魏大统中自帅都督授原州刺史时以宏勋望兼至故以衣锦荣之。

永仕西魏为常州刺史于时朝贵多其部人谒永之日冠盖盈路当时荣之。

郑雏初仕北齐为尚书郎赵郡李祖兄弟不甚敬惮及杨愔奏授雏赵郡太守祖兄弟具服至雏门投刺拜谒文宣闻之喜笑曰:足得杀李家儿矣。

李穆除原州刺史。又以兄贤子为平高郡守远子为平高县令并加鼓吹穆自以叔侄一家三人皆牧宰乡里恩遇过隆固辞不拜太祖不许。

王杰金城直城人仕西魏为骠骑大将军孝闵践祚进爵张掖郡公增邑一千户出为河州刺史朝廷以杰勋望俱重授本州。

冯迁闵帝时为晋公护府掾后以其朝之旧齿欲以锦衣荣之乃授陜州刺史进爵隆山郡公增邑通前二千户迁本寒微不为时辈所重一旦刺举本州唯以谦恭接待乡人无怨者。

令狐整为中外府乐曹参军时诸功臣多为本州刺史晋公护谓整曰:以公勋望应得本州但朝廷藉公委任无容远出然公一门之内须有衣锦之荣乃以弟休为敦煌郡守。

刘雄临洮子城人为内史大夫除候正高祖尝从容谓雄曰:古人云:富贵不归故乡犹衣锦夜游今以卿为本州何如雄稽首拜谢,于是诏以雄为河州刺史雄先己为本县令复有此授乡里荣之。

柳敏河东解人年未弱冠起家员外散骑侍郎累迁河东郡丞朝议以敏本邑故有此授。

唐瑾为蔡州刺史历柘州硖州转荆州总管府长史入为吏部中大夫历御正纳言中大夫曾未十旬遂迁四职搢绅咸以为荣。

辛威陇西人为畦州刺史时望既重朝廷以桑梓荣之迁河州刺史本州大中正。

薛慎为膳部下大夫慎兄善。又任工部并居清显时人荣之。

王士良其先太原晋阳人后因避地凉州初仕齐为豫州刺史后归周为畦州刺史转金州刺史士良去乡既久忽临本州旧。若故人犹有存者远近咸以为荣。

李迁哲安康人世为山南豪族后为车骑将军从开封府贺。若敦犭旬地巴濮以功除直州刺史即本州也。仍给军仪鼓节。

柳桧为抚军将军大都督时桧兄虬为秘书丞弟庆为尚书左丞桧尝谓兄弟曰:兄则职典简牍褒贬人伦弟则管辖郡司股肱朝廷可谓荣宠矣。然而四方未静车书不一桧唯当蒙矢石履危难以报国恩耳隋刘宏彭城人初仕北齐西楚州刺史及齐亡周武帝以为本郡太守。

田式字显В冯翊下わ人祖安与父长乐仕魏俱为本郡太守式仕周。又为本郡太守。

苏威炀帝时为纳言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蕴内史侍郎虞世基参掌朝政时人称为五贵从征辽东还至涿郡诏威安抚关中以威孙尚辇直长儇为副其子鸿胪少卿夔先为关中简点大使一家三人俱奉使关右三辅荣之。

樊子盖庐江人为武威太守朝于江都宫炀帝谓之曰:富贵不还故乡真衣绣夜行耳敕庐江郡设三千人会赐米麦六千石使谒坟墓宴故老当时荣之。

来护儿江都人为右翊卫大将军炀帝幸江都谓护儿曰:衣锦昼游古人所重卿今是也。乃赐物三千并牛酒令谒先人墓宴乡父老仍令三品已上并集其宅酣饮一日朝野荣之。

唐张镇州同安人武德中为舒州都督舒州即本邑也。镇州乃多市酒肴就望江旧宅尽召故人亲戚与之酣宴散发箕踞敦畴昔之欢十日赠以金帛既而垂泣谓亲宾曰:此者张镇州与故人为欢今日已后舒州都督治百姓耳君民礼隔不得交游因与之诀姜謩秦州上わ人武德初平薛仁杲拜秦州刺史高祖谓曰:衣锦还乡古人所尚今以本州相授用元功凉州之路近为荒梗宜宏方略有以静之謩至州抚以恩信州人相谓曰:吾辈复见太平官府矣。盗贼悉来归首士庶安之。

张士贵宏农卢氏人武德中以战功授虢州刺史高祖谓曰:欲卿衣锦昼游耳。

温大雅武德元年为黄门侍郎弟彦将为中书侍郎列居近侍议者荣之高祖从容谓曰:我起义晋阳为卿一门耳。

张行成定州义丰人为刑部侍郎太子詹事辽东之役从太子于定州监国即行成本邑也。太子谓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锦还乡,于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

薛收与从父兄子元敬俱为文学馆学士。

贾敦实为饶阳令时制大功已上不得联职敦实兄敦赜复为瀛州刺史朝廷以其兄弟廉谨特许令同州竟不迁替时人荣之。

刘祎之为左史宏文馆直学士时。又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祎之兄懿之时为给事中兄弟并居两省论者美之。

韦承庆弟嗣立则天长寿中始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庆。又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时以为荣。

中宗神龙中累迁给事中加修文馆学士转中书舍人时父瑰同中书门下三品父子同掌枢密时以为荣。

贺知章为秘书监请度为道士求还乡里天宝三载正月庚子遣左右相已下祖别于长乐坡帝赋诗以赠。

李岘信安王祎之第三子肃宗至德中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时岘兄亘为户部尚书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还京亘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台事自国初以来兄弟并拜大夫未有其比时长安士庶皆赋诗美之。

于休烈嗣子益次子肃相继为翰林学士。

归宗敬德宗兴元初为散骑常侍宣慰两河及还上表请归拜墓许之赐以缯帛儒者荣之。

杨怀宾与其子朝晟并为宁节度韩游瑰礻卑将父子同军皆为开府宾客御史中丞异姓王荣于军中陆贽为翰林学士时贽母韦氏在江东德宗遣中使迎至京师搢绅荣之。

吴通微自寿安县令入为金部郎中充翰林学士寻改职方郎中知制诰与弟通元同职禁署人士荣之赵宗儒为右拾遗翰林学士父骅为秘书少监与父并命出于中旨当时荣之。

田宏正自魏博节度移统镇冀其子希文为河阳三城怀州节度父子同日拜命皆领节制。

为吏部侍郎兄弟同时奉朝请者四人后改太常卿故事大卿初上大阅四部乐于官署观者纵焉自私第去帽亲导母轝公卿逢者为回骑避之衢路以为荣。

王锷为容管经岭南淮南河中太原四任节度受符节居方面凡二十馀年仍加同平章事。

柳公绰为吏部侍郎与舅左丞崔从同省人士荣之孙德昭与孙承诲董从实以反正功德昭为检校太保静海军节度使承诲邕州节度使从实容州节度使并同平章事时人呼为三使相恩泽俱冠世。

后唐张全义为忠武军节度使全义于本朝迨朱氏之世自尚书仆射司空司徒平章事侍中守太师太傅太保太尉中书令尚书令封王食邑至一万三千户自雒郓陜滑宋三莅河阳再领许州相继十换麾幢历二十九任位冠人臣善保终吉者一人而已。

李琪与兄班俱登进士第为梁太祖所知及革命以班为崇政学士琪为翰林学士昆仲并处禁林。

康思立本出阴山诸部性纯厚善抚御明宗素重之故即位之始以应州所生之地授焉。

昂贵封舜卿为中书舍人从子渭为翰林学士叔侄对掌内外制。又从子翘仕梁亦为翰林学士。

晋刘句初仕后唐为兵部侍郎端明殿学士长兴四年行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平章事入谢日遇大祠明宗不御中兴殿句至中兴殿门ト门使曰:旧礼宰臣谢恩须于正殿通唤今日上以大祠不坐正殿请候来日枢密使赵延寿曰:命相之制下已三日中谢无宜后时即奏闻句遂中谢于端明殿廷句自端明学士拜相而谢于本殿人士荣之。

孔崇弼初仕后唐自吏部郎中授给事中时族兄昭序由给事中改左常侍兄弟同居门下时论荣之。

王建立为昭义军节度使进封韩王仍割辽沁二州为昭义属郡以建立本辽州人用成其衣锦之美也。汉龙敏幽州永清人也。初仕后唐为御史中丞敏父咸式年七十咸式之父年九十馀敏供养二尊朝夕无懈咸式以敏贵得秘书监致仕敏为兵部侍郎奉使幽州乡里耆旧留宴尽欢。

●卷七百八十三

○总录部·世德

兄弟齐名世德。《诗》曰:维其有之是以似之。《传》曰:世济其美不陨其名斯皆锡羡馀庆象贤秉哲奕世载德克笃前烈之谓也。中代已降宗胄氵瓜别家声系谱参诸简册乃有学古从政继志隆业贞固以事端谨而植操笃守忠孝敦尚儒雅方正无挠谦恭不竞奉身以约处众以廉行能杰出知用周达义风英烈耀映前后以至爵秩通贵名望充塞无忝尔祖能世其家业素弥邵淑声载路为论者之叹服增士伦之景行信可以惩激凶族而敦厉衰绪者矣。

隰叔子违周难于晋国生子舆为大理以正于朝朝无奸官为司空以正于国国无败绩世及武子佐文士𫇭也。襄于诸侯诸侯无二心(士𫇭生成伯生士会)。

汉石奋孝文时官至大夫恭谨学无与比长子建次乙次庆皆以驯行孝谨至二千石。

金日䃅武帝时为侍中著忠孝节日䃅子安上少亦为侍中惇笃有智安上子敞元帝时为中郎将侍中帝晏驾故事近贵随陵为园郎敞以世名忠孝太后诏留侍成帝为奉车水衡都尉敞为人正直敞子涉明经节俭诸儒称之官至长信少府。

王崇为大司空御史大夫骏之子昌邑中尉吉之孙也。自吉至崇世名清廉然材器名称稍不能及父而禄位弥隆。

翟方进经学明习内行修饰成帝时为丞相子宣亦明经笃行君子人也。及方进在为关都尉南郡太守(言方进未死之时宣己为此官)方进少子义所居著名有父风烈。

后汉廉范曾祖父褒成哀间为右将军祖父丹王莽时为大司马庸部牧皆有名前世。

陆康字季宁吴郡吴人父褒有志操连征不至康少仕郡以义烈称。

桓荣子郁郁孙鸾曾孙彬郁中子焉孙典鸾孙晔郁孙麟并有名行自荣至典父子兄弟代作帝师。

爰延清苦好学能通经教质悫少言桓帝时位大鸿胪子骥白马令亦称善士。

郭贺字乔卿雒阳人祖父坚伯父游君并修清节不仕王莽。

周举子勰曾祖父杨至勰孙恂六世一身皆知名举官终光禄大夫。

仇览五子皆有文史才少子元最知名览尝为考城主簿。

陈球历世著名为永乐少府球子瑀吴郡太守瑀弟琮汝阴太守弟子珪沛相珪子登广陵太守并知名(谢承。《后汉书》陈瑀举孝廉辟公府雒阳市长后辟太尉府未到永汉元年就拜议郎迁吴郡太守不之官球兄子珪字汉瑜举孝廉剧令去官举茂才济北相珪子登字元龙学通今古处身循理非法不行性兼文武有雄姿异略领广陵太守魏志曰:珪在广陵有威名有功加伏波将军年四十卒

杨震少子奉奉子敷笃志忄专闻议者以为能世其家震中子秉秉子赐赐子彪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华峤。《书》曰:东京杨氏袁氏累世宰相为汉名族然袁氏车马衣服极为奢僭能守家风为世所贵不及杨氏也。)。

伏湛琅琊东武人九世祖胜所谓济南伏生者也。湛光武时为大司徒封阳侯卒二子隆翕嗣爵卒子光嗣光卒子晨嗣晨卒子无忌嗣无忌卒子质嗣质卒子完嗣自伏生以后世传经学清静无竞故东州号为伏不斗。

犀字孺子豫章南昌人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卒子裔笃行孝弟亦隐居不仕。

陈禅巴郡安汉人仕郡功曹举善黜恶为邦内所畏至顺帝时为司隶校尉子澄有清名官至汉中太守曾孙宝亦刚壮有禅风为州别驾从事显名州里。

李固汉中南郑人父邰为司徒邰通五经外质朴人莫识固究览坟籍结交英贤四方有志之士多慕其风而来学京师咸叹曰:是复为李公矣。言继其父为公冲帝即位以固为太尉与梁冀参录尚书事及帝晏驾固以清河王蒜年长有德欲立之冀不从乃立乐安王子缵年八岁号为质帝固子燮为安平岁相先是安平王续在国无政为妖贼角所略国家赎王得还朝廷议复其国燮上奏曰:续在国无政为妖贼所虏守藩不称损辱圣朝不宜复国时议者不同而续竟归藩燮以谤毁宗室输作左较未满岁王果坐不道被诛乃以燮为议郎京师语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吴祐长子凤官至乐浪太守少子恺新息令凤子冯同阳侯伯(同阳县属汝南)皆有名于世(郡陈留旧。《传》曰:凤字君雅冯字子高)陈为太丘长子纪为大鸿胪纪子群魏司空群子秦为左仆射四世于汉魏二朝并有重名而其德渐渐小减时人为之语曰:公惭卿卿惭长纪弟谌字季方与纪齐德同行父子并著高名时号三君每宰府辟召尝同时旌命羔<厂隹>成群当世者靡不荣之谌早终(先贤行状曰:豫州百城图画实纪谌形像焉)。

荀淑字季和颍川颍阴人少有高行博学而不好章句乡里知名有子八人号曰:八龙绲生衍衍子绍位至太仆绍子融字伯雅与王弼锺会俱知名为雒阳令参大将军军事与弼会论易著义传于世(荀氏家。《传》曰:怿字长倩俣字叔靖诜字曼倩俣子寓字景伯语曰:寓少与裴楷王戎杜默俱有名京邑仕晋位至尚书名甚显著子嗣位至尚书)。

魏鲍勋汉司隶校尉宣之九世孙勋父信灵帝时为骑都尉信父丹官至少府侍中世以儒雅显。

袁涣陈郡扶乐人汉司徒滂之子滂素寡欲终不言人之短涣清净举动必以礼太祖时为郎中令行御史大夫事涣子侃亦清粹闲素有父风历位郡守尚书(袁氏世纪曰:涣有四子侃寓奥准侃字公然论议清当柔而不犯善与人交在废兴之间人之所趣务者尝谦退不为也。时人以是称之历位黄门选部郎考为清平稍迁至尚书早卒寓字宣厚精辩有机理好道家之言少被病求官而卒奥字公荣行足以厉俗言约而理当终于光禄勋准字孝尼忠信公正不耻下问唯恐人之不胜已以世事多险政常恬退而不敢求进著书十馀万言论治世之务为易周官诗传于世此准之自序也。荀绰九州记称准有隽才泰始中为给事中袁氏子孙世有名位贵达至今)。

刘馥沛国相人汉末为扬州刺史子靖文帝黄初中为镇北将军靖子熙嗣建成乡侯熙弟宏晋武帝为车骑大将军自馥至宏世不旷名而有政事才。

本名炎犯晋太子讳改位至太子仆子粹字纯嘏至侍中次宏字终嘏至太常次汉字仲嘏至光禄大夫汉清冲有贵识名亚乐广宏子咸徐州刺史次耽晋陵内史耽子惔字真长尹丹阳中兴名士也。管宁北海朱虚人齐相管仲之后其先田氏有齐而管氏去之或适鲁或适楚汉兴而管少卿为燕令始家朱虚世有名节九世而生宁正始中特具安车蒲轮束帛加璧聘焉会宁卒。

郑浑字文公河南开封人高祖父众为汉太师众父兴为谏议皆为名儒浑官至侍御史加驸马都尉为阳平沛郡二太守。

蜀张翼犍为武阳人高祖父司空浩曾祖父广陵太守纲皆有名迹翼位至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谯周巴西西充国人也。貌体专朴椎诚不饰潜识内敏晋泰始中拜骑都尉少子同亦以忠笃质素为行举孝廉。

幼以仁孝为行明达有才令弟贞履蹈法度笃学尚义举孝廉。

吴虞翻会稽馀姚人官至骑都尉子最知名为散骑常侍弟忠贞固事为宜都太守忠子潭字思奥清身有简操外如退弱内坚正有胆仕晋历位内外终于卫将军。

贺齐为将子达及景皆有令名为佳将。

陆逊吴郡吴人为上大将军祖纡字叔盘敏淑有思学守城门校尉父骏字季才淳懿信厚为邦族所怀官至九江都尉。

晋华表平原高唐人父歆清德高行为魏太尉表以苦节垂名官至太常卿子廙宏敏有才义廙位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弟峤才学深博少有令问为内台中书散骑著作廙子混清真简正位至侍中尚书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并以清德闻祖续仕汉南阳太守父道上党太守祜位征南大将军。

胡威父质以忠清著称仕魏至荆州刺史威早厉志尚质之为荆州也。威自京定省十馀日告归父赐绢一疋为装威曰:大人清高不审于何得此质曰:是吾俸禄之馀威受之其父子清慎如此。

卢钦范阳涿人位尚书仆射祖植性刚毅有大节为汉侍中父毓魏司空少居名位不顾财利清虚淡泊动循礼典钦清淡有远识。

范粲字承明陈留外黄人汉莱芜长丹之孙也。高亮贞正有丹风。

字广微祖混陇西太守父龛冯翊太守并有誉名。

韩寿魏司徒暨之孙侍御史洪之子自暨以下世治素业寿能敦尚家风。

龚元之武陵汉寿人也。好学潜默州举秀才公府辟不就武帝诏征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不行弟子元寿亦有德操高尚不仕举秀才及州辟召并称疾不就帝以太学博士散骑侍郎给事中累征遂不起。

许奇字子泰弟猛子豹魏尚书允之子也。并有治理才学奇为司隶校尉猛为幽州刺史奇子遐字思祖以清尚称位至侍中猛子式字仪祖有才至濮阳内史平原太守。

裴秀河东闻喜人时称后进领袖位仆射秀子雅有远识为仆射子嵩有父祖风。

庾峻颍州鄢陵人也。祖乘才学洽闻汉司徒辟有道征皆不就伯父嶷中正简素仕魏为太仆父道廉退贞固养志不仕牛马有者恐伤人不货于市及诸子贵赐拜大中大夫峻少好学有才思尝游京师魏散骑常侍苏林老疾在家往候之林尝就乘学见峻流涕良久曰:尊祖高才而性退让慈和汎爱清静寡欲不营当世惟修德行而已鄢陵旧五六万户闻今裁有数百君二父孩抱经乱独至今日尊伯为当世令器君兄弟复俊茂此尊祖积德之所由也。位至常侍。

潘尼位太常卿祖曰:助汉东海相父满平原内史并以学行称。

郭荷字承休雒阳人六世祖整汉安顺之世公府八辟公车五征皆不就自整及荷世以经学致位荷明究群籍特善史书不应州郡之命。

杨佺期宏农华阴人汉太尉震之后曾祖准为太常自震至准七世有名德。

祖林少有才望值乱没胡父亮少仕伪朝后归国终于梁州刺史以贞知名。

袁质陈郡阳夏人五世祖涣魏郎中令自涣至质并以道素继业惟其父耽以雄豪著质。又以孝行称历琅琊内史东阳太守。

刘迈琨之祖也。有经国之才为相国参军散骑常侍琨父蕃清高冲俭位至光禄大夫。

满奋宠之孙也。宠仕魏为太尉奋官至尚书令司隶校尉性清平有识简体量通雅有宠风。

吴隐之为广州刺史清操逾厉常食不过菜及干鱼而已子延之复厉清操为鄱阳太守延之弟及子为郡县者常以廉慎为门法虽才学不逮隐之而孝悌索敬犹为不替。

王承字安期父湛祖昶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论者以为祖不及孙孙不如父承为元帝镇东府从事中郎而卒。

孔愉字敬康会稽山阴人其先世居梁国曾祖潜太子少传汉末避地会稽因家焉祖竺吴豫章太守父恬湘东太守从兄侃大司农俱有名江左。

瞿阳浔阳人也。笃行纯素仁让廉洁康帝以散骑常侍征不至庄公车征不至。《庄子》矫亦有高操屡辞辟命矫子法赐孝武帝以散骑郎征亦不至世有隐行戴逵累征散骑常侍不就逵卒长子勃有父风安帝义熙初以散骑侍郎征不起。

范宣高洁不就征尝以讲诵为业子辑历守国子博士大将军从事中郎自免归亦以讲授为事义熙中连征不至。

宋袁湛字士深陈郡阳夏人也。祖耽历阳太守父质琅琊内史并知名。

南齐刘沛国相人也。晋丹阳尹惔六世孙惔少清远有标寄为政清整举秀才丹阳尹袁粲于后堂夜集在坐粲指庭中柳树谓曰:人谓此是刘尹时树每想高风今复见卿清德可谓不衰矣。

潘词为高平太守有清节子亮为昌虑令亦著廉名郭原平有孝行为乡里所宗父世道亦以至行旌表门闾原平三子一弟并著门行长子伯林举孝廉次子灵馥举儒林祭酒皆不就。

王秀之祖裕性贞正徐羡之传亮当朝裕不与来往及致仕隐吴兴与秀之父瓒之。《书》曰:吾欲使汝处不竞之地瓒之历官至五兵尚书未尝一诣朝贵江湛谓何偃曰:王瓒之今便是朝隐及柳元景颜师伯令仆贵要瓒之竟不候之至秀之为尚书。又不与令王俭款接三世不事权贵时人称之。

梁刘敞字士光祖乘民宋冀州刺史父怀慰齐正员郎世为二千石皆有清名。

王志字次道琅琊临沂人祖昙首宋左光禄大夫豫宁文侯父僧虔齐司空简穆公并有重名。

谢フ字敬冲陈郡阳夏人也。祖宏微宋太常卿父庄右光禄大夫并有名前代。

傅岐字景平北地灵州人祖琰齐世为山阴令有治能自县擢为益州刺史武帝时历山阴建康令亦有能名官至骠骑谘议。

陈张稚才少孤介特立为太常卿子周还为司农廷尉卿所历并以清白称。

萧弘宗族子弟多以德行知名弟彤以悟静好学官至太子中庶子南康王长史密字士机幼而聪敏博学有文词祖琛梁特进少而朗悟有纵横才宏为吏部郎中。

后魏穆寿父观封宜都王明元时糸总摄朝政事无巨细皆关决焉寿明敏有父风太武爱重之擢为下大夫。

张蒲字元则河内修武人父攀慕容垂御史中丞兵部尚书以清方称蒲少有父风颇涉文史以端谨见知为相州刺史卒。

卢度世宁朔将军兼散骑常侍元之子也。少以学行为时流所重子渊昶等并循父风远亲疏属叙为尊行长者莫不异拜致敬闺门之礼为世所推度世为青州刺史卒。

后周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祖成假平阳郡守父廷隽仕州郡累为功曹主簿并以纯至为乡里所推元性谦谨有孝行不仕而卒。

王褒字子渊曾祖俭齐侍中太尉南昌文尉公祖骞梁侍中金紫光禄大夫南昌安侯父规梁侍中左民尚书南昌章侯并有重名于江左褒位至宜州刺史唐萧德言曾祖思话齐尚书右仆射祖介梁都官尚书父宏陈吏部侍郎并有名当代德言官终银青光禄大夫。

虞世南字伯施越州馀姚人祖简梁始兴王谘议父荔陈太子中庶子俱有重名世南终秘书监。

褚亮字休明为银青光禄大夫宏文馆学士曾祖湮梁御史中丞祖蒙太子中书舍人父玢陈秘书监并著名前史。

韦虚心父维为左庶子伯凑河南尹皆以忠正闻虚心举孝廉累至侍御史中宗时推按太尉时仆射窦怀忠侍中刘幽求意欲宽假虚心坚执法令有不可夺之志。

于休烈官至工部尚书卒嗣子益次子肃相继为翰林学士父子儒行著闻肃子敖以家世文史盛名志行二为列曹侍郎。

崔涣博陵人祖元晖父琥并先朝名臣涣少以士闻博综经籍尤善谈论累迁尚书司门员外郎。

杨绾字公权华阴人祖温玉则天朝为户部侍郎国子祭酒父侃开元中醴泉令皆以儒行称绾终于相位。

穆赞河南人父宁有名节赞雅嗣其门风终于宣州观察使。

李藩少恬淡修简雅容仪好学祖奢及曾祖至远皆以志行名重一时父承为湖南观察使亦有名藩为相终。

高霞寓范阳人祖先父栖鹤皆以孝闻凡五代同爨德宗朝采访使洪经纶奏旌表其门至今乡里共称其事霞寓位至右金吾卫大将军。

萧亻免官至左仆射致仕家代有忠节祖父国初宋国公瑀肃宗朝徐国公华德宗门下侍郎平章事复悉以刚鲠不附权亻幸载名国史至亻免之行止当浇末嚣竞之俗可谓冠被当时比肩于前代名臣。

薛廷老故给事中存诚之子存诚宪宗时有重名廷老少有令誉颇得父风文宗初为右拾遗。

后唐崔协曾祖为太常卿祖瓘吏部尚书咸有名德朝议称仰协终相位。

晋郑受益唐宰相馀庆之曾孙也。馀庆生氵生从谠从谠兄处诲汴州节度使家袭清俭深有士风中朝礼法以郑氏为甲处诲生受益受益亦以文学身累历台阁。

○总录部·兄弟齐名

天以刚健纯粹之气赋于人者几希而昆弟竞爽益为希矣。乃有善庆之胄髦英间出同气至亲驰声并骛,或以行义著,或以才藻闻,或以吏俱仕,或以武经偕用或孝友蔼于宗党或风规迈于侪伍诜诜之盛几至于七八者焉。《诗》曰:原隰裒矣。兄弟求矣。盖原隰相聚而能定高下之名兄弟相求亦能立荣显之誉三代而下咸用诠次焉。

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周时四乳生八子皆为显士)。

苏秦弟苏代苏厉兄弟三人皆游说诸侯以显秦终于齐相。

汉季布楚人为任侠有名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恭谨为任侠当是时季心勇布以诺闻关中布位河东守。

冯立与兄野王相代为西河上郡太守民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知惠吏民政如鲁卫德化钧周公康叔犹二君。

郑昌字次卿弟宏字犀卿俱明经通法律政事昌为太原涿郡太守宏为南阳太守皆著治迹条教法度为后所述。

后汉马严字威卿援之子仕郡督邮援尝与计议委以家事严弟敦字孺卿亦知名援卒后严乃与敦俱归安陵居钜下三辅称其义行号曰:钜下二卿。

韦义字季卿京兆杜陵人兄顺字叔文为平舆令有高名次兄豹字季明累辟公府最以事去义少与二兄齐名。

贾彪字伟节兄弟三人并有高名而彪最优故天下称曰:贾氏三虎伟节最怒彪位新息长。

刘才宠之弟为山阳太守有二子岱字公山繇字正礼兄弟齐名称(平原陶丘洪荐繇欲令举史曰:前年举公山今何复举正礼洪曰:若使明君用公山于前擢正礼于后所谓御二龙于长途骋骐骥于千里不亦可乎!)。

荀淑字季和为朗陵令有子八人俭绲靖焘注爽肃专并有名称时人谓八龙或问汝南许章曰:爽与靖孰贤章曰: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慈明爽字叔慈靖字)许劭字子将颍川平舆人与兄虔并知名汝南人称平舆渊有二龙马(平舆故城今颍川汝阳县东北有二龙乡月旦里)。又劭与兄靖少俱知名并有人伦臧否之称劭司空杨彪辟举方正敦朴皆不就。

陈纪及弟谌皆有盛名冠当时位大鸿胪。

魏司马朗字伯达懿字仲达孚字叔达馗字季达恂字显达进字惠达通字雅达敏字要达俱知名故时号为八达焉朗位兖州刺史。

应劭弟恂子㻛㻛弟璩咸以文章显劭位袁绍军谋校尉。

蜀诸葛乔字伯松亮兄瑾之第二子也。本字仲慎与兄元逊俱有名于时论者以谓乔才不及兄而学业过之乔后拜驸马都尉。

李朝字伟南弟邵字永南。又一弟早亡各有才望时人号之李氏三龙。

马良字季常襄阳宜城人兄弟五人并有才名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称之良位侍中。

晋缪休祖安平献王外孙也。与从兄播名誉略齐休祖位太仆卿。

张载字孟阳弟协字景阳亢字季阳皆有重名亢才藻不逮二昆亦有属缀。又解音乐伎术时人谓之三张载位中书侍郎。

陆机字士衡弟云字士龙吴丞相抗之子兄弟齐名云虽文章不及机而持论过之号曰:二陆太康末与弟云俱入雒造太常张素重其名如旧相识曰:伐吴之役利获二俊机位平原内史。

武陵字元夏沛国竹邑人沈敏有识量早获时誉与二弟韶叔夏茂季夏并总角知名虽诸父兄弟及乡闾宿望莫能觉其优劣同郡刘公荣有知人之鉴尝造周周见其三子焉公荣曰:皆国士也。元夏最优有辅国之才陈力就列可为亚公叔夏季夏不减常伯纳言也。陵位开府仪同三司。

字广微博学多闻与兄璆俱知名位尚书郎王导二弟[A13C]敞少与导俱知名时人以[A13C]方温太真以敞比邓伯道导位至丞相。

胡奋兄弟六人兄广弟烈并知名广字宣祖位至散骑常侍少府。

温羡字长卿兄弟六人并知名于世号曰:六龙羡位至司徒。

刘宏字终嘏为光禄勋兄粹字纯嘏为侍中弟潢字仲嘏为吏部尚书并有名中朝时人语曰:雒中雅雅有三嘏。

桓嗣字恭祖征西大将军豁弟冲之子少有清誉与豁子石秀并为桓氏子侄之冠嗣位江夏相。

颜含三子髦为侍中光禄勋谦至安成太守约零陵太守并有声誉。

荀闿荀遂大宁中过江明帝尝从容问王廙曰:二荀兄弟孰贤廙以闿才明过遂帝以语庾亮曰:遂真粹之地亦闿所不及繇是议者莫能定其兄弟优劣卞粹字元仁以清辨鉴察称兄弟六人并登宰相府世称卞氏六龙元仁无双。

解系及二弟结育并清身洁已甚得声誉系至雍州刺史。

王珣小字法护弟瑉小字僧弥少有才艺善行书名出珣右时人为之语曰:法护非不佳僧弥难为兄珣位散骑常侍。

孔安国广州刺史注之弟年少诸兄三十馀岁群从诸兄并乏才名以富彊自立唯安国与注少厉孤贫之操注既以直亮称安国亦以儒素显安国位至左仆射。

宋王球字倩王琅琊临沂人太常惠从父弟与惠齐名球位尚书仆射。

张畅字少微吴郡人少与从兄敷齐名为后进之秀畅位会稽太守。

张岱吴郡人少与兄太子中书舍人演新安太守镜征北将军永弟广州刺史辨俱知名谓之张氏五龙演镜名最高永辨岱不及也。

刘善明为青冀二州刺史弟僧副与善明俱知名于州里。

戴法兴二兄延寿延兴并修立延寿善书法兴好学山阴有陈戴者家富有钱三千万乡人咸云:戴硕子二儿敌陈戴三千万钱法兴位越骑校尉。

南齐沈冲与兄淡渊名誉有优劣世号为腰鼓兄弟冲位五兵尚书。

陆惠晓三子僚任亻垂并有美名时人谓之三陆初授惠晓兖州三子依次第各作一让辞并雅丽时人叹服。

梁张稷性У率朗悟有子路风与族兄充融卷等俱知名时称之曰:充融卷稷是为四张稷位镇北参军乐法才字元简幼与弟藏俱有美名法才位江夏太守。

到溉少孤贫与弟洽俱聪敏有才学早为任所知繇是声名益广溉位散骑常侍事。

与兄纂阐并早知名位参军。

王筠字元礼清净好学与从兄泰齐名陈郡谢览览弟举亦有重誉时人为之语曰:谢有览举王有养炬炬是泰养即筠并小字也。位太子詹事。

谢举字言扬中书令览之弟也。幼好学能清言与览齐名览尝侍宴华林园高祖问举于览览对曰:识艺过臣甚远唯饮酒不及于臣高祖大悦江淹一见并相钦挹曰:所谓驭二龙于长途者也。举位尚书令。

刘孝绰之弟孝胜与兄孝仪弟孝威孝先并善五言诗见重于世(孝绰尝云:三笔六诗三即孝仪六谓孝威也。)孝绰。又与从弟孺苞齐名(苞早卒孺显)孝绰位秘书监。

萧子范少与弟子显子云才名略相比而风彩容止不逮故宦途有优劣每读。《汉书》杜绶兄弟五人至大官唯中弟钦官不至而最知名尝吟讽之况已也。子范位光禄大夫。

江革为征北记室参军弟观为行参军兼记室时吴兴沈约乐安任并相赏重与革书云:此段雍府妙选英才文房之职总卿昆季可谓驭二龙于长途骋骐骥于千里。

柳惔世隆之子少与长兄悦齐名王俭谓人曰:柳氏二龙可谓一日千里俭为尚书左仆射尝造世隆宅世隆谓为诣已徘徊久之及至门唯求悦及见惔遣谓世隆曰:贤子俱有盛才一日见顾今故报礼。若仍相造似非本意恐年少窥人惔位秘书监。

裴子野字几原河东闻喜人兄黎弟楷绰并有盛名所谓四裴也。子野位鸿胪卿。

徐嗣徽及弟宗并有武用。

王铨虽学业不及弟锡而孝行齐焉时人以为铨锡二王可谓玉昆金友锡位至吏部郎中。

顾协二子之仪之推并早知名之推承圣中仕中书舍人。

薛晖为领军将军有六子子建子尚知名。

岑善方为起部尚书有七子并有操行之元之利之象最知名。

陈陆瑜字玉少笃学美词藻为东宫学士兄琰时为管记并以才学娱侍左右时人比之二应

杜﹀兄弟五人兄嵩岑嶷岸及弟幼安并知名当世﹀位江州刺史。

后魏高湖字大渊渤海人少机敏有器度与兄韬俱知名于时雅为乡人崔逞所敬异湖位至宁西将军。

尉地干为侍辇郎奉上忠谨弟侯头袭地干职为库部尚书侯头弟力斤亦以忠谨闻历位御史中尉李顺与从兄灵从弟孝伯并以学识器业见重于时故能砥砺宗族竞各修尚顺位安西将军。

陆伟字道晖与弟恭之并有时誉雒阳令贾祯见其兄弟叹曰:仆以年老更睹双璧。又兄弟共候黄门郎孙惠蔚谓诸宾曰:不意二陆复在坐隅吾德谢张公无以延誉。

刘休宾字处北海人少好学有文才兄弟六人秉民延和等皆有时誉休宾位怀宁令。

阳鸣鹄与弟季智俱有名于时前后并为幽州司马崔励为中书侍郎与从兄鸿俱知名于世。

崔亮字敬儒为散骑常侍有三子士安士和士泰并以彊善于当世士安位谏议大夫。

尹循为太原太守弟家辽西太守兄弟皆有政事才杨大眼有三子长甑生次领军次征南皆潘氏所生气咸有父风大眼位荆州刺史。

高崇为雒阳令子谦之为河阴令损益治体名为故事谦之弟道穆为御史亦有能名。

北齐李瑾六子彦之情之寿之礼之行之凝之并有气望行之与兄弟深相友爱。又风素夷简为士友所称范阳卢思道是其舅子尝赠诗云:水衡称逸人潘杨有世亲形骸预冠盖心思出风尘时人以为实录瑾位至光禄大夫。

司马子结兄弟三人皆涉文学阳休之收西兖子廉子尚子结与诸朝士各有诗言赠阳扌总为一篇酬答即诗云:三马俱白眉者子结为南阳王管记。

王昕兄弟九人并风流蕴藉世号王氏九龙位银青光禄大夫。

卢叔武与两兄观仲并以文章显于雒下叔武为散骑常侍。

韦道逊与兄道密道建道儒并以文章知名位右光禄大夫。

宋世良与弟世轨俱有孝友之誉。

后周裴宽仪貌瑰伟博涉群书弱冠为州里所称与二弟汉尼并知名宽位涉州刺史。

寇隽字祖隽上谷昌平人性宽雅会有识量好学强记兄祖训祖礼及隽并有志行隽位骠骑将军。

苏亮少与从弟绰俱知名然绰文章稍不逮亮至于经书进趣亮。又减之故世称二苏亮弟湛字景隽少有志行与亮俱著名西土亮位卫将军南汾州刺史隋杜正元字慎徽邺人聪敏博涉多通弟正臧字为善好学善属文兄弟数人俱未弱冠并以文章才辩籍甚三河之间大业中应诏举秀才兄弟三人一时诣阙论者荣之正元位豫章王记室。

尹正卿弟彦卿河间人俱有隽才名德显于世。

贺德仁越州人少与兄德基俱事国子祭酒周宏正咸以词学见称时人语曰:学行可师贺德基文质彬彬贺德仁兄弟八人时人方之荀氏德仁弟子纪岂攵亦以博学知名德仁为赵王友。

卢昌衡字子均小字龙子风神淡雅容止可法博涉经史工行草书从弟思道小字释奴宗中俱称英妙故幽州为之语曰:卢家千里释奴龙子昌衡位太子左庶子。

唐虞世南初仕陈为西阳王友陈灭与兄世基同入长安俱有重名时人方之二陆。

郎馀令祖楚之少与兄蔚之俱重名隋大业中蔚之为左丞楚之为尚书民曹郎炀帝重其兄弟称为二郎。

温彦博兄弟三人父友薛道衡李纲见之曰:皆卿相才也。彦博位至中书侍郎。

薛万彻父世雄大业末卒于涿郡太守万彻少与兄万均随父幽州俱以武略为罗艺所亲待位宁州刺史。

杜正伦相州洹水人隋仁寿中与兄正元正藏俱以秀才擢第才总十人正伦一家有三秀才甚为当时称美仕至中书令。

张昌宗冀州南宫人少与兄昌龄俱以文词知名昌宗位至春官侍郎。

温大雅性至孝少好学以才辩知名季弟大有字彦将聪明好古幼有令誉才学亚于二昆而笃行过之大雅位右仆射。

唐临与兄皎俱有令名皎历位吏部侍郎临亦以文史著称为吏部尚书。

王勃与兄πθ俱称少俊父友考功员外郎杜易简尝称曰:此王氏三珠树也。勃位虢州参军。

贾敦实为雒州长史初敦实兄敦顺为雒州刺史甚有惠政百姓共树碑于大市通衢及敦实去职复刻石颂其德政立于兄碑之侧故时人呼为棠棣碑焉韦斌郇国公安石之子早修整游心文艺与兄陟齐名斌位至临安太守。

杨慎矜父崇礼太府卿二十馀年时议称职及崇礼罢太府元宗访堪委其父任者宰臣称慎矜慎馀慎名三人皆勤恪清白有父风时慎矜汝阳令有能名因召拜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慎馀授太子舍人监仓寻丁父忧服阕累迁侍御史仍知太府出纳慎名授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充含嘉仓出纳使甚承恩顾慎矜在台数年风格甚高迁擢判御史中丞充京畿采访使太府出纳如故。

卢奕黄门监怀慎之少子也。与其兄奂齐名谨愿寡欲不尚舆马克己自励开元中任京兆司录参军天宝初为鄠县令兵部郎中所历有声皆如奂之所历王之咸为长安县尉与昆弟之之涣皆善属文。

王维与弟缙皆才秀以词学齐名维位尚书右丞。

张知骞家于岐与兄知立知晦弟知泰知默励志读书皆明经擢第位大理卿致仕。

辛云京河西之大族代掌戎族兄弟数人并以将帅知名云京仕至河东节度使。

蒋沅为监察御史与兄演溶弟清俱以局吏事擅能名于天宝中长吏韩明宗裴迥咸以推覆简勾之任委之处事平允割断精当动为群僚楷式。

路敬淳与弟敬潜俱早知名敬淳位太子司议郎。

陆象先为太子少保弟景倩为监察御史景融历左右丞工部尚书景献屯田员外郎景裔库部郎中皆有美誉僧一行少时尝与象先昆弟相善尝谓人曰:陆氏兄弟皆有才行古之荀陈无以加也。其为当时所称如此。

孙成幼涉学兄宿绛早知名位至桂州刺史。

柳浑初名载少孤志学工为文章与兄识齐名位至兵部侍郎平章事。

吴通元与兄通微俱博学善属文词彩绮丽通元幼应神童举建中初策贤良方正等科通元应文词清丽登乙第皆以文章知名同为翰林学士。

苏弁与兄冕皆以友悌儒学称弁位杭州刺史。

杨凭字虚受宏农人工文词少负气节与母弟凝凌相友爱皆有时名位京兆尹。

韦绶为翰林学士其弟𫄸有精识奥学为士林所器故其兄弟令称推于一时。

柳登字成伯右司郎中集贤学士芳之子少嗜学其弟福建观察使晃咸以该博著称位右散骑常侍致仕。

崔郾与兄等皆有令誉而郾У财恢廓弟兄所不及位为浙西观察使。

冯定与兄宿皆有文学而定过之贞元中皆举进士时人比以汉朝二冯君定位至工部尚书致仕。

李景俭弟景儒景信景仁皆有艺学知名于时景信景仁皆登进士第。

穆宁子赞质员赏质兄弟俱有令誉而和粹世以滋味目之赞俗而有裕为酪质美而多文为酥员为醍醐赏为乳腐近世士大夫言家法者以穆氏为高宁位秘书监致仕。

弟珙琮ロ典球兄弟八人皆至达官时人以比汉之荀氏号曰:八龙。

后唐李琪十三为赋颂举进士擢第琪兄亦登进士第才藻富赡兄弟齐名琪位太子少傅致仕。

刘晌字辉达涿州归义人也。兄亘弟皥俱有乡曲之誉晌位平章事。

赵光裔光逢之弟俱以词艺知名登进士第光裔仕梁历清显官伯仲之间咸以方雅自高北人闻其名者皆望风钦重光裔位至平章事。

任圜京兆三原人祖清成都省父茂宏避地太原奏授西河令有子五人曰:图回圜团□风彩俱异圜位平章事。

周窦禹钧有子五人仪俨侃偁僖皆擢进士第禹钧任澶州廉判时冯道赠诗云:澶察窦中郎于家有义方灵椿一树老仙桂五枝芳。

●卷七百八十四

○总录部·寿考

洪范五福其一曰寿诗人之述黄易象之纪大耋皆其事也。盖夫民禀天地之中以生其札瘥夭阏中道而殒者不可胜数矣。乃有台背<齿儿>齿皤皤华皓而筋力靡耗精爽不衰以至饰巾待期启手无恨此乃康宁终命尽其天年者欤传之所载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顺人之享年及于耄期诚足贵矣。三代而下悉用论次其有百岁以上至数百岁者岂特禀异气哉!

周太公望吕尚者为太师佐武王平商而王天下封于营邱盖太公之卒百有馀年。

卫武公年九十五警于国人曰:茍在朝者无谓我老而舍我也。必恭恪于朝夕以警我闻一言志诵纳之以训道。

敏邱人齐人也。桓公见之曰:叟言年几何对曰:臣年八十三公曰:美哉!寿也。

《老子》周守藏室之吏也。百有六十馀岁或言二百馀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荣启期年老白首衣弊服鼓琴乐孔子问曰:先生年老而穷何乐也。启期曰:吾有三乐天生万物以人为贵吾得为人一乐也。人生以男为贵吾得为男二乐也。人生命有伤夭吾年九十馀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终居常以守终何不乐乎!

唐祖魏人也。年九十馀会齐楚约攻魏祖谓魏主曰:老臣请西说秦令兵出可曰:敬诺遂约车遣之见秦遽发兵救之。

汉东园公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四人年皆八十有馀须眉皓白衣冠甚伟惠帝为太子卑辞安车因使辩士固请来以为客。

班壹避地于楼烦当孝惠高后时以财雄边年百馀岁以寿终。

伏生者(伏生名胜)济南人故秦博士也。孝文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闻伏生能治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老不能行乃诏太常掌故晁错往受之。

张苍为丞相免后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年百馀岁卒。

冯唐文帝时为车骑都尉景帝立以唐为楚相武帝即位求贤良举唐唐时年九十馀不能为官以子遂为郎。

申公楚人武帝遣使迎之至问治乱之事时年八十馀。

辕固生武帝时以贤良征固已九十馀。

公孙宏武帝时为丞相御史大夫年八十终丞相位刘辟彊为光禄大夫守长乐卫尉时已八十矣。

苏武为典属国年八十馀神爵二年病卒。

赵充国为后将军甘露二年薨年八十六。

夏侯胜为太子太傅年九十卒官。

韦贤为丞相致仕八十二薨孙赏为大司马车骑将军亦年八十馀以寿终。

严君平蜀人卜筮于成都年九十馀遂以其业终蜀人爱敬之。

贡禹为光禄大夫上。《书》曰:犬马之齿八十一乞骸及身出居乡里死无恨矣。

后汉樊重湖阳人赀至巨万县中推为三老年八十馀终。

为大中大夫卒时年八十六。

严光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

郭丹为司徒坐考陇西太守邓融事无所据策免卒于家年八十七。

伏恭为司徒乞骸骨年九十。

第五伦为司徒上疏乞身卒年八十馀。

冯鲂为执金吾建初三年以老病乞身帝许之其冬为五更诏鲂朝贺就列侯位元和二年卒时年八十六(礼天子父事老兄事五更)。

鲁恭为司徒以老病策免卒年八十一。

郭躬习小杜律为郡法曹掾用法平年九十五卒。

袁汤为太尉以灾异策免卒年八十六。

薛包为侍中称疾赐告归年八十馀以寿终。

王堂为汝南太守免归家年八十六卒。

李充为左中郎将年八十以为国三老安帝时尝进见赐以几杖卒于家。

楼望少习严氏春秋为左中郎将年八十永元十二年卒于官。

蔡顺以至孝称举孝廉不能远离坟墓遂不就年八十终于家。

杨统位至光禄大夫年九十卒。

杨厚为侍中病免归年八十二卒于家。

胡广为太傅录尚书事时年已八十而心力克壮(盛宏之。《荆州记》曰:菊水出穰县芳菊被涯水极甘香谷中皆饮此水上寿百二十七八十者犹以为夭太尉胡广所患风疾休沐南归尝饮此水后疾遂瘳年八十二薨也。)。

冷寿光年可百五十六岁行容成公御妇人法(容成公能修补导之事取精于元牝其要谷神生养气者也。发白复黑齿落复生御妇人之术谓握固不泻还精补胫也。)尝屈颈乔息(乔音居妖反。《诗》曰:有集注曰:乔雉也。《山海经》曰:女几之山多白乔郭璞曰:似雉长尾白)须发尽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时老死于江陵。

计子勋者不知何郡县人皆谓数百岁。

唐虞鲁女生者皆与华佗同时唐虞道赤眉张步家居里落。若与相及死于乡里不其县鲁女生数说显宗时事甚明了议者疑其时人也。董卓乱后莫知所在。

折像广汉人能通京氏易好黄老卒年八十四。

李邰为太尉策免年八十馀卒于家。

廖扶汝南人州郡公府辟召皆不就号北郭先生年八十终于家。

王真上党人年。且百岁视之面有光泽似未五十者李尤少以文章显为乐安相年八十三卒。

法真前后四征终不降居友人郭正称之曰:可谓百世之师者矣。乃共刊石颂之号曰:元德先生年八十九中平五年以寿终。

檀敷补蒙令以郡守非其人弃家去年八十卒于家董扶学图谶为蜀郡属国都尉去官还家年八十二张俭建安初征为卫尉不得已而起俭见曹氏逆德已萌乃阖门悬车不豫政事岁馀卒于许下年八十四。

华佐一名举孝廉辟大尉府皆不就晓养性之术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

甘始东郭延年封君达三人皆方士寿皆百馀岁及二百岁。

为太邱令中平四年年八十四卒于家。

杨彪为司徒免年八十四黄初六年薨。

赵岐为太常年九十馀建安六年卒先自为寿藏(谓冢圹也。称寿者取其久远之意也。犹宫寿器之类蒙在今荆州古郢州城中也。)图季札子产晏婴叔向四像居宾位。又自画其像居主位为赞颂。

吴祐为河间相因自免归家不复仕躬灌园蔬以经书寿藏教授年九十八卒。

张皓为司空年八十三卒。

魏田豫为卫尉称疾乞逊位拜太中大夫食卿禄年八十二薨。

管宁累征不至正始二年卒年八十四。

胡昭居陆浑山中嘉平二年公车特征会卒年八十九拜子纂郎中。

焦先字孝然隐者也。亡时年八十九矣。(一曰可百馀岁乃卒)扈累字伯重京兆人初平中山东人有青牛先生者字正方客三辅年似五六十者人或亲识之谓其已百馀岁矣。累随正方游学嘉平中年九十病亡。

养志不仕学兼内外正始元年戴{任鸟}之鸟巢门阴告门人曰:夫戴{任鸟}阳鸟而巢门阴此凶祥也。乃援琴歌咏作诗二篇旬日而卒时年一百五岁。

蜀孟光为大司农尝直言无所回避为代所嫌后坐事免官年九十馀卒。

来敏以语言不节前后数贬削后主以敏为执慎将军欲令以官重自警戒也。年九十七景曜中卒。

杜琼字伯瑜少受学于仕安精究安术后为太常年八十。

吴士燮为交趾太守在郡四十馀岁黄武五年年九十卒。

吕岱为大司马九十六卒子凯嗣遗令殡以素棺疏巾布衤葬送之制务从约俭凯皆奉行之。

晋太宰安平王孚泰始八年薨时年九十三。

王祥字休征为太保疾笃著遗令训子孙曰:夫生之有死自然之理吾年八十有五启手何恨。

为司空薨时年九十一。

郑袤拜司空固辞以疾就第薨年八十五。

石鉴元康初为太尉年八十馀克壮慷慨自遇。若少年时人美之。

颜含为光禄勋致仕二十馀年年九十三卒。

何琦养志衡门不交人事前后征辟皆不就年八十二卒。

许孜元康中郡察孝廉不起巾褐终身年八十馀卒于家。

黄泓魏郡人为慕容太史灵台诸署统败以老归家善天文秘术年九十七卒。

崔游为氏池长以病免就家拜郎中卒年九十三。

续咸贞素好学为并州从事中郎没于石勒年九十七死于石季龙之世。

鲍靓为南海太守尝见仙人阴君授道诀百馀岁卒戴作吴末为台吏后病不仕有神术年八十馀所占验者不可胜纪。

陈训历阳人为谏议大夫去职还乡善占候年八十馀卒。

丁潭为光禄大夫卒年八十。

谯秀巴西人遭萧敬叛乱避难宕渠川中乡人宗族冯依者以百数秀年八十众人以其笃老欲代之负担秀拒曰:各有老弱当先营救吾气力自足堪此不以垂朽之年累诸君也。后十馀年卒于家年九十馀范粲陈留外黄人为太宰中郎后称疾不出不言三十四年卒年八十四。

郭荷雒阳人明究群籍特善史书张祚征为太子友上疏乞还年八十四卒。

公孙永襄平人隐平郭南山年馀九十操尚不亏。

单道开好山居后入罗浮山独处茅茨萧然物外年百馀岁卒于山舍。

宋纤不应辟命张祚征为太子友迁太傅不食而卒年八十二。

后秦姚兴时西胡梁国儿为镇北将军封平舆男年八十馀卒。

宋传隆为太常博学多通特精三礼卒年八十三。

营浦侯遵考高祖族弟元徽初卒年八十二。

顾琛元徽中为员外常侍中散大夫卒年八十六。

刘镇之居京口未尝应召后以左光禄大夫征不就元嘉二年年九十馀卒于家。

王元谟为南豫州刺史加都督性严刻少恩薨年八十一。

裴松之字世期为国子博士致仕卒年八十。

南齐徐伯珍隐居九山家甚贫窭兄弟四人皆白首相对时人呼为四皓建武四年卒年八十四。

王琨为侍中卒年八十四。

沈鳞士字云祯吴兴武康人隐居不仕卒年八十六梁袁昂为司空侍中薨年八十。

贺㻛为步兵校尉领五经博士天监九年遇疾卒于馆时九十。

孙谦为零陵太守天监九年以年征为光禄大夫既至高祖嘉其清洁甚礼异焉每朝见犹请剧自效高祖笑曰:朕当使卿智不使卿力十四年诏曰:光禄大夫孙谦清慎有闻白首不怠高年旧齿宜加优秩可给亲信二十人并给杖谦年逾九十强壮如五十者每朝会取先众到公门十五年卒于官时年九十二高祖为举哀甚悼惜之。

顾思远锺离人新渝侯映为北徐州刺史征还思远挺义行部伍中映见甚老使人问对曰:年一百一十二岁凡七娶有子十二死亡略尽今唯小者年已六十。又无孙息家阙养乏是以行役映大异之召赐之食食兼于人简其头有肉角长寸许遂命后车载还都谒见天子与之言往事多异所传擢为散骑侍郎赐以俸宅朝夕进见年一百三十卒。又普通中北侵攻穰城城内有人年二百四十岁不复能食谷唯饮曾孙妇乳闻文帝命劳之赐以束帛。

荆州上津乡人张元始年一百一十六岁膂力过人进食不异至年九十七方生儿儿遂无影将亡与人告别乃至山林树木处处履行少日而终时人以为知命湘东王爱奇重异留其枕。

后魏元法僧为太尉始安王薨年八十三。

裴安祖河东闻喜人州辟主簿年八十三卒于家。

长孙嵩太武时为太尉北平王薨年八十长孙道生太武帝时为司空上党王薨年八十二严棱太武帝时为中山太守有廉清之称年九十卒于家。

寇赞为南雍州刺史赞在州十七年甚获公私之誉年老表求致仕真君九年卒年八十六。

王宪为并州刺史及迁京师以宪元老特赐锦绣布帛锦采尔羞礼膳献文帝天安初卒年八十九。

李崇献文帝时为北幽州刺史卒年八十一。

刁雍晋人为特进征南大将军太和八年卒年九十五。

高允太和三年为镇南大将军领中书监高祖诏允议定律令虽年渐期顺而志识无损犹心存旧职搜考史书谈说旧事了无所遗十一年卒年九十八。

尉元太和十三年为司徒以年老致仕十七年七月元疾笃高祖亲幸省疾八月元薨时年八十一。

罗结代人为侍中年一百七岁精爽不衰后诏听归老赐太东川以为居业并为筑城即号曰:罗侯城年一百二十岁卒。

梁祚为散令清贫守素不交势贵年八十七太和十二年卒。

王琚阉人也。高祖时累迁散骑常侍养老于家常饮牛乳如处子太和二十年卒时年九十。

游明根高祖时为五更太和二十三年卒于家年八十二。

尔朱代勤高祖末假宁南将军除泗州刺史卒年九十一。

新兴公丕仕历六世垂七十年位极公辅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

傅永为平东将军光禄大夫熙平元年卒年八十三北齐侯莫陈相为太傅汾州刺史武平中薨于州年八十三。

斛律金为太师咸阳郡王天统三年薨年八十后周寇隽为骠骑将军保定三年卒时年八十三高祖叹惜之。

熊安生字植之武帝宣政元年征拜露门学博士下大夫其时年已八十馀寻致仕卒于家。

乐逊为东扬州刺史卒年八十二。

张羡为司城中大夫卒年八十四。

姚僧坦为太医下大夫至隋开皇三年卒时年八十五。

隋沉重吴兴武康人仕梁为太常卿后周大象二年来朝京师开皇三年卒年八十四。

裴政开皇中为襄州总管卒官年八十九。

杨庆字伯悦开皇中为仪同三司年八十九终于家庾季才为太史中大夫艺术精通后免职以半禄归第所有祥异使人就家访焉仁寿三年卒年八十八公孙景茂大业初为淄州刺史卒官年八十七。

柳俭大业末以上大将军卒于家时年八十九。

敬肃字宏俭大业末以前颍川郡丞终于家时年八十唐裴矩贞观初为民部尚书年八十而精爽不衰。

欧阳询贞观初历太子率更令加银青光禄大夫宏文馆学士封渤海县男年八十馀卒虞世南字伯施为秘书监后表请致仕优制许之仍授银青光禄大夫宏文馆学士禄寻卒年八十一。

褚亮为员外散骑常侍宏文馆学士后致仕卒年八十八。

邱和为特进贞观十一年卒年八十六。

傅奕贞观中为太史令年八十馀卒于官。

李百药贞观中任宗正卿卒时年八十五张俊裔贞观中为国子祭酒致仕卒年八十三上为之辍朝三日赠礼部尚书陪葬昭陵谥曰:康。

赵宏智高祖朝为国子祭酒崇贤馆学士卒时年八十三。

张道鸿少游名山得服食之术后居人间每饵金丹时年一百四十六岁。

甄权精晓药术为天下之最初仕隋为秘书省正字后称疾免贞观十七年权年一百三岁太宗幸其家视其饮食访以药性因授朝散大夫。

孙思邈京兆华原人也。自云:开皇辛酉岁生至今年九十三矣。询之乡里咸云:数百岁人话齐周间事历历如眼见以此参之不啻数百岁人矣。永淳元年卒李客师卫国公靖之弟为冠军大将军总章二年卒时年九十。

许敬宗高宗朝为中书令。又册拜太子少师久之抗表乞骸骨诏听致仕加特进俸禄如旧及薨年八十一。

丘行恭为右武侯大将军请致仕拜光禄大夫卒年八十。

贾敦实为怀州刺史永淳初以年老致仕及病笃子孙迎医视之敦实曰:未闻良医能治也。不肯服药垂拱四年卒时年九十馀。

高智周永淳中为左散骑常侍卒年八十二。

刘仁轨光宅初为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卒年八十四。

王及善为内史圣历二年拜文昌左相旬日薨年八十二。

唐休璟景云中为朔方道行军总管卒时年八十六苏向为太子宾客检校詹事以年老致仕卒年八十一。

叶法善世为道士法善少传符自高宗则天中宗睿宗殆五十年数诏入禁中法善生隋大业之丙子死于开元之庚子凡一百七岁。

严善思为左散骑常侍年八十五卒善思父延为徐州长史子向为太常员外卿皆年八十五卒向兄宙为赵郡司马长向十岁向卒时宙并无恙。

张果不知何许人也。时人传其有长生秘术自云:数百岁矣。

王友贞怀州河内人也。为太子中舍人员外制置元宗在东宫表请礼征之以年老竟辞疾不起年九十馀卒。

王希夷徐州滕人也。孤贫好道常饵松柏叶及杂花散元宗东巡敕州县以礼征召至驾前时年已九十六令中书令张说访以道义宦官扶入宫中与语甚悦授国子博士听致仕寻寿终。

李元恺博学善天文口未尝言之年八十馀寿终。

王知远为道士年一百十六岁。

潘师正为道士师事王知远永淳元年卒年九十八司马承祯字子微河内温人为道士事潘师正传其符及辟谷导引服饵之道卒于王屋山时年八十九。

信安郡王祎天宝二年十月薨年八十馀元宗闻而痛惜之。

孙逖父嘉之进士擢第。又以书判拔萃授蜀州新津县主簿历曲周襄邑二县令以宋州司马致仕卒时年八十二。

贺知章开元中为秘书监归会稽寿终年八十六裴道庆为右仆射年九十馀终于位。

王缙为平章时元载用事缙卑附之元载得罪连坐贬处州刺史德宗登极征为太子宾客东郡留守卒时年八十三。

邱为为散骑常侍致仕年八十馀而继母尚无恙于邵贞元中终于江州别驾年八十一。

《郭子》仪为尚父太傅中书令建中二年薨年八十五萧昕为太子少傅兼礼部尚书致仕贞元七年卒年九十一。

韦伦贞元中为太子少师致仕卒时年八十三。

嗣滕王湛然贞元中卒年八十四。

归崇敬贞元中为兵部尚书致仕卒时年八十八。

张万福贞元二十一年以左散骑常侍致仕元和元年卒年九十万福自始从军至卒禄食七十馀年未尝一日病。

赵宗儒为太子太傅拜疏请老诏以司空致仕卒年八十七。

赵昌元和六年自工部尚书为华州刺史候辞于麟德殿时年八十馀趋拜轻捷占对详明宪宗退而叹异宣命宰臣密访其顺养之道以奏焉。

阎济美为秘书监以年迈悬车上表陈乞授工部尚书致仕宝历元年殁于家年近九十。

裴向以吏部尚书致仕享年八十赠太子少保。

张正甫以吏部尚书致仕卒年八十三。

柳公度善摄生年八十馀步履轻便位至光禄少卿柳公权为太子少师卒年八十八。

王起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在镇二年以老疾求代不许卒于镇时年八十八。

后唐钱Α为尚书令吴越国王薨时年八十一。

马缟长兴四年为户部侍郎缟时年已八十及为国子祭酒八十馀矣。形气不衰。

许寂授工部尚书致仕卜居于雒时寂已年高精彩犹健冲淡寡言时独语奇怪可怪人莫知其际卒时年八十馀。

晋卢损为秘书监拜章辞位乃授户部尚书致仕退居颍川时李钅年将八十善服气导引损以钅之遐寿有道术酷慕之仍以颍川逼城市乃卜居阳翟立隐舍诛茅种药山衣野服逍遥于隐几之间出则柴车鸿<敝毛>自称具茨山人晚年与同游五六人于大隗山中古宫观址疏泉凿坯为隐所誓不复出山气多寒被病而卒时年八十馀齿发不衰而有壮容。

周宏知父延缄左武卫大将军致仕年九十馀卒李建崇历河阳邢州兵马留后汉初入为右卫大将军年逾七十神气不衰建崇始自代北事后唐武皇至是四十馀年前后所掌兵麾下部曲多至节钺零落殆尽唯建崇虽位不及藩屏而康强自适以至期耄太祖即位授左监门卫上将军广顺三年春卒赠黔南节度使。

晋萧愿为太子宾客愿唐宰相仿之曾孙也。仿入相接宾之次愿为儿童之戏仿谓客曰:予岂敢得位而喜所幸奕世寿考吾今。又有曾孙在目前矣。愿年七十馀其母犹在一门寿考人罕及者。

杨凝式为太子少师分司于雒广顺中表求致政寻以右仆射得请显德初改左仆射。又改太子太保并悬车以疾薨于第年八十五。

●卷七百八十五

○总录部·守道

孔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然则卷怀昏乱养素丘樊不为利回不为物忤杜门谢绝陋巷晏然或琴书以自娱或樵苏而不爨乔饵不可诱君莫能臣安贞居尝誓志终老者良足多矣。亦有逃荣避地笃学俟时不历当涂之门独乐先王之道时主钦慕风声自远至或濯缨仕籍忘怀得丧庇彊宗栖心恬薄端默以自守耿介而不渝确乎!之操于兹可尚。盖闻其风者足使贪夫廉懦夫有立志者焉。

孔子为鲁大夫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弗扰为季氏宰与阳虎共执季桓子而召孔子)悦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之适也。无可之则止何必公山氏之适)子曰:夫召我者而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兴周道于东方。故曰:东周)。又佛以中牟畔子之欲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磷薄也。涅可以染皂言至坚者磨之而不薄至白者之于涅而不黑喻君子虽在浊乱浊乱不能)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匏瓠也。言匏瓜得系一处者不食故也。吾自食物当东西南不得如不食者物系滞一处)。又楚闻孔子在陈蔡之间使人聘之蔡大夫谋曰:孔子贤者今楚大国也。孔子用于楚陈蔡用事大夫危矣,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孔子讲诵弦歌不衰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孔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滥溢也。君子固亦有穷时但不如小人则滥溢为非)孔子知弟子有愠心召子路而问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率循也。言非兕虎而循旷也。)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曰: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言人之不信吾岂以未仁故乎!)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言人不使通行而困穷者岂以吾未智乎!)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齐使智者而必信安有王子比干子路出子贡入见孔子曰:赐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子贡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盍少贬焉孔子曰: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种之为稼敛之为穑言良农能播种之未必能敛获之)良工能巧而能为顺(言良工能巧而已不能每顺人之意)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子贡出颜回入见孔子曰:回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宰主财者也。为汝主财言志之同也。)孔子在卫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王孙贾卫大夫奥内也。以喻近臣灶以喻执政贾执政者使孔子求昵之微以世俗之言感动之)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天以喻君孔子拒之曰:罪于天无所祷于众神)。又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富贵不可求而得之当修德以得之。若于道可求者虽执鞭贱我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所好者古人之道)。又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韫藏也。椟匮也。谓藏诸匮中沽卖也。得善贾宁卖之耶)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又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卫君乎!(为犹助也。卫君者谓辄也。卫灵公逐太子蒯聩公薨而立取后晋赵鞅纳蒯贵于戚卫石曼姑帅师围之故问其意助取否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夷齐让国远去终于饿死故问怨邪以让为,岂有怨乎!)出曰:夫子不为也。(父子争国恶行孔子以伯夷叔齐为贤。且仁故知不助卫君明矣。孔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孔子尝为大夫故子路欲使弟子行其臣之礼)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少差曰:间言子路久有是心非今日也。)。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宁宁也。二三子门人也。就使我有臣而死其手我宁死于弟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君臣礼予死于道路乎!(就使我不得此君臣礼葬有二三子在我宁当忧弃于道路乎!)。又孟子曰:孔子之去齐接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蘧伯玉卫大夫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卷而怀之谓不与时政柔顺不忤于人)

颜子名回鲁人也。当世乱居于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孔子贤之(当乱世安陋巷者不用于世穷而乐道也。故孔子贤之也。)。

曾点字曾参父)侍孔子孔子曰:言尔志点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莫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衣单祫之时我欲得冠者五六人子六七人浴于沂水之上风凉于舞雩之下歌咏先生之道归于夫子之门)孔子喟然叹曰:吾与点(善点之能知时也。)。

曾子名参寝疾病(疾谓疾困)乐正子春坐于床下(子春曾参弟子)曾元曾申坐于足(元申曾参之子。)童子隅坐而执烛(不与成人并)童子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华画也。箦谓床下也。说者以完为刮节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动)曾子闻之瞿然曰:(呼虐惫之声)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旦请敬易之(言夫子者曾子亲没之后齐尝聘以为卿而不为也。革急也。变动也。幸觊也。)曾子曰:尔我也。不如彼(彼童子)君子之爱人也。以德(成已之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息犹安也。言茍容取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已矣。(毙休也。)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言病虽困犹勤于礼)。

淡台灭明字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也。既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

哀字季次齐人也。孔子曰:天下无行多为家臣仕于都唯季次未尝仕。

漆雕开字子开孔子使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仕进之道未能信者未能究习)孔子说(善其志道深)。

柳下惠鲁人为士师(士师典狱之官鲁士师也。)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直道以事人至之国俱当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墨子》宋人名翟弟子公上过语。《墨子》之义于越王悦之谓公上过曰:子之师茍肯至于越请以故吴之地阴江之浦书社三百以封夫子(二十五家为社七千四百也。)公上过往于。《墨子》、《墨子》曰:子观越王能听吾言用吾道乎!公上过曰:殆未能也。《墨子》曰:不唯越王不知翟之意虽子亦不知翟也。若越王听吾言用吾道翟度身而衣量腹而食比于宾萌未敢言士(宾客萌民)越王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虽全越以予我吾无所用之不听不用而受其国是非义翟也。何必越虽中国可矣。

字子思孔子孙也。鲁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孟子曰:子思之不悦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与我友千乘之君求与之友而不可得也。而况可召与)。

孟子为卿于齐出吊于滕王使盖大夫王为辅行王朝暮见反齐滕之路未尝与之言行事(孟子尝为齐卿出吊滕君盖齐下邑也。王以治盖之大夫王辅行辅副使也。王齐之谄人也。有宠于王后为右师孟子不悦其为人虽与同使而行未尝与之言行事不愿与之相比也。)公孙丑曰:齐卿之位不为小矣。齐滕之路不为近矣。反之未尝与之言行事何也。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孟子曰:夫人既有自谓治行事我将复何言哉!)。

颜┷齐人也。见齐宣王王曰:┷前(使之就已)┷亦曰:王前宣王不悦左右曰:王人君也。┷人臣也。王曰:┷前┷亦曰:王前可乎!┷对曰:夫┷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欲使┷为趋势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贵乎!对曰:士贵耳王者不贵王曰:有说乎!┷曰:有昔者秦王攻齐令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斤由是观之齐王之头会不。若死士之垄也。齐王默然不说左右皆曰:┷来┷来大王据千乘之地而建千石钟万石ね天下之士仁义皆来役处辩知并进莫不来语东西南北莫敢不来服万物无不备具而百姓无不亲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鄙野监门闾里士之贱也。亦甚矣。┷对曰:不然┷闻古大禹之时诸侯万国何则德厚之道得贵士之力也。故虞舜起农亩出于野鄙而为天子及至商汤之时诸侯三千当今之世南面称寡人者乃二十四由此观之非得失之策与稍稍诛灭灭亡无族之时欲为监门闾里安可得而有乎!哉!是故。《易传》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实以喜其为名者必以骄奢为行倨慢骄奢则凶必从之是故无其实而喜其名者削无德而望其福者约无功而受其禄者辱祸必渥故曰:矜功不立虚愿不至此皆幸乐其名而无其实德者也。是以尧有九佐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汤有三士自古及今而能虚成名于天下者无有也。是以君王无羞亟问不愧下学士故成其道德而扬功名于后世者尧舜禹汤周文王是也。故曰:无形者形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夫上见其源下通其流至圣明学何不吉之有哉!《老子》曰:虽贵必以贱为本虽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称孤寡不穀是其贱之本与夫孤寡者人之困贱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谓,岂非下人而尊贵士与夫尧传舜舜传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称曰:明王是以明乎!士之贵也。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及今闻君子之言乃今闻细人之行愿请受为弟子。

汉申公鲁人也。少与楚元王交俱事齐人浮邱伯受诗元王薨子郢嗣立申公传太子戊戊不好学病申公申公鬼之归鲁退居家教终身不出门复谢宾客独王命召之乃往。

严彭祖字公子东海下邳人也。为宣帝博士至河南东郡太守以高第入为左冯翊廉直不事权贵或说曰:天时不胜人事君以不修小礼曲义亡贵人左右之助经义虽高不至宰相愿少自勉强彭祖曰:凡通经术固当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从俗茍求富贵乎!

翼奉字少君东海下邳人治齐诗与萧望之等同师望之施之政事而奉惇学不仕好律历阴阳之说元帝征待诏宦者署时平昌侯王临以宣帝外属侍中称诏欲从奉学其术奉不肯与言后为谏大夫。

孙宝字子严以经明为郡吏御史大夫张忠辟宝为属欲令授子经更为除舍(除为修饰扫除也。)设待(谓豫备器物也。音。又纪切)宝自劾去忠固还之心内不平后署宝主簿宝徙入舍祭灶请比邻忠阴察怪之使所亲问宝前大夫君设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为高节也。今两府高士俗不为主簿子既为之徙舍甚说(说读曰悦)何前后不相副也。宝曰:高士不为主簿而大夫君以宝为可一府莫言非(言大夫以为宝通可为主簿耳府中之人。又不以不当也。)士安得独自高前日君男欲学文而移宝自近(文礼书也。)礼有来学义无往教道不可诎身诎何伤。且不遭者可无不为况主簿乎!(言士不遭遇知已则当屈辱无所不为也。)忠闻之甚惭后终于大司农。

扬雄哀帝时为郎待诏时丁傅董贤用事诸附离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时雄方草太元有以自守泊如也。

桓谭当王莽居摄篡弑之际天下之士莫不竞褒称德美作符命以求媚谭独自守默无言后终于六安郡丞。

后汉孔子建鲁国人也。少游长安与崔篆友善及篆仕王莽为建新大尹(莽改千乘国曰:建新郡守曰:大尹)尝劝子建仕对曰:吾有布衣之心子有衮冕之志各从所好亦善乎!道既乖矣。请从此辞遂归终于家。

包咸字子良会稽曲阿人也。习鲁诗。《论语》王莽末去归乡里于东界为赤眉贼所得遂见俘执十馀日咸晨夜诵经自。若贼异而遣之后终于骑都尉。

杜抚字叔和犍为武阳人也。少有才受业于薛汉后归乡里教授沈静乐道举动必以礼后为公车令冯衍更始时为立威将军更始使鲍永安集河北永以衍领狼孟长屯太原光武即位遣使者招永衍不肯降审知更始已殁乃共罢兵幅巾降于河内帝怨衍等不时至永以立功得赎罪遂任用之而衍独见黜永谓衍曰:昔高祖赏季布之罪诛丁固之功今遭明主亦何忧哉!衍曰:记有之人有挑其邻人之妻者挑其长者长者詈之挑其少者少者报之后其夫死而取其长者,或谓之曰:夫非骂尔者耶曰:夫在人欲其报我在我欲其骂人也。夫天命难知人道易守守道之臣何患死亡衍后为曲阳令。

仇览字季智陈留考城人也。入太学时诸生同郡符融有高名与览此宇宾客盈室览尝自守不与融言融观其容止心独奇之乃谓曰:与先生同郡壤邻房牖今京师英雄四集志士交结之秋虽务经学守之何固览乃正色曰:天子修设太学岂但使人游谈其中高揖而去不复与言后融以告郭林宗因与融赍刺就房谒宿林宗嗟叹下床为拜览初为本县主簿后归乡里卒。

杨赐常退居隐约不答州郡礼命后辟大将军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陈仓令因病不行公车征不至连辞三公之命后拜尚书令数日出为廷尉赐自以代非家。《法言》曰:三后成功惟殷于民皋陶不与焉盖吝之也。(尚。《书》曰: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禹平水土主名川稷降播种农殖嘉谷三后成功惟殷于民言皋陶不预其数者盖耻之)遂固辞以特进就第。

魏邴原自辽东归曹公辟为司空掾原女早亡时太祖爱子苍舒亦没太祖欲求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原之所以自容于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太祖乃止魏太子为五官中郎将天下向慕宾客如归而原独守道持常自非公事不妄举动太祖微使人从容问之原曰:吾闻国危不事蒙宰君老不奉世子此典制也,于是乃转五官长史。

晋庾岂攵字子嵩为吏部郎是时天下多故机变屡起岂攵尝静默无为。

陈袁枢字践言家世显贵资产充足而枢独处率素傍无交往端坐一室非公事未尝出游荣利之怀淡如也。王僧辩平侯景镇京城衣冠争往造请枢独杜门静居不求闻达后为丹阳尹。

后魏胡方回为中书侍郎司徒崔浩及当时朝贤并爱重之清贫守道以寿终。

崔模字叔轨长者笃厚不营荣利颇为崔浩轻侮而守志确然不为浩屈后位至征东将军。

北齐卢熙裕袭兄爵为固安伯虚淡守道有古人之风为亲表所敬重。

后周于谨字思敬河南雒阳人性沈深有识量略窥经史尤好孙子兵书屏居闾里未有仕进之志或有劝之者谨曰:州郡之职昔人所鄙台鼎之位须待时来吾所以优游乡邑聊以卒岁耳太宰元天穆见之叹曰:王佐才也。后为太傅大宗伯。

隋房彦谦为司隶刺史时隋政渐乱朝廷靡然莫不变节彦谦直道守常介然孤立为执政者之所嫉出为泾阳令。

李礼成字孝谐年七岁与姑之子兰陵太守荥阳郑颢随魏武帝入关颢母每谓所亲曰:此儿平生未尝回头当为重器耳及长深沈有行检不妄通宾客释褐著作郎周受禅拜平东将军散骑常侍于时贵公子皆竞习弓马被服多为军容礼成虽善骑射而从容儒服不失素望。

裴矩炀帝时为右光禄大夫于时皇纲不振人皆变节左翊卫大将军字文述内史侍郎虞世基等用事文武多以贿闻唯矩守常无赃秽之响以是为世所传。

李文博为薛道衡所奏为司隶从事于时朝政浸坏人多赃贿唯文博不改其操论者以此贵之遭离乱播迁不知所终。

唐虞世南于隋大业初累授秘书郎迁起居舍人时兄世基当朝贵盛妻子被服拟于王者世南虽同居而躬履勤俭不失素业。

窦威字文尉扶风平陵人隋太傅炽之子也。沈深有器局博览群言多所通涉家风尚武诸兄并以武功致位通显皆哂威所为而终不改也。隋内史令李德林举其有文学释褐衤必书郎。

赵宗儒自中书侍郎平章事罢授右庶子退居守道奉朝请而已德宗闻而嘉之迁吏部侍郎召见劳之曰:知卿六年故有此拜曩者与先臣并命尚念之耶因俯伏流涕。

卢绍广明初迁给事中大冠犯边避地江左虽生计屡空而端默自守未尝以事干侯伯人所难者绍力行之。

后唐李愚昭宗在凤翔汴军攻蒲华愚避难东归雒阳时卫公李德裕孙道古在平泉旧墅愚往依焉子弟亲采负薪以给朝夕未尝干人。

○总绿部·知足

夫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老氏之训也。故大雅明哲之士乃能察盈虚之理蹈卑约之戒使其任不逾量居常远祸克保身吉而终无祗侮焉至乃辞婚当途移疾避位用清白为家法故不益田庐谓赢馀为自苦故不须富贵逮乎!妨贤窃禄之鬼发于话言怀田述志之乐形于赋咏斯皆究易象知退之旨识天道亏盈之意寡欲易足不忮不求内全节而无茍世闻风而竞劝其淑人之令范欤。

汉张良封留侯为太子少傅良言天下事甚众乃称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彊秦天下震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赤松子仙人也。)。

刘德为宗正尝持。《老子》知足之计妻死大将军光欲以女妻之德不娶畏盛满焉。

疏广宣帝时为太傅广兄子受为少傅在位五岁皇太子年十二通。《论语》孝经广谓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今仕宦至二千石宦成名立不去惧有后悔岂如父子相随出关归老故乡以寿命终不亦善乎!受叩头曰:从大人议即日父子俱移病(移病谓移书言病也。)月赐告广遂称笃上疏乞骸骨宣帝以其年老皆许之诏赐黄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五十斤疏广疏受既归乡里日令家共具设酒食(日日设之也。共读曰供。)请族人故旧宾客相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所趋卖以共具(几所犹言几许也。趣读曰足)居岁馀广子孙窃谓其昆弟老人所爱信者曰:子孙几及君时颇立产业基址(几读曰冀)今日饮食费。且尽宜从丈人所劝说君买田宅(丈严庄之称也。故亲而老老者皆称焉)老人即以为广言此计广曰:吾岂老诗不念子孙哉!(讠孛惑也。音布内切)顾自有旧田庐(顾思念也。)令子孙勤力其中足以共凡人齐今复增益之以为赢馀但教子孙怠惰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众之怨也。吾既无以教化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怨。又此金者圣主所以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党宗族共飨其赐以尽吾馀日不亦可乎!,于是族人说服(说读曰悦)皆以寿终。

邴曼容养志自修为官不肯过六百石辄自免去后汉马援为伏波将军封新息侯食邑三千户援乃击牛酾酒劳享军士(酾犹滤也。音所宜反)从容谓官属曰:吾从弟少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泽车(车行泽者欲短毂)御款段马(款犹绥也。形段迟缓)为郡掾吏守坟墓乡里称善人斯可矣。致求盈馀但自苦耳当吾在浪泊西里间虏未灭之时下潦上雾毒气熏蒸仰视飞鸢ㄢㄢ堕水中(鸢鸱也。ㄢㄢ堕貌ㄢ音都□泰□二切)卧念少游平生语何可得也。今赖士大夫之力被蒙大恩猥先诸君纡佩金紫。且喜。且惭吏士皆伏称万岁及军还将至故人多迎劳之平人孟冀名有计谋于坐贺援援谓之曰:吾望子有善言反同众人邪昔伏波将军路博德开置七郡裁封数百户今我微劳猥享大县功薄赏厚何以能常久乎!先生奚用相济冀曰:愚不及。

张霸为会稽太守视事三年谓掾吏曰:太守起自孤生致位郡守盖日终则移月满则亏老氏有言知止不辱遂移病。

魏程昱为奋武将军从太祖屡立功及天下渐平昱宗人奉牛酒大会昱曰:知足不辱吾可以退矣。乃自表归兵阖门不出。

晋羊祜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尝与弟琇。《书》曰:既定边事当角巾东路归故里为容棺之虚以白士而居重位何能不以盛满受责乎!疏广是吾师也。南齐王秀之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郡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妨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丘灵鞠为尚书左丞世祖即位转通直常侍领东观祭酒灵鞠曰: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

梁陶季直初仕齐为尚书左丞迁建安太守为政清静百姓便之梁台建为给事黄门侍郎尝称仕至二千石始愿毕矣。无为久预人间事。

江淹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尝谓子弟曰:吾本寒素不求富贵今之忝窃遂至于此平生言止足之事亦以备矣。人生行乐虽富贵何时吾功名既立正欲归身草莱耳。

陈虞寄字次安官至戎昭将军大中大夫卒前后所居官未尝至秩满裁期年数月便自求解退尝曰:知足不辱吾知足矣。

后魏裴宣为益州刺史家世以儒学为业尝慕廉退每叹曰:以贾谊之才仕汉文之世不历公卿将非运也。乃谓亲宾曰:吾本闾阎之士素无当世之志直随牒推移遂至于此禄厚养亲效不光国瞻言往哲可以言归矣。因奉表求解世宗不许乃作怀田赋以叙心焉。

北齐郑述祖文宣天保初累迁太子少师仪同三司兖州刺史病笃乃自言之。且曰:吾今老矣。一生富贵足矣。以清白之名遗子孙死无所恨遂卒于州。

后周萧太圜梁简文帝子也。国亡于周为麟趾殿学士太圜深信因果心安放尝言之曰:拂衣褰裳无吞舟之漏网挂符悬节虑我志之未从傥获展禽之免有美慈明之进如蒙北叟之放实胜济南之征其故何哉!夫闾阎者有优游之美朝廷者有簪珮之累盖由来久矣。留侯追踪于松子陶朱成术于辛文良有以焉况乎!智不逸群行不高物而欲辛苦一生何其僻也。岂如知止萧然无累北山之北弃绝人间南山之南超逾世网面川原而带流水倚郊甸而抗平皋筑蜗舍于疏林构环堵于幽薄近瞻烟雾远睇风云藉纤草以阴长松结幽兰而援芳桂仰翔禽于百仞俯泳鱼于千寻果园在后开窗牖以临花卉蔬圃居前坐檐楹而看灌川二顷以供饣亶粥十亩以给丝麻侍儿五三可充织家僮数四足代耕耘沽酪牧羊协潘生之志畜鸡种黍应庄叟之言获菽寻汜氏之书露葵征尹君之录烹羔豚而分春酒迎伏腊而候岁时披良书采至顺歌纂纂唱乌乌可以娱神可以散虑有朋自远扬榷古今田近至剧谈稼穑斯亦足矣。乐不可支永保性命何畏忧责岂。若蹙足入绊申颈就羁游帝王之门趋宰衡之势不虑飘尘之少选宁觉年祀之斯须万物营营靡存其意天道昧昧安可问哉!嗟乎!人生。若浮朝露宁俟长绳系景实所愿言执烛夜游惊其迅速耳百年几何擎忌曲拳四时如流亻免眉蹑足出处无成语默奚当非直邱明所耻抑亦宣尼耻之。

隋梁睿字恃德初仕后周为柱国益州总管高祖受衤单自以周代旧臣久居重镇内不自安屡请入朝,于是征还京师及引见帝为之兴命睿上殿握手极忄睿退谓所亲曰:功遂身退今其时也。遂谢病阖门自守不友当时。

韦世康以高祖开皇初为绛州刺史性恬素好古不以得丧干怀在州尝慨然有止足之志与子弟。《书》曰:吾生因绪馀夙г缨弁驱驰不已四纪于兹亟登衮命频莅方岳志除三惑心慎四知以不贪而为宝处脂膏而莫润如斯之事颇为时悉今耄虽未及壮年已谢霜早梧楸风先蒲柳眼暗更剧不见细书足疾弥增非可趋走禄岂须多防满则退年不待暮有疾便辞况襄春秋已高温清宜奉晨昏有阙罪在我躬今世穆世文并从戎役吾与世冲复婴远任陟岵瞻望此情弥切桓山之悲倍深尝恋意欲上闻乞终养礼未访汝等故遣此及兴言远慕感咽难胜弟报以事恐难遂,于是乃止。

于宣敏为奉车都尉尝以满盛之诫昔贤所重每怀静退著述志赋以见其志焉。

唐岑本文字景仁为中书令有劝其营产业者文本叹曰:南方一布衣徒步入关畴昔之望不过秘书郎一县令耳而无汗马之劳徒以文墨致位中书令斯亦极矣。荷俸禄之重为惧已多何得更言产业乎!言者太息而退。

李日知以玄宗先天元年转刑部尚书罢知政事频请致仕许之初日知将有陈请而不与妻谋归家而使左右饬装将出居别业妻惊曰:家产屡空子弟名宦未立何为遽辞职也。日知曰:书生至此已过本分人情无厌。若恣其心是止足之日及归田园不事产业但缉构池亭多引后进与之谈宴。

●卷七百八十六

○总录部·博学

夫学知乎!不足广业在勤友贵乎!多闻孤陋为耻盖夫自强不息之士以好古博雅为念泛览篇籍之囿索隐天人之际以至九流七略之奥诸子百家之言龟策历象之精微方伎术数之元妙史书虫篆之丛脞声乐锺律之铿锵逮乎!地理山经玄文释典咸能探其幽顺洞乎!指趣始繇时习之利终成待问之名群居之言必及于义专门之学自可名家仲尼所谓好古敏以求之者乃斯人之谓矣。

汉司马谈学天官书于唐都(即律历所云:唐都者)受易于杨何(何字叔元)习道论于黄帝时人谓之黄生)仕于建元元封之间湣学者不达其意而师讠孛(讠孛惑也。为习师法惑于所身)乃论六家之要指(六家谓阴阳儒名法道也。)位至太史公。

司马迁字子长其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间位至太史。

李寻治尚书与张儒郑宽中同师宽中等守师法教授寻独好洪范灾异。又学天文月令阴阳位至骑都尉。

翼奉字少君博学不倦好律历阴阳之占位至谏大夫。

翟方进虽受穀梁然好。《左氏传》天文星历其左氏则国师刘歆星历则长安令田终术师也。(言刘歆及田终术二人皆受学于方进也。)位至丞相。

扬雄字子云少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诂谓指也。)博览无所不见而潭思浑天(潭深也。浑天天象也。)参摹而四分之(三折而四分天之宿度甲乙也。)极于八十一旁则三摹九据(据位也。处也。)极之七百二十九赞亦自然之道也。位至大夫。

后汉王景少学易遂广众书。又好天文术数之事沈深多伎艺位至庐江太守。

班固字孟坚年九岁能属文诵诗赋及长遂博贯载籍九流百家之言无不研究(九流谓道儒墨名法阴阳杂纵横)所学无常师不为章句大义而已位至大将军中参军。

崔骃能通诗易春秋博学有伟才尽通古今训诂百家之言善属文少游太学与班固傅毅同师齐名位至长岑长。

徐淑宽裕博雅好学乐道随父慎在京师钻孟氏易春秋公羊礼记周官善诵太公。《六韬》位至度辽将军刘宽少学欧阳尚书京氏易尤明。《韩诗外传》星官风角历皆究极师法称为通儒未尝与人争势利之事后为太尉。

梁鸿扶风平陵人也。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

翟酺四世传诗酺好。《老子》尤善图纬天文内历位至将作大匠。

胡广有雅才学究五经古今术艺皆异览之位至太傅。

蔡邕少博学师事太傅胡广好辞章术数天文位至左中郎将。

延笃从马融受业博通经传及百家之言能著文章有名京师位至京兆尹。

刘洪笃信好学观乎!六艺群书意以为天文数术探索隐钩深致远遂专心锐思。

唐檀少游太学习京氏易韩诗颜氏春秋尤好灾异星占位至郎中任安字定祖少游太学受孟氏易兼通数经。又从同郡扬厚学图谶究极其术时人称曰:欲知仲桓问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安初仕州郡后征辟皆不就。

法真南郡太守雄之子好学而无常家博通内外图典为关西大儒辟公府举贤良皆不就。

公沙穆习韩诗公羊春秋尤锐思河雒推步之术位至辽东属国都尉。

樊志张汉中南郑人也。博学多通隐身不仕。

韩说博通五经尤善图纬之学仕至江夏太守。

樊英少受业三辅习京氏易兼明五经。又善风角星河雒七纬推步灾异(七纬者易纬稽览度坤灵图通卦验是颖谋辨终备也。书纬璇玑铃考灵耀刑德收帝命验运期受也。诗纬推度灾记历枢含神务也。礼纬含文嘉稽命征斗威仪也。乐纬动声仪稽耀嘉叶图征也。孝经纬援神契钩命决也。春秋纬演孔图元命苞文耀钩运斗枢感精符合诚图考异邮保乾图汉含孳佑助期握诚图潜潭巴说题辞)位至光禄大夫申屠蟠陈留外黄人也。隐居精学博贯五经兼明图纬后以博士征不至。

徐稚少为诸生学严氏春秋京氏易欧阳尚书兼综风角星官历。《河图》七纬推步四察孝廉五辟宰府三举茂才。

李固改易姓名杖策驱骡负笈追师三辅学五经积十馀年博览古今明于风角星。《河图》谶纬仰察俯占穷神知变位至太尉。

贺纯字仲真会稽山阴人少为书生博极群艺征拜议郎数陈灾异上便宜数百事多见省纳迁江夏太守。

周昕字大明少游京师事太傅陈蕃博览群书明于风角善推灾异。

郑玄少为乡啬夫得休归尝诣学官不乐为吏父数怒之不能禁遂造太学受业师事京兆第五元先造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术征大司农不就。

应劭字仲远博学多识尤好事诸所撰述风俗通等凡百馀篇辞虽不雅世服其博闻位至袁绍军谋校尉。

魏乐详字文载学。《左氏传》。又善推步三五当高贵乡公时授诏与太史兴定律历太守杜畿亦甚好学署详文学祭酒。

蜀孟光字孝裕博物识古无书不览尤锐意三史长于汉家旧典位至大司农。

李讠巽字钦仲五经诸子无不览该位至右中郎将。

并字荣始巴西充国人也。治尚书兼通诸经及图纬州郡辟请皆不应。

谯周并子也。周字允南研精六经尤善书札颇晓天文潜识内敏为益州典学从事总州之学者后入晋拜骑都尉。

吴陆绩字公纪容貌雄壮博学多识星历数无不该览位至偏将军。

王蕃字永元博览多闻兼通术艺(蕃为后主所诛丞相陆凯上疏曰:常侍王蕃黄中通理知大位至散骑中常侍。

晋郑冲览博究儒术及百家之言仕魏为司徒时文帝辅政命贾充羊祐等分定礼仪律令皆先谘于冲然后施用。

张华学业优博辞藻温丽宏赡多通图纬方伎之书莫不详览位至司空。

虞喜字仲宁会稽馀姚人博学好古专心经传兼览谶纬乃著安天论以难浑盖以散骑常侍征不起。

刘殷弱冠时博通经史综核群言文章诗赋靡不该览位至新兴太守。

索靖该博经史兼通内纬位至游击将军索ヨ字叔彻敦煌人游京师受业太学博综经籍遂为通儒明阴阳天文善术数占候仕至郎中。

黄沈魏郡人泓之父也。善天文秘术泓从父受业精妙逾深兼博览经史尤明礼易性忠勤非礼不动邵续字嗣祖朴素有志烈博览经史善谈理义妙解天文仕至沁水令。

杜夷字行齐博览经籍百家之书图历纬靡不毕究位至国子祭酒。

范平字子安研览坟索遍该百氏姚信贺邵之徒皆从受业位至临海太守。

鲍靓字太元学兼内外明天文河雒书。

宋徐广字野民世家好学至广尤精百家数术无不研览后为秘书监性好读书老犹不倦答礼问百馀条用于今世仕至中散大夫。

梁顾协博极群书于文字及禽兽草木尤称精详位至员外散骑常侍。

庾承先颍川鄢陵人也。弱岁受学于南阳刘虬强记敏识出于群辈元经释典靡不该悉九流七略咸所正练不就征辟隐居而终。

不诜字彦宝新野人也。幼聪警笃学经史百家无不该综纬候书射并一时之绝初高祖起义署为西府记室参军。

羊侃字祖忻雅爱文章博涉书记尤耽左氏春秋及孙吴兵法。

徐摛为皇太子家令兼掌管记高祖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说末论释教摛商较纵横应答如响高祖甚嘉叹异。

陈顾野王好学七岁读五经知大旨长而遍观经史精记默识天文地理蓍龟占候虫篆奇字无所不通位至光禄卿。

马枢博极经史尤善佛经及。《周易》、《老子》义文帝征为度支尚书不应命。

顾越字允南励精学业不舍昼夜至于微言玄旨九章七曜音律图纬尽其精微历北海安西湘东王府参军及武帝撰制旨新义选诸儒在所流通遣越还吴敷扬讲义越遍该经艺深明毛诗傍通异义特善庄老尤长论难位至大中大夫。

孔奂数岁而孤为叔父虔孙所养好学善属文经史百家莫不通涉沛国刘显时称学府每共奂讨论深相叹美乃执奂手曰:昔伯喈坟素悉付仲宣吾当希彼蔡君足下无愧王氏所保书籍寻以相付位至宏范官卫尉卿。

周确字士潜美容仪宽大有行检博涉经史笃好玄言位至都官尚书。

徐孝克陵之第三弟也。少好。《周易》有口辩能谈玄理既长遍通五经博览史籍后入隋为国子博士。

后魏燕凤字子章代人少好学博综经史明习阴阳谶纬位至镇远将军。

高谦之少以孝闻及长屏绝人事专意经史天文历图纬之书多所该涉好文章留意老易位至国子博士。

崔浩字伯渊清河人也。文贞公玄伯之长子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理义时人莫之及位至侍中抚军大将左光禄大夫。

高允博通经史天文术数尤好春秋公羊位至光禄大夫。

高祐博涉经史好文字杂说位至光禄大夫。

孙绍字世庆少好学通涉经史颇有文才阴阳术数多所贯涉位至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

李业兴上党长子人博涉百家图纬风角天文占候无不讨练。又长历独守居讲肄经典二十馀年时人号为儒林先生后为齐文襄王中外府谘议参军。

信都芳好学善天文数甚为安丰王延明所知延明家有群书欲抄集五经事为五经宗及古今乐事为乐书。又取浑天欹器地动铜乌漏刻候风诸图为器准并令芳之会延明南奔芳乃自撰注位中外府田曹参军。

刘芳为太子庶子芳才思深敏特精经义博闻强记兼览仓雅尤长音训辨析无疑,于是礼遇日隆赏赉丰渥。

常爽字仕明河内人好学博闻强记明习候纬五经百家多所研综州郡礼命皆不就性好坟籍鸠集不足手自补治躬加题帖其家所有垂将万卷览读不息多有异闻诸儒服其渊博至于学术精微当时莫及后为宣威将军。

北齐权会字正理河间人也。志尚沈雅动遵礼则少受郑易探顺索隐妙尽幽微诗书三礼文义该洽兼明风角妙识玄象位至国子博士。

后周沉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学业该博为当世儒宗至于阴阳图纬道经释典靡不毕综位至太常卿柳敏字白泽性好学涉猎经史阴阳卜筮之术靡不习焉。

卢光字景仁性温谨博览群经精于三礼善阴阳解锺律。又好玄言位至陜州总管府长史。

樊深既专经。又读诸史及仓雅篆籀阴阳卜筮之书位至露门学博士下大夫。

隋李德林幼聪敏该博坟典阴阳候纬无不通涉后至怀州刺史。

明克让字宏道少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论尤所精研龟筮历象咸得其要位至通直散骑常侍。

房晖远字崇儒恒山真定人也。世传儒学晖远幼有志治三礼春秋三传诗书。《周易》兼善图纬位至国子博士。

韦鼎字起盛少通脱博涉经史明阴阳逆刺尤善相术位至光州刺史。

王颇性识甄明精力不倦好读诸子遍记异书当代称为博物为汉王谅府谘议参军。

潘徽字伯彦吴郡人也。性聪敏少受礼于郑灼受毛诗于施公受书于张冲讲庄老于张机并通大义尤精三史仕至西海郡威定县主簿。

刘焯以儒学知名专以教授著述为务孜孜不倦贾马王郑所传章句多所是非九章术周髀七曜历书十馀部推步日月之经量度山海之术莫不核其根本穷其秘奥著稽极十卷历书十卷五经述议并行于世位至太学博士。

刘炫少以聪敏见称与王劭同修国史俄直门下省兼直内省考定群言炫虽遍直三省竟不得官为县司责赋役炫自陈于内史送诣吏部尚书韦世康问其所能炫自为状曰:。《周礼》礼记毛诗尚书公羊。《左传》孝经。《论语》孔郑王何服杜等注凡十三家虽义有精粗并堪讲授。《周易》仪礼穀梁用功差少史子文集嘉言美事咸诵于心天文律历穷窍微妙至于公私文翰未尝假手吏部竟不详试然在朝知名之士十馀人保明炫所陈不谬,于是拜殿内将军。

卢太翼河间人也。闲居味道不求荣利博综群书爰及佛道皆得其精微尤善占候历之术初隐于白鹿山后卒于雒阳。

王贞字孝逸梁郡陈留人少聪敏好学善毛诗礼记。《左传》、《周易》诸史百家无不毕览后举秀才授县尉卒。

马光字荣伯武安人少好学从师数十年昼夜不息图书谶纬莫不毕览尤明三礼为儒者所宗位至太学博士。

唐孔[A13C]达初以教授为务尤明服氏传郑氏尚书王氏易毛诗礼记兼善历博究群言解属文颇习政事位至国子祭酒。

薛登博涉文史每与人谈论前代故事必广引证验有如指掌位至泉州刺史。

杨绾生而聪慧及长好学不倦博通经史九流七略诸子诸集无不该览位至中书侍郎平章事。

徐岱苏州嘉兴人少好学六籍诸子悉所探究位至给事中。

王起自幼及耄手不释卷天下之书无不该览文宗曾私撰数字以示之起曰:臣书中所不识者唯八骏图中三五字而已今此字臣未知出于何书文宗笑而奇之故待之如师友目曰:当代仲尼位至山南东道节度使。

○总录部·多能

昔夫子以将圣之姿擅多能之誉盖夫经艺之富数术之广专之者易而兼之者难君子所不求备于人者良有旨也。其有挺洽闻彊识之美禀聪明博达之智周览图传兼通众技至于观天之象察地之理精和鹊之针石辨夔牙之锺吕极研桑之心计晓孙吴之兵法及至图画卜筮篆籀草隶击剑盘槊投壶奕棋或才至兼人或品称第一虽曰:小道必有可观借云:异端,岂有所害自非英伟茂异亦曷能臻此焉。

商瞿孔子弟子年长无子其母为取室孔子使之齐瞿母请之孔子曰:无忧瞿言四十后当有五丈夫子(五男也。)已而果然。

汉司马相如少时好读书学击剑为击剑者以剑摇击而中之非斩刺也。文园令。

刘向本名更生以父德任为辇郎擢为谏大夫宣帝时更生以通达能属文献赋颂凡数十篇帝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见而更生父德武帝时治淮南狱得其书更生幼而读诵以为奇献之言黄金可成帝令典尚方铸作。

冯奉世昭帝时为武安长学春秋涉大义读兵法后汉马严妙击剑习骑射后从平原杨太伯讲学专心坟典能通春秋左氏仕郡督邮。

桓谭父成帝时为太乐令谭以父任为郎因好音律善鼓琴博学多通遍习五经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蔡邕少博学好辞章数术天文妙操音律官至左中郎将。

马融高才博洽为世通儒。又善鼓琴好吹笛桓帝时为南郡太守。

阳球能击剑习弓马性严厉好申韩之学后为都尉郦炎字文胜范阳人有文才解音律州郡辟命皆不就。

皇甫嵩少有文武志介好诗书习弓马后至太尉。

魏王弼性和理乐游晏解音律善投壶为尚书郎。

蜀诸葛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阵图咸得其要位至丞相。

谯周字允南研精六经尤善书札颇晓天文后为光禄大夫魏封阳城亭侯。

李仁字德贤博学伎艺术卜数医药弓弩机械之巧皆致思焉为州书佐尚书令史。

吴王蕃字永元博览多闻兼通术艺为散骑常侍沈文字子正吴郡人弱冠博学多所贯综善属文辞兼好武事注孙子兵法。又辩于口每所至众人皆默然莫与为对咸言其笔之妙舌之妙刀之妙三者皆过绝于人。

晋傅玄少孤贫博学善属文解锺律后至司隶校尉阮籍字嗣宗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为步兵校尉。

嵇康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好老庄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拜中散大夫。

王广字世将少能属丈多所通涉工书画善音乐射御博奕杂伎后为平南军谶南蛮校尉荆州刺史。

郭璞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历为著作佐郎。

王裒字伟元城阳营陵人也。气辞雅正博学多能隐居教授三征七辟皆不就。

索袭字伟祖敦煌人也。虚靖好学不应州郡之命举孝廉贤良皆以疾辞游思于阴阳之术著天文地理十馀篇多所启发。

戴逵字安道谯国人也。少博学好谈论善属文能鼓琴工书画其馀巧艺靡不毕综后以太学博士散骑侍郎给事中征不起。

前秦王堕字安生博学有雄才明天文图纬为苻洪司马。

宋王懿字仲德少沈审有意略通阴阳解声律为镇北将军。

刘敬宣字万寿多伎艺弓马音律无事不善为左卫将军散骑常侍。

张永涉猎书史能为文章善隶书晓音律骑射杂艺触类兼善。又有巧思益为太祖所知纸及墨皆自营造帝每得永表启取执玩咨嗟自叹供御者了不如也。仕至吏部尚书。

孔琳之彊正有志力好文义解音律能弹棋妙善草隶为祠部尚书。

王微字景玄琅琊临沂人少好学无不通览善属文能书兼解音律医方阴阳术数官至中书侍郎沈勃好为辞章善弹琴能围棋为给事中。

范晔少好学博涉经史善为文章能隶书晓音律为左卫将军太子詹事。

刘休为桂阳王征北参军明帝颇有好尚尤嗜饮食休多艺能爰及鼎味问无不解。

萧思话涉猎书传颇能隶书解音律便弓马为侍中领前将军。

江湛爱好文义善弹棋鼓琴兼明术为吏部尚书南齐祖冲之解锺律博塞当时独绝莫能对者为长水校尉。

柳世隆少立功名晚专以谈义自业善弹琴世称柳公双璅为士品第一尝自云:马槊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为侍中卫将军。

杜栖吴郡钱塘人少从儒士刘受学善清谈能弹琴饮酒与父京产共隐居不仕。

梁庾诜字彦宝新野人也。幼聪警笃学经史百家无不该综纬候书射棋机巧并一时之绝湘东王召为镇西记室不就。又征中书侍郎不起。

陶弘景字渊明丹阳秣陵人为奉朝请诸王侍读读书万馀卷善琴棋工草隶。又性好著述尚奇异顾惜光景老而弥笃尤明阴阳五行风角星山川地理方圆产物医术本草著帝王年历。又尝造浑天象云:修道所须非止史官是用。

张孝秀为建安王别驾博涉群书精释典善谈论工隶书凡诸艺能莫不明习。

朱异既长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奕书皆其所长年二十入都诣尚书令沈约面试之因戏异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乃曰:天下唯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可谓不廉也。后为中领军。

柳恽好学善尺牍学弹琴特穷其妙。又工篇什及品定棋谱登格者二百七十八人第其优劣为棋品三卷恽为第二焉帝谓周舍曰:吾闻君子不可求备至如柳恽可谓具美分其才艺足了十人恽著卜杖龟经性好医术尽其精妙为吴兴太守。

江禄幼笃学有文章工书善琴为庐陵威王续骠骑谘议参军。

柳惔好学工制文尤晓音律为南安将军湘州刺史萧骏善草隶工文章晚更习武膂力绝人与永安侯确相类为超武将军封南安侯。

陈蔡凝幼聪悟美容止既长博涉经传有文词尤工草隶为黄门侍郎。

陈禹聪敏有识量涉猎经史解风角兵书颇属文便骑射官至五府谘议。

孙㻛少倜傥好谋略博涉经史尤便书翰为五兵尚书。

吴明彻微涉书史经传就汝南周弘正学天文孤虚遁甲略通其妙官至南兖州刺史。

侯安都工隶书能鼓琴涉猎书史为五言诗亦颇清靡兼善骑射为邑里雄豪后为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

后魏古弼少忠谨好读书。又善骑射官至尚书令李同轨学综诸经多所治诵兼读释氏。又好医术官至通直散骑常侍。

裴询字敬叔美仪貌多艺能音律博奕咸所开解起家奉朝请。

刘懋聪敏好学博综经史善草隶书多识奇字为轻车将军。

崔巨伦字孝宗幼孤及长涉猎经史有文章武艺仕光禄大夫。

王繇字茂道好学有文才尤善草隶。又工摹画为时人所服仕至尚书郎。

裴敬宪工草隶解音律为太学博士。

北齐李元忠粗览史书及阴阳术数解鼓筝兼好射弹有巧思。又善于方技官至侍中。

李亻蚤字德沈少聪敏有才艺音律博奕之属多所通解为尚书仪曹郎。

字孝征天性聪明事无难学凡诸技艺莫不措怀文章之外。又善音律解四夷语及阴阳占候医药之术尤是所长文宣虽嫌其数犯宪法而爱其才技官至尚书左仆射。

祖孝隐孝征之弟也。有文学早知名词章虽不逮兄亦机警有口辩兼解音律位至通直散骑常侍。

祖君信孝征之子也。涉猎书史多谙杂艺位至散骑常侍。

后周唐令则瑾之次子也。性好篇章兼解音律文多轻艳为时人所传官至乐部下大夫。

韩盛字文炽南阳堵阳人也。幼有操行涉猎经史兼善骑射膂力过人仕至新平郡守。

善草隶名亚于王褒数医方咸亦留意所著诗赋杂文数万言颇行于世官至少傅封蔡阳公隋王谊字宜君少有大志便弓马博览群言为大司徒封郢国公。

令狐熙字长熙博览群书尤明三礼善骑射颇知音律起家以通经为吏部上士。

宇文恺少有器局诸兄并以弓马自达恺独好学博览书记解属文多伎艺为名公子累迁御正中大夫仪同三司。

郑译字正义颇有学识兼知锺律善骑射为上柱国李敏幽州总管崇之子起家千牛美姿仪善骑射歌舞管弦无不通解为柱国。

卢贲字子征略涉书记颇解锺律为太子左庶子长孙炽字仲光性敏慧美姿仪颇涉群书兼长武艺为户部尚书。

长孙晟字季晟性通敏涉猎书史工弹善射矫勇过人仕至淮阳太守右骁骑将军。

杨素少与天水牛弘同游好学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属文工草隶颇留意于风角为司徒。

陈政字弘道太仆卿茂之子少养宫中美风仪有局便弓马解锺律工文翰兼有口辩十七为太子千牛备员。

阎毗七岁袭封石保县公及长好经史受。《汉书》于萧该毗通大旨能篆书工草隶尤善画为当时之妙周武帝见而悦之命尚清都公主入隋为将作少监。

唐窦性宽厚工书解锺律兼有巧思历颍川南郡扶风太守。

卢藏用善琴棋尤工篆隶为尚书右丞。

王维为右丞有俊才博学多艺以诗名盛于开元天宝间书画特臻其妙笔踪措思参于造化。

为右仆射平章事封晋国公尤工书善丹青以绘事非急务自晦其能未尝传之好易象及春秋著春秋通例及天文事序议各一卷。

李勉为太子太师善鼓琴好属文诗妙知音律能自制琴。又有巧思李皋为江陵尹尝运心巧思。

李自为江陵尹运心巧思为战舰挟二轮蹈之翔风鼓疾。若挂帆席所造省易而久固。又造欹器进入内中。

归登有文学工草隶为工部尚书。

萧祐淡贞退善琴工书画好五言诗尝寄情于云林泉石之间故当时与之游者皆名人清士卒为桂州观察使。

后唐李严幽州人本名让坤仕燕为刺史涉猎书传便弓马多曲艺以功名自许后为客省使。

晋李从昶秦王茂贞之第三子也。为左龙武参军少习华侈以逸游燕乐为务而音律图画无不通之。

●卷七百八十七

○总录部·德行

德苞五常之性冠四科之首在丑则为君子立教则为人师者,其唯德也。欤故卷怀自守虽幽而靡欺忠信以行于蛮貊而何间其大也。喻神灵之变化其达也。为朝野之规矩见之者既欣而。且慕亲之者不孤而有邻。若乃就其深居蔚为仁里让之高位发于言叹屈王公而尽礼来州将之致恭其有当叔世迁讹暴乱横起处广泽而自。若得众力之全让或恶子望风而引避或小人闻言而改操争讼繇之取决礼让为之兴行岂辞小官自成德化长幼咸服薰灼弥广虽复考终长逝义形嗟泣饰终之礼曲尽繇衷至有身轻鸿毛愿赎其死孟轲所谓以德服人者斯之谓欤。

《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里人姓李名耳字伯阳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氵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网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耶。

孔子鲁大夫也。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恂恂温恭之貌)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为谨便辩也。虽辩而谨敬)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侃侃和乐之貌)。

颜回字子渊孔子弟子孔子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回为孔子胥附之有能使门人日亲)曾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校报也。言见侵而不报)昔者吾友尝从于斯矣。(友谓颜渊)。

汉严尊字君平蜀人卜筮于成都市以为卜筮者贱业而可以惠人有邪恶非正之问则依蓍龟为言利害与人子言依于孝与人弟言依于顺与人臣言依于忠为因道之以善从吾言者已过半矣。扬雄少时从游学已而仕京师显名数为朝廷在位贤者称君平德(季强为益州牧喜谓扬雄曰:吾真得严君平矣。及至蜀改礼与相见卒不言以为从事)后汉卓茂南阳宛人性宽仁恭爱乡党故旧虽行能与茂不同皆爱慕欣欣焉后终于太傅。

周党字伯况太原广武人敕身修志州里称其高行王莽窃位疾杜门自后贼暴纵横残灭郡县唯至广武过城不入建武中征为议郎以病去职。

荀恁太原广武人隐居山泽以求厥志王莽末匈奴寇其本县广武闻恁名节相约不入荀氏闾。

夏恭梁国蒙人王莽末盗贼纵横攻没郡县恭以恩信为众所附拥兵固守独获安全光武即位召拜郎中迁太山都尉。

樊宏南阳湖阳人王莽末与宗家亲属作营堑自守老弱归之者千馀家时赤眉贼掠唐子乡多所残杀欲前攻宏营宏遣人持牛酒米谷劳于赤眉赤眉长老先闻宏仁厚皆称曰:樊君素善。且今见待如此何心攻之引兵而去遂免寇难。

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居琅琊劳山养志修道人皆化其德北海太守素闻其高遣吏奉谒致礼萌不答太守怀恨而使捕之吏叩头曰:子康大贤天下共闻所在之处人敬如父往必不获祗自毁辱太守怒收之系狱更发他吏行至劳山人果相率以兵弩捍御吏被伤流血奔而还。

蔡衍汝南项人以礼让化乡里有争讼者取诣衍决之其所平处皆曰:无怨。

宗慈字孝初南阳安众人为修武令弃官征拜议郎未致道疾卒南阳郡士皆重其义行。

孟尝会稽上虞人为合浦太守病自上被征隐处穷泽身自耕佣邻县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馀家。

陈实颍川人为太邱长在乡闾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至及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实卒大将军何进遣使吊祭海内赴者三万馀人制衰麻者以百数。

司马均字少宾安贫好学隐居教授不应辟命信诚行乎!州里乡人有所计争辄令咒宾不直者终无敢言。

爰延字季平陈留外黄人为乡啬夫仁化大行人但闻啬夫不知郡县。

郑玄北海高密人自徐州还高密道遇黄巾贼数万人见玄皆拜相约不敢入县境后为大司农。

任旐字子旟博昌人以至行称黄巾贼起天下饥荒人民相食寇到博昌闻旐姓字乃相谓曰:宿闻任子旟天下贤人也。今虽作贼那可入其乡耶遂相帅而去繇是声闻远近。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为郡功曹太守徐甚敬之府中闻子将为吏莫不改操饰行同郡袁绍公族豪侠去濮阳令归车徒甚众将入郡界乃谢遣宾客曰:吾舆服,岂可使许子将见遂以单车归家。

孔嵩字仲山为新野县阿里长正身厉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训化遂辟公府之京师道宿下亭盗共窃其马寻问知其嵩也。乃相责曰:孔仲山善士岂宜侵盗乎!,于是送马谢之。

王扶少修节行客居琅琊不其县所止聚落化其德徐犀豫章南昌人异行矫时俗闾里服其德化有失物者县以相还道无拾遗太守请署功曹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并不就。

苏纯字桓公扶风平陵人性强切而持毁誉士友咸惮之至乃相谓曰:见苏桓公患其教责人不见。又思之三辅号为大人大人长老之称言尊事之也。后官至南阳太守。

孙期济阴成武人少为诸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远人从其学者皆执经垄畔以追之里落化其仁让黄巾贼起过期里陌相约不犯孙先生舍。

桓晔字文林沛郡人也。议郎鸾之子避地会稽浮海客交阯越人化其节至闾里不争讼仕为郡功曹王孙瑞每三公缺杨彪皇甫嵩皆让位于瑞后官至仆射。

刘虞东海郯人为幽州刺史以疾归家时乡曲有所诉讼不以诣吏自投虞以情理为之论判皆小大敬从不以为恨。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少师事陈实以义行称乡里有盗牛者主得之盗请罪曰:刑戮是甘乞不使王彦方知也。烈闻而使人谢之遗布一端或问其故烈曰:盗惧吾闻其过是有耻恶之心既有耻恶必能改善故以此激之后有老父遗剑于路行道一人见而守之至暮老父还寻得剑因而问其姓名以事告烈烈使推求之乃先盗牛者也。诸有争讼曲直将质之于烈或至涂而反或望庐而还其以德感人。若此察孝廉三府并辟皆不就会董卓作乱避地辽东躬秉农器编于四民布衣蔬食不改其乐东域之人奉之。若君时衰世弊识真者少朋党之人互相谗谤自避世在东国者多为人所害烈居之历年未尝有患使辽东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商贾之人市不二价曹公累征不至。

庞德公襄阳人诸葛孔明每至其家独拜床下德公初不令止荆州刺史刘表数延请不能屈后携妻子登鹿门山采药不返。

魏徐裔汉末盗贼纵横敬裔礼行转相约敕不犯其闾管宁。

汉末避地辽东民化其德左右无斗讼之声礼让移于海表与人子言教以孝与人弟言训以悌言及人臣诲以忠貌甚顺观其行邈然。若不可及即之熙熙然甚柔而温因其事而宁之于善是以渐之者无不化焉宁之亡天下知与不知闻之无不嗟叹醇德之所感。若此不亦至乎!后诏书征不起而卒。

胡昭颍川人转居陆浑山信行著于乡党百姓闻马超叛避兵入山者千馀家饥乏渐相劫掠昭尝逊辞以解之,于是寇难消息众咸宗焉故其所居部落中三百里无相侵暴者。

蜀向朗为诸葛亮丞相长史免官归成都开门接宾诱纳后进讲论古义不干时事以是见称上自执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杨仪兄虑字威方少有德行为江南冠冕州郡礼召诸公辟请皆不能屈年十七天乡人宗贵号曰:德行杨君为诸葛亮丞相长史中军师。

朱冲字巨容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冲亦以礼让为训邑里化之路不拾遗村无凶人毒猛兽皆不为害。

晋蔡克陈留考城人博涉书记为邦族所敬性公亮守正行不合已虽富贵不交也。高平刘整恃才纵诞服饰诡异无所拘忌尝行造人遇克在坐整终席惭不自安克时为处士而见惮如此。

阳平元城人为赵王伦记室罢归教授门徒年四十卒元城市里为之废业门生故人立碑墓侧。

华表为太常以光禄大夫致仕表性清淡尝虑天下退理司徒李裔司隶王密等尝称曰:若此人者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

贺循为元帝军谘祭酒有清德伏于一时廷尉张闿住在小市将夺左右近宅以广其居乃私作都门早闭晏开人多患之讼于州府皆不见省会循出至破冈连名诣循质之循曰:见张廷尉当为言及之闿闻而遂毁其门诣循致谢其为世所敬服如此。

宋张进之永嘉安固人少有志思行义闻于乡里时劫掠充斥每入村抄暴至进之村取相约靳不得侵犯其信义所感如此历郡五官主簿。

范叔孙吴郡钱塘人少而仁厚固穷济急乡里贵其义行莫有呼其名者除竟陵王国中军将军不就。

南齐何伯庐江人与弟幼俱厉节操诲人不倦乡里呼为人师郡守下车莫不修谒。

梁严植之性谨厚不以所长高人。又仁慈好阴德虽在暗室未尝怠也。官至中抚军记室参军兼五经博士。

陈虞寄会稽馀姚人为建安王谘议以疾加大中大夫及谢病私庭每诸王为州将下车必造门致礼命释鞭板以几杖侍坐尝出游近寺闾里转相告语老幼罗列望拜道左或言誓为约者但指寄便不欺其至行所感如此。

马枢扶风卩人博极经史尤善佛经少属乱离每居之处盗贼不入依者常数百家文帝以度支尚书征不起。

后魏吕显字明东平寿张人性廉直乡人分争者皆就而质焉。

北齐李元忠赵郡伯大夫也。后魏孝明时盗贼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还经南赵赵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绢千疋元忠唯受一匹杀五羊以食之遣奴为导曰:若逢贼但道李元忠遣送奴如其言贼皆舍避终于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隋李士谦赵州平棘人仕魏为广平王府参军自以少孤未尝饮酒食肉口无杀害之言隋有天下毕志不仕开皇八年终于家时年六十六赵郡士女闻者莫不流泪曰:我曹不死而令李参军死乎!会葬者万馀人乡人李景伯等以士谦道著邱园条其状诣尚书省请先生之谥事寝不行遂相与树碑于墓。

徐孝肃汲郡人宗族数千家多以豪侈相尚肃性俭约事亲以孝闻虽在幼齿宗族间每有争讼皆至肃所平论之为肃所短者无不引咎而退后母卒负土成坟庐于墓所四十馀载而卒。

张文诩江东人每以德化人乡党移风俗居而卒年四十而乡人立碑号张先生焉。

柳俭河东解人也。少有局量立行清苦为州里所敬虽至亲昵无敢狎侮官至上大将军。

唐张元素蒲州虞乡人隋末为景城县户曹窦建德攻陷景城元素被执将戮县民千馀人号泣请代其命曰:此人清慎杀之乃无天地大王将定天下当深加礼接以招四方如何杀之使善人解体建德遽命释之。

杨绾华州华阴人素以德行著或造之者清谈终日未尝及名利或有客欲以世务干者见绾言必元远不敢发辞内愧而退位至中书侍郎平章事。

阳城字亢宗隐河东条山下远近慕其德行来学者相继于道闾里有争者不诣官府诣城以决之终于道州刺史。

甄济字孟成中山无极人隐居卫县青岩山环山之人服其操行约不畋渔采访使表荐为范阳节度掌书记。

○总录部·德行

夫孔门四科德行为首是知行者人伦之本众善之源故君子立身行道造次不违乘之以端方守之以淳固仁近之矣。乃有能降其志不茍于得必以中虑匪以利回靡息曲-木之阴罔取非义之给盛衰一致死生等节至于千里赴吊于知已皓首罔渝于缔交繇是白圭无玷暗室不欺敦厚之风行于乡里徽音之美播于简书士之所为良足尚矣。

孔子绝四毋意(以道为度故不任意)毋必(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故无专必)毋固(无可无不可故无固行)毋我(述古而不自作处群而不自异唯是之从故不有其其身

颜回字子渊闵损字子骞冉耕字伯牛冉雍字仲弓孔子皆以为有德。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前所闻未及行故恐后有闻不得并行)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但能言应伦理行应思虑如此而已)。

后汉淳于恭初遭贼寇百姓莫事农桑恭尝独力耕田乡人止之曰:时方淆乱死生未分何空自苦为恭曰:纵我不得它人何伤垦耨不辍后至侍中骑都尉承宫尝出行得虎所杀鹿持归肉分门下取皮上师不受宫因弃之人问其故宫曰:既已与人义不可复取后至侍中祭酒。

张湛字子孝右扶风人以笃行纯淑乡里归德虽居幽暗自整顿三辅以为仪表为大中大夫。

犀公府辟皆不就人有死丧负笈赴吊尝于家豫炙鸡一只以两绵絮渍酒中暴干以裹鸡径到所赴蒙遂外以水渍绵使有酒气斗米饭白茅为藉以鸡置前酒毕留谒则去不见丧主犀尝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犀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

魏袁奥行足以厉俗言约而理当终于光禄勋。

任嘏幼号神童及汉末荒乱家贫卖鱼会官税鱼鱼贵数倍嘏取直如常。又与人共买生口各雇八疋后生口家来赎时价直六十疋共买者欲随时价取赎嘏自取本价八疋共买者惭亦退还取本价。

吴陈表少知名与诸葛恪顾谭张休等并侍东宫皆其亲友尚书暨艳亦与表善后艳遇罪时人咸自营护信厚言薄表独不然士以此重之表俄徙太子中庶子拜翼正都尉。

晋羊祜妻夏侯霸之女及霸之降蜀也。姻亲多告绝祜独安其室恩礼有加焉征拜中书侍郎。

刘实少贫{宀娄}杖策徒行每所憩止不累主人薪水之事皆自营给后至太常。

宋阮长之为散骑侍郎在中书省直夜往邻省误著履出阁依事自列门下门下以暗夜人不知不受列长之固遣送之曰:一生不悔暗室。

郭世道察孝廉不就少有学行仁厚之风行于乡里邻村大小莫有呼其名者尝与人共于山阴市货物误得一千钱当时不觉分背方悟请其伴以求此钱追还本主伴大笑不答世道以巳钱充数送还之钱主惊叹以半直与世道世道委之而去。

朱百年会稽山阴人也。少有高情亲亡服阕携妻孔氏入会稽南山伐樵采药为业以樵药置道头取为行人所取明旦。又复如此人稍怪之积久方知是朱隐士所卖随其所取多少留钱取樵药而去。

南齐崔慰祖为始安王刑狱参军卖宅四十五万买者云:宁有减不答曰:诚惭韩伯休何容二价买者。又曰:君但卖四十六万一万见与慰祖曰:是即同君欺人岂是我心乎!

为正员常侍率性敦实与人知识必相存访亲疏皆有终始世以此称之。

徐伯珍征辟不就举动有礼过曲木之下趋而避之辛普明兄将葬邻人嘉其义赙助甚多普明初受后皆反之赠者甚怪普明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来意今何忍死者馀物以为家财。

周山图为黄门郎与人周旋皆白首不异梁甄彬有行业乡党称善尝以一束苎就州长沙寺库质钱后赎苎还于苎束中得五两金以手巾裹彬得送还寺库道人惊云:近有人以此金质钱时有事不得举而失檀越乃能见还取以金半仰酬往复十馀彬坚然不受因咏曰:五月披羊裘而负薪岂拾遗金者耶卒还金。

何远东海郯人为东阳太守免归还轻财好义周人之急言不虚妄盖天性也。远无戏言尝语人云:卿能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以一缣众共伺之不能记也。

陈欧阳为广州刺史征南将军初交州刺史袁昙缓密以金五百两寄令以百两还合浦太守龚为四百两付儿智矩馀人弗之知也。寻为肃勃所破资财并尽唯所寄金独在昙缓亦寻卒至是并依信还之时人莫不叹服其重然诺如此。

殷不佞为散骑常侍兼尚书右丞不佞事寡嫂张氏甚谨所得禄俸不入私室。

后魏崔降宗为大将军府长史仁信待物出以至诚故见重于世也。

辛穆字叔宗举茂才为雍州别驾初随父在下邳与彭城陈敬文友善敬文弟敬武少为沙门从师远学经久不反敬文病临卒以杂绫二十疋寄穆与敬武穆久访不得经二十馀年始于雒阳见敬武以物还之封题如故世称其廉信。

赵柔少以德行知名为河内太守柔尝在路得人所遗金珠一贯价直数百缣柔呼主还之后有人遗柔铧数百枚与子善明鬻之于市有人从柔买素绢二十疋有商人知其贱与柔三十疋善明欲取之柔曰:与人交易一言便定,岂可以利动心也。遂与之搢绅之流闻而敬服。

鹿涅尝诣徐州马疲附船而至大梁夜睡从者上岸窃禾四束以饲其马船行数里涅觉问得禾之处从者以告涅大忿即停船上岸至取禾处以缣三丈置禾束下而反后至梁州刺史。

赵琰天水人皇兴中京师俭婢简粟粜之琰遇见切责敕留轻比尝送子应冀州聘室从者于路遇得一羊行三里而琰知之令送于本处。又遇路傍主人设羊羹琰访知盗杀卒辞而不食遣人买耜刃得利六百即令送还刃主刃主高之义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后至淮南王府长史。

后周寇隽性廉恕不以财利为心家人曾卖物与人而剩得绢五疋隽于后知之乃曰:恶木之阴不可暂息盗泉之水无容误饮得财失行吾所不取也。遂访主还之其雅志如此后至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隋张处威为谒者大夫摄江都赞治尝在途见一遗囊恐其主永失因令左右负之而后数日物主来认悉以付之。

赵轨开皇初为齐州别驾其东邻有桑椹落其家轨遣人悉拾还其主诫其诸子曰:吾非此求名意者非机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诫为原州总管司马在道夜行其左右马逸入田中暴人禾轨驻马待明访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闻之莫不改操。

唐于邵为太子宾客性孝悌内行修洁老而弥笃。

武儒衡字庭硕才度俊伟气直貌庄言不妄发与人交友终始不渝。

班肃长庆元年自前坊州刺史为司封员外郎时宰臣上言曰:将欲清风俗必在厚人伦窃见皇甫权位盛时班行之中多所亲附及得罪后议论立变憎嫉如仇俗之衰薄一至于此唯班肃以曾为郎官判度支案始终如一独送出城周行之间多美其事今郡秩已罢望授一省官以表其行故有是拜。

后唐赵光逢为司空平章事以疾辞授司徒致仕尝有女冠寄黄金一镒于其室家并属离乱女冠委化于他土后二十年金无所归纳于河南尹张全义请付诸宫观其旧封尚在。

●卷七百八十八

○总录部·智智识智

五恒之性智居其一小则挈瓶是守大则万物可周彰独见于未萌为天下之达德喻于水也。动而可乐比诸符也。公,必是契乃有计虑沈敏立脱身祸机变互设终求艺胜亦有纾解人难辨明物性知凶咎之至发奸诈之端准。若蓍龟通乎!芒芴茍以恬而相养防其蔽而弗荡咸可尚也。

管仲得于鲁鲁束缚而槛之使役人载而送之齐皆讴歌而引。《管子》恐鲁之止而杀已也。欲速至齐因谓役人曰:我为汝歌汝为我和其所唱适宜徒役人不倦而取道甚远。

孙膑至齐田忌客待之齐诸公子驰逐重射孙子见其马足不甚相远马有上中下辈,于是孙子谓田忌曰:君第重射臣能令君胜田忌信然之与王及诸公子逐射千金及临质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既驷三辈毕而田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于是忌进孙子于威王。

樗里子者名疾秦惠王之弟也。樗里子滑稽多智秦人号曰:智囊。

汉陈平事项王惧诛而平身间行仗剑亡渡河船人见其美丈夫独行疑其亡将要下当有宝器金玉因之欲杀平心恐解衣而佐刺船(自露其形示无所怀挟)船人知其无有止平遂至修武降汉。

晁错为太子家令(茂陵中书太子家令秩八百石)以其辩得幸太子太子家号曰:智囊(言其一身所有皆是智。若囊之盛物也。)。

鲁康王莽时为羲和有权数号曰:智囊(康设六之法以穷工商。故曰:权数)。

后汉任文公巴郡阆中人也。公孙述时武担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乃当之自是尝会聚子孙设酒食后三月果卒故益部为之语曰:任文公智无双魏贾诩武威姑臧人察孝廉为郎疾病去官西还至道遇叛氐同行数十人皆为所执诩曰: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时太尉段纪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故诩假以惧氐氐果不敢害与盟而送之其馀悉死诩实非段甥权以济事咸此类也。桓范为大司农出赴曹爽蒋济言于晋宣帝曰:智囊往矣。

晋习凿齿为桓温府从事温有大志追蜀人知天文者问国家祚运修短答云:世祀方永温不悦乃止异日送绢一疋钱五千文以与之星人乃驰诣凿齿曰:家在益州被命远下今受旨自裁无繇致其骸骨缘君仁厚乞为В碣棺木耳凿齿问其故星人曰:赐绢一疋令仆自裁惠钱五千以买棺耳凿齿曰:君几误死君尝闻干支星宿有不覆之义乎!此以绢戏君以钱供道中资是听君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诣温别温问去意以凿齿言答温笑曰:凿齿忧君误死君定是误活然徒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

宋戴有高名居于吴先是汉世始有佛像形制未工父逵时善其事亦参焉宋世子铸丈六铜像于瓦棺寺既成面恨瘦工人不能冶乃迎看之曰:非面瘦乃腮臂肥耳既销减臂腮瘦患即除无不叹服。

陈蔡征为尚书大建中麦铁杖结聚为群盗广州刺史欧阳俘之以献没为官户配执御伞每罢朝后行百馀里夜至南徐州逾城而入行火光劫盗旦还及牙时仍。又执如此者十馀度物主识之州以状奏朝士见铁杖每旦尝在不之信也。后数告变征曰:此可验耳于仗下特购一百金求人送诏书与南徐州刺史铁杖出应募赍敕而往明旦及奏事宣帝曰:信然为盗明矣。

后魏李惠为雍州刺史征南大将军长安大将惠长于思察雍州厅事有燕争巢斗已累日惠令人掩获试命纲纪断之并辞曰:此乃上智所测非下愚所知惠乃使卒以弱竹弹两燕既而一去一留惠笑谓吏属曰:此留者自计为巢功重彼去者既经楚痛理无留心群下伏其深察。

○总录部·智识

《易》曰:惟几者能成天下之务。《诗》曰:既明。且哲其智识之谓乎!乃有诚明内蕴通敏无滞极表微之至虑兆未萌之独见深究得失之理先知言动之赜见义必为而事以戡济度德而举而身无悔吝避泰盛之宠画解纷之策定辞发论可以垂于世范临危决机于以通乎!时变用能洞人伦之情伪著方策之龟鉴非夫挺周物之渊识禀生民之上智奚以及是哉!

重馆人(传无姓名)鲁人也。僖公三十一年晋文公分曹地以赂诸侯鲁使臧文仲往宿重馆(高平方与县西北有重乡城)重馆人告曰:晋新得诸侯必亲其共不速行将无及也。从之分曹地自洮以南东傅于济尽曹地也。(济水自荥阳东过鲁之安入海)。

孙叔敖遇狐邱丈人狐邱丈人谓之曰:仆闻之有三利必有三患子知之乎!孙叔敖蹙然易容曰:小子不敏何足以知之敢问何谓三利何谓三患狐邱丈人曰:夫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处之之谓也。孙叔敖曰:不然吾爵高吾志益下吾官大吾心益小吾禄厚吾施益博可以免于患狐邱丈人曰:善哉!言乎!尧舜其犹病诸。

淳于髡齐人也。博闻彊记学无所主其谏说慕晏婴之为人也。然而承颜观色为务客有见髡于梁惠王惠王屏左右独坐而见之终无言也。惠王怪之以让客曰:子之称淳于先生管晏不及及见寡人寡人未有得也。岂寡人不足为言邪何故哉!客以谓髡髡曰:固也。吾前见王王志在驱逐后复见王王志在音声吾是以默然客具以报王王大骇曰:嗟乎!淳于先生诚圣人也。前淳于先生之来人有献善马者寡人未及视会先生至后先生之来人有献讴者未及试亦会先生之来寡人虽屏人然私心在彼有之后淳于髡见一语连三日三夜无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谢之。

齐人既见孟尝君居期年无所言孟尝君时相齐封万户于薛其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钱于薛岁馀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其息客奉将不给孟尝君忧之问左右何人可使收债于薛者传舍长曰:代舍客冯公形容状貌甚辩长者无他伎能宜可令收债孟尝君乃进冯而请之曰:宾客不知文不肖幸临文者三千馀人邑入不足以奉宾客故出息钱于薛岁不入民颇不与其息今客食恐不给愿先生责之冯曰:诺辞行至薛召取孟尝君钱者皆会得息钱千万乃多酿酒买肥牛召诸取钱者能与息者皆来不能与息者亦来皆持取钱之券书合之齐为会日杀牛置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与息者与为期贫不能与息者取其券而烧之曰:孟尝君所以贷钱者为民之无者以为本业也。所以求息者为无以奉客也。令富给者亦作技以要期贫穷者燔券书以捐之诸君彊饮食有君如此,岂可负哉!坐者皆起再拜孟尝君闻冯烧券书怒而使使召至孟尝君曰:文食客三千人故贷钱于薛文举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时与其息客食恐不足故请先生收责之闻先生得钱即以多具牛酒而烧券书何也。

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毕会无以知其有馀不足有馀者为要期不足者虽守而责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终无以偿上则为君好利不爱士民下则有离上抵负之名非所以厉士民彰君声也。焚无用虚债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君有何疑焉孟尝君乃拊手而谢之。

汉田肯以高祖六年既执楚王韩信肯贺帝曰:甚善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治谓都之也。秦中谓关中秦地也。)秦形胜之国也。(得形势之胜便也。)带河阻山县隔千里(县音悬此本古之县字耳后人转用为州县字乃更加心以别之非尝借音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百二得百中之二二万人也。秦地险固二万人足当诸侯百万人也。)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瓴盛水瓶也。居高屋之上而播瓴水言其向下之势易也。建音居偃反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二县近海县财用之所出)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齐西有平原河水东北过高唐高唐即平原也。孟津号河东故浊河也。)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万县隔千里之外齐得十二焉(秦得百二者二万人当诸侯百万人也。齐得十二者二十万人当诸侯百万也。所以言县隔千里外者除去秦地而齐乃与诸侯计利)此东西秦也。非亲弟子莫可使王齐者帝曰:善赐黄金五百斤。

田叔为云中守后数岁坐法失官梁孝王使人杀汉议臣爰盎景帝召叔案梁具得其事还报帝曰:梁有之乎!对曰:有之事案在(按其文状也。)叔曰:上无以梁事为问也。(言不须更论之也。)今梁王不伏诛是废汉法也。如其伏诛太后食不甘味卧不安席此忧在陛下,于是帝大贤之以为鲁相。

韩安国字长孺为御史大夫时田蚡与窦婴廷辩蚡已罢朝出止库门召安国载(韩安国也。载谓与乘车)怒曰:与长孺共一秃翁何为首鼠两端(秃翁言婴无官位扳授也。首鼠一前一却也。)安国良久谓蚡曰:君何不自喜(何不自让逊为可喜之事也。喜音许吏反)夫魏其毁君君当免冠解印绶归(归印绶于天子也。)四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帝必多君有(多犹重也。)让不废君魏其必鬼杜门舌自杀(杜塞也。也。音仕客反)今人毁君君亦毁之譬如贾竖女子争言何其无大体也。蚡谢曰:争时急不知出此,于是帝使御史簿责婴(簿责以文簿一一责之)。

疏广宣帝时为太子太傅兄子受为太子少傅俱乞骸骨帝加赐黄金二十斤太子赠五十斤广既归乡里日令家共具设酒食(日日设之也。共读曰供)族人故旧宾客相与娱乐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所趣卖以共具(几所犹言几许也。)居岁馀广子孙窃谓其昆弟老人广所爱信者曰:孙几及君时颇立产业基址今日饮食废。且尽宜从丈人所劝说君买田宅(宜令意自从丈人所出无泄我言也。丈人严庄之称也。故亲而老者皆称)老人即以暇时为广言此计广曰:吾岂老讠孛不念子孙哉!(讠孛惑也。)顾自有旧田庐(顾思念也。)令子孙勤力其中足以其衣食与凡人齐今复增益之以为赢馀子孙怠惰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众之怨也。吾既亡以教化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怨。又此金者圣主所以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里宗族共受其赐以尽吾馀日不亦可乎!,于是族人悦服皆以寿终。

后汉马援初为隗嚣绥德将军嚣甚敬重之与决谋筹策是时公孙述称帝于蜀嚣使援往复观之援素与述同里闬相善以为既至当握手欢如平生而述盛陈陛卫以援入交拜礼毕使出就馆更为援制都布单衣交让冠会百官于宗庙中立旧交之位述鸾旗旄骑警跸就车磬折而入礼飨官属甚盛欲授援以封侯大将军位宾客皆乐留援晓之曰:天下雄雌未定公孙不吐哺走迎国士与图成败反修饰边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因辞国归嚣曰:子阳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专意东方。

特进宏之子也。明帝时为长水校尉封燕侯有为子赏求娶楚王英女敬乡公主闻而止之曰:建武时吾家并受荣宠一宗五侯时特进一言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但以贵宠过盛即为祸患所不为也。且尔一子柰何弃之于楚乎!有不从其后楚事发觉帝追念谨恪。又闻其止婚事故其诸子得不坐。

郑众字仲师兴之子建武中皇太子及山阳王荆因虎贲中郎将梁松以缣帛聘请众欲为通义引籍出入殿中众谓松曰:太子储君无外交之义汉有旧防蕃王不宜私通宾客遂辞不受松复讽众以长者意不可逆众曰: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太子及荆闻而奇之亦不彊也。及梁氏事败宾客多坐之唯众不染于辞位大司农。

冯绲父焕安帝时为幽州刺史疾忌奸恶数致其罪时玄菟太守姚光亦失人和建光元年怨者乃诈作玺书谴责焕光赐以欧刀。又下辽东都尉庞奋使速待刑奋即斩光收焕焕欲自杀绲疑诏文有异止焕曰:大人在州志欲去恶实无他故,必是凶人妄诈规肆奸毒愿以事白上甘罪无晚焕从其言上书自讼果诈者所为征奋抵罪会焕病死狱中帝湣之赐焕光钱各十万以子为郎中绲繇是知名。

折像广汉雒人也。父国有赀财二亿家僮八百人及国卒像感多藏厚亡之义乃散金帛资产周施亲疏或谏像曰:君三男两女孙息盈前当增益产业何为坐自单竭乎!像曰:昔斗子文有言我乃逃祸非避富也。吾门户殖财日久盈满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将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谓之不幸墙隙而高其摧必疾也。智者闻之咸服焉。

犀豫章南昌人尝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犀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时会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数十人闻之疑其犀也。及选能言语生茅容轻骑追之及于途容为设饭共言稼穑之事临诀去谓容曰:为我谢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颠仆也。维系也。喻时将衰季岂一人可能救邪)。

孟敏字叔达钜鹿阳氏人客居太原荷甑堕地不顾而去郭林宗见而问其意对曰:甑已破矣。视之何益林宗以此异之因劝令游学。

郑泰字公业河南开封人何进为大将军辅政征用名士以公业为尚书侍郎迁侍御史进将诛阉宦欲召并州牧董卓为助泰谓进曰:董卓彊忍寡义志欲无厌。若藉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不宜假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又为陈时务之所急数事进不能用乃弃官去谓颍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寻见害卓果作乱。

魏刘劭广平人汉末为计吏诣许建安中将正会而太史上言正旦当日蚀朝士疑会否共谘尚书令荀时劭在坐曰:梓慎礻卑灶古之良史犹占水火错失天时诸侯旅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一。然则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者或灾消异伏或推术谬误也。及众人咸善而从之遂朝会如旧日亦不蚀劭繇此显名位散骑常侍。

司马朗河内温人汉末关东兵起故冀州刺史李邵家居野王近山险欲徙居温朗谓邵曰:唇齿之喻岂唯虞虢温与野王即是也。今去彼而居此是为避朝士之期耳。且君国人之望也。今寇未至而先徙带山之县必骇是摇动民之心而开奸宄之原也。窃为郡内忧之邵不从边山民果乱内徙或为寇钞朗位至兖州刺史。

娄圭字子伯少与太祖有旧会天下义兵起子伯亦合众与刘表相依后归太祖遂为所待军国大计尝与焉刘表亡太祖向荆州表子琮降以节迎太祖诸将皆疑诈太祖以问子伯子伯曰:天下扰攘各贪王命以自重今以节来是必至诚太祖曰:大善遂进兵位大将。

刘晔字子扬淮南城{直心}人太祖征晔及蒋济胡质古德字等五人皆扬州名士每舍亭传未曾不讲所以见重内论国邑先贤御贼固守行军进退之宜外料敌之变化彼我虚实战争之术夙夜不懈而晔独卧车中终不一言济怪而问之晔曰:对明主非精神不接精神可学而得乎!及见太祖太祖果问扬州先贤贼之形势四人争对待次而言再见如此太祖每和悦而晔终不一言四人笑之后一见太祖止无所复问晔乃设远言以动太祖太祖适知使止。若是者三其旨趣以为远言宜征精神独见以尽其机不宜于猥坐说也。太祖已探见其心矣。坐罢寻以四人为令而授晔以心腹之任每有疑事取以函问晔至一夜数十至位至太中大夫。

蒋济楚国平阿人仕郡计吏州别驾使于谯太祖问济曰:昔孤与袁本初对官渡徙燕白马民民不得走贼亦不敢钞今欲徙淮南民何如济对曰:是时兵弱贼强不从必失之自破袁绍北拔柳城南向江汉荆州交臂威震天下民无他志然百姓怀土实不乐徙惧必不安太祖不从而江淮间十馀万众皆惊走吴后济使诣邺太祖迎见大笑曰:本但欲使避贼今更驱尽之拜济丹阳太守。

杨阜天水人凉州刺史韦康辟为别驾参军事马超之战败渭南也。走保诸戎太祖追至安定而苏伯反河间将引军东迁阜时奉使言于太祖曰:超有信布之舅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若大军还不严为之备陇上诸郡非国家之有也。太祖善之而军还仓卒为备不周超率诸戎渠帅以击陇上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

桓阶字伯绪长沙临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孙坚举阶孝廉除尚书郎后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刘表举州以应绍阶说其太守张羡曰:夫举事而不本于义未有不败者也。故齐桓率诸侯以尊周晋文逐叔带以纳王今袁氏反此而刘牧应之取祸之道也。明府必欲立功明义全福远祸不宜与之同也。羡曰:。然则何如而可阶曰:曹公虽弱仗义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讨有罪孰敢不服今。若举四郡保三江以待其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羡曰:可乃举长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诣太祖太祖大悦会绍与太祖连战军未得南而表急攻羡羡病死城陷阶遂自匿久之太祖定荆州闻其为张羡谋也。异之辟为丞相掾主簿。

徐宣为丞相东曹掾出为魏郡太守太祖终于雒阳群臣入殿中发哀或言可易诸城守用谯沛人宣厉声曰:今者远近一统人怀效节何必谯沛而沮宿卫者心文帝闻曰:所谓社稷臣也。

邓艾为汝南太守吴诸葛恪围合肥新城不克退归艾言于司马景王曰:孙权巳没大臣未附吴名宗大族皆有部曲阻兵仗势足以建命恪新秉国而内无其主不念抚恤上下以立根基竞于外事虐用其民悉国之众顿于坚城死者万数载祸而归此恪获罪之日也。昔子胥吴起商鞅乐毅皆见任时君主没而败况恪才非四贤而不知大患其亡可待也。恪归果见诛。

陈骞尚书令矫之次子也。明帝时刘晔以先进见幸因谮矫专权矫惧以问长子本本不知所出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后数日帝见矫矫。又问二子骞曰:陛下意解故见大人也。既入尽日帝曰:刘晔构君朕有以迹君朕心故已了以金玉钅并授之矫辞帝曰:岂以为小惠君已知朕心顾君妻子未知故也。骞后仕晋为大司马。

张缉字敬仲尝对司马大将军料诸葛恪虽得胜于边土见诛不久大将军问其故缉云:威震其主功盖其国欲不死可得乎!及恪从合肥还吴果杀之大将军闻恪死谓众人曰:诸葛恪多辈耳近张敬仲悬论恪谓必见杀今果然如此敬仲之智为胜恪也。位光禄大夫。

蜀诸葛亮琅琊人从父元与刘表有旧元往依之表长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后妻言爱少子琮而长子琦不自宁尝与亮谋自安之术亮初不对后乃共升高楼因令去梯谓亮曰: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表将江夏太守黄祖死得出遂为江夏太守亮后位丞相。

庞统字士元襄阳人郡命为功曹性好人伦勤于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怪而问之统答曰:当今天下大乱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谭即声名不足慕企而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晋邓骞字长真长沙人少有志气为乡里所重尝推诚行已能以正直全于多难之时刺史谯王承命为主簿使说甘卓卓留为参军欲与同行以母老辞卓而反承为魏乂所败以虞悝兄弟为承党乂尽诛之而求骞甚急乡人皆为之惧骞笑曰:欲用我耳彼新得州多杀忠良是以求贤之时岂以行人为罪乃往诣乂乂喜曰:君所谓古之解扬也。以为别驾。

范汪弱冠至京师属苏峻作难王师败绩汪乃遁逃西归庾亮温峤屯兵浔阳时行李断绝莫知峻之虚实或恐贼强未敢轻进及汪至峤等访之汪曰:贼政令不一贪暴纵横灭亡已兆虽强易弱朝廷有倒悬之急宜时进讨峤深纳之是日参军平南二府礼命交至始解褐参护军军事。

陈元达字长宏为前赵刘元海黄门侍郎初元海之为左贤王闻而招之元达不答及元海僭号人谓元达曰:往刘君相屈君蔑而不顾命称号龙飞君其惧乎!元达笑曰:是何言邪彼人姿度卓荦有笼罗宇宙之志吾固知之久矣。然往日所以不往者以期运未至不能无事喧喧彼亦自知有以亮吾矣。卿但识之吾恐不过二三日驿书必至及暮元海果征元达为黄门郎人曰:君殆圣乎!

古成诜南安人为后秦姚苌尚书郎初关西雄杰以苻氏既终苌雄略命世天下之事可一旦而定苌既与苻登相持积年数为登所败远近咸怀去就之计左仆射尹纬与姚晃谓诜曰:苻登穷寇历年未灭奸雄鸱峙所在纠扇夷夏皆贰将。若之何诜曰:主上权略无方信赏必罚贤能之士咸怀乐推岂虑大业不成氐贼不灭乎!纬曰:登寇未灭奸雄所在扇合吾等宁无惧乎!诜曰:三秦天府之国主上十分已有其八今所在可虑者苻登杨定雷恶地耳自馀眄足论哉!然恶地地狭众寡不足为忧苻登藉乌合犬羊偷存假息料其智勇非至尊之匹霸王之起必有驱除然后克定大业昔汉魏之兴也。皆十有馀年乃能一同于海内五六年间未为久也。主上神略内明英武外发可谓无敌于天下耳取登有馀力愿布德行仁招贤纳士厉兵秣马以候天机如其鸿业不成者诜请腰斩以谢明公纬言之于苌苌大悦赐诜爵关内侯。

宋范泰字伯伦荆州刺史王忱泰外弟也。请为天门太守忱尝有意立功谓泰曰:今城池既立军甲亦充将欲扫除中原以伸宿昔之志伯通意锐(伯通南蛮较尉殷觊字也。)当令拥戈前驱以君持重欲留事何如泰曰:百年逋寇前贤挫屈者多矣。功名虽贵鄙生所不敢谋。

柳世隆为参军将军张绪问曰:观君举措当以清名遗子孙世隆答曰: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不才将为争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经。

张邵字茂宗王谧为扬州召邵为主簿时刘毅为亚相爱才好士当世莫不辐凑独邵不往或问之邵曰:主公命世人杰何烦多问刘穆之闻以白武帝益亲之。

蔡兴宗除南郡太守兼荆州事不行时前废帝凶暴兴宗外甥袁觊为雍州刺史劝兴宗行曰:朝廷形势人所共见在内大臣朝夕难保舅今出居陜西为八州事𫖮在襄沔地胜兵强去江陵咫尺水陆通便。若朝廷有事可共桓文之功岂与受制凶狂祸难不测同年而语乎!今不去虎口而守此危逼求复岂得哉!兴宗曰:吾素闻平进与主上甚疏未容有患宫省内外人不自保会应有变。若内难得弭外[C260]未必可量汝欲在外求全我欲居内免祸各行所见不亦善乎!时京城危惧衣冠咸欲远徙后皆流离外难百不一存。

南齐刘善明从弟僧副为宋安城王抚军参军苍梧肆暴太祖忧恐尝令僧副微行伺察声论使僧副密告善明及东海太守垣崇祖曰:人多见劝北固广陵恐一旦动足非为常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明善曰:宋氏将亡愚智所辨胡虏。若动反为公患公神武世出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根本自贻猖蹙遣部曲健儿数十人随僧副还诣领军府太祖纳之苍梧废征善明为冠军将军。

裴昭明河东闻喜人建武初为广陵太守代还尝谓人生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业。

梁徐勉为中书令虽居显位不营产业家无蓄积俸禄分赡亲族之穷乏者门人故旧或从容致言勉乃答曰:人遗子孙以财我遗之以清白子孙才也。则自致辎軿如其不才终为他有。

陈何之元初仕梁为信义令宗人敬容者势位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

后魏高允领著作郎辽东公翟黑子有宠于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寻发黑子请计于允曰:主上问我首与讳乎!允曰:公帷幄宠臣答诏宜实。又自告忠诚罪必无虑中书侍郎崔鉴公孙质等咸言首实罪不可测宜讳之黑子以鉴等为亲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诱我死何其不直遂与允绝黑子以不实对竟为太武所疏终获戮死。

崔光为黄门与冯聿俱直聿废后同产兄也。光谓之曰:君家富贵太盛终必衰败聿云:我家何负四海乃咒我也。光云:以古推之不可不慎时聿父熙为太保兄诞司徒太子太傅修侍中尚书聿黄门废后在位礼爱未弛是后岁馀修以罪去熙诞丧亡后废聿退时人以为盛极必衰也。

北齐王晞字叔朗孝昭初封恒山公晞以选为友孝昭即位后为太子太傅帝欲以为侍中苦辞不受或劝晞勿自疏晞曰:我少年以来阅要人多矣。充诎少时鲜不败绩。且性实疏缓不堪时务人主恩私何繇可保万一披猖求退无地非不爱作热官但思之烂熟耳。

邢劭字子才有书甚多而不甚雠校尝笑曰:何愚之甚天下书至死读不可遍焉能复校此。且误书思之更是一适妻弟李季节才学之士谓子才曰:世间人多不聪明思误书何繇能得子才曰:若思不能得便不劳读书子才位至特进。

后周薛忄登初仕后魏普泰中为伏波将军及齐神武起兵忄登乃东游陈梁间谓族人孝通曰:高欢阻兵凌上丧乱方始关中形势之地必有霸王居之乃与孝通俱游长安侯莫陈悦闻之召为行台郎中除镇远将军步兵校尉及悦害贺拔岳军人咸相庆慰忄登独谓所亲曰:悦才略本寡取害良将败亡之事其则不远吾属今即为人所虏何庆慰之有乎!闻者以忄登言为然乃有忧色寻而太祖平悦引忄登为记室参军。

冯景字长明在魏时梁人寇抄徐杨景谓萧宝寅曰:今梁寇凭凌朝廷思靖边之将王。若能先驱效命非唯雪家国之耻亦是保身之长策也。宝寅深然之及宝寅为大都督以景为功曹参军。

贺。若敦东魏颍州长史统之子初统谋执刺史田迅归顺虑事不果。又以累弱既多难以自援沈吟者久之敦时年七十乃进策曰:大人往事葛荣已为将帅后入尔朱礼遇尤重韩陵之后屈节高欢既非故人。又无功效今日委任无异于前者正以天下未定方藉英雄之力一旦清平,岂有相容之理以敦愚计恐将来有危亡之忧愿思全身远害不得有所顾念也。统流涕从之遂定谋归太祖位中州刺史。

杨略干运之兄子也。初干运为梁武陵王萧纪所署梁州刺史镇潼州封万春县公邑四千户时纪与其兄湘东王绎争帝遂连兵不息略谓干遇曰:自侯景逆乱江左沸腾今大贼新平生民离乱理宜同心戮力保国宁民今乃兄弟寻戈取败之道也。可谓朽木不可雕世衰难以佐古人有言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又云:见机而作不俟终日今者适彼乐土送款关中必当功名两立贻庆于后干运深然之后至京师太祖喜其忠款礼遇隆渥。

王罴为右将军除西河内史辞不拜时人谓之曰:西河大邦俸禄重厚何为致辞罴曰:京雒材木尽出西河朝贵营第宅者皆有求假如其私办即力所不堪。若科发民间。又违法宪以此辞耳。

隋刘炫字光伯少以聪敏见称开皇中典校书史吏部尚书王宏尝从容问炫曰:案。《周礼》士多而府史少今令史百倍于前判官减则不济其故何也。炫对曰:古人委任责成岁终考其殿最案不重校文不繁悉府史之任掌要目而已今之文簿尝虑覆治钅练。若其不密万里追证百年旧案故谚云:老吏抱案死今古不同。若此之相悬也。事繁政弊职此之繇宏。又问魏齐之时令史从容而已今则不遑宁舍其事何繇炫对曰:齐氏亡州不过数十三府行台迎相统领文书行下不过十条今州三百其繁一也。往者州唯置纲纪郡置守丞县唯置令而已其所具寮则长官自辟受诏赴任每州不过数十今则不然大小之官悉繇吏部纤芥之迹皆属考功其繁二也。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官事不省而望从容其可得乎!宏甚善其言而不能用。

唐房玄龄在隋时尝随父彦谦至京师时天下宁晏论者咸以为国祚方永玄龄乃避左右而告父曰:隋帝本无功德但诳惑黔黎不为后嗣长计混淆嫡庶使相倾夺储后藩枝竞崇淫侈终当内相诛夷不足保全宗国今虽清平亡可乔足而待彦谦惊而异之(彦谦有才识开皇中见平陈之后天下一统论者咸云:将致太平谦私谓所亲赵郡李少通曰:主上性多忌克不受谏诤太子卑弱诸王擅威在朝唯行苛酷之政未宏远大之体天下虽安方忧危乱少通切谓不然及仁寿大业之际其言皆验)位至司空。

张嘉贞虽久历清要然不立田园及在定州所亲有劝田业者嘉贞曰:吾忝历官荣曾任国相未死之际岂忧饥累。若负谴责虽富田庄亦无用也。比见朝士广占良田身没之后皆为无赖子弟作酒色之资甚无谓也。闻者皆叹服位至中书令。

薛克构为户部郎中族子绍阳城公主子也。尚太平公主绍之将婚也。兄𫖮以公主宠盛深忧之以问克构克构曰:帝甥尚主繇来故事。若以恭慎行之亦何惧也。然室有傲妇善士所恶故鄙谚曰:娶妇得公主平地买官府远则平阳盖主妖孽致败近则新城晋安为时所诫吾闻新城以病而卒夫子受其戮辱晋安之丑迹上闻有敕推案其事汴州司法李思祯有司御独孤元康等以秽污之状同时配流决杖者十有一人帷薄彰露有如此者非夫天资淑德以配君子欲求无患者难矣。哉!𫖮虽大惧而竟不敢言。

王昱上官昭容姨弟也。神龙中引为左拾遗昭容附韦氏通武三思将不利于国昱谓上官母郑氏曰:主上往在房州则武氏得志矣。今有天命所以能兴天之所兴不可二也。武三思有异志天下知之必不能成昭容为上所信而附会三思诚破家之征愿姨思之郑以为然言于上官上官怒曰:昱之谬言不复信矣。及三思被诛李多祚于玄武楼下索韦氏及上官等首及兵释上官氏惊惧以昱言而有征遂心王室。

●卷七百八十九

○总录部·知几

易称知几其神。又曰:几者事之微也。微而可见不亦神乎!是故君子处出语默消长盈虚唯道是从不失其正应其速则岂俟乎!终日顺其义则姑务于随时不见是图唯变所适。若夫叔世蹇剥祸机纷扰大道斯隐小人乘器或察言而观色或入国而审政其或恣苛暴以隳绝人纪树凶狡以专侮政柄夸辨横起天理弃灭将欲攘美于贤俊盗名于仁义萌朕已见情伪斯得繇是逊辞以防患矫迹以自晦保全始终之分不处嫌疑之地进或屑就退必高翔虽干戈相寻亦能方图自任矣。

周武王封太公于齐营丘东就国道宿行迟逆旅之人曰:吾闻时难得而易失客寝甚安殆非就国者也。太公闻之夜衣而行黎明至国而莱侯来伐与之争营丘孔子繇大司寇摄行相事与闻国政齐人闻而惧曰:孔子为政必霸霸则吾地近焉我为之先并矣。盍致地焉犁鉏曰:请先尝沮之沮之而不可则致地庸迟乎!,于是选齐国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乐文马三十驷遗鲁君陈女乐马于鲁城南皋门外季桓子微服往观再三将受乃语鲁君为周道游往观终日怠于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鲁今。且郊如致番乎!大夫(番祭肉)则吾犹可以止桓子卒受齐女乐三日不听政郊。又不致番俎于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而师已送曰:夫子则非罪孔子曰:吾歌可乎!歌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谒可以死败(言妇人之请谒足以忧使人死败故可以出走也。)盖优哉!游哉!维以卒岁(言仕不遇也。故。且优游以终岁)师已反桓子曰:孔子亦何言师已以实告桓子喟然叹曰:夫子罪我以群婢故也。夫子遂适卫居顷之或讠替孔子于卫灵公灵公使公孙馀假一出一入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月去卫月馀复反灵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珮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悦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见南子者犹文王之拘里也。天厌之者言我之否屈乃天命所厌也。蔡谟曰:矢陈也。夫子为子路陈天命也。)居卫月馀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疾时薄于德厚于色故发此言李充曰:使好德如好色则弃邪而反正矣。是丑之去过曹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也。(或作鸣铎窦)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避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陬操琴曲名也。)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他日灵公问兵陈陈行列之法)孔子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万二千人为军五百人为旅军旅末事本未立不教以末也。)明日与孔子语见蜚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初卫太叔疾娶于宋子朝(疾即齐也。子朝宋人仕卫为大夫)其娣嬖(娣所娶女之娣)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犁(犁卫邑)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访于仲尼仲尼曰:瑚簋之事则尝学之矣。(瑚簋礼器名夏曰:瑚周曰:簋)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以鸟自喻)。《文子》处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圉。《文子》名度谋也。)将止(仲尼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于是自卫反鲁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初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阳货阳虎也。季氏家臣而专鲁国之政欲见孔子使仕)归孔子豚(欲使往谢故遗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范蠡为越相与越王勾践苦身戮力二十馀年竟灭吴夫差蠡以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难与处安乐为书辞勾践曰: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以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勾践曰:孤将与子分国而有之不然将加诛于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

魏公子无忌为魏将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人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

范睢魏人秦昭王使谒者王稽于魏王稽载范睢入秦至湖关望见车骑从西来范睢曰:彼来者为谁王稽曰:秦相穰侯东行县邑范睢曰:吾闻穰侯专秦权恶内诸侯客比恐辱我我宁。且匿车中有顷穰侯果至劳王稽因立车而语曰:关东有何变曰:无有。又谓王稽曰:谒君得无与诸侯客子俱来乎!无益徒乱人国耳王稽曰:不敢即别去范睢曰:吾闻穰侯智士也。其见事迟乡者疑车中有人忘索之,于是范睢下车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馀里果使骑还索车中无客乃已王稽遂与范睢入咸阳睢后代穰侯为丞相。

王翦为秦将将兵六十万人伐荆始皇自送至灞上王翦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王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乡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忄。且(音粗)而不信人(忄。且一作粗)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委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矣。

汉叔通薛人(薛县名属鲁国)秦时以文学征待诏博士(于博士中待诏)数岁陈胜起二世召博士诸儒生问曰:楚戍卒攻蕲入陈于公何如博士诸生三十馀人前曰:人臣无将将则善一作菑反罪死无赦(将有其意)愿陛下急发兵击之二世怒作色(不许其言陈胜为反作色谓变动其色)通前曰:诸生言非夫天下为一家毁郡县城铄其兵示天下弗复用(铄销也。)。且明主在上法令具于下吏人人奉职四方辐辏(辏聚也。言如车辐之聚于毂也。字或作凑并音千豆切)安有反者。此特群盗鼠窃狗盗(如鼠之窃如狗之盗)何足置齿牙间哉!郡守尉今捕诛何足忧二世喜尽问诸生诸生或言反或言盗,于是二世令御史按诸生言反者下吏非所直言诸生言盗者皆罢之乃赐通帛二十匹衣一袭(一袭上下皆具也。今人呼为一副也。)拜为通已出反舍(还其所居也。)诸生曰:生何言之谀也。通曰:公不知我几不免虎口(几音钜依切)亡去之薛萧何秦末为沛主吏掾秦御史监郡者欲从事辨之(何与共事修辨明何素有方略也。秦时无刺史以御史监郡)何乃给泗水卒史(泗水郡沛所属也。何为郡卒史)秦御史欲入言征何何固请得无行(御史以何明辨欲因入奏事之次言于朝廷征何用之何心不愿以情固请而御史故止得不行何位至相国。

陈平封户牖侯高帝末燕王卢绾反樊哙以相国将兵击之既行人有短恶哙者高帝怒用平计诏平乘驰传载周勃代哙将至军中即斩哙二人驰传未至军行计曰:樊哙帝之故人功多。又吕后女弟须夫有亲。且贵帝以忿怒故欲斩之即恐后悔宁囚而致上令上自诛之未至军为坛以节召哙哙受诏即反接(反缚两手也。)载诸长安而令周勃代将平行闻惠帝立平恐吕后及吕须怒乃先去逢使者诏平与灌婴屯于荥阳平受诏立复驰至宫哭殊悲因奏事丧前吕后哀之曰:君出休矣。平畏谗之就(就成也。言畏谗毒已者得成其计)因固请之得宿卫宫中太后乃以为郎中令曰:傅教帝(傅相也。)是后吕须谗乃不得行。

穆生与白生申公为楚元王中大夫元王敬礼申公等穆生不耆酒(耆读曰:嗜)元王每置酒尝为穆生设醴(醴甘酒也。少曲多米一宿而熟不齐之)及王戊即位尝设后忘设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设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钳以铁束颈也。音其炎切)称疾卧申公白生强起之曰:独不念先王之法与(与读曰欤)今王一旦失小礼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见音胡电切)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之所以礼吾三人者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与久处岂为区区之礼哉!遂谢病去申公白生独留王戊稍淫暴二人谏不听胥靡之。

王仲本琅琊不其人好明道术明天文诸吕作乱齐哀王襄谋发兵而数问于仲及济北王兴居反欲委兵师仲仲惧祸及乃浮海东奔乐浪山中因而家焉董仲舒为胶西相胶西王闻仲舒(素闻其贤也。)大儒善待之仲舒恐其久获罪病免。

金赏为太仆其妻霍光女也。霍氏有事萌牙上书去妻(萌牙者言始有端绪。若草之始生)宣帝亦自哀之独得不坐。

陈咸为尚书平帝时王莽辅政多改汉制咸心非之及莽因吕宽事诛不附已者何武鲍宣等咸乃叹曰:易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职及莽篡位召咸以为掌寇大夫谢病不肯应时三子参丰钦皆在位乃悉令解官父子相与归乡里闭门不出。

后汉崔篆骃之祖父也。王莽时太保甄丰举为步兵校尉不就后王莽以篆为建新大尹篆不得已乃叹曰:吾生无妄之世值浇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独洁已而危所生哉!乃遂单车到官称疾不视事三年不行县。

樊宏当更始之立欲以宏为将宏叩头辞曰:书生不习兵事竟得免归世祖即位拜光禄大夫。

卓茂为更始侍中祭酒从至长安知更始政乱以年老乞骸骨归建武中位至太傅。

窦融字周公更始大司马赵萌荐融为钜鹿太守融见更始新立东方尚扰不欲出关而高祖父尝为张掖太守从祖父为护羌校尉从弟亦为武威太守累世在河西知其土俗独谓兄弟曰:天下安危未可知河西殷富带河为固张掖属国精兵万骑(汉边郡置属国)一旦缓急杜绝河津足以自守此遗种处也。兄弟皆然之融,于是日往守萌(守犹求也。)辞让钜鹿图出河西言更始乃得为张掖属国都尉融大喜即将家属而西。

贾复为左将军封胶东侯知光武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学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剽削也。谓削除甲兵)。

郑敬为汝南太守欧阳歙门下掾岁十月享会歙出教曰:西部督邮繇延忠贞公方今与诸儒共显之于朝功曹郅恽愀然曰:司正举觥延恣性贪邪明府以恶为善股肱以直从曲敬曰:君明臣直明府德也。歙曰:敬奉觥恽归府称病延亦自退敬素与恽厚见其言忤歙乃相招去曰:子廷争繇延君犹不纳延今虽去其势必还直心无讳诚三代之道然道不同者不相为谋吾不能忍见子有不容君之危盍去之乎!恽曰:孟轲以强其君之所不能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为贼恽业已彊之矣。障君于朝既有其直而不死职罪也。延退而恽。又去不可敬乃独隐于弋阳山中居数月歙果复召延恽,于是乃去从敬止鱼钓自娱。

马严为陈留太守将之官言于章帝窦固窦勋家不宜亲近京师时勋女为皇后有侧听严言者以告窦宪兄弟繇是失权贵心后迁将作大匠坐事免既为窦氏所忌遂不复在位及窦太后临朝乃退居自守训教子孙卒于家。

崔实召拜尚书实以世方阻乱称疾不视事数月免归。

杨秉为光禄大夫是时大将军梁冀用权秉称病六年冀诛后乃拜太仆。

许劭汝南平舆人初为郡功曹后司空杨彪辟举方正敦朴征皆不就或劝劭仕对曰:方今小人道长王室将乱吾欲避地淮海以全老幼乃南到广陵徐州刺史陶谦礼之甚厚劭不自安告其徒曰:陶恭祖外慕声名内非真正待吾虽厚其势必薄不如去之遂投扬州刺史刘繇于河曲其后陶谦果捕诸寓士(寓寄也。)。

陈纪为平原相往谒董卓时议欲以为司徒纪见祸乱方作不复辨严即时之郡。

魏桓字仲英桓帝时数被征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夫干禄求进所以行志也。今后宫千数其可损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悉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桓乃慨然叹曰:使桓生行死归于诸子何有哉!遂隐身不出。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游于雒阳名震京师司徒黄琼辟太常赵典举有道或劝林宗仕进者对曰:吾夜观乾象昼察人事天之所废不可支也。遂并不应林宗虽善人伦(臣钦。若等曰:范晔著。《后汉书》讳其父名故称字也。)而不为危言激论故宦官擅政而不能伤也。及党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唯林宗及汝南袁闳得免焉。

袁闳从父逢隗并贵盛闳见时方险乱而家门富盛尝对兄弟叹曰:吾先公福祚后世不能以德守之而竞为骄奢与乱世争权此即晋之三却矣。延熹末党事将作闳遂散发绝世欲投迹深林以老母不宜远遁乃筑土室四周于庭不为户自牖纳饮食而已。且于室中东向拜母母思闳时往就视母去便自掩闭兄弟妻子莫得见也。及母殁莫不为制服设位时莫能名,或以为狂生潜身十八年黄巾贼起攻没郡县百姓惊散闳通经不移贼相约语不入其闾乡人就闳避难皆得全免卒于土室。

蒯越为大将军何进东曹掾越劝进诛诸阉宦进犹豫不决越知进必败求出为汝阳令。

申屠蟠陈留外黄人也。再举有道不就先是京师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讦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节下之蟠独叹曰: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烧书之祸今之谓矣。乃绝迹于梁砀之间居二年滂等果罹党锢或死或刑蟠确然免于疑论其后董卓废弘农王立献帝蟠及荀爽韩融陈纪等复俱公车征唯蟠不到众人咸劝之蟠笑而不应居无几爽等为卓所胁迫西都长安京师扰乱及大驾西迁公卿多遇兵饥室家流散融等仅以身脱唯蟠独处乱末终全高志。

贾彪少游京师志节慷慨先是岑至以党事逃亡亲友多匿焉彪独闭门不纳时人望之彪曰:传言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公孝(臣钦。若等曰:公孝字也。)以要君致[C260]自遗其咎吾以不能奋戈相待反可容隐之乎!,于是咸服其裁正位至新息长。

袁术为虎贲中郎将时董卓将欲废立以术为后将军术畏卓之祸出奔南阳。

韩嵩字德高义阳人少好学贫不改操知世将乱不应三公之命后为刘表从事中郎荆州平就拜大鸿胪。

士孙瑞为尚书仆射与司徒王允同诛董卓瑞颇有才谋瑞以允自专讨董卓之劳故归功不侯所以获免于难。

杨彪为太尉见汉祚将终遂称脚挛不复行。

魏和洽字阳士汝南西平人举孝廉大将军辟皆不就袁绍在冀州遣使迎汝南士大夫洽独以冀州土平民强英杰所利四战之地本初乘资虽能强大然雄豪方起全未可必也。荆州刘表无他远志爱人乐士土地险阻山夷民弱易依倚也。遂与亲旧俱南从表表以客待之洽曰:所以不从本初避争地也。昏世之主不可黩近久而阽危必有谗慝间其中者遂南渡武陵后位至太常。

田畴右北平人汉末率宗族入徐无山中袁绍数遣使招命。又即授将军印因安辑所统畴皆拒不当绍死其子尚。又辟焉畴终不行后拜为议郎。

韩暨汉末避袁术命召徙居山都之山荆州牧刘表礼辟遂遁逃南居孱陵界所在见敬爱而表深恨之暨惧应命除宜城长。

张承字公先汉末以方正征拜议郎迁伊阙都尉董卓作乱承欲合徒众与天下共诛卓承弟昭时为议郎适从长安来谓承曰:今欲诛卓众寡不敌。且起一朝之谋战阡陌之民士不素抚兵不练习难以成功卓阻兵而无义固不能久不。若择所归待时而动然后可以如志承然之乃解印绶间行归家与兄避地扬州。

管宁北海朱虚人也。与邴原值乱往辽东依公孙度邴原性刚直清议以格物度己下心不安之宁谓原曰: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招祸之道也。密遣令西还宁后征拜大中大夫不受。

刘晔淮南人汉光武子阜陵王延之后扬士多轻侠有郑宝张多许干之属各拥部曲宝最骁果才力过人一方所惮欲驱略百姓越江来以晔高族名人欲强晔使唱导此谋晔内忧之而未有缘会太祖遣使诣州有所按问晔往见为论事势宝从数百人赍牛酒来候晔晔因自引取佩刀斫杀宝斩其首令其军云:曹公有令敢有违令者与同罪即乘宝马诣宝营门论以祸福慰抚安怀咸悉悦服推晔为主晔睹汉室渐微已为支属不欲拥兵遂委其部曲与庐江太守刘勋勋怪其故晔曰:宝无法制其众素以钞略为利仆宿无资而整齐之必怀怨难久故相与耳位至大中大夫。

避乱荆州未至闻刘表政令不明遂往鲁阳太祖临兖州辟为治中从事。

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父靖汉末为蜀郡都尉柔留乡里谓邑中曰:今者英雄并起陈留四战之地也。曹将军虽据兖州本有四方之图未得安坐守也。而张君先得志于陈留吾恐变乘间作也。欲与诸君避之众人皆以张邈与曹公善柔。又年少不然其言后邈畏太祖终为袁绍击已也。心不自安叛太祖柔位至太尉。

贾诩为宣义将军李傕郭汜斗长安中是时将军段煨屯华阴与诩同郡遂去傕煨诩素知名为煨军所望煨内恐其见夺而外奉诩礼甚备诩愈不自安张绣在南阳诩阴结绣绣遣人迎诩将行,或谓诩曰:煨待君厚矣。君安去之诩曰:煨性多疑有忌诩意礼虽厚不可恃久将为所图我去必喜望吾结大援于外必厚吾妻子绣无谋主亦愿得诩则家与身必俱全矣。诩遂往绣执子孙礼煨果善视其家后为魏大中大夫自以非太祖旧臣而策谋深长惧见猜嫌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嫁娶不结高门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

袁徽陈郡扶乐人也。以儒素称遭天下将乱避难交州司徒辟不至初徽从兄涣慨然叹曰:汉室凌迟乱无日矣。茍天下扰攘逃将安之。若天未丧道民以义存唯彊而有礼可以庇身乎!徽曰:古人有言知几其神乎!见几而作君子所以元吉也。天理盛衰汉其亡矣。夫有功必有大事此。又君子之所以深识退藏于密者也。且兵革既兴外患必众徽远迹山海以求免身及乱作各行其志。

裴潜字文行河东闻喜人避世乱荆州刘表待以宾礼潜私谓所亲王粲司马芝曰:刘牧非霸王之才乃欲西伯自处其乱无日矣。遂南适长沙后位至光禄大夫。

●卷七百九十

○总录部·知几第二

吴鲁肃临淮东城人为袁术东城长肃见术无纲纪不足与立事乃携老幼将轻侠少年百馀人南到居巢就周瑜瑜之东渡因与同行肃位至横江将军石伟为光禄勋及孙皓即位朝政昏乱伟乃辞老耄痼疾乞身就拜光禄大夫。

晋阮籍初仕魏为尚书郎少时。又以病免及曹爽辅政召为参军籍因以疾辞屏于田里岁馀而爽诛时人服其远识文帝初欲为武帝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锺会数以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

华表仕魏为散骑黄门郎中正元初石苞来朝盛称高贵乡公以为魏武更生时闻者流汗沾背表惧祸作频称疾归下舍故免于大难。

羊祐仕魏为黄门侍郎及陈留王立以少帝不愿为侍臣求补吏徙秘书监。

武陵武帝时为吏部尚书左仆射开府陵以在魏已为大臣本非佐命之功数怀逊让不得已而居位故在官职无所荷任夙夜思恭而已终始全洁当世以为美谭。

为赵王伦相国记室辞疾罢归教授门徒及伦诛获免。

王衍素轻赵王伦之为人及伦篡位衍阳狂斫婢以自免后位至司徒。

潘尼为著作郎及赵王伦篡位孙秀专政忠良之士皆罹祸酷尼遂称疾笃取假拜扫坟墓。

张翰字季膺吴郡人为齐王ぁ大司马东曹掾ぁ时执权翰谓同郡顾荣曰:天下纷纷祸乱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难吾本山林间人无望于时子善以明防前以智虑后荣执其手怆然曰:吾亦与子采南山蕨饮三江水耳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菇菜{艹专}鲈鱼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著首丘赋俄而ぁ败人皆谓之知几。

顾荣字彦先吴人为齐王ぁ大司马主簿ぁ擅权荣惧及祸终日昏酣不综府事以情告友人长乐冯熊熊谓ぁ长史葛旟曰:以顾荣为主簿所以甄拔才望委以事机不复计南北亲疏欲平海内之心也。今府大事殷非酒客之政旟曰:荣江南望士。且居职日浅不宜轻代易之熊曰:可转为中书侍郎荣不失清显而府更实才旟然之白ぁ以中书侍郎不复饮酒人或问之曰:何前醉而后醒耶荣惧罪乃复更饮与州里杨彦明。《书》曰:吾为齐王主簿尝虑祸及见刀与绳每欲自杀但人不知耳及ぁ诛荣以讨葛旟功封嘉兴伯。

(山甲切)为冠军参军于时长沙王乂擅权成都河间阻兵于外知内难方作乃弃官避地幽州。

李产字子乔范阳人少刚励有志永嘉之乱同郡祖逖拥众部于南土力能自固产遂往依之逖素好纵横弟约有大志产微知其旨乃率子弟十数人间行还乡里。

桑冲为黄门郎河间王执权引为司马冲知必败就职一旬便称疾求退。

索ヨ字叔彻敦煌人明天文善术数占候司徒辟除郎中ヨ知中国将乱避世而归乡人从ヨ占问吉凶门中如市ヨ曰:攻乎!异端戒在害巳无为多事多事多患遂诡言虚说无验乃止。

张载为中书侍郎载见世方乱无复仕进意遂称疾笃告归卒于家。

张协为河间内史在郡清简寡欲于时天下已乱所在冠盗协遂弃绝人事屏居草泽守道不竞以属咏自娱。

董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永嘉中雒城东北步广里中地陷有二鹅出焉其苍者飞去白者不能飞养叹曰:昔周时所盟会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鹅苍者胡象白者国家之象,岂可尽言乎!顾谓谢鲲阮孚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与妻荷担入蜀莫知所终。

荀邃为陈留相怀帝欲纳邃女先征为散骑常侍邃惧西都危逼故不应命而东渡江元帝以为军谘祭酒邃为侍中与刁协婚亲时协执权欲以邃为吏部尚书邃深拒之寻而王敦讨协协党与并及于难唯邃以疏协获免。

陶臻侃之兄子江州刺史华轶表侃为扬武将军使屯夏口。又以臻为参军轶与元帝表不平臻惧乱作疾而归白侃曰:华彦夏有忧天下之志而才不足。且与琅琊不平难将作矣。侃怒遣臻还轶臻遂东归于元帝帝见之大悦臻为参军。

怀帝末过江以王敦豪爽不群而好居物上恐非国之忠臣求向建邺卒于太子洗马。

羊曼为王敦右长史敦既与朝廷乖贰羁录朝士曼知敦不臣终日酣醉讽议而已敦以其士望厚加礼遇不委以事故得不涉其难。

刘裔为吏部郎王敦素与裔交甚钦贵之请为右司马裔知敦有不臣心疾不视事以是忤敦意出为豫章太守辞以脚疾诏就家授印绶。

桓彜为尚书吏部即名显朝廷于时王敦擅权嫌忌士望彜以疾去职。

阮裕为太宰掾大将军王敦命为主簿甚被知遇裕以敦有不臣之心乃终日酣觞以酒废职敦谓裕非当世实才徒有虚誉而已出为溧阳令复以公事免官由是得违敦难论者以此贵之。

郭文河内轵人隐居临安结庐舍于山中临安令万宠迎置县中及苏峻反破馀杭而临安独全人皆异之以为知几。

阮孚成帝初为丹阳尹时太后临朝政出舅族孚谓所亲曰:今江东虽累世而年数实浅主幼时艰运终百六而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观之将兆乱矣。会广州刺史刘𫖮卒遂苦求出王等以孚疏放非京尹才乃除都督交广宁三州军事镇南将军领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未至镇卒寻而苏峻作逆识者以为知几。

徐邈东姑幕人会稽王道子将用为吏部郎邈以波竞成俗非己所能节制苦辞乃止后为中书侍郎领太子卫率。

宋羊欣为桓玄平西参军转主簿参预机要欣欲自疏时自漏密事玄觉其此意愈重之以为楚台殿中郎谓曰:尚书政事之本殿中礼乐所出卿昔处股肱方此为轻也。欣拜职少日称疾自免。

何承天为桓伟参军时殷仲堪桓玄等互举兵北向朝廷承天惧祸乱未已解职还益阳。

王敬弘为桓伟安西长史南平太守去官居作塘县界桓玄辅政及篡位屡召不下。

刘荣祖为辅国将军时领将军谢晦深接待之废立之际要荣祖荣祖固辞获免及晦出镇州荆楚欲请为南蛮校尉荣祖。又固止之晦果诛死。

顾觊之为参军司马时大将军彭城王义康秉权与殷景仁有隙觊之不欲与景仁久接事乃辞脚疾自免归在家每夜尝于床上行脚家人窃异之而莫晓其意后义康徙废朝廷多以异同受祸觊之竟免。

张穆之为员外郎散骑侍郎与吏部尚书江湛太子左率袁淑善淑荐之于始兴王深宏纳焉穆之监其祸萌思违其难言于湛求外出湛将用为东县固乞远郡久之得为宁远将军交阯太守。

王秀之为桂阳王休范司空从事中郎秀之知休范将反辞疾不就。

江智渊为竟陵王诞从事中郎诞将为逆智渊悟其机请假先返诞事发即除中书侍郎。

南齐王俭初仕宋为司徒长史苍梧暴虐俭忧惧告袁灿求出引晋新安主婿王献之为吴兴例补义兴太守。

刘绘为豫章王嶷大司马咨议嶷与文惠太子以年秩不同物论谓宫府有疑绘苦求外出为南康相后迁宁朔将军行南徐州事。

梁王义师起朝廷以绘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隋郡诸军事辅国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固让不就众以朝廷昏乱为之寒心绘终不受东昏改用张欣泰。

梁宋史仕宋为皇太孙书记太孙即位多过失德史颇自疏得为秣陵令迁尚书都官即隆昌末少帝见诛宠旧多罹其祸唯史及传昭以清正免。

传昭幼孤为外祖所养宋司徒建安王休仁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齐永明初以昭为南郡王侍读王嗣帝位故时臣隶争求权宠唯昭及南阳宋史保身守正无所参入竟不罹其祸。

王晏为太子中庶子世祖在东宫专断朝事多不闻启晏虑及罪称疾自疏寻领射声校尉不拜。

吕僧珍仕齐为羽林监东昏即位司空徐孝嗣管朝政欲与共事僧珍揣不久安竟弗往时高祖已临雍州僧珍固求西归。

陈谢贞为侍郎及始兴王叔陵为扬州刺史引祠部侍郎阮卓为记室辟贞为主簿贞不得已乃行寻迁府录事参军领丹阳丞贞度叔陵将有异志因与卓日疏于王每有宴游取辞以疾未尝参预叔陵雅重之弗之罪也。俄而叔陵作逆府僚多相连逮唯贞与卓独不坐。

后魏车路头为忠贞将军明元性明察群臣多以职事遇谴至有杖罪故路头优游不任事侍宿左右从容谭笑而已。

张湛仕沮渠蒙逊为兵部尚书凉州平入国崔浩识礼之每岁赠浩尝报答及浩被诛湛惧悉焚之闭门却扫庆吊皆绝以寿终。

胡叟初在凉州沮渠牧犍遇之不重叟亦本无附之之诚乃以为诗示所知广平程伯远其略曰:群犬吠新客佞暗排疏宾直涂既已塞曲路非所遵望卫怨祝佗聘楚悼灵均何用宣忧怀翰寄辅仁伯远见诗谓吏曰:凉州虽地居戎域然自张氏以来号有华风今则宪章无荐曷祝佗之有叟曰:古人有言君子闻鼙鼓之声则思战争之士贵主奉正朔而不淳慕仁义而未允地僻陋而僭徽号居小事大岂。若兹乎!徐偃之辙故不旋踵矣。吾之择人夙在大魏与子违非久阔也。岁馀牧犍破降叟既先归国朝廷以其识机拜武威将军赐爵始复男。

陆旭孝文时为散骑常侍知天下将乱遂隐于太行山孝庄即位屡征不起。

茹皓宣武时与赵修同侍直禁中为修所忌寻迁濮阳太守告忻然而去内不以疏外为及赵修等败竟获全免。

穆绍宣武时为侍中谢事还家诏谕久乃起除车骑大将军开府定州刺史固辞不受。又除侍中疾不起河阴之役故得免害。

北齐魏收初仕后魏为中书舍人时孝武猜忌神武内有间隙收遂以疾固辞而免其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寻而神武南上帝西入关。

李湣初仕后魏安乐王元鉴表授武骑常侍时阳平以北皆为贼有鉴命湣讨之颇有斩获及鉴谋逆湣乃诈患风鉴信之因此得免。

李浑初仕后魏为给事中时四方多难乃谢病求为青州征东府司马与河间邢邵北海王昕俱奉老母携妻子同赴青齐未几而尔朱荣入雒衣冠歼尽论者以为知几。

李晓仕魏为员外侍郎尔朱荣之害朝士晓时衣冠为鼠所噬不成行得免河阴之难及迁都邺晓便寓居清河从母兄崔悛宅给良田三十顷晓遂筑室安居训勖子侄无复宦情武定末以世道方泰乃入都从仕除顿丘守。

叱列平初仕后魏为右卫将军时尔朱氏凌替平尝虑危祸会神武起义平邺破四胡于韩陵仲远既走以平为东郡大行台。

平鉴为开府仪同三司时和士开以佞幸势倾朝列令人求鉴爱妾刘氏鉴即送之仍谓人曰:老公失阿刘与死何异要自为身作计不得不然由是除齐州刺史。

后周黎季明初仕后魏为步兵校尉及孝武西迁季明乃寓居伊雒侯景犭旬地河外召季明从军除黎阳郡守季明从至悬瓠察景终不足恃遂去之客于颍川以世路未清欲优游卒岁时王思政镇颍川累使召季明不得日出与相见留于内馆月馀太祖。又征之遂入关。

高宾初仕东魏后弃家归阙太祖嘉之授安东将军及明帝初除咸阳郡守政存简惠甚得民和帝闻其能赐田园于郡境宾既羁旅归国亲属在齐尝虑见疑无以取信乃于所赐田内多将竹木盛构堂宇并凿池沼以环之有终焉之志朝廷以此知无二焉柳机为御正大夫宣帝失德屡谏不听恐祸及已于郑译阴求出外,于是拜华州刺史。

隋苏威周度支尚书美阳公绰子也。威周为郡功曹大蒙宰宇文护见而礼之以其女新兴主妻焉威见护专权恐祸及已逃入山中为叔父所逼卒不获免然每屏居山寺讽读为娱未几授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改封怀道县公武帝亲总万几拜稍伯下大夫前后所授并辞不拜。

梁睿为益州总管既平王谦自以威名太盛时高祖总百揆恐为所忌遂大受金贿以自秽由是勋薄多不实诣朝堂称屈者前后百数帝令有司案验其事主者多获罪睿惶惧上表陈谢归大理帝慰谕遣之王世积为上柱国见高祖性忌刻功臣多获罪由是纵酒不与执政言及时事高祖以为有酒疾舍之宫内令医者疗之世积诡称疾愈始得就第。

裴矩为右光禄大夫从炀帝在江都时四方盗贼蜂起而骁卫大将军屈突通败问至矩以闻帝失色矩素勤谨未尝忤物。又见天下方乱恐为身祸其待遇人多过其所望皆得其欢心。

唐窦威初仕隋为蜀王秀记室以秀行事多不法称疾还田里及秀废黜府僚多获罪唯威以先见保全李百药初隋太子舍人东宫学士或有谮百药者怀不自安乃疾免去。

徐文远隋末为越王侗国子祭酒为李密军所执其后复入东都王世充给其廪食而文远进见之先拜或问曰:闻君踞见李密而敬王公何也。答曰:李密君子也。能受郦生之揖王公小人也。有杀故人之义相时而动,岂不然欤。

杜楚客右仆射如晦之弟武德中见其兄为太宗所任隐太子尤忌之楚客恐祸及已遂隐于嵩山后为工部尚书坐事贬虔化令卒。

尉迟敬德贞观中累迁开府仪同三司封鄂国公末年静居间处修理池台尝奏清商乐一部厚自奉养不与外人交。

权皋为贝州临清尉玄宗天宝中安禄山以幽州长史充河北按察使假其才名署从事皋阴察禄山有异志畏其猜虐不可以洁退欲潜去。又虑祸及老母天宝十四年禄山使皋献戎俘自京师还过福昌福昌尉仲謩皋从父妹婿也。密以计约之比至河阳诈以疾亟召謩謩至皋示已喑瞪謩乃勉哀而哭手自唅袭既逸皋而葬其棺人无知者从吏以诏书还皋母初不知闻皋死恸哭伤行路禄山不疑其诈死许其母归皋时微服匿迹候母于淇门既得侍其母乃奉母昼夜南去及渡江禄山已反矣。由是名闻天下孔巢父玄宗天宝末隐于徂徕山永王起兵江淮闻其贤以从事辟之巢父知其必败侧身潜遁由是名位至给事中。

张孝忠德宗贞元中事李宝臣为易州刺史后宝臣疑忌杀大将李献诚等四五人使召孝忠曰:将无状联颈受戮孝忠惧死不敢往亦不敢叛犹公之不觐于朝虑祸而已无他志也。孝节泣曰:兄之不行吾归死矣。孝忠曰:偕则并命吾留。若无患也。及归果安孝忠后为横海军节度使。

田弘正贞元中为魏博衙内兵马使时节度使田季安唯务侈靡不恤军务屡行杀罚宏正每从容规讽军中甚赖之季安以人情归附乃出为临清镇将欲捃摭其过害之弘正假以风Φ请告炙灼满身季安谓其无能为。

李绅元和初为国子助教非其好也。东归金陵观察使李锜爱其才辟为从事绅以锜所为专恣不受其书币锜怒将杀绅遁而获免锜诛朝廷嘉之。

后唐张全义为忠武军节度使自昭宗文德元年以后附梁祖垂三十年初梁祖猜忌元勋旧将多遭屠戮唯全义卑身曲事所有家财率先纳赂自柏乡丧师后全义每月献马铠仗以补其军兵储稍乏则入粟为助梁祖季年欲害全义者数四以服勤尽瘁无以加诸而止。

许寂少有山水之好久栖四明山不干时誉昭宗闻其名征赴阙召对于内殿会昭宗方与伶人调品筚篥事讫方命坐赐汤果问易义既退寂谓人曰:君在氵声不在政矣。寂闻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或象之今不厌贱事在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寻请还山后为工部尚书致仕。

晋张筠为兴元节度罢居雒下表乞归咸阳俄而雒下有张从宾之乱独免其难人咸谓筠有五福之具焉。

周王朴汉乾祐中擢进士第依枢密使杨馆于第是时汉室浸乱大臣交恶朴度其必危困乞告东归未几李业辈作乱害等三族凡游其门下者多被其害而朴独免后位至枢密使。

●卷七百九十一

○总录部·知贤

《传》曰: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氵哉!若夫禀融朗之识洞几神之表怀拟伦之鉴达语默之要固亦言必有中而物无遁形惟夫贤人之为德也。居正而处厚安仁而守约直而不激和而不流进退之得宜言色之无失纯粹中积而诚以待人洵美外彰而谦以行已秉彜而居简敦信而繇礼固其举错之际浅深可觌品藻所及淑慝以分至或识其名才知未远至终有所立见称于时传诸美谈皆可以征也。已。

臧孙纥鲁大夫也。襄公二十三年秋八月孟孙卒初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及孟孙卒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也。(善尝志相顺从身之害)孟孙之恶不相我药石也。(尝志相违戾犹药石之疗疾)美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愈已疾也。)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赵孟晋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宋向戍请弭诸侯之兵为会于宋楚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士会贤闻于诸侯故问之)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祝史陈于鬼神无愧辞(祝陈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上也。)上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享其德)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五君谓文襄灵成景也。)。

子木楚令尹鲁襄公二十七年宋公享晋楚之大夫子木归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

郑罕虎字子皮鲁襄公三十年十月授子产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产贤故让之)辞曰:国小而Τ族大宠多不可为也。(为犹治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言在治政)小能事大国乃宽(为大所恤故也。)子产为政及鲁昭公十三年晋会诸侯于平丘子产子太叔相郑伯以会子产归未至闻子皮卒哭。且曰:吾已(已犹竟也。)无为为善矣。惟夫子知我。

晏婴字平仲齐大夫也。鲁昭公五年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自为逆也。)。《晏子》骤见之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谓授子产政)。又越石父贤在缧糸曳之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瞿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于厄何子求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于不知己而信于知己者方吾在缧糸曳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以感悟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糸曳之中。《晏子》,于是延入为上客。

孔子遭齐程木子于郯之间倾盖而语终日有间顾子路曰:束帛十疋以赠先生子路不对间。又顾曰:由束帛十疋以赠先生子路率尔而对曰:昔者由也。闻之于夫子士不中道相见女无媒而嫁者君子不行也。孔子曰:夫诗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阳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且夫齐程木子天下之贤士也。吾,于是而不赠终身不之见也。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又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又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子谓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又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尔乎!曰:有淡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孟轲字子舆邹人也。鲁欲使乐正子为政孟子曰:吾闻之喜而不寐公孙丑曰:乐正子彊乎!曰:否有知虑乎!曰:否多闻识乎!曰:否。然则奚为喜而不寐曰:其为人也。好善。又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何谓善何谓信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侯嬴魏隐士也。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市侯生下见其客朱亥睥睨故久立与其客谈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市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皆惊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抱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为一作羞不宜有所过令公子故过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市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于是罢酒遂以侯生为上客。

魏齐亡间行念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复之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闻之畏齐犹豫未肯见曰:虞卿何如人也。时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蹑ハ担簦一见赵王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卒受相印封万户侯当此之时天下争知之夫魏齐穷困过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捐万户侯而间行急士之穷而归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惭命驾迎之。

魏公子无忌留赵公子闻赵有处士毛公藏于博徒薛公藏于卖浆家(浆或作醪)公子欲见两人两人自匿不肯见公子公子闻所在乃间步往从此两人游甚欢平原君闻之谓其夫人曰:始吾闻夫人弟公子天下无双今吾闻之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谢夫人去曰:始吾闻平原君贤故负魏王而救赵以称平原君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无忌自在大梁时尝闻此两人贤至赵恐不得见以无忌从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为羞其不足从游矣。乃装为去夫人具以语平原君乃免冠谢固留公子平原君门下闻之去半平原君归公子天下士复往归公子公子倾平原君客公子留赵十年不归。

后汉马援扶风人为伏波将军初刘龚字孟公长安人善论议援与班彪并器重之(彪与京师丞郭季通。《书》曰:刘孟公藏器于身用心笃实瑚琏之器宗庙之器也。)。

陈蕃汝南人位至三公时有黄宪字叔度同郡人也。蕃临朝叹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绶矣。

皇甫规为度辽将军解官归安定乡人有以货得雁门太守者亦去职还家书刺谒规规卧不迎既入而问卿前在郡食雁美乎!有顷。又白王符在门规素闻符名乃惊遽而起衣不及带屣履出迎援符手而还与坐极欢时人为之语曰:徒见二千石不如一缝掖言书生道义之为贵也。

蔡邕字伯喈为中郎将桓彬卒邕等共论序其志佥以为彬有过人者四夙智早成岐嶷也。学优文丽至通也。仕不茍禄绝高也。辞隆从お洁操也。乃共树碑而颂焉。又郭林宗卒四方之士千馀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碑邕为其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惟郭有道无愧色耳(林宗举有道不应)喈。又见王粲奇之曰: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博物志曰:蔡邕有书万卷末年载数车与王粲亡后所与粲书悉入粲族子业)。

郭泰。《字林》宗太原人举有道不应行见茅容耕于野时与等辈避雨树下众皆夷踞相对容独危坐愈恭林宗奇其异遂与共语因请寓宿旦容杀鸡为馔林宗谓为已设既而以供其母自己草蔬与客同饭林宗起拜之曰:卿贤乎!哉!因劝令学卒以成德。

杨赐为太尉大将军窦武辟陈实为掾属赐及司徒陈耽每拜公卿群僚毕贺赐等叹实大位未登愧于先之。

魏杜恕位至建威将军张阁字子台官至永宁太仆以简质闻恕著家戒称阁曰:张子台视之似鄙朴人然其心中不知天地间何者为美何者为好敦然似与阴阳合德者作人如此自可不富贵然而祸患当何从来世有高亮如子台者皆当力慕体之不如也。陈群为尚书仆射刘巴入蜀为尚书令卒群与丞相诸葛亮书问巴消息称曰:刘君子初甚敬重焉。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官至少府丞刘智为颍川太守辂尝谓人曰:吾与刘颍川兄弟语使人神思清发昏不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寝矣。

王粲字仲宣山阳人为侍中潘为人听察对问有机理粲见而贵异之由是知名。

蜀秦宓字子敕官至大司农时任安与董扶俱以学行齐名后丞相诸葛亮问宓以安所长宓曰:记人之善忘人之过。

袁徽陈国人寄寓交州时许靖避难至交州太守士燮厚加敬待徽与尚书令荀。《书》曰:许文林(靖字)英才伟士智略足以计事自流宕以来与群士相随每有援急尝先人后已与九族中外同其饥寒其纪纲同类仁恕恻隐皆有效事不能复三陈之耳。

诸葛亮为丞相初先主领荆州牧辟武陵人廖立为从事年未三十擢为长沙太守先主入蜀亮镇荆州孙权遣使通好于亮因问士人皆谁相经纬者亮答曰:庞统廖立楚之良材当赞兴世业者也。

吴羊道为始兴太守锺离牧字子为南海太守有异政道与太常滕裔。《书》曰:锺离子吾昔知之不熟定见其在南海感恩部伍智勇分明加操行清纯有古人之风其见贵如此。

张纮为会稽东部都尉与孔融。《书》曰:虞仲翔(虞翻字也。)前颇为论者所称美宝为质雕摩益光不足以损。

虞翻字仲翔为骑都尉初山阴丁览太守徐陵翻一见之便与友善终成显名览子固字子贱翻与同僚。《书》曰:丁子贱塞渊好德堂构克举野无遗薪斯之为懿其美优矣。令德之后惟此君嘉耳。

晋吴奋为河内太守郡人孙铄少乐为县吏奋以为主簿铄自微贱登纲纪时僚大姓犹不与铄同坐奋大怒遂荐铄于司隶校尉刘讷甚知赏之时奋。又荐铄于大司马石苞苞辟为掾铄将应命行达许昌会台已密遣轻军袭苞于时汝阴王镇许铄过谒之王先识铄以乡里之情私告铄曰:无与祸铄既出即驰诣寿春为苞画计苞赖而获免迁尚书郎在职驳议十有馀事为当时所称。

张华为太常时陆机与弟云俱入雒造华华重其名如旧相识曰:伐吴之役利获二俊。

周浚为扬州刺史时陆云初入雒浚召为从事谓人曰:陆士龙当今之颜子也。

周弼为御史中丞时裴宏雅有远识博学稽古自少知名弼见而叹曰:。若武库五兵纵横一时之杰也。

嵇康为中散大夫时阮种弱冠有殊操为康所重康著养生论所称阮生即种也。

山涛河内人官至仆射郭奕少有重名涛称其高简有雅量。

王绥司徒戎之子也。裴瓒字国宝楷子也。特为绥所重每从其游戎谓绥曰:国宝初不来汝数往何也。对曰:国宝虽不知绥绥自知国宝绥官至荆州刺史。

卫瓘为尚书令见乐广而奇之曰:自昔诸贤既殁尝恐微言将绝而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命诸子造焉曰:此人之冰镜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

傅玄位至侍中初敦煌人索靖该博经史兼通内纬州辟别驾郡举贤良方正对策高第玄及张华与靖一面皆厚与之相结。

郭奕太原人官至尚书阮咸与叔父籍为竹林之游奕高爽有识量知名于时少所推先见咸心醉不觉叹焉奕初为野王令羊祜尝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业少选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数百里坐此免官。

王述太原人官至尚书令陆讷字祖言少有清操贞厉绝俗述雅敬重之。

庾岂攵为东海王军谘祭酒有重名为缙绅所推而聚敛积实谈者讥之都官从事温峤奏之岂攵更器峤目峤森森如千丈松虽多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

刘颂广陵人为廷尉同郡华谭素以才学为东土所推颂见之叹息曰:不悟乡里乃有如此才也。

张宣子新兴人达识之士也。同郡刘殷郡命主簿州辟从事皆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司空齐王攸辟为掾征南将军羊祜召参军事皆以疾辞宣子劝殷就征殷曰:当今二公有晋之栋楹也。吾方希达如榱椽耳不凭之,岂能立乎!吾今王母在堂既应他命无容不竭尽臣礼便不得养子舆所以辞齐大夫良以色养无主故耳宣子曰:如子所言岂庸人所识哉!而今而后吾子当为吾师矣。遂以女妻之宣子者并州豪族也。家富于财其妻怒曰:我女年始十四姿识如此何虑不得为公侯妃而遽以妻刘殷乎!宣子曰:非尔所及也。诫其女曰:刘殷至孝冥感兼才识超世此人终当表表为世名公汝其谨事之张氏性亦惋顺事王母以孝闻奉殷如君父焉。

刘岱广阳人也。同郡霍原年十八观太学行礼因留习之贵游子弟闻而重之欲与相见以其名微不欲昼往乃夜共造焉岱原之父友也。将举之未果而病笃临终敕其子沈曰:霍原慕道清虚方成奇器汝后必荐之及沈为国大中正惠帝元康中进原为二品司徒不过沈乃上表理之诏下司徒参论中书监张华令陈准奏为上品诏可元康末原与王褒等俱以贤良征累下州郡以礼发遣皆不到。

李裔为司徒华表以苦节垂名李及司隶王宏等并叹美表清淡退静以为不可得贵贱而亲疏也。

王旷为侍中裴郃有器望元帝为安东将军郃为长史旷与司马越。《书》曰:裴郃在此虽不治事然识量宏远此下人士大敬附之。

贲嵩为司徒掾时同郡周𫖮少有重名嵩见𫖮叹曰:汝颍固多奇士自顷雅道陵迟今复见周伯仁将振起旧风清我邦族矣。(伯仁𫖮字也。)。

桓彜为散骑常侍初过江时晋国初建以王导为丞相军谘祭酒彜见朝廷微弱谓周𫖮曰:我以中州多故来此欲求全活而寡弱如此将何以济忧惧不乐往见导极谈世事还谓𫖮曰:向见管夷吾无复忧矣。又褚裒字季野名冠中兴彜见而目之曰:季野有皮里阳秋言其外无臧否而内有所褒贬也。

谢安为太保雅重褚裒尝云:裒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矣。

温峤为骠骑将军峤初至江左王周𫖮谢琨庾亮桓彜等并与亲善于时江左草创纲纪未举峤殊以为忧及见王共谈欢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复何虑峤尝谓谢琨子尚曰:尊大君岂惟识量宏远至于神鉴沈深虽诸葛瑾之喻孙权不是过也。

王敦为荆州牧庾亮为散骑常侍时敦在芜湖元帝使亮诣敦筹事敦与亮谈论不觉改席而前退而叹曰:庾元规贤于裴远矣。(元规亮字也。)。

诸葛恢为内史时杨方好学有异才为郡铃威仪公事之暇辄读五经乡邑未之知恢见而奇之待以门人之礼由是始得周旋贵人间时虞喜兄弟以儒学立名雅爱方为之延誉恢尝遣方为文荐郡功曹主簿虞预称美之以示贺循循报。《书》曰:此子开拔有志意只言异于凡猥耳不图伟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国所推岂但牧竖中逸群耶闻处旧党之中好有谦冲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丧人物雕弊每闻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愿之如方者乃荒菜之将苗卤田之善秀姿质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丰壤必成嘉谷足下才为世英位为朝右道隆化立然后为贵昔许子将拔樊仲昭于贾竖郭林宗成魏德公于畎亩足下志隆此业二贤之功不为难及也。循遂称方于京师司徒王导辟为掾转东安太守迁司徒参军事方任都邑缙绅之士咸厚遇之。

周𫖮字伯仁安东将军浚之子也。王羲之幼讷于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尝谒𫖮𫖮察而异之时重牛心炙坐客未啖𫖮先割之羲之,于是始知名及长辩赡以骨鲠称。又桓彜与茂伦为𫖮所重𫖮尝叹曰:茂伦{山奇}历落可笑人也。𫖮官至参军将军。

褚裒为征北将军以义兴太守荀羡为长史既到裒谓佐吏曰:荀生负逸群之气将军有冲天之举诸君宜善事之。

卢谌为司空刘琨从事中郎杨裕字士伦为慕容大将军左司马谌每称之曰:吾及晋之清平历观朝士多矣。忠清简毅笃信义烈如杨士伦者实亦未几及死甚悼之。

万宠为临安令郭文旷达不仕既病甚宠迎置县中及其卒宠葬之于所居之处而祭哭之葛洪庾阐并为作传赞颂其美云:

王澄字平子为军谘祭酒谢鲲为王敦大将军长史澄在敦坐见鲲谈话无倦惟叹谢长史可与言都不眄敦其为人所慕如此。

桓温为大司马录尚书事王猛字景略隐于华阴怀佐时之志温入关猛披褐而诣之一面谈当时之事扪虱而言旁。若无人温察而异之。

宋沈怀文为隋王诞府主簿谢庄为谘议参军时江智渊为佐在襄阳诞待之甚厚怀文及庄并与智渊友善怀文每称之曰:人所应有尽有人所应无尽无者其江智渊乎!

南齐殷冲初仕宋为吴兴令时张岱为水部郎出补东迁令冲谓人曰:张东迁亲贫须养所以栖迟下邑然名器方显终当大至。

为中书郎吴郡钱塘杜栖少为同郡张融所知栖出京师从儒士刘受学善清言能弹琴饮酒名儒贵游多敬待之与栖父京产。《书》曰:贤子学业清标后来之秀嗟爱之怀岂知云:已所谓人之英彦。若已有之也。

梁范述曾仕齐为永嘉太守时萧景为永宁令述曾居郡号称廉平雅服景为政乃榜郡门曰:诸县有疑滞者可就永宁令决。

字彦位至新安太守刘孝绰为著作佐郎归沐以诗赠报章曰:彼美咨阳子投我怀秋作讵慰耋嗟人徒深老夫其为名流所重如此(谢举传云:此诗赠举)。

为会稽府丞贺㻛祖道力善三礼㻛少傅家见㻛深器异之尝与造吴郡张融指㻛谓融曰:此生神明聪敏将来当为儒者宗。

范云为侍中时孔休源初到京寓于宗人少府卿孔登以祠事入庙云一与相遇深加褒赏曰:不期忽觏清颜顿祛鄙[A092]观天披雾验之今日后云命驾到少府门登便拂筵整带谓当诣已既而独造休源高谈尽日同载还家。

沈约为尚书令当朝贵显轩盖盈门时孔休源初到京或时后来必虚襟引接处之坐右商略文义其为达人所推如此。又王筠自元礼为殿中郎约每见筠文咨嗟吟咏以为不逮也。尝谓筠曰:昔蔡伯喈见王仲宣称曰:王公之孙也。吾家书籍悉当相与仆虽不敏请附斯言自谢眺诸贤零落已后平生意好殆将都绝不谓疲暮复逢于君。

后魏郭祚字季祐官至雍州刺史尝谓子景尚曰:封轨高绰二人并国之才必应远至吾平生不妄进举而每荐此二公非直为国进贤亦为汝等将来之津梁也。

贾祯为雒阳令陆字道晖与弟恭之并有时誉祯见其兄弟叹曰:仆以年老更睹双璧。

孙蕙蔚为黄门郎陆与弟恭之共候蕙蔚蕙蔚谓诸宾曰:不意二陆复在坐隅吾得谢张公无以延誉汜潜敦煌人胡叟少孤言及父母则泪下春秋当祭之前先求旨酒美饣善尽孝思之敬潜家善酿酒每节送一壶与叟河东裴定等谓潜曰:再三之惠以为过厚矣。子惠于叟何其常也。潜曰:我常给祭者以其常于孝思论者以潜为君子。

隋祖孝征为侍中初李德林器量深沈时人未能测惟任城王楷赵彦深魏收陆印大相钦重延誉之言无所不及北齐武王初为中书舍人加通直散骑侍郎三年孝征入为侍中尚书左仆射赵彦深出为兖州刺史朝士有先为孝征所待遇者问德林云:是彦深党不可仍掌机密孝征曰:德林久滞缝衣我尝憾彦深待贤未足内省文翰方以委之寻当有佳处不宜妄说。

杨素字处道位至太子太师杨达为上开府达为人宏厚有局度杨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惟杨达耳。

薛道衡为吏部侍郎时李文博为羽骑尉特为道衡所知尝令在厅事帷中披简书史并察已行事。若遇治政善事即抄撰记录如选用疏谬即委之臧否道衡每得其语莫不欣然从之。

●卷七百九十二

○总录部·慕贤

诗云: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语曰:见贤思齐焉盖夫立志之士抗心希古缅慕前哲踵武时彦所以励自讼之操申乐与之愿见于行事跂而及之知其为人进吾往也。斯皆崇德广业修身践言瞻之在前犹恐不及者也。至其降心屈体从游请益冒涉危难乐闻道义形于咏歌著之绘素不惮行役期揖符采远摭风尚以自伦亻疑。《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其斯之谓欤赵。《文子》晋大夫与叔誉观乎!九原(叔誉叔向也。晋羊舌大夫之孙名)。《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谁与归(作起也。)叔誉曰:其阳处父乎!(阳处父襄公之太傅)。《文子》曰:行并植于晋国不没其身其智不足称也。(并犹专也。谓刚而专已为狐射姑所杀没终也。植或为恃)其舅犯乎!《文子》曰:见利不顾其君其仁不足称也。(谓久与文公辟难至将反国无君君之心及河授璧诈请亡要君利是)我则随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谋其身不遗其友(武子士会也。食邑于随范字季)晋人谓。《文子》知人(见其所善于前则知其来所举)。

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卫蘧伯玉(外宽而内直自娱于隐括之中直而不没人之善存盖蘧伯玉之行)于齐晏平仲于楚老莱子于郑子产(君择臣而使之臣择君而事之有道顺命无道衡命盖晏平仲之行)于鲁孟公数称臧文仲柳下惠(孝恭慈仁允德图义约货去怨盖柳下惠之行)铜鞮伯华介山子然孔子皆后之不并世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老彭商贤大夫好述古事我。若老彭但述之淳于髡者齐之赘婿也。事齐威王髡博闻强记学无所主其谏说慕晏婴之为人也。

汉袁盎景帝时为太常与大将军窦婴素相善是时诸陵长安中贤大夫争附两人车骑随者日数百乘汲黯为主爵都尉好游侠任气节行修絜其谏犯主之颜色尝慕傅伯袁盎之为人。

郑当时为世子舍人其慕长者如恐不称(恐不称其意)自见年少官薄然其知友皆大父行下有名之士。

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少时名犬子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也。更名相如(蔺相如义而有勇故追慕之)终文园令。

司马迁为太史令尝曰:。《晏子》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又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低徊留之不能去。

后汉张纯为大司空在位慕曹参之迹务于无为申屠刚扶风茂陵人也。质性刚直尝慕史酋汲黯之为人为大中大夫病去官卒于家。

侯霸字君房为大司徒时京兆王丹隐居养志质性方洁建武中征丹为太子少傅霸欲与交友及被征霸遣子昱候于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汉末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仰慕前世高士而为四皓以来二十四人作颂。

邓骘为虎贲中郎将当朝贵盛闻侍中张霸名行欲与为交霸逡巡不答。

冯胄字世威奉世之后为司徒李郃门人尝慕周伯况闵仲叔之为人后隐处山泽不应征辟。

荀爽字慈明少时尝就谒李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爽后位至司空。

张楷字公超蜀郡成都人侍中霸之子也。通严氏春秋古文尚书门徒尝百人宾客慕之自父党夙儒皆造门焉车马填街徒从无所止黄门及贵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过客往来之利楷疾其如此辄徙避之建和三年下诏安车备礼聘之辞以笃疾不行。

崔瑗为济北相李固为太山太守美瑗文雅奉书礼叙殷勤。

范丹字史云陈留外黄人好违时绝俗为激诡之行尝慕梁伯鸾闵仲叔之为人为莱芜令不到官后辟太傅司空府。

马实字伯骞所欲友接负笈荷担不远万里王畅未仕时实慕其高名往荐之。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林宗有母忧徐犀往吊之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众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又尝于陈梁间行役雨巾一角折时人乃故折巾一角以为林宗巾其见慕皆如此(泰别。《传》曰:泰名显士争归之载刺尝盈车)林宗卒四方之士千馀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其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惟郭有道无愧色耳。

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也。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惘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邪对曰:良久不见叔度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然在后固难得而测矣。同郡陈蕃周举尝相谓曰:时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竟无所就天下号曰:征君。

陈实为太丘长遭党锢隐居荆山远近宗师之何进辅政引用天下名士征实欲以为参军以老病遂不屈节实之亡也。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并制缌麻执子孙礼四方至者车数千乘自太原郭泰等无不造门(实亡天下致吊会其葬者三万人制麻者以百

锺皓字季明颍川长社人也。少以笃行称皓及荀淑并为士大夫所归慕九辟公府征为廷尉正博士林虑长皆不就及终于家诸儒颂之曰:林虑懿德非礼不处悦此诗书弦琴乐古五就州招膺台辅逡巡王命卒岁容与。

袁绍字太初汝南汝阳人时何与陈蕃李膺善蕃膺之败遂为宦官所䧟乃改名姓亡匿汝南间所至皆亲豪杰有声荆豫之域绍慕之私与往来及党锢解辟司空府。

魏邴原北海人黄巾起将家属至辽东原在辽东一年中往归原居者数百家游学之士授教之声不绝后得归太祖辟为司空掾原至谒讫而出军中士大夫诣原者数百人。

苏则字文师扶风武功人也。性刚直疾恶尝慕汲黯之为人卒于东平相。

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累以安车蒲轮束帛加璧聘不起卒初宁妻先卒故知劝更娶宁曰:每省曾子王骏之言意尝嘉之岂自遭之而违本心哉!

田豫渔阳人为卫尉逊位拜大中大夫罢官归居魏县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于西门豹墓边妻子难之言西门豹古之神人那可葬于其边乎!豫言豹所履行与我敌等耳使死而有灵必与我善妻子从之吴曹暠敦煌人为荥阳令东海相赵咨之官道经荥阳暠慕咨之故孝廉也。路迎谒候咨不为留暠送至亭次望尘不及谓主簿曰:赵君名重今过界不见必为天下笑即弃印绶追至东海谒咨毕辞归家。

晋傅咸字长虞刚简有大节推贤乐善尝慕季。《文子》仲山甫之为人至元庸中为司隶校尉卒。

和峤字长舆汝南西平人也。少有风格以雅重称尝慕其舅夏侯玄之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于世起家为太子舍人。

刘畴字王乔位至司徒左长史寻为阎鼎所杀司空蔡谟每叹曰:若使刘王乔得南渡司徒公之美选也。又王导初拜司徒谓人曰:刘王乔。若过江我不独拜公也。其为名流之所推服如此。

王尼字孝孙本兵家子寓居雒阳卓荦不羁初为参军府军士胡母辅之与琅邪王澄北地傅畅中山刘舆颍川荀遂河东裴遐叠属河南功曹甄述及雒阳令曹摅请解之摅等以制旨所及不敢辅之等赍羊酒诣参军门门吏疏名呈参军叹曰:诸名士持羊酒来将有以也。尼时以给府养马辅之等入遂坐马厩下与尼炙羊饮酒醉饱而去竟不见参军参军大惊即与长假因免为兵。

嵇绍为侍中及遇害门人故吏思慕遗爱行服墓次毕三年者三十馀人。

王机字令明长沙人也。尝慕王澄为人澄亦雅知之以为已亚遂为友善内总心膂外为爪牙寻用为成都内史。

王导为司徒以帑藏空竭库中惟有练布数千端鬻之不售而国用不给导患之乃与朝贤俱制练布单衣,于是士人翕然竞服之练遂踊贵乃令主者出卖端至一金其为时所慕如此。

阮修字宣子尝居贫年四十馀未有室王敦等敛钱为婚皆名士也。时慕之者求入钱而不得后为太傅行参军太子洗马。

谢安字安石少有盛名时多爱慕过江为太保专朝政乡人有罢中宿县者还诣安问其归资答曰:只有蒲葵扇五万安乃取其中者捉之京师士庶竞市价增数倍安本能为雒下书生咏有鼻疾故其音浊名流爱其咏而弗能及或手掩鼻以之。

孙晷字文度吴国富春人恭孝清约学识有理义济阳江惇少有高操闻晷学行过人自东阳往候之始面便终日谭宴结欢而别司空何充为杨州辟晷为主簿。

郤超为司徒左长史死之日贵贱操笔而为诔者四十馀人其为众所宗贵如此。

尹纬字景亮天水人也。仕后秦姚苌为左仆射纬性刚简清亮慕张子布之为人。

宋王弘为太保凡动止施为及书翰义体后人皆依放之谓为王太保家法。

刘湛字弘仁南阳平阳人也。少负其志气尝慕汲黯崔琰为人故名长子曰:黯字长孺第二子曰:琰字季珪湛后为丹阳尹光禄大夫。

谢灵运为琅邪王大司马行参军袭封康乐公性奢豪车服鲜丽衣裳器物多改旧制世共宗之咸称谢康乐也。

刘凝之字志安南郡支江人少慕老莱严子陵为人立屋野外州里重其德三礼辟不就。

王宏之字方平琅邪临沂人也。有高尚之操谢{巫}运颜延之并相钦重宏之初为卫军参军后解职家会稽上虞及卒颜延之欲为作诔书与宏之子暠生曰:家君高世之节有识归重豫染毫翰所应载述况仆慕末风窃以叙德为事但恨短笔不足书美诔竟不就。

袁粲陈郡夏阳人为司徒中书监初名湣孙幼慕荀奉倩之为人白孝武求改名为粲不许至后言于明帝乃改为粲字景倩。

南齐何戢字慧景庐江孛人美容仪动止与褚渊相慕时人呼为小褚公为左将军吴兴太守卒。

柳世隆河东解人少有风器当时名士张绪王延之沈淡之徒雅相钦慕以为君子之交为左光禄大夫侍中卒。

徐伯珍东阳太末人也。于蒙山立精舍讲授宋明帝除奉朝请固乞不受早丧妻晚不复重娶自比曾参王寂僧虔子也。性迅动好文章读范滂传未尝不叹挹为秘书郎卒。

字彦伦汝南安成人每宾友会同虚席晤语辞韵如流转国子博士故太学诸生慕其风争事华辨宗测隐居庐山侍中王秀之弥所钦慕乃令陆探微画其形与己相对。又贻。《书》曰:昔人有图画侨札轻以自方耳王俭亦雅重之赠以蒲褥┺席顷之测送弟丧还西仍留旧宅永业寺绝宾友惟与同志庾易刘虬宗人尚之等往来讲说荆州刺史随王子隆至遣别驾宗沂口致劳问测嗛关曰:贵贱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

为武陵王毕参军行至吴谓人曰:吾闻张融与陆慧晓并宅其间有水此水必有异味遂往酌而饮之曰:饮此水则鄙[A092]之萌尽矣。

梁韦为参军居家无事慕万石陆贾之为人因书之于壁以自况。

王骞字思寂性凝简慕乐广为人未尝言人之短不事产业有田墅在锺山八十馀顷与诸宅及故旧共佃之尝为人曰:我不如郑公业有田四百顷而食尝不周以此为愧后为度支尚书卒。

王筠初除尚书殿中郎王氏过江以来未有居郎署者或劝之逡巡不就筠曰:陆平原东南之秀(陆机曾为殿中郎后为平原内史)王文度(王坦之字文度)独江东吾得比踪昔人何所多恨乃欣然就职。

陶弘景字通明丹阳秣陵人在齐为诸王侍读奉朝请后辞禄止于句容之句曲山深慕张良之为人云:古贤莫比。

沈𫖮字处默吴兴武康人也。𫖮幼清静有志行慕黄叔度徐孺子之为人屡征南阳王左常侍太子舍人皆不起。

冯道根字臣基湘阳人也。微时不学既贵初读书自谓少文尝慕周勃之器量累迁左右上将军。

后魏傅永为平东将军尝登北邙于平坦处奋槊跃马盘旋瞻望有终焉之志远慕杜预近好李冲王肃欲葬附其墓遂买左右地数顷遗敕子叔伟曰:此吾之永宅也。

崔承宗齐州人其父仕汉中母丧因殡彼后青徐归国遂为隔绝承宗性至孝万里投险偷路负丧还京师黄门侍郎孙惠尉闻之曰:吾于斯人见廉范之情矣,于是吊赠尽礼如旧相识。

北齐司马膺之字仲庆好读太玄经。

注杨雄蜀都赋每云:我欲与扬子云周旋河清末为光禄大夫卢叔武范阳涿人也。少机悟豪率轻侠好奇策慕诸葛亮之为人征太子中庶子不起。

后周裴宽字长宽河东闻喜人也。银青光禄大夫静虑子也。亲没抚诸弟以笃孝闻荥阳郑穆尝谓其从弟文直曰:裴长宽兄弟天伦笃睦人之师表吾爱之重之汝可与之游处宽后官至涉州刺史。

于谨封燕公时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唐璞赐姓宇文氏谨勋高望重朝野所属白文帝言璞学行兼修愿与之同姓结为兄弟庶子孙承其馀论有益义方文帝叹异者久之更赐谨姓万纽於氏谨乃深相结纳敦长幼之序璞亦庭罗子孙行弟侄之敬谨为朝望所宗如此。

杨敷字文衍华山公宽之子也。少有志操重然诺每览书传见忠臣烈士之事尝慨然思慕之官至汾州刺史。

高尚不仕陈遣其尚书周弘正来聘素闻名请与相见朝廷许之弘正乃造谈谑尽日恨相遇之晚后请至宾馆不时赴弘正仍赠。《诗》曰:德星犹未动真车讵肯来其为时所钦挹如此。

隋虞庆则京兆栎阳人初以弋猎为事中便折节读书尝慕傅介子班仲叔为人大业中桂州道行军总管。

唐崔敦礼雍州咸阳人少涉文史重节义尝慕苏子卿之为人显庆初为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

李纲观州人也。初名瑗字子玉读。《后汉书》张纲传慕而改之字文纪卒为太子少师。

杨师道为侍中性周慎谨密未尝漏泄内事尝曰:吾少窥汉史至孔光不言温室之树每钦馀风。

潘好礼初为鹿城县主簿则天朝徐有功为地官员外郎好礼深慕其为人因著论焉。

陆象先为工部尚书象先即礼部侍郎集贤院学士充皇太子侍读贺知章族姑子也。知章性放旷善谐谑当时贤达皆仰慕之象先与知章特相友善象先尝谓人曰:贺兄言论情态真可谓风流之士吾与子弟离阔都不思之一日不见贺兄则鄙[A092]生矣。

李进太仆少卿晕子乐善爱才慕当时名士与之交结。

裴冕为左仆射自创巾子其状新奇市肆因窃其货谓曰:仆射样也。

后唐宰相李愚少慕晏婴之为人故初名晏平。

○总录部·思贤

诗有彼留之嗟语有则亡之感故知贤者既往遗思是深乃有服其嘉言念其婉画失师律以追增叹以至经旧游而恸哭瞻高垄而尽哀乃知擅其风流必加钦慕虽年祀寝远而声猷益彰。故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赵简子晋大夫刘文公会诸侯大夫伐楚反自召陵郑子太叔未至而卒简子为之临丧甚哀曰:黄父之会(在鲁昭二十五年)夫子语我九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傲礼无骄能(以能骄人)无衤复怒(复也。)无谋非德(谋也。)无犯非义(。《传》曰:简子能用善言所以遂兴)。又简子有臣曰:周舍立于门下三日三夜简子使问之曰:子欲见寡人何事周舍对曰:愿为愕愕之臣墨笔操牍从君之过而日有记也。月有成也。岁有效也。简子居则与之居出则与之出居无几何而周舍死简子复与诸大夫饮于洪陂之台酒酣简子涕泣诸大夫皆出曰:臣有罪而不自知巳简子曰:大夫无罪昔者吾友周舍有言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众人唯诺不如一士之愕愕昔者纣王默默而亡武王愕愕而昌今自周舍之死吾未尝闻过吾亡无日矣。是以寡人泣也。

孔子哭颜渊恸(恸哀过也。)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不自知己之悲哀过噫痛伤之声人之为恸而谁为。又曰:噫(天丧予者。若丧已也。重言之者痛惜之甚)天丧予天丧予叔向晋大夫也。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之曰:自此其父之死吾蔑之与比而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无不可(无不可言皆从)。

后汉梁鸿友人高恢字伯达少好。《老子》隐华阴及鸿东游思恢作诗。

田丰字元皓为袁绍别驾天姿壤杰权略多奇绍军之败也。土崩奔北徒众略尽军将皆抚膺而泣曰:向使田丰在此不至,于是。

蜀诸葛亮为丞相先主将东征吴以复关羽之耻群臣多谏一切不从章武二年大军败绩还住白帝亮叹曰:法孝直(法正字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

赖尤荆州人为丞相西曹令史随诸葛亮于汉中早夭亮甚惜之与留府长史参军张允蒋琬。《书》曰:令史失赖尤掾属丧杨为朝中损益多矣。(杨为诸葛亮东普属典选死亮垂泣三日)。

蒋琬为大将军问张休曰:汉嘉前辈有王元泰今谁继者休对曰:至于元泰州里无继况鄙郡乎!其见重如此(王谋字元泰汉嘉人也。有容止操行先主以谋为少府)。

晋羊昙太山人知名士也。为谢安所爱重安薨后辍乐弥年行不繇西州路尝因石头大醉扶路唱作乐不觉至州门左右白曰:此西州门昙悲不己以马策扣扉诵曹子建。《诗》曰: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因恸哭而去。

孙惠为大将军参军陆机及弟云云弟耽为成都王所害惠与淮南内史朱诞。《书》曰:不意三陆相携暗朝一旦湮灭道业沦丧痛酷之深荼毒难言国丧隽望悲岂一人。

谢鲲为王敦长史时卫卒葬于南昌鲲哭之恸人问曰:子有何恤而致斯哀答曰:栋梁折矣。不觉哀耳王衍为领军阮柯为长史性纯笃闲雅好礼无违存心经诰博学浩闻及卒衍哭之甚恸。

何充为吏部尚书咸康六年司空庾亮薨及葬充会之叹曰:埋玉树于土中使人情何能已。

刘惔为丹阳尹雅善言理简文初作相与王濛并为谈客濛卒临殡惔以犀把麈尾置棺中因恸久之。

孙绰字兴公善属文有高尚之志丹阳尹刘惔卒(惔字真长)绰为之诔云:居官无官之事处事无事之心时人以为名言后绰尝诣褚裒言及惔流涕曰:可谓人之云:亡邦国殄瘁裒大怒曰:真长生平何尝相比数而卿今日作此面向人邪其为名流所敬重如此。

桓玄闻王珣卒与会稽王道子。《书》曰:珣神情爽悟经史明彻同流之美公私所寄虽逼嫌谤用才不尽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时事艰难忽尔丧失叹惧之深但风流相悼而已其崎岖之九折风霜备经虽赖明公神鉴亦识居之故也。弃以寿终殆无所哀但情发去来寘之未易耳。

宋颜竣为湘东王师时会稽太守张畅卒于官颜竣表世祖曰:张畅遂不救疾东南之秀早树风范闻之凄怆深切常怀。

梁殷芸陈郡人也。累迁秘书监任好奖进士友延誉者率多外擢时人慕之号曰:任君言如汉之三君也。及卒芸与建安太守到溉。《书》曰:哲人云:亡仪表长谢元龟何寄指南谁其为士友所推如此。

刘之遴为南郡太守刘显为郡陵王长史及卒之遴启皇太子曰:尝闻夷叔柳下惠不逢仲尼一言则西山饿夫东国黜士不朽之事寄之题目怀珠抱玉殁世而名不称者可谓长太息孰过于斯窃痛沛国刘显耽读艺文聪明特达合棺郢都魂归上国下宅有日须镌墓板略撰其事今辄上呈伏愿鸿慈降兹眷藻其枯胔以慰幽魂乃命志铭。

后魏苏湛中书侍郎姜俭从母兄也。俭为萧宝夤雍州从事宝夤反败俭为城人所杀湛每谓人曰:以姜俭才志堪致富贵惜其不遇命也。如何。

李神隽为仪同路法尝幼而修立为郡功曹早卒神隽与之有旧每云:诸路前辈中有路法尝足为名士谓必远至而竟无年天下事诚难知也。

隋杨素字处道高祖时为御史大夫时御史大夫柳弘卒于官廨杨素诔之曰:山阳王弼风流长逝颍川荀粲零落无时修竹夹池永绝梁园之赋长杨映沼无复雒川之文其为士友所痛惜如此。

唐房玄龄魏徵俱为相并美戴胄才用俱与之亲善及胄卒后尝见其游处之地数为之流涕。

宋璟为相魏知古为工部尚书卒璟闻而叹曰:叔向古之遗直子产古之遗爱能兼者其在魏公乎!

周冯道为相初汉刘审交为汝州刺史卒道闻之曰:予尝为刘汝州僚佐知其为人廉平慈善无害之长也。判辽磁治陈襄青皆称平允不显殊尤理汝也。又安有异哉!民之租赋不能减也。馁役不能息也。寒者不能衣也。馁者不能食也。百姓自汲汲然而使君何有于我哉!然身死之日致黎民怀感如此者诚以不行鞭扑不行刻剥不因公以犭旬私不害物以利己确然行长利之事薄罚宥过谨身节用安俸禄守礼分而已凡从事于斯者孰不能乎!但前之守土者不能如是是以汝民咨嗟爱慕之今天下戎马之后四方凶盗之馀杼轴空而赋敛繁人民稀而仓廪匮谓之康恭未易轻言侯伯牧宰。若能哀矜之不至聚敛不杀无辜知民是邦本政为民命和平宽易即刘君之政安足称耶复何患不至于令名哉!道仍为著哭词六章镌于墓碑之阴焉。

●卷七百九十三

○总录部·长者

仲尼有言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皆长者之谓欤。然则讷言敏行宽柔温豫笃诚心以待物守不欺而无贰致美于它人处众之所恶斯盖急病让夷熏心濡首先民之攸重礼经之为贵也。至有临难无茍免观过以知仁御下以至宽诲盗以归善州里率德而咸服政教不严而自治使民无争而怨益亡信为天地之纪有道之极致乎!

汉田叔为汉中守十馀年文帝召叔问曰:公知天下长者乎!对曰:臣何足以知之帝曰:公长者宜知之叔顿首曰:故云中守孟舒长者也。

直不疑为郎事文帝其同舍有告归误持其同舍郎金去已而同舍郎觉亡意不疑(其疑盗取)不疑谢有之(告云:实取)买疑其盗取金偿后告归者至而归金亡金郎大惭不疑学。《老子》言其所临为官如故惟恐人知之其为吏迹也。不好立名称为长者。

张欧为御史大夫欧为吏未尝言案人以诚长者处官官亦以为长者亦不敢大欺。

后汉赵孝以父任为郎其父普王莽时为田禾将军孝每告归尝白衣步担尝从长安还欲止邮亭亭长先时闻孝当过以有长者客扫洒待之孝既至不自名亭长不肯内因问曰:闻田禾将军子当从长安来何时至乎!孝曰:寻到矣,于是遂去。

卓茂初辟丞相府吏事孔光光称为长者时尝出行有人认其马茂问曰:子亡马几何时对曰:月馀日矣。茂有马数年心知其谬嘿解与之挽车而去顾曰:若非公马幸至丞相府归我他日马主别得亡者乃诣府送马叩头谢之茂惟不好争如此。

甄宇建武中为博士每腊诏书赐博士一羊羊有大小肥瘦时博士祭酒议欲杀羊分肉。又欲投钩宇甚耻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复有争讼后召会问瘦羊博士所在京师因以号之。

冠恂经明行修名重朝廷时称其长者有宰相器位执金吾。

梁鸿扶风平陵人也。牧豕于上林苑中曾误遗火延及它舍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它财欲以身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朝夕邻家耆老见鸿非常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焉悉还其豕鸿不受而去。

周嘉汝南人仕郡主簿太守何敞讨贼为贼所围嘉号泣请以死赎后太守冠恂举为孝廉拜尚书侍郎光武引见问以遭难之事嘉对曰:太守被伤命悬冠手臣实驽怯不能死难帝曰:此长者也。

陈重举孝廉为郎有同署郎负息钱数十万责主日至诡求无已重乃密以钱代还郎后觉知厚辞谢之重曰:非我之为将有同姓名者终不言惠。又同舍郎有告归宁丧者误持邻舍郎绔以去主疑重所取重不自申说而市绔以偿之后宁丧者归以绔还主其事乃显。

刘宠为太尉以日食策免归乡里常出京师欲息旅舍亭吏止之曰:整顿洒扫以待刘公不可得也。宠无言而去时人称其长者。

刘宽常坐客遣苍头市酒迟久大醉而还客不堪之骂曰:畜产宽须臾遣视奴疑必自杀顾左右曰:此人也。骂言畜产辱孰甚焉故言惧其死宽尝行有人失牛者乃就宽车中认之宽无所言下驾步归有顷认者得牛而送还叩首谢曰:惭负长者随所刑罪宽曰:物有相类事容脱误幸劳见归何为谢之州里服其不校(校报也。《论语》曰:子曰:犯而不校)。

陈实颍川人也。为郡功曹时中常侍侯览太守高伦用教署为文学掾实知非其人怀檄请见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违实乞从外署不足以尘明德伦从之,于是乡论怪其非举实终无所言伦后被征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至伦氏傅舍伦谓众人言曰:吾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密持教还而于外自署比闻议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惮强御陈君可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已者也。实固自引愆闻者方叹息由是天下服其德建宁中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实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首归罪实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巳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复盗。

淳于恭家有山田果树人或侵盗取助为牧采。又见偷刈禾者恭念其愧因伏草中盗去乃起里落化之位侍中骑都尉。

刘虞在乡里时尝有失牛者骨体毛色与虞牛相似因以为是虞便推与之后主自得本牛乃还谢罪位太尉。

姜肱彭城广戚人也。常遇盗但掠夺衣资而已既至郡中见肱无衣服怪问其故肱以他辞终不言盗盗闻而感悔后乃就精庐求见征君肱与相见皆叩头谢罪而还所掠物肱不受劳以酒食而遣之。

高凤南阳叶人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叩头固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于是争者怀感投兵谢罪。

戴封遇贼财物悉被掠夺唯馀缣七疋贼不知处封乃追以与之曰:知诸君之乏故送相遗贼惊曰:此贤人也。尽还其器物位太常。

承宫琅邪人常在蒙阴山中耕种禾黍熟人就认之宫便传而去由是发名位侍中祭酒。

公沙穆北海胶东人常养猪猪有病使人卖之于市语之言如售当告买者言病贱取其直不可言无病欺人取贵价也。卖猪者到市即售亦不言病其直过价穆怪之问其故赍半直追以还买猪人告语言猪实病欲贱卖不图卖者人相欺乃取贵直买者言卖价私约亦复辞钱不取穆乃不受钱而去仕至辽东属国都尉。

段[A13C]为护羌校尉坐讨羌无功输作左校吏人守阙讼[A13C]以千数朝廷知[A13C]为郭闳所诬诏问其状[A13C]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滕延为京兆尹有名理世称为长者。

高顺为吕布将布后疏顺以魏续有内外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

魏管宁北海朱虚人邻有牛暴宁田者牵牛著凉处自为饮食过于牛主牛主得牛大惭。若犯严刑。

吴陆逊为大将军兵屯芜湖会稽太守淳于式表逊枉取民人愁扰所在逊后诣都言次称式嘉吏大帝曰:式白君而君荐之何也。逊对曰:式意欲养民是以白逊。若逊复毁式以乱圣听不可也。帝曰:此诚长者之事顾人不能为耳。

锺离牧字子会稽山阴人汉鲁相意七世孙也。少居永兴躬自垦田种稻二十馀亩临熟县民有识认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垦之耳遂以稻归焉县长闻之召民系狱欲绳以法牧为之请长曰:君慕承宫自行义事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何得寝公宪而从君邪牧曰:此是郡界缘君意顾故来住今以少稻而杀此民何以复留遂出装还山阴长自往止之为释民系民惭惧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米送还牧牧闭门不受民输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此发名。

晋庾纯与荀贩俱为大将军所辟贩整丽车服纯率素而已贩以为愧恨后纯坐事免复为散骑常侍贩奏纯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进侍中甄德奏贩以私议贬夺公论诬罔朝廷贩坐免官贩既免黜纯更以此愧之亟往慰勉之时人称纯通恕。

阮裕常以人不须广学正应以礼让为先故终日静默无所修综而物自宗焉在剡曾有好车借无不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后裕闻之乃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命焚之位东阳太守邓攸既陷石勒长史张宾先荐之勒以礼焉勒每东西置攸车营中勒夜禁火犯之者死攸与胡邻毂胡夜失火烧车吏按问胡乃诬攸攸度不可与争遂对以弟妇对灯温酒为辞勒赦之既而胡人深感自缚诣勒以明攸而阴遗攸马驴诸胡莫不叹息宗敬之位右仆射。

王延西河人也。家牛生一犊他人认之延牵而授与初无吝色其人后自知妄认送犊还延叩头谢罪延仍以与之不复取也。

桑虞魏郡黎阳人有园在宅北数里瓜果初熟有人逾垣盗之虞以园援多棘刺恐逾者见人惊走而致伤损乃使奴为之开道及偷负瓜将出见道通利知虞使除之乃送所盗瓜叩头请罪虞乃欢然尽以瓜与之尝行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默默无言便解衣偿之主人曰:此舍数失鱼肉鸡鸭多是狐偷去君何以疑人乃将脯主山冢间寻求果得之客求还衣虞投之不顾位宁朔将军。

周访字士达汉末避地江南因家庐江寻阳乡人盗访牛于冢间杀之访得之密埋其肉不使人知庾亮为征西将军所乘马有的颅殷浩以为不利于主劝亮卖之亮曰:曷有己之不利而移之于人浩惭而退。

邓骞字长真长沙人少有志气为乡里所重常推诚行已有节操忠信兼识量宏远善与人交久而益敬太尉庾亮称之以为长者官至大司农卒。

郭文隐居馀杭大辟山采竹叶木实贸盐以自供人或酬下价者亦即与之后人识文不复贱酬食有馀谷辄恤穷匮人有致遗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兽杀大鹿于侧文语人人取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须此自当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须故也。闻者皆嗟叹之。

范乔陈留县外黄人字伯孙高尚不仕邑人腊夕盗斫其树人有告者乔阳不闻邑人愧而归之乔往谕曰:卿节曰:取柴欲与父母相欢娱耳何以愧为其通物善导皆此类也。外黄令高愿叹曰:诸士大夫未有不及私者而范伯孙恂恂率道名讳未尝经于官曹士之贯异于今而见大道废而有仁义信矣。其行身不秽为人所叹服如此。

孙晷吴国富春人时年饥谷贵人有生割其稻者晷见而避之须去而出既而自割送与之乡邻感愧莫复侵犯。

郭翻字长翔少有志操辞州郡辟及贤良之举家于临川不交世事惟以渔钓射猎为娱居贫无业欲垦荒田先立表题经年无主然后乃作稻将熟有认之者悉推与之县令闻而诘之以稻还翻翻遂不受尝以车猎去家百馀里道中逢病人以送之徒步而归其渔猎所得或从买者便与之而不取直亦不告姓名由是士庶咸敬焉翻尝坠刀于水路人有为取者因与之路人不取固辞翻曰:尔向不取我,岂能得路人曰:我。若取此将为天地鬼神所责矣。翻知其终不受复沈刀于水路人怅焉乃复沉没取之翻,于是不逆其意乃以十倍刀价与之。

朱冲字巨容南安人也。少有至行闲静寡欲好学而贫常以耕艺为事邻人失犊认冲犊以归后得犊于水上大惭以犊还冲冲竟不受有牛犯其禾稼冲屡持刍送牛而无恨色主愧之乃不复为暴位太子右庶子。

宋谢弘微口不言人短长而兄曜好臧否人物曜每言论弘微常以他语乱之位侍中。

谢方明性尤爱惜未尝有所是非为牧守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使无迹可寻。

郭原平有志行为乡里所推每出市卖物人问几钱裁言其半如此积时邑人皆共识悉辄加本价与之彼此相让欲买者稍稍减价要取微贱然后取直居宅下湿绕宅为沟以通于水宅上种小竹春月夜有盗其┺者原平偶起见之盗者奔走坠沟原平自以不能广施至使此人颠沛乃于所植竹处沟上立小桥令足通行。又采┺置篱外邻曲惭愧无复取者。又常于县南郭凤埭助人引船遇有相斗者为吏所录斗者逃散惟原平独住吏执以送县县令新到未相识悉将加严罚原平解衣就罪义无一言左右小大咸稽颡请救然后得免位会稽太守。

沈道虔吴兴人居石山下有人窃其园菜者外还见之仍自逃隐待窃者去乃出人。又拔其屋后┺令人止之曰:惜此┺欲令成林更有佳者相与乃令人买大┺送与之盗者惭不敢受道虔使置其门内而还常以捃拾自资同捃者或争オ道虔谏之不止悉以其所得与之争者愧恧后每争辄云:勿令居士知吴国义兴人也。有义让之美人有窃其稻者乃引还为设酒食以米送之。

刘凝之字安隐南郡枝江人常为封里所诬一年三输公调有认其所著屐笑曰:仆著已败令家中觅新者备之此人后于田中得所失屐乃送还不肯复取(凝之。《宋书》梁书皆有传)。

南齐沈麟士吴兴武康人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受之。

韩系伯襄阳人也。襄阳土俗邻居种桑树于界上为志系伯以桑枝阴妨他地迁界上开数尺邻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久之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往谢之。

梁王志家世居建康禁中里马粪巷父僧虔以来门风多宽恕志尤惇厚所历职不以罪咎劾人门下客尝盗脱志车幰卖之志知而不问待之如初宾客游其门者专覆其过而称其善兄弟子侄皆笃实谦和时人号马粪诸王为长者位散骑常侍。

裴子野迁廷尉正时三官通署狱牒子野尝不在同僚辄署其名奏有不允子野从坐免职或劝言诸有司可得无咎子野笑而答曰:虽惭柳季之道岂因讼以受服自此免黜久之终无恨意。

明山宾性笃实家中常乏用货所乘牛既售钱乃谓买主曰:此牛经患漏蹄治差已久恐后脱发无容不语买主遽退取钱处士阮孝绪闻之叹曰:此言足使还淳反朴激薄停浇矣。位至侍中。

何点庐江潜人也。尝行经朱雀门街有自车后盗点衣者见而不言傍有人擒盗与之点乃以衣施盗盗不敢受点命告有司盗惧乃受之催令急去。

庾诜新野人也。常乘舟从田舍还载米一百五十石有人寄载三十石既至宅寄载者曰:君三十斛我百五十石诜嘿不言恣其取足。

范元琰吴郡钱塘人性谦敬不以所长骄人家贫惟以园蔬为业尝出行见人盗其菜元琰遽退走母问其故具以实答问盗者为谁答向所以退畏其愧耻今启其名愿不泄也,于是母子秘之或有涉沟盗其┺者元琰因伐木为桥以渡之自是盗者大惭一乡无复草窃。

蔡凝自中书侍郎迁晋陵太守及之郡更令左右修缉中书廨宇谓宾友曰:庶来者无劳不亦可乎!

后魏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太和十年四月有事西郊诏以御马车迎允就郊所扳。

忽惊奔车覆伤眉三处孝文明太后遣医药护治存问相望司驾将处重坐允启陈无恙乞免其罪先是命中黄门苏兴寿扶持允曾雪中遇犬惊倒扶者大惧允慰勉之不令闻彻。

李孝伯常引纲纪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陈假有是非终不抑折及见太武言其所长不隐人姓名以为己善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位秦州刺史。

崔光韶其家资产皆弟光伯所理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间邢子才曾贷钱数万后送还之光韶曰:此亡弟相贷仆不知也。竟不纳位太傅谘议参军。

邢臧和雅信厚有长者之风为时人所爱敬位尚书令。

李元忠家素富在乡多有出贷求利元忠焚契免责乡人甚敬之孝庄时盗贼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还经南赵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绢千馀疋元忠惟受一疋杀五牛以食之遣奴为导曰:若逢贼但道李元忠遣如言贼皆舍避位骠骑大将军。

尔朱代勤为立义将军曾围山而猎部民射兽误中其髀代勤乃令拔箭竟不推问曰:此既过误何忍加罪部内闻之咸感其意。

宇文测为驸马都尉在雒阳之日曾被窃盗所盗之物即其妻阳平主之衣服也。州县擒盗并物俱获测恐此盗坐之以死乃不认焉遂遇赦得免。

赵琰字叔起初苻氏乱琰为乳母携奔寿春年十四乃归孝心色养饣任熟之节必亲调之皇兴中京师俭婢简粟粜之琰遇见切责敕留轻比尝送子应冀州聘室从者于路偶得一羊行三十里而琰知之令还于本处人买耜刃得剩六耜即命送还刃主刃主高之义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后为淮南王府长史。

北齐崔暹为吏部郎主议麟趾格暹亲遇日隆好笃人士言邢邵宜任府僚可以兼管机密宣武因以征邵甚见亲重言论之际邵遂毁暹宣武不悦谓暹曰:卿说子才之长子才专言卿短此痴人也。暹曰:子才言暹短暹说子才长皆是实事不为嫌。

元文遥后魏昭成皇帝六世孙也。有地十顷与物无竞仕齐为侍中魏之将季孙姓被侮有人冒相侵夺文遥即以与之及贵此人尚在乃将家逃窜文遥大惊追加慰抚还以与之彼人愧而不受彼此俱让遂为闲田。

后周孟信魏末为赵平太守及去官居贫无食惟有一老牛其兄子卖之拟供薪米券契已讫市法应知牛主在任所信适从外来见买牛人方知其卖也。因告之曰:此牛先来有病小用便发君不须买也。杖其兄子买牛人嗟异良久呼信曰:孟公但见与牛未必须其力也。苦请不得乃罢买牛者文帝帐下人也。文帝深叹异焉。

赵轨为卫王爽原州总管司马在道夜行其左右马逸入田中暴人禾轨驻马待明,于是方知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闻之莫不改操。

隋卢昌衡常行至浚仪所乘马为他牛所触因致死牛主陈议求还价直昌衡谓之曰:六畜相触自关常理此岂人情也。君何谢也。拒而不受性宽厚皆此类也。位仪同三司。

张文诩为博士仁寿末学废策杖而归尝有人夜中窃割其麦者见而避之盗因感悟弃麦而谢文诩慰谕之自誓不言固令持去经数年盗者向乡人论之始为远近所悉邻家筑墙心欲直之文诩因毁旧堵以应之诩尝有腰疾会医者自言善禁文诩令禁之遂为刃所伤至于顿伏床枕医者叩头请罪文诩遽遣之因谓其妻子曰:吾昨风眩落坑所致其掩人短者皆此类也。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隋有天下毕志不仕有牛犯其田者士谦牵置凉处饲之过于本主望见盗割其禾黍者默而避之其家僮尝执盗栗者士谦慰谕之曰:某穷困所致义无相责遽令放之。

元褒字孝整为原州总管有商人为贼所劫其人疑同伴者而执之褒察其色宽而辞正遂舍之商人诣阙讼褒受金纵贼帝遣使穷治之使者薄责褒曰:何故利金而舍盗也。褒便即引咎初无异词使者与褒俱诣京师遂坐免官其盗寻发于他所帝谓褒曰:公朝廷旧人位望隆重受金舍盗非善事何至自诬也。对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盗贼臣之罪一也。州民为人所谤不付法司县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牵率愚诚无顾刑法不持文书约束至今为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何所逃责臣。又不言受赂使者复将有所穷究然则缧糸曳横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诬帝叹异之称为长者。

唐杨再思郑州原武人也。少举明经授玄武尉充使诣京师止于客舍会盗窃其囊装再思邂逅遇之盗者伏罪再思谓曰:足下当苦贫匮至此无行速去勿风声恐为他人所擒幸留公文馀财尽以相遗盗者赍去再思初不言其事假贷以归。

王友贞口不言人过时论以为真君子后特授太子中舍人员外。

源乾曜玄宗时为京兆尹仍京师留守乾曜政存宽简不严而理尝有仗内白鹰因纵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于野外获之其鹰挂于丛棘而死官吏惧得罪相顾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常理主上仁明当不以此寘罪必其获戾吾自当之不须惧也。遂入自请失旨之罪帝一切不问众咸伏乾曜临事不慑而能引过在己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

孔述睿为秘书监史馆修撰时令狐垣亦充修撰与述睿同职多以细碎之事侵述睿皆让之竟不与争时人称焉。

杜黄裳性雅淡宽恕心虽从长口不忤物位平章事任迪简为天德军使李景略判官性重厚尝有军宴行酒者误以酰进迪简知误以景略法严虑坐主酒者乃勉饮尽之而伪容其过以酒薄白景略请换之,于是军中皆感悦。

钱徽为礼部侍郎长庆元年知贡举放进士郑明等及覆落郎等十人贬徽为江州刺史先是宰臣文昌翰林学士李绅恳言进士杨子浑周汉宾二人于徽继以私书及徽贬有讽徽令尽献文昌李绅等私书帝必开悟者徽曰:不然茍无愧心得丧一致修身慎行安可以私书相证邪命子弟焚之时议以为君子。

后唐王正言为魏州观察判官庄宗平定魏博正言仍旧职任小心端慎与物无竞尝为同职司空所陵正言降心下之。

晋崔税属词颇工凡受而作者必亲札致之即焚其槁惧泄人之假手位太子宾客。

●卷七百九十四

○总录部·知礼

夫衣冠中而动作慎有方之士也。是故君子以礼自防择地而蹈著诚而去伪别嫌而明微如衡诚悬岂轻重之或爽犹水在器故方圆而有准处闺门则宗族序在朝廷则君臣正祗庸之德,于是乎!生殆辱之尤无自而入信哉!释回增美安上治民舍礼何以哉!石祁子卫大夫骀仲之子也。骀仲卒无适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后者曰:沐浴佩玉则兆(卜者言齐洁沐浴则得吉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心正。且知礼)石祁子兆卫人以龟为有知也。

季武子鲁大夫武子成寝(武子鲁公子季友之曾孙季孙)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自见夷人寝墓以为宅欲文过)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何居命之哭(记此者善其不之恩)延陵季子吴公子也。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赢博之间(季子名札让国居延陵因号焉春秋传谓延州来赢博齐地今泰山是也。)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往吊之)其坎深不至于泉(以生恕死)其敛以时服(以行时之服不改制节)既葬而封轮掩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还围也。号哭。且言也。命犹性也。而遂行(行去也。)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

陈尊己鲁人干昔之子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尊己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婢子妾也。)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善尊己不䧟父于不义)。

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谓小儿恋父母啼疑者哀亲之在彼如不欲还然)子贡曰:岂。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识之我未之能行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仲由字子路为季氏宰(宰治邑吏也。)季氏祭逮暗而祭日不足继之以烛(谓旧时也。)虽有强力之容肃敬之心皆倦怠矣。(以其久也。司跛倚以临祭其为不敬大矣。(偏任为跛依物为倚)他曰:祭子路与室事交乎!户堂事交乎!阶质明而始行晏朝而退(室事祭时堂事殡尸)孔子闻之曰:谁谓由也。而不知礼乎!(多其知礼)。

曾参武城人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徒谓客之旅)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以为不可发凶于人馆)曰:反哭尔次(次舍也。礼馆人使专之。若其自有焉)曾子北面而吊焉曾子寝疾病(病谓病困)乐正子春坐于床下(子春曾参弟子)曾元曾申坐于足(元申曾参子)童子隅坐而执烛(隅坐不与成人并坐)童子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华画也。箦谓床笫也。说者以完为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动)曾子闻之瞿然曰:呼(呼虚惫之声)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易也。元起易箦(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于旦请敬易夫子者曾子亲没之后齐尝聘以为卿而不为也。革急也。变动也。幸睹也。)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彼童子也。)君子之爱人也。以德(成己之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犹安也。言茍容取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毙仆也。)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言命虽困犹勤于礼)。

言偃字子游孔子弟子也。曾子吊于负夏(负夏卫地)主人既祖填池(祖谓移柩车去载处为行始也。填池当为奠彻去声之也。奠彻谓遣奠彻祖)推柩而反之(反之于载处曾子欲更始)降妇人而后行礼(礼既祖而妇降今反柩妇人辟之复升堂矣。柩无反而复反之而。又降妇人盖欲矜宾于此皆非礼也。)从者曰:(怪之)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辞)其不可以反宿也。从者。又问诸子游曰:礼与(疑曾子言非)子饭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即远也。故丧事有进而无退(明反柩非)曾闻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子游。且服)曾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为习于礼者如之何其礻裘而吊也。(曾子盖知临丧无饰夫夫犹言此夫也。子游于时名为知礼,)主人既小敛袒括发子游趋而出袭裘带绖而入(于主人变乃变也。所吊者朋友,)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服。且善子游)。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也。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者舍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与及也。)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封筑土为垄堂形四方而高)见。若坊者矣。(坊形旁杀平上而长)见。若覆夏屋矣。(屋谓茨也。夏屋今之门庑也。其形旁广而平)见。若斧者矣。(斧形旁杀刃上而长)从。若斧焉(孔子以为刃上难登狭。又易为功)马鬣封之谓也。(谷阃名)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板盖广一尺长六尺斩板谓断其缩也。上断止之盖高四尺其广袤未闻也。诗云:缩板以载)尚行夫子之志乎!哉!(尚,庶几也。)孔字子思鲁人之孙也。子思之母死于卫(子思伯鱼之子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柳。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其礼有其其时君子弗行也。(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丧之礼如子赠礻遂之属不逾主人)曾子谓子曰:吾执亲之丧也。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言已以疾时礼而不如)子思曰:先王之制礼也。过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跂而及之故君子之执亲之丧也。水浆不入于口者三日杖而后能起(为曾子言难继以礼御之)。

县子鲁人也。陈。《庄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君无哭邻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常之后名伯)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束修之问不出境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言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专盟会以交接)。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权微劝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于是与哭诸县氏。

汉石奋为中大夫过宫门阙必下车趋见路马必轼焉(路马天子路车之马轼谓凭轼盖为敬也。)。

后汉马援为伏波将军尝有疾梁松友候之独拜床下援不答松去后诸子问曰: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惮之大人奈何独不为礼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礼记曰:见父之执友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郑玄曰:敬父同志如事父也。)。

张湛为左冯翊后告归平陵望寺门而步主簿进曰:明府位尊德重不宜自轻湛曰:礼下公门轼路马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父母之国所宜尽礼何谓轻哉!吴虞耸为河间太守疾俗丧祭无度弟昺卒祭以少牢酒饣卞而已当时族党并尊行之。

宋王弘晋末为会稽王道子骠骑参军父珣卒未免丧后将军元显以为谘议参军加宁远将军知记室事固辞不就道子复以为谘议参军加建威将军领中兵。又固辞时内外多难在丧者皆不终其哀惟弘固执得免。

南齐殷字。《文子》晋荆州刺史仲堪五世孙解义有口才司徒褚渊甚重之谓之曰:诸殷自荆州以来无出卿右者敛容答曰:殷族衰悴诚不如昔。若此旨为虚故不足降此旨为实弥不可闻。

梁谢フ初仕宋为卫将军长史明帝尝敕フ与谢凤子超宗从凤庄门入二人俱至超宗曰:君命不可以不往乃趋而入フ曰:君处臣以礼进退不入时人两称之以比王尊王阳。

后魏李谐为给事黄门侍郎遭母忧还乡里征为素尹将军如故以禫制未终表辞朝仪亦以为优仍许其让。

唐王珪为侍中子敬直尚帝女南平公主礼有妇见舅姑之仪自王姬下降此事多略珪曰:此礼之废由来久矣。今陛下钦明动循法制吾受公主谒见岂为身荣哉!所以成国家之美耳,于是夫妻西向坐公主亲执笄行盥馈之道礼成而退物议善之自是公主有舅姑者备妇礼自珪始也。

李大亮为长安副留守遇疾临终叹曰:吾闻礼男子不死妇人之手,于是命屏妇人言终而卒。

苗晋卿上党壶关人为魏郡太守河北采访使会入计因陈表请归乡里既至壶关望县门而步小吏进曰:太守位高德重不宜自轻晋卿曰:下公门轼路马况父母之国所宜尊敬汝何言轻哉!大会乡党欢饮累日而去。

崔造为建州刺史兴元元年诏征至蓝田自以源休之甥休与朱Г作乱上疏请罪不敢赴阙帝以为有礼优诏慰勉拜吏部郎中。

后唐宋令询不知何许人也。事闵帝藩邸知书乐善动皆由礼。

晋张砺初仕后唐为翰林学士未几父之妾卒初妾在世砺以久侍先人左右颇亦敬奉诸幼子以祖母呼之及卒砺疑其事词于同僚未有以对砺即故归于金阳闲居三年不行其服论情制宜识者韪之马全节为邺都留守以元城是桑梓之邑具白衤阑诣县庭谒拜县令沈遘遘逡巡避之不敢当礼全节曰:父母之乡自合致敬勿让之也。州里荣之。

○总录部·家法

《易》曰:家人嗛高嗛高悔厉吉。《传》曰: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盖夫闺门之内德范所出位在乎!正治尚乎!严故能致恭肃之美流敦睦之誉古之君子莫不先内治而后施于有政者也。乃有礼同宾馈法如官司进止有常体貌无懈由是少长咸叙孝慈兼笃茂亢宗之德蔼王家之训耸人伦之瞻仰著方来之模楷非夫仁厚成性德义居质者亦何能及是哉!冀缺晋人晋大夫臼季使舍于冀野冀缺耨其妻饣盍之敬相待如宾(夫妇相敬如宾)士会晋人为大夫家事治。

汉石奋孝景季年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子孙为小吏来归谒奋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便坐于便侧之处正室也。)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申申整敕之貌)僮仆䜣䜣如也。(䜣䜣敬谨之貌)唯谨(唯以谨敬为先)帝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帝前其执丧哀戚甚(执丧礼记曰:执亲之丧)子孙遵教亦如之奋家以孝谨闻乎!郡国虽齐鲁诸儒行皆自以为不及(质重也。)子庆出为齐相齐国慕其家行不治而齐国大治(不治言无所治罚)。

后汉李守通父也。为王莽宗师卿为人严毅居家如官廷(守居家与子孙尤谨闺门之内如官廷也。)。

邓禹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艺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法禹位至太傅。

樊重南阳湖阳人也。性温厚有法度二世共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

张湛字子孝扶风平陵人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虽遇妻子。若严君焉(易家人卦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位大中大夫。

冯艮字君卿志行高整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

仇览初为蒲亭长后入太学学毕归乡里州郡并请皆以疾辞虽在宴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敢喜怒声色之异。

陈纪字元方太丘长实之子兄弟孝养闺门和后进之士皆推慕其风位大鸿胪。

司马防历官京兆尹以年老转拜骑都尉养志闾巷阖门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所有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

魏裴潜清洁守道每为牧守而父在京师出入薄车群弟之田庐常步行家人小大或并日而食其家教上下相奉事有似于石奋其履检校度自魏兴少能及者。

常林好学带经耕鉏妻尝自馈饷之林虽在田野其相敬如宾位光禄大夫。

曹纯仍父业富于财僮仆人客以百数纯纲纪督御不失其理乡里咸以为能位议郎参司空军事。

吴刘基字正舆繇之子也。基遭多难妻子困苦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与群弟居尝夜卧早起妻妾希见其面诸弟敬惮事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位光禄勋。

晋何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已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位太傅。

庾亮风格峻整动由礼节闺门之内不肃而威时人,或以为夏侯太初陈长文之伦也。(太初玄字长文群字)位安西将军。

孙盛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班白而庭训愈峻位秘书监。

宋谢弘微从叔峻以为嗣事系亲之党恭谨过常伯叔二母归宗两姑晨夕瞻奉尽其诚敬内外或传语通讯辄正其衣冠位右卫将军。

南齐王延之为右光禄大夫竟陵王师家训方严不妄见子弟虽节岁问讯皆先冠曰:子伦之见儿子亦然。

为武陵王华征虏参军夜隔壁呼共语不答方下床著衣立然后应问其久曰:向束带未竟其立操如此。

梁刘潜奉寡嫂甚谨家内目细必定谘嫂与妻子朝夕供事未尝失礼人称之位豫章内史。

范云为仆射云性笃睦事寡嫂尽礼家事必先谘而后行。

陈王锡为左仆射兄弟三十馀人居家笃睦每岁时馈遗遍及近亲敦诱诸弟并禀其规训。

后魏李敷兄弟敦崇孝义家门有礼至于居丧法度吉凶书记皆合典则为北州所称美。

崔浩母卢氏湛孙也。浩著食经叙曰:予自少及长耳目闻见诸母诸姑所修妇功无不蕴习酒食朝夕养舅姑四时祭祀虽有功力不任僮使尝手自亲焉昔遭丧乱饥馑仍臻饣亶蔬饣胡口不能具其物用十馀年间不复备设先妣虑久废志后生无知见而少不习业书乃口授为九篇文辞约举婉而成章聪辩强记皆此类也。位抚军上将军。

杨椿弟津孝友大至兄弟皆有孙惟椿有曾孙年十五六矣。椿尝欲为之早娶望见玄孙自椿子昱以下率多学尚时人莫不钦羡焉一家内男女百口缌服同爨庭无间言魏世以来惟有卢渊兄弟及椿昆季当世莫逮焉椿位太保。

卢度世子渊昶等父母亡后百口同居亲从昆弟尝旦省诸父出坐别室至暮乃入庙府之外不妄交游其相率以礼如此。

许询字伯礼颇有业尚闺门雍睦三世同居吏部尚书李神俊尝称其家风。

宋推字季预性清严治家如官府。

郑琼兄弟雍睦其诸娣姒亦咸相亲爱闺门之内有无相通为时人所称美。

辛少雍为给事中性仁厚有礼义门内之法为时所重少雍卒妻王氏有德义与其从子怀仁兄弟同居怀仁等事之甚谨闺门礼让人无比焉士大夫以此称美。

崔挺子孝芬孝兄弟孝义慈厚弟孝演孝政先亡孝芬等哭泣哀恸绝肉蔬食容貌损瘠见者伤之孝等奉孝芬尽恭顺之礼坐食进退孝芬不命则不敢也。鸡鸣而起旦参颜色一钱尺帛不入私房吉凶有需聚对分给诸妇亦相亲爱有无共之始挺兄弟同居孝芬叔振既亡之后孝芬等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温冫青出入启谨家事巨细一以谘决每兄弟出行有获财物尺寸以上皆内李氏之库四时分赉李自裁之如此者二十馀岁抚从弟宣伯子朗如同气焉挺弟振字延根少有学行亦居家孝友为宗族所称挺位北海王详司马。

北齐高隆之为太保录尚书寡姊为尼事之如母训督诸子必先文义世甚以此称之。

崔忄为侍中忄一门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仪范为时所称位东兖州刺史。

羊烈家传素业闺门修饰为世所称一门女不再醮太和中于兖州造一尼寺女寡居无子者并出家为尼咸存戒行位骠骑将军。

后周李和为柱国大将军和立身刚简老而愈励诸子趋事。若奉严君。

裴侠撰九世伯祖贞侯潜传述裴氏清公欲使后生奉而行之宗室中知者咸付一通。

柳靖河东解人也。为广德郡守隋文帝受禅遂退居乡里闭门自守子弟奉之。若严君焉其有过者靖必下帷自责,于是长幼相率拜谢庭下靖然后见之勖以礼法乡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善者皆曰:惟恐柳广德知也。

隋柳敏有高名好礼笃学治家如官位太子太保崔弘度理家如官子弟班白动行棰楚闺门整肃为当时所称位捡校太府卿。

唐李为司空闺门之内肃。若严君位太子太师。

崔祐甫字贻孙太子宾客沔之子家以清俭礼法为士流敬慕位中书侍郎平章事。

李晟封西平王理家以严称诸子侄非晨昏不得谒见言不及公事视王氏甥如己子尝正岁崔氏女归省未及阶晟却之曰:尔有家况姑在堂妇当奉酒供以待宾客遂不视而遣还家其达礼敦教如此。

郭曜尚父汾阳王子仪长子曜性孝友廉谨子仪出征居外曜当留治其家少长千人各得其所位太子少保。

穆宁子赞与弟质员赏皆以家行人才为缙绅所仰赞官达父母尚无恙家法清严赞兄弟奉指使笞责如僮仆赞最详谨至今言家法者以穆宁为严训之家宁位秘书监。

晋张仁愿兄仁[A13C]善治家勤而。且约妇女衣不曳地什物多历年所如新市焉位大理卿。

周裴羽为左常侍性谦恭静守居家严肃累将命于四方不渝所履顷在雒邑其邻未尝闻一日讠宣讠华故终身无玷时论多之。

郑受益唐宰相馀庆之曾孙也。馀庆生氵生从谠两为太原节度使再登相位从谠兄处诲为汴州节度使家袭清俭深有士风中朝礼法以郑氏为甲处诲生受益受益亦以文学致身累历台阁。

○总录部·矜严

容止可观传纪孝熙之德威仪不忒诗称宜弟之风岂君子佩服前训淑慎厥躬方正积中而端庄发外风范详雅而进退矜严周旋中规折旋中矩动有常度识视而不差居无隋容造次而罔失虽处暗而必整抑在野而益严正色详言对妻子而无ル居燕处闻雷雨而必变远暴慢于朋友化真厚于闺门足以仪表荐绅镇静雅俗仲尼云: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其是之谓乎!

汉董仲舒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师尊之后为胶西王相俊不疑字曼。

倩渤海人为郡文学武帝末直指使者暴胜之至渤海遣吏请与相见不疑冠进贤冠带具剑(古长剑首似玉作并鹿卢形上刻木作山形刻似莲花初生未敷今大剑木首其似此)佩环(带玉环。又有玉)褒衣博带(褒大裾也。言著褒大之衣广博之带也。)盛服至门上谒(上谒。若今通名也。)门使解剑不疑曰:剑者君子武备所以卫身不可解请退吏白胜之胜之开ト延请望见不疑容貌庄严衣冠甚伟胜之ε履起迎(履不著跟曰:ε谓履未正曳之而行言其遽也。)后为京兆尹。

霍光为大将军封博陆侯为人沈静详审出入下殿门进止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其资性端正如此。

后汉李忠初以父任为郎署中数十人而忠独以好礼修整称王莽时为新博属长(王莽改信都国曰:新博郡尉曰:属长也。)郡中咸信之。

侯霸字君房为太子舍人矜严有威容。

张湛字子孝扶风平陵人也。矜严好礼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及在乡党详言正色三辅以为仪表终太中大夫。

朱晖性矜严进止必以礼诸儒称其高位至尚书令徐防明帝永平中举孝廉除为郎体貌矜严占对可观帝异之。

刁韪为东海相常以法度自整家人莫见其惰容焉魏郎为尚书被党议免归家性矜严闭门整法度家人不见惰容。

邓训虽宽中容众而于闺门甚严兄弟莫不敬惮诸子进见未尝赐席接以温色后为护羌校尉。

朱穆少有英才学明五经性矜严疾恶不交非类年二十为郡督邮。

袁安为人严重有威敬见于州里初为郡功曹。

茅容字季伟陈留人年四十馀耕于野时与等辈避雨树下众皆夷踞相对(夷平也。踞蹲也。坐愈恭郭林宗行见之而奇其异遂与共言。

侯瑾敦煌人也。常以礼自持独处一房如对严宾焉州郡累召公车有道征称疾不到。

司马防性质直方虽居宴处威仪不忒位至骑都尉。

魏崔琰为中尉甚有威重朝士瞻望而太祖亦敬惮焉。

王朗高才博雅而性严整慷慨多威仪位至司空吴吕范为扬州牧性好威仪州民如陆逊全琮及贵公子皆修敬虔肃不敢轻脱。

晋和峤字长舆少有风慕舅夏侯玄之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于世朝野许其能整风俗理人伦位至太子太傅。

王劭字敬伦美姿容有风操虽家人近习未尝见其惰替之容桓温甚器之终吴国内史。

孙晷吴国富春人恭孝清约学识有理义每独处幽暗之中容止瞻望未尝倾邪征辟并不就。

庾亮字元规年十六东海王越辟为掾不就随父在会稽嶷然自守时人皆惮其方严莫敢造之。

宋谢弘微性严整举止必修礼度婢仆之前不妄言笑由是尊卑小大敬之。若神位至侍中。

王敬弘形状短小而坐起端方桓玄谓之弹棋八势位至左光禄大夫。

王玄谟性严未尝妄笑时人言玄谟眉头未曾伸后终于都督。

孔𫖮为安陆王冠军长史。又隋府转后军长史凡二府长史典签谘事不呼前不敢前不令去不敢去颜竣为吏部尚书容貌严毅。

谢方明初为高祖主簿性严恪虽处暗室未尝有惰容无他技能自然有雅韵。

范蔼毕之子幼而整洁衣服竟岁未尝有尘点及晔反伏诛。

袁粲字景倩峻于仪范清整有风操自遇甚高(梁仆射张稷曰:公见人取矜严)位至司徒侍中。

南齐江轲字伯伦真严有孝行宗人江位至侍中性豪侈惟见轲则敬挹焉。

王思远立身简洁明帝弟季敞性甚豪纵使诣思远令见礼度都水使者季珪之尝曰:见王思远终日安坐不妄言笑簪帽衣领无不整洁便忆丘明士见明士蓬头散带终日酣醉吐论纵横唐突卿宰便忆见思远言其两反也。思远位至侍中。

梁范岫恭敬严恪进止以礼位至金紫光禄大夫王茂为中权将军居处方正在一室衣冠俨然虽仆妾莫见其惰容。

何敬容为太子中庶子性矜庄衣冠尤事鲜丽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后梁柳洋河东解人少有文学以礼度自居与王俱以风范方正为当时所重位至吏部尚书。

陈萧引字叔休方正有器局望之俨然虽造次之间必由法度释褐著作郎。

顾野王少笃学至性知名在物无过辞失色观者貌似不能言及其励精履行皆人所莫及位终光禄卿后魏封轨善自修洁仪容甚伟,或曰:学士不事修饰此贤何独如此轨闻笑曰:吾闻君子整其衣冠尊其瞻视何必蓬头垢面然后为贤言者惭退位至征虏将军。

常爽严正有志虽家人僮隶未尝见其宽诞之容后为宣威将军。

裴粲为弘农太守免官曾诣清河王怿下车始进便属暴雨粲容步舒雅不以г濡改节怿乃令人持盖覆之叹谓左右曰:何代无奇人。

北齐崔瞻字彦通清河东武城人聪明强学有文情善容止神采嶷然言不妄发年十五刺史高昂署主簿。

刘祎字彦英彭城人性宏裕有威重身长六尺容止可观虽昵友密交朝夕游处莫不加敬位至睢州刺史。

赵将父彦深有七子将最知名沈敏有父风温良恭俭虽妻子亦未尝怠慢终日俨然位为散骑常侍。

后周长孙绍远魏太师雅之子性宽容有大度望之俨然朋侪莫敢襄狎位至少司空。

唐瑾为中大夫兼内史瑾性方重有风格退朝休暇常著衣冠以对妻子遇迅雷烈风虽闲夜宴寝必起冠带端笏危坐。

长孙佥少方正有操行状貌魁梧神彩严爽虽在私室终日俨然性不妄交非其同志虽贵游造门亦不与相见及为大行台尚书兼相府司马尝与群公侍坐于太祖及退太祖谓左右曰:此公闲雅孤每与语尝肃然畏敬恐其所失后为荆州总管尝诣阙奉事时值大雪遂立于雪中待报自旦达暮竟无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类也。

裴遂河东闻喜人性方严为州里所推挹为从事中郎。

隋令狐熙性严重有雅量虽在私室终日俨然不妄通宾客凡所交结必一时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唐李暠为太常卿历工部尚书东都留守风仪秀整所历皆以威重见称。

韦陟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位至吏部尚书。

韦斌好修整尚文艺容止严厉有大臣体位至太常少卿。

郑珣瑜为河南尹迎送中使皆有常处吏窥之马足差跌不出三五步。

崔郾资质伟秀神情雅重人望爱之终不可洽不知者以为事高简拘静默耳终于浙江观察使。

令狐楚威仪俨整望之。若不可犯性宽厚爱重而门无杂宾尝与从事燕语方酣有非类偶至因立命彻去筵席毅形语色故累居重任正直之称如初。

梁赵凝为襄州节度使气貌甚伟好自修检每整衣冠必使人持巨鉴前后照之对客之际乌巾上微觉有尘即令侍妓持红拂以拂之人有误犯其家讳者往往遭其贾楚其方严也。如是。

后唐赵光逢风神秀异从微至著动守规简见者肃然议者器之自为玉界尺位至司空平章事。

●卷七百九十五

○总录部·先见

伊尹曰: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先觉之而谁也。孔子曰:抑亦先觉者是贤乎!盖识在机先智周物表见于未萌明于未兆达于事变知微知彰导生人之耳目真贤人之高迹也。辨兴亡明理乱知进退定祸福立身行道以御于邦家不臻斯理未尽善也。是故入境知化入国知政色斯举矣。翔而后集观其容而辨其心听其音而审其变鸟巢高而旧屋大识其政暴要我饮而乐不作知彼诚哀谓被发而将戎睹超乘而必败先见之明皆斯类也。殷箕子为太师纣始为象箸箕子叹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杯为玉杯则必思远方珍怪之物而御之矣。舆马宫室之渐自此始不可振也。

周太公始封周公问何以治齐太公曰:举贤而上功周公曰:后世必有篡弑之臣其后二十九世为彊臣田和所灭而和自立为齐侯周公始封太公问何以治鲁周公曰:尊尊而亲亲太公曰:后世浸弱矣。故鲁自文公以后禄去公室政在大夫季氏逐昭公陵夷微弱三十四世而为楚所灭。

王孙满周大夫也。襄王二十四年秦师将袭郑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必有讠适王曰:何故对曰:师轻而骄轻则寡谋骄则无礼无礼则脱寡谋自陷入险而脱能无败乎!晋人败诸ゾ获其三帅丙术视。

芮良夫周大夫也。周厉王说荣夷公良夫曰:王室其将卑乎!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以是教王王能久乎!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极犹日怵惕惧恐难之来也。故颂曰:思文后稷音悦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尔极大雅曰:陈锡载周是不布利而惧难乎!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今王学专利其可乎!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其归鲜矣。荣公。若用周必败也。厉王不听卒以荣公为卿士诸侯不朝王流于彘。

史伯周大夫也。郑桓公为司徒甚得周众与东土之人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对曰:王室将卑戎翟必昌不可Τ也。当成周者南有荆蛮申吕应邓陈蔡随唐(荆蛮甘姓之蛮鬻熊之后申吕姜姓应蔡唐皆姬姓应武王子所封邓曼姓陈妫姓也。)北有卫燕翟鲜虞路雒泉徐蒲(卫康叔之封燕召公之封皆姬姓翟北翟也。鲜虞姬姓在翟者也。雒泉徐蒲皆赤翟隗姓也。)西有虞虢晋隗霍扬魏芮(八国皆姬姓虞虞仲之后虢虢叔之后西虢也。)东有齐鲁曹宋滕薛邹莒(齐姜姓鲁曹滕皆姬姓宋子姓也。薛任姓邹曹姓东夷也。)是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也。则皆蛮荆戎翟之人也。非亲则顽不可入也。其济雒河颍之间乎!是其子男之国虢郐为大(虢东虢仲之后姬姓也。郐臣姓当幽时于子男此二国为大)虢叔恃势郐仲恃险是皆有骄侈怠慢之心而加之以贪冒君。若以周难之故寄孥与贿焉不敢不许(妻子曰:孥贿财也。乱而弊是骄而贪必将背君君。若以成周之众奉辞伐罪无不克矣。若克二邑(二邑虢郐)鄢蔽补丹依柔历莘君之土也。(言克虢郐则此八国皆可得)。若前莘后河右雒左济主鬼而食溱洧修典守之惟是可以少固公曰:南方不可乎!对曰:惟荆实有昭德。若周衰其必兴矣。姜嬴荆芈实与诸姬代相干也。(姜齐姓嬴秦姓荆芈楚也。代更干犯也。言其代强更相犯也。)姜伯夷之后也。夷尧秩宗炎帝之后四岳之族也。)嬴伯翳之后也。(伯翳舜虞官少皥之后伯益也。)伯夷能礼于神以佐尧者也。伯翳能议百物以佐舜者也。(百物草木鸟兽议使各得其所也。)其后皆不失祀而未有兴者其将至矣。公曰:谢西之九州何如(谢宣王之舅申伯之国今在南阳谢西有九州二千五百家曰:州也。)对曰:其民而忍不可因也。惟谢郏之间(间谓郏南谢北也。虢郐在焉郏后属郑郑衰楚取之鲁昭公元年傅葬王于郏谓之郊敖者是也。)其冢君侈骄其民怠沓其君而未及周德(怠慢也。忠信为周言民慢黩其君而未及于忠信也。)。若更君而周训之是也。(更以君道道之则易取)。且可长用也。(长用之处)公曰:周其弊乎!对曰:殆于必弊者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王弃高明昭显而好谗慝暗昧恶角犀丰盈而近顽童穷固(角犀谓颜角有伏犀丰盈谓颊辅丰满皆贤明之相也。)去和而取同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以他平它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生之。若以同礻卑同尽乃弃矣。故先王以土与金木水火杂以成百物是以和五味以调口刚四支以卫体和六律以聪耳正七体以役心(役营也。七体首七窍目为心视耳为心听口为心谈鼻为心芳)平八索以成人(平正也。八索者谓八体以应八卦干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异为股离为目{公儿}为口坎为耳艮为建九纪以立纯德(建立也。纯纯一不驳也。九纪九藏正藏五藏。又有胃膀胱腹胆也。纪所以纪性命立纯德也。《周礼》曰:九藏之动也。贾唐云:九纪九功也。)合十数以训百体(所谓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也。贾唐云:十数自王以下位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百体者百官各有体属也。合此十数之名以训导百官之体也。)出千品具万方(百官有彻品十于王位谓之千品五物之官位陪属万位谓之万方方道也。)计亿事材兆物收经入行亥极(计算也。材裁也。贾唐说皆以万万为亿郑司农云:十万曰:亿十亿曰:兆从古数也。经尝亥备也。数极于亥万方曰:亥自十等至千品万方转相生故有亿事兆物王收其尝入举九亥之数也。)故王者居九亥之田收经入以食兆民周训而能用之和乐如一夫如是和之至也,于是乎!先王聘后于异姓求财于有方择臣取谏工而讲以多物务和同也。声一无听物一无文味一无果物一不讲王将弃是类而与同天夺之明欲无弊得乎!夫虢石父谗讠舀巧从之人也。而立以为卿士与同也。弃聘后而立内妾好穷固也。侏儒戚施实御在侧近顽童也。周法不昭而妇言是行用谗慝也。不建立卿士而妖试幸措行暗昧也。(试用也。措置也。不有德之人以为卿士而乃妖嬖之臣用之于位佞亻幸之臣置之于侧者也。)是物也。不可以久。且宣王之时有童谣曰:弧箕服实亡周国(山桑曰:弧箕木名服矢房也。),于是宣王闻之有夫妇鬻是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府之小妾生女而非王子也。惧而弃之此人也。收之以奔褒褒人有狱而以为入天之命此久矣。其。又可为乎!训语有之曰: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共处曰:同)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而藏之吉乃布币焉而策告之龙亡而在椟而藏之传郊之至殷周莫之发也。及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流于庭不可除也。王使妇人不帏而讠之(裳正幅曰:帏)化为元鼋以入于王府(鼋或为元蜥蜴象龙)府之童妾未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时而生不夫而育故惧而弃之夫为弧服者方戮在路夫妇哀其夜号也。而取之以逸逃于褒褒人褒向有狱而以为入于王(褒句褒君)王遂置之(置赦也。)而嬖是女也。使至于为后而生伯服天之生此久矣。其为毒也。大矣。将俟氵德而加之焉毒之酋腊者其杀也。滋速(精熟为酋腊极也。滋益也。)申缯西戎方彊(申姜姓幽王前后太子宜臼舅缯姒姓申之与国西戎亦党于申周衰故戎狄强王室方骚将以纵欲不亦难乎!王欲杀太子以成伯服必求之申申人弗畀必伐之(畀予)。若伐申而缯与西戎会以伐周周不守矣。缯与西戎方将德申申吕方强其隩爱太子亦必可知也。凡周存亡不三稔矣。君。若欲避其难速规所矣。时至而求用恐无及也。公曰:若周衰诸姬其孰兴对曰:其在晋乎!公曰:姜嬴其孰兴对曰:秦仲齐侯姜嬴之隽也。且大其将兴乎!(秦仲嬴姓附庸秦公伯之子为宣王大夫诗叙云:秦仲始大齐侯齐庄公姜姓之有德者。此二人为姜嬴之隽。且国大故近兴也。)公说乃东寄孥与贿虢郐受之十邑皆有寄地(十邑谓虢郐鄢蔽补丹依柔历莘也。后桓公之武公取十邑之地而居之今河南新郑是也。)幽王八年而桓公为司徒九年而王室始骚(骚乱也。)十一年而毙及平王之末而秦晋齐楚代兴。

众仲鲁大夫卫州吁弑桓公自立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乱谓阻兵而安忍)以乱犹丝而棼之也。(丝见棼缊益所以乱)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恃兵则民残民残则众叛安忍则刑刑过则亲离也。)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秋卫人杀州吁于濮。

泄伯郑大夫陈及郑平陈五父如郑氵位盟及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伯郑泄驾)良佐郑大夫如陈氵位盟亦知陈之将乱也。(入其国观其政治故总言之也。)。

师服晋大夫也。鲁惠公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泄于曲沃(晋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故封成师为曲沃伯)靖侯之孙栾宾傅之(靖侯桓之高祖父言得贵宠公孙为傅相)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立诸侯也。)诸侯立家(卿大夫称家)卿置侧室(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大贰宗(适子为小宗次子为贰宗以为相辅贰也。)士有隶子弟(士卑自以其子弟为仆隶)庶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庶人无复尊卑惟以亲疏为分别也。衰杀也。)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下不冀位)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又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条晋地太子文侯也。意取于战相仇怨)其弟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桓叔也。西河界休县南有地名千亩意取能成其众)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名之必可言也。)义以出礼(礼从义出)礼以体政(政以成礼)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反易礼义则乱生也。)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自古有此言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穆侯爱少子桓叔俱取于战以为名所附意异故师服知桓叔之党必盛于以倾宗国故因名以讽谏)。

斗伯比楚大夫也。鲁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趾足也。)遂见楚子曰:必济师(难言屈瑕将以益师讽谏)楚子辞焉(不解其旨故拒之)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邓曼楚武王夫人言伯比意不在于益众也。)其谓君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狃伏也。蒲骚役十一年)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抚小民以信也。)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训诸司以德也。)见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诸之也。言天不借贷慢易之人威莫敖以刑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子使追之不及罗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骓甥冉甥养甥皆邓祁侯之甥庄公六年楚文王伐申过邓邓祁侯曰:吾甥也。(祁谥也。姊妹之子曰:甥)止而享之三甥请杀楚子(皆邓甥仕于舅氏也。)邓侯弗许三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脐(。若腹脐喻噬不可及)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邓侯曰:人将不食吾馀(言自害其必为人所贱)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实不血食而君焉取馀(言君无复馀)弗从还申年楚子伐邓(伐申还之年)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

原伯周大夫也。庄公二十年冬王子颓享五大夫乐及遍舞(皆舞六代之乐。)郑伯闻之见虢叔(叔虢公字)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至今王子颓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司寇刑官)君为之不举(去盛馔)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庄二十一年郑伯杀子颓享王于阙西辟乐备(阙象魏也。乐备备六代之乐也。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原伯原庄公也。言效子颓舞遍乐也。)五月郑厉公卒。

史苏晋大夫也。献公伐骊戎克之灭骊子获骊姬以归立为夫人生奚齐其娣生卓子骊姬请使申生处曲沃以速县(县缢也。)重耳处蒲城夷吾处屈奚齐处绛以儆无辱之故公许之史苏朝告大夫曰:二三大夫其戒之乎!乱本生矣。伐木不自其本必复生塞水不自其源必复流灭祸不自其基必复乱(基始也。)今君灭其父而蓄其子祸之基也。蓄其子。又从其欲子思报父之耻而信其欲虽好色必恶心(好美也。)不可谓好好其色必授之情彼得其情以厚其欲(厚益也。)从其恶心必败国。且深乱必自女戎三代皆然骊姬果作难杀太子而逐二公子(二公子重耳奔翟夷吾奔梁)君子曰:知难本矣。(谓史苏知难本)。

士𫇭晋大夫也。鲁闵公元年晋侯作二军(晋本一军见庄十六年)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为公御右也。夙赵衰兄也。毕万魏祖父也。)以灭耿灭霍灭魏(平阳皮氏县东南有耿永安县东北有霍大山三国皆姬姓)还为太子城曲沃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𫇭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为之极。又焉得立(位以卿谓将下军)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太伯不亦可乎!(太伯周太王之适子知父欲立季历故让位而适吴)有令名愈其及也。(言虽去犹有令名胜于留而及祸)。且谚曰:心茍无瑕何恤乎!无家天。若祚太子其无晋乎!(为晋杀申生传张本)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卜偃掌晋卜大夫)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启之矣。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名之大以从盈数其必有众。

仆人赞晋太子申生之仆也。晋献公使申生伐东山衣之偏{叔衣}之衣佩之金({叔衣}在中左右异。故曰:偏如环而缺以金为之)仆人赞闻之曰:太子殆哉!(殆危也。)君赐之奇奇生怪怪生无尝无尝不立(奇异不立不得立)使之出征先以观之(观其用众)故告之以离心而示之以坚忍之权(离心偏中分也。坚忍金亦离。《传》曰:金寒离)则必恶其心而害其身矣。恶其心必内险之(险危)害其身必外危之(外危使之攻伐也。)危自中起难哉!且是衣也。狂夫阻之衣也。(狂夫方相氏之士也。阻古诅字将服是衣必先诅之。《周礼》方相氏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以疫也。)其言曰:尽敌而反(言谓狂夫祭诅之言)虽尽敌其。若内谗何申生胜翟而反谗言作于中君子知微(知微谓仆人赞)。

舟之侨虢大夫也。闵公二年虢公败犬戎于渭(犬戎西戎别在中国者渭水出陇西东入隈曲曰:)舟之侨曰:无德而禄殃将至矣。遂奔晋明年晋灭虢。

虢射晋大夫也。鲁僖公八年晋里克帅师梁繇靡御虢射为右以败狄于采桑(传言前年事也。平阳北屈县西南有采桑)梁繇靡曰:狄无耻从之必大克(不耻走故可逐)里克曰:惧之而已无速众狄(恐怨深而群党来报)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晋报采桑之役也。复期月(明期年之言)。

郭偃晋大夫也。惠公既杀里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过杀我社稷之镇(芮冀芮镇重也。)偃闻之曰:不谋而谏者冀芮也。不图而杀者君也。不谋而谏不忠不图而杀不祥不忠受君之罚不祥罹天之祸受君之罚死戮罹天之祸无后(无后嗣)志道者勿忘将及矣。(志识及至)及文公入(文公重耳)秦人杀冀芮而施之(冀芮既纳文公。又悔将杀之文公知之潜会秦伯于王城冀芮焚公宫求公得遂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陈尸曰:施)。

宰孔周大夫也。僖公九年齐会诸侯于葵丘宰孔先归(既会先诸侯而去)遇晋侯曰:可无会也。(晋侯欲来会葵丘)齐侯不务德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在庄公三十一年)南伐楚(在四年)西为此会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言或向东必不能复略西)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在察也。微戒献公言晋将有乱)晋侯乃还。

卜偃晋大夫也。僖公二年虢公败戎于桑田(桑田虢地在弘农陜县东北)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阳不惧而。又有功是天夺之鉴(鉴所以自)而益其疾也。(骄则生疾也。)必易晋而不抚其民矣。不可以五稔(稔熟也。为下五年晋灭虢张本也。)。

内史过周大夫也。鲁僖公十一年周使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受玉惰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王赐之命而惰于受瑞先自弃也。已其何继之有礼国之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何以长世二十一年晋惠公卒子怀公立晋人杀之更立文公。

王孙说周大夫也。周简王八年鲁成公朝周使叔孙侨如先聘。且告见(使先修聘。且告将朝)说与之语说言于王曰:鲁叔孙之来也。必有异焉其享觐之币薄而言讠舀殆请之也。若请之必欲赐也。鲁执政惟彊故不欢焉而后遣之(鲁执政之人惟畏其强难拒其欲故不欢说而后遣之也。)。且其状方上而锐下宜触冒人王其勿赐。若贪凌之人来而盈其愿是不赏善也。且财不给故圣人之施舍也。议之其喜怒取予也。亦议之是以不主宽惠亦不主猛毅(主犹名也。)主德义而已(赏得人罚当罪是为德义也。)王曰:诺使私问诸鲁请之也。王遂不赐礼如行人及鲁侯至仲孙蔑为介(在宾为介上介所以佐相礼仪)王孙说与之语说让说(说好也。言蔑好让也。)以语王王厚贿之。

辛有周大夫也。初平王之东迁也。(周幽王为犬戎所灭平王嗣立故东迁雒邑)辛有适伊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被发而祭有象夷狄)僖二十二年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石癸郑大夫也。郑公子兰出奔晋事晋文公甚谨晋文公欲入兰为太子以告郑石癸曰:吾闻姞姓乃后稷之元妃(姞姓之女为后稷妃)其后当有兴者子兰母后也。且夫人子尽已死馀庶子无如兰贤今围急晋以为请利孰大焉遂许晋与盟卒而立子兰为太子晋兵乃罢去兰立是为缪公。

先轸晋大夫也。秦晋战于ゾ晋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文公夫人秦女谓襄公曰:秦欲得其三将戮之公许遣之先轸闻之谓襄公曰:患生矣。轸乃追秦将渡河已在舟中顿首谢卒不及后三年秦果使孟明伐晋报ゾ之败取晋汪以归。

叔仲惠伯鲁人也。鲁文公九年冬楚使越椒来聘执币傲叔仲惠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宣四年楚灭。若敖氏。

王子伯廖郑大夫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告人曰:无德而贪其在。《周易》丰三三(离下震上丰)之离三三(丰上六变而为纯离也。《周易》论变故虽不筮必以变言其义丰上六曰丰其屋其家其户阒其无人三岁不觌凶义取无德而大其屋不过三岁必灭亡)弗过之矣。(不过三年)间一岁郑人杀之。

晏桓子齐大夫也。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见晏桓子与之言鲁乐桓子告高宣子(桓子晏婴父宣子高固也。)曰:子家其亡乎!怀于鲁矣。(子家归父字也。)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己一国谋之何以不亡(十八年归父奔晋)。

刘康公周卿士也。鲁成公十三年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伐秦成子受于社不敬(宜社之肉也。盛以器。故曰:宜社者出兵祭社之名)刘子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养威仪以致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番(番祭肉也。)戎有受神之大节也。(交神之大节)今成子惰弃其命矣。(惰则失中和之气)其不反乎!(为成肃公卒于瑕张本)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不刘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原叔赵同也。)天夺之魄矣。后晋人杀赵同。

士贞伯晋大夫也。鲁成公六年郑伯如晋拜成(谢前年再盟)子游相(子游公子偃也。)授玉于东楹之东(礼授玉两楹之间郑伯行疾故过)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视流不端谛也。行速不详缓也。)。

季。《文子》鲁大夫也。鲁成公四年季。《文子》相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季。《文子》曰:晋侯必不免(言将不能寿终也。)。《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诗商颂言天道显明受其命甚难不可不敬以奉之)夫晋侯之命在诸侯矣。可不敬乎!

申公巫臣晋大夫也。鲁成公八年晋侯使巫臣如吴假道于莒与渠丘公立于池上(渠丘公莒子朱也。池城池也。渠丘邑名莒县有渠里也。)曰:城巳恶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为虞(虞度也。)对曰:夫狡焉(狡猾之人)思启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国蔑有惟然故多大国矣。惟或思或纵也。(世有思疆者。又有纵其暴掠者莒人当以此为戒)勇夫重闭况国乎!(明年莒溃)。

宁惠子名殖卫大夫也。成公十四年卫定公享苦成叔宁惠子相苦成叔傲宁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觥其<角求>旨酒思柔彼交匪傲万福来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后三年苦成家亡。

孟献子鲁大夫也。成公十三年晋却锜乞师于鲁将事不敬献子曰:却氏其亡乎!礼身之也。敬身之基也。却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十七年却氏亡矣。)。又晋栾来乞师献子曰:有胜矣。(卑让有礼故知其将胜楚)。又襄公十年六月郑子耳伐宋七月侵鲁西鄙九月侵宋北鄙孟献子曰:郑其有灾乎!师竞已甚(竞争竞也。)周犹不堪竞况郑乎!(周谓天王)有灾其执政之三士乎!(郑简公子驷子国子耳秉政故知三士任其祸也。为下盗杀三大夫传。)。

韩献子晋大夫也。鲁成公十五年晋三却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栾弗忌贤大夫)伯州犁奔楚(伯宗子)韩献子却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既杀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骤也。十七年晋杀三却)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

范。《文子》晋大夫也。晋厉公败荆于鄢而反。《文子》谓其宗祝曰:君骄泰而有烈夫以德胜者犹惧失之而况骄泰乎!君多私今以胜归私必昭昭私难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为我祈死先难为免七年夏范。《文子》卒冬难作始于三却卒于公。

长鱼乔晋大夫也。厉公杀三却长鱼乔乃胁栾中行而言于公曰:不杀此二子者忧必及君公曰:一旦而尸三卿不可益也。对曰:臣闻之乱在内为宄在外为奸御宄以德御奸以刑今治政而内乱不可谓德除鲠而避彊不可谓刑德刑不立奸宄并至臣脆弱弗能忍俟也。乃奔翟三月厉公弑。

单襄公周大夫也。晋既克楚于鄢使却至告庆于周未将事王叔简公饮之酒(王叔简公周大陈生也。)交酬好货皆厚饮酒宴语相说也。明日王叔子誉诸朝却至见召桓公与之语召公以告单襄公曰:王叔子誉温季以为必相晋国相晋国必大得诸侯劝二三君子必先导焉可以树今夫子见我以晋国之克也。为己实谋之曰:微我晋不战矣。楚有五败晋不知乘我则彊之背宋之盟一也。(华元善楚令尹子重。又善晋栾武子故遂合二国之盟在鲁十二年至十六年楚郑背盟而伐宋)薄德而以地赂诸侯二也。(郑人不从楚以汝阴之田赂郑晋从楚也。)弃壮之良而用幼弱三也。(壮之良谓申叔时幼弱司马子反)建立卿士而不用其言四也。夷郑从之三陈而不也。(夷楚东之夷也。三陈夷郑楚)罪不由晋晋得其民四军之帅旅力方刚卒伍治整诸侯与之是有五胜也。有辞一也。得民二也。军帅彊御三也。行列治整四也。诸侯辑睦五也。有一胜犹足用也。有五胜以伐五败而避之者非人也。不可以不战栾范不欲我则彊之(栾栾书范士燮。)战是吾力也。且夫战也。微谋吾有三伐勇而有礼反之以仁吾三逐楚君之卒勇也。见其君必下而趋礼也。能获郑伯而赦之仁也。若是而知晋国之政楚越必朝吾曰:子则贤矣。(吾曰:桓公自谓。)抑晋国之举也。不失其次吾惧政之未及子也。(却子位在七人下故恐次未及也。)谓我曰:夫何次之有昔先大夫荀伯自下军之佐以政赵宣子未有军行而以政今栾伯自下军往是三子也。吾有过于四之无不及(三子荀赵栾也。得却至四人言己之材反优于往四人也。三人中无有所不及)。若佐新军而升为政不亦可乎!将必求之是其言也。君以为奚。若襄公曰:人有言曰:兵在其颈其却至之谓乎!君子不自称也。非以让也。恶其盖人也。(盖掩)夫人性凌上者也。不可盖也。求盖人其抑下滋甚故圣人贵让。且谚曰:兽恶其网民恶其上今却至在七人之下而上之是求盖七人也。其亦有七怨怨在小丑犹不可堪而况在侈卿乎!其何以待之晋之克也。天有恶于楚也。故儆之以晋而却至佻天以为己功不亦难乎!佻天不祥乘人不义不祥则天弃之不义则民叛之。且却至何三伐之有夫仁礼勇皆民之为也。以义死国谓之勇奉义顺则谓之礼蓄义丰功谓之仁奸仁为佻奸礼为羞奸勇为贼有三奸以求替其上远于德政矣。以吾观之兵在其颈不可久也。虽吾王叔未能违难在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王叔欲却至能勿从乎!却至归明年死难及伯舆之狱王叔陈生奔晋。又柯陵之会单襄公见晋厉公视远步高晋却锜见单子其语犯(犯凌犯人)却见其语迂(晋卿锜之族父步扬之子苦成也。迂迂回加诬人)却至见其语(伐好自伐其功)齐国佐见其语尽(尽者尽其心意善恶褒贬无所讳)鲁成公见言及晋难及之谮单襄公曰:君何患焉晋将有乱其君与三却其当之乎!鲁侯曰:寡人惧不免于晋今君曰:将有乱敢问天道乎!抑人故也。对曰:臣非瞽史焉知天道臣见晋君之容而听三却之语矣。殆必祸者也。夫君子目以定体足以从之是以观其容而知其心矣。目以处义足以步目今晋侯视远而足高目不在体而足不步目其心必异矣。目体不相从何以能久夫合诸侯国之大事也,于是乎!观存亡故国将无咎其君在会步言视听必皆无谪则可知德矣。视远日绝其义足高日弃其德言爽日反其信听氵日离其名故不可不慎也。偏丧有咎(丧亡也。步言视听四者而亡其一为偏丧偏丧有咎及身也。)既丧则国从之(既四者尽丧国从而亡)晋侯爽二吾是以云:夫却氏晋之宠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戎惧矣。高位实疾愤厚味实腊毒(腊音昔厚味喻重禄腊也。若酒之味厚者其毒亟)今却伯之语犯叔迂季伐(伯锜也。叔季至也。)犯则凌人迂则诬人伐则掩人有是宠也。而益之以其谁能忍之虽齐国子亦将与焉立于氵乱之国而好尽言以招其过怨之本也。惟善人能受尽言齐其有乎!吾闻之国德而邻于不修必受其福(国德己国有德也。邻于不修与不修德为邻)今君Τ于晋而邻于齐齐晋有祸可以取霸无德之患何忧于晋大夫长翟之人利而不义(长翟之人叔孙侨如也。父得败翟于咸获长翟侨如因名其子为侨如好利不义通于穆姜欲逐季氏而专听鲁国)其利淫矣。流之。若何(言其所利骄淫之事流之放之者何也。)鲁侯归乃逐叔孙侨如简王十一侯会于柯陵十二年晋杀三却十三年晋侯杀于翼东门葬以车一乘齐人杀国武子。又晋孙谈之子周适周事单襄公立无跛视无还听无耸言无远言敬必及天言忠必及意言信必及身言仁必及人言义必及利言智必及事言勇必及制言教必及辩言孝必及神言惠必及和言让必及敌晋国有忧未尝不有庆未尝不怡襄公有疾召其子顷公而告之曰:必善晋周将得晋国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实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爱也。义文之制也。智文之舆也。勇文之帅也。教文之施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让文之材也。此十一者夫子皆有焉(大子晋周)天六地五数之常也。(天有六气阴阳风雨晦冥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也。)经之以天纬之以地(以六气以五行为纬而成之也。)经纬不爽文之象也。文王质文故天祚之以天下夫子被之矣。(言文王质性有文德故得天下晋周则被服之可以得国)其昭穆。又近可以得国夫无跛正也。视无还端也。无耸成也。言无远慎也。夫正德之道也。端德之信也。成德之终也。慎德之守也。守终纯固道正事信明令德矣。慎成端正德之相也。为晋休不背本也。被文相德非国何取(被服文德。又以四行辅助之必得国也。)成公之归也。吾闻晋之筮遇干之否曰:配而不终君三出焉(乾天也。君也。故曰:配配先君也。不终子孙不终为君也。干下变为坤坤地也。臣也。天地交也。故曰:否变有臣象三爻故三世终上有乾乾天子也。五亦天子五体不变周天子国也。三有三变故君三出于周也。)一既往矣。后之不知其次必此(一谓成公已往为晋君也。后之不知不知最后者在谁也。其必此次成公而往者必周)。且吾闻之成公之生也。其母梦神规其臀以墨曰:使有晋国三而畀之孙(畀予也。三世为君而更予之孙晋襄公名也。孙曾周也。自孙以下皆称孙诗云:周公之孙孙谓僖公)故名之曰:黑臀于今再称矣。襄公曰:此其孙也。(此周子者晋襄公之孙也。)而令德孝恭非此其谁。且其梦曰:必之孙实有晋国其卦曰:必三取君于周其德。又可以君国三袭焉(袭合也。三合德梦卦也。)吾闻之太誓。故曰:朕梦协于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以三袭也。晋仍无道而鲜胄其将失之矣。(仍数鲜寡胄后也。晋厉公数行无道晋公族之。又寡少殆将失国也。)必早善晋子其当之也。顷公许诺及厉公之乱召周子立之是为悼公。

士。《庄子》晋大夫也。鲁襄公十年三月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不敬(吴子未至光从东道与诸侯会遇非本期地故不书会高厚高固子也。)士。《庄子》曰:高子相太子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厚与光俱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为十九年齐杀高厚二十五年杀其君光传)。

叔孙穆子鲁大夫也。襄公七年卫孙。《文子》聘于鲁公登亦登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今吾子不后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其少安孙。《文子》亡辞亦亡悛容穆子曰:孙子必亡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十四年孙子逐其君而外叛。

叔豫楚人也。鲁襄公二十一年夏楚子庚卒楚子使子冯为令尹访于叔豫(叔豫叔时孙豫曰:国多宠而王弱(王弱政教微多宠而贵臣强)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阙地下冰而床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茧绵衣)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瘠瘦也。)而血气未动(言无疾)乃使子南为尹令(子南公子追舒也。二十二年杀追舒)。

臧纥鲁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三年齐侯将为臧纥田(与之田邑)臧孙闻之见齐侯与之言伐晋(齐侯自道伐晋之功)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者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作起兵也。)宁将事之非鼠而何乃弗与田(臧孙知齐侯将败不欲受邑故以鼠比之欲使其怒而止)仲尼曰:知之难也。有臧武仲之知(谓能辞齐祸)而不容于鲁国抑有由也。作不顺而施不恕也。夏。《书》曰:念兹在兹(逸书也。念此身言行事当常念在己身也。)顺事恕施也。

然明郑大夫也。鲁襄公二十四年冬晋侯嬖程郑使佐下军(代栾盈也。)郑行人公孙挥如晋聘(挥子羽也。)程郑问焉曰:敢问降阶何由(问自降下之道何由)子羽不能对以语然明(然明蔑也。)然明曰:是将死矣。不然将亡贵而知惧惧而思降乃得其阶(阶犹道也。)下人而已。又何问焉。且夫既登而求降阶者知人也。不在程郑其有亡[C260]乎!不然其有惑疾将死而忧也。(言郑本小人为明年程郑卒张本)。

太叔。《文子》卫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五年卫献公自夷仪使与宁喜言(求复国也。)宁喜许之太叔。《文子》闻之(太叔仪也。)曰:呜呼诗所谓我躬不说遑恤我后者宁子可谓不恤其后矣。(遑暇也。诗小雅言今我不能自容说何暇念其后乎!谓宁子必受祸不得恤其后也。)将可乎!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终也。(思始终可成。)思其复也。(思其可复也。)。《书》曰:慎始而敬不困(逸书)。《诗》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逸书一人以喻君)今宁子视君不如奕棋(奕围棋也。其何以免乎!奕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宁氏出自卫武公喜九世也。)。

赵孟晋大夫也。鲁襄公二十七年郑伯享赵孟于垂陇伯有赋鹑之贲贲(鹑之贲贲诗鄘风其君淫乱鹑鹊之不。若义取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也。)赵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第箦也。此诗刺淫乱故云:床第之言阈门限也。人赵孟自谓也。)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言诬则郑伯未有其实赵孟倡赋诗有评上之言公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幸而后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谓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谓矣。(稔年也。为三十年郑杀良霄传)。

子产郑大夫也。鲁襄公二十八年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不免祸)日其过此也。(往日至晋时)君使子展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往也。)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通太子班之妻)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为三十年蔡世子班弑其君)三十年六月产如陈莅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不敢与结好)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太子卑大夫傲政多门(政不由一人)以介于大国(介问也。)能无亡乎!不过十年矣。(为昭楚灭陈傅)昭公十一年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虎曹人杞人于厥谋救蔡也。(不书救蔡不能书子皮将行子产曰:行不远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顺楚大而弗德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罚之(盈楚恶)蔡必亡矣。且丧君而能守者鲜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恶周必复王恶周天(元年楚子弑君而立岁在大后三年十三岁星周复于大梁也。)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狐父晋大夫)。

游吉郑大夫也。襄公二十八年郑伯使游吉如楚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ⅶⅲ(震下坤上)之顺ⅶⅲ(震下艮上顺复上变得顺)曰:迷复凶(复上六爻乱也。复反也。极阴反阳之卦上处极位迷而复反失道已远远而无应故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谓欲得郑朝以复其愿)而弃其本(不修德)复归无所是谓迷复(失道已远。又无所归)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言楚君必死君往当送楚不几十年未能恤诸侯也。(几近也。言失道者复之亦远。)吾乃休吾民矣。(休息也。言楚不能复为害)是年郑伯如楚康王卒。

汝齐晋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晋知伯汝齐相礼宾出汝齐语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凶家之主也。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毙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九月高子出奔燕季札吴公子也。鲁襄公二十九年来聘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纳归之公)无邑与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歇尽也。)故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穆叔鲁大夫也。襄公三十一年穆叔会晋归告孟孝伯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子也。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偷朝不及夕将焉用树穆叔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九月孟孝伯卒。又襄公作楚宫(适楚好其宫归而作之)穆叔曰:太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尚书太誓亦无此文故诸儒疑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也。俄而公薨于楚宫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子野卒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稠(齐谥稠昭公名)穆叔不欲曰:太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立庶子则以年)年均择贤义均则卜古之道也。(先人事后卜义均谓贤等也。)非适嗣何必娣之子(言于野非适嗣)。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鲜不为季氏忧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言其嬉戏无度),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为昭公二十五年公孙于齐传)。

北宫。《文子》卫大夫也。襄公三十一年卫侯在楚。《文子》见楚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虽获其志弗能终也。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何以终世。

屈狐庸吴行人也。鲁襄公三十一年聘于晋(狐庸巫臣之子也。成七年适吴为行人)通路也。(通吴之路)晋赵。《文子》问焉州来季子其果立乎!(延陵州来季札邑)巢陨诸樊(在二十五年)阍戕戴吴(在二十九年戴吴馀祭也。)天似启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启季子也。若启其在今嗣君乎!(嗣君谓夷昧)甚德而度德不失民(民归德)度不失事(审事情)民亲而事有序其所启也。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言其三兄虽欲传国与之不肯立。)。

子服惠伯鲁大夫也。鲁襄公薨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惰不敬也。)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己甚兆于死所矣。(有死兆)能无从乎!

刘定公周卿士也。昭公元年周使刘定公劳晋赵孟因曰:子弁冕以治民临诸侯盍亦远绩禹功而大庇民乎!对曰:老夫罪戾是惧焉能恤远吾侪偷食朝不谋夕何其长也。刘子归以语王曰:谚所谓老将知而耄及之者其赵孟之谓乎!为晋正卿以主诸侯而侪于隶人朝不谋夕弃神人矣。神怒民叛何以能久赵孟不复年矣。晏婴齐大夫也。齐侯使。

晏婴请继室于晋既成婚。《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问兴衰)。《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不知其他官惟知齐将为陈氏)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弃民不恤)齐旧四量区釜锺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四豆为区区斗六升四区为釜六斗四升登成也。)釜十为锺(六斛四斗)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锺乃大矣。(登加也。谓加旧量之一也。以五升为豆五豆为五区为釜则区二斗釜八斗锺八斛)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贷厚而收薄)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贾如在山海不加贵)民参其力二人于公而衣食其一(言公重赋敛)聚朽蠹而三老冻馁(三老谓上寿中寿下寿皆八十已上不见养遇也。)国之诸市屦贱踊贵(刖足者多)民人疾痛而或噢咻之(噢咻痛念之声谓陈氏也。)其爱之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护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四人皆舜后陈氏之先)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胡公四之后周始封陈之祖大姬其妃也。言陈氏虽为人臣然将有国其先祖鬼神已与胡公共在齐)叔向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言晋衰弱不能征讨救诸侯也。)公乘无人卒列无长(百为卒言人皆非其人非其长)庶人罢敝而宫室滋侈(滋益也。)道堇相望(饿死为堇)而女富溢尤(女嬖宠之家)民闻公命如逃冠仇栾却胥原狐续庆降在皂隶(公姓晋旧臣之族也。皂隶贱官)政在家门(大夫专政)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忄舀忧(忄舀藏也。悛改也。)公室之卑其何日之至今)谗鼎之铭(谗鼎名也。)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昧旦早起也。丕大也。言夙兴以务大显后世犹懈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将。若何(问何以免此难也。)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闻之公室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之宗十一族(同祖为宗也。)惟羊舌氏在而已。又无子(无贤公室无度(无法度)幸而得死(言得以寿终为幸)岂其获祀后皆如之(又云:齐晏来聘与叔向语叔曰:晋季世也。公厚赋为台池而不恤政在私门其可久乎!《晏子》然之。又田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其收赋税于民以小斗受之其粟予民以大斗行阴德于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弗听已而使于晋与叔向私语曰: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者矣。)。

叔向晋大夫也。聘于周发币于大夫及单靖公靖公享之俭而敬宾礼赠饯视其上而从之宴无私送不过郊语说昊天有成命单之老送叔向告之曰:异哉!吾闻之曰:一姓不再兴今周其兴乎!其有单子也。昔史佚有言曰:动莫。若敬居莫。若俭德莫。若让事莫。若咨单子之况我礼也。皆有焉夫宫室不崇器无雕镂俭也。身耸除絜外内齐给敬也。宴好享赐不逾其上让也。宾之礼事放上而动咨也。如是而加之以无私重之以不ゾ能避怨矣。其有不兴乎!且其语说昊天有成命颂之盛德也。其。《诗》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缉熙亶厥心肆其靖之是道成王之德也。成王能明文昭能定武烈者也。始于德让中于信宽终于固。故曰:成单子俭敬让咨以应成德单。若不兴子孙必蕃后世不忘。《诗》曰:其类维何室家之君子万年永锡祚胤类也。者不忝前哲之谓也。也。者广裕人民之谓也。万年也。者令闻不忘之谓也。祚胤也。者子孙蕃育之谓也。单子朝夕不忘成王之德可谓不忝前哲矣。膺保明哲以佐王室可谓广裕民人矣。若能类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誉蕃育之祚则单子必当之矣。单。若有阙必兹君之子孙实续之不出于他矣。鲁昭公十一年葬齐归公不晋士之送葬者归以语史赵曰:必为鲁郊(言昭公必出在郊野能有国)侍者曰:何。故曰: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姓生也。言不思亲则不为祖考所归祐)叔向曰:鲁公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蒐(谓蒐比蒲)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忌君也。)君无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单子会韩宣子于戚(单子单成公)视下言徐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朝有著定(著定朝内列位常处之表著)会有表(野会设表以为位)衣有礻会带有结(礻会领会结带结也。)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礻会结之中所以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会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从(貌正曰:共言顺曰:从)无守气矣。是年单成公昭十三年楚公子干立韩宣子问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不就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谓国人共恶相求者如市贾之人求利)何为不就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言无党内当与谁共同好恶)取国有五难有宠无人一也。(宠须贤人而固)有人无主二也。(虽有贤人当须内主为应。)有主无谋三也。(谋策谋也。)有谋而无民四也。而无德五也。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晋楚之从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晋楚之士从子干游皆非达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C260]而动可谓无谋为羁终世可谓无民凶忌畏也。无爱征可谓无德(楚人无爱念者)王虐而不忌(灵王暴虐无所畏忌将自亡)子干涉五难以君谁能济之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方城外属焉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国民信之芊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民无怀焉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指庶子而出奔)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公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齐桓公出奔莒自先入卫人助之也。)有高国以为内主(国子高子皆齐之正卿)从善如流施惠不倦有国不亦宜乎!昔我文公狐季姬之也。有宠于献公好学而不贰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馀子犯以为腹心(子馀赵衰)有魏贾佗以为股肱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有栾却狐先以为内主凶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民从而与之文公有国不亦宜乎!子干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晋不送归楚楚不迎何以有国子干果不终焉卒立弃疾如叔向言也。昭公十五年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宴樽以鲁壶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天子绝期惟服三年故后虽期通谓之三年丧也。),于是乎!以丧宾宴。又求乐忧甚矣。且非礼也。彜器之来嘉功之由非由丧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天子诸侯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遂)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言今虽不能遂服犹当静默而便宴乐。又失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失二礼谓既不遂服。又设宴乐)言以考典(考成也。典以志经亡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为二十二年王室乱传)赵。《文子》问于叔向曰:晋六将军其孰先亡乎!(六将军韩赵魏范中行知伯也。)对曰:中行知氏。《文子》曰:何乎!对曰:其为政也。以苛为察以切为明以刻下为忠以计多为功譬之犹廓华者也。廓之大则大矣。裂之道也。故。《老子》曰:其政忄昏忄昏其民沌沌其政察察其民

子服昭伯鲁大夫也。鲁昭公十六年公在晋晋人止公(以取郑故也。)夏四月公至自晋(晋人德公得归)子服昭伯语季平子(昭伯惠伯之子子服回也。随公从晋还曰: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彊而奢傲将因是以习习实为常能无卑乎!平子曰:尔幼恶识国(昭伯尚幼年平子不信其言)冬十季平子如晋葬昭公平子曰:子服回之言犹信(自往见之乃信回言)子服氏有子哉!(有贤子也。)。

苌弘周大夫也。鲁昭公十七年秋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屠蒯晋侯之膳宰也。以忠谏见进雒雒水也。三涂山名陆浑南)苌弘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乃警戎备(警戒以备戎也。欲因晋以合势)九月丁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河津名)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二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甘鹿周地)周大获(先警戎备故获)鲁昭公十八年春二月卯周毛得杀毛伯过(毛伯周大夫得过之族)而代之也。(居位)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昆吾夏伯也。稔熟也。侈恶积熟以己卯日与桀同)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毛得果亡二十三年八月丁酉南宫极震(经书纪云:地震鲁地也。丁酉南宫极震周地亦也。为室所压而死)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文公刘蚠也。先君谓蚠之父献公亦立子猛未及而卒)周之亡其三川震(谓幽王时也。三川泾渭雒水也。地动谓川崖摧也。)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在王城故谓西王)东王必大克(敬王居狄泉在王城之东。故曰:东王)既而子朝亡。

斗。且楚大夫也。廷见令尹子常(斗。且楚大夫子常子囊之孙囊瓦也。)子常与之语问蓄贷聚马归以语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见令尹令尹问蓄聚积实如饿豺狼焉殆必亡者也。夫古者聚货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马不害民之财用国马足以行军(国马民马也。十六井为丘有戎马一疋牛三头足以行军)公马足以称赋(公马公之戎马称也。赋兵赋也。)不是过也。公货足以宾献(宾享赠献贡也。)家货足以共用不是过也。夫邮则阙于民(邮过也。)民多阙则有离叛之心将何以封矣。昔斗子文三舍令尹无一日之积恤民之故也。成王闻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设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于今令尹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禄必逃王止而后复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庇覆)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庄王之世灭。若敖氏惟子文之后在至于今处郧为楚良臣是不先恤民而后己之富乎!今子常先大夫之后也。(先大夫子襄也。)而相无令名于四方民羸饣委日日已甚(羸瘠日日甚也。)四境盈垒道堇相望盗贼司目民无所依)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其速怨于民多矣。积货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夫民心之愠也。(愠怨)。若防大川焉溃而所犯必大矣。(犯败)子常其能贤于成灵乎!成不礼于穆愿食熊不获而死(成王穆王之父欲黜商臣而立其弟职商臣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不听遂自杀蹯掌也。)灵王不顾于民一国弃之如遗迹焉子常为政而无礼不顾甚于成灵其独何力以待之(待犹卫也。)期年乃有柏举之战子常奔郑昭王奔随。

叔孙昭子名婼鲁大夫也。昭公十二年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享之为赋蓼萧弗知。又不答赋(蓼萧诗小雅义取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乐与华定燕语也。又曰:既见君子为龙为光欲以宠光宾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言宾有令德可以寿乐也。又曰: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言欲与宾同福禄者也。)昭子曰:必亡宴语之不怀(怀思也。)宠光之不宣(宣扌易也。)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将何以在(为二十年华定出奔传)二十一年三月葬蔡平公蔡太子朱位位在卑(不在嫡子位以长幼齿)大夫送葬者归见昭子昭子问蔡故以告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诗大雅)今蔡侯即位而适卑身将从之十月蔡侯朱出奔楚其年秋七月日有食之,于是叔辄哭日食(意在于忧哭)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辄卒二十五年春昭子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右师乐大心居桐门)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司城乐氏之大宗也。卑贱谓其才德)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惟礼可以贵身贵身故尚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贱人人亦贱已)能有礼乎!无礼必亡。

师旷晋大夫也。晋平公说新声师旷曰:公室其将卑乎!君之明兆于衰矣。夫乐以开山川之风以耀德于广远也。风德以广之风山川以远之风物以听之修诗以咏之修礼以节之夫德广远而有时节是以远服而迩不迁。

叔孙豹鲁大夫也。晋赵武会诸侯于虢楚公子围设服离卫(设君服二人执戈陈设于前以自卫离陈也。)叔孙穆子公子美矣。君哉!(美服似君)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礼国君行有二执戈者在前)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公子围在会特缉为王殿屏蔽以自殊异言既造王宫而居之服无所怪之也。)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闻诸大夫讥之故言假以饰令尹过)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言将遂为君)伯州犁曰:子姑子之欲背诞也。(襄三十年郑子杀伯有背命放诞将为国难言子但自忧此无为忧令尹不戈也。)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子羽行人挥当璧谓弃疾事在昭十三年言弃疾有当璧之命围虽取国犹有难无不忧之也。)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湣矣。(国子国弱也。子谓子围及伯州犁围此冬便篡位自终伯州犁。又寻为围所杀故言可湣)陈公子昭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言以忧生事事成而乐)卫齐子曰:茍或知之虽忧何害(恶也。言先知虽有忧难无所损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共而已(共承大国命不能知其祸福)晋乐王鲋曰:小之卒章善矣。吾从之(小诗小雅其卒章义取非惟暴虎凭河之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王鲋从斯义故不敢讥议公子围也。)退会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绞切也。讥其似君反谓。故曰:婉)宋左师简而礼(无所臧否故曰:简共事大国。故曰:礼。)乐王鲋字而敬(字爱也。不犯凶人所以自爱敬)子与子家持之(子子皮子家即蔡公孙归生持言无所取与也。)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昭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三(逸书)大夫兆忧忧能无至乎!(开忧兆也。)言物其是之谓矣。(物类也。察言以知祸福之类八年陈昭杀太子国弱齐恶当身各无患)。

后子名针秦伯之弟也。鲁昭公元年后子出奔晋见赵孟曰:吾子其曷归(问何时当归)对曰:针惧选于寡君是以在此将待嗣君赵孟曰:秦君何如对曰:无道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艾绝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言欲辅助之者多)齐子数世淫弗能毙也。赵孟曰:天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针闻之国无道而年谷和熟天赞之也。(赞佐助也。)鲜不五稔(鲜少也。少尚当历五年多则不啻)赵孟视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荫日景也。赵孟意衰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及谁能待五)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玩岁而忄曷日(玩惰也。忄曷贪也。)其与几何五年秦后子复归于秦卒故也。(终五之年)。

行人挥郑大夫也。昭公元年晋侯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与叔向言叔向出行人挥送之(送叔向)叔向问郑故焉。且问子对曰:其与几何(言将败不久)无礼好凌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

沈尹戍楚庄王曾孙叶公诸梁父也。鲁昭公十九年冬楚人城州来沈尹戍曰:楚人必败(十三年吴城州来今就城而取之)昔吴灭州来(在十三年)子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戍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德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冠仇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转迁徙也。)忘寝与食非抚之也。(传言平王所以不能霸。)昭二十四年楚子为略吴疆(略行也。行吴界将侵之)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速召也。)吴踵楚(蹑楚踵迹。)而疆场无备邑亡乎!楚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水名)楚公子仓归王乘舟(归遗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楚大夫)王及圉阳而还(圉阳楚地。)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锺离而还(锺离不书告败略也。)沈尹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一动而亡二姓之师(二姓之师守巢锺离大夫)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大雅厉恶阶道梗病也。)其王之谓乎!(为定四年吴入郢传)。

闵马父鲁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二年周王子朝奔京叔鞅至自京师(葬景王还)言王室之也。(经所以书)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闵马父闵子马也。所废谓群丧者)乐祁宋大夫也。鲁昭公二十五年春宋公享昭子赋新宫(逸诗)昭子赋车辖(诗小雅周人思得贤女以配君子昭子将为季迎宋公女故赋之)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坐宋公右以相近言改礼坐)语相泣也。乐祁佐(助宴礼)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可乐而哀)而哀(可哀而乐)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为此冬叔孙宋公卒傅)公。若从(从昭子。)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宋元夫人)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文子》武子平子)鲁君丧政四公矣。(宣成襄昭)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诗大雅言无人则忧虞至)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为下公孙于齐传)。

子家子鲁大夫也。昭公在郓季氏使孟懿子阳虎伐郓(阳虎季氏家臣伐郓欲夺公)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忄舀久矣。(忄舀疑也。言弃君不疑)使君亡者必此众也。(言君据郓众以与鲁战必败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呜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

●卷七百九十六

○总录部·先见第二

女叔宽晋大夫也。魏舒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高张后不从诸侯(后期不及诸侯之役)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叔宽女宽也。)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既厌周德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期。故曰:违人也。)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为哀三年周人杀苌弘六年高张来奔起地)。

卫大夫也。鲁定公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氵位政(氵位临也。代天子大夫为政)曰:将建天子(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简子韩起孙不信也。原寿过周大夫)而田于大陆焚焉(禹贡大陆在钜鹿北绝远疑荒芜之地火田并见烧也。疑此田在汲郡广平曰:还卒于宁(宁今修武县近吴泽)。

陈寅宋大夫也。定公六年秋宋乐祁使于晋赵简子逆而饮之酒于绵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杨木名)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知范氏必怨将归祸)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以其为国死)。

史鱿卫大夫也。公叔。《文子》朝而请飨灵公(欲令公临其家)退见史鱿而告之(史酋史鱼)史酋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无害乎!臣可以免(言能知臣礼)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下同之(言尊卑皆然)戍也。骄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见之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与祸难)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灵公夫人南子党宋朝之夫人愬之曰:戍将为乱(为明年戍来奔)。

斗辛楚大夫也。鲁定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庚辰吴入郢(弗地曰:入吴不称子史略文)五年冬楚子入于郢(吴师已归)初斗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远征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

鲁子贡卫人定公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邾子益)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玉朝者之贽)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丧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不合法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嘉事朝礼)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为此年公薨哀七年邾子益归傅)仲尼卒鲁哀公诔之曰:天不吊不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贡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余一人非名也。(服虔曰:天子自谓一人非诸侯所当名也。)君两失之亡国之风。

伍员字子胥吴大夫也。哀元年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李也。越子使大夫种因伯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浇寒浞子封于过者二斟夏同姓诸侯襄四年傅浇用师灭斟灌)灭夏后相(夏后相启孙也。后相失国依于二斟后为浇所灭)后糸昏方娠逃出自窦(后糸昏相妻娠怀孕也。)归于有仍(后糸昏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仍牧正(牧官之长)浇能戒之(毒也。戒备也。)浇使椒求之(椒浇臣)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后诸侯也。梁国有虞县庖正掌膳羞之官赖此以得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君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兆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使女艾谍浇(女艾少康臣谍候也。)使季杼诱浇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灭过戈复禹之绩(过浇国戈国)祀夏配天不失旧物(物事也。)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必为吴难)勾践能亲务施施不失人(所加厚赐皆得其人)亲不弃劳(推亲爱之诚则不遗小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仇(犹言天与不取)后虽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吴姓言可讣日而待)介在蛮夷而长寇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生民聚财富而后教之)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谓吴宫室废坏当为池二十二年越入吴起)十一年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豢养也。若人养牺牲非之将杀之也。)谏弗听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赐钃镂以死(艾陵役也。属镂剑名)将死曰:树吾墓贾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越人朝之伐齐胜之盈之极也。为十三年越伐吴起)。

公孙弥牟卫人哀公十二年卫侯会吴吴人藩卫侯之舍既归效夷言子之尚幼(子之公孙弥牟)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出公辄后卒死于越)智伯晋大夫伯氏之族智襄子伐郑还自卫三卿宴于蓝台(三卿智襄子韩康子魏桓子)智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段规魏桓子相也。)智伯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异,于是夫郤氏有车辕之难(郤与长鱼乔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乔既嬖于厉公而灭三郤在鲁成十年)有孟姬之谗(赵同赵括孟姬赵。《文子》母庄姬通于赵婴二兄同括欲杀之孟姬惭怨谗于景公,公杀之鲁成十八年栾有叔祁之难(栾栾盈也。叔祈范宣子女盈之母也。与其老州宾通盈患之祁愬于宣子遂灭氏)范中行有函冶之难(函冶范皋夷之兄也。皋夷无宠于范吉射欲为乱于范氏中行寅与范氏睦故皋夷谋逐二子卒灭之在鲁定十三年)皆主之所知也。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周书》有之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物事也。)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君康子相段规)。又弗备曰:不敢与难无乃不可乎!蚋蛾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自是五年乃有晋阳之难段规乃首难而杀智伯于师(言段规首为策作反智伯者)遂灭智氏。

智果智氏之族也。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狠对曰:宵之狠在面瑶之狠在心心狠败国面狠不害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必给则贤巧文辨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以其五贤凌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及智氏之亡也。唯辅果在太史屠黍晋大夫也。见晋之乱以其图法归周周威王见而问曰:天下国孰先亡对曰:晋也。臣尝不敢直言示晋公以天妖日月星辰之行多以不当公曰:是何害为。又示以人事多不义百姓皆郁怨公曰:是何伤。又示以邻国不服贤良不举公曰:是何害如是是不知所以亡也。故臣曰:晋先亡居三年晋果亡灭王。又见屠黍而问曰:孰次之对曰:中山次之威王问其故对曰:天生民而令有别有别人之义也。所以异于禽兽也。君臣上下所以立也。中山之俗以昼为夜男女切倚固无休息康乐歌谣好悲其主不知恶此亡国之风也。臣。故曰:中山次之居二年中山果亡威王。又见屠黍而问曰:孰次之屠黍嘿而不对威王固问对曰:君次之威王乃惧求之长者得义畴田色而礼之得史ら赵骈以为谏臣去苛政之三十九以告屠黍屠黍曰:其尚终君之身乎!曰:臣闻之二贤人国之兴也。天遗之贤人与格言(格至也。)国之亡也。天与之乱人与善谀之言威王薨聿不得葬周乃分为二(棺柩置地上谓之聿)。

白圭之中山中山之王欲留之白圭固辞乘舆而去。又之齐齐王欲留之圭。又辞而去人问其。故曰:二国者皆将亡所举有五尽矣。何谓五尽曰:莫之必忠则言尽矣。莫之必誉则名尽矣。莫之必爱则亲尽矣。行者无粮居者无食则财尽矣。不能用人不能自用则功尽矣。国有此五者无亻幸必亡中山齐皆当此。

孟子齐人盆成括仕于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姓括名也。尝欲学于孟子问达未道而去齐孟子闻而嗟叹曰:死吴盆成括言其必死)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门人问孟子何以知之也。)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足以杀其躯而已矣。

淳于髡齐人说邹忌子必趋出过门而面其仆曰:是人者吾语之微言。且其应我。若响之应声是人必封不久矣。(齐稷下先生喜议政事邹忌既为齐相稷下先生淳于髡属七十二人皆轻邹忌以为设以为辞邹忌必不能及相与俱往见邹忌淳于髡之徒礼踞邹忌之礼淳于髡等称辞响忌知之如应响淳于髡等辞诎而去邹忌之礼踞淳于髡之礼卑故所以尚干将莫邪者贵其立断也。所以尚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且历日旷久则丝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捷敏人之美才也。)居期年封以下邳号曰:成侯。

徐子外黄人魏太子申为大将军过外黄徐子(刘叔。《别录》曰:徐子外黄人也。外黄时属朱)谓太子曰:有百战百胜之术太子曰:可得闻乎!客曰:固愿效之曰: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齐则万世无魏矣。此臣之百战百胜之术也。太子曰:诺请必从公之言而还矣。客曰:太子虽欲还不得矣。彼劝太子战攻欲啜汁者众太子虽欲还恐不得矣。太子因欲还其御曰:将出而还与北同太子果与齐人战败于马陵(徐广曰:左元城)齐虏魏太子申杀将军参军遂大败。

吴起卫人仕魏治西河之外王错讠替之魏武侯(吴起卫人也。为魏将善用兵故能治西河北边也。武侯文侯之子也。)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于岸门(岸门邑名也。)上车而望西河泣数行而下其仆谓吴起曰:窃观公之意视释天下。若释ε(释弃也。)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拭泣而应之曰:子不识(识知。)君知我能而使我西河可以王(能力也。尽力为之可以致君于王也。)今君听谗人之议(谗人王错也。议言也。)而我西河之为秦不久矣。魏国从此削矣。(秦将取之不复久也。魏失西河故从此削弱也。)吴起果去魏入楚有间西河果入秦秦日益大(果犹尽也。)此吴起之所先见而泣也。

屈宜臼楚大夫也。韩昭侯二十五年旱作高门屈宜臼曰:昭侯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时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时昭侯尝利矣。不作高门往年秦拔宜阳今年旱昭侯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时绌举赢二十六年高门成昭侯卒果不出此门也。

秦赵良孝公时商君作相十年宗室贵戚多怨望者赵良见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见也。从孟兰皋今鞅请得交可乎!赵良曰:仆弗敢愿也。孔丘有言曰: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仆听君之义则恐仆贪位贪名也。故不敢闻命商君曰:子不说吾治秦与赵良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彊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若不道虞舜之道无为问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子观我治秦也。孰与五羖大夫贤赵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语有之矣。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终日正言鞅之药也。鞅将事子子。又何辞焉赵良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鬻于秦客披褐食牛期年穆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征郑三置晋国之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繇馀闻之款关请见(韦昭曰:款叩也。)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乘不操干戈功名藏于府库德行施于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郑玄曰:相谓送杵声以音声自劝之也。)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见秦因嬖人景监以为主非所以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关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恶蓄祸也。教之化民也。深于命民之效上也。捷于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为教也。君。又南面而称寡人日绳秦之贵公子。《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以诗观之非所以为寿也。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忄而黥公孙贾。《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后车数乘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许及切)戟者(徐广曰:一作屈卢之径矛干将之雄戟)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书》曰:恃德者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将欲延年益寿乎!则何不归十五都灌园于鄙劝秦王显岩穴之士养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将贪商于之富宠秦国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亡可翘足而待商君弗从后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败公子卬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彊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徐广曰:京兆郑县也。)秦发兵攻商君杀之于郑黾池(徐广曰:黾或作彭)秦惠裂商君以犭旬曰:莫如商鞅反者遂灭商君之家。

樗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樗里子疾室在于昭王庙西渭南阴乡樗里故俗谓之樗里子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秦人谚曰:力则任鄙智则樗里。

宋义楚将也。顷梁数破秦军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于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高陵君名显琅邪有高陵县)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章邯夜衔枚击楚大破之定陶梁死。

范增楚西人鸿门曾劝项羽击沛公项羽不忍沛公脱去使张良留谢献璧项羽羽受之。又献玉斗范增增怒撞其斗起曰:吾属今为沛公虏矣。

汉贾谊文帝时上疏曰:今陛下所以为藩及皇太子之所恃者惟淮阳王武代王参二国尔臣愿奉淮南地以益淮阳割淮阳北边二三列城与东郡以益梁从代王而都睢阳,于是文帝从谊徙封淮阳王武为梁王。又封淮南厉王四子为列侯谊知上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此谓假贼兵为虎翼也。后文帝末景帝立三年而吴楚赵与四齐王合从举兵(四齐王胶东胶西菑州济南也。)西乡京师(乡读曰乡)梁王之七国至武帝时淮南厉王子为王者两国亦反诛谊至大中大夫。

穆生楚元王敬礼申公白生穆生穆生不嗜酒元王常为设醴及王戊即位常设后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设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钳以铁束颈也。音其炎切)称病卧申公白生彊起之曰:独不念先之德与(与读曰欤)今王一旦失小礼何至此穆生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之所以礼吾三子者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与久处岂为区区之礼哉!遂病去申公白生独留王戊稍淫暴二十年为薄太后服私奸削东海薛郡乃与吴通谋二人谏不听胥靡之(联系相随而服役之故谓之胥靡犹今之役囚徒以锁联缀耳)衣之赭衣使杵臼椎舂于市。

霍光为大将军张千秋与霍光子禹俱为中郎将将兵随渡辽将军范明友击乌桓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与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光复问禹禹不能记曰:皆有文书光由是贤千秋以禹为不材叹曰:霍氏世衰张氏兴矣。及禹诛灭而安世子孙相继自宣元以来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馀人。

徐生茂陵人宣帝时霍氏奢侈徐生上。《书》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右上也。害伤也。)霍氏乘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氏太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行音胡郎切)馀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乡读曰向次下亦同)今论功而赏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无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亡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帝赐福帛十疋后以为郎。

刘向为宗正王氏专政向数工书言禄去公室权在外家非所以保社稷固后嗣也。向卒后十三年王氏果代汉。

萧咸前将军望之子也。久为郡守病免为中郎将兄弟并列董贤父恭慕之欲与结婚姻中常侍王闳为贤弟驸马都尉宽信求咸女为妇咸惶恐不敢当私谓闳曰:董公为大司马册文言允其中此乃尧禅舜之文非三公故事长老见者莫不心惧此岂家人子所能堪邪闳性有智略闻咸言亦悟乃还报恭深达咸自谦薄之意恭叹曰:我家何用负天下而为人所畏如是哀帝末贤果诛死。

逢萌北海都昌人为县亭长去之长安时王莽杀其子宇萌谓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都城门归将家属浮海客于辽东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有顷乃首戴瓦盎哭于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潜藏。

后汉樊宏光武初起破王莽将王寻王邑于昆阳光武兄伯升。又扌友宛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乃大会诸将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徒建随献玉决也。令早决断也。更始竟不能发及罢会宏谓伯升曰:昔鸿门之会范增举以示项羽今建此意得无不善乎!伯升笑而不应后果遇害。

马援为伏波将军卒初兄子婿王磐字子石王莽从兄平阳侯仁之子也。莽败磐推富赀居故国为人尚气节而爱士好施有名江淮间后游京师与卫尉阴兴大司空朱浮齐王章共相友善援谓姊子曹训曰:王氏废姓也。子石当屏居自守而反游京师长者用气自行多所陵折其败必也。后岁馀磐果与司隶校尉苏邺丁鸿事相连坐死雒阳狱而磐子肃出入北官及王侯邸第援谓司马吕种曰:建武之元名为天下重开自今以往海内日当安耳但忧国家诸子并壮而旧防未立。若多通宾客则大狱起矣。卿曹戒惧之及郭后薨有上书者以为肃等受诛之家客因事生乱虑致贯高任章之变帝怒及下郡县收捕诸王宾客更相牵引死者以千数吕种亦预其祸临命叹曰:马将军神人也。又援初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郎梁松窦固曰:凡人为贵当使可贱如卿等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松后果以贵满致灾祸亦几不免。

杜安清高绝俗雒阳令周纾数候安安尝逃避不见时贵戚慕安高行多有与书辄不发以虑后患尝凿壁藏书后诸与书者果有大罪推捕所交者吏至门安乃发出书印封如故当时皆嘉其虑远。

李邰为汉中户曹史时大将军窦宪纳妻天下郡国皆有礼庆郡亦遣使邰进谏曰:窦将军椒房之亲不修礼德而专权骄恣危亡之祸可翘足而待愿明府一心王室勿与交通太守固遣之邰不能止请求自行许之邰遂所在留迟以观其变行至扶风而宪就国自杀支党悉伏其诛凡交通宪者皆为免官唯汉中太守不豫焉。

皇甫规安定朝郡人也。永和六年西羌大寇三辅围安定西征将军马贤将诸郡兵击之不能克规虽在布衣见贤不参军事审其必败乃上书言状寻而贤果为羌所没。

周举为梁商从事中郎将三月上巳日商大会宾客宴于雒水举时称疾不往商与亲匿酣饮极欢及酒唱罢继以薤露之歌坐中闻者皆为淹涕太仆张种时亦在焉会还以事告举叹曰:此所谓哀乐失时非其所也。殃将及乎!商至秋果薨。

申屠蟠游大学先是京师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讦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节下之太学生争慕其风以为文学将兴处士复用蟠独叹曰: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焚书之祸今之谓矣。乃绝迹于梁砀之间因树为屋自同佣人居二年滂等果罹党锢或死或刑者数百人蟠超然免于评论。

刘宽为光禄勋以先策黄巾逆谋以事上闻封逯乡侯六百户(逯音录)。

灵帝时窦武辟为掾属时中常侍张让权倾天下让父死归葬颍川虽一郡毕至而名士无往者让甚耻之乃独吊焉及后大诛党人让感故多所全宥。

华歆平原高唐人与同郡陶丘洪皆知名自以明见过歆时王芬与高杰谋废灵帝芬呼歆洪共定计洪欲行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伊霍所难芬性疏而不武此必无成而祸将及族子其无往洪从歆言而后芬果败洪乃服歆后仕魏至司徒。

卢植为尚书灵帝崩大将军何进谋诛中官乃召并州牧董卓以惧太后植知卓凶悍难制必生后患固止之进不从及卓至果陵虐朝廷。

永汉元年举孝廉拜守宫令董卓之乱求出捕吏除亢父令遂弃官归谓父老曰: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尝为兵冲宜避之无久留乡人多怀土犹豫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莫有随者后卓遣李傕等出关东所过虏掠至颍川陈留而还乡人留者多见杀掠。

田丰为袁绍谋主绍之南征也。丰止之绍不从丰恳谏绍怒甚以为沮众械系之绍军既败,或谓丰曰:君必见重丰曰:若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其死矣。绍还谓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

刘晔淮南成德人庐江太守刘勋兵彊于江淮之间孙策恶之遣使卑辞厚币以书说勋曰:上缭宗民数欺下国忿之有年矣。柰道路不便愿因大国伐之上缭甚实得之可以富国请出兵为外援勋信之。又得策珠宝葛越喜悦外内尽贺晔独不勋问其故对曰: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则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勋不从兴兵伐上缭策果袭其后勋穷蹙遂奔曹晔后至大鸿胪。

魏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初北见袁绍为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于是遂去之孙策转斗千里尽有江东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官渡江北袭许众闻皆惧嘉料之曰:策新并江东所录皆豪杰英雄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复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嘉为军祭酒卒。

裴潜为代郡太守三年还为丞相理曹掾太祖褒称治代之功潜曰:潜于百姓虽宽于诸胡为峻今计者必以潜为理过严而事加宽惠彼素骄恣过宽必弛。又将摄之以法此怨ゥ之所由生也。以势料之代必复叛,于是太祖深悔还潜之速后数十日三单于反问至乃遣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征之。

程昱事太祖为东中郎将时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后。又遣备至徐州要击袁术昱与郭嘉说太祖曰:公前日不图备昱等诚不及也。今借之以兵必有异心太祖悔追之不及会术病死备至徐州遂杀车胄举兵背太祖。

管宁避地辽东时公孙康已死嫡子不立而立弟恭恭懦弱而康孽子渊有隽才宁曰:废嫡立庶下有异心乱之所由起也。乃将家属乘海即受征宁在辽东积二十七年乃归其后渊果袭夺恭位叛国家而南连吴僭称王明帝使相国宣王往灭之辽东之死者以万计如宁所筹。

周瑜初见袁术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故求为居巢长欲假涂东归术听之遂自居巢还吴后至偏将军。

晋何曾为太宰侍中薨尝侍武帝宴退而告子遵等曰:国家应天受禅创业垂统吾每宴见未尝闻经国远图惟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兆也。及身而已后嗣其殆乎!此子孙之忧汝等犹可获没指诸孙曰:此辈必遇乱亡也。及孙绥诛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大圣乎!

韦忠有节操家贫藜藿不充人不堪其忧而忠不改其乐裴为仆射数言之于司空张华华辟之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吾茅檐贱士本无宦情。且茂先华而不实裴贪欲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若此岂丈夫之所宜行耶裴尝有心我尝恐洪涛荡岳馀波见漂况可临尾闾而阚沃焦哉!

为太常妻卢氏生子济而卒华氏将以女妻之弟智谏曰:华家类贪必破门户辞之不得竟婚华氏而生子夏竟坐夏赂免官顷之为大司农。又以夏罪免。

山涛年四十始为郡主簿功曹上计掾举孝廉州辟部河南从事与石鉴共宿涛夜起蹴鉴曰:今为何等时而眠耶知大傅卧何意鉴曰:宰相三不朝与尺一令归第卿何虑也。涛曰:咄石生无事马蹄间耶投传而去未二年果有曹爽之事。

羊祐初与王沈俱被曹爽辟沈劝就征祐曰:委质事人复何容易与爽败沈以故吏免因谓祐曰:尝识卿前语祐曰:此非知虑所及其先识不逮如此。

杜预初为魏锺会镇西长史邓艾平蜀以过槛车以征及锺会作乱艾复还将入成都卫瓘遣田续计艾初艾之下江繇也。以续不进欲斩既而舍之及瓘遣续谓曰:可以报江繇之辱矣。杜预言于众曰:伯玉(卫瓘字)其不免乎!身为名士位居扌帅既无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将何以堪其责乎!瓘闻之不俟驾而谢终如预言。

蒯钦为引训少府钦杨骏之姑子也。少而相昵直亮不回骏辅政大失人望钦屡以正言犯骏骏之弟珧济为之寒心钦曰:杨文长虽暗犹知人之无罪不可妄杀必当疏我我得疏外可以不与俱死不然倾宗覆族其能久乎!

董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泰始初到雒阳不干禄求荣及杨后废养因游太学升堂叹曰:建斯堂也。将何为乎!每览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于杀祖父母父母不敢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也。柰何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以至于此乎!天人之理既灭大乱作矣。因著无礼论以非之。

马隆泰始中稍迁司马督邮初凉州刺史杨欣失羌戎之和隆陈其必败俄而欣为虏所灭。

索靖拜酒泉太守有先识远量惠帝即位知天下将乱指雒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何绥字伯蔚位至侍中尚书自以继世名贵奢侈过度性既轻物废礼简傲城阳王尼上绥书疏谓人曰:伯蔚居乱而矜豪乃尔岂其免乎!人曰:伯蔚闻言必相危害尼曰:伯蔚未闻我已死矣。未几绥果为东海王越所杀。

江统为山阴令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孟观西讨日擒氐帅齐万年统深恨四夷乱华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论上之惠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乱华时人服其深识。

王敦为中书监时东海王越自荥阳来朝敦谓所亲曰:今威权悉在太傅而选用表请尚书犹以旧制裁之太傅今至必有诛罚俄而越收中书令缪播等十馀人杀之。

郭璞以母忧去职未期王敦起璞为记室参军是时颍川陈述为大将军掾有美名为敦所重未几而没璞哭之哀甚呼曰:嗣祖嗣祖焉知非福未几而敦作难。

孔坦为尚书左丞苏峻反坦谓人曰:观峻之势必破台城自非战士不须戎服既而台城䧟戎服者多死白衣者无他时人称其先见。

刘琰为丹阳尹每奇桓温才而知其有不臣之迹及温为荆州还琰言于简文曰:温不可使居形胜地其位号常宜抑之劝简文自镇上流而已为军司帝不纳。又请自行复不听及温伐蜀时咸谓未易可制惟琰以为必克或问其故琰云:以蒱博验之其不必得则不为也。恐温终专制朝廷及后竟如言。

前凉张平曲儒徙元恶六百馀家治中令狐刘曰:夫除恶人犹农夫之去草令绝其本勿使能滋今宜悉徙以绝后患不纳儒党果叛讨平之。

后赵石勒年四十随邑人行贩雒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身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之患驰遣收之会勒已去。

前燕慕容隽终慕容舆慕容根与皇甫真慕容恪等俱受顾托舆根将谋为乱真阴察知之乃言于恪请除之恪未忍显其事俄而根诛发伏谋恪谢真曰:不从君言几成祸败。

南燕慕容盛字道运宝之庶长于少沈敏多谋略苻坚诛慕容氏盛潜奔于冲及冲称尊号有自得之志赏罚不均政令不明盛年十二谓叔父柔曰:今中山王智不先众才不出下恩未施人先自骄大以盛观之鲜不覆败俄而冲为未延所杀后(中山冲所封也。)。

蜀李雄将立兄荡子班为太子李骧谏不从竟立班骧退而流涕曰:乱自此始矣。雄死班立为雄子越所杀。

宋蔡兴宗为吏部侍郎时废帝即位兴宗亲奉玺绶废帝容色自。若了无哀貌兴宗出谓亲。故曰:鲁昭在戚而有嘉容终之少礼结大臣昭子请死国家之祸其在此乎!

南齐垣崇祖下邳人宋孝建中州辟主簿后军伯父豫州刺史护之子袭祖为淮阳太守宋孝武以事徙之岭南护之不食而死帝疾笃。又遣使杀袭祖临死与崇祖。《书》曰:弟尝劝我危行言逊今果败矣。

王思远为司徒左长史初明帝废立之际思远谓兄晏曰:兄荷武帝厚恩今一旦赞人如此事彼可以权计相须未知兄将何以自立及此引决犹可保全门户不失后名晏曰:方啖粥未暇此事及拜骠骑会子弟谓思远兄思征曰:阿戎劝吾自裁。若用其语,岂有今日思远遽应曰:如阿戎所见犹未晚也。晏既不能谦退位处朝端事多专断内外要职并用门生帝外迹甚美内相疑异思远谓曰:时事稍异兄弟觉不凡人多拙于自谋而巧于谋人晏默不答思远退后晏方叹曰:天下人遂劝人自杀旬日晏及祸明帝后知思远有此言谓江祐曰:王晏早用思远语当不至此乃迁侍中。

阮孝绪屏居一室家人莫见其面亲友因呼为居士外兄王晏贵显屡至其门孝绪度之必至颠覆尝逃匿不与相见曾食酱美问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餮覆醢及晏诛其亲戚咸为之惧孝绪曰:亲而不党何坐之及竟获免。

江淹为秘书丞齐永元中崔崇景举兵围京城衣冠悉投名刺淹称疾不往及事平世服其先见。

梁昌义之为北徐州刺史武帝崇佛道至于祭祖祢不设牲牢义之闻之曰:虽僭同王者然其宗庙实不血食时武帝祖父墓前一旦失石鹿义之告有职者曰:萧祚将尽乎!后果为侯景所灭王侯妃主及裔胄子弟为景军所掠漂流入他国者盖数十万义之亦归于陈。

何敬容为侍中侯景于涡阳退败未得审实传者乃云:其将慕显及景身与众共没朝廷以为忧敬容等见东宫太子谓曰:淮此始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如所得敬容对曰:得景遂死深是朝廷之福太子失色问其故敬容曰:景翻覆乱臣终当乱国。

陈虞寄家闽中陈宝应据有闽中寄宝应所留及宝应起兵作逆有沙门惠标作五言诗以送之曰:送马犹临水离旗稍引风好看今夜月当入紫薇宫宝应得之甚悦惠标赍以示寄寄一览便止正色无言惠标退寄谓所亲曰:标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终标后竟坐是终寄至昭戎将军加大中大夫。

后魏高允为中书侍郎领著作与司徒崔浩述成国记祭上祖须血食古礼百王不易时著作令史闵湛劝浩刊所撰国史于石以彰直笔允闻之谓著作郎朱钦曰:闻湛所营分寸之间恐为崔门万世之祸吾徒无噍类矣。未几而难作浩竟族灭馀皆身死宋钦临刑叹曰:高允其殆圣乎!

穆多侯为司卫监孝文宋乙浑专权时司徒陆丽在代郡温汤疗病浑忌之遣多使追丽多侯谓丽曰:浑有无君之心大王众所望也。去必危宜徐归而图之丽不从遂为浑所害多侯亦见杀谥曰:烈。

北齐阳休之右北平为州主簿后魏孝昌中杜雒周破城休之与宗室及乡人数千家南奔章武转至青州是时葛寇乱河北流民多凑青部休之知将有变乃请其族叔伯彦等曰:客主势异竞相凌侮祸难将作如鄙情所见宜潜归京师避之诸人多不从休之垂涕别去俄而邢杲作乱伯彦等咸为士民所杀一时遇害诸阳死者十人唯休之兄弟获免。

后周薛整为大将军晋公护之初执政也。欲委整以腹心整知乱辞不敢当颇忤其意护以此疏之及护诛附会者咸伏法而整独保全时人称其先觉。

姚僧垣仕梁为晋安王府谘议其时虽克平大乱而任用非才朝政混淆无复纪纲僧垣深忧谓亲。故曰:吾观此形势祸败不久今时上策莫。若杜门闻者皆掩口窃笑及大军克荆州僧垣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涕泣而去入仍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

隋韦鼎初仕陈为大府卿后主至德初鼎尽货田宅寓居僧寺友人大匠卿毛彪问其故答曰:江东王气尽于此矣。吾与尔当葬长安期运将及故破产耳。

源师字践言初仕齐为外兵郎中。又摄祠部后属孟夏以龙见请雩时高阿那肱为相谓真龙出见大惊喜问龙所在师整容报曰:此是龙星初见依礼当雩祭郊坛非谓真龙别有所降阿那肱忿然作色曰:何乃先知星宿祭竟不行师出而窃叹曰:国家大事在祀与戎礼既废也。其能久乎!齐亡无日矣。

唐刘幽求初为朝邑尉桓彦范敬晖等虽诛张易之兄弟而不及武三思幽求谓桓敬等曰:莽操虽去产禄犹存噬脐无及桓敬不能从后果为三思诬构死于岭外。

田庭为相州刺史建中初族弟悦代承嗣为魏博节度志图凶逆虑庭不从召为节度副悦奸谋颇露庭谓悦曰:尔藉祖父遗业可禀受朝廷法度坐享富贵何。若与镇郓同为叛臣耶自兵乱以来谋叛国家者可以历数鲜有保完宗族者尔。若狂志不悛可先杀我无令我见田氏之赤族也。乃谢病不出悦过其第而谢之庭杜门不纳将吏请谒建中三年郁愤而卒。

皇甫镛为河南少尹时兄弟为宰相领度支恩宠殊异镛恶其太盛每兄弟宴语即极言之钅专颇不悦乃求分司除右庶子及钅专获罪朝廷素知镛有先见之明不之罪征为国子祭酒。

梁赵唐末为忠武军节度使虽尽忠唐室保全陈州然默识太祖雄杰每降心迹为子孙之计故因解围之后以爱子结亲。又请为太祖立生祠于陈朝夕谒拜数年之间悉力委输凡所征调无不率先故能保其功名。

后唐许寂字闲闲久栖四明山不干时誉唐昭宗闻其名征赴阙召对于内殿昭宗方与伶人调品筚篥事讫方命坐赐汤果问易义既退寂谓人曰:君在淫声不在政矣。寂闻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百官百官或象之今不厌贱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寻请还山。

晋安元信唐清泰三年迁雄义都指挥使授诏屯于代州代守张郎遇之甚厚元信亦以兄事之是岁五月高祖建义于太原俄闻北敌有约赴难元信入说郎曰:张敬达虽围晋阳而兵尚未合代郡当雁门之冲虏至其何以御仆观石令公素长者举必成事。若使人道意归款示其两端亦永全之上策也。郎不纳张砺为戎王翰林学士开运末与虏居南松门之内轩辔交织多继烛接洽无厌倦色因密言曰:此胡用法如此,岂能久处汉地及北去道路有觞酒豆肉必遗故客属僚死之日囊装惟酒食器皿而已识者无不高之。

●卷七百九十七

○总录部·博物

古之学诗者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其博物之谓乎!且品汇之众赋象各异小大隐见变化纷纭方舆广厚靡所不载或总括地志或传流人间远者隔越九州旷绝千载幽者埋没泉壤磨灭篆刻不时而出是为奇怪眩惑众视莫质所疑茍非智谶万殊识洞群性洽闻强记目击道存则何以遍阅名数周察毫芒别白臧否如指诸掌谓之君子不其然乎!

管仲字夷吾为齐桓公相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十里然立瞠然视(坐立貌瞠惊视貌)援弓将射引而未发谓左右曰:见是前人左右对曰:不见也。公曰: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见人长尺而人物具焉冠右衣走马前疾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岂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对曰:臣闻登山之神有俞儿者长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兴而登山之神见。且走马前道也。衣示前有水也。右衣示从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有赞水者(谓赞引渡水者)曰:从左方涉其深及冠从右方涉其深至膝已涉其大济桓公坐拜管仲之马前曰:仲父之圣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当也。不知仲父之圣是寡人当有罪久矣。管仲对曰:夷吾闻之圣人先知无形今已有形而后知之臣非圣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介葛卢介国之君也。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言人听或通鸟兽之情)。

展禽柳下季也。为鲁士师海鸟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三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文仲不知以为神。)展禽曰:越哉!臧孙之为政(越迂也。言迂阔不知政要也。)夫祀国之大节也。而节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为国典今无故而加典非政之所宜也。夫圣王之制祀也。功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以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今海鸟至矣。不知而祀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智矣。夫仁者讲功智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智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常知而避其灾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臧文仲闻柳下季之言使书以为三简书也。三三卿三通也。谓司马司徒司空)。

公孙侨字子产为郑大夫晋平公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高辛帝喾)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旷林地阔)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寻用也。)后帝不臧(后帝尧也。臧善也。)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丘宋地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商人汤先相土封商丘因阏伯故国祀辰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大夏今晋阳县)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刘累之等累迁鲁县北在大夏)其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后齐太公之女怀胎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梦帝谓己曰:命而子曰:虞(帝取唐君之名)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故参为晋星(叔虞封唐是为晋侯)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玄宜师生允格台骀台(金天氏帝少皥远裔也。玄宜水官昧为水官之长)骀能业其官(纂昧之业)汾洮(宣犹通也。汾洮二水名)障大泽(陂障之)以处太原(太原晋阳也。台骀之所居)帝用之封诸汾川(帝颛顼)沈姒蓐黄实守其祀(四国台骀之后)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灭四国)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之(有水旱之灾则祭山川之神。若台骀者。《周礼》曰:也。攒用币以祀群神)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之(星辰之神。若实沈者)。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焉(言实沈台骀不为君疾)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听国政)昼以访问(问可否)夕以修令(令所施)夜以安身於乎!节宣其气(宣散也。)勿使有所塞闭湫底以露其体(湫集也。底滞也。露羸也。闭塞则血气集滞而体赢露)兹心不爽而昏百度(兹此也。爽明也。百度百事之度。)今无乃一之(同四时也。)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内官嫔御)其生不殖(殖长也。)美先尽矣。则相生疾(同姓之相与先美矣。美尽尽则生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违此二者古之所慎也。(一四时二取同姓二者古人所慎)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别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同姓姬四人)其无乃是也。乎!若由是四者弗可为也。已(为治也。)四姬有省犹可无则必生疾矣。乎!(据异同姓故言省)叔向曰:善哉!未之闻也。此皆然矣。晋侯闻子产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贿之后七年子产复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私语)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晋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祷)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羽山在东海祝其县西南)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为夏郊三祀之(鲧禹父夏家郊祭之历殷周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数并见祀)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言周衰晋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韩宣子祀夏郊(祀鲧)晋侯有赐子产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贡)。

蔡墨晋太史昭公二十九年顷公时龙见于绛郊(绛晋国都)魏献子问于蔡墨曰: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谓之知信乎!对曰:人不知非龙知(言龙无知乃人不知之耳)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豢御养也。)曰:是二氏者吾亦闻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风>叔安(<风>古国名叔安其君名)有裔子曰:董父(远也。玄孙之后为裔)甚好龙能求其嗜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豢龙官名官有世功则以官封诸夷氏其后也。(水上夷皆董姓)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孔甲少康之后九世君也。其德能顺于天)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陶唐尧所治也。)学扰龙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夏后孔甲)以更豕韦之后(更代也。以刘累彭姓之豕韦累寻迁鲁县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后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氏在襄公二十四年)龙雌死潜醢以食夏后(潜藏也。藏以为醢明龙不知)夏后享之既而使求之(求致龙也。)惧而迁于鲁能致龙故惧迁鲁县自贬退也。鲁县今鲁阳)范氏其后也。

仲尼鲁人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石羊(羊生羊也。故谓之怪也。)问仲尼云:得狗(获羊而孔子博物则知之)仲尼曰:以丘所闻羊也。丘闻之木石之怪夔魍魉(木石谓土也。或云:夔一足越人谓之山魈也。或言烛是魍魉山精好学人声迷惑人也。)水之怪龙罔象(龙神兽也。非常见。故曰:怪或云:罔象食人一名沐肿。)土之怪贲羊雌雄未成者也。)吴王夫差伐越堕会稽(堕毁也。)得骨节专车(骨一节其长专车专擅也。)王使使问仲尼骨何者最大仲尼曰:禹致群神于会稽山(群神谓主山川之君为群神之主故谓之神也。)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防风氏违命后至故禹杀之陈尸为戮)其骨节专车此为大矣。吴客曰:谁为神仲尼曰:川之神足以纲纪天下其守为神(守山川之祀者为神谓诸侯也。足以纲纪天下守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以利天下也。社稷为公侯(但守社稷无山川之祀者直为公侯而已)皆属于王者客曰:防风何守仲尼曰:汪罔之君守封禺之山(封封山禺禺山在吴郡永安县晋太康元年改永安为武康县属吴兴郡)为姓在虞夏为汪罔于周为长翟今谓之大人(罔之初及书孔子之时其名异也。)客曰:人长几何仲尼曰:焦三尺短之至也。(焦侥西南蛮之别名也。在三秦国也。)长者不过十之数之极也。(十之谓数极于此),于是吴客曰:善哉!圣人在陈湣公时有隼集于陈庭而死楛矢贯之弩矢长尺有咫(隼鸷鸟今之鹗也。楛矢名镞也。以石为之八寸曰:咫楛矢贯之坠而死)公使使问仲尼仲尼曰:隼来远矣。此肃慎氏之矢昔武王克商通道九夷百蛮(九夷东方有九种也。百蛮夷狄之种)使各以其方贿来贡(各以其国所有之物而来贡。)使无忘职业,于是肃慎贡楛矢石弩长尺有咫先王欲昭德以肃慎矢分大姬(大姬武王女也。)配虞胡公而封诸陈分同姓以珍玉展亲(展重也。王谓。若夏后氏之分异姓以远方职贡使无忘服(使无忘服从于王也。)故分陈以肃慎矢试求之故府果得之(故府旧府也。)。

汉东方朔武帝时为郎建章宫后阁重栎中有物出焉其状似麋以闻帝往临视之问左右群臣习事通经术者莫能知诏东方朔视之朔曰:臣知之愿赐美酒粱饭大餮臣臣朔乃言诏曰:可已餮。又曰:某所有公田鱼池蒲苇数顷陛下以赐臣臣朔乃言诏曰:可,于是朔乃言曰:昔所谓驺牙者也。远方当来归义而驺牙先见其齿前后。若一齐等无牙故谓之驺牙其后一岁馀匈奴混邪王果将十万众来降汉乃复赐东方朔钱财甚多。

终军为孝廉郎武帝时得豹文鼮鼠军知之赐绢百疋张敞为京兆尹宣帝时美阳得鼎献之(美阳扶风之县也。)下有多以为宜荐见宗庙如元鼎故事敞好古文字案鼎铭勒而上议曰:臣闻周祖始乎!后稷后稷封今武功故城是。)公刘发迹于(今州是也。)太王建国于梁(梁山山之东九峻之西非夏阳之梁山也。)文武兴于丰阝镐(丰阝今长安城西沣水是也。镐在昆明也。)由此言之则梁丰阝镐之间周旧居也。固宜有宗庙坛场祭祀之藏今鼎出于郊东中有刻。《书》曰:王命尸臣官此邑(尸主事之臣也。邑即地也。)赐尔旗鸾黼黻周戈(蛟龙为旗鸾谓有车饰也。黼黻冕服也。周戈刻镂也。)尸臣拜手稽首曰:敢对扬天子丕显休命臣愚不足以迹古文窃以传记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赐大臣大臣子孙刻铭其先功藏之宫庙也。昔宝鼎之出于汾瞧也。河东太守以闻诏曰:朕巡祭后土祈为百姓蒙丰年今谷嗛未报(兼少意也。言谷稼尚少未获丰年也。)鼎焉为出哉!博闻耆老藏与诚(言鼎岂旧藏今此城)欲考得事实也。有司验睢上非旧藏处鼎大八尺一寸高三尺六寸殊异于众鼎今此鼎细小。又有款识(款识列记也。)不宜荐见于宗庙制曰:京兆尹议是。

后汉贾逵多智思明帝永平中有神雀集宫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明帝异之以问临邑侯刘复复不能对荐逵博义多识帝乃召见逵问之对曰:昔武王终父之业在岐宣帝威怀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征也。帝敕兰台给笔札使作神雀颂拜为郎与班固并校秘书应对左右逵位至侍中。

魏王粲为侍中汉末丧乱绝无玉珮粲识旧珮始复作之今之玉珮受法于粲也。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时刘为平原太守谓辂曰:此郡官舍连有变怪多形使人怖恐君似当达此数者厥理何由辂言此郡所以名平原者本有原山无木石与地自然含阴不能吐云含阳不能激风阴阳虽弱犹有微神微神不真多聚凶奸以类相求魍魉成群或因汉末兵马扰攘军尸流血染污丘岳彊魂相感变化无常故因昏夕之时多有怪形也。昔夏禹文明不怪于黄龙周武信时不惑于暴风今明府道德高<玄少>神不惧妖自天祐之吉无不利愿安百禄以光休宠也。曰:听雅论为近其理每有变怪辄闻鼓角声音或见弓剑形象夫以土山之精伯有之魂实能合会干犯明灵也。问辂易言刚健笃实辉光日新斯为同不也。辂曰:不同之名朝旦为辉日中为光晋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人也。雅爱书籍身死之日家无馀财惟有文史溢于几箧(苦叶切)尝徙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比惠帝中人有得鸟毛长三丈以示华华见惨然曰:此谓海凫毛也。出则天下乱矣。陆机尝饷华于时宾客满座华发器便曰:此龙肉也。众未之信华曰:试以苦酒濯之必有异既而五色光起机还问主果云:园中茅积(紫赐歹)下得一白鱼质状殊常以作过美故以相献武库封闭甚密其中忽有雉ず华曰:此必蛇化为雉也。开视雉侧果有蛇蜕(舒{艹丙}反卧反)焉吴郡临平岸崩出一石鼓扌追之无声帝以问华华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为鱼形扣之则鸣矣。如其言果声闻数里初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常有紫气道术者皆以吴方强盛未可图也。惟华以为不然及吴平之后紫气愈明华闻豫章人雷焕<玄少>达纬象乃要焕宿屏人曰:可共寻天文知将来吉凶因登楼仰观焕曰:仆察之久矣。惟斗牛之间颇有异气华曰:是何祥也。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华曰:君言得之吾少时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事当得宝剑佩之斯言岂效欤因问曰:在何郡焕曰:在豫章丰城华曰:欲屈君为宰密共寻之可乎!焕许之华大喜即补焕为丰城令焕到县掘狱屋基入地四丈馀得一石函光气非常中有双剑并刻题一曰龙泉一曰太阿其夕斗牛间气不复见焉焕以南昌西山北岩下土以拭剑光芒炫反发大盆盛水置剑其上视之者精芒炫目遣使送一剑并土与华留一自佩,或谓焕曰:得两送一张公,岂可欺乎!焕曰:本朝将乱张公当受其祸此剑当系徐君墓树耳灵异之物终当化去不久为人服也。华得剑宝爱之常置坐侧华以南昌土不如华阴赤土报焕。《书》曰:详观剑文乃干将也。莫邪何复不至。虽然天生神物终当合耳因以华阴土一斤致焕焕更以拭剑倍益精明华诛失剑所在焕卒子华为州从事持剑行经延平津剑忽于腰间跃出堕水使人没水取之不见剑但见两龙各长数丈蟠萦有文章没者惧而反须臾光彩照水波浪惊沸,于是失剑华乃曰:先君化去之言张公终合之论此其验矣。华之博物多类此不可详载。

为尚书郎有人于嵩高山下得竹简一枚上两行科斗书传以相示莫有知者司空张华以问曰:此汉明帝显节陵中策文也。较验果然。

后赵续咸石勒时为建德校尉王和参军和掘得员石铭曰:律权石重四均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议者未详,或以为瑞咸曰:王莽时物也。其时兵乱之后典度湮灭遂命下礼官为准程定式。

前秦苻朗为青州刺史降于晋朗善识味咸酢及肉皆别所由会稽王司马道子为朗设盛馔极江左精饣肴食讫问曰:关中之食孰。若此答曰:皆好惟盐味小生耳既问宰夫皆如其言或人杀鸡以食之既进朗曰:此鸡栖恒半露检之皆验。又食鹅肉知黑白之处人不信记而试之无毫之差时人咸以为知味。

宋何承天博通古今为时所重张永开玄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铜斗有柄文帝以访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斗王莽三公亡皆赐之一在冢外一在冢内时合葬江左者唯甄邯为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又启冢内更得一斗复有一石铭曰:大司徒甄邯之墓承天位至御史中丞。

南齐王僧虔高祖初为抚军将军文惠太子镇襄阳时有盗发古冢者相传云:是楚王冢大获宝物玉屐玉屏风竹简书青丝编简广数分长二丈皮节如新后人有得十馀简以示僧虔云:是科斗书考工记周官所阙文也。

陆澄领国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问澄澄曰:此名服匿单于以与苏武子良后视器底有字仿佛可识如澄所言。

贾渊字希镜宋孝武世青州人发古冢铭曰: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昭徐爰苏宝生并不能悉渊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茍晞儿检访果然由是见遇渊明帝时终北中郎将军。

梁刘显为中书侍郎与裴子野顾协连职禁中显博闻强识过于裴顾时人献古器有隐起字无能识者显视文读之无有滞碍考校年月一字不差高祖甚嘉焉。

后魏高祐为侍郎文成末兖州东郡吏获一异兽送之京师时人咸无识者诏以问祐祐曰:此是三吴所出厥名鲮鲤馀域率无今我获之吴楚之地其有归国者乎!又有人于零丘得玉印一以献诏以示祐祐曰:印上有籀书二字文曰:宋寿寿者命也。我获其命亦是归我之征献文初宋文帝子义阳王昶来奔薛安都等以五州降附时谓祐言有验。

祖莹为散骑侍郎孝明孝昌中于广平王第掘得古玉印敕召莹与黄门侍郎李琰之辨之莹云:此是于阗国晋太康中所献乃以墨涂字观之果如莹言时人称为博物。

北齐徐之才博识多智时有以骨为刀子靶者五色斑斓之才曰:此人瘤也。问得处云:于古冢见髑髅骨长数寸试削视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官累至尚书左仆射。

后周斛斯征为太常少卿时梁春平蜀得乐器人皆莫之识征见之曰:此𬭚于也。人弗之信征遂依干宝。《周礼》注以芒筒将之其声极振众乃叹服征取以合乐焉。

隋崔顺炀帝时为起居舍人大业初从驾幸汾阳宫次河阳镇蓝田令王昙于蓝田山得一玉人长三尺四寸著大领衣冠帻奏之诏问群臣莫有识者顺答曰:谨案汉文已前未有冠帻即文帝以来所作也。臣见魏大司农卢元明撰嵩山庙记云:有神人以玉为形象长数寸或出或隐则令世延长伏惟陛下应天顺人定鼎嵩雒岳神自见臣敢称庆因再拜百官毕贺天子大悦赐缣二百疋。

●卷七百九十八

○总录部·勤学

《书》曰:业广惟勤。《传》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矧乃服膺素业讲求善道时习而悦日知所亡稽古之能进以之干禄多闻之益居以之待问自非研精覃思探赜索隐励拳拳之志罄孜孜之力。又曷以睹圣人之奥垂没世之名者哉!故尼丘立训诂殆忘寝食由兹以来学者间出乃有闭关刻意阅市周览刺肤以忘其痛攻苦而安于贫求师以涉远遭难而不懈在戎旅而无废虽老耄而弥笃莫不练达古今该悉元本磅礴经义蔚为儒宗以之氵位事而无烦以之诲人而不倦上之则宣化而成俗内之则怀宝而独善是故大禹之圣惜乎!寸阴闵子之戒虑其将落者。此之谓乎!孔子晚而学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又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又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后为鲁司寇颜回孔子弟子为人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哀公问孔子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凡人任情颜回任道怒喜怒迁移也。不迁怒者怒当其理不移易也。不贰过者有不尝复行)。

孔。《文子》为卫大夫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孔圉谥文)。

宁越中牟之鄙人苦耕稼之劳谓其友曰:何为而可以免此苦也。其友曰:莫如学学三十年则可以达矣。越曰:请以十五岁人将休吾不休人将卧吾不卧学十五岁而周威公师之。

苏秦东周人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后用此结从约佩六国相印。

汉孔安国贫无资用尝为弟子之养(都凡众也。养主给烹炊者也。贫无资用故供诸弟子时行赁作带经而鉏休息辄读其精如此后为临淮太守。

贾嘉贾谊之孙最好学官至郡守。

董仲舒少治春秋盖三年不窥园其精如此为江都相后复相胶西去位归居终不问家产以修为事后为江都相。

黄霸守丞相长史坐公卿大议庭中知长信少府夏侯胜非议诏书大不敬阿从不举劾皆下廷尉系狱当死霸因从胜受尚书狱中再逾冬积三年出(霸欲从胜受尚书胜辞以罪死霸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胜贤其言遂授之系再冬讲论不怠后赦得出)后至丞相。

王尊字子赣少孤归诸父使牧羊泽中尊窃学问能史书年十三求为狱小吏数岁给事太守府问诏书行事尊无不对太守奇之除补书佐署守属监狱(署为守属令监狱主囚也。)久之尊称病去事师郡文学官(郡有文学官而尊事之以为师)治尚书。《论语》略通大义后官至东郡太守。

路温舒字长君父为里监门使温舒牧羊舒取泽中蒲截以为牒编用写书(小简曰:牒编联次)稍习善求为狱小吏因学律令转为狱吏县中疑事皆问焉太守行县见而异之署决曹吏。又受春秋通大义举孝廉为山邑丞后至临淮太守。

刘向专积思于经术昼诵书传夜观星宿,或不寐达旦后至中垒校尉。

龚舍字君倩与龚胜相友少皆好学明经楚王入朝闻舍高名聘舍为常侍固辞愿卒学复至长安后征为谏议大夫。

后汉魏应少好学光武建武初诣博士受业习鲁诗闭门诵习不交僚党京师称之后为骑都尉。

鲁恭年十五与母弟俱居太学习鲁诗闭户讲诵绝人间事兄弟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太尉赵熹慕其志每岁时遣子问以酒粮皆辞不受后至司徒鲁丕性沈深好学孜孜不倦遂杜绝交游不答候问之终其经业礼士友尝以此短之而丕欣然自得遂兼通五经以鲁诗尚书教授为当世名儒后归郡为督邮功曹郡将无不师友待之后为侍中左中郎将。

承宫少孤年八岁为人牧豕乡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经授诸生数百人宫过盛庐下弃其业因就听经遂请留门下(宫过徐子盛好之因弃其豕而留听经牧主怪其不还求索得官欲笞之门下生共止因留之)为诸生拾薪执苦数年勤学不倦后至侍中祭酒。

桓荣少好学游长安习欧阳尚书事博士九江朱普(朱普字公文受业于平当为博士徒众尤盛)贫{宀娄}无资尝客佣以自给精力不倦十五年不窥家园荣初遭仓卒与族人桓元卿同饥而荣讲诵不息元卿嗤荣曰:但自苦气力何时复施用乎!荣笑不应及为太常元卿叹曰:我农家子岂意学之为利乃。若是哉!后为五更封关内侯崔瑗年四十馀始为郡吏以事系东郡发干狱(发干县狱也。)狱为礼瑗间考讯时辄问以礼说其专心好学虽颠沛必,于是后为济北相。

窦章遭羌寇避难东国家于外黄居贫蓬户蔬食讲读不辍后为大鸿胪。

高凤少为书生家以农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护鸡会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业于西唐山中自言农家子不应为吏侯瑾少孤贫依宗人居性笃学尝佣作为资暮还辄薪以读书公车征不至。

宋均以父任为郎时年十五好经书每伏日辄诣博士受业通诗礼善论难后至河内太守。

王充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彪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尝游雒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后归乡里屏居教授。

朱穆耽学锐意讲诵或时思至不自知亡失衣冠颠坠坑岸其父晖尝以为专愚几不知数马足穆愈更精笃后至尚书。

乐恢长好经学事博士焦永永为河东太守恢随之官闭庐精诵不交人物后永以事被拷诸家弟子皆以通关被系恢独皎然不污于法遂笃志为名儒后至尚书仆射。

曹褒少笃志有大度结发传父充业博雅疏通尤好礼士尝憾朝廷制度未备慕叔孙通为汉礼仪昼夜研精沈吟专思寝则怀抱笔札行则诵习文书当其念至忘所之适后至侍中。

郎𫖮明经典隐居海畔延致学徒尝数百人昼研经义夜占象度勤心锐意朝夕无倦公车再征不行。

卫飒家贫好学问随师无粮尝佣以自给后至桂阳太守。

甄承尤笃学未尝视家事卒于梁相。

李固司徒郃之子少好学尝步行寻师不远千里(又司马彪续。《汉书》载固少有俊才雅志学为三公子尝躬步驱驴负随师)后至太尉。

杜乔累世吏二千石少好学治韩诗京氏易欧阳尚书以孝称虽二千石子尝步担求师后至太尉。

少作县吏尝给事厮役后为都亭刺史佐而有志好学坐立诵读县令邓邵试与语奇之听受业太学后令复召为吏乃避隐阳城山中后至太丘长。

崔琦尝耕于陌上怀书一卷息辄偃而咏之后至临济长。

荀爽幼好学耽思经籍庆吊不行征命不应后至司空。

魏隗禧字子牙世单贫少好学汉初平中三辅乱禧南客荆州不以荒扰担负经书每以樵采馀日则诵习之后至郎中。

董遇字季直性质讷而好学汉兴平中关中扰乱与兄季中依参军段煨遇采负贩而常挟持经书投闲习读其兄笑之而遇不改后为侍中大司农。

吉茂世为著姓好书不耻恶衣恶食而耻一物之不知汉建安初关中始平茂与扶风苏则共入武功南山隐处精思数岁州举茂才除临汾守。

袁遗字伯业曹公称长大而能勤学者惟吾与袁伯业耳后为扬州刺史。

赵昱少时就处士东莞綦毋君受公羊传兼该群业至历年潜志不窥园圃亲疏希见其面时入定省父母须臾即还后为汉陵太守。

贾逵为诸生略览大义取其可用最好春秋。《左传》及为牧守常课绩之月常一遍后至豫州刺史。

司马孚温厚廉让博涉经史汉末丧乱与兄弟处危亡之中箪食瓢饮而披阅不倦后至太尉。

锺会有才能技艺而博学精练名理以夜继昼由是获声誉后至镇西将军。

常林少单贫性好学为诸生带经耕鉏后至光禄大夫。

王象少孤为人仆隶年十七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后领秘书监。

蜀向朗少时涉猎文学更乃潜心典籍孜孜不倦年逾八十犹手自校书后至左将军位特进。

谯周幼孤与母兄同居既长耽古笃学家贫未尝问产业诵读典籍忻然独笑以忘寝食后至光禄大夫入晋至散骑常侍。

郤正本名纂少而父死母嫁单茕只立而安贫好学博览坟典弱冠能属文后至秘书令入晋为巴西太守。

吴步骘字子山世乱避难江东以种瓜自给昼勤四体夜诵经传后至丞相。

鲁肃为人方严寡于玩饣希虽在军中手不释卷后至偏将军。

阚泽字德润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居贫无资为人佣书以供纸笔写书既毕诵读亦遍追师谕讲究览群籍兼通历数由是显名后为太子太傅。

张纮居贫躬耕带经而锄孜孜汲汲以夜继日至于弱冠无不穷览后为孙权长史。

晋刘自幼及老笃学不倦虽居职务卷弗离手弟智贞素有兄风少贫窭每负薪自给读诵不辍竟以儒行称(晋中兴书载精学不倦虽居官职至于皓首手不释卷)后至太尉。

华谭好学不倦爽慧有口辨为邻里所重后至散骑常侍。

字广微少游国学或问博士曹志曰:当今好学者谁乎!志曰:阳平束广微好学不倦人莫及也。后为尚书郎。

皇甫谧耽玩典籍忘寝与食时人谓之书淫或有箴其过笃将损耗精神谧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况命之修短分定悬天乎!征议郎。又召补著作郎并不应。

石崇为阳城太守在郡虽有职务好学不倦。

鲁芝字世英父为郭汜所害芝繈褓流离年十七乃移居雍耽思坟典后至光禄大夫。

虞溥字允源父秘为偏参军镇陇西溥从父之官专心坟典疆场阅武人争视之溥未尝寓目后至鄱阳内史。

董景道字文博少而好学千里追师所在惟昼夜诵读略不与人交通(景道按史无官)。

徐苗少家贫昼执鉏耒夜则吟诵弱冠与弟贾就博士济南宋均受业遂为儒宗征辟并不就。

褚陶尝谓所亲曰:圣贤备在黄卷中舍此何求州郡辟不就。

孙盛历秘书监给事中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

荀崧历右光禄大夫虽衰老而孜孜典籍世以此嘉之。

范汪字玄平少孤贫六岁过江依外家庾氏及长好学庾氏家贫无以资给汪乃庐于园中布衣蔬食燃薪写书写毕读诵亦遍遂博学多通善谈玄理后至安北将军。

范宁为豫章太守既免官家于丹阳犹勤学终年不辍。

葛洪字稚川少好学家贫躬自伐薪以买纸墨夜辄写书诵习遂以儒学知名征散骑常侍不就。

范宣少尚隐遁加以好学手不释卷以夜继日遂博综众书尤善三礼诏征不就。

徐邈姿性端雅勤行励学博涉名闻后至骁骑将军干宝字令升少勤学博览书记以才器召为著作郎徐广为秘书监性好读书老犹不倦。

谢沈少孤事母至孝博学多识明练经史耕耨之暇研精坟典后至著作郎。

纪瞻性静默少交游读书或手自抄写后至骠骑将军。

王延少孤贫昼则佣赁夜则诵书遂究览经史皆通大义后为刘聪金紫光禄大夫。

王欢字君厚乐陵人也。安贫乐道专精耽学不营产业尝丐食诵诗虽家无斗储意怡如也。其妻患之或焚毁其书而求改嫁欢笑而谓之曰:卿不闻朱买臣妻耶时闻者多哂之欢守志弥固遂为通儒魏咏之家世贫素而躬耕为事好学不倦后至荆州刺史。

车胤恭勤不倦博览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日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书夜以继日后至吏部尚书。

刘敏元字道光励己修学不以险难改以好星历阴阳欢史不载官术数潜心易太玄不好读史尝谓同志曰:诵书当味义根何为费功于浮辞之文易者义之源太玄理之门能明此者即吾师也。

王育字伯春少孤贫为人佣牧羊每过学必欷时有暇即折蒲学书遂亡失羊为羊主所责育将粥已以偿之同郡许子章敏达之士也。闻而嘉之为育偿羊给其衣食使与子同学遂博通经史后至破虏将军。

刘宣字士则元海之从祖朴钝少言好学修洁师事乐安孙炎沈精积思不舍昼夜好毛诗。《左氏传》。

刘昺仕李暠迁抚夷参军虽有政务手不释卷暠曰:卿嗜篇籍以烛继昼白日。且然夜可休息昺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将至孔圣称焉昺何人斯敢不如此虽在兵难之中讲诵不废每儒士在门尝倒屣出迎停寝政事引谈经籍尤明断决时事亦无滞也。

张忄希少孤贫随母长于舅氏令其牧羊忄希幼而好学事母以孝闻每日必于牧暇采樵二束菜二本一以供母一以顾人书昼则折木叶学书夜则诵所书前秦苻朗初为镇东参军青州刺史封乐安男不得已起而就官及为方伯有。若素士耽玩经籍手不释卷每谈虚语玄不觉日之将夕。

宋刘怀肃家世贫窭而躬耕笃学后至淮南历阳二郡太守。

郑鲜之祖袭为江乘令因居县境鲜之下帷读书绝交游之务后至尚书左仆射。

王微字景玄琅琊临沂人少好学无不通览尝住门屋一间寻书玩古如此者十馀年后追赠秘书监王韶之家贫好学尝三日绝粮执书不辍父母家人,或谓之曰:困穷如此何不耕农为求活乎!韶之答曰:我尝以典籍自耕耳后至祠部尚书。

殷淳高简寡欲早有清高爱好文义未尝违舍后至光禄大夫。

沈攸之晚好读书手不释卷史汉事多所谙忆尝叹曰:早知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后至郢州刺史傅隆为光禄大夫归老在家手不释卷博学多通特精三礼谨于奉公尝手自写书。

南齐王逡之为大中光禄大夫加侍中逡之性率素衣裳不氵几案尘黑年老手不释卷王俭幼有神彩专心笃志手不释书后为尚书令沈鳞士少好学家贫织帘诵书手口不息及长隐居笃学不倦遭火烧书数千卷鳞士年过八十耳目犹聪明手自抄写灯下细书复成二三千卷满数十箧人以为养身静默之所致也。

江泌字士清少贫昼日斫さ夜读书随月光握卷升屋后为南中郎行参军。

陆澄字彦渊少好学博览无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释卷后至散骑常侍。

顾欢幼聪慧家贫父使驱田中雀欢作黄雀赋雀食稻过半父怒欲挞之见赋乃止乡中有学舍欢贫无以受业于舍壁后倚听无遗亡者八岁诵孝经诗论及长笃志好学夕则然松节读书或然糠自照同郡顾𫖮之临县见而异之遣诸子与游及孙宪之并受经句欢年二十馀更从豫章雷次宗谘玄儒诸义从征太学博士不就。

徐伯珍少孤贫无纸以竹叶甘蕉及地上学书山水暴出漂溺宅舍村邻皆奔走伯珍累床而止读书不辍叔父之与颜延之友善还诣蒙山立精舍讲授伯珍往从学积十年究寻经史游学者多依之琅琊王辟议曹从事不就。

少好学居贫屋漏恐湿坟典乃舒被覆书书获全而被大湿时人以比高凤。

梁主泰少好学手所抄写二千馀卷。

傅昭幼孤为外祖所养十岁于朱雀航卖历日雍州刺史袁𫖮尝来昭所昭读书自。若神色不动𫖮叹曰:此儿神情不凡必成佳器司徒建安王休仁闻而悦之因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后至散骑常侍张缵为秘书郎好学兄缅有书万馀卷昼夜披读殆不辍手秘书郎有四员宋齐以来为甲族起家之选待次入补其居职例百数十日便迁任缵固求不徙欲遍观阁内图籍帝执四部书目曰:君读此毕乃可言优仕矣。

陶弘景未弱冠齐高帝作相引为诸王侍读除奉朝请虽在朱门闭影不交外物唯以披阅为务朝仪故事多取决焉。

沈约笃志好学昼夜不辍卷母恐其劳生疾常遣减油火而昼之所读夜辄诵之遂博通群籍能属文后至侍中丹阳尹特进。

范云尝就亲人袁学昼夜不怠抚其背曰:卿精神秀朗而勤于学卿相才也。后至右仆射。

江革字休映谢雅相钦重尝候革时大雪见革弊絮单席而耽学不倦嗟叹久之乃脱所著襦并手割半毡与革充卧具而去后至光禄大夫领步兵校尉。

韦爱性清介不妄交游而笃志好学每虚室独坐游心坟索而埃尘满席寂。若无人年二十尝游京师值天子出游南苑邑里讠宣讠华老幼争观爱独端坐读书手不释卷宗族见者莫不异焉后至宁蜀太守。

王瞻字思范年数岁尝从师受业时有伎经其门同学皆出观瞻独不视习诵如初从父尚书仆射僧达闻而异之谓瞻父曰:大宗不衰寄之此子后至侍中领骑将军。

萧琛尝言少壮有三好音律书酒年长以来二事都废唯书籍不衰后至侍中特进。

张缅少勤学自课读书手不辍卷后至御史中丞。

陆亻垂字佐公少勤学善属文于家庭内起两间茅屋杜绝往来昼夜读书如此者数载后至国子博士中庶子。

褚珍少孤贫笃志好学有才思。

殷芸励精勤学博洽群书幼而庐江何宪见之深相叹赏后至通直散骑常侍秘书监。

孔子祛少孤贫好学耕耘樵采尝怀书自随闲则读诵勤苦自励遂通经术尤明古文尚书后至步兵校尉沈峻家世农夫至峻好学与舅太史叔明师事宗人沈鳞士门下积年昼夜自课时或睡寐辄以杖自击其笃志如此后至中书通事舍人。

司马筠孤贫好学师事沛国刘彊力专精深为所器异后至始兴内史。

范缜年未弱冠闻沛国刘聚徒讲说缜往从之卓越不群而勤学甚奇之亲为之冠后至中书郎国子博士。

何佟之少好三礼师心独学彊力专精手不释卷读礼论三百篇略皆上口齐太尉王俭雅相推重后至尚书左丞。

王锡幼而警悟与兄弟受业至应休散尝独留不起年七八岁犹随母仪兴公主入宫高祖嘉其聪敏尝为朝士说之精力不倦致损右目公主每节其业为饰居室虽童稚之中一无所好后至吏部郎中。

刘霁家贫与弟杳相励笃学既长博涉多通累官建康令不拜。

任孝恭精力勤学家贫无书崎岖从人假借每诵读一遍略无所遗后至兼中书通事舍人。

臧严孤贫勤学行止书卷不离于手后至镇南谘议参军。

锺嵘与兄ヴ弟屿并好学有思理后至晋安王记室袁峻字孝高早孤笃志好学家贫无书每从人假借必皆抄写自课日皆五十纸纸数不登则不休息后至员外散骑侍中。

刘峻八岁为魏人所掠徙桑干峻好学家贫寄人庑下自课读书尝燎麻炬从夕达旦时或昏睡其发既觉复读终于不寐其精力如此齐永明中从桑干得还自谓所见不博更求异书闻京师有者必往祈借后至荆州户曹参军。

庾仲容幼孤为叔父泳所养既长杜绝人事专精笃学昼夜手不辍卷后至黟县令。

张率与陆少玄善少玄家有父澄书万卷馀率遂得尽读其书建武三年举秀才除太子舍人。

司马善三礼少传家业彊力专精手不释卷后至晋安王长史。

陈元敬字子恭纯孝有风格幼便笃学老而不倦后至金紫光禄大夫特进。

郑灼家贫抄义疏以日继夜笔毫尽每削用之灼尝蔬食讲授多苦心热。若瓜时辄偃卧以瓜镇心起便诵读其笃志如此后至中散大夫。

陆琼初以侯景作逆携母避地于吴县之北乡勤苦读书昼夜不怠遂博学善属文永定中州举秀才沈德威字怀远少有操行梁太清末遁于天目山筑室以居虽处乱而笃学无倦遂治经业后至祠部入隋官至秦王府主簿。

江总笃学有辞采家有赐书数千卷总昼夜寻读未尝辍手后至尚书令。

章华家世农夫至华独好学与士君子游处颇览经史善属文侯景之乱乃游岭南居罗浮山寺专精习学后除大市令。

欧阳长沙临湘人也。父丧家产累积悉让诸兄州郡辟不应乃庐于麓山寺傍专精习业博通经史年三十其兄逼令从官起家信武府中兵参军。

袁枢字践言美容仪性沈静好读书手不释卷至尚书右仆射。

姚察乐于坟籍无所不睹每有制述多用新奇人所未见咸重富博。且专志著书白首不倦手自抄撰无时辍好研核古今讠是正文字精采流赡后至吏部尚书。

后魏崔祖虬少而好学下帷读书不驱竞当世举秀才不就。

张衮年七十阖门守静手执经书刊定得失爱好人物善诱无倦士类以此高之后至给事黄门侍郎崔玄伯立身雅正与世不群虽在乱犹属志笃学不以资产为意妻子不免饥寒后至吏部尚书古弼迁尚书令弼虽事务殷凑而读书不辍。

崔逞少好学有文才遭乱孤贫躬耕于野而诵读不废后至御史中丞。

宋隐性至孝年十三便有成人之志专精好学不以兵难易操。

游明根雅之从祖弟也。幼年遭乱为栎阳王氏奴主使牧羊明根以浆壶倩人书字路边画地学之长安镇将窦瑾见之呼问知其姓名乃告游雅使人赎之教书年十六辞雅归乡里于白渠坎为窟读书积岁雅推荐之太武擢为中书学生寡欲综习经典文成践祚为都曹主书帝以其敬慎每嗟美之。

常景耽好经史爱玩文辞。若遇新异之书殷勤求访或复货买不问价之贵贱必以得为期后至仪同三司。

房景先字光胄幼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毛诗曲礼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母哀其小不许苦请从之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昼则樵苏夜诵经史自是精勤遂大通赡后至步兵校尉领尚书郎。

高允少孤夙成有奇度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为尚书散骑常侍加光禄大夫年九十馀恂恂善诱诲人不倦昼夜手常执书吟咏寻览。

李瑾为车骑将军大司农卿殷州大中正瑾淳谨好学老而不倦。

宋繇少有志尚追师就学闲坐诵书昼夜不倦博通经史诸子群言靡不览综后仕沮渠牧犍官至左丞世祖拜河西王右相。

刘芳聪敏过人笃志坟典昼则佣书以自资给夜则读史终夕不寝后至太常卿。

赵逸为中书侍郎性好坟典白首弥勤年逾七十手不释卷。

游肇外宽柔内刚直耽好经传手不释书官至尚书右仆射。

李彪字道固家世寒微少孤贫有大志笃学不倦高悦兄闾博学高才家富典籍彪遂于悦家手抄口诵不暇寝食后至御史中尉。

崔光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养父母后至司徒侍中。

崔休好学涉历书史公事军旅之隟手不释卷后至殿中尚书。

李琰之历侍中中书侍郎每休闲之际常闭门读书不交人事尝谓人曰:吾所以好读书不求身后之名但得异见异闻心之所愿是以孜孜搜讨欲罢不能岂为异日声名劳七尺躯也。此乃天性非为力强崔挺少敦学业多所览究手不释卷后至北海王详司马。

张普惠父晔为齐州中水令随父之县受业齐土专心坟典克厉不息乃还乡里就程玄讲习精于三礼兼善春秋百家之说多所窥览诸儒称之后至尚书右丞。

祖莹八岁能诵诗书十二为中书学生好学耽书以夜继晷父母恐其成疾禁之不能止尝密于灰中藏火驱逐童仆父母寝睡之后燃火读书以衣被蔽塞窗户恐漏光明为家人所觉由是声誉甚盛后至车骑大将军。

温子初受学于崔灵恩刘兰精勤以夜继昼昼夜不倦后至中书郎。

宋世景与弟道舆下帷诵读博览群言尤精经义族兄弁甚重之后至伏波将军行荥阳太守。

北齐李铉字耳鼎渤海南皮人也。九岁入学书急就篇月馀便通家素贫苦常春夏务农冬乃入学年十六从李周仁受毛诗尚书张武刘子猛受礼记常山房虬受周官仪礼渔阳鲜于灵馥受左氏春秋铉以乡里无可师者遂与州里杨元懿河间宗惠振等结侣诣大儒徐遵明受业居徐门下五年常称高等年二十三便自潜居讨论是非用心精苦曾三秋冬不畜枕每至睡时假寐而已年三十六丁父丧服阕以乡里寡文籍来游京师读所未见书后至国子博士。

辛术为东南道行台尚书少爱文史晚更勤学虽在戎兵手不释卷。

张耀为秘书监奉职恪勤未尝有过好读书春秋月一遍时人慕之贾良道赵彦深尝谓耀曰:君研寻左氏岂求服虔杜预之纰缪耶耀曰:何为然乎!左氏之书备叙言事恶者可以自戒善者可以,庶几故厉已温习非欲诋诃古人之得失也。

刘昼字孔昭渤海阜城人也。少孤贫好学负笈从师服膺无倦与儒者李宝鼎同乡里甚相亲爱授其三礼。又就马敬德习服氏春秋俱通大义恨下里少坟典便杖策入都知大府少卿宋世良家多书乃造焉世良纳之恣意披览昼夜不息举秀才不第终于家刘逖彭城人也。魏末世宗以为开府行参军远离乡家倦于羁旅发愤自励专精读书晋阳都会之所霸朝人士攸集咸务于宴集逖在游宴之中卷不离手值有文籍所未见者则终日讽诵或通夜不归其好学如此亦留心文藻颇工诗咏后至散骑常侍奏门下事。

冯伟节少从李宝鼎游学李重其聪敏尝试问之多所通解尤明礼传后还乡里闭门不出将三十年不问产业不交宾客专精覃思无所不通举秀才不就魏收年十五随父赴边好习骑射因荥阳郑伯调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惭遂折节读书夏月坐板床随树阴讽诵积年床板为之锐减而精力不辍以文华显后至尚书右仆射。

后周乐逊字尊贤河东猗氏人弱冠为郡主簿魏正光中闻硕儒徐遵明领徒赵魏乃就授孝经丧服。《论语》诗书礼易左氏春秋大义寻而山东寇乱学者散逸逊于扰攘之中犹志道不倦。

樊深字文渊河东猗氏人弱冠好学负书从师于河西讲习五经昼夜不倦后为国子博士性好学老而不怠朝暮还往尝据鞍读书至马惊坠地损折支体终亦不改。

裴汉尝借人异书必躬自录本至于疾弥年亦未尝释卷后至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薛端字仁直河东汾阴人本名沙陁有志操与弟裕励精笃学不交人事后至基州刺史。

宇文测字澄镜性沈密少笃学每旬月不窥户牖后至少保。

宗懔少聪敏好读书日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后至车骑大将军。

沉重字德厚专心儒学从师不远千里遂博览群书仕后梁萧岿至太常卿。

吕思礼好学有文才虽务兼军国而手不释卷昼理政事夜则读书令苍头执烛烛烬夜有数升后至都官尚书。

薛忄登初自孝昌中杖策还雒阳先是忄登从祖真度与族祖安都拥徐兖归魏其子怀隽见忄登甚相亲善属尔朱荣废立遂还河东至怀隽家不交人物终日读书手自抄略将二百卷唯郡守元栊时相要屈与之抗礼仕西魏至安东将军。

隋诸葛[A13C]为太子舍人周武平齐不得调杜门不出者十馀年习。《周易》图纬苍雅庄老颇得其要。

杨尚希髫龄而孤年十岁辞母请业长安涿郡卢辨见而异之令入太学专精不倦同辈者皆共推伏后至蒲州刺史。

刘行本起家梁武陵王国常侍遇萧修以梁州北附遂与叔父归周寓居新丰每以讽诵为事精力忘疲虽衣食乏绝晏如也。后至太子右庶子。

杨异字文殊幼丁父忧及免丧之后绝庆吊闭户读书数年之间博览书记后至吴州总管。

李文博性介鲠直好学不倦至于教义名理特所留心每读书至治乱得失忠臣烈士未尝不反复吟玩后至司隶从事。

马光少好学从事数十年昼夜不息后征为太学博士。

王邵字志学暨乎!暮齿笃好经史遗落世事用心既专性颇忽每至对食闭目凝思盘中之肉辄为仆从所啖邵弗之觉唯责肉少数罚厨人厨人以情白依前闭目伺而获之厨人方免笞辱其专固如此后至秘书少监。

庾自直颍川人少好学沈静寡欲至著作佐郎知起居舍人。

房彦谦受学于博士尹琳手不释卷遂通涉五经解属文工草隶雅有辞辩风高人后至司隶刺史刘炫字光伯河间景城人也。少以聪敏见称与信都刘焯闭户读书十年不出交津桥人刘智海家素多坟籍炫就之读书经涉十载虽衣食不继晏如也。遂以儒学知名后为瀛州户曹从事遍直三省而不得官。

卢思道字子行范阳人也。思道聪爽俊辨通脱不羁年十六遇中山刘松为人作碑铭以示思道思道读之多所不解,于是感激闭户读书师事河间邢子才后思道复为文以示刘松松。又不能甚解思道乃喟然叹曰:学之有益岂徒然哉!因就魏收借异书数年之间才学兼著后至散骑侍郎奏内史侍郎事。

刘臻为皇太子学士无吏性恍惚耽悦经史终日覃思至于世事多所遗忘。

郎茂少敏慧七岁诵骚雅日千馀言十五师事国子博士河间权会受诗书易三礼玄象刑名之学。又就国子助教长乐张率礼受三传群言至忘寝食家人恐茂成病常节其烛灯后至尚书左丞。

唐窦威字文蔚扶风平陵人威家世勋贵诸昆弟并尚武艺而威耽玩文史介然自守诸兄哂之谓为书痴隋内史令李德林举秀异射策甲科拜秘书郎秩满当迁而固守不调秘书十馀岁其学业益广李密多筹养客礼贤无所爱[A092]后更折节下帷耽学尤好兵书诵皆在口师事国子助教。

包恺爱。《史记》、《汉书》励精忘倦恺门徒皆出其下。

虞世南性沈静寡欲笃志勤学少与兄世基俱受学于吴郡顾野王经十馀年精思不倦或累旬不盥栉后至秘书监。

徐旷字文远家贫无以自给其兄林鬻书为事文远每阅书于肆不避祁寒暑雨遂览五经尤精春秋。《左氏传》。

姚思廉吴兴武康人性恬静寡欲终日闭门披阅经史未尝言及家事非公事不出门无所造请学有家风博通前载后至散骑常侍。

张行成少师事河间刘炫勤学不倦后至右仆射太子少傅。

萧德言博涉经史尤精春秋。《左氏传》贞观中累除著作郎兼弘文馆学士德言晚年尤笃志于学自昼达夜略无厌倦每欲开五经必盥濯束带危坐对之妻子候问请曰:终日如是无乃穷乎!德言曰:敬先圣之言岂惮如此。

路敬淳尤勤学不窥门庭遍览坟籍后至太子司仪郎。

李袭誉好学手不释卷博涉经史后至同州刺史裴行俭初以门荫补弘文生累年在馆惟闭户读书馆司将加荐举固辞不就左仆射房元龄问其故曰:遭隋季乱私门书籍荡尽冀在馆披阅有所成耳后至吏部侍郎。

裴炎河东人也。少补弘文生每休暇诸生多出游炎独观书不辍后至内史。

刘仁轨字正则汴州尉氏人也。少恭谨好学遇隋末丧乱不遑专习每行坐所在辄书空画地由是博涉经史后至文昌左相。

马怀素少师事李善贫无灯烛昼采薪苏夜燃读书遂博览经史解属文开元中为秘书监兼昭文馆学士怀素虽居吏职而笃学手不释卷。

王友贞素好学读九经皆百遍诲训子弟如严君焉后拜太子中舍许令在家修道。

韦涉中书令安石之子开元初丁父忧居丧过礼自此杜门不出八年于兹与弟斌相劝励探讨坟索不舍昼夜文华当代俱有盛名后至礼部尚书东郡留守。

杨绾生而聪慧及长好学不倦博通经史官至中书侍郎平章军国事。

于休烈为工部尚书笃好坟籍手不释卷以至于终崔元善属文年近七十好学不倦官历驾部员外郎知制诰。

阳城字亢宗北平人也。代为宦族家贫不能得书乃求入集贤院为写书吏窃官书读之昼夜不出房经六年遂无所不通。

李巽字令叔赵郡人少勤学孜孜自课以明经调补华州参军应拔萃科授鄠县尉。

蒋仁自少好学虽甚寒暑未尝释卷后至秘书监。

王起官至山南西道节度使自幼及耋手不释卷。

张建章尤好经史聚书至万卷所居有书楼但以披阅清净为事经涉之地无不理焉建章曾赍元载命往渤海遇风涛乃泊其船回及西岸经太宗征辽碑半在水中建章则以帛苞麦屑置于水中摸而读之不失一字其笃学也。如此后至幽州行军司马。

在省台日聚书至多手不释卷时人号曰:李书楼仕昭宗时位至宰相。

梁孙骘雅好聚书有六经史汉洎百家之言凡数千卷皆简翰精至披勘详审得暇即朝夕耽玩曾无少怠官至左散骑常侍。

后汉刘岳初少孤以先人官卑群从之间最不调两都丧乱流寓青齐丐食业文厉心苦节至太常卿。

晋裴容止端秀性急刚直无隐少而好学苦心文翰虽乱离斯瘼手不释卷后至右仆射致仕。

周冯道少纯厚好学善属文不耻恶衣食负米奉亲之外唯以披诵咏吟为事虽大雪拥户凝尘满席湛如也。后至中书令。

张昭自历清显手不释卷每得生书以旧有足病必卧而礼之举朝服其好学。

●卷七百九十九

○总录部·彊记

传不云:乎!博文彊识谓之君子盖有目所暂阅耳所暂闻而成诵于口终身不忘者信乎!其彊记也。自汉而下能者间出咸性理聪悟机神警迈或博通前籍默识无谬或详练故事遽数弗遗以至阅爵里而悉举其名氏经国邑而尽志其风土背碑靡失覆棋不误自非宅粹精于心术彰敏慧于天性畴能及是哉!汉东方朔年十六学诗书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诵四十四万言仕为侍郎。

张安世从武帝行幸河东尝亡书三箧诏问莫能知唯安世识(识记也。)具作其事后购求得书以相校无所遗失帝奇其材擢为尚书令。

任安字少卿为武功亭长邑中人民俱出猎安尝为人分麋鹿雉兔部署老小尝壮剧易处众人皆喜曰:无伤也。任少卿分别平有智略明日复会会者数百人安曰:某子甲何为不来乎!诸人皆怪其见之疾也。位至大司马。

后汉陆续幼孤仕郡为户曹吏时岁荒民饥困太守尹兴使续于都亭赈民饣亶粥续悉简阅其民讯以名氏事毕兴问所食几何续因口说六百馀人皆分别姓字无有差谬。

延笃少从颍川堂溪典受。《左传》旬日能讽之典深敬焉(先贤行状曰:笃欲写。《左氏传》无纸堂溪笺记与之笃以笺记纸不可写传乃借本讽之粮尽辞欲归典曰:卿写传何故辞归笃曰:已讽之矣。典闻之叹曰:嗟乎!延生虽复端木闻一知二未足为喻。若使尼父更起于洙泗君当显名七十与游夏争匹也。后为京兆尹)。

应奉少听明自为童儿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并下为郡决曹吏行部四十二县录囚徒数百千人及还太守备问之奉口说罪系名姓坐状轻重无所遗脱时人奇之(又曰:奉少为上计吏许训为掾俱到京师训自发乡里在路昼顿暮宿所见吏宾客亭长吏卒奴仆训皆密疏姓名欲试奉还都归示奉奉云:前日颍川纶自都亭亭长胡奴名以饮浆来何不在疏坐中皆惊。又云:奉年二十时尝诣彭城相袁贺时出行闭门造车匠于内开扇出半面视奉奉即委去后数十年于路见车匠识而呼之)。

虞延为郡督邮光武东巡路由小黄高帝母昭灵后陵园在焉诏呼延引见问园林之事延占对可观其陵树株叶皆识其数俎豆牺牲颇晓其礼。

王充家贫无书尝游雒阳肆阅所卖书辄能诵忆后同郡谢夷上书荐充才学肃宗诏公车征病不行。

自匈奴中郎将征拜议郎还京师太尉袁逢问其西域诸国土地风俗人物种类具答言西域本三十六国复分为五十五稍散至百馀国大小道里远近人数多少风俗燥湿山川草木鸟兽异物名种不与中国同者口陈其状手画地形逢奇其才叹息曰:虽班固作西域传何以加此。

尹默通诸经史。又专精于左氏春秋自刘歆条例郑众贾逵父子陈元方服虔注说咸略诵述不复按本后拜大中大夫。

蜀张松为刘璋益州从事识达精果有才刘璋遣诣曹公曹公不甚礼松主簿杨修深器之白公辟松公不纳修以公所撰兵书示松松饮宴之间一看便暗诵修以此益异之。

何祗补成都令使人投算祗听其读而心计之不差升合其精如此后为都督从事时诸葛亮用法峻密阴闻祗游戏放纵不勤所职当亮往录狱众人咸为祗惧祗密闻之夜张灯火见囚牍诸解状诸葛亮晨往祗悉暗诵答对解释无所疑滞亮甚异之。

胡潜字公兴虽学不沾洽然卓荦彊识祖宗制度之仪丧记五服之数皆指掌画地举手可采许慈并为博士。

吴朱桓性彊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妻子祢衡公孙瓒王粲司马防隗禧夏侯荣已上事节附在此卷末尽识之后领青州牧。

阚泽字德润好学居贫无资尝为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遍察孝廉除钱塘长。

谢承字伟平博学洽闻尝所知见终身不忘史不书官位。

晋刘舆为东海王越所召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是时军国多事每会议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对舆既见越应机辩画越倾夹酬接即以为左长史。

刁协字元亮少好学经籍博闻强记释褐濮阳王文学太兴初为尚书令。

王珣为桓温主簿军中机务并委珣焉文武万人悉识其面。

范宣字宣子陈留人也。言谈未尝及老庄客有问人生与忧俱生不知此语何出珣曰:出。《庄子》至乐篇客曰:君言不读老庄何由识此宣笑曰:小时尝一览时人莫之测也。太尉郗鉴命为主簿诏征太学博士散骑郎并不就。

张华为司空彊记默识四海之内。若指诸掌武帝尝问汉宫室制度及建章千门万户应对如流听者忘倦画地成图左右属目帝甚异之时人比之子产谢安为太保初以晋自过江遂亡舆辇之制度率意造焉及破苻坚于淮上获京都旧辇形制无爽大小如一时人服其精记。

吴熹初出身为领军府白衣吏少知书领军将军沈演之使为起居注所写既毕暗诵略皆上口演之尝作让表未奏失本熹经一见即便写赴无所漏脱演之甚爱之因此涉猎汉史颇见古今演之门生诸童民入为主书荐熹为主书史进为主图令史。

南齐萧惠开拜益州刺史严用威刑蜀人号曰:卧虎明识过人尝有三千沙门一阅其名退无所失。

梁陆亻垂所读书一遍必诵于口尝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写还之略无漏脱后为中庶子加给事中扬州大中正复守太常卿中正如故。

任孝恭精力勤学家贫无书崎岖从人假借每读一遍讽诵略无所遗高祖闻其才学召入西省撰史初奉朝请进直寿光省为司文郎俄兼中书通事舍人刘子谅少好学有文才尤博识晋代时人号曰:皮里。《晋书》历官著作郎。

张缅明后汉及晋代诸家客有执卷质缅者随问便对略无遗失起家秘书郎。

刘览为尚书左丞性聪敏尚书令史七百人一见并记姓名。

谢蔺阮孝绪之甥孝绪以其有至性谓之曾子稍授以经史过目便能讽诵孝绪每曰:吾家阳元也。后吏部尚书萧子显表其至行擢为王府法曹行军参军何宪庐江人博涉该通群籍毕览天阁宝秘人间散逸无脱漏焉任刘氵风共执秘阁四部书试问其所知自甲至丁书说一事并叙述作之体连日累夜不竟所遗位本州别驾国子博士。

臧严为浙东王宣惠轻车府参军兼记室严于学多所暗记尤读。《汉书》讽诵略皆上口王尝自执四部书目以试之严自甲至丁卷中各对一事并作者姓名通无遗失其博洽如此。

刘显好学博涉多通任尝得一篇缺简书文零落莫能识者显云:是古文尚书删逸篇简。《周书》果如其说约命驾造焉于坐策显经史十事显对其九显问其五约对其二陆亻垂闻之叹曰:刘郎差可人虽吾家平原诣张壮武王粲谒蔡伯喈必无此对(陆机为平原内史先是与弟云同造壮武郡公张华华素重其名如旧识王粲徙长安蔡邕见而异之伯喈邕字也。)累迁中书侍郎。

陈陈凝少孤贫性质直彊勇力封永循县开国侯寻授通直散骑常侍中领军。

陆瑜幼长读书昼夜不废聪明彊记一览无复失累迁永阳王文学太子洗马中书舍人。

后魏韩显宗有才学沙门法抚三齐称其聪悟尝与显宗较试抄百馀人名读一遍随即覆呼法抚犹有一二舛谬显宗了无误错法抚叹曰:贫道生平以来唯服郎耳举秀才对策甲科除著作佐郎。

杨大眼为将军虽不学尝于人读书坐而听之悉皆记识令作露布皆口授之终平东将军。

胡叟披读群籍再阅于目皆诵于口朝廷以其机识拜武威将军。

杨机为雒阳令凡诉讼者一经其前后皆识其名姓并记事理世咸异之迁镇军将军。

阚骃博通经传聪敏过人三史群言经目则诵时人谓之宿读沮渠蒙逊甚重之拜秘书考课郎中。

高谦之专意经史天文历图纬之书多所该涉日诵数千言释褐奉朝请加宣威将军。

常景字永昌少聪敏初读。《论语》毛诗一受便览廷尉公孙良举为协律博士。

邢邵十岁便能属文雅有才思聪明强记日诵万言族兄峦有文鉴谓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儿非常人也。少在雒阳会天下无事专以山水游宴为娱不暇勤业尝霖雨乃读。《汉书》五日略能遍记之后因饮谑倦方广寻经史五行俱下一览便无所遗尝与右北平阳固河东裴伯茂从兄梁河南陆道晖等至北海王昕舍宿饮相与赋诗凡数十首皆在主人奴处旦日奴行诸人求诗不得邵皆为诵之诸人不可认诗者奴还得本不误一字诸人方之王粲后为卫将军国子祭酒。

李神风骨[A13C]秀举博学多闻朝廷旧章及人伦氏族多所谙记仕至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祖莹年十二为中书学士时中书博士张天龙讲尚书选为都讲生徒悉集莹夜读书劳倦不觉天晓催讲既切遂误持同房生赵郡李怡曲礼卷上座博士严毅不敢还取乃置曲礼于前诵尚书三篇不遗一字讲罢李怡异之向博士说举学尽惊。

北齐王琳虽无学业而彊记内敏军府佐吏千数皆识其姓名自梁归齐除骠骑大将军进封巴陵郡王杨愔幼聪敏从父兄黄门侍郎昱尝与十馀人赋诗愔一览便诵无所遗失愔典选聪记彊识半面不忘每有所召问或单称姓或单称名无有误者后有选人鲁漫汉自言猥贱独不见识愔曰:卿前在元子思坊骑秃尾草驴经过见我不下以方曲障面我何不识卿漫汉惊服。又调之曰:名以定体漫汉果自不虚后为尚书令拜骠骑大将军。

裴诹之字士正少好学释褐太学博士尝从常景借书百卷十许日便返景疑其不能读每卷策问应答无遗景叹曰:应奉五行俱下祢衡一览便记今复见之于裴生矣。

为神武开府仓曹参军神武口授三十六事出而疏之一无遗失大为僚类所赏。

刁柔字子温少好学综习经史尤留心礼仪性彊记至於氏族内外多所谙悉天保除国子博士。

冯子琮性聪敏涉猎书传为孝昭领军府法曹典机密摄库部孝昭曾阅簿领试令口陈子琮暗对无有遗失。

唐邕初为文宣大将军府参军后文宣频年出塞邕必部从专掌兵机每识悟闲明承受敏速自督将以还军吏以上劳效由绪无不谙练每有顾问占对如响或于御前简阅虽三五千人邕多不执文簿暗唱官位姓名未尝谬误文宣。又尝对邕白太后云:唐邕分明彊记每有军机大事手作文书口。且处分耳。又听受实是异人。

后周韩果为都督从太祖征讨果性彊记兼有权略所之处山川形势取能记忆。

长孙绍远魏太师稚之子雅好坟籍聪慧过人时稚作牧寿春绍远年甫十三稚管记王硕闻绍远彊记心以为不然遂白稚曰:伏承世子聪慧之姿发于天性目所一见诵之于口此既历世罕有窃愿验之,于是命绍远试焉读月令数纸才一遍诵之。若流自是硕乃叹服累迁殿中尚书录尚书事孝闵践祚封上党公。

柳庆幼聪敏有器量博涉群经不治章句好饮酒闲于占对年十三因暴书父习谓庆曰:汝虽聪敏吾未经特试令于杂赋集中取赋一篇千有馀言庆立读三遍便即诵之无所遗漏保定中为司会。

裴汉字仲霄操尚宏雅聪敏好学尝见人作百字诗一览便诵后魏孝文初解褐员外散骑侍郎。

韦师雅为宇文护宾曹参军知诸番风俗及山川险易其有夷狄朝贡师雅必接对论其国俗如视诸掌夷人惊服无敢隐情格高下亦如是卒为扬州功曹蒋乂为右拾遗史馆修撰德宗尝幸凌烟阁见左壁颓剥上有残缺文记每行可辨三五字命录之以问宰臣卒然无以对遽召乂访之对曰:此圣历年侍臣图赞也。暗讽不失一字宰臣上奏德宗叹曰:虞世南暗写列女传无以加也。

聪[A13C]志学暗记六经日数千言为给事中终朱Г之乱。

陈谏彊记洽闻人罕及之王叔文之党量移通州刺史卒。

马嘉运为太学博士性聪赡异于众人耳目所涉终身不忘尤善论难。

梁敬翔为枢密使开平三年宴宰臣扈从官新授西路行营行军司马崔公实时刘知俊西讨畦延。又传檄银夏甚为岐寇党侵扰帝深忧其未济中宴顾问侍臣翔承旨而对剖析山川险要郡邑虚实兵粮多少悉以条奏如素讲耨左右莫不惊其聪悟人罕能及帝嗟赏。

晋郑琮太原人始事唐武皇为左院军小校屡有军功庄宗在河上为马步都虞候戎伍之事一睹不忘凡所诘问应答如流故所在知名唐同光末从明宗伐魏州时军情有变明宗退守魏县未知趋向安重诲将征兵于四方琮在帐中历数诸道屯军及主将姓名附口传檄相次而至。

○总录部·聪悟

语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诚哉!聪悟之性天纵之能故世之所希矣。若乃思理周物警慧过人耳目口手不相参涉画诵数听无所差忒赋古诗而达其意闻氵(音搜隐辞也。见国语)辞而究其理悬解默识洞察其精微屈指心讨尽发疑谬故为稠人之所推服惇史之所流传至如过[A13C]悟靡虞漏师致不密而失身者亦士子之攸戒也。

叔向晋大夫也。初诸侯伐秦及泾莫济叔向见鲁叔孙穆子曰:诸侯谓秦不恭而讨之及泾而止于秦何益穆子曰:豹(豹穆子名也。)之业在匏有苦叶矣。不他叔向退召舟虞与司马曰:夫苦匏不材于人共济而已鲁叔孙赋匏有苦叶必将涉矣。具舟除隧不共有法。

范燮为晋大夫有秦客氵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燮知三焉(解其三事)。

颜回字子渊孔子弟子也。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愈犹胜也。)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又子曰:回也。非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助益也。言回闻言即解无所发起增益于已)。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也。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倩笑貌盼动目貌绚文貌此上二句在卫风硕人之二章其下一句逸子曰:绘事后素(绘画文也。凡画绘先布众色然后以素分布其间以成其文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须礼成也。)曰:礼后乎!(孔子言绘事后素子夏闻而解知以素喻礼。故曰:礼后乎!)孔子曰:商也。与言诗已矣。

驺忌子以鼓琴见齐威王驺忌子见三月而受相印淳于髡见之曰:善说哉!髡有愚志愿陈诸前驺忌子曰:谨受教淳于髡曰:得全全昌失全全亡驺忌子曰:谨受令请谨毋离前淳于髡曰:豨膏棘轴所以为滑也。然而不能运方穿驺忌子曰:谨受令请谨事左右淳于髡曰:弓胶析(一作干)所以为合也。然而不能傅合疏罅驺忌子曰:谨受令请谨自附于万民淳于髡曰:狐裘虽弊不可补以黄狗之皮驺忌子曰:谨受令请谨择君子毋杂小人其间淳于髡曰:大车不较不能载其常任琴瑟不调不能成其五音驺忌子曰:谨受令请谨修法律而督奸吏淳于髡说毕趋出至门面其仆曰:是人者吾与之微言五其应我。若响之应声是人必封不久矣。(新序曰:齐稷下先生喜议政事驺忌既为齐相稷下先生淳于髡之属七十二人皆轻驺忌淳于髡之徒礼踞驺忌之礼卑淳于髡等称辞驺忌知之如应响淳于髡等辞诎而去驺忌之礼踞淳于髡之礼卑故所以尚干将莫邪者贵其立断也。所以尚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且历日旷久则丝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捷敏人之美才也。)居期年封以下邳号曰:成侯。

后汉应奉字世叔才敏善讽诵自为童儿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故世称应世叔读书五行俱下位司隶校尉。

杨修好学有俊才为丞相曹公主簿用事曹氏及曹公自平汉中欲因讨刘备而不得进欲守之。又难为功参军不知进止何依曹公,于是出教唯曰:鸡肋而已外曹莫能晓之独曰:夫鸡肋食之则无所得弃之则如可惜公归计决矣。乃令外白稍严曹公于此回师修之能决几多如此类。又尝出行筹曹公有问外事乃逆为答记敕守舍儿。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二曹公怪其速使廉之知状。

蜀费衤韦为尚书令于时战国多事公务烦猥衤韦识悟过人每省读书记举目暂视已究其意旨其速数倍于人终亦不忘。

吴吕蒙少不修书传每陈大事尝口占为笺疏位南郡太守封孱陵侯。

顾谭每省簿书未尝下筹徒屈指心计尽发疑谬下吏以此服之加奉车都尉。

晋范乔字伯孙友人刘彦秋夙有声誉尝谓人曰:范伯孙体应纯和理思周密吾每欲错其一事而终不能。

阮瞻字千里性清虚寡欲自得于怀读书不甚研求而默识其要遇理而辩辞不足而旨有馀永嘉中为太子舍人。

宋谢晦为太尉参军高祖尝讯囚其旦刑狱参军有疾晦代之于车中一览讯牒催促便下相府多事狱系殷积晦随问酬辨曾无遗谬高祖奇之即日署刑狱贼曹。

殷景仁为中书侍郎学不为文敏有思致口不谈义深达玄理。

刘穆之为左仆射领监军中军二府军同将领引选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如流事无壅滞目览词讼手答笺书耳行听受口兼酬应不相参涉。

沈璞善属文时有忆识之功尤练究万事经目过耳人莫能欺仕至淮南太守。

南齐王融少而神明警慧博涉有文才举秀才仕至太子舍人。

梁王训字怀范幼聪警有识量征士何裔一见奇之迁侍中终于位。

周舍字逸父齐中书侍郎有名于时舍幼聪[A13C]异之临卒谓曰:汝不患不富贵但当将之以道德既长博学多通尤精义理善诵书背文诵说音韵清辩起家齐太学博士。

陶弘景为人圆通谦谨出处冥会心如明镜遇物便了言无烦舛有亦辄觉齐高帝作相引为诸王侍读除奉朝请辞禄而去。

蔡征为中书令陈平随例入关隋文帝闻其敏赡召见顾问言取会旨。

后魏李预字元𫖮少为中书学生聪敏彊识涉猎经史。

胡叟少聪慧学不师受友人劝之叟曰:先圣之言精义入神者,其唯易乎!犹谓可思而过半末世腐儒粗别刚柔之位宁有探会未兆者哉!就道之义非在今矣。仕至武威将军。

程骏字ら驹少孤贫师事刘丙性机敏好学昼夜无倦丙谓门人曰:举一隅而以三隅反者。此子亚之也。始拜著作郎。

陈奇河北人少孤家贫龆龀聪识有夙成之美性气刚亮与俗不群为儒不用于世。

邢臧加安东将军为特进博学有藻思曾共读回文集臧独先通之。

北齐魏收为太子少傅安德王延宗纳赵郡李祖收女为奴后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荐二石榴于帝前问诸人莫知其意帝投之收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妃母欲子孙众多帝大喜诏收卿还将来仍赐收美锦二疋。

邢邵字子才聪明强记广寻经史五行俱下累迁尚书令加侍中。

庾信幼而俊迈聪敏博览群经。

隋薛胄字昭玄河东汾阴人也。胄少聪明每览异书便晓其义尝叹训注者不会圣人深旨取以意辨之诸儒莫不称善袭爵文成郡公为兖州刺史有善政李德饶少敏聪好学有至性宗党咸敬之弱冠为校书郎仍直内史省参事文翰。

刘炫字光伯河间景城人也。少以聪敏见称与信都刘焯闭户读书十年不出炫眸子精明视日不炫默识强记莫与为俦左画方右画圆口诵目数耳听五事同举无所遗失初为户曹从事。

张虔雄少有才器秦孝王俊为秦州总管选为法曹参军王尝亲按囚徒虔雄误不持状口对百馀人皆尽事情同辈莫不叹焉。

唐裴矩繈褓而孤博闻强记雅有智略善应对尤达政。

吕才博州清平人少好学善阴阳方伎之书贞观初太子左庶子杜正伦太常少卿祖孝孙表荐之诏令直弘文馆太宗尝览周武帝所撰三局象经不晓其旨太子洗马蔡允恭年少时尝为此戏太宗召问亦废而不通或称才有敏思召使问焉才寻绎一宿便作图解允恭览之依然记其旧法与才正同才由是知名。

欧阳询虽貌甚寝陋而聪悟绝伦读书数行俱下博览经史尤精三雅终司礼卿判纳言事。

杨绾清识过人至如往哲微言五经奥义先儒未悟者绾一览究其精理。

袁滋陈郡汝南人弱岁彊学以外兄通州刺史元结有重名往依焉每读书悬解旨奥结甚重之迁河南观察使卒。

郤士美字和夫父纯士美少好学博涉善记览父友颜真卿萧[A13C]士辈尝与之讨论经传应对如流既而相谓曰:吾曹异日当交于二郤之门矣。卒忠武军节度使。

后唐萧顷字子澄京兆万年人故相仿之孙京兆廪之子顷幼聪悟善属文昭宗朝擢进士第太常卿太子少保致仕卒。

●卷八百

○总录部·敏捷

夫言辞辩给应答无滞其敏捷之谓矣。仲尼曰: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又曰:辞之不可以已也。其或备人君之切问预朋友之燕居剖疑析滞涣。若冰释。《解嘲》答难森然锋起或因枝而振叶或踵事以增华响应无穷言必有中良足嘉也。至夫啬夫之利躁人之多贻如簧之讥致乱官之责亦所不敢取也。

后汉戴宠年二十二为督邮曾以职事见诘府君欲挞之宠曰:今鄙郡遭明府咸以为仲尼之君国小人少以宠为颜回岂闻仲尼有挞颜回之义府君异其对即日教署主簿。

张重日南计吏形容短小明帝问云:何郡小吏答曰:臣日南计吏非小吏也。

魏陈登沛相陈珪子也。吕布在下邳珪遣登诣太祖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还布怒拔戟斫几曰:卿父劝我协同曹公绝婚公路今吾所求无一获而卿父子并显重为卿所卖耳卿为吾言其说云:何登不为动容徐喻之曰:登见曹公言待将军譬如养虎当饱其肉则将噬人公曰:不如卿言也。譬如养鹰饥则为用饱则去其言如此布意方解。

王朗字景兴太祖请同会啁朗曰:不能效君昔在会稽折亢米饭也。朗仰而叹曰:宜适难值太祖问云:何朗曰:如朗昔者未可折而折如明公今日可折而不折也。后为司空。

徐邈为尚书郎时禁酒而邈私饮至醉校事赵达问以曹事邈曰:中圣人达白之后文帝幸许昌问邈曰:颇复中圣人不邈对曰:昔子反毙于穀阳御叔罚于饮酒臣嗜同二子不能自惩时复中之然宿瘤以丑见传而臣以醉见识帝大笑顾左右曰:名不虚立。

吴虞昺字世文翻第八子也。少有倜傥之志仕吴黄门郎以捷对见异超拜尚书侍郎。

张纯字元基少厉操行学博才秀切问捷对容止可观拜郎中。

薛综为谒者仆射蜀使张奉于太常前列尚书阚泽姓名以嘲泽泽不能对综下行酒因劝酒曰:蜀者何也。有犬为独无犬为蜀横目勾身虫入其腹奉曰:不敢复列君吴耶综应声曰:无口为天有口为吴君临万邦天子之都,于是众坐喜笑而奉无以对其枢机敏捷皆此类也。(一云:费衤韦聘于吴陛见公卿侍臣皆在座酒酣衤韦与诸葛恪相对嘲难言及吴蜀衤韦问曰:蜀字云:何恪曰:有水者浊无水者蜀横目勾身虫入其腹衤韦复问吴字云:何恪曰:无口者天有口者吴下临沧海天子之都)。

诸葛恪父瑾面长似驴大帝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驴赐恪他日复见帝问恪曰:卿父与叔父孰贤对曰:臣父为优帝问其故对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是以为优帝。又大噱命恪行酒至张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饮曰:此非养老之礼也。帝曰:卿其能令张公辞屈乃当饮之耳恪难昭曰:昔师尚父九十秉旄仗钺犹未告老也。今军旅之事参军在后酒食之事将军在先何谓不养老也。昭卒无辞遂为尽爵后蜀使至群臣并会帝谓使曰:此诸葛恪雅好骑乘还告丞相为致好马恪因下谢帝曰:马未至而谢何也。恪对曰:夫蜀者陛下之外厩今有恩诏马必至也。安敢不谢恪之才捷皆此类也。帝尝问恪顷何以自娱而更肥泽恪对曰:臣闻富润屋德润身臣非敢自娱修已而已。又问卿何如滕胤恪答曰:登阶摄履臣不如胤运筹转策胤不如臣恪尝献帝马先⿰其耳范慎时在座嘲恪曰:马虽六畜禀气于天今残其耳,岂不伤仁恪答曰:母之于女恩爱至矣。穿耳附珠何伤于仁曾有白头鸟集殿前帝曰:此何鸟也。恪曰:白头翁也。张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以鸟戏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尝闻鸟有白头翁者试使恪复求白头母恪曰: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复求鹦父昭不能答坐中皆欢笑位至太傅。

蜀张裔为益州郡太守郡耆率雍闿不宾缚裔与吴会先主薨诸葛亮遣邓芝使吴亮令芝言次可从孙权请裔裔自至吴数年流徙伏匿权未之知也。故许芝遣裔裔临发权乃引见问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马相如贵土风俗何以乃尔乎!裔对曰:愚以为卓氏之寡犹贤于买臣之妻权。又谓裔曰:君还必用事西朝终不作田父于闾里也。将何以报我裔对曰:裔负罪而归将委命有司。若蒙侥亻幸得全首领五十八已前父母之年也。自此以后大王之赐也。权言笑欢悦有器裔之色裔出阁深悔不能阳愚即便就船倍道兼行权果追之裔已入永安界数十里追者不能及。

晋阮籍文帝引为大将军从事中郎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有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如众乃悦服。

孙皓封归命侯武帝尝与王济奕棋时皓在侧济谓皓曰:何以好剥人面皮皓曰:见无礼于君者则剥之济时伸脚局下皓讥焉。

吴彦为建平太守吴亡彦始归降晋武帝以为金城太守帝尝从容问薛莹曰:孙皓所以亡国者何也。莹对曰:归命侯臣皓之君吴昵近小人刑罚妄加大臣大将无所亲信人人忧恐各不自安败亡之[C260]由此而作矣。其后帝。又问彦对曰:吴主英俊宰辅贤明帝笑曰:君明臣贤何为亡国彦曰:天禄永终历数有属所以为陛下擒此盖天时岂人事也。张华时在坐谓彦曰:君为吴将积有岁年蔑尔无闻窃所惑矣。彦厉声曰:陛下知我而卿不闻乎!帝甚嘉之。

孙楚与王济友善楚少时欲隐居谓济曰:当欲枕石氵敕流误云:氵敕石枕流济曰:流非可枕石非可氵敕楚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氵敕石欲砺其齿后为冯翊太守。

陆机字士衡入雒尝诣侍中王济济指羊酪谓机曰:卿吴中何以敌此答云:千里莼羹未下盐豉时人称为名对范阳卢志于众中问机曰:陆逊陆抗于君近远机曰:如君于卢毓卢志默然既起云谓机曰:殊邦遐远客不相识何至于此机曰:我父祖名播四海宁不知耶议者以此定二陆之优劣机位至平原守陆云性清正有才理与兄机齐名虽文章不及机而持论过之云与荀隐素未相识尝会张华座华曰:今日相遇可勿为常谈云因抗手曰:云间陆士龙隐曰:日下荀鸣鹤鸣鹤隐字也。云。又曰:既开青云睹白雉何不张尔弓挟尔矢隐曰:本谓是云龙骙骙乃是山鹿野麋兽微弩彊是以发迟华抚手大笑后为大将军右司马。

王尼字孝孙初入雒诣东海王越云:公负尼物越大惊曰:宁有是也。尼曰:昔楚人亡布谓令尹盗之今尼屋舍资财悉为公军人所略尼今饥冻是亦明公之负也。越大笑即赐绢五十疋诸贵人闻竞往饷之辟车骑府舍人不就。

祖纳为大将军王敦闻其贤遗其二婢而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奚何轻于五羖皮耶。

诸葛恢尝与司空王导戏争族姓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也。恢曰:不言马驴而言驴马岂驴胜马耶恢后至尚书令。

习凿齿为桓温户曹参军时有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自北至荆州与凿齿初相见道安曰:弥天释道安凿齿曰:四海习凿齿时人以为佳对。

戴遂字安丘处士逵之弟并骁果多权略逵励操东山而遂以武勇显谢安尝谓遂曰:卿兄弟志业何如遂曰:下官不堪其忧家兄不改其乐。

王珣为仆射王恭谓珣曰:比来视君一似胡广珣曰:王陵廷争陈平慎默但问岁终何如耳。

孙绰高尚有志节所居斋前种一株松尝自守护邻人谓之曰:树子非不楚楚可怜但恐永无栋梁日耳绰答曰:枫柳虽复合抱亦何所施行。

潘京字世长武陵人为州所辟因谒见问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戏京曰:辟士为不孝耶京举板答曰:今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其机辩皆此类京位至泉陵令周处仕吴为无难督及吴平王浑登建业宫酾酒谓吴人曰:诸君亡国之馀得无戚乎!处对曰:汉末分离三国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亡国之戚岂惟一人浑有惭色。

袁甫为淮南国大农郎中令石衍问甫曰:卿名能辩岂知寿阳已西何以常旱寿阳已东何以常水甫曰:寿阳已东皆是吴人夫亡国之音哀以思鼎足彊邦一朝失职愤叹甚积积忧成阴阴积成雨雨久成水故其域常涝也。寿阳已西皆是中国新平彊吴美宝皆入志盈心满用长欢娱公羊有言鲁僖甚喜故致旱京师。若能抑彊扶弱先疏后亲则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矣。观者叹其敏捷。

孟嘉为征西桓温参军人问听伎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谓也。嘉答曰:渐近使之然一坐咨嗟。

袁宏为大司马桓温记室谢安尝赏其机对辩速后安为扬州刺史宏自吏部出为东阳郡乃祖道于治亭时贤皆集安欲以卒迫试之临别执其手顾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赠行宏应声答曰:辄当奉扬仁风慰彼黎庶时人叹其率而能要焉。

谢玄字幼度与从兄朗俱为叔父安所器重安尝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安悦之后为左参军会稽史。

顾悦之字君叔少有义行与简文同年而发早白帝问其故对曰:松柏贞姿经霜独茂蒲柳常质望秋先零帝悦其。

对历尚书右丞顾恺之为大司马桓温参军甚见亲昵温薨后恺之拜温墓赋诗云:山摧溟海竭鱼鸟将何依或问之曰:卿凭重温公乃尔哭状其可见乎!答曰: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虞啸父为侍中侍宴因大醉出拜不能起孝武顾曰:扶虞侍中啸父曰:臣位未及扶醉不及乱非分之赐所不敢当帝甚悦。

王桢之字公献之兄徽之子也。为大司马长史桓玄为太尉朝臣毕集问桢之我何如君亡叔在坐咸为气咽桢之曰:亡叔一时之标公是千载之英一坐皆悦。

刘迈为殷仲堪中兵参军桓玄尝戏马以肖拂仲堪迈谓玄曰:马肖有馀精理未足玄怒将杀之迈仅而免祸后玄得志迈诣门称谒玄谓迈曰:安知不死而敢相见迈对曰:射钩斩与迈为三故知不死玄甚喜。

张天锡自梁州归命封西平郡公会稽王导尝问其西土所出天锡应声曰:桑葚甜甘鸱革响乳酪养性人无忌心。

宋张敷为中书郎敷小名查父邵小名梨文帝戏之曰:查何如梨敷曰:梨为百果之宗查何可比。

顾觊之尝于文帝坐论江左人物言及顾荣袁淑谓觊之曰:卿南人怯懦岂辨贼觊之正色曰:卿乃复以忠义笑人淑有愧色位至吏部尚书。

沈庆之为车骑大将军孝武尝劝饮普令群臣赋诗庆之手不知书眼不识字帝逼令作诗庆之曰:臣不知书请口授师伯帝即令颜师伯执笔庆之口授之曰:微臣值多幸得逢时运昌朽老筋力尽徒步还南冈辞荣此圣世何鬼张子房帝甚悦众生称其辞意之美。

沈怀文孝武尝有事圜丘未至期而雨晦竟夜明旦风霁日色甚美帝升坛甚悦怀文称庆曰:昔汉后郊祀太一白日重轮神光四烛今陛下有事兹礼而膏雨迎夜前景丽朝斯圣明幽感所致臣愿与侍臣赋之帝笑称善后为广陵太守。

谢庄为左卫将军孝武尝赐庄宝剑庄以与豫州刺史鲁爽送别爽后反叛世祖因宴集问剑所在答曰:昔以与鲁爽别窃为陛下杜邮之赐帝甚悦当时以为知言孝武尝谓颜延年曰:谢希逸月赋何如答曰:美则美矣。但庄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庄以延年答语语之庄应声曰:延年作秋胡诗始知生为久离别没为长不归帝抚掌竟日。又王玄谟问庄何者为双声何者为罍韵答曰:玄护为双声高为韵其捷速如此。

巢尚之甚聪敏时百姓欲为孝武立寺拟其名尚之应声曰:宜名天保诗云:天保下报上也。时服其机速累迁黄门侍郎。

宗越为后军参军督护随王诞戏之曰:汝何人遂得我府四字越答曰:佛未死不忧不得谘议参军诞大笑(臣钦。若等曰:佛后魏道武小字也。)。

字。《文子》解义有口才司徒褚渊甚重之谓之曰:诸殷自荆州以来无出卿右者敛容答曰:殷侯衰悴诚不如昔。若此旨为虚故不足降此旨为实弥不可闻。

南齐褚炫初仕宋为抚军车骑记室正员外郎从明帝射雉至日中无所得帝甚猜羞召问侍臣曰:吾旦来如皋遂空行可笑座者莫答炫独曰:今节候虽适而云露尚凝故斯之禽骄心未警但得神驾游豫群情便为载忄帝意解乃于雉场置酒。

范柏年初为州将刘亮使出都咨事见宋明帝帝言次及广州贪泉因问柏年卿州复有此水不答曰:梁州唯有文川武乡廉泉让水。又问卿宅在何处曰:臣廉让之间帝嗟其善答因见知历位内外终于梁州刺史。

崔祖思为刺史高帝既为齐王置酒为乐羹脍既至祖思曰:此味故为南北所推侍中沈文季曰:羹脍吴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い鳖脍鲤似非句吴之诗文季曰:千里莼羹岂关鲁卫帝甚悦曰:莼羹故应还沈祖思后为青冀二州刺史。

王俭为吏部郎有客姓谭者诣俭求官俭谓曰:齐桓灭谭那得有君答曰:谭子奔莒所以有仆俭赏其善噱卒得职焉。

王慈僧虔之子也。谢凤字超宗尝谓慈曰:卿书何当及虔公慈曰:我之不得仰及犹鸡之不得凤也。时人以为名答慈位至豫章内史。

王敬则为太尉武帝御座赋诗敬则执纸曰:臣几落此奴度内帝问此何言敬则曰:臣。若知书不过尚书令史耳那得今日。

虞长耀为员外郎王敬则初使虏于北馆种杨柳后长耀北使还敬则问我昔种杨柳树今。若大小长耀曰:虏中以为甘棠敬则笑而不答。

周盘龙为散骑常侍武帝戏之曰:卿看貂蝉何如兜鍪盘龙曰:此貂蝉从兜鍪中出耳。

范文季为散骑常侍领军参军武帝谓文季曰:南土无仆射多历年所文季对曰:南风不竞非复一日文季虽不学发言必有辞采当世称其应对。

为太子仆卫将军王俭谓曰:卿山中何所食曰:赤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问菜最胜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时何胤亦精信佛法无妻妾太子。又问卿精进何如胤曰:三涂六难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对曰:周妻何肉其言辞应变皆如此也。

庾杲之为黄门吏部郎武帝酒后谓群臣曰:我后当得何谥群臣莫有答王俭因目杲之后答曰:陛下寿等南山方与日月齐明千载之后岂是臣子轻所仰量时人雅叹其辩答杲之尝兼主客郎对魏使使问杲之曰:百姓那得家家题名帖卖宅答曰:朝廷既欲扫荡京雒克复神州所以家家卖宅耳魏使缩鼻而不答杲之后为太子右卫卒。

谢瀹性甚敏赡尝与刘俊饮推辞久之俊曰:谢庄儿不可云:不能饮瀹曰:茍得其人自可沈湎千日俊甚惭无言π俊父也。瀹后为太子詹事。

刘绘性通悟出为南康相郡人有性赖所居名秽里刺谒绘绘戏嘲之曰:君有何秽而居秽里此人应声曰:未审孔丘何阙而居阙里绘默然不答亦无忤意叹其辩速。

梁范云初仕齐为竟陵王丹阳尹主簿时进见齐高帝值有献白鸟者帝问此为何瑞云位卑最后答曰:臣闻王者敬宗庙则白鸟至时谒庙始毕曰:卿言是也。感应之理一至此。

萧琛仕齐为司徒记室永明九年魏始通好琛再衔命至桑干还为通直散骑侍郎时魏遣李道固来使齐帝宴之琛于御筵举酒劝道固道固不受曰:公廷无私礼不容受劝琛徐答曰:诗所谓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座者皆服道固乃受琛酒。

王莹为尚书令性清慎高祖深喜之时有猛兽入郭帝意不悦以问群臣群臣莫对莹在御筵乃敛板答曰:昔击石拊石百兽率舞陛下膺御图武象来格帝大悦众咸服焉。

谢几卿为西昌侯藻军师长史将行与仆射徐勉别勉云:淮肥之役前谢已著奇功未知今谢何如几卿应声曰:已见今徐胜于前徐后谢何必愧于前谢勉默然。

李膺为西昌侯藻主簿使至都高祖悦之谓曰:今李膺何如昔李膺对曰:今胜昔问何故对曰:昔日李膺事桓灵之主今日李膺逢尧舜之君帝嘉其对以如意击席者久之乃以为益州别驾。

王份为散骑常侍领步兵校尉高祖于宴席问群臣曰:朕为有为无份对曰:陛下应万物为有体至理为无高祖称善。

曹景宗为右卫将军尝于华光殿侍宴武帝连句令左仆射沈约赋韵景宗不得韵意色不平启求赋诗帝曰:卿技能甚多人才英拔何必止在一诗景宗已醉求作不已诏令约赋韵时韵已尽唯馀竞病二字景宗便操笔而成曰: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帝叹不已约等惊嗟竟日。

何敬容为侍中大同三年正月朱雀门灾高祖谓群臣曰:此门制卑狭我始欲构遂遭天灾并相顾未有答敬容独曰:此所谓陛下先天而天弗违时以为名对。

夏侯亶为人美风仪宽厚有器量涉猎文史辩给能专对宗人夏侯溢为衡阳内史辞日亶侍御高祖谓亶曰:夏侯溢于卿疏近亶答曰:是臣从弟高祖知溢于亶已疏乃曰:卿伧人好不辩族从亶对曰:臣闻服属易疏所以不忍言族时以为能对亶位至平北将军。

萧子显为侍中高祖尝从容谓子显曰:我造通史此书。若成众史何观子显对曰:仲尼赞易道黜八索述职方除九丘圣制符同复在兹日以为名对。

陈颜晃字元明为梁邵陵王兼记室参军时东宫学士庾信尝使于府中王使晃接对信轻其尚少曰:此府兼记室几人晃答曰:犹当少于宫中学士当时以为善对。

后魏杨昱为散骑侍郎初尚书令王肃除扬州刺史出顿于雒阳东亭朝贵毕集诏令诸王送别昱伯父播同在饯席酒酣之后广阳王嘉北海王祥等与播论议竞理播不为之屈北海顾谓昱曰:尊伯性刚不伏理大不如尊使君也。昱前对曰:昱父道隆则从其隆道洿则从其洿伯父刚则不吐柔亦不茹一坐叹其能言肃曰:此非郎何得申二公之美也。

邢峦为中书侍郎孝文因行乐至司空府南见峦宅遣使谓峦曰:朝行乐至此见卿宅乃住东望德馆情有依然峦对曰:陛下移构中京方建无穷之业臣意在与魏降宁容不务永年之宅帝谓司空穆亮仆射李冲曰:峦之此言其意不小。

尔朱彦伯废帝时为侍中帝宴彦伯于显阳殿时侍中源子恭黄门郎窦瑗并侍坐彦伯曰:源侍中比为都督与臣相持于河内当尔之时旗鼓相望<耳少>如天隔宁期同事陛下今日之欢也。子恭曰:蒯通有言犬吠非其主昔日之事永安犹今日之事陛下耳帝曰:源侍中可谓有射钩之心也。遂令二人极醉而罢北齐卢询祖初袭爵封大夏男有宿德朝士谓之曰:大厦初成应声答曰:且得燕雀相贺。又邢邵曾戏询祖曰:卿少年才学富盛戴角者无上齿恐卿不寿对曰:询祖初闻此言实怀恐惧见丈人苍苍在鬓差以自安邵甚重其敏赡。

杨愔为吏部尚书典选令史唱人名误以卢士深为士琛士深自言愔曰:卢郎玉润所以从玉。又魏收昔在雒京轻薄尤甚人号曰:魏收惊蛱蝶文襄曾游东山令给事黄门侍郎元颢等宴文襄曰:魏收恃才无宜适须出其短往复数番收忽大唱曰:杨遵彦理屈已倒(遵彦愔字也。)愔从容曰:我绰有馀暇山立不动。若遇当涂恐翩翩遂逝当涂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称善。

王晞为丞相常山王并州刺史尝诣晋祠赋。《诗》曰:日落应归去鱼鸟见留连忽有相王使至(臣钦。若等曰:相王王为丞相也。)召晞不时至明日丞相西阁祭酒卢思道谓晞曰:昨被召已朱颜得不以鱼鸟致怪晞缓笑曰:昨晚陶然颇以酒浆被责卿辈亦是留连之一物岂直在鱼鸟而已。

元文遥为侍中子行恭少颇骄恣文遥令与范阳卢思道交游文遥尝谓思道云:小儿比日微有所知是大弟之力然白掷剧饮甚得师风思道答曰:六郎辞情俊迈自是克荷堂构而白掷剧饮亦天性所得崔俊为侍中其妹为博陵王妃婚夕文宣举酒祝曰:新妇宜令孝顺富贵俊奏曰:孝顺出自臣门富贵恩由陛下。

宋游道为司州中从事时将还邺会霖雨行旅拥于河桥游道于幕下朝夕宴歌行者闻之曰:何时节作此声固大痴游道应声曰:何时节不作此声固大痴孙搴为散骑常侍搴学浅而行薄邢邵尝谓之曰:更须读书搴曰:精骑三千足敌君羸卒数万。

后周长孙澄初仕西魏为征东将军文帝尝与太祖及群公宴从容言曰:孝经一卷人行之本诸公宜各引要言澄应声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座中有人忽云:匡救其恶既而出阁太祖深叹澄之合机而谴其次答。

隋云定兴女为太子勇昭训生长宁王俨诞乳之初以报高祖高祖曰:此即皇太孙何乃生不得地定兴奏曰:天生龙种所以因云而出时人以为敏对位至屯卫大将军。

麦铁杖为汝南太守因朝集考功郎窦威嘲之曰:麦是何姓铁杖应声对曰:麦豆不殊那忽相怪威赧然无以应之时人以为敏慧。

唐苏世长隋大业中王世充署为太子太保与伪将豆卢褒俱镇襄阳既降京师高祖诛褒而责世长来晚之故世长顿颡曰:自古帝王受命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万夫敛手,岂有获鹿之后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也。陛下应天顺人布德施惠。又安得忘管仲雍齿之事乎!且臣武功之士经涉乱离死亡略尽唯臣残命得见圣朝陛下。若复杀之是绝其类也。望天恩使有遗种高祖与之有故笑而释之寻授玉山屯监后于玄武门引见语及平生恩意甚厚高祖曰:卿自谓谄佞耶正直耶对曰:臣实愚直高祖曰:卿。若直何为背世充而归我对曰:雒阳既平天下为一臣智穷力屈始归陛下向使世充尚在据汉南天意虽有所归人事足为敌高祖大笑尝嘲之曰:名长意短口正心邪弃忠贞于郑国忘信义于吾家世长对曰:名长意短如圣强口正心邪未敢奉诏昔窦融以河西降汉十世封侯臣以山南归国唯蒙屯监即日擢拜谏议大夫。

●卷八百一

○总录部·义

《传》曰:不为义疚。又曰:义者天下之制也。盖管氏以为国维吕览谓之事纪故在上者好之民莫敢不服者矣。中古以还大道云:丧邦乏纯德之士乡鲜不贰之老巧智竞逐俞薄日滋乃有秉操殊特挺志英果捐已以济物舍生而殉名急病让夷解纷排难收恤独保障宗戚历屯夷而无改来急难而必赴不谋旧国不忘故君蹈危机以明节冒白刃而舒患触类而长其流实繁皆本乎!刚毅之存诚忠厚之成性蕴至德于深衷彰盛烈乎!所履用能孤风激于颓俗英名传于遐世凛然之气久而益振仲尼所谓闻而不徙者可忧见而不为者非勇斯亦感激于衰世而发论也。

晋祁弥明为晋赵盾车右(祁大夫骖乘有车右有御者)灵公欲杀盾众莫可使往者,于是伏甲于宫中召赵盾而食之弥明者国之力士也。仡然从乎!赵盾而入(仡然壮勇貌)放乎!堂下而立赵盾已食灵公谓盾曰:吾闻子之剑盖利剑也。子以示我吾将观焉(授君剑当拔而进其首灵公因欲以推杀之)赵盾起将进剑弥明自下呼之曰:盾食饱则出何故扌友剑于君所赵盾知之躇阶而走(躇犹超遽不暇以次)灵公有周狗(周狗可以比周之狗所指如意)谓之獒(犬四尺曰:獒)呼獒而属之獒亦躇阶而从之弥明逆而踆之(以足逆蹋曰:踆)绝其颔赵盾顾曰: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宫中甲鼓而起(甲即上所道伏甲约勒闻鼓声当起杀盾)有起于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欲趋疾走)赵盾顾曰:吾何以得子(尤曰:吾何以得此救急之恩于子邪非所以意悟)曰:子某时所食活我于暴桑下者也。(某时者记传者失之暴桑蒲苏桑传道此者明人当素积恩德)赵盾曰:子名为谁(后欲报之)曰:吾君孰为介(介甲也。犹曰:我晋君为谁兴此甲兵,岂不为盾乎!)子之乘矣。何问吾名(之乘即上车也。犹曰:子已上车矣。何不疾去而反徐问吾名乎!)赵盾趋而出众无留之者(明盾贤人不忍杀也。《左传》载晋侯饮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弥明知之登曰:臣侍君晏过三爵非礼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抟而杀之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斗。且出提弥明死之)。

董安于为晋赵孟臣十三年孟怒邯郸午遂杀之赵稷涉宾以邯郸叛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婿父曰:姻荀寅子娶吉射女)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作乱攻赵鞅)董安于闻之(安于赵氏臣)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俱见攻必伤害民)请以我说赵孟不可(晋国。若讨可杀我以自解说)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终史鱼之言)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先发其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告使讨安于)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戾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知伯荀跞)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

韩厥为晋卿景公之三年司寇屠岸贾将作乱诛灵公之贼赵盾赵盾已死矣。欲诛其子赵朔韩厥止贾贾不听厥告赵朔令亡朔曰:子必能不绝赵祀死不恨矣。韩厥许之及贾诛赵氏厥称疾不出程婴公孙杵臼之藏赵孤赵武也。厥知之景公十七年病卜之大业之后不遂者为祟韩厥称赵成季之功今后独无祀以感景公景公问曰:尚有世乎!厥,于是言赵武而复与故赵氏田邑续赵氏祀。

郑国侨字子产为相时郑大夫伯有出奔许既而自墓门之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马师颉子羽孙)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带子西子子之宗主)皆召子产(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于羊肆(羊肆市列)子产礻遂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襄公三十年)。

炉金宦于楚大夫子期会吴伐楚楚子败奔随吴人从襄公十年之随人随吴吴乃退炉金实与随人要言(要言无以楚王与吴并欲脱子期)王使见(王喜其意欲引见之以比王臣。且欲使盟随人)辞曰:不敢以约为利(此约谓要言也。此一时之事非为德举故辞不敢见亦不肯为盟主)王割子期之心以与随人盟(当子期心前割取血以盟示其至心)。

吴句卑为楚左司马戍之臣吴伐楚楚子败左司马戍及息而还(息汝南新息也。闻楚败故还)败吴师于雍ㄛ伤(司马先败吴师而身被创)初司马臣阖庐故耻为禽焉(司马尝在吴为阖庐臣是以今耻于见禽)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失不知子贤)三战皆伤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刭而裹之(司马已死刭取其首)藏其身而以其首免(定公四年)。

伍胥父举事楚平王太子建平王听谗杀举太子建奔郑胥亦奔郑郑。又杀太子建建有子名胜伍胥惧乃与胜俱奔吴到昭关昭关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身步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后走至江江上有一鱼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剑曰:此剑直百金以与父父曰:楚国之法得伍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珪岂徒百金剑邪不受胥遂奔吴竟破楚张柳朔晋人范氏之臣王生恶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也。)昭子曰:夫非而仇乎!对曰:私仇不及公(公家之事也。)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出柏人奔齐)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节)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为吉射距晋战死)。

赵公子胜为赵相封平原君先是魏齐尝辱范睢已而睢相秦魏齐惧走赵匿平原君家秦昭王欲为范睢必报其仇乃佯为好书召平原君为十日之饮平原君入秦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昭王谓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不出君于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者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之梁将见信陵君信陵君尤豫未肯见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遂自杀虞卿困于魏汉夏侯婴沛人秦末试补县吏与高祖相爱高祖戏而伤婴人有告高祖高祖时为亭长重坐伤人(为吏伤人其罪重)告故不伤婴婴证之移覆婴坐高祖系岁馀掠笞数百终脱高祖高祖起沛尝为太仆竟高祖以太仆事惠帝。

郑君者郑当时之先也。尝事项籍死而属汉高祖令诸故项籍臣名籍(臣钦。若等曰:名籍谓令名呼项籍也。)郑君独不奉诏诏尽拜名籍者为大夫而逐郑君。

栾布为燕将汉击燕虏布梁王彭越闻布贤乃言于高祖请赎布为梁大夫使于齐未反汉召彭越责以谋反夷三族枭首雒阳下诏有收视者取捕之布还奏事彭越头下祠而哭之吏捕以闻帝召骂布曰:若与彭越反邪吾禁人勿收。若独祠而哭之与反明矣。趣烹之方提趋汤顾曰:愿一言而死帝曰:何言布曰:方上之困彭越臣败荥阳成皋间项王所以不能遂西徒以彭王居梁地与汉合从苦楚也。当是之时彭王一愿与楚则汉破与汉则楚破。且陔下之会微彭王项氏不亡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亦欲传之万世今帝征兵于梁彭王病不行而疑以为反反形未见以苛细诛之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请就烹上乃释布拜为都骑。

卜式河南人初以田畜为事弟奇忽请于式欲分财异居式便脱身出唯取羊百头遂入山放牧经十馀年十倍于初却买田宅居焉弟奇悉破其产矣。式取分与之后为御史大夫太子太傅。

窦婴封魏其侯为丞相免后窦太后益疏不用无势诸公稍自引而怠骜唯故齐相灌夫独否故婴墨墨不得意而厚遇夫也。丞相田蚡会宗室列侯而夫醉骂坐被系婴锐为救夫婴夫人谏曰:灌将军得罪丞相与太后家迕宁可救邪婴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灌仲孺独死婴独生(仲孺灌夫字)乃匿其家窃出上书立召入具告言灌夫醉饱事不足诛武帝然之赐婴食曰:东朝廷辩之竟以太后故婴及夫皆弃市。

公孙敖为骑郎与卫青友青娣子夫得入宫幸武帝皇后大长公主女也。无子妒之大长公主捕青囚欲杀之敖与壮士往篡之故得不死帝闻乃召青为建章监。

孔车为主父偃客偃方贵幸时客以千数及族死无一人视独车收葬焉武帝闻之以车为长者。

任安初居卫青门下时青与霍去病俱为大司马青恩衰而去病日益贵青故人门下多去事去病取得官爵唯独安不肯去后为益州刺史。

朱博与陈咸为友咸为御史中丞坐漏泄省中语下狱博去吏间步至廷狱下候司咸事掠治困笃博诈得为医入狱得见咸具知其所坐罪博出狱。又变如名为验治数百(为被掠笞也。)卒免咸死罪咸得论出而博以此显名后至丞相。

朱诩沛人为董贤吏为贤所厚贤死诩自劾去买棺衣收贤尸葬之王莽闻之而大怒以它辜击杀诩。

楼护为天水太守免初有故人吕公无子归护护身与吕公妻与妪同食及护家居妻子颇厌吕公护闻之流涕责其妻子曰:吕公以故旧穷老身于我义所当奉遂养吕公终身。

原涉字巨先为谷口令自劾去官亡命岁馀逢赦出溥以振施贫穷赴人之急为务人尝置酒请涉涉入里门客有道涉所知母病避疾在里宅者(此在里之中宅也。)涉即往候叩门家哭涉因入吊问以丧事家无所有涉曰:且絜归除沐浴待涉还至主人对宾客叹息曰:人亲卧地不收涉何必乡此愿彻去酒食宾客争问所当得涉乃侧席而坐削牍为疏具记衣被棺木下至饭含之物分付诸客诸客奔走市买至日失皆会涉亲阅视已谓主人曰:愿受赐矣。既共饮食涉独不饱乃载棺物从宾客往至丧家为棺敛劳亻来毕葬其周急待人如此后有人毁涉者曰:奸人之雄也。丧家子即时刺杀言者。

云:敞师事吴章章坐王莽子宇腰斩初章为当时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以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敞时为大司徒掾自劾吴章弟子收抱章尸归棺敛之京师称焉车骑将军王舜高其志节比之栾布表奏以为掾荐为中郎。

后汉冯鲂湖阳人为郡族姓王莽末四方溃叛乃聚宾客招豪杰作营{渐土}以待所归是时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先与同县申屠季有仇而杀其兄谋灭季族季亡归鲂鲂将季欲还其营道逢都尉从弟长卿来欲执季鲂叱长卿曰:我与季虽无素故士穷相归要当以死任之卿为何言遂与俱归季谢曰:蒙恩得全死无以为报有牛马财物愿悉献之鲂作色曰:吾老亲弱弟皆在贼城中今日相与尚无所顾何云:财物乎!季惭不敢复言鲂自是为县邑所敬信后至执金吾。

周嘉汝阳人仕郡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敝讨贼敝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贼围绕数十重白刃交集嘉拥敝以身之因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邪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于是两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孙堪河南缑氏人以节介气勇自行王莽末兵革并起宗族老弱在营保间堪尝力战陷敌无所回避数被创刃宗族赖之郡中咸服其义勇后为侍中骑都尉卒官。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少介然有义行王莽末盗贼起宗族闾里往往附之伦乃依险固筑营壁有贼取奋厉其众引彊持满以拒之铜马赤眉之属前后数十辈皆不能下时米石万钱人相食伦独收养孤兄子外孙分粮共食死生相守乡里以此贤之后至司空黄显南阳人与李守相善王莽末守子通从光武举兵守时为王莽宗卿师通遣从兄子季之长安以事报守季于道病死守密知之欲亡归显时为中郎将闻之谓守曰:今关门禁严君状貌非凡将以此安之不如诣阙自归事既未然脱可免祸守从其计即上书归死章未及报留阙下会事发觉通得亡走莽闻之乃系守于狱而显为请曰:守闻子无状不敢逃亡守义自信归命宫阙臣显愿质守俱东晓说其子如遂悖逆令守北向刎首以谢大恩莽然其言会前队复上通起兵之状莽怒欲杀守显争之遂迸被诛索卢放东郡人为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刑放前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归心皇汉者实以圣政宽仁故也。而传车所过未闻恩泽太守受诛诚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惧各生疑变夫使功者不如使过愿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斩使者义而赦之繇是显名。

赵熹为更始偏将军更始败熹为赤眉所围迫急乃逾屋亡走与所善韩仲伯等数十人携小弱越山阻径出武关仲伯以妇色美虑有强暴者而已受其害欲弃之于道熹责怒不听因以泥涂仲伯妇面载以鹿车身自推之每道逢贼,或以逼路熹取言其病状以此得免既入丹水遇更始亲属皆祼跣涂炭饥困不能前熹见之悲感所装缣帛资粮悉以与之将护归乡里。

刘恭为更始侍中会赤眉立恭弟盆子为帝恭自系诏狱闻更始败乃出步从至高陵止传舍右传都尉严本恐失更始为赤眉所诛将兵在外号为屯卫而实囚之赤眉下。《书》曰:圣公降者封为长沙王过二十日勿受更始遣恭请降赤眉使其将谢禄往受之更始遂随禄肉袒诣长乐宫上玺绶于盆子赤眉坐更始置庭中将杀之恭禄为请不能得遂引更始出恭追呼曰:臣诚力极请先死拔剑欲自刎赤眉帅樊崇等遽共救止之乃赦更始封为畏威侯刘恭复为固请竟得封长沙王更始尝依谢禄居恭亦拥护之三辅苦赤眉暴虐皆怜更始而张卯等以为虑谓禄曰:今诸营长多欲篡圣公者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泅之道也,于是禄使从兵与更始共牧马于郊下因令缢杀之恭夜往收藏其尸光武闻而伤焉赤眉降恭为更始报仇杀禄自系狱赦不诛。

刘茂为太原郡门下掾建武二年赤眉二十馀万众攻郡县杀长吏及府掾史茂负太守孙福逾墙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孟县昼则逃隐夜求粮食积百馀日贼去乃得归府明年诏书求天下义士福言茂曰: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坏乱奔走趋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发赖茂负臣逾城出保孟县茂与弟触冒兵刃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节义尤高宜蒙表擢以厉义士诏书即征茂拜议郎。

杨贤为隗嚣刺客时杜林客河西林弟成物故嚣听林持丧东归既遣而悔追之令贤于陇坻遮杀之贤见林身推鹿车载致弟丧乃叹曰:当今之世谁能行义我虽小人何忍杀义士因亡去。

刘平为郡楚守孙萌吏时平狄将军宠萌反于彭城攻败萌平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创困顿不知所为号泣请曰:愿以身代府君贼乃敛兵止曰:此义士也。勿杀遂解去萌伤甚气绝有顷苏渴求饮平倾其创血以饮之后数日萌竟死平乃裹创扶送萌丧至其本县。

伏湛为平原太守时仓卒兵起天下惊扰而湛独晏然教授不废谓妻子曰:夫一谷不登国君彻膳今民皆饥柰何独饱乃共食粗粝悉分俸禄以赈乡里来客者百馀家。

王青东郡人父隆建武初为都尉功曹青为小吏与父俱从都尉行县道遇贼隆以身卫全都尉遂死于难青亦被矢贯咽音声流喝前郡守以青身有金夷竟不能举及张酺为东郡太守见之叹息曰:,岂有一门忠义而爵赏不及乎!遂擢用极右曹(臣钦。若等曰:秦汉以前尚右言居曹掾之上也。)。

礼震字中威师事汝南太守欧阳歙歙在郡教授数百人征为大司徒坐在汝南赃罪千馀万发觉下狱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千馀人至有自髡剔者震年十七闻夷与痍同狱当断驰之京师行到河内获嘉县自系上书求代歙死曰:伏见臣师大司徒欧阳歙学为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赃咎当伏重辜歙门单子幼未能传学身死之后永为废绝上令陛下获杀贤之讥下使学者丧师资之益乞杀臣身以代歙命书奏而歙已死狱光武嘉其仁义拜震为郎中。

高获与光武有素旧师事欧阳歙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带铁锧诣阙请歙帝虽不赦而引见之谓曰:敬公朕欲用子为吏宜改常性获对曰:臣受性于父母不可改之于陛下出便辞去三公争辟不应。

杜真字孟宗广汉绵竹人也。兄事同郡翟酺酺后被系狱真上檄章救酺系狱笞六百竟免酺难京师莫不壮之。

魏谭为饥寇所获等辈数十人皆束缚以次当烹贼见谭似谨厚独今主爨暮取执缚贼有夷长公特哀念谭密解其缚语曰:汝曹皆应就食急从此去对曰:谭为诸君爨尝得遗馀馀人家茹草菜不食我长公义之相晓放遣得俱免永平中为主家令。

陈元为欧阳歙大司徒掾歙建武中坐为汝南太守赃罪千馀万死狱中元上书追讼之言甚切至帝乃赐歙棺木赠印绶赙缣三千疋歙子复嗣。

鲍永初为更始尚书仆射建武十一年为司隶较尉行县到霸陵路经更始墓引车入陌从事谏止之永曰:亲北面事人宁有过墓不拜虽以获罪司隶所不避也。遂下拜哭尽哀而去至扶风椎牛上荀谏蒙帝闻之意不平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大中大夫张堪对曰:仁者行之宗忠者义之主也。仁不遗旧忠不亡君行之高者也。帝意乃释一云:永为扬州牧遭母忧去官悉以财产与弟子孙。

马棱字伯威援之族孙少孤依从兄毅共居业恩犹同产毅卒无子棱心丧三年棱后至河内太守。

朱晖南阳宛人为郡吏太守阮况尝欲车晖婢晖忤不从及况卒晖乃厚赠送其家人或讥焉晖曰:前阮府君有求于我所以不敢闻命诚恐以财货污君今而相送明吾非有爱也。后为临淮太守坐法免建初中南阳大饥米石千馀晖尽散其家资以分宗里故旧之贫羸者乡族皆归焉初晖同县张堪有名德每与相见尝接以友道晖以堪宿望盛名未敢安之堪至把晖臂曰:欲以妻子朱生晖举手不敢答堪后仕为渔阳太守晖自为临淮太守绝相闻见时南阳饥堪妻子贫穷晖乃自往候视其家因分所有以赈给之晖。又与同郡陈揖交善揖早卒有遗腹子友晖尝哀之及司徒桓虞为南阳太守召晖子骈为吏晖辞骈而荐友虞叹息遂召之其义烈如此。

李善南阳氵育阳人本同县李元之苍头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儿续始生数旬而赀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深伤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潜负续逃亡隐山阳瑕邱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氵重推燥居温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取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史悉收杀之显宗时善辟公府以能理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氵育阳过李元家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鉏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执鼎俎以修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尽哀数日乃去。

任末少习齐诗游京师友人董奉德于雒阳病亡末乃身推鹿车载奉德丧致其墓所繇是知名为郡功曹辞以病免。

张歆守皋长有报父仇贼自出歆召囚诣阁曰:欲自受其辞歆既入解械饮食便发遣遂弃官亡命逢赦出繇是乡里服其高义歆卒子禹以田宅推与伯父身自寄止。

廉范为陇西太守邓融功曹永平初融为州所举按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于是东至雒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征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瞀乱邪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后至蜀郡太守坐法免肃宗崩奔赴敬陵时卢江郡掾严麟奉章吊国俱会于路麟乘小车涂深马死不能自进范见而湣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麟事毕不知马所归乃缘踪访之,或谓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穷急今奔国丧独当是耳麟亦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服其好义陆续会稽吴人为郡户曹史刺史尹兴行部见续辟为别驾从事以病去还为郡门下掾是时楚王英谋反阴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觉明帝得其录有尹兴名乃征兴诣廷尉狱续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勋及掾史五百馀人诣雒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续宏勋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辞遂得赦邓宏封西平侯收恤故旧无所遗失父所厚同郡郎中王临年老贫乏私乞与衣裘舆马施之终竟。

郑均好义笃实养寡嫂孤儿恩礼敦至(东观记曰:均失兄养孤儿元子甚笃已冠娶出令别居并门尽推财与之使得一尊其母然后随护视赈给之)后至议郎刘般收恤九族行义尤著时人称之后至宗正。

刘翊字子相曾行于汝南界中有陈国张季礼远赴师丧遇寒冰车毁顿滞道路翊见而谓曰:君慎终赴义行宜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自策马而去季礼意其子相也。后故到颍阴还所假乘翊闭门辞行不与相见后至陈留太守。

任隗阿陵侯光之子嗣父爵清静寡欲所得俸秩尝以赈恤宗族收养孤寡明帝闻之擢奉朝请。

乐恢京兆人仕本郡户曹吏太守张恂坐法诛故人莫敢往恢独奔丧行服坐以抵罪归。

许荆会稽阳羡人少为郡吏兄子世尝报仇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闻乃出门迎怨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荆名誉益著。

李恂安定人大守颍川李鸿请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为从事会鸿卒恂不应州命而送鸿丧还乡里既葬留起冢坟持丧三年。

陈禅巴郡人仕郡功曹察孝廉州辟治中从事时刺史为人所上受纳赃赂禅当得考无它所赍但持丧敛之具而已及至笞掠无五毒毕加禅意自。若辞对无变事遂散释。

载封济北人年十五诣太学师事贸阝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还京师卒业时同学石敬温病卒封养视殡敛以所赍粮市小棺送丧到家更敛见敬平时书物皆在棺中乃大异之后至太常卿。

王忳广汉新都人尝诣京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病困湣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雒阳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于县县以归忳忳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忳入它舍主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忳所繇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繇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彰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敢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迎彦丧馀金具存忳繇是显名后为令。

茨克字子河初举孝廉之京师同侣马克到前亭取合车持马还往相迎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

缪彤汝南召陵人仕县为主簿时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肜独证据其事掠考苦毒至乃体生虫蛆因复傅换五狱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吏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丧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它郡肜独留不去为起坟冢乃潜穿井傍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傅之共给车马衣资肜不受而归乡里。

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受业大学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与式未相见而平子被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山阳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死吾殁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巨卿既终妻从其言时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向坟揖哭以为死友乃营护平子妻儿身自送丧于临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书于柩上哭别而去其兄弟闻之寻求不复见。

雷义为尚书侍郎有同时郎坐事当论刑作义默自表取其罪以此论司寇同台郎觉之委位自上乞赎义罪顺帝诏皆除刑。

童恢少仕州郡为吏司徒杨赐闻其执法廉平乃辟之及赐被劾当免掾属悉投刺去恢独诣阙争之。

杨赐为光禄勋时崔实卒家徒四壁立无以殡敛赐与太仆袁逢少府段[A13C]为备棺椁葬具杨康陈留人故为太尉杜乔掾乔与李固被诛俱暴尸于城北家属故人莫敢视者康闻之号泣星行到雒阳乃著故赤帻为夏门亭吏守卫尸丧驱护蝇虫积十二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梁太后义而不罪康,于是带铁锧诣阙上书并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许之成礼殡敛送乔丧还家葬送行服隐匿不仕。

郭亮汝南人年始成童游学雒阳太尉李固为梁冀所诛露固尸于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亮乃左提章钺右秉铁锧诣阙上书乞收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丧不去夏门亭长呵之曰:李杜二公为大臣不能安上纳忠而兴造无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载干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惧亭长叹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不蹐耳目适宜视听口不可以妄言也。梁太后闻而不诛。

董班南阳人少游大学宗事李固闻固死乃星行奔赴哭泣尽哀司隶案状奏闻天子释而不罪班得守尸积十日不去桓帝嘉其义烈听许送丧到汉中赴葬毕而还也。班遂隐身莫知所归。

裴瑜河东人察孝廉时太守史弼杀中常侍侯览门生览大怒遂诈作飞章下司隶诬弼诽谤槛车征吏人莫敢近者唯瑜送到崤渑之间大言于路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选德报国如其获罪足以垂名竹帛愿不忧不惧弼曰: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昔人刎颈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诏狱前孝廉魏劭毁变形服诈为家僮赡护于弼弼遂受诬事当弃市劭与同郡人卖郡邸(郡邸旅舍之寺邸也。)行赂于侯览得减死罪一等论输左较时人或讥曰:平原行货以免君无乃蚩乎!陶邱洪曰:昔文王牖里闳散怀金史弼遭患义夫献宝亦何疑焉,于是议者乃息。

孙嵩字宾石安邱人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进不繇德皆轻侮之京兆功曹赵岐及从兄袭。又数为贬议玄深毒恨后为京兆尹岐惧祸及乃逃避之玄尽杀岐家属岐遂逃难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历自匿姓名卖饼北海市中嵩年二十馀游市见岐察非常人停车呼与共载岐惧失色嵩乃下车帷令屏行人密问岐曰:视子非卖饼者。又相问而色动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汉孙宾石阖门百口势能相济岐素闻嵩名即以实告之遂以俱归嵩先入白母曰:今日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飨之极欢藏岐衤复壁中数年后诸唐死灭国赦乃出后岐迁太仆兴平中南说刘表时嵩亦寓于表表不为礼岐乃称嵩素行笃烈因共上为青州刺史。

孙斌为卫相第五种门下掾种以斌贤善遇之种迁兖州刺史时中常侍单超兄子康为济阴太守种按其罪超种怀恨忿遂以事陷种竟坐徙朔方超外孙董援为朔方太守畜怒以待之及当徙斥斌具闻超谋乃谓其友人同县闾子直及高密甄子然曰:盖盗憎其主从来旧矣。第五使君当投裔土而单超外属为彼郡守夫危者易仆可为寒心吾今方追使君庶免其难苦奉使君以还将以付子二人曰:子其行矣。是吾心也,于是斌将侠客晨夜追种及之太原遮险格杀送吏因下马与种斌自步从一日一夜行四百馀里遂得脱归种匿于闾甄二氏数年徐州从事臧上书讼冤会赦得出。

朱震为太尉陈蕃友蕃被杀震时为钅至令闻而弃官哭之收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桎梏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后黄巾贼起大赦党人乃追还逸官至鲁相。

桓鸾沛郡人少立操行本郡太守向苗有名迹举鸾孝钅至属沛郡廉迁为胶东令始到官而苗卒鸾即去职奔丧终三年然后归淮汝之间高其义。

桓典举孝廉为郎居无几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沛相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收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傅燮再举孝廉闻所举郡将丧乃弃官行服后至汉阳太守。

蔡邕与叔父从弟同居三世不分财乡党为其义后至左中郎将。

申屠蟠始与济阴王子居同在大学子居临殁以身蟠蟠乃躬推辇车送丧归乡里遇司隶于河巩之间从事义之为封传护送蟠不肯受投传于地而去事毕还学(封传封书以传送也。)累征不至。

景毅蜀郡人为侍御史时李膺坐党事死诏狱毅子顾为膺门徒而未有录牒故不及于谴乃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夺名籍茍安而已遂自表免归鸾从子时人义之。

许敬字鸿卿汝南人与同郡周伯灵为交友伯灵早亡敬育养其子。

范滂汝南人为郡功曹坐党事系狱吏将加掠拷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建宁二年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笃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床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遂死狱中)。

荀爽为郎中弃官去司空远逢举有道不应及奉卒爽制服三年当世往往化以为俗后至司空。

张俭山阳人献帝初百姓饥荒而俭资计差温乃倾财产与巴里共之赖其存者以百数后至卫尉。

贾淑乡里有忧患者淑取倾身营救为州闾所称。

李笃外黄人中常侍侯览上书告东部督邮张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俭得亡命止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宁忍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专仁义笃曰:笃虽好义明廷今日载其半矣。钦叹息而去。

彭修字子阳会稽毗陵人州辟从事时贼张子林等数百人作乱修与太守俱出击贼贼望见车马竞交射之飞矢雨集修以身障太守而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贼素闻其恩信即杀弩中修者馀悉皆降散言曰:自为彭君故降不为太守服也。

胡腾桂阳人为大将军窦武掾武为中官曹节所害腾少师事武独殡敛行丧坐以禁锢武孙辅时年二岁迸窜得全事觉节捕之急腾乃令史南阳张敞共逃辅于震陵界诈云:已死腾以为已子而使聘娶焉后举桂阳孝廉至建安中荆州牧刘表闻而辟焉以为从事使还窦姓以事列上会表卒。

朱隽会稽人同郡周规辟公府当行假郡库钱百万以为冠帻费而后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隽乃窃母绘帛为规解对母既失产业深恚责之隽曰:小损当大益初贫后富必然理也。隽稍历郡职太守尹端署隽为主簿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弃市隽乃羸服间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较心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繇隽亦终无所言。

廖扶汝南平兴人尤明天文识纬推步之术逆知岁荒乃聚谷数千斛悉用给宗族姻亲辟召并不应王允太原人年十九为郡吏时小黄门晋阳赵津贪横放恣为一县巨患允讨捕杀之而津兄弟讠舀事宦官因缘讠替诉桓帝震怒征太守刘质遂下狱死允送丧还平原终毕三年然后归家。

兆温为京兆丞弃官去遭岁大饥散家粮以赈穷饿所活万馀人。

赵戬为司徒王允故吏允为李催郭汜所害莫敢收允尸者戬时为平陵令弃官营丧。

訾宝为射声较尉沮俊督战后与李催战死宝负其尸而瘗之。

张绣武威祖厉人边章韩遂为乱凉州金城曲胜袭杀祖厉长刘隽绣为县吏间伺杀胜郡内义之。

公孙瓒辽西令支人为郡小吏举上计吏太守刘君坐事槛车征官法不听吏下亲近瓒乃改容服诈称侍卒身执徒养御车到雒阳太守当徙日南瓒具豚酒于北芒山祭辞先人酹觞祝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观者莫不叹息既行于道得赦瓒还。

尾敦为幽州牧刘虞故吏虞为公孙瓒所杀敦于路劫虞首归葬之。

陶升故内黄小吏也。冀州牧袁绍讨公孙瓒南还州郡兵反与黑山贼子毒等共覆邺城升在贼中有善心独将部众逾西城入闭宋州门不内他贼以车载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卫送到斥邱乃还绍到遂屯斥丘以升为建义中郎将。

●卷八百二

○总录部·义第二

魏文聘字仲业南阳宛人也。为刘表大将使御北方表死其子琮立太祖征荆州琮举州降呼聘欲与俱聘曰:聘不能全州当待罪而已太祖济汉聘乃诣太祖太祖问曰:来何迟邪聘曰:先日不能辅弼刘荆州以奉国家荆州虽没尝愿据守汉川保全土境生不负于孤弱死无愧于地下而计不得已以至于此实怀悲惭无颜早见耳遂欷流涕太祖为之怆然曰:仲业卿真忠臣也。厚礼待之。

素为何所善为董卓收系狱自杀后为尚书令遣人迎叔父司空爽丧使并置尸而葬之于爽冢傍。

华歆字子鱼平原人少以高行显名避西京之乱与同志郑泰等六七人间步出武关道遇一丈夫独行愿得俱北众欲许之歆独曰:不可今已在危险之中急将所领兵及诸从事数十人往赴谭至高密闻谭死下马号哭曰:无君焉归遂诣太祖乞收葬谭尸太祖欲观修意默然不应修曰:受袁君恩厚。若得收敛谭尸然后就戮无所恨太祖嘉其义听之以修为督军粮还乐安谭之破诸城皆服唯管统以乐安不从命太祖命修取统首修以统亡国之忠臣因解其糸专使诣太祖太祖悦而赦之后至太常。

田畴右北平无终人幽州牧刘虞奉使至长安致命得报驰还未至虞已为公孙瓒所害畴至乃于虞墓陈发章表哭泣而去瓒闻之大怒购求护畴谓曰:汝何自哭刘虞墓而不送章报于我也。畴答曰: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刘公不失忠节章报所言于将军未美恐非所乐闻故不进也。且将军方举大事以求所欲既灭无罪之君。又仇守义之臣诚行此事则燕赵之士将皆蹈东海死耳岂忍有从将军者乎!瓒壮其对释不诛也。拘之军下禁其故人莫得与通或说瓒曰:田畴义士君弗能礼而。又囚之恐失众心瓒乃纵遣畴畴得北归率宗族入徐无山中袁绍死其子数遣使招命。又即授将军印因安辑所统畴皆拒不留绍死其子尚。又辟焉畴终不行后辽东斩送袁尚首时有祝公道者与达非故人而适闻其言怜其守正危厄乃夜盗往引出折械遣去不语其名姓后至豫州刺史。

司马朗河内温人岁大饥人相食朗收恤宗族教训诸弟不为衰世解业后至兖州刺史。

任俊河南中牟人为典农中郎将于饥荒之际收恤其友孤遗中外贫宗周急继乏信义见称。

王修字叔治年二十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奉举家得疾病无相视者修亲隐恤之病愈乃去北海相孔融召为主簿举孝廉以天下乱不行顷之郡中有反者言孔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难来者唯修耳言终而修至复署功曹融每有难修虽休归在家无不即至融尝赖修以免袁谭在青州辟修为治中从事袁绍死谭尚有隙尚攻谭谭军败修率吏民往救谭谭喜曰:成吾军者王别驾也。谭之败刘询起兵漯阴诸城皆应谭叹息曰:今举州皆叛岂孤之不德邪修曰:东莱太守管统虽在海表此人不反必来后十馀日统果弃其妻子来赴谭妻子为贼所杀谭更以统为乐安太守太祖既破冀州谭。又叛太祖遂引军攻谭于南皮修时运粮在乐安闻谭祸福患害义犹一也。无故受人不知其义既已受之。若有进退可中弃乎!众不忍卒与俱行此丈夫中道堕井皆欲弃之歆曰:已与俱矣。弃之不义相率共还出之而后别去众乃大义之后至太尉。

袁涣陈郡人蜀先主初为豫州举涣茂才后涣为吕布所拘留布初与先主和亲后离隙布欲使涣作书骂辱先主涣不可再三强之不许布大怒以兵胁涣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之曰:涣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邪正不耻将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惭而止后至郎中令毛字孝先虽居显位尝布衣蔬食抚育孤兄子甚笃赏赐以赈施贫族家无所馀后至尚书仆射。

贾达河东襄陵人为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达坚守之绛既溃援捕得达达不肯拜谓援曰:王府君临郡积年(王臣钦。若等曰:王府君谓河东太守也。史失其名)不知足下何为者也。援怒曰:促斩之诸将覆护乃囚于壶关闭著土窖中以车轮盖上使人固守方将杀之达从窖中谓守曰:此间无彳建儿耶而当使义士死此中乎!令三军敢有哭之者斩畴以尝为尚所辟乃往吊祭太祖亦不问后至议郎。

曹真为大司马少与宗人曹遵乡人朱瓒并事太祖遵瓒早亡真湣之乞所分食邑封遵瓒子诏曰:大司马有叔向抚孤之仁笃晏平久要之分君子成人之美听分真邑赐遵瓒子爵关内侯各百户。

珪清河东武成人也。少朴讷好击剑尚武事琰友人公孙方早卒琰抚孤息。若已子后至中尉臧霸字宣高泰山华人也。黄巾起霸从陶谦击破之后归太祖太祖以霸为琅邪相初太祖之在兖州以徐翕毛晖为将兖州乱翕晖皆叛后兖州定翕晖亡命投霸太祖语蜀先主令语霸送二人首霸谓先主曰:霸所以能自立者以不为此也。霸受公生成之恩不敢违命然王霸之君可以义告愿将军为之辞先主以霸言白太祖太祖叹息谓霸曰: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乃以翕晖皆为郡守。

庞氵育字子异初以凉州从事守破羌长会武威太守张猛反杀刺史邯郸商猛令曰:敢有临商丧死不赦氵育闻之弃官昼夜奔走号哭丧所讫诣猛门衷匕首欲因见以杀猛猛知其义士敕遣不杀繇是以忠烈闻酒泉太守徐揖请氵育为主簿后郡人黄昂反围城氵育弃妻子夜逾城出围告急于张掖敦煌二郡初疑未肯发兵氵育欲伏剑二郡感其义遂为兴兵军未至而郡城已陷揖死氵育乃收敛揖丧送还本郡行服三年乃还太祖闻之辟为掾。

夏侯渊字妙才太祖居家曾有县官事渊代引重罪太祖营救之得免(魏略曰:时兖豫大乱饥乏弃其幼子而活亡弟孤女)后至征西将军。

阎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守上わ令马超奔上わ部人任养等举众迎之温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甚急州乃遣温密去告急于夏侯渊贼围数重温夜从水中潜出明日贼见其迹遣追遮之得温执还请超超解其糸专谓曰:今成败可见。若从吾言反谓城中东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超乃载温诣城下温向城大呼曰:军不过三日至勉之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曰:夫事君有死无贰而公乃欲令长者出不义之名吾岂茍生者乎!超遂杀之。

韩珩为袁绍别驾及袁熙袁尚为其将焦触张南所攻奔辽西乌丸触自号幽州刺史驱率诸郡太守令长背袁尚曹陈兵数万杀白马盟令曰:违命者斩众莫敢语各以次歃至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于义阙矣。若乃北面于曹氏所弗能为也。一坐为珩失色触曰:夫兴大事当立大义事之济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励事君太祖高珩节屡辟不至卒于家。

成公英金城人中平末随韩遂为腹心建安中遂从华阴破走还湟中部党散去唯英独从。

牵招字子经安平城西人年十馀岁诣同县乐隐受学后隐为车骑将军何苗长史招随卒业值京都乱苗隐见害招与隐门生史路等触蹈锋刃共殡殓隐尸送丧还归道遇寇钞路等皆悉散走贼欲斫棺取钉招垂泪请赦贼义之乃释而去繇此显名招既事袁尚后归太祖从讨乌丸至柳城拜护乌丸校尉还邺辽东送袁尚首县在马市招睹之悲感设祭头下太祖义之。

夏侯惇字元让沛国谯人年十四求师就学人有辱其师者惇杀之繇是以烈气闻后至大将军邢为广宗长以故将丧弃官有司举正太祖曰:笃于旧君一致之节勿问也。

尝林河内人汉末以太守酷虐乃避地上党耕种山阿当时旱蝗林独丰收尽呼比邻升斗分之后至光禄大夫。

赵俨字伯然颍川阳翟人汉末避乱荆州与杜袭繁钦通财同计合为一家后至司空。

杨俊汉末以兵乱方起而河内处四达之衢必为战场乃扶持老弱诣京密山间同行者百馀家俊赈济贫乏通共有无宗族知故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家俊皆倾财赎之本郡王象少孤特为人仆隶年十七八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因被棰楚俊嘉其才质即赎象著家聘娶立屋然后与别后至南阳太守。

高慎字孝甫敦厚少华有沈深之量抚育孤兄子五人恩义甚笃琅邪相何英嘉其行履以女妻焉(按慎魏高柔六代祖后汉人)。

孙礼为太祖司空军谋掾初丧乱时礼与母相失同郡马台求得礼母礼推家财尽以与台台后坐法当死礼私导令逾狱自首既而曰:臣无逃亡之义径诣刺奸主簿温恢恢嘉之具白太祖各减死一等。

梁习字子虞初济阴王思与习俱为太祖丞相西曹令史思因直日白事失太祖旨太祖大怒教召主者将加重辟时思近出习代往对已被收执矣。思乃驰还自陈已罪罪应受死太祖叹习之不言思之职分曰:何意吾军中有二义士乎!

脂习字元升与少府孔融亲善太祖为司空威德日盛而融故以旧意书疏倨傲习尝责融故令改节及融被诛当时许中百官先与融亲善者莫敢收恤而习独往抚而哭之曰:文举卿舍我死我当复与谁语者哀叹无已太祖闻之收习欲理之寻以其事直见原从许东土桥下习后见太祖陈谢前愆太祖呼其字曰:元升卿故慷慨因问其居处以新移徙赐谷百斛至黄初诏欲用之以其年老然嘉其敦旧有栾布之节赐拜中散大夫还家年八十馀卒。

郭宪西平人以仁笃为一郡所归韩约失众从羌中还依宪众人多欲取约以侥功而宪皆责怒之言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护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阳达等就斩约头当送之达等欲条疏宪名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尚不忍生图之岂忍取死人以要功乎!达等乃止时太祖方攻汉中在武都而达等送约首到太祖宿闻宪名及视条疏怪不在中以问达等达具以情对太祖叹其忠义乃并表列与达等并赐爵关内侯繇是名震陇右黄初中病卒建始初追嘉其事复赐其子爵关内侯。

王朗汉末为会稽太守为孙策所执虽流移穷困朝不谋夕而收恤亲旧分多割少行义甚著少与南国名士刘阳交友阳为莒令年未三十而卒故后世鲜闻初阳以汉室渐衰知太祖有雄才恐为汉累意欲除之而事不会及太祖贵求其嗣子甚急其子惶窘走伏无所阳亲旧虽多莫敢藏者朗乃纳受积年及从会稽还。又数开解太祖久乃赦之阳门户繇是得全。

袁侃明帝时与尚书选曹郎许允对直同坐职事皆收送狱诏旨严切当有死者正直者为重允谓侃曰:卿功臣之子法应八议不忧死侃知其指乃为受重允刑竟复吏侃复历郡守尚书。

诸葛诞为郎与仆射杜几试船陶河遭风覆没诞亦俱溺虎贲浮河救诞诞曰:先救杜侯诞飘于岸绝而后苏。

皇甫晏者王经之故吏经之死刑及其母晏以家财收葬。

蜀许靖汉末补御史中丞时董卓秉政靖惧诛奔豫州刺史孔伷伷卒依扬州刺史陈祎祎死吴郡都尉许贡会稽太守王朗素与靖有旧故往保焉靖收恤亲理经纪赈赡出于仁厚孙策东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难靖身坐岸边先载附从疏亲悉发乃从后去当时见者莫不叹息。

姜ぁ维父也。天水冀人ぁ昔为郡功曹值羌戎叛乱身卫郡将没于战场赐维官中郎参本郡军事。

程畿巴西<门食>中人为益州牧刘璋汉昌长县有ク人种类刚猛昔高祖以定关中巴西太守庞义以天下扰乱郡宜有武卫颇招合部曲有谗于璋说义欲叛璋阴疑之义闻甚惧将谋自守遣畿子郁宣旨索兵自助畿报曰:郡合部曲本不为叛虽有交构要在尽诚。若必以惧遂怀异志非畿之所闻并敕郁曰:我受州恩当为州牧尽节汝为郡吏当为太守效力不得以吾有异志也。义使人告畿曰:尔子在郡不从太守家将及祸畿曰:昔乐羊为将饮子之羹非父子无恩大义然也。今虽复羹子吾必饮之义知畿必不为已厚陈谢于璋以致无咎璋闻之迁畿江阳太守。

王连字文仪为刘璋梓橦令先主起事葭萌进军南来连闭城不降先主义之不彊Τ也。

张嶷字伯岐巴西郡南兖国人弱冠为县功曹先主定蜀之际山寇攻县县长捐家逃亡嶷冒白刃携负夫人夫人得免繇是显名为州从事得疾病困笃家素贫匮广汉太守蜀郡何祗名为通厚嶷宿与疏阔乃自轝诣祗以治病祗倾财医疗数年除愈。

关羽为先主守下邳城行太守事曹公东征擒羽以归拜为偏将军礼之甚渥曹公壮羽为人而察其无久留意谓张辽曰:卿试以情问之辽以问羽羽叹曰: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终不留吾要当效力以报曹公而后乃归辽以羽言报曹公,公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义士也。度何时去辽曰:受公恩必效力而后去也。及羽杀颜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赏赐羽尽封其赏赐拜书告辞而奔先主左右欲追之曹公曰:彼为其主勿追也。杨戏笃于旧故居诚存重与巴西韩俨黎韬童幼相亲厚后俨痼疾废顿韬无行见捐戏经纪赈恤恩好如初卒于射声校尉。

谯周字允南丞相诸葛亮领益州牧以周为劝学从事亮卒于敌庭周在家闻即便奔赴寻有诏书禁断惟周以速行得达。

张裔字君嗣少与犍为杨恭友善恭早死遗孤未数岁裔迎留与分屋而居事恭母如母恭之子息长大为之娶妇买田宅产业使立门户抚恤故旧赈赡衰宗行义甚笃后至辅汉将军丞相长史。

吴桓阶字伯绪长沙临湘人仕郡功曹太守孙坚举阶孝廉除尚书郎父丧还乡里会坚击刘表战死阶冒难诣表乞坚丧表义而与之(魏志)。

高岱字孔文吴郡人太守盛宪以为上计举孝廉许贡来领郡岱将宪避难于许昭家求救于陶谦谦未即救魏志岱憔悴泣血水浆不入口谦感其忠壮有申包胥之义许为出军以书与贡。

虞翻字仲翔会稽馀姚人太守王朗命为功曹孙策征会稽翻时遭父丧衰绖诣府门朗欲就之翻乃脱衰入见劝朗避策朗不能用拒战败绩亡走浮海翻追随营护到东部侯官侯官长闭城不受翻往说之然后见纳。

张纮为广陵太守赵昱察孝廉昱后为笮融所杀纮甚伤愤而力不能讨昱门户绝灭及纮在东部遣主簿至琅邪设祭并求亲戚为之后以书属琅邪相臧宣宣以赵宗中五岁男奉昱祀大帝闻而嘉之。

骆统字公绪徐陵卒僮客土田或见侵夺统为陵家讼之求与丁览卜清等为北权许焉后至偏将军濡须督。

陆瑁字子章丞相逊之弟少好学笃义陈国陈融陈留濮阳逸沛郡蒋纂广陵袁迪等皆单贫有志就瑁游处瑁割少分甘与同丰约及同郡徐原爰居会稽素不相识临死遗书以孤弱瑁为起立坟墓教导其子。又瑁赵昱琅邪人从父绩早亡二男一女皆数岁以还瑁迎摄养之至长乃别后至选曹尚书。

王固字子贱少丧父独与母居家贫守约色养致敬族弟孤弱与同寒温后至司空陆康字季宁少惇孝悌勤修操行太守李肃察孝廉肃后坐事伏法康敛尸送丧还颍川行服。

吴范为骑都尉领太史令为人刚直颇好自称然与亲故交接有终始素与魏滕同邑相善滕尝有罪孙权责怒甚严敢有谏者死范谓滕曰:与汝偕死滕曰:死而无益何用死为范曰:安能虑此坐观汝邪乃髡头自糸专诣门下使铃下以闻铃下不敢曰:必死不敢白范曰:汝有子邪曰:有曰:使汝为吴范死子以属我铃下曰:诺乃排阁入言未卒权怒欲使投以戟逡巡出走范因突入叩头流血言与涕并良久帝意释乃免滕滕见范谢曰:父母能生长我不能免我于死丈夫相知如汝足矣。何用多焉。

臧均临淮人诸葛恪为孙悛所杀夷三族均表乞收葬恪曰:臣闻震雷电激不崇一朝大风衡发希有极日然犹继以云雨因以润物是则天地之威不可经日浃辰帝王之怒不宜讫情尽意臣以狂愚不知忌讳敢冒破灭之罪以激风雨之会伏念大傅诸葛恪得承祖考风流之烈伯叔诸父遭汉祚尽九州鼎立分三方并履忠勤熙隆世业爰及于恪生长王国陶育圣化致名英伟服事累纪祸心未萌先帝委以伊周之任属以万几之事恪素性刚愎矜己陵人不能敬守神器穆静邦内兴功暴师未期三出虚耗士民空竭府藏专擅国宪废易繇意假刑劫众大小屏息侍中武卫将军都乡侯俱受先帝嘱寄之诏见其奸虐日月滋甚将恐荡摇宇宙倾危社稷奋其威怒精贯昊天计虑先于神明智勇百于荆聂躬持白刃枭恪殿堂勋超朱虚功越东牟国之元害一朝大除驰首犭旬示六军喜逾日月增光风尘不动斯实宗庙之神灵天人之同验也。今恪父子三首县市积日观者数万骂声成风国之大刑无所不震长老孩幼无不毕见人情之于品物乐极则哀生见恪贵盛世莫与贰身处台辅中间历年今之诛夷无异禽兽观讫情反能不忄替然。且已死之人与土壤同域凿掘斫刺无所复加愿圣朝稽则乾坤怒不极旬使其乡邑。若故民吏收以五土之服惠以三寸之棺昔项羽受殡葬之施韩信获收敛之恩斯则汉高发神明之誉也。唯陛下敦三皇之仁垂哀矜之心使国泽加于辜戮之骸复受不己之恩于以扬声遐方沮观天下,岂不宏哉!昔栾布矫命彭城臣窃恨之不先请主上而专名以肆情其得不诛实为幸耳今臣不敢章宣愚情以露天恩谨伏手书冒昧陈闻乞圣朝哀察,于是废帝及峻听恪故吏敛葬。

徐平字伯先为诸葛恪从事意甚薄及恪辅政待平益疏恪被害其子建亡走为平部曲所得平使遣去别为佗军所获其行义敦笃尝此类也。晋安平献王孚性通恕陈留殷武有名于海内尝罹罪谴孚往省之遂与同处分食谭者称焉。

何雄字茂伯河内人初仕郡为主簿事太守王经及经之死也。雄哭之尽哀市人咸为之悲后太守吴奋以少谴系雄于狱司隶锺会于狱中辟雄为都官从事会死无人殡敛雄迎丧而葬之文帝时为文王召雄责之曰:往者王经之死卿哭经于东市我不问也。今锺会躬为叛逆收葬。若复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昔者先王掩骼埋胔仁流朽骨当时岂先卜其功罪而后葬之哉!今王诛既加于法已备雄感义收葬教亦无阙法立于上教引于下何必使雄违生背死以立于时殿下仇枯骨而捐之中野为将来仁贤不亦惜乎!帝甚悦与谭宴而遣之。

郑袤父泰有高名袤早孤随叔父潭避难江东时华歆为豫章太守潭往依之歆素与泰善抚养袤如已子年十七乃还乡里后至光禄大夫。

荀勖仕魏辟大将军曹爽掾迁中书通事郎爽诛门生故吏无敢往者勖独临赴众乃从之。

丹阳人初仕吴废帝时为少府帝以废黜之国道自杀至晋太康中迎亮丧葬之赖乡(废帝孙亮也。吴志)樊震为积射将军咸宁中为西戎牙门得见辞武帝问震所繇进震自陈曾为邓艾伐蜀时帐下将帝遂寻问艾震具申艾之忠言之流涕繇此迁艾孙朗为定陵令。

孙铄字巨邺河内怀人少乐为县吏太守吴奋转以为主簿铄自微贱登纲纪时僚大姓犹不与铄同坐奋大怒遂荐铄为司隶都官从事司隶较尉刘讷甚知赏之时奋。又荐铄于大司马石苞苞辟为掾铄将应命行达许昌会台已密遣轻军袭苞子时汝阴王镇许铄过谒之王先识铄以乡里之情私告铄曰:无与祸铄既出即驰诣寿春为苞画计苞赖而获免迁尚书郎在职驳议十有馀事为当时所称。

刘繇为卫瓘太保主簿瓘为楚王伟所害繇冒难收瓘而葬之。

刘侩为征南大将军羊祐参佐初祐开府累年谦让不辟士刘侩始有所命会卒不得除署杜预代祐镇荆州侩与赵寅刘弥孙勃等笺诣预曰:昔以谬选忝备官属各得与前征南大将军祐参同庶事祐执德冲虚操尚清远德高而体卑位优而行恭前膺显命来抚南夏既有三司之义复加大将军之号虽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内渴伫群隽望风步其门者贪夫反廉懦夫立志虽夷惠之操无以尚也。自镇此境政化被乎!江汉潜谋远计辟国开疆诸所规摹皆有轨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陨夫举贤报国台辅之远任也。搜扬侧陋亦台辅之宿心也。中道而废亦台辅之私恨也。履谦积稔晚节不遂此远近所以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爱流甘棠宣子所游封植其树夫思其人尚及其树况生存所辟之士便当随例放弃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属预。表曰:祐虽开府而不备僚属引谦之至宜见显明及扶疾辟士未到而没家无血嗣官无命士此方之望隐忧载怀夫笃终追远人德归厚汉高祖不惜四千户之封以慰赵子弟心请议之诏不许。

何攀字惠兴蜀郡人仕州为主簿属刺史黄甫晏为牙门张宏所害诬以大逆时攀适丁母丧遂诣梁州拜表证晏不反故晏冤理得申。

段秀实丧父服终推财与兄弟。

阎缵字缵伯为太傅杨骏舍人转安复令骏之诛也。缵弃官归要骏故主簿潘岳掾崔基等共葬之基岳畏罪推缵为主墓成当葬骏从弟模告武陵王淡将表杀造意者众咸惧填蒙而逃缵独以家财成墓葬骏而去。

荀闿辟大司马齐王ぁ掾ぁ败暴尸三日莫敢收葬闿与ぁ故吏李述稽含等露板请葬朝议听之论者称焉。

为尚书郎与卫尝甚善闻尝遇祸自本郡迎丧刘佑为长沙王乂掾乂为东海王越令张方勒兵所杀将殡于城东官属莫敢往佑独送之步持丧车悲号泣绝哀感路人张方以其义士不之问也。

汲桑尝事成都王[A13C][A13C]之死也。桑载[A13C]棺于军中每事启灵以行军令桑败弃棺于故井中[A13C]故臣收之改葬于雒阳桑虞五世同居闺门邕穆为符坚青州刺史苻朗甚重之尝诣虞家升堂拜其母时人以为荣。

庾衮抚诸孤以慈奉诸寡以仁事加于厚而教之义方使长者体其行幼者忘其孤孤甥郭秀比诸子侄衣食每先之以旧宅与其长兄子赓翕及翕卒衮哀其早孤痛其成人而未娶乃抚柩长号哀感行路闻者莫不垂涕颍川太守召为功曹竟不就。

汜毓字稚春济北芦人也。奕世儒素敦睦九族客居青州逮毓七世时人号其家儿无常父衣无常主武帝召补太傅参军不就。

纪瞻有重名尚书闵鸿太常薛兼广川太守河南褚沈给事中宣城章辽历阳太守沛国武嘏并与瞻素疏咸籍其高义临终后于瞻瞻悉营护其家为起居宅同于骨肉焉少与陆机兄弟亲善及机被诛瞻恤其家周至及嫁机女资送同于所生后至散骑常侍。

邓攸初经难弃其子而以弟子绥奔江东攸卒绥服攸丧三年子后至尚书右仆射。

范广字仲将举孝廉除灵寿令值乱不之官姊适孙氏早亡有孙名迈广负力南奔虽盗贼艰急终不弃之。

王育少勤学太守杜宣命为主簿俄而宣左迁万年令杜令王攸诣宣宣不迎之攸怒曰:卿往为二千石吾所敬也。今吾侪耳何故不见迎欲以小雀遇我使我畏死鹞乎!育执刀叱攸曰:君辱臣死自昔而然我府君以非罪黜降如日月之蚀耳小县令敢轻辱吾君汝谓吾刀钝邪敢如是乎!前将杀之宣惧跣下抱育乃止自此知名。

易雄仕郡为主簿张昌之乱也。执太守万嗣将斩之雄与贼争论曲直贼怒叱使牵雄斩之雄趋出自。若贼。又呼问之雄对如此如此者三贼乃舍之嗣繇是获免雄遂知名。

郭舒始为领军校尉坐擅放司马彪系廷尉狱世多义之刺史夏侯含辟为西曹转主簿含坐事舒自系理含事得释刺史宗岱命为治中丧母去职刘宏牧荆州引为治中宏卒舒率将士推宏子为主讨逆贼郭劢灭之保全一州。

祖逖为济阴太守母丧不之官及京师大乱逖率亲党数百人避地淮泗以所乘车马载同行老疾躬自徒步药物衣粮与众共之。又多权略是以少长咸宗之推逖为行主。

高悝广陵人寓居江州华轶辟为西曹掾寻而轶败悝藏匿轶二子及妻崎岖经年既而遇赦悝携之出首元帝嘉而宥之。

孔祗字承祖太守。《周礼》命为功曹吏礼为沈充所害故人宾吏莫敢近者祗冒刃号哭亲行殡礼送丧还义兴时人义之。

郤鉴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绥乡人以鉴名德傅共饴之时兄子迈外甥周翼并小尝携之就食乡人曰:各自饥困以君贤欲共相济耳恐不能兼有所存鉴,于是独往食讫以饭著两颊边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同过江迈位至护军翼为剡县令鉴之薨也。翼追抚育之恩解职而归席苫心丧三年后至太尉。

华谭字令思广陵人为庐江内史在郡政严而与上司多忤扬州刺史刘陶素与谭不善因法收谭下寿阳狱镇东将军周馥与谭素相亲善理而出之及甘卓讨馥百姓奔散馥谓谭已去遣人视之而更移近馥馥叹曰:吾尝谓华令思是臧子源之畴今果效矣。甘卓尝为东海王越所捕下令敢有匿者诛之卓投谭而免及此役也。卓遣人求之曰:华侯安在吾甘扬威使也。谭答不知遗绢二疋以遣之使反告卓卓曰:此华侯也。覆求之谭已亡矣。

韦宏京兆人丧乱之际亲属遇饥疫并尽客游雒阳素闻应詹遂依之詹与分甘共苦情。若弟兄遂随从积年为营伉俪置居宅并荐之于元帝宏后位至少府卿既受詹生成之惠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赵氏祀程婴杵臼之义祭詹终身。

陶侃为庐州主簿太守张夔妻有疾将迎医于数百里时正寒雪诸纲纪皆难之侃独曰:资于事父以事君小君犹母也。安有父母之疾而不尽心乎!乃请行众咸服其义。

顾悦之为中军将军殷浩吏及浩废为庶人卒后将改葬悦之上疏讼冤诏追复本官初悦之将抗表讼浩浩亲故多谓非宜悦之决意以闻。又与朝臣争论故众无以夺焉时人咸称之。

韩阶长沙人性廉谨笃慎为闾里所敬爱刺史谯王承辟为议曹祭酒转西曹书佐及承为魏乂所执送武昌阶与武延等同心随从在承左右桓雄被害之后二人执志愈固及承遇祸阶延亲营殡敛送柩还都朝夕哭奠俱葬毕乃还。

刘敏元字道光北海人也。永嘉之乱自齐西奔同县管平年七十馀随敏元而西行及荣阳为盗所劫敏元己免乃还谓贼曰:此公孤老馀年无几敏元请以身代愿诸君舍之贼曰:此公于君何亲敏元曰:同邑人也。穷窭无子依敏元为命诸君。若欲役之老不堪使。若欲食之复不如敏元乞诸君哀也。有一贼瞋目叱敏元曰:吾不放此公忧不得汝乎!敏元奋剑曰:吾岂望生邪当杀汝而后死此公穷老神祗尚当哀怜之吾亲非骨肉义非师友但以见投之故乞以身代诸大夫慈惠皆有听吾之色汝何有面目而发斯言顾谓诸盗长曰:夫仁义何尝宁可失诸君子上当为高皇光武之事下岂失为陈项乎!当取之繇道使所过称咏威德奈何容畜此人以损盛美当为诸君除此人以成诸君霸王之业前将斩之盗长遽止之而相谓曰:义士也。害之犯义乃俱免之。

何无忌为东海王彦章中尉及桓玄害彦章于市无忌入市恸哭而出时人义焉。

檀凭之从兄子韶兄弟五人皆稚弱而孤凭之抚养。若已所生后至冀州刺史。

后秦宗敞为南凉州别驾初凉州刺史王尚在凉州甚有惠政姚兴以秃发傉檀代之尚既至长安坐匿吕氏宫人擅杀逃人等禁止敞与治中张穆主簿边虑胡威等上疏理尚曰:臣州荒裔邻带寇仇居泰无垂拱之安运否离倾覆之难自张氏颓基德风绝而莫扇吕数将终枭以之翻翔群生婴罔极之痛西夏有焚如之祸幸皇鉴降眷纯风远被刺史王尚受任垂灭之州策成难全之际轻身率下躬俭节用劳逸丰约与众同之劝课农桑时无废业然后振王威以扫不庭回天讨以荡氛秽则群逆冰摧不俟朱阳之曜。若秋霜陨箨岂待劲风之威何定远之足高营平之独美经始甫尔会朝改授使希世之功不终于必成易失之机践之而莫展当其时而明其事者谁不慨然既远役遐方劬劳于外虽效未守恩而在公无阙自至京师一旬于今出车之命莫逮萋斐之责惟深以取吕氏宫人裴氏及杀逃人薄禾等为南台所禁天鉴元镜暂免囹圄讥绳之文未离简墨裴氏年垂知命首发二毛嫠居本家不在高室年迈姿陋何用送为边藩要捍众力是寄禾等私逃罪应宪墨以杀止杀安边之义也。假。若以不送裴氏为罪者正阙奚官之一女子耳论勋则功重言瑕则过微而执宪吹毛求疵忘劳记过斯先哲所以泣血于当年微臣所以仰天而洒泪。且尚之奉国历事二朝能否效于既在优劣简在圣心就有微过功足相补宜宏罔极之施以彰覆载之恩臣等生自西川无翰飞之翼久沈伪政绝进趋之涂及皇化既г投竿之心冥发遂策名委质位忝吏端主辱臣忧故重茧披款惟陛下亮之兴览之大悦乃赦尚之罪以为尚书。

●卷八百三

○总录部·义第三

晋马隆字孝兴少而智勇好立名节魏末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诛举州无敢收者隆以武吏称过客以私财殡葬服丧三年列植松柏礼毕乃还一州以为美谈署武猛从事后至东羌较尉。

续字嗣祖魏郡人疋䃅为从弟末杯所败北依续末杯。又攻败之疋䃅被疮谓续曰:吾夷狄慕义以至破家君。若不忘旧要与吾追讨君之惠也。续曰:赖公威德续得效节今公有难岂敢不俱遂并力追末杯斩获略尽后进平北将军假节封祝阿子。

徐苗高密淳于人乡邻有死者便辍耕助营棺椁门生亡于家即敛于讲堂其行已纯至类皆如此远近咸归其义师而行焉征辟并不就。

范广者范隆之疏族也。隆幼孤无缌功之亲广湣而养之迎归教书为立祠堂隆好学修谨奉广如父(广史不载官)。

韦忠平阳人太守陈楚迫为功曹会山羌破郡楚携子出走贼射之中三创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韦忠愿以身代君乞诸君哀之亦遭五矢贼相谓曰:义士也。舍之忠,于是负楚以归。

桓冲字幼子温之弟也。为振武将军镇江州卒赠太尉初郗鉴庾亮庾翼临终皆有表树置亲戚惟冲独与谢安书云:<玄少>灵灵宝尚小亡兄寄不终以此为恨言不及私论者益嘉之刘ら之字子骥车骑将军桓仲辟长史不受ら之虽冠冕之族信义著于群小凡厮五之家婚娶葬送无不躬自造焉居于阳岐在官道之侧人物来往莫不投之ら之躬自供给士君子颇以劳累更惮过焉凡人致赠一无所受去ら之家百馀里有一孤姥疾将死叹息谓人曰:谁当埋我惟有刘长史耳何繇令知ら之先闻其有臣钦。若等曰:<玄少>灵灵宝即桓温二子伟元别名也。患故往候之值其命终乃身为棺殡送之其仁爱隐恻。若此卒以寿终。

孙晷吴国富春人见人饥寒并周赡之亲有穷老者数人尝往来告索人多厌慢之而晷见之欣敬逾甚寒则与同衾食则与同器或解衣推被以恤之公车征会卒。

朱绰有二兄宪斌俱为西中郎袁贞所杀绰从桓温平寿阳真时已死取发棺戮尸温怒将斩之温弟冲苦请得免绰为人忠烈受冲更生之恩事冲如父参冲车骑军事西阳广平太守及冲薨绰呕血死冲诸子遇绰子龄石亦如兄弟。

前燕李绩范阳人父产仕于石民为本郡太守绩为郡功曹刺史王午辟为主簿慕容隽之南征也。随午奔鲁口邓尝谓午绩乡里在北父已隆燕今虽在此终不为用方为人患午曰:绩于丧乱之中捐家立义情节之重有侔古烈。若怀嫌害之必骇众望尝乃止午恐绩终为尝所害乃资遣之及到隽责其背亲后至绩曰:臣闻豫让报知伯仇称于前史既官身所在何事非君陛下方宏唐虞之化臣实未谓归顺之晚也。隽曰:此亦事主之一节耳。

宋俞佥永嘉人为郡吏晋末孙恩之乱太守司马逸之被害妻子并死兵寇之际莫敢收藏佥以家财买棺敛逸之等六丧送致还郡葬毕乃归乡里元嘉中老病卒。

王宏晋末为司马道子骠骑将军时桓玄克京邑收道子付廷尉臣吏畏恐莫敢赡送宏时尚在丧独于道侧拜攀车涕泣论者称焉。

何叔度恭谨有行业姨适沛郡刘琚与叔度母早卒奉姨有。若所生姨亡朔望必往致哀并设祭奠食并珍新躬自临视。若朔望应有公事则先遣送祭皆手自料简流涕对之公事毕即往致哀以此为常至三年服竟。

张邵字茂宗初为琅琊内史王诞龙骧府功曹桓玄徙诞于广州亲故咸离弃之惟邵情意弥谨流涕追送时变乱饥馑。又馈送其妻子。

朱龄石晋末为殿中将军尝追随桓修兄弟为修抚军参军在京口高祖克京城以为建武参军从至江乘战龄石言于高祖曰:世受桓氏厚恩不容以兵刃相向乞在军后高祖义而许之。

朱超石晋末为卫将军桓谦行参军后归高祖谦死超石收迎桓谦身首躬营殡葬。

龚[A13C]少好学益州刺史毛璩辟为劝学从事璩为谯纵所杀故佐吏并逃亡[A13C]号哭奔赴殡送以礼纵后设宴延[A13C]不获已而至乐奏[A13C]流涕起曰:北面事人亡不能死何忍闻举乐蹈迹逆乱乎!纵大将谯道福引出将斩之道福母即[A13C]姑跣出救之故得免。

崔慰祖父庆绪为梁州刺史父亡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宗族漆器题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远近后得父时假贷文疏谓族子纮曰:彼有自当见还彼无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王昙首有识局智度喜怒不见于色闺门之内雍雍如也。兄弟分财昙首惟取图书而已后为侍中骁骑将军。

谢弘微从叔峻无后以弘微为嗣所继叔父混义熙八年以刘毅党见诛妻晋陵公主改适琅琊王练公主虽执意不行而诏与谢氏离绝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混累世相辅一门两封田业十馀处僮仆千人惟有二女年数岁弘微经纪生业正。若在公一钱尺帛出入皆有文簿迁通直郎高祖受命晋陵公主降东乡君以混得罪前代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自混亡至是九载而室宇修整仓廪充盈门徒仆使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于旧东乡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中外姻亲道俗义者见东乡之归者入门莫不叹息或为流涕感弘微之义也。后至侍中。

张畅吴郡人起家为太守徐佩之主簿佩之被诛畅驰出奔赴制服尽哀为论者所美。

沈道处冬月无衤复衣戴闻而迎之为作衣服并与钱一万及还分身上衣及钱悉供诸兄弟子无衣者乡里年少相率受学道处尝无食以立学徒武康令孔颀之厚相资给受业者咸得有成文帝闻之遣使存问赐钱三万米三百斛悉供孤兄子嫁娶征员外散骑侍郎不就。

范义为竟陵王诞别驾诞举兵反母妻子并在城内有劝义出降义曰:我人吏也,岂可自求活耶诞败被诛。

蔡兴宗字子度幼立风概家行尤谨奉宗姑事寡嫂养孤兄子有闻于世太子左率王锡妻范聪明妇人也。有才学与锡弟僧达书诘让之曰:昔谢太傅奉嫂王夫人如慈母今蔡兴宗亦有恭和之称其为世所重如此兴宗与王僧绰友善僧绰为元凶所诛凶威方盛亲故莫敢往兴宗独临哭尽哀后为侍中竟陵王诞据广陵城为逆事平兴宗奉旨慰劳州别驾范义与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广陵躬自收殡致丧还豫章旧墓孝武闻之甚不悦卢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宁州亲戚故人无敢赡送兴宗在直请急诣朗别帝知尤怒后为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常侍如故。

孟诩嗣封临波公南郡王义宣反问其子五兵尚书宜阳侯恺于尚书寺内著妇人衣乘问讯车投诩诩于妻室内为地窟藏之事觉收付廷尉诩伏诛。

萧惠开为益州刺史罢还京师府录事参军到希微负蜀人债将百万为债主所制未得俱还惠开与希微共事不厚以为随其同上不能携接得还意耻之厩中凡有马六十匹悉以给希微偿债。

许昭先伯舅夫妻并疫病死亡家贫无以送昭先卖衣物以营殡葬舅子三人并幼赡护皆得成长本邑补主簿固辞。

董阳西阳人五世同财为乡邑所美(史无官)。

张进之永嘉安固人为太守王味之吏味之有罪当见收逃避投进之家供奉经时尽其诚力以本村浅近移入池味之堕水沉没进之投水拯救相与沈沦危而得免。

范叔孙吴郡钱塘人少而仁厚拯穷济急同里范法先父母兄弟七人同时疫死惟馀法先病。又危笃丧尸经月不收叔孙悉备棺器亲为殡埋。又同里施渊夫病疾父母死不殡。又同里范苗父子并亡。又同里范敬宗家内六人俱得病二人丧没亲邻畏远莫敢营视叔孙并殡葬躬恤病者并皆得全乡曲贵其义行莫有呼其名者世祖孝建初除竟陵王国中军将军不就。

严世期会稽山阴人好施慕善出自天然同里张迈三人妻各产子时岁饥俭虑不相存欲弃而不收世期闻之驰往拯救分食解衣以赡其乏三子并得成长同县俞阳妻庄年九十庄女兰年七十各老病单孤无所依世期衣饴之二十馀年死并殡葬宗亲严宏乡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饥死露骸不收世期买棺器殡埋存育孩幼。

徐耕晋陵延陵人元嘉二十一年大旱民饥耕诣县陈辞曰:今年亢旱多稼不登民黎饥馁采掇存命圣上哀矜已垂存极但馑罄来久困殆者众米谷转贵籴索无所方涉春夏日月悠长不有微救水无济理不惟凡敢忧身外鹿鸣之求思同野草气内之感能不伤心民籴得少米资供朝夕志欲自竭义存分冫食今以千斛助官赈贷此境连年不熟今岁尤甚晋陵境特为偏枯此郡虽弊犹有富室承被之家处处而是并皆保熟所失盖微陈积之谷皆有巨万旱之所弊是锺贫民温富之家各藏其财宝谓此等并宜助官得过俭月所损至轻所济甚重令敢自励为劝造之端实愿掘水扬尘崇益山海县为言上当时议者以耕比汉卜式诏书褒美酬以县令。

严成东海人王道东莞人大明八年东土饥旱成等各以谷五百斛助官赈恤(史无官)。

王文和为征北义阳王府佐于彭城奔魏部曲皆散文和独送至界上谓曰:诸人皆去卿有老母何独不去文和乃去。

沈文季为晋平王休祐骠骑长史休祐被杀虽用薨礼僚佐多不敢至文季独往墓展哀。

刘休与陈郡谢俨为俨同丞相义宣反休坐匿之被系尚方七年乃得出。

南齐杜渊少有世誉父卒渊持财与弟惟取书数千卷为司徒卒。

刘善明平原人宋元嘉末青州饥荒人相食善明家有积粟躬食饣亶粥开仓以救乡里多获全济百姓呼其家田为续命田后至征虏将军。

初仕宋为黄门侍郎宋明帝诛山阳王休祐至葬日寒雪厚三尺故人无至者惟一人来赴刘字子珪宋末为袁粲所荐除秘书郎不见用粲诛微服往哭并到赙助。

何昌寓宋末为建平王景素征北南徐州府主簿以风素见重母老求禄止为湘东太守还为高帝骠骑功曹昌寓在郡景素被诛昌寓痛之至是启高帝理其冤。又与司空褚彦回书极言高帝嘉其义。

王思远宋末辟建平王景素南徐州主簿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寓沛郡刘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废为庶人思远分衣食以相资赡年长为备笄总访求素对倾家送遣。又与顾暠之为友暠之卒后家贫思远迎其妻子隐恤甚至。

刘灵哲封霄城侯父怀珍卒当袭爵灵哲固辞以兄子在虏中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后至宁朔将军西阳王右军司马。

吴达之姨亡无以葬自卖为士夫客以营蒙椁从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卖江北达之有田十亩货以赎之同财共宅。

刘讽为丹阳丞时始安王遥光记室崔慰祖与讽素善遥光据东府反慰祖在城内城未溃一日讽谓之曰:卿有老母宜其出矣。命门者出之慰祖诣阙自首系尚方病卒。

王续蜀郡人郝道福华阳人并累世同爨明帝诏表门闾蠲调役。

谭宏宝零陵人何宏华衡阳人疏从四世同居共衣食诏表门闾蠲租税。

董僧惠为晋安王子懋防阁子懋起兵徐玄庆既平子懋知其豫子懋之谋执之僧惠曰:晋安举义兵仆实豫议古人云:非死之难得死之难仆得为主人死不恨矣。愿至主人大敛毕退就汤镬虽死犹生玄庆义而许之还具白明帝乃配东冶言及九江时事取悲不自胜子懋子昭基九岁以方二寸绢为书参其消息并遗钱五百以金假人崎岖得至僧惠观书对钱曰:此郎君书也。悲恸而卒。

陆超之吴人以清净闲雅为晋安王子懋所知子懋既为于琳之所害人劝其逃亡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惧吾。若逃亡非惟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客笑人徐玄庆等以其义欲囚还都超之端坐待命其门生周姓者谓杀超之当得重赏遂斩之。

徐生东海人范安祖李圣伯范道根俱武陵人并五世同居。

封延伯侨居东海三世同财为此州所宗。

邵荣兴文献叔并武陵人八世同居。

陈玄子义兴人四世同居户口一百七人。

韩灵敏早孤与兄灵珍并有孝性灵珍亡无子妻韩氏守节不嫁虑家人夺其志未尝告归灵敏事之如母。

纪僧真宋末随逐征西将军萧思话及子惠开皆被赏遇惠开性苛僧真以僧过见罚既而委任如旧及罢益州还都不得志而僧真事之愈谨惠开临终叹曰:纪僧真方当富贵我不见也。乃以僧真刘康周后除司农卿。

江泌字士清济阳人也。历仕南中郎行参军所给募吏去役得时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扌丈投泌泌亲自隐恤吏死泌为买棺无僮役兄弟共与埋之。

夏侯恭叔谯国人桓崇祖为豫州辟为主簿崇祖被诛故人无敢至者独恭叔以家财为殡时人以比栾布。

张融少为封溪令兄与顾凯之有恩好凯之卒融身负坟土在南与交阯太守卞展有旧展于岭南为人所杀融挺身奔赴。

梁陶季直初仕齐为褚彦回司空司徒主簿彦回卒季直请王俭为彦回立碑终始营护甚有吏节时人美之。

曹景宗为雍州中兵参军督岘南与州里张道门厚善道门车骑将军敬儿少子也。为武陵太守敬儿诛道门于郡伏法亲属故吏莫敢入景宗自襄阳遣人船到武陵收其尸骸迎还殡葬乡里以此义之。

谢几卿为威戎将军免官卒虽不持简操然于家门笃睦兄才卿早卒子藻幼孤几卿抚养甚至及藻成立历清官皆几卿奖训之力也。

郑绍叔仕齐为寿州治中从事时刺史萧诞以弟谌诛台遣收兵卒至左右莫不惊散绍叔闻难独驰赴焉诞死侍送丧柩众咸称之到京师司空徐孝嗣见而异之曰:祖逖之流也。

乐蔼仕齐为豫章王嶷荆州主簿后嶷还都蔼后为荆州治中及嶷薨蔼解官赴丧率荆湘二牧故吏建碑墓所。

范云好节尚奇专趋人之急少时与领军长史王亥善亥亡于官舍贫无居宅云乃迎丧还家躬营殡殓后至仆射。

袁昂为武陵王卫军长史丁内忧服未除而从兄彖卒昂幼孤为彖所养乃制期服人有怪而问之者昂致书以谕之曰:窃闻礼繇恩断服以情申故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爨有缌麻之典籍孤子夙以不天幼倾乾荫资敬未及过庭莫承藐藐冲人未达朱紫从兄提养训教示以义方每假其谈价虚其声誉得及人次实亦有繇兼开拓房宇处以华旷同财共有资具取是尔来三十馀年怜爱之至无异己生姊妹孤侄就居一时笃念之深在终弥固此恩此爱毕壤不忘既情。若同生而服为诸从言心即事实未忍安昔马棱与弟毅同居毅亡棱为心服三年繇也。之不除丧亦缘情而致制虽不及古诚实感慕尝愿千秋之后从服其齐不图衰祸猥集一旦草土残息复罹今酷寻惟恸绝弥剧弥深今以馀喘欲遂素志庶寄其罔慕之痛少伸无己之情虽礼无明据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君问礼所归谨以谘白临纸号哽言不识次。

王份十四而孤解褐车骑主簿出为宁远将军始安内史袁粲之诛亲故无敢视者份独往致恸繇是显名。

周舍初辟丹阳尹王亮主簿后为鸿胪卿王亮得罪归家时莫有至者舍独敦恩旧及卒身营殡葬时人称之。

杨公则为散骑常侍为人敦厚慈爱居家笃睦视兄子过于其子家财悉委焉。

颜协为兼御史中丞协幼孤养于舅氏陈郡谢柬卒协以有鞠养之恩居服如伯叔之礼议者重焉氵诜邻人有被诬为盗者被治刻妄款诜矜之乃以书质钱二万令门下诈为亲代之酬备邻人获免谢诜诜曰:吾矜天下无辜岂期谢也。其行多如此类卒谥贞白处士。

颐阮孝绪字士宗父彦之宋太尉从事中郎孝绪七岁出从伯裔之(裔字本作太祖庙讳下字)裔之母周卒有遗财百馀万应归孝绪孝绪一无所纳尽以归裔之琅邪王晏之母闻者咸叹异之卒谥文贞处士。

为上黄侯晔所知及晔终于毗陵故吏多分散独奉晔丧还都坟成乃退简文时在东宫遇晔素重诸不送者皆被劾责惟独被优赏。

泳兄子仲容幼孤泳养之仲容初为安西法曹行参军泳时已贵显吏部尚书徐勉拟泳子晏为官僚泳垂泣曰:兄子幼孤人才粗可愿以晏婴所忝回授之许焉因转仲容为太子舍人。

孙谦力于仁义行已过人甚远从兄灵庆尝病寄于谦谦出行还问起居灵庆曰:向饮冷熟不调即时独渴谦退遣其妻有彭城刘融者行乞疾笃无所归求人与送谦舍谦开厅舍以待之及融死以礼殡葬之众咸服其行义终光禄大夫。

刘凝之南郡枝江人隐居不仕荆州饥衡山王义季虑凝之馁毙饷钱十万凝之大喜将钱至市门观有饥色者悉分与之俄顷立尽。

何点字子哲齐永元中崔惠景围城人间无薪点悉伐园树以赡亲党累征不就。

为新安太守卒事兄嫂恭谨外氏贫缺尝营奉供养禄俸所收四方馈遗皆班之亲戚即日便尽。

黔娄为邓元起益州长史元起死于蜀部曲皆散黔娄身营殡殓携持丧柩归乡里。

龚惬遂宁人为刘季连益州主簿后季连兵败还京师将发人莫之视惟惬送焉。

褚冕钱塘人南康王子会理之旧会理欲图侯景事败冕亦囚于省问事之所起拷掠千计终无所言会理隔壁闻之遥曰:褚郎卿,岂不为吾致此耶然勿言会理遇害冕竟以不服赦之。

欧阳为天门太守与左卫将军兰钦相善钦征交州同行钦度领以疾终除临贺内史启乞送钦丧还都然后之任。

陈周文育本姓项氏义兴人周荟养为己子同州刺史陈庆之与荟同郡素相善启荟为前将军军主庆之使将五百人往新蔡悬夸阝慰荣白水蛮谋执荟以入魏事觉与文育拒之时贼徒甚盛一日之中战数十合文育前锋陷阵勇冠军中荟于战阵死文育驰取其尸贼不敢逼及夕各引去文育身被九创创愈辞请还葬庆之壮其节厚加赠遗而遣之。

吴明彻初仕梁东宫直后及侯景寇京师天下大乱明彻有粟麦三千馀斛而邻里饥馁乃白诸兄曰:当今草窃人不图久柰何有此而不与乡家共之,于是计口平分同其丰俭群盗闻而避焉赖以存者甚众后为侍中司空南平郡公。

杜之伟幼精敏有逸才湘阴侯萧昂为江州刺史以之伟掌记室昂卒庐陵王续代之。又手教招引之伟固辞不应命乃送昂丧柩还京。

司马暠梁承圣中为太子庶子江陵陷随例入关而梁室屠戮太子瘗殡失所暠以官臣乃抗表周朝求还江陵改葬辞甚酸切周朝优诏曰:昔主父从戮孔车有长者之风彭越就诛栾布得陪臣之礼庶子乡国已改犹怀送往之情始验忠贞方知臣道即敕荆州以礼安厝。

许亨梁末为王僧辨太尉从事高祖受禅授中散大夫领羽林监初僧辨之诛也。所司收僧辨及其子于方山同坎瘗埋至是无敢言者亨以故吏抗表请葬之乃与故义徐陵张种孔覆等相率以家财营葬具凡七柩皆改窆焉。

陈智深为萧摩诃骑士及摩诃入隋授开府仪同三司与汉王谅同作逆伏诛其子光已籍没智深收摩诃尸手自殡敛哀感行路君子义之。

殷不佞字季仰陈郡长平人第三兄不疑次不占次不济并早亡不亻妄最小事弟二寡嫂张氏甚谨所得禄俸不入私室终于右丞散骑常侍。

后魏栗法光上党屯留人素敦信义中山王熙诛弟略潜行自旧识河内司马始宾始宾便为荻筏夜与俱渡盟津诣法光家法光忻而纳之略旧识刁双为西河太守复归之停止经年双乃令从子昌送略渡江萧衍甚敬礼之。

崔宽为镇西将军卒初自陇右归世祖见司徒崔浩浩与齿次厚存抚之及浩诛以疏族独得不坐遂家于武城居祖魏司空林旧墟以一子继浩弟览妻封氏相奉如亲。

长孙稚初生而母亡为姨兄元洪超所养后为太傅录尚书事封开国子稚表请回授洪超次子惮许之刁整为骁骑将军丁父忧相州刺史山阳王熙在邺起兵将诛元乂等事败傅首京师熙之亲故莫敢视整弟妇即熙姊遂收其尸藏之后乃还熙所亲元略曾于整坐泣谓黄门王诵尚书袁翻曰:刁公收敛我家卿即宜知。

房景远字叔遐重然诺好施与频岁凶俭分赡宗亲。又于通衢以食饿者存济甚众以母疾不应州命。

韦フ字尊显少有志业年十八辟州主簿时属岁荒俭フ发家粟造粥以饲饥人所活甚众。

卢义僖范阳涿人少时幽州频遭水旱先有谷数万石贷民义僖以年谷不熟乃燔其契州闾悦其恩德邢晏笃于义让初为南兖州刺史例得一子解褐乃启其孤弟子子慎为奉朝请子慎年甫十二而其子已弱冠矣。后为沧州复启孤兄子子昕为府主簿而其子并未从官世人以此多之。

郑罴高阳人中书学生卢度世以崔浩事弃官逃于罴家罴匿之使者囚罴长子将加棰楚罴戒之曰:君子杀身以成仁汝虽死勿言子奉命虽被拷掠至乃火其体因以物故卒无所言度世后令弟娶罴妹以报其恩。

卢度世为济州刺史国家初平升城太守房崇母傅氏度世继外祖母兄之子妇也。兖州刺史申纂妻贾氏崇之姑女也。皆亡破军途老病憔悴而度世推计中表致其恭恤每观见傅氏跪问起居随时奉送衣被食物亦存赈贾氏供其服膳青州既陷诸崔坠落多所收赎度世子渊等父母亡后同居共财自祖至孙家内百口在雒时有饥年无以自赡然尊卑恪穆丰俭同之。

高允少孤夙成有奇度年十馀岁奉祖父丧还本郡推财与二弟为沙门名法净未久而罢后为尚书散骑常侍献文平青齐徙其族望于代时诸士人流移远至率皆饥寒徙人之中多允姻媾皆徒步造门允散财竭产以相赡赈慰问周至无不感其仁厚初尚书窦瑾坐事诛瑾子遵亡在山泽遵母焦没入县官后焦以老得免瑾之亲故莫有恤者允湣焦年老保护在家积六年遵始蒙赦其笃行如此(高聪生而丧其祖母王抚育之大军攻克东阳聪徙入平城与蒋少游同为云中兵户窘困无所不至族祖允视之。若孙大加急)林白奴京兆儒生时姑臧晖因慕容璝内附晖归国大武以为上客从至长安有人告晖欲南奔帝斩之于市暴尸数日白奴钦晖德音夜窃其尸置之枯井晖女为敦煌张氏妇久而闻之乃向长安收葬崔挺为北海王司马三世同居门有礼让后值饥年家始分析挺与弟振推让田宅旧资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

杨В字显进正平高凉人少豪侠有志气孝昌中尔朱荣杀害朝士大司马城阳王元徽逃难В藏而免之孝庄帝立徽乃出复为司州牧繇是В以义烈闻阳猛上雒人为大谷镇将元入雒孝庄帝渡河范阳王诲脱身投猛猛保藏之及孝庄反正繇是知名俄而广陵王恭伪疾复来归猛猛亦深相保护孝武即位甚嘉之授征虏将军行河北郡守。

张亮少有用初仕尔朱兆拜平远将军以功封隰城县伯邑五百户高祖讨兆于晋阳兆奔秀容兆左右皆密通诚款惟亮独无启疏及兆败鼠于穷山令亮及苍头陈山堤斩兆首以降皆不忍兆乃自缢于树。

郑仲明荣阳人尔朱荣入雒彭城王邵以子韶寄仲明仲明寻为城人所杀韶因乱与乳母相失遂与仲明兄子僧副避难雒中为贼逼僧副恐不免因令韶下马僧副谓贼曰:穷鸟投人尚或矜湣况诸王如何弃乎!僧副举刀逼之贼乃退韶逄一老母姓程哀之引于私家居十馀日庄帝访而获焉袭封彭城王山伟为中书令有弟少亡伟抚寡训孤同居二十载恩义甚笃。

明亮为阳平太守属相州刺史中山王熙引兵讨元乂时并州刺史城阳王徽亦遣使诣亮密同熙谋熙败亮诡其使辞繇是徽竟获免。

张谠妻皇甫氏被掠赐中宫为婢皇甫遂乃诈痴不能梳沐后谠为宋冀州长史因贷千馀疋购求皇甫高宗怪其纳财之多也。引见之时皇甫年垂六十矣。帝曰:南人奇好能重室家之义此老母复何所任乃能如此致费也。皇甫氏归谠令诸妾境上奉迎数年卒。

毕众敬为兖州刺史宁南将军笃于姻类深有国士之风张谠之亡也。躬往营视有。若至亲。

王衍为侍中车骑将军笃于交旧有故人竺于西兖州为仲远所害其妻子饥寒衍置之于家累年赡恤世人称其敦厚。

甄密参中山王英军事英锺离败还乡人苏良没于贼手密尽私财以赎之良既倾资报密密一皆不受谓良曰:济君之日本不求货非相赠之意也。

冯亮忄专览诸书。又笃好物理中山王英平义阳而获焉英素闻其名以礼待接亮至雒隐居嵩山感英之德以时展觐及英亡亮奔赴尽其哀恸。

刁冲渤海人为裴植故吏植为度支尚书与仆射郭祚都水使者韦隽等同时见害于后祚隽事雪加赠而植追复封爵而已冲上疏讼之,于是赠植征南将军尚书仆射扬州刺史乃改葬植。

夏侯道迁初自南齐归国封濮阳侯食千户道迁以拔汉中归诚本繇王[A13C]兴之计求分邑户五百封之宣武不许灵太后临朝道迁重求分封太后大奇其意议欲更以三百户封[A13C]兴会卒遂寝。

阳固为清河王怿太尉从事中郎属怿被害元乂秉政朝野震悚怿诸子及门生寮吏莫不虑祸隐避不出素为怿所厚者弥不自安固以尝被辟命遂独诣丧所尽哀恸哭良久乃还仆射游肇闻而叹曰:虽栾布王修何以尚也。君子哉!若人。

张普惠初为任城王澄所知及为谏议大夫澄薨普惠吏民之义。又荷其恩待朔望奔赴至于禫除虽寒暑风雨无不必至。又好有进举敦于故旧冀州人侯坚固少时与其游学早终其子长瑜普惠每于四时请禄无不减赡给其衣食及为豫州启长瑜解褐携其合门极给之。

刘仁之为西兖州刺史性爱好文史敬重人流与齐州冯元兴交款元兴死后积年仁之营视其家尝出隆厚时人以此尚之。

祖莹性爽侠有节气士有穷厄以命归之必见存极时亦以此多之至护军将军。

汲宗交州人为杜超故吏超密皇后之兄也。后从弟遗子元宝谋反伏诛时朝议欲追削超爵位中书令高允上表理之宗与故吏等以超子道隽坐爵受诛委骸土壤求得收葬书奏诏义而听之赠超散骑常侍安南将军南康公谥曰:昭。

冯熙生于长安为姚氏魏母所养以叔父乐陵公邈因战入蠕蠕魏母携熙逃避至氐羌中抚育年十二好弓马有勇氐羌皆归附之魏母见其如此将还长安始就学士学从师受孝经。《论语》好阴阳兵法后授内都大官太师熙事魏母孝谨如事所生魏母卒乃散发徒跣水浆不入口三日诏不听服熙表求依赵氏之孤孝文以熙情难夺听服齐衰期。

崔巨伦以宣武挽郎除冀州镇北府墨曹参军太尉记室参军叔楷为殷州巨伦仍为长史在州陷贼敛恤亡存为贼所义后逃归雒授别将北讨初楷丧之始巨伦收殡仓卒事不周固至是遂偷路改殡并窃家口以归。

吴悉达虽于俭年糊饣亶不继宾客经过必倾所有每守宰殡丧私办车牛送终葬所邻人孤贫困窘者莫不解衣辍粮以相赈恤乡闾五百馀人诣州称颂焉有司奏闻标闾复役以彰孝义。

马人龙轻财重义友人尹灵哲在军丧亡人龙闻即奔赴负尸而归以家财殡葬为制缌服抚其孤遗恩如所生州郡高龙诏表门闾。

杜纂字荣孤尝山九门人少以清苦自立县令齐罗丧亡无亲属收瘗纂以私财殡葬繇是郡县标其门闾。

高遵字世礼父济阴太守遵贱出其兄矫等尝欺侮之及父亡不令在丧位遵遂驰赴平城归从祖兄中书令允允乃为遵父举哀以遵为丧主京邑无不吊集朝贵咸识之徐归奔赴免丧允为营官路得补乐浪王侍郎遵感成益之恩事允如诸父。

赵令安孟兰强天水白石人并四世同居行著州里王闾北海密人数世同居有百口。

刘业兴大山人四世同居。

盖携都郡人六世同居并共财产家门雍睦乡里敬异。

石文德中山蒲阴人有行义真君初县令黄宣在任丧亡宣单贫无期亲文德祖父苗以家财殡葬持服三年奉养宣妻二十馀载及亡乃衰绖敛率礼无阙自苗逮文德刺史守令卒官者制服送之五世同居门庭雍睦。

石祖兴尝山九门人太守田文彪县令和真等丧亡祖兴自出家绢二百馀疋营护丧事州郡表列高祖嘉之。

张烈为顺阳太守以母老归养积十馀年频值凶俭烈为粥以食饥人蒙济者甚众乡党以此称之。

李几博陵安平人七世同居共财家有二十二房一百九十八口长幼济济风礼著闻至于作役卑幼竞进乡里叹美标其门闾。

张安祖袭世爵山北侯有元承贵曾为河阳令家贫。且赴尚书求选逄天寒甚遂冻死路侧一子幼停尸门巷棺殓无安祖悲哭尽礼买木为棺手自营作敛殡周给朝野嘉叹尚书闻奏标其门闾。

汲固东郡梁城人为兖州从事刺史李式坐事被收吏人皆送至河上时式子宪生始满月式大言于众曰:程婴杵臼何如人也。固曰:今古岂殊遂便潜还不复顾径来入城于式妇闺抱宪归藏及捕者收宪属有一婢产男毋以婢儿受之事寻泄固乃携宪逃道遇赦始归宪即为固长育至十馀岁尝呼固夫妇为郎婆后高祐为兖州刺史嘉固节义以为主簿。

刘侯仁豫州人郡人白早生杀刺史司马悦据城南叛悦息フ走投侯仁贼虽重加购募。又严其捶楚侯仁终无漏泄フ遂免祸事宁有司奏其操行请免府藉叙一小县诏可。

邵洪哲上谷沮阳人县令范道荣先自朐城归款乃除县令道荣乡人徐孔明妄经公府讼道荣非勋道荣坐除名羁旅孤贫不能自理洪哲不胜恚愤遂代道荣诣京师明申曲直经历寒暑不惮勤劳道荣卒得复雪。又北镇反乱道荣孤单无所归附洪哲兄伯川复率乡人来相迎接送达幽州道荣感其诚节诉省申闻诏下州郡标其里闾。

●卷八百四

○总录部·义第四

北齐王昕为秘书监少与邢劭俱为元罗宾友及守东莱劭举室就之郡人以劭是邢果从弟会兵将执之昕以身蔽伏其上呼曰:欲执邢子才当先杀我劭乃免焉。

卢文伟魏孝昌中行台尝景启留为行台郎中及北方将乱文伟积稻谷于范阳城时经荒俭多所赈赡弥为乡里所归。

邢劭字子才后为太常卿摄国子祭酒授特进内行修谨兄弟亲姻之间称为雍睦事寡嫂甚谨养孤子恕慈爱特深在兖州有都信云:恕疾便忧之废寝食颜色贬损。

朱㻛为王琳故吏琳镇寿阳为陈将吴明彻所杀傅首建业㻛致书陈尚书仆射徐陵求琳首曰:窃以朝市迁代傅骨梗之风历运推迁表忠贞之迹故典午将灭徐广为晋家遗老当涂已谢马孚称魏室忠臣用能播美于前书垂名于后世梁故建宁公琳雒滨馀胄沂水旧族立功代邸效绩中朝当离乱之辰扌方伯之任尔乃轻躬犭旬主以身许国追踪于往彦信踵武于前修而天厌梁德尚思救复徒蕴包胥之念终遘苌宏之眚洎王业光启鼎祚有归,于是远迹山东寄命河北虽经旅臣之叹犹怀客乡之礼感兹知已忘此捐躯至使身没九泉头行千里诚复马革裹尸遂其平生之志原野暴骸会彼人臣之节然身首异处有足悲者封树靡卜良可怆焉㻛早末僚预参下席降薛君之吐握荷魏公之知遇是用г巾雨袂痛可识之颜回肠疾首切犹生之面伏惟圣恩博厚明诏爰发赦王经之哭许田横之葬㻛虽刍贱切亦有心琳经莅寿阳颇存遗爱曾游江右非无馀德比肩东阁之吏继踵西园之宾愿归彼境还修窀穸庶孤坟既筑或飞衔土之燕丰碑式树时留堕泪之人近故旧王绾等已有论牒仰蒙制议不遂所陈昔梁公告逝即淝川而建茔域孙叔云:亡仍芍陂而植楸贾由此言之抑有其例不使寿春城下惟傅报葛之人沧州岛上独有悲田之客昧死陈祈伏待刑宪陵嘉其志节。又明彻亦数梦琳求首并为启陈主而诉之仍与开府仪同主簿刘韶惠等持其首还于淮南权瘗八公山侧义故会葬者数千人㻛等乃间道北归别议迎接寻有扬州人茅智胜等五人密送丧柩达于邺。

巩荣贵魏末为湘州队主时杨愔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庄帝诛尔朱荣后愔父津为并州刺史北道大行台愔随之任有邯郸人杨宽者求义从出藩愔请津纳之俄而孝庄被幽愔时适欲还都行达邯郸遇杨宽家为宽所执至相州见刺史刘诞以愔名家盛德甚相哀念付长史慕容白泽禁止焉白泽遣荣贵防禁送都至安阳亭愔谓荣贵曰:仆百世忠臣输诚魏室家亡国破一至于此虽曰:囚虏复何面目见君父之仇得自缢于一绳傅首而去君之惠也。荣贵深相矜感遂与俱逃。

宋游道广平人魏末广阳王深北伐请为铠曹及为定州刺史。又以为府佐广阳王为葛荣所杀元徽诬其降贼收录妻子游道为诉得释与广阳王子迎送反葬后为司徒左长史时文襄疑黄门郎温子知元觐之谋系之狱而饿之食敝而死弃尸路隅游道收而葬之并集子文为三十五卷文襄谓曰:吾近书与京师诸贵论及朝士卿僻于朋党将为一病今卿真是重旧节义人此情不可夺子吾本不杀之卿葬之何所惮天下人代卿怖者不知吾心也。

卢叔武范阳涿人少机悟豪率轻侠在乡时有粟千石每至春夏乡人无食者令自载取至秋任其偿都不计较而岁岁常得倍馀武平中为太子詹事右光禄大夫齐灭归范阳遭乱城陷叔武与族弟士遂皆以寒馁致毙周将宇文神举以其有名德收而葬之刘丰为南汾州刺史八子俱非嫡妻所生每一子所生丧诸子皆为制服三年武平中丰子所生丧诸弟并请解官朝廷义而不许。

廉景平阳人少励志节以明经郡举孝廉为房谟所重谟与子结婚卢氏谟卒后卢氏将改适他姓景讼之台府不为理乃持绳诣神庙前北面大呼曰:房谟清吏忠事高祖及其死也。妻子见凌神而有知当助申之今引诀诉于地下便以绳自缢于树卫士见之救解送所司朝廷哀其至诚命女归房族。

独孤永业为齐将周大司马独孤信为蒙宰宇文获所诛其子罗寓居山中孤贫无以自给永业以宗族之故见而哀之为买田宅遗以资畜。

后周刘在梁为雍州刺史萧循司马及为达奚武所执时南郑尚拒守未下达奚武请屠之太祖将许焉惟令全一家而已乃请之于朝太祖怒而不许泣而固请移时不退柳仲礼侍侧曰:此烈士也。太祖曰:事人当如此烈士也。遂许之城竟获全力也。

赵善魏末事尔朱天光天光拒齐神武于韩陵败见杀善请收葬其尸齐神武义而许之后为左仆射兼侍中。

赵贵武川人少[A13C]悟有节初从贺拔岳平关中累迁大都督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将吏奔散莫有守者贵谓其党曰:吾闻仁义,岂有常哉!行之则为君子违之则为小人朱伯厚王叔治感意气微恩尚能蹈履名节况吾等荷贺扌友公国士之遇,岂可同众人乎!,于是从者五十人乃诣悦诈降因请收葬岳言辞慷慨悦壮而许之贵乃收岳尸还营纠合馀众奔平凉共图拒悦贵首议迎太祖至以贵为大都督领府司马平悦。

达奚武少倜傥好驰射为贺拔岳所知岳征关右引为别将武遂委心事岳以战功拜羽林监及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武与赵贵收岳尸归平原同翊戴太祖从平悦。

李穆为小家宰兄远子植谋害晋公护植诛死穆亦坐除名时植弟基任沂州刺史例合从坐穆频诣护请以子惇怡等代基死辞理酸切闻者莫不动容护矜之特免基死。

豆庐宁为岐州刺史薨初宁未有子养弟承恩子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之子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为世子世以此称之。

独孤罗字罗仁父信随魏孝武入关中罗遂为高氏所囚及信为宇文护诛罗始见释寓居中山孤贫无以自给齐将独孤永业以宗族故哀之为买田宅遗以资畜。

韦祐字法宝少好任侠人有急难投之皆保存之魏末四方云扰王公避难者或依之多得全济以此为贵游所德后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辛威为上柱国其家门有义五世同居世以此称之乐运后梁人年十五而家陵灭运随例迁长安其亲属等多被籍没运积年为人佣保赎免之及事母及寡嫂甚谨由是以孝义闻廉故都官郎中琅邪王澄美之叹其行事为孝义傅。

韦孝宽为骠骑大将军早丧父母事兄嫂甚谨所得俸禄不入私房亲族有孤遗者必加赈赡朝野以此称之。

张元为狱卒宣帝时斛斯征为大宗伯上疏极谏指陈帝失帝不纳内史中大夫郑译因讠替之遂下征狱元哀之乃佩刀穿狱墙遂出之元卒被拷而终无所言征遇赦得免。

冠隽笃于仁义期功之中孤幼者衣食丰约并与同之。

王思政为骠骑大将军河桥之战被重创闷绝有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其已苏遂相得乃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方得还。

裴宽魏末西迁将家属避难于大石岭属独孤信镇雒阳始出见焉时汾州刺史韦子粲降于东魏子粲兄弟在关中者咸巳从坐其堂弟子爽先在雒窘急乃投宽宽开怀纳之遇有大赦或傅子爽合免因尔遂出子爽卒以伏法独孤信知而责之宽曰:爽来见归义无执送今日获罪是所甘心以经赦宥遂得不坐。

姚最为齐王宪府水曹参军掌记室事特为宪所礼接赏赐隆厚宣帝嗣位宪以嫌疑被诛隋文帝作相追复官爵最以陪游积岁恩顾过隆乃录宪功续为傅送上史局。

申徽魏末为元颢东徐州刺史元邃主簿颢败邃被槛车送雒阳故吏宾客并委去惟徽送之及邃得免乃广集宾友叹徽有古人风。

隋苏威绰子也。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绰有从父妹适河南元世雄先与突厥有隙突厥入朝请世雄及其妻子将甘心焉周遂遣之威以夷人贪利遂В卖田宅整资产赎世雄论者义之。

李士谦家富于财州里有丧事不办者士谦取奔走赴之随乏供济出粟数千石以贷乡人值年谷不登债家无以偿皆来致谢士谦曰:吾家馀粟本图赈赡岂求利哉!,于是悉召债家为设酒食对之焚契曰:债了矣。幸勿为念也。各令罢去明年熟债家争来偿士谦拒之一无所受他年。又大饥多有死者士谦罄竭家资为之糜粥赖以全活者将万计收埋骸骨所见无遗至春。又出粮种分给贫乏。

郭隽字弘文太原文水人也。家门雍睦七叶共居犬豕同乳鸟鹊通巢时人以为义感之应州县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弼诣其家劳问之持书御史柳巡省河北表其门闾。

辛大德为信安令炀帝时虞绰为著作左郎坐与杨玄感交往帝怒徙绰未至长安而亡天水大德舍之岁馀为吏所执坐斩大德诛斩群盗甚得民情而与绰俱为使者所执其妻泣曰:每谏君无匿学士今日之事,岂不哀哉!大德笑曰:我本图脱长者反为人告之吾罪也。当死以谢绰会有诏死罪得以击贼自效信安吏民诣使者叩头曰:辛君命所悬辛君。若去亦无信安矣。使者留之以讨贼帝怒斩使者大德获全唐李纲初仕后周为齐王宪参军宪之遇害也。故人皆散惟纲抚棺号恸哀感路人躬自埋瘗突拜而去大为时论所嘉王女孀居孑立纲自以齐王故吏每加赡恤纲之卒也。其女披发号哭如丧考焉。

魏徵为秘书监以条定五礼当封一子为县男请让孤兄子叔慈太宗怆然曰:卿之此心可以励俗遂许之。

李德亻召隋大业末为离石郡司户书佐太守杨子崇特礼之及高祖义兵起子崇遇害弃尸城下德亻召赴哭尽哀收瘗之至介休诣义师请葬子崇太宗嘉之因赠子崇官令德亻召为使者往离石礼葬之。

张河字道源性清悫能苦节励行尝与友人客游友人病中宵而卒河恐惊扰主人遂共尸安卧达曙方哭亲步营送至其本乡高祖起义召拜大理卿时何倜与士澄有罪家口籍没仍以赐河河皆资给衣食一时放去及历职通显不营家业所得左右皆放之家无所驱使及卒之日妻子贫乏论者美之后至相州都督。

宇文士及为右卫大将军抚幼弟及孤兄子以友睦见称亲戚故人贫乏者取遗之。

王陇德冯翊人王藏仁之苍头也。藏仁父母先没未获合葬既而从役物故其妻孀居旁无亲属陇德迎致其尸并其父母而葬之因庐其墓次负土成坟每有白雉飞鸣于坟上焉。

李大亮为太子右卫率兼工部尚书事兄嫂如父母焉大亮讨吐谷浑破之以功赐物九百奴婢一百五十人悉分遗亲戚仍罄家资收葬五叶宗族之无后者三十馀家送终之礼一时称盛大亮死亲戚孤遗为大亮所鞠养服之如父者十有五人。

褚亮隋大业中坐与杨玄感事有旧自太常博士左迁西海郡司户时京兆博士潘徽亦以笔札为玄感所礼降授威定县主簿当时寇盗纵横六亲不能相救亮与徽同行至陇山徽遇患终亮亲加棺敛瘗之路侧怆然伤怀遂题诗于陇树。

萧瑀为雍州都督初关内产业并先给勋人至是特还其田宅瑀皆分给子弟惟留庙堂一所以奉蒸尝王雄诞者曹州沧阴人杜伏威之起也。用其计屡有克获署为骠骑将军伏威后率众渡淮与海陵贼李子通合后子通恶伏威雄武使骑袭之伏威被重疮堕马雄诞负之逃于葭芦中伏威复招集馀党攻劫郡县隋将来整。又击破之亡失馀众其部将西门君仪妻王氏勇决多力负伏威而走雄诞率麾下壮士十馀人卫护隋军追至雄诞取还御之身被数疮勇气弥厉竟脱伏威时阚棱年长于雄诞故军中号棱为大将军雄诞为小将军。

本姓徐隋末奉李密为主武德二年密为王世充所破拥众归朝其旧境东至于海南至于江西至于汝州北至魏郡并据之未有所属谓长史郭恪曰:魏公既归大唐今此人众土地魏公所有也。吾。若上表献之即是利主之败自为已功以邀富贵吾所耻也。今宜具录州县名数及军人户口总启魏公听公自献此则魏公之功也。乃遣使启密使人初至高祖闻其无表惟有启与密甚怪之使者以意闻奏高祖方大嘉曰:徐世感德推功实纯臣也。诏授黎州总管寻加右武侯大将军改封曹国公赐姓李氏令总统河南山东之兵以拒王世充及李密反叛伏诛高祖以旧经事密遣使报其反状表请改葬诏许之服衰绖与旧僚吏将士葬密于黎山之南邱坟高七仞释服而散朝野义之及平王世充获其故人单雄信依例处死表称其武艺绝伦。若收之于合死之中必大感恩为国家尽命请以官爵赎之高祖不许将就戮对之号恸割股肉以啖之曰:生死已诀此肉同归于土矣。仍收养其子。

江总为尚书令欧阳询父纥为陈广州刺史谋反诛询获免总与纥有旧收养之教以书计。

王义方初举明经因诣京师中路逢徒步者自云:父为[A13C]上令闻病笃倍道将往焉徒步不前计无所出义方解所乘马与之不告姓名而去义方为太子校书魏徵张亮皆厚礼之亮诛坐与交通贬儋州安吉丞改授洹水丞时张亮兄子皎配流在崖州来依义方而卒临终以妻子乃致尸还乡义方与皎书自誓于海神使奴负柩令皎妻抱其赤子乘义方之马身独徒步而还先之原武葬皓告祭张亮送皎妻子归其家。

杜楚客如晦弟也。少随叔父淹没于王世充淹素与如晦兄弟不睦谮如晦兄于王行满世充杀之并囚楚客几至饿死楚客竟无怨色雒阳平淹当坐死楚客泣涕请如晦救之如晦初不从楚客曰:叔已杀大兄今兄。又结恨弃叔一门之内相杀而尽,岂不痛哉!因欲自刭如晦感其言请于太宗淹遂蒙恩宥楚客后为工部尚书摄魏王泰府事。

赵持满为凉州都督府长史其旧驸马都尉长孙铨无忌族弟也。中书令许敬宗诬持满与无忌及铨等同反驿召至京拷讯终无异词。且曰:身可杀词不可夺竟招为反而结奏之诛于城西。

王方冀与凉州长史赵持满为友持满为许敬宗所诬被诛暴尸于城西亲戚莫敢收视方冀叹曰:栾布之哭彭越大义也。周文之掩枯骼至仁也。绝友之义蔽主之仁何以事君乃收其尸具礼葬之高宗嘉其义竟舍而不罪后封太原郡公。

刘审礼为工部尚书再从同居家无异爨合门二百馀口人无间言。

徐太玄为杭州参军在任时同僚有张惠犯赃至死太玄哀其母老乃诣狱自陈与惠同受赃惠数既少遂得减死太玄亦坐免官不调十馀年及赴选司列少常伯李敬玄大叹赏之擢郑州司功参军太玄由是知名后官至秘书少监以德行为时所重。

李安仁永徽中为太子左庶子属太子被废归于陈邸官寮皆逃散无敢辞送者安仁独泣涕拜辞而去朝野义之。

朱敬则为正谏大夫平章事后贬庐州刺史卒敬则重然诺善与人交每拯人急难不求其报。又尝与三从兄同居四十馀年财产无异。

唐休璟为特进初得实封时以绢数千疋散分亲族。又以家财数十万大开茔域备礼葬其五服之亲时人称之。

狄仁杰孝友绝人为并州法曹有同府法曹郑崇质母老。且病当充使绝域仁杰谓曰:太夫人有危疾而公远使,岂可贻亲万里之忧乃诣长史蔺仁基请代崇质而行时仁基与司马李孝廉不协因相谓曰:吾等岂独无愧邪由是相待如初后至纳言。

王晙为朔方军节度使时魏元忠为张易之昌宗所构左授高要尉晙密状申明之宋璟时为凤阁舍人谓晙曰:魏公。且全矣。子冒威严而理坐恐子之狼狈也。晙曰:魏公忠而获罪晙为义所激颠沛无恨璟叹曰:璟不能申魏公之枉深负朝廷矣。

卢藏用少与陈子昂赵贞固友善子昂贞固并早卒藏用厚抚其子为时所称。

张仁兴澧阳人先天二年江西按察使上言仁兴五代同居。

宁嘉最为永和县丞中宗太子重俊以诛武三思兵败遇害官府寮吏莫敢近者嘉最解衣裹重俊首号哭时人义之宗楚客闻而大怒收付制狱贬授兴平县丞睿宗践祚下制曰:宁嘉最能重名节事高栾布向幽涂已往生气凛然静言忠义追崇褒宠可赠永和县令。

陆南金初为奉礼郎开元初太常少卿卢崇道犯罪流岭表逃归东都时南金以母丧在家崇道事急假称吊宾造南金言情南金哀而纳焉崇道俄为仇人所发诏使侍御史王旭按其事遂捕获崇道连引南金旭遂绳以重法南金弟赵璧诣旭自言藏崇道请代兄死南金固称弟实自诬身请当罪兄弟让死旭怪而问其故赵璧曰:兄是长嫡。又能家事亡母未葬小妹未嫁自惟幼劣生无所益身自请死旭遂列状上玄宗嘉其友义并特宥之。

刘九江单父人开元十四年宋州奏九江三代同居有慈乌巢于庭户乡里荣之名其乡曰:邕睦乡里曰:同居里。

李处恭镇州鹿泉人与张义贞异姓同居于今三代百馀年。

吕元简青州北海人四代同居所养六畜皆与异母共乳。

韩思讷华阴人三代同居。

孔璋许州人天宝中陈州刺史李邕赃污事发罪当死璋上书救邕曰:臣闻明主御宇舍过举能取材弃行烈士抗节勇不避死见危授命晋用林父岂念过乎!汉用陈平岂念行乎!禽息殒身岂爱死乎!何。若林父诛陈平死百里不用晏婴见逐是晋无赤狄之土汉无皇极之尊秦不并西戎齐不霸东海矣。臣伏见陈州刺史李邕学成师范文堪经国刚毅忠烈难不茍免往者张易之弄权人畏其口而邕折其角韦氏恃势言出祸应而邕挫其锋虽身受谪屈奸谋终损即邕有大造于我邦家也。且斯人所能者拯孤恤穷救乏急积而能散家无私聚今闻坐赃下吏鞠讯待报将寘极刑死在朝夕臣闻生无益于国不。若杀身以明贤臣朽贱庸夫轮辕无取兽息禽视虽生何为况贤为国宝社稷之卫是臣痛惜深矣。臣愿六尺之躯甘受膏斧以代邕死臣之死所谓落一毛邕之生有足千里然臣与邕生平不款臣知有邕邕不知有臣臣不逮邕明矣。夫知贤而举仁也。代人任患义也。臣获二善而死死。且不朽则。又何求陛下。若以臣之贱不足以赎邕雁门逢掖有效矣。伏惟陛下宽邕之生速臣之死令邕率德改行想林父之功使臣得瞑目黄泉附北郊之迹亦臣之大愿毕矣。陛下即以阳和之始难于用钺俟天成命敢忘伏剑岂烦大刑然后归死皇天后地实臣之心昔吴楚七国叛因亚夫得剧孟则寇不足平夫以一贤之能敌七国之众伏惟敷含垢之道存弃瑕之义远思剧孟近取李邕岂惟成恺悌之泽实亦归天下之望况大礼之后天地更新赦而复论人谁无罪惟明主图之臣闻士为知己者死。且臣不为死者所知甘于死者岂独为惜邕之贤亦成陛下矜能之德惟明主图之疏奏邕以会赦减死贬为钦州遵化县尉璋亦配流岭南而死(璋按史无官)。

裴冕天宝中为京畿采访使王𫟹判官𫟹得罪伏法时宰臣李林甫操窃权柄人咸惧之𫟹寮佐数百不敢窥𫟹门冕独收𫟹尸亲自护丧瘗于近郊冕自是知名。

赵骅天宝末为陈留少监安禄山陷陈留骅因胁于贼时有京兆韦氏夫任畿官以不供贼军遇害韦氏陷贼没入为婢盖江西观察韦儇族兄弟也。骅哀其冤抑以钱赎之置之别院厚供衣食而骅竟不见焉明年收复东都骅以家财资给因访其亲属归之识者重焉。

王思礼天宝末为哥舒翰元帅府马军都将翰兵败潼关思礼所乘马中流矢而毙张光晟时在骑卒之中因下马授思礼思礼问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礼阴记其形貌尝使人密求之无何思礼为河东节度使其偏将辛云京为代州刺史因为将校讠替毁思礼怒焉云京惶惧不知所出光晟时隶云京麾下因进问曰:光晟素有德于王司空比不言者耻以旧恩受赏今使君忧迫光晟请奉命一见司空则使君之难可解云京然其计即令之太原及谒思礼未及言旧思礼识之遽曰:尔,岂非吾故人乎!何相见之晚也。光晟遂陈潼关之事思礼大喜因执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功也。求子颇久竟此相遇何慰如之即命同榻而坐结为兄弟光晟遂述云京之屈思。《礼》曰:云京比涉谤言过亦不细今为故人特释之矣。即日擢光晟为兵马使赉以田宅缣帛甚厚累奏特进试太常少卿委以心腹及云京为河东节度。又奏光晟为代州刺史。

裴胄大历中为江西观察李栖筠支使代宗以元载隳紊朝纲征栖筠入朝内制授御史大夫方将大用载怙权柄栖筠居顾问刺举之职与之不平及栖筠卒胄护栖筠丧归雒阳众论危之胄坦然行心无所顾望。

董思宠栎阳县人大历七年京兆府上言思宠五代同居子孙凡八十馀人友爱敦睦乡里称之天宝末寇盗剽掠村闾此家独全年遭水旱此家独免至于征税每先于人伏望旌表门闾编诸史册许之。

裴何代宗朝宰相遵度之子内外支属百馀人何所得禄俸必同其费及领外任亦挈而随之有孤病苦不能自恤者何尤周给至今称其孝睦焉后为吏部尚书致仕。

梁崇义为襄阳节度朱右兵马使朱被诛朝廷授崇义节度使以代崇义为立祠四时拜享不居厅及正堂视事于东厢下构一小室而寝上表抗疏哀请收葬优诏许之。

殷亮为校书郎朱之被刑也。门客四散掩于坎中亮后至独哭于尸侧货所乘之驴以备棺衾夜诣县令长孙演以情告之演义而从之亮夜葬祭步归京师。

段秀实为安西节度李嗣业判官诸军进战于愁思冈嗣业为流矢所中卒于阵众推兵马使荔非元礼代之秀实闻嗣业之丧乃遗先锋将白孝德书令发卒护嗣业丧送河内秀实率将吏哭待于境倾私财以奉葬事元礼多其义奏试光禄少卿依前节度判官。

窦参为万年尉同僚有直官曹者将夕闻亲疾参请代之会狱囚亡走京兆尹按直部将奏参遽请曰:彼以不及状谒参实代之宜当罪坐贬江夏尉人多义之参后至门下侍郎平章事。

雍仙泽州人五代共居建中二年表其门闾。

于颀字休甫河南人少以吏事闻累授京兆府士曹为尹史所知出镇襄阳奏为御史充判官为乱军所杀颀挺出收葬遗骸时人义之。

卢迈范阳人少以孝友谨厚称深为叔舅崔祐甫所亲重贞元中为刑部员外郎以叔父兄弟姊妹悉在江介属蝗虫岁饥恳求江南上佐,于是授滁州刺史累迁给事中婚嫁甥侄之孤遗者时人以此称之。

裴佶建中年为蓝田尉时有诏命畿内诸县城奉天时严郢为京兆政尚峻暴加以朝旨甚迫尹正之命急如风雨本曹尉韦重规其室方娠而疾畏郢之暴不敢以事故免佶因请代之没无素当时义之。

吕温以小吏事兵部尚书崔汉衡贞元三年汉衡为会盟副使吐蕃背盟汉衡为吐蕃所虏将杀之温往以背受刃吐蕃义之由是与汉衡俱免。

张万福魏州元城人为泗州刺史时魏州饥父子相卖饿死者接道万福曰:魏州吾乡里也。安可不救令其兄子将米百车往馈之。又使人于汴口求魏人自卖者给车牛赎而遣之。

阳城字亢宗北平人城妹夫客死他处家贫不能葬城亲与其二弟舁尸以归葬于其居之侧往返千馀里后为谏议大夫。

卢坦为库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会李锜反有司请毁锜祖父庙墓坦尝为锜从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于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锜叛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毁因赐神通墓五户以备洒扫。

方良琨睦州人元和五年睦州上言良琨六代同居请表门闾从之。

王义为御史中丞裴度步从人元和十年六月癸卯盗杀宰相武元衡时度亦遇盗通化里盗三以剑击度初断靴带次中背才绝其单衣后微伤其首度堕马会度戴毡帽故疮不至深贼。又挥刃从度义自后来持贼而连呼甚急贼反刃断义手乃得去时度堕沟中贼谓度已死遂舍去。

梁涉为丰州刺史李奉先骑卒奉先元和十年杀从事崔德玄没其家其妻太府卿萧曾之女也。奉先以配涉为妻涉不敢受白奉先曰:德玄之罪未明已杀之矣。今萧氏列卿女也。非涉贱卒所当者请归之奉先义涉言乃以车一乘使萧氏载德玄丧而归。

孟简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简少俊拔尚义烈重许与尤敦旧故早岁交友皆一时知名士后多显达其或殁于中年简怜视其孤极于周恤议者以简有前辈风。

韩愈字退之为吏部侍郎愈性宏通与人交荣悴不易凡嫁内外及朋友之孤女仅十人。

柳公绰为吏部尚书外兄薛宫早卒一女孤绰为配张毅资送甚于已子。

阎丰阝虢州玉城人宝历元年刺史陆亘上言丰阝五代同居。

卢均为广州节度使管内多流{穴鼠}者子孙贫困未归均减俸俾营大事者数百家婚嫁孤弱惠困穷。

柳宗元自朗州司马移柳州时朗州司马刘禹锡得播州刺史宗元谓所亲曰:禹锡有母今为郡蛮方绝域万里如何与母偕行吾与禹锡为执友胡忍见其。若是即草奏请以柳州授禹锡自往播州禹锡终易连州。

万晏宣州泾县人太和六年观察使沈传师奏万晏自高祖万κ至万仲芳五代同居诏表其门闾。

陈班宣州溧阳人开成二年观察使崔郸奏班五代同爨请蠲除税赋旌表门闾从之。

徐晦由进士第登直言科为栎阳尉皆自杨凭所荐及凭得罪贬官临贺县尉亲交无敢相送独晦至蓝田与凭言别时故相权德舆与凭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谓晦曰:今送临贺诚为厚矣。无乃反为累乎!晦曰:自布衣沐杨公之知今日不送他日相公为奸邪所讠替焉可不送相公乎!德舆大惭因称之于人不数日御史中丞李夷简请为监察晦至官之日白夷简曰:晦不由公门公何所取信而见拔于千万人中哉!答曰:君送杨临贺宁肯负国乎!由是名益振。

刘邺父三复为浙西李德裕掌书记邺六七岁能赋诗德裕尤怜之与诸子同砚席师学大中初德裕贬逐邺无所依以文章客游江浙每有制作人皆称诵高元裕廉察陜虢署为团练推官得秘书省校书郎咸通初刘瞻高璩居要职以故人子荐为左拾遗召充翰林学士转尚书郎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学士承旨邺以李德裕贬死珠崖大中朝以令狐当权累有赦宥不蒙恩例懿宗即位在方镇属郊天大赦邺奏论之曰:故崖州司户参军李德裕其父吉甫元和中以直道明诚高居相位中外咸理︳谟有功德裕以伟望宏才继登台衮险夷不易劲正无群禀周勃厚重之姿慕杨秉忠贞之节顷以微累窜于遐荒既迫衰残竟归冥寞其子烨坐贬象州邱山县尉去年遇陛下布惟新之命覃作解之恩移授彬州县尉今已殁于贬所傥德裕犹有亲援可期振扬微臣固不敢上论以招浮议今骨肉将尽生涯已空皆伤戟之门遽作荆榛之地孤骨未归于兆京一男。又殁于湘江特乞圣明俯垂哀湣俾还遗骨兼赐赠官上宏录旧之仁下激犭旬公之节诏从之。

梁谢彦章许州人幼事葛从周为养父从周念其敏慧教以兵法彦章尽得其诀及壮事太祖为骑将以战功领河阳节度使及从周卒临丧行服躬预葬事时人义之。

后唐刘赞天成中为中书舍人与学士窦梦征同年登第邻居友善梦征卒赞与同年杨凝式缌麻为位而哭其家无嫡长与视丧辜恤其孀稚人士称之符习赵州昭庆县人少以军卒事节度使王积功至都校自庄宗为晋王经略河朔与连衡尝令习率师从征为大将王德明所害德明据镇州时习在德胜行台德明上书请习归藩庄宗诏习谓之曰:王德明召尔归藩自为行计习雨泣而进曰:臣本赵人家世事王氏尝效忠义而德明乃幽沧叛卒赵王知人不尽过意任使果致此反噬臣等虽不武愿在霸府血战而死不能委身于凶首被其屠割庄宗曰:尔等既怀旧君之恩则能复仇乎!吾当助尔习等举身投地号恸感激良久谢曰:王必以故使辅翼之劳雪其冤耻臣不敢期师旅为助但悉本军可以诛其逆竖庄宗即令阎宝史建塘助习兴师讨德明乃以习为镇冀节度留后及德明诛将正受钺习不敢当其任辞曰:臣缘故主未葬无嗣息臣合服斩衰候臣礼制毕听命及庄宗兼领镇州乃割相卫二州置义宁军以习为节度使习奏曰:魏博六州霸王之府不宜分割以示弱但授臣河南一镇得自攻取便也。乃授天平军节度郓齐棣观察东南面招讨等使。

乌震初为镇州队长以功渐升都将与符习从征于河上颇得士心闻张文礼杀王(臣钦。若等谨案五代史文礼初为主而养子名德明)志复主仇雪泣请行兵及镇阳文礼执其母妻洎儿女十口诱之不回攻城日急文礼忿之咸割鼻断腕不绝于肤纵至军门观者皆不忍正视虞一恸而止愤激自励身先矢石镇州平以功历深赵二州刺史。

李再丰故镇帅王之礻卑校张文礼害王时再丰与别将符习赵仁真在德胜闻镇州归梁号哭请兵于庄宗誓擒文礼及事定用为冀州刺史。

张守素为冯ど故吏ど死妻子俱伏法惟小儿三岁守素匿之遇赦获全。

朱汉宾亳州人为右卫上将军以太子少保致仕东还亳郡见乡旧亲戚沦没者有茔兆未辨则给以棺殡有婚嫁未毕则助以资币受其惠者数百家郡人义之。

淳于晏登州人以明经登第自霍彦威为小校晏寄食于门下彦威尝因兵败独脱其身左右莫有从者惟晏仗剑从之徒步草莽自是彦威高其义相得甚欢及历数镇皆为从事。

李震湖南人镇州王为张文礼所害次子昭诲当被祸之夕为军人携出府第置之地穴十馀日乃髡其发披以僧衣属震南还军士既以昭诲于震震置之茶褚中既至湖湘乃令依南岳寺僧习业岁给其费昭诲年长思归震即赍送而还时故将符习为汴州节度使会昭诲来即表其事令赴阙明宗赐衣一袭令脱僧服顷之特授朝议大夫检校考功郎中司农少卿赐金紫符习因以女妻之。

纪生者为右丞史圭食客圭长兴中出为贝州刺史罢免归常山会清秦末常山有秘琼之乱史圭家财一夕尽焉生白刃中负圭以行获免其害。

晋李周年十六为内兵捕贼将以任侠自负时河朔群盗充斥南北交兵行旅无援者不敢出郡邑有士人卢岳家于太原携妻子囊橐寓于逆旅进退无所保惟与所亲相对流涕周悯之请援送以归行经西山中有贼闻其声夜于林麓间俟之射岳中其马周大呼曰:尔为谁邪贼闻其声相谓曰:李君至此矣。即时散走岳全其行装至于家。

赵玉幽蓟人沧帅刘守文以其弟守光囚父于幽州乃举兵以伐之寻为守光所败沧之吏民共立守文之子延祚为帅以节度判官吕衮为谋主以拒守光及守光攻陷沧州究被擒族之衮子琦时年十五为吏追摄将就戮焉玉久游于衮之门下见琦临危乃绐监者曰:此子某之同气也。幸无滥焉监者信之即列之俱去行未数舍琦困于徒步以足病告玉负之而行逾数百里因变姓名乞食于路乃免其祸。

李自纶镇州下博人天福二年本州奏自纶五世义居。

镇州元氏县人七世义居乡党称其和义。

曲温颍州汝阴县人六世同居亲属一百六十口和孝称于乡里。

李罕通冀州阜县人五世义居。

赵奉为太子太保奉性豁达轻财重义凡亲友以穷厄告者必倾其资而饷之人士以此多之。

周冯道初为太原掌书记有大校遗之细口者不得已而留焉乃寘于他室竟访其主以还之及为翰林学士丁父忧持服于景城遇岁俭分得俸馀悉散赈乡里道之所居惟蓬茨而已凡庶牧馈遗斗粟疋帛无所受焉。

裴羽后唐明宗朝在郎署与右常侍陆崇使于闽风飘不便误适两浙时枢密使安重诲怒绝钱氏朝贡越人以兵守二使于馆崇频有不逊之语几欲害之经岁崇以疾殁羽得归朝。又不许将崇灵柩汎海羽谓钱Α曰:崇奉君命不获生还安得以海上之俗忌不令归葬则寄死之所岂无仁人哉!由是Α厚加待遇因附羽表而复命阙庭羽以钱氏之表达重诲厉色而问曰:表有何言羽曰:远方实封不委其事及发函乃引咎伏辜之词也。明宗甚悦复通朝贡羽护崇之柩及资金毫末无缺悉付其家士人称之后至左散骑常侍。

徐台符先与汉故太子太傅李崧为执友乾祐中崧为部曲葛延遇李澄等诬告族灭广顺中台符为兵部侍郎白于宰府请诛延遇等宰相冯道以延遇等已经赦宥未之许也。时王峻执政闻台符之言深加叹服因奏于太祖遂诛延遇等时人义之。

李谷河南人为宰相以其所居地置兰。若馀立垣屋凡族人可任官者皆致于禄仕不可任官者分田以居之令督农桑俾其经久以是宗族皆得其所。

●卷八百五

○总录部·高洁

夫修身立操不以穷改节砥名厉号不以利伤行爵然高举毅然有守义不茍取志不易常盖夫洁廉之士笃尚清白者尝从事于斯矣。故曰: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虽有饥寒之忧犹无滋垢之污故志愈高而行愈洁身益困而名益彰俾贪者励其廉隅懦夫有所立志斯诚至士守道者之所趋也。若乃不受其问遗靡干于乡邑非其粟而不飨非其衣而不服介然自修终焉弥固克尚贞洁匪为华行亦何代无其人哉!

伯夷叔齐处于孤竹(孤竹国在辽西殷诸侯也。伯夷叔齐其二子也。)周之将兴也。二人相谓曰:吾闻西方有偏伯焉似将有道者也。今吾奚为处乎!此哉!二子西行如周至于岐阳则文王没矣。(没终也。)武王即位观周德则王使叔旦就胶鬲于四内(四内地名)而与之盟曰:加富三等就官一列为三书同辞血之以牲埋一于四内皆以一归。又使保召公就微子开于共头之下(共头山名也。)而与之盟曰:世为长侯守殷常祀相奉桑林。且私孟诸(相犹使奉桑林之乐孟诸泽名以为私邑)为三书同辞血之以牲埋一于共头之下皆以一归伯夷叔齐闻之相视而笑曰:讠喜异乎!哉!此非吾所谓道也。昔者神农氏之有天下也。时祀尽敬而不祈福焉(时四时也。祈求也。)其于人也。忠信尽治而无求焉(无所求于民也。)乐正与为正乐治与为治不以人之坏自成也。不以人之卑自高也。今周见殷之僻也。(僻邪也。)而遽为之正与治(遽疾也。)上谋而行货阻兵而葆威也。(行货谓与胶鬲盟加富三等也。阻依也。葆持也。)割牲而盟以为信因四内与共头以明行扬梦以说众(扬武王灭殷之梦以喜众民)杀伐以要利以此绍殷是乱以易乱暴以易暴也。(绍续也。)吾闻古之士遭乎!治世不避其任遭乎!乱世不为茍存今天下暗周德衰矣。与其并乎!周以漫吾身也。(漫也。)不。若避之以洁吾行二子北行至首阳山而饿死。

袁ユ(ユ一作族)目东方之士也。将有所适而饥于道狐父之盗丘见之下壶冫食以与之袁ユ目三𫗦而能视仰而问焉子谁也。曰:我狐父之盗邱也。袁ユ目曰:嘻汝乃盗也。何为而食我以吾不食也。两手据地而呕之不出喀喀然遂伏地而死。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于郑子阳者子。《列子》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子阳令官遗之粟数十乘子。《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而拊心曰:闻为有道者妻子皆得佚乐今妻子皆有饥色矣。君过而遗先生。又辞,岂非命也。哉!子。《列子》笑而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知我以人之言而遗我粟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且受人之养不死其难不义也。死其难是死无道之人岂义也。哉!其后民果作难杀子阳。

汉田仁鲁相田叔之少子叔卒鲁以百金祠之仁不受曰:义不伤先人名。

原涉字巨先涉父哀帝时为南阳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赋敛送葬皆千万以上妻子通共受之以定产业涉父死让还南阳赙送行丧蒙庐三年礼毕扶风谒请为议曹(礼毕行丧终服也。)衣冠慕之。

后汉鲁恭为司徒初恭父为武陵太守卒时恭年十二郡中赙赠一无所受年十五与母及弟丕俱居大学习鲁诗闭户讲诵绝人间事兄弟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太尉赵熹慕其志每岁时遣子问以酒粮皆辞不受(问遗也。)。

姜诗事毋孝赤眉经诗里弛兵而过曰:惊大孝必触鬼神时岁荒贼乃遗诗米肉受而埋之后为江阳令卒。

桓典字公雅大尉焉之孙少立廉操不取于人门生故吏问遗一无所受仕至光禄勋卒。

李恂罢武威太守时岁荒司空张敏司徒鲁恭等各遣子馈粮悉无所受徙居新安关下拾橡实以自资吉茂修行室如悬磬其或馈遗一不肯受虽不以此高人亦心疾不义而贵。且富者。

公沙穆隐居东莱山学者自远而至有富人王仲致产千金谓穆曰:方今之世以货自通吾奉百万与子为资何如对曰:来意厚矣。夫富贵在天得之有命以货求位吾不忍也。后举孝廉以高第为主事。

檀敷字文有山阳瑕丘人也。少为诸生家贫而志清不受乡里施惠后补蒙令弃官去卒。

闵仲叔世称节士虽周党之洁清自以弗及也。党见其含菽饮水遗以生蒜受而不食(一云:仲叔曰:我省烦耳今更作烦邪受而不食)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得肉日买猪肝一片屠者,或不肯与安邑令闻敕吏常给焉仲叔怪而问之知乃叹曰:闵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邪遂去客沛以寿终。

袁闳字夏甫父贺为彭城相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赠累征聘举召皆不应居处侧陋以耕学为业从父逄隗并贵盛数馈之无所受。

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也。丧父居无儋石而不受赠遗后终河间相。

孙裔隐居林薮躬耕稼穑倦则诵经贫窭困乏执志弥固不受惠于人也。孙堪明经学有志操清白贞正爱士大夫然一毫未尝取于人以节介气勇自行后仕至侍中。

桓砺避地到吴郡扬州刺史刘繇赈给谷食衣服所乏者悉不受后东适会稽住止山阴县故鲁相锺离意舍太守王朗饷给粮食布帛牛羊一无所受当临去之际屋中尺寸之物悉疏付主人纤微不漏移居扬州从事屈豫室中中庭橘树一株遇实熟乃以竹藩树四面吹风落两实以绳系著树枝每危亡之急其志弥固宾客从者皆肃其行。

魏管宁年十六丧父中表湣其孤贫咸共赙赠悉辞不受汉末避地辽东中国少安客人皆还惟宁晏然。若将终焉黄初四年诏公卿举独行君子司徒华歆荐宁文帝征宁遂将家属浮海还郡公孙恭送之南郊加赠服物自宁之东也。公孙度康恭前后所资皆受而藏诸既已西渡尽封还之初太尉华歆逊位让宁不起后即拜大中大夫卒。

焦先河东人尝结草为庐于河之氵眉独止其中虽有急不与人语遗以食物皆不受河东太守杜恕尝以衣服迎见而不与语。

范腾字无忌敦煌人举孝廉除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还家太守张闵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叹曰:生于乱世贵而能贫乃可以免。

吴刘基字敬舆年十四居父繇丧尽礼故吏馈饷皆无所受。

晋王戎父浑为凉州刺史浑卒凉州故吏赠赙数百万戎辞而不受由是显名后终于司徒。

为大司农以子夏罪免每还州里乡人载酒肉以候之难逆其意取共啖而反其馀。

韦忠字子节平阳人少慷慨有不可夺之志好学通博性不虚诺闭门修已不交当世每至吉凶亲表赠遗一无所受后太守陈楚迫为郡功曹。

吴隐之弱冠而介立有清操虽日晏ヱ菽不飨非其粟儋石无储不取非其道终光禄大夫。

王裒字伟元城阳营陵人少立操尚隐居教授家贫躬耕计口而田度身而蚕或有助之者不听诸生密为刈麦裒遂弃之故旧有致遗者皆不受。

王舒字处明少为从兄敦所知及敦为青州舒往依焉时敦被征为秘书监以寇难路险轻骑归雒阳委弃公主时辎重金宝甚多亲宾无不竞取惟舒一无所ツ益为敦所赏位至安南将军监浙东五郡军事南齐庾易志性恬隐不交外物建元元年刺史豫章王辟为骠骑参军不就临川王映临州独重易上表荐之饷麦百斛易谓使人曰:民樵采麋鹿之伍终岁鲜毛之衣驰骋日月之车得保自耕之禄于大王之恩亦已深矣。辞不受。

梁阮孝绪陈留尉氏人义师围京城家贫无所爨僮妾窃邻人樵以继之孝绪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又鄱阳忠烈王妃孝绪之姊也。诸甥岁时馈遗一无所纳人或怪之答云:非我始愿故不受也。

陈马枢隐于茅山后鄱阳王卑辞厚意数邀之待以师友门人劝之出仍居竹林中每王公馈饷辞不获已者率十分受一。

后魏胡叟不治产业乘一悖牛敝韦褶而已尚书李敷尝遗之以财都无所取。

北齐冯伟节聪敏无所不通赵郡王出镇定州时举秀才固辞不就岁馀请还王知其不愿拘束以礼发遣赠遗甚厚一无所纳惟受时服而已及还终不交人事郡守县令每至其门岁时或置羊酒亦辞不纳门徒束修一毫不受耕而饭蚕而衣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竟以寿终。

宋游道父季预为渤海太守弱冠随父在郡父亡吏人赠遗一无所受。

后周韦邕高尚不仕武帝尝与邕夜晏大赐之缣帛令侍臣数人负以送出邕惟取一疋示承恩旨而已帝以此益重之。

隋张文诩河东人博览文籍以灌园为业州郡频举皆不应州县以其贫素将加赈恤取辞不受每闲居从容长叹曰:老冉冉而将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击几皆有处所时人方之闵子骞原宪。

唐郝处俊父为滁州刺史处俊年十馀岁其父卒于滁州父之故吏赙送甚厚满千馀疋悉辞不受卢伯瑗一名浩然善书画属文不婚娶寡欲隐于嵩高有终焉之志玄宗使通事舍人礼征称疾不就所赐束帛亦辞不受。

梁郑云叟隐居于华山与梁朝近臣李振善振欲禄之拒而不诺及振南迁千里省之识者高焉华州连帅刘遂凝尝以货贝遗之一无留者。

○总录部·弃官

孟子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盖士君子进退之宜也。若夫器用宏博志操贞峻言不茍合动惟秉义居然公辅之量宜为王者之师而屈膝下僚折腰吏职适遭权势之所迫不为公府之见礼旁<耳儿>同列殊非我类可利于国莫能自专由是郁抑不伸慨然兴叹,或以罪自劾或称疾而往投板悬绶比诸浮云者何可胜道哉!其或乱离斯瘼玉石将焚履不测之危避无妄之祸挂冠季世免陷匪人明哲保身,于是乎!在至有天资孝谨笃于养亲脱略公卿不交士类遗荣避世高蹈长骛斯亦各行其志也。已然而泰宁之世贫贱为耻其或独善其身守一介之分索居偏志违通人之旨斯亦有识之致讥也。

汉陆贾惠帝时为大中大夫吕太后用事欲王诸吕贾自度不能争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好畤即今雍州好县也。)。

枚乘字叔淮阴人景帝时召为弘农都尉乘久为大国上宾与英俊并游得其所好不乐郡吏以病去官汲黯为荥阳令耻之称病归田里贡禹举贤良为河南令岁馀以职事为府官所责免冠谢禹曰:冠一免安可复冠也。遂去官。

梅福九江寿春人也。少学长安明尚书穀梁春秋为郡文学补南昌尉后去官归寿春。

龚胜为郡吏三举孝廉以王国人不得宿卫补吏再为尉一为丞胜取至官乃去州举茂材为重泉令(重泉左冯翊县也。)病去官。

后汉刘茂为沮阳令会王莽篡位茂弃官避世弘农山中教授。

谯玄巴郡阆中人也。平帝时为中散大夫与太仆任恽等分行天下观览风俗未及终而王莽居摄玄,于是纵太守之府豫章之县使者车变易姓名间窜归家因以隐遁。

李业广汉梓潼人也。平帝元始中举明经为郎会王莽居摄业以病去官。

载遵汝南慎阳人也。平帝时为御史王莽篡位称病归乡里。

江革明帝永平初补楚太仆月馀自劾去楚王英驰遣官属追之遂不肯还。

王充上虞人明帝时仕郡为功曹以数谏诤不合去刺史董勤辟为从事转治中自免还家。

乐恢辟司空牟融府会第五伦代融为司空恢以与伦同郡不肯留荐[A13C]川杜安而退。

王良为沛郡太守至蕲县称病不之府官属皆随就之良遂上病笃乞骸骨征拜大中大夫后为大司徒司直以病归。

崔篆为建新大尹行县治狱平理所出二千馀人掾史叩头谏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过申枉诚仁者之心然独为君子将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谓之知命如杀一大尹赎二千人盖所愿也。遂称病去。

张霸为会稽太守视事三年谓掾史曰:太守起自孤生致位郡守盖日中则移月满则<虚亏>老氏有言知足不辱遂上病后征四迁为侍中。

郎宗善风角为吴令占知京师当有大火果如其言诸公闻而表上以博士征之宗耻以占验见知闻征书到县夜置印绶于县庭而遁去遂终身不仕。

宗慈为修武令时太守出自权豪多取货赂慈遂弃官去。

孔昱为雒阳令以师丧弃官卒于家。

檀敷为蒙令以郡守非其人弃官去家无产业子孙同衣而出年八十卒于家(一云:敷子孙同衣而行并日而食)。

崔骃辟大将军窦宪掾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骃高第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

周磐和帝初拜谒者除任城长迁阳夏重合令频历三城皆有惠政后思母弃官还乡里。

桥玄补雒阳左尉时梁不疑为河南尹玄以公事当诣府受对耻为所辱弃官还乡里。

唐羌为临武长谏南海献龙眼荔支和帝从之章报羌即弃官还家不应征召著唐子三十馀篇。

李固自议郎出为广汉雒令至白水关解印绶还汉中(白水关今在梁州金牛县西)杜门不交人事。

杨章为平原令时国相徐曾中常侍璜之兄也。章耻与接事疾牧豕。

童翊为须昌长闻将举兄丧弃官。

孙堪尝为县令(钦。若等曰:史失县名)谒府趋步迟缓门亭长谴堪堪便解印绶去不之官。

巴肃察孝廉历慎令贝邱长皆以郡守非其人辞病去。

杨仁为什邡令行兄丧去官。

延笃为平阳侯相以师丧弃官奔赴五府并辟不就臣赵歧为皮氏长会河东太守刘祐去郡而中常侍左悺兄胜代之歧耻疾宦官即日西归。

马融字季长桓帝时为南郡太守忤大将军梁冀免官后复拜议郎重在东观著述以病去官。

吴祐为大将军梁冀长史冀诬奏太尉李固祐争之不听遂出为河间相因自免归家不复仕躬灌园蔬以经书教授。

荀爽字慈明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太尉杜乔见而称之曰:可为人师桓帝延熹九年太常赵典举爽至孝拜郎中对策陈便宜奏闻即弃官去。

何休少府豹之子也。雅有心思研精六经以列卿子诏拜郎中非其好也。辞疾而去。

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刺史周景辟别驾从事以谏争不合投傅而去(投弃也。傅谓符也。)。

乐已字伯文恢之子为郎中非其好也。去官。

范滂为光禄勋主事时陈蕃为光禄勋滂执公仪诣蕃蕃不止之滂怀恨投板弃官而去后复为太尉黄琼所辟滂睹时方艰知意不行因投劾去。

杨伦陈留人为郡文学掾更历数将志乖于时以不能人间事遂去职。

皇甫规对策梁冀忿其刺已以为下第拜郎中疾免归。

范冉(冉或作丹)桓帝时辟太尉府议者欲以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于梁沛之间。

应奉为司[A13C]校尉及党事起乃慨然以疾自退。

赵咨灵帝初为博士会陈蕃窦武为宦者所诛咨乃谢疾去。

陈实为太邱长(太邱县属沛国)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吏人追思之。

孔融辟司徒杨赐府时河南尹何进当迁为大将军杨赐遣融奉谒贺进不时通融即夺谒还府投劾而去后为侍御史与中丞赵舍不同疾归家。

荀淑为朗陵侯相顷之弃官归闲居养志。

刘焉鲁恭王后也。少任州郡以宗室拜郎中去官居阳城山精学教授。

田丰辟大尉府举茂才迁侍御史时阉宦擅朝英贤被害丰乃弃官归。

臧洪举孝廉为郎选为即丘长灵帝末弃官还家。

陈重豫章人少与同郡雷义为友俱拜尚书郎义代同时人受罪以此黜退重见义去亦以病免后为细阳令政有异化举尤异当迁为会稽太守遭姊忧去官。

杜安为宛令先是宛有报仇者其令不忍致理将与俱亡县中豪强有告其处者致捕得安深疾恶之到官治戮肆之于市惧有司绳弹遂自免。

郑泰字公业灵帝末大将军何进以泰为尚书侍郎迁侍御史为进陈时务之所急数事进不能用乃弃官去。

举孝廉再迁亢父令董卓之乱弃官归乡里边让署大将军何进府令史后以高才擢进屡迁出为九江太守不以为能也。献帝初平中王室大乱让去官还家。

袁忠为沛相天下大乱忠弃官客会稽上虞。

金柔举孝廉补尚书右丞董卓之乱弃官而归。

魏陶谦汉末为舒令与郡守张磐有隙磐每欲构之而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赃之谦委官而去。

杜畿汉末举孝廉除汉中府丞会天下乱弃官客荆州建安中乃还。

锺繇汉末举孝廉除尚书郎阳陵令以疾去。

赵昱汉末举孝廉除莒长宣扬五教政为国表会黄巾作乱陆梁五郡郡县发兵以为先辨徐州刺史巴祗表功第一当受迁赏昱深以为耻委官还家。

杜恕为赵相以疾去官(一云:恕去京师营宜阳一泉坞因其叠堑之固小大家焉明帝晏驾时人多为恕言者)。

赵俨领章陵太守岁馀迁河北都督护军复以疾去。

吴刘繇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贵戚之遂弃官去。

甘宁本南阳人其先客于巴郡宁为吏举计掾补蜀郡丞顷之弃官归家。

范平为临海太守政有异能孙皓初谢病还家。

晋易雄举孝廉为州主簿别驾自以门寒不宜久处上纲遂谢职还家。

阮嗣宗辟大尉蒋济府谢病归。

为冠军冠军于时长沙王ぁ擅权成都河间阻兵于外知内难方作乃弃官避地幽州。

范粲为武威太守以母老罢官郡既接近寇戎粲以重镇取去职朝廷尤之左迁乐涫令顷之转太宰从事中郎后遭母忧以至孝称。

孔坦为尚书郎时典客令万默领诸胡胡人相诬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将加大辟坦独不署由是被谴遂弃官归会稽。

王羲之少与王述相轻及述显达羲之为会稽内史述后简察会稽郡辨其刑政主者疲于简对羲之深耻之遂称病去郡。

李丰字宣国举孝廉拜蒲阪令以病去官。

汜腾敦煌人也。举孝廉除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还家。

陶侃为武冈令与太守吕岳有嫌弃官归。

杨方为司徒王导参军自以地寒不愿久留京华求补远郡欲闲居著述导从之上补高梁太守在郡积年以年老弃郡归导将进之台阁固辞还乡里终于家。

阮裕成帝咸和初为尚书郎时事故之后公私弛废裕遂去官还家后即家拜临海太守少时去职。

桓玄大司马温之子孝武太元末出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

沈警字世明谢安命为参军警内足于财无进仕意谢病归安固留不止。

谢冲晋末为中书侍郎家在会稽谢病归。

宋谢灵运为永嘉太守既不得志遂肆意遨游在郡未周称疾去职从弟晦曜弘微等并与书止之不从陶潜字渊明浔阳柴桑人有高节为时所重以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资遂抱羸疾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公田悉令吏种秫稻妻子更请种粳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郡遣督邮至县吏曰: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即日解印绶去赋归去来。

张茂度为义兴太守解职还家。

阮长之为襄垣令督邮无礼鞭之去职。

南齐到为奉车都尉试守延陵令非所乐去官。

乐顺有孝行湘州刺史王僧虔引为主簿以同僚非人弃官去。

卞彬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𫖮以令长裁之愤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谓此帻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梁刘糸舀字言明好学通三礼武帝大同中为尚书祠部郎寻去职不复仕。

示素自中书侍郎求为诸暨令到县十馀日挂衣冠而去。

陈韦载为轻车将军太子右卫率文帝天嘉元年以疾去官载有田十馀顷在江乘县之白山至是遂筑室而居屏绝人事吉凶庆吊无所往来不入里门者几十载大建中卒于家。

徐孝克天嘉中除郯令非其好也。寻复去职。

童华字仲宗家世业农华独好学善属文宣帝大建中高宗使吏部侍郎萧引喻广州刺史马靖令入子为质引奏华与俱行使还而帝晏驾后主即位朝臣以华素非阀阅竞排诋之乃除大市令既雅非所好乃辞以疾而去郁郁不得志。

后魏李曾赵郡人也。辟主簿到官月馀乃叹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职徒劳人耳道之不行身之忧也。遂还家讲授。

北齐李公绪性聪敏博通经传魏末为冀州司马以疾去官后以侍御史征不至。

后周薛端年十七司空高干邕辟为参军赐爵平阴男端以天下扰乱遂弃官归里。

隋刘炫河间人纳言杨达举博学有文章射策高第除太学博士岁馀以品卑去任。

唐窦轨隋末为资阳郡东曹掾以廉谨闻后去官归于家。

窦威沈深有器局博览群言隋帝时以其皇后姊婿征为考功郎数侍宴游非其所好。又见隋政日乱称病去官。

杜如晦隋末为滏阳县尉非其好也。后乃弃官归于乡里。

于志宁隋末为冠氏县长时山东群盗起弃官归于乡里。

王绩绛州龙门人隋大业中应孝悌廉洁举授扬州六合县丞非其所好弃官归乡里。

李淳风父播为高唐尉秩卑不得志弃官而为道士颇有文学自号黄冠子。

郝处俊为著作佐郎再转滕王友耻为王官遂弃官归耕。

高智周为兰台大夫高宗总章中请假归葬其父母因谓曰:知进而不知退患之道也。称疾去职。

武攸绪为右千牛卫将军登封年扈从封岳便弃位隐居于嵩山阳。

刘幽求则天圣历中应制举拜阆中尉刺史不礼乃弃官而归。

高子贡和州历阳人学通五经及。《史记》、《汉书》以明经擢第历秘书省正字弘文馆直学士郁郁不得志弃官而归。

孙处玄为左拾遗中宗神龙初功臣桓彦范等用事处玄遗彦范书论时事得失彦范终不用其言乃去官。

白履中陈留浚仪人也。睿宗景云中为校书郎寻弃官而归。

韦况代宗大历中隐居于嵩山守志乐道不屑于荣利孔述睿深器之及述睿征拜谏议大夫荐况为右拾遗不起未几。又以起居郎追赴阙廷半岁弃官东归徙家于龙门别墅。

杨凭德宗贞元中累佐使府征为监察御史不乐简束遂求免官。

李鄘为马燧河东从事寻以言不行归养雒中。

武元衡为华原令时畿辅有镇军督将恃恩伐功者多挠吏理元衡苦之乃移病去为沈浮宴咏之游。

王正雅为汝州刺史充本州防御使有监军中人怙权正雅不能堪遂谢病免。

李渤为库部员外郎以章疏切直大忤于时谢病东归。

后唐严译为亳州谯县令母病笃陈假告即时去之归德军节度使奏擅去任大理言严译母疾笃有亏奏辞所属律文不载诏律既无条释放。

李保殷为大理卿未满秩屡为人所制保殷曰:人之多辟无自立辟乃谢病以归卒于雒阳。

●卷八百六

○总录部·贤德

傅曰:太上立德。又曰:德成而上惟贤者必有德焉中古而下良士间作乃有禀纯粹之气挺中庸之美蹈道体和居简行约躬履仁义力敦孝友处崇高之势而志益下居困厄之会而道弥显中语默之节得进退之理或推挽时彦致之于光大或化导民俗济之于淳厚或治家而有法或念旧而施惠亦有锱铢人爵糠比尘务优游而自得恬淡而无欲者焉至。若匪人革心而迁善鸷兽屏迹而不害斯。又高义之所服精意之所感者已。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不念旧恶怨是用希铜鞮伯华晋大夫也。孔子曰:国家有道其言足以兴国家无道其默足以容盖铜鞮伯华之所行孔子。又叹曰:铜鞮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

汉张释之为廷尉王生者善为黄老言处士尝召居廷中公卿尽会立王生老人曰:吾袜解(袜音武伐切)顾谓释之为我结袜释之跪而结之(结读曰系)既已人或让王生独奈何廷辱张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贱自度终亡益于张廷尉廷尉方天下名臣吾故聊使结袜欲以重之诸公闻之贤王生而重释之。

卫绾为中郎将郎官有谴常蒙其罪(蒙谓覆蔽之)不与它将争有功常让它将帝以为廉忠实无他肠。

郑当时字庄武帝时为大司农每朝候帝间说未尝不言天下长者(候天子间隙之时其所称说皆言长者也。)其推毂士及官属丞史诚有味其言也。(推毂言荐举人如车毂之运转也。有味者其言甚美也。)尝引以为贤于已未尝名吏与官属言。若恐伤之闻人之善言进之上惟恐后山东诸公以此翕然称郑庄韦元成贤之子也。以父任为郎常侍骑谦逊下士出遇知识步行取下从者与载送之(辍从者之车马也。)以为常其接人贫贱者益加敬由是名誉日广。

田甲为张汤客甲虽贾人有贤操始汤为小吏与钱通(为小吏之时与田甲为钱财之交)及为大吏而甲所责汤行义有烈士风。

后汉樊重南阳湖阳人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县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县中称美推为三老。

张纲少明经学虽为公子而厉布衣之节后为广陵太守。

王丹居家每岁农时取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而劳之(东观记曰:载酒肴便于田头大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馀酒肴而去)其惰兰者耻不致丹皆兼功自厉(兰与赖同音力亶切)邑聚相率以致殷富其轻黠游荡废业为患者取晓其父兄使黜责之没者赙给亲自将护其有遭丧忧者取待丹为办乡邻以为常行之十馀年其化大治风俗以笃后征为太子少傅。

杜根为郎中谏邓太后归政太后怒令扑杀之诈死逃窜积十五年太后丧征为尚书郎或问根曰:往者遇祸天下同义知故不少何至自苦如此根曰:周旋民间非绝迹之处邂逅发露祸及知亲故不为也。

张湛扶风平陵人也。在乡党详言正色三辅以为仪表人,或谓湛伪诈湛闻而笑曰:我诚诈也。人皆诈恶我独诈善不亦可乎!位终太中大夫。

尹勋家世衣冠伯父睦为司徒兄颂为太尉宗族多居贵位而勋独持清操不以地势尚人仕至大司农锺皓兄子瑾好学慕古有退让风辟州府未尝屈志李膺谓之曰:孟子以为人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弟何期不与孟轲同邪瑾尝以膺言白皓皓曰:昔国武子好昭人过以致怨本卒保身全家尔道为贵其体训所安多此类也。

周燮汝南安城人居家清处非法不言兄弟父子室家相待如宾乡曲不善者皆从其教也。安帝时以玄𫄸羔雁征不至。

为太邱长解印绶去及后逮捕党人事亦连馀人多逃避求免曰:吾不就狱众无所恃乃请囚焉遇赦得出。

郭泰。《字林》宗性明知人好奖训士类褒衣博带周游郡国及党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惟林宗袁闳免焉泰征有道不就。

孙堪仕郡县公正廉洁俸禄不及妻子皆以供宾客及为长吏所在有迹为吏人所敬仰仕至侍中骑都尉。

刘虞为幽州刺史后以疾归家尝降身隐约与邑州闾同乐共恤等齐有无不以名位自殊乡曲咸共宗之。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也。通识达道秉义不回时在井市步行有异人皆别之州闾承风咸竞为善时国中有盗牛者牛主得之盗者曰:我邂逅迷惑从今已后将为改过子既已赦宥幸无使王烈闻之人有以告烈者烈以布一端遗之或问此人既为盗畏。若闻之反与布何也。烈曰:昔秦穆公人盗其骏马食之乃赐之酒盗者不爱其死以救穆公之难今此盗人能悔其过惧吾闻之是知耻恶知耻恶则善心相生故与布劝为善也。间年之中行路老父担重人代担行数十里欲至家置而去问姓名不以告顷之老父复行失剑于路有人行而遇之欲置而去惧后人得之遂守之至暮剑主还见之乃前者代担人也。老父掔其袂问曰:子前者代吾担不得姓名吾将以告王烈乃语之而去老父以告烈烈曰:世有仁人吾未之见遂使人推求之乃昔时盗牛人也。烈叹曰:韶乐九成虞宾以和人能有感乃至于斯也。遂使国人表其闾而异之时人或讼曲直将质于烈或至涂而反望庐而还皆相推以直不敢使烈闻之时国主皆亲骖乘适烈私馆畴咨政令察孝廉三府并辟皆不就。

孔融闻人之善。若出诸己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面诘其短而退称所长荐达贤士多所奖进知而未言以为已过故海内英俊皆信服之后为少府。

魏田畴字子泰为幽州牧刘虞从事奉使长安得报还未至虞已为公孙瓒所害畴北归率举宗族他附从数百人扫地而盟曰:君仇不报吾不可以立于世遂入徐无山中营深险平敞地而居躬耕以养父母百姓归之数年间至五千馀家畴谓父老曰:诸君不以畴不肖远来相就众成都邑而莫相统一恐非久安之道愿推择其贤长者以为之主皆曰:善同佥推畴畴曰:今来在此非茍安而已将图大事复怨雪耻窃恐未得其志而轻薄之徒自相侵侮偷快一时无深计远虑畴有愚计愿与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可畴乃为约束相杀伤犯盗诤讼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馀条。又制为婚姻嫁娶之礼兴举学校讲授之业班行其众众皆便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威信乌丸鲜卑并各遣译使致贡遗畴悉抚纳令不为寇。

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孙策略地江东歆以郡迎策策亲执子弟之礼礼为上宾是时四方贤士大夫避地江南者甚众皆出其下人人望风每策大会坐上莫敢先发言歆时起更衣则论议ん讠华歆能剧饮至石馀不乱众人微察尝以其整衣冠为异江南号之曰:华独坐曹公奏征之及行宾客旧人送之者千馀人赠遗数百金歆皆无所拒密各题识至临去悉聚诸物谓诸宾客曰:本无拒诸君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单车远行将以怀璧为罪愿宾客为之计众乃各留所赠而服其德。

邴原北海朱虚人也。避地辽东辽东多虎原之邑落独无虎患原尝行而得遗钱拾以系树枝此钱既不见取而系钱者愈多问其故答者谓之神树原恶其由已而成氵祀乃辨之,于是里中遂敛其钱以为社供及原自辽东归魏太祖为司空辟原署东ト祭酒曹公北伐三郡单于还住昌国燕士大夫酒酣曹公曰:孤反邺守诸君必将来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其不来者独有邴祭酒耳言讫未久而原先至门下通谒曹公大惊喜揽履而起远出迎原曰:贤者诚难测度孤谓君将不能来而远自屈诚副饥虚之心谒讫而出军中士大夫诣原者数百人曹公怪而问之时荀文。若在坐对曰:独可省问邴原耳曹公曰:此君名重乃亦倾士大夫心文。若曰:此一世异人士之精藻公宜尽礼以待之曹公曰:固孤之宿旧也。自是之后见敬益重原虽在军历署尝以病疾高枕里巷终不当事。又希会见河内张范名公之子也。其志行有与原符甚相亲敬令曰:邴原名高德大清规邈世魁然而峙不为孤用闻张子颇欲学之吾恐造之者富随之者贫也。

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人汉末避乱至辽东往见公孙度语惟经典不及世事还乃因山为庐凿坯为室越海避难者皆来就之而居旬月成邑遂讲诗书陈俎豆饰威仪明礼让非学者无见也。由是度安其贤民化其德邴原与宁俱往而原性刚直清议以格物度已下心不安之宁谓原曰: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招祸之道也。宁密遣令西还度庶子康代居郡外以将军太守为号而内实有王心卑已崇礼欲官宁以自镇辅而终莫敢发言其敬惮如此宁居辽东所居屯落会井汲者或男女杂错或争井斗阍宁患之乃多买器分置井傍汲以待之。又不使知来者得而怪之问知宁所为乃各相责不复斗讼后诏为大中大夫固辞不受。

袁准忠信公正不耻下问惟恐人之不胜已以世事多险故常恬退而不敢求进后为给事中。

袁侃论议清当柔而不犯善与人交在废兴之间人之所趣者务常谦退不为也。时人以是称之历位黄门选部郎。

清元体道六行修备轻官忽禄不耽世荣仕为五官将文学。

任嘏为人纯粹恺悌虚已。若不足恭敬如有畏其修身履义皆沉默潜行不显其美人少得称之。

管辂体性宽大多所含受憎已不仇爱已不褒每欲以德报怨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为务也。自言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安能断江汉之流为激石之清乐与季主论道不欲与渔父同舟此吾志也。其事父母孝笃兄弟顺爱士友皆仁和发中终无所阙臧否之士晚亦服焉后为少府丞卒。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初为郡功曹皆擢举善人不伐其功朱才为武卫校尉本郡议者以才少处荣贵未留意于乡党才乃叹曰:我初为将谓跨马蹈敌当身履锋足以扬名不知乡党复追迹其举措乎!,于是更折节为恭留意于宾客轻财尚义施不望报声名闻于远近会疾卒。

吴骆统字公绪事适毋甚谨时饥荒乡里及远方客多有困乏统为之饮食衰少其姊仁爱有行寡居无子见统甚哀之数问其故统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独饱姊曰:诚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是乃自以私粟与统。又以告母母亦贤之遂使分施由是显名大帝以将军领会稽太守统年二十试为乌程相丁览字孝连八岁而孤家。又单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茍推财从弟以义让称为人精微洁净门无杂宾大帝深贵待之为始平令未及擢用而病卒。

晋乐广字彦辅父方早卒广孤贫侨居山阳寒素为业人无知者性冲约有远识寡嗜欲与物无竞广值世道多虞朝章紊乱清已中立任诚保素而已时人莫有见其际焉仕至河南尹。

阮瞻字千里尝群行冒热渴甚逆旅有井众人竞趋之瞻独逡巡在后须饮者毕乃进其夷退无竞如此后为尚书令。

郑默宽冲博爱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事上以礼遇下以和虽童竖厮养不加声色太康元年为光禄勋卒。

皇甫方回安定朝那人有文才永嘉初以博士征不起避乱荆州闭门闲居未尝入城府蚕而后衣耕而后食先人后已尊贤爱物南土人士咸崇敬之。

郑冲字文和起自寒微卓尔立操清恬寡欲耽玩经史遂博究儒术及百家之言有姿望动必循礼任真自守不要乡曲之誉后为太傅。

张华少自修谨造次必以礼度勇于赴义笃于周急后为司空。

李憙为尚书仆射拜光禄大夫特进致仕憙自历仕虽清非异众而家无储积亲友故人乃自分衣共食未尝私以王官。

乐道融丹阳人少有大志好学不倦与朋友信每约已而务周急有国士之风为王敦参军。

幸灵豫章建昌人也。性少言与小人群居见侵辱而无愠色邑里号之痴虽其父母兄弟亦以为痴也。尝使守稻群牛食之灵见而不驱待牛去乃往理其残乱者其父母见而怒之灵曰:夫万物生天地之间各欲得食牛方食奈何驱之其父愈怒曰:即如汝言复用理坏者何为灵曰:此稻。又欲得终其性牛自犯之灵可以不收乎!

庾衮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母终服丧居于墓侧岁大饥藜羹不糁门人欲进其饭者而衮每曰:已食莫敢为设及麦熟获者已毕而采捃尚多衮乃引其群子以退曰:待其间及其捃也。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则亦大获。又与邑人入山拾橡分夷险序长幼推易居难礼无违者见齐王ぁ归于京师逾年不朝曰:晋室卑矣。寇难方兴乃携其妻子适林虑山事其新乡如其故乡言忠信行笃敬比及期年而林虑之人归之咸曰:庾贤及石勒攻林虑父老谋曰:此有大头山九州之绝也。上有古人遗迹可共保之惠帝迁于长安衮乃相与登于大头山而田于其下年谷未熟食木实饵石蕊同保安之有终焉之志及将收获命子忄由与之下山中涂目眩瞀坠崖而卒同保赴哭曰:天乎!独不可舍我贤乎!时人伤之曰:庾贤绝尘避地超然远迹固穷安陋木食山栖不与世同荣不与人争利不免遭命悲夫衮学通诗书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尊事耆老惠训蒙幼临人之丧必尽哀会人之葬必躬筑劳则先之逸则后之言必行之行必安之是以宗族乡党莫不崇仰门人感慕为之树碑焉。

孙晷字文度吴国富春人闻人之善欣。若有得闻人之恶惨。若有失见人饥寒并周赡之乡里赠遗一无所受后尚书张国明表荐晷公车特征会卒。

应詹幼孤为祖母所养年十馀岁祖母。又终家富于财年。又稚弱乃请族人共居委以资产情。若至亲世以此异焉弱冠知名性质素宏雅物虽犯而弗之校以学艺文章称司徒何劭见之曰:君子哉!若人官至平南将军。

字叔宝尝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容及卒谢鲲哭之恸曰:栋梁折矣。仕至太子洗马。

魏咏之为荆州刺史持节都督六州领南蛮校尉咏之初在布衣不以贫贱为耻及居显位亦不以富贵骄人始为殷仲堪之客未几竟践其位论者称之。

王延西河人也。非其织不衣非其耕不食属天下丧乱随刘元海迁于平阳农蚕之暇训诱宗族侃侃不倦年六十方仕于刘聪为金紫光禄大夫。

何琦字万伦性沈敏有识度居于宣城阳谷县养志衡门不交人事耽玩典籍以琴书自娱不营产业节俭寡欲丰约与乡邻共之乡里遭乱姊没人家琦惟有一婢便为购赎然不为小谦凡有赠遗亦不茍让但于已有馀取复随而散之任心而行率意而动不占卜无所事仕至泾县令。

谯秀巴西人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就避难岩渠乡里宗族依凭之者以百数秀年出八十众人欲代之负担秀曰:各有老弱当先营护吾气力犹足自堪岂以垂朽之年累诸君也。

宋谢弘微陈郡阳夏人父思武昌太守弘微所继叔父混义熙中以刘毅党见诛混妻晋陵公主宋初降号东乡君元嘉九年东乡君薨资财千万园宅十馀所。又会稽吴兴琅琊诸处从祖司空琰时事业奴仆犹有数百人公私咸谓室内资财宜归二女田宅奴仆应属弘微弘微一无所取自以私禄营葬混女夫殷素好摴蒱闻弘微不取财物乃滥夺其妻妹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钱债内人皆化弘微之让一无所弘微舅子领军将军刘湛不堪其非谓弘微曰:天下事宜有裁衷卿此不治何以治官弘微笑而不答或有讥之曰: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债理之不允莫此为大卿亲而不言譬弃物江海以为廉耳设使立清名而令家内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今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后岂复见关沈道虔吴兴武康人尝以捃拾自资同捃者或争オ道虔谏止之悉以其所得与之争者愧恧后每事取云:勿令居士知辛。

普明字文达侨居会稽士子高其行当葬兄皆送金为赠后至者不复肯受人问其故答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亲友之意今实已足,岂可利亡者馀赠邪齐豫章王嶷为扬州征议曹从事不就。

何子平幼持操检敦厉名行虽处暗室如接大宾学义坚明处之以默安贫守善不求荣进好退之士弥以贵之位至吴郡海虞令。

沈林子简泰廉靖不交接世务义让之美著于闺门位至辅国将军。

南齐江泌为南中郎行参军领国子助教乘车至染乌头见一老翁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去。

好奖人才会稽孔𫖮粗有才笔未为时知孔珪尝令草让表以示嗟吟良久手自折简写之谓珪曰:士子声名未立应共奖成无惜齿牙馀论其好善如此为吏部尚书郎。

王骞俭之子也。性凝简慕乐广为人未尝言人之短梁张弘策为人厚实笃于故旧虽居隆重不以贵势自高故人宾客礼接如布衣时禄赐皆散之亲友为卫尉卿遇害莫不痛惜焉。

刘苞性和而直与人交面折其罪退称其美情无所隐士友咸以此叹惜之终太子洗马。

刘︳平原人也。自少至长无喜愠之色每于可竞之地取以不竞胜之或有加凌之者莫不退而愧服由是众论咸归重焉本州辟主簿不就。

傅昭所氵位官常以清净为政不尚严肃居朝廷无所请谒不畜门生不交私利终日端居以书记为乐虽老不衰性尤笃慎子妇家尝饷牛肉以进昭召其子曰:食之则犯法告之则不可取而埋之其居身行已不负暗室类皆如此京师后进宗其学重其道人自以为不逮仕至散骑常侍。

庾黔娄新野人少好学多讲诵孝经未尝失色于人南阳高士刘虬宗测并叹异之起家本州主簿刘杳治身清俭无所嗜好为性不自伐不论人长短位至尚书左丞。

诸葛璩处身清正妻子不见喜愠之色旦夕孜孜讲诵不辍时人益以此宗之。

庾承先字子通颍川鄢陵人也。少沈静有志操是非不涉于言喜愠不形于色人莫能窥也。后湘东王征为法曹参军不就。

陈陆琰寡嗜欲鲜矜竞游心经籍晏如也。终通直散骑常侍。

王劢字公济通之弟也。美风仪博涉书史恬然清简未尝以利欲干怀梁世为国子。《周易》生射策举高第除秘书郎太子舍人。

虞寄少笃行造次必于仁厚虽僮竖未尝加以声色至于临危执节则辞气懔然白刃不惮也。终大中大夫。

欧阳少质直有思理以言行笃信著闻于岭表父丧毁瘠甚至萧允为光禄大夫未尝以荣利干怀及晋安王出镇湘州。又苦携允允少与蔡景历善景历子征修父党之敬闻允将行乃诣允曰:公年德并高国之元老从容坐镇日夕自为列曹何为方复辛苦在外答曰:已许晋安,岂可忘信其恬于荣势如此。

姚察性至孝有人伦鉴识冲虚谦逊不以所长矜人终日恬静惟以书记为乐在位多所称引一善可录无不赏荐。若非分相干咸以理遣尽心事上知无不为侍奉机密未尝泄漏。且任遇已隆衣冠攸属深怀退静避于声势清洁自处赀产每虚或有劝营生计笑而不答笃于宗属所得禄赐咸充周恤为吏部尚书入隋终太子内舍人。

岑之敬性谦谨未尝以才学矜物接引后进恂恂如也。终征南府谘议护军。

后魏常景善与人交终始。若一其游处者皆服其深远之度未尝见其矜[A092]之心好饮酒淡于荣利自得怀抱不事权门终车骑将军。

裴敬宪字孝虞有志行学博才清抚训诸弟专以读诵为业淡于荣利风气俊远而情性和雅未尝失色于人而。又世有仁义于乡里孝昌中蜀贼陈双炽所过残暴至敬宪宅取相约束不得焚烧为盗所服如此除太学博士。

王椿太原人为瀛州刺史更满还乡齐神武之居晋阳霸朝所在人士辐凑椿礼敬亲知多所拯接。

李冲沈雅有大量兄承为荣阳太守冲随兄至官是时牧守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重之。

游明根历官内外五十馀年处身以仁和接物以礼让时论贵之。

崔挺幼孤居丧尽礼推人受士州闾亲附焉每四时与乡人父老书相存慰辞旨款备得者荣之家徒四壁时谷籴踊贵乡人或有赡遗者挺辞而后受仍亦散之贫困不为蓄积故乡邑更钦叹焉仕至北海王祥司马。

辛雄廉谨雅素不妄交友喜怒不形于色释褐奉朝请。

梁越字元览性纯和笃信行无择善为光禄大夫。

辛琛宽雅有度量涉猎经史喜愠不形于色当官奉法所在有称。

韦休之为安西将军光禄大夫贞和自守未尝以言忤物。

北齐杨愔字遵彦魏司徒津之子也。愔贵公子早著声誉风表鉴裁为朝野所称家门遇祸惟有二弟一妹及兄孙女数人抚养孤幼慈旨温颜咸出人表重义轻财前后赐与多散之亲族群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频遭厄冒履艰危一餮之惠酬答必重性命之仇舍而不问。

赵彦深幼孤贫事母至孝性聪敏善书记安闲乐道不杂交游为雅论所归服昧爽取自扫门外不使人见率以为常后位至司徒。

后周乐逊性柔谨寡于交游立身以忠信为本不自矜尚每在众中言论未尝为人之先学者以此称之仕至大将军。

韦曼高尚不仕。又雅好名义虚襟善诱虽耕夫牧竖有一介可称者皆接引之。

杨荐秦郡宁夷人也。父宝昌平郡守荐幼孤早有名誉性廉谨喜怒不形于色终梁州刺史。

永累官至大将军历任内外所在颇有声称轻财好士朝野以此重焉。

皇甫性平和小心奉法安贫守志常以清白自处当时号为善人终隋州刺史。

薛善字仲良家素富僮仆数百人兄元信仗气豪侈每食方丈坐客常满弦歌不绝而善独恭已率素爱乐闲静终隆州刺史。

柳霞性温裕略无喜愠之容宏奖名教未尝论人之短尤好施与家无馀财终骠骑大将军。

隋令狐熙字长熙性严重有雅量虽在私室终日俨然不妄通宾客凡所交结必一时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房彦谦历官司隶刺史被执政所嫉出为泾阳令卒家无馀财车服器用务存俭素自少及长一言一行未尝涉私虽致屡空怡然自得尝从容独笑顾谓其子玄龄曰:人皆因禄富我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于清白。

郭荣容貌魁岸外疏内密与之交者多爱之终右候将军。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龆龀丧父母以孝闻士谦自以少孤未尝饮酒食肉李氏宗党豪盛每至春秋二社必高会极欢无不沈醉讠宣乱尝集士谦所盛馔盈前而先为设黍谓群从曰:孔子称黍为五谷之长荀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容可违乎!少长肃然不敢弛惰退而相谓曰:既见君子方觉吾徒之不德也。士谦闻而自责曰:何乃为人所疏顿至于此。又士谦家富于财州里有兄弟分财不均至相阍讼士谦闻而出财补其少者令与多者相埒兄弟鬼惧更相推让卒为善士谦擢国子祭酒不就终于家。

唐李百药性宽容泛爱为时文宗引进后生提奖不倦。

王友贞口不言人过尤好释典屏绝膻味出言未尝负诺时论以为真君子神龙初征太子中舍人以疾固辞。

赵骅肃宗时为秘书少监性孝弟敦重交友虽经危难不改其操。

杨绾尤攻文词藻思清赡而宗尚玄理沈静寡欲尝独处一室左右经书尘埃满室淡如也。含光用晦不欲名彰每属文耻于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见位至宰相薨。

杨于陵为左仆射致仕于陵器量宏整进止有常度在朝三十馀年崇践中外始终不失其正居官奉职亦善操守时人皆仰其风德。

孔述睿谦和退让与物无竞每亲朋集会恂恂似不能言人皆敬之终太子宾客。

韦夏卿有风韵善谈宴与人同处终年而喜愠不形于色。

许孟容方劲富有文学。又雅好推毂乐善拔士士多归之。

崔从少以贞晦恭让自处不交权利忠厚方严为正人宿儒所推阶品合立门戟终不之请四为方镇无声妓之娱终淮南节度副大使。

武儒衡字庭硕丞相元衡从父之弟才度俊伟气直貌庄言不妄发与人交有终始终兵部侍郎。

卢元辅自曾祖以名节显著元辅端静贞介不失门风历践清贯人士归美不以其父杞之恶为累终兵部侍郎。

后唐李琪初仕梁为翰林承旨琪之名播于海内重然诺怜才奖善家门雍睦。

晋尹玉羽性仁恕好静默与朋友交无怨弃御仆隶不好詈辱有过则谕而戒之有罪则礼而遣之家虽屡空不渝其廉时虽乱离不废其业仕至光禄少卿郑韬光自繈褓迨于悬车凡事十一君逾七十载所在无官谤无私过三持使节不辱君命士无贤不肖皆恭已接纳晚年背伛时人咸曰:郑伛不污平生交友之中无怨隙亲族之间无爱憎恬和自如性尚平简及为户部尚书致政归雒甚惬终焉之美。

字子文性恬淡不汲汲于荣利笑不至哂怒不至詈接新进后生未尝有诲群居公会寡言尝云:非止致人爱憎。且或千人祖衤尔之讳指命仆役亦用礼节隆暑祁寒不使冒犯终太子宾客。

程逊性温厚鲜是非所履循绳墨与善恶人交皆无悔吝朝野贤达咸慕而重之终太常卿。

●卷八百七

○总录部·知言

夫古之君子达语默之要识几微之朕发而必中出而有章考求而足征诠理而可范斯之谓知言矣。三代而下贤英间作流风遗议粲然可观乃有明性守之分述世道之变叙忠公之训究神理之说陈教化之本较盛衰之意以至商确质文之损益品藻人才之胜劣形于嘉话蔼乎!前闻盖所谓善言之无瑕吉辞之盖寡邈千里而斯应垂百世而不朽者焉。

申叔时楚大夫也。鲁成公十五年楚将北师(侵郑卫)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晋楚盟在十一年子囊庄王子公子贞也。)申叔时老矣。在申(老归本邑)闻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礼之亡欲免得乎!

单子周卿士也。鲁成公十六年晋侯使却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伐功也。)单子(即襄公)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温季即却至)位于七人之下(佐新军位在八)而求掩其上(称已之伐掩上功)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怨为乱阶)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逸书也。不见细微也。)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言却至称已功所以明怨)士鞅晋大夫也。鲁襄公十四年士鞅奔秦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武子栾书之父也。召公奭听讼舍于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害其树而作勿伐之诗)栾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之(二十一年晋灭栾氏)。

《晏子》齐大夫晋叔向问。《晏子》曰:进不能事上退不能为家傲世乐业枯槁而名不疑其所守者可谓能行其道乎!对曰:婴闻之古之能行其道者世可以正则正不可以正则曲其正也。不失上下之伦其曲也。不失仁义之理道用与世乐业不用有所依归不以傲上华世不以枯槁为名故道者世之所以治而身之所安也。今以不事上为道以不顾家为行以枯槁为名世行之则乱身行之则危。且天之与地而上下有常矣。明王始立而居国为制矣。政教措而民行有德矣。今以不事上为道反天地之常矣。以不顾家为行倍先圣之道矣。以枯槁为名则是塞政教之涂矣。有明上可以为下遭乱世不可以治乱说。若道谓之惑行。若道谓之狂惑者狂者木石之朴也。而道义未载焉叔向。又问。《晏子》曰:人何如则可谓保其身对曰:既明。且知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不,庶几不要幸先其难而后幸得之时其所也。失之非其罪也。可谓保其身矣。又曾子问。《晏子》曰:古者常有上不谏上下不顾民退处山谷以成行义者乎!对曰:察其身无能也。而乎!不欲谏上谓之诞妄也。上忄乱德义不行而邪辟朋党贤人不用士亦不易其行而从邪以求进故有隐有不隐其行法士也。乃夫议上则不取也。夫上不谏上下不顾民退处山谷婴不识其何以为成行义者也。又梁丘据问。《晏子》曰:子事三君君不同心而子俱顺焉仁人固多心乎!对曰:婴闻之顺爱不解可以使百姓暴强不忠不可以使一人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仲尼闻之曰:小子识之。《晏子》以一心事百君者也。

臧武仲鲁大夫也。昭公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更阝(更阝莒邑取更阝不书公见讨于平丘鲁讳之)献俘始用人于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诗小雅佻偷也。言明德君子必爱民)佻之谓甚矣。而一用之将谁福哉!(一同也。同人于畜牲也。)。

闵子马鲁大夫也。鲁昭公十八年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原伯鲁周大夫)与之语不说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国乱俗坏言者适多渐以及大人大人在位者)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患有学而失道者以惑其意)不害而不学则茍而可(以为无害遂不学则皆怀茍。且),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殖生长也。言进德如农之殖苗日新日益)。

卫大夫也。鲁昭公三十二年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寻平丘盟)魏子南面(居君位)卫彪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诗大雅戒王者言当敬畏天之谴怒不可游戏逸豫驰驱自恣渝变也。)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

史墨晋大夫也。鲁昭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不薨于路寝言失所也。)晋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配偶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奉之无常人言惟在德也。)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史墨迹古今以实言)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诗小雅言高下有变易)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三后夏商周)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干下震上大壮震在干上。故曰:雷乘干)天之道也。(乾为天子震为诸侯而在干上君臣易位犹臣大强壮。若天上有雷)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嘉名闻于世)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立僖公)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文子》行父武子宿)世增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失国权)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假人(器车服名爵号)。

子思郑子产子国参也。鲁哀公五年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诗大雅攸所也。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僭差也。滥溢也。皇暇也。言驷秦违诗商颂故受祸)。

孔子在鲁,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或人以为居位乃是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孝乎!惟孝美孝之辞友于兄弟善于兄弟施行也。所行有政道即与为政同)。

子思孔子孙也。子思之母死于卫(子思伯鱼子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柳。若卫人也。见子思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

闵损字子骞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长府藏名也。藏财货曰:府仍因也。贯事也。因旧事则可何必复更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言必有中者善其不欲劳民改作)。

卜商字子夏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牛兄桓行恶脱身绝之。故曰:我无兄弟)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君子疏恶而友贤九州之人皆可以礼亲)。

端木赐字子贡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禽孔子弟子陈亢也。子贡孔子弟子姓端木名赐亢怪孔子所至之邦必与闻其国政求而得之邪抑人君自愿与之为治)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言夫子行此五德而得之与人之求之异明人君自与之)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旧说云:棘子成卫大夫)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过言一出驷马追之不及)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享犹犬羊之享(皮去毛曰:享虎豹与犬羊别者正以毛文异耳今使文质同者何以别虎豹犬羊邪)。

鲁人白公谓孔子曰:若以石投水奚。若孔子曰:没人能取之曰:若以水投水奚。若孔子曰:淄渑之合者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然则人固不可微言乎!孔子曰:胡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为乎!

公明贾卫大夫也。孔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叔。《文子》卫大夫公孙枝文谥)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美其得道嫌不能悉然)。

孟子邹人也。谓弟子公孙丑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曰:何谓知言曰:讠皮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人有险讠皮之言引事以褒人。若宾孟言雄鸡自断其尾之事能知其欲以誉子朝蔽子猛也。有溢美不信之辞。若骊姬劝晋献公与申生能知其欲以陷害之有邪僻不正之辞。若竖牛劝仲壬赐环之事能知其欲行谮毁以离叔孙也。有陷遁之辞。若秦客之安辞于朝能知其欲以穷晋诸大夫也。)。

汉夏侯胜为谏大夫给事中尝见出道上语(入见天子而以其言为外人道之)宣帝闻而让胜(让责也。)胜曰:陛下所言善臣故扬之尧言布于天下至今见诵臣以为可传故传耳。

后汉桓谭好古学数从扬雄辩析疑义大司空王邑纳言严光闻扬雄死谓谭曰:子常称扬雄书,岂能传于后世乎!谭曰:必传顾君与谭不及见也。(顾念也。)凡人贱近而贵远亲见扬子云(扬雄字)禄位容貌不能动人故轻其书昔老蚺著虚无之言两篇(谓道德经也。)薄仁义非礼学然后好之者尚以为过于五经自汉文景之君及司马迁皆有是言今杨子之书文义至深而论不诡于圣人(诡违圣人周公孔子)。若使遭遇时君更阅贤知为所称善(更音工行切)则必度越诸子矣。后至议郎给事中出为六安郡丞。

李法为侍中上疏失旨免为庶人还乡里杜门自守故人儒生时有候之者言谈之次问其不合上意之繇法未尝应对友人固问之法曰:鄙夫可与事君乎!哉!茍患失之无所不至孟子有言夫仁者如射正已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已者反诸身而已矣。

魏张钜鹿人养志不仕明帝青龙四年诏书张掖郡玄川溢涌激波奋荡宝石负图状像灵龟宅于川西嶷然磐峙苍质素章麟凤龙马焕炳成形文字告命粲然著明太史令高堂隆上言古皇圣帝所未尝蒙实有魏之祯命东序之世宝事班天下任令于绰连赍以问张密谓绰曰:夫神以知来不追已往祯祥先见而后废兴从之汉已久亡魏已得之何所追兴祯祥乎!此石当今之变异而将来之祯瑞也。

蜀孟光为大司农后进文士秘书郎却正数从光谘访光问正太子所习读并其情性好尚正答曰:奉亲虔恭夙夜匪懈有古世子之风接待群僚举动出于仁恕光曰:如君所道皆家户所有耳吾今所问欲知其权略智谋何如也。正曰:世子之道在于承志竭欢既不得妄有所施为其智谋藏于胸怀权略应时而发此之有无焉可豫设也。光解正慎宜不为放谈乃曰:吾好直言无所回避每弹射利病为世人所讥嫌疑省君意亦不甚好吾言然语有次今天下未定智意为先智意虽有自然然不可力彊致也。此储君读书宁当效吾等竭力博识以待访问如博士探策讲试以求爵位邪当务其急者正深谓光言为然。

晋王戎字冲琅邪临沂人锺会伐蜀过与戎别问计安出戎曰:道家有言为而不恃非成功难保之难也。及会败议者以为知言戎袭父爵辟相国掾后至司徒。

乐广字彦辅善清言为河南尹是时王澄胡母辅之等皆亦任放为达或至裸体者广闻而笑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必乃尔。

虞喜字仲宁会稽馀姚人也。初吴吕岱为孙权大司马权病笃召诸葛恪辅政临去岱戒之曰: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答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无以答当时咸谓之失言喜曰:夫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难也。兼二至而管万机能胜之者鲜矣。自非采纳群谋询于刍荛虚已受人常。若不足则功名不成勋绩莫著况吕侯国之元老知度经远而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见拒此元逊之疏乃机神不俱者也。若因十思之义广谘当世之务闻善速于雷动从谏急于风移岂得陨首殿堂死凶竖之刃世人奇其英辩造次可观而哂吕侯无对为陋不思安危终始之虑是乐春藻之繁华而忘秋实之甘口者也。昔魏人伐蜀蜀人御之精严垂发六军云扰士马擐甲羽檄交驰费祎时为元帅荷国任重而与来敏围棋意无厌倦敏临别谓祎曰:君必能办贼者也。言其明略内定貌无忧色况长宁以为君子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且蜀为蕞尔之国而方向大敌所规所图唯守与战何可矜巳有馀晏然无戚斯乃性之宽简不防细微卒为降人郭修所害,岂非兆见于彼而祸成于此哉!往闻长宁之甄文伟今睹元逊之逆吕侯二事体同故并而载之可以镜诫于后永为世鉴华谭字令思为秘书监或问谭曰:谚言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宁有此理乎!谭对曰:昔许由巢父让天子之贵市道小人争半钱之利此之相去何啻九牛毛也。闻者称善。

贾充族子模字思范少有志尚颇览载籍而沈深有智算确然难夺深为充所信爱每事筹之焉充年衰疾剧尝忧已谥传模曰:是非久自见不可掩也。

平原高唐人为大司农还州里有高行而诸子多受赂,或谓曰:君行高一世而诸子不能遵何不旦夕切磋使知过而自改邪曰:吾之所行是所闻见不相祖习岂复教诲之所得乎!世以言为当裴楷字叔则阮籍丧母楷往吊之籍散发箕踞醉而直视楷楷吊唁毕便去或问楷凡吊者主哭客乃为礼籍既不哭君何为哭楷曰:阮籍既方外之士故不从礼典我俗中之士故以轨仪自居时人叹为两得楷位至侍中。

潘京字世长武陵人为州所辟因谒见问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戏京曰:辟士为不孝邪京举板答曰:今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其机辩皆此类京位至泉陵令。

周处仕吴为无难督及吴平王浑登建业宫酾酒谓吴人曰:诸君亡国之馀得无乎!处对曰:汉末分离三国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亡国之岂惟一人浑有惭色。

袁甫为淮南国大农郎中令石珩问甫曰:卿名能辩岂知寿阳已西何以常旱寿阳已东何以常水甫曰:寿阳已东皆是吴人亡国之音哀以思{X123}足彊邦一朝失职愤叹甚积积忧成阴阴积成雨久成水故其地常涝也。寿阳已西皆是中国新平彊吴美宝皆聚志盈心满用长欢娱公羊有言鲁僖甚悦故致旱京师。若能抑强扶弱先疏后亲则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矣。观者叹其敏捷。

孟嘉为征西帅桓温参军人问听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谓也。嘉答曰:渐近使之然一坐咨嗟。

袁宏为大司马桓温记室谢安常赏其机对辩速后安为杨州刺史宏自吏部出为东阳郡乃祖道于冶亭时贤皆集安欲以卒迫试之临别执其手顾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赠行宏应声答曰:辄当奉杨仁风慰彼黎庶时人叹其率而能要焉。

谢玄字幼度与从兄朗俱为叔安所器重安尝戒约子侄因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安悦之后为左将军会稽内史。

顾悦之字君叔少有义行与简文同年而发早白帝问其故对曰:松柏之姿经霜犹茂蒲柳之质望秋先零帝悦其对历尚书右丞。

顾恺之为大司马桓温参军甚见亲盼温薨后恺之拜温墓赋诗云:山摧溟海竭鱼鸟将何依或问之曰:卿凭重桓公乃尔哭状其可见乎!答曰: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秦秀为博士性忌谗佞疾之如仇素轻鄙贾充及伐吴之役闻其为大都督谓所亲曰:充文案小才乃居伐国大任吾将哭以送师或止秀曰:昔蹇叔知秦军必败故哭送其子耳今吴君无道国有自亡之形群率践境将不战而溃子之哭也。既为不智乃不赦之罪,于是乃止及孙皓降于王充未之知方以吴未可平抗表请班师充表与告捷同至朝野以充位居人上智出人下佥以秀为知言。

殷浩为风流谈论者所宗或问浩曰:将莅官而梦棺将得财而梦粪何也。浩曰:棺本臭腐故将得官而梦尸钱本粪土故将得钱而梦秽时人以为名言浩终尚书令。

颜含为光禄勋人尝论少正卯盗跖其恶孰深,或曰:正卯虽奸不至剖人充膳盗跖为甚含曰:为恶彰露人思加戮隐伏之奸非圣不诛繇此言之少正为甚众咸服焉。

南齐桓荣祖为冠军将军兖州刺史领东平太守兖州大中正巴东王子乡事方镇皆启称子乡为逆荣祖曰:此非所宜言正应云:刘寅等孤负恩奖逼迫巴东使至于此时诸启皆不得通事平后帝乃省视以荣祖为知言。

梁柳惔为太子詹事惔尝侍座高祖曰:徐元瑜违命岭南。《周书》罪不相及朕已宥其诸子何如惔对曰:罚不及嗣赏延于世今复见之圣朝时以为知言。

王规为中书黄门侍郎敕与殷均王锡张缅同侍东宫俱为昭明太子所礼时湘东王为京尹与朝士宴集属规为酒令规从容对曰:自江左以来未有兹举特进萧琛金紫傅昭在坐并谓为知言后魏刘献之博陵饶阳人博观众籍见名法之言掩卷而笑曰:若使杨墨之流不为此书千载谁知其小也。曾谓其所亲曰:观屈原离骚之作自是狂人死其宜矣。何足惜也。吾尝谓濯缨洗耳有异人之迹哺糟ヱㄤ有同物之志而孔子曰: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诚哉!斯言实获我心献之后举孝廉以疾辞。

北齐房豹为行台郎中随慕容绍宗绍宗自云:有水厄遂于战舰中浴并遂投于水冀以厌当之豹曰:夫命也。在天岂人理所能延促公。若实有灾眚恐非禳所能解。若其实无何禳之有绍宗笑曰:不能免俗聊复尔耳未几而绍宗遇溺时论以为知微。

后周萧大圜梁简文帝子国亡入周为滕王逌友逌尝问大圜曰:吾闻湘东王作梁史有之乎!馀传乃可抑扬帝纪奚。若隐则非实记则攘羊对曰:言者之妄也。如使有之亦不足怪昔汉明为世祖纪章帝为显宗纪殷鉴不远足为成例。且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彰于四海安得而隐之如有不彰亦安得而不隐盖子为父隐直在其中讳国之恶抑。又礼也。逌乃大笑其后大军东讨攻拔晋州或问大圜曰:齐遂克不对曰:高欢昔以晋州肇基伪迹今本既拔矣。能无亡乎!所谓以此始者必以此终也。居数日齐氏果灭闻者以为知言。

隋高劢北齐宗室齐亡入周高祖作相谓劢曰:齐所以亡者繇任邪佞公父子忠良闻于邻境宜善自爱劢再拜谢曰:劢亡齐末属世荷恩荣不能扶危定倾以至沦覆既蒙获宥恩幸已多况复滥叨名位致速官谤高祖甚器之后为洮州刺史坐事免。

唐苏世长隋末王世充僭号署为太子太保与世充兄子弘烈俱镇襄阳武德四年雒阳平世长首劝弘烈归降既至京师高祖责世长来晚故世长顿颡曰:自古帝王受命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万夫敛手,岂有获鹿之后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也。陛下应天顺人布德施惠。又安得忘管仲雍齿之事乎!且臣武功之士经涉乱离死亡略尽唯臣残命得见圣朝陛下。若复杀之是绝其类也。实望天恩使有遗种高祖与之有故笑而释之寻授玉山屯监。

○总录部·清廉

夫砥名励节不以利行恶衣菲食所以志于道洁己以进临财以廉处脂膏而不能自润委货财而不亏其义克全其操动不累高不以身之察察而受物之汶汶者斯君子之至行也。中古而下盖不乏其人焉乃有居贫守约寡欲易足靡受馈饷不营资产处官遵量人之用在困无茍得之志非夫立义为富秉德不回者亦奚以臻此哉!古人有云:贫者视其不取老者戒之在得盖亦固穷自守不为义疚者鲜矣。夫子罕宋人也。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能治玉者)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稽首而告曰:小人怀璧不可以越乡(言必为盗所害)纳此以请死也。(请免死)子罕寘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攻治也。)富而后使复其所(卖玉得富)。

公仪休为鲁相而嗜鱼一国献鱼公仪子不受其弟子谏曰:夫子嗜鱼弗受何也。答曰:夫惟嗜鱼故弗受夫受鱼而免于相虽嗜鱼不能自给鱼毋受鱼而不免于相则能长给鱼。

汉赵禹以佐史补中都官用廉为令史。

尹翁归为平阳市吏公廉不受馈(馈亦饣鬼字也。)百贾畏之黄霸为左冯翊二百石卒史使领郡钱谷计(计谓出入之数也。)簿书正以廉称(言无所侵隐故簿书皆正不虚谬也。)察补河东均输长(以廉见察而迁补)复察廉为河南太守丞。

郇相王莽时为太子四友病死莽太子遣使衤兑以衣衾其子攀棺不听曰:死父遗言师友之送勿有所受今于皇太子得友官故不受也。京师称之。

后汉邓禹封高密侯资用国邑不修产利光武益重之。

第五伦修行清白光武尝召见曰:闻卿为吏不过从弟兄饭宁有之邪伦对曰:臣生遭饥馑米石万钱不敢妄过人家。

张禹父歆为汲令禹性笃厚节俭父卒汲吏人赙送前后数百万悉无受。

第五颉为郡功曹州从事公府辟举高第为侍御史南顿令桂阳南阳庐江三郡太守谏议大夫雒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司隶校尉南阳左雄太史令张衡尚书庐江朱建孟兴皆与颉故旧各致礼饷终不受。

江革为五官中郎将恩宠有异,于是京师贵戚卫尉马廖侍中窦宪慕其行各奉书致礼革无所报受帝闻而益善之。

杨秉为太常免官田里雅素清俭家至贫窭并日而食任城故孝廉景虑赍钱百馀万就以饷秉闭门拒绝不受。

魏张范太祖时为议郎参丞相军事救恤穷乏家无所馀中外孤寡皆归焉赠遗无所逆亦终不用及去皆以还之。

鲍勋黄初中左迁治书执法被诛勋内行既修廉而能施死之日家无馀财。

李丰为中书令仕历三朝不以家计为意仰俸廪而已为司马景王所诛有司籍其家无馀积。

王恂字子良大有通识在朝忠正所居有称乃心存公有匪躬之节鬲令袁毅饣鬼以骏马知其贪财不受毅竟以黩货而败。

晋羊篇太傅祜之兄子也。为钜平侯奉祜嗣历官清慎有私牛于官舍产犊及迁而留之。

裴宪为北中郎将王浚承制以为尚书浚为石勒所破勒乃簿王浚官僚亲属皆赀至巨万惟宪与荀绰家有书百馀盐米各十数斛而已勒闻之谓其长史张宾曰:名不虚也。吾不喜得幽州喜获二子署从事中郎。

顾众父秘为交州刺史秘卒州人立众兄寿为刺史寻为州人所害众往交州迎丧值杜之乱崎岖六年乃还秘曾莅吴兴吴兴义故以众经离寇难共遗钱二百万一无所受。

罗含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尝宰新涂新涂人杨羡后为含州将引含为主簿含傲然不顾羡招致不已辞不获而就焉及羡去职含送之到县新涂人以含旧宰之子咸致赂遗含难违而受之及归悉封置而去繇是远近推服焉。

胡威字伯武魏荆州刺史质之子少励志尚质之为荆州也。威自京都定省家贫无车马僮仆自驱驴单行每至客舍躬放驴取樵炊爨食毕复随侣进道既至见父停厩中十馀日告归父赐绢一匹为装威曰:大人清高不审于何得此绢质曰:是吾俸禄之馀以为汝粮尔威受之辞归质帐下都督先威未发请假还家阴资装于百馀里要威为伴每事佐助行数百里威疑而诱问之既知乃取所赐绢与都督谢而遣之后因他信以白质质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于是名誉著闻。

魏舒清贫不营财产官至司徒。

周𫖮为仆射为王敦所杀籍其家笥簏中有故絮而已酒五瓮米数斛在位者服其清约。

阳骛为前燕太尉清贞谦谨老而弥笃既以宿望旧齿自慕容恪已下莫不毕拜性俭约尝乘弊车瘠马及死无敛财。

皇甫真为前燕太尉性清俭寡欲不营产业。

宋王昙首为侍中非禄赐所及一毫不受于人。

王韬之居身简素凡所经历务存不扰在江州俸禄外一无所受后为左仆射卒。

沈林子以佐命功封汉寿伯林子清公勤俭赏赐重叠皆散于亲故家无馀财未尝问生产之事。

孔𫖮弟道存代𫖮为后军长史江夏内史时东土大旱都邑米贵一斗将百钱道存虑𫖮甚乏遣吏载五百斛米饷之𫖮呼吏谓之曰:我在彼三载去官之日不办有路粮二郎至彼未几那能便得此米耶可载米还彼吏曰:自古以来无有载米上水者都下米贵乞于此货之不听吏乃载米而去。

南齐陶季直官至大中大夫清苦绝伦后。又屏居十馀载及死家徒四壁子孙无以殡殓闻者莫不伤其志。

裴昭业元徽中出为长沙郡丞罢任刺史王蕴谓之曰:卿清贫必无还资湘东人士须一札之命者我不爱也。昭业曰:下官忝为邦佐不能光益上府岂以鸿都之事仰累清风。

梁韦外兄杜幼文为梁州刺史要俱行梁土富饶往者多以贿败时虽幼独用廉闻。

范岫累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每所居官以廉洁著称江革历官八府长史四王行事三为二千石傍无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严植之为中抚军记室参军兼博士卒于馆自疾食便不受廪俸妻子困乏既卒丧无所寄生徒为市宅乃得成丧焉。

陈姚察为吏部尚书自居显要甚励清节尝有门生送南布一端花练一匹察谓之曰:吾所衣著止于麻布蒲练幸不烦此此人逊请犹冀受纳察厉色驱出自此伏事者莫敢馈也。

后魏贾秀为中书侍郎自始至终历奉五帝虽不至大官常掌机要而廉清俭约不营资产。

成淹小心畏法典客十年四方贡聘皆有私遗毫不纳乃至衣食不充遂启乞外禄景明三年除平阳太守。

北齐孟业字敬业钜鹿安国人家本寒微少为州吏性廉谨同僚诸人侵盗官绢分三十匹与之拒而不受后为魏彭城王韶典签业惟有一马因瘦而死韶以业家贫令州府官人同食马肉欲令厚偿业固辞不敢韶乃戏业曰:卿邀名人也。对曰:业以微细伏事节下既不能礻卑益宁可损败清风后高祖书与韶云:典签姓孟者极能用心何不置之目前。

苏琼为南清河太守遭忧解印故人赠遗一无所受后周王悦进爵河北郡公性俭约不营生业虽位至荣显家徒四壁而已明帝手敕劳勉之。

唐陆贽为郑县尉罢官东归省母张镒为寿州刺史有重名贽故游寿州谒镒镒初不甚知留三日得再见遂大称赏请结交贽辞去惠钱百万曰:愿以备太夫人一日之膳贽辞谢不受受新茶一串以行曰:敢不承公赐镒益贤之后为翰林学士丁母忧归雒阳寓居嵩山丰乐寺藩镇赠赙及别陈饷遗一无所受。

○总录部·辞赏

古人有言爵禄束帛者天下之砥石所以厉世摩钝也。若乃宣其忠力克成茂勋既排难以解纷或运筹而决胜封邑亟至好赐是加而乃谦挹不居辞让切至惟思公家之利靡怀乃身之宠为臣之行不其高乎!

子产郑大夫也。郑伯赏入陈之功飨子展赐之先辂三命之服先八邑赐子产次辂再命之服先六邑子产辞邑曰:自上而下降杀以两礼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礼请辞邑公固与之乃受三邑公孙挥曰:子产其将知政矣。让不失礼。

申包胥楚大夫也。吴败楚包胥如秦乞师楚子入郢赏申包胥申包胥曰:吾为君也。非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为诸(子旗蔓成然也。以有德于平王求欲无厌平王杀之)遂逃赏。

鲁仲连者齐人也。适游赵会秦围赵魏王使客将军新垣衍令赵帝秦仲连说之衍不复敢言帝秦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而引去,于是平原君欲封鲁连连辞让使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谓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贾之事也。而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董安于以下邑之役赵简子赏之辞固赏之对曰:方臣之少也。进秉笔赞为名命称于前世立义诸侯而主弗志及臣之壮也。耆其股肱以从司马苛慝不产及臣之长也。端委带以随宰人民无二心今臣一旦为狂疾而曰:必赏汝是以狂疾赏也。不如亡趋而出乃释之。

汉张良字子房高祖平项羽汉六年封功臣良未尝有战斗功高祖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子房功之首食齐三万户良曰:始臣起下邳与帝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乃封良为留侯邑万户。

后汉鲍永初为更始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既归光武拜谏议大夫至乃说更始河内太守,于是开城而降帝大喜与永对食赐永雒阳商里宅固辞不受魏田畴右北平人尝忿乌丸昔多贼杀其郡守盖有欲讨之意会太祖北征乌丸举畴为修令不之官随军次无终时方夏雨而滨海洿下军不得进太祖患之以问畴畴曰:旧北平郡道出卢龙达于柳城尚有微径可从路近而便掩其不备可不战而禽也。太祖令畴将其众为乡导上徐无山出卢龙历平冈登白狼堆去柳城二百馀里虏乃惊觉单于亲自临阵太祖与交战遂大斩获追奔逐北至柳城军还入塞论功行封封畴亭侯邑五百户畴自以始为居难率众遁逃志义不立反以为利非本意也。固让太祖知其至心许而不夺(太祖令曰:昔伯成弃国夏后不夺将欲使高尚之士优贤之王不止于一世也。其听畴所执)太祖追念畴功殊美恨前听畴之让曰:是成一人之志而亏王法大制也,于是乃复以前爵封畴畴上疏陈诚以死自誓太祖不听欲引拜之至于数四终不受有司劾畴狷介违道茍立小节宜免官加刑太祖重其事依违者久之乃下世子大臣博议世子以畴同于子贡辞禄申胥逃赏宜勿夺以优其节尚书令荀司隶校尉锺繇亦以为可听(是时文帝为世子议曰:昔敖逃禄传载其美所以激浊世励贪夫贤于尸禄素冫食之人也。故可得而小不可得而毁至于田畴方斯近矣。免官加刑于法为重魏略载教曰:昔夷齐弃爵而讥武王可谓愚暗孔子犹以为求仁得仁畴之所守虽不合道但欲清高耳使天下悉如畴志即墨翟兼爱尚同之事而老聃使民结绳之道也。外议虽善为复使令司隶以决之魏书载荀彧议以为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期于为善而已故匹夫守志圣人各因而成之锺繇以为原思辞粟仲尼不与子路拒牛谓之止善虽可以激清励浊犹不足多也。畴虽不合大义有益推让之风宜如世子议)太祖犹欲侯之畴素与夏侯惇善太祖语惇曰:且往以情喻之自从君所言无告吾意也。惇就畴宿如太祖所戒畴揣知其指不复发言惇临去乃拊畴背曰:田君主意殷勤曾不能顾乎!畴答曰:是何言之过也。畴负义逃窜之徒耳蒙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塞以易赏禄哉!纵国私畴畴独不愧于心乎!将军雅知畴者犹复如此。若必不得已请愿效死刎首于前言未卒涕泣横流惇具答太祖太祖喟然知不可屈乃拜为议郎。

杨阜为定安长史以讨马超功赐爵关内侯让曰:阜君存无难之功君亡无死节之效于义当绌于法当诛超。又不死无宜茍荷爵禄太祖报曰:君与群贤共建大功西土之人以为美谈子贡辞赏仲尼谓之止善君其剖心以顺国命寻以为益州刺史。

吴张纮为会稽东部都尉大帝讨江夏命纮居守遥领所职大帝回以纮有镇守之劳欲论功加赏纮厚自挹损不敢蒙宠大帝不夺其志。

晋卫瓘为廷尉卿邓艾锺会之伐蜀也。瓘以本官持节监艾会军事事平朝议封瓘瓘以克蜀之功群帅之力二将跋扈自取灭亡虽运智谋而无搴旗之效固让不受。

何攀为散骑常侍以与诛杨骏功封西域侯邑万户赐绢万匹弟逢平乡侯兄子逵关中侯攀固让所封户及绢之半馀所受者分给中外宗亲略不入已。

贺循为吴国内史以讨华轶功将封乡侯循自以卧疾私门固让不受。

后魏高植为济州刺史率州军讨破元愉别将有功当蒙封赏不受云:蒙荷重恩为国致效是其常节何足以膺进陟之报恳恻发于至诚。

后周李棠初事后魏行东莱郡事孝武西迁遂仕东魏为北豫州掾刺史高仲密遣棠诣阙归款太祖拜棠卫将军右光禄大夫封广宗县公邑一千户棠固辞曰:臣世荷朝恩义当奉国而往者见拘逆命不获陪驾西巡今日之来免罪为幸何敢以此微庸冒受天爵如此者再三优诏不许。

司马裔为北徐州刺史太祖令山东立义诸将能率众入关者并加重赏裔领户千室先至太祖欲以封裔裔辞曰:立义之士远归皇化者皆是其诚心内发岂裔能率之乎!今以封裔便是卖义士以求荣太祖善而从之。

薛善族兄崇礼为齐神武守河东太祖遣李弼围之崇礼固守不下善密说崇礼犹持疑不决会善从弟馥妹夫高子信为防城都督守城南面遣馥来诣善云:意欲应接西军但恐力所不制善即令弟济将门生数十人与信馥等斩关引弼军入时预谋者并赏五等爵善以背逆归顺臣子常情岂容阖门大小俱叨封邑遂与弟慎益固辞不受太祖嘉之以善为汾阴令。

隋王颁梁太尉僧辩之子其父为陈武帝所杀颁既入隋为开府献取陈之策及陈平有司录其战功将加柱国赐物五千段颁固辞曰:臣缘国威灵得雪怨耻本心徇私非是为国所加官赏终不敢当高祖从之。

●卷八百八

○总录部·远名

《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又语曰:以约失之者鲜矣。故士君子蕴明哲之心秉贞静之操畏权臣之盛满将求婚而辄拒避贵戚之气焰彼愿交而不答不屑毁誉而尽心纳忠静退守贞而罔求干预,或不矜于富贵,或不就其征辟时人重其立志来者仰其清风载诸缣缃斯可尚矣。

汉刘德为宗正妻死大将军霍光欲以女妻之德不敢畏盛满也。

隽不疑为京兆尹大将军霍光欲以女妻不疑固辞不敢当。

后汉邓禹封高密侯以特进奉朝请禹以天下既定当远名势。

王丹京兆下わ人资性方洁邓禹表丹领左冯翊称疾不视事免归后征为太子太傅时大司徒侯霸欲与交友及丹被征遣子昱候于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

张霸为侍中时皇后兄虎贲中郎将邓骘当朝贵戚闻霸名行欲与为交霸逡巡不答。

李通尚宁平公主为大司空通性谦恭常避权势谢病不视事。

马廖援子也。少以父任为郎明德皇后立为虎贲中郎将廖性质诚畏慎不受权势声名尽心纳忠不屑毁誉。

王谦父畅祖龚皆为三公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进以谦名公之胄欲与为婚见其二子使择焉谦勿许以疾免卒于家。

晋郑默为光禄勋后父杨骏先欲以女妻默子豫默曰:吾每读隽不疑傅常想其人畏远权贵奕世所守遂辞之。

解系梁州刺史修之子也。清身洁己时荀勖门宗强盛朝野畏惮之勖诸子谓系曰:我与卿为友应向我公拜勖。又曰:我与尊先使君亲厚系曰:未奉先君遗教公。若与先君厚往日哀顿当垂书问亲厚之诲非所敢承。

宋谢瞻晋末为宋国中书黄门侍郎相国从事中郎弟晦时为宋台右卫权遇已重于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辏门巷填满时瞻在家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乃尔吾家素以静退为业不愿干豫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耶乃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及还彭城言于高祖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屡陈高祖欲以瞻为吴兴郡。又自陈请乃为豫章太守晦,或以朝廷密事语瞻瞻辄向亲旧陈说以为笑戏以绝其言晦遂建佐命之功任寄隆重瞻愈忧惧永初二年在郡遇疾不肯自治幸于不永晦闻疾奔往瞻见之曰:汝为国大臣。又总戎重万里远出必生疑谤时果有诉告晦反者瞻疾笃还都高祖以晦禁旅不得出宿使瞻居于晋南郡公主婿羊贲故第在领军府东门瞻曰:吾有先人弊庐何为于此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启体幸全归骨山足亦何所多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遂卒时年三十五谢晦弟也。初为州主簿中军行参军太子舍人俄迁秘书丞自以兄居权贵已蒙超擢固辞不就王敬弘临沂人也。文帝元嘉中为左光禄大夫东归后征为太子少傅不就子恢之被召为秘书郎敬弘为奉朝请与恢之。《书》曰:秘书有限故有竞朝请无限故无竞吾欲使汝处于不竞之地太祖嘉而许之。

谢弘微为右卫将军元嘉六年东宫始建领中庶子。又寻加侍中弘微志在素官畏忌权宠固让不拜乃听解中庶子。

孟𫖮字彦重本昌安人兄昶贵盛𫖮不就征辟昶死后起家为东阳太守。

江湛为彭城王义康司徒主簿太子中舍人司空檀道济为子求湛妹婚不许义康有命。又不从时人重其立志义康欲引与日夕湛固求外出乃以为武陵内史。

后魏杨津有六子长子遁字山才其家贵显诸子弱冠咸縻王爵而遁性淡退年近三十方为镇西府主簿。

北齐韩晋明嗣封东莱王有侠气朝廷处之贵要必以疾辞告人云:废人饮美酒对名胜安能作刀笔吏披反故纸乎!武平末为仆射百馀日便解官。

后周蔡祐明帝时为小司马帝之为公子也。与祐友昵及即位礼遇弥隆祐尝辞疾避之至于婚姻尤不愿交于势要。

唐薛元敬收之从父兄子也。为天策府参军兼掌记室与收俱为文学馆学士时房杜等处心腹之寄深相友敬畏于权势竟不之狎如晦尝云:小记室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

王义方泗州涟水人也。少孤贫事母甚谨博通五经而蹇傲独行初授晋王府参军直弘文馆特进魏徵甚礼之将以侄女妻之义方固辞无几征卒义方竟娶征之侄告人曰:昔不附宰相之势今感知己之言故也。

杨于陵为润州句容主簿韩节镇金陵以女妻之秩满为岳鄂江西二府从事累官至侍御史韩自江南入朝总将相财赋之任德宗颇任遇权倾中外于陵自江西府罢卜筑于建昌以读书山水为乐殁德宗贞元八年征拜膳部员外郎。

韩公武自宣武马部都虞侯将兵诛蔡贼授畦州节度使宪宗元和十四年父弘入朝公武乞罢节度入为右金吾将军既而弘出镇河中季父充乃移镇宣武叹曰:二父联居重镇吾以孺子当金吾之职家门之盛惧不克胜坚辞宿卫改右骁卫将军性颇恭逊不以富贵自处。

王龟宣宗大中中为太常少卿以弟铎入相不愿在朝出为同州防御使。

后唐孔邈兖州曲阜人文宣王四十一代孙乾宁五年登进士第除校书郎崔远在中书奏万年尉充集贤校理以亲舅独孤损方在廊庙避嫌不赴职。

○总录部·避嫌

夫处簪缨之族任台阁之官而有服之亲不敢相临盖避嫌之道也。若乃父秉国钧而靡求仕进兄居柄用而固辞近职此盖奉公之亮节饰身之远谋虽与内不避亲疏不避仇者殊然而闲邪存诚防微杜渐亦足尚矣。

宋傅隆为尚书左丞以族弟亮为仆射缌服不得相临徙太子率更令。

王球为义兴太守从兄弘为扬州以服亲不得相临遂加宣威将军。

唐苏弟诜初拜给事中时为中书侍郎上表让诜所授玄宗曰:古来有内举不避亲乎!曰:晋祁奚是也。玄宗曰:。若。然则朕用苏诜何得屡言近日卿父子犹同在中书兄弟有何不得卿言非至公也。

马炫为左散骑常侍以弟燧拜司徒兼侍中以亲避转刑部侍郎。

李德裕字文饶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西。《汉书》左氏春秋耻与诸生从乡赋不喜科试年才及冠志业大成贞元中以父吉甫谴蛮方随侍左右不求仕进元和初以父再秉国钧避嫌不仕台省累辟诸府从事。

杜从郁为左拾遗司徒佑之子也。元和元年九月以从郁为秘书丞郁始自太子司议郎为左补阙右补阙崔群韦贯之左拾遗独孤郁等上疏以为宰相之子不合为谏诤之官,于是降为左拾遗群等。又奉云:拾遗与补阙虽资品不同而皆是谏官父为宰相而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于是改授权德舆元和五年入相起居郎翰林学士独孤郁以德舆之婿命守本官罢学士。

郑瀚为考功员外郎改国子博士史馆修撰以父任仆射故也。

王起为吏部侍郎文宗太和元年六月以起为兵部侍郎充集贤殿学士判院事时起兄播为仆射平章事起在选部非便故移于他曹以集贤之职兼之。

梁赵光裔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开平三年为光禄太常少卿以兄光逢擢升相位固辞近职避亲嫌也。后唐孔邈为万年尉充集贤校理以亲舅独孤损在中书避嫌不赴职。

杨注为户部侍郎充翰林学士宰相涉之弟也。哀帝二年三月敕兄既秉于枢衡弟故难居宥密可守本官罢内

○总录部·嫉恶

仲尼有言曰:惟君子能好人能恶人盖有挺劲直之性禀直清之操嫉夫奸佞形于言色以至当官而行守法无贰抗志靡惑繇衷自信或裂裳裹足以长骛或操觚著论以申贬周爱陈迹以泄其愤怒激厉薄俗以扶于名教责败田之夫鄙其繇径讥贝锦之子斥是谗言恶彼犬羊之质奋兹鹰之志非刚毅中立卓然有守者孰能及,于是哉!其或观过所从不于其党多僻之世疾之已甚良非斯人之徒与。

齐公子元其弟商人弑其君舍而自立是为懿公,公子元不顺懿公之为政也。终不曰:公曰:夫已氏(犹言某甲)介子推晋人秦送文公至河舅犯曰:臣从君周旋天下过亦多矣。臣犹知之况于君乎!请从此去矣。重耳曰:若反国所不与子犯共者河伯视之乃投璧河中以与子犯盟是时介子推从在船中乃笑天实开公子而犯以为已功而要市于君固足羞也。吾不忍与同位乃自隐。

陈。《文子》齐大夫崔子弑其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崔杼作乱陈。《文子》恶之弃其四十匹马违而去也。)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

子产郑大夫也。郑徐吾犯之妹美(犯郑大夫)公孙楚聘之矣。(楚子南穆公孙)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禽雁也。纳采用雁)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惟所欲与犯请于二子使女择焉皆许之子盛饰而入布币而出(布陈贽币子公孙黑)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信美矣。抑子南夫也。(言丈夫)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子怒既而櫜甲以见子南欲杀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执戈逐之及冲击之以戈(冲交道)子伤而归告大夫曰:我好见之不知其有异志也。故伤大夫皆谋之子产曰:直均幼贱有罪罪在楚也。(先聘子南直也。用戈子直也。子产力未能讨故均其事归罪于楚)乃执子南而数之曰:国之大节有五女皆奸之(奸犯也。)畏君之威听其政尊其贵事其长养其亲五者所以为国也。今君在国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国之纪不听政也。(奸国之纪谓伤人)子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贵也。幼而不忌不事长也。(忌畏也。)兵其从兄不养亲也。君曰:余不女忍杀宥女以远勉速行乎!无重而罪郑放游楚于吴将行子南子产咨于太叔(太叔游楚之兄子)太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亢蔽也。)彼国政也。非私难也。子图郑国利则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蔡放也。)夫,岂不爱王室故也。吉。若获戾子将行之何有于诸游昭公二年秋郑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游氏太叔之族黑为游楚所伤故欲害其族)伤疾作而不果(前年游楚所击创)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驷氏黑之族)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乘遽而至(遽驿传)使吏数之(责数其罪)曰:伯有之乱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务共大国之命不暇治女罪)尔有乱心无厌国不女堪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谓争徐吾犯之妹)薰隧之盟女矫君位而罪三也。(谓使太史书七子)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将至再拜稽首辞曰:死在朝夕无助天为虐子产曰:人谁不死凶人不终命也。作凶事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请以印为褚师(印子之子褚师市官)子产曰:印也。若才君将任之不才将朝夕从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请焉不速死司寇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衢道也。)加木焉(书其罪于木以加尸上)。又子产治郑邓析务难之与民之有狱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衤卒民之欲衣襦衤卒而学讼者不可胜数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可与不可日变所欲胜因傅致其罪郑国大乱民口讠宣讠华子产患之,于是杀析民心是非乃定法律乃行。

向戌为宋左师鲁襄公十七年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臣阅之弟皋比阅之子弱侵易之)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后(卢门宋城门合左师向戌也。贼杀华吴于向戌屋后)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皋比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幽吴妻也。)曰:畀余而大璧(畀与也。)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已短策茍过华臣之门必骋昭公六年寺人柳有宠(有宠于平公)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欲以求媚太子)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诈为盟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亡人谓华臣也。)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亥合比弟也。欲代合比得其处)乃与寺人柳比从为之征曰:闻之久矣。(闻合比欲纳华臣为右师)公使代之(代合比)见于左师左师曰:女夫也。必亡(夫谓华亥)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人亦于女何有(言人亦不能爱汝)。《诗》曰:宗子维城毋俾城坏毋独斯畏(诗大雅宗子之固。若城俾使也。)女其畏哉!

叔孙昭子鲁大夫也。昭公十年昭子聘晋齐高强奔鲁昭子至自晋大夫皆见高强见而退(高强子良)昭子语诸大夫曰: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庆封亡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诸君君以为忠而甚宠之将死疾于公宫(在公宫被疾)辇而归君亲推之(推其车而送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为令德其子弗能任罪犹及之难不慎也。丧夫人之力弃德旷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夫人谓子尾旷空也。)。《诗》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其是之谓乎!(言祸乱不在他正当身以喻高强自取此祸)。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孰谁也。佾列也。天子八佾诸侯六卿大夫四士二八人为列八八六十四人鲁以周公故受王者礼乐有八佾之舞季桓子僭于其家庙舞之故孔子讥之)。又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旅祭名也。礼诸侯祭山川在其封内者今陪臣祭泰山非礼也。冉有时仕于季氏救犹正也。)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神不享非礼放尚知问礼泰山之神反不如林放邪欲诬而祭之)。又季氏富于周公(周公天子之宰卿士)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冉求为季氏宰为之急赋税)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小子门人也。鸣鼓声其罪以责之)。又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愬讠替伯寮鲁人子路孔子弟子)子服景伯以告(鲁大夫昭伯回子也。告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志(季孙信谗恶子路)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吾势力犹能辨子路之无罪于季孙使诛寮而肆之有罪既刑陈其尸曰:肆)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又孔子为大司寇摄行相事于是诛鲁大夫乱政者少正卯。又琴张闻宗鲁死(琴张孔子弟子字子开名牢)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言齐豹所以为盗孟絷所以见贼皆由宗鲁)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疚病回邪也。以利故不能去故病身于邪)不以回待人(知难不告以待邪人)不盖不义(以周事豹是盖不义周终竟也。)不犯非礼(以二心事絷是非礼)。又原壤夷俟(原壤鲁人孔子故旧夷踞俟待也。踞待孔子)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贼谓贼害)以杖叩其胫(孔曰:叩击也。胫脚胫)孔子曰:巧言令色足恭(足恭便僻貌)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左丘明鲁大夫)匿怨而友其人(心自相怨而外诈亲)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仲由字子路鲁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子路信诚故欲得与相要誓而不须盟)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之也。由弗能。

汉汲黯字长孺濮阳人也。为右内史坐小法会赦免官后为淮阳太守既辞过大行李息曰:黯弃逐居郡不得与朝廷议矣。然御史大夫汤(张汤)智足以拒谏诈足以饰非非肯正为天下言专阿主意主意所不欲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因而誉之好兴事舞文法(舞犹弄也。)内怀诈以御主心外挟贼吏以为重公列九卿不早言之何(言何不早言也。)公与之俱受其戮矣。息畏汤终不敢言。

李当户为郎武帝与韩嫣戏少不逊当户击嫣走于是帝以为能。

后汉朱震字伯厚初为州从事奏济阴太守单康赃罪并连康兄中常侍车骑将军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谴超诣狱谢三府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疾恶如风朱伯厚。

岑蛭为南阳太守成晋功曹张牧为中贼曹吏宛有富贾张汎者桓帝美人之外亲善雕镂玩好之物颇以赂遗中官以此并得显位恃其伎巧用势纵横至与牧劝晋收捕汎等既而遇赦至竟诛之并收其宗族宾客杀二百馀人后乃奏闻于是中常侍侯览使汎妻上书讼其冤帝大震怒征晋下狱死至牧遁逃亡匿齐鲁之间会赦出。

范滂为汝南太守宗资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职严整疾恶其有行违孝悌不轨仁义者皆扫迹斥逐不与共朝。

盖勋献帝初为越骑校尉董卓不欲令典禁兵出为颍川太守征还京师勋虽强直不屈而内厌于董卓不得意疽发背卒遗令勿受卓赙赠。

张奂敦煌人为太常以党罪禁锢归田里奂少立志节董卓慕之使其兄遗缣百疋奂恶卓为人绝而不受。

王允太原人年十九为郡吏时小黄门晋阳赵津贪横放恣为一县巨患允讨捕杀之后位至司徒。

魏袁亮贞固有学行嫉何晏邓等著论以讥切之位至河南尹尚书。

晋阎缵为西戎校尉司马赵王伦死既葬缵以车轹其蒙。

刘暾为司隶校尉其父毅疾冯ヨ奸佞欲奏其罪未果而卒ヨ位宦日隆暾慨然曰:使先人在不令ヨ得无患。

王澄少历显位累迁成都王[A13C]从事中郎[A13C]嬖竖孟玖谮杀陆机兄弟天下切齿澄发玖私奸劝[A13C]杀玖[A13C]乃诛之士庶莫不称善。

秦秀为博士性忌谗佞疾之如仇素轻鄙贾充及伐吴之役闻其为大都督谓所亲曰:充文案小才乃居伐国大任吾将哭以送师。

傅咸字长虞为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刚简有大节风格峻整识性明悟疾恶如仇。

周馥为廷尉惠帝幸邺成都王[A13C]以馥守河南尹陈<耳>上官已等奉清河王覃为太子加馥卫将军录尚书辞不受覃令馥与上官已合军馥以已小人纵暴终为国贼乃共司隶满奋等谋共除之谋泄为已所袭奋被害馥走得免及已为张方所败召馥还摄河南尹。

应詹字思远成都王[A13C]辟为掾时骠骑从事中郎诸葛玫委长沙王乂奔邺盛称乂之非玫浮躁有才辨临漳人士无不诣之詹与玫有旧叹曰:诸葛成林何与乐毅之相诡乎!卒不见之玫闻甚愧。

孔群字敬林有智局志尚不羁苏峻入石头时匡术有宠于峻宾从甚盛群与从兄愉同行于横塘遇之愉止与语而群初不视术术怒欲刃之愉下车抱术曰:吾弟发狂卿为我宥之乃获免后峻平王导保存术尝因众坐令术劝群酒以释横塘之憾群答曰:群非孔子厄同匡人虽阳和布气鹰化为鸠至于识者犹憎其目导有愧色群仕至中丞。

温峤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镇武昌在镇见王敦画象曰:敦大逆宜加斫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阖棺而定谥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受戮于天子而图形于群下命削去之。

范答为中书郎儒雅方正其甥王国宝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妻国宝持威权扇动内外嫉其阿谀劝孝武帝黜之。

范弘之为太学博士议殷浩赠谥为仆射王珣所怨出为馀杭令将行与会稽王道子笺曰:下官轻微寒士谬得厕在俎豆实惧辱累清流惟尘圣世窃以人君居庙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聪明内照亦赖群言之助也。是以舜之佐尧以启辟为首咎繇謩禹以侃侃为先故下无隐情之责上收神明之功敢缘斯义志在输荩尝以谢石黩累应被清澄殷浩忠贞宜蒙褒显是以不量轻弱先众言之而恶直丑正其徒实繁虽仰恃圣主钦明之度俯赖明公爱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实有无赖下官与石本无怨忌生不相识事无相干正以国体宜明不应稍计强弱与浩年时邈绝世不相及无复藉闻故老语其遗事耳于下官之身有何痛痒而当为之犯时干主耶每观载籍志士仁人有发中心任直道而行者有怀智阳愚负情曲从者所用虽异而并传后世故比干处三仁之中箕子为名贤之首后人用舍参差不同各信所见率应而至或荣名显赫或祸败继踵此皆不量时趣以身尝祸虽有之称而非大雅之致此亦下官所不为也。世人乃云:下官正直能犯艰难斯谈实过下官知主上圣明明公虚已思求格言必不使尽忠之臣屈于邪枉之门也。是以敢献愚诚布之执事岂与昔人拟其轻重邪亦以臣之事君惟思尽忠而已不应复计利钝事不允心则谠言悟主义感于情则陈辞靡悔。若怀情藏意蕴而不言此乃古人所以得罪于明君明君所以致法于群下者也。桓温事迹布在天朝逆顺之情暴之四海在三者臣子情岂或异凡厥黔首谁独无心举朝嘿嘿未有唱言者是以顿笔按气不敢多云:桓温于亡祖虽其意难测求之于事止免黜耳非有至怨也。亡父昔为温吏推之情礼义兼他人所以每怀愤发痛。若身首者明公有以寻之王珣以下官议殷浩谥不宜暴扬桓温之恶珣感其提拔之恩怀其入幕之遇以废黜暗建立圣明自谓此事足以明其忠贞之节明公试复以一事观之昔周公居摄道致升平礼乐刑政皆自己出以德言之周公大圣以年言之成王幼弱犹复遽避君位复子明辟汉之霍光大勋赫然孝宣年未二十亦反万机故能君臣俱隆道迈千岁。若温忠为社稷诚存本朝便当仰遵二公式是令矩何不奉还万机退守藩屏方提勒公王匡总朝廷岂为先帝幼弱未可亲政邪将德桓温不能听政邪。又逼胁袁宏使作九锡备物光赫其文具存朝廷畏惧莫不景从惟谢安王坦之以死守之故得稽留耳会上天降怒奸恶自亡社稷危而复安灵命坠而复构晋自中兴以来号令威权多出彊臣中宗肃祖敛衽于王敦先皇受屈于桓氏今主上亲览万机明公光赞百揆政出王室人无异望复不于今大明国典作制百代不审复欲待谁先王统物必明其典诰贻厥孙谋故令问休嘉千岁承风愿明公远览殷周近察汉魏虑其所以危求其所以安如此而已。

古成诜为后秦给事黄门侍郎诜风韵秀举确然不群每以天下是非为已任时京兆韦高慕阮籍之为人居母丧弹琴饮酒诜闻而泣曰:吾当私刃之以崇风教遂持剑求高高惧逃匿终身不敢见诜。

宋孔答子初为高祖太尉主簿与王华为司马并有富贵之愿太祖初徐羡之等秉权日夜构之于太祖子尝东归至金昌亭左右欲泊船子命去之曰:此弑君亭不可泊也。华每居讽咏常咏王粲登楼赋曰:冀王道之一平假高衢而骋力出入逢羡之等每切齿愤叱叹曰:当见太平时不元嘉二年答子病卒三年诛羡之等华迁护军侍中如故。

北齐魏兰根为定州长流参军丁母忧居丧有孝称将葬恒山郡境先有董卓祠祠有柏树兰根以卓凶逆无道不应遗祠至今乃伐柏以为椁村人或劝之不伐兰根尽取之了无疑惧。

斛律光字明月为左丞相时祖为尚书左仆射所住宅在义井坊大事修筑陆媪自往案行势倾朝野光甚恶之遥见窃骂云: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计数尝谓诸将云:边境消息处分兵马赵令常与吾等参论之盲人掌机密来全不共我辈语正恐误他国家事。

隋王谊周闵帝时为左中侍上士时大蒙宰宇文护执政势倾王室帝时拱默无所关预有朝士于帝侧微为不恭谊勃然而进将击之其人惶惧请罪乃止自是朝士无敢不肃。

唐韦伦为太常卿为宰相卢杞所恶改太子少保德宗幸奉天伦亦寻赴行在及卢杞白志贞赵赞等贬官关播罢相为刑部尚书伦于朝堂呜咽而言曰:宰相不能弼谐启沃使天下一至于此今仍为尚书天下何繇致理闻者敬惮之及扈从还京时擢用卢杞为荆州刺史伦。又再上表切言不可深为忠正之士所称叹。

陆贽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初贽受张镒知得居内职及镒为卢杞所排贽尝忧惴及杞贬黜始敢上书言事德宗好文益深顾遇奉天解围后德宗言及违离宗庙呜咽流涕曰:致冠之繇实朕之过贽亦流涕而对曰:臣思致今日之患者群臣之罪也。贽意盖为卢杞赵赞等言也。上欲掩杞之失则曰:虽朕德薄致兹祸乱亦运数前定事不繇人贽。又极言杞等罪状帝虽貌从心颇不说吴通微兄弟俱在翰林亦承德宗宠遇文章才器不迨贽而能交结权亻幸共拒贽于帝前故刘从一姜公辅自卑品苍黄之中皆登辅相而贽为朋党所挤同职害其能加以言事激切动失帝之欢心故久之不为辅相。

权德舆为太常卿时李繁者宰相泌之子初与翰林学士梁肃友善泌尝命繁持所著文请肃为序繁亦自有学术肃待之颇厚因得日熟其门及肃卒繁窃乱其配士君子无不叹骇积年摈弃后起为太常博士德舆奏请斥之。

柳公绰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有道士献丹药试之有验问所从来曰:炼此丹于蓟门时朱克融方叛公绰遽谓之曰:惜哉!至道来于贼臣之境虽验何益乃沈之于江。

晋张希崇为灵州节度使性虽仁恕或遇奸恶嫉之。若仇雠。

●卷八百九

○总录部·隐逸

夫隐居以求志Т世而无闷含华匿耀高翔远引非夫德充而义富学优而诚笃。又孰能怀道自晦绝俗而孤举哉!故仲尼之序逸民马迁之述隐君子班范而下罔不论次焉观其明哲兼茂卷怀自得洁己而无污亢节而靡屈遗荣去羡保和养素忘机委顺达天遂命得丧不婴其虑悔吝靡集其躬乃至形于话言晦其名氏混于屠钓同其出处辞避征聘转造穷僻屏迹长往流风莫挹人遐室迩形于叹息斯固素履之君子考盘之硕人视富贵如浮云入山林而不返者与。

牧者不知姓名齐人也。吴延陵季子游于齐见遗金呼牧者取之牧者曰:何子居之高而视之下也。貌之君子而言之野也。吾有君不臣有侯不友暑衣葛寒衣裘吾岂取金者乎!延陵子知其为贤者请问姓字牧者曰:子乃皮相之士也。何足语姓字哉!遂去延陵季子立而望之不见乃止。

《老子》修道德为周守藏室之史孔子往问礼焉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孔子死后百二十九年而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隐君子也。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接舆楚人佯狂而来歌欲以感切孔子也。)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比孔子为凤待圣王乃见非孔子周行求合。故曰:衰也。)往者不可谏(已往所行不可复谏止也。)来者犹可追(自今已来可追自止避乱隐居)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言已而者言世乱已甚不可复治也。再言之者伤之深也。)孔子下欲与之言(下下车也。)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为隐者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彼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然曰:是知津矣。(言数周流自知津)桀溺谓子路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子孔丘之徒与曰:然桀溺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滔滔者流而不反之意言当今天下治乱同空舍此彼适。故曰:谁以易)。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岂。若从辟世之士哉!(士有辟人之法有辟世之法长沮桀溺谓孔子之为士从辟人之法者也。己之为士则从辟世之法也。)而不辍(覆种也。辍止也。覆种不止不以津告也。)子路行以告孔子怃然(为其不达己意而非己)曰:鸟兽不可与同群(隐于山林是同群)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凡天下有道者丘皆不与易也。己大而人小故也。)。

晨门者石门之阍人也。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言孔子知世不可为而强为之)。

有荷蒉而过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时孔子击磬于卫蒉草器也。有心契契然也。)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己矣。(此者徒信己而己言亦无益也。)深则厉浅则揭(以衣涉水为厉揭揭衣也。言随世之行己。若过水必以济知其不可则当不为)子曰:果哉!末之难矣。(未知己志而便)丈人以杖荷┠(讥己所以为果丈人老人也。┠竹器)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丈人云:不勤劳四体不分植五谷谁为夫子而索之邪)植其杖而芸(植倚也。除草曰:芸)子路拱而立(未知所以答)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夫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反至其家丈人出行不在)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此七人皆逸民之贤者)颜阖得道之人也。鲁君闻之使人以币先焉颜阖守闾粗布之衣而自饭牛鲁君之使者至颜阖自对之使者曰:此颜阖之家耶颜阖对曰:此阖之家也。使者致币颜阖对曰:恐听谬而遗使者罪不。若审之(恐误谬致币而得罪故劝令审之也。)使者还审之后来求之则不得(颜阖逾垣而逃之故不得)。

汉东园公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年皆八十有馀须眉皓白四人者皆以高祖慢侮人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

安丘望之少治。《老子》经恬静不求进宦号曰:安丘丈人成帝闻欲见之望之辟不肯见为巫医于人间也。谷口郑子真蜀严君平(地理志谓君平为严尊三辅决录云:子真名朴君平名遵则君平子真皆其字也。)皆修身自保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大将军王凤以礼聘子真子真遂不诎而终(君平卜筮成都市杜陵李彊素善扬雄久之为益州牧喜谓雄曰:吾真得严君平矣。雄曰:君备礼以待之彼可见而不可得诎也。彊心以为不然及至蜀致礼与相见卒不敢言以为从事乃叹曰:扬子云诚知人君平年九十馀遂以其业终蜀人爱敬至今称焉)。

后汉梅福为南昌尉居家尝以读书养性为事平帝元始中王莽颛政福一朝弃妻子去九江至今传以为仙其后人有见福于会稽者变姓名为吴市门卒涪翁者不知何出尝渔钓于涪水因号涪翁乞食人间见有疾者时下针石辄应手效乃著针经诊脉法传于世弟子程高寻求积年翁乃授之高亦隐迹不仕。

逢萌北海都昌人也。居琅邪劳山养志修道光武诏书征萌萌以老耄迷路东西语使者云:朝廷所以征我者以其益于政尚不知方向所在安能济时乎!即便驾归连征不起以寿终。

王霸字孺仲太原广武人也。少有清节建武中征至尚书拜称名不称臣有司问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诸侯有所不友司徒侯霸让位于霸阎阳毁之曰:太原俗党孺仲颇有其风遂止(太原多晋公族子孙以诈力相倾矜夸功名报仇过直汉兴号为难化)以病归隐居守志茅屋蓬户连征不至以寿终。

淳于恭不慕荣名州郡连召不应建武中郡举孝廉司空辟皆不应客隐琅邪黔陬山数十年。

严光字子陵会稽馀姚人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光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至舍于北军车驾幸其馆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终于家。

冯胄隐处山泽不应征辟。

樊英南阳鲁阳人隐于壶山之阳受业者四方而至州郡前后礼请不应公卿举贤良方正有道皆不行郑敬字次都清志高世光武连征不至隐处于大陂中逢阴就虞延并避不行同郡邓敬因折茭为坐以荷荐肉瓠以盛酒言谈弥日蓬庐草门琴书自娱野王二老者不知何许人也。初光武贰于更始会关中扰乱遣前将军邓禹西征送之于道既反因于野王猎路见二老者即禽(即就也。)光武问禽何向并举手西指言此多虎臣每即禽虎亦即臣大王勿往也。光武曰:茍有其备虎亦何患父曰:何大王之谬邪昔汤即桀于鸣条而大城于亳武王亦即纣于牧野而大城于郏辱阝彼二王者其备非不深也。是以即人者人亦即之虽有其备庸可忽乎!光武悟其旨顾左右曰:此隐者也。将用之辞而去莫知所在。

尚长字子平河内朝歌人隐居不仕性尚冲和好通老易王莽大司空王邑辟之连年乃至欲荐之于莽固辞乃止潜隐于家读易至损益卦喟然数曰:吾已知富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建武中男女娶嫁既毕敕断家事勿相关当如我死也,于是遂肆意与同好北海禽庆俱游五岳名山竟不知所终。

王君公平原人晓阴阳怀德秽行王莽末遭乱侩牛自隐(侩谓平会两家卖买之价)时人为之语曰:避世墙东王君公(嵇康。《高士传》曰:君公明易为郎数言事不用乃自污与官婢通免归徉狂侩牛口无二价也。)。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尝欲隐居避患乃与妻孟光共入霸陵山中因东出关过京师作五噫之歌曰: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辽辽未央兮噫肃宗闻而悲之求鸿不得乃易姓运期名字侯光与妻子居齐鲁之间有顷。又去适吴将行作诗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鸿潜闭著书十馀篇。

韦逢泰以经行知名不应州郡之命大将军梁冀辟不就桓帝公车备礼征至霸陵称病归乃入云阳山采药不反有司举泰加罪帝特原之。

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年老执志不倦名声著闻太守连召请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应为吏。又诈与寡嫂讼田遂不仕将作大匠任隗举凤直言到公车病逃归推其财产与兄子隐身渔钓终于家。

台佟字孝威魏郡邺人隐于武安山凿穴为居采药自给章帝建初中州辟不就刺史行部乃使从事致谒佟载病往谢刺史乃执贽见佟曰:孝威居身如是甚苦如何佟曰:佟幸得保终性命存神养和如明使君奉宣诏书夕惕庶事反不苦邪遂去隐逸终不见韩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家世著姓常采药名山卖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二年时有女子从康买药康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乎!康叹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Т入霸陵山中博士公车连征不至桓帝乃备玄𫄸之礼以安车聘之使者奉诏造康不得已乃许诺辞安车自乘柴车冒晨先使者发至亭亭长以韩征君当过方发人牛修道桥及见康柴车幅巾以为田叟也。使夺其牛康即释驾与之有顷使者至夺牛翁乃征君也。使者欲奏杀亭长康曰:此自。《老子》与之亭长何罪乃止康因道逃遁以寿终。

矫慎字仲彦扶风茂陵人少好黄老隐Т山谷因穴为室仰慕松乔导引之术汝南吴苍甚重之因遗书以观其志曰:仲彦足下勤处隐约虽乘云行泥栖宿不同每有西风何尝不叹。盖闻黄老之言乘虚入冥藏身远Т亦有理国养人施于为政至如登山绝迹神不著其证人不观其验吾欲先生从其可者于意何如昔伊尹不怀道以待尧舜之君方今明明四海开辟巢许无为箕山夷齐悔入首阳足下审能骑龙弄凤翔嬉云间者亦非狐兔燕崔所敢谋也。慎不答年七十馀竟不肯娶后忽归家自言死曰:及期果卒后人有见慎于敦煌者故前世异之或云:神仙焉马瑶隐于山以兔置为事所居俗化百姓美之号马牧先生。

戴良汝南慎阳人举孝廉不就再辟司空府弥年不到州郡迫之乃Т辞诣府悉将妻子既行在道因逃入江夏山中优游不仕以寿终(初良五女并贤每有求姻辄便许嫁疏裳布被竹笥木屐以遣之五女能遵其训皆有隐者之风焉)。

汉阴老父者不知何许人也。桓帝延熹中幸竟陵过云梦临沔水百姓莫不观者有老父独耕不辍尚书郎南阳张温异之使问曰:人皆来观老父独耕不辍何也。老父笑而不对温下道百步自与言老父曰:我野人耳不达斯语请问天下乱而立天子邪理而立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疲天下以奉天子邪昔圣王宰世茅茨采椽而万人以宁今子之君以劳人自纵逸游无忌吾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观之乎!温大惭问其姓名不告而去。

陈留老父者不知何许人也。桓帝世党锢事起守外黄令陈留张升去官归乡里道逢友人共班草而言升曰:吾闻赵杀鸣犊仲尼临河而反复巢竭渊龙凤逝而不至今宦竖日乱陷害忠良贤人君子其去朝乎!夫德之不建人之无援将性命之不免奈何因相抱而泣老父趋而过之植其杖太息言曰:吁二大夫何泣之悲也。夫龙不隐鳞凤不藏羽网罗高县去将安所虽泣何及乎!二人欲与之语不顾而去莫知所终。

庞公者南郡襄阳人也。居岘山之南未尝入城府夫妻相敬如宾荆州刺史刘表数延请不能屈乃就候之谓曰:夫保全一身曷。若保全天下乎!庞公笑曰: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鼋鼍穴于深渊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趋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栖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因释耕于垄上而妻子耘于前表指而问曰:先生苦居亩而不肯官禄后世何以遗子孙乎!庞公曰:世人皆遗之以危今独遗之以安虽所遗不同未为无所遗也。表叹息而去后遂携其妻子登鹿门山因采药不反。

魏焦先字孝然河东人后汉中平末白波贼起时先年二十馀与同郡侯武阳相随武阳年小有母先与相扶接避白波东客扬州取妇建安初来西还武阳诣太阳占户先留陜界至十六年关中乱先失家属独窜于河渚间食草饮水无衣履太阳长朱南望见之谓为亡士欲遣船捕取武阳语县此狂痴人耳遂注其籍给廪日五升后有疫病人多死者县常使埋藏童儿竖子皆轻易之然其行不践邪径必循阡陌及其捃拾不取大穗饥不茍食寒不茍衣结草以为裳科头徒跣每出见妇人则隐翳须去乃出自作一蜗牛庐净扫其中营木为床布草蓐其上至天寒时构火以自炙呻吟独语饥则出为人客作饱食而己不取其直。又出于道中邂逅与人相遇辄下道藏匿或问其故常言草茅之人与狐兔同群不肯妄语明帝太和青龙中尝持一杖南度浅河水辄独云:未可也。繇是人颇疑其不狂至齐王嘉平中太守贾穆初之官故过其庐先见穆再拜穆与语不应与食不食穆谓之曰:国家使我来为卿作君我食卿卿不肯食我与卿语卿不应我如是我不中为卿作君当去耳先乃曰:宁有是邪遂不复语其明年大发卒将伐吴有窃问先今讨吴何如先不肯应而谬歌曰:祝衄祝衄非鱼非肉更相追逐本心为当杀牂羊更杀其羖历邪郡人不知其谓会诸军败好事者乃推其意疑牂羊谓吴羖历谓魏,于是后人佥谓之隐者也。议郎河东董经特嘉异节与先非故人密往观之经到乃奋其白须为如与之有旧者谓曰:阿先阔乎!念共避白波时不先熟视而不言经素知其昔受武阳恩因复曰:念武阳不先乃曰:己报之矣。经。又复挑欲与语遂不肯复应后岁馀病亡时年八十九矣。(。《高士传》曰:世莫知先所出或言生乎!汉末自陜居太阳无父母兄弟妻子见汉室衰乃自绝不言及魏受禅常结草为庐于河之湄独止其中冬夏常不著衣卧不设席。又无草蓐以身亲土其体垢洿皆如泥漆五形尽露不行人间或数日一食欲食则为人赁作人以衣衣之乃使限功受直足得一食辄去人欲多与终不肯取亦有数日不食时行不繇邪径目不与女子逆视口未尝言虽有惊急不与人语遗以食物皆不受河东太守杜恕尝以衣服迎见而不与语司马景王闻而使安定太守董经因事过视。又不肯语经以为大贤其后野火烧其庐先因露寝遭冬雪大至先袒卧不移人以为死就视如故不以为病人莫能审其意度年可百岁馀乃卒或问皇甫谧曰:焦先何人也。曰:吾不足以知之也。考之于表可略而见矣。夫世之所常趣者荣味也。形之所不可释者衣裳也。身之所不可离者室家也。口之所不能己者言语也。心之不可绝者亲戚也。今焦先弃荣味释衣服离室家绝亲戚闭口不言旷然与天地为栋宇暗然合至道之前出群形之表入玄寂之幽一世之人不足以挂其意四海之广不能以回其顾妙乎!与夫三皇之先者同矣。结绳己来未及其至也。岂群言之所能仿佛常心之所得测量哉!彼行人所不能行堪人所不能堪犯寒暑不以伤其性居旷野不以恐其形遭惊急不以迫其虑离荣爱不以累其心捐视听不以其耳目舍足于不损之地居身于独立之处延年历百寿越期颐虽上识不能尚也。自羲皇已来一人而已矣。故梁州刺史耿黼以先为仙人也。北地傅玄谓之性同禽兽并为之传而莫能测之)。

扈累字伯重京兆人后汉初平中山东人有青牛先生者字正方客三辅晓知星历风角鸟情常食青葙芫华年似五六十者人或亲识之谓其已百馀岁矣。初累年四十馀随正方游学人谓之得其术有妇无子建安十六年三辅乱。又随正方南入汉中汉中坏正方入蜀累与相失随徙民诣邺遭疾疫丧其妇至文帝黄初元年。又徙诣雒阳遂不复娶妇独居道侧以㼾<专瓦>为障施一厨床食宿其中昼日潜思夜则仰视星宿吟咏内书人或问之闭口不肯言至齐王嘉平中年八九十才。若四五十者县官以其孤老给廪日五升五升不足食颇行佣作以礻卑粮粮尽复出人与不取食不求美衣弊缊故后一二年病亡。

寒贫者本姓石字德林安定人也。后汉建安初客三辅是时长安有宿儒栾文博者门徒数千德林亦就学始精诗书后好内事于众辈中最玄默至十六年关中乱南入汉中初不治产业不畜妻孥常读。《老子》五千文及诸内书昼夜吟咏到二十五年汉中破随众还长安遂痴愚不复识人食不求味冬夏常衣弊布连结衣体如无所胜目如无所见独居穷巷小屋无亲里人与之衣食不肯取郡县以其鳏穷给廪日五升食不足颇行乞乞不取多人问其姓字口不肯言故因号之寒贫也。或素有与相知者往存恤之辄拜跪繇是人谓其不痴车骑将军郭淮以意气呼之问其所欲亦不肯言淮因与脯Я及衣不取其衣取其脯一朐Я一升而止。

蜀谯秀字元彦巴西人性清静不交于世知将大乱豫绝人事从兄弟及诸亲旧不与相见州郡辟命及李雄盗蜀安车征秀。又雄叔父骧骧子寿辟命皆不应常冠鹿皮躬耕山薮。

晋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夏则编草为裳冬则披发自覆好读易抚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观其怒登既出便大笑时游人间所经家或设衣食者一无所受辞去皆舍弃常往宜阳山有作炭人见之知非常人与语登亦不应文帝闻之使阮籍往观于苏门山遇之与商略终古及栖神导气之术登皆不应籍因长啸而退至半岭闻有声。若鸾凤之音响乎!岩谷乃登之啸也。遂归著大人先生传嵇康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仍作幽愤。《诗》曰:昔惭柳下今愧孙登,或谓登以魏晋去就易生嫌疑故或嘿者也。竟不知所终。

董京字威辇不知何郡人初与陇西计吏俱至雒阳被发而行逍遥吟咏常宿白社中时乞于市得残碎缯絮结以自覆全帛佳绵则不肯受或见推排骂辱曾无怒色孙楚时为著作郎数就社中与语遂载与俱归京不肯坐楚乃贻之书劝以今尧舜之世胡为怀道迷邦京答之以诗其卒章云:万物皆贱惟人为贵动以九州为狭静以环堵为大后数年遁去莫知所之于其所寝处惟有一石竹子及诗二篇。

朱冲南安人好学而贫武帝咸宁四年诏补博士冲称疾不应寻。又诏曰:东宫官属亦宜得履蹈至行敦悦典籍者其以冲为太子右庶子冲每闻征书至辄逃入深山时人以为梁管之流。

夏统字仲御会稽永兴人幼孤贫养亲以孝闻睦于兄弟每采求食星行夜归或至海边拘以资养雅善谈论宗族劝之仕谓之曰:卿清亮质直可作郡纲纪与府朝接自当显至如何甘辛苦于山林毕性命于海滨也。统勃然作色曰: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统属太平之时当与元凯评议出处遇浊代念与屈生同共泥。若行隆之间自当耦耕沮溺,岂有辱身曲意于郡府之间乎!闻君之谈不觉寒毛尽戴白汗四匝颜如渥丹心热如炭舌缩口张两耳壁塞也。言者大惭统自此遂不与宗族相见会母疾统视医药宗亲因得见之。

郭文字文举河内轵人少爱山水尚嘉Т年十三每游山林弥旬忘返父母终服毕不娶辞家游名山历华阴之崖以观石室之石函雒阳陷乃步担入吴兴馀杭大涤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障时猛兽为暴入室害人而文独宿十馀年卒无患害常著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猎者时往寄宿文夜为担水而无倦色王导闻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车荷担徒行既至导置之西园园中果木成林。又有鸟兽麋鹿因以居文焉,于是朝士咸共观之文颓然箕踞傍。若无人温峤常问文曰:人皆有六亲相娱先生弃之何乐文曰:本行学道不谓遭世乱欲归无路是以来也。又问曰:饥而思食壮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独无情乎!文曰:情繇忆生不忆故无情。又问曰:先生独处穷山。若疾病遭命则为乌鸟所食顾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为蝼蚁所食复何异乎!又问曰:猛兽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独不畏邪文曰:人无害兽之心则兽亦不害人。又问曰:茍世不宁身不得安今将用先生以济时。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

张忠字巨和中山人永嘉之乱隐于太山恬静寡欲清虚服气冫食芝饵石修导养之法冬则缊袍夏则带索无琴书之适不修经典劝教但以至道虚无为宗其居依崇岩幽谷凿地为窟室弟子亦以窟居去忠六十馀步五日一朝其教以形不以言弟子受业观形而退立道坛于窟上每旦朝拜之食用瓦器凿石为釜左右居人馈之衣食一无所受好事少年颇或问以水旱之祥忠曰:天不言而四时行焉万物生焉阴阳之事非穷山野叟所能知之其遣诸外物皆此类也。年在期颐而视听无爽苻坚遣使征之使者至忠沐浴而起谓弟子曰:吾馀年无几不可以逆时主之意浴讫就车及至长安坚赐以冠衣辞曰:年朽发落不堪衣冠请以野服入觐从之及见坚谓之曰:先生考盘山林研精道素独善之美有馀兼济之功未也。故远屈先生将任齐尚父忠曰:昔因丧乱避地太山与鸟兽为侣以全朝夕之命属尧舜之世思一奉圣颜年衰志谢不堪展效尚父之况非敢窃拟山栖之性情存岩岫乞还馀齿归死岱宗坚以安车送之范长生隐蜀西山岩居穴处求道养志后蜀李雄欲立为君而臣之长生固辞。

谢敷字敬绪会稽人性澄静寡欲入太平山十馀年镇军郗愔召为主簿台征博士皆不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处士星占者以隐士当之谯国戴逵有美才人或忧之俄而敷死会稽人士以嘲吴人云:吴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陶淡侃之孙于长沙临湘山中结庐居之养一白鹿以自偶亲故有候之者辄移渡涧水莫得近之州举秀才淡闻遂转逃罗县埤山中终身不反莫知所终宋纤敦煌效谷人隐居于酒泉南山太守杨宣画其象于阁上出入视之作颂曰:为枕何石为氵敕何流身不可见名不可求酒泉太守马岌高尚之士也。具威仪鸣铙鼓造焉纤高楼重阁距而不见岌叹曰:名可闻而身不可见德可仰而形不可睹吾今而后知先生人中之龙也。铭诗于石壁曰:丹崖百丈青壁万寻奇木蓊郁蔚。若邓林其人如玉维国之琛室迩人遐实劳我心。

葛洪为人木讷不好荣利闭门却扫未尝交游于馀杭山见何幼道郭文举目击而已各无所言洪尤好神仙导养之法从祖玄吴时学道得仙号曰:葛仙公以其炼丹秘术授弟子郑隐洪就隐学悉得其法焉后师事南海太守鲍玄玄亦内学逆占将来见洪深重之以女妻洪洪传玄业兼综练医术后选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洪固辞不就以年老欲炼丹以祈遐寿闻交阯出丹求为句漏令成帝以洪资高不许洪曰:非欲为荣以有丹耳帝从之洪遂将子侄俱行至广州刺史邓岳留不听去洪乃止罗浮山炼丹岳表补东莞太守。又辞不就岳乃以洪兄子望为记室参军在山积年优游养著述不辍后忽与岳疏云:当远行寻师克期便发岳得疏狼狈往别而洪坐至日中兀然。若睡而卒岳至遂不及见时年八十一视其颜色如生体亦柔软举尸入棺甚轻如空衣世以为尸解得仙云:

许迈字叔玄一名映丹阳句容人家世上族而迈少恬静不慕仕进未弱冠尝造郭璞璞为之筮遇泰之大畜其上六爻发璞谓曰:君元吉自天宜学升遐之道时南海太守鲍靓隐迹潜遁人莫之知迈乃往候之探其至要父母尚存未忍违亲谓馀杭悬ニ山近延陵之茅山是洞庭西门潜通五岳陈安世茅季伟尝所游处于是立精舍于悬ニ而往来茅岭之洞室放绝世务以寻仙馆朔望时节还家定省而已父母既终乃遣妇孙氏还家携其同志遍游名山焉初采药于桐庐县之桓山饵术涉三年映欲断谷以此山近人不得专一四面藩之好道之徒欲相见者登楼与语以此为乐尝服气一气千馀息穆帝永和二年移入临安西山登岩茹芝眇尔自得有终焉之志乃改名玄字远游与妇书告别。又著诗十二首论神仙之事焉王羲之造之未尝不弥日忘归相与为世外之交玄遗羲之书云:自山阴南至临安多有金堂玉室仙人芝草左元放之徒汉末诸得道者皆在焉羲之自为之传述灵异之迹多不可详记玄自后莫测所终好道者皆谓之羽化矣。

翟庄字祖休汤之子少以孝友著名遵汤之操不交人物耕而后食语不及俗唯以弋钓为事及长不复猎或问渔猎同是害生之事而先生止去其一何哉!庄曰:猎自我钓自物未能顿尽故先节其甚者。且夫贪饵吞钩岂我哉!时人以为知言晚节亦不复钓端居荜门ヱ菽饮水州府礼命及公车征并不就。

瞿硎先生者不得姓名亦不知何许人也。海西公太和末常居宣城郡界文脊山中有瞿硎因以为名焉大司马桓温尝往造之既至见先生被鹿裘坐于石室神无忤色温及僚佐数十人皆莫测之乃命伏滔为之铭赞竟卒于山中。

孟陋武昌人少而贞立清操绝伦衣布蔬食以文籍自娱口不及世事未曾交游时或弋钓孤兴独往虽家人亦不知其所之也。

刘ら之字子骥南阳人光禄大夫耽之族也。ら之少尚质素虚退寡欲不修仪操人莫之知好游山泽志存Т逸常采药至衡山深入忘反见有一涧水南有二石闭一开水深广不得过欲还失道遇伐弓人问径仅得还家或说中皆仙灵方药诸杂物ら之欲更寻索终不复知处也。车骑将军桓冲闻其名请为长史ら之固辞不受冲尝到其家ら之于树条桑使者致命ら之曰:使君既枉驾光临宜先诣家君冲闻大愧,于是乃造其父父命ら之然后方还拂短褐与冲言话父使ら之于内自持浊酒蔬菜供宾冲敕人代ら之斟酌父辞曰:若使从者非野人之意也。冲慨然至昏乃退。

公孙凤字子鸾上谷人隐于昌黎之九城山谷冬衣单布寝处土床夏则并食于器停令臭败然后食之弹琴吟咏陶然自得人或异之莫能测也。慕容以安车征至邺及见不言不拜衣食举动如在九城宾客造请得与言数年病卒。

公孙永字子阳襄平人少好学恬虚隐于平郭南山不娶妻妾非身所垦植则不衣食之吟咏岩间欣然自得年馀九十操尚不亏与公孙凤俱被慕容征至邺及见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与言虽经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岁馀诈狂送还平郭后苻坚。又将备礼征之难其年耆路远乃遣使者致问未至而永亡坚深悼之谥曰:崇虚先生。

石垣字洪孙自云:北海剧人居无定所不娶妻妾不营产业食不求美衣必粗敝或有遗其衣服受而施人人有丧葬辄杖策吊之路无远近时有寒暑必在其中或同日共时咸皆见焉。又能暗中取物如昼无差姚苌之乱莫知所终。

王嘉陇西安阳人不食五谷不衣美丽清虚服气不与世人交游隐于东阳谷凿崖穴居弟子受业者数百人亦皆穴处石季龙之末弃其徒众至长安潜隐于终南山结庐而止门人闻而复随之乃迁于倒兽山苻坚累征不赴公侯已下咸躬往参请好尚之士无不师宗之。

郭瑀敦煌人隐于临松薤谷凿石窟而居服柏实以轻身作春秋墨说孝经错纬弟子著录千馀人张天锡遣使者孟公明持节以蒲轮玄𫄸备礼征之遗瑀。《书》曰:先生潜光九皋怀真独远心与至境冥符志与四时消息岂知苍生倒悬四海待拯者乎!孤恭承时运负荷大业思与贤明同赞帝道昔傅说龙翔殷朝尚父鹰杨周室孔圣车不停轨。《墨子》驾不俟旦以皆黔首之祸不可以不救君不独立道繇人弘故也。况今九服分为狄埸二都尽为戎穴天子辟陋江东名教沦于左衽创毒之甚开辟未闻先生怀济世之才坐观而不救其于仁智孤窃惑焉故遣使者虚左授绥鹤企先生乃眷下国公明至山瑀指翔鸿以示之曰:此鸟也。安可笼哉!遂深逃绝迹公明拘其门人瑀叹曰:吾逃禄非避罪也。岂得隐居行义害及门人乃出而就征及至姑臧值天锡母卒瑀括发入吊三踊而出还于南山及天锡灭苻坚。又以安车征瑀定礼仪会父丧而止。

董景道弘农人晋永平中知天下将乱隐于商雒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啸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傍是以刘元海及聪屡征皆避而不达至刘曜时出山庐于渭曜征为太子少傅散骑当侍并固辞竟以寿终。

宋韦玄避吏隐于长安南山武帝入关以太尉掾征不至。

字仲。若父逵兄勃并隐遁有高名年十六丁父忧几灭性乃与勃居桐庐及卒以桐庐僻远难以养疾乃出居吴下吴下士人共为筑室聚石引水植林开涧少时繁密有。若自然乃述庄周大旨著逍遥论注礼记中庸三吴将守及郡内衣冠要其同游野泽堪行便去不为矫介众论以此多之武帝命为太尉行参军不就及践阼征为通直郎散骑常侍皆不起文帝每欲见之尝谓黄门侍郎张敷曰:吾东巡之日当宴戴公山也。

孔淳之字彦深鲁郡人父粲秘书监征不就淳之少有高尚爱好坟籍为太原王恭所称居会稽剡县性好山水每所游必穷其幽峻或旬日忘归尝游山遇沙门释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载法崇叹曰:缅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倾盖于兹不觉老之将至也。及淳之还反不告以姓除著作佐郎不就与征士戴王弘之及王敬弘等共为人外之游敬弘以女适淳之子尚会稽太守谢方明苦要入郡终不肯往茅屋蓬户庭草芜径唯床上有数帙书元嘉初复征为散骑侍郎乃逃于上虞县界弟默之为广州刺史出都与别即日命驾东归遂不顾也。

雷次宗字仲伦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笃志好学尤明三礼毛诗隐退不交世务本州辟从事员外散骑侍郎征并不就文帝元嘉十五年征次宗至京师开馆于鸡笼山聚徒教授置生百馀人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监总诸生时国子学未立文帝留心艺术使丹阳尹何尚之立玄学太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学司徒谢元立文学凡四学并建车驾数幸次宗学馆资给甚厚。又除给事终不就冬还庐山公卿以下并设祖道二十五年诏散骑侍郎征诣京邑为筑室于锺山西岩下谓之招隐馆使为皇太子诸王讲丧服经次宗不入公门乃使自华林东门入延贤堂就业二十五年卒于锺山。

刘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南郡枝江人也。父期公衡阳太守兄盛公高尚不仕凝之慕老莱严子陵为人推家财与弟及兄子立屋于野外非其力不食州里重其德行州三礼辟不就后。又征为秘书郎不就临川王义庆使存问凝之答书顿首称仆不修民礼人或讥焉凝之曰:昔老莱向楚王称仆严陵亦亢礼光武未闻巢许称臣尧舜时戴与衡阳王义季书亦称仆凝之性好山水一旦携妻子泛江湖隐居衡山之阳登高岭绝人迹为小屋居之采药服食妻子皆从其志元嘉二十五年卒。

朱百年会稽山阴人少有高情亲亡服阕携妻入会稽南山樵采为业颇能言玄理时为咏歌往往有高胜之言除太子舍人不就卒山中。

关康之字伯愉河东杨人世居京口寓南平昌少而笃学元嘉中文帝闻康之有学义诏征之不起弃人事守志居下邳赵绎以文义见称康之与友善特进颜延之等当时名士十许人入山候之见其散发被黄布巴席松叶枕一块白石而卧了不相ツ延之等咨嗟而退不敢干也。孝武即位遣大使巡行天下使反荐康之宜加征聘不见省康之性清约独处一室希与妻子相见不通宾客明帝时与平原明僧绍俱征辞以疾。

王素少有志行家贫母老住东阳隐居不仕颇营田园之资而得以自立爱好文义不以人俗累怀孝武即位欲搜扬隐退下诏召为太子中舍人不就。

周续之字道祖雁门广武人好读老易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时彭城刘遗民遁迹庐山陶渊明亦不应征命谓之浔阳三隐以为身不可遣馀累宜绝遂终身不娶布衣蔬食征为太学博士不就江州刺史每相招请续之不尚节峻颇从之游尝以嵇康。《高士传》得出处之美因为之注。

有渔父者不知姓名亦不知何许人也。孙缅为浔阳太守落日逍遥渚际见一轻舟凌波隐显俄而渔父至神韵潇洒垂纶长啸缅甚异之乃问有鱼卖乎!渔父笑而答曰:其钓非钓宁卖鱼者耶缅益怪焉遂褰裳涉水谓曰:窃观先生有道者也。终朝鼓良亦劳止吾闻黄金白壁重利也。驷马高盖荣势也。今方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隐鳞之士靡然向风子胡不赞缉熙之美何晦用其。若是也。渔父曰:仆山海狂人不达世务未辨贱贫何论荣贵乃歌曰:竹竿{翟}々河水氵攸々相忘为乐贪饵吞钩非夷非惠聊以忘忧于是悠然鼓棹而去。

王弘之字方平琅邪临沂人性高尚从兄敬弘尝荐于朝征之不就敬弘。又尝解貂裘与之即著以采药性好钓上虞江有一处名三石弘之常垂纶于此经过者不识之或问渔师得鱼卖不弘之曰:亦自不得得亦不卖旦夕载鱼入上虞郭经亲故门各以一两头置门内而去始宁汰川有佳山水弘之。又依岩筑屋。

翟法赐浔阳柴桑人曾祖汤汤子庄。《庄子》矫并高尚不仕逃避征辟矫生法赐少守家业立屋于庐山顶母丧后便不复还家不食五谷以兽皮结草为衣征拜著作佐郎补散骑侍郎皆不就后家人至石室寻求因复远徙违避征聘遁迹幽深浔阳太守邓。《文子》表法赐隐迹庐山于今四世栖身幽岩人罕见者如当逼以王宪束以严科驱山猎草以期禽获虑致颠殒有伤盛化乃止后卒于岩石之间。

●卷八百十

○总录部·隐逸第二

南齐宗测字敬微南阳人宋征士炳孙也。世居江陵测少静不乐人间叹曰: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先哲以为美谈余窃有感诚不能潜感地灵冥致江鲤但能用天道分地利孰能食人厚禄而忧人重乎!州举秀才主簿不就骠骑豫章王征为参军测答府召云:何为谬伤海鸟横斤山木豫章王复遣书请之辟为参军测答日性同鳞羽爱止山壑眷恋松筠轻迷人路纵宕岩流有。若狂者忽不知老至而今须鬓已白岂容课虚责有限鱼慕乌哉!世祖永明三年诏征太子舍人不就欲游名山乃写祖炳所画尚子平图于壁上测长子官任京师知父此旨便求禄还为南郡丞付以家事刺史安隆王子敬长史刘夤以下皆赠逆之(逆迎也。)测无所受赍。《老子》、《庄子》二书自随子孙拜辞悲泣测长啸不视遂在庐山止祖炳萑宅鱼复侯子响为江州厚遣赠遗测曰:少有狂疾寻山采药远来至此量腹而进松术度形而衣薜萝淡然已足岂容当此横施子响命驾造之测避不见后子响不告而来奄至所住测不得已巾褐对之竟不交言子响不悦而退尚书令王俭饷测蒲褥顷之测送弟丧还西仍留萑宅永业寺绝宾友惟与同志庾易刘虬宗人尚之等往来讲说刺史隋王子隆至镇遣别驾宗哲致策问测笑曰:贵贱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明帝建武二年征为司徒主簿不就卒。

臧荣绪东人少孤穷自灌园以供祭祀隐居京口教授南徐州辟西曹举秀才不就太守初镇扬州征为主簿不到自号被褐先生与关康之俱隐在京口世号为二隐。

顾欢字景怡吴郡人幼聪敏及长笃志好学年二十馀母亡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开馆聚徒受业者尝近百人太祖辅政而悦欢风教征为扬州主簿遣中使迎欢及践阼乃至欢称山谷臣顾欢上。表曰:臣闻举网提纲振裘持领纲领既理毛目自张。然则道德纲也。物势目也。上理其纲则万机其序下张其目则庶官不旷是以汤武得势师道则祚延秦项忽道任势则身戮矣。天门开阖自古有之四气相新裘代进今火泽易位三灵改宪天树明德对时育物搜扬仄陋野无伏贤是以穷谷愚夫敢露编管谨删撰老氏献治纲一卷伏愿稽古百王不以刍荛弃言不以人微废道率土之赐也。微臣之幸也。幸赐一览则上下交泰虽不求民而民悦不祈天而天应应天悦民则皇基固矣。臣志尽幽深无求荣势自足云霞不须禄养陛下既远见寻求敢不尽言言既尽矣。请从此退武帝永明元年诏征欢为太学博士同郡顾黯为散骑郎黯字长孺有隐操与欢俱不就征。

沈ら士字云祯吴兴武康人少勤于学宋文帝令尚书仆射何尚之抄撰五经访举学士县以ら士应选尚之谓子偃曰:山东故有奇士也。少时ら士称疾归乡更不与人物通养孤兄子义著乡曲或劝ら士仕答曰:鱼县兽槛天下一契圣人在悟所以每履吉先吾诚未能景行坐忘何为不希企日损乃作玄散赋以绝世太守孔山士辟不应宗人徐州刺史昙侍中怀文左率勃来候之ら士未尝答也。隐居馀不误差山讲经教授从学者千人征北张永为吴兴请ら士入郡ら士闻郡后尝有好山水乃往停数月永欲请为功曹使人致意ら士曰:明府德履素冲留心山谷是以被褐负杖忘其疲病而必欲饰浑沌以蛾眉冠越客于文冕走虽不敏请附高节永乃止顺帝明末征为奉朝请不就世祖永明中中书郎沈约表荐诏征为太学博士明帝建武二年征为著作郎东昏永元二年征为太子舍人并不就守操终老。

杜京产吴郡人少恬静闭意荣官郡命主簿州辟从事皆称疾去除奉朝请亦不就始平东山开舍授学孔稚珪及光禄大夫陆澄祠部尚书虞太子右率沈约司徒右长史张融表荐京产曰:窃见吴郡杜京产洁静为心谦虚成性通和发于天挺敏达表于自然学遍玄儒博通史子流连文艺沈吟道奥泰初之朝挂冠辞世遁舍家业隐于太平葺宇穷岩采芝幽涧耦耕自足薪歌有馀确尔不群淡然寡欲麻衣藿食二十馀载虽古之志士何以加之谓宜释巾幽谷结组登朝则岩谷含忄薜萝起矣。不报建武初征为员外散骑常侍京产曰:庄生持约岂为白璧所回辞疾不就年六十四永元元年会稽孔道徽守志业不仕京产与之友善。

徐伯琛东阳太末人有儒学好释氏老庄明道术宅居九里有高山班固谓之九岩山后汉龙岳长隐处也。山多龙须柏望之五采世呼为妇人岩二年伯琛移居之门前生梓树一年便合抱馆东石壁夜忽有赤光洞俄尔而灭白雀一只栖其户牖论者以为隐德之感焉永明中刺史豫章王辟议曹从事不就。

会稽锺山有人姓蔡不知名山中养鼠数千头呼来即来遣去便去言语狂易时谓之谪仙不知所终。

楼惠东阳人有道术居金华山禽兽毒螫者皆避之宋明帝闻之敕出住华林园除奉朝请固乞不受求东归忽乘白驴向临安县众不知所以寻而唐寓之贼破郡文惠太子忽出住蒋山求归见许武帝敕为立馆。

卢度有道术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应声去屋前有池养鱼鱼次第来取食乃去逆知死年月与亲友别永明末以寿终褚伯玉吴郡钱塘人隐居剡之瀑布山在山三十馀年隔绝人事王僧达为吴郡苦礼致之伯玉不得已停郡信宿才交数言而退宁朔将军丘弥孙与僧达。《书》曰:闻褚先生出居贵馆此子灭影云栖不事王侯抗高木食有年载矣。自非折节好士何以致之望其还策之日纡清尘亦愿助为譬说答曰:褚先生从白云游萑矣。此子索然惟朋松石介于孤峰绝岭者积数十载近故要其来此冀慰日夜比谈讨芝桂借访荔萝。若已窥烟波临沧洲矣。如君欲见之当为申譬太祖即位手诏吴会二郡以礼迎遣。又辞疾上不欲违其志敕于剡白石山立太平馆居之。

刘虬字灵预南阳涅阳人也。萑族徙居江陵虬少而抗节好学太祖建元初豫章王为荆州教(教令也。)辟虬为别驾与同郡宗测新野庾易并遣书礼请虬等各亻肴笺答而不应辟命武帝永明三年刺史庐陵王子卿表虬及同郡宗测宗尚之庾易刘昭五人请加蒲车束帛之命诏征为通直郎不就竟陵王子良致书通意虬答曰:虬四节卧病三时营灌畅馀阴于山泽暮情于鱼鸟宁非唐虞重恩周召宏施虬进不研机入玄无洙泗稷馆之辨退不拟心出累非蒙间树下之节远泽既洒仁规先著谨收樵牧之嫌敬加轼蝇之义刘昭与虬同宗州辟祭酒从事不就隐居山中。

孔道徽少厉高行隐居南山终身不窥都邑豫章王嶷为扬州辟西曹书佐不至乡里宗亲慕之道徽兄弟持心操行遇饥寒不可得衣食县令吴兴丘仲荐之除竟陵王侍郎不至。

明僧绍字承烈平原鬲人也。祖玩州治中父略给事中僧绍宋文帝元嘉中再举秀才明经有儒术废帝永光中镇北府辟功曹并不就隐长广郡劳山聚徒立学淮北没虏乃南渡江明帝泰始六年征通直郎不就太祖为太傅征为记室参军不至武帝永明初世祖敕召称疾不肯见诏征国子博士不就卒。

梁陶宏景字渊明丹阳秣陵人齐武帝永明中除奉朝请既辞禄止于句容之勾曲山尝曰:此山下是第八洞宫名金阳华阳之天周回一百五十里昔汉有咸阳三茅君得道来掌此山故谓之茅山乃中山立馆自号华阳隐君始从东阳孙游岳受图经符法遍历名山寻访仙药每经涧谷必坐卧其间吟咏盘桓不能已巳时沈约为东阳郡守高其志节累书要之不至东昏永元初更筑三层楼宏景处其上弟子居其中宾客至其下与物遂绝唯一家僮得侍其所特爱松风每闻其响欣然为乐有时独游泉石望见者以为仙人宏景既得神符秘诀以为神丹可成而苦无药物武帝给黄金朱砂曾青雄黄等后合飞丹色如霜雪服之体轻及帝服飞丹有验益敬重之每得其书烧香虔受帝使造年历至己巳岁而加朱点实武帝太清三年帝手敕诏之赐以鹿皮巾后屡加礼聘并不一至唯画作两牛一牛散放水草之间一牛著金笼头有人执绳以杖驱之帝笑曰:此人无所不作欲效曳尾之龟,岂有可致之理国家每有吉凶征讨大事无不前以咨询月中常有数信时人谓山中宰相二宫公王贵要参候相继赠遗未尝脱时多不纳受纵留者即作功德。

阮孝绪陈留尉氏人所居惟有一鹿床竹树环绕天监初御史中丞任寻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叹曰:其室虽迩其人甚遥为名流所钦尚如此。

何点字子庐江人博通琴书善谈论家本素族亲戚多贵仕点不入城府而遨游人世不簪不带或驾柴车蹑草履恣心所适致醉而归与陈郡谢沦吴国张融会稽孔稚珪为莫逆友从弟遁以东篱门园居之稚圭为筑室焉园内有卞忠贞家点植花卉于冢侧每饮必举酒酹之豫章王命驾造点点从后门遁去司徒竟陵王子良欲就见之点时在法轮寺子良乃往请点角巾登席。

何胤点之弟也。为左民尚书尝怀止足齐建武初筑室郊外号曰:小山常与学徒游处其内至遂卖园宅欲入东山未及发闻谢フ罢吴郡不还胤恐后之乃拜表辞职不待报辄去明帝大怒使御史中丞袁昂奏收胤寻有诏许之胤以会稽山多灵异往游焉居。若耶山云门寺初胤二兄求点并栖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隐世号点为大山胤为小山亦曰:东山东昏永元中征太常太子詹事并不就高祖霸府建引胤为军谋祭酒与。《书》曰:想常清豫纵情林壑致足欢也。既内绝心战外劳物役以道养和履后无爽。若耶擅美东区山川相属前世嘉宾是为乐土仆推迁薄宦自东徂西晤言素对用成暌阔倾首东顾曷日无怀畴昔欢遇曳裾儒肆实欲卧游千载畋渔百氏一行为吏此事遂乖属以世道威夷离屯故投袂数十免出[C260]祸思得瞩眷谘疑遇情古昔夫,岂不怀事与愿谢君清襟素怀栖寄不近中居人世殆同隐沦既俯拾青组。又脱屣朱黻但礼存用舍义贵随时往识祸萌实为先觉超然独善有识钦嗟今者为邦贫贱咸耻好仁由己幸无凝滞比别具白此未尽言今遣候承音息矫首还翰慰其引领胤不至高祖践阼诏为特进右光禄大夫手敕曰:吾猥当期运膺此乐推而顾已蔽昧于理道虽复劬劳日昃思致隆平而先王遗范尚蕴方策自举之用存乎!其人兼以世道浇暮争诈繁起改俗迁风良有未易自非以儒雅引朝高尚轨物则泊流所至莫知其限治人之与治身独善之与兼济得失去取为用孰多吾虽不学颇好博古尚想高尘每怀击节今世务纷乱忧责是当不得屈道岩阿共成美世必望深达往怀不吝濡足今遣领军司马王果宣旨谕意迟面在近果至胤单衣鹿巾执经卷下床跪受诏书就席伏读胤因谓果曰:吾昔于齐朝欲陈两三条事一者欲正郊丘二者欲更铸九鼎三者欲树双阙世传晋室欲立阙王丞相指牛头山云:此天阙也。是则未明立阙之意阙者谓之象魏悬法于其上浃日而收之象者法也。魏者当涂而高大貌也。鼎者神器有国所先故王孙满斥言楚子顿尽圜丘南郊旧典不同南郊祠五帝灵威仰之类圜丘祠天皇大帝北极大星是也。往代合之郊丘先儒之巨失今而梁德告始不宜遂因前谬卿宜诣阙陈之果曰:仆之鄙劣岂敢轻议国典此当敬候叔孙通耳胤曰:卿讵不遣传诏还朝拜表留与我同游耶果愕然曰:古今不闻此例胤曰:檀弓两卷皆言物始自卿而始何必有例果曰:今君遂当邈然绝世犹有致身理不胤曰:卿但以事见推吾年已五十有七月食四斗米不尽何容复有宦情昔荷圣主盼识今。又蒙旌贲甚愿诣阙请恩但比腰脚大恶此心不遂耳果还以胤意奏闻有敕给白衣尚书禄胤固辞。又敕山阴库钱月给五万胤。又不受。

张孝秀字文逸南阳宛人性通率不好浮华常冠谷皮巾蹑蒲履手并榈皮尘尾服寒食散盛冬能卧于石上。

庾承先颍川人少沈静有志操强记敏识郡辟功曹不就乃与道士王僧镇同游衡岳晚以弟疾还乡里遂居于七台山鄱阳忠烈王尤加钦重征州主簿湘东王亦板为法曹参军并不赴。

刘︳平原人也。本州刺史张谡辟为主簿不就主者檄召︳︳乃挂檄于树而逃曾与族兄刘听讲于锺山诸寺因共卜筑宋熙寺东涧有终焉之志及卒宗人至友相与刊石立铭谥曰:玄贞处士。

博学有文才不娶不仕与族弟︳并隐居求志以山水书籍相娱而已卒时年三十二亲故诔其行节谥曰:贞节处士。

陈马枢扶风人也。初在梁遇侯景之乱邵陵王纶举兵援台乃留书二万卷付枢枢肆志寻览殆将周遍乃喟然叹曰:吾闻贵爵位者以巢由为桎梏爱山林者以伊吕为管库束名实则刍芥柱下之言玩清虚则糠比席上之说稽之笃论亦各从其好也。比求志之士望涂而息岂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无闻甚乎!乃隐于茅山有终焉之志孝文天嘉元年帝征为度支尚书辞不应命时枢亲故并居京口每秋冬之际时往游焉及鄱阳王为南徐州刺史钦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辞厚意令使邀之枢固辞以疾门人劝请不得已乃行至王别筑室以处之枢恶其崇丽乃于竹林间自营茅茨而居每以王公饣鬼饷辞不获已者率十分受一枢少属乱离凡所居处盗贼不入依者常数百家目睛洞黄能视暗中物以宣帝大建十三年卒。

后魏郑修北海人也。少隐于岐南九谷中依岩结宇独处淡然屏迹人事不交世俗耕食水饮皮冠草服雅好经史专意玄门前后州将每征不至岐州刺史魏兰根频遣致命修不得已暂出见兰根寻还山舍胡叟字伦许安定临泾人也。家于密云蓬室草庭唯以酒自适谓友人金城宗舒曰:我此生活似胜焦先志意所栖谢其高矣。叟不治产业常苦饥贫然不以为耻养子字螟蛉以自给养每至贵胜之门常乘一牛弊韦褶而已作布囊容三四斛饮啖醉饱便盛肉饼以付螟蛉见车马荣华者视之蔑如也。尚书李敷尝遗之以财都无所取及高闾曾造其家值叟短褐曳柴从田归舍为闾设浊酒蔬食皆手自办案其馆宇卑陋园畴褊局而饭菜精洁醢酱调美见其二妾并年衰跛眇衣布穿弊闾见其贫约以衣服直十馀匹赠之亦无辞鬼。

北齐王晞淹雅有器度好学不倦魏孝庄永安初其兄晖聘梁启晞释褐除员外散骑侍郎征署广平王开府功曹史晞愿养母竟不受署母终后乃属迁邺游遨巩洛悦其山水与范阳卢元明钜鹿魏季景结侣同契往天陵山浩然有终焉之志及西魏将独孤信入洛署为开府记室晞称先被大伤困笃不赴隋崔郭博陵安平人也。初为里佐屡逢屈辱,于是感激逃入山中遂博览书籍多所通涉山东学者时宗之不应辟命。

徐则东海郯人也。幼沈静寡嗜欲受业于周宏正善三玄精于论议声擅都邑则叹曰:名者实之宾吾其为宾乎!遂还栖隐之操策杖入缙云山后学数百人苦请教授则谢而遣之不娶妻常服布褐陈大建时应召来憩于至贞观期月。又辞入天台山因绝粒养性所资惟松术而已虽隆冬沍寒不服绵絮太傅徐陵为之开山立颂。

卢太翼河间人也。居味道不求荣利隐于白鹿山数年徙居林虑山茱萸愬请业者自远而至初无所拒后惮其烦逃于五台山地多药物与弟子数人庐于岩下萧然绝世以为神仙可致。

杨伯丑冯翊武乡人也。好读易隐于华山开皇初征入朝见公卿不为礼无贵贱皆汝之人不能测也。召与语竟无所答帝赐之衣服至朝堂舍之而去,于是被发阳狂游行市里形体垢秽未尝栉沐时有张永乐者卖卜京师伯丑每从之游永乐为卦有未能决者伯丑辄为分析爻象寻幽入微永乐嗟服自以为非及也。

唐孙思邈京兆华原人也。七岁就学日诵千言弱冠善谈庄老及百家之说兼好释典雒州总管独孤信见而叹曰:此圣童也。但恨其器大适小难为用也。周宣帝时思邈以王室多故乃隐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征为国子博士称疾不起尝谓所亲曰:过是五十年当有圣人出吾方助之以济人及太宗即位召诣京师嗟其容色甚少谓曰:故知有道者诚可尊重羡门广成岂虚语哉!将授以爵位固辞不受。

朱桃椎者蜀人也。淡泊为事隐居披裘带索沈浮人间窦轨之镇益州也。闻而召之遗以衣服逼为乡正桃椎口竟无言弃衣于地逃入山中结涧曲夏则祼形冬则树皮自覆人有赠遗一无所受每为ハ致之于路人见之者曰:朱居士之ハ也。为鬻米置于本处桃椎至夕而取之终不与人相见议者以为焦先之流高士廉为益州都督府长史下车以礼致之及至降阶与语桃椎不答直视而去士廉高之差人存问桃椎见使者辄入林自匿近代以来多轻隐逸之士士廉独加褒礼蜀中以为美谈。

田游岩京兆三原人也。高祖永徽初补太学生后罢归游于太白山每有林泉会意辄留连不能去其母其妻有方外之志与游岩周游山水二十馀年后自巴蜀将游荆楚行至夷陵之青溪馆有终焉之志遂结庐溪侧荆州长史李安期荐之制追赴京至汝州便辞疾入箕山于许由庙东筑室而居自称许由东邻频召辟不受。

史德义者苏州昆山人也。咸亨中隐居武丘山鹿裘葛巾琴书自适或骑牛带瓢出入郊郭高宗闻其名征赴洛阳寻而称疾归公卿已下皆赋诗饯别德义亦以诗留赠其文甚美。

王希夷徐州滕人也。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以收庸供葬葬毕隐于嵩山后竟居兖州徂徕山与道士刘玄博为栖遁之友。

卢鸿乙范阳人也。徙家洛阳少有学业颇善籀篆楷隶隐于嵩山开元初遣使备礼再征不至六年玄宗至东都谒见不拜拜谏议大夫放还山。又赐隐居之服并其草堂一所。

白履忠陈留浚仪人也。博涉文史尝隐居于古大梁城时人号为梁丘子。

崔觐梁州城固人为儒不乐仕进以耕稼为业老而无子乃以田宅财产分给奴婢令各为生业觐夫妻遂隐于城固南山家事一不问约奴婢递过其舍至则供给酒食而已夫妇林泉相对以啸咏自娱郑馀庆为山南西道节度使闻其风辟为节度参谋觐至府亦。若不达人事馀庆容之文宗太和八年左补阙王直方上疏论事帝嘉之屡召便殿语及时务直方与觐城固山为邻居因荐焉特诏以起居郎征之竟不奉诏。

许寂字闲闲祖秘名闻会稽寂少有山水之好泛览经史穷三式尤明易象久栖四明山不干时务昭宗闻其名征赴阙召对于内殿会昭宗方与伶人调品筚篥事讫方命坐赐汤果问易义既退寂谓人曰:君在淫声不在政矣。寂闻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百官象之今不厌贱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寻请还山寓居于江陵以茹芝绝粒自适其世天祐末节度使赵凝昆季深礼遇之师授保养之道唐末除谏议不起汉南谓之征君。

晋郑云叟白马人也。少好学耿介不屈为文敏速道丽昭宗朝尝应进士不第拂衣叹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性与道在乎!已而不能取焉用浮名之撄我心使郁郁然。若是耶因欲携妻子隐于林壑其妻非而不行云叟乃薄游诸郡获数百缗以赡其家辞诀而去寻入少室山著拟峰诗三十六章以道其趣人多传之后妻以书达意劝其还家云叟未尝一览悉投于火其绝累如此俄闻西岳有五鬣松沦脂千年能去三尸因居于华阴与李道殷罗隐之友善时人目为三高士道殷有钓鱼之术钩而不饵。又能化易金石无所不至云叟尝目观其事信而不求云叟与梁室权臣李振善振欲禄之拒而不诺及振南迁云叟千里徒步以省之识者高焉后妻儿继谢世每闻凶讣一哭而止时唯青衿二童一琴一鹤从其游处好棋塞之戏遇同侣则以昼继夜虽寒风大雪临檐对局手足皲裂亦无倦焉唐天成中召拜左拾遗不起尝与罗隐之朝夕游处隐之以药术取利云叟以山田自给俱好酒吟诗善长啸有大瓠云:可辟寒置酒于其中经时味不坏日携就花木水石之间一酌一咏尝因酒酣联诗郑曰:一壶天上有名物两个世间无事人罗曰:醉却隐之云叟外不知何处是天真高祖即位闻其名遣赍书致礼征为右谏议大夫云叟称疾不赴上表陈谢高祖览表嘉之赐近臣传观寻赐号逍遥先生以谏议大夫致仕月给俸禄云叟好酒尝为咏酒诗千二百言海内好名者书于缣缃以为赠祝复有越千里之外使画工潜写其形容列于屏障者焉其为世重也。如此天福末以寿终时年七十四。

●卷八百十一

○总录部·游学

《传》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又曰:不学将落故士之立诚志道自强不息潜心大业思齐古人曷尝不主善以为师多闻而求友遵来学之训耸游方之操裂裳裹足不远千里造太学抵名都修庠序之仪徇切磋之益因之而交胜已讲前言游道日广知类通达总经术之奥杰然名家膺推择之命跻彼高位强识而让为世所宗稽古之力与时偕盛自非多闻为富广业以勤方来时习脱乎!匏瓜之系亲仁约礼г乎!雾露之润亦曷能有所立哉!

孔子为鲁司冠已而去鲁困于陈蔡之间,于是反鲁南宫敬叔言于鲁君曰:请与孔子适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见。《老子》。

陈良楚人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于中国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

苏秦洛阳人与魏人张仪同师事鬼谷先生(颖阳阳城有鬼谷盖是其人所居因号为鬼谷先生六国时从横家也。)秦后并相六国。

甘茂者楚下蔡人也。为秦左丞相初事下蔡史举先生学百家之说。

李斯为秦相始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学已成乃西入秦。

汉晁错颍川人也。(错音措)景帝时为御史大夫初学申商刑名于轵张惔生所(轵县之儒生姓张名惔错从之受申商法也。)与洛阳宋孟及刘带同师司马谈学天官于唐都(即律历志所云:方士唐都者)受易于杨何(何字叔元菑川人见儒林传)习道论于黄子(景帝时人也。儒林传谓之黄生与辕固争论于上前谓汤武非受命乃杀之)官至太史令子迁生于龙门年十岁则诵古文二十而南游江淮上稽探禹穴窥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夫子遗风乡射邹峄(邹县名峄山名于此行乡射之礼)过梁楚以归亦为太史令夏侯胜字长公始昌之族子少孤好学从始昌受尚书及洪范。《五行传》说灾异后事简卿(姓简名卿简音奸)。又从欧阳氏问为学精熟所问非一师也。善说礼服(礼之丧服也。)征为博士。

萧望之字长倩东海兰陵人也。徙杜陵以田为业至望之好学治齐诗事同县后苍。且十年以令诣太常受业(令郡国官有好文学敬长肃政教者二千石奏上与计偕诣太常受业如弟子)复事同学博士白奇(尝同于后苍受业而奇后为博士)。又从夏侯胜问。《论语》礼服(礼之丧服)京师诸儒称述焉官至前将军。

楼护字君卿齐人父世医也。元始中封息乡侯列于九卿护少随父为医出入长安贵戚家诵本草方术十数万言长者咸爱重之共谓曰:以君卿之材何不宦学乎!由是辞其父学经传官至广汉太守。

杜邺字子夏本魏郡繁阳人也。祖父武帝时徙茂陵邺少孤其母张敞女邺壮从敞子吉学问得其家书以孝廉为郎哀帝时迁凉州刺史。

班彪字叔皮幼与从兄嗣共游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父党伤子云以下莫不造门嗣虽修儒学然贵老庄之术叔皮唯圣人之道然后尽心焉彪后为徐令以病去官。

后汉丁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鸿年十三从桓荣受欧阳尚书三十而明章句善论难为都讲遂笃志精锐布衣荷担不远千里永元中为司徒。

马严字威卿援兄子也。章帝时为御史中丞严少孤而好击剑习骑射后乃白援从平原杨太伯讲学专心坟典能通春秋左氏因览百家群言遂交结英贤京师大夫咸器异之。

周磐字坚伯汝南安成人和帝初为谒者父业建武初为天水太守磐少游京师学古文尚书洪范五行。《左氏传》好礼有行非典谟不言诸儒宗之官至重合令。

张衡南阳西鄂人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谓班嗣贵老庄之术学遂通经贯六艺永元中为侍中。

景鸾字汉伯广德梓潼人也。少随师学经涉七州之地能理齐诗施氏易兼受河洛图纬之书州郡辟命不就。

崔瑗字子玉涿郡安平人早孤锐志好学十八至京师从侍中贾逵质正大义逵善待之瑗因留游学遂明天官历数京房。《易传》六日七分诸儒宗之汉安初为济北相。

崔琦瑗之弟也。少游学京师以文章博通称后为临济长。

李固字子坚司徒郃之子也。少好学尝改易姓名杖策驱驴负笈追师三辅学五经积十馀年博览古今明于风角星算。《河图》识纬仰察俯占穷神知变每到太学密入公府定省父母不令同业诸生知是郃子冲帝时为太尉。

杜乔字叔荣河南林虑县人少好学虽二千石子尝步担求师建和初为太尉。

黄昌字圣真会稽馀姚人也。本出孤微居近学宫数见诸生修庠序之礼因好之遂就经学汉安初为大司农。

王奂明五经负笈追业尝赁灌园耻交势利后为议郎范丹字史云陈留外黄人少为县吏遁去到南阳受业于樊英。又游三辅就马融通经历年乃还尝为莱芜长后去官辟太尉府以疾不行。

字伯永南阳襄乡人少从郭泰贾彪等游学洛阳泰等与同风好显名太学,于是中朝名臣太傅陈蕃司隶李膺等皆深接之辟司空府。

戴封字平仲济北刚人年十五诣太学师事贸阝令东海申君为西华令。

仲长统字公理山阳高平人少好学博涉书记赡于文辞年二十馀游学青徐并冀之间与交者多异之后为尚书郎。

承宫琅邪姑幕人也。时乡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经授诸生宫过息庐下乐其业因就听经遂请留门下为诸生拾薪执苦数年勤学不倦后为侍中祭酒。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家世贫贱母欲使给事县廷林宗不从遂辞就成皋屈伯彦学三年业毕博通坟典善谈论美音制乃游于洛阳司徒黄琼辟太常赵典举有道并不就。

魏王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也。少孤与叔翁居年十七郡召为吏非其好也。遂去入琅琊界游学后为征南将军。

乐详河东人少好学闻谢该善。《左氏传》乃与南阳步陟诣许从该问难诸要今左氏问七十二事详所撰太和中为骑都尉。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人年十一而丧父家贫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傍而泣师问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伤贫者易感夫读书者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则羡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心中恻然而为涕零也。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泣曰:欲书可耳答曰:无钱资师曰:童子茍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资也,于是遂就书一冬之间诵孝经。《论语》自在童龀之中嶷然有异及长金玉其行欲远游学诣安丘孙崧崧辞曰:君乡里郑君君知之乎!原答曰:然崧曰:郑君学览古今博闻强识钩深致远诚学者之师模也。君乃舍之蹑足千里所谓以郑君为东家丘者也。君似不知而曰:然者何原曰:先生之说诚可为苦药良针矣。然犹未达仆之微趣也。人各有志所规不同故乃有登山而采玉者有入海而采珠者岂谓登山者不知海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高哉!君谓仆以郑君为东家丘君以仆为西家愚夫耶崧辞谢焉。又曰:兖豫之士吾多所识未有。若君者当以书相介原重其意难辞之持书而别原心以为求师启学志高者通非。若交游待介而成也。书何为哉!乃藏书于家而行原旧能饮酒自行之后八九年间酒不向口单步负笈苦身持行至陈留则师韩子助颍川则宗陈仲弓汝南则交范孟博涿郡则亲卢子临别师友以原不饮酒会米肉送原原曰:本能饮酒但以荒思废业故断之耳今当远别因见贶饥可以一饮燕,于是共坐饮酒终日不醉归以书还孙崧解以不致书之意后为郡所召署功曹主簿华佗一名字元化沛国谯人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沛相陈珪举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

蜀尹默字思潜梓潼涪人益部多贵今文而不崇章句默知其不博乃远游荆州从司马德操宋仲子等受古学皆通诸经史。又专精左氏春秋为大中大夫卒李仁字德贤与同县尹默俱游荆州从司马徽宋忠等学。

吴士燮字威秀苍梧广信人也。少游学京师事颍川刘子奇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补尚书郎。

晋范晷字彦长南阳顺阳人也。少游学清河遂徙家侨居郡命为五官掾。

葛洪字稚川丹阳句容人也。少好学时或寻书问义不远数千里崎岖冒涉期于必得遂究览典籍后选大著音敷作固辞不就。

赵至字景真代郡人寓居洛阳缑氏年十四诣洛阳游太学遇嵇康于学写石经徘徊视之不能去而请问姓名康曰:年少何以问邪曰:观君风器非常所以问耳康异而告之后乃亡到山阳求康不得而还。又将远学母禁之至遂阳狂走三五里辄追得之年十六游邺复与康相遇随康还山阳后至辽西幽州三辟部从事。

梁周兴嗣字思纂世居姑熟年十三游学京师积十馀载遂博通记传善属文后为给事中直西省。

沈峻字士嵩吴兴武康人世为农夫至峻好学初事宗人沈麟士麟士卒后乃出郡遍游讲肆遂博通五经尤长三礼官至国子五经博士。

陈戚衮字公文吴郡盐官人衮少聪慧游学京都受三礼于国子助教刘文绍三年中大义略备对策高第除扬州祭酒从事。

陈贺德基字承业祖父事梁俱为祠部有名当世德基少游学于京邑积年不归衣资罄乏。又耻服故敝盛冬止衣衤夹襦累迁尚书祠部郎。

后魏公孙表字玄元燕郡广阳人也。游学为诸生慕容冲以为尚书郎。

邢峦字洪宾河间郑人也。少而好学负笈寻师家贫励节遂博览史传有文才略州郡表贡拜中书博士高允渤海人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博通经史郡召补功曹。

冯元兴字子盛东魏郡肥乡人也。少有操尚世父僧袭为平原太守随僧袭在平原因就中山张吾贵常山房虬学通礼传颇有文才。

徐遵明华阴人也。幼孤好学年十七随乡人毛灵和等诣山东求学至上党乃师屯留王聪受毛诗尚书礼记一年便辞聪诣燕赵师事张吾贵贵门徒甚盛遵明服膺数月乃私谓其友人曰:张生名高而义无检格凡所讲说不惬吾心请更从师遂与平原田猛略就范阳孙买德受业一年复欲去之猛略谓遵明曰:君年少从师每不终业千里负帙何去就之甚如此用意终恐无成遵明曰:然吾今始知真师所在猛略曰:何在遵明乃指心曰:正在于此乃诣平原唐迁纳之居于蚕舍读孝经。《论语》毛诗尚书三礼不出门院凡经六年时弹筝吹笛以自娱慰。又知阳平馆陶赵世业家有服氏春秋是晋世永嘉旧本遵明乃往读之复经数年是后教授门徒盖寡久之乃盛后广平王怀闻而征焉至而寻退。

孙惠蔚武邑人年十五粗通诗书及孝经。《论语》十八师董道季讲易十九师程玄读礼经及春秋三传周流儒肆有名于冀方历中书博士侍读东宫。

董征顿丘人年十七师清河监伯阳受。《论语》毛诗春秋。《周易》就河内高望崇受周官后于博陵刘献之遍受诸经数年中大义精练太和末为四门小学博士北齐李铉字宝鼎年十六从李周仁受毛诗尚书章武刘子猛受礼记常山房虬受周官仪礼渔阳鲜于灵馥受左氏春秋天保初诏铉与殿中尚书郎邢邵中书令魏收等参议礼律。

刘画字孔昭河间莫阝人少负笈从师服膺无倦恨下里少坟籍便杖策入都知太府少卿宗世良多书乃造焉世良纳之恣意披览河清初还冀州举秀才入京考策不第。

邢峙字士峻河间莫阝人少玩典坟游学燕赵之间后为清河太守。

马敬德河间人少好儒术负笈从大儒徐遵明学诗礼后为国子祭酒。

张雕家世贫贱而慷慨有志节雅好古学精力绝人负箧从师不远千里起家殄寇将军(北史作张雕武)。

后周熊安生字植之长乐阜城人也。少好学励精不倦初从陈达受三传。又从房虬受。《周礼》并通大义后事徐遵明服膺历年东魏天平中受礼于李宝鼎遂博通五经河清中杨休之等特奏为博士。

卢损范阳人世任岭表父[A13C]游宦京师损少学文随父客汴洛间。

沉重字德厚吴兴武康人专心儒学从师不远千里遂博览群书尤明诗礼及左氏春秋梁大通三年起家王国常侍初在梁为散骑常侍高祖征为露门学士。

樊深字文深河东猗氏人弱冠好学负书从师于三河讲习五经昼夜不倦永安中随军征讨以功除荡寇将军。

隋薛字道赜幼好学有志行寻师于长安时初平江陵何妥归国见而异之授以经业天和中袭爵虞城侯公孙景茂字元蔚河间阜城人少好学博涉经史初仕后魏察孝廉射策甲科为襄城王长史兼行参军刘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人也。少与河间刘炫为友同受诗于同郡刘轨思受。《左传》于广平郭懋尝问礼阜城熊安生皆不卒业而去武强交津桥刘智海家素多坟籍焯就之读书向经十载虽衣食不继晏如也。遂以儒学知名官至员外将军。

卢思道年十六遇中山刘松为人作碑以示思道读之多不解,于是感激读书师事河间邢子才。又就魏收借异书数年之间才学兼著解褐司空参军长史唐张士衡瀛州乐寿人父友国子博士刘轨思授以毛诗。《周礼》。又从熊安生及刘焯受礼记皆精究大义初仕隋为馀杭令太宗贞观中为崇贤馆学士。

高子贡和州历阳人弱冠游太学遍涉六经尤精。《史记》举明经历秘书正字宏文馆直学士。

○总录部·赐书

中秘之书藏诸私室西汉而下殆逾千礻┆而得之者甚鲜,岂非君恩之赐特出非常儒者之荣举无伦比者乎!其有名动搢绅誉高宗室或在公成绩或为政有方由是发德音曲推眷奖幽经秘记咸所宠赐垂之编简足为美谈者也。

汉班斿为右曹中郎将与刘向校秘书每奏事(斿每奏校书之)斿以选受诏进读群书(于天子前读书)帝器其能赐以秘书之副(斿孙彪幼与从兄嗣共游太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时东平王求书不得而斿获赐秘书明见宠异。

后汉王景明帝时辟司空伏恭府永平十二年议修汴渠乃引见景问以理水形便景陈其利害应对敏给帝善之。又以尝修浚仪渠功业有成乃赐景。《山海经》河渠书。

东平王苍光武子章帝建武七年遣诸王归国帝时留苍赐以秘书列仙图道术方。

黄香字文强章帝赐香。《淮南子》孟子各一本位至尚书令。

蔡邕陈留人有赐书四千许卷位至左中郎将晋皇甫谧自表就武帝借书帝送一车书与之谧虽羸疾而披阅不怠守学好古不应征命。

南齐晋安王子懋启求所好书武帝曰:知汝尝以书读在心足为深欣也。赐子懋杜预手所定。《左传》及古今善事言。

王俭为左仆射领太子少傅国子祭酒高帝建元三年省总明观悉以四部书充俭家。

萧晋兰陵人家有赐书志学不倦。

梁西阳王大钧年七岁高祖尝问读何书对曰:学诗因命讽诵音韵清雅高祖因赐王羲之书一卷。

陈江总笃学有辞采家有赐书数十卷总昼夜寻读未尝辍手位至尚书令。

唐李大亮为凉州都督以惠政闻太宗尝赐荀悦汉纪一部下。《书》曰:卿立志方直竭节至公处职当官每副所委方大任使以申重寄公事之宜寻典籍然此书叙致既明论议深博极为政之体尽君臣之义今以赐卿宜加寻阅也。

○总录部·聚书

士大夫以诗礼立身儒素为业广聚坟典以遗子孙。若良农之储耒耜百工之利刀尺也。缮其简编饰诸缃帙手自刊校心无倦怠至于义畜百家室盈千卷观乎!油素达圣哲之心遗之子孙有清白之业异夫金玉满堂赀币润屋多藏为累厚亡可俟者也。

后汉杜林扶风人家多书王莽末客河西于河西得漆书古文尚书经一卷每遭困厄握抱此经位至大司空。

魏王修家不满斗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也。官至奉常。

蜀向朗潜心典籍积聚篇卷于时最多年八十手自校书刊定谬误位至特进。

晋张华为司空领著作尝徙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比身死之日家无馀财惟有文史溢于几箧。

葛洪博闻深洽抄五经史汉百家之言方伎杂事三百一十卷金匮药方一百卷肘后要急方四卷洪后为谘议参军。

裴宪为尚书与荀绰家俱有书百帙。

宋王昙首太保宏之弟也。幼有素尚兄弟分财昙首唯取图书而已。

南齐崔慰祖清河东武城人也。好学聚书至万卷邻里年少好事者来从假借日数十帙慰祖亲自取与未尝为辞。

范蔚家世好学有书七千馀卷远近来读书者常有百馀人蔚为办衣食。

沈麟士吴兴武康人累征不就火烧书数千卷麟士年过八十耳目犹聪明乃手写细书复成二三千卷满数十箧。

梁陆少玄光禄大夫澄之子家有父书万馀卷张率与少玄善遂通书籍尽读其书。

沈约聪明过人好坟籍聚书至二万卷京师莫比位至特进侍中。

为秘书监坟籍无所不见家虽贫聚书至万馀卷率多异本卒后高祖使学士贺纵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所无者就家取之。

袁峻字孝高笃志好学家贫无书从人假借必皆抄写自课日课十纸纸数不登则不止仕至员外散骑侍郎。

王僧孺为南康王谘议参军好坟籍聚书至万馀卷率多异本与沈约任家书相埒。

张缅性爱坟籍聚书至万馀卷抄。《后汉书》众家异同为后汉纪四十卷晋抄三十卷。又抄江左集未及成文集五卷位至御史中丞。

孔休源为光禄大夫聚书盈七千卷手自校理。

陈姚察年十二能属文父上开府僧坦知名梁代二宫礼遇优厚每得供赐皆回给察为游学之资察并用聚书图画由是闻见日博仕至吏部尚书求天下书逢即写录(所得万馀卷无所不览)。

北齐郎基字世业中山人为郑州长史颍川郡守基泛涉坟籍清慎无所营求尝语人云: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须作况重于此乎!唯颇令人写书潘子义曾遗之。《书》曰:在官写书亦是风流罪过基答曰:观过知人斯亦可矣。

辛术为东南道行台尚书及定淮南凡诸赀物一毫无犯唯大收典籍多是宋齐梁时佳本鸠集万馀卷并顾陆之徒名画二王已下书法数亦不少。

后周裴汉借人异书必躬自录本至于疾疹弥年亦未尝释书仕至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隋陆爽字开明初仕北齐为中书侍郎齐灭周武帝闻其名与阳休之袁叔德等十馀人俱征入关诸人多将辎重爽独载书数千卷至长安授宣纳上士。

唐王方庆聚书甚多不减秘阁至于图画亦多异本诸子莫能守其业卒后寻并散亡仕至太子左庶子李袭誉居家清俭凡禄俸必散之宗亲其馀但写书而已及从扬州罢职经史遂盈数车仕至凉州都督。

吴兢家聚书颇多尝自录其卷第号吴氏西斋书目仕至左庶子。

苏弁聚书至三万卷皆手自刊校至今言苏氏书次于集贤芸阁焉官至户部侍郎。

韦处厚聚书万卷手自刊校官至相位。

王涯字广津太原人也。以词艺登科践扬清峻家书数万卷侔于书府名画人所保惜者必以厚赀致之函奁皆饰之金宝为垣窍而藏之衤复壁后为相。

梁孙骘开平初历谏议常侍骘雅好聚书有六经史汉百家之言凡数千卷洎李善所注文选皆简精至校勘详审。

赵凝镇襄州凝好聚书至数千卷。

后唐王都为定州节度好聚图书自恒山始破汴州初平令人广将金帛收市以得为务不责贵贱书至三万卷名画乐器各数百皆四方之精妙者萃于其府。

张宪沈静寡欲喜聚图书家书五千卷视事之馀手自刊校仕至太原尹。

贾馥故镇州节度使王判官家聚书三千卷馥手自刊校。

○总录部·晚学夫学者所以博综古今而发明道义者也。故仲尼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者。又其次也。若夫习童蒙之性负刚毅之气或栖身丘壑躬樵牧之后或结党豪侠为奔走之事爰动子衿之刺聿兴墙面之诮则有逮迟暮之岁厌泥涂之辱改节不[A092]服勤自修覃研六艺之文砥砺五常之行致位卿相垂名简册者比比而有以至既居显赫之任方从来学之业斯乃朝闻夕死老而弥笃者之谓也。晋平公问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晚如何对曰:少年而学如日出之光二十而学如日中之光老学如秉烛之明孰与眯行平公曰:善哉!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岁子路性鄙好勇力直伉陵暴孔子孔子设礼稍诱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

谷永少为长安小吏后博学经书位太中大夫。

魏崔琰字季珪性少朴讷好击剑尚武事年二十三乡举为正始感激读。《论语》韩诗至年二十九乃结公孙方等就郑玄受学太祖时为中尉。

孟康以郭后外属转散骑侍郎于时皆共轻之号为阿九康既无才敏因在冗官博读书传后遂有所弹其文义雅而切要众人乃更加意。

蜀向朗字巨达领丞相长史初朗少时虽涉猎文学然不治素简以吏能见称自去长吏优游无事垂三十年乃更潜心典籍孜孜不倦年逾八十犹手自校书刊定谬误积聚篇卷于时最多诱纳后进讲论古义时上自执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晋唐彬字儒宗鲁国邹人也。彬有经国大度而不拘行检少便弓马好游猎长八尺走及奔鹿强力兼人晚乃敦悦经史尤明易经随师受业还家教授常数百人初为郡门下掾。

胡奋家世将门晚乃好学有刀笔之用所在有声绩居边特有威惠武帝时位至大仆射。

周处字子隐义兴阳羡人也。少好驰骋田猎不修细行州曲患之处自知为人所患慨然有改励之志入吴寻二陆时机不在见云具以情告曰:欲自修而年已蹉跎恐将无及云曰:古人贵朝闻夕改君前涂尚可但患志之不立何忧名之不彰处遂励志好学有文思志存义烈言必忠信克己期年州府交辟仕吴为东观左丞。

宋沈攸之顺帝时为车骑大将军晚学读书手不释卷史汉事多所谙忆尝叹曰:早知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

梁张充字延符少好逸游父绪尝告归至吴始入西郭逢充猎右臂鹰左牵狗遇船至便放绁脱拜于水次父绪曰:一身两役无乃劳乎!跪曰:充闻三十而立今二十九矣。请至来年绪曰:过而能改颜氏子焉及明年便修身改节学不盈载多所该通起家抚军参军。

刘峻字孝标平原人自以少时未开悟晚更厉精明慧过人苦所见不博闻有异书必往祈借清河崔慰祖谓之书氵,于是博极群书文藻秀出故其自序云:黉中济济皆升堂亦有愚者解衣裳言其少年鲁钝也。峻后游东阳紫山筑室居焉。

后魏谷浑父衮膂力兼人弯弓三百斤浑少有父风任侠好气以父母在常自退抑晚乃折节受经业遂览群书被服类儒者后为仪曹尚书。

刘兰武邑人年二十馀始入小学书急就篇家人觉敏遂令从师受春秋诗礼于中山王保安家贫无以自资。且耕。且学三年之后便白其兄兰欲讲书其兄笑而听之为立黉舍聚徒二百后为国子助教。

后周杨汪少凶躁好与人群斗拳所殴击无不颠踣长更折节勤学专精左氏通三礼解褐冀王侍读隋豆卢周明帝时为左武伯中大夫自以经业未通请解职游露门学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学。

王颇字景文齐州刺史颁之弟年数岁值江陵䧟随诸兄入关少好游侠年二十尚不知书为其兄所责怒,于是感激始读。《左传》礼易诗书乃叹曰:书无不可读者勤学累载遂遍通五经究其旨趣大为儒者所称。

唐李安远少时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家代为将甚富于财然数从博徒游至于破业晚始折节读书敬慕名士但逢胜已皆倾心而与游焉后为怀州刺史终。

侯君集拜吏部尚书进位光禄大夫君集出自行伍素无学术及被任遇方始读书。

姚元崇少居广成泽不知书唯以射猎为事年四十张憬藏谓元崇曰:当以文学备用将相无自弃尔遂折节读书后为相。

梁韩建为华州刺史比不知书治郡之暇日课学习遣人于器皿床榻之上各题其名建视之既熟乃渐通文字。

●卷八百十二

○总录部·富好

洪范之述五福其二曰富仲尼亦云:富人之所欲也。故润屋之训见纪于策书素封之重非藉乎!禄位。又何况编列之户以财力相君游谈之士以贫贱为耻者哉!三代以下乃有陪臣拟于公室匹夫敌于国君财力雄于京师射猎比于王者莫不藉其世资因其邑入占山泽之货凭商贾之业或深耕以多积或居物而射利以至权倍称之息广畜牧之术精于方伎处于浩壤以致夫生生之厚焉然而老氏戒乎!多藏仲尼鄙其不义自非保之以礼节约之以寻幅。又曷能免充诎之诮逃偏重之[C260]哉!

管仲为齐大夫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

秦后子有宠于桓公(后子秦穆公子也。景公之母弟公子针)如二君于景其母曰:不去惧选(选数也。后子奢富弗去君将数其罪而加戮)针适晋其车千乘(言其富也。)后子飨晋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车(舍置也。相次十里一车自雍及绛用车百乘也。)自雍及绛归取酬币终事八反(昭公元年)。

庆封齐大夫鲁襄公二十八年庆封奔吴句馀子之朱方(句馀吴子夷昧也。朱方吴地)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歼尽也。旃之也。为昭四年杀庆封传)。

孟献子鲁大夫聘于晋韩宣子觞之饮三徙锺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哉!宣子曰:子之家孰与我富献子曰:吾家甚贫我有二士颜固慈无虚此二士者使吾邦家安平百姓和协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畜贤为富我鄙人也。以锺石金玉为富孔子曰:孟献子之富也。可著于春秋也。

公叔。《文子》卫大夫也。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酋而告之史酋曰:子必过矣。子富而君贫罪其及子乎!《文子》曰: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无害也。子能执臣礼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于难戍也。骄(戍。《文子》之子公叔戌也。)其亡乎!

驷秦郑嬖大夫也。富而侈尝陈卿之车服于庭郑人恶而杀之。

端木赐字子贡卫人既学于仲尼退而仕卫发贮鬻财曹鲁之间(多有积贮聚时而发鬻卖之也。)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言于弟子之中最为富)而颜渊箪食瓢饮在于陋巷(箪笥也。食饭也。瓢瓠勺也。一箪之饭一瓢之饮至贫也。)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亢礼(为宾主之礼)然孔子贤颜渊而讥子贡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颜回度几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中子贡不受教命唯财是殖亿度是非幸而中焉)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殖(废举谓停贮也。与时谓逐时也。夫物贱则买而停贮贵即逐时转易货卖取资利也。)尝相鲁卫家累千金卒终于齐。

范蠡为越大夫越王勾践困于会稽之上乃用范蠡计然(计然者濮上人也。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尝游南越范蠡卑身事之其书则有万物录著五方所出皆述之一号计研晋中经簿。又吴越绝并作倪研及然声相近)计然曰: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二者形则万货之情可得而见矣。(形显也。)故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物之理也。(旱极则水水极则旱故于旱时而预蓄舟水时预蓄车以待其贵要其利也。)推此类而修之十年国富厚赂战士遂报强吴刷会稽之耻(刷谓拭除之也。)范蠡叹曰:计然之策十用其五而得意既以施国吾欲施之家乃乘扁舟浮江湖变名姓适齐为鸱夷子皮(自号鸱夷者言。若盛酒之鸱夷多所容受而可卷怀与时张弛也。鸱夷皮之所为故曰:子皮)之陶为朱公(陶即今之陶也。)以为陶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乃治产积居与时逐(言预居货物随时为逐利)而不贵于人故善治产者能择人而任时十九年之间三致千金再分散于贫友昆弟后年衰老听子孙修业而息之(息生也。)遂致钜万故言富者称陶朱公(一云范蠡去越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耕干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致产数千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分与知友乡党而怀其重宝间行以去止于陶以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为生可以致富矣,于是自谓陶朱公复约要父子耕畜废居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天下称陶朱公)。

猗顿鲁之穷士耕则常饥桑则常寒闻朱公富往而问术焉朱公告之曰:子欲速富当畜五,于是乃适西河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十年之间其息不可计赀拟王公驰名天下以兴富于猗氏。故曰:猗顿(一云:猗顿用盐起盐于池造盐。故曰:盐)。

白圭周人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利而白圭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夫岁熟取谷予之丝漆茧出取布絮与之食太阴在卯穰明岁衰恶至午旱明岁美至酉穰明岁衰恶至子大旱明岁美有水至卯积著率岁倍欲长钱取下谷长石斗取上种能薄饮食忍嗜欲节衣服与用事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故曰:居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彊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其有所试矣。彼亦有所长非茍而已也。

魏冉秦昭王母宣太后弟穰侯富于王室出关辎车千乘有馀吕不韦阳翟大贾人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乃为丞相家僮万人。

郭纵邯郸人以铁冶成业与王者埒富。

乌氏畜牧(君乌氏姓也。羸名也。其人为畜牧之业也。)及众斥卖(畜牧蕃盛其数多则出而卖之也。)求奇缯伺间献戎王(避时之禁故伺间隙私遗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予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言其饶不可计算数故以山谷多少言之)始皇令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

卓氏之先赵人也。用铁冶富秦破赵迁卓氏之蜀夫妻推辇(步车曰:辇)行诣迁处诸迁虏少有馀财争与吏求近处处葭萌(县名)唯卓氏曰:此地狭薄吾闻岷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鸱至死不饥(蹲鸱谓芋用其根可食以充粮故无饥年。《华阳国志》曰:汶上郡都安县有大芋如蹲鸱也。)民工作布易贾乃求远迁致之临邛大喜即铁山鼓铸(即就也。)运铸算贾倾滇蜀之民(行贩卖于滇蜀之间也。)富至童八百人田池射猎之乐拟于人程郑山东迁虏也。亦冶铸贾结之民富埒卓氏(椎髻。《汉书》作结西南夷也。言程郑行贾求其利于人也。埒等也。)程卓既衰至成哀间成都罗裒赀至钜万初裒贾京师随身数十百万(言其自有数十万。且至百万)为平陵石氏持钱其人强力石氏赀次如苴(其人强力谓罗裒也。赀次如苴自谓石氏之饶财也。)亲信厚资遣之令往来巴蜀数年间致千馀万裒举其半赂遗曲阳定陵侯(谓王根淳于长也。)依其权力赊贷郡国人莫敢负擅盐井之利期年所得自倍遂殖其货。

宛孔氏之先梁人也。用铁冶为业秦灭魏迁孔氏南阳大鼓铸规陂田连骑游诸侯因通商贾之利有游公子之名(言其志宽大不在急促公子者公侯贵人之子也。言其举动性行似之也。若今言诸郎矣。)然赢得过当愈于纤啬(愈胜也。纤约也。啬细也。言其于利虽不汲汲茍得然所获赢馀多于细者也。下云:周人既纤义类此)家致千金南阳行贾尽法孔氏之雍容。

丙氏鲁人也。鲁俗俭啬而丙氏尤甚以铁冶起富至钜万然家自父兄子弟约𫖯有拾仰有取(俯仰必有所取拾无钜细好恶也。)贳贷行贾遍郡国邹鲁以其故多去文学而趋利。

刁间齐人也。俗贱奴虏而刁间独爱贵之(刁姓间名也。)桀黠奴人之所患唯刁间收取使之逐鱼盐商贾之利或连车骑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终得其力起数十万。故曰:宁爵无刁(刁间能畜豪奴奴或有连车骑交守相奴自谓宁欲免去作民有爵耶无将止为刁氏作奴乎!无发声助也。)言能使豪奴自饶而尽其力也。

师史周人转毂百数(转毂谓以车载物而逐利者)贾郡国无所不至洛阳街居至齐秦楚赵之中富贵相矜以久贾(言洛阳之地居在诸国之中要冲之所。若大街衢故其贾人无所不至而多得利不惮久行也。中音竹仲切)过邑不入门设用此等故师史能致十千万(十千万即万万也。言其财至万万也。一曰至十万者十焉)。

汉任氏宣曲人其先为督道仓吏(于京师四方诸道督其租耳道者非谓上道也。)秦之败也。豪杰争取金玉任氏独窖仓粟(取仓粟而窖藏之也。)楚汉相距荥阳人不得耕种米石至万钱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任氏以此起富富人奢侈而任氏折节为力田畜人争取贱贾任氏独取贵(言其居买之物不在卖贱在良美也。)善富也。者数世(折节力田务于本业先公后私率道闾里故云:善富)然任公家约非田畜所生不衣食公事不毕则不得饮酒食肉(任公任氏之公也。言家为此私约制也。)以此为闾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

母盐氏关中人吴楚兵之起长安中列侯封君行从军旅赍贷子钱家(行者须赍粮而出于子钱家贷之也。贷谓求假之也。)子钱家以为关东成败未决莫肯予唯母盐氏出捐千金贷(贷谓假与之)其息十之三月吴楚平一岁之中则母盐氏息十倍用此富关中。

杜氏安陵人关中富商大贾大抵尽诸田(抵归也。)田墙田兰韦家栗氏杜氏亦钜万。

班一始皇之末避[A123]于楼烦([A123]古地字楼烦雁门之县)致马牛羊数千群值汉初定与民无禁当孝惠高后时以财雄边(国家不设衣服车旗之禁故班氏以多财而为边地之雄豪)出入弋猎旌旗鼓吹年百馀岁以寿终故北方多以一为字者(马邑人聂一之类也。今流俗书本多改此传一字为壹非也。)。

邓通文帝亻幸臣也。帝使善相人相邓通曰:当贫饿死帝曰:然富通者在我何说贫,于是赐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其富如此通官至上大夫桥桃汉塞之斥也。唯桥桃以致马千匹牛倍之羊万粟以万锺计(塞斥者言国家斥开边塞更令宽广故桥桃得恣其畜牧也。以万锺计者不论斗斛千万之数每率举万锺而计之著其饶多也。)。

宁成武帝时为内史外戚多毁成之短抵罪髡钳是时九卿死即死少被刑而成刑极自以为不复收(刑极者言残毁之重也。)乃解脱诈刻传出关归家(辄解脱钳铁亡去也。传所以出关之符也。)称曰:仕不至二千石贾不至千万安可比人乎!(贾谓贩卖也。)乃贳贷陂田千馀顷(贳贷假取之也。)假贫民役使数千家(假谓雇贷也。)数年会赦致产数千万。

张安世宣帝时为大司马领尚书事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辞禄诏都内别藏张氏无名钱以百万数(都内主藏官也。安世以还官官不簿也。)安世尊为公侯食邑万户然身衣弋绨(弋黑色也。绨厚缯也。)夫人自纺绩家童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内治产业累积纤微是以能殖其货富于大将军光。

杜周始为廷史有一马(廷史即廷尉史也。)及大任事列三公而两子夹河为郡守家赀累钜万矣。

史丹鲁国人也。尽得父财。又食大国邑数见褒赏赏赐累千金僮奴以百数后房妾数十人后为左将军廉平当以赀百万自下邑徙平陵当后为丞相赐爵关内侯。

樊嘉杜陵人也。自元成讫王莽京师富人嘉与茂陵挚纲平陵如氏苴氏长安丹王君房鼓樊少翁王孙大卿为天下高赀(王君房卖丹樊少翁及王孙大卿卖鼓亦致高赀高赀谓多资财)嘉五千万其馀皆钜万矣。王孙卿以财养士与雄杰交王莽以为京师市司汉司东市令也。此其章章尤著者也。其馀郡国富民兼业颛利以货赂自行取重于乡里者不可胜数故秦杨以田农而甲一州(以田地过限从此而富为州中笫一也。)翁伯以贩脂而倾县邑张氏以卖医而隃侈质氏以洒削而鼎食(洒濯也。削谓刀剑室也。谓人有刀剑削故恶者主为洒刷之去其垢秽更饣希令新也。)浊氏以胃脯而连骑(今大官尝以十月作沸汤寻羊胃以末椒姜粉之暴使燥是也。)张里以为马医而击钟。

姓伟(姓姓名伟)临菑人成哀间赀五千万。

张长叔薛子仲洛阳人成哀王莽时赀亦十千万莽皆以为纳言士欲法武帝然不能得其利(法武帝者言用卜式东郭咸阳孔忄堇等为官也。)。

后汉王丹字仲回京兆人哀平时仕州郡家累千金隐居养志。

阴识南阳新野人其先祖子方至孝有仁恩当腊日晨炊而灶神形见子方再拜受福家有黄羊因以祠之自是以后暴至巨富有田七百馀顷舆马仆隶比于封君子方尝言我子孙当强大至识三世而遂繁昌故后常腊日祠灶而以黄羊识官至执金吾。

樊宏南阳湖阳人父重世善农稼好货殖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僮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至开广田土五百馀顷其庐舍皆有重堂高阁陂渠灌注(郦元。《水经注》三湖水支分东北为樊氏陂东西十里南北五里亦谓之凡亭陂东樊氏故宅樊氏既灭庾氏取其陂谚曰:陂汪汪下田良樊氏失业庾氏昌其陂至今犹名为樊陂在今邓州新野县之西南也。)。又鱼池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赀至钜万。

马援转游陇汉间尝谓宾客曰: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因处田牧至有牛马羊数千头谷万斛后为伏波将军。

李通字次元南阳宛人世以货殖著姓后为大司空郭况为大鸿胪光武数幸其宅赏金帛甚丰京师号况家为金穴言其富贵也。

杜笃子硕豪侠以货殖闻笃仕郡文学掾。

马防为光禄勋以病乞骸骨诏赐故中山王田庐以特进就第防兄弟贵盛奴婢各千人已上宝货巨亿皆买京师膏腴美业。又大起第观连阁临道弥亘街路多聚声乐曲度比诸郊庙宾客毕至京兆杜笃之徒数百人尝为食客居门下。

戴遵字子高富于赀产轻财好义宾客常三四百人时人名之关东大豪戴子高。

折像父国有赀财二亿家僮八百人国终广汉太守魏曹洪家富而性吝啬初太祖为司空时以已率下每岁发调使本县平赀于时谯令平洪赀财与公家等太祖曰:我家赀那得如子廉邪后为骠骑将军娄圭字子伯初平中在荆州北界合众诣太祖太祖以为大将子伯家累千金太祖曰:娄子伯富乐于孤但势不如孤。

蜀糜竺字子仲东海朐人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为安汉将军。

吴李衡尝于武陵龙阳州上作宅种甘橘千株临死敕儿曰:母恶吾治家故穷如是然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一疋绢亦可足用耳衡亡后二十馀日儿以白母母曰:此当是种甘橘也。汝家失十户客来七八年必汝父遣为宅汝父尝称太史公言江陵千树橘当封君家吾答曰:且人患无德义不患不富。若贵而能贫方好耳用此何为吴末衡甘橘成岁得绢数千疋家道殷足晋咸康中其宅上枯树犹在衡为威远将军。

晋石崇为卫尉财产丰积屋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恺以台澳釜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崇涂屋以椒恺用赤石脂崇恺争豪如此武帝每助恺尝以瑚树赐之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已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多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瑚树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绝俗光彩耀日如恺比者甚众恺然自失矣。

曲允金城人与游氏世为豪族西州为之语曰:曲与游牛羊不数头南开朱门北望青楼允为骠骑将军刁逵字伯道弟畅字仲远次弟宏字叔仁并历显职逵为广州刺史领平越中郎将假节畅为始兴相宏为冀州刺史兄弟子侄并不拘名行以货殖为务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馀资称是高祖起义畅宏谋袭之伏诛子侄无少长皆死刁氏遂灭刁氏素殷富奴客纵横固占山泽为京口之蠹宋祖散其资蓄令百姓称力而取之弥日不尽当时天下饥弊编户赖之以济焉。

宋孔灵符家本丰产业甚广。又于永兴立墅周回三十三里水陆地二百六十五顷含带二山有果园九处为有司所纠诏原之终会稽太守。

沈攸之为荆州刺史富拟王侯夜中诸廊然烛达晓曳珠玉者数百人皆一时绝妙。

徐湛之财产丰富室宇园池贵游莫及门生千馀皆三吴富人子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湛之为尚书仆射领护军将军。

为豫章内史将军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虽住南土而会稽海味无不毕致焉。

后魏莫含雁门繁畤人也。家世货殖赀累巨万其故宅在桑干川南世称莫含壁或音讹谓之莫回城云:含终左将军。

毕众敬善持家业尤能督课田产大致储积为平南将军兖州刺史。

仇广与弟盆并善营产业家于中山号为巨富子孙仕进至州主簿。

张僧皓好产业孜孜不已藏钅强巨万他资亦称是第自供俭约车马瘦弊身服布裳而婢妾纨绮僧皓尤好蒲奕戏不择人是以获讥于世。

北齐娄昭字菩萨代郡平城人也。祖父提雄杰有识度家僮千数牛马以谷量性好周给士多归附之终定州刺史。

后周韩仲恭以赀干荣利郡辟为功曹中正仲恭辞不获免乃应之申公李穆尝谓仲恭曰:君唯愿安坐作富家公名级何由可进须为子孙作资荫宁止足于郡吏邪仲恭答曰:第五之号岂减骠骑乎!

韦艺大修产业与北夷货易家资巨万为营州总管隋何妥字栖凤西域人也。父细明通商入蜀遂家郫县事梁武陵王纪主知金帛因致巨富号为西州大贾妥终国子祭酒。

王辩字警略冯翊蒲城人也。祖训以行商致富魏世出粟助给军粮为假清河太守。

唐郝处俊安州安陆人高宗仪凤中为侍中时侍中许圉师处俊之舅早同州里俱官达于时。又其乡人田氏彭氏以殖货见称故江淮间为之语曰:贵如许郝富如田彭。

马燧为司徒京师赀货甲天下燧既卒子畅承旧业屡为豪幸邀取德宗贞元末中尉杨志廉讽畅令献田园第宅顺宗复赐焉。

晋张{饯}初仕后唐始在雍州因春景舒和出游近郊憩于大冢之上忽有黄雀衔一铜钱置于前而去未几复于衙院昼卧见二燕相斗斗毕各衔一钱落于{饯}首{饯}前后所获三钱尝秘于巾箱识者以为大富之征庄宗同光末为西都知府先是魏王继岌西征回至咸阳时渭水暴涨{饯}断浮桥魏王至渭南自经死所有随行辎车蜀川珍货女伎宝马并为{饯}所有{饯}由是家财巨万明宗朝居环卫时湖南马希范与{饯}有旧奏朝廷请命为使允之{饯}密赍蜀之奇货往焉。又获十馀万缗以归{饯}出入有庖者十人从行食皆水陆之珍鲜厚自奉养无与为比后终密州刺史袁正辞父象先梁祖之甥为宋亳节度使在州十馀年积财百馀万赵在礼历十馀镇后为晋昌军节度使善治生殖货积财巨万两京及所莅藩镇皆邸店罗列。

宋彦筠为太子太师致仕筠性好货殖能图什一之利良田甲第相望于郡国及将终以伊洛之间庄十数区上进并籍于官焉。

○总录部·好施

夫富者是人之所欲者也。盖其刍豢逸乐之所安焉。若乃积而能散富而好礼德义生于心术仁爱出于天然遂能发其多蓄不独享其丰利由是笃于故旧厚于宗族或恤其乏绝通乎!有无或均其禄廪逮于乡里是皆迈种其德周人之急博济而不有其惠重施而匪求其报以至倾匮而不怠乏绝而无悔者焉自非见义忘利为仁由已亦曷以臻此哉!

栾怀子晋大夫栾盈也。怀子好施士多归之。

汉苏武再为典属国所得赏赐尽以施予昆弟故人家无馀财。

杨恽为诸吏光禄勋亲近用事初恽受父财五百万及身封侯皆以分宗族后母无子财亦数百万死皆予恽恽尽复分后母昆弟再受赀千馀万皆以分施其轻财好义如此。

朱邑为大司农居家俭节禄赐以供九族乡党家亡馀财。

张临安世曾孙嗣平原侯临。且死分施宗族故旧(言将死之时多以财分施)。

楼护为谏大夫使郡国护假贷(官以物假贷贫人令护监之)多持币帛过齐上书求上先人家因会宗族故人各以亲疏与束帛一日散百金之费。

郇越字臣仲太原人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越散其先人赀千馀万以分施九族州里志节尤高郡举孝廉数病出官。

后汉马援王莽时游陇汉间尝谓宾客曰: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因处田牧至有牛马羊数千头谷数万斛既而叹曰:凡殖货财产贵其能赈也。否则守钱虏耳乃尽散以班昆弟故旧身衣羊裘皮位至伏波将军。

王丹京兆人王莽时连征不起家累千金隐居养志好施周急后位太子太傅。

樊重南阳湖阳人也。营理产业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推为三老重年八十馀终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诸子从敕竟不肯受。

寇恂为执金吾历河内颍川汝南太守封雍奴侯恂经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俸厚施朋友故人及从吏士尝曰:吾因士大夫以致此其可独享之乎!时人归其长者以为有宰相器。

为并州牧征为大中大夫赐宅一区及帷帐钱谷以充其家辄散与宗亲九族无所遗馀。

梁竦字叔敬陵乡侯统之子性好施不事产业长嫂舞阴公主(臣钦。若等曰:竦兄松尚光武女)赡给诸梁亲疏有序特重敬竦虽衣食器物必有加异竦悉分与亲族自无所服(服犹用也。)辟命交至并不受。

宋宏为大司空封枸邑侯所得租俸分赡九族家无资产以清行致称。

包咸为鸿胪明帝以咸有师傅恩而素清苦尝特赏赐珍玩束帛俸禄增于诸卿咸散与诸生之贫者童恢父仲玉琅琊姑幕人也。遭世凶荒倾家赈恤九族乡里赖全者以百数。

周杨少孤微尝修逆旅(逆旅客舍也。)以供过客而不受其报。

窦固为大将军性谦俭爱人好施士以此称之。

韦彪为大鸿胪行司徒事彪清俭好施禄赐分与宗族家无馀财。

廉范为蜀郡太守数年坐法免归乡里范世在边广田地积财粟悉以赈宗族朋友。

宣秉为大司徒司直所得俸禄辄以牧养宗族其孤弱者分与田地自无担石之储。

赵典为太常每得赏赐辄分与诸生之贫者。

张奋为司空纯之子袭爵富平侯少好学节俭行义尝分捐租俸赡恤宗亲虽至倾匮而施与不怠。

梁商为大将军每有饥馑辄载租谷于城门外赈与贫馁不宣已惠。

桓鸾字始春少立操行推财孤寡分贿朋友泰于待贤狭于养已常著大布缊袍粝食醋餐位议郎。

冯绲巴郡宕渠人父焕幽州刺史绲家富好施赈赴穷急为州里所归爱绲位廷尉。

种暠父为定陶令有财三千万父卒暠悉以赈恤宗族及邑里之贫者。

荀淑为朗陵侯相顷之弃官归居养志产业每增辄以赡宗族知友。

邓训为郎中乐施下士士大夫多归之。

傅育食禄数十年秩俸赡给知友妻子不免操井臼折像广汉雒人父国有赀财二亿家僮八百人及国卒像感多藏厚亡之义乃散金帛赀产周施亲疏或谏像曰:君三男两女孙息盈前当增益产业何为坐自单竭乎!像曰:昔斗子文有言我乃逃祸非避富也。吾门户殖财日久盈满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将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谓之不幸墙隟而高其隳必疾也。知者闻之咸服焉。

为谒者屯田三辅临发之日散千金之产分与兄弟甥舅族亲各有差品。

朱俊少为县门下书佐好义轻财乡闾敬之。

荀恁少修清节资财千万父越卒悉散与九族。

刘翊颍川人家世丰产常能周施而不有其惠后黄巾贼起郡县饥荒翊救给乏绝资其食者数百人乡族贫者死亡则为具殡葬独则助营妻娶后迁陈留太守翊散所握珍玩唯馀车马自载东归出关数百里见士大夫病亡道次翊以马易棺脱衣敛之。又逢知故困馁于路不忍委去因杀所驾牛以救其乏遂俱饿死。

魏温恢字曼基太原祁人父恕汉末为涿郡太守卒恢年十五送丧还归乡里内足于财恢曰:世方乱安以富为一朝尽散赈施宗族州里高之比之郇越位凉州刺史。

田畴汉末不就袁尚辟尽将其家属及宗人三百馀家居邺太祖赐畴车马谷帛皆散之宗族知旧。

张范河内人太祖以为议郎参丞相军事救恤穷乏家无所馀中外孤寡皆归焉。

毛价陈留人为太祖丞相东曹掾虽居显位赏赐以赈施贫族家无所馀。

袁涣为太祖丞相军祭酒前后得赐甚多皆散尽之家无所储终不问产业乏则取之于人不为察之行然时人服其清。

管宁北海朱虚人每所居姻亲知旧邻里有困穷者家储虽不盈担石必分以赡救之位大中大夫。

吴张允为大帝东曹掾轻财重士名显州郡。

鲁肃临淮东城人生而失父与祖母居家富于财性好施与尔时天下已乱肃不治家事大散财货В卖田地以赈穷弊结士为务甚得乡邑欢心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人过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两米各三千斛肃乃指一与周瑜瑜益知其奇也。遂相亲结定侨札之分肃位横江将军。

朱据尚大帝公主为左将军封云阳侯谦虚接士轻财好施。

陈武为五校督仁厚好施乡里远方客多依之。

全琮父柔为桂阳太守柔尝使琮赍米数千斛到吴有所市易琮至皆散用空船而还柔大怒琮顿首曰:愚以所市非急而士大夫方有倒悬之患故便赈赡不及启报柔更以奇之是时中州士避乱而南依琮居者以百数琮倾家给济与共有无遂显名远近。

为卫尉不畜禄赐皆散之亲戚知故家常不充晋刘实为太傅以老疾逊位实虽处荣宠居无第宅所得俸禄赡恤亲故。

卢钦历宰州郡禄俸散之亲故不营赀产。

王衍字夷甫父为平北将军卒于北平送故甚厚为亲识之所借贷因以舍之数年之间家资罄尽出就洛城西田园而居焉位至司徒。

周访少沈毅谦而能让果于断割周穷赈乏家无馀财位梁州刺史。

祖逖字士雅兄该纳等并开爽有才逖轻财有节尚每至诸田舍取称兄意散谷帛以贫乏乡党亲族以是重之位豫州刺史。

郤超愔之弟愔聚敛积钱数千万尝开库任超所取超性好施一日中散与亲故都尽超位司徒左长史罗宪性方亮严整待士无倦轻财好施不营产业位陵江将军。

宋刘怀慎为五兵尚书加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将禄赐班于宗族家无馀财。

刘虔之诞节不营产业轻财好施后为江夏相南齐褚炫自江夏内史入为吏部尚书罢郡得钱十七万于石头并分与亲族病无以市药表自陈解改授散骑常侍领安成王师。

崔慰祖父庆绪为梁州刺史资财千万散与宗族漆器题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远近。

王骞历黄门侍郎司徒右长史不事产业有旧墅在锺山八十馀顷与诸兄及故旧共佃之尝谓人曰:我不如郑公业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周以此为愧。

梁韦为散骑常侍护军将军性慈爱抚孤兄子过于己子历官所得禄赐皆散之亲故家无馀财。

邓元起当阳人性任侠好赈施乡里年少多附之尝至其西沮田舍有沙门造之乞元起问田人曰:有稻几何对曰:二千斛元起悉以施之时人称其有大度康绚宽和少喜惧在朝廷见人如不能言号为长厚在省每寒见省官有褴缕者辄遣遗以襦衣其好施如此位卫尉卿。

张稷为都督青冀二州刺史历官无蓄聚俸禄皆颁之亲故家无馀财。

范云初为郡号称廉洁及居贵重颇通馈遗然家无蓄积随散之亲友。

何点庐江人也。性通脱好施与远近致遗一无所逆随复散焉。

示素为太子中舍人丹阳尹丞初拜高祖赐钱八万示素一朝散之亲友。

范述曾为大中大夫还乡里述曾生平得俸禄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无所资以天监八年卒。

平原人少好施务周人之急人或遗之亦不拒也。久而叹曰:受人者必报不则有愧于人吾固无以报人,岂可常有愧乎!

陈孙㻛为侍中五兵尚书右军将军性通泰有财物散之亲友。

徐陵为侍中太子少傅陵器局深远容止可观性。又清简无所营树禄俸与亲族共之大建中食建昌邑邑户送米至于水次陵亲戚有贫匮者皆令取之数日便尽陵家寻致乏绝府僚怪而问其故陵云:我车牛衣裳可卖馀家有可卖不其周急如此。

后魏李冲为南部尚书为文明太后所幸恩宠日盛赏赐千万冲家素清贫,于是始为富室而谦以自牧积而能散近自姻族迨于乡闾莫不分及虚已接物垂念羁寒哀旧沦屈由之跻叙者亦多矣。时以此称之。

崔敬友为梁郡太守会遭所生母忧不拜敬友恭宽接下修身厉节自景明已降频岁不登饥寒请丐者皆取足而去。又置逆旅于萧然山南大路之北设食以供行者。

宇文测尚阳平公主为驸马都尉性仁恕好施与衣食之外家无蓄积。

吕显为钜鹿太守清贞奉公务存赡恤妻子不免饥寒。

胡叟为武威将军家于密云左右皆祗仰其德岁时奉以麻衣谷麦叟随分散之家无馀财年八十而卒令狐仕兄弟四人孝著乡邑而力田积粟博施不已尧雄为豫州刺史每受人物多所施与宾客往来礼遗甚厚亦以此见称。

北齐李元忠性仁恕家素富实其家人在乡多有借贷求利元忠每焚契免责乡人甚敬重之位骠骑大将军。

杨愔为右仆射徙尚书令愔自居大位门绝私交轻货财重仁义前后赏赐积累巨万散之九族架箧之中唯有书数千卷。

毕义云为兖州刺史兼七兵尚书性豪纵颇以施惠为心累世本州刺史家富于财士之匮乏者多有拯济。

后周宇文贵好音乐耽奕棋留连不倦然好施爱士时人颇以称之位太保。

唐瑾为司中大夫兼内史性好施与家无馀财所得禄赐常散之宗族其尤贫者。又割膏腴田宅以赈之所留遗子孙者并角之地朝野以此称之。

隋柳謇之为光禄少卿十馀年送光化公主于吐谷浑义成公主于突厥前后奉使得二国所赠马二千馀匹杂物称是皆散之宗族家无馀财。

房彦谦终于泾阳令彦谦家有旧业资产素殷。又前后居官所得俸禄皆以周恤亲友家无馀财车服器用务存俭素自少及长一言一行未尝涉私虽致屡空怡然自得尝从容独笑顾谓其子玄龄曰:人皆因禄富我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于清白。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家富于财躬处节俭每以赈施为务隋有天下毕志不仕。

唐李轨字处则武威姑臧人有机辩颇窥书籍家富于财赈穷济乏人亦以此称之。

少与父盖皆疏财好施拯济贫乏位太子太师。

李百药不事产业见人士阙乏莫不极力遗之位宗正卿。

黄居汉性和厚家富于财见宗族故人多所赈施位怀州刺史。

刘德威闺门雍穆接物宽平尝经管隶者颇怀其惠所得财货多以分赡宗亲位同州刺史。

李进太仆少卿晕之子家素丰赡其于交友能贫拯急由是知名位兵部侍郎。

张巡河南偃师人也。素轻财重施人有窘必倾产以给为士友所宗位主客郎中。

李藩父卒家富于财宗族吊者有挈去不禁愈务散施不数年以贫位平章事。

王思敬琅琊人顺宗庄宪皇后曾祖思敬富于财而好济人之急少从军官至试太子宾客。

薛𬞟为浙西观察使俸禄悉以散亲族故人子弟。

后唐赵凤性豁达轻财重义凡士友以穷厄告者必倾其资而饷之或宾友过从饮之食之无倦色位至平章事。

●卷八百十三

○总录部·退迹

易小过曰:飞鸟遗之音盖处下安顺之象也。故贤者审进退之理见祸福之兆委迹世纷脱身羁网聊染指于五鼎遂追迹于鸿致命遂志高翔远引宅卑守约含华匿旷至有征命屡至恩礼弥渥固辞以疾不易其操在上者亦无以屈焉斯固视远以见几克己而适道达大雅明哲之训契仲尼用舍之说退处于密高明令终者矣。其或时遘太宁之运上有好贤之美乃复卷怀其道以见独善亦异夫邦有道则谷之旨焉。

范蠡大夫事越王勾践苦身戮力二十馀年竟灭吴报会稽之耻为书辞勾践曰: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者昔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以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勾践曰:孤将与子分国而有之不然将加诛于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装其轻宝珠玉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于是勾践表会稽山以为范蠡奉邑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耕于海畔。

汉张良高祖时封留侯性多疾即导引不食谷(服辟谷药静居行气)乃称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震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赤松子仙人号也。神农时为雨师服水玉教神农能入火不烧至昆仑上恒山西王母石室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随之亦得仙俱去)乃学道欲轻举(道谓仙道)高祖晏驾吕后德良乃强食之曰:人生一世间如白驹之过隙何自苦如此良不得已强听食(强听其言而食也。)。

陆贾惠帝时为太中大夫吕太后用事欲王诸吕畏大臣及有口者(有口谓辨言)贾度不能争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有五男乃出所使越橐中装卖千金分其子二百金令为生产贾尝乘安车驷马从歌鼓瑟侍自者十人宝剑直百金谓其子曰:与女约过女女给人马酒食极欲十日而更(又改向一子处)所死家得宝剑车骑侍从者一岁中以往来过它客率不过再过(非徒至诸子所。又往来经过它处为宾客率计一岁之中每子不过再过至也。)数击鲜毋久混女为也。

袁盎文帝时为楚相病免家居与闾里浮湛相随行斗鸡走狗。

汲黯武帝时为右内史坐小法会赦免官于田园者数年。

张挚字长公释之之子也。官至大夫免以不能取容当世故终身不仕。

司马相如为郎口吃而善著书尝有消渴病与卓氏婚饶于财故其事官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尝称疾居不慕官爵。

邴曼容养志自修为官不肯过六百石取自免去朱云元帝时为槐里令时中书令石显用事御史中丞陈咸上疏数毁显云坐与交结减死为城旦至成帝时上书愿赐斩马剑断佞臣张禹头自是之后不复仕尝居鄠田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时薛宣为丞相云往见之宣备宾主礼因留云宿从容谓云曰:在田野亡事。且留我东阁可以观四方奇士曰:小生乃欲相吏邪(小生谓其新学后进言欲我以为吏乎!)宣不敢复言。

后汉郑敬光武时为汝南掾与功曹郅恽俱去官恽志在从政既乃喟然而叹谓敬曰:天生俊士以为人也。鸟兽不可与同群子从我为伊吕乎!将为巢许乎!而父老尧舜也。敬曰:吾足矣。初从生步重华于南野谓来归于松子(赤松子也。)今幸得全躯树类还奉坟墓尽学问之道虽不从政施于有政是亦为政也。吾老耄矣。安得从子勉正性命勿劳神以害生恽,于是告别而去。

周党建武中征为议郎以病去职遂将妻子居黾池复被征不得已乃著短布单衣谷皮绡头待见(。《说文》绡生丝也。音消此字当作燥音此消反郑玄注仪礼云:如今著惨头自项中而前交额上却绕额也。)尚书及光武引见党伏而不谒自陈愿守所志帝乃许焉闵仲叔代称节士虽周党之洁清自以为弗及也。党见其含菽饮水遗以生蒜受而不食建武中应司徒侯霸之辟既而投劾而去复征博士不至。

何宠为千乘都尉以病免遂隐居不仕。

韦彪好学洽闻雅称儒宗建武末举孝廉除郎中以病免复归教授安贫乐道恬于进取三辅诸儒莫不慕仰之。

苏竟为侍中病免以书晓延岑护军邓仲况及仲况谋主刘龚仲等遂降竟终不伐其功潜乐道术遂卒于家。

郑兴为莲勺令(在今下邳县东北)以免遂不复仕客授阌乡三公连辟不肯应卒于家。

王良为沛郡太守至蕲县称病不之府征拜太中大夫迁大司徒司直以病归一岁复征至荥阳疾笃不任进道乃过其友人友人不肯见曰:不有忠言奇谋而取大位何其往来屑屑不惮烦也。遂拒之良惭自后连征取称病光武诏以元𫄸聘之遂不应。

王充会稽上虞人明帝时仕郡为功曹以数谏争不合去刺史董勤辟为从事转治中自免还家友人同郡谢夷吾上书荐充才学章帝特诏公车征以病不行。

郑均章帝时公车征再迁为尚书数纳忠言帝敬重之后以病乞骸骨拜议郎告归因称病笃帝赐以衣冠(均遣子英奉章诣阙诏召见英问均所言赐以冠帻钱布)。

乐恢辟司空牟融府会蜀郡太守第五伦代融为司空恢以与伦同郡不肯留荐颍川杜安而退诸公多其行连辟之遂皆不应。

韦豹安帝时数辟公府取以事去司徒刘恺复辟之谓曰:卿以轻好去就爵位不跻今岁垂尽当选御史意在相荐子其宿留乎!豹曰:犬马齿衰膂力已劣仰慕崇恩故未能自割。且眩瞀滞疾不堪久侍选荐之私非所敢当遂跣而起恺追之径去不顾。

杨伦陈留东人初为郡文学掾更历数将志乖于时以不能人间事遂去职不复应州郡命讲授于大泽中弟子至千馀人安帝元初中郡礼请三府并辟公车征皆辞疾不就至阳嘉中补恒山王傅病不之官前后三征皆以直谏不合既归闭门讲授自绝人事公车复征逊遁不行卒于家。

王辅字公助平陆人学公羊传援神契尝隐居野庐以道自娱辟公府举有道对策拜郎中陈灾异甄吉凶有验拜议郎以病逊位安帝公车征不行卒于家王厚学图纬业安帝永初中为中郎邓太后问以图纬厚对不合免归复习业犍为不应州郡三公之命方正有道公车特征皆不就永建二年顺帝特征诏告郡县督促发遣厚不得已行到长安以病自上厚因称疾求退帝许之太尉李固数荐言之太初元年梁太后诏备古礼以聘厚遂辞疾不就建和三年太后复诏征之经四年不至。

崔瑗顺帝时辟车骑将军阎显府显诛被斥久之大将军梁商初开幕府复首辟瑗自以再为贵戚吏不遇被斥遂以病固辞。

苏章为并州刺史以摧折权豪忤旨坐免隐身乡里不交当世后征为河南尹不就。

范冉(冉或作丹)陈留外黄人桓帝时辟太尉府议者欲以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于梁沛之间徒行敝服卖卜于市。

应奉字世叔汝南南顿人为司隶校尉以严厉为名及党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

延笃为京兆尹以病免归前越太守李文德素善于笃时在京师谓公卿曰:延叔坚(叔坚笃字)有王佐之才奈何屈千里之足乎!令引进之笃闻乃为书止文德曰:大道之将废所谓命也。流闻乃欲相为求还荣观来命虽笃所未敢当吾尝昧爽栉梳坐于客堂朝则诵羲文之易虞夏之书历公旦之典礼览仲尼之春秋夕则逍遥内阶咏诗南轩百家众氏投间而作洋洋乎!其盈耳也。焕烂兮其溢目也。纷纷欣欣兮其独乐也。当此之时不知天之为盖地之为舆不知世之有人已之有躯也。虽渐离击筑傍。若无人高凤读书不知暴雨方之于吾未足况也。且吾自束发已来为人臣不陷为不忠为人子不陷于不孝上交不讠舀下交不黩从此而殁下见先君远祖可不惭赧(色愧曰:赧)如此而不以善止者恐如教羿射者也。慎勿迷其本弃其生也。

刘祐字伯祖中山安国人也。桓帝世为大司农以罪论祐输左校后得赦出复历三狁卿辄以疾辞乞骸骨归田里诏拜中散大夫遂杜门绝迹每三公缺朝廷皆属意于祐以讠替毁不用延笃贻之。《书》曰:昔太伯三让人无得而称焉延陵高揖华夏仰风吾子怀蘧氏之可卷体宁子之如愚微妙玄通冲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为事何其邵与。

崔实桓帝时为尚书实以世方阻乱称疾不视事数月免归建宁中病卒家徒四壁立。

赵咨灵帝初为博士会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氏为宦者所诛咨乃谢病去。

任安广汉绵竹人究极图籍郡请功曹州辟治中别驾终不久居举孝廉茂才太尉辟除博士公车征皆称疾不就。

吴孙静坚之季弟也。坚始举事静纠合乡曲及宗室五百人为保鄣及坚破周昕等静有功表为奋武校尉欲授之重任静恋坟墓宗族不乐出身求留镇守策从之就迁昭义中郎将终于家。

范平为临海太守政有异能后孙皓初谢病还家敦悦儒学及吴平晋太康中频征不起。

晋任旭仕汉为郎中固辞归家桓帝永康初博求清节隽异之士太守仇馥荐旭清贞洁素学识通博诏下州郡以礼发遣旭以朝廷多故志尚隐Т辞疾不行。

汜腾字无忌敦煌人惠帝时举孝廉为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还家太守张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叹曰:生于乱世贵而能贫可以免散家财五十万以施宗族杜门灌园琴书自适张轨征之为府司马腾曰:门一杜其可开乎!固辞病月馀而卒。

华谭广陵人为元帝丞相军谘祭酒领郡大中正荐于宝范珧于朝乃上笺求退曰:谭闻霸王远听以闻才为务寮属量身以审已为分故疏广告老汉宣不违其志干木偃息文侯就式其闾谭无古人之贤窃有怀远之慕自登清显出入二载执笔无赞事之功拾遗无补阙之绩过在纳言暗于举善狂寇未宾复乏谋某年向七十志力日衰素冫食无劳实宜辞退谨奉还所假左丞相军谘祭酒板不听。

左思为秘书郎秘书监贾谧请讲。《汉书》谧诛思退居宜春里专意典籍齐王ぁ命为记室督辞疾不就。

阮裕为尚书郎成帝咸和初事故之后公私弛废裕遂去职还家居会稽剡县司徒王导引为从事中郎固辞不就朝廷将欲征之裕知不得已乃求为王舒抚军长史舒薨除吏部郎不就即家拜临海太守少时去职司空郤鉴请为长史诏征秘书监皆以疾辞复除东阳太守寻征侍中不就还剡山有肥遁之志久之复征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俄而复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琅琊王师经年敦逼并无所就御史中丞周闵奏裕及谢安违诏累载并应有罪禁锢终身诏书贳之或问裕曰:子辞征聘而宰二郡何邪裕曰:虽屡辞王命非敢为高也。吾少无宦情兼拙于人间既不能躬耕自活必有所资故曲躬二郡岂以聘能私计故耳。

王羲之为会稽内史雅好服食养性不乐在京师初渡浙江便有终焉之志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谢安未仕时以居焉孙绰李充许询支遁等皆以文义冠世并筑屋东土与羲之同好后为会稽内史去官于父母墓前自誓曰:羲之不天夙遭闵凶不蒙过庭之训母兄鞠育得渐,庶几遂因人乏蒙国宠荣进无忠孝之节退违推贤之义每仰咏老氏周任之诫尝恐死亡无日忧及宗祀岂在微身而已是用寤寐永叹。若坠深谷止足之分定之于今谨以今月吉辰肆筵设席稽颡归诚告誓先灵自今之后敢渝此心贪冒茍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载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诚有如日遂与东土人士尽山水之游弋钓为娱。又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遍游东土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谢安尝谓羲之曰:中年以来伤于哀乐与亲友别取作数日恶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尝恐儿辈觉损其忄乐之趣朝廷以其誓苦亦不复征之。

郤愔为临海太守会弟昙卒益无处世意在郡优游颇称简默与姊夫王羲之高士许恂并有迈世之风俱栖心绝谷修黄老之术后以疾去职筑宅章安十许年间人事殆绝简文帝辅政荐之征为太常ぁ让不拜深抱冲退乐补远郡从之出为辅国将军会稽内史。

沈警字世明惇笃有行业谢安命为参军甚相敬重警内足于财为东南豪士无仕进意谢病归安固留不止乃谓警曰:卿有独善之志不亦高乎!警曰:使君以道御物所以怀德而至既无用佐时故遂饮啄之愿耳还家积载以素业自娱。

宋徐广以武帝永初元年任秘书监诏以广学优行谨历位恭肃可中散大夫广上。表曰:臣年时衰耄朝敬永阙端居都邑徒增替怠臣坟墓在晋陵臣。又生长京口恋旧怀远每兴感慕心息道玄谬荷朝恩忝宰此邑乞相随之官归终桑梓微志获申殒没无恨许之赠赐甚厚。

谢灵运为永嘉太守称疾去职其父祖并葬始宁县并有故宅及墅遂移籍会稽修营别业傍山带江尽幽居之美与隐士王宏之孔淳之等纵放为娱有终焉之志。

张茂度为义兴太守解职还家征为都官尚书加散骑常侍固辞以疾就拜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茂度内足于财自绝人事经始本县之华山以为居止优游野泽如此者七年。

傅隆字伯祚少孤。又无近属单贫有学行不好交游后为会稽征虏府参军家在上虞及东归便有终焉之志。

王微琅琊临沂人年十六州举秀才起家司徒祭酒转主簿始兴王友父忧去官服阕除南平王铄右军谘议参军微素无宦情称疾不就仍除中书侍郎。又拟南琅琊义兴太守并固辞吏部尚书江湛举微为吏部郎微与湛。《书》曰:弟心病乱度非但蹇而已此处朝野所共知忽驺骑见招荜门闾里咸以为祥怪君多识前世之载籍天植何其易倾弟受海内骇笑不过如燕石秃耳未知君何以自解于良史邪今虽王道鸿鬯或有激昂于天表必欲潜渊探宝倾海求珠自可卜肆巫祠之间马栈牛口之下赏剧孟于博徒拔卜式于刍牧亦有西戎孤臣东都贱士上穷范驰之御下书诡遇之能鱼鳞杂袭者必不乏于世矣。且庐于承明署乎!金马皆明察之官。又贤于管库之末何为劫勒通家疾病人尘秽难甚之选将以靖国不亦益嚣乎!书云:任官惟贤才而君擢士先或朴似不如此。且弟旷违兄姊迄将十载姊时归来终不任舆曳入阁兄守金城永不堪扶抱就路。若不惫疾非性僻而何此君日见表里无假长目飞耳也。尝谓生遭太公将即华士之戮幸遇鲍叔必蒙管仲之知光武以冯衍才浮其实故弃而不齿诸葛孔明云:来敏乱群过于孔文举况无古人之才敢干周汉之常刑彼二三英贤足为晓治与否恐君逢此时或亦不免高阁乃复假名不知己者岂欲自比卫赐邪君欲高山公而以仲容见处徒以扌追提礼乐本不参选鄙夫瞻彼固不任下走未知新沓何如州陵耳而作不师古坐乱官政诬饰蚯蚓冀招神龙如复以贞素者。又不宜居华留名后世有玷风俗君亦不至期人如此。若交以为人赐举未以已劳则商贩之事。又建所不忍闻也。岂谓不肖者易擢贪者易诱凡此数者君必居一焉虽假天口于齐骈藉鬼说于周季公孙辟毛发之文庄生纵漭氵养之极终不能举其契为之辞矣。子将明魂必灵ㄉ于蒿里汝颍馀彦将拂衣而不朝浮华必开风俗或从此而爽鬼谷以揣情为最难何思忖度之轻谬今有此书非敢叨拟中散诚不能顾影负心纯盗虚声所以绵洽累纸本不营尚书苦瓜板也。成童便往来居舍晨省复经周旋如有诸甥亦何得顿绝庆吊然生平之意自于此都尽君平云:生我名者杀我身天爵。且犹灭名安用吏部郎哉!其举可陋其事不经非独搢绅者不道仆妾皆当笑之忽忽不乐自知寿不得长。且使千载知弟不诈谖耳。

王敬宏以侍中退居文帝元嘉十二年征为太子少传敬宏诣京师上表曰:伏见诏书以臣为太子少傅承命震惶喜惧交悸臣抱疾东荒志绝荣观不悟圣恩猥复加宠荣东宫之重四海瞻望非臣薄德所可居之今内外英秀应选者多。且版筑之下岂无高逸而近私愚朽污辱清朝诏不许表疏屡上终以不拜东归。

南齐孔嗣之字敬伯宋世与太祖俱为中书舍人非所好也。自庐陵郡去官隐居锺山。

顾欢幼聪敏及长笃志好学年二十馀母亡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开馆聚徒受业者尝近百人太祖辅政悦欢风教征为扬州主簿遣中使迎欢及践阼乃至欢称山谷臣顾欢上。表曰:臣闻举网提纲振裘持领纲领既理毛目自张。然则道德纲也。物势目也。上理其纲则万几时序下张其目则庶官不旷是以汤武得势师道则祚延秦项忽道任势则身戮矣。天门开阖自古有之四气相新裘代进今火泽易位三灵改宪天树明德对时育物搜扬仄陋野无伏贤是以穷谷愚夫敢露编管谨删选老氏献治纲一卷伏愿稽古百王不以刍荛弃言不以人微废道率土之赐也。微臣之幸也。幸赐一览则上下交泰虽不求民而民悦不祈天而天应应天悦民则皇基固矣。臣志绝幽深无求荣势自足云霞不须禄养陛下既远见寻求敢不尽言言既尽矣。请从此退。

在宋为安成王抚军行参军以公事免太祖践阼召入华林园谈语敕使数入而自非诏见未尝到宫门帝欲用为中书郎使吏部尚书何戢喻旨戢谓曰:上意欲以凤池相处恨君资轻可。且就前除少日当转国子博士便即后授曰:平生无荣进意今闻得中书郎而拜记室岂本心哉!后以母老阙养重拜彭城郡丞谓司徒褚渊曰:自省无廊庙之才所惟保彭城丞耳帝。又以兼扌明观祭酒除豫章王骠骑记室参军丞如故终不就武帝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请为征北司徒记室与张融王思远。《书》曰:奉教使恭召会当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思顾吾性拙人间不习仕进昔尝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见免黜此皆长者所共知也。量已审分不敢期荣夙婴贫困加以疏懒衣裳容发有足骇者中以亲老供养褰裳徒步脱尔逮今二代一纪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免励于阶级之次自见其褴缕或复赐以衣裳袁褚诸公咸皆劝励终不能自及也。一不复为安可重为哉!昔人有以冠一冕不重加于首每谓此得进止之仪古者以贤制爵或有秩满而辞老者永瞻前良已在何。若。又上下年尊一不愿居官次废晨昏也。先朝为此曲申从许故得连年不拜荣授而带帖薄禄既习此岁久。又齿张疾侵岂宜摄齐河间之德厕迹东平之僚本无绝俗之操亦非能偃蹇为高此。又诸贤所当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迹于客游之末而固辞荣级其故何邪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则有辐辏燕路慕君王之义骧镳魏阙高公子之仁继有追申白而入楚羡邹枚而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贤庶欲从九九之遗踪既于闻道集泮不殊而幸无职司拘碍可得奉温清展私计志在此耳除步兵校尉并不拜。

徐伯珍东阳人积学十年究寻经史游学者多依之太守琅琊王昙生吴郡张淹并加礼辟伯珍应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

萧惠基为给事中其父思话先于曲阿起宅有旷之致惠基尝谓所亲曰:须婚嫁毕当归老旧庐立身退素朝廷称为善士。

王秀之为辅国将军吴兴太守尝云:位至司徒左长史可以止足矣。吴兴郡隐业所在愿为之到郡治旧山移置辎重。

梁谢フ仕齐为领中领新安王师未拜固求外出仍为征虏将军吴兴太守受诏便述职时明帝谋入嗣位朝之旧臣皆引参谋策フ内图止足。且实避事弟沦时为吏部尚书フ至郡致沦数斛酒遗。《书》曰:可力饮此勿豫人事フ居郡每不治而尝务聚敛众颇讥之亦不屑也。建武四年诏征为侍中中书令遂抗表不应召遣诸子还京师独与母留筑室郡之西郭明帝下诏曰:夫超然荣观风流自远蹈彼幽人英华罕值故长揖楚相见称南国高谢汉臣取贵良史新除侍中中书令フ蚤藉羽仪夙标清尚登朝树绩出守驰声遂敛迹康衢拂衣林抱箕颍之馀芳甘憔而无闷抚事怀人载留钦想宜加优礼用旌素可赐床帐褥席俸以卿禄尝出在所。

陶季直好学淡荣利起家仕齐桂阳王国常侍郎北中郎镇西行参军并不起时人号曰:聘君后为游击将军兼廷尉梁台建迁给事黄门侍郎辞疾还乡里天监初就家拜大中大夫高祖曰:梁有天下遂不见此人十年卒于家时年七十五季直素清苦绝伦。又屏居十馀载及死家徒四壁子孙无以殡敛闻者莫不伤其志焉。

陶宏景字通明齐高帝为相引为诸王侍读除奉朝请武帝永明末脱朝冠挂神武门上表辞禄诏许之赐以束帛及发公卿祖之于征虏亭供帐甚盛车马填咽咸云:宋齐已来未有斯事朝野荣之。

到洽字茂灌彭城武原人清警有孝行谢眺文章盛于一时见洽深相赏好日引与谈论每谓洽曰:君非直名人乃亦兼资文武眺后为吏部洽自南徐州西曹去职眺欲荐之洽睹世乱深相拒绝除晋安王国左常侍不就遂筑室岩阿幽居积岁。

刘俊为荆州尹曹参军以疾去官因游东阳紫岩山筑室居焉为山栖志其文甚美。

张孝秀字文逸南阳宛人也。少仕州为治中从事史遭母忧服阕为建安王别驾顷之遂去职归山居于东林寺有田数十顷部曲数百人率以力田尽供山众远近归慕赴之如市。

刘慧斐起家安西城于法曹行参军尝还都途经浔阳游于庐山遇处士张孝秀相得甚欢遂有终焉之志固不仕居于东林寺。又于山北构一园号曰:离垢园时人仍谓为离垢先生。

示素为司徒左西属南徐州治中惟静退少嗜欲好学能慎言荣利不关于口喜怒不形于色在人间及居职并任性通率不自矜高天然简素士人以此咸敬之及在京口便有终焉之志乃于摄山筑室会征为中书侍郎遂辞不就因还山宅独居屏事非亲戚不得至其篱门妻太尉王俭女久与别居遂无子卒亲故迹其事行谥曰:贞文先生。

陈虞荔仕梁为中书舍人领大著作及侯景之乱荔率亲属入台除镇西谘议参军舍人如故台城䧟逃归乡里侯景平元帝征为中书侍郎贞阳侯授扬州别驾并不就。

马枢博极经史邵陵王纶为南徐州刺史引为学士寻遇侯景之乱纶举兵援台乃留书二万卷以付枢枢肆志寻览殆将周遍乃喟然叹曰:吾闻贵爵位者以巢由为桎梏爱山林者以伊吕为管库束名实则刍芥柱下之言玩清虚则糠比席上之说稽之笃论亦各从其好也。然姬文有让王之介严子有傲帝之规千载美之所不废也。比求志之士望途而息岂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无闻甚乎!乃隐于茅山有终焉之志文帝天嘉初征为度支尚书辞不应命时枢亲故并居京口每秋冬之际时往游焉及鄱阳王为南徐州刺史钦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辞厚意令使者邀之前后数反枢固辞以疾门人或进曰:鄱阳王待以师友非关爵位市朝之间何妨静默枢不得已乃行王别筑室以处之枢恶其崇丽乃于竹林间自营茅茨而居焉。

虞寄仕梁起家宣城王国左常侍大同中尝骤雨殿前往往有杂色宝珠梁武观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颂帝谓寄兄荔曰:此颂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龙也。将何如擢用寄闻之叹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击壤之情耳吾岂买名求仕者乎!乃闭门称疾唯以书籍自娱后除国子博士顷之。又表求解职归乡里文帝复旨报答许其东还仍除东扬州别驾寄。又以疾辞宣帝即位征授扬州治中及尚书左丞并不就。

阮卓除南海王谘议参军以疾卒不之官居里舍改构亭宇修山池卉木招致宾友以文酒自娱。

后魏宋隐为尚书左丞领选屡以老病乞骸骨道武不许寻以母丧归里及既葬被征固辞以病而州郡切以期会隐乃弃妻子间行避焉后隐于长乐之经县数年而卒。

李茂性谦慎以弟冲宠盛惧于盈满遂以老疾固请逊位孝文不夺其志听食大夫禄还私第因居定州之中山自是优游里舍不入京师。

裴安祖河东闻喜人弱冠州辟主簿后有人劝其入仕安祖曰:高尚之事非敢,庶几但京师辽远实惮于栖息耳,于是居养志不出城邑。

庾导历览史传善草隶书轻财重义初仕梁武为右中郎将助戍汉中及至雒阳环堵弊庐多与俊秀交游积十馀岁殊无宦情孝明正光中乃除幽州左将军主簿饶安令罢县后仍客游齐鲁之间东魏天平中卒于青州。

袁衍初仕南齐为阴平太守以宣武景明二年归国授直通郎初仕衍欲辞朝命请隐嵩高乃上。表曰:臣乘昌运幸得奉盛化沐藉炎风冫食佩唐德于生于运已溢已荣但摄性乖和尚苦虚弱比风露增加精形侵耗小人愚怀有愿养伏见嵩岑极天苞育名草修生救疾多游此岫臣质无灵分性乖山水非敢追踵轻举仿佛高踪诚希药此沈屙全养禀气耳。若所疗微痊庶偶影风云咏歌至德荷衣葛履裁营已整扶策纳屣便陟山途谨附陈闻乞垂昭许诏曰:知欲养屙中岳炼石嵩岭栖素云根饵芝清壑腾迹之操深用嘉焉但治缺古风有愧山客耳既志性难裁岂容有抑便从来请。

卢叔仁初举秀才为员外郎以亲老辞归就养景明中初征入雒授威远将军武贲中郎将非其好也。寻除镇远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并称疾不朝乃出为幽州司马。又辞归乡里时咸称其高尚焉。

王椿正始初为中散坐事免官椿仆千馀园宅华广声妓自适无乏于时或有劝仕者椿笑而不答雅有巧思凡所营制可为后法由是孝明正光中元义将营明堂辟雍欲征椿为将作大匠椿闻而以疾固辞徐遵明华阴人讲学于外二十馀年广平王怀闻而征焉至而寻退不好京辇孝明明昌末南渡河客于任城以兖州有旧因徙居。

崔元韶为廷尉卿孝庄永安末扰乱之际遂还乡里寻除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不起光韶以世道朝廷屡变闭门却扫吉凶断绝。

崔孝直为直阁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尔朱兆入雒孝直以天下未宁去职归乡里劝督宗人务行礼义后除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出帝太昌中。又除卫尉军光禄大夫并辞不赴宗亲劝孝直曰:荣华人之所愿何故陆沈孝直不答。

北齐李初仕魏为东徐州刺史解州还遂称老疾不求仕齐受禅追兼前将军遵从于圜丘行礼意不愿荣名两朝虽以宿旧被征过事即绝朝请元弼字辅宗魏司空晖之子性刚正有文学位中散大夫以世适应袭先爵为季父尚书仆射丽因於氏亲宠遂夺弼王爵横授同母兄子诞,于是弼绝弃人事疾还私第宣武征为侍中弼上表固让入嵩山以穴为室布衣蔬食。

杨愔为通直散骑常侍愔以世故未夷志在潜退乃谢病与友人中直侍郎河间邢邵隐于嵩山。

卢叔武为贺拔胜荆州开府长史胜不用其计弃城奔梁叔武归本县筑室临陂优游自适文襄降辟书辞疾不到天保初复征不得已布裙乘露车至邺杨愔往候之以为司徒谘议称疾不受祖鸿勋涿郡范阳人也。为廷尉正后去官归乡里与阳休之。《书》曰:阳生大弟吾比以家贫亲老时还故郡在本县之西界有雕山焉其处远水石清丽高岩四匝良田数顷家先有野舍于斯而遭乱荒废今复经始即石成基凭林起栋萝生映宇泉流绕阶月松风草缘庭绮合日华云实傍沼星罗檐下浮烟共云气而舒卷园中桃李杂椿柏而葱时一褰裳涉涧负杖登峰心悠悠以孤上身飘飘而特游杳然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若此者久之乃还所住孤坐危石抚琴对水独咏山阿举酒望月听风声以兴思闻鹤唳以动怀坐庄老之逍遥慕尚子之清旷首戴萌蒲身衣衤р衤发出蓻梁稻归奉慈亲缓步当车无事为贵斯已适矣。岂必抚尘而游哉!而吾生既系名声之缰锁就良工之剞劂振珮紫台之上鼓袖丹墀之下采金匮之漏简访玉山之遗文敝精神于丘坟尽心力于河汉摛藻期之鞶绣发议必在芳香兹自美耳吾无取焉尝试论之夫昆峰积玉光泽者前毁瑶山丛桂芳茂者先折是以东都有挂冕之臣南国见捐情之士斯岂恶粱锦好蔬布哉!盖欲保其七尺终其百年耳令弟官位既达声华已远象由齿毙膏用明煎览老氏谷神之谈体留侯止足之逸。若能翻然清尚解珮抽簪则吾于兹山庄可办一得把臂入林挂巾垂枝扌隽酒登舒席平山道素志论旧款访丹法语玄书斯亦乐矣。何必富贵乎!去矣。阳子途乖趣别缅寻此旨杳。若天汉已矣。哉!书不尽意。

隋檀翥初为魏孝明帝挽郎其后司州牧城阳王元征以翥为从事非其好也。寻谢病客游三辅。

李德林北齐天保末射策五条考皆为上授殿中将军既是西省散员非其所好。又以天保季世乃谢病还乡阖门守道。

柳靖仕周为河南广德二郡守靖雅达政事所居皆有治术吏民畏而爱之然靖爱素其于名利淡如也。及秩满还乡便有终焉之志文帝践极特诏征之以疾固辞优游不仕闭门自守所乐唯琴书而已足不历园庭殆将十载子弟奉之。若严君焉。

王贞善属文词不治产业每以讽读为娱开皇初汴州刺史樊叔略引为主簿后举秀才授县尉非其好也。谢病于家。

唐马嘉运贞观初征为越王东阁祭酒顷之自免居于白鹿山四方授业者尝数千百人。

王友贞为长水令后罢归田里中宗在春宫召为司议郎不就神龙初拜太子舍人仍令有司以礼征赴及至固以疾辞诏时致珍膳给全禄终身。

李守节苏州吴人也。师事同郡张嘉会少习诗礼尤精。《史记》年六十不求仕优游丘园天宝初以高道征拜东宫率府长史兼诸王侍读稍迁至太子右谕德其性简素虽恩遇志意不易于衡泌之下既辞阙庭便谢朝旧不言发期潜遁而去朝廷故友追送靡及莫不嗟叹焉。

权皋玄宗时为监察御史丁忧因家洪州浙西节度使颜真卿表为行军司马诏征为起居舍人。又以疾辞尝曰:本自全吾志此岂受赏之名耶李季卿为江淮黜陟使奏皋节行改著作郎不起。

孔述睿隐于嵩阳好学不倦代宗广德大历中转运刘晏联表荐述睿有颜闵之行游夏之学由是累授协律郎太常博士起居舍人司勋员外郎加史馆修撰述睿唯再至朝廷谢恩旬日复固辞疾归还林壑郤高卿为中书舍人处事不回为元载所忌高卿遂以疾辞以前中书舍人居东雒凡十年自号伊川田父清名高节称于天下。

司空图为中书舍人以疾辞。且欲于近县将息待愈再赴朝阙昭宗知其勇退从之其后除谏议户部侍郎皆不起自号知非子时人高之竟善终于中条山后唐崔贻孙以监察朝历清资美职及为省郎使于江南回以橐装营别墅于汉上之谷城退居自奉清江之上绿竹亘野狭径深密维舟曲岸人莫造焉时人甚高之。

李保殷同光初擢授殿中监保殷素有明闲法律之誉拜大理卿未满秩屡为人所制曰:人之多辟无自立辟谢病以归卒于雒阳思顺里。

晋伊玉羽为光禄少卿满岁退归秦中以林泉诗酒自乐。

●卷八百十四

○总录部·让

《周礼》大司徒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故先王之训也。觞酒豆肉让而受恶衽席之上让而坐下朝廷之位让而就贱。若太伯伯夷之伦仲尼曰:可谓至德。又曰:古之贤人此其大者昭昭然揭日月而行也。其馀官秩之命封爵之拜或推之于贤者或移之于所亲或坚辞不当或固与乃受皆可以崇廉耻之道激趋竞之俗垂于方策为之大训孟子所谓闻伯夷之风顽夫廉懦夫有立志者斯之谓也。

吴太伯(武王追封为吴伯。故曰: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于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果立是为王季。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

鲍叔牙齐人也。桓公使为宰鲍叔辞曰:臣君之庸臣也。君有加惠于其臣使臣不冻饥则是君之赐也。若必治国家则非臣之能也,其唯管夷吾乎!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五宽惠爱民臣不如也。(秉柄也。柄所以操作事国秉者赏罚。又绳要也。)治国不失秉臣不如也。忠信可结于诸侯臣不如也。礼义可法于四方臣不如也。介胄执χ立于军门使百姓皆加勇臣不如也。(χ击鼓椎)夫。《管子》民之父母将欲治其子不可弃其父母。

陈完字敬仲陈公子也。齐侯欲使为卿辞曰:羁旅之臣(羁奇也。旅客也。)幸。若获宥及于宽政(宥赦也。)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弛去离)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以死自誓)使为工正。

宋公子目夷宋桓公子也。桓公疾太子兹父固请曰:目夷长。且仁君其立之(兹父襄公也。目夷兹父庶兄子鱼也。)公命子鱼子鱼辞曰:能以国让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顺(立庶不顺礼)遂走而退。

子良郑穆公庶子也。公子宋(子公也。)与子家(公子归生也。)弑灵公(灵公穆公子也。)郑人立子良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去疾子良名也。)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襄公坚也。)。

赵衰晋大夫为卿辞曰:栾枝贞慎先轸有谋胥臣多闻皆可以为辅臣弗。若也。乃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取五鹿先轸之谋也。縠卒先轸代之胥臣佐下军。

公子臧曹宣公之子也。宣公卒兄负刍杀太子而自立诸侯讨而执之归诸京师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圣人应天顺命不拘常)次守节(节谓贤者)下失节(愚者妄动)为君非吾节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句须鲁施氏之家臣也。鲍国去鲍氏而来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句须吉(卜立家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与句须邑使为宰让鲍国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实吉对曰:能与忠良吉孰大焉鲍国相施氏忠故齐人取以为鲍氏后子叔声伯鲁大夫宣公弟叔兮之子公孙婴齐也。初叔孙侨如欲去季氏讠替。《文子》于晋晋人执之却之妻声伯外妹故鲁成公使声伯如晋谢却欲与之邑弗受归鲍国谓之曰:子何以辞苦成叔之邑信让耶抑知其不可耶对曰:吾闻之不厚其栋不能任重重莫如国栋莫如德夫苦成家欲任两国无大德其不在也。亡无日矣。譬之如疾余恐易焉苦成氏有三亡少德而多宠位下而欲上政无大功而欲大禄皆怨府也。其君骄而多私胜敌而归必立新家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邑鲍国曰:我信不。若子。若鲍氏有[C260]吾不图矣。今子图远以让邑必常立矣。

吴季札吴子乘之子也。乘卒长子诸樊立既除丧将立季札(札诸樊少弟)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曹君公子负刍也。杀太子而自立事在成十三年)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之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诸樊适子。故曰:义嗣)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传言季札之让)。

原季晋大夫文公使为卿辞曰:夫三德者偃之出也。以德纪民其章大矣。不可废也。(三德谓劝文公纳襄王以示民义伐原以示信大蒐以示民礼也。偃狐偃也。)使狐偃为卿辞曰:毛之智贤于臣其齿。又长(毛偃之兄)毛也。不在位不敢闻命乃使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狐毛卒使赵衰代之辞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军也。善军伐有赏(伐功也。)善君有赏能其官有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且臣之伦箕郑胥婴先都在(伦出也。三子晋大夫)乃使先。且居将上军公曰:赵衰三让其所让皆社稷之卫也。废让是废德也。以赵衰之故蒐于清原作五军使赵衰将新上军箕郑佐之胥婴将新下军先都佐之。

韩献子为晋上卿告老公族穆子有废疾(穆子韩厥长子成十八年为公族大夫)将立之(代厥为卿)辞曰:。《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诗言虽欲早夜而行惧露之濡已义取非礼不可妄也。)。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诗小雅讥在位者不躬亲政事则庶民不奉信其命言已有疾不能躬亲政事)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无忌穆子名起无忌弟宣子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田苏晋贤人苏言起好仁)。《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靖安也。介即也。景大也。是小雅言君子当思不出其位求正直之人与之并立如是则神明顺之致大福也。)恤民为德(靖共其位所以恤民)正直为正(正已心)正曲为直(正人曲)参和为仁(德正直三者备乃为仁)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言起有此三德)庚戌使宣子朝遂老(韩厥致仕)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

士モ晋大夫襄公十三年荀士鲂卒晋侯蒐于绵上以治兵(为将命军帅也。必蒐而命之所以与众共)使士モ将中军辞曰:伯游长(伯游荀偃)昔臣习于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七年韩厥老知代将中军士モ佐之モ今将让故谓尔时之举不以已贤事见九年)请从伯游荀偃将中军(代荀)士モ佐之(位如故)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以武位卑故不听更命)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使赵武将上军(武自新军超四等代荀偃)韩起佐之(位如故)栾将下军魏绛佐之(亦如故绛自新军佐超一等代士鲂)新军无帅(将位皆在)晋侯难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属以从于下军礼也。(得慎举之礼)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君子曰: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栾为汰弗敢违也。晋国以平数世赖之刑善也。夫。

张老晋大夫悼公使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夫绛之志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其勇不疾于刑其学不废先人之职不在卿位外内不平。且鸡丘之会其官不犯而辞顺不可不赏也。公五命之固辞乃使为司马使魏绛佐新军。

公子启楚昭王兄也。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败楚师不如死(前已败于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弃盟逃仇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仇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子西结子期启闾皆昭王兄)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王攻大卒于城父(大陈地吴师所在)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从君许立)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潜师密发也。闭涂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

公子郢卫灵公子也。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子南子郢也。仆御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蒯贵奔无太子)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君命祗辱(言立适当以礼与内外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从适为辱)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言当以临死为正)。且亡人之子辄在(辄蒯贵之子出公也。灵公适孙)乃立辄。

齐淳于髡齐王欲以傅太子髡辞曰:臣不肖不足以当此大任也。王不。若择国之长者而使之。

汉张良初以成信侯从汉王汉王六年封功臣良未尝有战斗功高帝曰: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自择齐三万户良曰:始臣起下邳与上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乃封良为留侯。

韦元成宣帝时为大河都尉(今东平郡本为齐东郡后王国除入河郡)玄成兄宏为太常丞职奉宗庙典诸陵邑烦剧多罪过父贤以宏当为嗣故敕令自免(恐其有罪见黜妨为继嗣故令以疾去官也。)宏怀谦不去官(谓。若欲代父为侯故避谦不肯也。)以贤病笃宏竟坐宗庙事系狱罪未决室家问贤当为后者贤恚恨不肯言,于是贤门生博士义债等与宗家计议(博士姓义名债也。宗家贤之同族也。)共矫贤令使家丞上书言大行(为文书于大行以言其事也。)以太河都尉玄成为后贤薨玄成在官闻玄。又言当为嗣玄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辞(便利大小便)征至长安既葬当袭爵以狂不应召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玄成素有名声士大夫多疑其欲让爵辟兄者案事丞相御史乃与玄成书(即案验玄成事者)曰:古之辞让必有文义可观故能玄荣于后今子独坏容貌蒙耻辱为狂痴光曜ㄙ而不宣微哉!子之所名也。(名声名也。)仆素愚陋过为宰相执事(过谬也。)愿少闻风声不然恐子伤高而仆为小人也。玄成友人侍郎章亦上疏言圣王贵以礼让为国宜优养玄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门之下(衡门谓横一木于门上贫者之所居也。)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已受爵宣帝高其节以玄成为河南太守兄宏太山都尉。

张延寿历位九卿既嗣侯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租入岁千馀万延寿身自以无功德何以能久堪先人大国数上书让减户邑。又因弟阳都侯彭祖口陈至诚天子以为有让乃徙封平原并一国户口如故而租税减半。

后汉朱鲔为更始大司马更始封为胶东王有辞曰:臣非刘宗不敢干典遂让不受乃徙有为左大司马郭丹更始二年为谏议大夫更始败归乡太守杜诗请为功曹丹荐乡人长者自代而去诗乃叹曰:昔明王兴化卿士让位今功曹推贤可谓至德敕以丹事编署黄堂以为后法(黄堂太守之厅事)。

梁统字仲宁安定乌氏人也。更始二年召补中郎将使安集凉州拜酒泉太守会更始败赤眉入长安统与窦融及诸郡守起兵保境谋共立帅初以位次咸共推统固辞曰:昔陈婴不受王者以有老母也。今统内有尊亲。又德薄能寡诚不足以当之遂共推融为河西大将军。

桓荣为议郎建武中博士缺帝欲用荣荣叩头让曰:臣经术浅薄不如同门生郎中彭闳扬州从事皋宏帝曰:俞往女谐。

桓郁荣子也。以父任为郎荣卒郁当袭爵上书让于兄子况明帝不许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与之。

王闳乐浪郡人为郡三老更始败士人王调杀郡守刘宪自称大将军乐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将兵击之至辽东闳与郡功曹史杨邑等杀王调迎遵皆封为列侯闳独让爵帝奇而征之道病卒杜诗为南阳太守诗自以无劳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避功臣乃上疏曰:陛下亮成天工克济大业偃兵修文群帅反旅(反旅谓班师也。)海内协和万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未譬(一犹晓也。)圣德威武二垂(二垂谓西与北也。)陵虐中国边民虚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将虽勤亦未得辞甲櫜弓也。夫勤而不息亦怨劳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师难复责功臣伏睹将帅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于内郡(休足止行役也。)然后即戎出命不敢有恨臣愚以为师克在和不在众陛下虽垂念北边亦当颇泄用之(泄犹离也。)昔汤武善御众故无忿鸷之师(鸷击也。无忿怒而击也。)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将帅和睦士卒凫藻(言其和睦欢悦如凫之戏于水藻也。)今。若使公卿郡守出于军垒则将帅自厉士卒之复(复谓优宽也。)比于宿卫则戎士自伯(士卒得比于郎则人百其勇)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咸怀乐土不仇其功而厉其用无以劝也。陛下诚宜虚缺数郡以侯振旅之臣重复厚赏加于久役之士如此缘边屯戍之师竞而忘死乘城拒塞之众不辞其劳则烽火精明守城坚固圣王之政必因人心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诚非其宜臣诗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创制大业贤俊在外空乏之间超受大恩牧养不称奉职无效久窃禄位令功臣怀愠诚惶诚恐八年上书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许放退臣诗蒙恩尤深义不敢茍冒虚请诚不胜至愿愿退大郡受小职及臣齿壮力能经营剧事如使臣诗必有补益复受大位虽析珪受爵所不辞也。惟陛下哀矜帝惜其能遂不许之。

范升字辨卿代郡人也。建武二年为议郎迁博士上疏让曰:臣与博士梁恭山阳太守吕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并耆艾经学深明而臣不以时退与恭并立深知羌学。又不能达惭负二老无颜于世诵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开口以为人师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许然由是重之。

锺兴字次文汝南汝阳人也。光武时为中郎将诏以经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诸侯从兴受章句封关内侯兴自以无功不敢受爵帝曰:先教训太子及诸王侯非大功邪兴曰:臣师丁恭,于是复封恭而兴遂固辞不受爵卒于官。

丁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鸿父建武中为河南太守以功封陵阳侯初从世祖征伐鸿独与弟盛居怜盛幼小而共寒苦及卒鸿当袭封上书让国于盛不报既葬乃挂绖于蒙庐而逃去留书与盛曰: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含皇天先祖并不佑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状愿辞爵仲公(仲公盛字也。)章寝不报迫。且当袭封甘自放弃远求良医如遂不瘳永归沟壑后同学鲍骏责以大义乃还就国。

邓彪字智伯南阳人也。父邯中兴初以功封黾阝侯仕至渤海太守彪少励志修孝行父卒让国于异弟荆凤明帝高其节下诏许焉后终于太傅录尚书事刘恺字伯豫恺父般为宗正封居巢侯卒恺当袭爵让与弟宪遁逃避封久之章和中有司奏绝恺国章帝美其义特优假之恺犹不出积十馀年至永元十年有司复奏之侍中贾逵尚书言之诏特听焉后为太尉。

李郃为司徒时北乡侯病郃阴与少府陶范等谋立顺帝会孙程等事先故郃功不显明年策免将作大匠翟酺上郃潜图大计以安社稷,于是录阴谋之功封郃涉都侯辞让不受。

徐衡父防封庞乡侯卒衡当嗣让封于其弟崇数岁不得已出就爵。

郭贺太傅镇之子也。镇封定颍侯及卒贺以长子当嗣爵让与小弟时而逃去积数年诏大鸿胪下州郡追之贺不得已乃出受封累迁至廷尉。

陈重子景公豫章宜春人也。少与同郡雷义为友俱学鲁诗颜氏春秋太守张云举重孝廉重以让义前后十馀通记云不听义明年举孝廉重与俱在郎署后俱拜尚书郎义坐事黜退重见义去亦以病免(一曰雷义举茂才让于陈重刺史不听义遂阳狂被发走不应命乡里为之语曰: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耿国牟平侯况子也。建武中为驸马都尉父况卒国于次当嗣上疏以先侯爵少子霸固自陈让诏许焉桓焉为太常顺帝为皇太子被废焉与太仆来历谏之不能得后顺帝即位以焉前廷议守正封阳平侯固让不受。

杨赐为太尉免后桓帝得赐所上张角奏(赐初为司徒上言张角滋暴攻劫州县简别流民以孤其势事留中)及前侍讲注籍乃感悟诏封临晋侯邑千五百户赐与太尉刘宽司空张济并入侍讲自以不宜独受封赏上书愿分户邑于宽济帝嘉叹复封宽及济子。

魏王修北海营陵人也。初平中北海孔融召为主簿举孝廉修让邴原融不听(融集有融答修教曰:原之贤也。吾知之以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尧不能用舜实举之原可谓不患无位之士以遗后贤不亦可乎!修重辞融答曰:掾清身吉己历世艰难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勋应乃懿德用先尔于王廷其可辞乎!)时天下乱遂不行后为太常。

蔡邕陈留外黄人也。同郡申屠蟠有节行邕深重之及被州辟乃辞让之曰:申屠蟠禀气玄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义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后郡召为主簿不行。

崔琰清河东武城人也。初为武帝东曹掾记让曰:征士邴原议郎张范皆秉德纯懿志行忠方清静足以厉俗贞固足以事所谓龙翰凤翼国之重宝举而用之不仁者远。

吴严字曼才彭城人也。张昭进之于大帝帝以为骑都尉从事中郎及横江将军鲁肃卒帝以代肃督兵万人镇据陆口众人咸为前后固辞曰:朴素书生不闲军事非才而据咎悔必至发言慷慨至于流涕帝乃听焉世嘉其能以实让。

陈表字文奥武之庶子也。为偏将军从击合肥战死后追录功臣封表兄修为都亭侯修卒乃封表为都亭侯以继旧表皆陈让乞以传修子延大帝不许晋荀崧为尚书右仆射从弟馗早亡二息序年各数岁崧迎与共居恩同其子太尉临淮公荀𫖮国嗣废绝朝廷以崧近属欲以崧子袭封崧哀序孤微乃议封与序论者称焉。

卫瓘为征北大将军以功封一子亭侯瓘乞以封弟未受命而亡子密受封为亭侯瓘六男无爵悉让二弟远近称之。

为国子祭酒兼右军将军其兄子憬为白衣论述世勋赐爵高阳亭侯杨骏之诛也。以功当封武昌侯请以封憬帝竟封次子该苦陈憬本承嫡宜袭钜鹿先帝恩旨辞不获命武昌之封已之所蒙特请以封憬该时尚主故帝不听后为侍中迁尚书侍中如故加光禄大夫每受一职未曾不殷勤固让表疏十馀上博引古今成败以为言览之者莫不寒心。

冯恢父为宏农太守爱少子淑欲以爵传之恢父终服阕乃还乡里结草为庐阳不能言淑得袭爵。

顾众吴郡吴人为鄱阳太守王敦构逆欲以为吴兴内史众固辞举吏部郎桓彜亦让众事并不行熊远字孝文有志尚县召为功曹不起强与衣帻扶之使谒十馀日荐于郡由是辟为文学掾远曰:辞大不辞小也。固请留县。

前燕阳骛仕慕容为太尉慨然而叹曰:昔尝林徐邈先代名臣犹以鼎足任重而终辞三事以吾虚薄何德以堪之固求罢职言甚恳至优答不许。

前秦王猛仕苻坚为冀州牧坚召猛为丞相猛至长安加都督中外诸军事猛辞让再三坚不许后为尚书令转司徒录尚书事猛辞以无功不拜其后数年复授司徒猛复上疏曰:臣闻乾象盈虚惟后则之位称不才官非则旷郑氏翼周仍世载咏王叔昧宠政替身亡斯则成败之殷监为臣之ぁ戒窃惟鼎宰崇重参路天阶宜妙尽时贤对扬休命魏祖以文和为公贻笑孙后千秋以一言致相匈奴哂之臣何庸狷而应斯举不但取嗤邻远实令为虏轻秦昔东野穷驭颜子知其将弊陛下不复料度臣之才力私惧败亡是及。且上亏宪典臣何颜处之虽陛下私臣其如天下何愿回日月之鉴矜臣后悔使上无过授之谤臣蒙覆焘之恩坚竟不从。

宋蔡景玄兴宗子也。兴宗薨遗令薄葬奏还奉爵追赠后授景玄固辞不受。又奏还封表疏十馀上见许诏曰:景玄表如此故散骑常侍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乐安县开国伯兴宗忠恪立朝谋猷宣著往属时难勋亮帷幄锡珪分壤实允通诰而恳诚慊䜣备彰存没廉素情有絜声轨景玄固陈先志良以恻然虽彜典宜全而哀款难夺可特申不瞑之请永矜克让之风。

孔𫖮会稽山阴人初为衡阳王义季安西主簿领南义阳太守转署记室奉笺固辞曰:记室之局实惟华要自非文行秀敏莫或居之𫖮逊业之举无闻于乡部惰游之贬有编于疲农直山渊藏引用不遐弃故得风抚润凭附弥年今日之命非所敢冒昔之学优文富犹尚斯难况𫖮能薄质鲁亦何容易𫖮闻居方辨物君人所以官才陈力就列自下所以奉上𫖮虽不敏尝服斯言今宠藉惟旧举非尚德恐无以提衡一隅佥允视听者也。伏愿皇天明其心乞改今局授以曹则凫鹤从方所忧去矣。又曰:夫以记室之要。且须通才敏思加性情伦密者𫖮学不综实性。又疏惰何可以属之秘记秉笔文闺假吹之尤方所非滥𫖮少沦常简本无远植荣进之愿何能忘怀。若实有萤爝增晖光景固其腾声之日飞藻之辰也。岂敢自求从容保其淡逸伏愿矜其鲁拙业之有地则曲成厚施终始优渥义季不能夺遂得免。

南齐吴达之义兴人也。少有义行为乡里所称郡命为主簿固以让兄。又让世业旧田为族弟弟亦不受田遂废建元二年诏表门闾。

褚贲渊之长子也。建元初为侍中渊卒上表称疾让封与弟蓁永明八年蓁改封巴东郡侯明年表让封还贲子霁诏许之。

梁阳公则为中护军宁都侯公则卒子瞟嗣有罪国除高祖以公则勋臣特诏听庶长子兆嗣兆固让历年乃受。

后魏李承字伯业镇国大将军敦煌公宝之子也。太武时为爵姑臧侯宝卒承应传先封以自有爵乃让弟茂时论多之文成时为龙骧将军荥阳太守卒。

裴询为散骑常侍时大邑中正阙司徒召询为之询族叔丙自陈情愿此官询遂让焉时论善之。

封万护父敕文为镇西将军赐爵天水公献文天安元年五月卒万护以长子让爵于弟翰于时让者唯万护及元氏侯赵辟恶子元伯让其弟次兴朝廷义而许之。

王肃为辅国将军长史赐爵开阳伯肃固辞伯爵许之。

崔光韶初除奉朝请与弟光伯双生操业相侔特相友爱遂经吏部尚书李冲让官于光伯辞色恳至冲为奏闻孝文嘉而许之太和二十年以光韶为司空行参军复请让从叔和曰:臣诚微贱未登让品属逢唐朝耻无让德和亦谦退辞而不当孝武善之遂以和为广陵王国常侍。

崔光为侍中领著作与李彪共撰国书光以彪意在专功表解侍中著作以让彪宣武不许其子励除秘书郎中以父光为著作固辞不拜。

路侍庆阳平清渊人有用与广平宋翻俱知名为乡闾所称相州刺史李安世并表荐之太和中除奉朝请侍庆以从兄文举有才望因推让之孝文遂并拜焉。

卢同为抚军将军兄绣少多大言尝云:公侯可致至此始为都水使者同启求回身二阶以加琇遂除征安州刺史论者称之。

窦瑗字世珍辽西雒阳人也。为尔朱荣北道大行台左丞从荣东讨葛荣事平封容城县开国伯邑五百户后除征虏将军通直散骑常侍仍左丞瑗乞以容城伯让兄叔珍诏听以新书男转授之叔珍由是位至太山太。

李谧相州刺史晏世之少子好学博通诸经以公子征拜著作佐郎辞以授弟郁诏许之。

卢道将字祖应秘书监渊之长子渊卒袭父爵固安伯而让其第八弟道舒有司奏闻诏曰:长嫡承重礼之大经何得取授也。而道将引清河国王常侍韩子熙让弟仲穆鲁阳男之例尚书李平重申奏诏乃听后为燕郡太守司徒司马。

韩子熙麒麟之子为清河王怿郎中令初麒麟以爵让弟显宗不受子熙缘父素怀卒亦不袭及显宗卒子熙别蒙赐爵让弟仲穆。

北齐韶为武卫将军封下雒县男后以恩赐父荣姑臧县侯其下雒县男启让继母弟宁安文宣受禅别封霸城县侯韶让其继母弟孝言论者美之。

司马子如为太尉兄子膺之自尚书郎历中书黄门郎子如别封须昌县公回授膺之封隆之为仪同三司表以先爵富城子及武城子转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从之。

李元忠为太常卿殷州大中正后以从兄瑾年长以中正让之。

后周杨宽事魏为华州别驾孝庄反正拜华州大中正封澄城县伯孝武末请以澄城县伯让兄穆诏许之。

陆通吴郡人也。父政为文帝行台左丞原州长史封爵中都县伯通以军功。又别封都昌伯及政卒乃让父爵中都县伯令弟逞袭之。

隋乞伏慧马邑鲜卑人也。为大将军豫平尉迟迥功进位柱国赐爵西河郡公邑二千户赉物二千二百请以官爵让兄朝廷不许论者义之。

杨文思父宽开皇初为左光禄大夫封正平郡公文思当袭父爵自以非嫡遂让封于弟文纪当世多之唐徐世父盍为上柱国舒国公诏宜封济阴郡王食邑五千户盍后竟辞王爵许之。

刘审礼刑部尚书彭城郡公德威之子贞观中为左骁卫郎将丁父忧服阕当袭爵累表让弟朝议不许许诫惑当袭爵让弟诫言诫言固辞竟封诫惑制曰:鸿胪少卿许诫惑门袭建侯地应立长而业存友爱尝推邑以成名弟。且能贤复让封于义嗣是彰德举足附前徽宜取正于承家俾有明于合礼可封盐山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

泉献诚高丽人也。则天天授元年迁左卫大将军时内出金银宝物令宰相于南北衙文武官内择能射者五人共赌之内史张光辅先让献诚为第一献诚复让右玉钤卫大将军薛咄摩之摩之。又让献诚既而献诚奏曰:陛下今简能射五人所得者多非汉官也。臣恐自此后无汉官功射之名伏望停寝此射则天嘉而从之。

孔戢字方举父岑著作郎属季父巢父死难德宗悯悼加等俾与子侄一人官因授戢修武尉戢以长兄未仕固乞回授后终京兆尹。

梁张佶不知何郡人也。唐乾宁初刘建峰据湖南独邵州不宾命都将马殷讨之期岁未克而建峰为部下所杀军乱邻寇。且至是时佶为行军司马属潭人谋帅曰:张行军即所奉也。佶不得已而视事旬日之间威声大振寇亦解去乃谓将吏曰:佶才能不如马公况明庭重藩非其人不可因以牍召殷殷亦不疑禀命而至佶受拜谒礼毕命升阶让殷为帅佶即趋下率众贺乃自请率师代殷攻邵州下之复为行军司马垂二十年。

●卷八百十五

○总录部·诚感

《礼》曰:至诚如神。《易》曰: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盖夫锺最灵之质陶中和之气精恳内激期潜会乃至湍流自却金石为开集天泽于旱。又烛异光于幽晦神交于梦寐德柔于猛骛殊类扰狎奇征协应以至岳灵通感海神助顺品物效正累囚不欺斯固繇衷以发寂然而通以至情而格于神明君子之为贵者也。

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下视知其石也。因复射之矢摧无迹。

汉李广尝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矢视之石也。他日射之终不能入矣。广位至前将军。

王尊成帝时为东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老弱奔走恐水决为害尊躬率吏民投沈白马劾水神河伯尊亲执圭璧使巫策祝请以身填金堤因止宿庐居堤上吏民数千万人争叩头救止尊终不肯去及水盛堤坏吏民皆奔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

后汉许杨汝南人太守邓晨署杨都水掾使复立鸿却陂豪右大姓因缘陂役竞欲辜较在所杨一无听遂共谮杨受取赂晨遂收杨下狱而械取自解狱吏恐遽白晨惊曰:晨果滥矣。太守闻忠信可以感灵今其效乎!即夜出杨遣归时天大阴晦道中。若有火光之时人异焉。

陈弇以尚书教授躬自耕种尝有黄雀飞来随弇翺翔。

谅辅广汉人仕郡为五官掾时夏天旱太守自出祈祷山川连日而无所降辅乃自暴庭中慷慨咒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和调阴阳承顺天意至令天地否隔万物焦枯百姓喁喁无所诉告咎尽在辅今郡太守改服责已为民祈福精诚恳到未有感激辅今敢自祈请。若至日中不雨乞以身塞无状,于是积薪柴聚茭茅以自环构火其傍将自焚焉未及日中时而天云晦合须臾澍雨一郡沾润世以此称其至诚。

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恍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必是范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自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后位至庐江太守魏管宁北海人避难至于辽东所居左右无斗讼之声礼让移于海表文帝即位征宁将家属浮海还郡宁之还也。在海中遇暴风船皆没惟宁乘船自。若时夜风晦船人尽惑莫知所泊望见火光取趋之得岛岛无居人。又无火烬行人咸异焉以为神光之佑也。后复以安车征之会宁卒。

朱冲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冲亦以礼让为训邑里化之路不拾遗村无凶人毒虫猛兽皆不为害卒以寿终。

晋嵇康遇王烈共入山烈尝得石髓如饴即自服半馀半与康皆凝而为石。又于石室中见一卷素书遽呼康往取取不复见烈乃叹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辄不遇命也。其诚心所感每遇幽异如此位至中散大夫。

徐苗有志行尝宿亭舍有神告亭坏遽出得免苗虽征辟皆不就。

阳平元城人太康中郡界大旱为邑人请雨三日而雨注众谓诚感为作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请天三日甘雨零我黍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报束长生官至尚书郎。

陆机吴郡人有骏犬名曰:黄耳机在雒谓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取消息不犬摇尾作声机乃为书以竹筒盛之而系其颈犬寻路南走遂至其家得报还雒其后因以为常后河间王假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

董景道永平中知天下将乱隐于商雒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笑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傍是以刘元海及聪屡征皆碍而不达以寿终。

颜含二亲既终两兄既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奉养每日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履束带医人疏方应须蚺蛇胆而寻求备至无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开视乃蛇。胆也。童子逡巡出户化成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繇是著名为光禄勋致仕卒丧在殡而邻家失火移棺绋断火将至而灭佥以为淳诚所感也。

郭文隐居馀杭大壁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鄣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馀年卒无患害尝著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于其室前。

罗含为常侍侍中在官舍有一白雀栖集堂宇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丛生以为德行之感焉。

徐义为慕容永所获械埋其足将杀之义诵观世音经至夜中土开械脱于重禁之中。若有人导之者遂奔杨佺期佺期以为雒阳令。

宋谢述少有志行随凡纯在江陵纯遇害述奉纯丧还都行至西塞值暴风纯丧舫漂流不知所在述寻小船寻求之经纯妻庾舫遇庾遣人谓述曰:丧舫存没已应有在风波如此,岂可小船所冒小郎去必无及宁可存亡俱尽耶述泣答曰:若安全至岸当须营理如其已致意外述亦无心独存因冒浪而进见纯丧几没述号叫呼天幸而获免咸以为精诚所致也。高祖闻而嘉之述后位至吴兴太守。

南齐江泌性行仁义衣弊虱饥死乃复取置衣中数日间终身无复虱后武帝以为南康王侍读卒。

顾欢晚节服食不与人通每旦出户山鸟集其掌取食事黄老道解阴阳书诏以太学博士征之不就。

谢昌寓陈郡人也。为广州参军孝性甚至尝养一鹄昌寓疾二旬而鹄二旬不食昌寓亡而鹄遂飞去虞愿为晋平太守郡旧出蚺蛇胆可为药有饷愿蛇者愿不忍杀放于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还床下复送四十里经宿复还故处愿更令远送乃不复归论者以为仁心所致也。

卢度始兴人有道术少随张永北征永败虏追急阻淮水不得度过度心誓曰:若得免死从今不复杀生须臾见两楯流来接之得免复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屋前有池养鱼鱼次第来取食乃去永明末以寿终何胤卢江人也。累征不就少时尝患渴痢积岁不愈后在吴中石佛寺建讲于讲所昼寝梦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梦中服之自此而差时人以为淳德所感。

何胤居虎丘西寺讲论经义尝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往来趋何伏而不动。又有异鸟如鹤红色集讲堂驯狎如家禽焉后诏征为侍中不就卒。

韦鼎初为梁邵陵王主簿侯景之乱鼎兄昂卒于京城鼎负尸出寄于中兴寺求棺无所得鼎哀愤恸哭忽见江中物流至窃窃异之往视乃新棺也。因以充殓元帝闻之以为精诚所感。

陈王固为梁元帝相国户曹属掌管记聘于西魏固宴飨之际请停杀一羊于固前跪拜。

后周王思政初为太祖丞相中军大将军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及杂绫绢数命诸将樗蒲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军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明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已。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佩刀横于膝上览樗蒲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掷为卢矣。徐乃拜而受自此之后太祖倚待更深转骠骑将军。

李远为都督尝较猎于莎栅见石在薄中以为伏兔射之而中镞入寸馀就而视之乃石也。太祖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广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虽熊渠之名不能独擅其美。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年六岁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曰:有生之类莫不知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王伽河间章武人开皇末为齐州参以军初无雅称后被州使送流囚李参等七十馀人诣京师时制流人并枷锁传送伽行次荥阳伽哀其辛苦悉呼而谓之曰:卿辈既犯国刑亏损名教身婴缧绁此其职也。今复重劳援卒岂独不愧于心哉!参等辞谢伽曰:汝等虽犯宪法枷锁亦大苦吾欲与汝等脱去行至京师总集能不违期否皆拜谢曰:必不敢违伽,于是悉脱其枷停援卒与期曰:某日当至京师如致前却吾当为汝受死舍之而去流人感悦依期而至一无离叛帝闻而惊异之召见与语称善久之,于是悉召流人并令携负妻子俱入赐宴于殿庭而赦之擢伽为雍令。

郭俊字宏文太原文水人家门雍穆七叶共居犬豕同乳乌鹊通巢时人以为义感之应州县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严诣其家劳问之持书御史柳巡省河北表其门闾。

唐裴寂字元真年十四州补主簿隋开皇中为左亲卫家贫无以自业每徒步诣京师尝至华岳因祭神而祝曰:裴元真穷困至此敢修诚谒神神之有灵鉴其运命。若富贵可期当降吉梦再拜而去夜梦白头翁谓寂曰:卿年四十以后方可得志终当位极人臣耳。

唐临为万泉丞县有轻囚十数人会春暮时雨临白令请出之令不许临曰:明公。若有所疑临请自当其罪令因请假临召囚悉令归家耕种与之约期令归系所囚等皆感恩贷至时毕集诣狱临因是知名王陇德本冯翊王藏仁之苍头也。藏仁父母先没未获合葬既而从役物故其妻孀居旁无亲属陇德迎致其尸并其父母而葬之因庐其墓以负土成坟每有雉悲鸣于坟上焉太宗幸长春宫记表其闾。

王义方坐与张亮交游贬授儋州吉安丞行至南海舟人将以酒脯致祭义方曰:黍稷非馨义在明德乃酌水而祭为文曰:思帝乡而北顾望海浦而南浮必也。行愆诸已义负前修长鲸击水天吴覆舟如因忠获戾以孝见尤四维雾廓千里安流灵应如响无作神羞时当盛夏风涛蒸毒既而开霁南渡数岁改授洹水丞。

归崇敬大历中为仓部郎中充册立新罗王使至海中流波涛迅急舟船坏漏众咸惊骇舟人请以小艇载崇敬避祸崇敬曰:舟人凡数百我何独济逡巡波涛稍息竟免为害。

李康威少好勇不拘小节自布素中以饮博为事渔阳士子多忌之曾一日与诸游侠辈钓于桑干赤栏桥之侧自以酒祷曰:吾。若有幽州节度分则获一大鱼俄有饵钩者随手持之得鲤鱼长三尺馀人甚异焉后果镇幽州。

后唐内臣张承业为监军夹城之役遣承业求援于凤翔时河中阻绝自离石渡河春冰方泮凌澌奔威舣舟不得渡因祷河神是夜梦神人谓曰:子但渡流水无患既寤津吏报曰:河冰合矣。凌晨蹑冰而济旋踵冰解。

周徐台符晋末为翰林学士契丹之陷中原也。台符从虏帐北至于蓟门及戎人内溃乃窜身南归初台符所乘马性好嘶鸣及自虏中回尝露宿于草中虽胡骑连群经其左右而台符马。若箝其口然及行至汉地即嘶鸣如故时人以为积善之所感也。

段希尧初仕晋为右谏议大夫使于吴越及乘舟汎海风涛暴越戢师仆从皆相顾失色希尧谓左右曰:吾生平履行不欺暗室昭昭天鉴岂无佑乎!汝等但以吾为必当无患言讫而风止乃获利涉。

○总录部·阴德

夫明晦之际虽则有殊而善恶之报诚亦无忒是以为善则锡之福而昌厥世为恶则降之咎而殛其身盖如影响之相须符契之胥合者也。若乃济危难恤羁孤慎罚缓死以存乎!性命危言切谏以申乎!幽冤迨及骼胔之类鸟兽之微莫不形恻隐之心成全活之惠故能恩洽于物庆流于家成必大之征享无疆之祐贻孙翼子乃公乃侯足以见天道之不诬人心之可复者尔。

魏颗父武子为晋大夫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疾甚曰: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戒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亢御也。杜回秦之力士)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尔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韩厥晋人感晋景公绍赵孤之子武以成程婴公孙杵臼之义此天下之阴德也。韩氏之功于晋未睹其大者也。然与赵魏终为诸侯十馀世宜乎!哉!

孙叔敖楚人初为儿出游归遂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吾闻见两头蛇必死吾恐人。又见之杀而埋之母曰:无忧汝不死矣。吾闻有阴德者天必报之以福果不死矣。

汉丙吉字少卿武帝末巫蛊事起吉以故廷尉监征诏治巫蛊郡邸狱连岁不决后元二年武帝疾往来长杨五柞宫(长杨五柞宫并在往来二宫之间)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于是帝遣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条谓疏录之)亡轻重一切皆杀之内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狱吉闭门拒使者不纳曰:皇曾孙在他人亡辜死者犹不可况亲曾孙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还以闻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狱系者独赖吉得生恩及四海也。(吉拒闭使者天子感寤乃普赦天下其郡邸系于狱者既因吉得生而赦宥之恩遂及四海也。)及曾孙立是为宣帝吉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孙遭遇吉绝口不道前恩(遭遇谓升大位也。)故朝廷莫能明功也。后帝知吉有厚恩封吉为博阳侯邑千三百户临当封吉疾病帝将使人加绋而封之,及其生存也。(绋系印之系也。)帝忧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疾也。后病果愈后五岁代魏相为丞相。

于定国父于公(史失其名)其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闾门里门也。)于公谓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传世。

王翁孺为绣衣御史逐捕群盗及吏畏懦逗留当坐者翁孺皆纵不诛以奉使不称叹曰:吾闻活千人有封子孙吾所活者万馀人后世其兴乎!

后汉何敞六世祖比干字少卿经明行修兼通法律为汝阴县狱吏决曹掾平活数千人(一云:比干武帝时为廷尉与张汤同时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虽不能尽得然所济活者以千数)后为丹阳都尉狱无冤囚淮汝号曰:何公武帝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阴雨比干在家日中梦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语未已而门有老妪可八十馀头白求寄避雨雨甚而衣履不г渍雨止送至门乃谓比干曰:公有阴德今天赐君策以广公之子孙因出怀中策符状如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子孙佩印绶者当如此算比干年五十八有男六。又生三子宣帝本始元年自汝阴徙平陵代为名族(臣钦。若等曰:案。《后汉书》比干生蜀郡太守寿寿生京辅都尉显显生光禄大夫鄢鄢生济南太守宠宠生五官中郎将敞也。)。

邓禹为太傅尝叹曰: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后代必有兴者禹子陔。又言尝闻活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使者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臣钦。若等曰:按。《后汉书》训子骘悝宏闾皆封万户侯训女即和熹皇后也。)。

虞诩陈国武平人祖父经为郡县狱吏按法平允务存宽恕每冬月上其状尝流涕随之尝称曰: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吾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故字诩曰:升卿诩后为司隶校尉尚书仆射。

梁商曾祖父统更始二年为中郎将安集凉州商女即顺烈皇后也。后少善女工好读书史商深异之窃谓诸弟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所活者不可胜数虽大位不究而积德为报。若庆流子孙者傥兴此女乎!

袁安字邵公好学有威重明帝朝为楚郡太守治楚王狱所申理者四百馀家皆蒙全济安遂为名臣章帝时至司徒生蜀郡太守京弟敞为司徒京子阳为太尉阳四子长子平平弟成左中郎将成弟逢逢弟隗皆为公杨震华阴人父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抟坠于树下为蝼蚁所困宝取之以归置巾箱中唯食黄花百馀日毛羽成乃飞去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王母使者君仁爱救拯实感成济以白环四枚为宝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如此环矣。(臣钦。若等曰:按。《后汉书》震与子兼曾孙彪俱为太尉孙赐为司徒)。

王忳广汉新都人尝诣京师于空舍见一书生疾困湣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雒阳而被病命在须臾晋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久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忳忳后乘马到谯县马遂奔走牵忳入宅舍主人见之喜曰:今擒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虔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章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迎彦丧馀金具存忳由是显名。

晋孔愉以讨华轶功封馀不亭侯愉尝行经馀不亭见笼龟于路者愉买而放之溪中龟中流左顾者数四及是铸侯印而印龟左顾三铸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

毛宝初在昌武军人有如市买得一白龟长四五寸养之渐大放于诸江中邾城之败养龟人被铠持刀自投于水中如觉堕一石上视之乃先所养白龟长五六尺送至东岸遂得免焉。

殷仲堪游于江滨见流棺接而葬焉旬日间门前之沟忽起为岸其夕有人通仲堪自称伯玄云:感君之惠无以报也。仲堪因问门前之岸是何祥乎!对曰:水中有岸其名为洲君将为州言终而没至是果临荆州。

后魏高允为中书侍郎转令监评刑三十馀载中外称平以孝文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有阴德济救民命。若阳报不差吾寿应享百年矣。先卒旬外微有不适尤不寝卧呼医请药出入行止吟咏如常高祖文明太后闻而遣医李循往脉视之告以无恙循入密陈允荣卫有异惧其不久,于是遣使备赐御膳珍羞自酒米至于盐醢百有馀品皆尽时味及床帐衣服茵被尺杖罗列于庭王官往还慰问相属允喜形于色语人曰:天恩以我笃老大有所赉得以赡客矣。表谢而已不有他虑如是数日夜中卒家人莫觉。

唐徐有功则天时为司刑丞酷吏周兴来俊臣丘神等构陷无辜皆抵极法诏下大理者有功皆议出之前后济活数十百家累迁司刑少卿以谏奏枉诛者三经断死而执志不渝酷吏由是少衰时人比汉之于张焉先是润州刺史窦孝谌妾庞氏为奴所诬当坐斩有功明其无罪,于是庞氏减死有功至则天长安中卒玄宗践祚孝谌子希瑊等请以身之官爵让有功子伦以报旧恩伦由是自太子司议郎迁恭陵令。

陆元方则天时为宰相临终曰:吾阴德于人多矣。其后,庶几福不衰矣。元方子象先为玄宗宰相景倩为监察御史景融为工部尚书景献为屯田员外郎景允为库部郎中皆有美誉。

裴度为东都留守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李训王涯贾饣束舒元舆等被诛其亲属门人从坐者数十百人下狱讯劾欲加流窜度上疏理之全活者数十家。

●卷八百十六

○总录部·训子

傅曰:父慈而教盖父子之道笃乎!天性爱之所钟咸欲其善诱掖勖导必以义方兼资以恭奖励其志故士之克荷世德有立于世者未始不先乎!严君之诲也。是以子之能仕则曰:父教之忠不就师傅则曰:父之罪也。然则于其幼也。尝视无诳及其长也。弗纳于邪至于女子之有行亦结礻离以申戒故能宜于夫族正其家道至于天伦致美义笃于昆弟犹子均爱情厚于诸父率有嘉话申乎!劝率并而述之咸可尚矣。周公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就封于鲁周公戒伯禽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矣。然我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今子之鲁慎无以国骄人。又曰:君子不施其亲(施易也。不以他人之亲易已之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以用也。怨不见听用)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大故谓恶逆之事)。又曰: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故君子于其身也。且犹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况教其子孙乎!

范武子晋大夫也。将老(老致仕初受随。故曰:随武子后更受范复为范武子)召。《文子》曰:燮乎!吾闻之喜怒以类者鲜(。《文子》士会之子燮其名)易者实多(易迁怒也。)。《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诗小雅篇遄速也。沮止也。祉福也。)君子之喜怒以已乱也。弗已者必益之却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不然余惧其益之也。余将老使却子逞其志庶有豸乎!(豸解也。欲使却子从政快志以止乱)尔从二三子唯敬(二三子晋诸大夫)乃请老后。《文子》暮退于朝武子曰:何暮也。对曰:有秦客氵辞于朝(庾隐也。谓以隐伏诡谲之言问于朝也。)大夫莫之能对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让父兄也。尔童子何知而三掩人于朝吾不在晋国亡无日矣。击之以杖折委笄(委冠也。笄簪也。)。

孔子谓其子鲤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周南召南国风之始乐得淑女以配君子三纲之首五教之端故人而不为如向墙而立)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亢以伯鱼孔子之子所闻当有异)对曰:未也。尝独立(独立谓孔子)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子鲁大夫病。且死诫其嗣懿子曰:孔丘圣人之后(圣人谓商汤)灭于宋(孔子六世祖孔父嘉为宋华督所杀其子奔鲁也。)其祖弗父何始有宋而嗣让厉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湣公之长子厉公之兄也。何嫡嗣当立以让厉公也。)及正考父佐戴武宣公(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孙)三命兹益恭故鼎铭云:(三命上卿也。考父庙之鼎)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敢余侮饣亶,于是粥,于是以饣胡余口其恭如是吾闻圣人之后虽不当世必有达者今孔丘年少好礼其达者欤吾即没。若必师之及子卒懿子与鲁人南宫敬叔往学礼焉。

鲁参仲尼弟子也。参有疾其子曾元抑首曾华奉足曾子曰:微乎!吾无颜氏之言吾何以告汝哉!虽然君子之务亦大有之矣。夫鹿以山为卑而增巢乎!其上鱼鳖鼋鼍以渊为浅而滔穴乎!其中卒其所以得者饵也。故君子能无以利害义则辱奚繇至哉!

汉张负以女孙嫁陈平戒其孙曰:毋以贫故事人不谨事兄伯如事父嫂如事母(汝也。)。

石奋号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徙居陵里(茂陵邑中之里)中子内史庆醉归入外门不下车奋闻之不食庆恐肉袒谢请罪不许举宗及兄建肉袒万石君让曰:内史贵人入闾里里中长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车中自如固当(此深责之也。言内史贵人正固当尔)谢罢庆(告令去)庆及诸子入里门趋至家。

王吉为昌邑中尉坐昌邑王淫乱不能辅道被刑后戒子孙毋为王国吏子骏迁赵内史道病免官归韩延寿为左冯翊弃市三子皆为郎吏。且死属其子勿为吏以己为戒子皆以父言去官不仕至孙威乃复为吏。

尹赏为执金吾病疾。且死戒其诸子曰:丈夫为吏正坐残贼免追思其功效则复进用矣。一坐软弱不胜任免终身废弃无有赦时其羞辱甚于贪污坐赃慎毋然赏四子皆至郡守长子立为京兆尹皆尚威严有治辨名。

后汉陈宠曾祖父咸成哀间以律令为尚书性仁恕尝戒子孙曰:为人议法当依于轻虽有百金之利慎无与人重比。

王丹子有同门生丧亲家在中山白丹欲往奔慰结侣将行丹怒而挞之(丹怒挞之五十)令寄缣以祠焉(寄帛二疋以祠焉)或问其故丹曰:交道之难未易言也。世称管鲍次则王贡丹官至太子太傅逊位卒于家。

谯玄隐藏田野终公孙述之世时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学业玄独训诸子勤习经书。

邓禹为太傅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艺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法。

马援为伏波将军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援前在交趾遗书戒之曰: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论议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尝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季良名保后果为仇人讼免官。

窦武为城门校尉兄子绍为虎贲中郎将绍性疏简奢侈武每数切厉相戒犹不觉悟乃上书求退绍位。又自责不能训导当先受罪繇是绍更遵节大小莫敢违犯。

郑玄北海高密人尝疾笃自虑以书戒子益恩曰:吾家旧贫为父母群弟所不容去厮役之吏游学周秦之都往来幽并兖豫之域获觐乎!在位通人处逸大儒得意咸从捧手有所受焉遂博稽六艺粗览传记时睹秘书纬术之奥年过四十乃归供养假田播殖以娱朝夕遇阉尹擅势坐党禁锢十有四年蒙赦令举贤良方正有道辟大将军三司府公车再召比牒并名早为宰相唯彼数公懿德大雅克堪王臣故宜式序吾自忖度无任于此但念述先圣之元意思整百家之不齐亦,庶几以竭吾才故闻命罔从而黄巾为害萍浮南北复归邦乡入此岁来已七十矣。宿业衰落仍有失误案之礼典便合傅家今吾告尔以老将居安性覃思终业自非拜国君之命问族亲之忧展敬坟墓观省野物胡尝扶杖出门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咨尔茕茕一夫曾无同生相依其勖求君子之道研钻勿替敬慎威仪以近有德显誉成于僚友德行立于已志。若致声称亦有荣于所生可不深念邪吾虽无绂冕之绪颇有让爵之高自乐以论赞之功庶不遗后人之羞末所愤愤者徒以亡亲坟垄未成所好群书率皆腐敝不得于礼堂写定传与其人日西方暮其可图乎!家今差多于昔勤力务时无恤饥寒菲饮食薄衣服节夫二者尚令吾寡恨。若忽忘不识亦已焉哉!后公车征为大司农玄以病自乞还家魏李丰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物莫不注意后随军在许昌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

刘廙弟伟与魏讽善廙戒之曰:夫交友之美在于得贤不可不详而世之交者不审择人务合党众违先圣人交友之义此非厚已辅仁之谓也。吾观魏讽不修德行而专以鸠合为务华而不实此直搅世沽名者也。卿其慎之勿复与通伟不从后为讽所引故及于难廙官至侍中卒。

王昶尝为其兄子族子作名字皆依谦实以见其意故兄子默字处静沈字处道其子浑字玄冲深字道冲遂书戒之曰:夫人为子之道莫大于保身全行以显父母此三者人知其善而或危身破家陷于灭亡之祸者何也。繇所祖习非其道也。夫孝敬仁义百行之首行之乃立身之本也。孝敬则宗族安之仁义则乡党重之此行成于内名著于外者也。人。若不笃至行而背本逐末以陷浮华焉以成朋党焉浮华则有虚伪之累朋党则有彼此之患此二者之戒昭然著明而循覆车滋众逐末弥甚皆繇惑当时之誉末目前之利故也。夫富贵声名人情所乐而君子或得而不处何也。恶不繇其道耳患人知进而不知退知欲而不知足故有困辱之累悔吝之咎语曰:如不知足则失所欲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览往事之成败察将来之吉凶未有干名要利欲而不厌而能保身持家永全福禄者也。欲使汝曹立身行道遵儒者之教履道家之言故以玄默冲虚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古者盘盂有铭几杖有诫俯仰察焉用无过行况在已名可不戒之哉!夫物速成则疾亡晚就则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大雅君子恶速成戒阙党也。若范モ对秦客而武子击之折其委笄恶其掩人也。夫人有善者鲜不自伐有能者寡不自矜伐则掩人矜则陵人掩人者人亦掩之陵人者人亦陵之故三却为戮于晋王叔负罪于周不惟矜善自伐好争之咎乎!故君子不自称非以让人恶其盖人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彊鲜不遂矣。夫毁誉爱恶之原而祸福之机也。是以圣人慎之孔子曰:吾之于人谁毁谁誉如有所誉必有所试。又曰:子贡方人赐也。贤乎!哉!我则不暇以圣人之德尚犹如此况庸庸之徒而轻毁誉哉!昔伏波将军马援戒其兄子言闻人之恶当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而闻口不可得而言也。斯戒至矣。人或毁已当退而求之于身。若已有可毁之行则彼言当矣。若已无可毁之行则彼言妄矣。当则无怨于彼妄则无害于身。又何反报焉。且闻人毁已而忿者恶丑声之加人也。人报者滋甚不如默而自已也。谚曰: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斯言信矣。若与是非之士凶险之人近犹不可况于对校乎!其害深矣。虚伪之人言不根道行不顾言其为浮浅较可识别而世人惑焉由不检之以言行也。近济阴魏讽山阳曹伟皆以倾邪败没荧惑当世挟持奸慝驱动后生虽刑于𫓧钺大为ぁ戒然所污染固以众矣。可不慎与。若夫山林之士夷叔之伦甘长饥于首阳安赴火于绵山虽可以激贪励俗然圣人不可为吾亦不愿也。今汝先人世有冠冕惟仁义为名守慎为称孝悌于闺门务学于师友吾与时人从事虽出处不同然各有所取颍川郭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知其为人弘旷不足轻贵有馀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所知亲之昵之而不愿儿子为之北海徐伟长不治名高不求茍得淡然自守惟道是务其有所是非则古人以见其意当时无所褒贬吾敬之重之愿儿子师之东平刘公博学有高才诚节有大意然性行不均少所拘忌得失足以相补吾爱之重之不愿儿子慕之乐安任昭先淳粹履道内敏外恕推逊恭让处不避污怯而义勇在朝忘身吾友之善之愿儿子遵之。若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汝其,庶几举一隅耳及其用财先九族其施舍务周急其出入存故老其论议贵无贬其进仕尚忠节其取人务道实其处势戒骄淫其贫贱慎无戚其进退念合宜其行事加九思如此而已吾复何忧哉!昶位至司空蜀向朗字巨达遗言戒子曰:傅称师克在和不在众此言天地和则万物生君臣和则国家平九族和则动得所求静得所安是以圣人守和以存以亡也。吾楚国之小子耳而早丧所天为二兄所诱养使其性行不随禄利以堕今但贫耳贫非人患惟和为贵汝其勉之朗终于左将军。

吴潘武陵人为太常归义隐蕃以口辨为豪杰所善子翥亦与周旋馈饷之闻大怒疏责翥曰:吾受国厚恩志报以命尔辈在都当念恭顺亲贤慕善何故与降虏交以粮饷之在远闻此心震面热惆怅累旬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责所饷当时人咸怪而蕃果图叛诛夷众乃归服。

顾雍为丞相时大帝嫁从女女顾氏甥故召雍父子及孙谭谭为选曹尚书见任贵重是日帝极欢谭醉酒三起舞舞不知止雍内怒之明日召谭诃责之曰:君王以含垢为德臣下以恭谨为节昔萧何吴汉并有大功何每见高帝似不能言汉奉光武亦信恪勤汝之于国宁有汗马之劳可书之事邪但阶门户之资遂见宠任耳何有舞不复知止虽为酒后亦繇恃恩忘敬谦虚不足损吾家者必尔也。因背向壁卧谭立过一时乃见遣。

晋王祥为太保临薨训其子曰: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颜子所以为命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子皆奉而行之。

夏侯湛作昆弟诰其辞曰:惟正月哉!生魄湛。若曰:咨尔昆弟淳琬舀谟糸瞻古人有言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死丧之戚兄弟孔怀。又曰:周之有至德也。莫如兄弟於戏古之载于训籍傅于诗书者厥乃不思不可不行尔其专乃心一乃听砥砺乃性以听我之格言淳等拜手稽首湛。若曰:呜呼惟我皇乃祖滕公肇厥德厥功以左右汉祖弘济于嗣君用垂祚于后世世增敷前轨济其好行美德明允相继冠冕胥及以逮于皇曾祖湣侯寅亮魏祖用康乂厥世遂启土宇以大综厥勋于家我皇祖穆侯崇厥基以允显志用恢阐我令业维我后府君侯祗服哲命钦明文思以熙柔我家道丕隆我先绪钦。若稽古训用敷训典籍乃综其微言呜呼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图纬六艺百家众流罔不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洪范九畴彜伦攸叙乃命世立言越用继尼父之大业斯文在兹。且九龄而我王母薛妃登遐我后孝思罔极惟以奉于穆侯之继室蔡姬以致其子道蔡姬登遐隘于穆侯之命厥礼乃不得成用不于祖姑惟乃用骋其永慕厥乃以疾辞位用逊于厥家布衣席以终于三载厥乃古训无文我后丕孝其心用假于厥制以穆于世父使君侯惟伯后聪明智奕世载德用慈友于我后我惟烝烝是虔罔不克承厥诲用增茂我敦笃以播休美于一世厥乃可不遵惟我用夙夜匪懈日钅赞其道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我用欲罢不敢岂惟予躬是惧实令迹是奉厥乃昼分而食夜分而寝岂惟令迹是畏实尔犹是仪呜乎!予其敬哉!俞予闻之周之有至德有妇人焉我母氏羊姬宣慈恺悌明粹笃诚以抚训群子厥乃我龀齿则受厥教于书学不遑惟宁敦诗书礼乐孳孳弗倦我有识惟与汝服厥诲惟仁义惟孝友是尚忧深思远祗以防于微翳义形于色厚爱平恕以济其宽裕用缉和我七子训谐我五妹惟我兄弟姊妹束修慎行用不辱于冠带实母氏是凭予其为政蕞尔惟母氏仁之不行是戚予其望色思宽狱之不情教之不泰是训予其纳戒思详呜呼惟母氏信著于不言行感于神明。若乃恭事于蔡姬敦穆于九族乃高于古之人古之人厥乃千里承师矧我惟父惟母世德之馀烈服膺之弗可及景仰之弗可阶汝其念哉!俾群弟天祚于我家俾尔咸休明是履淳英哉!文明柔顺琬乃沈毅笃固惟舀厥清粹平理谟茂哉!隽哲寅亮糸其弘肃简雅<耳詹>乃纯铄惠和惟我蒙蔽极否于义训嗟尔六弟汝其滋义洗心以补予之尤予乃亦不敢忘汝之阙呜呼小子瞻汝其见予之长于仁未见予之长于义也。瞻曰:俞以如何湛。若曰:我之肇于总角以逮于弱冠暨于今之二毛受学于先载纳诲于严父慈母予其敬忌于厥身而匡予之纤介翼予之小疵使予有过未曾不知予知之逌改惟冲子是赖予亲于心爱于中敬于貌厥乃口无择言柔而直廉而不刿肃而不厉厥其成予哉!用集我父母之训庶明励翼迩可远在兹瞻拜手稽首曰:俞湛曰:都在修身在爱人瞻曰:吁惟圣其难之湛曰:都厥不行惟难厥行惟易淳曰:俞明而昧崇而卑冲而恒显而贤同而疑厉而柔和而矜湛曰:俞乃言厥有道淳曰:俞祗服训湛曰:来琬汝亦昌言琬曰:俞身不及于人不敢堕于勤厥故惟新湛曰:俞舀亦昌言舀曰:俞滋敬于已不滋敬于已惟敬乃恃无忘有耻湛曰:俞谟亦昌言谟曰:俞无忘于不可不虞形貌以心访心于虞湛曰:俞总亦昌言总曰:俞。若忧厥忧以休湛曰:俞瞻亦昌言瞻曰:俞复外惟内取诸内不忘诸外湛曰:俞休哉!淳等拜手稽首湛亦拜手稽首乃歌曰:明德复哉!家道休哉!世祚悠哉!百禄周哉!又作歌曰:讯德恭哉!训翼从哉!内外康哉!皆拜曰:钦哉!湛官至散骑常侍。

阮籍为步兵校尉子浑有父风少慕通达不饰小节籍谓曰:仲容已豫吾此流(咸字仲容籍兄子)汝不得复尔荀勖语诸子曰:人臣不密则失身树私则背公是大戒也。汝等亦宦达人宜识吾此意勖后为尚书令卒庾衮有兄孤女曰:芳将嫁美服既具衮乃割荆苕为箕帚召诸子集之于堂男女以班命芳曰:芳乎!汝少孤汝逸汝豫不汝疵瑕今汝适人将事舅姑洒扫庭内妇道也。故赐汝此匪器之为美欲温恭朝夕虽休勿休也。衮虽州郡交命察孝廉举清白异行皆不就刘殷为侍中太保录尚书事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业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尝戒其子孙曰:事君之法当务几谏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而况万乘乎!夫犯颜之祸将彰君过宜上思召公咨商之义下念鲍勋触鳞之诛东海王越镇许时王承为记室参军越雅相知重敕其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若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承与阮瞻谢鲲邓攸俱在越府越。又与瞻等。《书》曰:小儿毗既无令淑之质不闻道德之风望诸君时以闲豫周旋诲接。

殷仲堪为荆州刺史自在荆州连年水旱百姓饥馑仲堪食常五碗盘无馀肴饭粒落席间辄食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也。每语子弟云:人物见我受任方州谓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尔其存之。

谢混与族子灵运瞻曜晦弘微以文义赏会常因酣宴之馀为韵语以奖劝灵运瞻等曰:康乐诞通度(康乐灵运侯国)实有名家韵。若加绳染功剖莹乃琼瑾宣明体远识(宣明晦字)颖达。且沈隽。若能去方执穆穆三才顺阿多标独解(阿多曜小字)弱冠纂华裔质胜戒无文其尚。又能峻通远怀清悟(通远瞻字)采采标兰讯直辔鲜不踬抑用解偏吝微子基微尚(微子即引微也。)无倦繇慕蔺勿轻一篑少进往将千亻刃数子勉之哉!风流繇尔振如不犯所知此外无所慎灵运等并有诫厉之言唯宏微独尽褒美初灵运父奂无才能为秘书郎早年而亡灵运好臧否人物混患之欲加裁抑未有方也。谓瞻曰:非汝莫能乃与晦曜宏微等共游戏使瞻与灵运登车便商较人物瞻谓之曰:秘书早亡谈者亦互有同异灵运默然言论自此衰止混历位中书令中领军尚书左仆射。

宋陶潜为彭泽令有高节尝与子书以言其志并为训戒曰:天地赋命有生必终自古贤圣谁能独免子夏言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四友之人亲受音旨发斯谈者,岂非穷达不可妄求寿夭永无外请故邪吾年过五十而穷苦荼毒以家贫东西游走性刚才拙与物多忤自量为已必贻俗患亻黾亻免辞世使汝幼而饥寒耳常感孺仲贤妻之言败絮自拥何惭儿子此既一事矣。但恨邻靡二仲室无莱妇抱兹苦心良独罔罔少年好书偶爱静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见树木交阴时鸟变声亦复欢尔有喜尝言五六月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意浅识陋日月遂往缅求在昔眇然如何疾患以来渐就衰损故旧不遗每以药石见救自恐大分将有限也。恨汝辈稚小家贫无役柴水之劳何时可免念之在心。若何可言然虽不同生当思四海皆兄弟之义鲍叔敬仲分财无猜归生伍举班荆道旧遂能以败为成因丧立功他人尚尔况共父之人哉!

颍川韩元长汉末名士身处卿佐八十而终兄弟同居至于没齿。

济北汜稚春晋时操行人也。七世同财家人无怨色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汝其慎哉!吾复何言为命子诗以贻之曰:悠悠我祖,爰自陶唐邈其虞宾历世垂光御龙勤夏豕韦翼商穆穆司徒厥族以昌纷纭战国漠漠衰周凤隐于林幽人在邱逸虬挠云奔鲸骇流天集有汉眷予湣侯于赫湣侯运当攀龙抚剑夙迈显兹武功参誓山河启土开封亹亹丞相允迪前踪浑浑长源蔚蔚洪柯群川载导众条载罗时有默语运固隆在我中晋业融长沙(陶侃封长沙侯潜曾祖也。)桓桓长沙伊勋伊德天子畴我专征南国功遂辞归临宠不惑孰谓斯心而可近得肃矣。我祖慎终如始直方二台惠和千里(潜祖茂为武昌太守)于皇烈考淡焉虚止寄迹夙运其兹愠喜嗟余寡陋瞻望靡及顾惭华鬓负景只立三千之罪无后其急我诚念哉!呱闻尔泣卜云:嘉日占尔良时名尔曰:俨字尔求思温恭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庶其企而厉夜生子遽而求火凡百有心奚待于我既见其生实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无假日居月诸渐免于孩福不虚至祸亦易来夙兴夜寐愿尔斯才尔之不才亦已焉哉!

何叔度为豫章太守子尚之以吏部郎告休定省倾朝送别于冶渚及至郡叔度谓曰:闻汝来此朝中相送可有几客答曰:殆数百人叔度笑曰:此是送吏部郎耳非关何彦德也。昔殷浩亦尝作豫章定省送别者甚众及废徙东阳船泊征虏亭积日乃至亲旧无复相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