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皓為中牟令靈帝中平四年二月滎陽賊殺皓及主簿潘業皓等與賊戰臨陣不顧皆被害。

袁秘字永寧汝南人閎之孫也。為郡門下議生黃巾起秘從太守趙謙擊之軍敗秘與功曹封觀主簿陳端門下督範仲禮賊曹劉偉德主記史丁子嗣張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於戰謙以得免詔旌秘等門閭號曰:七賢。

魏夏侯榮征西將軍淵之第五子年十三從太祖於漢中戰敗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親任難焉所逃死乃奮勇而戰遂沒於陣。

杜畿為司隸校尉文帝征吳以畿為尚書僕射統留事其後帝幸許昌畿復居守受詔作禦樓船於陶河試船遇風沒帝為之流涕。

劉整為士齊王嘉平中吳將諸葛恪圍合肥新城城中遣整出圍傳消息為賊所得考問所傳語整曰: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罵曰:死狗此何言也。我當必死為魏國鬼不茍求活逐汝去也。欲殺我者便速殺之終無他辭遂殺之。

鄭像為士時吳將諸葛恪圍合肥城中遣像出城傳消息,或以語恪恪遣馬騎尋圍跡索得像還四五人的頭面縛將繞城表敕語像使大呼言大軍已還雒不如早降像不從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軍近在圍外壯士努力賊以刃築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聞知而死後追賜像爵關內侯。

閻溫字伯儉天水西城人也。以涼州別駕守上わ令馬超來奔上わ郡人任養等舉眾迎之溫止之不能禁乃馳還州超復圍州所治冀城甚急州乃遣溫密出告急於夏侯淵賊圍數重溫夜從水中潛出明日賊見其跡遣人追遮之於顯親界得溫執還詣超解其縛謂曰:今成敗可見足下為孤城請救而執於人手義何所施。若從吾言反謂城中東方無救此轉禍為福之計也。不然今為戮矣。溫偽許之超乃載溫詣城下溫向城大呼曰:大軍不過三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稱萬歲超怒數之曰:足下不為命計邪溫不應時超攻城久不下故徐誘溫冀其改意復謂溫曰:城中故人有欲與吾同者不溫。又不應遂切責之溫曰:夫事君有死無貳而卿乃欲令長者出不義之言吾豈茍生者乎!超遂殺之。

蜀傅僉與武興督蔣舒守關口鍾會伐蜀別將攻之舒將出降乃詭謂僉曰:今賊至不擊而閉城自守非良圖也。僉曰:受命保城惟全為功今違命出戰。若喪師負國死無益矣。舒曰:子以保城獲全為功我以出戰克敵為功請各行其志遂率眾出僉謂其戰也。至陰平已降胡烈烈乘虛襲城僉格鬥而死魏人義之。

張遵為尚書隨諸葛瞻於綿竹與鄧艾戰而死。

程畿字季然先主領益州牧辟為從事祭酒後隨先主征吳遇大軍敗績溯江而還或告之曰:後追已至解公輕去乃可以免畿曰:吾在軍未曾為敵走況從天子而見危哉!追人雖及畿公畿身執戟戰敵公有覆者眾大至共擊之乃死。

黃崇為尚書郎隨衛將軍諸葛瞻拒鄧艾到涪縣瞻盤桓未進崇屢勸瞻宜速行據險無令敵得入平瞻猶豫未納崇至於流涕會艾長驅而前瞻卻戰至綿竹崇帥史不載其官屬軍士期於必死臨陳見殺。

晉毛嶷司州刺史德祖次弟德祖戍武牢為魏所沒嶷及弟辯並有誌節嶷死於盧循之難辯沒於魯宗之役並奮不顧命為世所嘆。

宋沈勁為冠軍陳祐長史戍金墉城為鮮卑慕容恪所陷不屈節見殺。

荀瓊[A13C]陰人也。宋元嘉末渡淮赴武陵王義為元凶追兵所殺。

王應之為衡陽內史時晉安王子勛反應之起義拒湘州從事何惠文為惠文所殺。

南齊陳光靜為郢州刺史張沖中兵參軍梁王義師起沖拒之梁王遣軍主曹景宗等過江攻郢城未及盡濟沖遣光靜等開門出擊為義師所破光靜戰死梁任孝恭為中書通事舍人高祖太清三年侯景寇逼孝恭啟募兵隸蕭正德屯南岸及賊至正德舉眾入賊孝恭還赴臺臺門已閉因奔入東府尋為賊所攻城陷見害。

蘭夏禮安南將軍欽子也。侯景至歷陽其部曲邀擊景兵敗夏禮死之。

陳楊孝辨中領軍魯廣達友人也。時賀。若弼軍乘勝至宮城廣達為中領軍苦戰不息孝辨時從廣達在軍中戰陷陣其子亦隨孝辨揮刃殺隋兵十餘人力窮父子俱亡。

唐宗大業末為朔方郡丞時梁師都舉兵將據郡城宗抗節不從遂遇害。

唐尹元貞河間人也。為曲阿令天後文明元年徐敬業據揚州亂元貞在曲阿聞敬業攻陷潤州乃率兵赴救苦戰力屈為賊所擒敬業臨以白刃脅令附己元貞詞色慷慨竟不之屈尋遇害。

李奐為河間司法天寶末史思明圍饒州太守盧全誠陸渾令李系拒之奐以七千人救之為思明所敗後賊將尹子奇圍河間四十餘日平原太守顏真卿使將和琳領一萬一千人馬數百疋以救之官軍去城二十餘里北風嚴烈鼓聲絕不相聞思明使兵亂擊之官軍敗生擒和琳至城下思明既至合勢賊軍大振從外築道為高堤以入城城上戰不勝退至街巷。又戰城中大潰奐為賊所擒送至東京為祿山所害。

翟景珂本潯陽人後家於濮州之鄄城倜儻有膽氣鄉里稱之貞明初與太原兵夾河而軍濮州鄰境疲於俘剽景珂聚鄉邑入保永定驛固守逾年景珂戰歿眾潰。

後唐王緘在莊宗募府胡柳之役緘隨輜重前行沒於亂兵際晚盧質還營莊宗問副使所在曰:某初不之知也。既而緘凶問至莊宗流涕久之得其喪歸葬太原。

安承規為昭義軍都虞候光火賊武章等劫州獄奪其黨類承規獨禦之久無救應為眾所殺。

●卷七百六十四

○總錄部·義烈

孔子曰:儒有劫之以眾沮之以兵見死不更其守曾子亦云:孤寄命臨大節而不可奪孟軻所謂舍生而取義皆義烈之謂也。若夫君子之行已烈士之挺操蓋將抗名城以全所守激孤風以勵浮俗義之所在奮不顧死乃有愛賢者而慮廢命感知己而思報德忠所事而赴難存弱緒而踐言毒之以楚掠而無貳劫之以鋒刃而靡屈蹈危以紓患冒險以申冤嫉惡罔顧發憤不已莫不捐軀忘死賫誌畢命慷慨以引決感激以橫分固已英薄於雲天雄名揭於日月千載之下凜乎!其有生氣矣。

晉力士也。靈公虐趙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賊之晨往則寢門辟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賊殺也。退嘆而言曰:趙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鎮也。賊國之鎮不忠受命而廢之不信也。享一名於此不。若死觸庭之槐而死。

公孫杵臼晉大夫趙朔之客也。景公之三年屠岸賈欲誅趙朔韓厥告趙朔趣亡朔不肯曰:子不絕趙祀朔死不恨厥許諾賈滅朔族朔妻成公姊有遺腹走公宮匿公孫杵臼謂友人程嬰曰:胡不死程嬰曰:朔之婦有遺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無何而朔婦免身生男屠岸賈聞之索於宮中夫人置兒中祝曰:趙宗滅乎!若號即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已脫程嬰謂公孫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且復索之柰何公孫杵臼曰:立孤與死孰難程嬰曰:死易立孤難耳公孫杵臼曰:趙氏先君遇子厚子彊為其難者吾為其易者請先死乃二人謀取他人嬰兒而負之衣以文褓匿山中程嬰出謬謂諸將軍曰:嬰不肖不能立趙孤誰能與我千金吾告趙氏孤處諸將皆喜許之發師隨庭外朝之庭小兒被曰:褓程嬰攻公孫杵臼杵臼謬曰:小人哉!程嬰昔下宮之難不能死與我謀匿趙氏孤兒今。又賣我縱不能死而忍賣之乎!抱兒呼曰:天乎!天乎!趙氏孤兒何罪請活之獨殺杵臼可也。諸將不許遂殺杵臼與孤兒諸將以為趙氏孤兒良已死皆喜然趙氏真孤乃反在程嬰卒與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晉景公疾卜之大業之後不遂者為祟景公問韓厥厥知趙孤在乃曰:大業之後在晉絕祀者其趙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鳥嗛蜀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厲無道而叔帶奔周適晉事先君文侯至於成公世有立功未嘗絕祀今吾君獨滅趙宗國人哀之故見龜策惟君圖之景公問趙尚有後子孫乎!韓厥具以實告,於是景公乃與韓厥謀立趙孤兒召而匿之宮中諸將入問疾景公因韓厥之眾以脅諸將而見趙孤趙孤名曰:武諸將不得已乃曰:昔下宮之難屠岸賈為之矯以君命並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難微君之疾群臣固。且請立趙後今君有命群臣之願也,於是召趙武程嬰遍拜諸將遂反與程嬰趙武攻屠岸賈滅其族復與趙武田邑如故及趙武冠為成人程嬰乃辭諸大夫謂趙武曰:昔下宮之難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趙氏之後今趙武既立為成人復故位我將下報趙宣孟與公孫杵臼趙武啼泣頓首固請曰:武願苦筋骨以報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嬰曰:不可彼以我為能成事故先死今我不報是以我事為不成遂自殺趙武服齊衰三年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絕。

王子閭楚平王子啟也。白公勝作亂欲以子閭為王子閭不可遂劫以兵子閭曰:王孫。若靖楚國輔正王室而後庇焉啟之願也。敢不聽從。若專利以傾王室不顧楚國有死不能遂殺之。

石乞楚白公勝之徒也。白公作亂國人攻之奔山而縊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不能從匿也。長者白公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侯嬴大梁人魏公子無忌姊為趙平原君夫人秦圍趙趙急請救於魏魏安王畏秦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名為救趙實持兩端公子數請終不聽公子計不獨生而令趙亡欲赴秦軍俱死用侯嬴言請如姬盜晉鄙兵符與朱亥俱救趙過謝侯嬴嬴曰:臣宜從老不能請數公子行日以至晉鄙軍之日北向自剄以送公子公子與侯生決至軍侯生果北鄉自剄。

要離吳人吳王欲殺王子慶忌而莫之能殺吳王患之吳王之友曰:要離謂吳王曰:臣請殺之吳王曰:汝惡能吾嘗以六馬逐之江上矣。而不能及射之矢左右滿把而不能中今汝拔劍則不能舉臂上車則不能登汝惡能要離曰:士患不勇耳奚患於不能王誠助臣請必能吳王曰:諾明旦加罪焉執其妻子焚而揚其灰要離走往見王子慶忌於衛王子慶吳王闔閭光也。篡庶父僚而即其位慶忌者僚之子也。故欲殺之慶忌有力拔疾而勇人皆畏之無能殺者也。惡安也。吳王偽加要離罪燒其妻子揚其灰也。忌喜曰:吳王之無道也。子之所見也。諸侯之所知也。今子得免而去之亦善也。要離與王子慶忌居有間謂王子慶忌曰:吳王無道也。愈甚請王子往奪之國王子慶忌曰:善乃與要離俱涉於江中離扌友劍以刺王子慶忌ㄏ而投之江浮。又取而投之如此者三卒曰:汝天下之國士也。幸汝以成其而名要離不死歸吳王大悅請與分國要離曰:不可臣請必死吳王止之要離曰:夫殺妻子焚而揚其灰以便事也。臣已為不仁夫為故主殺新主臣已為不義夫ㄏ而浮乎!江三入三出持王子慶忌之為賜而不殺耳矣。臣已為辱夫不仁不義。又。且已辱不可以生吳王不能止果伏劍而死。

田文封孟嘗君相齊有舍人魏子為孟嘗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嘗君問之對曰:有賢者竊假與之以故不致入孟嘗君怒而退魏子居數年人或毀孟嘗君於齊湣王曰:孟嘗君將為亂及田申劫湣王湣王意疑幸活也。而汝也。便猶成也。持猶循也。果終也。孟嘗君孟嘗君乃奔魏子所與粟賢者聞之乃上書言孟嘗君不作亂請以身為盟遂自剄宮門以明孟嘗君湣王乃驚而蹤跡驗問孟嘗君果無反謀乃復召孟嘗君。

畫邑人燕師入齊聞賢令軍中曰:環畫邑三十里無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謂曰:齊人多高子之義吾以子為將封子萬家固謝燕人曰:子不聽吾引三軍而屠畫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齊王不聽吾諫故退而耕於野國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為君將是助桀為暴也。與其生而無義固不如烹遂經其頸於樹枝自奮絕ㄕ而死齊亡大夫聞之曰:王布衣也。義不北面於燕況在位食祿者乎!乃相聚如莒求湣王子發章立為襄王。

豫讓晉人故嘗事範中行氏而無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寵之及智伯伐趙襄子趙襄子與韓魏合謀滅智伯之後而三分其地趙襄子最怨智伯漆其頭以齊西南近邑畫音獲為飲器豫讓遁逃山中曰:嗟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為報讎而死以報智伯則吾魂魄不愧矣。乃變名姓為刑人入宮塗廁中挾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廁心動執問塗廁之刑人則豫讓內持刀兵曰:欲為智伯報讎左右欲誅之襄子曰:彼義人也。吾謹避之耳。且智伯亡無後而其臣欲為報讎此天下之賢人也。卒釋去之居頃之豫讓。又漆身為厲吞炭為啞使形狀不可知行乞於市其妻不識也。行見其友其友識之曰:汝非豫讓邪曰:我是也。其友為泣曰:以子之才委質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為所欲顧不易邪何乃殘身苦形欲以求報襄子不亦難乎!豫讓曰:既已委質臣事人而求殺之是懷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為者極難耳然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之為人臣懷二心以事其君者也。既去頃之襄子當出豫讓伏於當過之橋下襄子至橋馬驚襄子曰:此,必是豫讓也。使人問之果豫讓也,於是襄子乃數豫音賴讓曰:子不嚐事範中行氏乎!智伯盡滅之而子不為報讎而反委質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獨以為之報何讎之深也。豫讓曰:臣事範中行氏範中行氏以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至於智伯國士遇我我固國士報之襄子喟然嘆息而泣曰:嗟呼豫子子之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為計寡人不復釋子使兵圍之豫讓曰:臣聞明主不掩人之義而忠臣有死名之義前君已寬赦臣天下莫不稱君之賢今日之事臣固伏誅然願請君之衣而擊焉以致報讎之意則雖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於是襄子大義之乃使持衣與豫讓豫讓拔劍三躍而擊之曰:吾可以下報智伯矣。遂伏劍自殺死之日趙國志士聞之皆為涕泣。

漢田橫為齊王高祖既立為皇帝橫懼誅而與其徒屬五百餘人入海居島中高帝使使召橫橫乃與其客二人乘傳詣雒陽至屍鄉自殺高帝發卒以王者禮葬之既葬二客穿其冢旁皆自剄從之高帝聞而大驚以橫之客皆賢吾聞其餘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使至聞橫死亦皆自殺,於是乃知田橫兄弟能得士也。

周燕宣帝時為郡決曹掾太守欲枉殺人燕諫不聽遂殺因而黜燕囚家守闕稱冤詔遣覆考燕見太守曰:願謹定文書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時病而已出謂掾史曰:諸君被問悉當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於府君燕手劍相刃使乃收燕繫獄屢被掠。《楚辭》無屈撓當下蠶室乃嘆曰:我平王之後正公拔孫,豈可以刀鋸之餘下見先君遂不食而死。

趙都衤殳礻羽人為左馮翊馮野王部督郵掾而池陽令並素行貪輕野王外戚年少治行不改都案驗得其主守盜十金罪收捕並不首吏都格殺並並家上書陳冤事下廷尉都詣吏自殺以明野王京師稱其威信李聖為王莽揚州牧司命孔仁兵敗於山東聖格死仁趙姓都名衤殳丁活丁外二切礻羽許羽功並謂池陽縣令史失其姓不首吏謂不伏從收捕也。將其眾降已而嘆曰:吾聞食人食者死其事拔劍自刺死。

曹竟字子期去官不仕於王莽莽死漢更始徵竟以為丞相封侯欲親致賢人銷寇賊竟不受侯爵會赤眉入長安欲降竟竟手劍格鬥死。

後漢王捷為隗囂大將囂為漢軍所圍窮困捷別在戎邱登城呼漢軍曰: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無二心願諸軍亟罷請自殺以明之遂自刎頸死劉雄為平原令永初二年劇賊畢豪等入平原界雄將士乘船追之至厭次河與賊合戰雄敗執雄以矛刺之時小吏所輔前叩頭求哀願以身代雄豪等縱雄而刺輔貫心洞背即死東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狀上詔書追傷之賜錢二十萬除父奉為郎中。

徐福為漁陽太守張顯主簿元初中鮮卑入寇顯拔刃追散兵虜射中顯福及功曹徐咸遽赴之顯遂墮馬福以身擁蔽虜並殺之。

耿武為冀州韓馥長史閔純為別駕會袁紹至馥從事十人棄馥去唯恐在後獨武純仗刀拒戰紹兵不能禁紹後令田豐殺此二人。

鄭益恩玄子也。孔融在北海舉為孝廉及融為黃巾所圍益恩赴難殞身。

關靖為公孫瓚遼東長史瓚為袁紹所敗靖曰:吾聞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難,豈可獨生乎!乃策馬赴紹軍而死紹悉送其首於許。

孫瑾為常山相時遼東公孫瓚與幽州牧劉虞構隙及虞見殺瑾與掾張逸張瓚等忠義憤發相與就虞罵瓚極口然後同死。

臧洪字子源為廣陵太守張超功曹超遣洪詣幽州牧劉虞行至河間袁紹以為青州刺史遷東郡太守時魏太祖圍張超於雍丘甚危急超謂軍吏曰:今日之事唯有臧洪必來救我,或曰:袁曹方睦而洪為紹所用恐不能敗好遠來違福取禍超曰:子源天下義士終非背本者也。或見制強力不相及耳洪始聞被圍乃徒跣號泣並勒所領將赴其難自以眾弱從紹請兵而紹竟不之聽超城遂陷張氏族滅洪由是怨紹絕不與通紹以兵圍之歷年不下使洪邑人陳琳以書譬洪示其禍福責以恩義洪答曰:隔闊相思發於寤寐相去步武而趨舍異規其為愴恨胡可勝言前日不遺比辱雅況述敘禍福公私切至以子之才窮該典籍豈將暗於大道不達余趣哉!是以捐棄翰墨一無所酬亦冀遙忖褊心粗識鄙性重獲來命援引紛紜雖欲無對而義篤其言仆小人也。本乏誌用中因行役特蒙傾蓋恩深分厚遂竊大州寧樂今日自遠接刃乎!每登城臨兵觀主人之旗鼓瞻望帳幄感故友之周旋撫弦搦矢不覺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輔佐主人無以為悔主人相接過絕等倫當受任之初誌同大事掃清寇逆共尊王室豈悟本州被侵郡將遘厄請師見拒辭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淪滅區區微節無所獲申豈得復全交友之道重比及也。虧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揮戈收淚告絕。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來者側席去者克己則仆抗季劄之志不為今日之戰矣。昔張景明登壇軟血奉辭奔走卒使韓馥讓印主人得地然後但以拜章朝主賜爵獲傳之故不蒙觀過之貸而受夷滅之禍呂奉先討卓來奔請兵不獲告去何罪復見斫刺劉子璜奉使逾時辭不獲命畏君懷親以詐求歸可謂有誌忠孝無損霸道亦復僵屍麾下不蒙虧除慕進者蒙榮違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遊士之願也。是以鑒戒前人守死窮城亦以君子之違不適敵國故也。足下當見圍圍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義推平生之好以為屈節而茍生勝守義而傾覆也。昔晏嬰不降誌於白刃南史不曲筆以求存故身傳圖象名垂後世況仆據金城之固驅士人之力散三年之蓄以為一年之資蘇困補乏以脫天下何圖築室反耕哉!但懼秋風揚塵伯珪馬首南向張揚飛燕旅力作難北鄙將告倒懸之急股肱奏乞歸伯珪公孫瓚字之計耳主人當鑒戒曹輩反旌退師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之下哉!足下譏吾恃黑山以為救獨不念黃巾之合從邪昔高祖取彭越於鉅野光武創基兆於綠林卒能龍飛受命中興帝業茍可輔主興化夫何嫌哉!況仆親奉璽書與之從事行矣。孔璋足下僥利於境外臧洪投命於君親吾子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長安子謂余身死而名滅仆亦笑子生死而無聞焉本同末離努力努力夫復何言紹見洪書知無降意增兵急攻城中糧盡外無援救洪自度不免呼吏士謂曰:袁紹無道所圖不軌。且不救洪郡將洪於大義不得不死念諸君無事空與此禍可先城未破將妻子出將吏皆垂泣曰:明府之於袁氏本無怨隙今為郡將之故自致危困吏人何忍當舍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久無所復食主簿啟內廚米三升請稍為饣亶粥洪曰:何能獨甘此邪使為薄糜遍班士眾。又殺其愛妾以為食兵將咸流涕無能仰視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盟主謂袁紹也。叛城陷生執洪紹盛帷幔大會諸將見洪謂曰:臧洪何相負。若是今日服未洪據地瞋目曰:諸袁事漢四世五公可謂受恩今王室衰弱無扶翼之意而欲因際會觖望非冀多殺忠良以立奸威洪親見將軍呼張陳留為兄則洪府君亦宜為弟而不能同心戮力為國除害坐擁兵眾觀人屠滅惜洪力劣不能推刃為天下報讎何謂服乎!紹本愛洪意欲屈服赦之見其辭切知終不為用乃命殺焉洪邑人陳容少為諸生親慕於洪隨為東郡丞先城未敗洪使歸紹時容在坐見洪當死起謂紹曰:將軍興大事欲為天下除害而專先誅忠義豈合天意臧洪發舉為郡將柰何殺之紹慚使人牽出謂曰:汝非臧洪儔空復爾為容顧曰:夫仁義,豈有常所蹈之則為君子背之則為小人今日寧與臧洪同日死不與將軍同日生也。遂復見殺在紹坐者無不嘆息竊相謂曰:如何一日戮二烈士先是洪遣司馬二人出求救於呂布比還城已陷皆赴敵死。

審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袁紹領冀州委以心腹之任以為治中別駕並總幕府紹長子譚少子尚紹愛尚欲以為後而未顯審配逢紀與辛評郭圖爭權配紀與尚比評圖與譚比紹死眾以譚長欲立之配等恐譚立而評為己害乃奉尚代紹位由是譚尚有隙舉兵相攻譚敗走平原尚使審配蘇由守鄴復攻平原魏太祖攻鄴配兄子榮守東門夜開門內太祖生擒配聲氣壯烈終無撓辭見者莫不嘆息遂斬之初譚之去皆呼辛毗郭圖家得出而辛評家獨被收及配兄子開城門內兵時配在城東南角樓上望見太祖兵入忿辛郭壞敗冀州乃遣人馳詣鄴獄指殺仲治家是時辛毗在軍聞門開馳走詣獄欲解其兄家兄家已死是日生縛配將詣帳下辛毗等逆以馬鞭擊其頭罵之曰:奴汝今日真死矣。配顧曰:狗輩正由汝曹破我冀州恨不得殺汝也。且汝今日能殺生我邪有頃太祖引見謂配知誰開卿城門配曰:不知也。曰:自卿子榮耳配曰:小兒不足用乃至此太祖復謂曰:曩日孤之行圍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太祖曰:卿忠於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爾也。有意欲活之配既無撓辭而辛毗等號哭不已乃殺之初冀州人張子謙先降素與配不善笑謂配曰:正南卿竟何如我配厲聲曰:汝為降虜配為忠臣雖死豈。若汝生邪臨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我君在北。

馮忠金城人漢末郡人陽成遠殺太守以叛忠赴屍號哭嘔血而死。

吳詠張掖人為獲羌校尉馬賢所辟後為太尉龐參掾參賢相誣罪應死各引為證詠計理無兩直遂自刎而死參賢慚悔和釋至晉張軌為涼州刺史皆祭其墓而旌其子孫。

魏沮俊為射聲校尉漢末李傕之亂俊被創墮馬李傕謂左右曰:尚可活不俊罵之曰:汝等凶逆逼迫天子亂臣賊子未有如此者傕使殺之。

應余字正夫豐恣方毅誌尚仁義漢建安末為郡功曹時吳蜀不賓疆場多虞宛將侯音扇動山民保城以叛余與太守東裏袞當擾攘之際迸竄得出音即遣騎追逐去城十里相及賊便射袞飛矢交流余前以身當箭被七創因謂追賊曰:侯音狂狡造為凶逆大軍尋至誅夷在近謂卿曹本是善人素無惡心當思反善何為受其指揮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創。若身死君全殞沒無恨因仰天號泣涕血俱下賊見其義烈釋袞不害賊去之後余亦命絕。

曹真本姓秦養曹氏或云:其父伯南夙與太祖善興平末袁術部黨與太祖攻去刂太祖出為寇所追走入秦氏伯南開門受之寇問太祖所在答云:我是也。遂害之繇此太祖思其功故變其姓一說真父邵以忠篤有才智為太祖所信初平中太祖興義兵邵募徒眾從太祖周旋時豫州刺史黃琬欲害太祖太祖避之而邵獨遇害。

伍孚字德瑜少有大節為郡門下書佐其本邑長有罪太守使孚出教敕曹下督郵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諫曰:君雖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柰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長乎!乞更授他吏太守奇而聽之後大將軍何進辟為東曹屬稍遷侍中河南尹越騎校尉董卓作亂百僚震忄栗孚著小鎧於朝服裏挾佩刀見卓欲伺便刺殺之語闋辭去卓送至ト中孚因出刀刺之卓多力退卻不中即收孚卓曰:卿欲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亂國篡主罪盈惡大今是吾死日故來誅奸賊耳恨不車裂汝於市朝以謝天下遂殺孚。

王象漢末為人仆隸牧羊楊俊識之乃贖象為娉娶立屋後象為常侍俊為南陽太守黃初三年文帝南巡未到宛有詔百官不得幹豫郡縣及車駕到而宛令不解詔旨閉市門帝聞之忿然曰:吾是寇耶乃收宛令及太守楊俊詔問尚書漢明帝殺幾二千石時象見詔文知俊必不免乃當帝前叩頭流血竟面請俊減死一等帝不答欲釋入禁中象引帝衣帝顧謂象曰:我知楊俊與卿本末耳今聽卿是無我也。卿寧無俊邪無我邪象以帝言切乃縮手帝遂入決俊法然後乃出象自恨不能濟俊遂發病死。

單固字恭夏為兗州刺史令狐愚別駕愚與王淩通謀治中從事楊康與固皆知其計會愚病康應司徒召詣雒陽固亦疾解祿康在京師露其事太傅乃東取王淩到壽春固見太傅太傅問曰:卿知其事為邪固對不知太傅曰:且置近事問卿令狐反乎!固。又曰:無以楊康白事事與固連遂收捕固及家屬皆系廷尉考實數十固。故曰:無有太傅錄楊康與固同對相結固辭窮乃罵康曰:老庸既負使君。又滅我族顧汝當活邪辭定事上須報廷尉以舊皆聽得與其母妻子相見固見其母不仰視其母知其慚也。字謂之曰:恭夏汝本自不欲應州郡也。我強故耳汝為人吏自當爾耳此自門戶衰我無恨也。汝本意與我語固復不仰。又不語以至於死臣欽。若等曰:太傅即晉宣帝也。臣欽。若等曰:固初不應令狐愚令其母強之故云:

隱蕃有口才明帝使詐叛於吳令求作廷尉職重案大臣以離間之既為廷尉監眾人以據普與蕃親善嘗車馬雲集賓客盈堂及至事覺蕃亡走捕得考問黨與蕃無所言吳主使將入謂曰:何乃以肌肉為人受毒乎!蕃曰:孫君丈夫圖事,豈有無伴烈士死不足相牽耳遂閉口而死。

郭修字孝先素有業行著名西州姜維去刂之修不為屈蜀後主以為左將軍修欲刺後主而不得親近每因慶賀。且拜。且前為後主左右所遏事輒不克故因費禕出漢壽大會賓客座中手刃擊禕為其所害。

吳邵疇為會稽太守郭誕功曹誕以不白妖言被收惶遽無以自明疇進曰:疇今自在疇之事明府何憂遂詣吏自列云:不白妖言事由於己非府君罪吏上疇辭孫皓怒猶盛慮誕卒不免遂自殺以證之臨亡置辭曰:疇生長邊陲不閑教道得以門資致身本郡逾越儕類位極朝右不能贊揚威化養之以福令妖訛橫興幹國亂紀疇以嗛尊之語本非事實雖家誦人詠不足有慮天下重器而匹夫橫議疾其醜聲不忍聞見欲含垢藏疾不彰之翰筆鎮躁歸靜使之自息愚心勤勤每執斯旨故誕屈其所是默以見從此之為愆實由於疇謹不敢逃死歸罪有司唯乞天覽特垂清察吏收疇卞得辭以聞皓乃免誕大刑送付建安作船疇亡時年四十皓嘉疇節義詔郡縣圖形廟堂。

晉孫拯能屬文初仕吳為黃門郎吳平為涿令時陸機為孟玖所誣收拯考掠兩踝骨見終不變辭門生費慈宰意二人詣獄明拯拯譬遣之曰:吾義不可誣枉知故卿何宜復爾二人曰:仆亦安得負君拯遂死獄中而慈意亦死。

宋矩字處規敦煌人慷慨有誌節張重華據涼州以矩為宛戍都尉石季龍遣將麻秋攻大夏參軍梁執太守宋晏以城應秋秋遣晏以書致矩矩既至謂秋曰:辭父事君當立功與義茍功義不立當守名節矩終不背主覆宗偷生於世先殺妻子自刎而死秋曰:義士也。命葬之重華嘉其誠節贈振威將軍。

車濟字萬度敦煌人果毅有大量張重華以為金城令為石季龍將麻秋所陷濟不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臨之以兵濟辭色不撓曰:吾雖才非龐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殺誌不可移乃伏劍而死秋嘆其忠節以禮葬之後重華迎致其節親臨慟哭贈宜禾都尉。

虞悝長沙人與弟望並有士操譙王承臨州舉兵討王敦以悝為長史望為司馬督獲諸軍湘東太守鄭淡敦之姊夫也。不順承旨遣望討之望率眾一旅直入郡斬淡以犭旬四境及魏乂來攻望每先登力戰而死城破悝復為乂所執將害之子弟對之號泣悝謂曰:人生有死闔門為忠義鬼亦何恨哉!及王敦平贈悝襄陽太守望滎陽太守遣謁者至墓祭以少牢杜莠字彥[A13C]為羅尚主簿州沒為戍賊李驤所得欲用之驤以莠不受見害。

羅企生字宗伯豫章人多才藝殷仲堪鎮江陵引為功曹累遷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玄攻仲堪仲堪更以企生為諮議參軍仲堪多疑少決企生深憂之謂弟遵生曰:殷侯仁而無斷事必無成成敗天也。吾當死生以之仲堪果走文武無送者唯企生從焉路經家門遵生曰:作如此分離何可不執手企生回馬授手遵生有勇力便牽下之謂曰:家有老母將欲何之企生揮淚曰:今日之事我必死之汝等奉養不失子道一門之中有忠與孝亦復何恨遵生抱之愈急仲堪於路待之企生遙呼曰:生死是同願少見待仲堪見企生無脫理策馬而去玄至荊州人士無不至者企生獨不往而營理仲堪家,或謂之曰:玄猜忍之性未能取卿誠節。若遂不詣禍必至矣。企生正色曰:我是殷侯吏見遇以國士為弟以力見制遂不我從不能共殄醜逆致此奔敗亦何面目復就桓求生乎!玄聞之大怒然素待企生厚先遣人謂曰:若謝我當釋汝企生曰:為殷荊州吏荊州奔亡存亡未判何顏復謝玄即收企生遣人問欲何言答曰:文帝殺嵇康嵇紹為晉忠臣從公乞一弟以養老母玄許之。又引企生於前謂曰:吾相遇甚厚何以見負今者死矣。企生對曰:使君既興晉陽之甲軍次潯陽並奉王命各還所鎮升壇盟誓口血未乾而生奸計自傷力劣不能剪滅凶逆恨死晚也。玄遂害之時年三十七眾咸悼焉先是玄以羔裘遺企生母胡氏及企生遇害即日焚裘。

王延仕前趙劉燦燦為靳準所殺準自號漢大王置百官將以延為左光祿延罵曰:屠沽逆奴何不速殺我以吾左目置西陽門觀相國之入也。右目置建春門觀大將軍之入也。準怒殺之。

前秦索泮字德林敦煌人為張天錫所用苻堅見而嘆曰:涼州信多君子既而以泮河西德望拜別駕呂光既克姑臧泮固郡不降光攻而獲之光曰:孤既平西域將赴難京師梁熙無狀絕孤歸路此朝廷之罪人卿何意阻郡固迷自同元惡泮厲色責光曰:將軍受詔討叛胡可受詔亂涼州邪寡君何罪而將軍害之泮但苦力寡不能固守以報君父之讎豈如逆氏彭濟望風反叛主滅臣死禮之常也。乃就刑於市神色不變弟菱有雋才仕張天錫為執法中郎。又從右監苻堅仕至伏波將軍典農都尉與泮俱被害。

後秦姚部將趙玄與晉將毛德祖戰於柏谷以眾寡而敗被創十餘據地大呼司馬騫鑒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瘡已重君宜速去鑒曰:若將軍不濟當與俱死去將安之皆死於陣。

宋張禕少有操行晉末官州府為瑯琊王國郎中令從王至雒還京都宋高祖封藥酒一[B124]付禕使密加毒禕受既還於道自飲而卒。

傅靈越清河人明帝初薛安都舉兵反靈越率眾應之安都從子索肥兵敗死時武衛將王廣之領軍隸劉π攻殷琰於壽陽靈越奔逃為廣之軍所生擒厲聲曰:我傅靈越也。汝得賊何不即殺生送詣ππ躬自慰勞詰其叛逆對曰:九州唱義豈獨在我π。又問四方阻逆無戰不禽主上皆加以曠蕩即其才用卿何不早歸天闕乃逃命草間乎!靈越答曰:薛公舉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專任智勇委付子侄致敗之由實在於此然事之始末仆皆參豫人生歸於一死實無面求活π北其意送還京師帝欲加原宥靈越辭對如一終不回改乃殺之。

邊榮為沈攸之郢州倉曹參軍事為府錄事所辱攸之自為榮鞭殺錄事攸之自江陵下以榮為留府司馬守城張敬兒將至人或說之使詣敬兒降榮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緩急便改易本心不能行也。城敗見敬兒敬兒問曰:邊公何不早來榮曰:沈公見留守城而委城求活所不忍也。本不蘄生,何須見問敬兒曰:死何難得命斬之忄笑而去容無悸色程邕之素依隨邊榮榮被誅邕之抱持榮曰:與邊公周旋不忍見邊公前死乞見殺兵不得行戮以告敬兒敬兒曰:求死甚易何為不斬先殺邕之然後及榮三軍莫不垂泣曰:柰何一日殺二義士比之臧洪及陳容。

梁王顗僧辨之長子為侍中西魏寇江陵世祖遣顗督城內諸軍事荊城陷顗隨王琳入北齊為竟陵郡守齊遣琳鎮壽春將圖江左陳既平淮南執琳殺之顗聞琳死乃出郡城南登高冢上號哭一慟而絕後魏孫道登彭城呂縣人永安初為梁將韋休等所虜面糸專臨刃巡遠村塢令其招降鄉曲道登厲聲唱呼但當努力賊無所能遂屠戮之。

解奉君宋人降於魏孝文太和五年九月大享群臣齊高帝時為王遣使車僧朗入魏僧朗以班在宋使殷靈誕之後辭不就席奉君刃僧朗於會中帝乃詔誅奉君。

●卷七百六十五

○總錄部·攀附

《易》曰:雲從龍風從虎斯言感召之至自然之理也。而況王者膺命歷臨區㝢故宜心膂之臣股肱之士伸協贊之力成經綸之功也。乃有靈感先兆心期潛契或效謀於幕中或宣力於麾下或一言而吻合或千里以相從或恩紀而見升或材智而授任並皆歷險阻建功名大則受封於土茅次則策名於簪笏書之信史傳於永世自非誠明夙著期運宜合豈富貴之可求者哉!

漢張良字子房其先韓人亡匿下邳秦末陳涉等起良亦聚少年百餘人景駒自立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從之行道遇沛公沛公將數千人略地下邳遂屬焉沛公拜良為廄將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喜常用其策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官也。省視也。殆近也。遂從不。

張蒼陽武人秦時為御史立柱下方書有罪亡歸及沛公略地過陽武蒼以客從攻南陽西入武關至咸陽沛公立為漢王入漢中還定三秦陳餘擊走常山王張耳耳歸漢漢以蒼為常山守周昌沛人其從兄苛秦時皆為泗水卒史及高祖起沛後破泗水守監,於是苛昌以卒史從沛公沛以昌為職誌苛為客陸賈楚人以客從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辯居左右常使諸侯後為大中大夫。

叔孫通薛人秦時為博士亡去之薛事項王漢二年漢王從五諸侯入彭城通降漢王通儒服漢王憎乃變其服服短衣楚制漢王喜通之降漢拜通為博士。

石奮其父趙人趙亡徙溫高祖東擊項過河內時奮年十五為小吏侍高祖高祖與語愛其恭敬問曰:若柱下居殿柱之下。若今侍立御史矣。音何主旗誌也。誌與幟同音式異切張晏曰:為帳下賓客不掌官也。制謂裁衣之形制河內之縣何有對曰:有母不幸失明家貧有姊能鼓瑟高祖曰:若能從我乎!曰:願盡力,於是高祖召其姊為美人以奮為中涓受書謁徙其家長安中戚裏。

後漢王常潁川舞陽人王莽末與成丹張卬入南郡藍口號下江兵與荊州牧戰於上唐遂北至宜秋是時漢兵與新市平林眾俱敗於小長安各欲解去光武兄伯升聞下江軍在宜秋即與光武及李通俱造常軍曰:願見下江一賢將議大事成丹張卬共推遣常伯升見常說以合從之利常大悟曰:王莽篡殺殘虐天下百姓思漢故豪傑並起今劉氏復興即真主也。誠思出身為用輔成大功伯升曰:如事成豈敢獨饗之哉!遂與常深相結而去常還具為丹卬言之丹卬負其眾皆曰:大丈夫既起當各自為主何故受人制乎!常心獨歸漢乃稍曉說其將帥曰:往者成哀衰微無嗣故王莽得乘間篡位既有天下而政令苛酷積失。若汝也。有何戚中涓官名主居中而涓潔者外有書謁令其受之也。上唐鄉名在今隨州棗陽縣東北宜秋聚名曰:南郡百姓之心民之謳吟思漢非一日也。故使吾屬因此得起夫民所怨者天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與也。舉大事必當下順民心上合天意功乃可成。若負強恃勇任情恣欲雖得天下必復失之以秦項之勢尚至夷覆況今布衣相聚草澤以此行之滅亡之道也。今南陽諸劉舉宗起兵觀其來言事者皆有深計大慮王公之才與之並合必成大功此天所以祐吾屬也。下江諸將雖屈強少識然素敬常乃皆謝曰:無王將軍吾屬幾陷於不義願敬受教即引兵與漢軍及新市平林合,於是諸部齊心同力銳氣益壯遂俱進破殺甄阜梁丘賜及諸將議立宗室唯常與南陽士大夫同意欲立伯升而朱有張卬等不聽乃立更始焉。

王莽末守[A13C]陽尉光武略地[A13C]陽[A13C]陽城守不下說其宰遂與俱降光武大喜厚加賞勞。

範升王莽末為大司空王邑議曹史稱病乞身邑不聽令乘傳使上黨升遂與漢兵會因留不還建武二年光武徵詣懷宮拜議郎。

彭寵更始時行漁陽太守事漢安樂令及光武鎮慰河北至薊以書招寵寵具牛酒將上謁會王郎詐立傳檄燕趙遣將犭旬漁陽上谷急發其兵北州眾多疑惑欲從之吳漢說寵從光武會上谷太守耿況亦使功曹寇恂詣寵結謀共歸光武寵乃發騎三千人以吳漢行長史及都尉嚴宣參軍蓋延狐奴令王梁與上谷軍合而南及光武於廣阿光武承制封寵建忠侯賜號大將軍。

魏荀潁川潁陰人漢末袁紹領冀州待以上賓之禮弟謀及同郡辛評郭圖皆為紹所任度紹終不能成大事時太祖為奮武將軍在東郡獻帝初平二年去紹從太祖太祖大悅曰:吾之子房也。以為司馬時年二十九後至尚書令參太祖丞相軍事。

荀攸字公達漢末以蜀漢險固人民殷盛乃求為蜀郡太守道絕不得至駐荊州太祖迎漢帝都許遺攸。《書》曰:方今天下大亂智士勞心之時也。而顧觀變蜀漢不已久乎!,於是徵攸為汝南太守入為尚書太祖素聞攸名與語大悅謂荀鍾繇曰:公達非常人也。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以為將帥。

程昱東郡東阿人初平中兗州刺史劉岱辟之不應後表昱為騎都尉昱辭以疾劉岱為黃巾所殺太祖臨兗州辟昱昱將行其鄉人謂曰:何前後之相背也。昱笑而不應太祖與語說之以昱守壽張令。

任俊字伯達河南中牟人太祖起關東入牟界眾不知所從俊獨與同郡張奮議舉郡以歸太祖俊。又別收宗族及賓客家兵數百人願從太祖太祖大悅表俊為騎都尉妻以從妹甚見親信。

劉馥字元[A13C]沛國相人避亂揚州漢建安初說袁術將戚寄秦翊使率眾與俱詣太祖太祖悅之辟為司徙掾後至衛尉。

趙儼[A13C]川陽翟人漢末避亂荊州太祖為鎮東將軍始迎獻帝都許儼謂繁欽曰:曹鎮東應期命世必能匡濟華夏吾知歸矣。建安二年年二十七遂扶持老弱詣太祖太祖以儼為朗陵長。

衛茲陳人建安中太祖到陳留與茲相見遂同盟計興武事茲答曰:亂生久矣。非兵無以整之。且言兵之興者自今始矣。深見廢興首贊宏謀後從太祖之滎陽戰歿。

字子昂河間莫阝人漢末舉孝廉司徒辟皆不就易姓字適右北平從田疇遊積五年而太祖定冀州謂疇曰:黃巾起來二十餘年海內鼎沸百姓流離今聞曹公法令嚴民厭亂矣。極則平請以身先遂裝還鄉里田疇曰:邢民之先覺也。乃見太祖求為鄉道以克柳城太祖辟為冀州從事。

周昕漢末為丹陽太守太祖起義兵昕前後遣兵萬餘人以助征伐袁術之在淮南也。昕惡其淫虐絕不與通。

郭嘉字奉孝潁川陽翟人尚書令荀薦之於太祖太祖召見論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後至軍祭酒洧陽亭侯。

王朗為會稽太守為孫策所執後太祖表征之朗自曲阿展轉江海積年乃至拜諫議大夫參司空軍事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為孫權所執後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徵歆孫權欲不遣歆謂權曰:將軍奉王命始交好曹公分義未固使仆得為將軍效心,豈不有益乎!今空留仆是為養無用之物非將軍之良計也。權悅乃遣歆後至太尉。

朱靈漢末為袁紹將太祖之征陶謙詔使靈督三營助太祖戰有功紹所遣諸將各罷歸靈曰:靈觀人多矣。無。若曹公者。此乃真明主也。今已遇復何之遂留不去所將士卒慕之皆隨靈後靈後遂為好將名亞徐晃等位至後將軍封高唐亭侯。

臧霸漢末為瑯邪相太祖破袁譚於南皮霸既會賀因求遣子弟及諸將父兄家屬詣鄴太祖曰:諸君忠孝豈復在是昔蕭何遣子弟入侍而高祖不拒耿純焚室輿櫬以從光武不逆吾將何以易之哉!後至執金吾位特進。

李典漢末為捕虜將軍封都亭侯典宗族部曲三千餘家居乘氏自請願徙詣魏郡太祖笑曰:卿欲慕耿純邪典謝曰:典駑怯功微而爵寵過厚誠宜舉宗陳力加以征伐未息宜實郊遂之內以制四方非慕純也。遂徙部曲宗族萬三千餘口居鄴太祖嘉之遷破虜將軍。

劉放涿郡人漢末遭世大亂時漁陽王松據其土放往依之太祖討袁譚於南皮以書招松松舉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為松答太祖書其文甚麗太祖既善之。又聞其說由是遂辟放建安十年與松俱至太祖大悅謂放曰:昔班彪依竇融而有河西之功今一何相似也。乃以放參司空軍事閻。

柔廣陽人少沒烏桓鮮卑中為其種人所歸信柔乃因鮮卑眾殺烏桓校尉刑舉而代之袁紹因寵尉柔以安北邊及紹子尚敗奔蹋頓時幽冀吏人奔烏桓者十萬餘戶尚欲憑其兵力復圖中國會太祖平河北柔率鮮卑烏桓歸附即以柔為校尉。

衛覬為侍中與王粲並典制度文帝即王位徙為尚書頃之還漢朝為侍郎勸贊禪代之義為文誥之詔文帝踐阼復為尚書封陽吉亭侯。

蜀簡雍字憲和涿郡人少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先主至荊州雍與麋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常為談客往來使命。

麋竺東海句人漢末徐州牧陶謙辟為別駕從事謙卒竺奉謙遺命迎先主於小沛漢建安元年呂布乘先主之出拒袁術襲下邳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廣陵海西竺,於是進妹於先主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於時困匱賴此復振魏太祖表竺領嬴郡太守竺弟芳為彭城相皆去官隨先主周旋先主將適荊州遣竺先與劉表相聞以竺為左軍將軍從事中郎益州既平拜為安漢將軍班在軍師將軍之右竺雍容敦雅而翮非所長是以待之上賓之禮未嘗有所統御然賞賜優寵無與為比。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也。兄篤於鄉里合部曲數百人篤卒荊州牧劉表令峻攝其眾表卒峻率眾歸先主先主以峻為中郎將。

廖化襄陽人前為關侯主簿關敗屬吳思歸先主乃詐死時人謂為信然因攜持老母晝夜西行會先主東征遇於秭歸先主大悅以化為宜都太守。

向朗字巨達襄陽宜城人荊州牧劉表以為臨沮長表卒歸先主定江南使朗督秭歸夷道巫山夷陵四縣軍民事蜀既平以朗為巴西太守。

伊籍字機伯山陽人少依邑人鎮南將軍劉表先主之在荊州籍常往來自表卒遂隨先主南渡江從入益州見待亞於簡雍孫乾後至昭文將軍。

李恢建寧人仕郡督郵太守董和貢恢於州涉道未至聞先主自葭萌還攻劉璋恢知璋之必敗先主必成也。乃名郡使北詣先主遇於綿竹先主嘉之後至安漢將軍。

何宗蜀郡人先主定益州四郡為從事祭酒後援圖訁勸先主即尊號踐阼之後遷為大鴻臚。

吳董襲會稽人孫策入郡襲迎於高遷亭策見而偉之引署門下賊曹後至偏將軍。

胡綜字偉則汝南固始人少孤母將避難江東孫權領會稽太守綜年十四為門下循行留吳與大帝共讀書策薨大帝為討虜將軍以綜為金曹從事從討黃祖拜鄂長大帝為車騎將軍都京口召綜還為書部與是儀徐祥俱典軍國密事。

呂範避亂壽春孫策見而異之範遂自委昵將私密百人歸策時太妃在江都策遣範迎之徐州牧陶謙謂範為袁氏覘候諷縣掠考範範親客健兒篡取以歸時唯範與孫河常從策跋涉辛苦危難不避策亦親戚待之每與升堂飲宴於太妃前後遷大司馬印綬未下卒。

張紘字子綱避難江東孫策創業遂委質焉表為正義校尉。

陳武字子烈廬江松滋人孫策在壽春武往修謁因從渡江征討有功拜部司馬。

朱治既勸孫策還平江東後遷吳郡都尉是時吳景已在丹陽而孫策為袁術攻廬江,於是劉繇恐為袁孫所並遂構嫌隙而策家門盡在州下治乃使人於曲阿迎太妃及大帝兄弟所以供奉輔護甚有恩紀後至安國將軍金印紫綬。

吳範字文則會稽上虞人舉有道詣京都世亂不行會大帝起於東南範委身服事每有災祥取推數言狀其術多效遂以顯名後為騎都尉領太史令封都亭侯。

晉裴秀為尚書僕射初文帝未定嗣而屬意舞陽侯攸武帝懼不得立問秀曰:人有相否因以奇表示之秀言於文帝曰:中撫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非人臣之相也。由是世子乃定陸曄吳郡吳人察孝廉除永世烏江二縣令皆不就元帝初鎮江左辟為祭酒。

顧榮吳國吳人永嘉初徵拜侍中行至彭城見禍難方作遂輕舟而還元帝鎮江東以榮為軍師加散騎常侍凡所謀畫皆以諮焉榮既南州望士躬處右職朝野甚推敬之。

紀瞻為元帝丞相軍諮祭酒及長安不守與王導俱入勸進帝不許使殿中將軍韓績徹去御座瞻叱績曰:帝座上應星宿敢有動者斬帝為之改容帝踐位拜侍中。

何無忌為太學博士與宋高祖素相親結高祖東征孫恩無忌密至軍所潛謀舉義勸高祖於山陰起兵高祖以桓玄大逆未彰恐在遠舉事克濟為難。若玄遂竊天位然後於京口圖之事未晚也。無忌乃還及義師之舉參贊大勛皆以算略攻取為效後至鎮南將軍。

魏詠之字長道任城人初為州主簿與宋高祖遊款及桓玄篡位協贊義謀玄敗授建威將軍豫州刺史檀憑之高平人為桓修長流參軍領東莞太守加寧遠將軍與宋高祖有州閭之舊。又數同東討情好甚密義旗之建憑之與劉毅俱以私艱墨絰而赴憑之雖才望居毅之後而官次及威聲過之高祖以為建武將軍。

宋劉敬宣晉末為後將軍元顯從事中郎隆安五年孫恩入浹口高祖戍句章賊頻攻不能拔敬宣請往為援賊恩,於是退還入海是時四方雲擾朝廷微弱敬宣每慮艱難未已高祖既累破妖賊功名日盛故敬宣深相憑結情好甚隆元興元年與父牢之同謀襲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渡江奔洛陽往來長安三年歸至淮泗間會高祖平京口手書召敬宣左右疑其詐敬宣曰:吾固知其然矣。下邳不誘我也。即便馳還既至京師以敬宣為輔國將軍晉陽太守襲封武岡縣男後為江州刺史為劉毅所惡自表解職高祖數引與遊宴恩款周洽所賜錢帛車馬及器服玩好莫與比焉後至右將軍。

孔季恭會稽山陰人高祖東征孫恩屢至會稽季恭曲意禮接贍給甚厚後至光祿大夫開封儀同三司張邵父敞桓玄篡位時為廷尉卿及高祖討玄邵白敞表獻誠款帝大悅命署其門曰:有犯廷尉者以軍法論後以敞為吳郡太守邵為揚州主簿時劉毅為亞相愛才好士當世莫不輻湊獨邵不往或問之曰: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劉穆之聞以白帝帝益親之後至征虜將軍雍州刺史。

劉簡之有誌為高祖所知高祖將謀復興收集才勇之士嘗再造簡之值有賓客簡之悟其意謂弟虔之曰:劉下邳再來必當有意既不得共語汝可試往見之既至高祖已克京師虔之即便投義簡之聞之殺耕牛會聚徒眾率以赴高祖後歷官至通直常侍少府太尉諮議參軍。

朱超石為何無忌輔國右軍參軍事徐道覆破無忌得超石以為參軍至石頭超石說其同舟人乘單舸走歸高祖高祖甚嘉之以為徐州主簿。

傅亮晉末為中書黃門侍郎直西省高祖以久直勤勞欲以為東陽郡先以語兄迪迪大喜告亮亮不答即馳見高祖曰:伏聞恩旨賜擬東陽家貧忝祿私計為幸但憑蔭之願實結本心乞歸天宇不樂外出高祖笑曰:謂卿之須祿耳。若能如此甚所望也。後至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向靖世居京口與高祖少舊從平京城參建武軍事進平京邑拔參鎮軍軍事。

謝晦為高祖從事中郎從政征司馬休之時徐達之戰敗見殺高祖怒將自被甲登岸諸將諫不從怒愈甚晦前抱持高祖高祖曰:我斬卿晦曰:天下可無晦不可無公晦死何有會胡蕃已得登岸賊敗退走乃止宋臺建為右衛將軍。

王曇首為瑯邪王大司馬屬從府公修復洛陽園陵與從弟球俱詣高祖時謝晦在坐高祖曰:此君並膏梁盛德乃能屈誌戎旅曇首答曰:既從神武之師自使懦夫有立志晦曰:仁者果有勇高祖悅後至撫軍將軍荊州刺史。

南齊崔慧景初仕宋為長水校尉寧朔將軍太祖在淮陰慧景與宗人祖思同時自結太祖欲北渡廣陵使慧景具舡於陶家後諸事雖不遂以此見親後為平西將軍侍中參軍。

褚淵初仕宋為丹陽尹與從弟同載出道逢太祖淵舉手指太祖車謂曰:此非常人也。出為吳興太祖餉物別淵。又謂之曰:此人才貌非常將來不可測也。及顧命之際引太祖豫焉後沈攸之事起淵時為衛將軍太祖召淵謀議淵曰:西夏[C260]難事必無成公當先備其內耳太祖密為其備事平進中書監司空劉善明初仕宋為寧朔將軍時幼主初立群公秉政善明獨結事太祖委身歸誠後至征虜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

李安民仕宋為征虜將軍東中郎司馬行會稽郡事安民將東太祖與別晏語淹留日夜安民密陳宋運將盡歷數有歸蒼梧縱虐太祖憂迫無計民白太祖欲於東奉江夏王躋起兵太祖不許乃止蒼梧廢太祖徵安民使持節督北討軍事冠軍將軍及南兗州刺史沈攸之反太祖召安民以本官鎮白下治城隍加征虜將軍進西討。又進前將軍行至盆城沈攸之平仍授督郢州司州之義陽諸軍事郢州刺史持節將軍如故。

蘇侃初仕宋為積射將軍遇太祖在淮上便自委結太祖鎮淮陰以侃詳密取為冠軍錄事參軍。

崔祖思河東武城人初太祖在淮陰祖思聞風自結為上輔國主簿甚見親待參豫謀議宋朝初議封太祖為梁公祖思啟太祖曰:讖書云:金刀利刃齊刈之今宜稱齊實應天命從之轉為相國從事中郎。

垣崇祖初仕宋為東海太守遇太祖於淮陰太祖以其武勇待之崇祖謂皇甫肅曰:此真吾君也。吾今逢主矣。所謂千載一時遂密布誠節後至五兵尚書領驍騎將軍。

劉懷慰宋末為駕部郎懷慰宗從善明等為太祖心腹以懷慰與沈攸之有舊令為書戒喻攸之太祖省之稱善後至安陸王北中郎將司馬。

張瑰父永仕宋為光祿大夫拒桂陽賊於白下潰散阮佃夫等欲加罪太祖固申明之瑰由此感恩自結轉通直散騎常侍驍騎將軍遭父喪還吳持服明元年劉秉有異圖弟遐為吳郡潛相影響因沈攸之事聚眾三千治攻具太祖密遣殿中將軍卞白龍令瑰取遐諸張世有豪氣瑰宅中常有父時舊部曲數百遐召瑰偽授旨與叔恕領兵十八人入郡與防郡隊主疆弩將軍郭羅雲進中齋取遐遐逾窗而走瑰部曲顧憲子手斬之郡內莫敢動者獻捷太祖以告領軍張沖沖曰:瑰以百口一擲出手得盧矣。即授輔國將軍吳郡太守封瑰義成縣侯邑千戶太祖故以嘉名錫之。

荀伯玉字弄璋賣卜自業建平王景素聞而招之伯玉不往太祖鎮淮陰伯玉歸身結事為太祖冠軍刑獄參軍後至散騎常侍。

王玄載仕宋為征虜將軍建寧太守沈攸之之難玄載起義送誠太祖進號後軍將軍封鄂縣子。

劉俊仕宋為長沙內史行湘州事未發太祖霸業初建俊先致誠節沈攸之事起加輔國將軍。

紀僧真為太祖參軍及太祖拜齊公已克日有楊祖之謀於臨軒作難僧真請帝更選吉辰尋而祖之事覺帝曰:無卿言亦當致小狼狽亦何異滹沱之冰轉齊國中書舍人。

梁劉懷珍自宋世齊高帝為舍人懷珍為直閣相遇早舊懷珍假還青州高帝有白忽馬人不可騎送與懷珍別懷珍報上百疋絹,或謂懷珍曰:蕭君此馬不可騎是以與君耳報百疋不亦多乎!懷珍曰:蕭君局量堂堂寧應負人此絹吾方欲以身名之豈計錢物多少高帝輔政懷珍內資未多徵為都官尚書領前軍將軍以第四子晃代為豫州刺史或疑懷珍不受代高帝曰:我布衣時懷珍便推懷投款況在今日寧當有異晃發經日疑論不止帝乃遣軍主房靈民領百騎追送晃謂靈民曰:議者謂懷珍必有異同我期之有素必不應爾卿是其鄉里故遣卿行非惟衛新亦以迎故也。懷珍還仍授相國右司馬及齊臺建朝士人人爭為臣吏以懷珍為宋臺右衛懷珍謂帝曰:人皆迎新臣獨送故豈以臣篤於本乎!

陰智伯與高祖鄰居少相友善嘗出入高祖臥內見有異氣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後必大貴非人臣也。天下方亂安蒼生者在君乎!帝曰:幸勿多言,於是情好轉密帝每有求索如外府焉及帝踐阼官至梁秦二州刺史。

沈瑀仕齊為選曹郎隨陳伯之軍至江州會義師圍郢城瑀說伯之迎高祖伯之泣曰:余子在都不待出城不能不愛之瑀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計。若不早圖眾散難合伯之遂舉眾降瑀從在高祖軍中伏挺齊末舉秀才對策第一高祖義師至挺迎謁於新林高祖見之甚悅謂曰:顏子引為征東行參軍時年十八。

席闡文仕齊為雍州刺史蕭赤斧中兵參軍由是與其子穎胄善復歷西中郎中兵參軍領城局高祖之將起義也。闡文勸穎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報帝並獻銀裝刀帝報以金如意。

柳惔仕齊為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及高祖起兵惔舉漢中應義帝踐阼徵為參軍將軍。

範雲仕齊為國子博士初與高祖遇於竟陵王子良邸。又嘗接里閈高祖深器之及義兵至京邑雲時在城內東昏既亡侍中張稷使雲銜命出城帝因留之便參帳幄仍拜黃門侍郎與沈約同心翊贊俄遷大司馬諮議參軍領錄事。

曹景宗仕齊為遊擊將軍高祖為雍州刺史景宗深自結附數請帝臨其宅時天下方亂帝亦厚加意焉江淹仕齊為秘書監副領軍王瑩及義師至新林淹微服來奔高祖拔為冠軍將軍秘書監如故。

康絢仕齊為華州太守高祖起兵絢舉郡以應天監元年封南陽縣男。

昌義之仕齊為馮翊戍主高祖為雍州義之因事高祖高祖亦厚遇之及起兵拔為輔國將軍每戰必捷天監元年封永豐侯。

仕齊為上庸太守加建威將軍俄而太尉陳顯達參軍將軍崔惠景頻逼京師民心惶駭未有所定西土人謀之於曰:陳雖舊將非命世才崔頗更事懦而不武其取赤族也。宜哉!天下真人殆興於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結於高祖義兵檄至率郡人伐竹為筏倍道來赴有眾二千馬二百疋高祖見甚悅拊幾曰:他日見君之面今日見君之心吾事就矣。

江革仕齊為駕部郎中高祖入石頭時吳興太守袁昂據郡拒義乃使革制書與昂於坐立成辭意典雅高祖深賞嘆之因令與徐勉同學掌書記。

範縝仕齊為宜都太守母憂去職歸居於南州義軍至縝墨絰來迎高祖與縝有西邸之舊見之甚悅徐勉初與長沙宣武王遊高祖深器賞之及義兵至京邑勉於新林謁見高祖甚加恩禮使管書記及踐阼拜中書侍郎。

蕭潁孚齊西中郎府參軍[A13C]達之弟也。高祖舉義師潁孚自京師出亡廬陵循景智潛引南歸至廬陵景智及宗人靈祐為起兵得數百人屯西昌藥山湖潁達聞之假潁孚節督廬豫章臨川南康安成五郡軍事冠軍將軍時廬陵內史潁孚率靈祐等進據西昌東昏遣安西太守劉希祖自南江入湖拒之潁孚不能自立以其兵繇建安復奔長沙希祖追之潁孚緣山逾嶂僅而獲免在道絕糧後因食過飽而卒高祖受禪贈[A13C]孚右衛將軍。

馮道根字巨基湘陽人也。初以母喪在家聞高祖舉義兵道根謂所親曰:金革奪禮古人不避揚名後代可謂孝矣。因率鄉人歸高祖累遷左衛上將軍。

陳吳明徹秦郡人高祖鎮京口深相要結明徹乃詣高祖高祖為之降階執手即席與論當世之務後為侍中司空。

沈恪仕梁為散騎侍郎時侯景作亂恪率兵援京城及京城陷恪間行歸鄉里高祖之討侯景遣使報恪乃於江東起兵相應賊平恪謁高祖於京口即日授都軍副尋為府司馬。

淳於量仕梁為桂州刺史荊州陷量保據桂州王琳擁割湘郢累遣召量量外雖與琳往來而別遣使從間道歸於高祖高祖受禪授持節散騎常侍平西大將軍給鼓吹一部都督刺史如故。

偉昂仕梁為王僧辨大司馬從事中書侍郎高祖在南徐州昂望氣知其當王遂寄孥焉因謂帝曰:明年有大臣誅死後四代梁其將終天之歷數當歸舜後昔周滅殷氏封媯於宛丘其裔子孫因為陳氏仆觀明公天縱神武繼絕統者無乃是乎!時帝陰有圖僧辨意聞其言大喜因而定策及受禪拜黃門侍郎杜棱吳郡錢塘人也。初遊嶺南事梁廣州刺史新渝侯蕭映映卒從高祖常典書記侯景之亂命棱將領平蔡路養李遷仕皆有功後為侍中右光祿大夫。

謝哲仕梁為廣陵太守侯景之亂以母老因寓居廣陵高祖自京口渡江應接郭元建哲乃委質深被敬重帝為徐州刺史表哲為長史帝受禪遷都官尚書豫州大中正吏部尚書。

後魏穆崇機捷便辟道武之居獨孤部崇常往來奉給時人無有及者後至太尉宜都公。

長孫肥代人道武之在獨孤及賀蘭部肥常侍從禦侮左右道武深信伏之登國初與莫題等俱為大將軍後至衛尉。

叔孫建少以智勇著稱道武之幸賀蘭部建常從左右登國初以建為外朝大人與安同等十三人叠典庶事參軍國之謀後至征南大將軍。

羅結代人其先世領部落為國附臣劉顯之謀逆也。道武忌之結翼衛鑾輿從辛賀蘭部後至長信卿。

張恂參道武代王軍事言於道武宜建大業帝深器異厚加禮焉皇始初拜中書侍郎帷幄密謀頗預參議。

張袞純厚篤實好學有文才道武為代王袞常參大謀決策帷幄道武器之禮遇優厚袞每告人曰:昔樂毅杖策於燕昭公達委身於魏武蓋命世難可期千載不易遇主上天姿傑邁逸誌淩霄必能囊括六合混一四海夫遭風雲之會不建騰躍之功者非人豪也。遂策名委質竭誠伏事後至奮武將軍幽州刺史北齊高隆之初仕後魏為給事中與高祖深自結高祖之臨晉州引為治中行平陽郡事從高祖起義山東以為大行臺累遷并州刺史入為尚書右僕射自義旗始建首參經略奇謀妙算密以啟聞手書削槁罕知於外高祖嘉其忠謹每多從之。

崔悛仕魏為太學博士坐事免歸鄉里高祖於信都起義悛歸焉高祖見之甚悅以為諮議參軍。

盧文偉仕魏為范陽太守與高乾邕兄弟共相影響屬高祖至信都文偉遣子懷道奉啟陳誠高祖嘉納之除安東將軍安州刺史。

李元忠仕魏為趙郡太守值洛陽傾覆元忠棄官還家潛圖義舉會高祖率眾東出便自往奉迎乘露車載素箏濁酒以見高祖因進縱橫之策備陳誠款深見嘉納時刺史爾朱羽生阻兵據州元忠先聚眾於西仍與大軍相合擒斬羽生即令行殷州事後加征南將軍武帝將納後即高祖之長女也。詔元忠與尚書令元羅致聘於晉陽高祖每於宴席論敘舊事因撫掌欣笑云:此人逼我起兵賜白馬一疋元忠戲謂高祖曰:若不遇侍中當更覓建義處高祖之曰:建義處不慮無止畏如此老翁不可遇耳元忠曰:止為此翁難遇所以不去因捋高祖須而大笑高祖亦悉其雅義深相嘉重焉。

李景遺少雄武有膽力以任俠名聞及高祖舉義於信都景遺赴於軍門高祖素聞其名接之甚厚命與李元忠舉兵於西山仍與大軍俱擒刺史爾朱羽生以功除龍驤將軍。

李湣仕魏為樂平太守未之郡洛京傾覆湣率所部西保石門山潛與幽州刺史劉靈助及高昂兄弟安州刺史盧曹等同契義舉助敗湣遂入西山高祖建義以書招湣湣奉書擁眾數千人以赴高祖高祖親迎之除使持節征南將軍都督湘州諸軍事湘州刺史兼尚書西南道行臺大都督。

堯及仕魏為滄州刺史屬義兵歸高祖從平鄴及破爾朱兆進爵為侯。

薛嘉族仕魏正平太守屬高祖住信都嘉族聞而赴義從平四胡於韓陵除華州刺史及賀拔嶽拒命令嘉族督騎河上以禦大軍嘉族遂棄其乘馬浮河而渡歸於高祖由是拜揚州刺史。

高慎仕魏為光州刺史及兄韓死密棄州將歸高祖魏孝武帝敕青州斷其歸路慎間行至晉陽高祖以為大行臺左丞。

任延敬仕魏為廣寧太守從高祖建義累遷光祿大夫及斛斯椿[C260]發延敬棄官北走至河北郡因率土民據之以待高祖。

薛循義仕魏為弘農河北河東正平四郡大都督時高祖為晉州刺史見循義待之甚厚後為南汾州刺史高祖起義信都破強敵於韓陵遣徵循義從至晉陽以循義行并州事。

段長遼西人仕魏為懷朔鎮將軍見高祖甚異之謂高祖云:君有匡世之才終不徒然也。請以子孫為東魏孝靜興和中高祖啟贈司空辟子寧相府從事郎中。

劉貴初為爾朱榮騎兵參軍累遷行汾州事高祖起義貴棄城歸高祖於鄴。

蔡俊字景彥廣寧石門人高祖微時深相親附高祖舉義為都督高祖平鄴及破四胡於韓陵俊並有戰功後為濟州刺史西魏武帝貳於高祖以濟州要沖欲令腹心據之陰詔御史構雋罪狀欲以汝陽王代俊由是轉行兗州事高祖以俊非罪啟復其任武帝不許除賈顯智為刺史率眾赴州俊防守嚴備顯智憚之至東郡不敢前。

龐蒼鷹大原人交遊豪俠厚待賓旅居於州城高祖客其舍蒼鷹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由此遂蒙親識高祖之牧晉州引為兼治中從事史行義寧郡事及義旗建蒼鷹乃棄家行歸高祖以為兼臺倉部郎中。

庫狄回洛代人初事爾朱榮為統軍榮死隸爾朱兆高祖舉兵信都迦洛擁眾歸義從破強敵於韓陵以軍功補都督加後軍將軍。

婁昭高祖少親重之昭亦早知人常曲盡禮敬數隨高祖獵每致請不宜乘危歷險高祖將出信都昭贊成大業後至司徒出為定州刺史。

司馬子如雲中人少機警有口辯好交遊豪傑與高祖相結分義甚深復為南陵州刺史高祖入洛子如遣使啟賀仍敘平生舊恩尋追赴京師以為大行臺尚書朝夕左右參知軍國。

破六韓常仕魏為平西將軍高祖起義常時為附化守與万俟受洛幹東歸高祖高祖嘉之以為撫軍。

●卷七百六十六

○總錄部·攀附第二

後周赫連達初姓杜字朔周魏末從清水公賀拔嶽征討有功及嶽為侯莫陳悅所害軍中大擾趙貴建議迎太祖諸將猶豫未決達曰:宇文夏州昔為左丞明略過人一時之傑今日之事非此公不濟趙將軍議是也。達請輕騎告哀仍迎之諸將,或欲南追賀拔勝或云:東告朝廷達。又曰:此皆遠水不救近火何足道哉!貴,於是謀遂定令達馳往太祖見達慟哭問故達以實對太祖遂以數百騎南赴平涼引軍向高平及悅平加平東將軍。

寇雒初從賀拔嶽西征万俟醜奴為右都督後侯莫陳悅既害嶽欲並其眾時初喪元帥軍中惶擾雒於諸將之中最為舊齒素為眾所信乃收集將士志在復讎共相糾合遂全眾而返既至原州眾咸推雒為盟主統嶽之眾雒與趙貴等議迎太祖後至侍中趙善初仕魏為行臺賀拔嶽長史嶽為侯莫陳悅所害善共諸將翊戴太祖乃從平悅。

呂思禮為行臺賀拔嶽所重嶽為侯莫陳悅所害趙貴等議遣赫連達迎太祖思禮預其謀及太祖為關西大都督以思禮為府長史。

梁禦為鎮西將軍從賀拔嶽鎮長安及嶽被害禦與諸將同謀翊戴太祖。

若干惠為中堅將軍從賀拔嶽西征万俟醜奴及嶽為侯莫陳悅所害惠與諸將翊戴太祖乃從平悅後至司空。

梁臺為假節衛將軍賀拔嶽引為心膂嶽為侯莫陳悅所害臺與諸將議翊戴太祖從討悅破之後至畦州刺史。

庫狄昌初從賀拔嶽西征及嶽為侯莫陳悅所害昌與諸將議翊太祖從平侯莫陳悅後為東夏州刺史王德字天恩從賀拔嶽平隴右為龍驤將軍嶽為侯莫陳悅所害德與諸將定議迎太祖從平悅後至涇州刺史。

裴果字戎昭仕魏太昌中為陽平郡丞太祖曾使并州與果遇果知非常人密附焉後為眉復州刺史申徽初仕東魏為大尉府行參軍孝武初徽以雒陽兵難未已遂間行入關見太祖與語奇之薦之於賀拔嶽嶽亦雅相敬待引為賓客太祖臨夏州以徽為記室參軍兼府主簿文帝察徽沈密有度量每事信委之乃為大行臺郎中。

王羆初為後魏車騎大將軍涇州刺史未及之部屬太祖徵兵為勤王之舉請前驅效命遂為大都督鎮華州。

田弘初從爾朱天光為都督及太祖統眾宏求謁見乃論世事深被引納即處以爪牙之任太祖嘗以所著鐵甲賜弘云:天下。若定還將此甲示孤也。後為少保襄州刺史。

梁昕字元明安定烏氏人少溫恭見稱州裏太祖之迎孝武軍次雍州昕以三輔望族上謁太祖見昕容貌瑰偉深賞異之即授右府長流參軍。

周惠達自太祖在魏時即用為秦州司馬安輯隴右及太祖為大都督總管兵起雍復以惠達為府司馬便委任焉魏孝武詔太祖尚馮翊長公主以惠達為長史赴雒陽奉迎至潼關遇孝武已西即令惠達先見太祖謂惠達曰:昔周之東遷晉鄭是依今乘輿播越降臨關右吾雖猥當其任而才愧昔人卿宜戮力共成功業以取富貴也。對曰:惠達宦遊有年屬明公一匡之運富貴之事非所敢望但願明公威德加於天下惠達得效其尺寸則誌願畢矣。

王思政自太祖為魏丞相中軍大將軍思政雖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舊每不自安太祖曾在同州與群公宴集出錦及雜綾絹數段命諸將摴蒱取之物既盡太祖。又解所服金帶令諸人遍擲曰:先得盧者即與之群公將遍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斂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羈旅歸朝蒙宰相國士之遇方願盡心效命上報知已。若此誠有實令宰相賜知者願擲即為盧。若內懷不盡神靈亦當明之使不作也。便當殺身以謝所奉辭氣慷慨一坐盡驚即拔所佩刀橫於膝上攬摴蒱拊髀擲之比太祖止之已擲為盧矣。徐乃拜而受帶自此之後太祖寄賞更深轉驃騎將軍。

柳虬初為獨孤信開府從事中郎信出鎮隴右因為秦州刺史以虬為二府司馬雖處元僚不綜府事唯在信左右談論而已因使見太祖被留為相府記室追論歸朝功封美陽縣男邑二百戶。

隋崔仲方年十五與後周太祖諸子同就學時高祖亦在其中由是與高祖少相款密後以明經累遷為少內史奉使淮南而還高祖為丞相與仲方相見握手極忄仲方亦歸心焉其夜上便宜十八事高祖並嘉納之。又見眾望有歸陰勸高祖應天受命高祖從之後至太常卿信都太守。

龐晃仕周為衛王直侍時高祖出為隨州刺史路經襄陽衛王令晃詣高祖晃知高祖非常人深自結納及高祖去官歸京師晃迎見高祖於襄邑高祖甚忄晃因白高祖曰:公相貌非常名在圖九五之日希願不忘高祖笑曰:何妄言也。頃之有一雄雉鳴於庭高祖命晃射之曰:中則有賞然富貴之日持以為驗晃既射而中高祖撫掌大笑曰:此是天意公能感之而中也。因以二婢賜之情契甚密晃為常山太守高祖為定州總管屢相往來俄而高祖轉亳州總管將行意甚不悅晃陰白高祖曰:燕代精兵之處今。若動眾天下不足圖也。高祖握晃手曰:時未可也。及高祖為揚州總管奏晃同行既而高祖為丞相進晃位開府命督左右甚見親待。

尉遲崇仕周為儀同大將軍以兵鎮常山時高祖為定州總管崇知高祖相貌非常每自結納高祖甚親待之及為丞相尉遲迥作亂崇以宗族之故自囚於獄遣使請罪高祖下書慰諭之即令馳驛入朝常置左右。

盧賁仕周為司武上士時高祖為大司武賁知高祖非常人深自推結宣帝嗣位加開府及高祖初被顧托群情未一乃引賁置於左右高祖將之東第百官皆不知所去高祖潛令賁部伍仗衛因召公卿而謂曰:欲求富貴者當相隨來往往偶語欲有去就賁嚴兵而至眾莫敢動出崇陽門至東宮門者拒不內賁諭之不去瞋目叱之門者遂卻既而高祖得入賁常典宿衛後至懷州刺史。

郎茂仕周為陳州戶曹屬高祖為亳州總管見而悅之命掌書記時周武帝為象經高祖從容謂茂曰:人主之所為也。感天地動鬼神而象經多糾法將何以致茂竊嘆曰:此言豈常人所及也。乃陰自結納高祖亦親禮之後還家為州主簿高祖為丞相以書召之言及疇昔甚歡後至尚書左丞晉陽宮留守。

李諤自北齊歸周為天官都上士諤見高祖有奇表深自結納及高祖為丞相甚見親待後至治書侍御史出為通州刺史。

郭榮仕周為司水大夫少與高祖相親狎情契極歡嘗與高祖夜坐月下因從容謂榮曰:吾仰觀玄象俯察人事周歷已盡我其代之榮深自結納未幾高祖總百揆召榮撫其背而笑曰:吾言驗矣。即拜相府樂曹參軍後至左光祿大夫。

柳裘仕周為禦節大夫宣帝不豫留侍禁中與劉韋謩皇甫績同謀引高祖入總萬機高祖固讓不許裘進曰:時不可再機不可失今事已終宜早定計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如更遷延恐貽後悔高祖從之進位上開府拜內史大夫委以機密。

竇榮定仕周為飛中大夫其妻則高祖姊安城長公主也。高祖少小與之情契甚厚榮定亦知高祖有人君之表尤相推結及高祖作相領左右宮伯使鎮守天臺總統露門內兩廂仗衛嘗宿禁中後拜右武衛大將軍。

李禮成仕周為民部中大夫妻竇氏早沒知高祖有非常之表遂聘高祖妹為繼室情契甚歡及高祖為丞相進位上大將軍遷司武上大夫委以心膂。

陳茂河東猗氏人高祖為隋國公引為寮佐遇待與李圓通等每令典家事未嘗不稱旨高祖善之後遷上士委以心膂及受禪拜給事黃門侍郎。

長孫平仕周為小司寇高祖龍潛時與平情好款洽及為丞相恩禮彌厚後至太常卿判吏部尚書事。

李德林仕周為禦正下大夫高祖初授顧命令邢國公楊惠謂德林曰:朝廷賜令總文武事經國任重非群才輔佐無以克成大業今欲與公共事必不得辭德林聞之甚喜乃答云:德林雖庸懦微誠亦有所在。若曲相提攜必望以死奉公高祖大悅即召與語劉鄭譯初矯詔召高祖受顧命輔少主總知內外兵事諸衛既奉敕並受高祖節度鄭譯劉議欲授高祖蒙宰鄭譯自攝大司馬劉。又求小蒙宰高祖私問德林曰:欲何以見處德林曰:即宜作大丞相假黃鉞都督內外諸軍事不爾無壓眾心及發喪便即依此以譯為相府長史內史上大夫但為相府司馬譯由是不平以德林為丞相府屬加儀同大將軍未幾而三方構亂指授兵略皆與之參詳後為內史令。

仕周為儀同高祖為丞相深自推結高祖以其有用甚親遇之及受禪拜尚書左丞。

趙芬仕周為東京小宗伯鎮雒陽高祖為丞相尉遲迥與司馬消難陰謀往來芬察知之密白高祖由是深見親委遷東京左僕射。

庾季才仕周為開府儀同三司及高祖為丞相嘗夜召季才而問曰:吾以庸虛受茲顧命天時人事卿以為何如季才曰:天道精微難可意察竊以人事卜之符兆已定季才縱言不可公豈復得為箕潁之事乎!高祖默然久之因舉首曰:吾今譬猶騎虎誠不得下也。因賜雜采五十疋絹二百段曰:愧公此意宜善為思之後至通直散騎常侍均州刺史。

於翼仕周為幽州總管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亂遣人誘翼翼鎖其使送之長安高祖甚悅及高祖受禪翼入朝帝為之降榻握手極歡數日拜為大尉。

李訁句仕周為司衛大將軍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亂遣韋孝寬擊之以詢為元帥長史委以心膂軍至永橋諸將不一詢密啟高祖請重臣監護高祖遂令高監軍與同心協力唯詢而已及平尉遲迥進位上柱國改封隴西郡公賜帛千疋。

段文振仕周為天官都上士從韋孝寬經略淮南俄而尉遲迥作亂時文振老母妻子俱在鄴城迥遣人誘之文振不顧歸於高祖高祖引為丞相掾領宿衛驃騎。

宇文慶仕周為寧州總管高祖為丞相復以行軍總管南征江表師次白帝徵還以勞進位上大將軍高祖與慶有舊甚見親待令督丞相軍事委以心腹尋加柱國開皇初拜左武衛將軍進位上柱國數年出除涼州總管歲餘徵還不任以職初帝龍潛時嘗從容與慶言及天下事帝謂慶曰:天元實無積德(臣欽。若等曰:天元後周宣帝尊號)視其相貌壽亦不長加以法令繁苛耽恣聲色以吾觀殆將不久。又復諸侯微弱各令就國曾無深根固本之計羽翮既翦何能及遠哉!尉遲迥貴戚早著聲望國家有[C260]必為亂階然智量庸淺子弟輕佻貪而少惠終致亡滅司馬消難反覆之虜亦非池內之物變在俄頃但輕薄無謀未能為害不過自竄江南耳庸蜀險隘易生難阻王謙愚{春心}素無籌略但恐為人所誤不足為虞未幾上言皆驗及此慶恐帝遺忘不復收用欲見舊恩顧具錄前言為表而奏之曰:臣聞知侔造化二儀無以隱其靈明同日月萬象不能藏其狀先天弗違實聖人之體道未萌見兆諒達節之神祗伏惟陛下特挺生知犭旬齊誕禦懷五嶽而猶輕吞八荒而不梗蘊妙見於胸襟運奇謨於掌握臣以微賤早逢天卷不以庸下親蒙推赤所奉成規纖亳弗舛尋惟聖慮妙出蓍龜驗一人之慶有徵實天子之言無戲臣親聞親見實榮實喜帝省表大悅下詔曰:朕之與公本來親密懷抱委曲無所不盡話言歲久尚能記憶今覽表奏方悟昔談何謂此言遂成實錄古人之先知禍福明可信也。朕言之驗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彌表誠節深感至意嘉尚無已自是帝每加優禮。

楊素仕周為車騎大將軍及高祖為丞相素深自結納高祖甚器之以素為汴州刺史。

元景山仕周為亳州總管高祖為丞相尉遲迥稱兵作亂榮州刺史宇文胄與迥通謀陰以書諷景山景山執其使封書詣相府高祖甚嘉之進位上大將軍李穆仕周為大佐輔總管高祖作相尉遲迥之亂也。遣使招穆穆鎖其使上其書穆子士榮以穆所居天下精兵處陰勸穆反穆深拒之乃奉十三環金帶於高祖蓋天子之服也。李渾穆第十子仕周為左侍上士尉遲迥反於鄴時穆在并州高祖慮其為迥所誘遣渾乘驛往布腹心穆遽令渾入京奉熨鬥於高祖曰:願執威柄以尉安天下也。高祖大悅。又遣渾詣韋孝寬所而述穆意焉。

柳昂仕周為大內史致位開府高祖為丞相深自結納高祖大悅之以為大宗伯昂受拜之日遂得偏風不能視事高祖受禪昂疾愈加上開府拜潞州刺史李安字玄德高祖作相引之左右遷職方中大夫復拜安弟{折火}為儀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時在京師與周趙王謀害高祖誘{折火}為內應{折火}謂安曰:寢之則不忠言之則不義失忠與義何以立身安曰:丞相父也。其可背乎!遂陰白之及趙王等伏誅將加官賞安頓首而言曰:兄弟無汗馬之勞過蒙獎擢合門竭節無以酬謝不意叔父無狀為凶黨之所熒惑覆宗絕嗣其甘。若薺蒙全首領為幸實多,豈可將叔父之命以求官賞,於是俯伏流涕悲不自勝高祖為之改容曰:我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止璋身高祖亦為安隱其事而不言尋授安開府。

唐崔善為隋仁壽中為樓煩郡司戶書佐高祖時為太守甚禮遇之善為以政傾頹乃密勸進高祖深納之。

武士并州文水人家富於財頗好交結高祖初行軍於汾晉休止其家因蒙顧接後為晉陽宮留守府司鎧參軍事既而隋政日亂盜賊蜂起士每嘆息以夷難為心而恨未遇真主及高祖為太原留守甚見接待數訪以時事士嘗詰朝於街內獨行聞空中有言曰:唐公是天子士尋聲不見有人仍以此言白高祖並進兵書高祖悅之曰:勿多言兵書禁物尚能將來深識好心當同富貴耳其夜士夢高祖乘馬上天旦以狀聞高祖大悅,於是入臥內委以心腹後至荊州都督。

任瑰仕隋仁壽中為韓城尉高祖討捕於汾晉瑰謁高祖於轅門承制為河東縣戶曹高祖將之晉陽留隱太子建成以於瑰義師起瑰至龍門謁見高祖謂之曰:隋氏失馭天下沸騰吾忝以外戚屬當重寄不可坐觀時變晉陽是用武之地士馬精強今率驍雄以匡國難卿將家子深有智謀觀吾此舉將為濟否瑰曰:後主殘酷無道征役不息天下恟恟思聞拯亂天縱神武親舉義師所下城邑秋毫無犯軍令嚴明將士用命關中所在蜂起唯待義兵仗大順從眾欲何憂不濟環在馮翊積年人情諳練願為一介之使銜命入關同州已東必當款伏於梁山公濟直指韓城進逼郃陽分取朝邑。且蕭造文吏本無武略仰懼威靈理當自下孫華諸賊未有適從必當相率而至然後鼓行整眾入據永豐雖未得京城關中故已定矣。高祖曰:是吾心也。乃授銀青光祿大夫遣陳演壽史大柰領步騎六千趨梁山渡河使瑰及薛獻為招慰大使高祖謂演壽曰:閫外之事宜與任瑰籌之孫華白玄度等聞兵。且至果競來降並具舟於河師遂利涉環說下韓城縣與諸將進擊飲馬泉破之拜左光祿大夫留守永豐倉。

宇文士及仕隋為尚輦奉御時高祖為殿內少監士及深自結及隨兄化及至黎陽高祖手詔召之士及亦潛遣家僮間道詣長安申赤心。又因使密貢金環高祖大悅謂侍臣曰:我與士及素經共事今貢金環是其來意也。化及至魏縣兵威日蹙士及勸之西歸長安化及不從士及乃與封倫求於濟北征督軍糧俄而化及為竇建德所擒濟北豪右多勸士及發青齊之眾北擊建德收河北之地以觀形勢士及不納遂與封倫等來降高祖數之曰:汝兄弟率思歸之卒為入關之計當此之時。若得我父子豈肯相存今欲何地自處士及謝曰:臣之罪誠不容誅但臣早奉龍顏久存心腹往在涿郡嘗夜中密論時事後於汾陰宮復進丹赤自陛下龍飛九五臣實乃心西歸所以密申貢獻冀此贖罪耳高祖笑謂裴寂曰:此人與我言天下事至今已六七年矣。公輩皆在其後時士及妹為昭儀有寵由是漸見親待授上儀同。

唐儉父鑒與高祖有舊同領禁衛高祖於太原留守儉與太宗周密從容進說以隋室昏亂天下可圖太宗以白高祖乃詔入密訪時事對曰:明公日角龍庭李氏。又在圖牒天下屬望非是一朝。若開府庫南嘯豪傑北招戎狄東收燕趙長驅濟河據有秦雍海內之權指麾可取願引達節以順群望則湯武之業於公不遠負鼎投竿亦先微願高祖曰:湯武之事非所,庶幾今天下已亂言私則圖存語公則拯溺抑宜自愛吾將思之後拜大將軍府檢較記室參軍。

劉義節太原人高祖之作鎮也。甚接以恩意。又出入王威高君雅之門然獨歸心於高祖義兵將起威與君雅內懷疑貳義節取探得其計以白高祖及誅威等頗用其力。

劉文靜隋末為晉陽令時高祖鎮太原文靜初觀太宗謂裴寂曰:非常人也。大度類於漢高神武同於魏帝其年雖少乃天縱也。寂未然之於後文靜為李密親戚被煬帝敕禁太宗陰有異心以文靜可與語遂入禁所看之文靜大喜而感賀亦覺太宗有非常之意因嘆曰:天下大亂非有湯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知其意潛相感動報之曰:卿安知無但恐常人不別耳文靜起而謝曰:久知郎君乃龍潛也。今既時事如此正是騰躍之秋素稟膺之資仍懷撥亂之道此乃生人有息肩之望文靜知攀附之所矣。太宗曰:今入禁所相看非兒女之情相憂而已時事如此知君。若可與言故來與君圖舉大計君能如此深副仆懷卿誌識大佳宜籌其事文靜對曰:今李密長圍雒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賊連州郡小盜阻山澤者以千萬數矣。但須真主驅駕取之誠能應天順人舉旗大呼則四海不足定也。今并州百姓避盜賊者入此城文靜為令數年知其豪傑一朝嘯集立地可數萬人尊公所領之兵復。且數萬一言出口誰敢不從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盈半歲帝業可成帝笑曰:卿言善合人意,於是部署賓客陰圖起義計議既定候機當發欲白高祖慮必不從欲竊發之。又恐驚於高祖,於是訃無所決沈吟者久之既見高祖厚於裴寂欲因寂開說,於是引寂交於太宗得通議謀及高祖被拘太宗。又遣文靜共寂進說曰:易稱知幾其神乎!今大亂已作公處嫌疑之地當不賞之功何以圖全晉陽之土士馬精銳宮監之中府庫盈積以茲舉事可立大功關中天府代王沖幼權豪並起未有適從願公興兵西入以圖大事何乃拘於一介之使乎!高祖然之太宗潛結死士與文靜等協議克日舉兵會高祖得釋而止乃命文靜詐為煬帝敕發太原西河雁門馬邑數郡人二十以上五十以下悉為兵以歲暮集涿郡將伐遼東由是人情大擾思亂者益眾文靜與裴寂偽作符敕出宮監庫物以供留守資用募兵集眾及義兵起以文靜為司馬勸改旗幟以章義舉後至兵部尚書。

唐憲仕隋東宮左勛衛太子廢歸太原高祖之鎮太原也。頗蒙親遇因與弟儉預義謀及大將軍府建拜正議大夫引置左右為恩信從平宋老生破京城時隱太子為左鎮大都督以憲為長史累遷光祿大夫封安富縣公武德初拜為太子右虞侯卒。

於百億仕隋為左翊衛高祖義旗之舉仗劍歸順授朝請大夫。

盧赤松隋末為河東令與高祖有舊聞義師至霍棄縣迎接拜行臺兵部郎中歷位率更令封范陽郡公盧士高祖與之有舊及義兵起士率數百人謁高祖於汾陰令其兄子師洽諭賊帥孫華應時歸附。又與劉宏基敗隋將桑顯和於飲馬泉累加右光祿大夫。

竇抗與高祖少相親狎楊玄感之反也。高祖統兵隴右言於高祖曰:玄感抑為發蹤耳李氏當膺圖錄可見機而作也。高祖不許隋末令於靈武巡長城伺盜及聞高祖定京師抗對眾而忭曰:此吾家妹壻也。豁達有大度真撥亂之主也。因歸長安後至左武威大將軍。

田德平太原晉陽人隋末補鷹揚府正高祖留守太原引為兵大蒙任寄義師起拜銀青光祿大夫歷大將軍兵曹參軍封漁陽縣公。

蘭謨仕隋為膺揚郎將留守臨汾高祖義旗建帥所部來降授銀青光祿大夫。

姜確字行本父謩從起太原官至秦隴二州刺史確自高祖義旗初舉以典簽從後歷通事舍人尚書水部二曹郎中封通川縣男。

溫大雅仕隋為長安縣尉以父憂去職後以天下方亂不求仕進及義兵起高祖引為記室參軍專掌文翰禪代之際與竇威參定朝儀後至禮部尚書。

柏季纂隋末為祁縣長有能名及義兵起歷大將軍府騎曹參軍從平京城累以軍功位至上柱國。

段綸仕隋為左親衛隱太子見而悅之妻以瑯琊長公主舍高祖之舊第數聞鼓吹之音視之無所睹綸謂主曰:聞圖讖李氏當王今於第內有此禎祥必而家應之徵也。及義兵西邁綸於藍田聚結兵馬得萬餘人迎接大軍拜金紫光祿大夫領親信左右從平京城封龍岡郡公。

黨仁弘仕隋為武勇郎將高祖起義軍次蒲阪仁弘招率鄉曲得二千餘兵迎謁拜銀青光祿大夫。

長孫敞隋末為左衛郎將義旗入關敞率子弟以新豐縣來迎高祖大悅授銀青光祿大夫尋加上柱國喬軌隋末為右武侍及義師渡河軌乃迎謁授通議大夫從平京城頻以戰功累加上柱國秦王府車騎將軍。

顏師古仕隋為襄州安養尉坐事免歸長安家貧以教授自業及高祖義兵入關師古於長春宮上謁授朝請大夫從平京城補秦府文學後至秘書監弘文館學士。

略隋末為醴泉縣令高祖義兵入關以縣來降授丞相府主簿及受禪遷黃門侍郎。

靳孝謨仕隋朝邑縣法曹及義兵濟河以蒲津中沾二城歸義授正議大夫。

竇軌隋末為資陽郡東曹掾去官歸於家及義兵入關軌聚眾千餘人迎於同州高祖見之大悅降席起迎握手歡笑賞錫優厚尋令收兵於渭南得眾一萬拜丞相諮議參軍從平京師累加光祿大夫。

孫華隋末坐事逃歸山賊郭伏願侵掠馮翊及義師起高祖見華貌寢初輕之及與語大悅握手引與同坐謂之曰:吾昨夜夢乘白龍以濟黃河卿將白玄度來。又具舟戢何與吾夢之相符也。因拜為光祿大夫前軍總管。

常達隋末為隴州刺史為降人忤仕政所劫擁城中二千人叛入薛仁杲達性剛烈有武藝高祖龍潛時數從征伐甚蒙深待及義兵起達在霍邑從宋老生來拒戰既斬老生高祖謂達已死令人閱屍以求及達奉見高祖大悅因蒙任使屢有軍功。

梁朱珍徐州豐人太祖起兵珍與龐師古許唐李暉丁會氐叔琮鄧季筠王武等八十餘人以中攜從摧堅䧟陳所向蕩決後署諸軍都指揮使。

龐師古曹州南華人以中涓從太祖性端願未嘗離左右及太祖鎮汴樹置戎伍始得馬五百匹即以師古為偏將援陳破蔡累有戰功後至徐州節度使謝瞳唐末舉進士不中第遂投跡於太祖泊居門下未嘗一日不在左右及太祖據同州遂署右職後為宣義軍兩使留守。

李振字興緒唐末為臺州刺史不克蒞事因而歸過汴求謁見太祖太祖與語大奇之辟為從事以講武政,於是陳耕戰之計進鳩合之策尊王室以圖諸侯獎帝道以雜霸業嫉閹寺敦儒術尚名器審刑罰,於是禮遇彌篤後至戶部尚書崇政院使。

牛存節唐末敕事河陽節度使諸葛爽爽卒存節謂同輩曰:天下洶洶當擇英主事之以圖富貴遂歸於太祖授宣義軍小將後至鄆州節度使。

後唐康君立蔚州興唐人世為邊豪唐乾符中為雲州牙校事防禦使段文楚時群盜起河南天下將亂代北仍歲阻饑諸部豪傑咸有嘯聚邀功之志會文楚稍削軍人儲給戍兵咨怨君立與薛鐵山程懷信王行審李存璋謀曰:段公儒人難與共事方今四方雲擾皇威不振丈夫不能於此時立功立事非人豪也。吾等雖權部眾然以雄勁聞於時者莫。若沙陁部落。又李振武父子勇冠諸軍吾等合勢推之則代北之地旬月可定功名富貴事無不濟也。君立等乃夜謁武皇言曰:方今天下大亂天子付將臣以邊事歲遭荒饑便削儲給我等邊人焉能守死公家父子素以威惠及五部當共除虐帥以謝邊人孰敢異議者武皇曰:明天子在上舉事當有朝典公等勿輕議予家尊遠在振武萬一相迫候予稟命君立等曰:事機已泄遲則變生曷候千里咨稟眾因聚訁擁武皇比及雲州眾。且萬人師營鬥雞臺城中械文楚以應武皇之軍既收城推武皇為大同軍防禦留後眾狀以聞後武皇授雁門節度以君立為左都押衙後至昭義軍節度使。

蓋寓蔚州人世為牙扌交武皇起雲中寓與康君立等推轂佐佑之因為腹心武皇節制雁門署職為都押衙領嵐州刺史洎移鎮太原改左都押衙武皇與之決事言無不從凡出征行靡不衛從後至容館經略使。

劉彥琮雲中人唐末武皇作鎮晉陽有撥亂夷凶之志彥琮乃謁於軍門致之麾下自是從征興復王室後至州節度使。

李承約為山後八軍巡檢使屬劉守光因殺兄名儒宿將嘗事其父兄者多無辜被戮承約自以握兵在外心不自安時武皇召募英豪方開王業乃以所部二千騎歸於弁州即補定霸都指揮使檢較右僕射兼貝州刺史。

張遵誨父為宗城令羅紹威殺衙軍之歲為梁軍所害遵誨奔太原武皇以為牙門將時朱溫篡逆據有兩京武皇與鳳同謀興復命遵誨知岐州留務在岐下累年莊宗平定山東遵誨以典客從歷幽鎮二府馬步都虞侯。

張廷裕代北人幼事武皇於雲中從平黃巢討王行瑜自行間漸升為小將莊宗定魏補天雄軍左廂馬步都虞侯歷蔚茲隰三州刺史。

曹廷隱本魏州人為本州典謁虞侯賀德綸西迎莊宗於晉陽莊宗既得鄴城擢為馬步都虞侯軍中號為稱職。

何瓚閩人唐天祐三年登進士第謁莊宗於晉陽一見受知辟河東推官轉留府判官。

段凝開封人唐末為澠池主簿脫荷衣以事梁祖梁祖漸器之開平三年十月自東頭供奉官授右威衛大將軍充左軍巡使兼水北巡簡使。

賈馥在鎮州幕府張文禮殺王時莊宗未即尊位文禮遣馥至鄴都勸進自留鄴下棲遲郵舍莊宗即位授鴻臚少卿。

唐末為鎮州節度莊宗征劉守光回至承天軍與莊宗合宴同盟奉觴獻壽以申感慨莊宗以父友曲加敬異為之聲歌亦報之謂莊宗為四十六舅飲中莊宗抽佩刀斷衿為盟許以女妻子昭誨因茲堅附於莊宗矣。

孔循同光末權知汴州事會明宗自鄴都至循致餼勞軍供備充至明宗悅及定京師為樞密使兼秘書監。

晉高漢筠初仕梁為衛州衙校後唐莊宗入魏分兵諭其屬郡漢筠以利病說衛之牧守俾送款於莊宗以漢筠為功尋移雒州都校後至左驍衛大將軍內省客使。

皇甫立代北人後唐明宗刺代州署為衙校從歷藩鎮性純謹明宗深委信之王建丘安誨策名委質皆在立後明宗踐阼以立為忻州刺史。

萇從簡初仕後唐為潁州團練使高祖舉義清泰末詔赴闕充副招討使隨駕至孟津除河陽節度使時趙延壽軍敗偽王斷浮橋歸雒從簡守河陽南城高祖自北而至從簡察軍情離散遂渡河迎謁焉後至左金吾衛將軍。

桑維翰性明慧善詞賦後唐同光中登進士第高祖領河陽辟為掌書記歷數鎮皆從之後至中書令。

曹國珍高祖在藩時嘗通私謁以兄事之及即位國珍自比於嚴陵上表敘舊由是自吏部郎中拜左諫議大夫給事中。

孟承誨大名人始為本州衙校遇高祖臨其地升為客將後奏為宗城常山城三令皆有善政高祖有天下擢為閣門副使。

周環晉陽人自高祖歷鎮藩翰用為腹心累職至衙門都扌交凡帑廩出納咸以委環經十餘年未嘗以微累見誤高祖甚重之及即位命權判三司事後至安州節度使。

李承福初為高祖家臣高祖登極歷皇城武德宣徽使左千牛大將軍劉處讓後唐末為左驍衛大將軍河北都轉運使高祖舉義兵於太原處讓從至雒陽乃授宣徽北院使劉繼勛衛州人高祖鎮鄴都時繼勛為客將高祖愛其端謹籍其名於帳下從歷數鎮及即位擢為閣門使。

漢王景崇邢州人後唐明宗之鎮邢州景崇為牙將明宗以其明敏憐之自後累鎮皆致麾下明宗踐阼擢為通事舍人歷引進閣門使晉末遷左金吾大將軍充街使嘗以人主用才不盡憤然不樂契丹蕭翰立許王李從益知軍國事署為宣徽使監左藏庫蕭翰歸蕃景崇聞高祖起河東西陜幸滿乃私取庫金請行迎奉從益不能制遇高祖於河雒駕至汴削其偽官授右衛大將軍。

任庭浩并州人業術數風雲之事晉高祖在太原重圍時高祖最為親要庭浩以本業請見高祖甚加禮遇晉天福初庭浩授太原掾尋改交城文水令皆高祖獎薦之力也。後為殿中監。

翟光鄴晉末為宣徽使時寇犯闕以後唐明宗少子許王從益為曹州節度使從益母淑妃王氏白於寇長以從益未諳政術請以光鄴代知州事寇從之及蕭翰推從益僭位以光鄴為樞密使寇去光鄴以高祖進兵汾水請從益去號稱梁王仍馳表稱臣論者賞之高祖入汴加右領衛大將軍。

趙暉晉開運末為軍校以部兵屯於陜屬北戎入寇慨然有憤激之意及聞高祖建義於並門乃與部將王晏侯章戮力協謀戮契丹偽命官屬據有陜州即時馳騎聞於高祖高祖乃命暉為保義軍節度陜虢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高祖之幸東京出於陜暉戎服朝於路左手控六龍達於行宮君臣之義如舊結焉李守貞河陽人事本郡為牙將晉高祖鎮河陽用為典客從數鎮皆從之及即位累遷至省客使。

聶文進并州人少給事於高祖帳下高祖鎮太原甚見委用職至兵馬押司官高祖入汴授樞密院承旨歷領軍屯衛大將軍遷右領軍大將軍並仍舊職閻晉卿忻州人少仕并州歷職至客將高祖在鎮頗見信用後歷閣門使判四方館事。

郭允明父徽柔為河東制置使徽柔被誅允明遂為高祖廝養服勤既久頗得高祖之歡心高祖鎮太原稍歷牙職及即位累遷至翰林茶酒使兼鞍轡庫使周史彥超漢末為龍棲都指揮使太祖之赴內難彥超以本軍從後至鄭州防禦使。

李彥碩字德修本以商賈為業太祖鎮鄴寘之左右及即位歷綾綿副使搉埸使。

陳光穗為鄴都副留守廣順中高祖賜詔。《書》曰:汝澶淵ヘ職之時值漢室[C260]生之際潛賫密旨將陷朕躬神色不祐於苞藏機事尋當於發露汝稟勛賢之指使效奔走之勤勞徑自河ヂ報於鄴下忠孝之規迥著旌守之道未弘每慊朕懷仍宣公論宜膺列郡用賞前功今授汝博州刺史。

●卷七百六十七

○總錄部·儒學

周官著師儒之訓太史公論儒者之要始於博習經藝之文祖述堯舜之道其後分而為六家蔓而成九種至於憲章仁義順陰陽明天道宣教化正人倫以致乎!至治固異端之不能奪也。春秋之世施及戰國聖師云:沒微言誕布學者間出素風益邵雖復遭坑焚之變而鄒魯之俗弦誦無改大漢龍興罷出百家表章經術建立學官予以祿利修復璺校風以德化傳受彌廣藝文不墜蓋西京之士彬彬矣。中興崇學於茲為盛魏晉以降未之或替,豈不以六君子之訓四術之教乃百王之所取法千古所不易者也。今悉其志學成業顯名於世者著於篇。

倚相楚人為左史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即上世帝王遺書也。

孔子魯人為兒嬉戲嘗陳俎豆設禮容其後適周問禮蓋見。《老子》時周室微而禮樂廢詩書缺追跡三代之禮序書傳上紀唐虞之際下至秦繆編次其事故書傳紀自孔子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上采契後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衽席。故曰:關睢之亂以為風始鹿鳴為小雅始文王為大雅始清廟為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說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孔子嘗為魯司寇孔子卒後七十子之徒散遊諸侯大者為師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隱而不見故子路居衛(按仲尼弟子列傳子路死於衛時孔尚存)子張居陳淡臺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貢終於齊如田子方段幹木吳起禽滑之屬皆受業於子夏之倫為王者師(是時獨魏文侯好學後淩遲以至於始皇天下於戰國儒術既絀焉然齊魯之學者獨不廢也。)。

孟軻鄒人生有淑質夙喪其父幼被慈母三遷之教長師孔子之孫子思知儒術之道通五經尤長於詩書。

荀卿趙人與孟子咸遵夫子之業而潤色之以學顯於當世嫉濁世之政亡國亂君相屬不遂大道而營於巫祝信機祥鄙儒小拘如莊周等。又滑稽亂俗,於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興懷序列著數萬言荀卿在齊三為祭酒後適楚為蘭陵令而卒於蘭陵。

漢叔孫通(一雲名何)薛人秦時以文學徵待詔博士高祖初為漢王復拜為博士漢五年已並天下諸侯共尊漢王為皇帝叔孫通使徵魯諸生三十餘人與其弟子百餘人共起朝儀(事具掌禮制禮門)乃拜為太常金五百斤叔孫通因進曰:諸弟子儒生隨臣久矣。與共為儀願陛下官之高帝悉以為郎。

申公培魯人以詩經為訓高祖過魯申公以弟子從師入見高祖於魯南宮後官至大中大夫。

伏勝濟南人故為秦博士文帝時欲求能治尚書者天下無有乃聞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時伏生年九十餘老不能行,於是乃詔太常使掌故朝錯往受之。

賈誼雒陽人年十八以能誦詩書屬文稱於郡中河南太守吳公徵為廷尉言誼少通諸家之書文帝召為博士修春秋。《左氏傳》為傳訓終於梁王傅。

董仲舒廣川人少治春秋景帝時為博士通五經能持論善屬文漢興至於五世之間唯仲舒為明於春秋其傳公羊氏也。

胡母生字子都齊人治公羊春秋景帝時為博士齊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母生。

轅固生齊人以治詩景帝時為博士。

毛公趙人治詩為河間獻王博士。

戴德字延君號大戴為信都太傅。

公孫弘菑州薛人學春秋雜說武帝初即位招賢良文學士是時宏年六十以賢良徵為博士。

兒寬千乘人治尚書有俊材初見武帝語經學帝曰:吾始以尚書為樸學弗好及聞寬說可觀乃從寬問一篇位至御史大夫吾。

丘壽王武帝時為待詔詔使從中大夫董仲舒受春秋高材通明遷為侍中。

馮野王通詩以父任為太子中庶子。

龔遂以明經為昌邑郎中令。

夏侯始昌魯人通五經以齊詩尚書教授自董仲舒韓嬰死後武帝得始昌甚重之時昌邑王以少子愛上為選師始昌為太傅。

張禹至長安學從沛郡施讎受易瑯邪王陽膠東庸生問。《論語》既皆明習有徒眾舉為郡文學。

韓嬰燕人為常山王太傅推詩人之意作外傳數萬言武帝時與董仲舒論於帝前其人精悍處事分明(悍勇悍)仲舒不能難也。

榮廣受穀梁先是公羊大興穀梁浸微廣高材捷敏與公羊大師眭孟等論數困之故好學者頗復受穀梁蔡千秋字少君宣帝即位聞衛太子好穀梁春秋以問丞相韋賢長信少府夏侯勝及侍中樂陵侯史高皆魯人也。言穀梁子本魯學公羊氏乃齊學也。宜興穀梁時千秋為郎召見與公羊家並說帝善穀梁說擢千秋為諫大夫給事中。

韋玄成宣帝時為淮陽王中尉王未就國玄成受詔與太子太傅蕭望之及五經諸儒雜論同異於石渠閣條奏具對。

劉向時為諫大夫以偽鑄黃金減死論會初立穀梁春秋徵更生受穀梁講論五經於石渠。

施讎為博士甘露中與五經諸儒雜論同異於石渠閣(石渠閣在未央殿北以藏秘書)。

梁丘臨為黃門郎甘露中奉使問諸儒於石渠臨學精熟專行京房法瑯邪王吉通五經聞臨說善之聞人通漢子方(聞人姓也。名通漢字子方)以太子舍人論石渠戴聖以博士論石渠。

夏侯勝亦以儒顯名為學精熟善說禮服徵為博士後蒼字近君東海剡人事夏侯始昌始昌通五經蒼亦通詩禮為博士。

周堪字少卿齊人與孔霸俱事大夏侯勝霸為博士堪譯官令論於石渠經為最高。

張山拊字長賓平陵人事小夏侯建為博士論石渠張無故字子儒山陽人事山拊受尚書善修章句為廣陵太傅。

孔安國字子國孔子之後孔氏有古文尚書安國以今文字讀之因以起其家逸書得十餘篇蓋尚書茲多,於是矣。以安國為諫大夫。

韋賢為人質樸欲篤誌於學兼通禮尚書以詩教授號稱鄒魯大儒為丞相薨子玄成復以明經歷位至丞相故鄒魯諺曰:遺子黃金滿籝不如一經。

匡衡字稚圭父世農夫至衡好學家貧庸作以供資用尤精力過絕人諸儒為之語曰:無說詩匡鼎來(鼎猶言嘗也。言匡。且來也。賈誼云:天子春秋鼎盛其義亦同)匡語詩解人順衡後位至丞相。

嚴彭祖與顏安樂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餘人惟彭祖安樂為明由是公羊春秋有顏嚴學彭祖為宣帝博士。

翼奉字少君東海下邳人治齊詩與蕭望之匡衡同師三人經術皆明元帝初即位諸儒薦之徵待詔宦者署後以中郎為博士諫大夫卒。

師丹字仲公治詩舉孝廉為郎元帝末為博士免建始中州舉茂材復補博士。

翟方進為小吏心厭之聞蔡父言當以經術封侯心喜因病歸家辭其後母欲西至京師受經母憐其幼隨之長安織屨以給方進讀經博士受春秋積十餘年經學明習徒眾日廣諸儒稱之以射策甲科為郎位至丞相。

徐敖治詩授於九江陳俠為王莽講學大夫由是言毛詩者本之徐敖。

谷永於經書汎為疏達與杜欽杜鄴略等不能洽浹如劉向父子及揚雄也。其於天官京氏易最密位至大司農。

梅福字子真九江壽春人少學長安明尚書穀梁春秋為郡文學後為南昌尉。

揚雄字子雲少而好學不為章句訓詁通而博覽無所不見位至大夫。

後漢卓茂字子康南陽宛人元帝時於長安事博士江生習詩禮及歷算究極師法稱為通儒。

賈逵父徽從劉歆受左氏春秋兼習國語周官。又受古文尚書於塗惲學毛詩於謝曼卿作左氏條列二十一篇。

桓譚博學多通遍習五經皆訓詁大義不為章句能文章尤好古學數從劉歆揚雄辨析疑異譚後官至六安郡丞。

張玄字君夏少習顏氏春秋兼通數家法建武初舉明經補弘農文學。

丁恭字子然習公羊顏氏春秋學義精明建武初為諫議大夫博士。

牟長字君高樂安臨濟人少習歐陽尚書不仕王莽時建武初大司空宋弘特辟拜博士。

魏應字君伯少好學建武初詣博士受業習魯詩閉門誦習不交僚黨京師稱之應終騎都尉。

窪丹字子玉世傳孟氏易建武初為博士丹學義研深易家宗之稱為大儒。

杜林少好學沈深父鄴為梁州刺史家既多書。又外氏張竦父子喜文采(鄴少孤其母張敞女也。鄴從敞子吉學得其家書竦即吉之子博學文雅過於敞)林從竦受學博洽多聞時稱通儒王莽敗避難客河西建武六年光武聞林已還三輔乃徵拜侍御史引見問以經書故舊及西州事甚悅之賜車馬衣被群僚知林以名德用甚尊憚之京師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鄭興東海衛宏等皆長於古學興嘗師事劉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興等固諧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宏見林暗然而服濟南徐巡始師事宏後皆更受林學林前於西州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嘗寶愛之雖遭艱困屈時不離身出以示宏等曰:林流離兵亂嘗恐斯經將絕何意東海衛子濟南徐生復能傳之世道竟不墜於地也。古文雖不合時務然願諸生無悔所學巡益重之,於是古文遂行位至大司空。

任安字定祖少遊大學受孟氏易兼通數經除博士公車徵皆稱疾不就。

甄宇字長文北海安丘人習顏氏春秋建武中為州從事徵拜博士。

包咸子良少為諸生受業長安師事博士右師細君(姓右師)習魯詩。《論語》舉孝廉為郎建武中入授皇太子。《論語》。又為其章句。

劉寬少學歐陽尚書京氏易尤明。《韓詩外傳》稱為通儒人為光祿勛卒。

楊政字子行京兆人少好學從代郡範升受梁丘易善說經書京師為之語曰:說經鏗鏗楊子行終於左中郎將。

戴憑字次仲習京氏易年十六舉明經徵試博士鍾興少從少府丁恭受嚴氏春秋恭薦興學行高明光武召見問以經義應對甚明帝善之位至左中郎將卒。

張玄少習顏氏春秋後舉孝廉為郎會顏氏博士缺元試策第一拜為博士居數日諸生上言玄兼說嚴氏宣氏不宜專為顏氏博士光武。且令還署未及遷而卒。

董鈞字文伯犍為資中人習慶氏禮事大鴻臚王臨永平初為博士當世稱為通儒。

衛宏字敬仲東海人少與河南鄭興俱好古學初九江謝曼卿精毛詩宏從曼卿受學後從大司空杜林更受古文尚書時濟南徐巡師事宏後從林受學亦以儒顯由是古學大興光武以為議郎。

周防字偉公師事徐州刺史蓋豫受古文尚書經明舉孝廉拜郎中太尉張禹薦補博士。

楊倫字仲理少為諸生師事司徒丁鴻習古文尚書為郡文學掾後特徵博士。

李育字元春扶風漆人少習公羊春秋沈思專精博覽書傳知名太學後為侍中卒於官。

何休字邵公任城樊人精研六經世儒無及者位至諫議大夫。

謝該字文儀南陽章陵人善明春秋左氏為世明儒後拜議郎以壽終。

周燮十歲通詩論及長專精禮易征之不就。

陳元父欽習左氏春秋事黎陽賈護與劉歆同時而別自名(元父欽字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自名陳氏春秋)家後辟司徒歐陽歙府以病去卒。

鄭眾字仲師年十二從父興受左氏春秋精力於學明三說歷兼通易詩知名於世位至大司農卒。

承官少勤學不倦經典既明歸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應永平中徵詣公車車駕臨辟雍召宮拜博士。

侯霸篤誌好學師事九江太守房元治穀梁春秋為元都講(又從鍾寧君受律)位至大司徒。

鄭興少學公羊春秋晚善。《左氏傳》遂積精深思通達其旨同學者皆師之(興從博士金子嚴為左氏春秋)後為蓮勺令以事免卒。

魯恭始為郡吏太傅趙熹聞而辟之章帝集諸儒於白虎觀恭特以經明得召與其議後位至司空。

王渙敦儒學習尚書讀律令略舉大義官至雒陽令卒。

周舉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學洽聞為儒者所宗故京師為之語曰:五經從橫周宣光終於光祿大夫。

井丹字大春少受業太學通五經善談論故京師為之語曰:五經紛綸井大春性清高沛王輔等五王更請皆不能致。

尹敏少為諸生初習歐陽尚書後受古文兼善毛詩穀梁左氏春秋後為諫議大夫卒。

許慎字叔重性淳篤少博學經籍馬融嘗推敬之時人為之語曰:五經無雙許叔重除氵交長(氵交音侯交切)卒於家蔡玄字叔陵學通五經徵辟並不就順帝時詔徵拜議郎講論五經異同甚合帝意遷侍中出為弘農太守卒於官。

宗資少在京師學孟氏易歐陽尚書。

楊震字伯起少好學受歐陽尚書於太常桓郁明經博覽無不窮究諸儒為之語曰:關西孔子楊伯起位至太尉。

趙曄詣杜撫受韓詩究竟其術作詩細歷神淵蔡邕至會稽讀詩細而嘆息以為長於。《論衡》邕還京師傳之學者咸誦習焉。

張馴字子雋濟陰定陶人少遊太學能誦春秋。《左氏傳》以大夏侯尚書教授辟公府舉高第拜議郎與蔡邕共奏定六經文學擢拜侍中典領秘書近署。

魏樂詳字文載少好學善。《左氏傳》杜畿為太守亦甚好學署詳文學祭酒使教後進,於是河東學業大興至黃初中徵拜博士於時太學初立有博士十餘人學多褊狹。又不熟悉略不親教備員而已惟詳五業並授其或難教質而不解詳無慍色以杖畫地牽譬引領至忘寢食以是獨擅名於遠近。

孫資字彥博講業太學博覽傳記同郡王允一見而奇之。

董遇及賈洪邯鄲淳薛夏隗禧蘇林樂詳等七人為儒宗。

王基為中書侍郎時散騎常侍王肅著諸經傳解及論定朝儀改易鄭玄舊說而基據持玄義嘗與抗衡蜀許慈字仁篤師事劉禧善鄭氏學治易尚書三禮毛詩。《論語》慈終於大長秋。

譙周字允南為光祿大夫周雖不與政事以儒行見禮時訪大議取據經以對而後生好事者亦咨問所疑焉。

來敏字敬達涉獵書籍善左氏春秋先主定益州署敏典教校尉。

廖扶習韓詩歐陽尚書教授嘗數百人不應辟召時號北郭先生二子孟舉並知名。

張裔字君嗣治公羊春秋涉經史位至輔漢將軍文立字廣林少治毛詩三禮兼通群書。

伍梁字德山以儒學節操稱從議郎遷諫議大夫五官中郎將。

向朗字巨達領丞相長史初朗少時雖涉獵文學然不治素簡以吏能見稱自去長史優遊無事垂三十年乃更潛心典籍孜孜不倦開門接賓誘納後進但講論古義不幹時事以是見稱上自執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後以功封顯名亭侯位特進卒。

吳張昭字子布彭城人少好學從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覽眾書位至輔吳將軍。

諸葛瑾字子瑜少遊京師治毛詩尚書左氏春秋後拜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

闞澤字德潤為太子太傳領中書每朝廷大議經典所疑取諮訪之以儒學勤勞封都鄉侯。

張紘字子綱廣陵人少遊學京都紘入太學事博士韓宗治京氏易歐陽尚書。又於外黃從濮陽闓受韓詩及禮記左氏春秋後曹公以紘為會稽東部都尉孫權以為長史卒。

劉遊舉孝廉為郎中祖父本師受經傳學群書號為通儒舉賢良方正為般長卒官伯父寵字祖榮受文業以經明行修舉孝廉光祿大夫察四行除東平陵令。

程秉字德樞事鄭玄後避亂交州與劉熙考論大義遂博通五經士燮命為長史孫權聞其名儒以禮徵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嚴略字曼才少耽學善詩書三禮。又好學文終於尚書令。

沈珩字仲山吳郡人少綜經藝尤善春秋內外傳。

晉何嵩字泰基寬弘愛士博觀墳籍尤善史漢少歷清官領著作郎。

閻纘字續伯僑居河南新安少遊英豪多所交結博覽墳典該通物理纘位至漢中太守。

杜預為春秋。《左氏傳》集解時王濟解相馬。又甚愛之而和嶠頻聚斂預嘗稱濟有馬癖嶠有錢癖武帝聞之謂預曰:卿有何癖曰:臣有。《左傳》癖。

侯使光儒博學古歷官著續文華奏議皆有條理後終於少府。

範寧為中書侍郎時更營新廟博求辟雍明堂之制寧據經傳奏上皆有典證孝武帝雅好文學甚被親愛朝廷疑議取諮訪之。

摯虞字仲治京兆長安人少事皇甫謐才學通博著述不倦歷官至太常卿。

戴。若思弟邈字望之少好學尤精史漢才不逮。若思儒學過之弱冠舉秀才位至尚書僕射。

範平字子安吳郡錢塘人研覽墳索初仕吳為臨海太守謝病還家敦悅儒學三子奭咸泉並以儒學至大官。

杜夷字行齊盧江人世以儒學稱永嘉初公車徵拜博士不就。

徐苗字仲胄高密淳於人累世相承皆以博士為郡守。

範弘之字長文雅正好學以儒術皆明為太學博士王歡字君厚樂陵人安貧樂道專精耽學遂為通儒嗣後慕容襲號署官至祭酒。

王隱以儒素自守不交勢援博學多聞受父遺業西都舊事多所諳究隱後為著作郎賜爵平陵鄉侯。

袁亮字貞固有學行亮子粲文學博識累為儒官。

涼茂字伯方少好學論議嘗據經典以處是非茂終於太子太傅。

康峻歷郡功曹舉計掾州辟從事太常鄭袤見峻大奇之舉為博士時重莊老而輕經史峻懼雅道陵遲乃潛心儒典。

郗鑒字道徽少孤貧博覽經籍躬耕隴畝吟詠不倦以儒雅著名不應州命。

陳邵字節良東海襄賁人郡察孝廉不就以儒學徵為陳留內史累遷燕王師。

董景道字文博明春秋三傳京氏易馬氏尚書韓詩皆精究大義三禮之義專遵鄭氏著禮通論非駁諸儒演廣鄭旨至劉曜時徵為散騎常侍固辭遂以壽終。

庾乘遊學宮為諸生傭後能講論自以卑等每處下坐諸生博士皆就讎問由是學中以下坐為貴。

範宣雖居屢空嘗以講論為業譙國戴逵等皆聞風宗仰自遠而至諷讀之聲有。若齊魯後詔徵為太學博士散騎郎並不就。

華廣都督河北諸軍事坐事免官削爵土棲遲家巷垂十載教誨子孫講誦經典集經書要事名曰:善文行於世。

姜龕天水人姚興時與東平淳於岐馮翊郭高等皆耆儒碩德經明行修各門徒數百教授長安諸生自遠而至者數千人興每於聽政之暇引龕等於東堂講論道藝錯綜明理涼州胡辨符堅之末東徙雒陽教授弟子百餘人關中後進多赴之講業興敕關尉曰:諸生諮訪道義修已厲行往來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學者咸勸儒風盛焉。

●卷七百六十八

○總錄部·儒學第二

宋周續之字道祖晉時豫章太守範於郡立學招集生徒續之年十二受業居學數年通五經徵為太子博士不就高祖踐阼復召之為開館東郭外續之素患風Φ不復堪講乃移病鍾山卒通毛詩六義及禮。

雷次宗字仲倫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誌好學尤明三禮毛詩時會稽朱膺之潁川庾蔚之並以儒學總監諸生次宗初不受徵辟元嘉中徵至都開館於雞籠山車駕數至後卒於鍾山。

劉湛字弘仁博涉史傳諳前世舊典後以詹事為丹陽尹。

南齊關康之世居京口篤學以文義稱尤善左氏春秋高帝為領軍時素好此學送本與康之康之手自微定征之不就。

張緒為國子祭酒長於。《周易》言精理奧見宗一時嘗云:何平叔所不解易中七事諸卦中所有時義是其一也。

梁鍾嶸仕齊永明中為國子生明。《周易》衛將軍王儉領祭酒頗賞接之。

何佟之字士威少好三禮讀禮論三百餘篇略皆上口仕齊為國子助教。

嚴植之字孝源少精解喪服孝經。《論語》及長遍治鄭氏禮。《周易》毛詩左氏春秋仕齊為廣漢王國右常侍天監四年兼五經博士。

司馬筠字真素少孤貧好學師沛國劉強力專精深為所器及長博通經術尤明三禮卒於始興內史子壽傳父業明三禮位尚書祠部郎。

卞華字昭嶽幼孤貧好學年十四召補國子生通。《周易》既長遍治五經與平原明山賓會稽賀㻛同業友善天監中為安城王功曹參軍兼五經博士。

韋棱字威直性恬素以書史為業博物強記當世士咸就質疑。

沈峻字士嵩博通五經尤長三禮為國子助教。

崔靈恩清河武城人也。少篤學從師遍通五經尤精三禮三傳仕魏為太常博士天監中歸梁累遷步兵校尉兼國子博士。

講月令畢謂學生嚴植之曰:江左已來陰陽律數之學廢矣。吾今講此曾不得其仿彳弗學者美其退讓。

庾於陵清警博學有才思隨齊王子隆為荊州召為主簿使與謝眺宗抄撰群書。

賀琛伯父㻛為世碩儒授經於琛㻛卒後琛家貧嘗往還諸暨販粟以自給閑則習業尤精三禮卒光祿大夫。

徐勉為尚書博通經史多識前載朝儀國典婚冠吉凶勉皆預圖議。

後梁蔡大寶少孤而篤學不倦善屬文初以明經對策第一解褐武陵王國左常侍嘗以書幹僕射徐勉大為勉所賞異令與子遊處所有墳籍盡以給之遂博覽群書學無不綜。

順陽人散騎常侍迪之弟文采劣於迪而經術過之位至中衛東平王長史。

宗希顏度支尚書如周之子有文學仕至中書舍人希華亦如周之子博通經術為荊楚儒宗。

陳龔孟舒治毛詩善談名理梁武世仕至潯陽郡丞元帝在江州遇之甚重躬師事焉。

沈洙少方雅好學不妄交遊治三禮春秋。《左氏傳》精識強記五經章句諸子史書問無不答初仕梁為祠部郎中時年二十餘大同中學者多涉獵文史不為章句而洙獨積思經術吳郡朱異會稽賀琛甚嘉之及異琛於士林館講制旨義嘗使洙為都講。

鄭灼幼而聰敏勵志儒學少受業於皇侃梁大通五年釋褐奉朝請。

褚仲都善。《周易》為當時之冠篤誌研玩得其精微梁太清初歷王國侍郎奉朝請俄轉國子助教兼司議郎專講詩易。

陸詡少習崔靈恩三禮義梁時百濟國表求講禮博士詔令詡行位至尚書祠部郎。

岑之敬始以經業進而博涉文史雅有詞筆不愧醇儒官至征南府諮議參軍。

徐伯陽敏而好學善色養進止有節年十五以文學稱學春秋左氏家有史書所讀者近三千餘卷終於新安王府諮議參軍。

沈文阿字國衛父峻以儒學聞於梁世授桂州刺史不行文阿性剛強有膂力少習父業研精章句祖舅太史叔明舅王慧興並通經術而文阿頗傳之。又博采先儒異同自成義疏治三禮三傳。

戚袞少聰慧遊學京都受三禮於國子助教劉文紹一二年中大義略備。

張譏為國子助教是時周弘正在國學發。《周易》題弘正第四弟弘直亦在講習譏與弘正論議弘正乃屈弘直危坐厲聲助其申理譏乃正色謂弘直曰:今日義集辨正名理雖知兄弟急難四公不得有助弘直曰:仆助君師何為不可舉座以為笑樂。

後魏梁越字玄覽新興人少而好學博綜經傳無所不通道武時為禮經博士。

梁祚北地人篤誌好學歷治諸經尤善公羊春秋鄭氏易嘗以教授有儒者風而無當世之才與幽州別駕平恒有舊。又姊先適范陽李氏遂攜家人僑居於薊積十餘年雖羈旅貧窘而著述不倦恒時相請屈與論經史。

平恒字繼叔燕國薊人耽勤讀誦研綜經籍鉤深致遠多所博通歷中書博士秘書丞。

劉獻之博陵饒陽人少而孤貧雅好詩傳曾受業於渤海程玄後遂博觀眾籍時中山張吾貴與獻之齊名海內皆曰:儒宗太祖徵典內校書固以疾辭。

劉蘭武邑人受春秋詩禮於中山王保安蘭讀左氏五日一遍兼通五經後為國子助教卒。

封軌為考功郎中臺中稱為儒雅奏請遣四門博士明經學者檢試諸州學生詔從之。

賈思伯位都官尚書為侍講思伯少雖明經從官廢業至是更延儒生夜講書。

山偉為侍中中書令愛尚文史老而彌篤。

李都字永穆好學沈靜博通經史。

遊肇外寬內剛直耽好經傳手不釋書治。《周易》毛詩尤精於三禮王肅自謂禮易為長亦未能通其大義也。位至散騎常侍都督淮南軍事揚州刺史。

邢虬字神虎少為三禮鄭氏學明經有文思舉秀才上第為中書議郎。

崔鴻字彥鸞少好讀書博綜經史。

崔辯字神通博陵安平人學涉經史風儀整峻顯祖徵拜中書博士散騎侍郎。

陽尼字景文北平無終人少好學博通經籍官至幽州平北府長史帶漁陽太守。

索敞字巨振敦煌人為劉丙助教專心經籍盡能傳丙之業涼州平入國以儒學見拔為中書博士。

宋欽少而好學有儒者之風博綜群言聲著河右後拜著作郎。

宋雅師事安邑李紹伯受諸經傳。

李業興上黨人漁陽鮮于靈馥聚徒教授說。《左氏傳》業興問其大義數條靈馥不能對。

張湛敦煌人好學能屬文仕沮渠蒙遜為黃門侍郎涼州平入國崔浩識禮之浩註易敘曰:國家西平河右敦煌張湛金城宋欽武威段根三人皆儒者並有雋才見稱於西州每與余論易余以。《左氏傳》卦解之遂相勸為註故因退朝之餘暇而為之解焉其見稱如此。

劉芳才思深敏特精經義長子懌字祖欣雅有父風頗好文翰位至太常卿。

徐遵明字子判華陰人師屯留王聰受毛詩尚書禮記後廣平王懷聞而徵焉至而尋退。

北齊刁柔字子溫少好學綜習經史尤留心禮儀天保初除國子博士。

馮偉字偉節中山安喜人少從李鉉遊學鉉重其聰敏嘗試問之多所通解尤明禮傳後趙郡王將舉充秀才固辭不就。

邢峙字士峻河間莫阝人少好學耽玩墳典遊學燕趙之間通三禮左氏春秋天保初郡舉孝廉授四門博士。

馬敬德河間人少好儒術負笈隨大儒徐遵明學詩禮略通大義而不能精遂留意於春秋沈思研求晝夜不倦教授於燕趙生徒隨者甚眾州將送至都請試經業授國子助教遷博士。

孫靈暉明敏有器度得孫惠蔚手錄章疏研精尋問更求師友三禮三傳皆通宗旨舉冀州秀才射策高第累至國子博士授南陽王經府諮議參軍子萬壽聰識機警博涉群書禮傳俱通大義李鉉字寶鼎教授鄉里生徒嘗至數百燕趙間能言經者多出其門。

劉軌思渤海人說詩甚精少事同郡劉敬和敬和事同郡程歸則故其鄉曲多為詩者軌思天統中任國子博士。

平鑒字明達燕趙薊人父勝安州刺史鑒少聰敏頗有誌力受學於徐遵明不為章句。

鮑季祥渤海人甚明禮其離文析句自然大略可解兼通左氏春秋天統中卒於太學博士。

劉偉好學善三禮吉凶儀制尤所留心位至睢州刺史。

後周樂遜字遵賢魏正光中聞碩儒徐遵明領徒趙魏乃就受孝經喪服。《論語》詩書禮易左氏春秋大義歷太學助教博士。

杜叔毗字子弼襄陽人勵精好學尤善左氏春秋仕梁為宜豐侯蕭循府中直兵參軍。

韓裒字弘業少有誌好學而不守章句其師怪而問之對曰:文字之間嘗奉訓誘引至於商校異同請從所好師因此大奇之及長涉獵經史深沈有遠略。

沈重字德厚吳興武康人專心儒學從師不遠千里遂博覽群書尤明詩禮及左氏春秋梁大通三年起家王國常侍歷國子助教五經博士。

竇熾少從范陽祁忻受毛詩左氏春秋略通大義位至太傅。

樊深字文深弱冠好學負書從師於三河講習五經晝夜不倦太祖置學東館教誨諸將子弟以深為博士六官建拜太學助教遷博士。

庾信尤善春秋。《左氏傳》。

柳虬字仲蟠年十三便專精好學時貴遊子弟就學者並車服華盛惟虬不事容飾遍受五經略通大義後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姚僧坦初仕梁為湘東王府中記室參軍僧坦好文史不留意於章句時商略今古甚為學者所稱。

隋柳誓字顧言少聰敏解屬文好讀書所覽將萬卷仕梁釋褐著作佐郎。

杜臺卿字少山博陵曲陽人性儒素每以雅道自居及周武帝平齊歸於鄉里以禮記春秋教授子弟後仕至著作郎。

房暉遠字崇儒常山真定人世傳儒學暉遠幼有誌行治三禮春秋三傳詩書。《周易》北齊南陽王綽為定州刺史召為博士周武帝平齊搜訪儒俊暉遠首膺辟命授少學下士及高祖受禪太常卿牛弘每稱為五經庫吏部尚書韋世康薦之遷太學博士。

辛彥之隴西狄道人九歲而孤不交非類博涉經史與天水牛弘同志好學周太祖見而器之引為中外府禮曹開皇初為國子祭酒。

元善河南雒陽人少隨父至江南性好學遂通涉五經尤明。《左氏傳》官至國子祭酒。

蕭該梁鄱陽王恢之孫性篤學詩書春秋禮記並通大義尤精。《漢書》甚為貴遊所禮開皇初拜國子博士馬光字榮伯武安人少好學從師數十年晝夜不息尤明三禮為儒者所宗開皇初高祖徵山東義學之士光與張仲讓孔籠竇士榮張黑奴劉祖仁等俱至並授太學博士時人號為六儒然皆鄙野無儀範朝廷不之貴也。山東三禮學者自熊安生後唯宗光一人。

楊伯醜好讀易隱於華山開皇初被徵入朝國子祭酒何妥嘗詣之論易聞妥之言悠爾而笑曰:何用鄭玄王弼之言乎!久之微有辯答其所說辭義皆異先儒之旨而思理玄妙論者以為天然獨得非常人所及也。

劉臻為儀同三司左僕射精於兩。《漢書》時人稱為漢聖。

魏淡世以文學自業年十五而孤專精好學博涉經史善屬文詞采贍逸齊博陵王濟聞其名引為記室張文詡河東人父琚開皇中為洹水令以清正聞名有書數千卷教訓子侄皆以明經自達文詡博覽文籍特精三禮其。《周易》詩書及春秋三傳並皆通習每好鄭玄註解以為通博其諸儒異說亦皆詳究焉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碩學之士其房暉遠張仲讓孔籠之徒並延之於博士之位文詡時遊於太學暉遠等莫不推伏之學內翕然咸共宗仰。

劉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人武強交津橋劉智海家素多墳籍焯就之讀書向經十載遂以儒學知名為州博士時河間人劉炫聰明博學名亞於焯故時人稱二劉焉論者以為數百年已來博學通儒無能出其右者位至太學博士。

張羨初仕後周為司成中大夫典國史周代公卿類多武將唯羨以素業自通甚為當時所重。

褚輝字高明吳郡人以三禮學稱於江南煬帝時徵天下儒術之士悉集內史省相次講論輝博辯時無能屈者繇是擢為太學博士。

包愷字和樂東海人其兄愉明五經愷悉傳其業。又從王仲通受。《史記》。《漢書》尤稱精究大業中為國子助教。

杜正玄字慎徽其先本京兆人八世祖曼為石趙從事中郎因家於鄴自曼至正玄世以文學相授。

王孝籍平原人少好學博覽群言遍治五經頗有文翰與河間劉炫同志友善。

顧彪字仲文明尚書春秋大業中為秘書學士。

唐徐文遠雒州偃師人博覽五經尤精春秋。《左氏傳》後周時有大儒沈重講於太學聽者嘗千餘人文遠就質問數日便去或問曰:何辭去之速答曰:觀其所說悉是紙上語耳仆皆先已誦之至於奧賾之境此君翻似未見有以其言告重者重與論義十餘反重甚嘆服之。

馬嘉運隋末遊於劍南以講授為務蜀士多賴其成益者貞觀初徵為越王東閣祭酒頃之自免居於白鹿山四方受業者嘗數百十人。

陸朗字德明吳郡人初受學於周弘正善言玄理仕陳為國子助教時年尚少而與博士張機齊名武德中為秦府學士補太學博士。

蓋文達信都人幼聰敏好讀書受業於同郡劉焯博涉經史尤明三傳性方雅美須貌見之者稱有君子之風時冀州刺史竇抗頗好文義乃廣集儒生令相難擊其大儒劉炫劉軌思等咸在講座文達與同郡孔[A13C]達劉彥衡皆預焉既論難文達抗音而請皆出其意表抗大奇之因問曰:蓋生就誰受學焯從坐起曰:此生岐嶷出自天然以多問寡焯為師首抗曰:可謂冰生於水也。

蓋文懿為秘書博士嘗開講發毛詩題公卿咸萃更相問難文懿發揚風雅甚得詩人之致亦以儒業被知章句頗優而儀範不逮文達官至國子博士時稱二蓋。

孔[A13C]達信都人初受業於同郡劉焯然焯號為通儒門人甚眾初不之禮[A13C]達察焯不能出己之右,於是請質凝滯皆出其意表焯改容敬之[A13C]達因辭歸焯固留不可還家以教授為務。

朱子奢蘇州吳人少從鄉人顧彪習春秋。《左氏傳》後更觀子史善屬文隋末為秘書學士武德四年隨杜伏威入朝授國子助教。

張士衡瀛州樂壽人長從劉軌思受毛詩。《周禮》。又從熊安生及劉焯受禮記皆精究大義後遍講五經尤工三禮貞觀中為崇賢館學士。

蕭德言博涉經史尤精春秋。《左氏傳》好屬文每欲開五經必盥濯束帶危坐終日如是貞觀中為弘文館學士。

歐陽詢潭州臨湘人讀書數行俱下博覽經史尤精三雅。

谷那律魏州昌樂人貞觀中累補國子博士黃門侍郎褚遂良每稱為九經庫。

許叔牙潤州句容人尤明詩禮及。《史記》、《漢書》貞觀中累授晉王太學太常博士弘文館學士子儒亦傳父業。

秦景通常州晉陵人與弟尤精。《漢書》當時習。《漢書》者皆宗師之嘗稱景通為大秦君為小秦君。若不預其兄弟指授則謂之不經師匠無足采也。

岑文本字景仁南陽棘陽人性沈敏有姿儀博考經史多所貫綜。

高子貢和州歷陽人弱冠遊太學遍涉六經尤精。《史記》歷秘書正字弘文館直學士。

王紹宗少勤學遍覽經史尤工草隸家貧嘗傭力寫佛經以自給則天拜太子文學轉秘書少監紹宗性淡雅以儒素見稱當時朝廷之士咸敬慕之。

祝欽明雍州始平人少通五經兼涉眾史舉明經長安元年累遷太子率更令兼弘文館學士。

尹知章絳州翼城人少勤學嘗夢神人以大鑿開其心以藥內之自是日益開朗盡通諸經精義未幾而諸師友北面受業焉長安中駙馬都尉武攸暨重其經學奏授其府文學。

郭山惲蒲州河東人少通三禮景龍中累遷國子司業。

裴炎少補弘文生在館垂十年尤曉春秋。《左氏傳》及。《漢書》後以明經擢第。

張柬之字孟將襄陽人少補太學生涉獵經史尤好三禮國子祭酒令狐德棻重之。

褚無量幼孤貧勵志好學及長精三禮及。《史記》舉明經歷國子博士司業祭酒。

馬懷素潤州丹徒人博覽經書善屬文舉進士文學優贍科歷秘書監昭文館學士。

劉子玄本名知機與兄知柔俱以詞學知名代傳儒學之業子玄子貺博通經史。

徐堅少好學遍覽經史為東都留守王方慶判官方慶善三禮之學。

吳兢汴州浚儀人勵志強學博通經史官至常山王傅李泌字長源周八柱國弼之裔也。聰敏好學博涉經史精究易象及。《論語》大義。

馬位京兆人少有經學大歷初登五經秀才科建中末。又登博學三史科累遷皇太子及諸王侍讀鄭餘慶貞元中同平章事餘慶通究六經深旨奏對之際多以古義傅之。

張薦字孝舉祖文成博學工文詞性好談諧七登文學科薦聰明強記歷代史傳無不貫通為太師顏真卿所稱賞遂知名。

路泌少好學通五經尤嗜詩易左氏春秋能諷其章句皆究深旨子隨以通經累遷司勛郎中穆宗時與韋處厚同入翰林為侍講學士。

陸質吳郡人有經學尤深於春秋少師趙匡匡師啖助助匡皆為奧儒質頗傳其學由是知名。

許孟容京兆長安人父鳴謙究通易象官至撫州刺史孟容少以文詞知名舉進士後究王氏易登科韋處厚通五經博覽史籍而文思贍速舉進士應賢良方正擢居異等。

鄭ブ字文明少有奇誌好學善屬文大歷中有儒學高明如張參蔣防楊綰常袞皆知重之。

宇文籍字夏龜少好學尤通春秋性簡淡寡合躭玩經史精於著作。

崔植潛心經史尤精易象後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劉賁字去華博學善屬文尤精史左氏春秋。

殷侑為兒童力學不念家產長能通經以講習自娛五經登科第歷代氵公革擢為太常博士。

李德裕字文饒幼有壯誌苦心力學尤精西。《漢書》左氏春秋。

梁敬翔好讀書善禮學尤長刀筆應用敏捷。

後唐藥縱之太原人少學為儒依河東馬參軍都虞侯楊守業有書數千卷太原俗尚武儒者少故縱之以儒為業攝代州衙推明宗刺代以依之官至曹州刺史。

馬縞少嗜儒書頗通經義五禮五樂嘗所經心而著述文章亦粗諧流輩位終國子博士。

張憲字允中晉陽人世以軍功為衙校憲始童喜儒學而勵志橫經不舍晝夜太原地雄邊服人多尚武恥於肄業唯憲與里人藥縱之精力遊學弱冠盡通諸經尤精。《左傳》後為太原尹北京副留守。

周司徒翊少好讀書通五經大義官至太常卿致仕。

●卷七百六十九

○總錄部·自述

夫摛文奮藻修詞立誠蓋儒者之至業君子之盛德者也。然則道有汙隆時有險易誌之所蘊用或未周則必垂訓成謨因文見意用彰敷述豈徒然哉!故。《禮》曰:述者之謂明其是之謂也。兩漢而下制用丕顯遊揚藝圃博約詞林理以寄其懷譬道以揚其已觸類而長馳思無窮著之於篇可得而覽也。

漢東方朔武帝時為大中大夫久之朔上書陳農戰彊國之計因自訟獨不得大官欲求試用其言專商鞅韓非之語也。指意放蕩頗復詼諧數萬言終不見用朔因著論設客難已用位卑以自忄尉諭其辭曰:客難東方朔曰:蘇秦張儀壹當萬乘之主而都卿相之位(都居也。)澤及後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術慕聖人之義諷誦詩書百家之言不可勝記著於竹帛唇腐齒落服膺而不可釋好學樂道之效明白甚矣。自以為智能海內無雙則可謂博聞辯智矣。然悉力盡忠以事聖帝曠日持久官不過侍郎位不過執戟意者尚有遺行耶同胞之徒無所容居其故何也。東方先生喟然長息仰而應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備也。彼一時也。此一時也,豈可同哉!夫蘇秦張儀之時周室大壞諸侯不朝力政爭權相禽以兵並為十二國未有雌雄得士者彊失士者亡故談說行焉身處尊位珍寶充內外有倉廩澤及後世子孫長享今則不然聖帝流德天下震懾諸侯賓服連四海之內以為帶安於覆盂天下均平合為一家動發舉事猶運之掌賢與不肖何以異哉!尊天之道順地之理無物不得其所故綏之則安動之則苦尊之則為將卑之則為虜抗之則在青雲之上抑之則在深泉之下用之則為虎不用則為鼠雖欲盡情效節安知前後夫天地之大士民之眾竭精談說並進輻輳者不可勝數悉力募之困於衣食或失門戶使蘇秦張儀與仆並生於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常侍郎乎!天下無害雖有聖人安所施才上下和同雖有賢者無所立功。故曰:時異事殊。雖然安可不務修身乎!哉!詩云:鼓鐘於宮聲聞於外鶴鳴於九臯聲聞於天茍能修身何患不榮太公體行仁義七十有二乃設用於文武得信厥說(師古曰:設施也。信讀曰伸)於齊七百歲而不絕此士所以日夜孳孳敏行而不敢怠也。(師古曰:孳與孜同敏勉也。)辟。若飛矣。《傳》曰:天不為人之惡寒而輟其冬地不為人之惡險而輟其廣君子不為小人之モ匈而易其行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行君子道其常小人計其功詩云:禮義之不愆何恤人之言。故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糸廣充耳所以塞聰(如淳曰:︻音主謂以為用︻糸廣縣之也。師古曰:如說非也。︻黃色也。糸廣綿也。黃綿為充用組縣之於冕垂兩耳旁示不外聽非玉之縣)明有所不見聰有所不聞舉大德赦小無求備於一人之義也。(師古曰:。《論語》曰:仲弓問政於孔子孔子曰:赦小過舉賢才周公謂魯公曰: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毋求備於一人故朔引此言也。士有百功過相除不可求備也。)枉而直之使自得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師古曰:枉曲也。索亦求也。度音徒各反)蓋聖人教化如欲自得之則敏。且廣矣。(師古曰:敏者疾也。)今世之處士魁然無徒廓然獨居(魁讀曰塊)上觀許由下察接輿計蠡忠合子胥(許由堯讓以天下而恥聞之楚狂接輿佯狂匿跡范蠡佐勾踐功成而退子胥忠諫至不易)天下和平與義相扶寡耦少徒固其宜也。(耦合也。徒眾也。)子何疑於我哉!若夫燕之用樂毅秦李斯酈食其之下齊說行如流曲從如環所欲必得功。若邱山海內定國家安是遇其時也。子。又何怪之邪語曰:以天以蠡測海(蠡匏瓢也。)以莛撞鐘(謂莛也。)通其條貫考其文理發其音聲哉!(考究也。)繇是觀之譬猶<鼠青>之襲狗(<鼠青>小鼠)孤豚之咋豚孤特之豚咋嚙也。)至則靡爾何功之有(靡碎滅也。爾語辭)今以下愚而非處士雖欲無困固不得已此適足以明其不知權變而終惑大道也。

揚雄字子雲哀帝時丁傅董賢用事諸附離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離著也。)時雄方草太玄有以自守泊如也。(泊安靜也。)或嘲雄以玄尚白(玄黑色也。言雄作之不成其色猶白故無祿位也。)而雄解之號曰:。《解嘲》其辭嘲揚子曰:吾聞上世之士人綱人紀(為眾人之綱紀也。)不生則已生則上尊人君下榮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析亦分也。儋荷負也。)懷人之符分人之祿紆青拖紫朱丹其轂(青紫謂綬色紆縈也。拖曳也。)今子幸得遭明盛之世處不諱之朝與群行(同行謂同行列)歷金門上玉堂有日矣。(金門金馬門也。黃圖有大玉堂小玉堂殿也。)曾不能畫一奇出一策上說人主公卿目如星舌如電光一從一橫論者莫當顧默而作太玄五千文枝葉扶疏獨說十餘萬言(扶疏分布也。)深者入黃者出蒼天大者含元氣纖者入無倫(纖微之甚無等倫)然而位不過侍郎擢才給事黃門(才淺言僅得之也。)意者玄得無尚白乎!何為官之拓落也。(拓落不耦也。)揚子笑而應之曰:客徒欲朱丹吾轂不知一跌將赤吾之族也。(跌足失厝也。見誅殺者必流血故云:赤族)往者周綱解結群鹿爭逸(謂戰國時諸侯也。)離為十二合為六七(十二謂魯衛齊楚鄭燕秦韓趙魏中山也。六七者齊趙韓魏燕楚六國及秦七也。)四分五剖並為戰國(道其分離之意四分則交五而裂如田字)士無常君國無定臣得士者富失士者貧矯翼厲翮恣意所存(言來如鳥之飛任所息也。)故士盛以橐或鑿壞以遁也。(自盛以橐謂範雎也。鑿壞謂顏闔也。魯君聞顏闔賢欲以為相使者往聘因鑿後垣而亡壞壁)是故騶衍以頡頏而取世資(衍齊人也。著書所言皆天事故齊人曰:談天衍遊諸侯所言則以迂闊遠於事情然終不屈嘗仕於齊位至卿頡頏上下不定也。)孟軻雖連蹇猶為萬乘師(連蹇難也。言值世之屯難也。)今大漢左東海右渠搜前番禺後陶塗(小國也。駒余馬出北海上今此云:後陶塗則是北方國名也。本出馬因以為名今書本國陶字有作椒者流俗所改)東南一尉(會稽東部都尉也。)西北一侯(敦煌玉門關侯也。)徽以糾墨制以質鈇(言有罪則系於徽墨尤惡者則斬以鈇質也。徽糾墨皆繩也。質钅也。鈇刃也。)散以禮樂風以詩書(風化也。)曠以歲月結以倚廬(在倚廬行服三年也。漢律以不為親行三年服不得選舉以廬倚墻至地為之無楣柱)天下之士雷動雲合魚鱗雜襲咸營於八區(八區八方也。)家家自以為稷契人人自以為咎繇戴糸徙垂纓而談者皆擬於阿衡(糸徙韜髪者也。)五尺羞比晏嬰與夷吾(夷吾管仲也。羞比之者以其不為王者之佐)當塗者升青雲失路者委溝渠旦握權則為卿相夕失勢則為匹夫譬。若江湖之雀勃之鳥乘雁集不為之多雙鳧飛不為之少(乘雁四雁也。雀字或作雁鳧字或作島島海中山其義兩通)昔三仁去而殷虛(。《論語》稱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幹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虛空也。一虛讀曰墟言其亡國為邱墟)二老歸而周熾(二老伯夷太公也。)子胥死而吳亡種蠡存而粵伯(伯讀曰霸)五羖入而秦喜樂毅出而燕懼(五羖謂百里奚也。買以羖羊之皮五故稱五羖也。)範雎以而危穰侯蔡澤雖噤吟而笑唐舉(噤吟頷頤之貌澤從唐舉相謂之曰:聖人不相殆先生乎!澤曰:吾自知富貴)故當其有事也。非蕭曹子房平勃樊霍則不能安當其亡事也。章句之徒相與坐而守之亦亡所患(章句小儒也。)故世亂則聖哲馳騖而不足世治則庸夫高枕而有餘夫上世之士或解縛而相(管仲也。)或釋褐而傅(寧戚也。)或倚夷門而笑(侯嬴也。為夷門卒秦伐趙趙求救無忌將十餘人往辭嬴嬴無所戒更還嬴笑以謀告無忌也。)或橫江潭而漁(漁父也。)或七十說而不遇(孔丘也。)或立談間而封侯(薛分也。)或枉千乘於陋巷(齊有小臣稷桓公一日三至而不得見從者曰:可以止矣。桓公曰:士之傲爵祿固輕其主主傲霸王者亦輕其士彼傲爵祿者吾庸敢傲霸王乎!遂見之)或擁帚彗而先驅(鄒衍之燕昭王郊迎擁彗為之先驅也。彗以帚者也。)是以士頗得信其舌而奮其筆(信讀曰伸)窒隙蹈瑕而無所詘也。(君臣上下有[C260]乘毀隙乖離之漸則可遂見取也。窒塞也。)當今縣令不請士郡守不迎師群卿不揖客將相不亻免眉(自高枕也。亻免低也。)言奇者行殊者得辟(辟罪法)是以欲談者卷舌而固聲欲行者擬足而投跡(卷屈也。固閉也。擬疑也。)鄉使上世之士今世(鄉讀曰鄉)策非甲科行非孝產舉非方正獨可抗疏時道是非(抗舉也。謂上之也。疏者疏條其事而言)高得待詔下觸聞罷(報聞而罷之)。又安得青紫。且吾聞之也。炎炎者滅隆隆者絕觀雷觀火為盈為實天收其聲地藏其熱(炎炎火光也。隆隆聲也。人之觀火聽雷謂其盈實終以天收雷聲地藏火熱則為虛無言極盛者亦滅亡也。)高明之家鬼瞰其室(鬼神害盈而福謙瞰視也。)攫拏者亡默默者存(攫拏妄有搏執牽引也。)位極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極爰靜爰清遊神之庭惟寂惟寞守德之宅世異事變人道不殊彼我易時未知如何(或能勝之)今子以鴟梟而笑鳳凰執蜓而嘲龜龍(蜓蜥蜴也。)不亦病乎!子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遭臾跗與扁鵲也。(二人皆古之良醫者)悲夫客曰:。然則靡玄無所成名乎!(靡亦無)範蔡以下何必玄哉!揚子曰:範雎魏之亡命也。折脅拉髂免於徽索(髂骨也。徽繩也。)翕肩蹈背扶服入橐(翕斂也。)激卬萬乘之主(卬怒也。言秦安得王獨太后穰侯爾卬讀曰仰)界涇陽抵穰侯而代之(界間其兄弟使疏涇陽秦昭王弟貴用事也。)當也。(言當其際)蔡澤山東之匹夫钅頁頤折涕氵垂流氵未(钅頁曲頤也。)西揖強秦之相扌益其咽而亢其氣拊其背而奪其位(蔡澤說範雎以功成而退禍福之機適值雎有間於主因薦以自代扌益急持之咽頸亢絕也。)時也。(遇其時)天下已定兵革已平都於雒陽婁敬委輅脫免掉三寸之舌建不拔之策舉中國徙之長安(不拔謂堅固不拔也。中國謂京師)適也。(中其適)五帝垂典三王傳禮百世不易叔孫通起於χ鼓之間解甲投戈遂作君臣之儀得也。(得其所)甫刑靡敝秦法酷烈聖漢權制而蕭何造律宜也。(合其宜)故有造蕭何律於唐虞之世則訁孛矣。(訁孛乖)有作叔孫通夏殷之時則惑矣。有建婁敬之策於成周之世則繆矣。有談範蔡之說於金張許史之間則狂矣。夫蕭規曹隨(隨從也。言蕭何始作規模曹參因而從之)留侯畫策陳平出奇功。若泰山鄉。若氐隤(巴蜀人名山旁推委墮落曰:氐)雖其人之膽知哉!亦會其時之可為也。(非唯其人膽知乃會時之可為也。)故為可為於可為之時則從為不可為於不可為之時則凶。若夫藺生收功於章臺(藺相如獻璧於此臺謂賫璧如秦秦不與趙地相如詭取其璧使人間以歸趙也。)四皓采榮於南山(榮者聲名也。一曰榮謂草木之英采取以充食)公孫創業於金馬(公孫弘對策金馬門)驃騎發跡於祁連司馬長卿竊訾於卓氏東方朔割名於細君(割損也。言以肉遺細君是損割其名)仆誠不能與此數公者並故默然獨守吾太玄雄既著太玄經客有難玄太深眾人之不好也。雄解之號曰:解難其辭曰:客難揚子曰:凡著書為眾人之所好也。美味期乎!合口工聲調於比耳(比和也。)今吾子抗辭幽說閎意眇指(眇讀曰妙)獨馳騁於有亡之際而陶冶大爐旁薄群生(旁薄猶言蕩薄也。)歷覽者茲年矣。而殊不寤(茲益也。茲年言其久不寤不曉其意)亶費精神於此而煩學者於彼(亶讀曰但)譬盡者盡於無形弦者放於無聲殆不可乎!(放依也。殆近也。放甫往切)揚子曰:俞(俞然也。音逾)。若夫閎言崇議幽微之塗蓋難與覽者同也。昔人有觀象於天視度於地察法於人者天麗。且彌地普而深(麗著也。日月星辰之所著也。彌廣也。普遍也。)昔人之辭金(真寶美麗如金如玉)彼豈好為艱難哉!勢不得已也。獨不見夫翠蚪糸螭之將登虖天必身於蒼梧之淵不階浮雲翼疾風虛舉而上升則不能戟膠葛騰九閎(戟扌局也。膠葛上清之氣也。騰升也。九閎九天之門戟音戟扌局君足切)日月之經不千里則不能燭六合八紘(燭也。六合為天地四方八紘八方之綱維也。紘音宏)泰山之高不嶕峣則不能氵孛氵翁雲而散烝(嶕峣高貌也。氵孛氵翁盛也。氵翁雲貌烝氣上出也。)是以宓義氏之作易也。綿絡天地經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因而重也。)孔子錯其象而彖其辭然後發天地之藏定萬物之基典謨之篇雅頌之聲不溫純深潤則不足以揚鴻烈而章緝熙(鴻大也。烈業也。緝繼續熙光明也。)蓋胥靡為宰(胥相也。靡無也。言相師以無為作宰者也。)寂寞為屍(道化以寂寞為主)大味必淡大音必希(淡謂無五味也。)大語叫叫大道低回(叫叫遠聲也。低回紆衍也。)是以聲之眇者不可同於眾人之耳(眇讀曰妙)形之美者不可混於世俗之目(混亦同也。)辭之衍者不可齊於庸人之聽(衍旁廣也。)今夫絃者高張急徽追趨逐耆則坐者不期而附(徽琴徽也。所以表發撫抑之處也。追趨耆隨所趨鄉愛嗜而追逐之也。)試為之施咸池揄六莖發簫韶詠九成則莫有和也。(揄引也。和應也。)是故鍾期死伯牙絕弦破琴而不肯與眾鼓猶則匠石輟斤而不敢妄斫(猶古之善塗者也。施廣領大袖以仰塗而領袖不有小飛泥誤著鼻因令匠石揮斤而斫知石善斫故敢使之也。即今之仰泥也。猶拔拭也。故謂塗者為猶嗛店人)師曠之調鐘知音者之在後也。(晉平公鑄大鐘工者以為調美師曠曰:臣竊聽之知其不調質於師涓而果知鐘之不調是)孔子作春秋幾君子之前睹也。(師曠欲善調以為後世之有知音)老聃有遺言貴知我者希(幾讀曰冀)此非其操與雄見諸子各以其知舛馳(。《老子》德經云:知我者希則我貴矣。)大氐皆詆訾聖人即為怪迂折辯詭辭以撓世事(舛相背)雖小辯務破大道而惑眾使溺於所聞而不自知其非也。

後漢班固字孟堅明帝永平中為郎典校秘書專篤誌於博學以著述為業或譏以無功。又感東方朔揚雄自喻以不遭蘇張範蔡之時曾不折之以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復應焉其辭曰:賓戲主人曰:蓋聞聖人有一定之論烈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唯貴得名也。)故太大氐大歸也。詆訾毀也。迂遠也。折分也。詭異也。言諸子之書大歸皆非毀周孔子之教為辯異辭以攪亂時政也。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後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時而獨章是以聖哲之治棲棲皇皇(不安之意也。)孔席不耎墨突不黔繇此言之取舍者昔人之上務著作者前列餘事爾今吾子幸遊帝王之世躬帶紱冕之服(帶大帶也。冕冠也。)浮英華湛道德(湛讀曰沈名譽也。言外則有美名美譽內則履道崇德也。){目}龍虎之文舊矣。({目}被也。《易》曰:大人豹變其文蔚也。言文章之盛久也。)卒不能攄首尾奮翼鱗振拔洿塗跨雲(攄申也。洿停水塗泥也。以龍為喻也。)使見之者景駭聞之者鄉震(鄉讀曰響見影則駭聞震也。)徒樂枕經籍書紆體衡門(紆屈也。衡門橫一木於門上)上無所蒂下無所根獨攄意虖宇宙之外銳思於芒之內潛神默記嘗以年歲(宇宙之內言宏廣也。毫芒之內言細微也。)然而器不賈於當己用不效於一讎也。當己謂及己身尚在猶言當年也。)雖馳辯如濤波摛藻如春華(大波曰:濤摛布也。藻文辭也。)猶無益於殿最意者。且運朝夕之久定合會之計使存有顯號美謚不亦優虖主人逌爾而笑曰:(逌笑貌也。)。若賓之言斯所謂見利之華暗道德之實守突奧之熒燭未卬天庭而睹白日也。(。《爾雅》東南隅謂之突西南溢謂之奧熒燭小光之燭)曩者王塗蕪穢周失其禦侯伯方軌戰國橫騖,於是七雄虓闞分裂諸夏(七雄秦及六國也。)龍虎爭遊說之徒風電激並起而救之其餘焱飛景附煜其間者蓋不可勝載(焱疾風也。煜光也。)當此之時搦虧摩鈍鉛刀皆能壹斷(搦授也。)是故魯連飛一矢而蹶千金虞卿以顧盼而捐相印也。(齊圍燕燕將保於聊城魯連系帛書於矢射與之為陳利害燕將得之泣而自殺秦時圍邯鄲為卻五十里趙王以千金為魯連壽不受魏齊為秦所購迫急走趙趙相虞卿與齊有故然湣其窮,於是解相印間行與奔魏公子無忌也。蹶蹋也。距也。)夫啾發投曲感耳之聲合之律度氵繩而不可聽者非韶夏之樂也。(啾發啾啾小聲而發也。投曲趨合屈曲也。感耳動應眾庶之耳也。然而合律度君子所不聽氵繩非正之聲也。不謂繩之鳴也。)因合變偶時之會風移俗易乖忤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雖偶當時之會而不可以移風俗)及至從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說羈旅騁辭(漂浮也。)商鞅挾三術以鉆孝公李斯奮時務而要始皇(三術霸二富國強兵三也。)彼皆躡風雲之會履顛沛之(顛沛僵仆也。)據僥乘邪以求一日之富貴(僥要也。據可以要迎之也。僥字或作激發也。)朝為榮華夕而焦悴福不盈眥於世(當富貴之間視不滿目故言不盈眥也。)凶人。且以自悔況吉士而是賴乎!(賴利)。且功以虛成名不可以偽立韓設辯以僥君呂行詐以賈國(賈市賈也。)說難既酋其身囚秦貨既貴厥宗亦墜(酋雄也。說難韓篇名也。呂不韋初見子楚在趙而云:此奇貨可居故班氏謂子楚為秦貨爾)是故仲尼抗浮雲之志孟軻養浩然之氣彼豈樂為迂闊哉!道不可以貳也。(迂遠也。)方今大漢灑掃群穢夷險芟荒廓帝紘恢皇綱基隆於羲農規廣於黃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函之如海養之如春(函容也。讀與含同)是以六合之內莫不同原共流沐浴玄德(原水泉之本也。流者其末流也。)稟卬太和枝附葉著(卬讀仰也。)譬猶草木之殖山林魚鳥之毓川澤(殖生也。長也。)得氣者蕃滋失時落(苓與零同)參天墜而施化豈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子處皇世而論戰國所聞而疑所覿(覿見也。)欲從旄敦而度高虖泰山懷汎濫而測深虖重淵亦未至也。(。《爾雅》前高曰:旄邱如覆敦者敦邱側出曰:汎泉上曰:濫泉)賓曰:。若夫鞅斯之倫衰周之凶人既聞命矣。敢問上古之士處身行道輔世成名可述於後者默而已虖主人曰:何為其然也。若咎繇謨虞箕子訪周(訪亦謀也。)言通帝王謀合聖神殷說夢發巖周望兆動於渭濱齊寧激聲於康衢漢良受書於邳圻皆命而神交匪詞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無窮之勛也。近者陸子優繇新語以興(優繇不仕也。)董生帷發藻儒林劉向司籍辯章舊聞揚雄覃思。《法言》太玄(覃大也。深也。)皆及時君之門闈究聖人之奧(宮中門謂之闈宮中巷謂之)婆娑乎!術藝之場休息乎!篇籍之囿以全其質而發其文納乎!聖聽烈炳於後人斯非其亞與(亞次也。與讀曰歟)。若伯夷抗行於首陽柳惠降誌於辱仕(辱仕謂為師三黜也。)顏躭樂於簞瓢孔終篇於西狩(謂作春秋止於護麟也。)聲盈塞於天淵真吾徒之師表也。且吾聞之一陰一[A123]之方質王道之綱有同有異聖之常。故曰:慎修所誌守爾天符委命共已味道之腴(叟肥也。)神之聽之名其舍諸(舍廢也。諸之也。言修誌委命則神明聽之祐以福祿自然有名永不廢也。)賓。又不聞氏之璧韞於荊石(韞亦藏也。)隋侯之珠藏於奉蛤虖歷世<莫氐>耳不知其將含景耀吐英精曠千載而流夜光也。應龍潛於潢魚黿之(應龍龍有翼者潢停水也。蝶謂侮狎不睹其能奮靈德合風雲超蓑而顥蒼也。(以足據持顥顥天元氣浩汗。故曰:顥天其色蒼蒼。故曰:蒼天)故蟠而天飛者應龍之神也。先賤而後貴者隋之珍也。時暗而久章者君子之貞也。(時暗有時而暗)。若牙曠清耳於管弦離婁眇目於毫分逢蒙絕技於弧矢班輸攉巧於斧斤(逢蒙古善射者也。班輸即魯公輸班也。)良樂軼能於烏護抗力於千鈞(良王良也。樂伯樂也。軼與逸同相相馬也。馭善馭也。烏護壯士也。)鵲發精於針石研桑心計於無垠(和秦醫和也。鵲扁鵲也。研計研也。一曰計兒亦曰:計然桑桑弘羊也。)仆亦不任廁技於彼烈故密爾自娛於斯文(密凈也。安也。)。

崔駰字亭伯少遊太學嘗以典籍為業未遑仕進之事時人或譏其太玄靜將以後名失實駰擬揚雄。《解嘲》作達旨以答焉其辭曰:或說已曰:易稱備物致用可觀而後有所合故能扶陽以出順陰而入(備物致用。《易·系辭》之文也。可觀而有所合序卦之文也。鄭玄註乾鑿度曰:陽起於子陰起於午天數大分以陽出離以陰入坎坎為中男離為中女太一之行從中男入從中女出因陰陽男女之偶為終始也。)春發其華秋收其實有始有極爰登其質今子韞櫝六經服膺道術歷世而遊高談有日俯鉤深於重淵仰探達乎!九乾(九乾謂天有九重也。)窮至賾於幽微測潛隱之無源然下不步卿相之廷上不公之門進不黨以贊已退不黷於庸人(贊尤稱也。)獨師友道德合符襄真抱景特立與士不群蓋高樹靡陰獨木不林隨時之宜道貴從凡(。《老子》曰:和其光而同其塵故言道貴從凡)於時太上天德以君世憲王僚而布官(太上明帝也。憲法也。僚官也。言法三王而建官也。)臨雍泮以恢儒疏軒冕以崇賢(天子辟雍諸侯泮宮皆所以立學垂教也。)率惇德以孝揚茂化以砥仁義(砥礪也。)選利器於良材求鏌鋣於明智不以此時攀臺階紫闥(三臺陛之三階三公之象也。)據高軒望朱闕千里而咫尺未發(八寸曰:咫)蒙切惑焉故英人乘斯時也。(知過萬人謂之英)猶逸禽之赴深林蚋大沛(蚋小蚊之煩孟子曰:汙池沛澤)胡為嘿嘿而久沈滯也。答曰:有是言乎!子茍欲勉我以世路不知其跌而失吾之度古者陰陽始分天地初制(制協韻音之設切)皇綱亡緒帝紀乃設傅序歷數三代興滅昔大庭尚矣。赫胥識(大庭赫胥並古帝王號也。尚遠也。罔無也。識記也。)淳樸散離人物錯乖高辛攸降厥趣各違辛氏帝嚳也。)道無常稽與時張弛(隨時弛張不考之於常道也。)失仁為非得義為是(。《老子》曰:失道後德失德後仁失仁後義失義後禮)君子通變各審所履故士或掩目而淵潛子曰:比人無澤與舜為友以天下讓之無澤乃自投清冷之淵終身不反也。)或盥耳而山棲(盥也。)或草耕而僅飽(伯成子高唐虞時為諸侯舍去而耕禹往見之則耕在野)或木茹而長饑(鮑焦衣木皮食木實)或重聘而不來(狂接輿者楚人也。耕而食楚王聞其賢使者持金百鎰車二駟聘之曰:願煩先生江南接輿笑而不應使者去而遠徙莫知所之)或屢黜而不去(柳下惠為士師三黜人曰:可以去矣。曰:直道而人何往而不三黜也。)或冒訁句以幹進或望色而斯舉(訁句辱也。伊尹蒙恥辱負鼎俎以幹湯日色斯舉矣。翔而後集),或以役夫發夢於王公(商高宗夢得說乃使百工營求諸野得諸傅巖說而隱代胥靡築之以共食王公糸總而言也。。《爾雅》皇王後辟公侯君也。),或以漁父見兆於元龜(以釣於周渭水西伯將出卜之曰:所護非龍非驪非熊非羆所護霸王之輔,於是西伯獵果得太公渭之陽與語大說元大也。)。若夫紛糸農塞路凶虐播流(方言云:糸農盛多)人有昏墊之主有疇咨之憂(昏瞀墊溺皆困水災也。尚書帝曰:咨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有能俾乂ぱ藤也。條垂ぱ蔓上下相求(ぱ蒯也。),於是乎!賢人授手援世之災(孟子曰:天下溺則援之以道嫂溺則之以手也。)跋涉赴俗急斯時也。(草行為跋)昔堯含而臯陶謨高祖嘆而子房慮(謨謀也。堯遭洪水咨愁訪下人有能治者臯陶大禹陳其謨高祖嘆為頂羽所敗下馬踞鞍而問子房曰:吾欲捐關以東誰可與共功者子房曰:九江王布彭越韓信即欲捐之此三人楚可破也。)禍不散而曹糸奮(曹參及糸侯周勃皆從高祖征伐以下也。)結不解而陳平權(高祖擊匈奴至白登被圍七日用陳平計得出)及其策合道從克亂弭沖乃將鏤珪冊顯功(珪玉也。)銘昆吾之冶(呂尚作周太師其功銘於昆吾之鼎也。)勒景襄之鐘(國語曰:晉魏顆以其身退秦師於輔氏其勛銘於景鐘此兼言襄也。)與其有事則褰裳冠掛不顧(褰裳涉水也。《淮南子》曰:禹之遊時冠掛而不顧履遺而不取也。)人溺不拯則非仁也。其無事則躐纓整襟規矩其步(。《廣雅》云:躐持也。言持纓整襟修其容止)德讓不修則非忠也。是以險則救俗平守禮舉以公心不私其體今聖上之育斯人也。樸以皇質雕以唐文(孔子曰:大哉!堯之為君煥乎!其有文章故言唐文)合怡怡比屋為仁壹天下之眾異齊品類之萬殊參差同量坯冶一陶(坯土器未燒者。)群生得理庶績其凝(凝成也。)家家樂和人人有以自優威械藏而俎豆布六典陳而九刑厝(械謂器械甲胄之屬也。厝謂置之不用也。《周禮》太宰之職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理邦國一曰治典二曰教典三曰禮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左周有亂政而作九刑)齊茲兆庶出於平易之路雖有力牧之略尚父之厲(力牧黃帝臣也。尚父呂望也。厲謂容巖厲)伊臯不論奚事範蔡(伊尹臯陶範雎蔡澤)夫廣廈成而茂木暢遠求存而良馬縶(廣廈成不求材故茂木條暢也。遠求謂遠方珍異之物也。存猶止息言所求之物既止不資良馬之力也。)陰事終而水宿藏(立冬之後盛德在水陰氣用事。故曰:陰事水宿謂北方七宿斗牛女虛危室璧月令曰:孟冬月昏危中仲冬昏璧中季冬昏婁中孟春昏參中水星伏不見也。)場功畢而大火入(。《爾雅》曰:心為大火詩豳風曰:七月流火。又曰:九月場圃也。)方斯之際處士山積學者川流衣裳被宇冠蓋雲浮譬猶衡陽之林岱陰之麓(山南曰:陽山北曰:陰。《穀梁傳》曰:林於山曰:麓)伐尋抱不為之稀蓻拱把不為之數(八尺曰:尋蓻殖也。兩手曰:拱數猶概數音疏角切)悠悠罔極亦各有得(悠悠眾多也。罔極猶無窮也。亦各有得言自以為得也。)彼采其華我收其實舍之則藏已所學也。(彼彼眾人也。。《論語》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故進動以道則不辭執珪而秉柱國(。《呂氏春秋》曰:得伍員者位執珪。又爵名也。又曰:柱國楚官猶之相國也。)復靜以理則甘糟糠而安藜藿夫君子非不欲仕也。恥誇毗以求舉(誇毗謂佞人足恭善為進退)非不欲室也。惡登墻而摟處(孟子曰:逾東家墻而摟其處子則得妻不摟則不得妻則將摟之乎!其字從手處子處女也。)叫呼鬻縣旌自表非隋和之寶也。暴智世因以幹祿非仲尼之道也。(因字一作回回邪也。遊不倫黨茍以徇已(倫謂等倫黨謂朋黨犭旬營也。言人非其類茍以營已而已)汗血競時利合而友(汗血謂勞力也。競時謂時也。時合而友不以道義)子笑我之沈滯吾亦病子屑屑而不已也。(屑屑猶區區也。)先人有則而我弗隋行有枉徑而我弗隨(枉曲也。徑道也。)臧否在予唯世所議固將因天質之自然誦上哲之高訓詠太平之清風行天下之至順懼吾躬之穢德勤百畝之不耘(尚。《書》曰:穢德彰聞。《禮》曰:夫人情者聖王之田脩禮以耕之陳義以種之講學以耨之古者夫田百畝耘除草也。)縶余馬以安行俟性命之所存(安行不奔馳天命之謂性言隱居以俟命)昔孔子起威於夾谷晏嬰發勇於崔杼曹劌舉節於柯盟(曹劌曹氵未也。以勇事魯莊公為魯將與齊戰三敗莊公懼乃遂獻邑地以和猶以為將齊公與莊公會於柯盟桓公與莊公既盟於壇上曹氵未執匕首劫齊桓公左右莫敢動乃還魯之侯地)卞嚴克捷於疆禦(新序曰:卞。《莊子》養母戰而三北交遊非之國君辱之及母死三年齊與魯戰莊請從遂赴敵而三護甲首曰:夫三北以養母也。今誌節小具而責塞矣。吾聞之節土不以辱生遂反殺十人而死君子曰:三北以塞滅世斷宗於孝未終)范蠡錯執於會稽(錯置執謂謀也。《史記》曰:吳王敗越於夫椒越王以餘兵五千保於會稽吳師而圍之越王謂范蠡曰:奈何蠡對曰:卑辭厚禮以遺之勾踐乃命大夫種行成於吳膝行頓首曰:勾踐為臣妾吳王乃赦越王越王反國拊循其士范蠡曰:可矣。乃伐吳師敗越復棲吳王姑蘇之山)伍員樹功於柏舉(伍子胥名員楚人也。子胥父誅於楚子胥挾弓矢而幹吳王闔閭闔閭甚勇之興師伐楚於柏舉楚師敗績)魯連辯言以退燕(。《史記》曰:魯仲連齊人也。燕將攻下齊聊城固保守之田單攻之不下魯仲連為書遺燕將燕將見書泣三日自殺遂平聊城)包胥單辭而存楚(。《左傳》曰:楚昭王為吳所敗奔隨申包胥如秦乞師曰:吳為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寡君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立依庭墻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入口七日而秦師乃出敗吳師而復楚)唐。且華顛以悟秦(唐。且即唐雎也。戰國東曰:齊楚伐魏魏使人請救不至魏人有唐雎者年九餘矣。西見秦王秦王曰:丈人忙然乃遠至魏來者數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且曰:夫魏萬乘之國也。東藩者以秦之強也。今齊楚之兵已在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且割地是王亡一萬乘之魏而強二敵之齊秦王悟遽發兵救魏。《爾雅》曰:顛頂也。華顛謂白首也。)羅童牙而報趙(羅下蔡人茂孫也。年十二事秦相呂不韋秦使張唐往相燕羅曰:借臣五乘請為張唐先報趙不韋乃言之於始皇召見使甘羅於趙趙襄王郊迎事見。《史記》童牙為幼少也。)原衰見廉於壺餮(昔趙衰為原大夫。故曰:原衰。《左傳》曰:晉侯問原守於寺人勃鞮對曰:昔趙衰以從徑餒而不食故使處原見音乎!殿切)孟宣收德於束脯(呂覽曰:昔趙孟宣將之糸見桑間有餓人孟宣止車下脯而食之再咽而能孟宣問之曰:汝何為而餓。若是對曰:臣官於糸歸而糧絕羞行乞故至於此宣子與脯三朐拜受而敢食問其。故曰:臣有老母將以遺之孟宣曰:食之吾更與汝乃復與脯二束)吳劄結信於邱木(。《史記》曰:吳公子季劄使過徐君好季劄劍口不敢言季劄知之為使上國未獻洎還至徐徐君已死於劄解其寶劍系之徐君蒙樹而去)展季效貞於門女(展季柳下惠也。《韓詩外傳》曰:魯有男子獨處夜暴風雨至婦人趨而之男閉戶不納曰: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婦人曰:子何不學柳下惠也。惠不驅逮門之女國人不稱其焉)顏回明仁於度轂程嬰顯義於趙武(程嬰解見馮衍傳度轂未詳)仆誠不能編德於數者竊慕古人之所序。

張衡字平子順帝初再轉復為太史令衡不慕當世所居之官取積年不徙自去史職五載復還乃設客間作應間以見其志云:(間非也。衡集云:觀者觀余去史官五載而復還非進取之勢也。惟衡內識利鈍操心不攻,或不知者以為失誌矣。用為間余余應之以時有遇否性命難求因茲以露余誠焉名之應間云:)有間余者曰:蓋聞前哲首務務於下學上達佐國理民有云:為也。(。《論語》曰:孔子曰:下學而上達下學人事上知天命也。)朝有所聞則夕行之立功立事式昭德音(尚。《書》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逸。《詩》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式用也。昭也。)是故伊尹思使君為堯舜而民處唐虞彼豈虛言而已哉!必旌厥素爾(尚書伊尹曰:予弗克俾厥後惟堯舜其心愧恥。若撻於市旌明素猶誌也。)咎單巫咸守王家(咎單巫咸並殷賢臣也。尚。《書》曰:咎單作明居。又曰:巫咸保乂王家也。)樊仲實周邦服袞而朝介圭作瑞(申伯申國之伯也。樊仲仲山甫也。為樊侯並周宣王之卿士詩大雅曰:維申及甫維周之翰翰服袞謂申伯為冢宰服袞冕之服也。又曰:錫爾介圭以作爾寶註云:寶瑞也。圭長尺二寸為之介)厥跡不朽垂烈後昆不亦丕歟。且學非以要利而富貴萃之貴以行令富以施惠惠施令行故易稱以大業(。《易·系辭》曰:盛德大業至矣。哉!富之謂大業繇日新之謂盛德也。)質以文美實繇華興器賴雕飾為好人以輿服為榮吾子悟德體道篤信安仁約己博藝無堅不鉆以思世路斯何遠矣。(。《論語》曰:篤信好學。又曰:仁者安仁。又曰:鉆之彌堅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曩滯日官今。又原之(日官史官。《左傳》曰:天子有日官。《爾雅》曰:原再也。)雖老氏曲全進道。若退然行亦以需(。《老子》曰:曲則全枉則正。又曰:夷道。若顛進道。若退易離卦曰:需不進也。)必也。學非所用術有所仰故臨川將濟而舟楫不存焉徒經思天衢內昭獨智固合理民之式也。故嘗見謗於鄙儒(天衢天道也。言徒銳思作靈憲渾天儀等)深厲淺揭隨時為義曾何貪於支離而習其孤技焉(揭褰衣也。音邱例切詩比阝風曰:深厲淺揭。《爾雅》曰:帶上為厲繇膝以下曰:揭言遭時制遇深水則厲淺則揭也。易隨卦隨時之義大矣。哉!《莊子》曰:朱氵平曼學屠龍於支離蓋單千金之家年技成而無所用技音渠綺切責衡何獨妙思於機巧者也。)參(音三)輪可使自轉木雕猶能獨飛已垂<走羽>而還故棲盍亦調其機而諸(垂<走羽>故謂再為史官也。盍何不利也。諸之也。間者言衡作三輪木雕尚能飛轉已乃垂<走羽>故棲不調其機關使利而高飛邪傳子曰:張衡能令三輪獨轉也。)昔有文王自求多福(詩大雅文王篇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也。)人生任勤不索何獲(。《左傳》生在勤勤則不匱。又曰:不索何獲吾欲求之)曷。若卑體屈己美言以相克(克勝也。衡集作美言以市也。)鳴於喬木乃金聲而玉振之(詩小雅曰:伐木丁丁鳥鳴嗛嬰嗛嬰出自幽谷遷於喬木喻求仕遷於高位振揚德音如金玉之聲孟曰:金聲而玉振)用後勛雪前吝幸狠不柔以意誰靳也。(吝恥也。《左傳》曰:宋公靳之杜預云:戲而相愧曰:靳之曰:是何觀同而見異也。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恥祿之不夥而恥智之不博(方言曰:凡物盛而多齊宋之郊謂夥音和果切)是故藝可學而行可力也。天爵高懸得之在命(孟子曰: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此謂天子高懸爵位得者命也。),或不速而自懷或羨旃而不臻(速召懷來旃之也。)求之無益故智者面而不思(面偕也。)阽身以僥幸固貪夫之所為未得而豫喪也。(阽危也。)枉尺直尋議者譏之盈欲虧誌孰云:非羞也。(孟子陳代問孟子曰:枉尺而直尋。若可為也。孟子曰:昔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將殺之志士不忘在溝壑如不待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尋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則枉尋直尺而利亦可為與趙岐註云:志士守義者也。君子固窮故虞人得其招尚不往如何君子不得其招而妄見也。尺小尋大不可枉大就小而以要名也。)於心有猜則簋餮饌餔猶不屑餐旌瞀以之(猜嫌也。簋食器也。餮孫詩云:有蒙簋餮饌音士倦餔音補故切並謂食也。屑猶介也。以用也。爰旌瞀餓人也。一作爰精目。《列子》曰:東方有人焉精目將有適也。而餓於道孤邱父之盜日邱見而下壺餮以餔之爰精目三餔而後能視曰:子何謂者也。我孤邱父之人邱也。爰精目曰:訁喜汝非盜邪吾義不食子之食也。兩手據地而嘔之不出喀喀而死之也。)意之無疑則兼金盈百而不嫌辭孟軻以之(孟子陳臻問曰:前日齊王饣鬼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饣鬼七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今日之受非也。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予何為不受。若於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饣鬼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趙岐註云:兼金好金也。價兼倍於常者。故曰:兼金一百百鎰也。三十兩為鎰贐遠行者贈賂之禮也。在齊時無事於義未有所處也。義無所處而饣鬼之是以貨賄而取我欲使我懷惠也。)士或解礻豆褐而襲黼黻或委築而據文軒者度德拜爵量績受祿也。(解礻豆褐謂寧戚也。築謂傅說也。礻豆音嘗主切方言曰:自關而西謂プ短者謂之礻豆也。)輸力致庸受必有階(受或作爰)渾元初基靈軌未紀吉凶紛錯人用ㄔ朦(ㄔ朦言未悟也。)黃帝為斯深慘有風後者是焉亮之察三辰於上跡禍福乎!下經緯歷數然後天步有常則風後之為也。(。《史記》曰:黃帝迎日推{艹束}舉風後力牧以理人順天地之紀幽明之占。又旁羅月星辰春秋內事曰:黃帝師於風後後善伏羲氏之道故推演陰陽之事藝文志陰陽流有風後十三)當少昊青陽之末實或亂德人神雜擾不可方物重黎。又相顓頊而申理之日月即次則重黎之為也。(帝王紀曰:少昊字清陽國語楚觀射父頊皥之衰也。九黎人神雜揉不可方物顓頊承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北正黎司地屬人重少昊氏之子黎顓頊之子)人各有能因蓻授任鳥師別名四叔三正官無二業事不並齊(。《左傳》郯子曰:少皥鳥師而鳥名鳳皇氏歷正也。玄鳥氏司分也。伯趙氏司至青鳥氏司啟也。丹鳥氏司閉也。又晉蔡墨曰:少皥氏有四叔曰:重曰:該曰:修曰:熙實能金木及水重為勾芒該為蓐收修及熙為玄冥四叔分主三正言其不兼業也。)晝長則宵短日南則景北(夏至日北極而影短晝六十刻夜四十刻冬至日南極而影長夜六十晝四十刻易通卦驗曰:冬至日晷長丈三尺夏至日晷長尺五寸謂立八尺表之陰也。)天。且不堪兼況以人該之(該備)夫玄龍迎夏則淩雲而奮鱗樂時也。涉冬則氵屈泥而潛蟠避害也。(。《說文》曰:龍鱗蟲之長能出入能大小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川言出入有時也。賈逵註國語氵屈亂也。氵屈音骨)公旦道行故制典禮以尹天下懼教化之不從有人不理(尹正也。道行言道得申也。流俗本作行道者非也。)仲尼不遇故論六經以俟來辟(辟君也。公羊。《傳》曰:孔子制春秋以俟後聖也。)恥一物之不知有事之無範所考不齊如何可一(衡集考字作丁丁當也。)夫戰國交爭戎車競。若綴旒人無所麗(麗附也。公羊。《傳》曰:君。若贅旒然旒旂旒也。言為下所執持西東)燭武縣糸追而秦伯退師(燭之武鄭大夫也。糸追縣繩於城而下也。《左傳》曰:秦伯圍鄭鄭伯使燭之武夜糸追而出說秦伯之退師)魯連系箭而聊城弛柝(魯仲連齊人也。時燕將守聊城仲連為書系箭射聊城中燕將自殺見記弛廢也。柝行夜木也。)從往則合橫來則離安危無常要在說夫(張儀說諸侯連和事秦為橫蘇秦說諸侯連兵拒秦為從蘇秦往則從合張儀則從離)咸以得人為梟失士為尤(梟猶勝也。猶人博逢梟則勝)故樊噲披帷入見高祖(前。《漢書》曰:樊噲沛人也。封舞陽侯高帝嘗病惡見人臥禁中詔戶者無入噲乃排闥直入流涕曰:獨不見趙高之事乎!帝笑而起也。)高祖踞洗以對酈生(前。《漢書》曰:沛公方踞床令兩女子洗足而見酈食其曰:必欲聚徒合義兵誅無道不宜踞長者,於是沛公輟洗謝之)當此之會乃黿鳴而鱉應也。(喻君臣相感贛。《易林》曰:黿鳴岐野鱉應於泉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隱(隱病也。國語曰:勤恤人隱而除其害也。)奄受區夏遂定帝位皆謀臣之繇也。故一介之策各有攸建子長諜之爛然有第(前書音義曰:諜譜第也。與牒司馬遷字子長作。《史記》著功臣等傳爛然各有第序也。)夫女魃北而應龍翔洪鼎聲而軍容息(女魃旱神也。北猶退也。應龍能興雲兩者也。《山海經》曰:雖尤舉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蓄水雖尤請風伯雨師從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風雨止遂殺雖尤妖不得復上所居不雨妖亦魃也。音步末切聲或作新容或作客衡集容作害並未詳也。)溽暑至而鶉火棲寒冰沍而黿鼉蟄(棲息也。禮記月令曰:季夏土潤溽暑鶉火午之宿也。三月午六月在酉言當季夏之時鶉火退於酉沍凝也。)今也。皇澤宣洽海外混同萬方億醜並質共劑。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質劑猶今分支契也。並共猶言交通也。《周禮》曰:凡買賣者質焉大市以劑鄭玄註云:兩書一劄同而別之長曰:質短曰:劑劑音子隨切)立事有三言為下列下列不可庶奚冀其二哉!(。《左傳》魯叔孫豹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杜預註云:立德黃帝堯舜也。立功禹也。立言史佚周任滅文仲)於茲縉紳如雲儒仕成林及津者風攄失塗者幽僻遭遇難要趨偶為幸世易俗異事勢舛殊不能通其變而一度以揆之(。《易·系辭》曰:通其變使人不能倦也。)斯契舡而求劍而待兔也。(契猶刻也。《呂氏春秋》曰:楚人有涉江者其劍自舟中墮於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劍所也。舟已行而劍不行。若此求劍不亦惑乎!韓子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觸之折頸而死因釋守株冀復得兔為宋國笑也。)冒愧逞願必無仁以繼之有道者所不履也。越王勾踐事此故厥緒不永(。《史記》曰:越王勾踐伐吳興師吳王聞之悉發精兵擊越敗之於夫椒越王乃以餘兵五千保棲會稽此冒愧逞願自取敗也。)捷徑邪至我不忍以投步幹進茍容我不忍以歙肩(捷疾歙斂也。孟子曰:阿意事貴脅肩所尊俗情也。歙亦脅也。)雖有犀舟勁戢猶人涉卬否有須者也。(前。《書》曰:羌戎弓矛之兵器不犀利音義曰:今俗謂刀兵利為犀犀堅也。詩衛風曰:招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須我友卬我也。須待也。鄭玄註云:人皆涉我友未至我獨待而不涉言家之道非得所適貞女不行非得禮義婚姻不成喻仕當以道不求妄進)姑以奉順敦篤守以忠信得之不休不獲不吝(姑。且也。休美也。吝恥也。)不見是而不忄下位而不憂允上德之嘗服焉(忄昏猶悶也。《易》曰: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又曰: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也。)方將師天老而友地典與之乎!高睨而大談孔甲。且不足慕焉稱殷彭及周聃(帝王紀曰:黃帝以風後配上臺天老配中臺五聖配下臺謂之三公其餘知規紀地典力牧嘗先封胡孔甲等,或以為師,或以為將蓻文誌陰陽有地典六篇殷彭即老彭殷賢人也。睨視也。高視大談言不同流俗衡集作矢亦直也。義通)與世殊技固孤是求(技巧也。音枝本或作語也。)子憂朱氵平曼之無所用吾恨輪扁之無所教也。(輪扁謂為輪者名扁也。扁音皮殄切。《莊子》曰:輪扁對齊桓公曰:斫輪之法徐則甘而疾則苦而不入不疾不徐得之於手而應之心口不能言也。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子亦不能受之於臣言氵平曼屠龍既無所用輪扁教輪亦不能教人也。氵平音匹萌反)子睹木雕獨飛湣我垂翅故棲吾感去蛙附鴟悲爾先笑而後號也。(蛙蝦蟆也。音胡媧切旅上九曰先笑而後號嗛兆)裴豹以斃督燔書禮至以掖國作銘(。《左傳》曰:晉欒盈復入於晉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裴謂範宣子曰:茍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曰:而殺之所不請於君焚丹。《書》曰:有如日乃殺之杜註曰:蓋豹罪沒為官奴以丹書其罪。《左傳》衛伐邢禮至與國子巡城掖赴外殺之禮至自為銘曰:余掖殺國子莫敢止國子邢正卿禮至衛人仕邢為大夫掖謂挾之而投於城外也。衡集豹字作隸也。)弦高以牛餼退敵墨翟以縈帶全城(。《左傳》曰:秦師襲鄭及滑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遇之以牛十二犒師曰:寡君聞吾子將出於弊邑敢犒從者秦孟明曰:鄭有備矣。滅滑而還。《墨子》曰:公輸般為雲梯以攻宋。《墨子》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設九攻。《墨子》九拒公輸之攻盡。《墨子》之守有餘楚王曰:善哉!吾請無攻宋矣。)貫高以端辭顯義蘇武以禿節效貞(貫高趙相也。端猶正也。獨正言趙王不及高帝賢而赦蘇武使匈奴中持節臥起節毛盡落並見前書也。)蒲。且以飛逞巧詹何以沈鉤致精(。《列子》曰:蒲。且子之弋羽弓織繳乘風振之連雙於青雲之。又曰:詹何以獨絲為綸芒針為鉤荊條為竿部粒為餌引盈車之魚。《周禮》曰:矢用弋射鄭玄註云:結繳於矢為高也。)奕秋以棋局取譽王豹以清謳流聲(奕圍棋也。局參所執之子秋名也。孟子曰:奕秋通國之善奕者。又曰:王豹處於淇而河西善謳)仆進不能參名於二立退。又不能匹群彼數子(二立謂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上云:立事有三。且不可庶況其二哉!故言不能參名於二立之流也。呂賢案古本作二立流俗本及衡集立守名仁匹非也。數子謂裴豹以下也。)湣三墳之既頹惜八索之不理(。《左傳》曰:楚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孔安國以為三墳五典三皇之書八卦之說謂之八索此以下言不能立德立功唯欲立言而已)庶前訓之可鉆聊朝隱乎!柱史(前書東方朔曰:首陽為詘柱下為工應邵曰:。《老子》為周柱下史朝隱終身無患是為上也。)。且韞櫝以待價踵顏氏以行止(。《論語》子貢曰:有美玉於斯韞櫝而藏諸求善價而沽諸子曰:我待者也。又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曾不慊夫晉楚敢告誠於知己。(孟子曾子曰: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爵我以吾義何慊也。猶羨也。音苦蕈切)。

●卷七百七十

○總錄部·自述第二

後漢蔡邕字伯喈居玩古不交當世感東方客難及揚雄班固崔駰之徒設疑以自通(揚雄作。《解嘲》班固作答賓戲崔駰作達旨)乃斟酌群言韙其是而矯其非(韙亦是)作釋誨以戒厲云:爾有務世公子誨於華顛胡老(華顛謂白首也。胡老元老之稱)曰:蓋聞聖人之大寶曰:位故以仁守位以財聚人。然則有位斯貴有財斯富行義達道士之司也。故伊摯有負鼎之仲尼設執鞭之言(摯伊尹名也。負鼎俎以滋說湯致於王道。《論語》孔子曰:富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寧子有清商之歌百里有豢牛之事(寧戚欲幹齊桓公窮困無以自達,於是為商旅將車以適於齊暮宿於郭門卞牛車下望見桓公乃擊牛角而商歌桓公聞之曰:異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百里奚自鬻於秦衣褐食牛期年而後穆公知之舉之牛口之下豢養也。)夫如是則聖哲之通趣古人之明誌也。夫子生清穆之世稟醇和之靈覃思典籍韞櫝六經安貧樂賤與世無營沈精重淵抗誌高冥包括無外綜析無形其已久矣。曾不能拔萃出群揚芳飛文登天庭序彜倫掃六合之穢慝清宇宙之埃塵連光芒於白日屬炎氣於景雲時逝歲暮默而無聞小子惑焉是以有云:方今聖上寬明輔弼賢知崇英逸偉不墜於地德弘者建宰相而裂土才羨者荷榮祿而蒙賜(羨本或作美)盍亦回塗要至亻免仰取容曲也。言履直道則不能有所至也。)輯當世之利定不拔之功榮家宗於此時遺不滅之令蹤(遺猶留也。)夫獨未之思邪何為守彼而不通此(彼謂貧賤此謂榮祿)胡老忄敖然而笑曰:若公子所謂睹曖昧之利而忘昭之害專必成之功而忽蹉跌之敗者已公子謖爾斂袂而興曰:胡為其然也。(謖然翕斂之貌)胡老曰:居吾將釋汝(居猶坐也。釋解也。)昔自太極君臣始基(太極天地之始也。)有羲皇之洪寧唐虞之至時(洪大也。)三代之隆亦有緝熙五伯扶微勤而撫之於斯已降天網縱人紘王塗壞太極陁(賈逵註國語曰:小崩曰:陁)君臣土崩上下瓦解,於是智者騁詐辯者馳說武夫奮略戰士講銳(講習也。)電駭風馳霧散雲披變詐乖詭以合時宜或畫一策而綰萬金或談崇朝而錫瑞珪(戰國策曰:秦昭王見頓弱頓弱曰:韓天下之咽喉也。魏天下之胸臆也。王資臣萬金而遊之天下可圖也。秦王曰:善乃資萬金使東遊韓魏入其將相比遊燕趙而殺李牧齊王入朝四國畢從頓子說之也。《史記》曰:虞卿說趙孝成王一見賜黃金百鎰再見賜白璧一雙)連衡者六印磊落合從者駢組流離(連衡謂張儀合從謂蘇秦並佩六國印駢並也。流離光彩也。)隆貴翕習積富無崖據巧蹈機以忘其危夫華離蒂而萎條去而枯女冶容而淫士背道而辜人毀其滿神疾其邪利端始萌害漸亦牙速速方轂天夭是加(詩小雅曰:速速方穀天夭是㭬速速陋也。穀祿也。言鄙陋小人將貴而祿也。夭殺也。㭬破之也。此作轂者蓋謂小人乘寵方轂而行也。)欲豐其屋乃其家(易豐卦上六曰豐其屋其家覆也。屋厚覆暗之甚也。)是故天地否閉聖哲潛形(易文言曰:天地閉賢人隱)石門守晨沮溺耦耕(。《論語》曰: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鄭玄註云:石門魯城外門也。晨門晨夜開閉者。又曰:長沮桀溺耦而耕並隱遁之人也。)顏歜抱璞蘧瑗保生(戰國策齊宣王謂顏歜曰:願先生與寡人遊歜辭曰:玉生於山制則焉非不寶也。然太璞不完士生鄙野選而祿焉非不貴也。然形神不全歜願得晚食以當肉安以當車無罪以當貴清靜以自娛知足以歸反於璞則終身不辱。《論語》曰: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可卷而懷之此為保其身也。)齊人歸樂孔子斯征雍渠驂乘逝而遺輕(。《論語》曰:齊人饋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史記》曰:衛靈公與夫人同車宦者雍渠驂乘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於是醜之去衛適曹遺輕謂。若棄輕細之物而去言惡之甚也。)夫豈忄敖主而背國乎!道不可以傾也。且我聞之曰:南風至則黃鐘應融風動而魚上冰蕤賓統則微陰萌蒹葭蒼而白露凝(月令仲冬律中黃鐘融風艮之風也。月令春東風解凍魚上冰。又仲夏之月律中蕤賓微陰謂一陰爻生也。詩秦風曰: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爾曰:蒹兼也。葭蘆也。)寒暑相推陰陽代興運極則化理亂相承今大漢紹陶唐之鴻烈蕩四海之殘災隆隱天之高拆ㄌ地之基(ㄌ與亙同)皇道惟融帝猷顯丕氵氏氵氏庶類含甘吮滋(氵氏氵氏齊貌)撿六合之群品濟之乎!雍熙群僚恭己於職司聖主垂拱乎!兩楹君臣穆穆守之以平濟濟多士端委縉糸廷(端委禮衣也。《左傳》曰:太伯端委以持。《周禮》、《說文》曰:縉赤白色也。糸廷系綬也。)鴻漸盈階振鷺充庭(。《易》曰:鴻漸於陸喻君子仕進於朝。《詩》曰:振振鷺喻潔白之士群集君之朝也。)譬猶鍾山之玉泗濱之石累珪璧不為之盈采浮磬不為之索(。《山海經》曰:黃帝取密山之玉策投鍾山之陽尚。《書》曰:泗濱浮磬註云:水中見石可以為磬言鍾山多玉泗水多石喻漢多賢人也。)曩源辟而四隩集武功定而干戈戢獫狁攘而吉甫宴城濮捷而晉凱入(辟開也。謂禹理洪水而開導之尚。《書》曰:四隩既宅隩居也。武功定謂武王伐紂詩周頌曰:載戢干戈詩小雅曰:薄伐獫狁至於太原吉甫燕喜既多受祉鄭玄註曰:吉甫既伐獫狁而歸天子以燕禮樂之也。《左傳》晉與楚戰於城濮楚師敗績故晉凱樂而歸也。)故當其有事也。則蓑笠並載擐甲揚鋒不給於務(蓑音素和切詩小雅曰:荷蓑荷笠毛萇註云:揭也。蓑所以備雨笠所以禦暑擐貫也。)當其無事也。則舒紳緩佩鳴玉以步綽有餘裕夫世臣門子{執曰:}禦之族(詩小雅曰:曾我{曰:}禦註云:{曰:}禦侍也。)天隆其祐主豐其祿抱膺從容爵位自從攝須理髯餘官委貴其進取也。順傾轉圓不足以喻其便逡巡放屣不足以況其易夫有逸群之才人人有優贍之智童子不問疑於老成瞳矇不稽謀於先生心恬淡於守高意無為於持盈(。《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註云:持滿則傾不如止也。)粲乎!煌煌莫非華榮明哲泊焉不失所寧(泊猶靜也。)狂淫振蕩乃亂其情貪夫殉財誇者死權(賈誼鳥賦之文也。言誇華者必死於權勢也。)瞻事體躁心煩暗謙盈之效迷損益之數(。《易》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又曰:損益盈虛與時偕行註云:自然之質各定其分短者不為不足長者不為餘損益將何加焉)騁駑駘於修路慕騏驥而增驅卑俯乎!外戚之門乞助乎!近貴之譽榮顯未副從而顛踣(踣葉韻音赴)下獲熏胥之辜高受滅家之誅(班固。《書》曰:史遷熏胥以刑音義云:相熏蒸得罪也。誅葉韻音丁註切)前車已覆襲軌而騖曾不鑒禍以知畏懼予惟悼哉!害其。若是(害何也。)天高地厚跼而蹐之(詩小雅曰:謂天蓋高不敢不跼謂地蓋厚不敢不蹐)怨豈在明患生不思戰戰兢兢必慎厥尤。且用之則行聖訓也。舍之則藏至順也。(。《論語》孔子曰:用則行舍則藏故言聖訓也。)夫九河盈溢非一堤所防(九河謂河水分為九道。《爾雅》曰:徒駭太史馬頰覆胡蘇簡潔鉤般鬲是為九河也。)帶甲百萬非一勇所抗今子責匹夫以清宇宙庸可以水旱而累堯湯乎!懼煙炎之毀替何光芒之敢揚哉!(煙炎火之微細者言常懼細微以致毀滅杜預註。《左傳》曰:吳楚之間謂火滅為替音子廉切炎音焰。且夫地將震而樞星直井無景則日陰食(。《晏子》見伯常騫問曰:昔吾見維星絕樞星散地其動乎!見子春秋陰食謂不顯食也。凡日陰食則井無影也。)元首寬則望舒侯王肅則月側匿(望舒月也。《尚書大傳》曰:晦而月見西方謂之朔而日見東方謂之側匿側匿侯王肅則侯王舒註肅急也。舒緩也。)是以君子推微達著尋端見緒履霜知冰踐露知暑時行則行時止則止消息盈沖取諸天紀(易坤文言曰:履霜堅冰至艮卦曰:時行則行時止則止豐卦曰:天地虛與時消息)利用遭泰可與處否樂天知命持神任已群車方奔乎!險路安能與之齊軌思危難而自豫故在賤而不恥方將騁馳乎!典籍之崇塗休息乎!仁義之淵藪盤旋乎!周孔之庭宇揖儒墨而與為友舒之足以光四表收之則莫能知其所有。若乃丁千載之運應神靈之符闓閶闔乘天衢擁華蓋而奉皇樞納玄策於聖德宣太平於中區計合謀從己之圖也。勛績不立予之辜也。龜鳳山翳霧露不除踴躍草萊祗見其愚不知我者將謂之迂(龜鳳喻賢人露霧喻昏暗也。迂曲也。)脩業思真棄此焉如靜以俟命不ル(ル厭也。渝變也。)百歲之後歸乎!其居(詩晉風也。毛萇註云:居墳墓也。)幸其獲稱天所誘也。(謂小人妄得稱舉者天之所誘後必遇害也。)罕漫而已非己咎也。(罕漫猶無所知聞也。非君子之咎也。)昔伯翳綜聲於鳥語葛盧辯音於鳴牛董父受氏於豢龍奚仲供德於衡輈(伯翳即秦之先伯益也。能與鳥語葛盧東夷介國之君也。介葛盧聘於魯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問之如其言晉太史蔡墨曰:昔有董父實甚好龍能求欲以飲食之以服事帝舜帝賜姓曰:董氏曰:豢龍奚仲薛之祖也。世本曰:奚仲作車衡軛也。輈轅)亻垂氏興政於巧工造父登禦於驊騮非子享土於善圉狼覃取右於禽囚(亻垂舜之巧人也。見尚書造父者秦之先也。為周穆王禦驊騮耳之乘非子亦秦之先善養馬周孝王使主馬於渭之間馬大蕃息分土為附庸邑之於秦並見。《史記》圉養馬人也。見。《周禮》、《左傳》曰:戰於ゾ晉襄公縛秦囚使萊駒以戈斬之囚呼萊駒失戈狼覃取戈斬之遂以為車右)弓父畢精於筋骨飛明勇於赴流壽王創基於格五東方要幸於談優(弓父弓工也。闕子曰:宋景公使弓工為弓九年來見公,公曰:為弓亦遲矣。對曰:臣精盡於弓矣。獻弓而歸三日而死公張弓東向而射矢逾西霜之山集彭城之東其餘力逸勁飲羽於石梁。《呂氏春秋》曰:荊人飛入江斬蛟前書武帝時吾丘壽王字子戇以善格五待制格當今之也。東方朔以善談笑俳優得幸班固曰:朔應諧似優)上官效力於執蓋弘羊據相於運籌仆不能參跡於。若人故抱璞而優遊(上官桀武帝時為期門從上甘泉大風車不得行解蓋授桀雖風蓋常屬車桑弘羊洛陽賈人也。以能心計為侍中),於是公子仰首降階忸怩而避(忸怩心慚)胡老乃揚衡含笑援琴而歌(衡眉目之間也。)歌曰:練余心兮浸太清滌穢濁兮存正靈和液暢兮神氣寧情誌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無繇生踔宇宙而遺俗兮眇翩翩而獨征(太清謂天也。和液謂和氣靈液也。亭亭孤峻之貌踔猶越也。音醜教切)。

蜀卻正字令先為秘書郎依則先儒假文見意號曰:釋譏其文繼於崔駰達旨其辭曰:或有譏余者曰:聞之前記夫事與時並名與功偕。然則名之與事前哲之急務也。是故創制作範匪時不立流稱垂名匪功不記名必須功而乃顯事亦俟時以行止身沒名滅君子所恥是以達人研道探賾索微觀天運之符表考人事之盛衰辯者馳說智者應機謀夫演略武士奮威雲合霧集風擊電飛量時揆宜用取世資小屈大申存公忽私雖尺枉而尋直終揚光以發輝也。今三方鼎峙九有未乂悠悠四海嬰丁禍敗嗟道義之沈塞湣生民之顛沛此誠聖賢拯救之秋烈士樹功之會也。吾子以高朗之才珪璋之質兼覽博留心道術無遠不致無幽不悉挺身取命茲奧秘躊躇紫闥喉舌是執九考不移有入無出(尚。《書》曰: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九考則二十七年)究古今之真偽計時務之得失雖時獻一策偶進一言釋彼官責慰此素餮固未能輸竭忠款盡瀝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並有聞焉也。盍亦綏衡緩轡回軌易塗輿安駕肆思馬斯徂審厲揭以投濟要夷庚之赫憮播秋蘭以芳世副吾徒之披圖不亦盛與余聞而嘆曰:嗚呼有。若云:乎!邪夫人心不同實。若其面子雖光麗既美。且艷管筐舉守厥所見未可以言八紘之形埒信萬事之精練也。或人率爾仰而揚衡曰:是何言與余應之曰:虞帝以面從為戒孔聖以悅己為尤。若子之言良我所思將為吾子論而釋之昔在鴻荒蒙昧肇初三皇應五帝承符爰暨夏商前典攸書姬衰道缺霸者翼扶嬴氏慘虐吞嚼八區,於是從橫雲起狙詐如星奇邪蜂動智故萌生或飾真以讎偽或挾邪以幹榮或詭道以要上或鬻技以自矜背正崇邪棄直就佞忠無定分義無常經故鞅法窮而慝作斯義敗而奸成呂門大而宗滅韓辯立而身刑夫何故哉!利回其心寵耀其目赫赫龍章鑠鑠車服俞幸茍得如反如仄淫邪荒迷恣睢自極和鸞未調而身在轅側庭宇未踐而棟折榱覆天收其精地縮其澤人吊其窮鬼芟其初升高崗終隕幽壑朝含榮潤夕為枯魄是以賢人君子深圖遠慮畏彼咎戾超然高舉寧曳尾於塗中穢濁世之休譽彼豈輕主慢民而忽於時務哉!蓋易著行止之戒詩有靖恭之嘆乃神之聽之而道使之然也。自我大漢應天順人政治之隆皓。若陽春俯憲坤典仰式乾文播皇澤以熙世揚茂化之Ο醇君臣履度各守厥真上垂詢納之弘下有規救之責士無虛華之寵民有一行之跡粲乎!亹亹尚此忠益然而道有隆窳物有興廢有聲有寂有光有翳朱陽否於素秋玄陰抑於孟春羲和逝而望舒系運氣匿而耀靈陳沖質不永桓靈墜敗英雄雲布豪傑蓋世家挾殊議人懷異計故從橫者披其胸狙詐者暫吐其舌也。今天綱已綴德樹西鄰丕顯祖之宏規縻好爵於士人興五教以訓俗豐九德以濟民肅明祀以礻勺祭幾皇道以輔真雖寺者未一偽者未分聖人垂戒蓋均無貧故君臣協美於朝黎庶欣戴於野動。若重規靜。若疊矩濟濟偉彥元凱之倫也。有過必知顏子之仁也。侃侃庶政冉季之治也。鷹揚鷙騰伊望之事也。總群俊之上略含薛氏之三計敷張陳之秘策故力征以勤世援華英而不遑豈暇修枯籜於榛穢哉!然吾不才在朝累紀身所天心焉是恃樂滄海之廣深嘆嵩嶽之高峙聞仲尼之贊商感鄉校之益己彼平仲之和羹亦進可而替否故矇冒瞽說時有攸獻譬遒人之有采於市閭遊童之吟詠乎!疆畔庶以增廣福祥輸力規諫。若其合也。則以暗協明進應靈符如其違也。自我常分退守己愚進退任數不矯不誣循性樂天夫何恨諸此所以既入不出有而。若無者也。狹屈氏之常醒濁漁父之必醉混柳季之卑辱褊夷叔之高懟合不以得違不以失得不充詘失不慘悸不樂前以顧軒不就後以慮輕不粥譽以幹澤不辭愆以忌詘何責之釋何餮之卹何方之排何直之入九考不移固其所執也。方今朝士山積髦俊成群猶鱗介之潛乎!巨海毛羽之集乎!鄧林遊禽逝不為之浮魴臻不為之殷。且陽靈幽於唐葉陰精應於商時陽於請而洪災息桑林禱而甘澤滋(。《淮南子》曰:禹為水以身請於陽於之河湯苦旱以身禱於桑林之際聖人之憂民如此其明矣。)行止有道啟塞有期我師遺訓不怨不尤委命恭己我。又何辭辭窮路單將反初節綜墳典之流芳尋孔氏之遺藝綴微辭以存道憲先軌以投制韙叔兮之優遊美疏氏之遐逝收止足以言歸汎浩然以容裔欣環堵以恬娛免咎悔於斯世顧茲心之未泰懼末塗之泥滯仍永激而增憤肆中懷以告誓昔九方考績於至貴秦牙沈思於殊形(。《淮南子》曰:伯樂寒風秦牙葛青所相各異其知馬一也。蓋九方觀其精秦牙察形)薛燭察寶以飛譽(越絕。《書》曰:昔越王句踐有寶劍五聞於天下客有能相劍者名薛燭王召而問吾有寶劍五請以示子乃取豪曹巨闕薛燭曰:皆非也。又取純鉤湛盧薛燭曰:觀其劍鈔爛爛如列宿之行空觀其光渾渾如水之將溢觀其文煥煥如冰之將釋此所謂純鉤耶王曰:是也。)瓠梁弦以流聲(。《淮南子》曰:瓠巴鼓瑟而單魚聽之。又曰:瓠梁之歌可隨也。而以歌者不可為也。)齊隸拊髀以濟文楚客潛寇以保荊(。《淮南子》曰:齊伐楚楚子發將師以當之兵三卻楚賢大夫皆盡其計而悉其誠有善偷者進請曰:臣有薄技願為君行之君曰:諾偷即夜出解齊將軍之壽帳而獻之子發子發使人歸之曰:卒有出采薪者得將軍之帳使使歸於執事明日。又復往取枕子發。又使歸之明日。又復往取簪子發。又使歸之齊師聞之大駭將軍與君吏謀曰:今日不去楚君恐取吾頭矣。即旋師而去)雍門援琴而挾說(桓譚新論曰:雍門周以琴見孟嘗君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文悲乎!雍門周曰:然臣竊為足下有所常悲夫角帝而困秦者君也。連五國而伐楚者。又君也。天下未嘗無事不從即衡從成則楚王衡成則秦帝夫以秦楚之強而報弱薛尤磨蕭斧而伐朝菌也。有識之士莫不為足下寒心天道不常盛寒暑更進退千秋萬歲之後宗廟必不血食高臺既已傾曲池。又已平墳墓生荊棘狐貍穴其中遊兒牧豎躑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孟嘗君之尊貴亦猶。若是乎!,於是孟嘗君喟然太息涕淚承睫而未下雍門周引琴而鼓之徐動宮徵叩角羽終而成曲孟嘗君遂欷而就之曰:先生鼓琴令文。若亡國之人也。)韓哀秉轡而馳名(。《呂氏春秋》曰:韓哀作禦)盧敖翺翔乎!玄闕。若士竦身於雲清(。《淮南子》曰:盧敖遊乎!北海經乎!太陰入乎!玄闕至於蒙轂之上見。若士曰:子殆可與敖為交乎!若士者[B213]然而笑曰:嘻乎!子中州民寧肯而遠至此吾與汗漫期於九垓之上吾不可以久,於是舉臂而竦身遂入雲中盧敖仰而視之弗見乃止曰:吾比夫子猶黃鵠之與壤蟲終日行不離咫尺自以為遠不亦悲哉!)余實不能齊技於數子故乃靜然守己而自寧。

晉皇甫謐字士安沈靜寡欲殆有高尚之志以著述為務自號玄晏先生著禮樂聖真之論後得風Φ疾猶手不輟卷或勸謐修名廣交謐以為非聖人孰能兼存出處居田里之中亦可以樂堯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後為名乎!作玄守論以答之曰:,或謂謐曰:富貴人之所欲貧賤人之所惡何故委形待於窮而不變乎!且道之所貴者理世也。人之所美者及時也。先生年邁齒變饑寒不贍轉死溝壑其誰知乎!謐曰:人之所至惜者命也。道之所必全者形也。性形所不可犯者疾病也。若擾全道以損性命安得去貧賤存所欲哉!吾聞食人之祿者懷人之憂形強猶不堪況吾之弱疾乎!且貧者士之常賤者道之實處常得實沒齒不憂孰與富貴擾神耗精者乎!又生為人所不知死為人所不惜至矣。喑聾之徒天下之有道者也。一人死而天下號者以為損也。一人生而四海笑者以為益也。然則號笑非益死損生也。是以至道不損至德不益何哉!體足也。如回天下之念以追損生之禍運四海之心以廣非益之病豈道德之至乎!夫唯無損則至堅矣。夫唯無益則至厚矣。堅故終不損厚故終不薄茍能體堅厚之實居不薄之真立乎!損益之外遊乎!形骸之表則我道全矣。遂不仕束字廣微性沈退不慕榮利作玄居釋以擬客難其辭曰:束子居門人並侍方下帷深譚隱機而ㄉ含毫散藻考撰同異在側者進而問之曰:蓋聞道尚變通達者無窮世亂則救其紛時泰則扶其隆振天維以贊百務熙帝載而鼓皇風生則率土樂其存死則宇內哀其終是以君子屈己伸道不恥幹時尚書有不索何獲之言。《周易》著躍以求進之辭莘老負金鉉以陳烹割之說齊客當康衢而詠白水之詩今先生耽道修藝嶷然山峙潛朗通微洽覽深識夜兼忘寐之勤晝騁鉆玄之思曠年累稔不墮其志鱗翼成而愈伏術業優而不試乃欲闔櫝辭價泥蟠深處永戢琳瑯之耀匿首窮魚之渚當唐年而慕長沮邦有道而反寧武識彼迷此愚竊不取。若乃士以援登進必待求附勢之黨橫擢則林藪之彥不抽丹墀步紈之童東野遺白顛之叟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陸憑首以涉洪流蹈翠雲以駭逸龍振光耀以驚沈酋徒屈蟠於舀井眄天路而不遊學既積而身困夫何為乎!秘丘。且歲不我與時。若奔駟有來無反難得易失先生不知盱豫之識悔遲而忘夫朋盍之義務疾亦,豈能登海湄而抑東流之水臨虞泉而招西歸之日徒以曲畏為梏儒學自桎囚大道於環堵苦形骸於蓬室豈。若身權戚馮勢假力擇棲芳林飛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則太階平贊五教而玉繩直孰。若茹藿冫食蔬終身自匿哉!束子曰:居吾將導爾以君子之道諭爾以出處之事爾其明受余訊謹聽余誌昔元一既啟兩儀肇立離光夜隱望舒晝戢羽族翔林召赴濕物從性之所安士樂誌之所執或背豐榮以巖棲或排蘭闥而求入在野者龍逸在朝者鳳集雖軌跡不同而道無貴賤必安其業交不相羨稷契奮庸以宣道巢繇洗耳以避禪同垂不朽之稱俱入賢者之流參名比譽誰劣誰優何必貪與二人為群恥為七人之疇乎!且道暌而通士不同趣吾竊綴處者之末行未敢聞子之高喻將忽蒲輪而不眄夫何權戚之云:附哉!昔周漢中衰時難自福兆既開患端亦作朝遊巍峨之宮夕墜崢嶸之壑晝笑夜嘆晨華暮落忠不足以衛己禍不可以豫度是以士諱登朝而競赴林薄或毀名自汙,或不食其祿比從政於匣笥之龜譬官者於郊廟之犢公孫泣涕而辭相揚雄抗論於赤族今大晉熙隆六合寧靜蜂蠆止毒熊羆輟猛五刑勿用八紘備整主無驕肆之怒臣無犛纓之請上下相安率禮從道朝養觸邪之獸庭有指佞之草禍戮可以忠逃寵祿可以順保。且夫進無險懼而惟寂之務者率其性也。兩可俱是而舍彼趣此者從其志也。蓋無為可以解天下之紛淡泊可以救國家之急當位者事有所窮陳策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回西鄰之寇平勃不能正如意之立幹木臥而秦師退四皓造而戚姬泣夫如是何舍何執何去何就謂山岑之林為芳谷底之莽為臭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鳥不假甲於龜魚不借足於獸何必笑孤竹之貧而羨齊景之富恥布衣以肆誌寧文裘而拖繡。且能約其躬則儋石之搐以豐茍肆其欲則海陵之積不足存道德者則匹夫之身可榮忘大倫者則萬乘之主猶辱將研六籍以訓世守寂寞以鎮俗偶鄭老於海隅匹嚴叟於僻蜀。且世以太虛為輿玄爐為肆神遊莫競之林心存無營之室榮利不擾其覺殷憂不幹其寐捐誇者之所貪收躁務之所棄聖籍之荒蕪總群言之一致全素履於丘園背纓緌而長逸請子課吾業於千載無聽吾言於今日也。

陸喜為吏部尚書少有聲名好學有才思嘗為自敘其略曰:劉向省新語而作新序桓譚詠新序而作新論余不自量感子雲之。《法言》而作言道睹賈子之美才而作訪論觀子政洪範而作古今歷覽將子通萬機而作審機讀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娛賓九思真所謂忍愧者也。

宋陶潛字元亮[A13C]脫不羈嘗著五柳先生傳以自況曰:先生不知何許人不詳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靜少言不慕榮利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貧不能常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飲輒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簞瓢屢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娛頗示己誌忘懷得失以此時人謂之實錄以親老家貧起為州祭酒不堪吏職少日自解歸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資遂抱羸疾復為鎮軍建威參軍事謂親朋曰:聊欲弦歌以為三逕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潛素簡貴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嘆曰: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義熙三年解印去縣其親朋好事或載酒肴而往潛亦無所辭焉每一醉則大適融然。又不營生業家務悉委之兒仆未嘗有喜慍之色唯遇酒則飲時或無酒亦雅詠不輟嘗言夏月虛高臥北窗之下清風<風立>至自謂羲皇上人性解音而畜素琴一張弦徽不具每朋酒之會則撫而和之曰: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貴賤造之者有酒輒設潛。若先醉便語客我醉欲眠卿可去其直如此郡將候潛值其酒熟取頭上葛巾漉酒畢還復著。

袁粲為東海太守嘗著傳以自況曰:有妙德先生陳國人也。氣誌淵虛姿神清耿性孝履順棲沖業簡有舜之遺風先生幼夙多疾性疏賴無所營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龍談天之藝皆汎識其大歸而不以成名家貧嘗仕非其好也。混其聲跡晦其心用故深交或迕俗察罔識所處席門常掩三逕裁通雖楊子寂漠嚴叟沈冥不是過也。修道遂誌終無得而稱焉。

梁蕭子顯字景陽嘗為自序其略云:余為邵陵王友忝還京師遠思前比即楚之唐宋梁之嚴鄒追尋平生頗好辭藻雖在名無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極臨水送歸風動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鶯開花落葉有來斯應每不能已也。前世賈傅崔馬邯鄲繆路之徒並以文章顯所以屢上歌頌自比古人天監十六年始預九日朝宴稠人廣坐獨受旨云:今雲物甚美卿得不斐然賦詩詩既成。又降帝旨曰:可謂才子余退謂人曰:一顧之恩非望而至遂方賈誼何如哉!未易當也。每有制作特寡思功須其自來不以力構少來所為詩賦則鴻序一作體兼眾制交備多方頗為好事所傳故虛聲易遠也。

劉峻字孝標嘗為自序其略曰:余自比馮敬通而有同之者三異之者四何則敬通雄才冠世誌剛金石余雖不及之而節亮慷慨此一同也。敬通值中興明君而終不試用余逢命世英主亦擯斥當年此二同也。敬通有忌妻至於身操井臼余有悍室亦令家道軻此三同也。敬通當更始之世手握兵符躍馬食肉余自少迄長戚戚無忄此一異也。敬通有一子仲文官成名立余禍同伯道永無血裔此二異也。敬通膂力方剛老而益壯余有犬馬之疾溘死無時此三異也。敬通雖芝殘蕙焚終填溝壑而為名賢所慕其風流郁烈芬芳久而彌盛余聲塵寂漠世不吾知魂魄一去將同秋草此四異也。所以自力為序遺之好事云:

王筠自序曰:余少好書老而彌篤雖遇見瞥觀皆即疏記後重省覽忄興彌深習與性成不覺筆倦自年十三四齊建武二年乙亥至梁大同六年四十六載矣。幼年讀五經皆七八十遍愛左氏春秋吟諷嘗為口實廣略去取凡三過五抄餘經及周官儀禮國語。《爾雅》、《山海經》本草並再抄子史諸集皆一遍未嘗倩人假手並躬自抄錄大小百餘卷不足傳之好事蓋以備遺忘而已。

陳江總為尚書令嘗自敘曰:歷升清顯備位朝列不邀世利不涉權幸嘗撫躬而太息曰:莊青翟位至丞相無跡可紀趙元淑為上計吏光乎!列傳官陳以來未嘗逢迎一物干預一事悠悠風塵流俗之士頗致怨憎榮枯寵辱不以介意太建之世權移群小訁舀疾作威屢被摧黜奈何命也。後主昔在東朝留意文藝夙荷昭鑒恩紀契闊嗣位之日時寄謬隆儀刑天府正庶績八法六典無所不統昔晉武帝策荀公曾曰:周之蒙宰今之尚書令也。況復才未半古屍素。若茲晉太尉陸玩云:以我為三公知天下無人矣。軒冕儻來一物豈是預要乎!弱歲歸心釋教年二十餘入鐘山就靈曜寺則法師受菩薩戒暮齒官陳與攝山布上人遊款深悟苦空更復練戒運善於心行慈於物頗知自勵而不能蔬菲尚染塵勞以負愧平生耳唐韓愈字退之元和初為國子博士作進學解以自喻曰:國子先生晨入太學招諸生立館下誨之曰: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方今聖賢相逢治具畢張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錄名一藝者無不庸爬羅剔抉刮垢磨光蓋有幸而獲選孰云:多而不揚諸生業患不能精無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無患有司之不公言未既有笑於列者曰:先生欺予哉!弟子事先生於茲有年矣。先生口不絕吟於六藝之文手不停彼於百家之篇記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鉤其玄貪多務得細大不捐燒膏油以繼晷常以窮年先生之於業可謂勤矣。蚳排異端攘斥佛老補苴钅虖漏張皇幽眇尋墜緒之茫茫獨旁搜而遠紹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於既倒先生之於儒可謂有勞矣。沈浸Ο郁含英咀華作為文章其書滿家上規姚姒渾渾無涯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春秋謹嚴左氏浮誇易奇而法詩正而葩下迨莊騷太史所錄子雲相如同工異曲先生之於文可謂閎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學勇於敢為長通於方左右具宜先生之於為人可謂成矣。然而公不見信於人私不見助於友跋前後動輒得咎暫為御史遂竄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見治命與仇謀取敗幾時冬暖而兒號寒年登而妻啼饑頭童齒豁竟死何礻卑不知慮此而反教人為先生曰:籲子來前夫大木為梁細木為桷薄櫨侏儒<戶占>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劄丹沙赤箭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皮俱收並蓄待用無遺者醫師之良也。登明選公雜進巧拙紆餘為妍卓犖為傑較短量長唯器是適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軻好辨孔道以明轍環天下卒老於行荀卿守正大論是弘逃讒於楚廢死蘭陵是二儒者吐詞為經舉足為法絕類離倫優入聖域其遇於世何如也。今先生學雖勤不繇其統言雖多不要其中文雖奇不濟其用行雖修不顯於眾猶。且月費俸錢歲縻廩粟子不知耕婦不知織乘馬從徒安坐而食踵常塗之促促窺陳篇以盜竊然聖主不加誅宰相不見斥此非其幸哉!動而得謗名亦隨之投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財貨之有無計班資之崇庳忘已量之所稱指前人之瑕疵是猶詰匠氏之不以弋為楹而訾醫師以昌陽引年欲進其豨苓也。執政覽其文而憐之以其有史才改比部郎中史館修撰。

元稹穆宗朝為相長慶末因編刪其文自敘曰:劉歆云:制不可削予以為有可得而削之者有不可得而削之者貢謀猷持嗜欲君有之則譽歸於上臣專之則譽歸於下茍而存之其攘也。非道也。經制度明利害區邪正辨嫌惑存之則事分著去之則是非冺茍而削之其過也。非道也。元和初章武皇帝新即位臣下未有以言刮視聽者予時始以對詔在拾遺中供奉繇是獻教本書諫議論事等表十數通仍為裴度李正辭韋熏訟所言當行而宰相曲道上語上頗悟召見問狀宰相大惡之不一月出為河南尉後累歲補御史使東川謹以元和赦書劾節度使嚴礪籍塗山甫等八十八家過賦梓遂之民數百萬朝廷異之奪七刺史料悉以所籍歸於人會潘孟陽代礪為節度使貪過礪。且有所承迎雖不敢盡廢詔因命當得所籍者皆入資資過其稱摧薪盜賦無不為仍為礪密狀不當得醜謚予自東川還朋礪者潛切齒矣。無何分蒞東都臺天子久不在都都下多不法者百司皆牢獄有栽接吏械人逾歲而臺府不得而知之者予因飛奏絕百司專禁錮河南尉叛官予劾之忤宰相旨監徐使死於軍徐帥郵傳其柩柩至雒其下歐詬主郵吏徙柩於外不得復乘傳浙西觀察使封杖決安吉令至死河南尹誣奏書生尹太階請死之飛龍使誘趙家逃奴為養子田季安盜娶雒陽衣冠女汴州沒入死商錢。且千萬滑州賦於民以千授於人以八伯朝廷饋東師主計者誤命牛車四千三百乘飛芻越太行類是數十事或移或奏皆主之貞元已來不慣用文法內外寵臣皆喑嗚會河南尹房式詐諼事發奏攝之前所喑嗚者叫噪宰相素以劾叛官事相銜乘是黜予江陵掾後十年始為膳部員外郎穆宗初宰相更相用事丞相公一日獨得對因請亟用兵部郎中薛存慶考功員外郎牛僧孺予亦在請中上然之不十數日次用為給舍他忿恨者日夜構飛語予懼罪比上書自明上憐之三召與語語及兵賦洎西北邊事因命經紀之是後書奏及進見皆言天下事外間不知多臆度陛下益憐其不漏禁中語詔入禁林。且欲亟用為宰相是時裴度在太原亦有宰相望巧者謀欲俱廢之乃以予所無構於裴裴奏至驗之皆失實上以裴方握兵不欲較曲直出予為工部侍郎而相裴之期亦衰矣。不累月上盡得所構者雖不能暴揚之遂果初意卒用予與裴俱為宰相復有購狂民告予借客刺裴者鞫之復無狀然而裴與予以故俱罷免始元和十五年八月得見上至是未二歲僭忝恩寵無是之速者遭罹謗咎亦無是之甚者是以心腹腎腸縻費於扶衛危亡之不暇。又惡暇經紀陛下之所付哉!然而造次顛沛之中前後列上兵賦邊防之狀可得而存者一百一十五茍而削之是傷先帝之器使也。至於陳暢辨謗之章去之則無以自明於朋友矣。其餘郡縣之奏請賀慶之禮因亦附於件目始教本書至於為人雜奏二十有七軸凡二百二十有七奏終歿吾世貽之子孫式所以明經制之難行而銷毀之易至也。其自敘如此欲知其作者之意蓋備於此篇。

周馮道仕漢為太師平居自適一日著長樂老自敘云:余世家宗族本始平長樂二郡歷代之名實具載國史家諜余先自燕亡歸晉事莊宗明宗閔帝清泰帝。又事晉高祖皇帝少帝契丹據汴京為戍二主所制自鎮州與文武臣僚馬步將士歸漢朝事高祖皇帝今上顧以久叨祿位備歷難危上顯祖宗下光親戚亡曾祖諱湊累贈至太傅亡曾祖母崔氏追封梁國太夫人亡祖諱景累贈至太師亡祖母褚氏追封吳國太夫人亡父諱良建秘書少監致仕累贈至尚書令亡母張氏追封魏國太夫人余階自將仕郎轉朝議郎朝散大夫朝議大夫銀青光祿大夫光祿大夫特進開府儀同三司職自幽州節度巡官河東節度巡官掌書記再為翰林學士改授端明殿學士集賢殿大學士太衛宮使再為弘文館大學士。又充諸道鹽鐵轉運使南郊大禮使明宗皇帝晉高祖皇帝山陵使再授定國軍節度司州管內觀察處置等使一為長春宮使。又授武勝軍節度鄧隨均房等州管內觀察處置等使官自攝幽府參軍試大理評士檢校尚書祠部郎中兼侍御史檢校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檢校太師兼侍中。又授檢校太師兼中書令正官自行臺中書舍人再為戶部侍郎轉兵部侍郎中書侍郎再為門下侍郎刑戶吏尚書右僕射左僕射三為司空兩在中書一守本官。又授司徒兼侍中賜私門十六戟。又授太尉兼侍中。又授戎太傅。又授漢太師爵自開國男至開國公魯國公兩封秦國公梁國公燕國公齊國公食邑自三百戶至一萬一千戶食實封自一百戶至一千八百戶勛自柱國至上柱國功臣名自經邦致理功臣至守正崇德保邦致理功臣安時處順守義崇靜功臣崇仁保德寧邦翊聖功臣先娶故德州戶掾褚諱女早亡後娶故景州弓高縣孫明府諱師禮女累封蜀國夫人亡長子平自秘書郎授右拾遺工部度支員外郎次子吉自秘書省校書郎膳部金部職方員外郎屯田郎中第三亡子可自秘書省正字授殿中丞工部戶部員外郎第四子幼亡第五子。又自秘書改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國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國軍衙內都指揮使職罷改授朝散大夫左春坊太子司議郎授太常丞第六子正自協律郎改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國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充定國軍節度使職罷改授朝散大夫太僕丞長女適故兵部崔侍郎諱衍太僕少卿名絢封萬年縣君三女子早亡二孩幼亡唐長興二年敕瀛州景城縣莊來蘇鄉改為元輔鄉朝漢裏改為孝行裏雒南莊貫河南府雒陽縣三川鄉靈臺裏奉晉天福五年敕三川鄉改為上相鄉靈臺裏改為中臺裏時守司徒兼侍中。又奉八年敕上相鄉改為太尉鄉中臺裏改為侍中裏時守太尉兼侍中靜思本末慶及存亡蓋自國恩盡從家法承訓誨之旨關教化之源在孝於家忠於國口無不道之言門無不義之貨所願者下不欺於地中不欺於人上不欺於天以三不欺為素賤如是貴如是長如是老如是事親事君事長師人之道曠蒙天恕累經難而獲多福曾䧟蕃而歸中華非人之謀是天之祐六合之內有幸者百歲之後有歸所無以珠玉含當以時服斂以蘧葬及不食之地而葬焉以不及於古人故祭以特牛羊殺生也。當以不害命之物祭無立神道碑以三代墳前不獲立碑故無請謚號以無德故。又念自賓佐至王佐及領藩鎮時或有微益於國之事節皆形於公籍所著文章篇詠因多事散失外收拾得者編於家集其間見其志知之者罪之者未知眾寡矣。有莊有宅有群書有二子可以襲其業於此日五盥日三省尚猶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為子為弟為人臣為師長為夫為父有子有猶子有孫奉貞即有餘矣。為時乃不足不足者何不能為大君致一統定八方誠有愧於歷職歷官何以答乾坤之施時開一卷時飲一杯食味別聲被色老安於當代耶老而自樂何樂如之時乾祐三年朱明月長樂老序云:

●卷七百七十一

○總錄部·世官

《傳》曰:世不失職。又曰:世濟其美不隕其名蓋古之守官者修其方而垂裕宿其業以延嗣義訓攸篤軌跡彌劭故能介象賢之祉成善繼之名復治先職以載名譽至有官守無改故吏多在規度斯覿流風相接出處更踐德聲宣聞系緒積累慶靈綿久自非恪居之績可述惟肖之質無忝茂昭前烈以塞群望者。又曷能免世祿之議哉!至有代諸父之任踵伯仲之武皆可類舉亦並而敘焉重。

黎帝嚳時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嚳命曰:祝融(祝火也。始也。融明也。)共工氏作亂黎誅之而不盡帝乃以庚寅日誅重黎而以其弟吳回為重黎後復居火正為祝融。

周造父為繆王禦西巡狩見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繆王日馳千里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賜造父以趙城自造父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宣王時伐戎為禦。

鄭桓公武公父子並為周司徒善於其職國人宜之故美其德賦緇衣之詩以明有國善善之功焉。

觀從楚大夫也。平王立(平王名棄疾。)召觀從曰:惟爾所欲(觀從初教王比殺棄疾棄疾明在君為君之義)對曰:臣之先佐開卜乃使為卜尹(佐卜人開龜兆)。

漢周勃以將軍從高帝遷為太尉後以列侯事惠帝惠帝六年置太尉官以勃為太尉文帝即位以勃為右丞相居十餘月請歸相印許之十餘歲丞相陳平卒復用勃為相子亞夫為中尉景帝三年吳楚反亞夫為太尉東擊吳楚破平歸復置太尉官五歲遷為丞相。

金日磾字翁叔封宅侯有忠勤之節七葉為侍中石奮官至大中大夫東陽侯張相如為太子太傅免選可為傅者皆推奮為太子太傅武帝元狩元年立太子選群臣可為傅者奮子慶自沛守為太子太傅汲黯字長孺其先有寵於古之衛君至黯十世世為卿大夫。

杜周武帝時為御史大夫子延年宣帝五鳳中徵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當舊位坐臥皆易其處韋賢為丞相子玄成復以明經歷位至丞相故鄒魯諺曰:遺子黃金滿籝不如一經。

平當為丞相當子晏以明經歷位大司徒漢興惟韋平父子至宰相(漢安帝更名丞相為大司徒)。

劉德長樂衛尉辟疆之子也。德昭帝初為宗正丞雜治劉澤詔獄(雜謂以他官共治之也。劉澤孝齊王之孫謀欲叛殺青州刺史者也。)父為徙大鴻臚丞遷大中大夫後復為宗正雜案上官氏蓋主事德子向本名更生元帝即位前將軍蕭望之諸吏光祿大夫周堪薦更生宗室忠直明經有行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又德傳爵至孫慶忌復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為法曹中郎將列校尉至太常六國時衛弱但稱君也。史高為侍中貴幸子丹以父位為中庶子元帝即位為駙馬都尉侍中九男皆以丹任為侍中。

馮野王與弟立相代為上郡太守吏民嘉美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智惠吏民政如魯衛德化均周公康叔猶二君。

後漢鮑永建武中為司隸校尉其子昱中元初拜司隸校尉詔昱詣尚書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黃門問昱有所怪不對曰:臣聞故事通官文書不著姓今司徒露布怪使司隸下書而著姓也。帝報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復為司隸也。昱在職奉法守正有父風。

馮魴字孝孫父子兄弟並帶青紫三代侍中。

郭躬為廷尉家世掌法弟子鎮。又為廷尉鎮子賀復至廷尉賀弟禎亦以能法律至廷尉鎮弟子少明習家業兼好儒學有名譽亦為廷尉。

廉範趙將廉頗之後也。漢興以廉氏豪宗自苦陘徙焉世為邊郡守。

陳寵為尚書子忠辟司徒府三遷廷尉正司徒劉愷舉忠明習法律宜備機密,於是擢尚書使居三公曹趙興為司隸校尉子峻為太傅以才器稱孫安世魯相三葉皆為司隸時稱其盛。

袁安章帝元和三年代第五倫為司空章和元年代桓虞為司徒安子京京子湯桓帝初為司空累遷司徒太尉湯子逢靈帝立為司空。又安子敞安帝元初三年代劉愷為司徒。

王龔字伯宗安帝建光初為司隸校尉累遷太常順帝永建四年為司空子暢字叔茂少以清實見稱為齊相徵拜司隸校尉靈帝建寧初為司空。

楊震安帝永初四年徵入為太僕遷太常永寧元年代劉愷為司徒延光二年。又代愷為太尉中子秉桓帝時為光祿大夫梁冀專權秉稱病六年冀誅後乃拜太僕遷太常後代劉矩為太尉秉子賜靈帝熹平二年代唐珍為司空五年代袁隗為司徒免光和元年為太常五年冬為太尉免中平二年復代張溫為司空子彪中平六年代董卓為司空其冬代黃琬為司徒免從入關為太常免。又代淳於嘉為司空免復拜太常獻帝興平元年代朱雋為太尉錄尚書事。

魏劉馥為揚州刺史馥子靖文帝黃初中從黃門侍郎遷廬江太守詔卿父昔任彼州今卿復據此郡可謂克負荷者也。

韋端從涼州牧徵為太僕子康代為涼州刺史時人榮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子恕復為太守恕所在務存大體而已其樹惠愛益得百姓歡心不及於畿。

辛毗為衛尉子敞官至衛尉。

盧毓為僕射典選舉子欽為尚書僕射領選。

蜀呂祥子及孫世為永昌太守。

吳孫鄰字公達雅性精敏幼有令譽九歲代父賁領豫章。

朱才為校尉領兵後弟亦以校尉領兵。

周瑜字公瑾從祖父景景子忠皆為漢太尉。

顧潭祖父雍為丞相平尚書事卒數月拜潭太常代雍平尚書。

晉山濤武帝咸寧中除尚書僕射領吏部子簡懷帝永嘉初為尚書左僕射領吏部。

何曾子劭為侍中尚書劭庶兄遵為侍中遵子綏為侍中尚書。

虞悝與弟望並有士操孝悌廉信為鄉黨所稱而俱好臧否以人倫為己任少仕州郡兄弟更為治中別駕。

杜軫成都人為犍為太守甚有聲譽當遷會病卒弟烈明政事察孝廉歷平康安陽令所居有異績遷衡陽太守聞軫亡因自表兄子幼弱求去官詔轉犍為太守蜀士榮之。

謝奕從兄尚為豫州刺史尚有德政既卒為西藩所思朝議以奕立行有素必能嗣尚事乃遷都督豫司冀並四州軍事安西將軍豫州刺史。

滕修為安南將軍廣州牧後修孫含為平南將軍廣州刺史在任積年甚有威惠。

袁猷少與兄瑰齊名代瑰為呂令復相繼為江都令繇是俱渡江。

陶璜父基為吳交州刺史璜復為交州牧在州三十年威恩著於殊俗後璜子威領刺史在職甚得百姓心三年卒威弟淑子綏後並為交州自基至綏四世為交州者五人。

薛兼字令長清素有器宇資望故如上國不似吳人歷位二宮丞相長史元帝踐祚累遷太子少傅自綜至兼三世傅東宮。

周訪為南中郎將督梁州諸軍梁州刺史卒子撫後為益州刺史穆帝永和初進督梁州之漢中巴西梓橦陰平四郡軍事升平中進鎮西將軍在州三十餘年哀帝興寧三年卒子楚起家參征西將軍事從父入蜀拜鷹揚將軍犍為太守父卒以楚監梁益二州假節襲爵建城公世世在梁甚得物情撫弟光少有父風光子仲孫興寧初為寧州刺史桓溫以梁益多寇周氏世有威稱復除仲孫監益州梁州之三郡自訪以下三世為益州。

棗據善文辭為太子中庶子子嵩字臺產才藝尤美為太子中庶子。

祖約逖之弟也。逖有功於譙沛約漸見任遇逖卒自侍中代逖為平西將軍豫州刺史領逖之眾。

庾闡能屬文為給事中領著作其子肅之亦有文藻著稱歷給事中。

徐苗字叔胄累世相承皆以博士為郡守。

鄧嶽字伯山督交廣二州軍事建武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加平南將軍卒嶽弟逸字茂山亦有武嶽卒後以逸監交廣二州建威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

孔愉為會稽內史卒於山陰之私第後其子孔國孫靜並再為會稽內史。

王瑉父洽嘗為中書令至瑉復居之時人以為奕世令望。

孔嚴為吳興太守善於宰牧甚得人和後從侄子琳之並為吳興太守。

丁潭為散騎常侍子話後亦至散騎侍郎。

桓石秀代叔父沖為寧遠將軍江州刺史領鎮蠻參軍西陽太守在州五年以疾去職其弟石民為梁郡太守時叔父沖鎮荊州及沖薨詔以石民監荊州軍事西中郎將荊州刺史桓氏世蒞荊土石民兼以才望甚為人情所仰。

宋陸仲元者晉太尉玩曾孫以事用見知歷吏部郎右衛將軍侍中吳郡太守自玩洎仲元四世為侍中時人方之金張二族。

殷淳曾祖融祖元並為晉太常淳歷中書黃門侍郎淳弟沖亦歷中書黃門吏部郎沖弟淡亦歷黃門吏部郎。

張暢為侍中子淹代領太子右衛率。

毛虎生及子璩並為益州刺史。

王淮之任宋臺御史中丞為僚友所憚淮之父納之祖臨之曾祖彪之自彪之至淮之四世並居此職何偃為吏部尚書父尚之去選未五載偃復襲其職世以為榮。

杜驥為冀州刺史徵拜左軍將軍兄坦代為刺史北土以為榮。

杜弘文交州刺史慧度子也。弘文初為九真太守及繼父為刺史亦以寬和得眾襲爵龍編侯。

朱修之為司徒從事中郎文帝謂之曰:卿曾祖昔為王導丞相中郎卿今。又為王宏中郎可謂不忝爾祖矣。

南齊柳世隆元景弟之子也。出為虎威將軍上庸太守帝謂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號為隋郡今復以授世隆使卿門世不絕公也。

沈淡與弟淵沖並歷御史中丞(又云:中丞案裁之職被憲者多結怨母孔氏在東鄰家失火疑為人所焚護大呼曰:我三皆作御史中丞與人,豈有善者)。

顧憲之為給事中黃門侍郎兼尚書吏部郎中宋世其祖覬之嘗為吏部庭植嘉樹謂人曰:吾為憲之種耳至是憲之果為此職。

傅琰字季珪山陰令僧祐子也。宋明帝泰始六年琰。又為山陰東土大縣難為官長僧祐在縣有稱琰尤以明察著名琰父子並著奇績江左鮮有匹云:諸傅有治縣譜子孫相傳不以示人。

梁謝覽為吏部尚書覽自祖至孫三世居選部當世以為榮。

劉季連為輔國將軍益州刺史季連父宋世為益州貪鄙無政績州人猶以義故故善待季連季連下車存問故老撫納新舊見父時故吏故吏皆對之流涕蕭昂字子明景之第三弟也。武帝天監初為輕車將軍監南兗州初景再為兗州德惠在人及昂來代時人方之馮氏。

夏侯夔為豫州刺史夔兄亶先經此任至是夔居焉兄弟並有恩惠於鄉里百姓歌之曰: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夔在州七年甚有聲績遠近多附之。

謝舉為五兵尚書遷掌吏部舉祖莊宋世再典選至舉。又三為此職前代未有也。又遷侍中中書監未拜遷太子詹事翊左將軍舉父{艹淪}齊世終此官累表乞改授敕不許久之受職。

到沆為洗馬管東宮書記散騎省天監三年詔尚書郎在職清能或人才高妙者為侍郎以沆為殿中曹侍郎沆從父兄溉洽並有才名時皆相代為殿中當世榮之。

王承除國子祭酒承祖儉及父柬嘗為此職三世為國師前代未之有也。當世以為榮。

孔僉歷官國子助教三為五經博士子元素頗涉文學官至太學博士。

沈峻為五經博士卒子文阿傳父業尤明。《左氏傳》太清中繇國子助教為五經博士。

陳袁憲為左僕射參掌選事先是憲長兄樞為左僕射至是為右僕射臺省目樞為大僕射憲為小僕射朝廷榮之。

賀德基字承業世傳禮學祖文發父淹仕梁俱為祠部並有名當世德基於禮記稱為精明累遷尚書祠部德基雖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學俱為祠部時論美其不墜焉。

樊毅南陽人也。隸王僧辯討河東王蕭譽以功除假節威戎將軍右中郎將代兄俊為梁興太守。

後魏庾業延父及兄和辰世典畜牧。

司馬楚之為侍中鎮西大將軍開府雲中鎮大將朔州刺史瑯琊王楚之尚魏諸女河內公主生子金龍後襲爵拜侍中鎮西大將軍開府雲中大將朔州刺史金龍弟躍字寶龍尚趙郡公主拜駙馬都尉代兄為雲中鎮將朔州刺史楚之父子相繼鎮雲中朔土服其威德。

辛穆與其子馥並為平原相吏民懷安之。

韋フ為荊郢和糴大使南郢州刺史醜夷啟稱フ父珍往任荊州恩洽夷夏乞フ充南道將別領荊州驍勇共為腹背詔從之。

皮豹子為都督秦雍荊梁益五州諸軍事開府仇池鎮將豹子子喜高祖初拜侍中都督秦雍荊梁益五州諸軍事開府仇池鎮將以其父豹子昔鎮仇池有威信故也。

楊津華陰人為右將軍華州刺史與兄播前後皆牧本州當世榮之。

畢眾敬為兗州刺史子元賓後亦為兗州刺史父子相代為本州當世榮之。

邢祐假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宋祐子產復假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南齊仍世將命時人美之。

傅敬和豎眼長子也。豎眼前為益州刺史敬和孝莊時復為益州刺史朝廷以其父有遺惠故也。

江文遙為汝州刺史卒於州長史許思祖等以文遙遺愛在民復推其子果行州事既攝州任乃遣使奉表莊帝嘉之除果通直散騎侍郎假節龍驤將軍行汝州事。

北齊鄭述祖為兗州刺吏初其父道昭為兗州於彭城南小山起齋亭刻石為記述祖時年九歲及為刺史往尋舊跡得一破石有銘云:中嶽先生鄭道昭之白雲堂述祖對之嗚咽悲動群寮。

後周泉企上雒豐陽人曾祖景言任魏假宜陽郡守世襲本縣令父安誌復為宜陽郡守領本縣令企年十二鄉人皇平陳合等三百人詣州請企為縣令州為申上時吏部尚書郭祚以企年少未堪宰民請別選遣終此一限令企代之宣武詔曰:企向成立。且為本鄉所樂何為舍此世襲更求一限遂依所請。

李旭為黃門侍郎太祖嘗謂旭曰:卿祖昔在中朝為御史中尉卿操尚貞固理應不墜家風但孤以中尉彈劾之官愛憎所在故未即授耳然此職久曠無以易卿乃奏旭為御史中尉。

裴文舉遂之子也。武帝保定三年遷絳州刺史遂之蒞正平也。以廉約自守每行春省俗單車而已及文舉臨州一遵其法百姓美而化之。

奚達武為大宗伯父震嘗為此職時論榮之。

於翼為渭州刺史翼兄實嘗蒞此州頗有惠政翼。又推誠布信事存寬簡夷夏感悅比之大小馮君焉隋田式字顯標馮翼下わ人也。祖安興父長樂仕魏俱為本郡太守式仕周。又為本郡太守親故屏跡請不行武帝聞而善之。

庾季才為大中大夫藝術精通子質復為太史令質子儉亦傳父業兼有學識仕歷襄武令元德太子學士義寧初為太子令。

唐漢陽王瑰高祖武德中代兄孝恭為荊州都督。

溫彥博歷中書侍郎時弟彥將亦為中書侍郎。

趙道興貞觀中為左武侯中郎將隋武侯大將軍才之子也。明閑宿衛號為稱職太宗嘗謂曰:卿父為隋武侯將軍甚有當官之譽卿今克傳弓冶可謂不墜家聲因擢授右武侯將軍其父時廨宇仍舊不改時人以為榮。

盧承慶博學有才貞觀中歷雍州別駕尚書左丞弟承業亦有才與承慶相次為尚書左丞雍州刺史時人榮之。

李百藥德林子也。百藥貞觀元年為中書舍人子安期高祖永徽中為中書舍人自德林至安期三世皆掌制誥安期孫萬沖。又為中書舍人。

戴胄貞觀中為民部尚書以本官參預朝政胄兄子至德乾封中累遷西臺侍郎同東西臺三品轉戶部尚書依舊知政事父子十數年間相繼為尚書皆預知國政時以為榮。

崔仁師貞觀中為中書舍人累遷中書侍郎平章事子中宗景龍中為中書舍人再為中書侍郎平章事。

蕭均貞觀中為中書舍人有名於時均曾侄孫嵩開元初為中書舍人嵩子華肅宗上元初拜中書侍郎平章事華孫復建中末吏部尚書平章事華子恒恒子亻免穆宗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尋轉門下侍郎嘗弟悟子仿懿宗咸通末為兵部侍郎平章事。

閻立本工部尚書立德之弟也。高宗顯慶中立本自將作大匠遷拜工部尚書兄弟相代時人榮之。

薛元超隋內史侍郎道衡孫也。元超高宗朝為中書舍人中書省有一盤石初道衡為內史侍郎嘗踞而草制元超每見此石未嘗不泫然流涕肅宗上元三年復為中書侍郎元超從子稷睿宗景雲中。又為中書侍郎。

韓休伯父大敏則天初為鳳閣舍人休歷遷中書舍人禮部工部侍郎知制誥休子法亦歷知制誥休孫臯德宗朝為考功郎中知制誥遷中書舍人臯父代宗大歷中為尚書左丞臯德宗貞元末為尚書右丞弟洄興元初為京兆尹臯貞元十四年為京兆尹。

張說則天初為鳳閣舍人子均玄宗朝為中書舍人姚璹與弟班數年間俱為定州刺史戶部尚書時人榮之。

房[A13C]叔則天聖歷中為天官侍郎自其高祖景伯至[A13C]叔四代咸居選部時論榮之。

韋承慶弟嗣立長壽中代承慶為鳳閣舍人長安三年承慶。又代嗣立為天官侍郎頃之。又代嗣立知政事當時以為榮。

劉知幾長安中累遷左史修國史開元初遷左散騎常侍子貺饣束祑貺終於起居郎修國史饣束累為給事中尚書左丞左散騎常侍祑給事中尚書右丞。

李景伯中宗景龍中為給事中子彭年玄宗開元中。又遷給事中。

王維與弟縉以詞學齊名玄宗開元初縉為監察御史天寶初維亦為監察御史。

賈曾初為中書舍人以父名忠固辭乃拜諫議大夫知制誥開元初復拜中書舍人子至天寶末為中書舍人玄宗幸蜀肅宗即位於靈武玄宗遣至為傳位冊文玄宗嘆曰:昔先帝遜位於朕冊文則卿之先父所為今朕以神器付儲君卿。又當演誥可謂繼美矣。韋斌天寶中拜中書舍人其兄陟先為中書舍人而斌。又繼遷時人美之。

韋見素天寶五年為諫議大夫充江西山南黔中嶺南黜陟使還拜給事中改尚書左丞吏部侍郎子倜諤皆至給事中孫顗以蔭補千牛累遷給事中尚書左丞吏部侍郎。

於休烈嗣子益次子肅相繼為翰林學士。

孫成父逖兄宿繼掌綸言三十年間更番西掖時論榮之。

盧奕懷慎之少子也。天寶十一年為御史中丞始懷慎及奐並為此官父子三人為中丞清節不易時人美之。

郭英乂隴右節度使知運之季子也。少以父業習知武藝策名河隴間以軍功累遷諸衛員外將軍至德初肅宗興師朔野英乂以將門子特見任用遷隴右節度使。

崔渙乾元中累遷御史大夫子縱德宗建中中為大理少卿魏州都糧料使與李懷光同赴奉天拜京兆尹懷光反德宗行幸梁州,或曰:縱素善懷光今不來矣。帝曰:縱吾能保其心不數日縱至拜御史大夫張守珪字獻誠守珪弟守瑜守瑜子獻恭並為山南西道節度使。

李峴肅宗幸靈武應召至行在拜扶風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師拜禮部尚書守京兆尹復兼御史大夫時峴兄亙為戶部尚書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還京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臺事國初已來兄弟並拜大夫未有其比。

李希言為禮部侍郎子紓代宗大歷中亦歷禮部侍郎。

崔祐甫德宗初為門下侍郎平章事轉中書侍郎平章事修國史祐甫子植穆宗長慶初拜中書侍郎平章事。

鄭絪貞元中為起居郎絪孫顥懿宗咸通中為起居郎。

李晟貞元中為鳳翔節度子愬憲宗元和中為隨唐鄧節度既平蔡州憲宗有意收復河湟故地授愬鳳翔節度使路繇闕下會李師道再叛詔徵兵討之遂改愬為徐泗節度與兄願交換其城旬日間再踐父兄之任弟聽文宗開成中授鳳翔節度使父晟兄愬兄願皆鎮鳳翔時人榮之。

鄭餘慶貞元十三年為工部侍郎子氵穆宗長慶中遷中書舍人文宗太和二年遷禮部侍郎餘慶憲宗元和中為山南西道節度觀察使興元尹太和中瀚自左丞出為山南西道節度觀察使興元尹餘慶之鎮興元創儒宮設學館至瀚來復繼前美瀚子處誨累遷工部刑部侍郎。又遷宣武軍節度使處誨弟從讜宣宗大中中遷中書舍人懿宗咸通三年拜禮部侍郎轉刑部。又為宣武軍節度使以兄歿於宣武訖致政不於公署舉樂。

王緯字文卿父之咸初為長安尉緯舉明經。又書判入等歷長安縣尉。

杜佑再為淮南節度貞元十九年入朝拜檢校司空同平章事順宗即位初進檢校司徒憲宗時再拜司徒平章事佑孫武宗會昌中拜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尋出鎮西川俄復入相加司空繼加司徒復歷淮南節度。

竇常憲宗元和中為國子祭酒弟牟穆宗長慶初亦為國子祭酒。

元和中自華州刺史入為大理卿穆宗長慶中自吏部侍郎為右散騎常侍弟戢自汝州刺史為大理卿湖南觀察為右散騎常侍。

令狐楚為職方員外郎知制誥元和九年入翰林遷中書舍人十二年罷內職守中書舍人十四年自河陽節度入拜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楚子宣宗大中二年考功郎中知制誥其年入翰林拜中書舍人四年拜兵部侍郎平章事子渙位至中書舍人翰林學士。

薛存誠自兵部郎中為給事中子廷老自刑部郎中遷給事中廷。《老子》保遜位至給事中。

韓充中書令弘之弟為河陽昭義衙門將及弘節制宣武召歸主親兵軍中奏官累至御史大夫元和十五年代侄公武為畦坊節度使加檢校工部尚書穆宗長慶元年。又自鄭滑節度充宣武軍節度使。

張弘靖祖加貞為中書舍人相玄宗為中書令謚恭肅父延賞為中書舍人相德宗為左僕射平章事謚成肅弘靖亦為中書舍人復相憲宗。

韋貫之穆宗長慶初為河南尹子澳咸通中為河南尹。

鄭覃長慶四年遷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九年為右僕射平章事加門下侍郎監修國史弟朗武宗會昌中為御史中丞宣宗大中中為禮部尚書平章事加中書侍郎監修國史。

高鉞長慶四年正拜中書舍人充翰林學士如故文宗太和三年授刑部侍郎遷吏部侍郎弟銖開成三年自江西觀察入為刑部侍郎弟鍇太和七年為中書舍人開成中轉吏部侍郎鉞子懿宗咸通中再為中書舍人。

崔郾為給事中敬宗即位選為翰林侍講學士轉中書舍人轉禮部侍郎子瑤累至中書舍人宣宗大中六年知貢舉旋拜禮部侍郎瑤弟瑾懿宗咸通中拜禮部侍郎郾弟鄲太和三年以考功郎中充翰林學士轉中書舍人。

路群文宗太和四年為翰林學士五年正拜中書舍人子巖宣宗大中中累遷中書舍人。

高元裕開成三年為諫議大夫充翰林侍講學士兄少逸開成四年遷諫議大夫代元裕為翰林侍講學士兄弟叠處禁密儒林榮之。

李德裕自淮南節度使授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初德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鎮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復相德裕鎮淮南復入相一如父之年亦為異事。

崔珙武宗會昌初累遷戶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弟ロ宣宗大中初為兵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使ロ弟興大中七年權知戶部侍郎轉兵部侍郎張礻以宣宗大中中宰相於琮判度支召為司勛員外郎判度支尋用為翰林學士轉郎中知制誥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學士承旨子文蔚昭宗乾寧中以祠部郎中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崔胤與文蔚同年進士尤相善用為翰林學士戶部侍郎。

王龜懿宗咸通中為浙東觀察使兄式宣宗大中時廉問於此曾破草賊裘甫亦著善政至是越人咸喜焉。

後唐趙唐僖宗光啟中為陳州刺史其後弟昶皆相繼為陳帥。

封舜卿莊宗同光已來累歷清顯封氏自太和以來世居兩制以文筆稱於時舜卿從子渭昭宗遷雒時為翰林學士舜卿為中書舍人叔侄對掌內外制從子翹於梁貞明中亦為翰林學士。

劉遂清末帝清太元年以前興州刺史為西京副留守代其兄遂雍為淄州刺史。

●卷七百七十二

○總錄部·誌節

男子之生懸弧於門示將有事於四方也。蓋古之志士樹勛於世揚名於後者未始不懷慷慨之操勵剛果之節因事感發挾義倜儻或塊處窮約或遭罹困辱而能壯圖內激英外見發乎!心術形於話言卒能踐之斯可復也。至有服膺刻意研味前說矯尾厲角歷幹當世不喜卑冗之役無事貴遊之樂輕章句之誦習慕豪英之風軌專講王霸之術好論將帥之事靡尚細節罔循常檢是皆魁梧磊落之人也。豈齪齪廉謹云:乎!哉!

申包胥楚大夫初與伍員為友伍員之亡也。謂包胥曰:我必復楚國包胥曰:勉之子能復之我必能興之及昭王在隨包胥如秦乞師。

吳起衛人少時家累千金遊仕不遂遂破其家鄉族笑復報也。之吳起殺其謗己者三十餘人而東出衛郭門與其毋訣臂而盟曰:起不為卿相不復入衛後為楚相。

蘇秦者東周雒陽人也。東事師於齊習之於鬼谷先生(潁川陽城有鬼谷蓋是其人所居因俗通曰:鬼谷先生六國時從橫家)出遊數歲大困而歸兄弟嫂妹妻妾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產業力工什二以為務今子釋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蘇秦聞之而慚自傷乃閉室不出出其書遍觀之曰:夫士業已屈首受書而不能以取尊榮雖多亦奚以為,於是得。《周書》陰符伏而讀之期年以出揣摩(戰國策曰:乃發書陳篋數十得太公陰符之謀伏而誦之簡練以為揣摩讀書欲睡引錐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說人主不能出其金帛錦繡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鬼谷子有揣摩篇)曰:此可以說世之君矣。後佩六國相印終齊客卿。

張儀者衛人也。始嘗與蘇秦俱事鬼谷先生學成遊說諸侯嘗從楚相飲已而楚相亡璧門下意張儀曰:儀貧無行此必盜相君之璧共執張儀掠笞數百不服釋之其妻曰:嘻子毋讀書遊說安得此辱乎!張儀謂其妻曰:視吾舌尚在否其妻笑曰:舌在也。儀曰:足矣。後終於秦相。

蔡澤者燕人也。遊學於諸侯小大甚眾不遇而從唐舉相曰:吾聞先生相李{公兒}曰:百日之內持國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舉熟視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徐廣曰:曷一作偈偈一作抑巨一渠)顏蹙齃膝欒(欒兩膝曲也。)吾聞聖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澤知唐舉戲之乃曰:富貴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壽也。願聞之唐舉曰:先生之壽從今以往者四十三歲蔡澤笑謝而去謂其禦者曰:吾持梁刺齒肥(持梁作飯也。刺齒二字當作。又作齒也。)躍馬疾驅懷黃金之印結紫綬於腰揖於人主之前食肉富貴四十三年足矣。後為秦相。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年少時為郡小吏見吏舍廁中鼠食不潔近人犬數驚恐之斯入倉觀倉中鼠食積粟居大廡之下不見人犬之憂,於是李斯乃嘆曰: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乃從荀卿學帝王之術學已荀卿曰:梁有唐舉成度楚王不足事而六國皆弱無可為建功者欲西入秦辭於荀卿曰:斯聞得時無怠今萬乘方爭時遊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稱帝而治此布衣馳騖之時而遊說者之秋也。處卑賤之位而計不為者。此禽鹿視肉人面而能彊行者耳故詬莫大於卑賤而悲莫深於窮困久處卑賤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惡利自於無為此非士之情也。始皇時斯位至丞相。

陳勝陽城人少時嘗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悵久之曰:茍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勝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誌哉!

漢陳平陽武戶牖人貧不事業一縣中盡笑其所為里中社平為宰分肉甚均裏父老曰:善陳孺子之為宰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後為丞相。

韓信淮陰人家貧母死無以葬行營高燥地令傍可置萬家者後為淮陰侯。

朱買臣字翁子吳人也。嘗刈薪樵賣以給食擔束薪行主切割肉也。言其有大志也。且讀書其妻亦負載相隨數止買臣無歌謳道中買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買笑曰:我年五十當貴今已四十餘矣。苦女日久待我富貴報女功後為會稽太守丞相長史。

主父偃臨淄人也。上疏言事遷謁者中郎中大夫大臣皆畏其口賂遺千金或說偃曰:大橫偃曰:臣結髪遊學四十餘年身不得遂親不以為子昆弟不收賓客棄我我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養則五鼎烹耳後為齊相誅。

朱雲字遊平陵人事蕭望之受。《論語》皆能傳其業好倜儻大節當世以是高之終於槐里令。

趙充國字翁孫隴西人為人沈勇有大略好將帥之節而學兵法通知四夷事為後將軍卒。

段會宗字子松天水上わ人會宗為人好大節矜功名位至左曹中郎將光祿大夫。

終軍者濟南人也。初從濟南當詣博士步入關關吏予軍繻(繻帛邊也。舊關出入皆以傳煩因裂繻頭合以為符信也。)軍問以此何為吏曰:為復傳(也。謂返出關吏以為傳)還當以合符軍曰:丈夫西遊終不復傳還棄繻而去軍為謁者使行郡國建節東出關關吏識之曰:此使者前棄繻生也。

班伯為奉車都尉與王許子弟為群在於綺襦紈絝之間非其好也。翟方進字子威汝南上蔡人家世微賤年十二三失父孤學給事太守府為小史號遲頓不及事數為掾史所詈辱方進自傷從汝南蔡父相問已能所宜(言從何術藝可以自達)蔡父大奇其形謂曰:小史有封侯骨當以經術進努力為諸生學問方進既厭為小史聞蔡父言心喜因病歸家辭其後母欲西至京師受經方進讀經博士受春秋積十餘年經學明習徒眾日廣諸儒稱之以射策甲科為郎。

後漢耿弇少好學父況為朔調連率弇嘗見郡尉試騎士建旗鼓隸馳射繇是好將帥之事後終建威大將軍。

王霸世好文法父為郡決曹掾霸亦少為獄吏嘗慷慨不樂吏職其父奇之遣西學長安後終於上谷太守。

馬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嘗受齊詩意不能守章句乃辭兄況欲就邊郡田牧況曰: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後為伏波將軍封新息侯援曰: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耶。

馮衍字敬通幼有奇才二十而博通群書王莽時諸公多薦舉之者衍辭不肯仕然有大志不戚戚於貧賤居嘗慷慨嘆曰:衍少事名賢經歷顯位懷金垂紫揭節奉使不求茍得嘗有淩雲之志三公之貴千金之富不得其願不概於懷貧而不衰賤而不憾年雖疲曳猶,庶幾名賢之風修道德於幽賢之路以終身名為後世法居貧年老卒於家衍官至司隸從事。

鄧訓字平叔禹第六子也。少有大志不好文學禹常非之訓終於護羌校尉。

郭丹從師長安買符入函谷關乃慨然嘆曰:丹不乘使者車終不出關既至京師嘗為都講諸儒咸敬重之大司馬嚴尤請丹辭病不就王莽。又征之遂與諸生逃於北地更始一年三公舉丹賢能徵為諫議大夫持節使歸南陽安集受降丹去家十有二年果乘高車出關如其志焉。

梁竦安定人高山侯統子也。竦言生長京師不樂本土自負其才郁郁不得意嘗登高望遠嘆息言曰:大丈夫居世生當封侯死當廟食如其不然居可以養誌詩書足以自娛州郡之職徒勞人耳後辟命交至並無所就。

梁忄堇有勇氣嘗慷慨好功名官至謁者。

第五倫為京兆督鑄錢掾每讀詔書嘗嘆息曰:此聖主也。一見決矣。等輩笑之曰:爾說郡將尚不下安能動萬乘乎!(華嶠。《書》曰:蓋延代鮮于辱為馮翊多非法倫數切諫延憾之故滯不得舉郡將謂郡守)倫曰:未遇知己道不同故耳位至司空。

班超為人有大志不修細節然內孝謹居家常執勤苦不恥勞辱與母隨至雒陽家貧嘗為官傭書以供養久勞苦嘗輟業投筆嘆曰:大丈夫無它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焉知壯士誌哉!後為西域都護封定遠侯。

趙曄會稽山陰人也。少嘗為縣吏奉檄迎督郵曄恥於廝役遂棄車馬去到犍為資中(資中縣名今資州資縣)詣杜撫受韓詩究竟其術撫卒乃歸州召補從事不就。

楊震嘗客居於湖不答州郡禮命數十年眾人謂之晚暮而震誌愈篤後位至太尉。

徐淑交接英雄嘗有壯誌舉茂才除渤海修令遷瑯瑯都尉。

趙溫為京兆郡丞嘆曰: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去。

盧植從馬融學終辭歸闔門教授性剛毅有大節嘗懷濟世誌後為議郎。

張奐少立志節嘗與士友言曰:大丈夫處世當為國家立功邊境及為將帥果有勛名為度遼將軍轉太常卒。

馮良字君郎出於孤微少作縣吏年三十為尉從佐奉檄迎督郵即路慨然恥在廝役因壞車殺馬毀裂衣冠乃遁至犍為從杜撫學戴封年十五詣太學師事貿阝令東海申君申君卒送喪到東海道當經其家父母以封當還豫為娶妻封暫過拜親不宿而去還京師卒業後為中山相徵拜為太常卒。

郭泰。《字林》宗家世貧賤早孤母欲使給事縣廷林宗曰:大丈夫安能處斗筲之役乎!遂辭就成臯屈伯彥學後以有道徵不就。

符融少為都官從事主察舉百官犯法者融恥為其吏而去後遊太學師事少府李膺。

範冉(冉或作丹)少為縣小吏年十八奉檄迎督郵冉恥之乃遁去遊學後為萊蕪長不到官卒。

陳蕃年十五嘗處一室而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曰: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誌甚奇之位至太尉。

逢萌家貧給事縣為亭長時尉行過亭萌候迎拜謁既而擲楯嘆曰:大丈夫安能為人役哉!遂去之長安學通春秋經後隱於勞山連徵不起卒。

周黨家產千金少孤為宗人所養而遇之不以禮及長。又不還其財黨詣鄉縣訟主乃歸之既而散與宗族悉免遣奴婢遂至長安遊學建武中徵為議郎以病去職。

杜密字周甫潁川陽城人也。為人沈實少有厲俗誌後為太僕黨事既起免歸本郡。

至南陽棘陽人也。雖在閭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後太守宏農成晉請為功曹。

范滂少厲清節為州裏所服舉孝廉光祿四行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王允少好大節有志於立功嘗習誦經傳朝夕試馳射三公並辟以司徒高第為侍御史。

鄭玄年十一二隨母還家正臘會同列十數皆美服盛飾語言通玄猶漠然如不及母私督數之乃曰:此非我誌不在所願也。後徵司農卿不就。

魏夏侯稱字叔權征西將軍淵之子也。自孺子而好合聚童兒為之渠帥戲必為軍旅戰陳之事有違者取嚴以鞭笞眾莫敢逆淵陰奇之使讀項羽傳及兵書不肯曰:能則自為耳安能學人與文帝為布衣之交年十八卒。

婁圭字子伯少有猛誌嘗嘆息曰:男兒居世會當得數萬兵千匹騎著後耳儕輩笑之後詣太祖以為大將。

鄧艾少時每見高山大澤輒規度指畫軍營處所時人多笑焉後位至征西將軍。

留贊字正明會稽長山人為郡吏與黃巾賊帥吳桓戰手斬得桓贊一足被創遂屈不伸然性烈好讀兵書及三史每覽古良將戰攻之勢輒對書獨嘆因呼諸近親謂曰:今天下擾亂英豪並起歷觀前世富貴非有恒人而我屈在閭巷之間存亡無以異今欲割引吾足幸不死而足伸幾復見用死則已矣。親戚皆難之有間贊乃以刀自割其筋血流滂沲氣絕良久家人驚怖亦以既爾遂引伸其足足伸創愈以得蹉步淩統聞之請與相見甚奇之乃表薦贊遂被試用。

賈逵字梁道自為兒童戲弄嘗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率口授兵法數萬言終於豫州刺史黃朗字文達沛郡人也。為人弘通有信實父為本縣卒朗感其如此抗誌遊學繇是為方國及其郡士大夫所禮特異。

裴潛少時不為父所知。又自感所生微賤無舅氏。又為父所不禮即折節仕進雖多所更歷清省恪然後為光祿大夫卒。

蜀姜維字伯約天水冀人也。少孤與母居好鄭氏學為人好立功名陰養死士不修布衣之業後為大將軍。

吳呂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鄧當當為孫策將數討山越蒙年十五六竊隨當擊賊當顧見大驚呵叱不能禁止歸以告蒙母母恚欲罰之蒙曰:貧賤難可居脫誤有功富貴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後為南郡太守。

黃蓋少孤嬰丁凶難辛苦備嘗然有壯誌雖處貧賤不自同於凡庸嘗以負薪餘學書疏講兵事後為偏將軍。

潘璋東郡人性博蕩居貧好賒酤債家至輒言後豪富相還後為右將軍。

張奮昭之弟也。年二十造作攻城大攻車為步騭所薦昭不願曰:汝年尚幼何為自委於軍旅乎!奮對曰:昔童汪死難子奇治阿奮實不才耳於年不為少也。遂領兵馬將軍連有功效至平州都督封樂鄉亭侯晉杜預字元凱京兆杜陵人也。祖畿魏尚書僕射父恕幽州刺史預博學多通明於興廢之道常言德不可以企及立言可,庶幾也。後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

恢廓有大志嘗起宅開門前路廣四十步人,或謂之何太過曰:吾欲使容長戟幡旗眾咸笑之曰:陳勝有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後為撫軍大將軍劉卞字叔龍東平須昌人也。本兵家子質直少言少為縣小吏功曹夜醉如廁使卞執燭不從功曹銜之以他事補亭子卞後從令至雒得入太學試經為臺四品吏訪問令寫黃紙一鹿車卞曰:劉卞非為人寫黃紙者也。訪問知怒言於中正退為尚書令史,或謂卞曰:君才簡略堪大不堪小不如作守(行守之義)舍人卞從其言後為吏部令史遷齊王攸司空主簿。

魏舒字陽元任城樊人也。少孤為外家氏所養寧氏起宅相宅者云:當出貴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謂應之舒曰:當為外氏成此宅相久乃別居年四十餘郡上計掾察孝廉宗黨以舒無學業勸令不就可以為高耳舒曰:若試而不中其負在我安可虛竊不就之高以為己榮乎!,於是自課百日習一經因而對策升第除澠池長。

趙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雒陽緱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與母同觀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賤世亂流離遂為士伍耳爾後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詣師受業聞父耕叱牛聲投書而泣師怪問之至曰:我小未能榮養使老父不免勤苦師甚異之年十四遊太學後占籍遼西舉郡計吏到雒與父相遇時母已亡父欲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歸至乃還遼西幽州三辟部從事斷九獄見稱精審太康中以良吏赴雒方知母亡初至自恥士伍欲以官學立名期於榮養既而其志不就號憤慟哭嘔血而卒。

左思少學鍾胡書及鼓琴並不成父雍謂友人曰:思曉解不及我少時思遂感激勤學兼善陰陽之術貌寢口訥而詞藻壯麗不好交遊惟以閑居為事思嘗為秘書郎。

陳κ字延思陳國苦人也。少好學有文義父訢立宅起門κ曰:當使容馬車訢笑而從之後州辟部從事乘馬車還家宗黨榮之。

李矩字世回平陽人也。童齔時與群兒聚戲便為其率計畫指授有成人之量後終於征西參軍司州刺史。

易雄字興長長沙瀏陽人也。少為縣吏自念卑賤無繇自達乃脫幘掛縣門而去因習律令及施行故事交結豪右州裏稍稱之後為舂陵令。

丁紹為冀州刺史自以為才足為物雄當官氵位政每事克舉視天下之事。若運於掌握遂慨然有董正四海之志矣。是時王浚盛於幽州茍晞盛於青州然紹視二人蔑如也。永嘉三年暴疾而卒臨終嘆曰:此乃天亡冀州豈吾命哉!

閻纘不護細行而慷慨多大節後終於漢中太守劉琨少負志氣有縱橫之才善交勝已頗浮誇與范陽祖逖為友聞逖被用與親故。《書》曰:吾枕戈待旦誌梟逆虜嘗恐祖生先吾著鞭其意氣相期如此後為幽州刺史。

王恭字伯孝光祿大夫蘊子定皇后之兄也。少有美譽清操過人自負才地高華嘗有宰輔之望讀。《左傳》至奉王命討不庭每輟卷而嘆起家為著作郎嘆曰:仕宦不為宰相才誌何足以騁因以疾辭後為輔國將軍。

劉殷性至孝時人嘉其至性通感競以穀帛遺之殷受而不謝直云:待後貴當相守耳性倜儻有濟世之志儉而不陋清而不介望之頹然而不可侵也。鄉黨親族莫不稱之後仕劉聰至太保。

夏統字仲禦會稽永興人也。幼孤貧養親以孝聞睦於兄弟每采求食星行夜歸或至海邊拘以資養雅善談論宗族勸之仕謂之曰:卿清亮質直可作郡綱紀與府朝接自當顯至如何甘辛苦於山林畢性命於海濱也。統勃然作色曰: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統屬太平之時當與元凱評議出處遇濁代念與屈生同汙共泥。若汙隆之間自當耦耕沮溺,豈有辱身曲意於郡府之間乎!聞君之談不覺寒毛盡戴白汗四匝顏如渥丹心熱如炭舌縮口張兩耳壁塞也。言者大慚。

祖逖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情好綢繆共被同寢中夜聞荒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逖琨並有英氣每語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謂曰: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瑯琊王拓定江南未遑北伐乃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逖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辭色壯烈眾皆慨嘆。

王導從元帝鎮建康過江人士每至暇日相要出新亭飲宴周顗中坐而嘆曰:風景不殊舉目有江河之異皆相視流涕惟導愀然變色曰:當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泣邪眾收淚而謝之導位至宰相。

陶侃嘗語人曰:大禹聖者乃惜寸陰至於眾人當惜分陰,豈可逸遊荒醉生無益於時死無聞於後是自棄也。後為廣州刺史在州無事輒朝運百甓於齋外暮運於齋內人問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過爾優逸恐不堪事其勵志勤力皆此類也。

谷儉桂陽人中興初以學校陵遲特聽不試孝廉而秀才依舊策試甘卓為湘州刺史備禮舉儉為秀才儉辭不獲命州厚禮遣之諸州秀才聞當考試皆憚不行惟儉一人到臺遂不復策試儉恥其州少士乃表求試以高第除中郎儉少有誌行寒苦自立博涉經史於時南土雕荒經籍道息儉不能遠求師友惟在家研精雖所得實深未有名譽。又恥耀取達遂歸終身不仕卒於家。

孔安國群從諸兄並乏才名以富強自立惟安國與兄汪少厲孤貧之操汪既以直亮稱安國亦以儒素顯後歷尚書左右僕射卒。

劉毅字希樂少有大志不修家人產業後為衛將軍荊州刺史。

魏詠之生而兔缺年十八聞荊州刺史殷仲堪帳下有名醫能療之貧無行裝謂家人曰:殘醜如此用活何為遂賫數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門自通仲堪與語嘉其盛意召醫視之醫曰:可割而補之但須百日進粥不得語笑詠之曰:半生不語而有半生亦當療之況百日邪仲堪,於是處之別室令醫善療之詠之遂閉口不言惟食薄粥其厲誌如此及差仲堪厚資遣之後為荊州刺史。

前趙劉宣師事樂安孫炎學成而返不出門閭蓋數年每讀。《漢書》至蕭何鄧禹傳未曾不反覆詠之曰:大丈夫。若遭二祖終不令兩公獨擅美於前矣。晉武時為右部都尉。

前秦王猛字景略隱於華陰山懷佐世之志希龍顏之主斂翼待時候風雲而後動後為苻堅丞相。

宋蒯恩蘭陵人高祖征孫恩縣差恩為征民使伐馬芻恩嘗負大束兼倍餘人每舍芻於地嘆曰:大丈夫彎弓三石奈何充馬士高祖聞之即給器仗恩大喜自征妖賊嘗為先登後為世子司馬。

傅弘之少倜儻有大志為本州主簿舉秀才不行劉鍾字世之彭城人也。少孤依鄉人中山太守劉固共居幼有誌力嘗慷慨於貧賤後從高祖征伐為右衛將軍。

垣護之少倜儻不拘小節形狀短陋而氣強果從高祖征司馬休之為世子中軍府長史兼行參軍王鎮惡年十三而苻氏敗亡關中擾亂流寓ゾ澠之間嘗寄食澠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謂方曰:若遭遇英雄主要取萬戶侯當厚相報方答曰:君丞相孫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貴至時願見用為本縣令足矣。鎮惡終於安西將軍。

劉湛弱年便有宰世誌嘗自比管夷吾諸葛亮不為文章不喜談議本州辟主簿不就除著作佐郎。又不拜後位至丹陽太守。

宗愨字元南陽人也。叔父炳高尚不仕愨方少時炳問其志愨曰:願乘長風破萬里浪炳曰:汝不富貴即破我家矣。後為雍州都督。

沈攸之慶之從子也。攸之初詣領軍將軍劉遵考求補白丁隊主遵考以為形陋不堪攸之嘆曰:昔孟嘗君身長六尺為齊相今求士取肥大者哉!因隨慶之征討後為荊州刺史。

曹景宗新野人頗受史書每讀穰苴樂毅傳輒放卷嘆息曰:大丈夫當如是。

南齊垣榮祖少學騎馬及射,或謂之曰:武事可畏何不學書榮祖曰:昔曹操曹丕上馬橫槊下馬談論此於天下可不負飲食矣。君輩無自全之伎何異犬羊乎!垣崇祖在淮陰見太祖自比韓信白起咸不信惟帝獨許之後為兗州大中正。

李安民少有大志嘗嘆曰:大丈夫處世富貴不可希取三將五校何難之有太祖時位至中郎領軍封康樂侯。

王敬則臨淮射陽人也。性倜儻不羈好刀劍嘗與暨陽吏鬥謂曰:我。若得暨陽縣當鞭汝小吏背吏唾其面。且曰:汝得暨陽縣我亦得司徒公矣。敬則後自直ト將軍補暨陽令昔日鬥吏亡叛令出遇之甚厚曰:我已得暨陽縣汝何時得司徒公邪。

樊遜字孝謙河東北猗氏人也。遜少學嘗為兄仲所優饒既而自責曰:名為人弟獨受安逸可不愧於心乎!欲同勤事業母馮氏謂之曰:汝欲謹小行邪遜感母言遂專心典籍嘗書壁作見賢思齊四字以自勸勉後寓居鄴中為臨漳小吏縣令裴鑒擢為主簿王儉少時便有宰臣之志賦詩云:稷契贊虞夏伊呂翼商周及生子字曰:元成取世仍作相之義後為衛將軍尚書令。

梁吉士瞻字梁客馮翊蓮勺人也。少有志氣不事生業時徵士吳苞見其姿容勸以經學士瞻因誦鮑昭詩云:豎儒守一經不足識行藏拂衣不顧後為西陽武昌二郡太守。

馮道根廣平人本郡召為主簿不就曰:吾當使封侯廟食安能為儒吏邪後為左右上將軍封侯裴之橫字如嶽之高第十三弟也。少好賓遊重氣俠不事產業之高以其縱誕乃為狹被蔬食以激厲之之橫嘆曰:大丈夫富貴必作百幅被遂與僮屬數百人於芍陂大營田墅俄致殷積簡文在東宮聞而異之以為河東王常侍。

陳吳明徹微涉書史天文孤虛略通其妙頗以英雄自許高祖深奇之高祖受禪拜安南將軍。

周文育本姓項氏年十一歲義興人周薈養為己子命兄子弘讓教之書計弘讓善隸書寫蔡邕勸學及古詩以遺文育不之省也。謂弘讓曰:,豈能學此取富貴祇有仗槊耳弘讓壯之教騎射文育大悅後為鎮南將軍。

魯廣達字遍覽吳州刺史悉達之弟也。少慷慨誌立功名位至中領軍。

後魏崔亮父元孫為沈文秀所害亮時年十歲嘗依季父幼孫居家貧傭書自業時隴西李沖當朝任事亮從兄光往依之謂亮曰:安能久事筆硯而不往李氏也。彼家饒書因可得學亮曰:弟妹饑寒,豈可獨飽自可觀書於市安能看人眉睫。

宋繇敦煌人繇生而父僚為張邕所誅繇少有誌尚喟然謂妹夫張彥曰:門戶傾覆負荷在繇不能銜膽自厲何以繼承先業遂隨彥至酒泉追師就學閉室誦書晝夜不倦博通經史諸子群言靡不綜覽後終於安遠將軍。

李曾趙郡人也。郡辟功曹不就門人勸之曾曰:功曹之職雖是鄉選高第猶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後終於趙郡太守。

李場ㄈ儻有大志好飲酒篤於親知每謂弟郁曰:士大夫學問稽博古今而罷何用專經為老博士也。後為鎮遠將軍岐州刺史。

楊侃字士業播之子也。頗愛琴書尤好計畫時播一門貴滿朝廷兒侄早通而侃獨不交遊公卿罕有識者親朋勸其出仕侃曰:茍有良田何憂晚歲但恨無才具耳後終於右光祿大夫。

王肅少而聰辯涉獵經史頗有大志位至揚州刺史傅永年二十餘有友人與之書而不能答請於叔父洪仲洪仲深讓之而不為報永乃發憤讀書涉獵經史兼有才華後位至光祿大夫。

李苗少有節操誌尚功名每讀蜀書見魏延請出長安諸葛不許嘗嘆息謂亮無奇計及覽周瑜傳未曾不咨嗟絕倒後終參軍將軍。

夏侯道遷譙國人少有誌操年十七父母為結婚韋氏道遷云:欲懷四方之志不願取婦家人咸謂戲言及至婚日求覓不知所在於後訪問乃云:逃入益州後為瀛州刺史卒。

李業興上黨長子人少耿介誌學精力雖在貧賤常自矜負。若禮待不足縱屬權貴不為之屈後終於齊文襄王中外府諮議參軍。

庫狄昌字恃德神武人也。少便騎射有膂力膽氣壯烈每以將帥自許。

北齊高昂幼稚時便有壯氣長而倜儻父翼為求嚴師令捶撻昂不遵師訓專事馳騁每言男兒當橫行天下自取富貴誰能端坐讀書作老博士也。後位至司徒公。

趙彥深年三歲母傅氏便孀居彥深五歲傅謂之曰:家貧兒小何以能濟彥深泣而言曰:若天哀矜兒大當仰報傅感其意對之流涕及彥深拜太常卿還母子相泣久之。

魏收年十五頗已屬文及隨父赴邊好習騎射欲以武藝自達榮陽鄭伯調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慚遂折節讀書以文章顯後為尚書右僕射。

後周孟信廣川索盧人也。家世貧寒頗傳學業信嘗曰:窮則變變則通吾家世傳儒學而未有達官當繇儒非世務也。遂感激棄書從軍。

薛忄登字景猷河東汾陰人也。曾祖弘敞值赫連之亂率宗人避地襄陽忄登早喪父家貧躬耕以養祖母有暇則覽文籍時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忄登既羈旅不被擢用然負才使氣未嘗趨世祿之門左中郎將京兆韋潛度謂忄登曰:君門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敝衣>裾數參吏部忄登曰:世胄躡高位英俊沈下僚古人以為嘆息竊所未能也。潛度告人曰:此年少極慷慨但不遭時耳與族祖安都之子懷雋相善懷雋每曰:汝還鄉里不營產業不肯取妻豈復欲南乎!忄登亦恬然自處不改其舊後為安東將軍。

初仕梁為王國常侍非其好也。少慷慨好功名誌欲立事邊城不樂隨牒平進會宜豐侯蕭循出為北徐州刺史即請為輕車府主簿兼記室參軍後為華陽太守屬侯景渡江梁室大亂循以有才略甚親委之時冠難繁興未有所定乃喟然賦詩以見誌其末章曰:隨會平王室夷吾成霸功虛薄無時用徒然慕昔風太祖時為黃門侍郎儀同三司。

宇文貴少從師受學嘗輟書嘆曰:男兒當提劍汗馬以取公侯何能為博士也。後為大將軍。

王勵字醜興性忠果有才年十七從太祖嘗謂之曰:為將坐見成敗者上也。被堅執銳者次也。勵曰:意欲兼之太祖大笑後為千牛備身直長。

李弼字景和遼東襄平人少有大志膂力過人屬魏室兵亂語所親曰:丈夫生世會須履鋒刃平冠難安社稷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階資以求榮位後以戰功為柱國大將軍終於太師。

楊寬少有大志每與諸童遊處必擇高大之物而坐之見者咸異焉後終於梁州刺史。

李遠字萬歲幼有器局誌度恢然嘗與群兒為戰鬥之戲指麾部分便有軍陣之法郡守見而異之召使更戲群兒懼而散走遠持杖叱之復為向勢意氣雄壯殆甚於前郡守曰:此小兒所為非恒人也。及長涉獵書傳略知指趣而已官至柱國大將軍。

蔡佑高平人少有大志與鄉人李穆布衣齊名嘗謂曰:大丈夫當建立功名以取富貴安能久處貧賤邪言訖各大笑後皆如其言位至宜州刺史。

宇文深字奴於性鯁正有器局年數歲便累石為營伍並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皆有軍陣之勢父求遇見之乃大笑曰:汝自然如此於後必為名將後終於司命中大夫。

侯植其先家北地之三水為州郡冠族植少倜儻有大節容貌奇偉武藝絕倫後為司倉下大夫。

隋宇文慶字神慶沈深有器局少以聰敏見知周初受業東觀頗涉經史既而謂人曰:書足記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筆硯為腐儒之業後終於源州總管。

王誼字宜君河南雒陽人也。父顯周鳳州刺史誼少慷慨有大志便弓馬遍覽群言周閔帝時為左中侍上士。

於仲文父實仕周為大左輔仲文倜儻有大志氣調英拔當時號為名公子起家為趙王屬。

宇文忻字仲樂本朔方人徙京兆祖莫豆幹魏安平公父貴周大司馬許國公忻幼而敏慧為童兒時與群輩遊戲取為部伍進止行列無不用命有識者見而異之年十二能左右馳射驍捷。若飛嘗謂所親曰:自古名將惟以韓白衛霍為美談吾察其行事未足多尚。若使與仆並時不令豎子獨擅高名也。其少小慷慨如此後為右領大將軍。

崔廓字士元博陵安平人也。少孤貧而母賤繇是不為邦族所齒初為裏佐屢逢屈辱,於是感激逃入山中遂博覽典籍多所通涉山東學者皆宗之既還鄉里不應辟命。

王頗好讀書。又曉兵法益有縱橫之志每嘆不逢時嘗以公相自許後為王諒府諮議參軍。

張定和字處謐京兆萬年人也。少貧賤有誌節初為待詔會平陳之役定和當從征無以自給其妻有嫁時衣服定和將鬻之妻靳固不與定和,於是遂行以功拜儀同賜帛千匹遂棄其妻。

沈光少驍捷大業中煬帝徵天下驍果之士以伐遼左光預焉同類數萬人皆出其下光將詣行在所賓客送至灞上者百餘騎光酹酒而誓曰:是行也。若不能建功立名當死於高麗不復與諸君相見矣。後為折沖郎將。

元巖字君山好讀書不治章句剛鯁有器局以名節自許高祖受禪拜兵部尚書進爵平昌郡公。

來護兒幼而卓犖初讀詩至擊鼓其钅堂踴躍用兵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因舍書嘆曰:大丈夫在世當如是會為國滅賊以取功名安能區區專事筆硯也。群輩驚其言而壯其志及長雄略秀出志氣英邁涉獵書史不為章句學後位至開府儀同三司。

唐房玄齡幼仕隋為隰城縣尉坐事除名郁郁不自得時天下方亂嘗慨然有安民濟時之志後位至司空。

李靖涉獵書傳不為章句之學嘗云:大丈夫。若遇明君撥亂膺期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耳後終於左僕射。

竇威家世勛貴躭玩文史時諸兄並以軍功致仕通顯交結豪貴賓客盈門而威職掌閑散諸兄更謂威曰:昔孔子積學成聖猶狼狽當時棲遑。若此汝效此道復欲何求名位不達固其宜矣。威笑而不答後終於內史令。

魏徵字元成鉅鹿曲城人也。少孤貧落拓有大志不事生業好讀書多所通涉見天下漸亂尤屬意縱橫之說後為太子太師知門下省事。

武士太原人才器詳敏少有大節及長深沈多大略每讀書見扶主立忠之事未嘗不三復研尋常以慷慨揚名為誌後終荊州都督馬周字賓王少孤貧好讀書尤明詩傳而落拓不事生產不為州裏所敬武德中補博州助教日飲醇酒不以講授為心刺史達奚恕屢加咎責乃拂衣遊於曹汴之境復為浚儀令崔賢所辱周遂感激西遊長安至新豐宿於逆旅主人惟供設諸商販而不顧周遂命酒一斗八升悠然獨酌主人翁深異之後為中書令兼太子右庶子。

狄仁傑字懷英并州太原人也。兒童時門人有被害者縣吏就詰之眾皆接對惟仁傑堅坐讀書吏責之仁傑曰:黃卷之中聖賢備在猶不能接對何暇偶俗吏而見責邪後終於內史。

褚無量杭州鹽官人也。幼孤貧勵志好學家近臨平湖中有龍鬥傾里閈就觀之無量時年十三讀書晏然不動後為左散騎常侍皇太子侍讀。

哥舒翰倜儻任俠好然諾年四十遭父喪客居西京為長安尉不禮慨然發憤折節仗劍之河西後位至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

崔圓少孤貧誌尚閎博好讀兵書有經濟宇宙之心後至黃門侍郎平章事。

扶風人少孤落拓年二十因讀馬援傳至大丈夫當死於邊野慨然嘆曰:豈使吾祖勛業墜於地乎!乃仗劍從戎西至安西以奇功累遷左金吾衛員外將軍馬燧少嘗與諸兄讀書乃輟卷嘆曰:天下將有事矣。丈夫當立功伐以濟四海安能為一儒也。後位司徒兼侍中北平王。

張建封兗州人頗愛屬文以立功名為己任後終於徐州節度使。

李德裕幼有壯誌苦心力學尤精西。《漢書》左氏春秋恥與諸生從鄉賦不喜科試年才及冠誌業大成後位至太尉平章事。

張仲武范陽人也。少業左氏春秋擲筆為薊北雄武軍使。

梁趙髫齔之時與鄰裏小兒戲於道左嘗分布行列為部伍戰陣之狀自為董帥指顧有節如夙習焉群兒皆稟而從之無敢亂其行者其父目而異之曰:吾家千里駒也。必大吾門耳弱冠有壯節好功名後為忠武軍節度使。

後唐袁象先性寬厚不忤於物幼遇亂慨然有憂時之意後為歸德軍節度使。

晉李專美舊學為文以父摳唐昭宗時嘗應進士舉為覆試所落不許再入專美心愧之繇是不遊文場後終於大理卿。

桑維翰字國僑雒陽人也。父珙事河南尹張全義為客將維翰身短面廣殆非恒人既壯每對鑒自嘆曰:七尺之身安如一尺之面繇是慨然有公輔之望後位至中書令。

●卷七百七十三

○總錄部·幼敏

《書》曰:惟人萬物之靈。若夫幼而慧少而成者益可貴矣。中古而下英妙間出乃有特稟異資迥越倫萃岐嶷兆於繈褓[A13C]悟發於齠齡學疑宿習動彰默識或未就外傅已通群籍甫及誌學即為人師識洞於未萌智表於先見心計足以成務口辯足以解紛老成之姿著於容止賦筆之麗成於俄頃至行出於天性玄譚絕於流俗時輩推尚英聲騰騖斯仲尼所謂生知之者歟。

後稷名棄為兒時屹如巨人之志其遊戲種樹麻菽麥及成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穀者稼穡焉民皆法則之帝堯聞之舉棄為農師。

楚蒍賈為大夫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子玉復治兵於蒍終日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國老皆賀子。《文子》文飲之酒賈尚幼後至不賀子文問之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傳政於子玉曰:以靖國也。靖諸內而敗諸外所獲幾何子玉之敗子之舉也。舉以敗國將何賀焉。且子玉剛而無禮不可以治民過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茍入而賀何後之有(子玉果敗於城濮)。

周王孫滿尚幼秦師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人王孫滿觀之言於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謂過天子門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輕則寡謀無禮脫(脫易也。)入險而脫。又不能謀能無敗乎!(晉果敗秦師於ゾ獲秦三帥以歸)。

範モ晉大夫也。士燮之子(士燮範。《文子》也。)晉楚遇於鄢陵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モ趨進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當陳前決開營壘為戰道也。)晉楚惟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

國僑字子產鄭大夫也。魯襄公八年其父子國與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人皆喜子產不順(子產不順眾而喜)曰:小國無文德而有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是秋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鄭及楚平九年十月晉帥諸侯伐鄭鄭人恐乃行成十一月楚子伐鄭鄭及楚平十年九月晉帥諸侯伐鄭鄭及晉平楚救鄭鄭與楚人盟十一年晉伐鄭(自是鄭遂服)。

衛公孫彌牟字子之衛大夫也。初魯哀公十二年秋衛侯會吳吳人藩衛侯之舍既歸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說其言從之固矣。(出公取後卒死於越)。

孔子為兒嬉戲嘗陳俎豆設禮容。

閭丘印齊人年十八道遮齊宣王曰:家貧親老願得小仕宣王曰:子年尚稚未可也。閭丘印對曰:不然臣聞昔有顓頊行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項橐七歲為聖人師繇此觀之印不肖年不稚矣。宣王曰:未有咫角驂駒而能服重致遠者也。繇此觀之夫士亦華髪墮顛而後可用耳閭丘印曰:不然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驊騮驥天下之俊馬也。使之與鼬試之於塗竈之間其疾未必能過鼬也。黃鵠白鶴一舉千里使之與燕服翼試於堂廡之下廬室之間其便未必能過燕服翼也。辟閭巨闕天下之利劍也。擊石不缺刺石不銼使之與管決耳出瞇其便未必能過管也。繇此觀之華髪墮顛與印何以異哉!宣王曰:善子有善言則何見寡人之晚也。印對曰:夫雞豚ん嗷即奪鐘鼓音雲霧充咽則奪日月明讒人在側是以見晚也。《詩》曰:聽言則對訁替言則退庸得進乎!宣王拊軾曰:寡人有過遂載與之俱歸而用焉。

田文齊人號孟嘗君靖郭君嬰之子也。嬰有子四十餘人文母其賤妾也。文以五月五日生嬰告其母曰:勿舉也。其母竊舉生之及長其母因兄弟而見其子文於嬰嬰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頓首因曰:君所以不舉五月子者何故嬰曰:五月子者長與戶齊特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於天乎!將受命於戶邪嬰默然文曰:必受命於天君何憂焉必受命於戶則可高其戶耳誰能至者嬰曰:子休矣。

甘羅者甘茂之孫年十二事秦相文信侯呂不韋為舍人秦始皇帝使剛成君蔡澤於燕三年而燕王喜使太子丹入質於秦秦使張唐往相燕欲與燕共伐趙以廣河間之地張唐謂文信侯曰:臣嘗為秦昭王伐趙趙怨臣曰:得唐者與百里之地今之燕必經趙臣不可以行文信侯不快未有以強也。甘羅曰:君侯何不快之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剛成君蔡澤事燕三年燕太子丹已入質矣。吾自請張卿相燕而不肯行甘羅曰:臣請行之文信侯叱曰:去我身自請之而不肯汝焉能行之甘羅曰:夫項橐生七歲為孔子師今臣生十二歲於茲矣。君其試臣何遽叱乎!,於是甘羅見張卿曰:卿之功孰與武安君卿曰:武安君南挫強楚北威燕趙戰勝攻取破城墮邑不知其數臣之功不如也。甘羅曰:應侯之用於秦也。孰與文信侯專張卿曰:應侯不如文信侯專甘羅曰:卿明知其不如文信侯專與曰:知之甘羅曰:應侯欲攻趙武安君難之去咸陽七里而立死於杜郵今文信侯自請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處矣。張唐曰:請因孺子行令裝治行行有日甘羅謂文信侯曰:借臣車五乘請為張唐先報趙文信侯及入言之於始皇曰:昔甘茂之孫甘羅年少耳然名家之子孫諸侯皆聞之今者張唐欲稱疾不肯行甘羅說而行之今願先報趙請許遣之始皇召見使甘羅於趙趙襄王郊迎甘羅甘羅說趙王曰:王聞燕太子丹入質秦歟曰:聞之曰:聞張唐相燕歟曰:聞之曰:燕太子丹入秦者燕不欺秦也。張唐相燕者秦不欺燕也。燕秦不相欺者伐趙危也。燕秦不相欺無異故欲攻趙而廣河間王不如賫臣五城以廣河間請歸燕太子與強趙攻弱燕趙王立自割五城以廣河間秦歸燕太子丹趙攻燕得上谷三十城令秦有十一甘羅還報秦乃封甘羅為上卿復以始甘茂田宅賜之。

漢外黃令舍人兒(史失其姓名)年十三時項羽擊陳留外黃不下數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以上詣城東欲阬之舍人兒(令之舍人兒也。)往說羽曰:彭越強劫外黃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皆阬之百姓,豈有所歸心哉!從此以東梁地十餘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黃當阬者而東至睢陽聞之皆爭下。

張辟疆留侯之子也。呂太后哭惠帝而泣不下(泣謂淚)辟疆為侍中年十五謂丞相陳平曰:太后獨有帝今哭而不悲君知其解未(解謂解說其意)陳平曰:何解辟疆曰:帝無壯子太后畏君等今請拜呂臺呂產為將將兵居南北軍及諸呂官居中用事如此則太后心安君等幸脫禍矣。(脫免也。)丞相如辟疆計請之太后說其哭乃哀。

賈誼雒陽人年十八能誦詩書屬文稱於郡中後為長沙主簿。

張湯杜陵人父為長安丞出湯為兒守舍還鼠盜肉父怒笞湯湯掘熏得鼠及餘肉劾鼠掠治傳爰書訊鞠論報(傳謂傳逮追送。若今之追逆赴對也。爰換也。以文書代換其口辭也。訊考問也。鞠窮也。謂考問之論報謂上論之而獲報也。)並取鼠與肉具獄磔堂下父見之視文辭如老獄吏大驚遂使書獄後史大夫。

終軍少好學以辯博能屬文聞於郡中年十八選為博士弟於至府受遣太守聞其有異材召見軍甚奇之與交結軍揖太守而去後軍死世謂之終。

桑宏羊武帝時以心計年十三為侍中。

張禹為兒數隨父至市喜觀於卜相者前久之頗曉其別蓍布卦意時從旁言卜者愛之。又奇其面貌謂禹父曰:是兒多知可令學經後位特進封安昌侯。

童烏揚雄子也。雄嘗曰:吾家之童烏九齡而與我論元。

後漢鄧禹字仲華南陽新野人年十三能誦詩受業長安時光武亦遊學京師禹年雖幼而見帝知非常人遂相親附後位至太傅。

魯恭父為甘陵太守卒官時恭年十二弟丕年七歲晝夜號踴不絕聲郡中賻贈無所受乃歸服喪禮過成人鄉里奇之恭年十五與丕居太學兄弟俱為諸儒所稱學士爭歸之後為司徒。

張堪年十六受業長安誌美行厲諸儒號曰:聖童光武微時見堪誌操嘗嘉焉官至漁陽太守。

馮衍幼有奇才年九歲能誦詩書至二十而博通群書後為司隸從事以文過其實廢於家。

杜安年十歲名稱鄉里至十五入太學號曰:神童。

朱勃年十二能講詩書嘗候馬援兄況勃衣方領能矩步辭言嫻雅卒為雲陽令。

馬客卿援子也。幼而岐嶷年六歲能應接諸公專對賓客嘗有死罪亡命者來過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訥而沈敏援甚奇之以為將相器故以客卿字焉及援卒客卿亦夭歿。

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光武巡狩汝南召掾吏試經防尤能誦讀拜為守丞。

任延年十二為諸生學於長安明詩易春秋顯名太學學中號為任聖童後為河南太守卒。

丁鴻年十三從桓榮受歐陽尚書三年而明章句善論難為都講官至司徒。

範升少孤依外家居九歲通。《論語》孝經。

班固年九歲能屬文誦詩賦後為聊城令坐事免。

吳祐字季英陳留長垣人父恢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隨從到官恢欲殺青簡以寫經書(青者以火炙簡令汗取其漬易書復不蠹謂之殺青謂之汗簡)祐諫曰:今大人逾越五嶺遠在海濱其俗誠陋然舊多珍怪上為國家所疑下為權戚所望此書。若成則載之兼兩昔馬援以薏苡興謗王陽以衣囊僥名嫌疑之間誠先賢所慎也。恢乃止撫其首曰:吳氏世不乏季子矣。(季子謂季劄也。)後為大將軍梁冀長史。

張霸年數歲而知孝讓雖出入飲食自然合禮鄉人稱為張曾子七歲通春秋復欲進餘經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饒為之故字曰:伯饒後四遷為侍中卒。

楊終年十三蜀郡人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詣京師受業習春秋(一云:蜀郡有雷震洪曹終上白以為斷獄煩苛所致太守乃令終賦雷電之意而奇之)後為郎中卒楊厚母與前妻子不相安厚年九歲思令和親乃疾不言不食母知其指瞿然改意恩養加篤徵拜議郎三遷至侍郎。

虞詡字升卿陳國武平人也。十二能通尚書後辟太尉府旋遷郎中至尚書令。

謝廉汝南人與河南趙建章年始十二各能通經尚書左雄並奏拜童子郎,於是負書來學雲集京師知名太學。

崔駰年十三能通詩易春秋博學有偉才盡通古今訓詁百家之言善屬文少遊太學與班固傅毅同時齊名以處士辟車騎將軍掾。

周燮始在髫{髟}而知廉讓十歲就學能通詩論後安帝以元纁羔幣聘燮不起。

馬續七歲能通。《論語》十三明尚書十六治詩博觀群籍善九章術順帝時為護羌校尉遷度遼將軍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年十五嘗閑處一室而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蕃曰: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誌終位至太尉太傅錄尚書事。

荀爽幼而好學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人師後位至司空。

黃香江夏安陸人也。年十二太守劉護召之署門下遂博學經典究精道術能文章京師號曰:天下無雙江夏黃童初除郎中終魏郡太守。

黃琬江夏安陸人少失父早而辯慧祖父瓊初為魏郡太守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師不見而瓊以狀聞太后詔問所食多少瓊思其對而未知所況琬年七歲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餘如月之初瓊大驚即以其言應詔而深奇愛之後瓊為司徒琬以公孫拜童子郎辭病不就知名京師時司空盛允有疾瓊遣琬候問會江夏上蠻賊事副府(副本詣公府也。)允發書視畢微戲琬曰:江夏大邦而蠻多士少琬奉手對曰:夷猾夏責在司空因拂衣辭去允甚奇之後位至司徒太尉。

臧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學後為東郡太守。

陳實為太邱長出於單微自為兒童雖在戲弄為等類所歸。

荀悅為秘書監侍中初年十二能說春秋貧無書每之人家所見篇牘一覽多能誦記。

孔融為北海相幼有異才年十歲隨父詣京師時河南尹李膺以簡重自居不妄接士賓敕外自非當世名人及與通家皆不得白融欲觀其人故造膺門語門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門者言之膺請融問曰:高明祖父嘗與仆有恩舊乎!融曰:然先君孔子與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師友則融與君累世通家眾坐莫不嘆息大中大夫陳煒後至坐中以告煒煒曰:夫人少而聰了大未必奇融應聲曰:觀君所言將不早慧乎!膺大笑曰:高明必為偉器融後為曹公所殺融二子皆齠齔融既見收顧謂二子曰:何以不辭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復何以辭以為必俱死也。(一云:二子年八歲時方奕棋融被收二子端坐不起左右曰:若父見執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毀而卵不破者)。

魏邴原年十一而喪父家貧早孤鄰有書舍原過其傍而泣師問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傷貧者易感夫書者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則羨其不孤二則羨其得學心中惻然而為涕零也。師亦哀原之言而為之泣曰:欲書可耳答曰:無錢資師曰:童子茍有誌我徒相教不求資也,於是遂就書一冬之間誦孝經。《論語》自在童齔之中嶷然有異後為五官將長史卒賈達字梁道河東襄陵人自為兒童戲弄嘗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率口授兵法數萬言終豫州刺史。

司馬朗字伯達九歲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親者不敬其親也。客謝之十二歲試經為童子郎監試者以其身體壯大疑朗匿年劾問朗曰:朗之內外累世長大朗雖犀弱無仰高之風損年以求蚤成非誌所為也。監試者異之後至兗州刺史。

王弼字輔嗣幼而察慧年十餘歲好左氏通辯能言後為尚書。

鍾會太尉繇小子敏慧夙成五歲繇遣見蔣濟濟甚異之曰:非常人後為司徒。

任昭先名嘏世為著姓夙智蚤成鄉人為之語曰:蔣氏翁任氏童年十四始學疑不再周三年中誦五經皆曉其義兼包群言無不綜覽於時學者號之為神童。

荀攸字公達從子也。祖父曇廣陵太守攸少孤及曇卒故吏張權求守曇墓攸年十三疑之謂叔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將有奸衢寤乃推問果殺人亡命繇是異之(一云:攸年十八歲衢曾醉誤傷攸耳而攸出入遊戲常避護不欲令衢見衢後聞之驚其夙智如此)位至尚書令。

常林河內溫人年七歲有父黨造門問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雖當下客臨子字父何拜之有,於是咸共嘉之後為光祿大夫管輅年八九歲便喜仰視星辰得人取問其名夜不肯寐父母常禁之猶不可止自言我年雖少然眼中喜視天文嘗云:家雞野鵠猶尚知時況於人乎!與鄰比兒共戲土壤中特畫地作天文及日月星辰每答言說事語皆不常宿學耆人不能折之皆知其當有大異之才父為瑯琊郡丘長時年十五來至官舍讀詩。《論語》及易本便開胸布筆辭義斐然於時黌上有遠方及國內諸生四百餘人皆服其才也。瑯琊太守單子春雅有才度聞輅一黌之雋欲得見輅父即遣造之太守賓客百餘人坐上有能言之士輅問子春府君名士加有雄貴之資輅既年少膽未堅剛。若欲相觀懼失精神先飲三升清酒然後而言之子春大喜便斟三升清酒獨使飲之酒盡之後問子春今欲與輅為對者。若府君四坐之士邪子春曰:吾欲自與卿旗鼓相當輅言始讀詩。《論語》易本學問微淺未能上引聖人之道陳秦漢之事但欲論金木水火土鬼神之情耳子春言此最難者而卿以為易邪,於是唱大論之端遂經於陰陽文采葩流枝葉橫生少引聖籍多發天然子春及眾士互共攻詰論難蜂起而輅人人答對言皆有餘至日向暮酒食不行子春語眾人曰:此年少盛有才器聽其言論正似司馬犬子遊獵之賦何其磊落雄壯英神以茂必能明天文地理變化之數不徒有言也,於是發聲徐州號之神童後為少府丞。

蜀諸葛瞻字思遠亮子也。亮與兄瑾。《書》曰:瞻今已八歲聰慧可愛嫌其蚤成不為重器耳十七尚公主拜騎都尉後為衛將軍。

吳虞翻少好學有高氣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過翻翻追與。《書》曰:仆聞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針過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書奇之繇是見稱仕為騎都尉。

陸績年六歲於九江見袁術術出橘績懷三枚去拜辭墮地術謂曰:陸郎作賓客而懷橘乎!績跪答曰:欲歸遺母術大奇之孫策在吳張昭張紘秦松為上賓共論四海未泰須當用武治而平之績年少末坐遙大聲言曰:昔管夷吾相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德懷取之術而惟尚武績雖童蒙竊所未安也。昭等異焉後為郁林太守。

諸葛恪少有才名發藻岐嶷辨論應下莫與為對大帝見而奇之謂父瑾曰:藍田生玉真不虛也。位至太傅荊揚州牧督中外諸軍事。

朱桓子異張惇子純與張儼俱童少往見驃騎將軍朱據據聞三人才名欲試之告曰:老鄙相聞渴甚矣。夫以迅驟為功鷹隼以輕疾為妙其為吾各賦一物然後乃坐儼乃賦犬曰:守則有威出則有獲韓盧宋鵲書名竹帛純賦席曰:席以冬設簟為夏施揖讓而坐君子攸宜異賦弩曰:南嶽之鍾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高墉三人各隨其目所見而賦之皆成而後坐據大歡悅桓後為前將軍青州牧。

沈友豫章人年十一太守華歆出行風俗見而異之因呼曰:沈郎可登車語乎!友逡巡卻曰:君子講好會宴以禮今仁義陵遲聖道漸壞先生銜命將以裨補先王之教整齊風俗而輕脫威儀猶負薪救火無乃更崇其熾乎!歆慚曰:自桓靈以來雖多英彥未有幼童。若此者仕為丹陽太守。

丁覽山陰人八歲而孤家。又單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茍推賄從弟以義讓稱為功曹守始平長徐平字伯先太末人童齔知名虞翻甚愛之屢稱嘆焉後為武昌左都督。

●卷七百七十四

○總錄部·幼敏第二

晉荀顗魏太尉之第六子幼為妹婿陳群所賞性至孝總角知名博學洽聞理思周密位至侍中太尉行太子太傅。

荀勖漢司空爽曾孫祖棐射聲校尉父ツ早亡勖依於舅氏岐嶷夙年十餘歲能屬文從外祖魏太傅鍾繇曰:此兒當及其曾祖及長遂博學達於政事後為守中書監侍中卒。

羅憲年十三能屬文早知名師事譙周周門人稱為子貢終於陵江將軍節度領武陵太守。

裴秀魏尚書令潛之子也。少好學有風操八歲能屬文叔父徽有盛名賓客甚眾秀年十餘歲有詣徽出則過秀時人為之語曰:後進領袖有裴秀位至司空潘嶽少以才[A13C]見稱鄉邑號為奇童謂終賈之儔後官至給事黃門侍郎。

王戎年六七歲嘗與群兒戲於道側見李樹多實等輩竟趨之戎獨不往或問其故戎曰:樹在道邊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終於司徒。

王衍父乂為平北將軍嘗有公事使行人列上不時報衍年十四在京師造僕射羊祜申陳事狀辭甚辯祜名德貴重而衍幼年無屈下之色眾咸異之位至太尉尚書令。

王澄生而警悟雖未能言見人舉動便識其意終於軍諮祭酒。

盛彥少有異才年八歲詣吳太尉戴昌昌贈詩以觀之彥於坐答之辭甚慷慨彥仕吳至中書侍郎吳平劉頌舉為小中正卒。

陸雲六歲能屬文吳尚書廣陵閔鴻見而奇之曰:此兒。若非龍駒當是鳳雛後舉雲賢良時年十六後官至太尉都督前鋒。

周光少有父風年十一見王敦敦謂曰:貴郡未有將誰可用者光曰:明公不恥下問竊謂無復見勝敦笑以為寧遠將軍尋陽太守。

高崧少好學善史書總角時司空何充稱其明慧充為揚州引崧為主簿益相欽重。

範宣年十歲能誦詩書嘗以刀傷手捧手改容人問痛否答曰:不足為痛但受全之體而致毀傷不可處耳家人以其年幼而異焉後詔徵太學博士散騎郎並不就。

王允之總角時從從伯敦敦與錢鳳謀逆而允之時飲酒醉帳中臥悉聞其言慮敦疑之便於臥處吐涕狼藉敦果疑遣看之見吐唾以為醉不復疑之允之為衛將軍會稽內史卒。

王儉字元衡內史下邳陳邵擅名徐州邵聞儉年十四善屬文請作祝文邵請郡客曰:此生為文有可觀采命為督郵主簿邵遷給事中儉每為定表。

褚陶弱不好弄少而聰慧清淡默以墳典自娛年十三作鷗鳥水二賦見者奇之位至中尉。

庾闡好學九歲能屬文後為著佐吳國內史卒。

李矩童齔時與群兒聚戲便為其率計畫指授有成人之量矩終於安西將軍司州刺史。

孔衍少好學年十二能誦詩書位至廣陵太守賀循會稽山陰人吳中書令邵之子邵為孫皓所殺徙家屬邊郡循少嬰家難流放海隅吳平乃還本郡操尚高厲童齔不群言行進止必以禮讓相國丁乂請為五官掾。

成公綏幼而聰敏博涉經傳性寡欲不營資產家貧歲饑晏如也。少有俊才詞賦甚麗後為中書郎卒。

韓康伯母殷氏高明有行家貧{宀婁}伯年數歲至大寒母方為作襦令伯捉熨鬥而謂之曰:且著襦尋當作衤複禈伯曰:不復須母問其故對曰:火在鬥中而柄尚熱今既著襦下亦當暖母甚異之位至丹陽尹吏部尚書領軍將軍。

張憑祖鎮為蒼梧太守憑年數歲鎮謂其父曰:我不如汝有佳兒憑曰:阿翁詎宜以子戲父耶憑後為吏部郎御史中丞卒。

荀羨清和有準才年七歲遇蘇峻難隨父在石頭峻甚愛之嘗置膝上羨陰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殺賊母掩其口曰:無妄言羨終於右軍將軍。

王瑉珣之弟也。有外國沙門名提婆妙解法理為珣兄弟講毗曇經瑉時尚幼講未半便云:已解即於別室與沙門法綱等數人自講法綱嘆曰:大義皆是但小未精耳。

謝尚鯤之子八歲神悟夙成鯤嘗攜之送客,或曰:此兒一坐之顏回也。尚應聲答曰:坐無尼父焉別顏回席賓莫不嘆異年十餘歲遭父憂丹陽尹溫嶠吊之尚號嗛兆極哀既而收涕告謝舉止有異常童嶠甚奇之。

謝安總角神識沈敏風宇條暢善行書父奕為剡令有老人犯法奕以醇酒飲之醉猶未已安時年七八歲在奕膝邊諫止奕為改容遣之安位至太保。

謝玄安之兄子少[A13C]悟與從兄朗俱為安所器安嘗戒約子侄因曰:子弟亦何預人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皆庭耳安悅玄終於散騎常侍左將軍會稽內史。

謝朗安之兄子善言玄理文義艷發名亞於元總角時病新起體甚羸未堪勞於安前與沙門支遁講論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令還安欲留使竟論王氏因出云:新婦少遭難一生所寄惟在此兒流涕攜朗去郎後位至東陽太守。

王獻之年數歲嘗觀門生摴蒱曰:南風不競門生曰:此郎亦管中窺豹特見一斑獻之怒曰:遠慚荀奉倩近愧劉真長遂拂衣而去獻之官至建威將軍吳興太守。

孫放字齊莊盛之次子幼稱令慧年七八歲在荊州與父俱從庾亮獵亮謂曰:君亦來邪應聲答曰:無小無大從公於邁亮。又問欲齊何莊邪放曰:欲齊莊周亮曰:不慕仲尼邪答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亮大奇之曰:輔嗣弗過也。庾翼子爰客嘗候盛見放而問曰:安國何在放答曰:庾稚恭家爰客大笑曰:諸孫大盛有兒如此也。放。又曰:未。若諸庾翼翼既而語人曰:我故得重呼奴父也。放終於長沙相。

戴逵總角以雞卵汁溲白瓦屑作鄭元碑。又為文而自鐫之詞麗器妙時人莫不驚嘆逵武帝時以太學博士給事中累徵不起。

王修明秀有美稱善隸書號曰:流奕清舉年十二作賢全論父濛以示劉惔曰:此論便足以參微言修終於著作郎。

範喬年二歲時祖馨臨終撫喬首曰:恨不見汝成人因以所用硯與之至五歲祖母以告喬喬便執硯涕泣九歲詣學在同輩之中言無辭喬後除樂安令辭疾不拜。

宋謝瞻六歲能屬文為紫石英贊果然(果然獸名)詩當時才士莫不嘆異後為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

蔡興宗幼為父廓所重廓與親故。《書》曰:小兒四歲神氣似可不入非類室不與小人遊故以興宗為之名興宗年十歲失父哀毀有異凡童父廓罷豫章郡還起二宅先成東宅與弟軌廓亡而館宇未立軌罷長沙郡還送錢五十萬以補宅直興宗年十歲白母曰:一家由來豐儉必共今日宅價不宜受也。母悅而從焉軌有愧色謂其子談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歲小兒興宗終於光祿大夫。

謝宏徵童幼時精神端審時然後言所繼叔父混名知人見而異之謂宏徵父思曰:此兒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年十歲出系從叔峻所系父於宏徵本緦麻親戚中表素不相識率意承接皆合禮衷後為右衛將軍卒。

謝莊年七歲能屬文通。《論語》位至金紫光祿大夫。

沈林子字敬士少有大度年數歲隨王父在京口王恭見而奇之曰:此兒王子師之流也。與眾人共見遺寶咸爭趨之林子直去不顧。

徐湛之年數歲與弟淳之共車行牛奔車壞左右人馳來赴之湛之先令取弟眾咸嘆其幼而有識後終於尚書僕射領參軍將軍。

沈璞童孺時神意審有異於眾太祖問其父林子曰:聞君小兒器質不凡甚欲相識林子令璞進見太祖奇璞應對謂林子曰:此非常兒年十許歲智度便有大成之姿。

王絢之子年七歲讀。《論語》至周監於二代外祖何尚之戲之曰:耶耶乎!文哉!絢即答曰:草翁之風必偃位至秘書丞相卒。

王曾綽左光祿大夫曇首之子幼有大成之度弱年眾以國器許之好學有理思練悉朝典年十三喪父太祖引見下拜便流涕哽咽帝亦悲不自勝襲封豫章縣侯尚太祖長女東陽獻公主官至吏部尚書。

袁叔少有風氣年數歲伯湛謂家人曰:此非凡兒至十餘歲為姑夫王宏所賞不為章句之學而博涉多通好屬文辭采遒艷縱橫才辯終於太子左衛率王僧達太保宏少子幼聰敏宏為州時僧達年七歲遇有通訟者竊覽其辭謂為有理及人訟者亦進宏意其小留左右僧達為申理暗誦不失一句文帝聞其早慧召見於德陽殿問其書學及家事應對敏帝甚知之妻以臨川王義慶女位至中書令。

謝靈運晉車騎將軍玄之孫幼便[A13C]悟元甚異之官至臨川內史。

謝惠連幼而聰敏年十歲能屬文族兄靈運深相知賞後為彭城王法曹後參軍卒。

何承天五歲失父其母徐氏廣之姊也。聰明博學故承天幼漸訓義儒史百家莫不該覽位至廷尉。

裴松之年八歲學通。《論語》毛詩博覽墳籍立身簡素後為大中大夫卒。

南齊顧歡年六七歲書甲子有簡三篇歡析計遂知六甲家貧父使驅田中雀歡作黃雀賦而歸雀食稻過半父怒欲撻之見賦乃止永明元年詔徵為太學博士不就。

謝{艹淪}年七歲王見而異之言於宋孝武詔見於稠人廣眾之中{艹淪}舉動詳應對合旨帝甚悅詔尚公主值景和敗事寢後終於太子詹事。

王慈僧虔之子年十歲與蔡興宗子約入寺禮佛遇沙門忄約戲慈曰:眾僧今可謂虔慈應聲曰:卿如此何以興蔡氏之宗。

篤誌好學博通訓義年五歲聞舅孔氏熙先讀管寧傳欣然欲讀舅更為之說精意聽受曰:此可及也。嘗為會稽郡丞後除步兵校尉不拜卒。

虞願祖賚給事中監利侯中庭橘樹冬熟子孫竟來取之願數歲獨不取賚及家人皆異之位至廷尉東觀祭酒。

褚淵字彥回幼有清譽宋元嘉末魏軍逼爪步百姓咸負擔而立時淵父湛之為丹陽尹使其子弟並著芒ハ於齋前習行或譏之湛之曰:安不忘危也。彥回時年十餘歲甚有慚色湛之有一牛至所愛無故墮聽事前湛之率左右躬自營救之郡中喧擾彥回下簾不視。又有門生盜其衣彥回遇見謂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見此門生慚而去不敢復還淵位至司徒。

江厥字偉卿祐弟子也。厥年十二祐被誅聞報至謂家人曰:伯既如此無心獨存赴井死。

張欣泰少有誌節不以武業自居好隸書讀子史年十餘歲詣吏部尚書褚淵淵問之曰:張長弓馬多少欣泰答曰:性怯畏馬無力牽弓淵甚異之官至雍州刺史。

劉懷珍幼隨伯父奉伯至壽陽豫州刺史趙伯符出獵百姓聚觀懷珍獨避不視奉伯異之曰:此兒方興吾家後位至光祿大夫。

梁範雲年八歲遇宋豫州刺史殷琰於塗琰異之要就席雲風姿應對旁。若無人琰令賦詩操筆便就坐者嘆焉。

謝フ莊之子幼聰慧莊器之嘗置左右年十歲能屬文莊遊土山賦詩使フ命篇フ攬筆便就瑯琊王景文謂莊曰:賢子足稱神童復為後來特達莊笑因撫フ背曰:真吾家千金孝武帝遊姑熟敕莊攜フ從駕詔使為涸井贊於坐奏之起家撫軍法曹行參軍。

樂藹晉尚書令廣之六世孫世居江夏其舅雍州刺史宗愨嘗陳器物試諸甥侄藹時尚幼而所取惟書愨由此奇之。又取史傳各一卷授藹等使讀畢言所記藹略讀具舉愨益善之終於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

幼聰慧敏警讀書過目便能諷誦選為國子生通尚書舉高第起家秘書郎。

王泰幼敏悟年數歲時祖母集諸孫侄散棗栗於床上群兒競之泰獨不取問其故對曰:不取自當得賜由是中表異之位至吏部尚書。

王承字安期七歲通。《周易》選補國子生年十五射策高第位至東陽太守。

柳惲少子偃字彥遊年十二引見詔問讀何書對曰:尚書。又曰:何為美句對曰:德為善政政在養民眾咸異之詔尚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鄱陽內史卒。

陸雲公字子龍五歲誦。《論語》毛詩九歲讀。《漢書》略能記憶從祖亻垂沛國劉顯質問十事雲公對亻垂顯嘆異之終於中書黃門郎。

徐勉幼孤貧早勵清節年六歲時屬霖雨家人祈霽率爾為文見稱耆宿後位至右光祿大夫侍中衛將軍。

陸纘早慧七歲通經為童子奉車郎。

裴遂十歲能屬文善左氏春秋後為豫州刺史。

明山賓七歲能言名理十三博通經傳位至散騎常侍兼國子祭酒假節攝北兗州事卒。

王僧孺幼聰慧年五歲讀孝經問授者。此書所載述曰:論忠孝二事僧孺曰:若爾常願讀之有饣鬼其父東李先以一與之僧孺不受曰:大人不見不容先嘗六歲能屬文既長好學家貧嘗傭書養母所寫既畢諷詠亦通七歲能讀千萬言後為北中郎咨議參軍入直西省知撰譜事卒。

幼而聰敏早稱神悟七歲誦詩數十篇八歲能屬文自制月儀辭義甚美褚彥回嘗謂父遙曰:聞卿有令子百不為多一不為少由是聞聲藉甚年十二從叔咎有知人之量見而稱其小名曰:阿堆吾家千里駒也。終於西安太守。

張率年十二能屬文嘗日限為詩一篇稍進作賦頌至年十六向二千許首齊始安王蕭遙光為揚州召迎主簿不就後歷位黃門侍郎出為新安太守卒劉顯幼而聰敏六歲能誦呂相絕秦賈誼過秦論瑯琊王思遠吳國張融見而稱賞號曰:神童族伯儒學有重名卒無嗣齊武帝詔顯為後時年八歲終於西平府諮議參軍。

劉孝綽幼聰敏七歲能屬文舅中書郎王遇深賞異之嘗與同載識親友號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無我當歸阿士阿士孝綽小字也。時父繪掌詔誥孝綽年未誌學繪常使代草之父黨沈約任範雲等聞其名並命駕先造焉尤相賞好範雲年長繪十餘歲其子孝才與孝綽年十四五及雲通孝綽便申伯季乃命孝才拜之孝綽官至衤必書監卒。

陳慶之子昕七歲能騎射十二隨父入雒於路遇疾還京師詣鴻臚卿朱異訪北間形勢昕聚土畫地指麾分別異甚奇之昕終於雲旗將軍。

王筠字元禮幼警悟七歲能屬文年十六為芍藥賦甚美官至太子詹事。

蕭乾年九歲補國子。《周易》主祭酒袁昂深敬之。

張緬字元長父宏弘從高祖義師入伐留陽襄陽年始十歲每聞軍有勝負憂喜形於顏色後為御史丞遷侍中未拜而卒。

王觀年十二五經大義並略能通既長好學有口辯位至左戶尚書。

七歲而孤為叔父驃騎從事中郎隨所養早有令譽先達多以才器許之終於御史中丞。

宗懍少聰敏好學晝夜不倦鄉里號為童子學士仕梁官至吏部尚書。

褚向年數歲父母相繼亡沒向哀毀。若成人者親表咸異之官至北齊郎廬陵王長史卒。

劉霽年九歲能誦。《左氏傳》宗黨咸異之霽官至建康正。

劉褒年七歲能屬文外祖司空袁昂愛之謂賓客曰:此兒當成吾宅相褒仕梁官左僕射。

劉孺幼聰敏七歲能屬文後位至吏部尚書。

劉覽字孝智十六通老易終於左丞。

蕭洽幼敏悟年七歲誦。《楚辭》略能上口官至司徒左長史卒。

蕭修局力貞固威儀嚴整九歲通。《論語》十一能屬文鴻臚卿裴子野見而賞之初封宜豐侯官至太保。

謝舉年十四嘗贈沈約五言詩為約稱賞終尚書令何遜八歲能賦詩嘗為尚書水部郎卒於仁威廬陵王記室。

謝幾卿幼清辯當世號曰:神童官至左光祿長史卒蕭密字士機幼聰敏博學有文詞。

王籍七歲能屬文後為唐侯相卒。

傅昭六歲而孤哀毀如成人為外祖所養十歲於朱雀航賣歷日雍州刺史袁顗見而奇之顗嘗來昭讀書自。若神色不改顗嘆曰:此兒神情不凡必成佳器位至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

顧協幼孤隨母養於外從祖右光祿大夫張永永嘗攜內外孫侄遊武立山協年數歲永撫之曰:兒欲何戲協曰:兒正欲枕石氵敕流永嘆息曰:顧氏興於此子及長好學以精力稱後拜通直散騎侍郎兼中書通事舍人守鴻臚卿卒。

劉敲幼有識慧四歲喪父與群兒同處獨不戲弄六歲誦。《論語》毛詩意所不解便能問難十二讀。《莊子》逍遙篇曰:此易解耳客因問之隨問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異之敲終不娶不仕卒於家。

伏挺幼敏悟十歲通孝經。《論語》挺後客遊吳興卒。

庾子輿幼而岐嶷五歲讀孝經手不釋卷,或曰:此書文句不多何用自苦答曰:孝德之本何謂不多後除巴陵內史卒。

劉昭幼清警七歲通老莊義卒於剡令。

庾於陵七歲能言元理弟肩吾八歲能賦詩特為於陵所友悌後於陵終於鴻臚卿肩吾位至江州刺史領義陽太守。

許懋字昭哲少孤好學為州裏所稱十四入太學受毛詩。且領師說覆講座下聽者常數十百人官至中庶子。

到沆幼聰敏五歲時父衤為於屏風抄古詩沆請讀一遍便能諷誦無所遺失終於北中郎諮議參軍。

到鏡溉之子也。五歲便口授為詩婉有辭況位至太子舍人卒。

丘遲八歲能屬文父靈鞫嘗謂氣骨似我黃門侍郎謝起宗徵士何點並見而異之終於司空從事中郎陶季直早慧祖湣祖甚愛異之湣祖嘗以四函銀列置於前令諸孫各取季直時甫四歲獨不取人問其故季直曰:若有賜當先父伯不應度及諸孫是故不取湣祖益奇之季直官至大中大夫。

江革幼而聰敏早有才思六歲便解屬文父柔之深加賞器曰:此兒必興吾門革子從簡少有文情年十七作采荷調以刺何敬容為當時所賞後為度支尚書謝病還家除光祿大夫卒。

劉之遴八歲能屬文十五舉茂才對策沈約任見而異之位至都官尚書太常卿。

陳袁憲字德章武帝撰孔子正言章句詔下國學宣制旨義憲時年十四被召為國子生博士周宏正謂憲父君正曰:賢子今茲策試不數日君正遣門下客岑文豪與憲候宏正會宏正將登講坐弟子畢集乃延憲入室授以麈尾令憲樹義時謝收何晏在座宏正謂曰:二賢雖窮奧賾得無憚此後生耶何謝,於是遞起義端深極理致相與往復數番讎對敏宏正謂宴曰:恣卿所問勿以童稚相期時學眾滿堂觀者重沓而憲神色自。若辯論有餘宏正亦起數難終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還咨袁吳郡此即已堪見代為博士矣。時生徒對策多行賄賂文豪請具束脩君正曰:我豈得用錢為兒買第耶學司銜之及憲試爭起剝難憲隨問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顧憲曰:袁君正其有後矣。及君正將之吳郡溉祖道於征虜亭謂君正曰:昨策生蕭孫徐孝克非不解義至於風神氣局去賢子遠矣。憲歷官至昌州刺史復授晉王長史卒。

姚察幼有至性事親以孝聞六歲誦書萬餘言。若不好弄博奕雜戲初不經心勤苦精厲以夜繼日十二便能屬文十三梁簡文帝時在東宮盛修文義即引於宣猷堂聽講論難為儒者所稱後為太子內舍人卒。

陸瓊父雲公梁給事中黃門侍郎掌著作瓊幼聰慧有詞理六歲為五言詩頗有詞采大同末雲公受梁武帝詔校定棋品到溉朱異以下並集瓊時年八歲於客前覆局由是京兆號曰:神童異言之武帝有敕召見瓊風神警亮進退詳審帝甚異之瓊位至吏部尚書領大著作。

顧野王幼學七歲讀五經知大旨九歲能屬文嘗制日賦梁領軍朱異見而奇之年十二隨父之建安撰建安地記二篇後為黃門侍郎光祿卿卒。

陸從典瓊之第三子幼而聰敏年八歲讀沈約集見有回文硯銘從典援筆擬之便有佳致十三作柳賦其詞甚美瓊時為東宮管記官寮並一時俊偉瓊示以此賦咸奇其異才從父瑜特所賞愛及瑜將命終家中墳籍皆付從典乃集瑜文為十卷仍制集序其文甚工後為南陽縣主簿卒。

陸辯惠侍中繕之子年數歲詔引入殿內辯惠應對進止有父風高宗因賜名辯字敬仁。

張正見幼好學有才梁簡文在東宮正見年十三獻頌簡文深贊賞之簡文雅尚學業每自座說經正見常預講筵請決疑義吐納和韻進退詳雅四座咸屬目焉終於尚書度支郎。

岑之敬年五歲讀孝經每燒香正坐親戚咸加嘆異十六策春秋左氏制旨孝經義擢為高第御史奏曰:皇朝多士例止明經。若顏閔之流乃應高第梁武帝曰:何妨我復有顏閔耶因召入面試令之敬講座敕中書舍人朱異執孝經唱士章武帝親自論難之敬剖釋縱橫應對如鄉左右莫不嗟服乃除童子奉車郎賞賜優厚後為侍御史征南府諮議參軍卒。

杜之偉幼精敏有逸才七歲授尚書稍習詩禮略通其學十五遍觀文史禮儀故事時輩伏其早成僕射徐勉嘗見其文重其有筆力位至大中大夫。

徐敬成幼敏慧好讀書少機警善占對結交文義之士以識鑒知名位至安州刺史。

馬樞四歲而父母俱喪為其姑所養六歲能誦孝經。《論語》、《老子》後邵陵王綸引為學士。

虞寄少聰敏年數歲客有造其父者遇寄於門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當無智寄應聲答曰:文字不辨豈得非愚客大慚入謂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學之對不足過也。終於大中大夫卒。

虞荔幼聰敏有誌操年九歲隨從伯闡候太常陸亻垂問五經凡有十事荔隨問輒應無有遺失亻垂甚異之。又嘗詣徵士何治時太守衡陽王亦造焉治言之於王王欲見荔荔辭曰:未有板刺無容拜謁王以荔有高尚之志雅相欽重還郡即辟為主簿荔。又辭以年少不就後為太子中庶子領大著作卒。

韋載梁黃門侍郎正之子少聰慧篤誌好學年十一叔父棱見沛國劉顯問。《漢書》十事載隨問應答曾無疑滯及長博涉書史流敏有器局位至散騎常侍太子右衛卒。

謝貞年七歲母王氏授。《論語》孝經讀訖便誦八歲嘗為春日居五言詩從舅尚書王筠奇其有佳致謂所親曰:此兒方可大成至如風定花猶落乃追步謝惠連矣。由是名輩知之年十三略通五經大旨尤善。《左氏傳》工章隸蟲篆終於南平王友掌記室事。

徐淩八歲能屬文十二通莊老義既長博涉史籍縱橫有口辯淩子份少有父風年九歲為夢賦淩見之謂所親曰:吾幼屬文亦不如此後為左光祿大夫太子少傅卒。

裴忌少聰敏有識量頗涉史傳為當時所稱解褐豫章王法曹參軍終於上開府。

周宏正幼孤及弟宏讓宏直俱為叔父舍所養年十歲通。《老子》、《周易》舍每與談論輒異之曰:觀汝神情[A13C]悟清理警發後世知名當出吾右十五召補國子生仍於國學講。《周易》諸生博習其義以季春入學孟冬應舉學司以其日淺勿之許焉博士到洽議曰:周郎年未弱冠便自講一經雖曰:諸生實堪師表無俟策試起梁家大學博士。

傅糸宰幼聰敏七歲誦古詩賦至十餘萬言長好學能屬文後為秘書監右衛將軍兼中書通事舍人掌詔誥。

蔡徵幼聰敏精識強記年六歲詣吏部尚書河南褚礻羽礻羽嗟其[A13C]悟位至給事郎。

張譏幼聰俊有思理年十四通孝經。《論語》篤好元言受學於汝南周宏正每有新意為先輩推伏終於國子博士東宮學士。

陰鏗幼聰慧五歲能誦詩賦日千言後官至晉陵太守員外散騎常侍。

王元規八歲而孤兄弟三人隨母依舅氏往臨海郡時年十二郡土豪劉填者資財巨萬欲妻以女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結強援元規泣請曰:因不失其親古人所重豈得茍安異壤輒婚於非類母感其言而止終於秦王東閣祭酒。

●卷七百七十五

○總錄部·幼敏第三

後魏賈彜字彥倫父為苻堅鉅鹿太守坐訕謗系彜年十歲詣長安訟父獲申遠近嘆之僉曰:此子英俊賈誼之後莫之與京後太祖即位拜尚書左丞加給事。

崔元伯少有俊才號曰:冀州神童苻融牧冀州虛心禮敬拜陽平公侍郎領冀州從事後位至天部大人進爵為公。

李丞字伯業寶之子也。少有奇略太武時寶欲謀歸款民僚多有異議丞時年十三勸寶速定大計,於是遂決仍令丞隨表入質太武深相器異禮遇甚優賜爵姑臧侯。

陸琇字伯琳<香夭>第五子<香夭>有以爵傳琇之意琇年九歲<香夭>謂之曰:汝祖東平王有十二子我為適長承襲家業今巳年老屬汝幼沖詎堪為陸氏宗首乎!琇對曰:茍非鬥力何患童稚<香夭>奇之遂立琇為世子。

韋纘荊州刺史彌之子年十三補中書學生聰敏明辯為博士李彪所稱除秘書中散。

裴安祖少而聰慧年八九歲就師講詩至鹿鳴篇語諸兄云:鹿雖禽獸得食相呼而況人也。自此之後未曾獨食。

裴駿字神駒幼而聰慧親表異之稱為神駒因以為字位至中書侍郎。

胡叟字倫許少聰慧年十三辯疑釋理知名鄉國其意之所悟與成人交論有屈焉叟以姚氏將衰遂入長安觀風化隱匿名行懼人見知時京兆韋祖思少閱典墳多蔑時彥知叟至召而見之祖思習嘗待叟不足聊與溫良叟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當與君論天人之際何遽而反乎!叟對曰:論天人者其亡久矣。與君相知何誇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賦杜韋二族一宿而成時年十有八歲具述前載無違舊美敘中世有協時事而未及鄙冫賣人皆奇其才畏其筆世有傳誦之以為笑狎叟後拜武威將軍賜爵始復男卒。

李誌字鴻道博學有才年十餘歲便能屬文父彪甚奇之。

李安世太尉祥之子幼而聰悟興安二年文成引見侍郎博士之子簡其秀雋者欲為中書學生安世年十一帝見其尚小引問之安世陳說父祖甚有次第即以為生帝每幸國學嘗獨被引問詔曰:汝但守此至大不慮不富貴。

祖瑩范陽人八歲能誦詩書十二為中書學生內外親屬呼為聖小兒後歷秘書監遷車騎將軍。

李琰之字景珍司空詔之族弟早有盛名時人號曰:神童位至兼侍中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

袁翻子聿修九歲州辟主簿性深沈有鑒識清靜寡欲與物無競姨夫尚書崔林深知所賞。

李謐涿郡人年十三通孝經。《論語》毛詩尚書歷數之術尤盡其長州閭鄉黨有神童之號後徵拜著作郎辟以授第郁公府二辟皆不就及卒命謚曰:貞靜處士表其門曰:文德裏曰:孝義。

北齊邢邵十歲便能屬文雅有才思聰明強記日誦萬餘言族兄彎有文鑒謂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兒非常人後為太常卿中書監攝國子祭酒復授特進卒杜弼幼聰敏家貧無書年十二寄郡學受業教授之際師每奇之位至膠州刺史。

王紘性機敏應對辯捷年十三見揚州刺史太原郭元貞元貞撫其背曰:汝讀何書對曰:誦孝經曰:孝經云:何曰:在上不驕為下不亂元貞曰:吾作刺史豈其驕乎!紘曰:公雖不驕君子防未萌亦願留意元貞稱善年十五隨父在北豫州行臺侯景與人論掩衣法為當左為當右尚書敬顯雋曰:孔子云: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以此言之左衽為是紘進曰:國家龍飛朔野雄步中原五帝異儀三王殊制掩衣左右何足是非景奇其早慧賜以名馬後官至散騎常侍兼侍中。

李繪字敬文年六歲便自願入學家人以偶年俗忌約而弗許遂伺其伯妹筆牘之而輒竊用未幾遂通急就章內外異之以為非常兒也。天保初為司徒右長史卒。

徐之才幼而俊發五歲誦孝經八歲略通義旨曾與從兄康造梁太子詹事汝南周舍宅聽。《老子》舍為設食乃戲之曰:徐郎不用心思義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蓋聞聖人虛其心而實其腹舍嗟賞之年十三召為大學生粗通禮易彭城劉孝綽河東裴子野吳郡張粟等每共論。《周易》及喪之服儀酬答應之如響咸共嘆曰:此神童也。位至僕射卒。

楊愔字遵彥小名秦王宏農華陰人父津魏時累為司空侍中愔兒童時口。若不能言而風度深敏出入門閭未嘗戲弄六歲學史書十一受易好左氏春秋幼喪母曾詣舅源子恭子恭與之飲問讀何。《書》曰:誦詩子恭曰:誦至渭陽未邪愔便號泣感噎子恭亦對之欷遂為之罷酒子恭後謂津曰:嘗謂秦王不其察慧從今已後更欲刮目視之愔一門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學者三十餘人學庭前有李樹實落地群兒咸爭之愔頹然坐其季父適入學館見之因大嗟異顧謂賓客曰:此兒恬裕有我風宅內有茂竹遂為愔於林邊別葺一室命獨處其中嘗銅盤具盛饌以飯之因以督厲諸子曰:汝輩但如遵彥謹慎自得竹林別室銅盤重肉之食愔從父兄黃門侍郎昱特相器重曾謂人曰:此兒駒齒未落已是我家龍文更十歲後當求之千里外後拜尚書令。又拜特進驃騎大將軍。

李稚廉趙高邑人齊州刺史義深之弟少而寡欲為兒童時初不從家人有所求請嘗故以金寶授之終不取強付輒擲之於地州牧以其蒙稚而廉故名曰:稚廉聰敏好學年十五頗尋覽五經章句嘗為青州刺史未幾徵為並省都官尚書卒。

孫靈暉深州武強人魏大儒秘書監惠蔚靈暉之族曾王父也。靈暉少明敏有器度惠蔚一子早卒其家書籍多在焉靈暉年七歲便好學日誦數千言惟尋討惠蔚手錄章疏不求師友三禮及三傳皆通宗旨然始就鮑季詳熊安生質問疑滯其所發明熊鮑無以異也。後為大將軍司馬。

蘇瓊字珍之幼時隨父在邊嘗謁東荊州刺史曹芝芝戲問曰:卿欲官否對曰:設官求人非人求官芝異其對署為府長流參軍後為博陵太守。

和士開幼而聰慧選為國子學生解悟捷疾為同業所尚武平元年封淮王除尚書令錄尚書事。

後周檀翥字鳳翔高平金鄉人六世祖毓晉步兵校尉父江始還北任至太常少卿翥十歲喪父還京師宅與營人雜居幼孤寒不與鄰人來往好讀書解屬文能鼓琴早為瑯琊王誦所知。

宗忄栗少聰敏好讀書晝夜不倦語輒引古事鄉里呼為小兒學士後拜車騎大將軍卒。

字世珍聰敏有夙成之量閭里咸敬異之後位至侍中驃騎大將軍。

柳慶年十三時父僧習為潁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將選鄉官皆依倚貴勢競來請選用未定僧習謂諸子曰:權貴請吾並不用其使欲還皆須有答汝等各以意為吾作書也。慶乃具書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選吏之日有能者進不肖者退此乃朝廷常典僧習讀書嘆曰:此兒有意氣大丈夫理當如是即依慶所草以報後為宜州刺史入為司會卒。

李旭頓邱臨黃人小名那祖彪名重魏朝為御史中尉父遊亦有才行為當世所稱遊兄誌為荊州刺史遊從至州屬爾朱之亂與誌俱奔江左旭性峻急不雜交遊幼年已解屬文有聲雒下時雒陽創置明堂旭年十數歲為明堂賦雖優洽未足才制可稱觀者咸曰:有家風矣。

長孫澄字士亮魏太師稚之子年十歲司徒李琰之見而奇之遂以女妻焉十四從征討有策謀勇冠諸將後拜大將軍封義門公為玉璧總管卒。

李賢字賢和九歲從師受業略觀大旨而已不尋章句,或謂之曰:學不精勤不如不學賢曰:夫人各有誌賢,豈能強學待問領徒受業耶惟當粗聞教義補已不足至如忠孝之道實銘之於心問者慚服位至大將軍。

賢子崇文字永隆以父賢勛封回雒縣侯時年少拜爵親族相賀崇獨泣下賢問之對曰:無勛於國幼少封侯當報主恩不得終於孝養是以悲耳賢由此大奇之位至大府中丞大夫。

斛斯徵字士亮太傅尚書令椿之子幼聰[A13C]五歲誦孝經。《周易》識者異之及長涉群書尤精三禮後為太子太保。

柳霞幼而爽邁神采嶷然髫歲便有成人之量篤好文學動合規矩其世父慶遠特器異之後為驃騎大將軍霍州刺史卒。

劉祥幼而聰慧占對俊辯賓客見者號為神童年十歲能屬文十二通五經。

顏之儀幼[A13C]悟三歲能讀孝經位至集州刺史。

蕭大圜幼而聰敏神情俊悟年四歲能誦三都賦及孝經。《論語》七歲居母喪便有成人之性後為內史侍郎西河郡守卒。

為字智遐梁武帝弟安成王秀之子也。性溫裕有儀表年十二入國學博觀經史雅好屬文在梁封永豐縣侯。

沈重字德厚吳興武康人性聰悟有異常童七歲而孤居喪合禮位至散騎常侍太常卿。

張元字孝始年六歲祖父成以夏中熱欲將元就井浴元固不肯從謂其貪戲乃以杖擊其脛曰:汝何為不肯洗浴元對曰:衣以蓋形為覆其褻不能露其體於白日之下祖異而舍之南鄰有二杏樹杏熟多落元園中有諸小兒競取而食之元所得者送還其主鄭譚年十餘歲嘗詣相府司錄李長宗長宗於眾中戲之譚從容謂長宗曰:明公位望不輕瞻仰斯屬輒相玩狎無乃喪德長宗甚異之。

隋王述字長述後周驃騎大將軍罷之孫少聰敏有識度年八歲周太祖見而奇之曰:王公有此孫足為不朽後位至大將軍復授行軍總管。

於仲文後周大佐輒實之子九歲嘗於雲陽宮見周太祖問曰:聞兒好讀書書有何事仲文對曰:資父事君忠孝而已太祖甚嗟嘆之後為右翊衛大將軍進位光祿大夫卒。

裴政字德表幼學明敏博聞強記達於時政為當世所稱年十五辟邵陵王府法曹參軍事終於襄州總管。

於宣敏字仲達少沈密有才思年十一詣周趙王命之賦詩宣敏為詩甚有幽貞之志王大奇之坐客莫不嗟賞位至奉車都尉史萬歲京兆杜陵人父靜周滄州刺。

史萬歲少英武善騎射驍捷。若飛好讀兵書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齊戰於邙山萬歲時從父入軍旗鼓相望萬歲令左右趣治裝急去俄而周師大敗其父由是奇之後為河州刺史行軍總管。

蘇夔八歲誦詩兼解騎射年十三從父威至尚書省與安德王雄馳射賭得駿馬而歸十四詣學與諸儒議論詞致可觀見者皆稱善位至通議大夫。

李德林幼聰敏年數歲誦左思蜀都賦十餘日便畢高隆之見而嗟嘆遍告朝士云:若假其年必為天下偉器鄴京人士多就宅觀之月餘日中車馬不絕年十五誦五經及古今文集日數千言後終於懷州刺史。

宇文欣字仲樂幼而敏慧為兒童時與群輩戲輒為部伍進止行列無不用命者位至右領軍大將軍韋師字公[A13C]少沈謹有至性初就學始讀孝經舍書而嘆曰:名教之極其在茲乎!終於汴州刺史。

楊異字文殊美風儀沈深有器局齠齔就學日誦千言見者奇之後為刑部尚書除吳州總管卒。

柳肅少聰敏閑於占對起家周齊王文學武帝見而異之召拜宣納上士位至工部侍郎。

韋世康幼而沈敏有器度年十歲州辟主簿後拜荊州總管卒於家。

劉顯字嗣芳幼而聰敏當時號曰:神童。

辛德源字孝基沈靜好學年十四解屬文及長博覽書記後為諮議參軍。

陸爽字開明少聰敏年九歲就學日誦二千餘言齊尚書僕射楊遵彥見而異之曰:陸氏代有人焉官至太子洗馬。

胡克讓年十四釋褐梁湘東王法曹參軍時舍人朱異在儀賢堂講。《老子》克讓與焉堂邊有修竹異令克讓詠之克讓攬筆輒成其卒章曰:非君多愛賞誰貴此貞心異甚奇之後為通直散騎常侍卒。

遊元字楚客少聰敏年十六齊司徒徐顯秀以為參軍事後位至朝請大夫兼侍御史。

何妥字棲鳳西域人少機警八歲遊國子學助教顧良戲之曰:汝既姓何是荷葉之荷為是河水之河應聲答曰:先生姓顧是眷顧之顧是新故之故眾咸異之終於國子祭酒。

庾質字行修少而明敏早有志向八歲誦梁世祖元覽言志等十賦拜童子郎位至太史。

袁充少警悟年十餘歲其父黨至門時冬初充尚衣葛衫客戲充曰:袁郎子兮淒其以風充應聲答曰:惟服之無ル以是大見嗟賞後位至秘書令。

盧大翼字協昭河間人本姓章仇氏七歲詣學誦數十言州裏號曰:神童及長居味道不求榮利卒於雒陽。

庾季才幼[A13C]悟八歲誦尚書十二通。《周易》好古元象後為通直散騎常侍。

崔順字祖七歲能屬文容貌短小有口才開皇初秦孝皇薦之射策高第後為越王長史。

薛道衡字元卿河東汾陰人祖聰衛齊州刺史父季通常山太守道衡六歲而孤專精好學年十三講。《左氏傳》見子產相鄭之功作國僑贊頗有詞致見者奇之後才名益著位至司隸大夫。

許善心字務本九歲而孤為母范氏所鞠養幼聰明有思理所聞取能誦記多聞默識為當世所稱家有舊書萬餘卷皆遍通涉十五解屬文箋上父友徐陵大奇之謂人曰:才調極高此神童也。後為給事中。

薛世雄為兒童時與群輩遊戲輒畫地為城郭令諸兒為攻守之勢有不從令者世雄輒撻之諸兒畏憚莫不齊整其父見而奇之謂人曰:此兒當興吾家矣。位至左禦衛大將軍。

房彥謙字孝沖早孤不識父為母兄之所鞠養長兄詢雅有清鑒以彥謙天性[A13C]悟每奇之親教之讀書年七歲誦數萬言為宗黨所異終於涇陽令。

郎茂少敏慧七歲誦騷雅日千餘言後為尚書左丞鮑宏字潤身父機仕梁為治書侍御史宏七歲而孤為兄泉之所愛育年十二能屬文嘗和湘東王繹詩嗟賞不已引為中記室位至均州刺史。

唐陳叔達初在陳年十餘歲嘗侍宴賦十韻援筆便就僕射徐陵甚奇之貞觀中位至吏部尚書。

蘇世長父振仕周為巖州刺史武帝時世長十餘歲上書言事帝以其年少召問讀何書對曰:讀孝經。《論語》武帝曰:孝經。《論語》何所言對曰:孝經云:治國者不敢侮於鰥寡。《論語》云:為政以德帝善其對令於獸門館讀書武德中為天策府軍諮秦府開引為學士高士廉幼而精爽絕倫占對敏慧位至開府儀同三司。

李百藥字重規博陵安平人父德林仕隋內史令百藥幼而聰敏年數歲德林於燈下教以四聲一聞便解七歲頗能屬文齊中書舍人陸乂嘗過德林宴齋有誦徐陵文者云:將刈瑯琊之稻坐客並不識其事百藥進曰:傳稱禹阝人籍稻杜預註云:禹阝國在瑯琊開陽縣乂等驚喜云:此兒神童也。官至宗正卿。

百藥子安期幼聰辯七歲解屬文終於荊州大督都府長史。

孔[A13C]達年八歲就學日讀千餘言至暮更誦未嘗嬉戲有異凡童三禮義宗盡能暗記官至國子祭酒房元齡幼而聰敏五歲能誦毛詩及乎!誌學尤工草隸博覽墳史位至司空。

呂方毅才之子年七歲能誦。《周易》毛詩太宗聞其幼敏召見甚奇之賜以縑帛。

王勃字子安太常博士福畤子也。六歲善屬文與兄πθ俱稱少俊父友杜易簡嘗稱曰:此王氏三珠樹也。

幼聰敏博學善屬文應神童舉拜校書郎為崇文館學士。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七歲就學日誦千餘言顯慶中高宗召拜諫議大夫不受。

狄仁傑字懷英為兒童時門人有被害者縣吏就詰之眾皆接對惟仁傑堅坐讀書吏責之仁傑曰:黃卷之中聖賢備在尤不能接對何暇偶俗吏而見責耶位至內史。

元萬頃河南人德州總管白澤之孫也。幼解屬文起家為通事舍人。

孫述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謁雍州長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為士大爐賦握翰即成辭理典贍日用覽之駭然遂為忘年之交以是價譽益重開元初應哲人奇士舉。

韋陟字殷卿尚書左僕射安石之子少聰[A13C]頗異常童自幼風標整峻獨立不群安石尤愛之位至吏部尚書東京留守。

蘇震京兆武功人少以門陰補千牛聰敏好學博涉經史年未誌學有老成人風伯頊異之嘗謂所親曰:吾家有子矣。

嚴武中書侍郎挺之之子神氣俊爽敏於聞見幼有成人之風讀書不究精義涉獵而已弱冠以門陰策名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奏充判官後為城都尹改檢校吏部尚書封鄭國公。

楊綰生而聰慧年四歲處群從之中敏識過人嘗夜宴親賓客舉坐中物以四聲呼之諸賓未言綰應聲指鐵燈樹曰:燈盞柄曲眾咸異之位至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劉晏字士安曹州南華人年七歲舉神童授秘書省正字終於忠州刺史。

高郢字公楚其先渤海人九歲通春秋能屬文郢子定幼聰警絕倫年七歲時讀尚書湯誓問郢曰:奈何以臣伐君郢曰:應天順人不為非道。又問曰:用命賞於祖不用命戮於社是順人乎!父不能對定仕至京兆參軍。

房孺復太尉綰之子少慧黠年七八歲即解綴文親黨奇之位至容州刺史本管經略使。

權德輿生四歲能諷詩十五為文數百篇編為董蒙集十卷名聲日大後為檢校吏部尚書出鎮回元卒蔣義字德源其先常州義興人後徙家於河南國子司業集賢學士蔣明之子史官吳競之外孫代以儒學稱年七歲讀庾信哀江南賦數遍而能暗記始以聰敏精強聞於親黨弱冠該博群籍時論以史職許之位至秘書監。

令狐楚字殼士世以儒雅著稱楚少強記年十五善屬文位至檢校左僕射興元尹充山南西道節度使李聰西平王太尉晟之第十三子七歲以陰授太常寺協律嘗入公署胥吏小之不敬聰鞭之見血西平因大奇之。

元禎九歲能屬文十五明兩經擢第太和中終於檢校戶部尚書兼鄂州刺史。

李德裕宰相吉甫之子幼而壯誌苦心力學吉甫每以敏辯誇於同列武元衡曾召之謂曰:吾子在家所嗜何書意欲探其志也。德裕不應翊日元衡具以告吉甫因戲曰:公誠涉大癡耳吉甫歸以責之德裕曰:武公身為帝弼不問理國調陰陽而問所讀書書者成均禮部之職也。其言不當所以不應吉甫復告元衡大慚由是振名德裕會昌中為太尉宣宗時為東都留守後累貶崔州司馬卒。

郭承嘏字復卿汾陽王子儀曾孫生而異乳保之間即好筆硯比及成童能誦五經。

楊收七歲喪父居喪有如成人而母長孫夫人知書親教授十三略通諸經義善於文詠吳人稱為神童兄發戲令詠蛙即曰:澗邊分玉樹龍底耀銅儀會當同鼓吹不復問官私。又令詠筆仍賦鉆字即曰:雖非囊中物何堅不可鉆一朝操政柄定使冠三端每良辰美景吳人造門觀神童請為詩什觀者壓敗其藩後自宣歙觀察使貶端州司馬尋削官封。

梁羅周敬年七八歲學賦詩往往傳於人口。

後唐馬希範湖南節度使殷之第三子少而溫雅稍涉文史開平中授著作佐郎國子博士俄解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右僕射典湖南親軍同光中殷遣希範入貢莊宗問洞庭廣狹希範對曰:洞庭至狹。若車駕南巡止可飲馬莊宗拊背嘉之超授檢校太保永州刺史。

李琪年十三詞賦詩頌大為王鐸所知然亦疑其假手一日鐸召父縠宴於公署密遣人以漢高祖得三傑賦題就其第試之琪援筆立成賦尾云:得士則昌非賢罔共龍頭之友斯貴鼎足之臣可重宜哉!項氏之所以亡一范增而不能用鐸覽而駭之曰:此兒大器也。將擅文價。

趙美幽州節度使德鈞之孫天成四年德鈞奏美年五歲默念何論孝經令於汴州取解就試敕封尉之孫能念儒書備彰家訓不勞就試特與成名宜賜別敕及第仍附今年春榜。

晉盧質幼聰慧善屬文年十六陜帥王重盈奏授芮城令。

安元信幼為兒童時嘗與里中同輩戲為營陣獨申明進退交擊之勢宛成部分邑之耆老有尚懷古者謂元信父萬金曰:此子成人必達軍旅之事。若賦以壽則為將為侯爾其志之後至耀州團練使。

漢李崧深州饒陽人父舜卿本州錄事參軍崧幼而聰敏十餘歲為文家人奇之弱冠本府署為參軍其父嘗謂宗人李曰:大醜坐處奇形氣異前途應不居徒勞之地賴吾兄誨激之(大醜即崧之小字也。)後至宰相。

周皮臺符字光信深州武強人幼善屬文唐同光中擢進士第釋褐為鎮定從事位至翰林學士。

和凝幼而聰敏姿狀秀拔神彩射人少好學書一覽者咸達其大義後至相位。

王樸幼警慧好學善屬文位至樞密使。

●卷七百七十六

○總錄部·名望

夫為萬物之靈稟五行之秀而不能馳聲於當年揚名於沒世者奚足謂之賢哉!故有德美淵騫英華發越扶義倜儻懷才超拔誌節抗邁公廉絕俗經術深厚風裁詳雅由茲而稱於儕伍聞於州裏著於官次顯於朝廷布於天下流於絕域者蓋有之焉其或同時接武齊名並駕為遊談之矜式聳士類之慕向傳所謂死而不朽者皆是之謂歟。

子產鄭人簡公二十三年諸公子爭寵相殺。又欲殺子產公子或諫曰:子產仁人鄭所以存者子產也。勿殺乃止。

淡臺滅明事孔子既以受業南遊至江從弟子三百人設取予去就名施乎!諸侯。

晏平仲嬰者萊之夷維人也。事齊靈公莊公景公三世顯名於諸侯。

越范蠡三徙成名於天下非茍去而已所止必成名卒老死於陶故世。《傳》曰:陶朱公。

吳起衛人魏武侯封起為西河守甚有聲名。

甘茂下蔡人起下蔡閭閻顯名諸侯。

漢張耳陳餘皆大梁人張耳少時為魏公子無忌客與陳餘兩人魏之名士也。陳涉起蘄至陳張耳陳餘上謁(上謁。若今之通名)涉涉及左右生平數聞耳餘賢未嘗見見即大喜。

陸賈勸陳平交太尉周勃以此遊漢廷公卿間(廷謂朝廷)名聲藉甚(言狼藉甚盛)孝文即位為大中大

季布楚人也。布弟季心聲聞關中嘗殺人亡吳從爰絲匿長事爰絲(言以兄長之禮事也。)籍福之屬嘗為中司馬(中尉司馬)中尉郅都不敢加少年多時竊借其名以行(詐自稱為心之賓客徒黨也。當是時季心以勇聞布以諾聞關中後為河東守。

韓安國為人多大略知足當世取舍(舍止也。取舍言可取則取可舍則舍)而出於忠厚貪財推舉皆廉士賢於己者於梁舉壺遂臧固至它皆天下名士(於梁舉二人至於他邑所舉皆名士也。)士亦稱慕之惟天子以為國器官至御史大夫。

鄭當時字莊陳人也。脫張羽於厄(梁孝王將楚祖之弟也。)聲聞梁楚間後為大司農未嘗名吏與官屬言。若恐傷之聞人之善言進之上惟恐後山東諸公以此翕然稱鄭莊。

鄒陽齊人與吳嚴忌牧乘等俱仕吳皆以文辯著名為梁上客而卒。

灌夫字仲孺潁陰人吳楚反時夫父孟為校尉戰死夫不肯隨喪歸奮曰:願取吳王。若將軍頭以報父讎,於是乃從奴十餘騎入吳軍至戲下亡其奴獨與一騎歸夫身中大創十餘適有萬金良藥故得無死創少瘳。又請復往將軍壯而義之恐亡夫乃言太尉(太尉周勃也。)太尉固止之吳軍破夫以此名聞天下後至燕相。

漢李陵少為侍中建章監善騎射愛人謙下士甚得名譽。

楊惲司馬遷外孫也。以材能稱好交英俊諸儒名顯朝廷官至光祿勛。

尹翁歸為政雖任刑其在公卿之間清潔自守語不及私然溫良謙退不以行能驕人甚得名譽於朝廷為右扶風病卒。

辛慶忌遷校尉將吏士屯焉耆國還為謁者尚未知名元帝初補金城長史舉茂材遷郎中車騎將軍朝廷多重之者補為校尉遷張掖太守徙酒泉所在著名。

雋不疑治春秋為郡文學進退以禮名聞州郡官至京兆尹趙廣漢為潁川太守威名流聞匈奴降者言匈奴中皆聞廣漢名。

邴曼容漢兄之子也。亦養誌自修其名過出於漢官至六百石輒免去。

樓護字君卿為京兆吏甚得名譽護為人短小精辯論議嘗依名節與谷永俱為五侯上客長安號曰:谷子雲之筆劄樓君卿之唇舌官至天水太守永至大司農。

杜欽字子夏少好經書家富而目偏盲故不好為吏茂陵杜鄴與欽同姓字俱以材能稱京師故衣冠謂欽為盲杜子夏以相別欽惡以疾見詆乃為小冠高廣才三寸(方與才同)由是京師更謂欽為小冠杜子夏而鄴為大冠杜子夏欽不仕鄴官至涼州刺史。

龔勝字君賓龔舍字君情皆楚人也。兩人相友並著名節故世謂之楚兩龔勝官至光祿大夫舍亦至光祿大夫稱病不起。

揚雄少時從嚴君平遊巨而仕京師顯名除為郎給事黃門。

紀逡王思瑯邪人薛方子容齊人郇越呂仲郇相稚賓太原人唐林子高唐尊伯高沛郡人皆成帝至王莽時清名之士也。皆以明經飭行顯名於世(飭謹也。)。

陳遵字孟公少與張竦相親友哀帝之末俱著名字為後進冠所到衣冠懷之惟恐在後時列侯有與遵同姓字者每至入門曰:陳孟公坐中莫不震動既至而非因號其人曰:陳驚坐遵官至河內都尉。

後漢張湛自太子太傅退居中東門侯舍故時人號曰:東門君。

承宮為左中郎將名播匈奴時北單于遣使求得見宮明帝敕自整飾宮對曰:夷狄眩名非識實者也。臣狀醜不可以示遠宜選有威容者帝乃以大鴻臚魏應代之。

祭肜子孫多為邊吏者皆有名稱。

崔駰少遊太學與班固傅毅同時齊名官至長岑長馮豹好儒學以詩春秋教麗山鄉里為之語曰:道德彬彬馮仲文位至尚書。

卓茂與同縣孔休陳留蔡勛安眾劉宣楚國龔勝上黨鮑宣六人同志不仕王莽時並名重當時光武即位以為太傅為後進人之冠首也。

王扶為議郎有節行臨邑侯劉復著漢德頌盛稱扶為名臣。

第五種字與先少勵志義為吏冠名州郡官至兗州刺史。

李咸字元貞汝南人累經州郡以廉知名在朝清忠權亻幸憚之。

鄧彪字智伯與同郡宗武伯翟敬伯陳綏伯張弟伯同志好齊名南陽號曰:五伯彪位至太傅錄尚書事柏彬字彥林少與蔡邕齊名舉孝廉拜尚書郎。

召馴ㄈ儻不拘小節以誌義聞鄉里號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仕至光祿勛。

樓望操節清白著稱鄉里仕至左中郎將。

周澤字稚都孫堪字子稚堪行類於澤故京師號曰:二稚澤位至太常堪至侍中騎都尉。

韓融少能辯理而不為章句學聲名甚盛五府並辟位至太僕。

荀爽字慈明眈思經史慶吊不行征命不應潁川為之語曰:荀氏八龍慈明無雙後遭黨錮隱於海上。又南遁漢濱積千餘言以著述為事遂稱為碩儒位至司空。

袁閬字奉高數辭公府之命不修異操而致名當時金元休名尚京兆人與同郡韋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號為三休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魏太祖已臨兗州尚依袁術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諷之術亦不敢強也。建安初尚逃還為術所害。

黃香博學經典究精道術能文章京師號曰:天下無雙江夏黃童官至魏郡太守。

矯慎隱遁山谷與馬融蘇章鄉里並時融以才博顯名章以廉貞為稱然皆推先慎。

賈彪少遊京師誌節慷慨與同郡荀爽齊名後至新息長。

董扶少遊太學與鄉人任安齊名仕至蜀郡屬國都尉。

侯瑾嘗以禮自牧徵召不到覃思著述西河人敬其才而不敢名之皆稱為侯君公車徵不至。

蘇純字柏公有高名性強勁而持毀譽士友咸憚之至乃相謂曰:見蘇柏公患其教責人不見。又思之三輔號為大人(大人長者之稱尊信者也。)仕至南陽太守。

少遊學雒陽雖後進而郭林宗賈偉節等與之相好顯名太學後辟司空府。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不應辟召桓帝時太學諸生三萬餘人郭林宗賈偉節為其冠與李膺陳蕃王暢更相褒重學中諸生曰: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海內希風之流遂共相標榜指天下名士為之稱號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顧次曰:八及次曰:八廚猶古之八元八愷也。竇武劉淑陳蕃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昱杜密王暢劉祐魏朗趙典朱㝢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蕭夏馥范滂尹勛蔡衍羊陟為八顧顧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張儉岑至劉表陳翔孔昱範康檀敷翟超為八及及者言其能導人追宗者也。度尚張邈王孝劉儒胡母班秦周蕃向何王章為八廚廚者言能以財救人者也。

劉表字景升山陽人少知名號八俊仕至荊州牧(張漢紀曰:表與同郡人張隱薛郁王訪宣靖公褚恭劉祗田林為八交,或謂之八顧漢末名士錄云:表與汝南陳翔字仲{鹿吝}范滂字孟博魯國孔昱字世元渤海範康字仲貞山陽檀敷字文友張儉字元節南陽岑至字公孝為八友胡母班字季皮太山人少與山陽度尚東平張邈等八人並輕財赴義振濟人士世謂之八廚)。

李膺為司隸校尉是時朝廷日亂紀綱頹弛膺獨持風裁以聲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鍾瑾李膺姑子好學慕名有退讓風與膺同年俱有聲名辟州府未嘗屈誌。

杜密轉太僕黨事既起免歸本郡與李膺俱坐而名行相次故時人亦稱李杜焉(前有李固杜喬故言亦也。)。

竇武少以經行著稱嘗教授於大澤中不交時事名顯關西後至大將軍。

鍾浩潁川長社人時郡中先輩為海內所歸者蒼梧太守定陵陳稚叔黎陽令潁陰荀淑及皓少府李膺嘗宗此三人曰:荀君清識難尚陳鍾至德可師淑至朗陵侯相棄官歸皓累徵不就。

陳實與子紀高名並著而紀弟諶。又配之世號曰: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時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姓皆圖畫實紀諶之形象實至太邱長紀至大鴻臚(諶史不載官)。

紀明武威姑臧人與皇甫威明張然明並知名顯達京師稱為涼州三明云:

任安字定祖少遊太學受孟氏易兼通數經。又從同郡楊厚學圖讖究極其術時人稱曰:欲知仲桓問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

趙壹舉郡上計到京師河南尹羊陟與司徒袁逢共稱薦之名動京師士大夫想望其風采十辟公府不就。

王烈通識達道秉義不回以潁川陳大兵為師二子為友時潁川荀慈明賈偉節李元禮韓元長皆就陳君學見烈器業過人嘆服所履亦與相親由是英名著於海內。

孔融與平原陶邱洪陳留邊讓並以俊秀為後進冠蓋融持論經理不及讓等而逸才宏博過之融官至少府大中大夫洪辟太尉府讓至九江太守。

魏李豐字安國故衛尉李義子也。文帝時以父任召隨軍始為白衣時年十七八在鄴下名為清白識別人物海內翕然莫不註意後隨軍在許昌聲稱日隆其父不願其然遂令閉門敕使斷客明帝在東宮豐在文學中及即尊位得東吳降人問江東聞名士為誰降人云:聞有李安國者是時豐為黃門郎明帝問左右所在左右以豐對帝曰:豐名乃被於吳越邪位至中書令。

華歆平原人與北海邴原管寧俱遊三人相善時人號三人為一龍歆為龍頭原為龍腹寧為龍尾歆至太尉原至五官將長史寧至大中大夫固辭不受。

張泰鉅鹿人為鴻臚龐迪扶風人為河南尹以清賢稱(荀綽冀州記曰:鉅鹿張邈字邵虎祖父陽有名於魏父□字叔連為遼東大守著自然好學論在嵇康集為人宏深有遠識恢恢然使求之者莫之能測也。官歷二守後為城陽太守未行而卒)邢字子昂太祖辟為冀州從事時人稱之曰:德行堂堂邢子昂位至太常。

徐宣字寶堅廣陵海西人避亂江東。又辭孫策之命還本郡與陳矯並為綱紀二人齊名而私好不協然俱見器於太守陳登位至侍中光祿大夫。

鮑勛清白有高節知名於世後至宮正。

趙儼潁川陽翟人與同郡辛毗陳群杜襲並知名號曰:辛陳杜趙云:毗官至衛尉群儼並至司空襲至尚書大中大夫。

滿寵字子偉以格度知名官至衛尉。

徐邈同郡韓觀曼遊有鑒識器與邈齊名而在孫禮盧毓先邈位至司隸校尉。

王昶字文舒太原晉陽人也。少與同郡王浚俱知名浚年長昶兄事之位至司空。

韓暨為大鴻臚暨為大賢韓宣在後為鴻臚亦稱職故鴻臚中為之語曰:大鴻臚小鴻臚前後治行曷相如。

沐並字德信為三府長史時吳使朱然諸葛瑾攻圍樊城遣舡兵於峴山東斫材牂牁兵人作食有先熟者呼後熟者言共食來後熟者答曰:不也。呼者曰:汝欲作沐德信邪其名流布播於異域如此雖自華夏不知者以為前世人也。

蜀習禎字文祥襄陽人有風流善談論名亞龐統而在馬良之右子忠亦有名仕至南廣漢太守。

蔣琬字公琰零陵湘鄉人弱冠與外弟泉陵劉敏俱知名琬至大司馬敏至右參軍。

費禕字文偉江夏黽阝人與汝南許叔龍南郡董允齊名禕位至大將軍允侍中守尚書令。

楊戲字文然捷為武陽人少與巴西程祁公引巴郡楊汰季儒蜀郡張表伯達並知名戲每推祁以為冠首丞相諸葛亮深器之仕至射聲校尉。

姜維字伯約為大將軍時蜀官皆天下英俊無出維右。

吳徐陵字元大為零陵太守朝廷待以列卿之位故虞翻與。《書》曰:元大受上卿之遇叔向在晉未。若於今其見重如此。

周瑜時年二十四吳中皆呼為周郎後至偏將軍領南郡太守。

顧邵字孝則博覽書傳好樂人倫少與舅陸續齊名而陸遜張敦樸靜皆亞焉邵仕至豫章太守續至偏將軍遜至丞相敦至海昏令靜至剡令。

步騭字子山大帝為討虜將軍召為主記歲餘騭以疾免與瑯邪諸葛瑾彭城嚴俱遊吳中並著聲名為當時英俊位至驃騎將軍領冀州牧。

顧譚為太子友時四方之傑畢集太傅諸葛恪以雄奇蓋眾而譚以清識絕倫獨見推重自太尉範慎謝景羊徽之徒皆以秀稱其名而悉在譚下位至太常晉應貞字吉甫善談論以才學稱夏侯元有盛名貞詣玄玄甚重之位至散騎常侍。

鄒湛字潤甫以才學知名為征南從事中郎深為羊祜所器重。

胡威字伯武一名貔貅淮南壽春人父質以忠清著稱少與鄉人蔣濟朱績俱知名於江淮間官至青州刺史。

何曾字頻考陳國陽夏人父□魏太僕陽武亭侯曾少襲爵好學博聞與同郡袁侃齊名曾位至太宰侍中侃至尚書。

歐陽建字堅石世為冀方右族雅有理思才藻富贍擅名北州時人為之語曰:勃海赫赫歐陽堅石仕至馮翊太守。

石浚字景倫清儉有鑒識敬愛人物位至黃門侍郎為當世名士。

傳祗字子莊父嘏魏太常祗性至孝早知名以才識明練稱位至侍中遷司徒不拜。

劉毅幼有孝行少厲清節然好臧否人物王公貴人望風憚之位至尚書僕射光祿大夫。

裴憲為侍中王浚承制以為尚書䧟石勒為右光祿大夫司徒太傅封安定郡公憲歷官無績之稱然在朝元默未嘗以物務經懷但德重名高動見尊禮王罕字子綸愷子也。幼有門風才望不及愷以淑行致稱為清平佳士。

和嶠少有風格慕夏侯元之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於世朝野許其能整風俗理人倫位至尚書令。

王濟字武子少有逸才風姿英爽氣蓋一時好弓馬勇力甚絕人善易及莊老文詞俊茂伎藝過人有名當世與姊夫和嶠及裴楷齊名位至侍中河南尹。

秦秀字元良少敦學行以忠直知名終於博士。

華嶠字叔駿才學深博少有令名位至秘書監散騎常侍。

山簡濤之子也。性溫雅有父風後與譙國嵇紹沛郡劉謨宏農楊淮齊名位至征南將軍鎮襄陽。

王元衍之子少慕簡曠亦有俊才與衛齊名元衍為陳留太守後至太子洗馬。

荀闥字道明亦有名稱京都謂之語曰:雒中英英荀道明。

羊曼任達頹縱好飲酒溫嶠庾亮阮放柏彜同志友善並為中興名士時州裏稱陳留阮放為宏伯高平郗鑒為方伯泰山胡母輔之為達伯濟陰卞壺為裁伯陳留蔡謨為郎伯阮孚為誕伯高平劉綏為委伯而曼為點伯凡八人號兗州八宿蓋擬古之八雋也。曼位至前將軍放至揚威將軍交州刺史鑒至太尉輔之至揚武將軍湘州刺史壺至領軍將軍謨至司徒不拜孚至鎮南將軍廣州刺史綏至荊州刺史。

江統字應元靜默有遠誌時人為之語曰:嶷然稀言江應元與鄉人蔡克俱知名位至黃門侍郎散騎常侍。

劉與字慶孫雋朗有才局與弟琨並尚書郭奕之甥名著當時京師為之語曰:雒中奕奕慶孫越石與官至潁川太守琨官至司空廣武侯。

祖逖字士雅博覽書記該涉古今往來京師見者謂逖有贊世才具官至豫州刺史。

華軼字彥夏少有才氣聞於當世汎愛博納眾論美之官至江州刺史。

劉琨少得雋朗之名與范陽祖納俱以雄豪著名琨位至司空納至光祿大夫。

劉眈字敬道少有行檢以義尚流稱為宗族所推位至特進金紫光祿大夫。

周馥字祖宣浚從父弟也。父蕤安平太守馥少與友人成公簡齊名俱起家為諸王文學。

裴楷字叔則明悟有識量弱冠知名尤精老易少與王戎齊名位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戎至司徒裴秀少好學有風操八歲能屬文時人為之語曰:後進領袖有裴秀裴王二族盛於魏晉之世時人以為八裴方八王徽比王祥楷比王衍康比王綏綽比王澄瓚比王敦遐比王導比王戎邈比王元秀位至司空。

顧榮字彥先吳國吳人為南士著姓祖雍吳丞相父穆宜都太守榮機神[A13C]悟弱冠仕吳為黃門侍郎太子輔義都尉吳平與陸機兄弟同入雒時人號為三俊例拜為郎中。

徐邈姿性端雅勤行勵學博涉多聞少與鄉人臧壽齊名後至驍騎將軍。

諸葛恢字道明潁川荀闔字道明陳留蔡謨字道明與恢俱有名譽號曰:中興三明時人為之語曰:京都三明各有名蔡氏儒雅荀葛清恢位至侍中金紫光祿大夫。

薛兼字令長丹陽人父瑩有名吳朝吳平為散騎常侍兼清素有器宇少與同郡紀瞻廣陵閔鴻吳郡顧榮會稽賀循齊名號為五俊初入雒司空張華見而奇之曰:皆南金也。兼瞻並位至散騎常侍鴻仕吳至尚書榮至鎮東軍司散騎常侍循至太常。

字謀遠以才藝楨稱襲爵關內侯。

張輔字世偉南陽西鄂人漢河間相衡之後也。少有局與後母兄劉喬齊名輔為馮翊太守喬至豫州刺史。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官至遊擊將軍靖少有逸群之量與鄉人汜哀張甝索紒索永俱詣太學馳名海內號稱敦煌五龍。

牽秀字成叔武邑觀津人也。祖招魏雁門太守秀博辯有文才性豪俠弱冠得美名為太保衛瓘尚書崔洪所知秀位至中書令。

衛瓘貞靜有名理以明識清允稱位至太保。

為人宏雅有遠識博學稽古履行高整自少知名位至尚書僕射。

荀羨字令則崧之子清和有準年十五尚尋陽公主拜駙馬都尉弱冠與瑯邪王齊名。

周顗少有重名廣陵戴。若思東南之美舉秀才入雒素聞顗名往候之終坐而出不敢顯其才辯位至參軍將軍。

祖約逖之弟永嘉末隨逖過江元帝稱制引為掾屬與陳留阮孚齊名位至右將軍散騎常侍。

胡母輔之與王龍王敦庾豈攵俱為太尉王衍所昵號曰:四友。

譙獻之巴西南充人有重名於西土。

字叔寶風神秀異妻父樂廣有海內重名議者以為婦翁冰清女壻玉潤好言元理王澄及王元王濟並有盛名然皆出下世云:王家三子不如衛家一兒於時中興名士惟王承及為當時第一官至太子洗馬。

王承字安期湛之子也。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貴異之比南陽樂廣為東海太守去官東渡江及至建業為元帝鎮東府從事中郎甚見優禮承少有重譽而推誠接物盡宏恕之理故眾咸親愛焉渡江名臣王道衛周顗庾亮之徒皆出其下。

王謐字雅遠有美譽與譙國柏裔王綏齊名位至侍中楊州刺史。

字宣佩強毅沈斷有父風而文學不及閉門潔已不妄交遊士友咸望風敬憚焉故名重一方位至建武將軍南郡太守。

庾冰字季堅兄亮以名德流訓冰以雅素垂風諸弟相率莫不好禮為世論所重亮常以為庾氏之寶冰位至車騎將軍江州刺史。

孔愉字敬康與同郡張茂字偉康丁潭字世康齊名時人號曰:會稽三康愉位至鎮軍會稽內史。

周密字泰元性虛簡時人稱為清士位至尚書郎。

孔衍宗人夷吾有美名博學不及衍涉世聲譽過之元帝以為主簿。

王坦之字文度弱冠與郤超俱有重名時人為之語曰:盛德絕倫郤嘉賓江東獨步王文度嘉賓超小字也。坦之仕至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超至司徒左長史。

王忱字元達弱冠知名與王恂俱流譽一時歷位驃騎長史嘗造其舅範寧與張元相遇寧使與元語元正坐斂衽待其有發忱竟不與言元失望便去寧讓忱曰:張元吳中之秀何不與語忱笑曰:張祖希欲相識自可見詣寧謂曰:卿風流俊望真後來之秀忱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既而寧使報元元束帶造之始為賓主忱位至建武將軍。

龔壯字子瑋巴西人也。潔已自守與鄉人譙秀齊名不仕而卒。

褚裒少有簡貴之風與京兆杜乂俱有名冠於中興位至衛將軍徐兗二州刺史。

謝韶字穆度方之子少有名時謝氏尤彥秀者稱封胡羯末封謂韶胡謂朗羯謂玄末謂川皆其小字也。韶位至車騎司馬朗至東陽太守玄至左將軍川早卒。

謝安寓居會稽累辟不就時安弟萬為西中郎將總藩任之重安雖處衡門其名猶出萬之右自然有公輔之望處家常以儀範訓子弟能為雒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不能及或掩鼻以效之位至太保。

袁宏有三子其季曰:明子有父風最知名官至臨賀太守。

謝玄為會稽內史時吳興太守晉寧侯張玄之亦以才學顯自吏部尚書與玄同年之郡而玄之名亞於玄時人稱為南北二玄論者美之。

習鑿齒字彥威襄陽人也。少有志氣博學洽聞以文章著稱後至荊州別駕。

孔沈與魏顗虞球虞存謝奉並為四族之俊。

王瑉為侍中代王獻之為長兼中書令二人素齊名世謂獻之為大令瑉為小令。

郤僧施字惠脫襲爵南昌公弱冠與王總綏柏裔齊名累居清顯仕至南蠻校尉。

吳隱之字處默美姿容善談論博涉文史以儒雅標名位至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

單裔為征西長史遂顯於朝廷時惟單與吳隱之以寒素博學知名於世。

王恭字孝伯少有美譽清操過人自負才地高華常有宰輔之望與王忱齊名友善慕劉惔之為人謝安常曰:王恭人地可以為將來伯舅位至北平將軍兗青二州刺史。

宋謝莊少有美才文帝元嘉二十七年魏寇彭城魏遣尚書李孝伯來使與鎮軍長史張暢共語孝伯訪問莊及王徽其名聲遠布如此後莊為中書令金紫光祿大夫。

王景文美風姿好言理少與陳郡謝莊齊名位至中書監領太子太傅。

謝超宗陳陽夏人也。祖靈運臨川內史父鳳元嘉中坐靈運事同徙領南早卒超宗元嘉末得還與惠休道人來往好學有文辭盛得名譽仕至臨川太守袁覬好學善屬文有清譽於世官至司徒從事中郎張敷好讀元言與高士南陽宗少文談系象少文每屈麈尾嘆曰:吾道東矣,於是名價日重後為司徒左長史。

江夷字茂遠少自操勵為後進之美位至吏部尚書吳郡太守蔡廓為祠部尚書年位並輕而為時流所推重每至歲時皆束帶到門。

王宏字休光少好學以清怡知名與尚書僕射謝鯤善位至太保。

顏延之與陳郡謝靈運俱以辭彩齊名自潘嶽陸機之後文士莫及也。江左稱顏謝焉所著並傳於世延之位至金紫光祿大夫。

孔本少骨鯁有風力以是非為己任口吃讀書早知名初舉揚州秀才補主簿後至輔國將軍行會稽郡事。

王敬宏所居舍亭山林環周備登臨之美時人謂之王東山。

褚炫為中書侍郎司徒右長史順帝時炫以清尚與劉侯謝フ江入殿侍文義號為四友。

●卷七百七十七

○總錄部·名望第二

南齊張率為太子舍人武帝請曰:卿東南物望朕宿昔所聞秘書丞天下清官今以相處為卿定名譽尋以為秘書丞。

王繢字叔素侍武帝為撫軍吏部尚書張岱選繢為長史呈選牒帝笑曰:此可謂素望。

何佟之廬江人明帝建武中為鎮北記室參軍侍皇太子講時步兵校尉劉徵士吳苞皆已卒京邑碩儒惟佟之而已。

何戢為吏部尚書美容儀動止與褚淵相慕時人呼為小褚公。

陸慧曉為司徒右長史時陳郡謝フ為左長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謂王融曰:我府二上佐求之前世誰可為比融曰:兩賢同時便是未有前例。

陸子真吳郡人王僧達貴公子以才傲物為吳郡太守入閶門曰:彼有人焉顧琛一公兩掾英英門戶陸子真五世內侍我之流亞。

張融父暢有名於世後融為南陽王友接對北使李道固就席道固顧而言曰:張融是宋彭城長史張暢子不融頻蹙久之曰:先君不幸名達六夷。

張寶積融弟也。建武中出為廬陵太守時名流謝氵龠何點陸惠曉孔稚珪至融弟鐵之舍點造坐便曰:今日可謂盛集二五我兄弟之流阿六張氏保家之子顧見王思遠曰:卿詐作善非實得也。五謂孔稚珪及融並第五。

朱巽以義烈知名官至江夏王參軍吳平令。

孔廣字淹源會稽人同郡孔逭皆才學知名廣美容止善談吐主儉張緒咸美之儉嘗云:廣來使人廢簿領逭不須來來則莫聽去緒數巾車詣之每嘆云:孔廣使吾成輕簿祭酒仕至揚州治中從事逭抗直有才藻制。《東都賦》於時才士稱之陳郡謝{艹淪}年少時遊會稽還父莊問入東何見見孔逭不其見重如此。

王筠字元禮。又字德柔瑯邪臨沂人少擅才名與劉孝綽見重當世位至太子詹事。

傅昭字茂遠北城靈州人祖和之父淡知名宋世或有稱昭於廷尉虞願乃遣車延昭時願宗人通之在坐並當世名流官至散騎常侍。

張纘字伯緒為太子洗馬歷中舍並掌管記與瑯邪王錫齊名普通初魏遣彭城人劉善明詣京師請和求識纘時年二十三善明見而嗟服後至平北將軍顏協為湘東王國常侍世祖出鎮荊州轉記室時吳郡顧協亦在藩邸與協同名才學相亞府中稱為二協。

何思澄與宗人遜子郎俱擅文名時人語曰:東海三何子郎最多思澄聞之曰:此言誤耳如其不然故當歸遜思澄意宜在已也。位至宣惠武陵王中錄事。

桓字玄耀曼容之子幼傳父業能言玄理與樂安任彭城劉曼俱知名官至給事黃門侍郎。

柳裘字茂和義興太守明之子少聰慧弱冠有令名歷尚書郎駙馬都尉。

後梁蔡大業為太常卿有五子允恭最知名起家著作佐郎。

柳忄登為黃門侍郎與瑯邪王峻齊名俱為中庶子時人號為方正。

王操為尚書令有七子次子衡最知名有才學起家秘書郎。

陳沈照字孔明吳興武康人少有俊才為當時所重後至明威將軍。

宗元饒南郡人少好學以孝敬聞位至吏部尚書顧野王父ピ為臨賀王記室以儒術知名野王少以篤學至性知名為太子率更令時官僚有濟陽江扌吳國陸瓊北地傅繹吳興姚察並以才學顯著論者推重焉。

周弘正字思行汝南人仕梁為左民尚書散騎常侍元帝著金樓子曰:余以諸僧重招提琰法師隱士重華陽陶貞白士大夫重汝南周弘正其於義理清轉無窮亦一時之名士也。位至尚書右僕射徐陵字孝穆名高一代位至尚書僕射。

王沖字長深善與人交貴遊之中聲名藉甚位至左光祿大夫領丹陽尹。

王通瑯邪人父琳有子九人並知名通位至左光祿大夫加特進侍中。

張種吳郡人少悟靜居處雅正不妄交遊時人為之語曰:宋稱敷演梁則卷充清處學尚種有其風(敷演卷充四人皆張氏有名者也。)種至光祿大夫。

蕭引為吏部郎卒子德言最知名引宗族子弟多以行知名。

陸繕幼有誌尚以雅正知名位至左僕射。

顏晃瑯邪人家世單門傍無戚援而介然修立為當世所知官至散騎常侍兼中書舍人。

後魏崔玄伯清河東武城人與同郡董謐文京崔康時廣陽霍原等俱以碩學播名遼海位至天部大夫進祿為公。

高翻太尉謐之子以器度知名卒於侍御中散崔韋三齊人以才學知名舉冀州秀才。

公孫軌字元慶少以文學知名後為中書郎。

屈遵字子度昌黎徒河人博學多才藝名著當時位至侍中。

李順字德正博涉經史有才策知名於世官至散騎常侍。

李騫字希義博涉經史文藻富盛年十四為國子學生以聰達見知。

李惲字善祖小字藥囊少有高名為中書侍郎。

李承敦煌公寶之子方裕有鑒裁為時所重。

薛聽字延智有世譽累遷治書侍御史直閣將軍。

房宣明靈建之子以文學著稱雅有父風為中書博士。

房堅字千秋少有才名為秘書郎。

房靈賓文藻不如兄靈建而辯悟過之靈建在南官至州治中渤海太守以才名見稱兄弟俱入國時三齊平隨例徙為平齊人。

高韜少以英朗知名同郡封懿雅相敬為慕容垂太尉從事中郎。

盧文甫字元祐少有器尚涉歷文史有譽於時。

崔綽博陵安平人少孤學行修謹有名於世。

呂羅漢仁篤慎容弱冠以武知名官至內都大官張蒲甚為明元所委在謀臣之列屢出為將朝廷清論嘗為稱首後為湘州刺史。

趙柔字元順金城人少以德行才學知名河右官至河內太守。

張湛字子然一字仲玄敦煌人弱冠知名涼士好學能屬文沖素有大志為沮渠蒙遜黃門侍郎。

李孝伯美名聞於遐邇孝彪使於齊武帝謂之曰:在北有李孝伯位至尚書。

遊雅字伯度小名黃頭廣平任人少好學有高才太武時與渤海高允等俱知名徵拜中書博士東宮內侍長。

遊明根孝文初與高閭以儒老學業特被禮遇公私出入每相追隨而閭以才華時侮明根世號高遊焉明根位至大鴻臚卿閭後至中書監。

李神俊小名提少以才學知名為太常劉芳所賞位至侍中。

宋弁字義和廣平列人人也。祖愔與從叔宣博陵崔建俱知名太武時歷位中書博士員外散騎常侍。

張烈字徽仙少孤貧涉獵經史有氣時青州有崔徽伯房徽敘與烈並有令譽時人號曰:三徽後至瀛州刺史。

陽尼博通經籍與上谷侯天護頓邱李彪同志齊名官至幽州北平府長史。

祖瑩與陳郡袁翻齊名秀出時人為之語曰:京師楚楚袁與祖雒中翩翩祖與袁臺位至車騎大將軍翻至撫軍將軍。

北齊邢邵字子才十歲能屬文文章典麗既贍。且速年未二十名動衣冠與濟陰溫子為文士之冠世論謂之溫邢鉅鹿魏收雖天才艷發而年事在二人後故子死後方稱邢魏焉邵位至中書監。

魏收字伯起小字佛助與河間邢子才及收叔季景並以文章顯世稱大邢小魏言尤俊也。溫子邢子才世號三才收少子才十歲子才每曰:佛助寮人之偉後收稍與子才爭名文宣貶子才曰:爾才不及魏收收益得色自序云:先稱溫邢後曰:邢魏然收內陋邢心不許也。位至尚書右僕射。

崔忄狀貌偉麗善於容止少有名望為當世所知趙郡李渾嘗宴聚名輩詩酒正ん訁華忄後到一坐無復談話者鄭伯猷嘆曰:身長八尺面如刻畫謦為洪鍾響胸中貯千卷書使人那得不畏服位至東兗州刺史。

鄭述祖字恭文滎陽開封人少聰敏好屬文有風簡為先達所稱譽釋褐司空行參軍陸卬字雲駒少機悟美風神好學不倦博覽群書五經多通大義善屬文甚為河間邢邵所賞邵。又與卬父子彰交遊嘗謂子彰曰:吾以卿老奉遂出明珠意欲為群拜紀可乎!由是名譽日高儒雅縉紳尤所推許為吏部郎中。

李廣博涉群書有才思文義之美少與趙郡李謇齊名為邢魏之亞而訥於言敏於行官至侍御史。

皮子信大將軍景和之子機悟有風神微涉書傳後主時為衛將軍於勛貴子弟之中稱其鑒識。

盧公順早以文學見知為符璽郎待詔文林館與博陵崔君洽隴西李師上同志友善從駕晉陽寓居僧寺朝士謂唐寺三少為物論推許。

陽林之俊爽有風少勤學愛文藻弱冠擅聲為後來之俊秀位至中書監。

字孝徵神情機警詞藻遒逸少馳令譽為世所推起家秘書郎。

後周席固襄陽人居家孝友為州裏所重官至昌州刺史。

韋孝寬為浙陽郡守時獨孤信為新野郡守同隸荊州與孝寬情好款密政術俱美荊部吏人號為連璧韋壽字世齡鄭國公孝寬之子以貴公子早有令譽為右侍上士。

柳莊字思敬少有器量博覽墳籍兼善辭令濟陽蔡大寶有重名於江右時為嶽陽王蕭詧諮議見莊嘆曰:襄陽水鏡復在於茲大寶遂以其女妻之俄而詧辟為參軍。

蘇亮好屬文善章奏與弟湛等皆著名西土年二十餘舉秀才至雒陽過河內常景景深器之退而謂人曰:秦中才學可以抗山東者將此人乎!位至侍中。

宇文神舉偉風儀善辭令博涉經史性愛篇章尤工騎射臨戎對冠勇而有謀蒞職當官每著聲績兼好施愛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文武聲彰外內百僚無不仰其風采先輩舊齒於今稱之位至并州扌管隋李德林字公輔初仕周為內史上士武帝嘗於雲陽宮作鮮卑語謂群臣云:我嘗日惟聞李德林名及見其與齊朝作檄移我正謂其是天上人豈意今日得其驅使復為我作文書極為大異德林既少有才名重以貴顯凡制文章動行於世,或不知者謂為古人焉位至上儀同贈定州刺史。

柳裘字茂和少聰慧弱冠有令名官至曹州刺史。

何妥字棲鳳少聰警年十七以技巧仕梁湘東王後知其聰明召為誦書左右時蘭陵蕭亦有俊才住青楊巷妥住白楊巷時人為之語曰:世有兩俊白楊何妥青楊蕭其見美如此官至國子祭酒。

劉焯以儒學知名劉炫聰明博學名亞於焯故時人稱為二劉焉焯官至太學博士炫至旅騎尉。

元暉尚書左僕射翌之子頗好涉獵書記少得美名於京下。

字元恭瑯邪臨溯人博學多通少有盛名於江左歷太子洗馬中舍人。

裴政字南金位膳部郎中學涉有文藻以輕財貴義稱。

陸彥師字雲房少有行檢為邦族所稱位至吏部侍郎。

宇文愷字安樂愷少有器局家世武將諸兄並以弓馬自達愷獨好學博覽書記解屬文多伎藝號為名公子位至金紫光祿大夫。

崔亻キ字岐叔北齊待詔文林館歷殿中膳部員外三曹郎中亻キ與頓邱李。若俱見稱重時人為之語曰:京師灼灼崔亻キ李。若。

王胄字承基為著作佐郎與虞綽齊名同志友善於時後進之士咸以二人為準的胄官至朝散大夫綽至著作佐郎。

蘇政尚書右僕射威之子少有盛名於天下引致賓客四海士大夫多歸之官至通議大夫。

於仲文倜儻有大志氣調英拔當時號為名公子起家為趙王屬。

遊元仕後周歷壽春令譙州司馬俱有能名。

敬肅字宏儉少以貞介知名仕至潁川郡丞。

陳孝意少有誌尚弱冠以貞介知名仕至雁門郡丞唐李百藥德林子也。以名臣之子才行相繼四海名流莫不宗仰位至宗正卿。

杜淹聰辯多才藝弱冠有美名於京邑位至御史大夫。

薛收與從子元敬及薛德音俱有才名時人謂之河東三鳳呼收為長雛德音為元敬最小謂雛收仕至天策府記室元敬至天策府參軍兼直記室郎余令少以博學知名為霍王元軌府參軍元軌深禮之先是余令從父知年為霍王友元軌謂人曰:郎氏兩賢人之望也。

王績字無功絳州人嘗躬耕於東臯故時人號東臯子。

白履忠陳留浚儀人博涉文史隱居於古大梁城時人號梁丘子。

孔紹安少與兄紹新俱以文詞知名外兄虞世南嘆異之時有詞人孫萬壽與紹安篤忘年之好時人稱為孫孔紹安官至秘書監。

鄭世翼鄭州滎陽人弱冠有盛名後為揚州錄事參軍。

謝偃善為賦李百藥工為五言詩時人稱為李詩謝賦仕至魏王府功曹。

許叔牙為太子洗馬兼崇賢館學士。又有臨淮劉子翼彭城劉裔之與叔牙相次為學士並以文學知名楊炯華州華陰人少與絳州王勃范陽盧照鄰東陽駱賓王皆以文詞知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炯至盈川令勃至虢州參軍照鄰至新都尉賓王至臨海丞。

張昌齡冀州人弱冠以文詞知名仕至襄州司戶北門修撰。

趙元楷性機辯明於簿領隋末任上郡東曹掾以理見稱煬帝聞其名遙署歷陽郡丞。

孟利貞與董思恭元思敬同時並以文藻知名利貞仕至著作郎弘文館學士思恭至太史思敬至協律郎。

劉禕之少與孟利貞高知周郭正一俱以文藻知名時人目為劉孟高郭禕之官至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知周至右散騎常侍正一至陜州刺史。

林輔元汴州浚儀人與伯父德仁同郡剡縣丞繁師玄齊王文學王孝逸羅川戶曹靖君亮司隸從事鄭祖咸軍城縣長鄭師善王充中書舍人李行簡處士協咸見重於隋代號為陳留八俊。

邢文偉滁州人與和州高子貢俱以博學知名於江淮間仕至內侍史出為珍州刺史。

蓋文達博涉經史其宗人文懿亦以儒業知名當時稱為二蓋焉文達位至蜀王師文懿至國子博士。

杜易簡博學有高名姨兄岑文本甚推重之仕至開州司馬。

周思茂貝州漳南人少與弟思均俱早知名仕至麟臺少監文館學士。

喬和之同州馮翊人少與弟侃備並以文詞知名知之尤稱俊才官至左司郎中侃至襄陽令。

富嘉謨雍州武功人與新安吳少微屬文皆以經典為本時人欽慕之稱為吳富體初嘉謨為晉陽尉與少微同官魏郡谷倚為太原主簿皆以文詞著名時人謂之北京三傑嘉謨少微並官至監察御史倚後流寓客死。

宰相休之子幼有美名所與結交皆時之俊彥非公忠正直者不與之親密位至右僕射。

沈佺期善屬文尤長五言之作與宋之問齊名時人稱為沈宋佺期官至太子詹事。

宋之問父令文有勇力而工書善屬文世人以為三絕之問以文詞知名弟之悌有勇力之遜善書議者云:各得父之一絕之問後至越州長史之遜至太原尹。

徐彥伯兗州瑕邱人少以文章擅名為蒲州司兵參軍時司戶韋暠善判事司士李亙工於翰劄而彥伯以文詞雅美時人謂之河中三絕。

陸象先初為雒陽尉以宰相子聞望甚高。

蘇晉與雒陽人張循之仲之兄弟為友並以學業著名。

劉允濟善屬文與絳州王勃早齊名特相友善官至鳳閣舍人左遷青州長史。

蘇味道少與李嶠俱以文學知名時人謂之蘇李味道位至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三品嶠至中書令蘇瑰中宗朝歷左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子七人冰詵乂[A13C]銳顏最知名官至中書侍郎平章事詵戶部員外瑰與李嶠同居相位嶠有才華其子不肖瑰以理而[A13C]有文詞故代稱蘇瑰有子李嶠無兒。

薛登博涉文史少與徐堅劉子玄齊名友善登官至太子賓客堅至右散騎常侍子玄至左散騎常侍貶安州別駕。

趙驊與殷寅顏真卿柳芳陸據蕭[A13C]士李華邵軫同志友善故天寶中語曰:殷顏柳陸蕭李邵趙以其重行義敦交道也。驊至秘書少監。

蔣沅性耿介獨好學早有名稱官至左散騎常侍。

蕭嵩長子華兵部侍郎少子衡尚新昌公主拜駙馬都尉並風流簡肅士族稱之。

韋陟中書令安石之子開元初丁父憂居喪過禮自此杜門不出八年於茲與弟斌相勸勵探討墳索不舍晝夜文華當代俱有盛名官至吏部尚書東都留守。

李邕為滑州刺史上計京師邕素負美名頻被貶斥皆以邕能文養士賈生信陵之流執事忌勝剝落在外人間素有聲稱後生不識京雒阡陌聚觀以為古人或將眉目有異衣冠望風尋訪閭巷。又中使臨問索其新文復為人陰中竟不進。

賀知章會稽人少以文詞知名神龍中知章與越州賀朝萬齊融揚州張。若虛邢巨湖州包融俱以吳越之士文詞俊秀揚名於上京位至銀青光祿大夫正授兼秘書監。

蕭[A13C]士字茂挺與李華同年登進士第開元中天下承平人物駢集如賈曾席豫張韋述輩皆有盛名而[A13C]士皆與之遊繇是搢紳多譽之是時外夷亦知[A13C]士之名新羅使入朝言國人願得蕭夫子為人師其名動華夷。若此。

王維以詩名盛於開元天寶間凡諸王駙馬豪右貴勢之家無不拂席迎之代宗時弟縉為宰相嘗謂縉曰:卿之伯氏天寶中詩名冠代位至尚書右丞。

李白少與魯中諸生孔巢父韓準裴政張叔明陶沔等隱於徂徠山時號竹溪六逸白後待詔翰林辟永王從事。

杜甫字子美天寶末詩人甫與李白齊名後至檢校工部員外郎。

路群誌行貞潔不茹葷食肉養親以孝聞自長慶以來高名重價歷踐清華及卒時論嗟惜。

楊綰素以德行著稱清識過人凡所知友皆一時名士位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棲筠字貞一趙郡贊皇人幼孤貧而器度雄遠體貌瑰傑博覽墳籍無所不通屬文勁迅然本於理道教化性嚴重寡言造次不妄交接故當時高名之士皆敬慕之為御史大夫以剛正為元載所惡天下之士重其高義雖三尺童子皆知敬慕稱為贊皇公而不名焉。

張涉以經學為儒官嘗舉日試萬言當時呼為張萬言官至散騎常侍。

李承少有雅望至其從官頗以貞廉才術見稱於時累官襄州潭州刺史。

崔造與韓會盧東美張正則為友皆僑居上元好談論經濟之略嘗以王佐自許時人號為四政造後至給事中平章事。

韋夏卿早有時稱其所與遊皆一時名士位至東都留守選太子少保。

趙昌字洪祚祖不器父居貞皆有名於時昌官至太子少保。

郤士美善與人交然諾之際豁如也。當時名稱甚茂位至忠武軍節度使。

呂元膺學識深遠處事得體正色立朝有臺輔之望位至太子賓客。

薛戎為浙東觀察使兄弟五人季弟放最知名放至江西觀察使。

韓臯字仲文夙負令名而器質重厚有大臣之度後為杭州刺史再為尚書右丞遷武昌鎮海忠武三節度所至皆有聲績大率用簡儉為理及位高益為時人所重。

錢起與韓李端盧綸司空曙輩十人俱以能詩出入貴遊之門時號十才子形於圖畫位終尚書郎。

錢徽起之子也。以文學操行立名於時官至吏部尚書郎致仕。

孔敏行字至之文宣王四十代孫父述□有高名於貞元間敏行名臣子少時修潔為人所稱慕及遊宦與當時豪俊為友其名華為一時歸湊。

崔郾與兄等皆有令譽而郾疏財恢廓弟兄所不及郾位至浙西觀察使至太常卿。

元貞字徽之聰警絕人年少有才名與太原白居易友善工為詩善狀詠風態物色當時言詩者稱元白焉貞至工部侍郎平章事卒於武昌軍節度使居易至刑部尚書致仕。

李商隱字義山與太原溫庭筠南郡段成式齊名時號三才子商隱後至東川節度判官檢校工部郎中庭筠至隋縣尉成式至江州刺史。

王凝咸通中知禮闈時凝擅價一時與路嶽相齊語曰:王凝路嶽見便脫殼位至宣州觀察使。

後唐宰相趙光裔唐天祐中歷官省閣伯仲皆以廉潔方正流聞於時自梁孽未亡時趙氏伯仲之名北人皆所傾慕位至平章事。

賈馥性恬淡與物無競為鎮州士人之秀位至鴻臚卿致仕。

趙光逢幼嗜墳典動守規檢議者目之為玉界尺昭宗朝登進士第逾月辟度支巡官臺省內外俱制俱有能名後為太保致仕。

晉鄭韜光唐宣宗之外孫萬壽公主之所出也。生三日賜一子出身銀章朱綬及長美容止神爽氣徹不妄喜怒而秉執名節為甲族所稱後為戶部尚書致仕。

●卷七百七十八

○總錄部·高尚

《易》曰:高尚其事仲尼之稱儒有不臣不仕者焉斯蓋抱樸以自守處晦而無悶不降其志獨善其身絕俗以高蹈確乎!其不可拔也。三代以還乃有恥廁家陪之列不嗅驕君之餌棄卿相之位辭封爵之富安車徵聘而靡屈公府交辟而不起雖復蒲帛賁於邱園羔雁陳於庭戶視之蔑如也。非夫德充於內道茂乎!已厲行無爽處躬有裕。又安能不隕獲而充詘哉!然而當時之君亦曷嘗不優容全度以成其高世之節今並采其事跡著之於篇或有雖在早歲抗誌而避名暨及晚年逢辰而貴仕出處有道亦無鬼焉。

閔損字子騫魯人孔子弟子也。不仕大夫不食汙君之祿季氏使子騫為費宰子騫曰:善為我辭焉(不欲為季氏宰語使者善為我作辭說令不召我)如有復我者(復我者重來召我)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之上欲北如齊)。

莊周蒙人也。楚王(。《史記》作威王)遣使者持金千斤白璧百雙聘欲以為相。《莊子》固辭而不許使者曰:黃金白璧寶之至重卿相之位至尊先生辭而不受何也。《莊子》曰:子所謂見其一未知其二者也。獨不見入廟之義乎!衣以文繡飼以茭穀出則清道而行止則居帳之內此寧不貴邪及其不免於死庖宰執刀於前或持刃在後當是之時雖欲與孤豚伍雞鼠遊豈得乎!哉!仆聞之左手據天下之圖右手刎其喉愚者不為也。何則身重於天下也。又況卿相之位乎!終辭而不受魯仲連齊人也。好奇偉ㄈ儻之畫策而不肯仕宦任職好持高節遊於趙會秦圍趙魏王使客將軍新垣衍間入邯鄲因平原君欲令趙尊秦為帝魯連責而歸之秦軍引去,於是平原君欲封魯連魯連辭讓使者三往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魯連壽魯連笑曰:所謂貴於天下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賈之事也。而連不忍為也。遂辭平原君而去終身不復見其後復為齊將田單遺燕將書下聊城田單欲爵之魯連逃隱於海上曰:吾與富貴而詘於人寧貧賤而輕世肆誌焉。

淳于髡齊人客有見髡於梁惠王惠王再見之而終無言也。知王之志在驅逐音聲也。後復見一語連三日三夜無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謝去,於是以安車駕駟束帛加璧黃金百鎰終身不仕。

齊人宣王謂請受教為弟子。且先生與寡人遊食必太牢出必乘車妻子衣服麗都顏辭去曰:夫玉生於山制則破焉非弗寶貴矣。然太璞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選則祿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願得蔬食以當肉安步以當車無罪以當貴清靜貞正以自虞制言者王也。盡忠直言者也。言要道已備矣。願得賜歸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則再拜而辭去君子曰:知足矣。歸真反璞則終身不辱也。

漢鄭子真耕於谷口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大將軍王鳳以禮聘子真子真遂不屈。

後漢王扶客居瑯邪國相張宗謁請不應欲強致之遂杖策歸鄉里連請固病不起太傅鄧禹辟不至。

廉範喪親服竟詣京師受業事博士薛漢京兆隴西二郡更請召皆不應後舉茂才累遷至蜀太守。

承宮少勤學不倦經典既明乃歸家教授三府更辟皆不應(三府謂太尉司徒司空府)。

鄭均常稱病家庭不應州郡辟召郡將欲必至之使縣令譎將詣門既至卒不能屈均,於是客於濮陽建初三年司徒鮑昱辟之後舉直言並不詣。

趙典性明達至節清亮益州舉茂才以病辭太尉黃瓊胡廣舉有道方正皆不應。

桓煜舉孝廉有道方正茂才三公並辟皆不應。

張衡雖才高於世而無驕尚之情嘗從容淡靜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舉孝廉不行連辟公府不就安帝雅聞衡善術學公車特徵拜郎中累遷至尚書周燮字彥祖汝南安城人專精禮易不讀非聖之書不修賀問之好有先人草廬結於岡畔下有陂田嘗肆勤以自給非身所耕漁則不食也。鄉黨宗族希得見者舉孝廉賢良方正特徵皆以疾辭延光二年安帝以玄纁羔幣聘燮及南陽馮良二郡各遣丞掾致禮宗族更勸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為國自先世以來勛寵相承君獨何為守東崗之陂乎!燮曰:吾既不能隱處巢穴追綺季之跡而猶顯然不遠父母之國斯固以滑泥揚波同其流矣。夫修道者度其時而動動而不時焉得享乎!因自載到潁川陽城遣生送敬(送敬猶致謝也。)遂辭疾而歸良亦載病到近縣送禮而還詔書告二郡歲以羊酒養病至七十餘而卒。

孫期習京氏易古文尚書牧豕於大澤中以養親郡舉方正遣吏賫羊酒請期期驅豕入草不顧司徒黃琬特辟不行終於家。

李固司隸益州並命郡舉孝廉辟司空掾皆不就(謝承。《書》曰:五察孝廉益州再舉茂才不應五皆辭以疾)後公卿舉固對策以為議郎累加至太尉。

張芝少持高節以名臣子勤學文為儒宗武為將表太尉辟公車有道徵皆不至號張有道。

周勰汝南汝陽人父舉光祿大夫以父任為郎自免歸家父故吏河南召護為郡將卑身降禮致敬於勰恥交報之因杜門自絕後太守舉孝廉復以疾去時梁冀貴盛被其徵命者莫敢不應惟勰前後三辟皆不能屈後舉賢良方正不應。又玄纁備禮固辭廢疾嘗隱處竄身慕老聃清靜杜絕人事巷生荊棘十有餘歲至延熹二年乃開門延賓遊談宴樂及秋而梁冀誅年終而勰卒時年五十蔡邕以為知命。

姜肱諸公爭加辟命皆不就二弟名聲相次亦不受徵聘時人慕之桓帝乃下彭城使畫工圖其形狀肱以被韜面終不得見年七十七卒。

犀屢辟公府不起時陳蕃為太守以禮請署功曹犀不免之既謁而退建武中卒於家。

趙曄受韓詩州召補從事不就舉有道卒於家。

張康山陽人習韓詩舉有道博士徵不就卒於家。

宗慈南陽人舉孝廉九辟公府有道徵皆不就後為修武令棄官去徵拜議郎未到道疾而卒。

侯瑾州郡累召公車有道徵並稱疾不到。

李南少篤學明風角後舉有道辟公府並不行終於家。

孔喬幽居修誌銳意典籍至歷年身不出門鄉里莫得瞻見公車徵不行卒於家。

桓鸞以世濁州郡多非其人恥不肯仕。

黃憲汝南人太守王龔在郡進禮賢達多所降致卒不能屈憲初舉孝廉。又辟公府有人勸其仕憲亦不拒之暫到京師而還意無所就年四十八終天下號日徵君。

法真字高卿性恬靜寡欲不交人間事太守請見之真乃幅巾詣謁太守曰:昔魯哀公雖為不肖而仲尼高一作喬稱臣太守虛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贊本朝如何真曰:以明府見待有禮故敢自同賓末。若欲吏之真將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太守忄矍然不敢復言辟公府舉賢良皆不就同郡田羽薦真曰:處士法真體兼四業學窮典奧幽居恬泊樂以忘憂將蹈老成之高蹤不為玄纁屈也。臣願聖朝就加袞職必能唱清廟之歌致來儀之鳳矣。會順帝西巡羽。又薦之帝虛心欲致前後四徵真曰:吾既不能Т形遠世豈飲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隱絕終不降屈友人郭正稱之曰:法真名可得而聞身不可得而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謂百世之師者矣。乃共刻石頌之號曰:玄德先生年八十九以壽終。

董扶有重名永康元年日有蝕之詔舉賢良方正之士策問得失左馮翊趙廉等舉扶扶以病不詣遙於長安上封事遂稱疾篤歸家前後宰府十辟公車三徵再舉賢良方正博士有道皆不就名稱尤重。

許邵有高行辟公府掾拜鄢陵令方正徵皆不就避亂江南所歷之國必翔而後集終於豫章宗人許相沈沒榮利致位司徒舉宗莫不匍匐相門承風而驅官以賄成惟邵不過其門。

申屠蟠再舉有道不就前後徵辟文書悉掛於樹初不顧眄也。大將軍何進連徵不詣進必欲致之使蟠同郡黃忠書勸曰:前幕府初開至如先生特加殊禮優而不名申以手筆設几杖之坐經過二載而先生抗誌彌高所尚益固竊論先生高節有餘於時則未也。今潁川荀爽載病在道北海鄭玄北面受署彼豈樂羈牽哉!知時不可逸豫也。昔人之隱遭時則放聲滅跡巢棲茹薇其不遇也。則裸身大笑披髪狂歌今先生處平壤遊人間吟典籍襲衣裳事異昔人而欲遠蹈其跡不亦難乎!孔子可師何必首陽蟠不答太尉黃瓊辟不就及瓊卒歸葬江夏四方名豪會帳下者六七千人互相談論莫有及蟠者惟南郡一生與相酬對既引執蟠手曰:君非聘則徵如是相見於上京矣。蟠勃然作色曰:始吾以子為可與言也。何意乃相拘教樂貴之徒邪因振手而去不復與言年七十四終於家。

劉淑明隱居講授州郡禮請五府連辟並不就永興二年司徒種暠舉淑明賢良方正辭以疾桓帝聞其名敕責州郡使輿病詣京師淑明不得已而赴雒陽對策為天下第一累遷至侍中虎賁中郎將。

嘗為太丘長以沛相賦斂違法乃解印綬去及黨禁始解大將軍何進司徒袁隗遣人喻欲特表以不次之位乃謝使者曰:久絕人事飾巾待終而已時三公每缺議者歸之累見徵命遂不起閉門懸車棲遲養老實子紀遭黨錮著書數萬言黨禁解四府並命無屈就。

種岱字公祖好學養誌舉孝廉茂才辟公府不就辟車特徵病卒。

楊彪字文先少傳家學初舉孝廉州舉茂才辟公府皆不應。

郭林宗遊於雒陽名震京師司徒黃瓊辟太常趙典舉有道或勸林宗仕進者對曰:吾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之所廢不可支也。遂並不應卒於家。

田盛與郭林宗同好亦名知人優遊不仕並以壽終孟敏遊學十年遂知名三公俱辟並不屈。

[A13C]容通春秋左氏郡舉孝廉州辟公府徵皆不就初平中避亂荊州劉表以為武陵太守不肯起卒於家皇甫嵩朝郡人也。太尉陳蕃大將軍竇武連辟並不到靈帝公車徵為議郎後拜太尉其冬以流星策免復拜光祿大夫遷太常卒。

鍾皓九辟三府徵廷尉正博士林慮長皆不就年六十九卒。

張玄字處虛沈深有才略以時亂不仕司空張溫數以禮辟不能致及董卓秉政辟以為掾舉侍御史不就卓臨之以兵不得已彊起病終。

鄭玄袁紹舉茂才為左中郎將皆不就公車徵為大司農給安車一乘所過長史送迎玄乃以病自乞還家年七十四而卒。

李燮父固誅後亡匿遇赦乃還鄉里追服州郡禮命四府並辟皆無所就後徵拜議郎擢遷河南尹。

賀純字仲真會稽山陰人少為諸生博極群藝十辟公府三舉賢良方正五徵博士四公車徵皆不就袁步恥其門族貴勢乃變姓名徒步師門不應徵辟終於家初弘嘗入太學其從父逄為太尉呼弘與相見遇逢宴會作樂弘伏稱頭痛不聽聲音而退遂不往紹術兄弟亦不與通。

仲長統每州郡命召輒稱疾不就嘗以為凡遊帝王者欲以立身揚名耳而名不常存人生易滅優遊偃仰可以自娛欲卜居清曠以樂其志論之曰:使居有良田廣宅背山臨流溝池環匝竹木周布場圃築前果園樹後舟車足以代步涉之艱使令足以息四體之役養親有兼珍之膳妻孥無苦身之勞良朋萃止則陳酒肴以娛之嘉時吉日則烹羔豚以奉之躇躕畦苑遊虛平林濯清水追涼風釣遊鯉弋高鴻風於舞雩之下詠歸高堂之上安神閨房思老氏之玄虛呼吸精和求至人之仿彳弗與達者數子論道講書俯仰二儀錯綜人物彈南風之雅操發清商之妙曲逍遙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間不受當時之責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則可以淩霄漢出宇宙之外矣。豈羨夫入帝王之門哉!又作詩二篇以見其志尚書令荀舉為尚書郎後參丞相曹操軍事。

孔融與平原陶邱洪陳留邊讓齊聲稱州郡禮命皆不就後獻帝徵為將作大匠遷少府復拜大中大夫廖扶汝南平輿人嘗嘆曰:。《老子》有言名與身孰親吾豈為名乎!遂絕誌世外專精經典尤明天文讖緯風角推步不應辟召時人號為北郭先生。

趙壹郡舉上計名動京師及還州郡爭致禮命十辟公府並不就終於家。

王烈字彥方太原人察孝廉三府辟皆不就避地遼東太守公孫度欲以為長史烈乃為商賈自穢得免曹操聞烈高名遣徵不至建安二十四年終於遼東繆斐字文雅該覽經傳事親色養徵博士六辟公府獻帝在長安公卿博舉名儒時舉斐任侍中並無所就。

張儉為山陽東部督郵坐黨事亡命中平元年黨事解乃還鄉里大將軍三公並辟。又舉敦樸公車特徵起家拜少府皆不就。

王雋為人外靜而內明不應州郡獻帝之都許復徵為尚書。又不就。

張奉字公先弟表字公儀河內人兄弟少有高節諸公連徵不就謂之張氏兩賢。

襄楷平原隰陰人好學博古延熹中宦官專朝政刑暴濫。又比失皇子災異尤數楷自家詣闕上書其詞切直坐論司寇及靈帝即位以楷書為然太僕陳蕃舉方正不就鄉里宗之每太守至取致禮請中平中與荀爽鄭玄俱以博士徵不至卒於家在齊州臨邑縣西魏邴原字根矩少與管寧俱以操尚稱州府辟命皆不就孔融為北海相舉原有道後徙署丞相徵事代涼茂為五官將長史。

管寧字幼安漢末避亂遼東黃初中來歸司徒華歆舉寧詔以寧為太中大夫固辭(傅子曰:寧上書天子。且以病辭曰:臣聞傅說發夢以殷宗呂尚啟兆以動周文以通神之才悟於聖主用能輔佐帝業克成大勛臣之器朽實非其人雖貪清時釋體蟬蛻內省頑病日薄西山惟陛下聽野人山藪之願使一老者得盡微命書奏帝親覽焉)明帝即位太尉華歆遜讓寧遂下詔曰:太中大夫管寧耽懷道德服膺六藝清虛足以侔古廉白可以當世曩遭王道衰缺浮海遁居大魏受命則繈負而至斯蓋應龍潛升之道聖賢用舍之義而黃初以來徵命屢下每取辭病拒違不至豈朝廷之政與生殊趣將安樂山林往而不能反乎!夫以姬公之聖而考德不降則鳴鳥弗聞以秦穆之賢猶思詢乎!黃髪況朕寡德曷能不願聞道於子大夫哉!今以寧為光祿勛禮有大倫君臣之道不可廢也。望必速至稱朕意焉。又詔青州刺史曰:寧抱道懷真潛翳海隅比下徵書違命不至盤桓利居高尚其事雖有素履幽人之貞而失考父茲恭之義使朕虛心引領歷年其何謂邪徒欲懷安必肆其志不惟古人亦有翻然改節以隆斯民乎!日逝月除時方已過澡身浴德將以曷為仲尼有言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哉!其命別駕從事郡丞掾奉詔以禮發遣寧詣行在所給安車吏從茵褥道上廚食上道先奏寧稱草莽臣上疏曰:臣海濱孤微罷農無伍祿運幸厚橫蒙陛下纂承洪緒德侔三皇化溢有唐久荷渥澤積祀一紀不能仰陛下恩養之福沈委篤こ寢疾彌留逋違臣隸顛倒之節夙宵戰怖無地自厝臣元年十二月被公車司馬令所下州郡八月甲申詔書徵臣更賜安車衣被茵褥以禮發遣光寵並臻優命屢至怔營悚息悼心失圖思自陳聞申展愚情而明詔抑割不令稍修章表是以郁滯訖於今日誠謂乾覆恩有紀極不意靈潤彌以隆赫奉今年二月被州郡所下三年十二月辛酉詔書重賜安車衣服別駕從事與郡功曹以禮發遣。又時被璽書以臣為光祿勛躬秉勞謙引喻周秦損上益下受詔之日精魄飛散靡所投死臣重自省揆德非園綺而蒙安車之榮功無竇融而蒙璽封之寵駑下荷棟樑之任垂沒之命獲九棘之位懼有朱博鼓妖之眚。又年疾日侵有加無損不任扶輿進路以塞元責望慕閶闔徘徊闕庭謹拜章陳情乞蒙哀省抑恩聽放無令骸骨填於衢路自黃初至於青龍徵命相仍嘗以八月賜牛酒詔書問青州刺史程喜寧為守節高乎!審老疾頓邪喜上言寧有族人管貢為州史與寧比鄰臣嘗使經營消息貢說寧常著皂帽布襦布裙隨時單衤復出入閨庭能自任杖不須扶持四時祠祭取自力強改加衣服著絮巾故在遼東所有白布單衣親薦饌饋跪拜成禮寧少而喪母不識形象嘗特加觴泫然流涕。又居宅離水七八十步夏時詣水中澡灑手足於園圃臣揆寧前後辭讓之意猶自以生長潛逸耆艾智衰是以棲遲每執謙退此寧誌行所欲必全不為守高正始二年中書侍郎王基薦寧,於是安車蒲輪束帛加璧聘焉會寧卒。

胡昭字孔明潁川人養誌不仕始避地冀州亦辭袁紹之命遁還鄉里太祖為司空丞相頻加禮辟昭往應命既至自陳一介野生無軍國之用歸誠求去太祖曰:人各有誌出處異趣勉卒雅尚義不相屈昭乃轉居陸渾山中躬耕樂道以經籍自娛閭里敬而愛之徙宅宜陽幽州刺史杜恕嘗過昭所居草廬之中言事論理辭義謙敬恕甚重焉太尉蔣濟辟不就張臻字子明鉅鹿人少遊太學學兼內外後歸鄉里袁紹前後辟命不應移居上黨并州牧高表除樂平令不就徙遁常山門徒。且數百人遷居任縣太祖為丞相辟不詣太和中詔求隱學之士能消災復異者郡累上臻發遣老病不行廣平太守盧毓到官三日綱紀曰:承前致版謁臻毓教曰:張先生所謂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諸侯者也。豈此版謁所可光飾哉!但遣主簿奉書致羊酒之禮。

徐奕字季才東人避難江東孫策禮命之奕改姓名微服還本郡太祖為司空辟為掾後拜諫議大夫卒。

王暢字叔茂少以清實為稱無所交黨初舉孝廉辭病不就。

張楷字公超司隸舉茂才除長陵令不至官隱居弘農山中學者隨之所居成市後華陰山南遂有公超市五府連辟舉賢良方正不就漢安元年順帝特下詔告河南尹曰:故長陵令張楷行慕原憲操擬夷齊輕貴樂賤竄跡幽藪高誌確然獨拔群俗前此徵命盤桓未至將主者玩於常格優賢不足使其難進與郡使以禮發遣楷復告疾不到建和三年下詔安車備禮聘之辭以篤疾不行。

楊厚字仲桓廣漢人潛身藪澤耦耕自給司徒楊震表薦其高操公車下徵不就。

蜀秦宓綿竹人少有才學州郡辟命輒稱疾不往劉璋時宓同郡王商為治中從事與宓。《書》曰:貧賤困苦亦何時可以終身卞和玉以耀世宜一來與州尊相見宓。《書》曰:昔堯優許繇非不弘也。洗其兩耳楚聘莊周非不廣也。執竿不顧。《易》曰:確乎!其不可拔夫何之有。且以國君之賢子為良輔不以是時建蕭張之策未足為智也。仆得曝背乎!隴畝之中誦顏氏之簞瓢詠原憲之蓬戶時翺翔於林澤與沮溺之等儔聽玄猿之悲吟察鶴鳴於九臯安身為樂無憂為福處空虛之名居不靈之龜知我者希則我貴矣。斯乃仆得志之秋也。何困苦之戚焉及丞相亮領益州迎為別駕累遷至大司農卒。

楊慮字威方儀之兄也。少有德行為江南冠冕州郡禮召諸公辟請皆不能屈年十七夭鄉人宗貴號曰:德行楊君。

周舒字叔布少學術於廣漢楊厚名亞董扶任安數被徵不詣。

吳張紘字子綱少遊學京都還本郡舉茂才公府辟皆不就(吳。《書》曰:大將軍何進太尉朱雋司空荀爽三府辟為掾皆稱疾不就)避難江東孫策創業表正議校尉後權以為長史。

晉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州郡辟召不就嘗居以文論自娛後辟司徒掾稍至黃門侍郎東海王越引為太傅主簿卒。

李喜字季和上黨銅鞮人父佺漢大鴻臚喜少有高行博學研精與北海管寧以賢良徵不行累辟三府不就及景帝輔政命喜為大將軍從事後累遷至尚書僕射特進拜光祿大夫以年老遜位。

徐苗郡察孝廉州郡從事治中別駕舉異行公府五辟博士再徵並不就武惠時以疾居臺帝取訪其安不終於家。

汜毓濟北盧人奕世儒素或薦之武帝召補南陽王文學秘書郎太傅參軍並不就於時青土隱逸之士劉兆徐苗等皆務教授惟毓不蓄門人清靜自守時有好古慕德者諮詢亦傾懷開誘以一隅示之七十一而卒。

孫綽字興公博學善屬文少與高陽許詢俱有高尚之志居於會稽遊訪山水十有餘年後徵為太學博士累轉至廷尉卿領著作卒。

皇甫謐字士安安定朝那人沈靜寡欲始有高尚之志以著述為務自號玄晏先生著禮樂聖真之論後得風Φ猶手不輟卷或勸謐修名廣交謐以為非聖人孰能兼存出處居田里之中亦可以樂堯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後為名乎!作玄守論以答之魏郡召上計掾舉孝廉景元初相國辟皆不行其後鄉親勸令應命謐為釋勸論以通誌焉其後武帝頻下詔敦逼不已謐上疏自稱草莽臣曰:臣以弊迷於道趣因疾抽簪散髪林阜人綱不閑鳥獸為群陛下披榛采蘭並收蒿艾是以臯陶振褐不仁者遠臣惟頑蒙備食晉粟猶識唐人擊壤之樂宜赴京城稱壽闕外而小人無良致災速禍久嬰篤疾軀半不仁右腳偏小十有九載。又服寒食藥違錯節度辛苦荼毒於今七年隆冬裸袒食水當暑煩悶加以咳逆或。若溫瘧或類傷寒浮氣流腫四支酸重於今困劣救命呼嗛翕父兄見出妻息長訣仰迫天威扶輿就道所苦加篤不任進路委身待罪伏枕嘆息臣聞韶衛不並奏雅鄭不兼禦故卻子入周禍延王叔虞兵稱賢樊姬掩口君子小人禮不同器況臣糠曲糅之胡庸夫錦衣不稱其服也。竊聞同命之士咸以畢到惟臣疾抱[C260]床褥雖貪明時懼斃命路隅設臣不疾居遭堯舜之世執誌箕山猶當容之臣聞上有明聖之主下有輸實之臣上有在宥之政下有委情之人惟陛下留情垂恕更旌瑰俊索隱於傅巖收釣於渭濱無令泥滓久濁清流謐辭切言至遂見聽許歲餘。又舉賢良方正並不起咸寧初。又詔曰:男子皇甫謐沈靜履素守學好古與俗流異趣其以謐為太子中庶子謐固辭篤疾帝初雖不奪其志尋發詔徵為議郎。又詔補著作郎司隸校尉劉毅請為功曹並不應。

劉實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也。漢濟北惠王壽之後父廣斥丘令實少貧苦賣牛衣以自給然好學手約繩口誦書博通古今清身潔已行無瑕玷郡察孝廉州舉秀才皆不行後入雒調為河南尹丞至懷帝時為太尉。

卻說字廣基博學多才瑰偉倜儻不拘細行州郡禮命並不應。

王接字祖遊馮收薦接於江東太守劉原即時禮命接不受原乃呼見曰:君欲慕肥Т之高邪對曰:接薄祜少孤而無兄弟母老疾篤故無心為吏及母終柴毀骨立居墓次積年。

王長文字德獻廣漢郪人少以才學知名而放蕩不羈州府辟命皆不就州辟別駕乃微服竊出舉州莫知所之後於成都市中蹲踞胡餅刺史知其不屈以禮遣之閉門自守不交人事太康中蜀土荒饉開倉振貸長文居貧貸多後無以償州郡切責送長文到州刺史徐舍之不謝而去後成都王[A13C]引為江源令梁王彤為丞相以為從事中郎卒。

劉兆字延世濟南東平人博學洽聞武帝時五辟公府五徵博士皆不就安貧樂道潛心著述不出門庭數十年後以壽終。

杜夷博覽百家歷圖緯靡不畢究寓居汝潁之間十載足不出門年四十餘始還鄉里閉門教授生徒千人惠帝時三察孝廉州命別駕永嘉初公車徵拜博士太傅東海王越辟並不就。

範喬字伯孫父粲字武威粲陽狂不言喬與二弟並棄學業絕人事侍疾家庭至粲沒足不出邑裏司隸校尉劉毅嘗抗論於朝庭曰:使範武威疾。若不篤是為伯夷叔齊復存於今如其信篤益是聖主所宜哀矜其子久侍父疾名德著茂不加敘用深為朝庭惜遺賢之譏也。元康中詔求廉讓沖退履道寒素者不計資以參選敘尚書郎王琨乃薦喬曰:喬稟德真粹立操高潔儒學精深含章內奧安貧樂道棲誌窮巷簞瓢詠業長而彌堅誠當今之寒素著厲俗之清彥時張華領司徒天下所舉凡十七人於喬特發優論。又吏部郎郝隆亦思求海內幽遁之士喬供養衡門至於白首,於是除樂安令辭疾不拜喬凡一舉孝廉八薦公府再舉清白異行。又舉寒素一無所就。

伍朝字世明武陵漢壽人少有雅操閑居樂道不修世事性好學以博士徵不就刺史劉弘薦朝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選例不聽尚書郎胡濟奏曰:臣以為當今資喪亂之餘運承百王之遺弊進趨者秉國政以僥亻幸守道者懷蘊匱以終身故令敦褒之化虧退讓之風薄案朝能遊心物外不屑時務守靜衡門志道日新年過耳順而所尚無虧誠江南之奇才丘園之逸老也。不加飾進何以勸善。且白衣為郡前漢有舊宜聽光顯以獎風尚奏可而朝不就終於家。

虞喜少立操行博學好古諸葛恢臨郡屈為功曹察孝廉州舉秀才司徒辟皆不就元帝初鎮江左上疏薦喜懷帝即位公車徵拜博士不就喜邑人賀循為司空先達貴顯每詣喜信宿忘歸自云:不能測也。太寧中與臨海任旭俱以博士徵不就復下詔曰:夫興化致政莫尚乎!崇道教明退素也。喪亂以來儒雅陵夷每覽子衿之詩未嘗不慨然增嘆臨海任旭會稽虞喜並索靜其操歲寒不移研精墳典居今行古誌操足以勵俗博學足以明道前雖不至其更以博士征之喜辭疾不赴咸和末詔公卿舉賢良方正直言之士太常華恒舉喜為賢良會國有軍事不行咸康中內史何充上疏曰:臣聞二八舉而四門穆十亂用而天下安徽猷克闡有自來矣。方今聖德欽明思恢遐烈旌輿整駕俟賢而動伏見前賢良虞喜天挺貞素高尚邈世束脩立德皓首不倦加以傍綜廣深博聞強識鉆堅研微有弗及之勤處靜味道無風塵之志高枕柴門怡然自足宜使蒲輪紆衡以旌殊操一則翼贊大化二則敦勵薄俗疏奏詔曰:潯陽翟湯會稽虞喜並守道清貞不營世務躭學高尚操擬古人往雖徵命而不降屈豈素絲難染而搜引禮簡乎!政道須賢宜納諸廊廟其並以散騎常待征之。又不起年七十六卒。

任旭字次龍元帝初鎮江東聞其名召為參軍手書與旭欲使必到旭固辭以疾帝進位鎮東大將軍復召之及為左丞相辟為祭酒並不就卒於家。

●卷七百七十九

○總錄部·高尚第二

晉韓績字興齊廣陵人其先避亂居於吳之嘉興父建仕吳至大鴻臚績少好文學以潛退為操布衣蔬食不交當世繇是東土並宗敬焉司徒王導聞其名辟以為掾不就咸康末召拜博士老病不起。

張茂字成遜虛靖好學不以世利嬰心建興初南陽王保辟從事中郎。又薦為散騎侍郎中壘將軍皆不就二年徵為侍中以父老固辭。

翟湯字道深尋陽人篤行仁讓不屑世事司徒王導辟不就成帝徵為國子博士不起康帝復以散騎常侍徵湯固辭老疾不至年七十三卒於家。

王舒字處明丞相導之從弟也。父會侍御史舒少為從兄敦所知以天下多故不營當時名嘗處私門潛心學植年四十餘州禮命太傅辟皆不就及元帝鎮建康因委質焉參領東軍事後授撫軍將軍會稽內史以軍功封彭澤縣侯卒。

祖逖字士雅范陽人僑居陽平年二十四陽平郡察孝廉司隸再辟學秀才皆不行嘗為司州主簿後終於鎮西將軍。

蔡謨弱冠察孝廉州辟從事舉秀才東海王越召為掾皆不就時明帝為東中郎將引為參軍後卒於左光祿大夫。

弱冠有名譽司兗二州齊王ぁ辟皆不就遇家禍還鄉里永嘉中除著作郎後為尚書令右將軍復加領將軍給事中。

陸阮字士瑤器量淹雅弱冠有美名賀循每稱其清允平當郡檄綱紀東海王越辟為掾皆不就及元帝初鎮江左辟為祭酒後至侍中司空薨。

伏滔字元度有才學少知名州舉秀才辟別駕皆不就大司馬桓溫引為參軍後累遷至遊擊將軍卒。

劉裔東萊掖人漢齊悼惠王肥之後也。美姿容善自任遇交結時豪名著海岱間士咸慕之舉賢良辟司空掾並不就幽州刺史王浚表為渤海太守後至平南將軍都督江州卒。

孔沈字德度有美名何充薦沈於王導曰:文思通敏宜登宰門辟丞相司徒掾瑯邪王文學並不就孫晷司空何充為揚州檄晷為主簿司徒蔡謨辟為掾屬並不就尚書張國明州土之望表薦晷公車特徵會卒時年三十八朝野嗟痛之。

葛洪字稚川大安中石冰作亂吳興太守顧秘為義軍都督與周等起兵討之秘檄洪為將兵都尉攻冰別率破之遷伏波將軍冰平洪不論功賞徑至雒陽欲搜求異書以廣其學洪見天下已亂欲避地南土乃參廣州刺史嵇含軍事及含遇害遂停南土多年征鎮檄命一無所就後還鄉里禮辟皆不就赴於寶深相親友薦洪才堪國史選為散騎常侍領大著作洪固辭不就。

孫惠口訥好學有才識州辟不就寓居蕭沛之間永寧初赴齊王討趙王倫功封晉興縣侯後累遷廣武將軍安豐內史。

成公簡字公舒東郡人家世二千石性情素不求榮利潛心味道罔有幹其志者後官至太子中庶子散騎常侍。

何準字幼道穆帝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並不就兄充為驃騎將軍勸令其仕準曰:第五之名何減驃騎準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輔之重權傾一時而準散帶衡門不及人事徵拜散騎侍郎不起卒。

劉鮞字長魚高密人邴都字宏文城陽人並有高名而幼不慕俗長而希古篤學勵行化流邦邑都魏徵士原之曾孫少有原風敕身謹潔口不妄說耳不妄聽端拱恂恂舉動有禮咸康中成帝博求異行之士而都並被公卿薦舉,於是依韓績及翟湯等例以博士征之都辭以疾而隨使者到京師自陳年老不拜各以壽終。

江惇有高節蘇峻之亂避地東陽山太尉郤鑒檄為兗州治中。又辟太尉掾康帝為司徒亦辟焉征西將軍庾亮請為儒林參軍徵拜博士著作郎皆不就邑裏宗其道有事必諮而後行東陽太守阮裕長陽令王濛皆一時名士並與惇遊處深相欽重養誌二十餘年永和九年卒。

江逌陳留圉人避蘇峻之亂屏居臨海絕棄人事剪茅結宇耽玩載籍有終焉之志本州辟為從事佐著作郎並不就征北將軍蔡謨命為參軍後乃位至太常卒。

庾袞篤好學問事親以孝聞鄉黨薦之州郡交命察孝廉舉秀才清白異行皆不降誌世遂號之為異行元康末潁川太守召為功曹袞服造役之衣杖鍤荷斧不俟駕而行曰:請受下夫之役太守飾車而迎袞逡巡辭退請徒行入郡將命者遂逼扶升車納於功曹舍既而袞自取巳車而寢處焉形雖恭而神有不可動之色太守知其不屈乃嘆曰:非常士也。吾何以降之厚為之禮而遣焉。

王談父為竇度所殺談後以鍤斬度太守孔嚴宥之後太守孔究其義行元興三年舉談為孝廉時稱其得人談不應召終於家。

孟陋字少孤簡文帝輔政命為參軍稱疾不起桓溫親往造焉,或謂溫曰:孟陋高行學為儒宗宜引在府以和鼎味溫嘆曰:會稽王尚不能屈非敢擬議也。陋聞之曰:桓公正當以我不往故耳億兆之人無官者居其九豈皆高士哉!我疾病不堪忝相王之命非敢為高也。繇是名稱益重以壽終於家。

索襲字偉祖敦煌人虛靖好學不應州郡之命舉孝廉賢良方正皆以疾辭年七十九而卒。

龔玄之字道玄武陵漢壽人父登歷長沙相散騎常侍玄之好學潛默安於陋巷州舉秀才公府辟不就孝武下詔徵為散騎常侍領國子博士郡縣敦逼苦辭疾篤不行卒於家。

戴逵字安道譙國人居會稽剡縣孝武帝時以散騎常侍國子博士累徵辭父疾不就郡縣敦逼不已乃逃於吳國內史王珣有別館在武邱山逵潛詣之與珣遊處積旬會稽內史謝全慮逵遠遁不反乃上疏曰:伏見譙國戴逵希心俗表不嬰世務棲遲衡門與琴書為友雖策命屢加幽操不回超然絕跡自求其志。且年垂耳順嘗抱嬴疾時或失適轉至委篤今王命未回將離風霜之患陛下既已愛而器之亦宜使其身名並存請絕其召命疏奏帝許之逵復還剡終於家。

桓石秀幼有令名風韻秀徹博涉群書尤喜老莊嘗獨處一室簡於應接時人方之庾純甚為簡文帝所重尋代叔父沖為寧遠將軍江州刺史鎮南蠻參軍西陽太守以疾去職卒。

殷浩字深源三府辟皆不就征西將軍庾亮引為記室參軍累遷司徒左長史安西庾翼復請為司馬除侍中安西軍司並稱疾不起遂屏居墓所幾將十年於時擬之管葛王濛謝尚猶伺其出處以卜江左興亡因相與省之知浩有確然之志既反相謂曰:深源不起當如蒼生何庾翼貽浩。《書》曰:當今江東社稷安危內委何褚諸君外庾桓數族恐不得百一無憂亦朝夕而弊足下少標令名十餘年間位經內外而欲潛居利貞斯理難全。且夫濟一時之務須一時之勝何必德均古人韻齊先達邪王夷甫先朝風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終莫取。若以道非虞夏自當超然獨往而不能謀始大合聲譽極致名位正當抑揚名教以靜亂源而乃高談莊老說空終日雖云:談道實長華競及其末年人望猶存思安懼亂寄命推務而甫自申述徇小好名既身囚胡虜棄言非所凡明德君子遇會處際寧可然乎!而世皆然之益知名實之未定弊風之未革也。浩固辭不起後簡文帝時在藩始綜萬機徵浩為建武將軍揚州刺史上疏陳讓自三月至七月乃受後為中軍將軍假節都督揚豫徐兗青五州軍事坐事廢為庶人卒。

郭荷略陽人明究群籍特善史書不應州郡之命張祚遣使者以安車束帛徵為博士祭酒使者迫而致之及至署太子友荷上疏乞還祚許之遣以安車蒲輪送還張掖東山卒謚曰:充德先生。

索ヨ敦煌人太守陰淡命為西ト祭酒ヨ辭曰:少無山林之操遊學京師交結時賢希申鄙藝會中國不靖欲養誌終年老亦至矣。不求聞達。又少不習勤老無吏濛汜之年弗敢聞命淡以束帛禮之日致羊酒卒於家。

辛謐字叔重少有誌尚恬靜不妄交遊召拜太子舍人諸王文學累徵不赴劉聰特加大中大夫固辭不受石季龍之世不應辟命終於家。

楊軻天水人少好易劉曜僭號徵拜太常固辭不赴石季龍備玄纁束帛安車征之以疾辭。

鄧粲長沙人也。少以高潔著名與南陽劉ら之南郡劉尚公同志友善並不應州郡辟命荊州刺史卑辭厚禮請為別駕粲佳其好賢乃起後以疾乞骸骨。

孫略字文度吳人終日屢空恬然自足辟命皆不就尚書張國表薦略公車特徵會卒。

範宣少尚隱遁博綜眾書徵辟並不應卒於家。

阮裕字思曠成帝時徵侍中不就還剡山後赴成帝山陵事畢便還諸人相與追之裕亦審時流必當逐已而疾去至方山不相及劉惔嘆曰:我入東山當泊安石渚下耳不敢復近思曠傍裕在東山久之復徵散騎常侍領國子祭酒俄而復以為金紫光祿大夫經年敦逼並無所就。

何琦母服闋乃慨然嘆曰:所以出身仕者非謂有尺寸之能以效智力實利微祿私展供養一。且煢然無復怙恃,豈可復以朽鈍之質塵黷清朝哉!,於是養誌衡門不交人事司空陸玩太尉桓溫並辟命皆不就詔徵博士。又不起簡文帝時為撫軍欽其名行召為參軍固辭以疾公車再徵通直散騎侍郎散騎常侍不行繇是君子仰德莫能屈也。桓溫嘗登琦縣界山喟然嘆曰:此南山有人焉何公真止足者也。琦善養性老而不衰布褐蔬食終身。

後蜀範長生巖居穴處求道養誌李雄欲迎立為君而臣之長生固辭。

宋王宏之字方平瑯邪臨沂人少孤貧為外祖徵士何準所撫育從叔獻之重之晉安帝隆安中為司徒主簿家貧而性好山水以病歸兄衛尉鎮之安成郡宏之同行家在會稽上虞從兄敬宏為吏部尚書奏征之為庶子不就太祖即位敬宏為左僕射。又陳宏之高行表於初業苦節彰於暮年今內外晏然當修太平之化宜招空谷以敦沖退之美。又徵為通直散騎常侍不就。

沈道虔吳興武康人也。少仁愛好老易居縣北石山下孫恩亂後饑荒縣令庾肅之迎出縣南廢頭裏為立宅臨溪有山水之玩時復還石山精廬與諸孤兄子共釜庾之資困不改節受琴於戴逵王敬宏深貴重之郡州府凡十二命皆不就文帝聞之遣使存問賜錢三百萬米二百斛給賞委供孤兄子嫁娶徵員外散騎侍郎不就。

宗炳有孝行植玄殷仲文辟皆不就及高祖平荊州辟為主簿不起問其故答曰:棲邱隱谷三十餘年高祖善其對妙善琴書精於言理每遊山林往取忘歸征西長史王敬宏每從之未嘗不彌日也。乃下入廬山就釋惠遠考尋文義兄臧為南平太守逼與俱還乃於江陵三湖立宅閑居無事高祖召為太尉參軍不就二兄早卒孤累甚多家貧無以相贍頗營稼穡高祖數致餼賚宋受禪徵為太子舍人元嘉初。又徵庶子並不應好山水愛遠遊西陟荊巫南登衡嶽因而結宇衡山欲懷尚平之志有疾還江陵嘆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難遍遊惟當澄懷觀道臥以遊之凡所遊履皆圖之於室。

陶潛字淵明或云:字元亮尋陽柴桑人曾祖侃晉大司馬潛少有高趣自彭澤令棄官而歸嘗著五柳先生傳云:先生不知何許人不詳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靜少言不慕榮利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貧不能常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飲輒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情去留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簞瓢屢空晏如也。嘗著文章自娛頗示已誌忘懷得失以此自終時人謂之實錄義熙末徵著作郎不就。

龔祁字孟道武陵漢壽人也。父黎民及祁並不應徵辟祁風姿端雅容止可觀中書郎範述見而嘆曰:此荊楚仙人也。祁時或賦詩言不及世事卒。

郭希林武昌人也。曾祖翻晉世高尚不仕希林少守家業徵召一無所就卒子蒙亦隱居不仕。

之字叔粲少文從父弟也。早孤事兄恭謹家貧好學雖文義不逮少文而真淡過之徵辟一無所就元嘉初大使陸子真觀采風俗三詣之每辭疾不見告人曰:我布衣草萊之人少長隴畝何宜枉軒冕之客子真還表薦之。又不就徵卒於家。

宋景徵太子庶子不就有高名。

王曇首太保引少弟也。幼有素尚除著作佐郎不就南齊劉善明少而靜處讀書刺史杜驥聞名候之辭不相見後刺史劉道隆辟為從事位至淮南宣城太守。

庾易字幼簡新野人徙居江陵太祖建元初刺史豫章王辟為驃騎參軍不就世祖永明三年詔徵太子舍人不就以文義書樂安西長史袁彖欽其風通書致遺易以連理機竹翹書格報之明帝建武二年詔復徵為司徒主簿不就卒。

蔡薈字休明陳留人清抗不與俗人交李謂江曰:古人稱安貧清白曰:夷涅而不緇曰:白至如蔡休明者可不謂之清白乎!

宗尚之字敬文好山澤宋末刺史武陵王辟為贊府豫章王辟為別駕並不就世祖永明中與劉虬同徵為通直郎和帝中興初。又徵為諮議並不就壽終。

陶季直好學淡於榮利徵召不起時人號曰:聘君。

王延之少而靜默不交人事州辟主簿不就舉秀才北中郎法曹行參軍轉署外兵尚書外兵部司空主簿並不就沈儼之字士恭吳郡人徐州刺史辟主簿並徵太子洗馬中書郎不赴。

封延伯字仲璉渤海人也。有學行不與世人交事寡嫂甚謹州辟主簿舉秀才不就。

吳苞字天蓋濮陽人善三禮及老莊郁林王隆昌元年詔曰:處士濮陽吳苞棲誌窮谷秉操真固沈情味古白首彌厲徵太學博士以終。

辛普明字文達少就關康之受業豫章王嶷為揚州徵為議曹從事不就。

徐伯珍字文楚東陽太末人也。少孤貧好莊老明道術太守瑯邪王曇生吳郡張淹並加禮辟伯珍應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卒於家。

梁沈顗吳興人讀書不為章句著述不尚浮華獨處一室人罕見其面顗從叔勃貴顯齊世每還吳興賓客填咽顗不至其門勃就見顗送迎不越於閫勃嘆息曰:吾乃今知貴不如賤俄徵為南郡王左常侍不就永明二年徵著作郎建武二年徵太子舍人永元二年徵通直郎俱不就。

庾詵性夷簡特愛林泉十畝之宅山池居半蔬食弊衣不治產業高祖少與詵善雅推重之及起義署為平西府記室參軍詵不屈平生少所遊得河東柳惲欲與之交詵拒而不納後湘東王臨荊州扌友為鎮西府記室參軍不就普通中詔徵中書侍郎勒州縣敦遣。又稱疾不就。

諸葛璩世居京口幼事徵士關康之齊建武初南徐州行事江祀薦璩於明帝曰:璩安貧守道悅禮敦詩未嘗投刺邦宰曳裾府寺如其簡退可以揚清厲俗請辟為議曹帝許之璩辭不去後舉秀才不就。

劉凝之字隱安小名長生南郡枝江人也。慕老萊嚴子陵為人立屋於野外非其力不食辟召一無所就江糸不性靜好老莊玄言尤善佛義不樂進仕。

範元琰字伯珪吳郡錢塘人也。祖悅之太學博士徵不至元琰居常不出城市獨坐如對嚴賓見之者莫不改容正色沛國劉深加器異嘗表稱之齊建武二年始徵為安北參軍事不赴天監九年縣令管惠辯上言義行揚州刺史臨川王宏辟命不至。

韓懷明上黨人客居荊州居母憂水漿不入口一旬既除喪蔬食終身衣衾無改天監初刺史始興王淡表言之州累辟不就卒於家。

陳陸慶吳郡人少好學遍通五經天嘉初徵為通直散騎侍郎不就永陽王為吳郡太守聞其名欲與相見慶固辭以疾時宗人陸榮為郡五官慶嘗詣焉王乃微服往榮所穿壁以觀之王謂榮曰:觀陸慶風神凝峻殆不可測嚴君平鄭子真何以尚茲鄱陽晉安王俱以記室徵並不就乃築室屏居以禪誦為事繇是傳經受業者蓋鮮矣。

後魏高燮字秀和小字淳於亦有文才太武每詔徵辭疾不應嘗譏笑兄允屈折允官棲泊京邑燮常從容於家。

李謐字永和涿郡人少好學博通諸經州再舉秀才公府二辟並不就惟以琴書為業有絕世之心謐不飲酒好音律愛樂山水高尚之情長而彌固一遇其賞悠爾忘歸及卒詔謚曰:貞靜處士表其門曰:文德裏曰:孝義。

劉獻之博陵人門徒數百皆通經士本郡舉孝廉非其好也。逼遣之乃應命至京稱疾而還孝文幸中山詔徵典內校書獻之喟然嘆曰:吾不如莊周散木遠矣。一之為甚其可再乎!固以疾辭。

張感字崇仁有器業不應州縣之命。

樊遜為右僕射崔暹賓客人有譏其靖默不能趣時者嘗服東方朔之言陸沈世俗避世金馬何必深山蒿蘆之下遂借陸沈公子為主人擬客難制答客每以自廣後崔暹大會賓客大司馬襄城王元旭時亦在坐論欲命府僚暹指遜曰:此人學富才高佳行參軍也。旭目之曰:,豈能就耶遜曰:家無陰弟不敢當此張僧皓歷涉群書工於談說有當世名孝明熙平初徵為諫議大夫正光五年以國子博士征之孝昌二年徵為散騎侍郎並不赴世號為徵君焉。

眭誇趙高邑人高尚不仕寄情邱壑同郡李順願與之交拒而不許少與崔浩為莫逆之交浩為司空奏徵為郎辭疾不赴州郡逼遣不得已入京都與浩相見經留數日惟飲酒談說平生不及世利浩每欲論屈之竟不能發言其敬憚如此浩後遂投詔書於誇懷亦不開口誇曰:桃簡卿已為司徒何足以此勞國士也。吾便於此將別桃簡浩小名也。浩慮誇即還時乘一騾更無兼騎浩乃以誇騾內之廄中冀相維縶誇遂鄉人輸租者謬為御車乃得出關浩知而嘆曰:眭誇獨行士本不應以小職辱之。又使其人杖策復路吾當何辭以謝也。時朝法甚峻誇既私還將有私歸之咎浩仍相左右始得無坐經年送誇本騾兼遺以所乘馬為書謝之誇更不受其騾馬亦不復書及浩誅為之素服受鄉人吊唁經一時乃止嘆曰:崔公既死誰能更容眭誇遂作朋友篇辭義為時人所稱婦父鉅鹿魏攀當時名達之士未嘗備子{鞏耳}之禮情同朋好或人謂誇曰:吾聞有大才者必居貴仕子何獨在桑榆乎!遂著知命論以釋之。

高和仁少清簡有文才嘗有高尚之志後為雒州錄事參軍不赴服餌於汲郡白鹿山未幾卒時人悼惜之。

北齊祖茂頗有詞情然好酒性率不為時重太寧中以經學為本鄉所薦除給事以疾辭仍不復仕從父兄班受任寄故令呼茂茂不獲已暫來就之班與官茂乃逃去。

盧懷仁涉學有辭情性恬靖嘗蕭然得放之致歷太尉記室弘農郡守不之任卜居陳留界。

後周韋爰字敬遠誌尚夷簡淡於榮利弱冠被召拜雍州中從事非其好也。遂謝疾去前後十見徵辟皆不應命號逍遙公。

隋張文詡河東人博覽文籍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碩學之士延之於博士位時文詡遊太學其門生多詣文詡請質疑滯文詡輒博引證據辯說無窮惟其所擇治書侍御史皇甫誕一時朝彥嘗執弟子之禮適至南臺遽飾所乘馬就學邀屈文詡每牽馬步進意在不因人以自致也。右僕射蘇威聞名而召之與語大悅勸令從官文詡意不在仕固辭焉仁壽末學廢文詡策杖而歸灌園為業州郡頻舉皆不應命每居從容長嘆曰:老冉冉而將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擊幾皆有處所時人方之閔子騫原憲焉終於家年四十鄉人為立碑頌號曰:張先生。

李士謙字子約趙郡人博覽經籍兼善天文術數齊吏部尚書辛術召署員外郎趙郡王舉德行皆稱疾不就和士開亦重其名將諷朝廷擢為國子祭酒士謙知而固辭得免隋有天下畢誌不仕。

武儉雅好墳籍養素邱園州縣屢徵不就。

崔廓字士玄博陵安平人博覽書籍多所通涉山東學者皆宗之既還鄉里不應辟命。

唐衛大經者篤學善易口無一言則天降詔征之辭疾不起。

李元愷者博學然性恭慎口未嘗言鄉人宋璟年少時師事之及璟作相使人遺元愷束帛將薦舉之皆拒而不答。

白履忠陳留浚儀人也。博涉文史嘗隱居於古大梁城時人號為梁邱子景雲中徵拜校書郎尋棄官而歸開元十年刑部尚書王誌愔薦履忠隱居讀書身苦守操有古人之風堪代褚無量馬懷素入ト侍讀十七年國子祭酒楊㻛。又表薦履忠堪為學官乃徵赴京師及至辭以老病不任職。

王績絳州龍門人也。少與李播呂才為莫逆之交大業中應孝悌廉潔舉揚州六合縣丞非其所好棄官還鄉里績河渚中先有田十數頃鄰渚有隱士仲長子先服食養性績重其真素願與相近乃結廬河渚以琴酒自樂嘗遊北山因為北山賦以見誌。又嘗躬耕於東臯故時人號東臯子或經過酒肆動經數日往往題壁作詩多為好事者諷詠。

田佐時潞州人也。佐時偉容儀涉獵經史好大言時務德宗建中三年徵為左拾遺集賢院直學士黜陟使裴洎言上薦故拜官宰相張鎰以為徵命稍輕請加恩禮復有詔褒美賜絹百疋粟百石仍令州縣長吏就家以禮徵聘竟不起貞元元年八月以佐時為諫議大夫佐時隱居於潞州懷道高尚觀察使李抱真數薦之自拾遺至諫議皆不起。

楊播少隱居至德中賜號玄靖先生寶應初授諫議大夫致仕。

鄭珣瑜字元伯鄭州滎澤人喪父遭安祿山之亂躬耕陸渾山下以養母及撫弟妹未嘗干擾州裏轉運使劉晏連奏為寧陵宋城二縣尉皆不起山南節度使張獻誠奏為梁州南鄭丞亦謝不就。

韋楚京兆尹韋長之兄文宗太和八年以楚為左拾遺內供奉竟以自樂淡不起。

晉崔之兄也。有隱德好釋氏居滑州嘗欲訪人於白馬津比及臨岸嘆曰:波勢洶湧如此安可濟乎!乃止後徵授左拾遺辭疾不赴。

●卷七百八十

○總錄部·博識

夫好古博雅多識前言斯可以謂之君子矣。三代而下蓋不乏其人焉至乃明休咎之庶徵達典經之格訓究鬼神之幽賾練方策之故實識官族之源派詳地誌之本末隨問能辯比撞鐘之善應發機迎解同炙輠之無滯非夫強學以立志多聞而求益聰明博達性理沖奧者其孰能與於此乎!

周惠王內史過為中大夫十五年有神降於莘(降下也。言自上而下有聲象以接人也。莘虢地)王問於內史過(過其名爵祿廢置及策命諸侯卿大夫)曰:是何故固有之乎!(故事固嘗)對曰:有之國之將興其君齊明衷正(齊一衷中)精凜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惠愛也。馨香芳馨之升聞者也。)足以同其民人(同一)神饗而民聽民神無怨故明神降之觀其政德而均布福焉國之將亡其君貪冒辟邪(冒抵冒也。)氵佚荒怠粗穢暴虐其政腥臊馨香不登(腥臊臭惡登上也。芳馨不上聞於神神不饗也。。《傳》曰:黍非馨明德惟馨)其刑矯誣(以詐用法曰:矯加誅庶罪曰:誣也。)百姓攜貳(攜離貳)明神弗索)而民有遠誌(欲叛也。)民神怨<疒同>無所依懷故神亦往焉觀其苛慝而降之禍是以或見神以興亦,或以亡昔夏之興也。融降於崇山(融祝融崇崇高山夏在陽城崇高所也。)其亡也。回祿信於聆祿火神再宿為信聆隧地名)商之興也。檮杌次於丕山(檮杌鯀也。過信曰:次丕大山在河東。)及其亡也。夷羊在牧(夷羊神獸牧商郊野)興也。鳴於岐山(鳳之別名詩云:鳳凰鳴矣。於彼高岡其在岐山之脊乎!)其衰也。杜伯射於高阝(高阝京也。杜國伯爵陶唐氏之後周春秋曰:宣王殺杜伯不辜後三年宣王會諸侯田於囿日杜伯起於道左衣朱冠操朱弓矢射宣王中心折脊而死也。)是皆明神之志者也。(誌記謂記史籍者)王曰:今是何神也。對曰:昔昭王娶於房曰:房後(昭王瑕周成王之孫康王之子房國名實有爽德協於丹朱(爽貳協和也。丹朱堯子也。)丹朱憑身以儀之生穆王焉(憑依也。儀匹也。實惟我儀言房後之行有似丹朱丹朱憑依其身而匹偶之生穆王焉)實臨周之子孫而禍福之繇是觀之其丹朱乎!王曰:其誰受之對曰:在虢土(言神在虢虢其受之)臣聞之道而得神是謂逢福(逢迎)氵而得神是謂貪禍(以貪取禍)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對曰:使太宰以祝史帥貍姓奉犧牲粢盛玉帛往獻焉(太宰太卿掌祭祀之式玉幣之事祝太祝掌祈福史太史掌次主位貍姓丹朱之後神不歆非類故即帥以往也。純色曰:犧)無有祈也。(勿有求禮已也。)王曰:虢其幾何對曰:昔堯臨民以五(五年一巡狩也。)繇是觀之不過五年王使太宰忌父帥(周公忌父)傅氏及(傅氏貍姓也。在周為傅氏)奉犧牲玉鬯往獻焉(玉鬯鬯酒之圭長尺二寸寸有瓚所以灌地降神之器)內史過從至虢(從太宰往內史祭祝王以其賢使聽之祝)虢公亦使祝史請土焉(史虢之祝史祝應史へ)內史過歸告王曰:虢亡矣。不禋於神而求福焉神必禍之(潔祝曰:禋)不親於民而求用焉民必違之(用其財力)精意以享禋(享獻)慈保庶民親也。(慈愛保養)今虢公動匱百姓以逞其違(逞快違邪)離民怒神而求利焉不亦難乎!利謂請土也。)十九年晉取虢(。《左傳》魯莊三十二年秋七月有神降於莘惠王問諸內史過曰:是何故也。對曰:國之將興明神降之監其德也。將亡神。又降之觀其惡也。故有得神以興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對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從之內史過往聞虢請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聽於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應宗區史へ享焉神賜之土田史へ曰:虢其亡乎!吾聞之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神聰明正直而一也。依人而行虢多涼德其何土之能得)。

士弱晉大夫也。魯襄公九年宋災樂喜為政知有火災素戒為備晉侯問於士弱(弱士渥濁之子。《莊子》也。)曰:吾聞之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問宋何故自知天道將災)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味以出內火是故味為鶉火心為大火(謂火正之官配食於火星建辰之月鶉火星昏在南方則令民放火戌之月大火星伏在日下夜不得見則令民內火禁放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陶唐堯有天下號閼伯高辛氏之。《傳》曰:遷閼伯於商丘主辰辰大火也。今為宋星。然則商丘在宋地也。)祀大火而火紀時焉(謂出時)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相土契孫商之祖也。始代閼伯之後居商邱祀大火)商人閱其禍敗之[C必始於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閱猶數也。商人數所更歷嘗多火災宋是殷商之後故知天災必火)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無象不可知也。(言國無道則災變亦殊故不可必知)。

子產鄭大夫也。魯昭公元年六月晉平公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實沈臺駘為祟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產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沈(高辛帝嚳)居於曠林不相能也。(曠林地名)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尋用也。)後帝不臧(後帝堯也。臧善也。)遷商邱主辰(商邱宋地主祀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商人湯先相土封商邱因閼伯故國祀辰星)遷實沈於大夏主參(大夏今晉陽縣)唐人是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劉累之等累遷魯縣此在大夏)其季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當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後齊太公之女懷胎為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夢帝謂已余命而子曰:虞(帝取唐君之名)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故參為晉星(叔虞封唐是為晉侯)繇是觀之則實參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為玄冥師生允格臺駘(金天氏帝少皥裔遠也。玄冥水官昧為水官長)臺駘能業其官(纂昧之業)宣汾洮(宣猶通也。汾洮二水名)障大澤(陂障之)以處太原(太原晉陽也。臺駘之所居)帝用嘉之封諸汾川(帝顓頊)沈姒蓐黃守其祀(四國臺駘之後)今晉主汾而滅之矣。(滅四國也。)繇是觀之則臺駘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則水旱疫癘之災,於是乎!之(有水旱之災則祭山川之神。若臺駘者。《周禮》四日祭為攢用幣以祈福祥)日月星辰之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之(星辰之神。若實沈者。)。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焉(言實沈臺駘不為君疾)七年三月子產聘於晉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也。)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實為夏郊三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祭之歷殷周二代亦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言周衰晉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韓子祀夏郊(祀鯀也。)晉侯(間差也。)鄭伯既殺伯有是後鄭人相驚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言其鬼至)或夢伯有介而行(介甲也。)曰:壬子余將也。(駟帶助子殺伯有壬子六年三月三日)明年壬寅余。又將殺段也。(公孫段豐氏黨壬寅此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齊之月(此年正月)壬寅公孫段卒國人愈懼其明月子產立公孫泄及良止以撫之乃止(公孫泄子孔之子也。襄十九年鄭殺子孔良止有子也。立以為大夫使有宗廟)子太叔問其故子產曰: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吾為之歸也。大叔曰:公孫泄何為(子孔不為厲問何為復立泄)子產曰:說也。為無義而圖說(伯有無義以妖鬼故立之恐惑民並立泄使。若自以大義存誅絕之後者以解說民心從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民不可使知之故治政或當反道以求媚於民)不媚不信(說而後信之)不不從也。及子產適晉趙景子問焉(景子晉中軍佐趙城)曰:伯有猶能為鬼乎!子產曰:能人生始化曰:魄(魄形也。)既生魄陽曰:魂(陽神氣也。)用物精多則魂(物權勢)是以有精爽至於神明(爽明也。)匹夫匹婦強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氵厲(強死不病也。人夫匹婦賤身)況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孫子耳之子敝邑之卿從政三世矣。鄭雖無腆(腆厚也。)抑諺曰:蕞爾國(蕞小貌)而三世執其政柄其用物也。宏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馮厚矣。(良霄魂魄所馮者貴重)而死能為鬼不亦宜乎!(傳言子產之博物)。

申豐魯大夫也。昭公四年大雨雹季武子問於申豐曰:雹可禦乎!(禦止也。)對曰:聖人在上無雹雖有不為災古者日在北陸而藏冰(陸道也。謂夏十二月日危冰堅而藏之)西陸朝覿而出之(謂夏二月日在昴畢蟄蟲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星朝見東方)其藏冰也。深山窮谷固陰寒,於是乎!取之(沍閉也。必取積陰之冰所以道達其氣使不為災)其出之也。朝之祿位賓食喪祭,於是乎!用之(言不獨共公)其藏之也。黑牡黍以享司寒(黑牡黑牲也。黑黍也。司寒玄冥方之神故物皆用黑有事於冰故祭其神)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災(桃弓棘箭所以立除凶將禦至尊也。)其出入也。時食肉之祿冰皆與焉(食肉之祿謂在朝廷治其職事就官食者)大夫命婦喪浴用冰婦大夫妻)祭寒而藏之(享司寒)獻羔而啟之(謂二月春分獻羔祭韭始開冰室)公始用之(公先用優尊)火出而畢賦(火星昏見東方謂三月四月中)自命夫命婦至於老疾不受冰(老致仕在家者)山人取之縣人傳之(山人虞官縣人遂屬)輿人納之隸人藏之(輿隸皆賤官)夫冰以風壯(冰因風寒而堅)而以風出(順春風而散用)藏之也。周(周密也。)其用之也。遍(及老疾)則冬無愆陽(愆過也。謂冬溫)夏無伏陰(伏陰謂夏寒)春無淒風(淒涼也。)秋無苦雨(霖雨為人苦)雷出不震(震霆也。)無菑霜雹癘疾不降(癘疫氣也。)民不夭劄(短折為夭夭死為今藏川池之冰棄而不用(既不藏深山窮谷之冰。又火出不畢賦有餘則棄之)風不越而殺雷不發而(越散也。言陰陽失序雷風為害)雹之為菑誰能禦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郯子來朝魯公與之宴昭子問焉曰:少皥氏鳥名官何故也。(少皥金天氏黃帝之子已姓之祖也。問何故以鳥名官)郯子曰:吾祖也。知之昔者黃帝氏以雲紀故為雲師而雲名(黃帝軒轅氏臣姓之祖也。黃帝受命有雲瑞故以雲紀事百官師長皆以雲為名號縉雲氏其一官也。)炎帝氏以火紀故為火師而火名(炎帝神農氏姜姓之祖也。亦有火瑞以火紀事名共工氏以水紀故為水師而水名(共工以諸侯霸有九州者在神農前太皥後亦受水瑞以水名官太皥氏以龍紀故為龍師而龍名(太皥伏羲氏風姓之祖也。有龍瑞故以龍命官)我高祖少皥摯之立也。鳳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歷正也。(鳳鳥知天時故以名歷正之官)元鳥氏司分者也。(元鳥燕也。以春分分去)伯趙氏司至者也。(伯趙伯勞也。以夏至鳴冬至止)青鳥氏司啟者也。(青鳥鷓也。春鳴立夏止)丹鳥氏司閉者也。(丹鳥雉也。以立秋來立冬去入大水為蜃上四鳥皆歷正之官)祝鳩氏司徒也。(祝鳩鷦鳩也。性孝故為司徒主教民)雎鳩氏司馬也。(雎鳩王鳩也。摯而故為司馬主法)屍鳩氏司空也。(制屍鳩吉也。屍鳩平均故為司空平水土)爽鳩氏司寇也。(爽鳩鷹也。猛鷙故為司寇主賊盜)鶻鳩氏司事也。(鶻鳩鶻雕也。春來冬去故為司五鳩鳩民者也。(鳩聚也。治民生聚故以鳩為名)五雉為五工正(五雉雉有五種西方曰:尊雉東方曰: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希雉伊雒之南曰:雉)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夷平也。)九扈農正(扈有九種也。春扈分夏扈竊元秋扈竊藍冬扈竊黃棘扈竊丹行扈宵扈嘖嘖桑竊脂老扈以九扈為九農之號各隨其宜以教民事)扈民無氵者也。(扈止也。止民使不放)自顓頊以來不能紀遠乃紀於近為民師而命以民事則不能故也。(顓頊氏代少者德不能致遠而以民事命官)仲尼聞之見於郯子而學之(,於是仲尼年二十八)既而告人曰:吾聞之天子失官學在四夷猶信(失官官不修其職也。傳言聖人無常師)。

昭子魯大夫也。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請所用幣(禮正陽之月日食當用幣於社故請之)昭子日有食之天子不舉(不舉盛)伐鼓於社(饌責群陰)諸侯用幣於社(請上公)伐鼓於朝(退自責。)禮也。平子禦之(禦禁也。)曰:止也。惟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有伐鼓用幣禮也。其餘則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正月謂建巳正陽之月也。於六月於夏為四月慝陰氣也。四月純陽用事陰氣未動而侵陽災重故有伐鼓用幣之禮也。平子以為六月非正月故太史言在此月也。)日過分而未至(過春分而未夏至)三辰有災(三辰日月星也。日月相侵。又犯氐宿故三辰皆為災),於是乎!百官降物(降物素服)君不舉辟移時(辟正寢過日食時)樂奏鼓(伐鼓)祝用幣(幣於社)史用辭(用辭以自責)故夏。《書》曰:辰不集於房(逸書也。集安也。房舍也。日月不安其舍食)瞽奏鼓(瞽樂師)嗇夫馳庶人走(車馬曰:馳步曰:走為救日食備也。)此月朔之謂也。當夏是謂孟夏(言此六月當夏家之四月)平子弗從昭子退曰:夫子將有異志不君君矣。(安君之災。故曰:有異志)。

遊吉字太叔鄭大夫也。魯昭公二十五年諸侯會於黃父太叔見趙簡子簡子問揖讓周旋之禮焉對曰:是儀也。非禮也。簡子曰:敢問何謂禮對曰:吉也。聞諸先大夫子產曰:夫禮天之經也。(經者道之常)地之義也。(義者利民之行也。(行者人所履)天地之經而民實則之則天之明(日月星辰天之明也。)因地之性(高下剛柔地之性也。)六氣(謂陰陽風雨晦明)用其五行(金木水火土)氣為五味(酸鹹辛苦甘)發為五色(青黃赤白黑髮見也。)章為五聲(宮商角徵羽)氵則昏亂民失其性(滋味聲色過性)是故為禮以奉之(制禮以奉其性)為六畜(馬牛羊雞犬豕)五牲(麋鹿獐狼兔)五犧(祭天地宗廟三者謂之)以奉五味為九文(謂山龍華蟲藻火粉米黼黻也。華。若草華藻水草畫火粉米。若白米黼。若斧黻。若兩已相屬。《傳》曰:火龍黼黻昭其文也。)六采(畫繪之事雜用天地四方之色青與白赤與黑元與黃皆相次謂之六色)五章以奉五色(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五色備謂之繡集此五章以奉成五色之用)為九歌八風七音六律以奉五聲(解見二十年)為君臣上下以則地義(君臣有尊卑法地高下)為夫婦外內以經二物(夫治外婦治內各治其物)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亞以象天明(六和睦以事嚴父。若眾星之共辰極也。妻父曰:昏重昏曰:媾婿父曰:姻兩婿相謂曰:亞)為政事庸力行務以從四時(在君為政在臣為事民功曰:庸治功曰:力行其德教務其時要禮之本也。)為刑罰使民畏忌以類其震曜殺戮(雷震電曜天之威也。聖人作刑獄以類象之。)為溫慈惠和以效天殖長育民有好惡喜怒哀樂生於六氣(此六者皆稟陰陽風雨晦明之氣)是故審則宜類以制六(為禮以制好惡喜怒哀樂六誌使不過節)哀有哭泣樂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戰鬥喜生於好怒生於惡是故審行信令禍福賞罰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惡物也。好物樂也。惡物哀也。哀樂不失乃能協於天地之性是以長久(協和也。)簡子曰:甚哉!禮之大也。對曰:禮上下之紀天地之經緯也。(經綽錯居以相成者)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禮者謂之成人不亦宜乎!(曲直以弼其性)簡子鞅也。請終身守此言也。(鞅能守此言故終免於晉陽之難)。

觀射父楚大夫也。昭王問(昭王楚平王之子昭王熊軫也。)曰:。《周書》所謂重黎實使天地何也。(。《周書》穆王之相甫侯所作呂刑也。重黎顓頊之臣呂刑曰:乃命重黎絕地天通謂少皥之末神雜糅不可方物顓頊受之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火正黎司地以屬民是謂絕地與天相通之道)無然民將能登天乎!(。若重黎不絕天地民,豈能上天乎!)對曰:非此之謂也。古者民神不雜(也。司民司神之官各異)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爽明攜離貳二齊一肅敬衷中也。)其知能上下比義(義宜)其聖能宣朗(聖通朗明)其明能光之其聰能聽徹之(徹達)如是則明神降之(降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覡見鬼者。《周禮》男亦曰:巫)使制神之處位次主(處居也。位祭位次主次其尊卑先後)而為之牲器時服(牲牲之毛色小大也。器所當用也。時服四時服色所宜也。)而後使先聖之後之有光明也。)而能知山川之號(號名)高祖之主(高祖廟之先也。)宗廟之事昭穆之世(父昭子穆先後之次春秋躋僖公謂之逆祀也。)禮節之宜威儀之則忠信之質(質誠潔之服(潔祀曰:禋)而敬恭明神者以為之祝(祝大祝掌祈福)使名姓之後能知四時之生(名姓謂舊族。若伯夷炎之後為堯秩宗也。生嘉穀韭茆之屬)犧牲之物玉帛之類采服之儀彜器之量(彜六彜器俎豆量小大也。)次主之度(疏數度也。)屏攝之位(周氏云:屏並攝主人之位昭謂屏屏風攝形如今要扇皆以分別尊卑為祭祀之位近漢亦然)壇埸之所(除曰:埸)上下之神氏姓之出(所自出也。)而心率舊典者為之宗(宗大宗伯掌祭祀之禮),於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類物謂別善惡器之官)各司其序不相亂也。禍災不至所求不匱及少皥之衰也。九黎亂(少皥黃帝之子金天氏也。九黎黎氏九人也。)德民神雜可方物(同位故雜糅方猶別也。物名也。)夫人作享家為巫史(夫人人人享祀也。巫主接神史序言人人自為之)無有要質(質誠)民匱於祀而不知其福(言民因匱於祭祀而不獲其福)神狎民則不蠲其為習則法蠲潔也。其為所為也。)嘉生不降無物以享禍災薦臻莫盡其氣(薦重臻至氣壽命之氣也。)顓頊受之(少皥氏沒顓頊氏作受承)乃命南正天以屬神(南陽位正長也。司至屬會也。所以會群神使各有分序不相干亂。《周禮》則宗伯掌祭祀)火正黎司地以屬民(唐尚書云:火當為地北陰位。《周禮》則司徒掌土地人民)使復舊常無相侵瀆(侵犯)是謂絕地天通(絕地民與天神通之道)其後三苗復九黎之德(其後高辛氏之季年三苗九黎之後高辛氏衰三苗為亂行其凶德如九黎為堯興而誅之)堯復育重黎之後使復典之(長育也。堯繼高辛氏平三苗之亂繼育重黎之後使典天地之官羲氏和氏是也。)以至於夏商故重黎氏世敘天地而別其分主者也。(敘次分位也。)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後也。當宣王時失其官守而為馬氏(程國伯爵休父名也。失官守謂失天地之官而以諸侯為大司馬。《詩》曰:王謂尹氏命程伯休父也。)寵神其祖以取威於民曰:重實上天黎實下地(寵尊也。言休父之後世尊神其祖以威耀其民重能舉上天黎能抑下地令相遠故不復通)遭世之亂而莫之能禦也。(亂謂幽王以下禦止也。)不然夫天地成而不變(言天地財成不復變改也。)何比之有(不相比近)。又楚子期祀平王(楚平王之子結也。平王恭王子昭王父)祭以牛俎於王(致牛俎於昭王)王問於觀射父曰:祀牲何及(王感俎肉而問牲用所及)對曰:祀加於舉(加增也。舉人君朔望之盛饌)天子舉太牢祀以會(太牢牛羊豕會會三太牢舉四方之貢)諸侯舉以特牛祀以太牢(特一)卿舉以少牢祀以特牛(少牢羊豕)大夫舉以特牲祀以少牢(特牲豕也。)士食魚炙祀以特牲食菜祀以魚上下有序民則不慢王曰:其小大何如對曰:郊禘不過繭栗(角如繭栗郊禘祭天)相烝嘗不過把握(把握長不出狀)王曰:何其小也。對曰:夫神以精明臨民者也。故求備物不求豐大(備物體具而精潔者。)是以先王之祀也。以一純二精(一純心純一明潔為精二精玉帛牲四時五色六律七事八種(七事天地民四時之務八種八音)九祭十日十二辰以致之(九祭九州助祭也。十日甲至癸也。十二辰子至亥也。擇其吉日令辰以致神也。)百品萬官億醜兆民經入亥數以奉之(百姓百官受氏姓也。千品姓有徹品十為千品五物之陪屬萬為萬官官有十醜為億醜天子之田九亥以食兆民王取經入以食萬官)毛以示物色)血以告殺(明不因故)接誠拔取以獻具為齊敬也。(接誠於神扶毛取血獻其備物也。齊潔也。詩云:執其鸞刀以啟其毛取其)敬不可久民力不堪故齊肅以承之(肅疾承奉)王曰:芻豢幾何(草食曰:芻穀食曰:豢)對遠不過三月近不過浹日(遠謂三牲近謂雞鶩之屬浹日十日)王曰:祀不可以已乎!(已止)對祀所以昭孝息民(昭孝養使民蕃息)撫國家定百姓也。不可以已夫民氣縱則底(氣志氣縱放底止也。)底則滯滯久不震(滯廢震懼也。祭祀則民無所畏忌無所畏忌則誌放誌放則遂廢滯難復恐懼也。)生乃不殖(生人物也。殖長長神不降福也。)是用不從(不從上令)其生不殖不可以封(封國)是以古者先王日祭月享時類歲祀(以事類曰:類日祭於祖考月薦於曾高類及二祧歲祀於壇墠)諸侯舍日(有月享)卿大夫舍月(有時祭)士庶人舍時(歲乃祭也。)天子遍祀群神品物物謂。若八蠟所祭貓虎昆蟲之類)諸侯祀天地三辰及其土之山川(三辰日月星祀天地謂二王後非二王後祭分野星山川而已)卿大夫祀其禮(禮謂五祀及祖所自出)士庶人不過其祖(祖王父日月會於龍龍尾謂周十二月夏十月也。日月合辰於尾上月令孟冬日在尾)土氣含收(含收收縮萬物含藏)天明昌作(昌盛作起也。謂天氣上也。是月純坤用事)百嘉備含(嘉善也。時物畢成舍入室)群神頻行(頻並也。並行欲求食)國,於是乎!烝嘗家,於是嘗祀(烝冬祭嘗嘗百物也。月令孟冬大飲烝。《傳》曰:閉蟄而烝)百姓夫婦擇其令辰(十二辰)奉犧牲敬其齊盛潔其糞除慎其采服禋其酒醴帥其子姓(禋潔也。子眾子姓同姓也。)從其時享虔(宗主祭禮祝主祀祈)道其順辭以昭祀其先祖肅肅濟濟如或臨之,於是乎!合其州鄉朋友婚姻爾兄弟親戚(合會比親也。),於是乎!弭其百苛介其讒慝(弭止苛虐介覆也。止覆謂解怨除恨)嘉好結其親匿(合結謂於此更申固之)億其上下以申固其姓上所以教民虔也。下所以昭事上也。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牲牛)王後必自舂其粢(粢器實也。)諸侯宗廟之事必自射其牛刲羊擊豕(刲刺擊殺。)夫人必自舂其盛(在器曰:盛上言粢下言其文)況其下之人其誰敢不戰戰兢兢以事百神天子親舂禘郊之盛(帥後舂之)王後親糸其服(服祭服祭義夫人糸盆則王後其一盆與周語王耕一發班三之)自公以下至於庶人其誰敢不齊肅恭敬致力於神民所以攝固者也。若之何其舍之也。(如何廢之)王曰:所謂一純二精七事者何也。對曰:聖王正端冕以其不違心帥其群臣精物以臨監享祀無有苛慝於神者謂之一純(端玄端之服冕大冠監視也。不違心謂心思端正服則端冕也。)玉二精(明潔為精)天地民及四時之務為七事王曰:三事者何也。對曰:天事武(乾稱剛健故武)地事文(地質柔順故文。《易》曰:坤為文)民事忠信(以信為行)王曰:所謂百姓千品萬官億醜兆民經入亥數者何也。對曰:民之徹官百(徹達也。自以名達於上者有百官也。)王公之子弟之質能言能聽徹其官者(質有賢質言能聽其官職也。)而物賜之姓以監其官是為百姓(物事也。以功事賜之姓官有世功則有官族。若司馬太史之屬是)姓有徹十於王謂之千品(謂一官之職其寮屬徹於王者有十品百官故有千品十之)五物之官陪屬萬萬官(五物謂天地神民類物之官也。臣之臣為陪謂有陪貳相佐助復有十等品故萬官也。)十醜為億醜(醜類也。以十醜承萬為十萬十萬曰:億古數也。今以萬萬為億)天子之田亥以食兆民(九亥州九之內有亥數也。食兆兆民耕而食其中也。天子曰:兆民)王取經焉以食萬官(經常常入正稅)。

《晏子》名嬰為齊大夫景公舉兵將伐宋師過泰山公夢見二大夫立而怒其怒甚盛公恐覺辟門召占夢者占夢者至公曰:今夕吾夢二大夫立而怒不知其所言其怒甚盛吾猶識見其狀識其聲占夢者曰:師過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諸召祝史祠乎!泰山則可公曰:諾明日。《晏子》朝見公告之如占夢之言也。公曰:占夢之言曰:師過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今欲使人召祝史。《晏子》俯有間對曰:占夢者不識也。此非泰山之神也。是宋之先湯與伊尹也。公疑以為泰山神。《晏子》曰:公疑之則嬰請言湯伊尹之貌湯質以長顏以髯兌上豐下倨身而揚聲公曰:然是已伊尹黑而短蓬而髯豐上而兌下僂身而下聲公曰:然是已今。若何。《晏子》曰:夫湯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盛君也。不宜無後今惟宋爾矣。而公伐之故湯伊尹怒請散師平乎!宋景公不用終伐宋。《晏子》曰:公伐無罪之國以怒明神不易行以續菑進師以近過非嬰之所知也。師。若果進軍必有殃軍進舍鼓毀將殖公乃辭乎!《晏子》散師不果伐宋。

魏管輅見平原太守劉曰:此郡官舍連有變怪使人恐怖其理何繇輅曰:或因漢末之亂兵馬擾攘軍屍流血染邱山故因夕多有怪形也。明府道德高妙自天祐之願安百祿以光休寵。

晉束為尚書郎武帝嘗問摯虞三日曲水之義虞對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村人以為怪乃招攜之水濱洗衤遂因水以汎觴其義起此帝曰:必如所談便非好事進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請言之昔周公城雒邑因流水以汎酒故逸詩云:羽觴隨波。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見金人奉水心之劍曰:令君制有西夏乃霸諸侯因此立為曲水二漢相緣皆為盛集帝大悅賜金五十斤(宋沈約案。《周禮》女巫掌歲時祓除[C260]浴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類也。[C260]浴謂以香薰草藥沃浴也。韓。《詩》曰:鄭國之俗三月上已之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魄秉蘭草祓不祥此則其來甚久非起郭虞之遺風今世之度水也。月令暮春天子始乘舟蔡邕章句曰:陽氣和暖有魚時至將取以薦寢廟故因是乘舟浮於名川也。《論語》暮春浴乎!沂自上及下古有此禮今三月上已祓於水濱蓋出此也。邕之言然張衡南都賦祓於陽濱。又是也。或用秋。《漢書》八月祓於霸上劉稍魯都賦素秋二七天漢斜隅人胥祓除國子水嬉。又是用七月十四日也。自魏以後但用三日不以已也。)。

潘京為武陵主簿太守趙問京曰:貴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義陵在辰陽縣界與夷相接數為所攻光武時移東山遂得全完共議易號。《傳》曰:止戈為武詩稱高平曰:陵,於是改名焉。

南齊崔慰祖好學聚書至萬卷為始安王記室建武中詔舉士從兄惠景舉慰祖及平原劉孝標並碩學帝欲試以百里慰祖辭不就國子祭酒沈約吏部郎謝嘗於吏部省中賓友俱集各問慰祖地里中所不悉十餘事慰祖口吃無華辭而酬據精悉一坐稱服之難曰:假使班馬復生無以過此。

梁範雲字彥能齊建元初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雲始隨王王未之知也。會遊秦望使人視刻石文時莫能識雲獨誦之王悅自是寵冠府朝王為丹陽尹召為主簿深相親任時進見齊高帝值有獻白鳥者帝問此為何瑞雲位卑最後曰:臣聞王者敬宗廟則白鳥至時謁廟始畢帝曰:卿言是也。感應之理一至此乎!

王摛東海人以博學見知齊尚書令王儉嘗集才學之士總較虛實類物隸之謂之隸事隸事自此始也。儉嘗使賓客隸事多者賞之事皆窮惟廬江何憲為勝乃賞以五花簟白團扇坐簟執扇容氣甚自得摛後至儉以所隸示之曰:卿能奪之乎!摛操筆便成文章既奧辭亦華美舉坐擊掌摛乃命左右抽憲簟手自制衣取扇登車而去儉笑曰:所謂大力者負之而趨摛歷尚書左丞竟陵王子良校試諸學士惟摛問無不對永明中天忽黃色地眾莫能解摛云:是榮光世祖大悅。

裴子野為著作舍人時西北遠邊有白題及滑國遣使繇岷山道入貢此二國歷代弗賓莫知所出子野曰:漢[A13C]陰侯斬白題將一人服虔註云:白題胡名也。又定遠侯擊虜入滑此其後乎!時人服其博識。

樂藹為御史中丞時長沙宣武王將葬而車府忽於庫失油絡欲推主者藹曰:昔晉武庫火張華以為積油萬石必然今庫。若有灰非吏罪也。既而簡之果有積灰。

劉杳在天監初為太常博士任坐有人餉酒而作展字問杳此字是否杳對曰:葛洪字苑作木旁□。又曰:酒有千日醉當是虛言杳云:桂陽程鄉有千里酒飲之至家而醉亦其例也。大驚曰:吾自當遺忘實不億杳云:出楊元鳳所撰置郡事元鳳是魏代人此書仍載其賦云:三重五品商溪揆裏即簡桂陽記言皆不差王僧孺被敕撰姓譜訪杳血胍所因杳云:桓談新論云:太史三世表旁行邪上並效周譜以此而推當起周代僧孺嘆曰:可謂得所未聞周舍。又問杳尚書官著紫符相傳云:挈襄竟何所出杳曰:張安世。《傳》曰:橐筆事孝武皇帝數十年韋昭張晏註並云:囊也。近臣簪筆以待顧問範岫撰字書音訓。又訪杳焉其博識皆此類也。

範岫為太子家令博涉多通尤悉魏晉以來凶吉故事沈約嘗稱曰:范公好事該博胡廣無以加南鄉範雲謂人曰:諸君進止威儀當問範長頭以岫多識前代舊事也。

王僧孺為安成王參軍事鎮中右記室參軍僧孺多識古事侍郎全元起欲註。《素問》訪以砭石僧孺答曰:古人當以石為針必不用鐵。《說文》有此砭字許慎云:以石刺病也。東山經高氏之山多針石郭璞云:可以為砭針春秋美不如惡石服子慎註云:石砭石也。季世無復佳石故以鐵代之耳。

張綰字孝卿少與兄纘齊名湘東王繹嘗策之百事綰對闕其六號為六百公位員外散騎侍郎。

北齊魏收初仕後魏為中書侍郎孝武嘗宴百寮問何名人日皆莫知收對曰:晉議郎董勛答問稱俗云: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時邢邵在側甚恧焉。

隋王邵為太子舍人待詔文林館時祖孝徵魏收楊休之等嘗論古事有所遺忘計閱不能得因呼邵問之邵具論所出取書驗之一無舛誤自是大為時人所許稱其博物。

唐李守素為文學館學士天策倉曹參軍尤工譜學自晉宋以降四海士流及諸勛貴華戎閥閱莫不詳究當時號為行譜嘗與虞世南共談人物言江左山東世南猶相酬對及言北地諸侯次第如流皆有援證世南但撫掌而笑不復能答嘆曰:行譜可畏許敬宗因謂世南曰:李倉曹以善談人物乃得此名雖為善事然非雅目公既言成準的宜當有以改之世南曰:昔任彥善談經籍梁代稱為五經笥今日倉曹為人物誌可矣。

李百藥字童規隋內史令安平公德林子也。七歲解屬文父友齊中書舍人陸乂馬元熙嘗造德林宴集有讀徐陵文者云:既取成周之禾將刈瑯琊之稻並不知其事百藥時侍立進曰:傳稱禹阝人籍稻杜預註云:禹阝國在瑯琊南陽乂等大驚異之。

虞世南為秘書監時隴右山摧大蛇屢見山東及江淮多大水太宗以問世南對曰:春秋時山摧晉侯召伯宗而問焉對曰:國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為之不舉降服乘縵徹樂出次祀幣以禮焉梁山晉所主也。晉侯從之故得無害漢文帝元年齊楚地二十九山同日摧水出令郡國無來貢獻施惠於天下遠近觀治亦不為災後漢靈帝時青蛇見御坐晉惠帝時大蛇長三百步見齊地經市入廟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謂怪耳今蛇見山澤蓋深山大澤必有龍蛇亦不足怪也。又山東足雨雖則其常然陰淫過久恐有冤獄宜省系囚,庶幾或當天意。且妖不勝德惟修德可以銷變太宗以為然因遣使者賑恤饑饉申理獄訟多所原宥星孛於虛危歷於氐百餘日乃減太宗謂群臣曰:天見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者齊景公時有彗星見公問晏嬰對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臺榭畏不高行刑罰畏不重是以天見彗星為公誡耳景公懼而修德後十六日而星沒臣聞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義不修雖獲麟鳳終是無補但政事無闕雖有災異何損於時然願陛下勿以功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漸久而自驕怠慎終如始彗星雖見未足為憂。

褚遂良為諫議大夫貞觀十七年四月有雉飛集東宮顯德殿前太宗問群臣曰:頃來頻有雉集是何祥也。遂良曰:昔秦文公時有童子化為雉雌者鳴於陳倉雄者鳴於南陽童子言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以為寶雞祠漢光武得雄遂起南陽而有四海陛下舊封秦王故雄雉見於秦地既古來將為祥貺所以彰表明德太宗曰:立身之道不可無學遂良所對深為可重。

許敬宗為侍中監修國史高宗因於古長安城遊覽問侍臣曰:朕觀古城舊基宮室似與百姓雜居自秦漢以來幾代都此敬宗對曰:秦都咸陽郭邑連跨渭水故云:渭水貫都以象天河至漢惠帝始築此城其後符堅姚萇後周並都之帝。又問昆明池是漢武帝何年中開鑿敬宗對曰:武帝遣使通西南夷而為昆明滇池所閉欲伐昆明國故因鎬之舊澤以穿此池用習水戰元狩三年事也。帝因令敬宗與弘文學士具簡秦漢以來歷代宮室處所以奏其年代麟德三年十一月封禪至濮陽寶德玄騎而從許敬宗在後帝問德玄曰:濮陽爽凱信良邑也。古謂之帝邱何也。德玄不能對敬宗策馬而前曰:臣能知之昔者帝顓頊實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後夏後居之為寒浞所滅後相方娠逃自出竇在此也。其後昆吾氏因之而為夏伯昆吾既衰殷湯滅之商頌曰:韋顧既伐昆吾夏桀是也。至春秋時衛成公自楚邱徙居之。《左傳》稱相奪予享以都奪其地故也。既是顓頊所居故謂之帝邱爰在漢晉隸於東郡臣聞有德者啟其國土失道則喪其封疆自古名都美邑者不一姓故有國有家不可不慎也。帝曰:書稱浮於濟漯今之濟水與濟源斷絕不相屬何故然也。對曰:禹貢道氵允水東流為濟入於河即今自濟源至溫而入河是也。其水自此潛流地下過河而南浸出為滎澤。又復潛流至曹濮之間散出平地漸合而東流自南註之即所謂溢為滎東出於陶邱北。又東北會於汶是也。古者五行皆有官守水官不失其職能辨其味與色潛流復出合而更分皆能識之尚書所載與今同矣。帝曰:天下洪流巨谷多不載於祀典濟水微細而稱四瀆何也。對曰:臣按。《爾雅》瀆者獨也。言不因餘水獨能赴海故也。且天有五星運而為四時地有五嶽流而為四瀆人有五事用而為四支五陽數也。四陰數也。有奇有偶有陰有陽陽者光曜陰者晦末故辰星隱伏而難見濟水潛流而屢絕狀雖微細其實尊也。上稱善敬宗退而告人曰:大臣不可無學吾向見德玄不能對心實羞之德玄聞之曰:人各有能不能善守其拙不強其所不知吾所能也。李曰:敬宗多信美矣。德玄之言亦善也。

梁張策少聰警好學父同仕唐官至容管經略所居雒陽敦化裏嘗浚井得古鼎耳有篆字曰:魏黃初元年春二月匠吉幹。且。又制作奇巧同甚寶之策時在父傍徐言曰:建安二十五年曹公薨改年為延康其年十月文帝受漢禪始號黃初則是黃初元年無二月明矣。鼎文何謬歟同大驚亟還啟書室取魏志展讀不失所言宗族奇之。

為諫議大夫宣徽副使從徵至魏縣過內黃太祖顧曰:此何故名內黃曰:河南有外黃小黃故北有內黃。又曰:在何許對曰:秦有外黃都尉理外黃其故墉令在雍邱小黃為高齊所廢其故墉令在陳留太祖稱獎數四。

●卷七百八十一

○總錄部·節操

夫雪霜大摯知松柏之後雕風雨如晦識雞鳴之不已蓋士之立誠自守秉節無貳同夫介石至於沒齒者其。若是乎!東周之後西漢而下乃有顧義遺利守識求舊居無茍合動不逾矩挺操而罔屈虞亂而匪深拒權亻幸絕嗅喬餌意趣非偶靡降心而與遊才任過分必投劾而引去鄙斥邪佞保全名節凜然之聳於前聞卓爾之行冠乎!群萃非夫天爵內富性理冥合蹈道而經德秉彜而守正。又曷能篤誌終始確乎!不拔者哉!

鄭太子忽齊侯欲以文姜妻之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遂辭諸鄭伯(假父之命以為辭)。

高哀宋大夫為蕭封人以為卿(蕭宋附庸仕附庸還外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來奔魯(出而待放從放所來。故曰:遂)。《書》曰:宋子哀來奔貴之也。(貴其不食君之祿避禍速也。)。

楚鍾儀伶人也。晉侯觀於軍府見鍾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南冠楚冠縶拘執)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使稅之(鄭獻鍾儀在十年稅解也。)召而吊之再拜稽首問其族對曰:伶人也。(伶人樂官)公曰:能樂乎!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言不敢學他事)使與之琴操南音(南音楚聲)公曰:君王何如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問之對曰:其為太子也。師保奉之以朝於嬰齊而夕於側也。(嬰齊令尹子重側司馬子及言卿敬老)不知其他公語範。《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稱先職不背本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稱太子抑無私也。(舍其近事而遠稱少小以示性所自然而至誠)名其二卿尊君也。(尊晉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舊信也。無私忠也。尊君敏也。(敏達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雖大必濟(言有此四德必能成大事)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公從之重為禮使歸求成。

閔損字子騫季氏使為費宰(費季氏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數畔聞子騫賢故欲用之也。)閔子騫曰:善為我辭焉(不欲為季氏宰語使者善為我辭說令不復召我)如有復我者(復我者重來召我也。)則吾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齊)。

顏叔子獨處於室鄰之嫠婦。又獨處於室夜暴風雨至而室壞婦人趨而至顏叔子納之而使執燭放乎!旦而燭盡破屋柱繼之自以為辟嫌之不審矣。(一云:魯人有男子獨於室鄰之嫠婦。又獨處於室夜暴風雨至而室壞婦人趨而之男子閉戶而不納婦人自牖與之言曰:子何為不納我乎!男子曰:吾聞之也。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不可以納子婦人曰:子何不。若柳下惠然不拒逮門之女國人不稱其亂男子曰:柳下惠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

漢朱建楚人嘗為淮南王黥布相為人有口辯刻廉剛直行不茍合義不取容辟陽侯行不正得幸呂太后欲知建建不肯見。

趙禹為人廉倨(倨亦傲也。)為吏以來舍無食客公卿相造請禹終不行報謝務在絕知友賓客之請(以此意告報公卿)孤立行一意而已後為燕相免歸。

嚴彭祖宣帝時為博士至河南東郡太守以高第入為左馮翊遷太子太傅廉直不事權貴或說曰:天時不勝人事君以不修小禮曲意亡貴人左右之助經誼雖高不至宰相願少自勉強彭祖曰: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茍求富貴乎!

雋不疑為京兆尹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不疑固辭不肯當。

任安田仁俱為衛將軍舍人衛將軍從二人過平陽公主家令兩人與騎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劍斫席別坐主家皆怪而惡之莫敢呵。

蕭望之字長倩東海蘭陵人也。好學治齊詩經京師諸儒稱述焉是時大將軍霍光秉政長史邴吉薦儒生王仲翁與望之等數人皆召見先是左將軍上官桀與蓋主謀殺光光既誅桀等後入自備吏民當見者露索去刀兵兩吏挾持(索搜也。露形體而搜也。之獨不肯聽自引出ト曰:不願見吏牽持モ匈光聞之告吏勿持望之既至前說光曰:將軍以功德輔幼主以流大化致於治平(令太平之化通洽四方也。)是以天下之士延頸企踵爭願自效以輔高士見者皆先露索扶持恐非周公相成王躬吐握之理致白屋之意(周公攝政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餔以接天下之士白屋謂白蓋之屋以茅覆之賤人所居),於是光獨不除用望之而仲翁等皆補大將軍史三歲間仲翁至光祿大夫給事中望之以射策甲科為郎(射策者謂為難問疑義書之於策量其大小署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顯有欲射者隨所取得而釋之以優劣射之言投射也。對策者顯問以政事經義令各對之而觀其文辭定高下也。署小苑東門候(署補署也。門候至候時而開閉也。)仲翁出入從蒼頭廬兒(皆官府之給賤役者也。解在貢禹傳)下車趨門傳呼甚寵(趨向也。下車而向門傳聲而呼侍從者甚有尊寵也。)顧謂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錄錄謂循常也。言望之不隨例搜索以違牾執政不得大官守門也。)望之曰:各從其志後位至前將軍。

後漢孔休自哀帝時為新都令後王莽秉權休去官歸家及莽篡位遣使賫元纁束帛請為國師遂嘔血病杜門自絕光武即位求子孫賜穀以旌顯之。

桓譚字君山哀帝時董賢為大司馬聞譚名欲與之交譚先奏書於賢說以輔國保身之術賢不能用遂不與通後為六安丞。

薛方為郡掾祭酒嘗徵不至及王莽以安車迎方方因使者辭謝曰:堯舜在上下有巢繇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節也。使者以聞莽說其言不強致。

譙元為繡衣使者持節分行天下未及終而王莽居攝元,於是縱使者車變易姓名間竄歸家因以隱遁車茂為京部丞及王莽居攝以病免歸與同縣孔休陳留蔡勛安眾劉宣楚國龔勝上黨鮑宣六人同志不仕莽世並名重當時。

蔡勛字君嚴邕六世祖也。好黃老平帝時為令王莽初受以厭戎連率(王莽改隴西郡曰:守曰:連率)勛對印綬仰天嘆曰:吾策名漢室死歸其正昔曾子不受季孫之賜況可二姓哉!遂扌將家屬逃入深山與鮑宣卓茂等同不仕新室。

宣秉字巨公少修高節顯名三輔哀平之際見王氏據權專政侵削宗室有逆亂萌遂隱遁深山州郡連召嘗寢疾不仕王莽為宰衡辟命不應及莽篡位。又遣使者征之秉固稱疾病建武初始為大司徒司直杜林字伯山初為郡吏王莽敗盜賊起與弟成俱客河西隗囂素聞林誌節深相敬待以為持書林後因疾告辭還祿食囂復欲令彊起遂稱疾篤囂意雖相望。且欲優容之(望猶恨也。東觀記曰:林寄囂地終降誌辱身至簪蒿席萆不食其粟)乃出令曰: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諸侯所不能友蓋伯夷叔齊恥食周粟令。且從師友之位須道開通使順所誌林雖拘於囂而終不屈節後位至大司空。

崔篆王莽時為建新大尹不得已單車到官稱疾遂去建武初朝廷多薦言之者幽州刺史。又舉篆賢良篆自以宗門受莽偽寵慚愧漢朝遂辭歸不仕。

蔡茂哀平間遷侍中遇王莽居攝以病自免不仕莽朝會天下擾亂茂素與竇融善因辟難歸之融欲以為張掖太守固辭不就每所餉給計日取足而已。

胡剛清高有誌節大司徒馬宮辟之值王莽居攝解其衣冠縣府門而去遂亡命交阯隱於屠肆之間後莽敗乃歸鄉里。

郅惲王莽時左隊大夫逯普(逯姓也。)署為吏惲不謁曰:昔文王拔呂尚於渭濱高宗禮傅說於巖築桓公取管仲於射鉤故能立宏烈就元勛未聞師相仲父而可為吏位也。非天者不可與圖遠君不授驥以重任驥亦亻免首裹足而去可遂不受署積弩將軍傅俊東徇揚州禮請惲為將兵長史授以軍政所向皆下後還京師而上論之惲恥以軍功取位遂辭歸鄉里杜安年十三入太學洛陽令周紆自往候安安謝不見京師貴戚慕其行或遺之書安不發悉壁藏之及後捕案貴戚賓客安開壁出書印封如故。

高詡世傳魯詩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篡位父子稱盲逃不仕莽世。

楊寶王莽時與兩龔蔣詡俱徵遂遁不知所處(龔勝字君賓舍字君倩蔣詡字元卿並以高節光武高其節建武中公車特徵老病不到卒於家。

王霸少有清節初王莽篡位棄冠帶絕交賓。

樂恢為騎都尉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已者雖貴不與交初信陽侯陰就數致禮請恢恢絕不答。

朱暉字文季為尚書令性矜嚴進止必以禮永平初明帝舅信陽侯陰就慕暉賢自往候之暉避不見復遣家丞致禮暉遂閉門不受就聞曰:志士也。勿奪其節。

鄭興更始時為涼州刺史會天水有反者攻殺郡守興坐免時赤眉入關東道不通興及西歸隗囂虛心禮請而興恥為之屈稱疾不起及囂遣子恂入侍將行興因恂求歸葬父母囂不聽而徙興舍益其秩禮興入見囂曰:前遭赤眉之亂以將軍僚舊故敢歸身明德幸蒙覆載之恩復得全其性命興聞事親之道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奉以周旋弗敢失墜今為父母未葬請乞體骨。若以增秩徙舍中更停留是以親為餌無禮甚矣。將軍焉用之囂曰:囂將不足留故耶興曰:將軍據七郡之地擁羌胡之眾以戴本朝德莫厚焉威莫重焉居則為專命之使入必為鼎足之臣興從俗者也。不敢深居屏處因參軍求進不患不達因將軍求進何患不親此興之計不道將軍者也。興業為父母請不可以已願留妻子獨歸葬將軍。又何猜焉囂曰:幸甚促為辦裝遂令與妻子俱東。

任延為河內太守初學於長安號為聖童值倉卒避兵之隴西時隗囂已據四郡遣使請延延不應。

任永字君業犍為人與同郡馮信並好學博古公孫述連徵命待以高位皆青盲以避世難。

王丹資性方潔疾惡豪強河南太守同郡陳遵關西之大俠也。自以知名欲結交於丹丹拒而不許後徵為太子少傅時大司徒侯霸欲與交友及丹被徵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車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與君結交何為見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丹後為太子太傅。

竇章家於外黃居貧蓬戶蔬食躬勤孝養然講讀不輟太僕鄧康(鄧珍之子禹之孫)聞其名請欲與交辭不肯許康以此益重焉。

趙岐少明經有才藝娶扶風馬敦女宗姜敦兄子融外戚豪家岐嘗鄙之不與融相見融嘗至岐家多從賓友與從妹宴飲作樂日夕乃出過問趙處士所在岐亦厲節不以妹婿之故屈誌於融也。與其友。《書》曰:馬季長雖有名當世而不持士節三輔高士未曾以衣裾撇其門也。岐曾讀周官二義不通一往造之賤融如此後官至太常。

張升少好學多關覽而任情不羈其意相合者則傾身交結不問窮賤如乖其志好者雖王公大人終不屈從嘗嘆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其有知我雖胡越可親茍侯霸字也。不相識從物何益後為內黃令。

成翊世不應三公辟先是順帝廢為濟陰王翊世上書訟之安帝不從及濟陰立為順帝司空張皓以翊世前訟太子之廢薦為議郎翊世自以其功不顯恥於受位自劾歸。

蔡衍為議郎符節令梁冀聞衍賢請欲相見衍辭疾不往冀恨之。

橋元補雒陽左尉梁不疑為河南尹元以公事當詣府受對恥為所辱棄官還鄉里。

蔡邕陳留圉人妙操音律中常侍徐璜左悺等五侯擅恣聞邕善鼓琴遂白天子敕陳留太守督促發遣邕不得已行到偃師稱疾而歸後為左中郎將。

楊康遷平原令時國相徐曾中常侍璜之兄也。康恥與接事疾牧豕(袁山松書楊一名章字叔康)。

夏馥少為書生言行質直同縣高氏蔡氏並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惟馥閉門不與交通由是為豪姓所讎後入林慮山中而卒。

張儉山陽高平人初舉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謝病不起後為衛尉。

鄭元字康成北海高密人家貧客居東萊及黨事起被禁錮遂隱修經業杜門不出靈帝末黨禁解大將軍何進聞而辟之州郡以進權戚不敢違意遂迫脅元不得已而詣之進為設几杖禮待甚優元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見一宿逃去後公車徵為大司農以病自乞還家。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從祖敬敬子訓訓子相並為三公相以諂事宦官自致臺司數遣請劭劭惡其薄行終不候之後司空楊彪辟舉方正敦樸皆不就魏張範字公儀河內修武人初太傅袁隗欲以女妻範範辭不受性恬靜樂道忽於榮利徵命無所就範與弟承避地揚州袁術備禮招請範稱疾不往術不強屈遣承與相見後太祖表為諫議大夫。

袁渙與陳群父子皆在呂布軍中布破群父子見太祖皆拜渙獨高揖不為禮太祖甚嚴憚之時太祖。又給眾官車各數乘使取布軍中物惟其所欲眾人皆重載惟渙取書數百卷資糧而已眾人聞之大慚渙謂所親曰:脫我以行陳今軍發足以為行糧而已不以此為我有由是厲名者大悔恨之太祖益以此重焉後至郎中令行御史大夫。

何夔陳郡陽夏人初避亂淮南後袁術至壽春辟之夔不應然遂為術所留久之術與橋蕤俱攻圍蘄陽蘄陽為魏太祖固守術以夔彼郡人欲脅令說蘄陽夔謂術謀臣李業曰:昔柳下惠聞伐國之謀而有憂色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斯言何為至於我哉!遂遁匿孛山術知夔終不為己用乃止術從兄山陽太守遺母夔從姑也。是以雖恨夔而不加害及夔將還鄉里度術必急追乃間行得免後位至太僕。

王烈管寧邴原同避亂至遼東烈於時名聞在原寧之右辭公孫度長史商賈自穢太祖命為丞相掾未至而卒。

崔琰字季珪袁紹以為騎都尉紹卒二子交爭欲得琰琰稱疾固辭由是獲罪幽於囹圄賴陰夔陳琳營救得免官至中尉。

王朗為會稽太守為孫策所執譴讓之使張昭私問朗朗誓不屈策忿而不敢害也。留至曲阿建安三年太祖表徵朗策遣之。

桓階字伯緒劉表辟為從事祭酒欲妻以妻妹蔡氏階自陳已結婚拒而不受因辭疾告退。

李敏為河內太守去官還鄉里遼東太守公孫度欲強用之敏乘輕舟浮滄海莫知所終。

杜襲字子緒漢末避亂荊州劉表待以賓禮同郡繁欽數見奇於表襲喻之曰:吾所以與子俱來者徒欲龍蟠幽藪待時鳳翔豈謂劉牧當為撥亂之主而規長者委身哉!子。若見能不已非吾徒也。吾其與子絕矣。敏慨然曰:請敬受命襲遂南適長沙官至大中大夫。

陳矯字秀弼廣陵廣陽人也。避亂江東及東城辭孫策袁術之命還本郡後位至司徒。

吳陳化妻早亡化以古事為鑒乃不復娶大帝聞而貴之以其年壯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辭以疾帝不違其志。

虞翻會稽餘姚人曹公為司空辟翻翻曰:盜跖欲以餘財良家邪遂拒不受後歸吳為騎都尉。

晉石偉字公操吳人也。少好學修節不怠介然獨立有不可奪之志吳平後武帝太康二年詔曰:吳故光祿大夫石偉秉誌清白皓首不渝雖處危亂廉節可紀年已過邁不堪遠涉其以偉為議郎加二千石秩以終厥世偉遂佯狂及盲不受晉爵年八十三太熙元年卒。

諸葛靚父誕魏司空為文帝所誅靚奔吳為大司馬吳平逃竄不出武帝與靚有舊靚姊。又為瑯邪王妃帝知靚在姊間因就見焉靚逃於廁帝。又逼見之謂曰:不謂今日復得相見靚流涕曰:不能漆身皮面復睹聖顏詔以為侍中固辭不拜歸於鄉里終身不向朝廷而卒。

王褒父儀為司馬文王所殺褒與濟南劉兆俱以不仕顯名褒以父為文王所濫殺終身不應徵聘未嘗西向坐以示不臣於晉也。

王衍字夷甫楊駿欲以女妻焉衍恥之遂佯狂自免後位至太尉。

韋忠有節操家貧藜藿不充人不堪其憂而忠不改其樂裴為僕射數言之於司空張華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吾茨檐賤士本無宦情。且茂先華而不實裴欲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後。若此豈大丈夫之所宜行邪裴嘗有心我恐洪濤蕩嶽餘波見漂況可臨尾閭而沃焦哉!

解系字少連武帝時荀勖門宗彊盛朝野畏憚之勖諸子謂系等曰:我與卿為友應向我公拜勖。又曰:我與尊先使君親厚系曰:不奉先君遺教公。若與先君厚往日衰頹當有書問親厚之誨非所敢承勖父子大慚當世張華字也。壯之官至雍州刺史揚烈將軍。

郤鑒為中書侍郎東海王越辟為主簿舉賢良不行征東大將軍荀晞檄為從事中郎晞與越方以力爭鑒不應其召從兄勖晞之別駕恐禍及已勸之赴召鑒終不回晞亦不之逼也。及京師不守冠難蜂起鑒遂陷於陳午賊中邑人張實先求交於鑒不許至是實於午營來省鑒疾既而卿鑒鑒謂實曰:相與邦壤義不及通何可怙亂至此邪實大慚而退午以鑒有名於世將逼為主鑒逃而獲免午尋潰散鑒得歸鄉里趙王倫辟為掾知倫有不臣之跡稱疾去職及倫篡其黨皆至大官而鑒閉門自守不染逆節。

賀循山陰人在郡遇陳敏之亂詐稱詔書以循為丹陽內史循辭以腳疾手不制筆。又服寒食散露髪袒身示不可用敏意不敢逼是時州內豪傑皆見維縶或有老疾就加秩命惟循與吳郡朱誕不預其事及敏破征東將軍周馥上循領會稽相尋除吳國內史公車徵賢良皆不就。

虞望少有節操元帝為丞相招延四方之士多辟府掾時人謂之百六掾望亦被召恥而不應。

陸玩為元帝丞相參軍時王導初至江左思結人情請婚於玩玩對曰:培婁無松柏薰蕕不同器玩雖不才義不為亂倫之始導乃止後位至侍中司空。

庾袞字叔褒諸父並貴盛惟袞父獨守貧約袞躬親稼穡以給供養而執事勤恪與弟子樹籬跪以授條,或曰:今在隱屏先生何恭之過袞曰:幽顯易操非君子之志也。舉孝廉郡功曹皆不屈。

王濛為司徒左西屬濛以此職有譴則應受杖固辭詔為停罰猶不就徙中書郎。

顏含為光祿勛桓溫求婚於含含以其盛滿不許惟與鄧攸深交。

王述子坦之為桓溫長史溫欲為子求婚於坦之及還家省父而述愛坦之雖長大猶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溫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癡耶詎可畏溫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辭以他故溫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官至衛參軍散騎常侍尚書令。

王獻之為謝安衛將軍長史孝武太元中新起太極殿安欲使獻之題榜以為萬代寶而難言之試謂曰:魏時淩雲殿榜未題而匠者誤釘之不可下乃使韋仲將懸登書之比訖須鬢盡白裁餘氣息還語子弟宜絕此法獻之揣知其旨正色曰:仲將魏之大臣寧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長安遂不之逼江績字仲元有志氣除秘書郎以父與謝氏不穆故謝安之世辟召無所從論者多之安薨始為會稽王道子驃騎主簿。

孫潛為豫章太守殷仲堪之討王國寶也。潛時在郡仲堪逼以為諮議參軍固辭不就。

王敬宏少有清尚起家本國左常侍衛軍參軍性恬靜樂山水為天門太守其妻桓元姊也。敬宏之郡元時為荊州遣信要令過敬宏至江陵謂人曰:靈寶見要正當欲與其姊集聚耳我不能為桓氏贅壻乃遣別船送妻往江陵妻在桓氏彌年不迎。

謝方明少有誌節桓玄克京邑丹陽尹不範之勢傾朝野欲以女嫁方明使尚書吏部郎王騰譬說備至方明終不回桓玄聞而賞之方明後為會稽太守。

龔[A13C]為益州刺史毛璩從事璩為譙縱所殺[A13C]獨不屈節縱既僭號備禮徵。又不至乃收[A13C]付獄脅以兵刃執誌彌堅終無回改至於蜀平遂不屈節。

範騰字無忌敦煌人舉孝廉除郎中屬天下兵亂去官還家太守張造之閉門不見禮遺一無所受嘆曰:生於亂世貴而能貧乃可以免散家財五十萬以施宗族柴門灌園琴書自適張軌征之為司馬騰曰:門一杜其可開乎!固辭病月餘而卒。

崔遊年七十餘敦學不倦劉元海僭位命為御史大夫固辭不就卒於家桓元字也。

楊軻學業精微養徒數百劉曜僭號徵拜太常軻固辭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

桑虞諸兄仕於石勒之世咸登顯位惟虞恥臣非類陰欲避地海東會丁母憂遂止哀毀骨立廬於墓側五年後石勒以為武城令虞以密邇黃河去海微近將申前誌欣然就職石季龍太守劉徵甚器重之徵遷青州刺史請虞為長史帶祝阿郡徵遇疾還鄴令虞監行州府屬季龍死國中大亂朝廷以虞名父子必能立功海岱潛遣東人華挺授虞寧朔將軍青州刺史虞曰:功名非吾誌也。乃附使者啟讓刺史靖居海右不交境外雖歷偽朝而不豫亂世以此高之高瞻隨東夷校尉崔毖伐慕容於棘城毖奔敗瞻隨眾降於署為將軍瞻稱疾不起敬其姿器數臨候之撫其心曰:君之疾在此不在餘也。今天子播越四海分離蒼生紛擾莫知所孤思與諸君興復帝室剪鯨豕於二京迎天子於吳會廓清八表侔勛古烈此孤之心也。孤之願也。君中州大族冠冕之餘宜痛心疾首枕戈待旦柰何以華夷之異有懷介然。且大禹出於西羌文王生於東夷但問志略何如耳豈以殊俗不可降心乎!瞻仍辭疾篤深不平之瞻。又與宋該有隙該陰勸除之瞻聞其言彌不自安遂以憂死。

吳喬車騎將軍壹之孫沒李雄軍中三十年不為雄屈。

譙秀字元彥巴西人祖周以儒學著稱顯名蜀朝秀少而靜默不交於世知天下將亂預絕人事雖內外宗親不與相見郡察孝廉州舉秀才皆不就及李雄據蜀略有巴西雄叔父驤驤子壽皆慕秀名具束帛安車征之皆不應嘗冠皮弁弊衣躬耕山藪龔壯嘗嘆服焉。

嵇紹為侍中齊王ぁ秉政紹嘗詣ぁ咨事遇ぁ宴會召華艾葛旟等共論時政艾言於ぁ曰:嵇侍中善於絲竹公可令操之左右進琴紹推不受ぁ曰:今日為歡卿何吝此耶紹對曰:公興復社稷當執物作則垂之於後紹雖虛鄙忝備常伯腰紱冠冕鳴玉殿省,豈可操執絲竹以為伶人之事。若釋公服從私宴所不敢辭也。ぁ大慚艾等不自得而退。

戴逵字安道嘗以琴書自娛太宰武陵王晞聞其善鼓琴使人召之逵對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為王門伶人晞怒乃更引其兄述述聞命欣然擁琴而往以國子祭酒散騎常侍徵皆不至。

後蜀龔壯巴西人父叔為李特所害壯說李壽討特孫期以報讎果克之壯謂百行之本莫大忠孝既假壽殺其私讎以雪。又欲使其歸朝以明臣節壽既不從壯遂稱聾。又云:手不制物終身不復至成都惟研考經典覃思文章至李勢時卒。

前涼辛理美姿貌張駿欲奪其妻以寡妹妻之理割鼻自誓。

宋庾炳之字仲文初為中書太子舍人劉粹征北長史廣平太守兄登之為謝晦長史炳之往省之時晦位高權重朝士莫不加敬炳之獨與抗禮時論韙之顏延之妹適東劉憲之穆之子也。穆之既與延之通家。又聞其美將仕之先欲相見延之終不往也。延之位至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師。

王景文美風姿好言理太祖甚相欽重故為明帝娶景文妹高祖第五女新安公主先適太原王景深離絕當以適景文景文固辭以疾故不成婚景文後領中書令常侍僕射揚州刺史。

顧覬之為吳郡太守幸臣戴法興權傾人主而覬之未嘗降意左光祿大夫蔡興宗與覬之善嫌其風節過峻覬之曰:辛毗有云:不事孫劉不過使吾不為三公耳及世祖晏駕法興遂以覬之為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

杜慧度交州刺史瑗之第五子為九真太守瑗卒府州綱佐以交土接冠不宜曠職共推慧度行州府事辭不就。

垣閎字叔通齊高帝輔政使褚彥回為子晃求閎女閎辭以齊大非偶帝雖嘉其退讓而心不能歡即以晃婚王伷女謂豫章王嶷曰:前欲以白象與垣公婚者重其夷淡事雖不遂心嘗依然白象晃小字也。及高帝即位有誠心封爵如故卒於金紫光祿大夫謚曰:定袁淑從母兄劉湛欲其附已而淑不為改意由是大相乖失淑乃賦。《詩》曰:種蘭忌當門懷璧莫向楚楚少別玉人門非植蘭所尋以久疾免官。

蔡廓為吏部尚書廓因北地傅隆問傅亮選事。若悉以見付不論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語錄尚書徐羨之曰:黃門郎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復厝懷自此以上故宜共參同異廓曰:我不能為徐幹木署紙尾也。遂不拜幹木羨之小字也。選案黃紙錄尚書與吏部尚書連名故廓云:署紙尾也。羨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權要徙為祠部尚書。

南齊褚賁淵之長子歷侍中淵薨服闋見世祖賁流涕不自勝帝甚嘉之以為左民尚書不拜表稱疾讓封與弟蓁世以為賁恨淵失節於宋室故不復仕。

彥回之從父弟也。少有高節王儉嘗稱才堪保傅為成安郡還以一目眇召為國子祭酒不拜嘗非彥回身事二代回子賁往問訊問曰:司空今日何在賁曰:奉璽紱在齊大司馬門正色曰:不知汝家司空將一家物與一家亦復何謂彥回拜司徒賓客滿坐嘆曰:彥回少立名行何意披猖至此門戶不幸乃復有今日之拜使彥回作中書郎而死不當是一名士耶名德不昌遂有期頤之壽彥回性好戲以軺車給之大怒曰:著此辱門戶那可令人見索火燒之馭人奔車乃免。

崔慰祖少與江祀款密及祀貴嘗來候之而慰祖不往為始安王遙光記室王好棋數召慰祖對戲慰祖輒辭拙茍非朔望不見也。建武中帝欲試以百里慰祖不就。

王秀之為太子舍人吏部尚書褚淵見秀之正潔欲與結婚秀之不肯以此頻轉為兩府外兵參軍。

王僧祐太尉儉從祖兄也。竟陵王子良聞僧祐善彈琴於座取琴進之不肯從命卒於黃門郎。

劉悛婦弟王法顯同宋桂陽王作亂悛遂啟與婦別居終身不復見之悛以五兵尚書授散騎常侍領驍騎將軍卒。

梁江為吏部郎僕射徐勉權重自遇與抗禮勉因門客翟景為第七兒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由此與勉有忤除散騎常侍不拜裴子野遭父憂居喪盡禮天監初尚書僕射範雲嘉其志行將表奏之會雲卒不果樂安任有盛名為後進所慕遊其門者必相薦達子野於為從中表獨不至亦恨焉子野為鴻臚卿領步兵校尉知著作郎兼中書舍人卒。

阮孝緒鄱陽忠烈王妃孝緒之姊王嘗命駕欲就之遊孝緒鑿垣而走卒不肯見天監十二年傅昭薦之徵不到。

臧嚴性孤介於人門未嘗造請僕射徐勉欲識之嚴終不詣卒於鎮南諮議參軍。

江子一直華林省其姑夫右衛將軍朱異權要當朝休暇之日賓客輻湊子一未嘗造門其高潔如此子一少好學有誌操以客貧闕養因蔬食終身終於南津校尉。

王承性簡貴有風格時右衛朱異當朝用事每休暇車馬填門時有魏郡申好危言高論以忤權右嘗指異門曰:此中輻湊皆以利往能不至者惟有大小王東陽耳小東陽即承弟犀也。當時惟承兄弟及褚翔不至異門世以此稱之嘗任國子祭酒出為東陽太守卒。

字彥霄其父為人所誣罪當大辟求代父死高祖乃宥其父丹陽尹王誌求欲於歲首舉充純孝之選曰:異哉!王尹何量之薄乎!夫父辱子死斯道固然。若面目當其此舉則是因父置名一何甚辱拒之而止後湘州刺史柳忱召為主簿。

陳王元規父瑋梁武陵王府中記室參軍元規八歲而孤兄弟三人隨母依舅氏往臨海郡時年十二郡豪劉者資財巨萬以女妻之元規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結強援元規泣請曰:因不失親古人所重豈得茍安異域輒婚非類母感其言而止。

虞寄為梁嶽陽王中記室侯景之亂寄隨兄荔入臺除鎮南湘東王諮議參軍加貞威將軍京城陷遁還鄉里及張彪往臨川強寄俱行寄與彪將鄭璋同舟而載璋嘗忤彪意乃劫寄奔於晉安時陳寶應據有閩中得寄甚喜高祖平侯景寄勸令自結寶應從之乃遣使歸誠承聖二年除和戎參軍中書侍郎寶應愛其才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為僚屬委以文翰寄固辭獲免及寶應結婚留異潛有逆謀寄微知其意言說之際每陳逆順之理微以諷諫寶應輒引說他事以拒之。又嘗令左右誦。《漢書》臥而聽之至蒯通說韓信曰:相君之背貴不可言寶應蹶起曰:可謂智士寄正色曰:覆酈驕韓未足稱智豈。若班彪王命識所歸乎!寄知寶應不可諫慮禍及已乃為居士服以拒絕之嘗居東山寺偽稱腳疾不起寶應以為假使燒寄所臥屋寄安臥不動親近將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懸避欲安往所縱火者旋自救之寶應自此方信及寶應既擒凡諸賓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誅惟寄以先識免禍。

後魏穆紹宣武時為侍中性方重罕接賓客元乂當權曾候紹紹迎送下階而已後除車騎大將軍固辭不拜。又除侍中疾不起莊帝立爾朱榮遣人征之紹以為必死哭辭家廟及往見榮於印山捧手不拜榮亦矯意禮之顧謂人曰:穆紹不虛大家兒。

賈景興清峻鯁正少為州主簿遂棲遲不仕後葛榮陷冀州為榮所虜稱疾不拜景興每捫膝而言曰:吾不負汝以不拜葛榮故也。

裴美字師伯少有美名舉秀才州主簿太尉咸陽王雅相賞愛欲以女妻之美拒而不納。

盧義僖為大中大夫散秩多年淡然自得李神俊勸其幹謁當途義僖曰:學先王之道貴行先王之志何能求富貴也。後遷散騎常侍時靈太后臨朝黃門侍郎李神軌勢傾朝野求結婚姻謂義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五男卿豈易之也。義僖曰:所以不從正為此耳從之恐禍大而速乃堅握義僖之手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遂適他族臨婚之夕靈太后遣中常侍服景就家敕停內外惶怖義僖夷然自。若。

遊肇為黃門侍郎時尚書令高肇宣武之舅為百僚懾憚以肇名與己同欲令改易肇以孝文所賜秉誌不許高肇甚銜之宣武喜其剛梗。

崔挺為光州刺史景明初自代歸闕散騎常侍趙修得幸宣武挺雖同州壤未嘗詣門北海王詳為司徒錄尚書事以挺為司馬於後詳攝選眾人競稱考第以來遷敘挺獨無言詳曰:崔光州考級並未加授宜投一牒當為申請蘧伯玉恥獨為君子亦何故默然挺對曰:階級是聖朝大例考課亦國之常典下官雖慚古賢不伐之美至於自求進竊以羞之詳大相稱嘆目為司馬詳未曾呼名嘗稱州號以示優禮。

楊津為符璽郎津以身在禁密不外交遊司徒馮誕與津少結交遊而津見其貴寵每嘗退避及相招命多辭疾不往誕以為恨而津逾遠焉人,或謂之曰:司徒君之少舊宜蒙進達何遽自外也。津曰:為勢家所厚復何容易但全吾今日亦以足矣。

崔光韶河東武城人為廷尉卿永安末還鄉里刺史元弼前妻是光韶之繼室兄女而弼貪忄林多諸不法光韶以親情亟相非責弼銜之時耿翔反於州界弼誣光韶子通與賊連結囚其合家考掠非理而韶與之辯爭辭不屈會樊子鵠為東道大使知其見枉理出之時人勸令詣樊陳謝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勞往也。子鵠亦嘆尚之。

皇甫徽字子元安定朝那人仕梁歷諸王參軍郡守及夏侯道遷入國徽亦因地內屬徽妻即道遷之兄女道遷列上勛書欲以徽為元謀徽曰:創謀之始本不關豫雖貪榮賞實內愧於心遂拒而不許。

裴粲為宏農太守免官時僕射高肇以外戚之貴勢傾一時朝士見者咸望塵拜謁粲候肇惟長揖而已及還家人尤責之粲曰:何可自同凡俗也。

北齊楊愔孝昌中父津為定州刺史隨父之職及中山為杜雒周陷全家被囚縶未幾雒周滅。又沒葛榮榮欲以女妻之。又逼以偽職愔乃密含牛血數合於眾中吐之仍佯喑不語榮以為信然乃止。

裴諏之少有儒學司空高乾致。《書》曰:相屈為戶曹參軍諏之復書不受署。

元景皓魏陳留王社之子社卒景皓嗣天保時諸元帝室親近者多被誅戮疏宗如元景安之徒議欲請姓高氏景皓云:豈得棄本宗逐他姓大丈夫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景安遂以其言白文宣乃收景皓誅之家屬徙彭城由是景安獨賜姓高氏自外聽從本姓司馬膺之性方古不會俗舊與楊愔同為黃門郎至愔為尚書令抗禮如初愔嘗有從姊慘尚書卿尹皆跪吊膺之執手而出曾路逢愔威儀導引乃於樹下側避之愔於車望見令呼謂曰:兄何意避弟膺之曰:我自避赤棒本不避卿愔甚重之然以其疏簡傲物竟天保間淪滯不齒。

房豹以齊滅還鄉園自養頻徵辭疾終於家。

後周崔謙為京畿司馬族弟暹當時寵要謙與之舊僚同門非吉凶未嘗造請以雅道自居。

高尚不仕時兄孝寬為延州總管至州與孝寬相見將還孝寬以所乘馬及轡勒與以其華飾心弗欲之笑謂孝寬曰:昔人不棄遺簪墜履者惡與之同出不與同歸吾之操行雖不逮前烈然舍舊錄新亦非吾誌也,於是乃乘舊馬以歸。

裴俠累遷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清慎奉公從弟伯鳳世彥時並為丞相府佐笑曰:人生仕進須身名並裕清苦。若此竟欲何為俠曰:夫清者蒞職之本儉者持身之基況我大宗世濟其美故能存見稱於朝廷沒流芳於典策今吾幸以凡庸濫蒙殊遇其窮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懼辱先也。翻被嗤笑知復何言伯鳳等慚而退。

隋李孝貞為給事中於時黃門侍郎高乾親要用事求婚於孝貞孝貞拒之。

辛德源仕周為宣納上士周因取急詣相州會尉回作亂以為中郎德源辭不獲免遂亡去。

蔡允恭大業中為起居舍人與虞世南同為學士煬帝遣宮人允恭貞介每以為辱因稱氣疾不時應命於後稍被疏絕。

唐陸德明初王充僭號署散騎常侍漢王師將行束脩之禮德明服巴豆散臥東壁下王充之子入跪床前德明對之遺痢竟不與語遂移病於成臯杜絕人事後歸國為國子博士。

李懷遠字廣德趙郡柏人人也。早孤貧好學屬文有宗人欲以高陰相假者懷遠退而嘆曰:因人之勢高士不為假陰求官豈吾本誌未幾應四科舉擢第位至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李勉初為太常少卿肅宗將大用會李輔國寵任意欲勉降禮於己勉不為之屈竟為所抑出汾虢二州刺史。

蕭復代宗時為太子仆屬連歲不稔穀價翔貴復家累百口無以自給將鬻昭列別業時宰相王縉聞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ヨ誘焉ヨ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職姑以別業奉吾兄吾兄當以要地處足下矣。復對曰:仆之鬻舊業以拯孀孤儻以美職售之姑姊弟侄受凍餒非鄙夫之願也。縉既憾之受廢者數年復處之自。若。

崔縱為金部員外孝悌修飾自以父為元載所排退居十餘年左官外府訖載得罪不求聞達。

杜黃裳為太常卿時順宗即位王叔文之竊權黃裳終不造其門。

李藩貞元中為秘書郎王紹持權邀藩一相見紹終不就王仲舒韋成季呂洞輩為郎官朋黨輝赫日會聚歌酒慕藩名強致同會藩不得已一至仲舒輩好為訛語俳戲後召藩堅不去曰:吾與仲舒輩終日不曉所與言何也。後數人果敗。

元正為河南連帥崔光遠從事屬史思明陷河雒正與弟同侍親潛伏林藪凶黨誘以高位不出遇害崔應為滄景從事節度使程執恭嘗欲娶其妹不可遂棄職歸雒中執恭銜之遣賊就殺不克。

韋貫之為長安丞德宗末年京兆尹李實權移宰相言其可否必數日而詔行人有以貫之之名薦於實者答曰:是其人居與吾同里亟聞賢但吾得識其面而進於上舉笏示說者曰:實已記其名氏矣。說者喜驟以其說告於貫之。且曰:子今日詣實而明日受賀矣。貫之唯唯數歲終不往。

李渤祖元珪官至衛尉寺主簿父鈞官至殿中侍御史以母喪不舉流於施州渤少時恥其家汙堅苦不仕勵志於文學隱嵩山之下讀書為文以自課。

宇文籍為監察御史坐王承系貶江陵戶曹至任節度使將議署置之賓筵文籍曰:以君命黜當以君命升假榮偷獎非所願也。

後唐李敬義德裕之孫居於平泉昭宗之都雒也。徵為司勛郎中特為河南尹張全義所知給遺頗厚俄而朱溫篡位誓心不事偽室及溫徵命拒而不應退居衛州。

晉庫部郎中李專美少篤學為文以父樞唐昭宗時嘗應進士舉為覆試所落不許再入專美心愧之由是不遊文場。

●卷七百八十二

○總錄部·榮遇

《易》曰:崇高莫大於富貴。《詩》曰:為龍為光蓋士之趨世者或道合時主或功濟大業然後享豐祿齒高位澤及於宗黨寵被於閨度越群品垂為美談者斯有之矣。若乃出於困辱奮自卑冗終以貴盛申其志節以至期運亨會勢望熏灼明詔敦獎徽美舉集或粲服歸於故郡或榮養及於庭闈或展墓以達永懷或即家而為公府至乃父子更任於劇職宗戚叠處於要任以壯齒而躋顯仕因請老而還舊貫中外更踐便蕃增秩時君異其恩禮舉將更其出處斯皆才命胥契福祿來同致光景之振耀聳人倫之欽慕非夫保。若驚之訓得持盈之道。又曷能充終而寡悔哉!

蘇秦雒陽人出遊數歲大困而歸兄弟嫂妹妻妾皆笑之及為從約長並相六國北報趙王及行過雒陽車騎輜重諸侯各發使送之甚眾擬於王者周顯王聞之恐懼除道使人郊勞(賓至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蘇秦之昆弟妻側目不敢仰視俯伏侍取食蘇秦笑謂其嫂曰:何前倨而後恭也。嫂委蛇蒲服以面掩地而謝曰:見季子位高而金多也。(蘇秦字季子)蘇秦喟然嘆曰:此一人之身富貴則親戚畏懼之貧賤則輕易之況眾人乎!且使我有雒陽負郭田二頃吾,豈能佩六國相印乎!,於是散千金以賜宗族朋友。

漢嚴助會稽吳人為中大夫助侍燕從容武帝問助居鄉里時助對曰:家貧為友壻富人所辱(友壻同門之壻)帝問所欲對願為會稽太守,於是拜為會太守。

朱買臣字翁子會稽吳人家貧妻求去買臣不能留即聽去後買臣為會稽太守武帝謂買臣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今子何如買臣頓首辭謝初買臣免待詔嘗從會稽守邸者寄居飯食拜為太守買臣衣故衣懷其印綬步歸郡邸直上計時會稽吏方相與群飲不視買臣買臣入室中守邸與共食食。且飽少見其綬守邸怪之前引其綬視其印會稽太守章也。守邸驚出語上計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誕耳守邸曰:試來視之其故人素輕買臣者入內視之還走疾呼曰:實然坐中驚駭白守丞(漢舊郡國丞相長史與計吏俱逆計也。謂之守丞者系太而言也。)相推排陳列中庭謁拜買臣徐出戶有頃長安廄吏乘駟馬車來迎買臣遂乘傳去會稽聞太守。且至發民除縣長吏並送迎車百餘乘入吳界見其故妻妻夫治道買臣馳車呼令後車載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園中給食之居一月妻自經死買臣乞其夫錢令葬悉召見故人與飲食諸嘗有恩者皆報復焉。

司馬相如字長卿蜀郡成都人武帝時以中郎將至蜀太守以下郊迎縣令負弩矢先驅蜀人以為寵薛廣德沛郡相人為御史大夫乞骸骨賜安車駟馬黃金六十斤罷廣德東歸沛太守迎之界上沛以為榮懸故事大夫乘官車駕駟如今州牧刺史矣。其安車傳子孫。

疏廣為太子太傅廣兄子受為太子少傅太子每朝因進見太傅在前少傅在後父子並為師傅朝廷以為榮。

班伯高祖壹始皇之末避地於樓煩漢孝惠時以財雄邊伯後為定襄太守歲餘成帝徵伯伯上書願過郡上父祖冢有詔太守都尉以下會其所因召宗族各以親疏加恩施散數百金北州以為榮長老紀焉後漢馮異潁川交城人為孟津將軍光武建武二年征陽翟賊嚴終趙根破之詔異歸上冢使大中大夫賫牛酒令二百里內太守都尉以下及宗族會焉。

景丹馮翊櫟陽人為驃騎大將軍建武二年定封丹櫟陽侯光武謂丹曰:今關東故王國雖數縣不過櫟陽萬戶邑夫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故以封卿耳。

岑彭南陽棘陽人建武六年為征南大將屯津鄉南還有詔過家上冢大長秋以朔望問太夫人起居。

王恒潁川舞陽人為漢中將軍平沛郡賊建武六年徵恒還雒陽令人夫迎恒於舞陽歸家上冢。

吳漢南陽人建武十二年為大司馬平蜀振旅浮江而下至宛詔令過家上冢賜穀二萬斛。

傅燮北地靈州人太守範津舉燮孝廉及津為漢陽與燮交代合符而去鄉邦榮之。

韓棱潁川華陽人為南陽太守特聽棱得過家上冢鄉里以為榮。

韋端自涼州牧徵為太僕其子康代為涼州刺史時人榮之。

魏張既馮翊高陵人漢末自尚書出為雍州刺史太祖謂既曰:還君本州可為衣繡晝行矣。

張遼為前將軍屯合肥進遼爵都鄉侯給遼母輿車及兵馬送遼家詣屯敕遼母至導從出迎所督諸軍將吏皆羅拜道側觀者榮之。

吳朱治丹陽故鄣人大帝黃武二年拜安國將軍領吳郡是時丹陽深地頻有奸叛亦以年向老思戀土風自表屯故鄣鎮撫山越諸父老故人莫不詣門治皆引進與共飲宴鄉黨以為榮在故鄣歲餘還吳。

全琮吳郡錢塘人黃武七年為東安太守還經過錢塘修祭墳墓麾幢節蓋曜於舊裏請會邑人平生知舊宗族六親施散惠與千有餘萬本土以為榮。

諸葛恪為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授戟武騎三百拜畢太帝命恪備威儀作鼓吹導引歸家時年三十三。

紀陟景帝時父亮為尚書令陟為中書令每朝會詔以屏風隔其座焉。

晉鄭球字瑜少辟宰府七侍二宮。

袁瑰與弟猷俱渡江瑰為丹陽猷為武康兄弟列宰名邑論者美之。

陶侃家於潯陽後為江夏太守加鷹揚將軍侃備威儀迎母官舍鄉里榮之。

荀羨除北中郎將徐州刺史監徐兗二州揚州及晉陵諸軍事時年二十八中興方伯未有如羨之少者韋訁叟前後四登九列六在尚書三為侍中再為太子太傅封京兆公陳軍國之宜多見允納。

宋鄭鮮之為高祖太尉諮議高祖北伐以為右長史鮮之曾祖墓在開封相去三百里乞求拜省高祖以騎送之。

南齊王奐仕宋領驍騎將軍。又遷征虜將軍臨川王鎮西長史領南蠻校尉南郡內史一歲三遷。

張岱吳郡人高帝建元元年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太祖知岱歷任清直至郡未幾手敕岱曰: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換俱總戎務殷宜須望實今用卿為參軍加給事中岱拜竟詔以家為府。

孫㻛吳郡人自湘州刺史徵為散騎常侍中領軍未拜而武帝從容謂㻛曰:昔朱買臣願為大郡卿,豈有意乎!乃改授持節安東將軍吳郡太守給鼓吹一部及將之鎮乘輿幸近畿餞送鄉里榮之。

梁範雲為散騎常侍吏部尚書常侍宴高祖謂臨川王宏鄱陽王恢曰:我與尚書少親善申四海之敬今為天下主此禮即革汝宜代我梁範為兄二王下席拜與雲同車還尚書下省時人榮之。

呂僧珍東平苑人為左衛將軍領太子中庶子僧珍去家久表求拜墓高祖欲榮之使為本州乃授使持節平北將軍南兗州刺史。

柳慶遠河東解人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高祖餞於新亭謂曰:卿衣錦還鄉朕無西顧之憂矣。

到洽以天監二年為司徒主簿直待詔省敕使抄甲部書遷尚書殿中郎洽兄弟群從遞居此職時人榮之。

王僧孺幼貧其母鬻紗布以自業常攜僧孺至市道遇中丞鹵簿驅迫溝中及僧孺為丞引騶清道悲感不自勝。

朱異為中書通事舍人遷散騎常侍累遷中領軍異居權要三十餘年曆官自員外常侍至侍中四職並驅鹵簿近代未之有也。

張綰為御史中丞舊制元日僕射中丞坐位東西相當大同四年綰兄纘為僕射及有司就列兄弟導騶兩塗前世未有也。時人榮之。

孔休源初為中書舍人司徒臨川王記室參軍後臨川王為揚州刺史薨高祖與群臣議王代居州任者久之時貴戚王咸望遷授高祖曰:朕已得人孔休源實應此選乃授宣惠將軍監揚州休源初為臨川王行佐及王薨而管州任時論榮之。

劉之南郡涅陽人自太學博士出為南郡太守高祖謂曰:卿母年德並高故令卿衣錦還鄉盡榮養之理。

陳侯安都始興人為司空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父文得為始興內史卒於官文帝徵安都還京師為發喪尋起復本官贈其父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拜母為清遠國太夫人仍迎還都母固求停鄉里帝乃下詔改陸陽郡之汝城縣為廬陽郡分衡州之始興安遠二郡合三郡為東衡州以安都從弟曉為刺史安都第三子秘年九歲帝以為始興內史並令在鄉侍養。

王瑜字子珪早歷清顯三十官至侍中。

袁憲為右僕射參掌選事先是憲長兄樞為左僕射至是臺省目樞為太僕射憲為小僕射朝廷榮之。

後魏崔浩白馬公元伯之長子浩為祭酒每至郊祠父子並乘軒軺時人榮之畢眾敬為兗州刺史其子元賓亦為兗州刺史父子相代為州當世榮之。

甄琛中山毋極人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衣錦晝遊大為稱滿。

李憲為散騎侍郎以母老乞歸養憲趙郡平棘人也。因拜趙郡太守。

李元護遼東襄平人為齊州刺史經拜舊墓巡省故宅享賜村老莫不欣暢。

崔鴻為尚書都兵郎中宣武詔太師彭城王勰以下公卿朝士儒學才明者三十人議定律令於尚書上省鴻與父光俱在其中時論榮之。

孫惠蔚歷國子祭酒秘書監出為平來將軍濟州刺史還京除光祿大夫魏初以來儒生寒官惠蔚最為顯達。

董徵頓邱衛國人為輔國將軍除安州刺史徵因述職路次過家置酒高會大享邑老乃言曰:腰龜返國昔人稱榮仗節還家云:胡不樂因誡二三子弟曰:此之富貴匪自天降乃勤學所致耳時人榮之。

茹皓舊吳人與趙脩俱侍直禁中為脩所妒出為濮陽太守其父讓之因皓訟理舊勛先除兗州陽平太守賜以子爵父子剖符名邦郡境相接。

趙邕南陽人為殿中將軍初邕父怡歷郢州刺史停家久之以邕寵召拜太常少卿尋為荊州大中正出除征虜將軍荊州刺史邕弟尚中書舍人出除南陽太守怡辭荊州也。尚求解郡與父俱還未至京師逆除步兵校尉。

陸彰字明遠以衛將除齊州刺史。又加驃騎將軍行懷州事轉北豫州刺史仍除徐州刺史將軍並如故一年曆三州當世榮之。

房士達清河人為京北王騎兵參軍其鄉人劉均房須等作亂攻陷郡縣士達父憂在家刺史元欣以士達為將士達率州人悉破平之就家拜平原太守孝莊帝時轉濟南太守士達不入京師而頻為本州郡時人榮之。

楊逸字遵道為西平將軍南秦州刺史年二十九歲時方伯之少未有先之者。

北齊魏收字伯起初仕後魏節閔時為散騎侍郎尋敕典起居註並修國史俄兼中書侍郎時年二十六邢邵字子才仕東魏為太常卿中書監攝國子祭酒是時朝臣多守一職帶領二官甚少邵頓居三職並是文學之首當世榮之。

崔瞻為文宣相府司馬使於東魏孝靜帝其父忄侍宴。又敕瞻令近御座亦有應詔詩詔問邢邵等曰:此詩何如其父咸云:忄博雅宏麗瞻詞氣清新並詩人之冠冕宴罷共嗟賞之咸云:今日之宴並為崔瞻父子。

後周楊標正平高涼人魏孝武入關時為建武刺史鎮車箱標久從軍役以未及葬父至是表請遷葬詔贈其父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晉州刺史贈其母夏陽縣君並給儀衛州裏榮之。

蘇亮武功人仕西魏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牧本州特給路車鼓吹先還其宅並給騎士三十列羽儀遊鄉黨經過故人歡會旬日然後入州世以為榮亮自文帝大統以來無歲不轉官一年或至三遷僉曰:才至不怪其速也。

赫連達雲中盛樂人仕西魏為帥都督封魏昌伯太祖以達勛望兼隆乃除雲州刺史進爵為公拜大都督。

田宏字廣略平原人西魏大統中自帥都督授原州刺史時以宏勛望兼至故以衣錦榮之。

永仕西魏為常州刺史於時朝貴多其部人謁永之日冠蓋盈路當時榮之。

鄭雛初仕北齊為尚書郎趙郡李祖兄弟不甚敬憚及楊愔奏授雛趙郡太守祖兄弟具服至雛門投刺拜謁文宣聞之喜笑曰:足得殺李家兒矣。

李穆除原州刺史。又以兄賢子為平高郡守遠子為平高縣令並加鼓吹穆自以叔侄一家三人皆牧宰鄉里恩遇過隆固辭不拜太祖不許。

王傑金城直城人仕西魏為驃騎大將軍孝閔踐祚進爵張掖郡公增邑一千戶出為河州刺史朝廷以傑勛望俱重授本州。

馮遷閔帝時為晉公護府掾後以其朝之舊齒欲以錦衣榮之乃授陜州刺史進爵隆山郡公增邑通前二千戶遷本寒微不為時輩所重一旦刺舉本州唯以謙恭接待鄉人無怨者。

令狐整為中外府樂曹參軍時諸功臣多為本州刺史晉公護謂整曰:以公勛望應得本州但朝廷藉公委任無容遠出然公一門之內須有衣錦之榮乃以弟休為敦煌郡守。

劉雄臨洮子城人為內史大夫除候正高祖嘗從容謂雄曰:古人云:富貴不歸故鄉猶衣錦夜遊今以卿為本州何如雄稽首拜謝,於是詔以雄為河州刺史雄先己為本縣令復有此授鄉里榮之。

柳敏河東解人年未弱冠起家員外散騎侍郎累遷河東郡丞朝議以敏本邑故有此授。

唐瑾為蔡州刺史歷柘州硤州轉荊州總管府長史入為吏部中大夫歷禦正納言中大夫曾未十旬遂遷四職搢紳咸以為榮。

辛威隴西人為畦州刺史時望既重朝廷以桑梓榮之遷河州刺史本州大中正。

薛慎為膳部下大夫慎兄善。又任工部並居清顯時人榮之。

王士良其先太原晉陽人後因避地涼州初仕齊為豫州刺史後歸周為畦州刺史轉金州刺史士良去鄉既久忽臨本州舊。若故人猶有存者遠近咸以為榮。

李遷哲安康人世為山南豪族後為車騎將軍從開封府賀。若敦犭旬地巴濮以功除直州刺史即本州也。仍給軍儀鼓節。

柳檜為撫軍將軍大都督時檜兄虬為秘書丞弟慶為尚書左丞檜嘗謂兄弟曰:兄則職典簡牘褒貶人倫弟則管轄郡司股肱朝廷可謂榮寵矣。然而四方未靜車書不一檜唯當蒙矢石履危難以報國恩耳隋劉宏彭城人初仕北齊西楚州刺史及齊亡周武帝以為本郡太守。

田式字顯В馮翊下わ人祖安與父長樂仕魏俱為本郡太守式仕周。又為本郡太守。

蘇威煬帝時為納言與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黃門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蘊內史侍郎虞世基參掌朝政時人稱為五貴從征遼東還至涿郡詔威安撫關中以威孫尚輦直長儇為副其子鴻臚少卿夔先為關中簡點大使一家三人俱奉使關右三輔榮之。

樊子蓋廬江人為武威太守朝於江都宮煬帝謂之曰:富貴不還故鄉真衣繡夜行耳敕廬江郡設三千人會賜米麥六千石使謁墳墓宴故老當時榮之。

來護兒江都人為右翊衛大將軍煬帝幸江都謂護兒曰:衣錦晝遊古人所重卿今是也。乃賜物三千並牛酒令謁先人墓宴鄉父老仍令三品已上並集其宅酣飲一日朝野榮之。

唐張鎮州同安人武德中為舒州都督舒州即本邑也。鎮州乃多市酒肴就望江舊宅盡召故人親戚與之酣宴散髪箕踞敦疇昔之歡十日贈以金帛既而垂泣謂親賓曰:此者張鎮州與故人為歡今日已後舒州都督治百姓耳君民禮隔不得交遊因與之訣姜謩秦州上わ人武德初平薛仁杲拜秦州刺史高祖謂曰:衣錦還鄉古人所尚今以本州相授用元功涼州之路近為荒梗宜宏方略有以靜之謩至州撫以恩信州人相謂曰:吾輩復見太平官府矣。盜賊悉來歸首士庶安之。

張士貴宏農盧氏人武德中以戰功授虢州刺史高祖謂曰:欲卿衣錦晝遊耳。

溫大雅武德元年為黃門侍郎弟彥將為中書侍郎列居近侍議者榮之高祖從容謂曰:我起義晉陽為卿一門耳。

張行成定州義豐人為刑部侍郎太子詹事遼東之役從太子於定州監國即行成本邑也。太子謂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錦還鄉,於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

薛收與從父兄子元敬俱為文學館學士。

賈敦實為饒陽令時制大功已上不得聯職敦實兄敦賾復為瀛州刺史朝廷以其兄弟廉謹特許令同州竟不遷替時人榮之。

劉禕之為左史宏文館直學士時。又密令參決以分宰相之權時人謂之北門學士禕之兄懿之時為給事中兄弟並居兩省論者美之。

韋承慶弟嗣立則天長壽中始代承慶為鳳閣舍人長安三年承慶。又代嗣立為天官侍郎頃之。又代嗣立知政事時以為榮。

中宗神龍中累遷給事中加修文館學士轉中書舍人時父瑰同中書門下三品父子同掌樞密時以為榮。

賀知章為秘書監請度為道士求還鄉里天寶三載正月庚子遣左右相已下祖別於長樂坡帝賦詩以贈。

李峴信安王禕之第三子肅宗至德中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時峴兄亙為戶部尚書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還京亙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臺事自國初以來兄弟並拜大夫未有其比時長安士庶皆賦詩美之。

於休烈嗣子益次子肅相繼為翰林學士。

歸宗敬德宗興元初為散騎常侍宣慰兩河及還上表請歸拜墓許之賜以繒帛儒者榮之。

楊懷賓與其子朝晟並為寧節度韓遊瑰礻卑將父子同軍皆為開府賓客御史中丞異姓王榮於軍中陸贄為翰林學士時贄母韋氏在江東德宗遣中使迎至京師搢紳榮之。

吳通微自壽安縣令入為金部郎中充翰林學士尋改職方郎中知制誥與弟通元同職禁署人士榮之趙宗儒為右拾遺翰林學士父驊為秘書少監與父並命出於中旨當時榮之。

田宏正自魏博節度移統鎮冀其子希文為河陽三城懷州節度父子同日拜命皆領節制。

為吏部侍郎兄弟同時奉朝請者四人後改太常卿故事大卿初上大閱四部樂於官署觀者縱焉自私第去帽親導母轝公卿逢者為回騎避之衢路以為榮。

王鍔為容管經嶺南淮南河中太原四任節度受符節居方面凡二十餘年仍加同平章事。

柳公綽為吏部侍郎與舅左丞崔從同省人士榮之孫德昭與孫承誨董從實以反正功德昭為檢校太保靜海軍節度使承誨邕州節度使從實容州節度使並同平章事時人呼為三使相恩澤俱冠世。

後唐張全義為忠武軍節度使全義於本朝迨朱氏之世自尚書僕射司空司徒平章事侍中守太師太傅太保太尉中書令尚書令封王食邑至一萬三千戶自雒鄆陜滑宋三蒞河陽再領許州相繼十換麾幢歷二十九任位冠人臣善保終吉者一人而已。

李琪與兄班俱登進士第為梁太祖所知及革命以班為崇政學士琪為翰林學士昆仲並處禁林。

康思立本出陰山諸部性純厚善撫禦明宗素重之故即位之始以應州所生之地授焉。

昂貴封舜卿為中書舍人從子渭為翰林學士叔侄對掌內外制。又從子翹仕梁亦為翰林學士。

晉劉句初仕後唐為兵部侍郎端明殿學士長興四年行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平章事入謝日遇大祠明宗不禦中興殿句至中興殿門ト門使曰:舊禮宰臣謝恩須於正殿通喚今日上以大祠不坐正殿請候來日樞密使趙延壽曰:命相之制下已三日中謝無宜後時即奏聞句遂中謝於端明殿廷句自端明學士拜相而謝於本殿人士榮之。

孔崇弼初仕後唐自吏部郎中授給事中時族兄昭序由給事中改左常侍兄弟同居門下時論榮之。

王建立為昭義軍節度使進封韓王仍割遼沁二州為昭義屬郡以建立本遼州人用成其衣錦之美也。漢龍敏幽州永清人也。初仕後唐為御史中丞敏父咸式年七十咸式之父年九十餘敏供養二尊朝夕無懈咸式以敏貴得秘書監致仕敏為兵部侍郎奉使幽州鄉里耆舊留宴盡歡。

●卷七百八十三

○總錄部·世德

兄弟齊名世德。《詩》曰:維其有之是以似之。《傳》曰:世濟其美不隕其名斯皆錫羨餘慶象賢秉哲奕世載德克篤前烈之謂也。中代已降宗胄氵瓜別家聲系譜參諸簡冊乃有學古從政繼誌隆業貞固以事端謹而植操篤守忠孝敦尚儒雅方正無撓謙恭不競奉身以約處眾以廉行能傑出知用周達義風英烈耀映前後以至爵秩通貴名望充塞無忝爾祖能世其家業素彌邵淑聲載路為論者之嘆服增士倫之景行信可以懲激凶族而敦厲衰緒者矣。

隰叔子違周難於晉國生子輿為大理以正於朝朝無奸官為司空以正於國國無敗績世及武子佐文士蒍也。襄於諸侯諸侯無二心(士蒍生成伯生士會)。

漢石奮孝文時官至大夫恭謹學無與比長子建次乙次慶皆以馴行孝謹至二千石。

金日磾武帝時為侍中著忠孝節日磾子安上少亦為侍中惇篤有智安上子敞元帝時為中郎將侍中帝晏駕故事近貴隨陵為園郎敞以世名忠孝太后詔留侍成帝為奉車水衡都尉敞為人正直敞子涉明經節儉諸儒稱之官至長信少府。

王崇為大司空御史大夫駿之子昌邑中尉吉之孫也。自吉至崇世名清廉然材器名稱稍不能及父而祿位彌隆。

翟方進經學明習內行脩飾成帝時為丞相子宣亦明經篤行君子人也。及方進在為關都尉南郡太守(言方進未死之時宣己為此官)方進少子義所居著名有父風烈。

後漢廉範曾祖父褒成哀間為右將軍祖父丹王莽時為大司馬庸部牧皆有名前世。

陸康字季寧吳郡吳人父褒有誌操連徵不至康少仕郡以義烈稱。

桓榮子郁郁孫鸞曾孫彬郁中子焉孫典鸞孫曄郁孫麟並有名行自榮至典父子兄弟代作帝師。

爰延清苦好學能通經教質愨少言桓帝時位大鴻臚子驥白馬令亦稱善士。

郭賀字喬卿雒陽人祖父堅伯父遊君並脩清節不仕王莽。

周舉子勰曾祖父楊至勰孫恂六世一身皆知名舉官終光祿大夫。

仇覽五子皆有文史才少子元最知名覽嘗為考城主簿。

陳球歷世著名為永樂少府球子瑀吳郡太守瑀弟琮汝陰太守弟子珪沛相珪子登廣陵太守並知名(謝承。《後漢書》陳瑀舉孝廉辟公府雒陽市長後辟太尉府未到永漢元年就拜議郎遷吳郡太守不之官球兄子珪字漢瑜舉孝廉劇令去官舉茂才濟北相珪子登字元龍學通今古處身循理非法不行性兼文武有雄姿異略領廣陵太守魏志曰:珪在廣陵有威名有功加伏波將軍年四十卒

楊震少子奉奉子敷篤誌忄專聞議者以為能世其家震中子秉秉子賜賜子彪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業相繼與袁氏俱為東京名族(華嶠。《書》曰:東京楊氏袁氏累世宰相為漢名族然袁氏車馬衣服極為奢僭能守家風為世所貴不及楊氏也。)。

伏湛瑯琊東武人九世祖勝所謂濟南伏生者也。湛光武時為大司徒封陽侯卒二子隆翕嗣爵卒子光嗣光卒子晨嗣晨卒子無忌嗣無忌卒子質嗣質卒子完嗣自伏生以後世傳經學清靜無競故東州號為伏不鬥。

犀字孺子豫章南昌人恭儉義讓所居服其德屢辟公府不起卒子裔篤行孝弟亦隱居不仕。

陳禪巴郡安漢人仕郡功曹舉善黜惡為邦內所畏至順帝時為司隸校尉子澄有清名官至漢中太守曾孫寶亦剛壯有禪風為州別駕從事顯名州裏。

李固漢中南鄭人父邰為司徒邰通五經外質樸人莫識固究覽墳籍結交英賢四方有誌之士多慕其風而來學京師咸嘆曰:是復為李公矣。言繼其父為公沖帝即位以固為太尉與梁冀參錄尚書事及帝晏駕固以清河王蒜年長有德欲立之冀不從乃立樂安王子纘年八歲號為質帝固子燮為安平歲相先是安平王續在國無政為妖賊角所略國家贖王得還朝廷議復其國燮上奏曰:續在國無政為妖賊所虜守藩不稱損辱聖朝不宜復國時議者不同而續竟歸藩燮以謗毀宗室輸作左較未滿歲王果坐不道被誅乃以燮為議郎京師語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吳祐長子鳳官至樂浪太守少子愷新息令鳳子馮同陽侯伯(同陽縣屬汝南)皆有名於世(郡陳留舊。《傳》曰:鳳字君雅馮字子高)陳為太丘長子紀為大鴻臚紀子群魏司空群子秦為左僕射四世於漢魏二朝並有重名而其德漸漸小減時人為之語曰:公慚卿卿慚長紀弟諶字季方與紀齊德同行父子並著高名時號三君每宰府辟召嘗同時旌命羔<廠隹>成群當世者靡不榮之諶早終(先賢行狀曰:豫州百城圖畫實紀諶形像焉)。

荀淑字季和潁川潁陰人少有高行博學而不好章句鄉里知名有子八人號曰:八龍緄生衍衍子紹位至太僕紹子融字伯雅與王弼鍾會俱知名為雒陽令參大將軍軍事與弼會論易著義傳於世(荀氏家。《傳》曰:懌字長倩俁字叔靖詵字曼倩俁子寓字景伯語曰:寓少與裴楷王戎杜默俱有名京邑仕晉位至尚書名甚顯著子嗣位至尚書)。

魏鮑勛漢司隸校尉宣之九世孫勛父信靈帝時為騎都尉信父丹官至少府侍中世以儒雅顯。

袁渙陳郡扶樂人漢司徒滂之子滂素寡欲終不言人之短渙清凈舉動必以禮太祖時為郎中令行御史大夫事渙子侃亦清粹閑素有父風歷位郡守尚書(袁氏世紀曰:渙有四子侃寓奧準侃字公然論議清當柔而不犯善與人交在廢興之間人之所趣務者嘗謙退不為也。時人以是稱之歷位黃門選部郎考為清平稍遷至尚書早卒寓字宣厚精辯有機理好道家之言少被病求官而卒奧字公榮行足以厲俗言約而理當終於光祿勛準字孝尼忠信公正不恥下問唯恐人之不勝已以世事多險政常恬退而不敢求進著書十餘萬言論治世之務為易周官詩傳於世此準之自序也。荀綽九州記稱準有雋才泰始中為給事中袁氏子孫世有名位貴達至今)。

劉馥沛國相人漢末為揚州刺史子靖文帝黃初中為鎮北將軍靖子熙嗣建成鄉侯熙弟宏晉武帝為車騎大將軍自馥至宏世不曠名而有政事才。

本名炎犯晉太子諱改位至太子仆子粹字純嘏至侍中次宏字終嘏至太常次漢字仲嘏至光祿大夫漢清沖有貴識名亞樂廣宏子咸徐州刺史次耽晉陵內史耽子惔字真長尹丹陽中興名士也。管寧北海朱虛人齊相管仲之後其先田氏有齊而管氏去之或適魯或適楚漢興而管少卿為燕令始家朱虛世有名節九世而生寧正始中特具安車蒲輪束帛加璧聘焉會寧卒。

鄭渾字文公河南開封人高祖父眾為漢太師眾父興為諫議皆為名儒渾官至侍御史加駙馬都尉為陽平沛郡二太守。

蜀張翼犍為武陽人高祖父司空浩曾祖父廣陵太守綱皆有名跡翼位至左車騎將軍領冀州刺史譙周巴西西充國人也。貌體專樸椎誠不飾潛識內敏晉泰始中拜騎都尉少子同亦以忠篤質素為行舉孝廉。

幼以仁孝為行明達有才令弟貞履蹈法度篤學尚義舉孝廉。

吳虞翻會稽餘姚人官至騎都尉子最知名為散騎常侍弟忠貞固事為宜都太守忠子潭字思奧清身有簡操外如退弱內堅正有膽仕晉歷位內外終於衛將軍。

賀齊為將子達及景皆有令名為佳將。

陸遜吳郡吳人為上大將軍祖紆字叔盤敏淑有思學守城門校尉父駿字季才淳懿信厚為邦族所懷官至九江都尉。

晉華表平原高唐人父歆清德高行為魏太尉表以苦節垂名官至太常卿子廙宏敏有才義廙位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弟嶠才學深博少有令問為內臺中書散騎著作廙子混清真簡正位至侍中尚書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並以清德聞祖續仕漢南陽太守父道上黨太守祜位征南大將軍。

胡威父質以忠清著稱仕魏至荊州刺史威早厲誌尚質之為荊州也。威自京定省十餘日告歸父賜絹一疋為裝威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質曰:是吾俸祿之餘威受之其父子清慎如此。

盧欽范陽涿人位尚書僕射祖植性剛毅有大節為漢侍中父毓魏司空少居名位不顧財利清虛淡泊動循禮典欽清淡有遠識。

範粲字承明陳留外黃人漢萊蕪長丹之孫也。高亮貞正有丹風。

字廣微祖混隴西太守父龕馮翊太守並有譽名。

韓壽魏司徒暨之孫侍御史洪之子自暨以下世治素業壽能敦尚家風。

龔元之武陵漢壽人也。好學潛默州舉秀才公府辟不就武帝詔徵散騎常侍領國子祭酒不行弟子元壽亦有德操高尚不仕舉秀才及州辟召並稱疾不就帝以太學博士散騎侍郎給事中累徵遂不起。

許奇字子泰弟猛子豹魏尚書允之子也。並有治理才學奇為司隸校尉猛為幽州刺史奇子遐字思祖以清尚稱位至侍中猛子式字儀祖有才至濮陽內史平原太守。

裴秀河東聞喜人時稱後進領袖位僕射秀子雅有遠識為僕射子嵩有父祖風。

庾峻潁州鄢陵人也。祖乘才學洽聞漢司徒辟有道徵皆不就伯父嶷中正簡素仕魏為太僕父道廉退貞固養誌不仕牛馬有者恐傷人不貨於市及諸子貴賜拜大中大夫峻少好學有才思嘗遊京師魏散騎常侍蘇林老疾在家往候之林嘗就乘學見峻流涕良久曰:尊祖高才而性退讓慈和汎愛清靜寡欲不營當世惟脩德行而已鄢陵舊五六萬戶聞今裁有數百君二父孩抱經亂獨至今日尊伯為當世令器君兄弟復俊茂此尊祖積德之所由也。位至常侍。

潘尼位太常卿祖曰:助漢東海相父滿平原內史並以學行稱。

郭荷字承休雒陽人六世祖整漢安順之世公府八辟公車五徵皆不就自整及荷世以經學致位荷明究群籍特善史書不應州郡之命。

楊佺期宏農華陰人漢太尉震之後曾祖準為太常自震至準七世有名德。

祖林少有才望值亂沒胡父亮少仕偽朝後歸國終於梁州刺史以貞知名。

袁質陳郡陽夏人五世祖渙魏郎中令自渙至質並以道素繼業惟其父耽以雄豪著質。又以孝行稱歷瑯琊內史東陽太守。

劉邁琨之祖也。有經國之才為相國參軍散騎常侍琨父蕃清高沖儉位至光祿大夫。

滿奮寵之孫也。寵仕魏為太尉奮官至尚書令司隸校尉性清平有識簡體量通雅有寵風。

吳隱之為廣州刺史清操逾厲常食不過菜及乾魚而已子延之復厲清操為鄱陽太守延之弟及子為郡縣者常以廉慎為門法雖才學不逮隱之而孝悌索敬猶為不替。

王承字安期父湛祖昶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論者以為祖不及孫孫不如父承為元帝鎮東府從事中郎而卒。

孔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其先世居梁國曾祖潛太子少傳漢末避地會稽因家焉祖竺吳豫章太守父恬湘東太守從兄侃大司農俱有名江左。

瞿陽潯陽人也。篤行純素仁讓廉潔康帝以散騎常侍徵不至莊公車徵不至。《莊子》矯亦有高操屢辭辟命矯子法賜孝武帝以散騎郎徵亦不至世有隱行戴逵累徵散騎常侍不就逵卒長子勃有父風安帝義熙初以散騎侍郎徵不起。

範宣高潔不就徵嘗以講誦為業子輯歷守國子博士大將軍從事中郎自免歸亦以講授為事義熙中連徵不至。

宋袁湛字士深陳郡陽夏人也。祖耽歷陽太守父質瑯琊內史並知名。

南齊劉沛國相人也。晉丹陽尹惔六世孫惔少清遠有標寄為政清整舉秀才丹陽尹袁粲於後堂夜集在坐粲指庭中柳樹謂曰:人謂此是劉尹時樹每想高風今復見卿清德可謂不衰矣。

潘詞為高平太守有清節子亮為昌慮令亦著廉名郭原平有孝行為鄉里所宗父世道亦以至行旌表門閭原平三子一弟並著門行長子伯林舉孝廉次子靈馥舉儒林祭酒皆不就。

王秀之祖裕性貞正徐羨之傳亮當朝裕不與來往及致仕隱吳興與秀之父瓚之。《書》曰:吾欲使汝處不競之地瓚之歷官至五兵尚書未嘗一詣朝貴江湛謂何偃曰:王瓚之今便是朝隱及柳元景顏師伯令仆貴要瓚之竟不候之至秀之為尚書。又不與令王儉款接三世不事權貴時人稱之。

梁劉敞字士光祖乘民宋冀州刺史父懷慰齊正員郎世為二千石皆有清名。

王誌字次道瑯琊臨沂人祖曇首宋左光祿大夫豫寧文侯父僧虔齊司空簡穆公並有重名。

謝フ字敬沖陳郡陽夏人也。祖宏微宋太常卿父莊右光祿大夫並有名前代。

傅岐字景平北地靈州人祖琰齊世為山陰令有治能自縣擢為益州刺史武帝時歷山陰建康令亦有能名官至驃騎諮議。

陳張稚才少孤介特立為太常卿子周還為司農廷尉卿所歷並以清白稱。

蕭弘宗族子弟多以德行知名弟彤以悟靜好學官至太子中庶子南康王長史密字士機幼而聰敏博學有文詞祖琛梁特進少而朗悟有縱橫才宏為吏部郎中。

後魏穆壽父觀封宜都王明元時糸總攝朝政事無巨細皆關決焉壽明敏有父風太武愛重之擢為下大夫。

張蒲字元則河內脩武人父攀慕容垂御史中丞兵部尚書以清方稱蒲少有父風頗涉文史以端謹見知為相州刺史卒。

盧度世寧朔將軍兼散騎常侍元之子也。少以學行為時流所重子淵昶等並循父風遠親疏屬敘為尊行長者莫不異拜致敬閨門之禮為世所推度世為青州刺史卒。

後周張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祖成假平陽郡守父廷雋仕州郡累為功曹主簿並以純至為鄉里所推元性謙謹有孝行不仕而卒。

王褒字子淵曾祖儉齊侍中太尉南昌文尉公祖騫梁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南昌安侯父規梁侍中左民尚書南昌章侯並有重名於江左褒位至宜州刺史唐蕭德言曾祖思話齊尚書右僕射祖介梁都官尚書父宏陳吏部侍郎並有名當代德言官終銀青光祿大夫。

虞世南字伯施越州餘姚人祖簡梁始興王諮議父荔陳太子中庶子俱有重名世南終秘書監。

褚亮字休明為銀青光祿大夫宏文館學士曾祖湮梁御史中丞祖蒙太子中書舍人父玢陳秘書監並著名前史。

韋虛心父維為左庶子伯湊河南尹皆以忠正聞虛心舉孝廉累至侍御史中宗時推按太尉時僕射竇懷忠侍中劉幽求意欲寬假虛心堅執法令有不可奪之志。

於休烈官至工部尚書卒嗣子益次子肅相繼為翰林學士父子儒行著聞肅子敖以家世文史盛名誌行二為列曹侍郎。

崔渙博陵人祖元暉父琥並先朝名臣渙少以士聞博綜經籍尤善談論累遷尚書司門員外郎。

楊綰字公權華陰人祖溫玉則天朝為戶部侍郎國子祭酒父侃開元中醴泉令皆以儒行稱綰終於相位。

穆贊河南人父寧有名節贊雅嗣其門風終於宣州觀察使。

李藩少恬淡脩簡雅容儀好學祖奢及曾祖至遠皆以誌行名重一時父承為湖南觀察使亦有名藩為相終。

高霞寓范陽人祖先父棲鶴皆以孝聞凡五代同爨德宗朝采訪使洪經綸奏旌表其門至今鄉里共稱其事霞寓位至右金吾衛大將軍。

蕭亻免官至左僕射致仕家代有忠節祖父國初宋國公瑀肅宗朝徐國公華德宗門下侍郎平章事復悉以剛鯁不附權亻幸載名國史至亻免之行止當澆末囂競之俗可謂冠被當時比肩於前代名臣。

薛廷老故給事中存誠之子存誠憲宗時有重名廷老少有令譽頗得父風文宗初為右拾遺。

後唐崔協曾祖為太常卿祖瓘吏部尚書咸有名德朝議稱仰協終相位。

晉鄭受益唐宰相餘慶之曾孫也。餘慶生氵生從讜從讜兄處誨汴州節度使家襲清儉深有士風中朝禮法以鄭氏為甲處誨生受益受益亦以文學身累歷臺閣。

○總錄部·兄弟齊名

天以剛健純粹之氣賦於人者幾希而昆弟競爽益為希矣。乃有善慶之胄髦英間出同氣至親馳聲並騖,或以行義著,或以才藻聞,或以吏俱仕,或以武經偕用或孝友藹於宗黨或風規邁於儕伍詵詵之盛幾至於七八者焉。《詩》曰: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蓋原隰相聚而能定高下之名兄弟相求亦能立榮顯之譽三代而下咸用詮次焉。

周有八士伯達伯適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季(周時四乳生八子皆為顯士)。

蘇秦弟蘇代蘇厲兄弟三人皆遊說諸侯以顯秦終於齊相。

漢季布楚人為任俠有名弟季心氣蓋關中遇人恭謹為任俠當是時季心勇布以諾聞關中布位河東守。

馮立與兄野王相代為西河上郡太守民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知惠吏民政如魯衛德化鈞周公康叔猶二君。

鄭昌字次卿弟宏字犀卿俱明經通法律政事昌為太原涿郡太守宏為南陽太守皆著治跡條教法度為後所述。

後漢馬嚴字威卿援之子仕郡督郵援嘗與計議委以家事嚴弟敦字孺卿亦知名援卒後嚴乃與敦俱歸安陵居鉅下三輔稱其義行號曰:鉅下二卿。

韋義字季卿京兆杜陵人兄順字叔文為平輿令有高名次兄豹字季明累辟公府最以事去義少與二兄齊名。

賈彪字偉節兄弟三人並有高名而彪最優故天下稱曰:賈氏三虎偉節最怒彪位新息長。

劉才寵之弟為山陽太守有二子岱字公山繇字正禮兄弟齊名稱(平原陶丘洪薦繇欲令舉史曰:前年舉公山今何復舉正禮洪曰:若使明君用公山於前擢正禮於後所謂禦二龍於長途騁騏驥於千里不亦可乎!)。

荀淑字季和為朗陵令有子八人儉緄靖燾註爽肅專並有名稱時人謂八龍或問汝南許章曰:爽與靖孰賢章曰: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潤(慈明爽字叔慈靖字)許劭字子將潁川平輿人與兄虔並知名汝南人稱平輿淵有二龍馬(平輿故城今潁川汝陽縣東北有二龍鄉月旦裏)。又劭與兄靖少俱知名並有人倫臧否之稱劭司空楊彪辟舉方正敦樸皆不就。

陳紀及弟諶皆有盛名冠當時位大鴻臚。

魏司馬朗字伯達懿字仲達孚字叔達馗字季達恂字顯達進字惠達通字雅達敏字要達俱知名故時號為八達焉朗位兗州刺史。

應劭弟恂子㻛㻛弟璩咸以文章顯劭位袁紹軍謀校尉。

蜀諸葛喬字伯松亮兄瑾之第二子也。本字仲慎與兄元遜俱有名於時論者以謂喬才不及兄而學業過之喬後拜駙馬都尉。

李朝字偉南弟邵字永南。又一弟早亡各有才望時人號之李氏三龍。

馬良字季常襄陽宜城人兄弟五人並有才名鄉里為之諺曰: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稱之良位侍中。

晉繆休祖安平獻王外孫也。與從兄播名譽略齊休祖位太僕卿。

張載字孟陽弟協字景陽亢字季陽皆有重名亢才藻不逮二昆亦有屬綴。又解音樂伎術時人謂之三張載位中書侍郎。

陸機字士衡弟雲字士龍吳丞相抗之子兄弟齊名雲雖文章不及機而持論過之號曰:二陸太康末與弟雲俱入雒造太常張素重其名如舊相識曰:伐吳之役利獲二俊機位平原內史。

武陵字元夏沛國竹邑人沈敏有識量早獲時譽與二弟韶叔夏茂季夏並總角知名雖諸父兄弟及鄉閭宿望莫能覺其優劣同郡劉公榮有知人之鑒嘗造周周見其三子焉公榮曰:皆國士也。元夏最優有輔國之才陳力就列可為亞公叔夏季夏不減常伯納言也。陵位開府儀同三司。

字廣微博學多聞與兄璆俱知名位尚書郎王導二弟[A13C]敞少與導俱知名時人以[A13C]方溫太真以敞比鄧伯道導位至丞相。

胡奮兄弟六人兄廣弟烈並知名廣字宣祖位至散騎常侍少府。

溫羨字長卿兄弟六人並知名於世號曰:六龍羨位至司徒。

劉宏字終嘏為光祿勛兄粹字純嘏為侍中弟潢字仲嘏為吏部尚書並有名中朝時人語曰:雒中雅雅有三嘏。

桓嗣字恭祖征西大將軍豁弟沖之子少有清譽與豁子石秀並為桓氏子侄之冠嗣位江夏相。

顏含三子髦為侍中光祿勛謙至安成太守約零陵太守並有聲譽。

荀闓荀遂大寧中過江明帝嘗從容問王廙曰:二荀兄弟孰賢廙以闓才明過遂帝以語庾亮曰:遂真粹之地亦闓所不及繇是議者莫能定其兄弟優劣卞粹字元仁以清辨鑒察稱兄弟六人並登宰相府世稱卞氏六龍元仁無雙。

解系及二弟結育並清身潔已甚得聲譽系至雍州刺史。

王珣小字法護弟瑉小字僧彌少有才藝善行書名出珣右時人為之語曰:法護非不佳僧彌難為兄珣位散騎常侍。

孔安國廣州刺史註之弟年少諸兄三十餘歲群從諸兄並乏才名以富彊自立唯安國與註少厲孤貧之操註既以直亮稱安國亦以儒素顯安國位至左僕射。

宋王球字倩王瑯琊臨沂人太常惠從父弟與惠齊名球位尚書僕射。

張暢字少微吳郡人少與從兄敷齊名為後進之秀暢位會稽太守。

張岱吳郡人少與兄太子中書舍人演新安太守鏡征北將軍永弟廣州刺史辨俱知名謂之張氏五龍演鏡名最高永辨岱不及也。

劉善明為青冀二州刺史弟僧副與善明俱知名於州裏。

戴法興二兄延壽延興並脩立延壽善書法興好學山陰有陳戴者家富有錢三千萬鄉人咸云:戴碩子二兒敵陳戴三千萬錢法興位越騎校尉。

南齊沈沖與兄淡淵名譽有優劣世號為腰鼓兄弟沖位五兵尚書。

陸惠曉三子僚任亻垂並有美名時人謂之三陸初授惠曉兗州三子依次第各作一讓辭並雅麗時人嘆服。

梁張稷性У率朗悟有子路風與族兄充融卷等俱知名時稱之曰:充融卷稷是為四張稷位鎮北參軍樂法才字元簡幼與弟藏俱有美名法才位江夏太守。

到溉少孤貧與弟洽俱聰敏有才學早為任所知繇是聲名益廣溉位散騎常侍事。

與兄纂闡並早知名位參軍。

王筠字元禮清凈好學與從兄泰齊名陳郡謝覽覽弟舉亦有重譽時人為之語曰:謝有覽舉王有養炬炬是泰養即筠並小字也。位太子詹事。

謝舉字言揚中書令覽之弟也。幼好學能清言與覽齊名覽嘗侍宴華林園高祖問舉於覽覽對曰:識藝過臣甚遠唯飲酒不及於臣高祖大悅江淹一見並相欽挹曰:所謂馭二龍於長途者也。舉位尚書令。

劉孝綽之弟孝勝與兄孝儀弟孝威孝先並善五言詩見重於世(孝綽嘗云:三筆六詩三即孝儀六謂孝威也。)孝綽。又與從弟孺苞齊名(苞早卒孺顯)孝綽位秘書監。

蕭子範少與弟子顯子雲才名略相比而風彩容止不逮故宦途有優劣每讀。《漢書》杜綬兄弟五人至大官唯中弟欽官不至而最知名嘗吟諷之況已也。子範位光祿大夫。

江革為征北記室參軍弟觀為行參軍兼記室時吳興沈約樂安任並相賞重與革書云:此段雍府妙選英才文房之職總卿昆季可謂馭二龍於長途騁騏驥於千里。

柳惔世隆之子少與長兄悅齊名王儉謂人曰:柳氏二龍可謂一日千里儉為尚書左僕射嘗造世隆宅世隆謂為詣已徘徊久之及至門唯求悅及見惔遣謂世隆曰:賢子俱有盛才一日見顧今故報禮。若仍相造似非本意恐年少窺人惔位秘書監。

裴子野字幾原河東聞喜人兄黎弟楷綽並有盛名所謂四裴也。子野位鴻臚卿。

徐嗣徽及弟宗並有武用。

王銓雖學業不及弟錫而孝行齊焉時人以為銓錫二王可謂玉昆金友錫位至吏部郎中。

顧協二子之儀之推並早知名之推承聖中仕中書舍人。

薛暉為領軍將軍有六子子建子尚知名。

岑善方為起部尚書有七子並有操行之元之利之象最知名。

陳陸瑜字玉少篤學美詞藻為東宮學士兄琰時為管記並以才學娛侍左右時人比之二應

杜﹀兄弟五人兄嵩岑嶷岸及弟幼安並知名當世﹀位江州刺史。

後魏高湖字大淵渤海人少機敏有器度與兄韜俱知名於時雅為鄉人崔逞所敬異湖位至寧西將軍。

尉地幹為侍輦郎奉上忠謹弟侯頭襲地幹職為庫部尚書侯頭弟力斤亦以忠謹聞歷位御史中尉李順與從兄靈從弟孝伯並以學識器業見重於時故能砥礪宗族競各脩尚順位安西將軍。

陸偉字道暉與弟恭之並有時譽雒陽令賈禎見其兄弟嘆曰:仆以年老更睹雙璧。又兄弟共候黃門郎孫惠蔚謂諸賓曰:不意二陸復在坐隅吾德謝張公無以延譽。

劉休賓字處北海人少好學有文才兄弟六人秉民延和等皆有時譽休賓位懷寧令。

陽鳴鵠與弟季智俱有名於時前後並為幽州司馬崔勵為中書侍郎與從兄鴻俱知名於世。

崔亮字敬儒為散騎常侍有三子士安士和士泰並以彊善於當世士安位諫議大夫。

尹循為太原太守弟家遼西太守兄弟皆有政事才楊大眼有三子長甑生次領軍次征南皆潘氏所生氣咸有父風大眼位荊州刺史。

高崇為雒陽令子謙之為河陰令損益治體名為故事謙之弟道穆為御史亦有能名。

北齊李瑾六子彥之情之壽之禮之行之凝之並有氣望行之與兄弟深相友愛。又風素夷簡為士友所稱范陽盧思道是其舅子嘗贈詩云:水衡稱逸人潘楊有世親形骸預冠蓋心思出風塵時人以為實錄瑾位至光祿大夫。

司馬子結兄弟三人皆涉文學陽休之收西兗子廉子尚子結與諸朝士各有詩言贈陽扌總為一篇酬答即詩云:三馬俱白眉者子結為南陽王管記。

王昕兄弟九人並風流蘊藉世號王氏九龍位銀青光祿大夫。

盧叔武與兩兄觀仲並以文章顯於雒下叔武為散騎常侍。

韋道遜與兄道密道建道儒並以文章知名位右光祿大夫。

宋世良與弟世軌俱有孝友之譽。

後周裴寬儀貌瑰偉博涉群書弱冠為州裏所稱與二弟漢尼並知名寬位涉州刺史。

寇雋字祖雋上谷昌平人性寬雅會有識量好學強記兄祖訓祖禮及雋並有誌行雋位驃騎將軍。

蘇亮少與從弟綽俱知名然綽文章稍不逮亮至於經書進趣亮。又減之故世稱二蘇亮弟湛字景雋少有誌行與亮俱著名西土亮位衛將軍南汾州刺史隋杜正元字慎徽鄴人聰敏博涉多通弟正臧字為善好學善屬文兄弟數人俱未弱冠並以文章才辯籍甚三河之間大業中應詔舉秀才兄弟三人一時詣闕論者榮之正元位豫章王記室。

尹正卿弟彥卿河間人俱有雋才名德顯於世。

賀德仁越州人少與兄德基俱事國子祭酒周宏正咸以詞學見稱時人語曰:學行可師賀德基文質彬彬賀德仁兄弟八人時人方之荀氏德仁弟子紀豈攵亦以博學知名德仁為趙王友。

盧昌衡字子均小字龍子風神淡雅容止可法博涉經史工行草書從弟思道小字釋奴宗中俱稱英妙故幽州為之語曰:盧家千里釋奴龍子昌衡位太子左庶子。

唐虞世南初仕陳為西陽王友陳滅與兄世基同入長安俱有重名時人方之二陸。

郎餘令祖楚之少與兄蔚之俱重名隋大業中蔚之為左丞楚之為尚書民曹郎煬帝重其兄弟稱為二郎。

溫彥博兄弟三人父友薛道衡李綱見之曰:皆卿相才也。彥博位至中書侍郎。

薛萬徹父世雄大業末卒於涿郡太守萬徹少與兄萬均隨父幽州俱以武略為羅藝所親待位寧州刺史。

杜正倫相州洹水人隋仁壽中與兄正元正藏俱以秀才擢第才總十人正倫一家有三秀才甚為當時稱美仕至中書令。

張昌宗冀州南宮人少與兄昌齡俱以文詞知名昌宗位至春官侍郎。

溫大雅性至孝少好學以才辯知名季弟大有字彥將聰明好古幼有令譽才學亞於二昆而篤行過之大雅位右僕射。

唐臨與兄皎俱有令名皎歷位吏部侍郎臨亦以文史著稱為吏部尚書。

王勃與兄πθ俱稱少俊父友考功員外郎杜易簡嘗稱曰:此王氏三珠樹也。勃位虢州參軍。

賈敦實為雒州長史初敦實兄敦順為雒州刺史甚有惠政百姓共樹碑於大市通衢及敦實去職復刻石頌其德政立於兄碑之側故時人呼為棠棣碑焉韋斌郇國公安石之子早脩整遊心文藝與兄陟齊名斌位至臨安太守。

楊慎矜父崇禮太府卿二十餘年時議稱職及崇禮罷太府元宗訪堪委其父任者宰臣稱慎矜慎餘慎名三人皆勤恪清白有父風時慎矜汝陽令有能名因召拜監察御史知太府出納慎餘授太子舍人監倉尋丁父憂服闋累遷侍御史仍知太府出納慎名授大理評事攝監察御史充含嘉倉出納使甚承恩顧慎矜在臺數年風格甚高遷擢判御史中丞充京畿采訪使太府出納如故。

盧奕黃門監懷慎之少子也。與其兄奐齊名謹願寡欲不尚輿馬克己自勵開元中任京兆司錄參軍天寶初為鄠縣令兵部郎中所歷有聲皆如奐之所歷王之咸為長安縣尉與昆弟之之渙皆善屬文。

王維與弟縉皆才秀以詞學齊名維位尚書右丞。

張知騫家於岐與兄知立知晦弟知泰知默勵志讀書皆明經擢第位大理卿致仕。

辛雲京河西之大族代掌戎族兄弟數人並以將帥知名雲京仕至河東節度使。

蔣沅為監察御史與兄演溶弟清俱以局吏事擅能名於天寶中長吏韓明宗裴迥咸以推覆簡勾之任委之處事平允割斷精當動為群僚楷式。

路敬淳與弟敬潛俱早知名敬淳位太子司議郎。

陸象先為太子少保弟景倩為監察御史景融歷左右丞工部尚書景獻屯田員外郎景裔庫部郎中皆有美譽僧一行少時嘗與象先昆弟相善嘗謂人曰:陸氏兄弟皆有才行古之荀陳無以加也。其為當時所稱如此。

孫成幼涉學兄宿絳早知名位至桂州刺史。

柳渾初名載少孤誌學工為文章與兄識齊名位至兵部侍郎平章事。

吳通元與兄通微俱博學善屬文詞彩綺麗通元幼應神童舉建中初策賢良方正等科通元應文詞清麗登乙第皆以文章知名同為翰林學士。

蘇弁與兄冕皆以友悌儒學稱弁位杭州刺史。

楊憑字虛受宏農人工文詞少負氣節與母弟凝淩相友愛皆有時名位京兆尹。

韋綬為翰林學士其弟纁有精識奧學為士林所器故其兄弟令稱推於一時。

柳登字成伯右司郎中集賢學士芳之子少嗜學其弟福建觀察使晃咸以該博著稱位右散騎常侍致仕。

崔郾與兄等皆有令譽而郾У財恢廓弟兄所不及位為浙西觀察使。

馮定與兄宿皆有文學而定過之貞元中皆舉進士時人比以漢朝二馮君定位至工部尚書致仕。

李景儉弟景儒景信景仁皆有藝學知名於時景信景仁皆登進士第。

穆寧子贊質員賞質兄弟俱有令譽而和粹世以滋味目之贊俗而有裕為酪質美而多文為酥員為醍醐賞為乳腐近世士大夫言家法者以穆氏為高寧位秘書監致仕。

弟珙琮ロ典球兄弟八人皆至達官時人以比漢之荀氏號曰:八龍。

後唐李琪十三為賦頌舉進士擢第琪兄亦登進士第才藻富贍兄弟齊名琪位太子少傅致仕。

劉晌字輝達涿州歸義人也。兄亙弟皥俱有鄉曲之譽晌位平章事。

趙光裔光逢之弟俱以詞藝知名登進士第光裔仕梁歷清顯官伯仲之間咸以方雅自高北人聞其名者皆望風欽重光裔位至平章事。

任圜京兆三原人祖清成都省父茂宏避地太原奏授西河令有子五人曰:圖回圜團□風彩俱異圜位平章事。

周竇禹鈞有子五人儀儼侃偁僖皆擢進士第禹鈞任澶州廉判時馮道贈詩云:澶察竇中郎於家有義方靈椿一樹老仙桂五枝芳。

●卷七百八十四

○總錄部·壽考

洪範五福其一曰壽詩人之述黃易象之紀大耋皆其事也。蓋夫民稟天地之中以生其劄瘥夭閼中道而殞者不可勝數矣。乃有臺背<齒兒>齒皤皤華皓而筋力靡耗精爽不衰以至飾巾待期啟手無恨此乃康寧終命盡其天年者歟傳之所載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順人之享年及於耄期誠足貴矣。三代而下悉用論次其有百歲以上至數百歲者豈特稟異氣哉!

周太公望呂尚者為太師佐武王平商而王天下封於營邱蓋太公之卒百有餘年。

衛武公年九十五警於國人曰:茍在朝者無謂我老而舍我也。必恭恪於朝夕以警我聞一言志誦納之以訓道。

敏邱人齊人也。桓公見之曰:叟言年幾何對曰:臣年八十三公曰:美哉!壽也。

《老子》周守藏室之吏也。百有六十餘歲或言二百餘歲以其修道而養壽也。

榮啟期年老白首衣弊服鼓琴樂孔子問曰:先生年老而窮何樂也。啟期曰:吾有三樂天生萬物以人為貴吾得為人一樂也。人生以男為貴吾得為男二樂也。人生命有傷夭吾年九十餘是三樂也。貧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終居常以守終何不樂乎!

唐祖魏人也。年九十餘會齊楚約攻魏祖謂魏主曰:老臣請西說秦令兵出可曰:敬諾遂約車遣之見秦遽發兵救之。

漢東園公裏先生綺裏季夏黃公四人年皆八十有餘須眉皓白衣冠甚偉惠帝為太子卑辭安車因使辯士固請來以為客。

班壹避地於樓煩當孝惠高後時以財雄邊年百餘歲以壽終。

伏生者(伏生名勝)濟南人故秦博士也。孝文欲求能治尚書者天下無有聞伏生能治召之是時伏生年九十老不能行乃詔太常掌故晁錯往受之。

張蒼為丞相免後口中無齒食乳女子為乳母妻妾以百數嘗孕者不復幸年百餘歲卒。

馮唐文帝時為車騎都尉景帝立以唐為楚相武帝即位求賢良舉唐唐時年九十餘不能為官以子遂為郎。

申公楚人武帝遣使迎之至問治亂之事時年八十餘。

轅固生武帝時以賢良徵固已九十餘。

公孫宏武帝時為丞相御史大夫年八十終丞相位劉辟彊為光祿大夫守長樂衛尉時已八十矣。

蘇武為典屬國年八十餘神爵二年病卒。

趙充國為後將軍甘露二年薨年八十六。

夏侯勝為太子太傅年九十卒官。

韋賢為丞相致仕八十二薨孫賞為大司馬車騎將軍亦年八十餘以壽終。

嚴君平蜀人卜筮於成都年九十餘遂以其業終蜀人愛敬之。

貢禹為光祿大夫上。《書》曰:犬馬之齒八十一乞骸及身出居鄉里死無恨矣。

後漢樊重湖陽人貲至巨萬縣中推為三老年八十餘終。

為大中大夫卒時年八十六。

嚴光建武十七年復特徵不至年八十終於家。

郭丹為司徒坐考隴西太守鄧融事無所據策免卒於家年八十七。

伏恭為司徒乞骸骨年九十。

第五倫為司徒上疏乞身卒年八十餘。

馮魴為執金吾建初三年以老病乞身帝許之其冬為五更詔魴朝賀就列侯位元和二年卒時年八十六(禮天子父事老兄事五更)。

魯恭為司徒以老病策免卒年八十一。

郭躬習小杜律為郡法曹掾用法平年九十五卒。

袁湯為太尉以災異策免卒年八十六。

薛包為侍中稱疾賜告歸年八十餘以壽終。

王堂為汝南太守免歸家年八十六卒。

李充為左中郎將年八十以為國三老安帝時嘗進見賜以几杖卒於家。

樓望少習嚴氏春秋為左中郎將年八十永元十二年卒於官。

蔡順以至孝稱舉孝廉不能遠離墳墓遂不就年八十終於家。

楊統位至光祿大夫年九十卒。

楊厚為侍中病免歸年八十二卒於家。

胡廣為太傅錄尚書事時年已八十而心力克壯(盛宏之。《荊州記》曰:菊水出穰縣芳菊被涯水極甘香谷中皆飲此水上壽百二十七八十者猶以為夭太尉胡廣所患風疾休沐南歸嘗飲此水後疾遂瘳年八十二薨也。)。

冷壽光年可百五十六歲行容成公禦婦人法(容成公能修補導之事取精於元牝其要谷神生養氣者也。髪白復黑齒落復生禦婦人之術謂握固不瀉還精補脛也。)嘗屈頸喬息(喬音居妖反。《詩》曰:有集註曰:喬雉也。《山海經》曰:女幾之山多白喬郭璞曰:似雉長尾白)須髪盡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時老死於江陵。

計子勛者不知何郡縣人皆謂數百歲。

唐虞魯女生者皆與華佗同時唐虞道赤眉張步家居裏落。若與相及死於鄉里不其縣魯女生數說顯宗時事甚明了議者疑其時人也。董卓亂後莫知所在。

折像廣漢人能通京氏易好黃老卒年八十四。

李邰為太尉策免年八十餘卒於家。

廖扶汝南人州郡公府辟召皆不就號北郭先生年八十終於家。

王真上黨人年。且百歲視之面有光澤似未五十者李尤少以文章顯為樂安相年八十三卒。

法真前後四徵終不降居友人郭正稱之曰:可謂百世之師者矣。乃共刊石頌之號曰:元德先生年八十九中平五年以壽終。

檀敷補蒙令以郡守非其人棄家去年八十卒於家董扶學圖讖為蜀郡屬國都尉去官還家年八十二張儉建安初徵為衛尉不得已而起儉見曹氏逆德已萌乃闔門懸車不豫政事歲餘卒於許下年八十四。

華佐一名舉孝廉辟大尉府皆不就曉養性之術年。且百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

甘始東郭延年封君達三人皆方士壽皆百餘歲及二百歲。

為太邱令中平四年年八十四卒於家。

楊彪為司徒免年八十四黃初六年薨。

趙岐為太常年九十餘建安六年卒先自為壽藏(謂冢壙也。稱壽者取其久遠之意也。猶宮壽器之類蒙在今荊州古郢州城中也。)圖季劄子產晏嬰叔向四像居賓位。又自畫其像居主位為贊頌。

吳祐為河間相因自免歸家不復仕躬灌園蔬以經書壽藏教授年九十八卒。

張皓為司空年八十三卒。

魏田豫為衛尉稱疾乞遜位拜太中大夫食卿祿年八十二薨。

管寧累徵不至正始二年卒年八十四。

胡昭居陸渾山中嘉平二年公車特徵會卒年八十九拜子纂郎中。

焦先字孝然隱者也。亡時年八十九矣。(一曰可百餘歲乃卒)扈累字伯重京兆人初平中山東人有青牛先生者字正方客三輔年似五六十者人或親識之謂其已百餘歲矣。累隨正方遊學嘉平中年九十病亡。

養誌不仕學兼內外正始元年戴{任鳥}之鳥巢門陰告門人曰:夫戴{任鳥}陽鳥而巢門陰此凶祥也。乃援琴歌詠作詩二篇旬日而卒時年一百五歲。

蜀孟光為大司農嘗直言無所回避為代所嫌後坐事免官年九十餘卒。

來敏以語言不節前後數貶削後主以敏為執慎將軍欲令以官重自警戒也。年九十七景曜中卒。

杜瓊字伯瑜少受學於仕安精究安術後為太常年八十。

吳士燮為交趾太守在郡四十餘歲黃武五年年九十卒。

呂岱為大司馬九十六卒子凱嗣遺令殯以素棺疏巾布衤葬送之制務從約儉凱皆奉行之。

晉太宰安平王孚泰始八年薨時年九十三。

王祥字休徵為太保疾篤著遺令訓子孫曰:夫生之有死自然之理吾年八十有五啟手何恨。

為司空薨時年九十一。

鄭袤拜司空固辭以疾就第薨年八十五。

石鑒元康初為太尉年八十餘克壯慷慨自遇。若少年時人美之。

顏含為光祿勛致仕二十餘年年九十三卒。

何琦養誌衡門不交人事前後徵辟皆不就年八十二卒。

許孜元康中郡察孝廉不起巾褐終身年八十餘卒於家。

黃泓魏郡人為慕容太史靈臺諸署統敗以老歸家善天文秘術年九十七卒。

崔遊為氏池長以病免就家拜郎中卒年九十三。

續咸貞素好學為并州從事中郎沒於石勒年九十七死於石季龍之世。

鮑靚為南海太守嘗見仙人陰君授道訣百餘歲卒戴作吳末為臺吏後病不仕有神術年八十餘所占驗者不可勝紀。

陳訓歷陽人為諫議大夫去職還鄉善占候年八十餘卒。

丁潭為光祿大夫卒年八十。

譙秀巴西人遭蕭敬叛亂避難宕渠川中鄉人宗族馮依者以百數秀年八十眾人以其篤老欲代之負擔秀拒曰:各有老弱當先營救吾氣力自足堪此不以垂朽之年累諸君也。後十餘年卒於家年九十餘範粲陳留外黃人為太宰中郎後稱疾不出不言三十四年卒年八十四。

郭荷雒陽人明究群籍特善史書張祚徵為太子友上疏乞還年八十四卒。

公孫永襄平人隱平郭南山年餘九十操尚不虧。

單道開好山居後入羅浮山獨處茅茨蕭然物外年百餘歲卒於山舍。

宋纖不應辟命張祚徵為太子友遷太傅不食而卒年八十二。

後秦姚興時西胡梁國兒為鎮北將軍封平輿男年八十餘卒。

宋傳隆為太常博學多通特精三禮卒年八十三。

營浦侯遵考高祖族弟元徽初卒年八十二。

顧琛元徽中為員外常侍中散大夫卒年八十六。

劉鎮之居京口未嘗應召後以左光祿大夫徵不就元嘉二年年九十餘卒於家。

王元謨為南豫州刺史加都督性嚴刻少恩薨年八十一。

裴松之字世期為國子博士致仕卒年八十。

南齊徐伯珍隱居九山家甚貧窶兄弟四人皆白首相對時人呼為四皓建武四年卒年八十四。

王琨為侍中卒年八十四。

沈鱗士字雲禎吳興武康人隱居不仕卒年八十六梁袁昂為司空侍中薨年八十。

賀㻛為步兵校尉領五經博士天監九年遇疾卒於館時九十。

孫謙為零陵太守天監九年以年徵為光祿大夫既至高祖嘉其清潔甚禮異焉每朝見猶請劇自效高祖笑曰:朕當使卿智不使卿力十四年詔曰:光祿大夫孫謙清慎有聞白首不怠高年舊齒宜加優秩可給親信二十人並給杖謙年逾九十強壯如五十者每朝會取先眾到公門十五年卒於官時年九十二高祖為舉哀甚悼惜之。

顧思遠鍾離人新渝侯映為北徐州刺史徵還思遠挺義行部伍中映見甚老使人問對曰:年一百一十二歲凡七娶有子十二死亡略盡今唯小者年已六十。又無孫息家闕養乏是以行役映大異之召賜之食食兼於人簡其頭有肉角長寸許遂命後車載還都謁見天子與之言往事多異所傳擢為散騎侍郎賜以俸宅朝夕進見年一百三十卒。又普通中北侵攻穰城城內有人年二百四十歲不復能食穀唯飲曾孫婦乳聞文帝命勞之賜以束帛。

荊州上津鄉人張元始年一百一十六歲膂力過人進食不異至年九十七方生兒兒遂無影將亡與人告別乃至山林樹木處處履行少日而終時人以為知命湘東王愛奇重異留其枕。

後魏元法僧為太尉始安王薨年八十三。

裴安祖河東聞喜人州辟主簿年八十三卒於家。

長孫嵩太武時為太尉北平王薨年八十長孫道生太武帝時為司空上黨王薨年八十二嚴棱太武帝時為中山太守有廉清之稱年九十卒於家。

寇贊為南雍州刺史贊在州十七年甚獲公私之譽年老表求致仕真君九年卒年八十六。

王憲為并州刺史及遷京師以憲元老特賜錦繡布帛錦采爾羞禮膳獻文帝天安初卒年八十九。

李崇獻文帝時為北幽州刺史卒年八十一。

刁雍晉人為特進征南大將軍太和八年卒年九十五。

高允太和三年為鎮南大將軍領中書監高祖詔允議定律令雖年漸期順而誌識無損猶心存舊職搜考史書談說舊事了無所遺十一年卒年九十八。

尉元太和十三年為司徒以年老致仕十七年七月元疾篤高祖親幸省疾八月元薨時年八十一。

羅結代人為侍中年一百七歲精爽不衰後詔聽歸老賜太東川以為居業並為築城即號曰:羅侯城年一百二十歲卒。

梁祚為散令清貧守素不交勢貴年八十七太和十二年卒。

王琚閹人也。高祖時累遷散騎常侍養老於家常飲牛乳如處子太和二十年卒時年九十。

遊明根高祖時為五更太和二十三年卒於家年八十二。

爾朱代勤高祖末假寧南將軍除泗州刺史卒年九十一。

新興公丕仕歷六世垂七十年位極公輔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

傅永為平東將軍光祿大夫熙平元年卒年八十三北齊侯莫陳相為太傅汾州刺史武平中薨於州年八十三。

斛律金為太師咸陽郡王天統三年薨年八十後周寇雋為驃騎將軍保定三年卒時年八十三高祖嘆惜之。

熊安生字植之武帝宣政元年徵拜露門學博士下大夫其時年已八十餘尋致仕卒於家。

樂遜為東揚州刺史卒年八十二。

張羨為司城中大夫卒年八十四。

姚僧坦為太醫下大夫至隋開皇三年卒時年八十五。

隋沈重吳興武康人仕梁為太常卿後周大象二年來朝京師開皇三年卒年八十四。

裴政開皇中為襄州總管卒官年八十九。

楊慶字伯悅開皇中為儀同三司年八十九終於家庾季才為太史中大夫藝術精通後免職以半祿歸第所有祥異使人就家訪焉仁壽三年卒年八十八公孫景茂大業初為淄州刺史卒官年八十七。

柳儉大業末以上大將軍卒於家時年八十九。

敬肅字宏儉大業末以前潁川郡丞終於家時年八十唐裴矩貞觀初為民部尚書年八十而精爽不衰。

歐陽詢貞觀初歷太子率更令加銀青光祿大夫宏文館學士封渤海縣男年八十餘卒虞世南字伯施為秘書監後表請致仕優制許之仍授銀青光祿大夫宏文館學士祿尋卒年八十一。

褚亮為員外散騎常侍宏文館學士後致仕卒年八十八。

邱和為特進貞觀十一年卒年八十六。

傅奕貞觀中為太史令年八十餘卒於官。

李百藥貞觀中任宗正卿卒時年八十五張俊裔貞觀中為國子祭酒致仕卒年八十三上為之輟朝三日贈禮部尚書陪葬昭陵謚曰:康。

趙宏智高祖朝為國子祭酒崇賢館學士卒時年八十三。

張道鴻少遊名山得服食之術後居人間每餌金丹時年一百四十六歲。

甄權精曉藥術為天下之最初仕隋為秘書省正字後稱疾免貞觀十七年權年一百三歲太宗幸其家視其飲食訪以藥性因授朝散大夫。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自云:開皇辛酉歲生至今年九十三矣。詢之鄉里咸云:數百歲人話齊周間事歷歷如眼見以此參之不啻數百歲人矣。永淳元年卒李客師衛國公靖之弟為冠軍大將軍總章二年卒時年九十。

許敬宗高宗朝為中書令。又冊拜太子少師久之抗表乞骸骨詔聽致仕加特進俸祿如舊及薨年八十一。

丘行恭為右武侯大將軍請致仕拜光祿大夫卒年八十。

賈敦實為懷州刺史永淳初以年老致仕及病篤子孫迎醫視之敦實曰:未聞良醫能治也。不肯服藥垂拱四年卒時年九十餘。

高智周永淳中為左散騎常侍卒年八十二。

劉仁軌光宅初為文昌左相同鳳閣鸞臺三品卒年八十四。

王及善為內史聖歷二年拜文昌左相旬日薨年八十二。

唐休璟景雲中為朔方道行軍總管卒時年八十六蘇向為太子賓客檢校詹事以年老致仕卒年八十一。

葉法善世為道士法善少傳符自高宗則天中宗睿宗殆五十年數詔入禁中法善生隋大業之丙子死於開元之庚子凡一百七歲。

嚴善思為左散騎常侍年八十五卒善思父延為徐州長史子向為太常員外卿皆年八十五卒向兄宙為趙郡司馬長向十歲向卒時宙並無恙。

張果不知何許人也。時人傳其有長生秘術自云:數百歲矣。

王友貞懷州河內人也。為太子中舍人員外制置元宗在東宮表請禮征之以年老竟辭疾不起年九十餘卒。

王希夷徐州滕人也。孤貧好道常餌松柏葉及雜花散元宗東巡敕州縣以禮徵召至駕前時年已九十六令中書令張說訪以道義宦官扶入宮中與語甚悅授國子博士聽致仕尋壽終。

李元愷博學善天文口未嘗言之年八十餘壽終。

王知遠為道士年一百十六歲。

潘師正為道士師事王知遠永淳元年卒年九十八司馬承禎字子微河內溫人為道士事潘師正傳其符及辟穀導引服餌之道卒於王屋山時年八十九。

信安郡王禕天寶二年十月薨年八十餘元宗聞而痛惜之。

孫逖父嘉之進士擢第。又以書判拔萃授蜀州新津縣主簿歷曲周襄邑二縣令以宋州司馬致仕卒時年八十二。

賀知章開元中為秘書監歸會稽壽終年八十六裴道慶為右僕射年九十餘終於位。

王縉為平章時元載用事縉卑附之元載得罪連坐貶處州刺史德宗登極徵為太子賓客東郡留守卒時年八十三。

邱為為散騎常侍致仕年八十餘而繼母尚無恙於邵貞元中終於江州別駕年八十一。

《郭子》儀為尚父太傅中書令建中二年薨年八十五蕭昕為太子少傅兼禮部尚書致仕貞元七年卒年九十一。

韋倫貞元中為太子少師致仕卒時年八十三。

嗣滕王湛然貞元中卒年八十四。

歸崇敬貞元中為兵部尚書致仕卒時年八十八。

張萬福貞元二十一年以左散騎常侍致仕元和元年卒年九十萬福自始從軍至卒祿食七十餘年未嘗一日病。

趙宗儒為太子太傅拜疏請老詔以司空致仕卒年八十七。

趙昌元和六年自工部尚書為華州刺史候辭於麟德殿時年八十餘趨拜輕捷占對詳明憲宗退而嘆異宣命宰臣密訪其順養之道以奏焉。

閻濟美為秘書監以年邁懸車上表陳乞授工部尚書致仕寶歷元年歿於家年近九十。

裴向以吏部尚書致仕享年八十贈太子少保。

張正甫以吏部尚書致仕卒年八十三。

柳公度善攝生年八十餘步履輕便位至光祿少卿柳公權為太子少師卒年八十八。

王起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在鎮二年以老疾求代不許卒於鎮時年八十八。

後唐錢Α為尚書令吳越國王薨時年八十一。

馬縞長興四年為戶部侍郎縞時年已八十及為國子祭酒八十餘矣。形氣不衰。

許寂授工部尚書致仕卜居於雒時寂已年高精彩猶健沖淡寡言時獨語奇怪可怪人莫知其際卒時年八十餘。

晉盧損為秘書監拜章辭位乃授戶部尚書致仕退居潁川時李钅年將八十善服氣導引損以钅之遐壽有道術酷慕之仍以潁川逼城市乃卜居陽翟立隱舍誅茅種藥山衣野服逍遙於隱几之間出則柴車鴻<敝毛>自稱具茨山人晚年與同遊五六人於大隗山中古宮觀址疏泉鑿坯為隱所誓不復出山氣多寒被病而卒時年八十餘齒髪不衰而有壯容。

周宏知父延緘左武衛大將軍致仕年九十餘卒李建崇歷河陽邢州兵馬留後漢初入為右衛大將軍年逾七十神氣不衰建崇始自代北事後唐武皇至是四十餘年前後所掌兵麾下部曲多至節鉞零落殆盡唯建崇雖位不及藩屏而康強自適以至期耄太祖即位授左監門衛上將軍廣順三年春卒贈黔南節度使。

晉蕭願為太子賓客願唐宰相仿之曾孫也。仿入相接賓之次願為兒童之戲仿謂客曰:予豈敢得位而喜所幸奕世壽考吾今。又有曾孫在目前矣。願年七十餘其母猶在一門壽考人罕及者。

楊凝式為太子少師分司於雒廣順中表求致政尋以右僕射得請顯德初改左僕射。又改太子太保並懸車以疾薨於第年八十五。

●卷七百八十五

○總錄部·守道

孔子曰:士誌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然則卷懷昏亂養素丘樊不為利回不為物忤杜門謝絕陋巷晏然或琴書以自娛或樵蘇而不爨喬餌不可誘君莫能臣安貞居嘗誓誌終老者良足多矣。亦有逃榮避地篤學俟時不歷當塗之門獨樂先王之道時主欽慕風聲自遠至或濯纓仕籍忘懷得喪庇彊宗棲心恬薄端默以自守耿介而不渝確乎!之操於茲可尚。蓋聞其風者足使貪夫廉懦夫有立志者焉。

孔子為魯大夫公山弗擾以費畔召子欲往(弗擾為季氏宰與陽虎共執季桓子而召孔子)悅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之適也。無可之則止何必公山氏之適)子曰:夫召我者而哉!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興周道於東方。故曰:東周)。又佛以中牟畔子之欲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磷薄也。涅可以染皂言至堅者磨之而不薄至白者之於涅而不黑喻君子雖在濁亂濁亂不能)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匏瓠也。言匏瓜得系一處者不食故也。吾自食物當東西南不得如不食者物系滯一處)。又楚聞孔子在陳蔡之間使人聘之蔡大夫謀曰:孔子賢者今楚大國也。孔子用於楚陳蔡用事大夫危矣,於是乃相與發徒役圍孔子於野孔子講誦弦歌不衰子路慍見曰:君子亦有窮乎!孔子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濫溢也。君子固亦有窮時但不如小人則濫溢為非)孔子知弟子有慍心召子路而問曰: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率循也。言非兕虎而循曠也。)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曰: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言人之不信吾豈以未仁故乎!)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言人不使通行而困窮者豈以吾未智乎!)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齊使智者而必信安有王子比幹子路出子貢入見孔子曰:賜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子貢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盍少貶焉孔子曰:賜良農能稼而不能為穡(種之為稼斂之為穡言良農能播種之未必能斂獲之)良工能巧而能為順(言良工能巧而已不能每順人之意)君子能修其道綱而紀之統而理之而不能為容今爾不修爾道而求為容賜而誌不遠矣。子貢出顏回入見孔子曰:回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醜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顏氏之子使爾多財吾為爾宰(宰主財者也。為汝主財言志之同也。)孔子在衛王孫賈問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竈何謂也。(王孫賈衛大夫奧內也。以喻近臣竈以喻執政賈執政者使孔子求昵之微以世俗之言感動之)子曰: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天以喻君孔子拒之曰:罪於天無所禱於眾神)。又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富貴不可求而得之當修德以得之。若於道可求者雖執鞭賤我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所好者古人之道)。又子貢曰:有美玉於斯韞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韞藏也。櫝匱也。謂藏諸匱中沽賣也。得善賈寧賣之耶)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又冉有謂子貢曰:夫子為衛君乎!(為猶助也。衛君者謂輒也。衛靈公逐太子蒯聵公薨而立取後晉趙鞅納蒯貴於戚衛石曼姑帥師圍之故問其意助取否乎!)子貢曰:諾吾將問之入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夷齊讓國遠去終於餓死故問怨邪以讓為,豈有怨乎!)出曰:夫子不為也。(父子爭國惡行孔子以伯夷叔齊為賢。且仁故知不助衛君明矣。孔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孔子嘗為大夫故子路欲使弟子行其臣之禮)病間曰:久矣。哉!由之行詐無臣而為有臣吾誰欺欺天乎!(少差曰:間言子路久有是心非今日也。)。且予與其死於臣之手也。無寧死於二三子之手寧寧也。二三子門人也。就使我有臣而死其手我寧死於弟子之手乎!)。且予縱不得大葬(君臣禮予死於道路乎!(就使我不得此君臣禮葬有二三子在我寧當憂棄於道路乎!)。又孟子曰:孔子之去齊接而行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處而處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蘧伯玉衛大夫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卷而懷之謂不與時政柔順不忤於人)

顏子名回魯人也。當世亂居於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孔子賢之(當亂世安陋巷者不用於世窮而樂道也。故孔子賢之也。)。

曾點字曾參父)侍孔子孔子曰:言爾誌點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莫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衣單祫之時我欲得冠者五六人子六七人浴於沂水之上風涼於舞雩之下歌詠先生之道歸於夫子之門)孔子喟然嘆曰:吾與點(善點之能知時也。)。

曾子名參寢疾病(疾謂疾困)樂正子春坐於床下(子春曾參弟子)曾元曾申坐於足(元申曾參之子。)童子隅坐而執燭(不與成人並)童子曰:華而完大夫之簀與(華畫也。簀謂床下也。說者以完為刮節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動)曾子聞之瞿然曰:(呼虐憊之聲)曰:華而完大夫之簀與曾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旦請敬易之(言夫子者曾子親沒之後齊嘗聘以為卿而不為也。革急也。變動也。幸覬也。)曾子曰:爾我也。不如彼(彼童子)君子之愛人也。以德(成已之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息猶安也。言茍容取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已矣。(斃休也。)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言病雖困猶勤於禮)。

淡臺滅明字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也。既已受業退而修行行不由徑非公事不見卿大夫。

哀字季次齊人也。孔子曰:天下無行多為家臣仕於都唯季次未嘗仕。

漆雕開字子開孔子使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仕進之道未能信者未能究習)孔子說(善其志道深)。

柳下惠魯人為士師(士師典獄之官魯士師也。)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直道以事人至之國俱當復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墨子》宋人名翟弟子公上過語。《墨子》之義於越王悅之謂公上過曰:子之師茍肯至於越請以故吳之地陰江之浦書社三百以封夫子(二十五家為社七千四百也。)公上過往於。《墨子》、《墨子》曰:子觀越王能聽吾言用吾道乎!公上過曰:殆未能也。《墨子》曰:不唯越王不知翟之意雖子亦不知翟也。若越王聽吾言用吾道翟度身而衣量腹而食比於賓萌未敢言士(賓客萌民)越王不聽吾言不用吾道雖全越以予我吾無所用之不聽不用而受其國是非義翟也。何必越雖中國可矣。

字子思孔子孫也。魯繆公亟見於子思曰:古千乘之國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悅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豈曰:友之云:乎!(孟子曰:子思之不悅也,豈不曰:以位則子君也。我臣也。敢與君友也。以德則子事我者也。奚可以與我友千乘之君求與之友而不可得也。而況可召與)。

孟子為卿於齊出吊於滕王使蓋大夫王為輔行王朝暮見反齊滕之路未嘗與之言行事(孟子嘗為齊卿出吊滕君蓋齊下邑也。王以治蓋之大夫王輔行輔副使也。王齊之諂人也。有寵於王後為右師孟子不悅其為人雖與同使而行未嘗與之言行事不願與之相比也。)公孫醜曰:齊卿之位不為小矣。齊滕之路不為近矣。反之未嘗與之言行事何也。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孟子曰:夫人既有自謂治行事我將復何言哉!)。

顏┷齊人也。見齊宣王王曰:┷前(使之就已)┷亦曰:王前宣王不悅左右曰:王人君也。┷人臣也。王曰:┷前┷亦曰:王前可乎!┷對曰:夫┷前為慕勢王前為趨士欲使┷為趨勢不如使王為趨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貴乎!士貴乎!對曰:士貴耳王者不貴王曰:有說乎!┷曰:有昔者秦王攻齊令有敢去柳下季壟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齊王頭者封萬戶侯賜金千斤由是觀之齊王之頭會不。若死士之壟也。齊王默然不說左右皆曰:┷來┷來大王據千乘之地而建千石鐘萬石ね天下之士仁義皆來役處辯知並進莫不來語東西南北莫敢不來服萬物無不備具而百姓無不親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稱匹夫徒步而處農畝下則鄙野監門閭里士之賤也。亦甚矣。┷對曰:不然┷聞古大禹之時諸侯萬國何則德厚之道得貴士之力也。故虞舜起農畝出於野鄙而為天子及至商湯之時諸侯三千當今之世南面稱寡人者乃二十四由此觀之非得失之策與稍稍誅滅滅亡無族之時欲為監門閭里安可得而有乎!哉!是故。《易傳》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實以喜其為名者必以驕奢為行倨慢驕奢則凶必從之是故無其實而喜其名者削無德而望其福者約無功而受其祿者辱禍必渥故曰:矜功不立虛願不至此皆幸樂其名而無其實德者也。是以堯有九佐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湯有三士自古及今而能虛成名於天下者無有也。是以君王無羞亟問不愧下學士故成其道德而揚功名於後世者堯舜禹湯周文王是也。故曰:無形者形之君也。無端者事之本也。夫上見其源下通其流至聖明學何不吉之有哉!《老子》曰:雖貴必以賤為本雖高必以下為基是以侯王稱孤寡不穀是其賤之本與夫孤寡者人之困賤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謂,豈非下人而尊貴士與夫堯傳舜舜傳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稱曰:明王是以明乎!士之貴也。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及今聞君子之言乃今聞細人之行願請受為弟子。

漢申公魯人也。少與楚元王交俱事齊人浮邱伯受詩元王薨子郢嗣立申公傳太子戊戊不好學病申公申公鬼之歸魯退居家教終身不出門復謝賓客獨王命召之乃往。

嚴彭祖字公子東海下邳人也。為宣帝博士至河南東郡太守以高第入為左馮翊廉直不事權貴或說曰:天時不勝人事君以不修小禮曲義亡貴人左右之助經義雖高不至宰相願少自勉強彭祖曰: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茍求富貴乎!

翼奉字少君東海下邳人治齊詩與蕭望之等同師望之施之政事而奉惇學不仕好律歷陰陽之說元帝徵待詔宦者署時平昌侯王臨以宣帝外屬侍中稱詔欲從奉學其術奉不肯與言後為諫大夫。

孫寶字子嚴以經明為郡吏御史大夫張忠辟寶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除舍(除為修飾掃除也。)設待(謂豫備器物也。音。又紀切)寶自劾去忠固還之心內不平後署寶主簿寶徙入舍祭竈請比鄰忠陰察怪之使所親問寶前大夫君設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為高節也。今兩府高士俗不為主簿子既為之徙舍甚說(說讀曰悅)何前後不相副也。寶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君以寶為可一府莫言非(言大夫以為寶通可為主簿耳府中之人。又不以不當也。)士安得獨自高前日君男欲學文而移寶自近(文禮書也。)禮有來學義無往教道不可詘身詘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言士不遭遇知已則當屈辱無所不為也。)忠聞之甚慚後終於大司農。

揚雄哀帝時為郎待詔時丁傅董賢用事諸附離之者或起家至二千石時雄方草太元有以自守泊如也。

桓譚當王莽居攝篡弒之際天下之士莫不競褒稱德美作符命以求媚譚獨自守默無言後終於六安郡丞。

後漢孔子建魯國人也。少遊長安與崔篆友善及篆仕王莽為建新大尹(莽改千乘國曰:建新郡守曰:大尹)嘗勸子建仕對曰:吾有布衣之心子有袞冕之志各從所好亦善乎!道既乖矣。請從此辭遂歸終於家。

包咸字子良會稽曲阿人也。習魯詩。《論語》王莽末去歸鄉里於東界為赤眉賊所得遂見俘執十餘日咸晨夜誦經自。若賊異而遣之後終於騎都尉。

杜撫字叔和犍為武陽人也。少有才受業於薛漢後歸鄉里教授沈靜樂道舉動必以禮後為公車令馮衍更始時為立威將軍更始使鮑永安集河北永以衍領狼孟長屯太原光武即位遣使者招永衍不肯降審知更始已歿乃共罷兵幅巾降於河內帝怨衍等不時至永以立功得贖罪遂任用之而衍獨見黜永謂衍曰:昔高祖賞季布之罪誅丁固之功今遭明主亦何憂哉!衍曰:記有之人有挑其鄰人之妻者挑其長者長者詈之挑其少者少者報之後其夫死而取其長者,或謂之曰:夫非罵爾者耶曰:夫在人欲其報我在我欲其罵人也。夫天命難知人道易守守道之臣何患死亡衍後為曲陽令。

仇覽字季智陳留考城人也。入太學時諸生同郡符融有高名與覽此宇賓客盈室覽嘗自守不與融言融觀其容止心獨奇之乃謂曰:與先生同郡壤鄰房牖今京師英雄四集志士交結之秋雖務經學守之何固覽乃正色曰:天子修設太學豈但使人遊談其中高揖而去不復與言後融以告郭林宗因與融賫刺就房謁宿林宗嗟嘆下床為拜覽初為本縣主簿後歸鄉里卒。

楊賜常退居隱約不答州郡禮命後辟大將軍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陳倉令因病不行公車徵不至連辭三公之命後拜尚書令數日出為廷尉賜自以代非家。《法言》曰:三後成功惟殷於民臯陶不與焉蓋吝之也。(尚。《書》曰: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禹平水土主名川稷降播種農殖嘉穀三後成功惟殷於民言臯陶不預其數者蓋恥之)遂固辭以特進就第。

魏邴原自遼東歸曹公辟為司空掾原女早亡時太祖愛子蒼舒亦沒太祖欲求合葬原辭曰:合葬非禮也。原之所以自容於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訓典而不易也。若聽明公之命則是凡庸也。明公焉以為哉!太祖乃止魏太子為五官中郎將天下向慕賓客如歸而原獨守道持常自非公事不妄舉動太祖微使人從容問之原曰:吾聞國危不事蒙宰君老不奉世子此典制也,於是乃轉五官長史。

晉庾豈攵字子嵩為吏部郎是時天下多故機變屢起豈攵嘗靜默無為。

陳袁樞字踐言家世顯貴資產充足而樞獨處率素傍無交往端坐一室非公事未嘗出遊榮利之懷淡如也。王僧辯平侯景鎮京城衣冠爭往造請樞獨杜門靜居不求聞達後為丹陽尹。

後魏胡方回為中書侍郎司徒崔浩及當時朝賢並愛重之清貧守道以壽終。

崔模字叔軌長者篤厚不營榮利頗為崔浩輕侮而守志確然不為浩屈後位至征東將軍。

北齊盧熙裕襲兄爵為固安伯虛淡守道有古人之風為親表所敬重。

後周於謹字思敬河南雒陽人性沈深有識量略窺經史尤好孫子兵書屏居閭里未有仕進之志或有勸之者謹曰:州郡之職昔人所鄙臺鼎之位須待時來吾所以優遊鄉邑聊以卒歲耳太宰元天穆見之嘆曰:王佐才也。後為太傅大宗伯。

隋房彥謙為司隸刺史時隋政漸亂朝廷靡然莫不變節彥謙直道守常介然孤立為執政者之所嫉出為涇陽令。

李禮成字孝諧年七歲與姑之子蘭陵太守滎陽鄭顥隨魏武帝入關顥母每謂所親曰:此兒平生未嘗回頭當為重器耳及長深沈有行檢不妄通賓客釋褐著作郎周受禪拜平東將軍散騎常侍於時貴公子皆競習弓馬被服多為軍容禮成雖善騎射而從容儒服不失素望。

裴矩煬帝時為右光祿大夫於時皇綱不振人皆變節左翊衛大將軍字文述內史侍郎虞世基等用事文武多以賄聞唯矩守常無贓穢之響以是為世所傳。

李文博為薛道衡所奏為司隸從事於時朝政浸壞人多贓賄唯文博不改其操論者以此貴之遭離亂播遷不知所終。

唐虞世南於隋大業初累授秘書郎遷起居舍人時兄世基當朝貴盛妻子被服擬於王者世南雖同居而躬履勤儉不失素業。

竇威字文尉扶風平陵人隋太傅熾之子也。沈深有器局博覽群言多所通涉家風尚武諸兄並以武功致位通顯皆哂威所為而終不改也。隋內史令李德林舉其有文學釋褐衤必書郎。

趙宗儒自中書侍郎平章事罷授右庶子退居守道奉朝請而已德宗聞而嘉之遷吏部侍郎召見勞之曰:知卿六年故有此拜曩者與先臣並命尚念之耶因俯伏流涕。

盧紹廣明初遷給事中大冠犯邊避地江左雖生計屢空而端默自守未嘗以事幹侯伯人所難者紹力行之。

後唐李愚昭宗在鳳翔汴軍攻蒲華愚避難東歸雒陽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依焉子弟親采負薪以給朝夕未嘗幹人。

○總綠部·知足

夫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老氏之訓也。故大雅明哲之士乃能察盈虛之理蹈卑約之戒使其任不逾量居常遠禍克保身吉而終無祗侮焉至乃辭婚當途移疾避位用清白為家法故不益田廬謂贏餘為自苦故不須富貴逮乎!妨賢竊祿之鬼發於話言懷田述誌之樂形於賦詠斯皆究易象知退之旨識天道虧盈之意寡欲易足不忮不求內全節而無茍世聞風而競勸其淑人之令範歟。

漢張良封留侯為太子少傅良言天下事甚眾乃稱曰: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彊秦天下震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赤松子仙人也。)。

劉德為宗正嘗持。《老子》知足之計妻死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德不娶畏盛滿焉。

疏廣宣帝時為太傅廣兄子受為少傅在位五歲皇太子年十二通。《論語》孝經廣謂受曰:吾聞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今仕宦至二千石宦成名立不去懼有後悔豈如父子相隨出關歸老故鄉以壽命終不亦善乎!受叩頭曰:從大人議即日父子俱移病(移病謂移書言病也。)月賜告廣遂稱篤上疏乞骸骨宣帝以其年老皆許之詔賜黃金二十斤皇太子贈五十斤疏廣疏受既歸鄉里日令家共具設酒食(日日設之也。共讀曰供。)請族人故舊賓客相數問其家金餘尚有幾所趨賣以共具(幾所猶言幾許也。趣讀曰足)居歲餘廣子孫竊謂其昆弟老人所愛信者曰:子孫幾及君時頗立產業基址(幾讀曰冀)今日飲食費。且盡宜從丈人所勸說君買田宅(丈嚴莊之稱也。故親而老老者皆稱焉)老人即以為廣言此計廣曰:吾豈老詩不念子孫哉!(訁孛惑也。音布內切)顧自有舊田廬(顧思念也。)令子孫勤力其中足以共凡人齊今復增益之以為贏餘但教子孫怠惰耳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且夫富者眾之怨也。吾既無以教化子孫不欲益其過而生怨。又此金者聖主所以惠養老臣也。故樂與鄉黨宗族共饗其賜以盡吾餘日不亦可乎!,於是族人說服(說讀曰悅)皆以壽終。

邴曼容養誌自修為官不肯過六百石輒自免去後漢馬援為伏波將軍封新息侯食邑三千戶援乃擊牛釃酒勞享軍士(釃猶濾也。音所宜反)從容謂官屬曰:吾從弟少遊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澤車(車行澤者欲短轂)禦款段馬(款猶綏也。形段遲緩)為郡掾吏守墳墓鄉里稱善人斯可矣。致求盈餘但自苦耳當吾在浪泊西裏間虜未滅之時下潦上霧毒氣熏蒸仰視飛鳶ㄢㄢ墮水中(鳶鴟也。ㄢㄢ墮貌ㄢ音都□泰□二切)臥念少遊平生語何可得也。今賴士大夫之力被蒙大恩猥先諸君紆佩金紫。且喜。且慚吏士皆伏稱萬歲及軍還將至故人多迎勞之平人孟冀名有計謀於坐賀援援謂之曰:吾望子有善言反同眾人邪昔伏波將軍路博德開置七郡裁封數百戶今我微勞猥享大縣功薄賞厚何以能常久乎!先生奚用相濟冀曰:愚不及。

張霸為會稽太守視事三年謂掾吏曰:太守起自孤生致位郡守蓋日終則移月滿則虧老氏有言知止不辱遂移病。

魏程昱為奮武將軍從太祖屢立功及天下漸平昱宗人奉牛酒大會昱曰:知足不辱吾可以退矣。乃自表歸兵闔門不出。

晉羊祜為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嘗與弟琇。《書》曰:既定邊事當角巾東路歸故里為容棺之虛以白士而居重位何能不以盛滿受責乎!疏廣是吾師也。南齊王秀之為晉平太守至郡期年謂人曰:此郡豐壤祿俸常充吾山資已足,豈可久留以妨賢路上表請代時人謂王晉平恐富求歸。

丘靈鞠為尚書左丞世祖即位轉通直常侍領東觀祭酒靈鞠曰:人居官願數遷使我終身為祭酒不恨也。

梁陶季直初仕齊為尚書左丞遷建安太守為政清靜百姓便之梁臺建為給事黃門侍郎嘗稱仕至二千石始願畢矣。無為久預人間事。

江淹為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嘗謂子弟曰:吾本寒素不求富貴今之忝竊遂至於此平生言止足之事亦以備矣。人生行樂雖富貴何時吾功名既立正欲歸身草萊耳。

陳虞寄字次安官至戎昭將軍大中大夫卒前後所居官未嘗至秩滿裁期年數月便自求解退嘗曰:知足不辱吾知足矣。

後魏裴宣為益州刺史家世以儒學為業嘗慕廉退每嘆曰:以賈誼之才仕漢文之世不歷公卿將非運也。乃謂親賓曰:吾本閭閻之士素無當世之志直隨牒推移遂至於此祿厚養親效不光國瞻言往哲可以言歸矣。因奉表求解世宗不許乃作懷田賦以敘心焉。

北齊鄭述祖文宣天保初累遷太子少師儀同三司兗州刺史病篤乃自言之。且曰:吾今老矣。一生富貴足矣。以清白之名遺子孫死無所恨遂卒於州。

後周蕭太圜梁簡文帝子也。國亡於周為麟趾殿學士太圜深信因果心安放嘗言之曰:拂衣褰裳無吞舟之漏網掛符懸節慮我誌之未從儻獲展禽之免有美慈明之進如蒙北叟之放實勝濟南之徵其故何哉!夫閭閻者有優遊之美朝廷者有簪珮之累蓋由來久矣。留侯追蹤於松子陶朱成術於辛文良有以焉況乎!智不逸群行不高物而欲辛苦一生何其僻也。豈如知止蕭然無累北山之北棄絕人間南山之南超逾世網面川原而帶流水倚郊甸而抗平臯築蝸舍於疏林構環堵於幽薄近瞻煙霧遠睇風雲藉纖草以陰長松結幽蘭而援芳桂仰翔禽於百仞俯泳魚於千尋果園在後開窗牖以臨花卉蔬圃居前坐檐楹而看灌川二頃以供饣亶粥十畝以給絲麻侍兒五三可充織家僮數四足代耕耘沽酪牧羊協潘生之志畜雞種黍應莊叟之言獲菽尋汜氏之書露葵徵尹君之錄烹羔豚而分春酒迎伏臘而候歲時披良書采至順歌纂纂唱烏烏可以娛神可以散慮有朋自遠揚搉古今田近至劇談稼穡斯亦足矣。樂不可支永保性命何畏憂責豈。若蹙足入絆申頸就羈遊帝王之門趨宰衡之勢不慮飄塵之少選寧覺年祀之斯須萬物營營靡存其意天道昧昧安可問哉!嗟乎!人生。若浮朝露寧俟長繩系景實所願言執燭夜遊驚其迅速耳百年幾何擎忌曲拳四時如流亻免眉躡足出處無成語默奚當非直邱明所恥抑亦宣尼恥之。

隋梁睿字恃德初仕後周為柱國益州總管高祖受衤單自以周代舊臣久居重鎮內不自安屢請入朝,於是徵還京師及引見帝為之興命睿上殿握手極忄睿退謂所親曰:功遂身退今其時也。遂謝病闔門自守不友當時。

韋世康以高祖開皇初為絳州刺史性恬素好古不以得喪幹懷在州嘗慨然有止足之志與子弟。《書》曰:吾生因緒餘夙г纓弁驅馳不已四紀於茲亟登袞命頻蒞方嶽誌除三惑心慎四知以不貪而為寶處脂膏而莫潤如斯之事頗為時悉今耄雖未及壯年已謝霜早梧楸風先蒲柳眼暗更劇不見細書足疾彌增非可趨走祿豈須多防滿則退年不待暮有疾便辭況襄春秋已高溫清宜奉晨昏有闕罪在我躬今世穆世文並從戎役吾與世沖復嬰遠任陟岵瞻望此情彌切桓山之悲倍深嘗戀意欲上聞乞終養禮未訪汝等故遣此及興言遠慕感咽難勝弟報以事恐難遂,於是乃止。

於宣敏為奉車都尉嘗以滿盛之誡昔賢所重每懷靜退著述誌賦以見其志焉。

唐岑本文字景仁為中書令有勸其營產業者文本嘆曰:南方一布衣徒步入關疇昔之望不過秘書郎一縣令耳而無汗馬之勞徒以文墨致位中書令斯亦極矣。荷俸祿之重為懼已多何得更言產業乎!言者太息而退。

李日知以玄宗先天元年轉刑部尚書罷知政事頻請致仕許之初日知將有陳請而不與妻謀歸家而使左右飭裝將出居別業妻驚曰:家產屢空子弟名宦未立何為遽辭職也。日知曰:書生至此已過本分人情無厭。若恣其心是止足之日及歸田園不事產業但緝構池亭多引後進與之談宴。

●卷七百八十六

○總錄部·博學

夫學知乎!不足廣業在勤友貴乎!多聞孤陋為恥蓋夫自強不息之士以好古博雅為念泛覽篇籍之囿索隱天人之際以至九流七略之奧諸子百家之言龜策歷象之精微方伎術數之元妙史書蟲篆之叢脞聲樂鍾律之鏗鏘逮乎!地理山經玄文釋典咸能探其幽順洞乎!指趣始繇時習之利終成待問之名群居之言必及於義專門之學自可名家仲尼所謂好古敏以求之者乃斯人之謂矣。

漢司馬談學天官書於唐都(即律歷所云:唐都者)受易於楊何(何字叔元)習道論於黃帝時人謂之黃生)仕於建元元封之間湣學者不達其意而師訁孛(訁孛惑也。為習師法惑於所身)乃論六家之要指(六家謂陰陽儒名法道也。)位至太史公。

司馬遷字子長其涉獵者廣博貫穿經傳馳騁古今上下數千載間位至太史。

李尋治尚書與張儒鄭寬中同師寬中等守師法教授尋獨好洪範災異。又學天文月令陰陽位至騎都尉。

翼奉字少君博學不倦好律歷陰陽之占位至諫大夫。

翟方進雖受穀梁然好。《左氏傳》天文星曆其左氏則國師劉歆星曆則長安令田終術師也。(言劉歆及田終術二人皆受學於方進也。)位至丞相。

揚雄字子雲少好學不為章句訓詁通而已(詁謂指也。)博覽無所不見而潭思渾天(潭深也。渾天天象也。)參摹而四分之(三折而四分天之宿度甲乙也。)極於八十一旁則三摹九據(據位也。處也。)極之七百二十九贊亦自然之道也。位至大夫。

後漢王景少學易遂廣眾書。又好天文術數之事沈深多伎藝位至廬江太守。

班固字孟堅年九歲能屬文誦詩賦及長遂博貫載籍九流百家之言無不研究(九流謂道儒墨名法陰陽雜縱橫)所學無常師不為章句大義而已位至大將軍中參軍。

崔駰能通詩易春秋博學有偉才盡通古今訓詁百家之言善屬文少遊太學與班固傅毅同師齊名位至長岑長。

徐淑寬裕博雅好學樂道隨父慎在京師鉆孟氏易春秋公羊禮記周官善誦太公。《六韜》位至度遼將軍劉寬少學歐陽尚書京氏易尤明。《韓詩外傳》星官風角歷皆究極師法稱為通儒未嘗與人爭勢利之事後為太尉。

梁鴻扶風平陵人也。受業太學家貧而尚節介博覽無不通而不為章句。

翟酺四世傳詩酺好。《老子》尤善圖緯天文內歷位至將作大匠。

胡廣有雅才學究五經古今術藝皆異覽之位至太傅。

蔡邕少博學師事太傅胡廣好辭章術數天文位至左中郎將。

延篤從馬融受業博通經傳及百家之言能著文章有名京師位至京兆尹。

劉洪篤信好學觀乎!六藝群書意以為天文數術探索隱鉤深致遠遂專心銳思。

唐檀少遊太學習京氏易韓詩顏氏春秋尤好災異星占位至郎中任安字定祖少遊太學受孟氏易兼通數經。又從同郡揚厚學圖讖究極其術時人稱曰:欲知仲桓問任安。又曰:居今行古任定祖安初仕州郡後徵辟皆不就。

法真南郡太守雄之子好學而無常家博通內外圖典為關西大儒辟公府舉賢良皆不就。

公沙穆習韓詩公羊春秋尤銳思河雒推步之術位至遼東屬國都尉。

樊誌張漢中南鄭人也。博學多通隱身不仕。

韓說博通五經尤善圖緯之學仕至江夏太守。

樊英少受業三輔習京氏易兼明五經。又善風角星河雒七緯推步災異(七緯者易緯稽覽度坤靈圖通卦驗是穎謀辨終備也。書緯璇璣鈴考靈耀刑德收帝命驗運期受也。詩緯推度災記歷樞含神務也。禮緯含文嘉稽命徵鬥威儀也。樂緯動聲儀稽耀嘉葉圖徵也。孝經緯援神契鉤命決也。春秋緯演孔圖元命苞文耀鉤運鬥樞感精符合誠圖考異郵保乾圖漢含孳佑助期握誠圖潛潭巴說題辭)位至光祿大夫申屠蟠陳留外黃人也。隱居精學博貫五經兼明圖緯後以博士徵不至。

徐稚少為諸生學嚴氏春秋京氏易歐陽尚書兼綜風角星官歷。《河圖》七緯推步四察孝廉五辟宰府三舉茂才。

李固改易姓名杖策驅騾負笈追師三輔學五經積十餘年博覽古今明於風角星。《河圖》讖緯仰察俯占窮神知變位至太尉。

賀純字仲真會稽山陰人少為書生博極群藝徵拜議郎數陳災異上便宜數百事多見省納遷江夏太守。

周昕字大明少遊京師事太傅陳蕃博覽群書明於風角善推災異。

鄭玄少為鄉嗇夫得休歸嘗詣學官不樂為吏父數怒之不能禁遂造太學受業師事京兆第五元先造通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統曆九章術徵大司農不就。

應劭字仲遠博學多識尤好事諸所撰述風俗通等凡百餘篇辭雖不雅世服其博聞位至袁紹軍謀校尉。

魏樂詳字文載學。《左氏傳》。又善推步三五當高貴鄉公時授詔與太史興定律歷太守杜畿亦甚好學署詳文學祭酒。

蜀孟光字孝裕博物識古無書不覽尤銳意三史長於漢家舊典位至大司農。

李訁巽字欽仲五經諸子無不覽該位至右中郎將。

並字榮始巴西充國人也。治尚書兼通諸經及圖緯州郡辟請皆不應。

譙周並子也。周字允南研精六經尤善書劄頗曉天文潛識內敏為益州典學從事總州之學者後入晉拜騎都尉。

吳陸績字公紀容貌雄壯博學多識星曆數無不該覽位至偏將軍。

王蕃字永元博覽多聞兼通術藝(蕃為後主所誅丞相陸凱上疏曰:常侍王蕃黃中通理知大位至散騎中常侍。

晉鄭沖覽博究儒術及百家之言仕魏為司徒時文帝輔政命賈充羊祐等分定禮儀律令皆先諮於沖然後施用。

張華學業優博辭藻溫麗宏贍多通圖緯方伎之書莫不詳覽位至司空。

虞喜字仲寧會稽餘姚人博學好古專心經傳兼覽讖緯乃著安天論以難渾蓋以散騎常侍徵不起。

劉殷弱冠時博通經史綜核群言文章詩賦靡不該覽位至新興太守。

索靖該博經史兼通內緯位至遊擊將軍索ヨ字叔徹敦煌人遊京師受業太學博綜經籍遂為通儒明陰陽天文善術數占候仕至郎中。

黃沈魏郡人泓之父也。善天文秘術泓從父受業精妙逾深兼博覽經史尤明禮易性忠勤非禮不動邵續字嗣祖樸素有誌烈博覽經史善談理義妙解天文仕至沁水令。

杜夷字行齊博覽經籍百家之書圖歷緯靡不畢究位至國子祭酒。

範平字子安研覽墳索遍該百氏姚信賀邵之徒皆從受業位至臨海太守。

鮑靚字太元學兼內外明天文河雒書。

宋徐廣字野民世家好學至廣尤精百家數術無不研覽後為秘書監性好讀書老猶不倦答禮問百餘條用於今世仕至中散大夫。

梁顧協博極群書於文字及禽獸草木尤稱精詳位至員外散騎常侍。

庾承先潁川鄢陵人也。弱歲受學於南陽劉虬強記敏識出於群輩元經釋典靡不該悉九流七略咸所正練不就徵辟隱居而終。

不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緯候書射並一時之絕初高祖起義署為西府記室參軍。

羊侃字祖忻雅愛文章博涉書記尤耽左氏春秋及孫吳兵法。

徐摛為皇太子家令兼掌管記高祖問五經大義次問歷代史及百家雜說末論釋教摛商較縱橫應答如響高祖甚嘉嘆異。

陳顧野王好學七歲讀五經知大旨長而遍觀經史精記默識天文地理蓍龜占候蟲篆奇字無所不通位至光祿卿。

馬樞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文帝徵為度支尚書不應命。

顧越字允南勵精學業不舍晝夜至於微言玄旨九章七曜音律圖緯盡其精微歷北海安西湘東王府參軍及武帝撰制旨新義選諸儒在所流通遣越還吳敷揚講義越遍該經藝深明毛詩傍通異義特善莊老尤長論難位至大中大夫。

孔奐數歲而孤為叔父虔孫所養好學善屬文經史百家莫不通涉沛國劉顯時稱學府每共奐討論深相嘆美乃執奐手曰:昔伯喈墳素悉付仲宣吾當希彼蔡君足下無愧王氏所保書籍尋以相付位至宏範官衛尉卿。

周確字士潛美容儀寬大有行檢博涉經史篤好玄言位至都官尚書。

徐孝克陵之第三弟也。少好。《周易》有口辯能談玄理既長遍通五經博覽史籍後入隋為國子博士。

後魏燕鳳字子章代人少好學博綜經史明習陰陽讖緯位至鎮遠將軍。

高謙之少以孝聞及長屏絕人事專意經史天文歷圖緯之書多所該涉好文章留意老易位至國子博士。

崔浩字伯淵清河人也。文貞公玄伯之長子少好文學博覽經史玄象陰陽百家之言無不關綜研精理義時人莫之及位至侍中撫軍大將左光祿大夫。

高允博通經史天文術數尤好春秋公羊位至光祿大夫。

高祐博涉經史好文字雜說位至光祿大夫。

孫紹字世慶少好學通涉經史頗有文才陰陽術數多所貫涉位至左衛將軍右光祿大夫。

李業興上黨長子人博涉百家圖緯風角天文占候無不討練。又長歷獨守居講肄經典二十餘年時人號為儒林先生後為齊文襄王中外府諮議參軍。

信都芳好學善天文數甚為安豐王延明所知延明家有群書欲抄集五經事為五經宗及古今樂事為樂書。又取渾天欹器地動銅烏漏刻候風諸圖為器準並令芳之會延明南奔芳乃自撰註位中外府田曹參軍。

劉芳為太子庶子芳才思深敏特精經義博聞強記兼覽倉雅尤長音訓辨析無疑,於是禮遇日隆賞賚豐渥。

常爽字仕明河內人好學博聞強記明習候緯五經百家多所研綜州郡禮命皆不就性好墳籍鳩集不足手自補治躬加題帖其家所有垂將萬卷覽讀不息多有異聞諸儒服其淵博至於學術精微當時莫及後為宣威將軍。

北齊權會字正理河間人也。誌尚沈雅動遵禮則少受鄭易探順索隱妙盡幽微詩書三禮文義該洽兼明風角妙識玄象位至國子博士。

後周沈重字德厚吳興武康人學業該博為當世儒宗至於陰陽圖緯道經釋典靡不畢綜位至太常卿柳敏字白澤性好學涉獵經史陰陽卜筮之術靡不習焉。

盧光字景仁性溫謹博覽群經精於三禮善陰陽解鍾律。又好玄言位至陜州總管府長史。

樊深既專經。又讀諸史及倉雅篆籀陰陽卜筮之書位至露門學博士下大夫。

隋李德林幼聰敏該博墳典陰陽候緯無不通涉後至懷州刺史。

明克讓字宏道少儒雅善談論博涉書史所覽將萬卷三禮禮論尤所精研龜筮歷象咸得其要位至通直散騎常侍。

房暉遠字崇儒恒山真定人也。世傳儒學暉遠幼有誌治三禮春秋三傳詩書。《周易》兼善圖緯位至國子博士。

韋鼎字起盛少通脫博涉經史明陰陽逆刺尤善相術位至光州刺史。

王頗性識甄明精力不倦好讀諸子遍記異書當代稱為博物為漢王諒府諮議參軍。

潘徽字伯彥吳郡人也。性聰敏少受禮於鄭灼受毛詩於施公受書於張沖講莊老於張機並通大義尤精三史仕至西海郡威定縣主簿。

劉焯以儒學知名專以教授著述為務孜孜不倦賈馬王鄭所傳章句多所是非九章術周髀七曜歷書十餘部推步日月之經量度山海之術莫不覈其根本窮其秘奧著稽極十卷歷書十卷五經述議並行於世位至太學博士。

劉炫少以聰敏見稱與王劭同脩國史俄直門下省兼直內省考定群言炫雖遍直三省竟不得官為縣司責賦役炫自陳於內史送詣吏部尚書韋世康問其所能炫自為狀曰:。《周禮》禮記毛詩尚書公羊。《左傳》孝經。《論語》孔鄭王何服杜等註凡十三家雖義有精粗並堪講授。《周易》儀禮穀梁用功差少史子文集嘉言美事咸誦於心天文律歷窮竅微妙至於公私文翰未嘗假手吏部竟不詳試然在朝知名之士十餘人保明炫所陳不謬,於是拜殿內將軍。

盧太翼河間人也。閑居味道不求榮利博綜群書爰及佛道皆得其精微尤善占候歷之術初隱於白鹿山後卒於雒陽。

王貞字孝逸梁郡陳留人少聰敏好學善毛詩禮記。《左傳》、《周易》諸史百家無不畢覽後舉秀才授縣尉卒。

馬光字榮伯武安人少好學從師數十年晝夜不息圖書讖緯莫不畢覽尤明三禮為儒者所宗位至太學博士。

唐孔[A13C]達初以教授為務尤明服氏傳鄭氏尚書王氏易毛詩禮記兼善歷博究群言解屬文頗習政事位至國子祭酒。

薛登博涉文史每與人談論前代故事必廣引證驗有如指掌位至泉州刺史。

楊綰生而聰慧及長好學不倦博通經史九流七略諸子諸集無不該覽位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徐岱蘇州嘉興人少好學六籍諸子悉所探究位至給事中。

王起自幼及耄手不釋卷天下之書無不該覽文宗曾私撰數字以示之起曰:臣書中所不識者唯八駿圖中三五字而已今此字臣未知出於何書文宗笑而奇之故待之如師友目曰:當代仲尼位至山南東道節度使。

○總錄部·多能

昔夫子以將聖之姿擅多能之譽蓋夫經藝之富數術之廣專之者易而兼之者難君子所不求備於人者良有旨也。其有挺洽聞彊識之美稟聰明博達之智周覽圖傳兼通眾技至於觀天之象察地之理精和鵲之針石辨夔牙之鍾呂極研桑之心計曉孫吳之兵法及至圖畫卜筮篆籀草隸擊劍盤槊投壺奕棋或才至兼人或品稱第一雖曰:小道必有可觀借云:異端,豈有所害自非英偉茂異亦曷能臻此焉。

商瞿孔子弟子年長無子其母為取室孔子使之齊瞿母請之孔子曰:無憂瞿言四十後當有五丈夫子(五男也。)已而果然。

漢司馬相如少時好讀書學擊劍為擊劍者以劍搖擊而中之非斬刺也。文園令。

劉向本名更生以父德任為輦郎擢為諫大夫宣帝時更生以通達能屬文獻賦頌凡數十篇帝復興神仙方術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鴻寶苑秘書書言神仙使鬼物為金之術及鄒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見而更生父德武帝時治淮南獄得其書更生幼而讀誦以為奇獻之言黃金可成帝令典尚方鑄作。

馮奉世昭帝時為武安長學春秋涉大義讀兵法後漢馬嚴妙擊劍習騎射後從平原楊太伯講學專心墳典能通春秋左氏仕郡督郵。

桓譚父成帝時為太樂令譚以父任為郎因好音律善鼓琴博學多通遍習五經皆訓詁大義不為章句蔡邕少博學好辭章數術天文妙操音律官至左中郎將。

馬融高才博洽為世通儒。又善鼓琴好吹笛桓帝時為南郡太守。

陽球能擊劍習弓馬性嚴厲好申韓之學後為都尉酈炎字文勝范陽人有文才解音律州郡辟命皆不就。

皇甫嵩少有文武誌介好詩書習弓馬後至太尉。

魏王弼性和理樂遊晏解音律善投壺為尚書郎。

蜀諸葛亮性長於巧思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陣圖咸得其要位至丞相。

譙周字允南研精六經尤善書劄頗曉天文後為光祿大夫魏封陽城亭侯。

李仁字德賢博學伎藝術卜數醫藥弓弩機械之巧皆致思焉為州書佐尚書令史。

吳王蕃字永元博覽多聞兼通術藝為散騎常侍沈文字子正吳郡人弱冠博學多所貫綜善屬文辭兼好武事註孫子兵法。又辯於口每所至眾人皆默然莫與為對咸言其筆之妙舌之妙刀之妙三者皆過絕於人。

晉傅玄少孤貧博學善屬文解鍾律後至司隸校尉阮籍字嗣宗博覽群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為步兵校尉。

嵇康學不師受博覽無不該通好老莊彈琴詠詩自足於懷拜中散大夫。

王廣字世將少能屬丈多所通涉工書畫善音樂射禦博奕雜伎後為平南軍讖南蠻校尉荊州刺史。

郭璞好古文奇字妙於陰陽歷為著作佐郎。

王裒字偉元城陽營陵人也。氣辭雅正博學多能隱居教授三徵七辟皆不就。

索襲字偉祖敦煌人也。虛靖好學不應州郡之命舉孝廉賢良皆以疾辭遊思於陰陽之術著天文地理十餘篇多所啟發。

戴逵字安道譙國人也。少博學好談論善屬文能鼓琴工書畫其餘巧藝靡不畢綜後以太學博士散騎侍郎給事中徵不起。

前秦王墮字安生博學有雄才明天文圖緯為苻洪司馬。

宋王懿字仲德少沈審有意略通陰陽解聲律為鎮北將軍。

劉敬宣字萬壽多伎藝弓馬音律無事不善為左衛將軍散騎常侍。

張永涉獵書史能為文章善隸書曉音律騎射雜藝觸類兼善。又有巧思益為太祖所知紙及墨皆自營造帝每得永表啟取執玩咨嗟自嘆供禦者了不如也。仕至吏部尚書。

孔琳之彊正有誌力好文義解音律能彈棋妙善草隸為祠部尚書。

王微字景玄瑯琊臨沂人少好學無不通覽善屬文能書兼解音律醫方陰陽術數官至中書侍郎沈勃好為辭章善彈琴能圍棋為給事中。

范曄少好學博涉經史善為文章能隸書曉音律為左衛將軍太子詹事。

劉休為桂陽王征北參軍明帝頗有好尚尤嗜飲食休多藝能爰及鼎味問無不解。

蕭思話涉獵書傳頗能隸書解音律便弓馬為侍中領前將軍。

江湛愛好文義善彈棋鼓琴兼明術為吏部尚書南齊祖沖之解鍾律博塞當時獨絕莫能對者為長水校尉。

柳世隆少立功名晚專以談義自業善彈琴世稱柳公雙璅為士品第一嘗自云:馬槊第一清談第二彈琴第三為侍中衛將軍。

杜棲吳郡錢塘人少從儒士劉受學善清談能彈琴飲酒與父京產共隱居不仕。

梁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緯候書射棋機巧並一時之絕湘東王召為鎮西記室不就。又徵中書侍郎不起。

陶弘景字淵明丹陽秣陵人為奉朝請諸王侍讀讀書萬餘卷善琴棋工草隸。又性好著述尚奇異顧惜光景老而彌篤尤明陰陽五行風角星山川地理方圓產物醫術本草著帝王年曆。又嘗造渾天象云:修道所須非止史官是用。

張孝秀為建安王別駕博涉群書精釋典善談論工隸書凡諸藝能莫不明習。

朱異既長涉獵文史兼通雜藝博奕書皆其所長年二十入都詣尚書令沈約面試之因戲異曰:卿年少何乃不廉異逡巡未達其旨乃曰:天下唯有文義棋書卿一時將去可謂不廉也。後為中領軍。

柳惲好學善尺牘學彈琴特窮其妙。又工篇什及品定棋譜登格者二百七十八人第其優劣為棋品三卷惲為第二焉帝謂周舍曰:吾聞君子不可求備至如柳惲可謂具美分其才藝足了十人惲著卜杖龜經性好醫術盡其精妙為吳興太守。

江祿幼篤學有文章工書善琴為廬陵威王續驃騎諮議參軍。

柳惔好學工制文尤曉音律為南安將軍湘州刺史蕭駿善草隸工文章晚更習武膂力絕人與永安侯確相類為超武將軍封南安侯。

陳蔡凝幼聰悟美容止既長博涉經傳有文詞尤工草隸為黃門侍郎。

陳禹聰敏有識量涉獵經史解風角兵書頗屬文便騎射官至五府諮議。

孫㻛少倜儻好謀略博涉經史尤便書翰為五兵尚書。

吳明徹微涉書史經傳就汝南周弘正學天文孤虛遁甲略通其妙官至南兗州刺史。

侯安都工隸書能鼓琴涉獵書史為五言詩亦頗清靡兼善騎射為邑裏雄豪後為征南大將軍江州刺史。

後魏古弼少忠謹好讀書。又善騎射官至尚書令李同軌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官至通直散騎常侍。

裴詢字敬叔美儀貌多藝能音律博奕咸所開解起家奉朝請。

劉懋聰敏好學博綜經史善草隸書多識奇字為輕車將軍。

崔巨倫字孝宗幼孤及長涉獵經史有文章武藝仕光祿大夫。

王繇字茂道好學有文才尤善草隸。又工摹畫為時人所服仕至尚書郎。

裴敬憲工草隸解音律為太學博士。

北齊李元忠粗覽史書及陰陽術數解鼓箏兼好射彈有巧思。又善於方技官至侍中。

李亻蚤字德沈少聰敏有才藝音律博奕之屬多所通解為尚書儀曹郎。

字孝徵天性聰明事無難學凡諸技藝莫不措懷文章之外。又善音律解四夷語及陰陽占候醫藥之術尤是所長文宣雖嫌其數犯憲法而愛其才技官至尚書左僕射。

祖孝隱孝征之弟也。有文學早知名詞章雖不逮兄亦機警有口辯兼解音律位至通直散騎常侍。

祖君信孝征之子也。涉獵書史多諳雜藝位至散騎常侍。

後周唐令則瑾之次子也。性好篇章兼解音律文多輕艷為時人所傳官至樂部下大夫。

韓盛字文熾南陽堵陽人也。幼有操行涉獵經史兼善騎射膂力過人仕至新平郡守。

善草隸名亞於王褒數醫方咸亦留意所著詩賦雜文數萬言頗行於世官至少傅封蔡陽公隋王誼字宜君少有大志便弓馬博覽群言為大司徒封郢國公。

令狐熙字長熙博覽群書尤明三禮善騎射頗知音律起家以通經為吏部上士。

宇文愷少有器局諸兄並以弓馬自達愷獨好學博覽書記解屬文多伎藝為名公子累遷禦正中大夫儀同三司。

鄭譯字正義頗有學識兼知鍾律善騎射為上柱國李敏幽州總管崇之子起家千牛美姿儀善騎射歌舞管弦無不通解為柱國。

盧賁字子徵略涉書記頗解鍾律為太子左庶子長孫熾字仲光性敏慧美姿儀頗涉群書兼長武藝為戶部尚書。

長孫晟字季晟性通敏涉獵書史工彈善射矯勇過人仕至淮陽太守右驍騎將軍。

楊素少與天水牛弘同遊好學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屬文工草隸頗留意於風角為司徒。

陳政字弘道太僕卿茂之子少養宮中美風儀有局便弓馬解鍾律工文翰兼有口辯十七為太子千牛備員。

閻毗七歲襲封石保縣公及長好經史受。《漢書》於蕭該毗通大旨能篆書工草隸尤善畫為當時之妙周武帝見而悅之命尚清都公主入隋為將作少監。

唐竇性寬厚工書解鍾律兼有巧思歷潁川南郡扶風太守。

盧藏用善琴棋尤工篆隸為尚書右丞。

王維為右丞有俊才博學多藝以詩名盛於開元天寶間書畫特臻其妙筆蹤措思參於造化。

為右僕射平章事封晉國公尤工書善丹青以繪事非急務自晦其能未嘗傳之好易象及春秋著春秋通例及天文事序議各一卷。

李勉為太子太師善鼓琴好屬文詩妙知音律能自制琴。又有巧思李臯為江陵尹嘗運心巧思。

李自為江陵尹運心巧思為戰艦挾二輪蹈之翔風鼓疾。若掛帆席所造省易而久固。又造欹器進入內中。

歸登有文學工草隸為工部尚書。

蕭祐淡貞退善琴工書畫好五言詩嘗寄情於雲林泉石之間故當時與之遊者皆名人清士卒為桂州觀察使。

後唐李嚴幽州人本名讓坤仕燕為刺史涉獵書傳便弓馬多曲藝以功名自許後為客省使。

晉李從昶秦王茂貞之第三子也。為左龍武參軍少習華侈以逸遊燕樂為務而音律圖畫無不通之。

●卷七百八十七

○總錄部·德行

德苞五常之性冠四科之首在醜則為君子立教則為人師者,其唯德也。歟故卷懷自守雖幽而靡欺忠信以行於蠻貊而何間其大也。喻神靈之變化其達也。為朝野之規矩見之者既欣而。且慕親之者不孤而有鄰。若乃就其深居蔚為仁裏讓之高位發於言嘆屈王公而盡禮來州將之致恭其有當叔世遷訛暴亂橫起處廣澤而自。若得眾力之全讓或惡子望風而引避或小人聞言而改操爭訟繇之取決禮讓為之興行豈辭小官自成德化長幼咸服薰灼彌廣雖復考終長逝義形嗟泣飾終之禮曲盡繇衷至有身輕鴻毛願贖其死孟軻所謂以德服人者斯之謂歟。

《老子》者楚苦縣厲鄉曲里人姓李名耳字伯陽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氵誌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謂弟子曰: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網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耶。

孔子魯大夫也。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恂恂溫恭之貌)其在宗廟朝廷便便言為謹便辯也。雖辯而謹敬)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侃侃和樂之貌)。

顏回字子淵孔子弟子孔子曰:自吾有回門人益親(回為孔子胥附之有能使門人日親)曾曰: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校報也。言見侵而不報)昔者吾友嘗從於斯矣。(友謂顏淵)。

漢嚴尊字君平蜀人卜筮於成都市以為卜筮者賤業而可以惠人有邪惡非正之問則依蓍龜為言利害與人子言依於孝與人弟言依於順與人臣言依於忠為因道之以善從吾言者已過半矣。揚雄少時從遊學已而仕京師顯名數為朝廷在位賢者稱君平德(季強為益州牧喜謂揚雄曰:吾真得嚴君平矣。及至蜀改禮與相見卒不言以為從事)後漢卓茂南陽宛人性寬仁恭愛鄉黨故舊雖行能與茂不同皆愛慕欣欣焉後終於太傅。

周黨字伯況太原廣武人敕身修誌州裏稱其高行王莽竊位疾杜門自後賊暴縱橫殘滅郡縣唯至廣武過城不入建武中徵為議郎以病去職。

荀恁太原廣武人隱居山澤以求厥誌王莽末匈奴寇其本縣廣武聞恁名節相約不入荀氏閭。

夏恭梁國蒙人王莽末盜賊縱橫攻沒郡縣恭以恩信為眾所附擁兵固守獨獲安全光武即位召拜郎中遷太山都尉。

樊宏南陽湖陽人王莽末與宗家親屬作營塹自守老弱歸之者千餘家時赤眉賊掠唐子鄉多所殘殺欲前攻宏營宏遣人持牛酒米穀勞於赤眉赤眉長老先聞宏仁厚皆稱曰:樊君素善。且今見待如此何心攻之引兵而去遂免寇難。

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居瑯琊勞山養誌修道人皆化其德北海太守素聞其高遣吏奉謁致禮萌不答太守懷恨而使捕之吏叩頭曰:子康大賢天下共聞所在之處人敬如父往必不獲祗自毀辱太守怒收之繫獄更發他吏行至勞山人果相率以兵弩捍禦吏被傷流血奔而還。

蔡衍汝南項人以禮讓化鄉里有爭訟者取詣衍決之其所平處皆曰:無怨。

宗慈字孝初南陽安眾人為修武令棄官徵拜議郎未致道疾卒南陽郡士皆重其義行。

孟嘗會稽上虞人為合浦太守病自上被徵隱處窮澤身自耕傭鄰縣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餘家。

陳實潁川人為太邱長在鄉閭平心率物其有爭訟輒求判正曉譬曲直退無怨者至及嘆曰:寧為刑罰所加不為陳君所短實卒大將軍何進遣使吊祭海內赴者三萬餘人制衰麻者以百數。

司馬均字少賓安貧好學隱居教授不應辟命信誠行乎!州裏鄉人有所計爭輒令咒賓不直者終無敢言。

爰延字季平陳留外黃人為鄉嗇夫仁化大行人但聞嗇夫不知郡縣。

鄭玄北海高密人自徐州還高密道遇黃巾賊數萬人見玄皆拜相約不敢入縣境後為大司農。

任旐字子旟博昌人以至行稱黃巾賊起天下饑荒人民相食寇到博昌聞旐姓字乃相謂曰:宿聞任子旟天下賢人也。今雖作賊那可入其鄉耶遂相帥而去繇是聲聞遠近。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為郡功曹太守徐甚敬之府中聞子將為吏莫不改操飾行同郡袁紹公族豪俠去濮陽令歸車徒甚眾將入郡界乃謝遣賓客曰:吾輿服,豈可使許子將見遂以單車歸家。

孔嵩字仲山為新野縣阿里長正身厲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訓化遂辟公府之京師道宿下亭盜共竊其馬尋問知其嵩也。乃相責曰:孔仲山善士豈宜侵盜乎!,於是送馬謝之。

王扶少脩節行客居瑯琊不其縣所止聚落化其德徐犀豫章南昌人異行矯時俗閭里服其德化有失物者縣以相還道無拾遺太守請署功曹後舉有道家拜太原太守並不就。

蘇純字桓公扶風平陵人性強切而持毀譽士友咸憚之至乃相謂曰:見蘇桓公患其教責人不見。又思之三輔號為大人大人長老之稱言尊事之也。後官至南陽太守。

孫期濟陰成武人少為諸生習京氏易古文尚書遠人從其學者皆執經壟畔以追之裏落化其仁讓黃巾賊起過期裏陌相約不犯孫先生舍。

桓曄字文林沛郡人也。議郎鸞之子避地會稽浮海客交阯越人化其節至閭里不爭訟仕為郡功曹王孫瑞每三公缺楊彪皇甫嵩皆讓位於瑞後官至僕射。

劉虞東海郯人為幽州刺史以疾歸家時鄉曲有所訴訟不以詣吏自投虞以情理為之論判皆小大敬從不以為恨。

王烈字彥方太原人少師事陳實以義行稱鄉里有盜牛者主得之盜請罪曰:刑戮是甘乞不使王彥方知也。烈聞而使人謝之遺布一端或問其故烈曰:盜懼吾聞其過是有恥惡之心既有恥惡必能改善故以此激之後有老父遺劍於路行道一人見而守之至暮老父還尋得劍因而問其姓名以事告烈烈使推求之乃先盜牛者也。諸有爭訟曲直將質之於烈或至塗而反或望廬而還其以德感人。若此察孝廉三府並辟皆不就會董卓作亂避地遼東躬秉農器編於四民布衣蔬食不改其樂東域之人奉之。若君時衰世弊識真者少朋黨之人互相讒謗自避世在東國者多為人所害烈居之歷年未嘗有患使遼東強不淩弱眾不暴寡商賈之人市不二價曹公累徵不至。

龐德公襄陽人諸葛孔明每至其家獨拜床下德公初不令止荊州刺史劉表數延請不能屈後攜妻子登鹿門山采藥不返。

魏徐裔漢末盜賊縱橫敬裔禮行轉相約敕不犯其閭管寧。

漢末避地遼東民化其德左右無鬥訟之聲禮讓移於海表與人子言教以孝與人弟言訓以悌言及人臣誨以忠貌甚順觀其行邈然。若不可及即之熙熙然甚柔而溫因其事而寧之於善是以漸之者無不化焉寧之亡天下知與不知聞之無不嗟嘆醇德之所感。若此不亦至乎!後詔書徵不起而卒。

胡昭潁川人轉居陸渾山信行著於鄉黨百姓聞馬超叛避兵入山者千餘家饑乏漸相劫掠昭嘗遜辭以解之,於是寇難消息眾咸宗焉故其所居部落中三百里無相侵暴者。

蜀向朗為諸葛亮丞相長史免官歸成都開門接賓誘納後進講論古義不幹時事以是見稱上自執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楊儀兄慮字威方少有德行為江南冠冕州郡禮召諸公辟請皆不能屈年十七天鄉人宗貴號曰:德行楊君為諸葛亮丞相長史中軍師。

朱沖字巨容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沖亦以禮讓為訓邑裏化之路不拾遺村無凶人毒猛獸皆不為害。

晉蔡克陳留考城人博涉書記為邦族所敬性公亮守正行不合已雖富貴不交也。高平劉整恃才縱誕服飾詭異無所拘忌嘗行造人遇克在坐整終席慚不自安克時為處士而見憚如此。

陽平元城人為趙王倫記室罷歸教授門徒年四十卒元城市裏為之廢業門生故人立碑墓側。

華表為太常以光祿大夫致仕表性清淡嘗慮天下退理司徒李裔司隸王密等嘗稱曰:若此人者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

賀循為元帝軍諮祭酒有清德伏於一時廷尉張闓住在小市將奪左右近宅以廣其居乃私作都門早閉晏開人多患之訟於州府皆不見省會循出至破岡連名詣循質之循曰:見張廷尉當為言及之闓聞而遂毀其門詣循致謝其為世所敬服如此。

宋張進之永嘉安固人少有誌思行義聞於鄉里時劫掠充斥每入村抄暴至進之村取相約靳不得侵犯其信義所感如此歷郡五官主簿。

範叔孫吳郡錢塘人少而仁厚固窮濟急鄉里貴其義行莫有呼其名者除竟陵王國中軍將軍不就。

南齊何伯廬江人與弟幼俱厲節操誨人不倦鄉里呼為人師郡守下車莫不修謁。

梁嚴植之性謹厚不以所長高人。又仁慈好陰德雖在暗室未嘗怠也。官至中撫軍記室參軍兼五經博士。

陳虞寄會稽餘姚人為建安王諮議以疾加大中大夫及謝病私庭每諸王為州將下車必造門致禮命釋鞭板以几杖侍坐嘗出遊近寺閭里轉相告語老幼羅列望拜道左或言誓為約者但指寄便不欺其至行所感如此。

馬樞扶風卩人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少屬亂離每居之處盜賊不入依者常數百家文帝以度支尚書徵不起。

後魏呂顯字明東平壽張人性廉直鄉人分爭者皆就而質焉。

北齊李元忠趙郡伯大夫也。後魏孝明時盜賊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還經南趙趙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絹千疋元忠唯受一匹殺五羊以食之遣奴為導曰:若逢賊但道李元忠遣送奴如其言賊皆舍避終於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隋李士謙趙州平棘人仕魏為廣平王府參軍自以少孤未嘗飲酒食肉口無殺害之言隋有天下畢誌不仕開皇八年終於家時年六十六趙郡士女聞者莫不流淚曰:我曹不死而令李參軍死乎!會葬者萬餘人鄉人李景伯等以士謙道著邱園條其狀詣尚書省請先生之謚事寢不行遂相與樹碑於墓。

徐孝肅汲郡人宗族數千家多以豪侈相尚肅性儉約事親以孝聞雖在幼齒宗族間每有爭訟皆至肅所平論之為肅所短者無不引咎而退後母卒負土成墳廬於墓所四十餘載而卒。

張文詡江東人每以德化人鄉黨移風俗居而卒年四十而鄉人立碑號張先生焉。

柳儉河東解人也。少有局量立行清苦為州裏所敬雖至親昵無敢狎侮官至上大將軍。

唐張元素蒲州虞鄉人隋末為景城縣戶曹竇建德攻陷景城元素被執將戮縣民千餘人號泣請代其命曰:此人清慎殺之乃無天地大王將定天下當深加禮接以招四方如何殺之使善人解體建德遽命釋之。

楊綰華州華陰人素以德行著或造之者清談終日未嘗及名利或有客欲以世務幹者見綰言必元遠不敢發辭內愧而退位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陽城字亢宗隱河東條山下遠近慕其德行來學者相繼於道閭里有爭者不詣官府詣城以決之終於道州刺史。

甄濟字孟成中山無極人隱居衛縣青巖山環山之人服其操行約不畋漁采訪使表薦為范陽節度掌書記。

○總錄部·德行

夫孔門四科德行為首是知行者人倫之本眾善之源故君子立身行道造次不違乘之以端方守之以淳固仁近之矣。乃有能降其志不茍於得必以中慮匪以利回靡息曲-木之陰罔取非義之給盛衰一致死生等節至於千里赴吊於知已皓首罔渝於締交繇是白圭無玷暗室不欺敦厚之風行於鄉里徽音之美播於簡書士之所為良足尚矣。

孔子絕四毋意(以道為度故不任意)毋必(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故無專必)毋固(無可無不可故無固行)毋我(述古而不自作處群而不自異唯是之從故不有其其身

顏回字子淵閔損字子騫冉耕字伯牛冉雍字仲弓孔子皆以為有德。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前所聞未及行故恐後有聞不得並行)柳下惠少連降誌辱身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但能言應倫理行應思慮如此而已)。

後漢淳於恭初遭賊寇百姓莫事農桑恭嘗獨力耕田鄉人止之曰:時方淆亂死生未分何空自苦為恭曰:縱我不得它人何傷墾耨不輟後至侍中騎都尉承宮嘗出行得虎所殺鹿持歸肉分門下取皮上師不受宮因棄之人問其故宮曰:既已與人義不可復取後至侍中祭酒。

張湛字子孝右扶風人以篤行純淑鄉里歸德雖居幽暗自整頓三輔以為儀表為大中大夫。

犀公府辟皆不就人有死喪負笈赴吊嘗於家豫炙雞一隻以兩綿絮漬酒中暴乾以裹雞徑到所赴蒙遂外以水漬綿使有酒氣斗米飯白茅為藉以雞置前酒畢留謁則去不見喪主犀嘗為太尉黃瓊所辟不就及瓊卒歸葬犀乃負糧徒步到江夏赴之設雞酒薄祭哭畢而去不告姓名。

魏袁奧行足以厲俗言約而理當終於光祿勛。

任嘏幼號神童及漢末荒亂家貧賣魚會官稅魚魚貴數倍嘏取直如常。又與人共買生口各雇八疋後生口家來贖時價直六十疋共買者欲隨時價取贖嘏自取本價八疋共買者慚亦退還取本價。

吳陳表少知名與諸葛恪顧譚張休等並侍東宮皆其親友尚書暨艷亦與表善後艷遇罪時人咸自營護信厚言薄表獨不然士以此重之表俄徙太子中庶子拜翼正都尉。

晉羊祜妻夏侯霸之女及霸之降蜀也。姻親多告絕祜獨安其室恩禮有加焉徵拜中書侍郎。

劉實少貧{宀婁}杖策徒行每所憩止不累主人薪水之事皆自營給後至太常。

宋阮長之為散騎侍郎在中書省直夜往鄰省誤著履出閣依事自列門下門下以暗夜人不知不受列長之固遣送之曰:一生不悔暗室。

郭世道察孝廉不就少有學行仁厚之風行於鄉里鄰村大小莫有呼其名者嘗與人共於山陰市貨物誤得一千錢當時不覺分背方悟請其伴以求此錢追還本主伴大笑不答世道以巳錢充數送還之錢主驚嘆以半直與世道世道委之而去。

朱百年會稽山陰人也。少有高情親亡服闋攜妻孔氏入會稽南山伐樵采藥為業以樵藥置道頭取為行人所取明旦。又復如此人稍怪之積久方知是朱隱士所賣隨其所取多少留錢取樵藥而去。

南齊崔慰祖為始安王刑獄參軍賣宅四十五萬買者云:寧有減不答曰:誠慚韓伯休何容二價買者。又曰:君但賣四十六萬一萬見與慰祖曰:是即同君欺人豈是我心乎!

為正員常侍率性敦實與人知識必相存訪親疏皆有終始世以此稱之。

徐伯珍徵辟不就舉動有禮過曲木之下趨而避之辛普明兄將葬鄰人嘉其義賻助甚多普明初受後皆反之贈者甚怪普明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來意今何忍死者餘物以為家財。

周山圖為黃門郎與人周旋皆白首不異梁甄彬有行業鄉黨稱善嘗以一束苧就州長沙寺庫質錢後贖苧還於苧束中得五兩金以手巾裹彬得送還寺庫道人驚云:近有人以此金質錢時有事不得舉而失檀越乃能見還取以金半仰酬往復十餘彬堅然不受因詠曰:五月披羊裘而負薪豈拾遺金者耶卒還金。

何遠東海郯人為東陽太守免歸還輕財好義周人之急言不虛妄蓋天性也。遠無戲言嘗語人云:卿能得我一妄語則謝卿以一縑眾共伺之不能記也。

陳歐陽為廣州刺史征南將軍初交州刺史袁曇緩密以金五百兩寄令以百兩還合浦太守龔為四百兩付兒智矩餘人弗之知也。尋為肅勃所破資財並盡唯所寄金獨在曇緩亦尋卒至是並依信還之時人莫不嘆服其重然諾如此。

殷不佞為散騎常侍兼尚書右丞不佞事寡嫂張氏甚謹所得祿俸不入私室。

後魏崔降宗為大將軍府長史仁信待物出以至誠故見重於世也。

辛穆字叔宗舉茂才為雍州別駕初隨父在下邳與彭城陳敬文友善敬文弟敬武少為沙門從師遠學經久不反敬文病臨卒以雜綾二十疋寄穆與敬武穆久訪不得經二十餘年始於雒陽見敬武以物還之封題如故世稱其廉信。

趙柔少以德行知名為河內太守柔嘗在路得人所遺金珠一貫價直數百縑柔呼主還之後有人遺柔鏵數百枚與子善明鬻之於市有人從柔買素絹二十疋有商人知其賤與柔三十疋善明欲取之柔曰:與人交易一言便定,豈可以利動心也。遂與之搢紳之流聞而敬服。

鹿涅嘗詣徐州馬疲附船而至大梁夜睡從者上岸竊禾四束以飼其馬船行數里涅覺問得禾之處從者以告涅大忿即停船上岸至取禾處以縑三丈置禾束下而反後至梁州刺史。

趙琰天水人皇興中京師儉婢簡粟糶之琰遇見切責敕留輕比嘗送子應冀州聘室從者於路遇得一羊行三里而琰知之令送於本處。又遇路傍主人設羊羹琰訪知盜殺卒辭而不食遣人買耜刃得利六百即令送還刃主刃主高之義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後至淮南王府長史。

後周寇雋性廉恕不以財利為心家人曾賣物與人而剩得絹五疋雋於後知之乃曰:惡木之陰不可暫息盜泉之水無容誤飲得財失行吾所不取也。遂訪主還之其雅誌如此後至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隋張處威為謁者大夫攝江都贊治嘗在途見一遺囊恐其主永失因令左右負之而後數日物主來認悉以付之。

趙軌開皇初為齊州別駕其東鄰有桑椹落其家軌遣人悉拾還其主誡其諸子曰:吾非此求名意者非機杼之物不願侵人汝等宜以為誡為原州總管司馬在道夜行其左右馬逸入田中暴人禾軌駐馬待明訪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聞之莫不改操。

唐於邵為太子賓客性孝悌內行修潔老而彌篤。

武儒衡字庭碩才度俊偉氣直貌莊言不妄發與人交友終始不渝。

班肅長慶元年自前坊州刺史為司封員外郎時宰臣上言曰:將欲清風俗必在厚人倫竊見皇甫權位盛時班行之中多所親附及得罪後議論立變憎嫉如讎俗之衰薄一至於此唯班肅以曾為郎官判度支案始終如一獨送出城周行之間多美其事今郡秩已罷望授一省官以表其行故有是拜。

後唐趙光逢為司空平章事以疾辭授司徒致仕嘗有女冠寄黃金一鎰於其室家並屬離亂女冠委化於他土後二十年金無所歸納於河南尹張全義請付諸宮觀其舊封尚在。

●卷七百八十八

○總錄部·智智識智

五恒之性智居其一小則挈瓶是守大則萬物可周彰獨見於未萌為天下之達德喻於水也。動而可樂比諸符也。公,必是契乃有計慮沈敏立脫身禍機變互設終求藝勝亦有紓解人難辨明物性知凶咎之至發奸詐之端準。若蓍龜通乎!芒芴茍以恬而相養防其蔽而弗蕩咸可尚也。

管仲得於魯魯束縛而檻之使役人載而送之齊皆謳歌而引。《管子》恐魯之止而殺已也。欲速至齊因謂役人曰:我為汝歌汝為我和其所唱適宜徒役人不倦而取道甚遠。

孫臏至齊田忌客待之齊諸公子馳逐重射孫子見其馬足不甚相遠馬有上中下輩,於是孫子謂田忌曰:君第重射臣能令君勝田忌信然之與王及諸公子逐射千金及臨質孫子曰: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既駟三輩畢而田忌一不勝而再勝卒得王千金,於是忌進孫子於威王。

樗裏子者名疾秦惠王之弟也。樗裏子滑稽多智秦人號曰:智囊。

漢陳平事項王懼誅而平身間行仗劍亡渡河船人見其美丈夫獨行疑其亡將要下當有寶器金玉因之欲殺平心恐解衣而佐刺船(自露其形示無所懷挾)船人知其無有止平遂至修武降漢。

晁錯為太子家令(茂陵中書太子家令秩八百石)以其辯得幸太子太子家號曰:智囊(言其一身所有皆是智。若囊之盛物也。)。

魯康王莽時為羲和有權數號曰:智囊(康設六之法以窮工商。故曰:權數)。

後漢任文公巴郡閬中人也。公孫述時武擔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乃當之自是嘗會聚子孫設酒食後三月果卒故益部為之語曰:任文公智無雙魏賈詡武威姑臧人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紀明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咸此類也。桓範為大司農出赴曹爽蔣濟言於晉宣帝曰:智囊往矣。

晉習鑿齒為桓溫府從事溫有大志追蜀人知天文者問國家祚運修短答云:世祀方永溫不悅乃止異日送絹一疋錢五千文以與之星人乃馳詣鑿齒曰:家在益州被命遠下今受旨自裁無繇致其骸骨緣君仁厚乞為В碣棺木耳鑿齒問其故星人曰:賜絹一疋令仆自裁惠錢五千以買棺耳鑿齒曰:君幾誤死君嘗聞干支星宿有不覆之義乎!此以絹戲君以錢供道中資是聽君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詣溫別溫問去意以鑿齒言答溫笑曰:鑿齒憂君誤死君定是誤活然徒三十年看儒書不如一詣習主簿。

宋戴有高名居於吳先是漢世始有佛像形制未工父逵時善其事亦參焉宋世子鑄丈六銅像於瓦棺寺既成面恨瘦工人不能冶乃迎看之曰:非面瘦乃腮臂肥耳既銷減臂腮瘦患即除無不嘆服。

陳蔡徵為尚書大建中麥鐵杖結聚為群盜廣州刺史歐陽俘之以獻沒為官戶配執禦傘每罷朝後行百餘里夜至南徐州逾城而入行火光劫盜旦還及牙時仍。又執如此者十餘度物主識之州以狀奏朝士見鐵杖每旦嘗在不之信也。後數告變徵曰:此可驗耳於仗下特購一百金求人送詔書與南徐州刺史鐵杖出應募賫敕而往明旦及奏事宣帝曰:信然為盜明矣。

後魏李惠為雍州刺史征南大將軍長安大將惠長於思察雍州廳事有燕爭巢鬥已累日惠令人掩獲試命綱紀斷之並辭曰:此乃上智所測非下愚所知惠乃使卒以弱竹彈兩燕既而一去一留惠笑謂吏屬曰:此留者自計為巢功重彼去者既經楚痛理無留心群下伏其深察。

○總錄部·智識

《易》曰:惟幾者能成天下之務。《詩》曰:既明。且哲其智識之謂乎!乃有誠明內蘊通敏無滯極表微之至慮兆未萌之獨見深究得失之理先知言動之賾見義必為而事以戡濟度德而舉而身無悔吝避泰盛之寵畫解紛之策定辭發論可以垂於世範臨危決機於以通乎!時變用能洞人倫之情偽著方策之龜鑒非夫挺周物之淵識稟生民之上智奚以及是哉!

重館人(傳無姓名)魯人也。僖公三十一年晉文公分曹地以賂諸侯魯使臧文仲往宿重館(高平方與縣西北有重鄉城)重館人告曰:晉新得諸侯必親其共不速行將無及也。從之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於濟盡曹地也。(濟水自滎陽東過魯之安入海)。

孫叔敖遇狐邱丈人狐邱丈人謂之曰:仆聞之有三利必有三患子知之乎!孫叔敖蹙然易容曰:小子不敏何足以知之敢問何謂三利何謂三患狐邱丈人曰:夫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惡之祿厚者怨處之之謂也。孫叔敖曰:不然吾爵高吾誌益下吾官大吾心益小吾祿厚吾施益博可以免於患狐邱丈人曰:善哉!言乎!堯舜其猶病諸。

淳于髡齊人也。博聞彊記學無所主其諫說慕晏嬰之為人也。然而承顏觀色為務客有見髡於梁惠王惠王屏左右獨坐而見之終無言也。惠王怪之以讓客曰:子之稱淳于先生管晏不及及見寡人寡人未有得也。豈寡人不足為言邪何故哉!客以謂髡髡曰:固也。吾前見王王志在驅逐後復見王王志在音聲吾是以默然客具以報王王大駭曰:嗟乎!淳于先生誠聖人也。前淳于先生之來人有獻善馬者寡人未及視會先生至後先生之來人有獻謳者未及試亦會先生之來寡人雖屏人然私心在彼有之後淳于髡見一語連三日三夜無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謝之。

齊人既見孟嘗君居期年無所言孟嘗君時相齊封萬戶於薛其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錢於薛歲餘不入貸錢者多不能與其息客奉將不給孟嘗君憂之問左右何人可使收債於薛者傳舍長曰:代舍客馮公形容狀貌甚辯長者無他伎能宜可令收債孟嘗君乃進馮而請之曰:賓客不知文不肖幸臨文者三千餘人邑入不足以奉賓客故出息錢於薛歲不入民頗不與其息今客食恐不給願先生責之馮曰:諾辭行至薛召取孟嘗君錢者皆會得息錢千萬乃多釀酒買肥牛召諸取錢者能與息者皆來不能與息者亦來皆持取錢之券書合之齊為會日殺牛置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與息者與為期貧不能與息者取其券而燒之曰:孟嘗君所以貸錢者為民之無者以為本業也。所以求息者為無以奉客也。令富給者亦作技以要期貧窮者燔券書以捐之諸君彊飲食有君如此,豈可負哉!坐者皆起再拜孟嘗君聞馮燒券書怒而使使召至孟嘗君曰:文食客三千人故貸錢於薛文舉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時與其息客食恐不足故請先生收責之聞先生得錢即以多具牛酒而燒券書何也。

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畢會無以知其有餘不足有餘者為要期不足者雖守而責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終無以償上則為君好利不愛士民下則有離上抵負之名非所以厲士民彰君聲也。焚無用虛債之券捐不可得之虛計令薛民親君而彰君之善聲也。君有何疑焉孟嘗君乃拊手而謝之。

漢田肯以高祖六年既執楚王韓信肯賀帝曰:甚善陛下得韓信。又治秦中(治謂都之也。秦中謂關中秦地也。)秦形勝之國也。(得形勢之勝便也。)帶河阻山縣隔千里(縣音懸此本古之縣字耳後人轉用為州縣字乃更加心以別之非嘗借音持戟百萬秦得百二焉(百二得百中之二二萬人也。秦地險固二萬人足當諸侯百萬人也。)地勢便利其以下兵於諸侯譬猶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瓴盛水瓶也。居高屋之上而播瓴水言其向下之勢易也。建音居偃反齊東有瑯邪即墨之饒(二縣近海縣財用之所出)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濁河之限(齊西有平原河水東北過高唐高唐即平原也。孟津號河東故濁河也。)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萬縣隔千里之外齊得十二焉(秦得百二者二萬人當諸侯百萬人也。齊得十二者二十萬人當諸侯百萬也。所以言縣隔千里外者除去秦地而齊乃與諸侯計利)此東西秦也。非親弟子莫可使王齊者帝曰:善賜黃金五百斤。

田叔為雲中守後數歲坐法失官梁孝王使人殺漢議臣爰盎景帝召叔案梁具得其事還報帝曰:梁有之乎!對曰:有之事案在(按其文狀也。)叔曰:上無以梁事為問也。(言不須更論之也。)今梁王不伏誅是廢漢法也。如其伏誅太后食不甘味臥不安席此憂在陛下,於是帝大賢之以為魯相。

韓安國字長孺為御史大夫時田蚡與竇嬰廷辯蚡已罷朝出止庫門召安國載(韓安國也。載謂與乘車)怒曰:與長孺共一禿翁何為首鼠兩端(禿翁言嬰無官位扳授也。首鼠一前一卻也。)安國良久謂蚡曰:君何不自喜(何不自讓遜為可喜之事也。喜音許吏反)夫魏其毀君君當免冠解印綬歸(歸印綬於天子也。)四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帝必多君有(多猶重也。)讓不廢君魏其必鬼杜門舌自殺(杜塞也。也。音仕客反)今人毀君君亦毀之譬如賈豎女子爭言何其無大體也。蚡謝曰:爭時急不知出此,於是帝使御史簿責嬰(簿責以文簿一一責之)。

疏廣宣帝時為太子太傅兄子受為太子少傅俱乞骸骨帝加賜黃金二十斤太子贈五十斤廣既歸鄉里日令家共具設酒食(日日設之也。共讀曰供)族人故舊賓客相與娛樂數問其家金餘尚有幾所趣賣以共具(幾所猶言幾許也。)居歲餘廣子孫竊謂其昆弟老人廣所愛信者曰:孫幾及君時頗立產業基址今日飲食廢。且盡宜從丈人所勸說君買田宅(宜令意自從丈人所出無泄我言也。丈人嚴莊之稱也。故親而老者皆稱)老人即以暇時為廣言此計廣曰:吾豈老訁孛不念子孫哉!(訁孛惑也。)顧自有舊田廬(顧思念也。)令子孫勤力其中足以其衣食與凡人齊今復增益之以為贏餘子孫怠惰耳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且夫富者眾之怨也。吾既亡以教化子孫不欲益其過而生怨。又此金者聖主所以惠養老臣也。故樂與鄉里宗族共受其賜以盡吾餘日不亦可乎!,於是族人悅服皆以壽終。

後漢馬援初為隗囂綏德將軍囂甚敬重之與決謀籌策是時公孫述稱帝於蜀囂使援往復觀之援素與述同里閈相善以為既至當握手歡如平生而述盛陳陛衛以援入交拜禮畢使出就館更為援制都布單衣交讓冠會百官於宗廟中立舊交之位述鸞旗旄騎警蹕就車磬折而入禮饗官屬甚盛欲授援以封侯大將軍位賓客皆樂留援曉之曰:天下雄雌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因辭國歸囂曰: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

特進宏之子也。明帝時為長水校尉封燕侯有為子賞求娶楚王英女敬鄉公主聞而止之曰:建武時吾家並受榮寵一宗五侯時特進一言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但以貴寵過盛即為禍患所不為也。且爾一子柰何棄之於楚乎!有不從其後楚事發覺帝追念謹恪。又聞其止婚事故其諸子得不坐。

鄭眾字仲師興之子建武中皇太子及山陽王荊因虎賁中郎將梁松以縑帛聘請眾欲為通義引籍出入殿中眾謂松曰:太子儲君無外交之義漢有舊防蕃王不宜私通賓客遂辭不受松復諷眾以長者意不可逆眾曰:犯禁觸罪不如守正而死太子及荊聞而奇之亦不彊也。及梁氏事敗賓客多坐之唯眾不染於辭位大司農。

馮緄父煥安帝時為幽州刺史疾忌奸惡數致其罪時玄菟太守姚光亦失人和建光元年怨者乃詐作璽書譴責煥光賜以歐刀。又下遼東都尉龐奮使速待刑奮即斬光收煥煥欲自殺緄疑詔文有異止煥曰:大人在州志欲去惡實無他故,必是凶人妄詐規肆奸毒願以事白上甘罪無晚煥從其言上書自訟果詐者所為徵奮抵罪會煥病死獄中帝湣之賜煥光錢各十萬以子為郎中緄繇是知名。

折像廣漢雒人也。父國有貲財二億家僮八百人及國卒像感多藏厚亡之義乃散金帛資產周施親疏或諫像曰:君三男兩女孫息盈前當增益產業何為坐自單竭乎!像曰:昔鬥子文有言我乃逃禍非避富也。吾門戶殖財日久盈滿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謂之不幸墻隙而高其摧必疾也。智者聞之咸服焉。

犀豫章南昌人嘗為太尉黃瓊所辟不就及瓊卒歸葬犀乃負糧徒步到江夏赴之設雞酒薄祭哭畢而去不告姓名時會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數十人聞之疑其犀也。及選能言語生茅容輕騎追之及於途容為設飯共言稼穡之事臨訣去謂容曰:為我謝郭林宗大樹將顛非一繩所維何為棲棲不遑寧處(顛仆也。維系也。喻時將衰季豈一人可能救邪)。

孟敏字叔達鉅鹿陽氏人客居太原荷甑墮地不顧而去郭林宗見而問其意對曰:甑已破矣。視之何益林宗以此異之因勸令遊學。

鄭泰字公業河南開封人何進為大將軍輔政徵用名士以公業為尚書侍郎遷侍御史進將誅閹宦欲召并州牧董卓為助泰謂進曰:董卓彊忍寡義誌欲無厭。若藉之朝政授以大事將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親德之重據阿衡之權秉意獨斷誅除有罪不宜假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殷鑒不遠。又為陳時務之所急數事進不能用乃棄官去謂潁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進尋見害卓果作亂。

魏劉劭廣平人漢末為計吏詣許建安中將正會而太史上言正旦當日蝕朝士疑會否共諮尚書令荀時劭在坐曰:梓慎礻卑竈古之良史猶占水火錯失天時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一。然則聖人垂制不為變異豫廢朝禮者或災消異伏或推術謬誤也。及眾人咸善而從之遂朝會如舊日亦不蝕劭繇此顯名位散騎常侍。

司馬朗河內溫人漢末關東兵起故冀州刺史李邵家居野王近山險欲徙居溫朗謂邵曰:唇齒之喻豈唯虞虢溫與野王即是也。今去彼而居此是為避朝士之期耳。且君國人之望也。今寇未至而先徙帶山之縣必駭是搖動民之心而開奸宄之原也。竊為郡內憂之邵不從邊山民果亂內徙或為寇鈔朗位至兗州刺史。

婁圭字子伯少與太祖有舊會天下義兵起子伯亦合眾與劉表相依後歸太祖遂為所待軍國大計嘗與焉劉表亡太祖向荊州表子琮降以節迎太祖諸將皆疑詐太祖以問子伯子伯曰:天下擾攘各貪王命以自重今以節來是必至誠太祖曰:大善遂進兵位大將。

劉曄字子揚淮南城{直心}人太祖徵曄及蔣濟胡質古德字等五人皆揚州名士每舍亭傳未曾不講所以見重內論國邑先賢禦賊固守行軍進退之宜外料敵之變化彼我虛實戰爭之術夙夜不懈而曄獨臥車中終不一言濟怪而問之曄曰:對明主非精神不接精神可學而得乎!及見太祖太祖果問揚州先賢賊之形勢四人爭對待次而言再見如此太祖每和悅而曄終不一言四人笑之後一見太祖止無所復問曄乃設遠言以動太祖太祖適知使止。若是者三其旨趣以為遠言宜徵精神獨見以盡其機不宜於猥坐說也。太祖已探見其心矣。坐罷尋以四人為令而授曄以心腹之任每有疑事取以函問曄至一夜數十至位至太中大夫。

蔣濟楚國平阿人仕郡計吏州別駕使於譙太祖問濟曰:昔孤與袁本初對官渡徙燕白馬民民不得走賊亦不敢鈔今欲徙淮南民何如濟對曰:是時兵弱賊強不從必失之自破袁紹北拔柳城南向江漢荊州交臂威震天下民無他誌然百姓懷土實不樂徙懼必不安太祖不從而江淮間十餘萬眾皆驚走吳後濟使詣鄴太祖迎見大笑曰:本但欲使避賊今更驅盡之拜濟丹陽太守。

楊阜天水人涼州刺史韋康辟為別駕參軍事馬超之戰敗渭南也。走保諸戎太祖追至安定而蘇伯反河間將引軍東遷阜時奉使言於太祖曰:超有信布之舅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若大軍還不嚴為之備隴上諸郡非國家之有也。太祖善之而軍還倉卒為備不周超率諸戎渠帥以擊隴上郡縣隴上郡縣皆應之。

桓階字伯緒長沙臨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孫堅舉階孝廉除尚書郎後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劉表舉州以應紹階說其太守張羨曰:夫舉事而不本於義未有不敗者也。故齊桓率諸侯以尊周晉文逐叔帶以納王今袁氏反此而劉牧應之取禍之道也。明府必欲立功明義全福遠禍不宜與之同也。羨曰:。然則何如而可階曰:曹公雖弱仗義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討有罪孰敢不服今。若舉四郡保三江以待其來而為之內應不亦可乎!羨曰:可乃舉長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詣太祖太祖大悅會紹與太祖連戰軍未得南而表急攻羨羨病死城陷階遂自匿久之太祖定荊州聞其為張羨謀也。異之辟為丞相掾主簿。

徐宣為丞相東曹掾出為魏郡太守太祖終於雒陽群臣入殿中發哀或言可易諸城守用譙沛人宣厲聲曰:今者遠近一統人懷效節何必譙沛而沮宿衛者心文帝聞曰:所謂社稷臣也。

鄧艾為汝南太守吳諸葛恪圍合肥新城不克退歸艾言於司馬景王曰:孫權巳沒大臣未附吳名宗大族皆有部曲阻兵仗勢足以建命恪新秉國而內無其主不念撫恤上下以立根基競於外事虐用其民悉國之眾頓於堅城死者萬數載禍而歸此恪獲罪之日也。昔子胥吳起商鞅樂毅皆見任時君主沒而敗況恪才非四賢而不知大患其亡可待也。恪歸果見誅。

陳騫尚書令矯之次子也。明帝時劉曄以先進見幸因譖矯專權矯懼以問長子本本不知所出騫曰:主上明聖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見矯矯。又問二子騫曰:陛下意解故見大人也。既入盡日帝曰:劉曄構君朕有以跡君朕心故已了以金玉钅並授之矯辭帝曰:豈以為小惠君已知朕心顧君妻子未知故也。騫後仕晉為大司馬。

張緝字敬仲嘗對司馬大將軍料諸葛恪雖得勝於邊土見誅不久大將軍問其故緝云:威震其主功蓋其國欲不死可得乎!及恪從合肥還吳果殺之大將軍聞恪死謂眾人曰:諸葛恪多輩耳近張敬仲懸論恪謂必見殺今果然如此敬仲之智為勝恪也。位光祿大夫。

蜀諸葛亮瑯琊人從父元與劉表有舊元往依之表長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言愛少子琮而長子琦不自寧嘗與亮謀自安之術亮初不對後乃共升高樓因令去梯謂亮曰: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表將江夏太守黃祖死得出遂為江夏太守亮後位丞相。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郡命為功曹性好人倫勤於長養每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統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陵遲善人少而惡人多方欲興風俗長道業不美其譚即聲名不足慕企而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崇邁世教使有誌者自勵不亦可乎!

晉鄧騫字長真長沙人少有志氣為鄉里所重嘗推誠行已能以正直全於多難之時刺史譙王承命為主簿使說甘卓卓留為參軍欲與同行以母老辭卓而反承為魏乂所敗以虞悝兄弟為承黨乂盡誅之而求騫甚急鄉人皆為之懼騫笑曰:欲用我耳彼新得州多殺忠良是以求賢之時豈以行人為罪乃往詣乂乂喜曰:君所謂古之解揚也。以為別駕。

範汪弱冠至京師屬蘇峻作難王師敗績汪乃遁逃西歸庾亮溫嶠屯兵潯陽時行李斷絕莫知峻之虛實或恐賊強未敢輕進及汪至嶠等訪之汪曰:賊政令不一貪暴縱橫滅亡已兆雖強易弱朝廷有倒懸之急宜時進討嶠深納之是日參軍平南二府禮命交至始解褐參護軍軍事。

陳元達字長宏為前趙劉元海黃門侍郎初元海之為左賢王聞而招之元達不答及元海僭號人謂元達曰:往劉君相屈君蔑而不顧命稱號龍飛君其懼乎!元達笑曰:是何言邪彼人姿度卓犖有籠羅宇宙之志吾固知之久矣。然往日所以不往者以期運未至不能無事喧喧彼亦自知有以亮吾矣。卿但識之吾恐不過二三日驛書必至及暮元海果徵元達為黃門郎人曰:君殆聖乎!

古成詵南安人為後秦姚萇尚書郎初關西雄傑以苻氏既終萇雄略命世天下之事可一旦而定萇既與苻登相持積年數為登所敗遠近咸懷去就之計左僕射尹緯與姚晃謂詵曰:苻登窮寇歷年未滅奸雄鴟峙所在糾扇夷夏皆貳將。若之何詵曰:主上權略無方信賞必罰賢能之士咸懷樂推豈慮大業不成氐賊不滅乎!緯曰:登寇未滅奸雄所在扇合吾等寧無懼乎!詵曰:三秦天府之國主上十分已有其八今所在可慮者苻登楊定雷惡地耳自餘眄足論哉!然惡地地狹眾寡不足為憂苻登藉烏合犬羊偷存假息料其智勇非至尊之匹霸王之起必有驅除然後克定大業昔漢魏之興也。皆十有餘年乃能一同於海內五六年間未為久也。主上神略內明英武外發可謂無敵於天下耳取登有餘力願布德行仁招賢納士厲兵秣馬以候天機如其鴻業不成者詵請腰斬以謝明公緯言之於萇萇大悅賜詵爵關內侯。

宋範泰字伯倫荊州刺史王忱泰外弟也。請為天門太守忱嘗有意立功謂泰曰:今城池既立軍甲亦充將欲掃除中原以伸宿昔之志伯通意銳(伯通南蠻較尉殷覬字也。)當令擁戈前驅以君持重欲留事何如泰曰:百年逋寇前賢挫屈者多矣。功名雖貴鄙生所不敢謀。

柳世隆為參軍將軍張緒問曰:觀君舉措當以清名遺子孫世隆答曰: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不才將為爭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經。

張邵字茂宗王謐為揚州召邵為主簿時劉毅為亞相愛才好士當世莫不輻湊獨邵不往或問之邵曰: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劉穆之聞以白武帝益親之。

蔡興宗除南郡太守兼荊州事不行時前廢帝凶暴興宗外甥袁覬為雍州刺史勸興宗行曰:朝廷形勢人所共見在內大臣朝夕難保舅今出居陜西為八州事顗在襄沔地勝兵強去江陵咫尺水陸通便。若朝廷有事可共桓文之功豈與受制凶狂禍難不測同年而語乎!今不去虎口而守此危逼求復豈得哉!興宗曰:吾素聞平進與主上甚疏未容有患宮省內外人不自保會應有變。若內難得弭外[C260]未必可量汝欲在外求全我欲居內免禍各行所見不亦善乎!時京城危懼衣冠咸欲遠徙後皆流離外難百不一存。

南齊劉善明從弟僧副為宋安城王撫軍參軍蒼梧肆暴太祖憂恐嘗令僧副微行伺察聲論使僧副密告善明及東海太守垣崇祖曰:人多見勸北固廣陵恐一旦動足非為常今秋風行起卿。若能與垣東海微共動虜則我諸計可立明善曰:宋氏將亡愚智所辨胡虜。若動反為公患公神武世出唯當靜以待之因機奮發功業自定不可遠去根本自貽猖蹙遣部曲健兒數十人隨僧副還詣領軍府太祖納之蒼梧廢徵善明為冠軍將軍。

裴昭明河東聞喜人建武初為廣陵太守代還嘗謂人生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產業。

梁徐勉為中書令雖居顯位不營產業家無蓄積俸祿分贍親族之窮乏者門人故舊或從容致言勉乃答曰:人遺子孫以財我遺之以清白子孫才也。則自致輜軿如其不才終為他有。

陳何之元初仕梁為信義令宗人敬容者勢位隆重頻相顧訪之元終不造焉或問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寵於觀起有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敗吾恐不獲其利而招其禍識者以是稱之。

後魏高允領著作郎遼東公翟黑子有寵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尋發黑子請計於允曰:主上問我首與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自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鑒公孫質等咸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鑒等為親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疏終獲戮死。

崔光為黃門與馮聿俱直聿廢後同產兄也。光謂之曰:君家富貴太盛終必衰敗聿云:我家何負四海乃咒我也。光云:以古推之不可不慎時聿父熙為太保兄誕司徒太子太傅修侍中尚書聿黃門廢後在位禮愛未弛是後歲餘修以罪去熙誕喪亡後廢聿退時人以為盛極必衰也。

北齊王晞字叔朗孝昭初封恒山公晞以選為友孝昭即位後為太子太傅帝欲以為侍中苦辭不受或勸晞勿自疏晞曰:我少年以來閱要人多矣。充詘少時鮮不敗績。且性實疏緩不堪時務人主恩私何繇可保萬一披猖求退無地非不愛作熱官但思之爛熟耳。

邢劭字子才有書甚多而不甚讎校嘗笑曰:何愚之甚天下書至死讀不可遍焉能復校此。且誤書思之更是一適妻弟李季節才學之士謂子才曰:世間人多不聰明思誤書何繇能得子才曰:若思不能得便不勞讀書子才位至特進。

後周薛忄登初仕後魏普泰中為伏波將軍及齊神武起兵忄登乃東遊陳梁間謂族人孝通曰:高歡阻兵淩上喪亂方始關中形勢之地必有霸王居之乃與孝通俱遊長安侯莫陳悅聞之召為行臺郎中除鎮遠將軍步兵校尉及悅害賀拔嶽軍人咸相慶慰忄登獨謂所親曰:悅才略本寡取害良將敗亡之事其則不遠吾屬今即為人所虜何慶慰之有乎!聞者以忄登言為然乃有憂色尋而太祖平悅引忄登為記室參軍。

馮景字長明在魏時梁人寇抄徐楊景謂蕭寶寅曰:今梁寇憑淩朝廷思靖邊之將王。若能先驅效命非唯雪家國之恥亦是保身之長策也。寶寅深然之及寶寅為大都督以景為功曹參軍。

賀。若敦東魏潁州長史統之子初統謀執刺史田迅歸順慮事不果。又以累弱既多難以自援沈吟者久之敦時年七十乃進策曰:大人往事葛榮已為將帥後入爾朱禮遇尤重韓陵之後屈節高歡既非故人。又無功效今日委任無異於前者正以天下未定方藉英雄之力一旦清平,豈有相容之理以敦愚計恐將來有危亡之憂願思全身遠害不得有所顧念也。統流涕從之遂定謀歸太祖位中州刺史。

楊略乾運之兄子也。初乾運為梁武陵王蕭紀所署梁州刺史鎮潼州封萬春縣公邑四千戶時紀與其兄湘東王繹爭帝遂連兵不息略謂乾遇曰:自侯景逆亂江左沸騰今大賊新平生民離亂理宜同心戮力保國寧民今乃兄弟尋戈取敗之道也。可謂朽木不可雕世衰難以佐古人有言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又云:見機而作不俟終日今者適彼樂土送款關中必當功名兩立貽慶於後乾運深然之後至京師太祖喜其忠款禮遇隆渥。

王羆為右將軍除西河內史辭不拜時人謂之曰:西河大邦俸祿重厚何為致辭羆曰:京雒材木盡出西河朝貴營第宅者皆有求假如其私辦即力所不堪。若科發民間。又違法憲以此辭耳。

隋劉炫字光伯少以聰敏見稱開皇中典校書史吏部尚書王宏嘗從容問炫曰:案。《周禮》士多而府史少今令史百倍於前判官減則不濟其故何也。炫對曰:古人委任責成歲終考其殿最案不重校文不繁悉府史之任掌要目而已今之文簿嘗慮覆治钅練。若其不密萬里追證百年舊案故諺云:老吏抱案死今古不同。若此之相懸也。事繁政弊職此之繇宏。又問魏齊之時令史從容而已今則不遑寧舍其事何繇炫對曰:齊氏亡州不過數十三府行臺迎相統領文書行下不過十條今州三百其繁一也。往者州唯置綱紀郡置守丞縣唯置令而已其所具寮則長官自辟受詔赴任每州不過數十今則不然大小之官悉繇吏部纖芥之跡皆屬考功其繁二也。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官事不省而望從容其可得乎!宏甚善其言而不能用。

唐房玄齡在隋時嘗隨父彥謙至京師時天下寧晏論者咸以為國祚方永玄齡乃避左右而告父曰:隋帝本無功德但誑惑黔黎不為後嗣長計混淆嫡庶使相傾奪儲後藩枝競崇淫侈終當內相誅夷不足保全宗國今雖清平亡可喬足而待彥謙驚而異之(彥謙有才識開皇中見平陳之後天下一統論者咸云:將致太平謙私謂所親趙郡李少通曰:主上性多忌克不受諫諍太子卑弱諸王擅威在朝唯行苛酷之政未宏遠大之體天下雖安方憂危亂少通切謂不然及仁壽大業之際其言皆驗)位至司空。

張嘉貞雖久歷清要然不立田園及在定州所親有勸田業者嘉貞曰:吾忝歷官榮曾任國相未死之際豈憂饑累。若負譴責雖富田莊亦無用也。比見朝士廣占良田身沒之後皆為無賴子弟作酒色之資甚無謂也。聞者皆嘆服位至中書令。

薛克構為戶部郎中族子紹陽城公主子也。尚太平公主紹之將婚也。兄顗以公主寵盛深憂之以問克構克構曰:帝甥尚主繇來故事。若以恭慎行之亦何懼也。然室有傲婦善士所惡故鄙諺曰:娶婦得公主平地買官府遠則平陽蓋主妖孽致敗近則新城晉安為時所誡吾聞新城以病而卒夫子受其戮辱晉安之醜跡上聞有敕推案其事汴州司法李思禎有司禦獨孤元康等以穢汙之狀同時配流決杖者十有一人帷薄彰露有如此者非夫天資淑德以配君子欲求無患者難矣。哉!顗雖大懼而竟不敢言。

王昱上官昭容姨弟也。神龍中引為左拾遺昭容附韋氏通武三思將不利於國昱謂上官母鄭氏曰:主上往在房州則武氏得志矣。今有天命所以能興天之所興不可二也。武三思有異志天下知之必不能成昭容為上所信而附會三思誠破家之徵願姨思之鄭以為然言於上官上官怒曰:昱之謬言不復信矣。及三思被誅李多祚於玄武樓下索韋氏及上官等首及兵釋上官氏驚懼以昱言而有徵遂心王室。

●卷七百八十九

○總錄部·知幾

易稱知幾其神。又曰:幾者事之微也。微而可見不亦神乎!是故君子處出語默消長盈虛唯道是從不失其正應其速則豈俟乎!終日順其義則姑務於隨時不見是圖唯變所適。若夫叔世蹇剝禍機紛擾大道斯隱小人乘器或察言而觀色或入國而審政其或恣苛暴以隳絕人紀樹凶狡以專侮政柄誇辨橫起天理棄滅將欲攘美於賢俊盜名於仁義萌朕已見情偽斯得繇是遜辭以防患矯跡以自晦保全始終之分不處嫌疑之地進或屑就退必高翔雖干戈相尋亦能方圖自任矣。

周武王封太公於齊營丘東就國道宿行遲逆旅之人曰:吾聞時難得而易失客寢甚安殆非就國者也。太公聞之夜衣而行黎明至國而萊侯來伐與之爭營丘孔子繇大司寇攝行相事與聞國政齊人聞而懼曰:孔子為政必霸霸則吾地近焉我為之先並矣。盍致地焉犁鉏曰:請先嘗沮之沮之而不可則致地庸遲乎!,於是選齊國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樂文馬三十駟遺魯君陳女樂馬於魯城南臯門外季桓子微服往觀再三將受乃語魯君為周道遊往觀終日怠於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魯今。且郊如致番乎!大夫(番祭肉)則吾猶可以止桓子卒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郊。又不致番俎於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而師已送曰:夫子則非罪孔子曰:吾歌可乎!歌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言婦人之請謁足以憂使人死敗故可以出走也。)蓋優哉!遊哉!維以卒歲(言仕不遇也。故。且優遊以終歲)師已反桓子曰:孔子亦何言師已以實告桓子喟然嘆曰:夫子罪我以群婢故也。夫子遂適衛居頃之或訁替孔子於衛靈公靈公使公孫餘假一出一入孔子恐獲罪焉居十月去衛月餘復反靈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謂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與寡君為兄弟者必見寡小君寡小君願見孔子辭謝不得已而見之夫人在帷中孔子入門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珮玉聲璆然孔子曰:吾鄉為弗見見之禮答焉子路不悅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見南子者猶文王之拘裏也。天厭之者言我之否屈乃天命所厭也。蔡謨曰:矢陳也。夫子為子路陳天命也。)居衛月餘靈公與夫人同車宦者雍渠參乘出使孔子為次乘招搖市過之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疾時薄於德厚於色故發此言李充曰:使好德如好色則棄邪而反正矣。是醜之去過曹孔子既不得用於衛將西見趙簡子至於河而聞竇鳴犢舜華之死也。(或作鳴鐸竇)臨河而嘆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濟此命也。夫子貢趨而進曰:敢問何謂也。孔子曰:竇鳴犢舜華晉國之賢大夫也。趙簡子未得志之時須此兩人而後從政及其已得志殺之乃從政丘聞之也。刳胎殺夭則麒麟不至郊竭澤涸漁則蛟龍不合陰陽覆巢毀卵則鳳凰不翔何則君子諱傷其類也。夫鳥獸之於不義也。尚知避之而況乎!丘哉!乃還息乎!陬鄉作為陬操以哀之(陬操琴曲名也。)而反乎!衛入主蘧伯玉家他日靈公問兵陳陳行列之法)孔子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軍旅之事未之學也。(萬二千人為軍五百人為旅軍旅末事本未立不教以末也。)明日與孔子語見蜚雁仰視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初衛太叔疾娶於宋子朝(疾即齊也。子朝宋人仕衛為大夫)其娣嬖(娣所娶女之娣)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犁(犁衛邑)而為之一宮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訪於仲尼仲尼曰:瑚簋之事則嘗學之矣。(瑚簋禮器名夏曰:瑚周曰:簋)甲兵之事未之聞也。退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以鳥自喻)。《文子》處止之曰:圉豈敢度其私訪衛國之難也。(圉。《文子》名度謀也。)將止(仲尼止)魯人以幣召之乃歸(,於是自衛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初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陽貨陽虎也。季氏家臣而專魯國之政欲見孔子使仕)歸孔子豚(欲使往謝故遺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孔子曰:諾吾將仕矣。

范蠡為越相與越王勾踐苦身戮力二十餘年竟滅吳夫差蠡以為大名之下難以久居。且勾踐為人可與同患難難與處安樂為書辭勾踐曰:臣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於會稽所以不死為此事也。今既以雪恥臣請從會稽之誅勾踐曰:孤將與子分國而有之不然將加誅於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裝其輕寶珠玉自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終不反。

魏公子無忌為魏將自知再以毀廢乃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人日夜為樂飲者四歲竟病酒而卒。

范睢魏人秦昭王使謁者王稽於魏王稽載范睢入秦至湖關望見車騎從西來范睢曰:彼來者為誰王稽曰:秦相穰侯東行縣邑范睢曰:吾聞穰侯專秦權惡內諸侯客比恐辱我我寧。且匿車中有頃穰侯果至勞王稽因立車而語曰:關東有何變曰:無有。又謂王稽曰:謁君得無與諸侯客子俱來乎!無益徒亂人國耳王稽曰:不敢即別去范睢曰:吾聞穰侯智士也。其見事遲鄉者疑車中有人忘索之,於是范睢下車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餘里果使騎還索車中無客乃已王稽遂與范睢入咸陽睢後代穰侯為丞相。

王翦為秦將將兵六十萬人伐荊始皇自送至灞上王翦行請美田宅園池甚眾始皇曰:將軍行矣。何憂貧乎!王翦曰:為大王將有功終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鄉臣臣亦及時以請園池為子孫業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關使使還請善田者五輩,或曰:將軍之乞貸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忄。且(音粗)而不信人(忄。且一作粗)今空秦國甲士而專委於我我不多請田宅為子孫業以自堅顧令秦王坐而疑我矣。

漢叔通薛人(薛縣名屬魯國)秦時以文學徵待詔博士(於博士中待詔)數歲陳勝起二世召博士諸儒生問曰:楚戍卒攻蘄入陳於公何如博士諸生三十餘人前曰:人臣無將將則善一作菑反罪死無赦(將有其意)願陛下急發兵擊之二世怒作色(不許其言陳勝為反作色謂變動其色)通前曰:諸生言非夫天下為一家毀郡縣城鑠其兵示天下弗復用(鑠銷也。)。且明主在上法令具於下吏人人奉職四方輻輳(輳聚也。言如車輻之聚於轂也。字或作湊並音千豆切)安有反者。此特群盜鼠竊狗盜(如鼠之竊如狗之盜)何足置齒牙間哉!郡守尉今捕誅何足憂二世喜盡問諸生諸生或言反或言盜,於是二世令御史按諸生言反者下吏非所直言諸生言盜者皆罷之乃賜通帛二十匹衣一襲(一襲上下皆具也。今人呼為一副也。)拜為通已出反舍(還其所居也。)諸生曰:生何言之諛也。通曰:公不知我幾不免虎口(幾音鉅依切)亡去之薛蕭何秦末為沛主吏掾秦御史監郡者欲從事辨之(何與共事脩辨明何素有方略也。秦時無刺史以御史監郡)何乃給泗水卒史(泗水郡沛所屬也。何為郡卒史)秦御史欲入言徵何何固請得無行(御史以何明辨欲因入奏事之次言於朝廷徵何用之何心不願以情固請而御史故止得不行何位至相國。

陳平封戶牖侯高帝末燕王盧綰反樊噲以相國將兵擊之既行人有短惡噲者高帝怒用平計詔平乘馳傳載周勃代噲將至軍中即斬噲二人馳傳未至軍行計曰:樊噲帝之故人功多。又呂後女弟須夫有親。且貴帝以忿怒故欲斬之即恐後悔寧囚而致上令上自誅之未至軍為壇以節召噲噲受詔即反接(反縛兩手也。)載諸長安而令周勃代將平行聞惠帝立平恐呂後及呂須怒乃先去逢使者詔平與灌嬰屯於滎陽平受詔立復馳至宮哭殊悲因奏事喪前呂後哀之曰:君出休矣。平畏讒之就(就成也。言畏讒毒已者得成其計)因固請之得宿衛宮中太后乃以為郎中令曰:傅教帝(傅相也。)是後呂須讒乃不得行。

穆生與白生申公為楚元王中大夫元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耆酒(耆讀曰:嗜)元王每置酒嘗為穆生設醴(醴甘酒也。少麯多米一宿而熟不齊之)及王戊即位嘗設後忘設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鉗以鐵束頸也。音其炎切)稱疾臥申公白生強起之曰:獨不念先王之法與(與讀曰歟)今王一旦失小禮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見音胡電切)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之所以禮吾三人者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豈為區區之禮哉!遂謝病去申公白生獨留王戊稍淫暴二人諫不聽胥靡之。

王仲本瑯琊不其人好明道術明天文諸呂作亂齊哀王襄謀發兵而數問於仲及濟北王興居反欲委兵師仲仲懼禍及乃浮海東奔樂浪山中因而家焉董仲舒為膠西相膠西王聞仲舒(素聞其賢也。)大儒善待之仲舒恐其久獲罪病免。

金賞為太僕其妻霍光女也。霍氏有事萌牙上書去妻(萌牙者言始有端緒。若草之始生)宣帝亦自哀之獨得不坐。

陳咸為尚書平帝時王莽輔政多改漢制咸心非之及莽因呂寬事誅不附已者何武鮑宣等咸乃嘆曰:易稱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職及莽篡位召咸以為掌寇大夫謝病不肯應時三子參豐欽皆在位乃悉令解官父子相與歸鄉里閉門不出。

後漢崔篆駰之祖父也。王莽時太保甄豐舉為步兵校尉不就後王莽以篆為建新大尹篆不得已乃嘆曰:吾生無妄之世值澆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獨潔已而危所生哉!乃遂單車到官稱疾不視事三年不行縣。

樊宏當更始之立欲以宏為將宏叩頭辭曰:書生不習兵事竟得免歸世祖即位拜光祿大夫。

卓茂為更始侍中祭酒從至長安知更始政亂以年老乞骸骨歸建武中位至太傅。

竇融字周公更始大司馬趙萌薦融為鉅鹿太守融見更始新立東方尚擾不欲出關而高祖父嘗為張掖太守從祖父為護羌校尉從弟亦為武威太守累世在河西知其土俗獨謂兄弟曰:天下安危未可知河西殷富帶河為固張掖屬國精兵萬騎(漢邊郡置屬國)一旦緩急杜絕河津足以自守此遺種處也。兄弟皆然之融,於是日往守萌(守猶求也。)辭讓鉅鹿圖出河西言更始乃得為張掖屬國都尉融大喜即將家屬而西。

賈復為左將軍封膠東侯知光武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擁眾京師乃與高密侯鄧禹並剽甲兵敦儒學帝深然之遂罷左右將軍復以列侯就第加位特進(剽削也。謂削除甲兵)。

鄭敬為汝南太守歐陽歙門下掾歲十月享會歙出教曰:西部督郵繇延忠貞公方今與諸儒共顯之於朝功曹郅惲愀然曰:司正舉觥延恣性貪邪明府以惡為善股肱以直從曲敬曰:君明臣直明府德也。歙曰:敬奉觥惲歸府稱病延亦自退敬素與惲厚見其言忤歙乃相招去曰:子廷爭繇延君猶不納延今雖去其勢必還直心無諱誠三代之道然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吾不能忍見子有不容君之危盍去之乎!惲曰:孟軻以強其君之所不能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為賊惲業已彊之矣。障君於朝既有其直而不死職罪也。延退而惲。又去不可敬乃獨隱於弋陽山中居數月歙果復召延惲,於是乃去從敬止魚釣自娛。

馬嚴為陳留太守將之官言於章帝竇固竇勛家不宜親近京師時勛女為皇后有側聽嚴言者以告竇憲兄弟繇是失權貴心後遷將作大匠坐事免既為竇氏所忌遂不復在位及竇太后臨朝乃退居自守訓教子孫卒於家。

崔實召拜尚書實以世方阻亂稱疾不視事數月免歸。

楊秉為光祿大夫是時大將軍梁冀用權秉稱病六年冀誅後乃拜太僕。

許劭汝南平輿人初為郡功曹後司空楊彪辟舉方正敦樸徵皆不就或勸劭仕對曰:方今小人道長王室將亂吾欲避地淮海以全老幼乃南到廣陵徐州刺史陶謙禮之甚厚劭不自安告其徒曰:陶恭祖外慕聲名內非真正待吾雖厚其勢必薄不如去之遂投揚州刺史劉繇於河曲其後陶謙果捕諸寓士(寓寄也。)。

陳紀為平原相往謁董卓時議欲以為司徒紀見禍亂方作不復辨嚴即時之郡。

魏桓字仲英桓帝時數被徵其鄉人勸之行桓曰:夫幹祿求進所以行誌也。今後宮千數其可損乎!廄馬萬匹其可減乎!左右悉權豪其可去乎!皆對曰:不可桓乃慨然嘆曰:使桓生行死歸於諸子何有哉!遂隱身不出。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遊於雒陽名震京師司徒黃瓊辟太常趙典舉有道或勸林宗仕進者對曰:吾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之所廢不可支也。遂並不應林宗雖善人倫(臣欽。若等曰:范曄著。《後漢書》諱其父名故稱字也。)而不為危言激論故宦官擅政而不能傷也。及黨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唯林宗及汝南袁閎得免焉。

袁閎從父逢隗並貴盛閎見時方險亂而家門富盛嘗對兄弟嘆曰:吾先公福祚後世不能以德守之而競為驕奢與亂世爭權此即晉之三卻矣。延熹末黨事將作閎遂散髪絕世欲投跡深林以老母不宜遠遁乃築土室四周於庭不為戶自牖納飲食而已。且於室中東向拜母母思閎時往就視母去便自掩閉兄弟妻子莫得見也。及母歿莫不為制服設位時莫能名,或以為狂生潛身十八年黃巾賊起攻沒郡縣百姓驚散閎通經不移賊相約語不入其閭鄉人就閎避難皆得全免卒於土室。

蒯越為大將軍何進東曹掾越勸進誅諸閹宦進猶豫不決越知進必敗求出為汝陽令。

申屠蟠陳留外黃人也。再舉有道不就先是京師遊士汝南范滂等非訐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節下之蟠獨嘆曰:昔戰國之世處士橫議列國之王至為擁先驅卒有坑儒燒書之禍今之謂矣。乃絕跡於梁碭之間居二年滂等果罹黨錮或死或刑蟠確然免於疑論其後董卓廢弘農王立獻帝蟠及荀爽韓融陳紀等復俱公車徵唯蟠不到眾人咸勸之蟠笑而不應居無幾爽等為卓所脅迫西都長安京師擾亂及大駕西遷公卿多遇兵饑室家流散融等僅以身脫唯蟠獨處亂末終全高誌。

賈彪少遊京師誌節慷慨先是岑至以黨事逃亡親友多匿焉彪獨閉門不納時人望之彪曰:傳言相時而動無累後人公孝(臣欽。若等曰:公孝字也。)以要君致[C260]自遺其咎吾以不能奮戈相待反可容隱之乎!,於是咸服其裁正位至新息長。

袁術為虎賁中郎將時董卓將欲廢立以術為後將軍術畏卓之禍出奔南陽。

韓嵩字德高義陽人少好學貧不改操知世將亂不應三公之命後為劉表從事中郎荊州平就拜大鴻臚。

士孫瑞為尚書僕射與司徒王允同誅董卓瑞頗有才謀瑞以允自專討董卓之勞故歸功不侯所以獲免於難。

楊彪為太尉見漢祚將終遂稱腳攣不復行。

魏和洽字陽士汝南西平人舉孝廉大將軍辟皆不就袁紹在冀州遣使迎汝南士大夫洽獨以冀州土平民強英傑所利四戰之地本初乘資雖能強大然雄豪方起全未可必也。荊州劉表無他遠誌愛人樂士土地險阻山夷民弱易依倚也。遂與親舊俱南從表表以客待之洽曰:所以不從本初避爭地也。昏世之主不可黷近久而阽危必有讒慝間其中者遂南渡武陵後位至太常。

田疇右北平人漢末率宗族入徐無山中袁紹數遣使招命。又即授將軍印因安輯所統疇皆拒不當紹死其子尚。又辟焉疇終不行後拜為議郎。

韓暨漢末避袁術命召徙居山都之山荊州牧劉表禮辟遂遁逃南居孱陵界所在見敬愛而表深恨之暨懼應命除宜城長。

張承字公先漢末以方正徵拜議郎遷伊闕都尉董卓作亂承欲合徒眾與天下共誅卓承弟昭時為議郎適從長安來謂承曰:今欲誅卓眾寡不敵。且起一朝之謀戰阡陌之民士不素撫兵不練習難以成功卓阻兵而無義固不能久不。若擇所歸待時而動然後可以如誌承然之乃解印綬間行歸家與兄避地揚州。

管寧北海朱虛人也。與邴原值亂往遼東依公孫度邴原性剛直清議以格物度己下心不安之寧謂原曰:潛龍以不見成德言非其時皆招禍之道也。密遣令西還寧後徵拜大中大夫不受。

劉曄淮南人漢光武子阜陵王延之後揚士多輕俠有鄭寶張多許乾之屬各擁部曲寶最驍果才力過人一方所憚欲驅略百姓越江來以曄高族名人欲強曄使唱導此謀曄內憂之而未有緣會太祖遣使詣州有所按問曄往見為論事勢寶從數百人賫牛酒來候曄曄因自引取佩刀斫殺寶斬其首令其軍云:曹公有令敢有違令者與同罪即乘寶馬詣寶營門論以禍福慰撫安懷咸悉悅服推曄為主曄睹漢室漸微已為支屬不欲擁兵遂委其部曲與廬江太守劉勛勛怪其故曄曰:寶無法制其眾素以鈔略為利仆宿無資而整齊之必懷怨難久故相與耳位至大中大夫。

避亂荊州未至聞劉表政令不明遂往魯陽太祖臨兗州辟為治中從事。

高柔字文惠陳留圉人父靖漢末為蜀郡都尉柔留鄉里謂邑中曰:今者英雄並起陳留四戰之地也。曹將軍雖據兗州本有四方之圖未得安坐守也。而張君先得志於陳留吾恐變乘間作也。欲與諸君避之眾人皆以張邈與曹公善柔。又年少不然其言後邈畏太祖終為袁紹擊已也。心不自安叛太祖柔位至太尉。

賈詡為宣義將軍李傕郭汜鬥長安中是時將軍段煨屯華陰與詡同郡遂去傕煨詡素知名為煨軍所望煨內恐其見奪而外奉詡禮甚備詡愈不自安張繡在南陽詡陰結繡繡遣人迎詡將行,或謂詡曰:煨待君厚矣。君安去之詡曰:煨性多疑有忌詡意禮雖厚不可恃久將為所圖我去必喜望吾結大援於外必厚吾妻子繡無謀主亦願得詡則家與身必俱全矣。詡遂往繡執子孫禮煨果善視其家後為魏大中大夫自以非太祖舊臣而策謀深長懼見猜嫌闔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嫁娶不結高門天下之論智計者歸之。

袁徽陳郡扶樂人也。以儒素稱遭天下將亂避難交州司徒辟不至初徽從兄渙慨然嘆曰:漢室淩遲亂無日矣。茍天下擾攘逃將安之。若天未喪道民以義存唯彊而有禮可以庇身乎!徽曰:古人有言知幾其神乎!見幾而作君子所以元吉也。天理盛衰漢其亡矣。夫有功必有大事此。又君子之所以深識退藏於密者也。且兵革既興外患必眾徽遠跡山海以求免身及亂作各行其志。

裴潛字文行河東聞喜人避世亂荊州劉表待以賓禮潛私謂所親王粲司馬芝曰:劉牧非霸王之才乃欲西伯自處其亂無日矣。遂南適長沙後位至光祿大夫。

●卷七百九十

○總錄部·知幾第二

吳魯肅臨淮東城人為袁術東城長肅見術無綱紀不足與立事乃攜老幼將輕俠少年百餘人南到居巢就周瑜瑜之東渡因與同行肅位至橫江將軍石偉為光祿勛及孫皓即位朝政昏亂偉乃辭老耄痼疾乞身就拜光祿大夫。

晉阮籍初仕魏為尚書郎少時。又以病免及曹爽輔政召為參軍籍因以疾辭屏於田里歲餘而爽誅時人服其遠識文帝初欲為武帝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鍾會數以事問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獲免。

華表仕魏為散騎黃門郎中正元初石苞來朝盛稱高貴鄉公以為魏武更生時聞者流汗沾背表懼禍作頻稱疾歸下舍故免於大難。

羊祐仕魏為黃門侍郎及陳留王立以少帝不願為侍臣求補吏徙秘書監。

武陵武帝時為吏部尚書左僕射開府陵以在魏已為大臣本非佐命之功數懷遜讓不得已而居位故在官職無所荷任夙夜思恭而已終始全潔當世以為美譚。

為趙王倫相國記室辭疾罷歸教授門徒及倫誅獲免。

王衍素輕趙王倫之為人及倫篡位衍陽狂斫婢以自免後位至司徒。

潘尼為著作郎及趙王倫篡位孫秀專政忠良之士皆罹禍酷尼遂稱疾篤取假拜掃墳墓。

張翰字季膺吳郡人為齊王ぁ大司馬東曹掾ぁ時執權翰謂同郡顧榮曰:天下紛紛禍亂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難吾本山林間人無望於時子善以明防前以智慮後榮執其手愴然曰:吾亦與子采南山蕨飲三江水耳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菇菜{艹專}鱸魚曰:人生貴得適誌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駕而歸著首丘賦俄而ぁ敗人皆謂之知幾。

顧榮字彥先吳人為齊王ぁ大司馬主簿ぁ擅權榮懼及禍終日昏酣不綜府事以情告友人長樂馮熊熊謂ぁ長史葛旟曰:以顧榮為主簿所以甄拔才望委以事機不復計南北親疏欲平海內之心也。今府大事殷非酒客之政旟曰:榮江南望士。且居職日淺不宜輕代易之熊曰:可轉為中書侍郎榮不失清顯而府更實才旟然之白ぁ以中書侍郎不復飲酒人或問之曰:何前醉而後醒耶榮懼罪乃復更飲與州裏楊彥明。《書》曰:吾為齊王主簿嘗慮禍及見刀與繩每欲自殺但人不知耳及ぁ誅榮以討葛旟功封嘉興伯。

(山甲切)為冠軍參軍於時長沙王乂擅權成都河間阻兵於外知內難方作乃棄官避地幽州。

李產字子喬范陽人少剛勵有誌永嘉之亂同郡祖逖擁眾部於南土力能自固產遂往依之逖素好縱橫弟約有大志產微知其旨乃率子弟十數人間行還鄉里。

桑沖為黃門郎河間王執權引為司馬沖知必敗就職一旬便稱疾求退。

索ヨ字叔徹敦煌人明天文善術數占候司徒辟除郎中ヨ知中國將亂避世而歸鄉人從ヨ占問吉凶門中如市ヨ曰:攻乎!異端戒在害巳無為多事多事多患遂詭言虛說無驗乃止。

張載為中書侍郎載見世方亂無復仕進意遂稱疾篤告歸卒於家。

張協為河間內史在郡清簡寡欲於時天下已亂所在冠盜協遂棄絕人事屏居草澤守道不競以屬詠自娛。

董養字仲道陳留浚儀人永嘉中雒城東北步廣里中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養嘆曰:昔周時所盟會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鵝蒼者胡象白者國家之象,豈可盡言乎!顧謂謝鯤阮孚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莫知所終。

荀邃為陳留相懷帝欲納邃女先徵為散騎常侍邃懼西都危逼故不應命而東渡江元帝以為軍諮祭酒邃為侍中與刁協婚親時協執權欲以邃為吏部尚書邃深拒之尋而王敦討協協黨與並及於難唯邃以疏協獲免。

陶臻侃之兄子江州刺史華軼表侃為揚武將軍使屯夏口。又以臻為參軍軼與元帝表不平臻懼亂作疾而歸白侃曰:華彥夏有憂天下之志而才不足。且與瑯琊不平難將作矣。侃怒遣臻還軼臻遂東歸於元帝帝見之大悅臻為參軍。

懷帝末過江以王敦豪爽不群而好居物上恐非國之忠臣求向建鄴卒於太子洗馬。

羊曼為王敦右長史敦既與朝廷乖貳羈錄朝士曼知敦不臣終日酣醉諷議而已敦以其士望厚加禮遇不委以事故得不涉其難。

劉裔為吏部郎王敦素與裔交甚欽貴之請為右司馬裔知敦有不臣心疾不視事以是忤敦意出為豫章太守辭以腳疾詔就家授印綬。

桓彜為尚書吏部即名顯朝廷於時王敦擅權嫌忌士望彜以疾去職。

阮裕為太宰掾大將軍王敦命為主簿甚被知遇裕以敦有不臣之心乃終日酣觴以酒廢職敦謂裕非當世實才徒有虛譽而已出為溧陽令復以公事免官由是得違敦難論者以此貴之。

郭文河內軹人隱居臨安結廬舍於山中臨安令萬寵迎置縣中及蘇峻反破餘杭而臨安獨全人皆異之以為知幾。

阮孚成帝初為丹陽尹時太后臨朝政出舅族孚謂所親曰:今江東雖累世而年數實淺主幼時艱運終百六而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觀之將兆亂矣。會廣州刺史劉顗卒遂苦求出王等以孚疏放非京尹才乃除都督交廣寧三州軍事鎮南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未至鎮卒尋而蘇峻作逆識者以為知幾。

徐邈東姑幕人會稽王道子將用為吏部郎邈以波競成俗非己所能節制苦辭乃止後為中書侍郎領太子衛率。

宋羊欣為桓玄平西參軍轉主簿參預機要欣欲自疏時自漏密事玄覺其此意愈重之以為楚臺殿中郎謂曰:尚書政事之本殿中禮樂所出卿昔處股肱方此為輕也。欣拜職少日稱疾自免。

何承天為桓偉參軍時殷仲堪桓玄等互舉兵北向朝廷承天懼禍亂未已解職還益陽。

王敬弘為桓偉安西長史南平太守去官居作塘縣界桓玄輔政及篡位屢召不下。

劉榮祖為輔國將軍時領將軍謝晦深接待之廢立之際要榮祖榮祖固辭獲免及晦出鎮州荊楚欲請為南蠻校尉榮祖。又固止之晦果誅死。

顧覬之為參軍司馬時大將軍彭城王義康秉權與殷景仁有隙覬之不欲與景仁久接事乃辭腳疾自免歸在家每夜嘗於床上行腳家人竊異之而莫曉其意後義康徙廢朝廷多以異同受禍覬之竟免。

張穆之為員外郎散騎侍郎與吏部尚書江湛太子左率袁淑善淑薦之於始興王深宏納焉穆之監其禍萌思違其難言於湛求外出湛將用為東縣固乞遠郡久之得為寧遠將軍交阯太守。

王秀之為桂陽王休範司空從事中郎秀之知休範將反辭疾不就。

江智淵為竟陵王誕從事中郎誕將為逆智淵悟其機請假先返誕事發即除中書侍郎。

南齊王儉初仕宋為司徒長史蒼梧暴虐儉憂懼告袁燦求出引晉新安主婿王獻之為吳興例補義興太守。

劉繪為豫章王嶷大司馬咨議嶷與文惠太子以年秩不同物論謂宮府有疑繪苦求外出為南康相後遷寧朔將軍行南徐州事。

梁王義師起朝廷以繪為持節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隋郡諸軍事輔國將軍領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固讓不就眾以朝廷昏亂為之寒心繪終不受東昏改用張欣泰。

梁宋史仕宋為皇太孫書記太孫即位多過失德史頗自疏得為秣陵令遷尚書都官即隆昌末少帝見誅寵舊多罹其禍唯史及傳昭以清正免。

傳昭幼孤為外祖所養宋司徒建安王休仁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齊永明初以昭為南郡王侍讀王嗣帝位故時臣隸爭求權寵唯昭及南陽宋史保身守正無所參入竟不罹其禍。

王晏為太子中庶子世祖在東宮專斷朝事多不聞啟晏慮及罪稱疾自疏尋領射聲校尉不拜。

呂僧珍仕齊為羽林監東昏即位司空徐孝嗣管朝政欲與共事僧珍揣不久安竟弗往時高祖已臨雍州僧珍固求西歸。

陳謝貞為侍郎及始興王叔陵為揚州刺史引祠部侍郎阮卓為記室辟貞為主簿貞不得已乃行尋遷府錄事參軍領丹陽丞貞度叔陵將有異志因與卓日疏於王每有宴遊取辭以疾未嘗參預叔陵雅重之弗之罪也。俄而叔陵作逆府僚多相連逮唯貞與卓獨不坐。

後魏車路頭為忠貞將軍明元性明察群臣多以職事遇譴至有杖罪故路頭優遊不任事侍宿左右從容譚笑而已。

張湛仕沮渠蒙遜為兵部尚書涼州平入國崔浩識禮之每歲贈浩嘗報答及浩被誅湛懼悉焚之閉門卻掃慶吊皆絕以壽終。

胡叟初在涼州沮渠牧犍遇之不重叟亦本無附之之誠乃以為詩示所知廣平程伯遠其略曰:群犬吠新客佞暗排疏賓直塗既已塞曲路非所遵望衛怨祝佗聘楚悼靈均何用宣憂懷翰寄輔仁伯遠見詩謂吏曰:涼州雖地居戎域然自張氏以來號有華風今則憲章無薦曷祝佗之有叟曰:古人有言君子聞鼙鼓之聲則思戰爭之士貴主奉正朔而不淳慕仁義而未允地僻陋而僭徽號居小事大豈。若茲乎!徐偃之轍故不旋踵矣。吾之擇人夙在大魏與子違非久闊也。歲餘牧犍破降叟既先歸國朝廷以其識機拜武威將軍賜爵始復男。

陸旭孝文時為散騎常侍知天下將亂遂隱於太行山孝莊即位屢徵不起。

茹皓宣武時與趙修同侍直禁中為修所忌尋遷濮陽太守告忻然而去內不以疏外為及趙修等敗竟獲全免。

穆紹宣武時為侍中謝事還家詔諭久乃起除車騎大將軍開府定州刺史固辭不受。又除侍中疾不起河陰之役故得免害。

北齊魏收初仕後魏為中書舍人時孝武猜忌神武內有間隙收遂以疾固辭而免其舅崔孝芬怪而問之收曰:懼有晉陽之甲尋而神武南上帝西入關。

李湣初仕後魏安樂王元鑒表授武騎常侍時陽平以北皆為賊有鑒命湣討之頗有斬獲及鑒謀逆湣乃詐患風鑒信之因此得免。

李渾初仕後魏為給事中時四方多難乃謝病求為青州征東府司馬與河間邢邵北海王昕俱奉老母攜妻子同赴青齊未幾而爾朱榮入雒衣冠殲盡論者以為知幾。

李曉仕魏為員外侍郎爾朱榮之害朝士曉時衣冠為鼠所噬不成行得免河陰之難及遷都鄴曉便寓居清河從母兄崔悛宅給良田三十頃曉遂築室安居訓勖子侄無復宦情武定末以世道方泰乃入都從仕除頓丘守。

叱列平初仕後魏為右衛將軍時爾朱氏淩替平嘗慮危禍會神武起義平鄴破四胡於韓陵仲遠既走以平為東郡大行臺。

平鑒為開府儀同三司時和士開以佞幸勢傾朝列令人求鑒愛妾劉氏鑒即送之仍謂人曰:老公失阿劉與死何異要自為身作計不得不然由是除齊州刺史。

後周黎季明初仕後魏為步兵校尉及孝武西遷季明乃寓居伊雒侯景犭旬地河外召季明從軍除黎陽郡守季明從至懸瓠察景終不足恃遂去之客於潁川以世路未清欲優遊卒歲時王思政鎮潁川累使召季明不得日出與相見留於內館月餘太祖。又征之遂入關。

高賓初仕東魏後棄家歸闕太祖嘉之授安東將軍及明帝初除咸陽郡守政存簡惠甚得民和帝聞其能賜田園於郡境賓既羈旅歸國親屬在齊嘗慮見疑無以取信乃於所賜田內多將竹木盛構堂宇並鑿池沼以環之有終焉之志朝廷以此知無二焉柳機為禦正大夫宣帝失德屢諫不聽恐禍及已於鄭譯陰求出外,於是拜華州刺史。

隋蘇威周度支尚書美陽公綽子也。威周為郡功曹大蒙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其女新興主妻焉威見護專權恐禍及已逃入山中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每屏居山寺諷讀為娛未幾授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懷道縣公武帝親總萬幾拜稍伯下大夫前後所授並辭不拜。

梁睿為益州總管既平王謙自以威名太盛時高祖總百揆恐為所忌遂大受金賄以自穢由是勛薄多不實詣朝堂稱屈者前後百數帝令有司案驗其事主者多獲罪睿惶懼上表陳謝歸大理帝慰諭遣之王世積為上柱國見高祖性忌刻功臣多獲罪由是縱酒不與執政言及時事高祖以為有酒疾舍之宮內令醫者療之世積詭稱疾愈始得就第。

裴矩為右光祿大夫從煬帝在江都時四方盜賊蜂起而驍衛大將軍屈突通敗問至矩以聞帝失色矩素勤謹未嘗忤物。又見天下方亂恐為身禍其待遇人多過其所望皆得其歡心。

唐竇威初仕隋為蜀王秀記室以秀行事多不法稱疾還田里及秀廢黜府僚多獲罪唯威以先見保全李百藥初隋太子舍人東宮學士或有譖百藥者懷不自安乃疾免去。

徐文遠隋末為越王侗國子祭酒為李密軍所執其後復入東都王世充給其廩食而文遠進見之先拜或問曰:聞君踞見李密而敬王公何也。答曰:李密君子也。能受酈生之揖王公小人也。有殺故人之義相時而動,豈不然歟。

杜楚客右僕射如晦之弟武德中見其兄為太宗所任隱太子尤忌之楚客恐禍及已遂隱於嵩山後為工部尚書坐事貶虔化令卒。

尉遲敬德貞觀中累遷開府儀同三司封鄂國公末年靜居間處修理池臺嘗奏清商樂一部厚自奉養不與外人交。

權臯為貝州臨清尉玄宗天寶中安祿山以幽州長史充河北按察使假其才名署從事臯陰察祿山有異志畏其猜虐不可以潔退欲潛去。又慮禍及老母天寶十四年祿山使臯獻戎俘自京師還過福昌福昌尉仲謩臯從父妹婿也。密以計約之比至河陽詐以疾亟召謩謩至臯示已喑瞪謩乃勉哀而哭手自唅襲既逸臯而葬其棺人無知者從吏以詔書還臯母初不知聞臯死慟哭傷行路祿山不疑其詐死許其母歸臯時微服匿跡候母於淇門既得侍其母乃奉母晝夜南去及渡江祿山已反矣。由是名聞天下孔巢父玄宗天寶末隱於徂徠山永王起兵江淮聞其賢以從事辟之巢父知其必敗側身潛遁由是名位至給事中。

張孝忠德宗貞元中事李寶臣為易州刺史後寶臣疑忌殺大將李獻誠等四五人使召孝忠曰:將無狀聯頸受戮孝忠懼死不敢往亦不敢叛猶公之不覲於朝慮禍而已無他誌也。孝節泣曰:兄之不行吾歸死矣。孝忠曰:偕則並命吾留。若無患也。及歸果安孝忠後為橫海軍節度使。

田弘正貞元中為魏博衙內兵馬使時節度使田季安唯務侈靡不恤軍務屢行殺罰宏正每從容規諷軍中甚賴之季安以人情歸附乃出為臨清鎮將欲捃摭其過害之弘正假以風Φ請告炙灼滿身季安謂其無能為。

李紳元和初為國子助教非其好也。東歸金陵觀察使李錡愛其才辟為從事紳以錡所為專恣不受其書幣錡怒將殺紳遁而獲免錡誅朝廷嘉之。

後唐張全義為忠武軍節度使自昭宗文德元年以後附梁祖垂三十年初梁祖猜忌元勛舊將多遭屠戮唯全義卑身曲事所有家財率先納賂自柏鄉喪師後全義每月獻馬鎧仗以補其軍兵儲稍乏則入粟為助梁祖季年欲害全義者數四以服勤盡瘁無以加諸而止。

許寂少有山水之好久棲四明山不幹時譽昭宗聞其名徵赴闕召對於內殿會昭宗方與伶人調品篳篥事訖方命坐賜湯果問易義既退寂謂人曰:君在氵聲不在政矣。寂聞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或象之今不厭賤事在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尋請還山後為工部尚書致仕。

晉張筠為興元節度罷居雒下表乞歸咸陽俄而雒下有張從賓之亂獨免其難人咸謂筠有五福之具焉。

周王樸漢乾祐中擢進士第依樞密使楊館於第是時漢室浸亂大臣交惡樸度其必危困乞告東歸未幾李業輩作亂害等三族凡遊其門下者多被其害而樸獨免後位至樞密使。

●卷七百九十一

○總錄部·知賢

《傳》曰: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氵哉!若夫稟融朗之識洞幾神之表懷擬倫之鑒達語默之要固亦言必有中而物無遁形惟夫賢人之為德也。居正而處厚安仁而守約直而不激和而不流進退之得宜言色之無失純粹中積而誠以待人洵美外彰而謙以行已秉彜而居簡敦信而繇禮固其舉錯之際淺深可覿品藻所及淑慝以分至或識其名才知未遠至終有所立見稱於時傳諸美談皆可以徵也。已。

臧孫紇魯大夫也。襄公二十三年秋八月孟孫卒初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及孟孫卒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禦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也。(善嘗誌相順從身之害)孟孫之惡不相我藥石也。(嘗誌相違戾猶藥石之療疾)美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愈已疾也。)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

趙孟晉大夫也。魯襄公二十七年宋向戍請弭諸侯之兵為會於宋楚子木問於趙孟曰:範武子之德何如(士會賢聞於諸侯故問之)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祝史陳於鬼神無愧辭(祝陳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上也。)上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享其德)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五君謂文襄靈成景也。)。

子木楚令尹魯襄公二十七年宋公享晉楚之大夫子木歸語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之不可與爭。

鄭罕虎字子皮魯襄公三十年十月授子產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產賢故讓之)辭曰:國小而Τ族大寵多不可為也。(為猶治也。)子皮曰:虎帥以聽誰敢犯子子善相之國無小(言在治政)小能事大國乃寬(為大所恤故也。)子產為政及魯昭公十三年晉會諸侯於平丘子產子太叔相鄭伯以會子產歸未至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已猶竟也。)無為為善矣。惟夫子知我。

晏嬰字平仲齊大夫也。魯昭公五年鄭罕虎如齊娶於子尾氏(自為逆也。)。《晏子》驟見之陳桓子問其故對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謂授子產政)。又越石父賢在縲糸曳之中。《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載歸弗謝入閨久之越石父請絕。《晏子》瞿然攝衣冠謝曰:嬰雖不仁免子於厄何子求絕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聞君子詘於不知己而信於知己者方吾在縲糸曳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以感悟而贖我是知己知己而無禮固不如在縲糸曳之中。《晏子》,於是延入為上客。

孔子遭齊程木子於郯之間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束帛十疋以贈先生子路不對間。又顧曰:由束帛十疋以贈先生子路率爾而對曰:昔者由也。聞之於夫子士不中道相見女無媒而嫁者君子不行也。孔子曰:夫詩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陽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且夫齊程木子天下之賢士也。吾,於是而不贈終身不之見也。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又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又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又子遊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曰:有淡臺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南宮適問於孔子曰:羿善射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孟軻字子輿鄒人也。魯欲使樂正子為政孟子曰:吾聞之喜而不寐公孫醜曰:樂正子彊乎!曰:否有知慮乎!曰:否多聞識乎!曰:否。然則奚為喜而不寐曰:其為人也。好善。又浩生不害問曰:樂正子何人也。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何謂善何謂信曰: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大而化之之謂聖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樂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侯嬴魏隱士也。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監者公子聞之往請欲厚遺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潔行數十年終不以監門困故而受公子財公子,於是乃置酒大會賓客坐定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夷門侯生侯生攝敝衣冠直上載公子上坐不讓欲以觀公子公子執轡愈恭侯生。又謂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願枉車騎過之公子引車入市侯生下見其客朱亥睥睨故久立與其客談微察公子公子顏色愈和當是時魏將相宗室賓客滿堂待公子舉酒市人皆觀公子執轡從騎皆竊罵侯生侯生視公子色終不變乃謝客就車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贊賓客皆驚酒酣公子起為壽侯生前侯生因謂公子曰:今日嬴之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門抱關者也。而公子親枉車騎自迎嬴於眾人廣坐之中為一作羞不宜有所過令公子故過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車騎市中過客以觀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為小人而以公子為長者能下士也,於是罷酒遂以侯生為上客。

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復之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聞之畏齊猶豫未肯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ハ擔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受相印封萬戶侯當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慚命駕迎之。

魏公子無忌留趙公子聞趙有處士毛公藏於博徒薛公藏於賣漿家(漿或作醪)公子欲見兩人兩人自匿不肯見公子公子聞所在乃間步往從此兩人遊甚歡平原君聞之謂其夫人曰:始吾聞夫人弟公子天下無雙今吾聞之乃妄從博徒賣漿者遊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謝夫人去曰:始吾聞平原君賢故負魏王而救趙以稱平原君平原君之遊徒豪舉耳不求士也。無忌自在大梁時嘗聞此兩人賢至趙恐不得見以無忌從之遊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為羞其不足從遊矣。乃裝為去夫人具以語平原君乃免冠謝固留公子平原君門下聞之去半平原君歸公子天下士復往歸公子公子傾平原君客公子留趙十年不歸。

後漢馬援扶風人為伏波將軍初劉龔字孟公長安人善論議援與班彪並器重之(彪與京師丞郭季通。《書》曰:劉孟公藏器於身用心篤實瑚璉之器宗廟之器也。)。

陳蕃汝南人位至三公時有黃憲字叔度同郡人也。蕃臨朝嘆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綬矣。

皇甫規為度遼將軍解官歸安定鄉人有以貨得雁門太守者亦去職還家書刺謁規規臥不迎既入而問卿前在郡食雁美乎!有頃。又白王符在門規素聞符名乃驚遽而起衣不及帶屣履出迎援符手而還與坐極歡時人為之語曰:徒見二千石不如一縫掖言書生道義之為貴也。

蔡邕字伯喈為中郎將桓彬卒邕等共論序其志僉以為彬有過人者四夙智早成岐嶷也。學優文麗至通也。仕不茍祿絕高也。辭隆從お潔操也。乃共樹碑而頌焉。又郭林宗卒四方之士千餘人皆來會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碑邕為其文既而謂涿郡盧植曰:吾為碑銘多矣。皆有慚德惟郭有道無愧色耳(林宗舉有道不應)喈。又見王粲奇之曰: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博物誌曰:蔡邕有書萬卷末年載數車與王粲亡後所與粲書悉入粲族子業)。

郭泰。《字林》宗太原人舉有道不應行見茅容耕於野時與等輩避雨樹下眾皆夷踞相對容獨危坐愈恭林宗奇其異遂與共語因請寓宿旦容殺雞為饌林宗謂為已設既而以供其母自己草蔬與客同飯林宗起拜之曰:卿賢乎!哉!因勸令學卒以成德。

楊賜為太尉大將軍竇武辟陳實為掾屬賜及司徒陳耽每拜公卿群僚畢賀賜等嘆實大位未登愧於先之。

魏杜恕位至建威將軍張閣字子臺官至永寧太僕以簡質聞恕著家戒稱閣曰:張子臺視之似鄙樸人然其心中不知天地間何者為美何者為好敦然似與陰陽合德者作人如此自可不富貴然而禍患當何從來世有高亮如子臺者皆當力慕體之不如也。陳群為尚書僕射劉巴入蜀為尚書令卒群與丞相諸葛亮書問巴消息稱曰:劉君子初甚敬重焉。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官至少府丞劉智為潁川太守輅嘗謂人曰:吾與劉潁川兄弟語使人神思清發昏不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寢矣。

王粲字仲宣山陽人為侍中潘為人聽察對問有機理粲見而貴異之由是知名。

蜀秦宓字子敕官至大司農時任安與董扶俱以學行齊名後丞相諸葛亮問宓以安所長宓曰:記人之善忘人之過。

袁徽陳國人寄寓交州時許靖避難至交州太守士燮厚加敬待徽與尚書令荀。《書》曰:許文林(靖字)英才偉士智略足以計事自流宕以來與群士相隨每有援急嘗先人後已與九族中外同其饑寒其紀綱同類仁恕惻隱皆有效事不能復三陳之耳。

諸葛亮為丞相初先主領荊州牧辟武陵人廖立為從事年未三十擢為長沙太守先主入蜀亮鎮荊州孫權遣使通好於亮因問士人皆誰相經緯者亮答曰:龐統廖立楚之良材當贊興世業者也。

吳羊道為始興太守鍾離牧字子為南海太守有異政道與太常滕裔。《書》曰:鍾離子吾昔知之不熟定見其在南海感恩部伍智勇分明加操行清純有古人之風其見貴如此。

張紘為會稽東部都尉與孔融。《書》曰:虞仲翔(虞翻字也。)前頗為論者所稱美寶為質雕摩益光不足以損。

虞翻字仲翔為騎都尉初山陰丁覽太守徐陵翻一見之便與友善終成顯名覽子固字子賤翻與同僚。《書》曰:丁子賤塞淵好德堂構克舉野無遺薪斯之為懿其美優矣。令德之後惟此君嘉耳。

晉吳奮為河內太守郡人孫鑠少樂為縣吏奮以為主簿鑠自微賤登綱紀時僚大姓猶不與鑠同坐奮大怒遂薦鑠於司隸校尉劉訥甚知賞之時奮。又薦鑠於大司馬石苞苞辟為掾鑠將應命行達許昌會臺已密遣輕軍襲苞於時汝陰王鎮許鑠過謁之王先識鑠以鄉里之情私告鑠曰:無與禍鑠既出即馳詣壽春為苞畫計苞賴而獲免遷尚書郎在職駁議十有餘事為當時所稱。

張華為太常時陸機與弟雲俱入雒造華華重其名如舊相識曰:伐吳之役利獲二俊。

周浚為揚州刺史時陸雲初入雒浚召為從事謂人曰:陸士龍當今之顏子也。

周弼為御史中丞時裴宏雅有遠識博學稽古自少知名弼見而嘆曰:。若武庫五兵縱橫一時之傑也。

嵇康為中散大夫時阮種弱冠有殊操為康所重康著養生論所稱阮生即種也。

山濤河內人官至僕射郭奕少有重名濤稱其高簡有雅量。

王綏司徒戎之子也。裴瓚字國寶楷子也。特為綏所重每從其遊戎謂綏曰:國寶初不來汝數往何也。對曰:國寶雖不知綏綏自知國寶綏官至荊州刺史。

衛瓘為尚書令見樂廣而奇之曰:自昔諸賢既歿嘗恐微言將絕而今乃復聞斯言於君矣。命諸子造焉曰:此人之冰鏡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也。

傅玄位至侍中初敦煌人索靖該博經史兼通內緯州辟別駕郡舉賢良方正對策高第玄及張華與靖一面皆厚與之相結。

郭奕太原人官至尚書阮咸與叔父籍為竹林之遊奕高爽有識量知名於時少所推先見咸心醉不覺嘆焉奕初為野王令羊祜嘗過之奕嘆曰:羊叔子何必減郭大業少選復往。又嘆曰:羊叔子去人遠矣。遂送祜出界數百里坐此免官。

王述太原人官至尚書令陸訥字祖言少有清操貞厲絕俗述雅敬重之。

庾豈攵為東海王軍諮祭酒有重名為縉紳所推而聚斂積實談者譏之都官從事溫嶠奏之豈攵更器嶠目嶠森森如千丈松雖多節目施之大廈有棟樑之用。

劉頌廣陵人為廷尉同郡華譚素以才學為東土所推頌見之嘆息曰:不悟鄉里乃有如此才也。

張宣子新興人達識之士也。同郡劉殷郡命主簿州辟從事皆以供養無主辭不赴命司空齊王攸辟為掾征南將軍羊祜召參軍事皆以疾辭宣子勸殷就徵殷曰:當今二公有晉之棟楹也。吾方希達如榱椽耳不憑之,豈能立乎!吾今王母在堂既應他命無容不竭盡臣禮便不得養子輿所以辭齊大夫良以色養無主故耳宣子曰:如子所言豈庸人所識哉!而今而後吾子當為吾師矣。遂以女妻之宣子者并州豪族也。家富於財其妻怒曰:我女年始十四姿識如此何慮不得為公侯妃而遽以妻劉殷乎!宣子曰:非爾所及也。誡其女曰:劉殷至孝冥感兼才識超世此人終當表表為世名公汝其謹事之張氏性亦惋順事王母以孝聞奉殷如君父焉。

劉岱廣陽人也。同郡霍原年十八觀太學行禮因留習之貴遊子弟聞而重之欲與相見以其名微不欲晝往乃夜共造焉岱原之父友也。將舉之未果而病篤臨終敕其子沈曰:霍原慕道清虛方成奇器汝後必薦之及沈為國大中正惠帝元康中進原為二品司徒不過沈乃上表理之詔下司徒參論中書監張華令陳準奏為上品詔可元康末原與王褒等俱以賢良徵累下州郡以禮發遣皆不到。

李裔為司徒華表以苦節垂名李及司隸王宏等並嘆美表清淡退靜以為不可得貴賤而親疏也。

王曠為侍中裴郃有器望元帝為安東將軍郃為長史曠與司馬越。《書》曰:裴郃在此雖不治事然識量宏遠此下人士大敬附之。

賁嵩為司徒掾時同郡周顗少有重名嵩見顗嘆曰:汝潁固多奇士自頃雅道陵遲今復見周伯仁將振起舊風清我邦族矣。(伯仁顗字也。)。

桓彜為散騎常侍初過江時晉國初建以王導為丞相軍諮祭酒彜見朝廷微弱謂周顗曰:我以中州多故來此欲求全活而寡弱如此將何以濟憂懼不樂往見導極談世事還謂顗曰:向見管夷吾無復憂矣。又褚裒字季野名冠中興彜見而目之曰:季野有皮裏陽秋言其外無臧否而內有所褒貶也。

謝安為太保雅重褚裒嘗云:裒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矣。

溫嶠為驃騎將軍嶠初至江左王周顗謝琨庾亮桓彜等並與親善於時江左草創綱紀未舉嶠殊以為憂及見王共談歡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復何慮嶠嘗謂謝琨子尚曰:尊大君豈惟識量宏遠至於神鑒沈深雖諸葛瑾之喻孫權不是過也。

王敦為荊州牧庾亮為散騎常侍時敦在蕪湖元帝使亮詣敦籌事敦與亮談論不覺改席而前退而嘆曰:庾元規賢於裴遠矣。(元規亮字也。)。

諸葛恢為內史時楊方好學有異才為郡鈴威儀公事之暇輒讀五經鄉邑未之知恢見而奇之待以門人之禮由是始得周旋貴人間時虞喜兄弟以儒學立名雅愛方為之延譽恢嘗遣方為文薦郡功曹主簿虞預稱美之以示賀循循報。《書》曰:此子開拔有誌意只言異於凡猥耳不圖偉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國所推豈但牧豎中逸群耶聞處舊黨之中好有謙沖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喪人物雕弊每聞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願之如方者乃荒菜之將苗鹵田之善秀姿質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豐壤必成嘉穀足下才為世英位為朝右道隆化立然後為貴昔許子將拔樊仲昭於賈豎郭林宗成魏德公於畎畝足下誌隆此業二賢之功不為難及也。循遂稱方於京師司徒王導辟為掾轉東安太守遷司徒參軍事方任都邑縉紳之士咸厚遇之。

周顗字伯仁安東將軍浚之子也。王羲之幼訥於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嘗謁顗顗察而異之時重牛心炙坐客未啖顗先割之羲之,於是始知名及長辯贍以骨鯁稱。又桓彜與茂倫為顗所重顗嘗嘆曰:茂倫{山奇}歷落可笑人也。顗官至參軍將軍。

褚裒為征北將軍以義興太守荀羨為長史既到裒謂佐吏曰:荀生負逸群之氣將軍有沖天之舉諸君宜善事之。

盧諶為司空劉琨從事中郎楊裕字士倫為慕容大將軍左司馬諶每稱之曰:吾及晉之清平歷觀朝士多矣。忠清簡毅篤信義烈如楊士倫者實亦未幾及死甚悼之。

萬寵為臨安令郭文曠達不仕既病甚寵迎置縣中及其卒寵葬之於所居之處而祭哭之葛洪庾闡並為作傳贊頌其美云:

王澄字平子為軍諮祭酒謝鯤為王敦大將軍長史澄在敦坐見鯤談話無倦惟嘆謝長史可與言都不眄敦其為人所慕如此。

桓溫為大司馬錄尚書事王猛字景略隱於華陰懷佐時之志溫入關猛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時之事捫虱而言旁。若無人溫察而異之。

宋沈懷文為隋王誕府主簿謝莊為諮議參軍時江智淵為佐在襄陽誕待之甚厚懷文及莊並與智淵友善懷文每稱之曰:人所應有盡有人所應無盡無者其江智淵乎!

南齊殷沖初仕宋為吳興令時張岱為水部郎出補東遷令沖謂人曰:張東遷親貧須養所以棲遲下邑然名器方顯終當大至。

為中書郎吳郡錢塘杜棲少為同郡張融所知棲出京師從儒士劉受學善清言能彈琴飲酒名儒貴遊多敬待之與棲父京產。《書》曰:賢子學業清標後來之秀嗟愛之懷豈知云:已所謂人之英彥。若已有之也。

梁範述曾仕齊為永嘉太守時蕭景為永寧令述曾居郡號稱廉平雅服景為政乃榜郡門曰:諸縣有疑滯者可就永寧令決。

字彥位至新安太守劉孝綽為著作佐郎歸沐以詩贈報章曰:彼美咨陽子投我懷秋作詎慰耋嗟人徒深老夫其為名流所重如此(謝舉傳云:此詩贈舉)。

為會稽府丞賀㻛祖道力善三禮㻛少傅家見㻛深器異之嘗與造吳郡張融指㻛謂融曰:此生神明聰敏將來當為儒者宗。

範雲為侍中時孔休源初到京寓於宗人少府卿孔登以祠事入廟雲一與相遇深加褒賞曰:不期忽覯清顏頓祛鄙[A092]觀天披霧驗之今日後雲命駕到少府門登便拂筵整帶謂當詣已既而獨造休源高談盡日同載還家。

沈約為尚書令當朝貴顯軒蓋盈門時孔休源初到京或時後來必虛襟引接處之坐右商略文義其為達人所推如此。又王筠自元禮為殿中郎約每見筠文咨嗟吟詠以為不逮也。嘗謂筠曰:昔蔡伯喈見王仲宣稱曰:王公之孫也。吾家書籍悉當相與仆雖不敏請附斯言自謝眺諸賢零落已後平生意好殆將都絕不謂疲暮復逢於君。

後魏郭祚字季祐官至雍州刺史嘗謂子景尚曰:封軌高綽二人並國之才必應遠至吾平生不妄進舉而每薦此二公非直為國進賢亦為汝等將來之津梁也。

賈禎為雒陽令陸字道暉與弟恭之並有時譽禎見其兄弟嘆曰:仆以年老更睹雙璧。

孫蕙蔚為黃門郎陸與弟恭之共候蕙蔚蕙蔚謂諸賓曰:不意二陸復在坐隅吾得謝張公無以延譽汜潛敦煌人胡叟少孤言及父母則淚下春秋當祭之前先求旨酒美饣善盡孝思之敬潛家善釀酒每節送一壺與叟河東裴定等謂潛曰:再三之惠以為過厚矣。子惠於叟何其常也。潛曰:我常給祭者以其常於孝思論者以潛為君子。

隋祖孝徵為侍中初李德林器量深沈時人未能測惟任城王楷趙彥深魏收陸印大相欽重延譽之言無所不及北齊武王初為中書舍人加通直散騎侍郎三年孝徵入為侍中尚書左僕射趙彥深出為兗州刺史朝士有先為孝徵所待遇者問德林云:是彥深黨不可仍掌機密孝徵曰:德林久滯縫衣我嘗憾彥深待賢未足內省文翰方以委之尋當有佳處不宜妄說。

楊素字處道位至太子太師楊達為上開府達為人宏厚有局度楊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惟楊達耳。

薛道衡為吏部侍郎時李文博為羽騎尉特為道衡所知嘗令在廳事帷中披簡書史並察已行事。若遇治政善事即抄撰記錄如選用疏謬即委之臧否道衡每得其語莫不欣然從之。

●卷七百九十二

○總錄部·慕賢

詩云:我思古人實獲我心語曰:見賢思齊焉蓋夫立志之士抗心希古緬慕前哲踵武時彥所以勵自訟之操申樂與之願見於行事跂而及之知其為人進吾往也。斯皆崇德廣業修身踐言瞻之在前猶恐不及者也。至其降心屈體從遊請益冒涉危難樂聞道義形於詠歌著之繪素不憚行役期揖符采遠摭風尚以自倫亻疑。《詩》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其斯之謂歟趙。《文子》晉大夫與叔譽觀乎!九原(叔譽叔向也。晉羊舌大夫之孫名)。《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誰與歸(作起也。)叔譽曰:其陽處父乎!(陽處父襄公之太傅)。《文子》曰:行並植於晉國不沒其身其智不足稱也。(並猶專也。謂剛而專已為狐射姑所殺沒終也。植或為恃)其舅犯乎!《文子》曰:見利不顧其君其仁不足稱也。(謂久與文公辟難至將反國無君君之心及河授璧詐請亡要君利是)我則隨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謀其身不遺其友(武子士會也。食邑於隨範字季)晉人謂。《文子》知人(見其所善於前則知其來所舉)。

孔子之所嚴事於周則。《老子》於衛蘧伯玉(外寬而內直自娛於隱括之中直而不沒人之善存蓋蘧伯玉之行)於齊晏平仲於楚老萊子於鄭子產(君擇臣而使之臣擇君而事之有道順命無道衡命蓋晏平仲之行)於魯孟公數稱臧文仲柳下惠(孝恭慈仁允德圖義約貨去怨蓋柳下惠之行)銅鞮伯華介山子然孔子皆後之不並世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老彭商賢大夫好述古事我。若老彭但述之淳于髡者齊之贅婿也。事齊威王髡博聞強記學無所主其諫說慕晏嬰之為人也。

漢袁盎景帝時為太常與大將軍竇嬰素相善是時諸陵長安中賢大夫爭附兩人車騎隨者日數百乘汲黯為主爵都尉好遊俠任氣節行修絜其諫犯主之顏色嘗慕傅伯袁盎之為人。

鄭當時為世子舍人其慕長者如恐不稱(恐不稱其意)自見年少官薄然其知友皆大父行下有名之士。

司馬相如字長卿蜀郡成都人少時名犬子既學慕藺相如之為人也。更名相如(藺相如義而有勇故追慕之)終文園令。

司馬遷為太史令嘗曰:。《晏子》諫說犯君之顏此所謂進思盡忠退思補過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雖為之執鞭所忻慕焉。又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鄉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低徊留之不能去。

後漢張純為大司空在位慕曹參之跡務於無為申屠剛扶風茂陵人也。質性剛直嘗慕史酋汲黯之為人為大中大夫病去官卒於家。

侯霸字君房為大司徒時京兆王丹隱居養誌質性方潔建武中徵丹為太子少傅霸欲與交友及被徵霸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車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與君結交何為見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

梁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也。漢末入霸陵山中以耕織為業詠詩書彈琴以自娛仰慕前世高士而為四皓以來二十四人作頌。

鄧騭為虎賁中郎將當朝貴盛聞侍中張霸名行欲與為交霸逡巡不答。

馮胄字世威奉世之後為司徒李郃門人嘗慕周伯況閔仲叔之為人後隱處山澤不應徵辟。

荀爽字慈明少時嘗就謁李膺因為其禦既還喜曰:今日乃得禦李君矣。其見慕如此爽後位至司空。

張楷字公超蜀郡成都人侍中霸之子也。通嚴氏春秋古文尚書門徒嘗百人賓客慕之自父黨夙儒皆造門焉車馬填街徒從無所止黃門及貴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過客往來之利楷疾其如此輒徙避之建和三年下詔安車備禮聘之辭以篤疾不行。

崔瑗為濟北相李固為太山太守美瑗文雅奉書禮敘殷勤。

範丹字史雲陳留外黃人好違時絕俗為激詭之行嘗慕梁伯鸞閔仲叔之為人為萊蕪令不到官後辟太傅司空府。

馬實字伯騫所欲友接負笈荷擔不遠萬里王暢未仕時實慕其高名往薦之。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林宗有母憂徐犀往吊之置生芻一束於廬前而去眾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詩不云:乎!生芻一束其人如玉。又嘗於陳梁間行役雨巾一角折時人乃故折巾一角以為林宗巾其見慕皆如此(泰別。《傳》曰:泰名顯士爭歸之載刺嘗盈車)林宗卒四方之士千餘人皆來會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為其文既而謂涿郡盧植曰:吾為碑銘多矣。皆有慚德惟郭有道無愧色耳。

黃憲字叔度汝南慎陽人也。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見憲未嘗不正容及歸惘然。若有失也。其母問曰:汝復從牛醫兒來邪對曰:良久不見叔度自以為不及既睹其人則瞻之在前忽然在後固難得而測矣。同郡陳蕃周舉嘗相謂曰:時月之間不見黃生則鄙吝之萌復存乎!心憲初舉孝廉。又辟公府竟無所就天下號曰:徵君。

陳實為太丘長遭黨錮隱居荊山遠近宗師之何進輔政引用天下名士徵實欲以為參軍以老病遂不屈節實之亡也。司空荀爽太僕令韓融並制緦麻執子孫禮四方至者車數千乘自太原郭泰等無不造門(實亡天下致吊會其葬者三萬人制麻者以百

鍾皓字季明潁川長社人也。少以篤行稱皓及荀淑並為士大夫所歸慕九辟公府徵為廷尉正博士林慮長皆不就及終於家諸儒頌之曰:林慮懿德非禮不處悅此詩書弦琴樂古五就州招膺臺輔逡巡王命卒歲容與。

袁紹字太初汝南汝陽人時何與陳蕃李膺善蕃膺之敗遂為宦官所䧟乃改名姓亡匿汝南間所至皆親豪傑有聲荊豫之域紹慕之私與往來及黨錮解辟司空府。

魏邴原北海人黃巾起將家屬至遼東原在遼東一年中往歸原居者數百家遊學之士授教之聲不絕後得歸太祖辟為司空掾原至謁訖而出軍中士大夫詣原者數百人。

蘇則字文師扶風武功人也。性剛直疾惡嘗慕汲黯之為人卒於東平相。

管寧字幼安北海朱虛人累以安車蒲輪束帛加璧聘不起卒初寧妻先卒故知勸更娶寧曰:每省曾子王駿之言意嘗嘉之豈自遭之而違本心哉!

田豫漁陽人為衛尉遜位拜大中大夫罷官歸居魏縣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於西門豹墓邊妻子難之言西門豹古之神人那可葬於其邊乎!豫言豹所履行與我敵等耳使死而有靈必與我善妻子從之吳曹暠敦煌人為滎陽令東海相趙咨之官道經滎陽暠慕咨之故孝廉也。路迎謁候咨不為留暠送至亭次望塵不及謂主簿曰:趙君名重今過界不見必為天下笑即棄印綬追至東海謁咨畢辭歸家。

晉傅咸字長虞剛簡有大節推賢樂善嘗慕季。《文子》仲山甫之為人至元庸中為司隸校尉卒。

和嶠字長輿汝南西平人也。少有風格以雅重稱嘗慕其舅夏侯玄之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於世起家為太子舍人。

劉疇字王喬位至司徒左長史尋為閻鼎所殺司空蔡謨每嘆曰:若使劉王喬得南渡司徒公之美選也。又王導初拜司徒謂人曰:劉王喬。若過江我不獨拜公也。其為名流之所推服如此。

王尼字孝孫本兵家子寓居雒陽卓犖不羈初為參軍府軍士胡母輔之與瑯邪王澄北地傅暢中山劉輿潁川荀遂河東裴遐叠屬河南功曹甄述及雒陽令曹攄請解之攄等以制旨所及不敢輔之等賫羊酒詣參軍門門吏疏名呈參軍嘆曰:諸名士持羊酒來將有以也。尼時以給府養馬輔之等入遂坐馬廄下與尼炙羊飲酒醉飽而去竟不見參軍參軍大驚即與長假因免為兵。

嵇紹為侍中及遇害門人故吏思慕遺愛行服墓次畢三年者三十餘人。

王機字令明長沙人也。嘗慕王澄為人澄亦雅知之以為已亞遂為友善內總心膂外為爪牙尋用為成都內史。

王導為司徒以帑藏空竭庫中惟有練布數千端鬻之不售而國用不給導患之乃與朝賢俱制練布單衣,於是士人翕然競服之練遂踴貴乃令主者出賣端至一金其為時所慕如此。

阮修字宣子嘗居貧年四十餘未有室王敦等斂錢為婚皆名士也。時慕之者求入錢而不得後為太傅行參軍太子洗馬。

謝安字安石少有盛名時多愛慕過江為太保專朝政鄉人有罷中宿縣者還詣安問其歸資答曰:只有蒲葵扇五萬安乃取其中者捉之京師士庶競市價增數倍安本能為雒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弗能及或手掩鼻以之。

孫晷字文度吳國富春人恭孝清約學識有理義濟陽江惇少有高操聞晷學行過人自東陽往候之始面便終日譚宴結歡而別司空何充為楊州辟晷為主簿。

郤超為司徒左長史死之日貴賤操筆而為誄者四十餘人其為眾所宗貴如此。

尹緯字景亮天水人也。仕後秦姚萇為左僕射緯性剛簡清亮慕張子布之為人。

宋王弘為太保凡動止施為及書翰義體後人皆依放之謂為王太保家法。

劉湛字弘仁南陽平陽人也。少負其志氣嘗慕汲黯崔琰為人故名長子曰:黯字長孺第二子曰:琰字季珪湛後為丹陽尹光祿大夫。

謝靈運為瑯邪王大司馬行參軍襲封康樂公性奢豪車服鮮麗衣裳器物多改舊制世共宗之咸稱謝康樂也。

劉凝之字誌安南郡支江人少慕老萊嚴子陵為人立屋野外州裏重其德三禮辟不就。

王宏之字方平瑯邪臨沂人也。有高尚之操謝{巫}運顏延之並相欽重宏之初為衛軍參軍後解職家會稽上虞及卒顏延之欲為作誄書與宏之子暠生曰:家君高世之節有識歸重豫染毫翰所應載述況仆慕末風竊以敘德為事但恨短筆不足書美誄竟不就。

袁粲陳郡夏陽人為司徒中書監初名湣孫幼慕荀奉倩之為人白孝武求改名為粲不許至後言於明帝乃改為粲字景倩。

南齊何戢字慧景廬江孛人美容儀動止與褚淵相慕時人呼為小褚公為左將軍吳興太守卒。

柳世隆河東解人少有風器當時名士張緒王延之沈淡之徒雅相欽慕以為君子之交為左光祿大夫侍中卒。

徐伯珍東陽太末人也。於蒙山立精舍講授宋明帝除奉朝請固乞不受早喪妻晚不復重娶自比曾參王寂僧虔子也。性迅動好文章讀范滂傳未嘗不嘆挹為秘書郎卒。

字彥倫汝南安成人每賓友會同虛席晤語辭韻如流轉國子博士故太學諸生慕其風爭事華辨宗測隱居廬山侍中王秀之彌所欽慕乃令陸探微畫其形與己相對。又貽。《書》曰:昔人有圖畫僑劄輕以自方耳王儉亦雅重之贈以蒲褥┺席頃之測送弟喪還西仍留舊宅永業寺絕賓友惟與同志庾易劉虬宗人尚之等往來講說荊州刺史隨王子隆至遣別駕宗沂口致勞問測嗛關曰:貴賤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

為武陵王畢參軍行至吳謂人曰:吾聞張融與陸慧曉並宅其間有水此水必有異味遂往酌而飲之曰:飲此水則鄙[A092]之萌盡矣。

梁韋為參軍居家無事慕萬石陸賈之為人因書之於壁以自況。

王騫字思寂性凝簡慕樂廣為人未嘗言人之短不事產業有田墅在鍾山八十餘頃與諸宅及故舊共佃之嘗為人曰:我不如鄭公業有田四百頃而食嘗不周以此為愧後為度支尚書卒。

王筠初除尚書殿中郎王氏過江以來未有居郎署者或勸之逡巡不就筠曰:陸平原東南之秀(陸機曾為殿中郎後為平原內史)王文度(王坦之字文度)獨江東吾得比蹤昔人何所多恨乃欣然就職。

陶弘景字通明丹陽秣陵人在齊為諸王侍讀奉朝請後辭祿止於句容之句曲山深慕張良之為人云:古賢莫比。

沈顗字處默吳興武康人也。顗幼清靜有誌行慕黃叔度徐孺子之為人屢征南陽王左常侍太子舍人皆不起。

馮道根字臣基湘陽人也。微時不學既貴初讀書自謂少文嘗慕周勃之器量累遷左右上將軍。

後魏傅永為平東將軍嘗登北邙於平坦處奮槊躍馬盤旋瞻望有終焉之志遠慕杜預近好李沖王肅欲葬附其墓遂買左右地數頃遺敕子叔偉曰:此吾之永宅也。

崔承宗齊州人其父仕漢中母喪因殯彼後青徐歸國遂為隔絕承宗性至孝萬里投險偷路負喪還京師黃門侍郎孫惠尉聞之曰:吾於斯人見廉範之情矣,於是吊贈盡禮如舊相識。

北齊司馬膺之字仲慶好讀太玄經。

註楊雄蜀都賦每云:我欲與揚子雲周旋河清末為光祿大夫盧叔武范陽涿人也。少機悟豪率輕俠好奇策慕諸葛亮之為人徵太子中庶子不起。

後周裴寬字長寬河東聞喜人也。銀青光祿大夫靜慮子也。親沒撫諸弟以篤孝聞滎陽鄭穆嘗謂其從弟文直曰:裴長寬兄弟天倫篤睦人之師表吾愛之重之汝可與之遊處寬後官至涉州刺史。

於謹封燕公時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唐璞賜姓宇文氏謹勛高望重朝野所屬白文帝言璞學行兼修願與之同姓結為兄弟庶子孫承其餘論有益義方文帝嘆異者久之更賜謹姓萬紐於氏謹乃深相結納敦長幼之序璞亦庭羅子孫行弟侄之敬謹為朝望所宗如此。

楊敷字文衍華山公寬之子也。少有誌操重然諾每覽書傳見忠臣烈士之事嘗慨然思慕之官至汾州刺史。

高尚不仕陳遣其尚書周弘正來聘素聞名請與相見朝廷許之弘正乃造談謔盡日恨相遇之晚後請至賓館不時赴弘正仍贈。《詩》曰:德星猶未動真車詎肯來其為時所欽挹如此。

隋虞慶則京兆櫟陽人初以弋獵為事中便折節讀書嘗慕傅介子班仲叔為人大業中桂州道行軍總管。

唐崔敦禮雍州咸陽人少涉文史重節義嘗慕蘇子卿之為人顯慶初為太子少師同中書門下三品。

李綱觀州人也。初名瑗字子玉讀。《後漢書》張綱傳慕而改之字文紀卒為太子少師。

楊師道為侍中性周慎謹密未嘗漏泄內事嘗曰:吾少窺漢史至孔光不言溫室之樹每欽餘風。

潘好禮初為鹿城縣主簿則天朝徐有功為地官員外郎好禮深慕其為人因著論焉。

陸象先為工部尚書象先即禮部侍郎集賢院學士充皇太子侍讀賀知章族姑子也。知章性放曠善諧謔當時賢達皆仰慕之象先與知章特相友善象先嘗謂人曰:賀兄言論情態真可謂風流之士吾與子弟離闊都不思之一日不見賀兄則鄙[A092]生矣。

李進太僕少卿暈子樂善愛才慕當時名士與之交結。

裴冕為左僕射自創巾子其狀新奇市肆因竊其貨謂曰:僕射樣也。

後唐宰相李愚少慕晏嬰之為人故初名晏平。

○總錄部·思賢

詩有彼留之嗟語有則亡之感故知賢者既往遺思是深乃有服其嘉言念其婉畫失師律以追增嘆以至經舊遊而慟哭瞻高壟而盡哀乃知擅其風流必加欽慕雖年祀寢遠而聲猷益彰。故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趙簡子晉大夫劉文公會諸侯大夫伐楚反自召陵鄭子太叔未至而卒簡子為之臨喪甚哀曰:黃父之會(在魯昭二十五年)夫子語我九曰無始亂無怙富無恃寵無違同無傲禮無驕能(以能驕人)無衤復怒(復也。)無謀非德(謀也。)無犯非義(。《傳》曰:簡子能用善言所以遂興)。又簡子有臣曰:周舍立於門下三日三夜簡子使問之曰:子欲見寡人何事周舍對曰:願為愕愕之臣墨筆操牘從君之過而日有記也。月有成也。歲有效也。簡子居則與之居出則與之出居無幾何而周舍死簡子復與諸大夫飲於洪陂之臺酒酣簡子涕泣諸大夫皆出曰:臣有罪而不自知巳簡子曰:大夫無罪昔者吾友周舍有言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眾人唯諾不如一士之愕愕昔者紂王默默而亡武王愕愕而昌今自周舍之死吾未嘗聞過吾亡無日矣。是以寡人泣也。

孔子哭顏淵慟(慟哀過也。)從者曰:子慟矣。曰:有慟乎!(不自知己之悲哀過噫痛傷之聲人之為慟而誰為。又曰:噫(天喪予者。若喪已也。重言之者痛惜之甚)天喪予天喪予叔向晉大夫也。見司馬侯之子撫而泣之曰:自此其父之死吾蔑之與比而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終之我始之夫子終之無不可(無不可言皆從)。

後漢梁鴻友人高恢字伯達少好。《老子》隱華陰及鴻東遊思恢作詩。

田豐字元皓為袁紹別駕天姿壤傑權略多奇紹軍之敗也。土崩奔北徒眾略盡軍將皆撫膺而泣曰:向使田豐在此不至,於是。

蜀諸葛亮為丞相先主將東征吳以復關羽之恥群臣多諫一切不從章武二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亮嘆曰:法孝直(法正字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賴尤荊州人為丞相西曹令史隨諸葛亮於漢中早夭亮甚惜之與留府長史參軍張允蔣琬。《書》曰:令史失賴尤掾屬喪楊為朝中損益多矣。(楊為諸葛亮東普屬典選死亮垂泣三日)。

蔣琬為大將軍問張休曰:漢嘉前輩有王元泰今誰繼者休對曰:至於元泰州裏無繼況鄙郡乎!其見重如此(王謀字元泰漢嘉人也。有容止操行先主以謀為少府)。

晉羊曇太山人知名士也。為謝安所愛重安薨後輟樂彌年行不繇西州路嘗因石頭大醉扶路唱作樂不覺至州門左右白曰:此西州門曇悲不己以馬策扣扉誦曹子建。《詩》曰: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因慟哭而去。

孫惠為大將軍參軍陸機及弟云云弟耽為成都王所害惠與淮南內史朱誕。《書》曰:不意三陸相攜暗朝一旦湮滅道業淪喪痛酷之深荼毒難言國喪雋望悲豈一人。

謝鯤為王敦長史時衛卒葬於南昌鯤哭之慟人問曰:子有何恤而致斯哀答曰:棟樑折矣。不覺哀耳王衍為領軍阮柯為長史性純篤閑雅好禮無違存心經誥博學浩聞及卒衍哭之甚慟。

何充為吏部尚書咸康六年司空庾亮薨及葬充會之嘆曰:埋玉樹於土中使人情何能已。

劉惔為丹陽尹雅善言理簡文初作相與王濛並為談客濛卒臨殯惔以犀把麈尾置棺中因慟久之。

孫綽字興公善屬文有高尚之志丹陽尹劉惔卒(惔字真長)綽為之誄云:居官無官之事處事無事之心時人以為名言後綽嘗詣褚裒言及惔流涕曰:可謂人之云:亡邦國殄瘁裒大怒曰:真長生平何嘗相比數而卿今日作此面向人邪其為名流所敬重如此。

桓玄聞王珣卒與會稽王道子。《書》曰:珣神情爽悟經史明徹同流之美公私所寄雖逼嫌謗用才不盡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時事艱難忽爾喪失嘆懼之深但風流相悼而已其崎嶇之九折風霜備經雖賴明公神鑒亦識居之故也。棄以壽終殆無所哀但情發去來寘之未易耳。

宋顏竣為湘東王師時會稽太守張暢卒於官顏竣表世祖曰:張暢遂不救疾東南之秀早樹風範聞之淒愴深切常懷。

梁殷蕓陳郡人也。累遷秘書監任好獎進士友延譽者率多外擢時人慕之號曰:任君言如漢之三君也。及卒蕓與建安太守到溉。《書》曰:哲人云:亡儀表長謝元龜何寄指南誰其為士友所推如此。

劉之遴為南郡太守劉顯為郡陵王長史及卒之遴啟皇太子曰:嘗聞夷叔柳下惠不逢仲尼一言則西山餓夫東國黜士不朽之事寄之題目懷珠抱玉歿世而名不稱者可謂長太息孰過於斯竊痛沛國劉顯耽讀藝文聰明特達合棺郢都魂歸上國下宅有日須鐫墓板略撰其事今輒上呈伏願鴻慈降茲眷藻其枯胔以慰幽魂乃命誌銘。

後魏蘇湛中書侍郎姜儉從母兄也。儉為蕭寶夤雍州從事寶夤反敗儉為城人所殺湛每謂人曰:以姜儉才誌堪致富貴惜其不遇命也。如何。

李神雋為儀同路法嘗幼而修立為郡功曹早卒神雋與之有舊每云:諸路前輩中有路法嘗足為名士謂必遠至而竟無年天下事誠難知也。

隋楊素字處道高祖時為御史大夫時御史大夫柳弘卒於官廨楊素誄之曰:山陽王弼風流長逝潁川荀粲零落無時修竹夾池永絕梁園之賦長楊映沼無復雒川之文其為士友所痛惜如此。

唐房玄齡魏徵俱為相並美戴胄才用俱與之親善及胄卒後嘗見其遊處之地數為之流涕。

宋璟為相魏知古為工部尚書卒璟聞而嘆曰:叔向古之遺直子產古之遺愛能兼者其在魏公乎!

周馮道為相初漢劉審交為汝州刺史卒道聞之曰:予嘗為劉汝州僚佐知其為人廉平慈善無害之長也。判遼磁治陳襄青皆稱平允不顯殊尤理汝也。又安有異哉!民之租賦不能減也。餒役不能息也。寒者不能衣也。餒者不能食也。百姓自汲汲然而使君何有於我哉!然身死之日致黎民懷感如此者誠以不行鞭撲不行刻剝不因公以犭旬私不害物以利己確然行長利之事薄罰宥過謹身節用安俸祿守禮分而已凡從事於斯者孰不能乎!但前之守土者不能如是是以汝民咨嗟愛慕之今天下戎馬之後四方凶盜之餘杼軸空而賦斂繁人民稀而倉廩匱謂之康恭未易輕言侯伯牧宰。若能哀矜之不至聚斂不殺無辜知民是邦本政為民命和平寬易即劉君之政安足稱耶復何患不至於令名哉!道仍為著哭詞六章鐫於墓碑之陰焉。

●卷七百九十三

○總錄部·長者

仲尼有言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又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皆長者之謂歟。然則訥言敏行寬柔溫豫篤誠心以待物守不欺而無貳致美於它人處眾之所惡斯蓋急病讓夷薰心濡首先民之攸重禮經之為貴也。至有臨難無茍免觀過以知仁禦下以至寬誨盜以歸善州裏率德而咸服政教不嚴而自治使民無爭而怨益亡信為天地之紀有道之極致乎!

漢田叔為漢中守十餘年文帝召叔問曰:公知天下長者乎!對曰:臣何足以知之帝曰:公長者宜知之叔頓首曰:故云中守孟舒長者也。

直不疑為郎事文帝其同舍有告歸誤持其同舍郎金去已而同舍郎覺亡意不疑(其疑盜取)不疑謝有之(告云:實取)買疑其盜取金償後告歸者至而歸金亡金郎大慚不疑學。《老子》言其所臨為官如故惟恐人知之其為吏跡也。不好立名稱為長者。

張歐為御史大夫歐為吏未嘗言案人以誠長者處官官亦以為長者亦不敢大欺。

後漢趙孝以父任為郎其父普王莽時為田禾將軍孝每告歸嘗白衣步擔嘗從長安還欲止郵亭亭長先時聞孝當過以有長者客掃灑待之孝既至不自名亭長不肯內因問曰:聞田禾將軍子當從長安來何時至乎!孝曰:尋到矣,於是遂去。

卓茂初辟丞相府吏事孔光光稱為長者時嘗出行有人認其馬茂問曰:子亡馬幾何時對曰:月餘日矣。茂有馬數年心知其謬嘿解與之挽車而去顧曰:若非公馬幸至丞相府歸我他日馬主別得亡者乃詣府送馬叩頭謝之茂惟不好爭如此。

甄宇建武中為博士每臘詔書賜博士一羊羊有大小肥瘦時博士祭酒議欲殺羊分肉。又欲投鉤宇甚恥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復有爭訟後召會問瘦羊博士所在京師因以號之。

冠恂經明行修名重朝廷時稱其長者有宰相器位執金吾。

梁鴻扶風平陵人也。牧豕於上林苑中曾誤遺火延及它舍鴻乃尋訪燒者問所去失悉以豕償之其主猶以為少鴻曰:無它財欲以身居作主人許之因為執勤不懈朝夕鄰家耆老見鴻非常人乃共責讓主人而稱鴻長者,於是始敬異焉悉還其豕鴻不受而去。

周嘉汝南人仕郡主簿太守何敞討賊為賊所圍嘉號泣請以死贖後太守冠恂舉為孝廉拜尚書侍郎光武引見問以遭難之事嘉對曰:太守被傷命懸冠手臣實駑怯不能死難帝曰:此長者也。

陳重舉孝廉為郎有同署郎負息錢數十萬責主日至詭求無已重乃密以錢代還郎後覺知厚辭謝之重曰:非我之為將有同姓名者終不言惠。又同舍郎有告歸寧喪者誤持鄰舍郎絝以去主疑重所取重不自申說而市絝以償之後寧喪者歸以絝還主其事乃顯。

劉寵為太尉以日食策免歸鄉里常出京師欲息旅舍亭吏止之曰:整頓灑掃以待劉公不可得也。寵無言而去時人稱其長者。

劉寬常坐客遣蒼頭市酒遲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故言懼其死寬嘗行有人失牛者乃就寬車中認之寬無所言下駕步歸有頃認者得牛而送還叩首謝曰:慚負長者隨所刑罪寬曰:物有相類事容脫誤幸勞見歸何為謝之州裏服其不校(校報也。《論語》曰:子曰:犯而不校)。

陳實潁川人也。為郡功曹時中常侍侯覽太守高倫用教署為文學掾實知非其人懷檄請見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違實乞從外署不足以塵明德倫從之,於是鄉論怪其非舉實終無所言倫後被徵為尚書郡中士大夫送至倫氏傅舍倫謂眾人言曰:吾前為侯常侍用吏陳君密持教還而於外自署比聞議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憚強禦陳君可謂善則稱君過則稱已者也。實固自引愆聞者方嘆息由是天下服其德建寧中歲荒民儉有盜夜入其室止於梁實陰見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孫正色訓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性成遂至於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盜大驚自投於地稽首歸罪實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宜深克巳反善然此當由貧困令遺絹二疋自是一縣無復盜。

淳於恭家有山田果樹人或侵盜取助為牧采。又見偷刈禾者恭念其愧因伏草中盜去乃起裏落化之位侍中騎都尉。

劉虞在鄉里時嘗有失牛者骨體毛色與虞牛相似因以為是虞便推與之後主自得本牛乃還謝罪位太尉。

姜肱彭城廣戚人也。常遇盜但掠奪衣資而已既至郡中見肱無衣服怪問其故肱以他辭終不言盜盜聞而感悔後乃就精廬求見徵君肱與相見皆叩頭謝罪而還所掠物肱不受勞以酒食而遣之。

高鳳南陽葉人鄰裏有爭財者持兵而鬥鳳往解之不已乃脫巾叩頭固請曰:仁義遜讓奈何棄之,於是爭者懷感投兵謝罪。

戴封遇賊財物悉被掠奪唯餘縑七疋賊不知處封乃追以與之曰:知諸君之乏故送相遺賊驚曰:此賢人也。盡還其器物位太常。

承宮瑯邪人常在蒙陰山中耕種禾黍熟人就認之宮便傳而去由是發名位侍中祭酒。

公沙穆北海膠東人常養豬豬有病使人賣之於市語之言如售當告買者言病賤取其直不可言無病欺人取貴價也。賣豬者到市即售亦不言病其直過價穆怪之問其故賫半直追以還買豬人告語言豬實病欲賤賣不圖賣者人相欺乃取貴直買者言賣價私約亦復辭錢不取穆乃不受錢而去仕至遼東屬國都尉。

段[A13C]為護羌校尉坐討羌無功輸作左校吏人守闕訟[A13C]以千數朝廷知[A13C]為郭閎所誣詔問其狀[A13C]但謝罪不敢言枉京師稱為長者。

滕延為京兆尹有名理世稱為長者。

高順為呂布將布後疏順以魏續有內外之親悉奪順所將兵以與續及當攻戰故令順將續所領兵順亦終無恨意。

魏管寧北海朱虛人鄰有牛暴寧田者牽牛著涼處自為飲食過於牛主牛主得牛大慚。若犯嚴刑。

吳陸遜為大將軍兵屯蕪湖會稽太守淳於式表遜枉取民人愁擾所在遜後詣都言次稱式嘉吏大帝曰:式白君而君薦之何也。遜對曰:式意欲養民是以白遜。若遜復毀式以亂聖聽不可也。帝曰:此誠長者之事顧人不能為耳。

鍾離牧字子會稽山陰人漢魯相意七世孫也。少居永興躬自墾田種稻二十餘畝臨熟縣民有識認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墾之耳遂以稻歸焉縣長聞之召民繫獄欲繩以法牧為之請長曰:君慕承宮自行義事仆為民主當以法率下何得寢公憲而從君邪牧曰:此是郡界緣君意顧故來住今以少稻而殺此民何以復留遂出裝還山陰長自往止之為釋民系民慚懼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米送還牧牧閉門不受民輸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此發名。

晉庾純與荀販俱為大將軍所辟販整麗車服純率素而已販以為愧恨後純坐事免復為散騎常侍販奏純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進侍中甄德奏販以私議貶奪公論誣罔朝廷販坐免官販既免黜純更以此愧之亟往慰勉之時人稱純通恕。

阮裕常以人不須廣學正應以禮讓為先故終日靜默無所修綜而物自宗焉在剡曾有好車借無不給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後裕聞之乃嘆曰:吾有車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車為遂命焚之位東陽太守鄧攸既陷石勒長史張賓先薦之勒以禮焉勒每東西置攸車營中勒夜禁火犯之者死攸與胡鄰轂胡夜失火燒車吏按問胡乃誣攸攸度不可與爭遂對以弟婦對燈溫酒為辭勒赦之既而胡人深感自縛詣勒以明攸而陰遺攸馬驢諸胡莫不嘆息宗敬之位右僕射。

王延西河人也。家牛生一犢他人認之延牽而授與初無吝色其人後自知妄認送犢還延叩頭謝罪延仍以與之不復取也。

桑虞魏郡黎陽人有園在宅北數里瓜果初熟有人逾垣盜之虞以園援多棘刺恐逾者見人驚走而致傷損乃使奴為之開道及偷負瓜將出見道通利知虞使除之乃送所盜瓜叩頭請罪虞乃歡然盡以瓜與之嘗行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為盜虞默默無言便解衣償之主人曰:此舍數失魚肉雞鴨多是狐偷去君何以疑人乃將脯主山冢間尋求果得之客求還衣虞投之不顧位寧朔將軍。

周訪字士達漢末避地江南因家廬江尋陽鄉人盜訪牛於冢間殺之訪得之密埋其肉不使人知庾亮為征西將軍所乘馬有的顱殷浩以為不利於主勸亮賣之亮曰:曷有己之不利而移之於人浩慚而退。

鄧騫字長真長沙人少有志氣為鄉里所重常推誠行已有節操忠信兼識量宏遠善與人交久而益敬太尉庾亮稱之以為長者官至大司農卒。

郭文隱居餘杭大辟山采竹葉木實貿鹽以自供人或酬下價者亦即與之後人識文不復賤酬食有餘穀輒恤窮匱人有致遺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獸殺大鹿於側文語人人取賣之分錢與文文曰:我。若須此自當賣之所以相語正以不須故也。聞者皆嗟嘆之。

範喬陳留縣外黃人字伯孫高尚不仕邑人臘夕盜斫其樹人有告者喬陽不聞邑人愧而歸之喬往諭曰:卿節曰:取柴欲與父母相歡娛耳何以愧為其通物善導皆此類也。外黃令高願嘆曰:諸士大夫未有不及私者而範伯孫恂恂率道名諱未嘗經於官曹士之貫異於今而見大道廢而有仁義信矣。其行身不穢為人所嘆服如此。

孫晷吳國富春人時年饑穀貴人有生割其稻者晷見而避之須去而出既而自割送與之鄉鄰感愧莫復侵犯。

郭翻字長翔少有誌操辭州郡辟及賢良之舉家於臨川不交世事惟以漁釣射獵為娛居貧無業欲墾荒田先立表題經年無主然後乃作稻將熟有認之者悉推與之縣令聞而詰之以稻還翻翻遂不受嘗以車獵去家百餘里道中逢病人以送之徒步而歸其漁獵所得或從買者便與之而不取直亦不告姓名由是士庶咸敬焉翻嘗墜刀於水路人有為取者因與之路人不取固辭翻曰:爾向不取我,豈能得路人曰:我。若取此將為天地鬼神所責矣。翻知其終不受復沈刀於水路人悵焉乃復沈沒取之翻,於是不逆其意乃以十倍刀價與之。

朱沖字巨容南安人也。少有至行閑靜寡欲好學而貧常以耕藝為事鄰人失犢認沖犢以歸後得犢於水上大慚以犢還沖沖竟不受有牛犯其禾稼沖屢持芻送牛而無恨色主愧之乃不復為暴位太子右庶子。

宋謝弘微口不言人短長而兄曜好臧否人物曜每言論弘微常以他語亂之位侍中。

謝方明性尤愛惜未嘗有所是非為牧守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則以漸移使無跡可尋。

郭原平有誌行為鄉里所推每出市賣物人問幾錢裁言其半如此積時邑人皆共識悉輒加本價與之彼此相讓欲買者稍稍減價要取微賤然後取直居宅下濕繞宅為溝以通於水宅上種小竹春月夜有盜其┺者原平偶起見之盜者奔走墜溝原平自以不能廣施至使此人顛沛乃於所植竹處溝上立小橋令足通行。又采┺置籬外鄰曲慚愧無復取者。又常於縣南郭鳳埭助人引船遇有相鬥者為吏所錄鬥者逃散惟原平獨住吏執以送縣縣令新到未相識悉將加嚴罰原平解衣就罪義無一言左右小大鹹稽顙請救然後得免位會稽太守。

沈道虔吳興人居石山下有人竊其園菜者外還見之仍自逃隱待竊者去乃出人。又拔其屋後┺令人止之曰:惜此┺欲令成林更有佳者相與乃令人買大┺送與之盜者慚不敢受道虔使置其門內而還常以捃拾自資同捃者或爭オ道虔諫之不止悉以其所得與之爭者愧恧後每爭輒云:勿令居士知吳國義興人也。有義讓之美人有竊其稻者乃引還為設酒食以米送之。

劉凝之字安隱南郡枝江人常為封裏所誣一年三輸公調有認其所著屐笑曰:仆著已敗令家中覓新者備之此人後於田中得所失屐乃送還不肯復取(凝之。《宋書》梁書皆有傳)。

南齊沈麟士吳興武康人嘗行路鄰人認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鄰人得屐送前者還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受之。

韓系伯襄陽人也。襄陽土俗鄰居種桑樹於界上為誌系伯以桑枝陰妨他地遷界上開數尺鄰畔隨復侵之系伯輒更改種久之鄰人慚愧還所侵地躬往謝之。

梁王誌家世居建康禁中裏馬糞巷父僧虔以來門風多寬恕誌尤惇厚所歷職不以罪咎劾人門下客嘗盜脫誌車幰賣之志知而不問待之如初賓客遊其門者專覆其過而稱其善兄弟子侄皆篤實謙和時人號馬糞諸王為長者位散騎常侍。

裴子野遷廷尉正時三官通署獄牒子野嘗不在同僚輒署其名奏有不允子野從坐免職或勸言諸有司可得無咎子野笑而答曰:雖慚柳季之道豈因訟以受服自此免黜久之終無恨意。

明山賓性篤實家中常乏用貨所乘牛既售錢乃謂買主曰:此牛經患漏蹄治差已久恐後脫發無容不語買主遽退取錢處士阮孝緒聞之嘆曰:此言足使還淳反樸激薄停澆矣。位至侍中。

何點廬江潛人也。嘗行經朱雀門街有自車後盜點衣者見而不言傍有人擒盜與之點乃以衣施盜盜不敢受點命告有司盜懼乃受之催令急去。

庾詵新野人也。常乘舟從田舍還載米一百五十石有人寄載三十石既至宅寄載者曰:君三十斛我百五十石詵嘿不言恣其取足。

範元琰吳郡錢塘人性謙敬不以所長驕人家貧惟以園蔬為業嘗出行見人盜其菜元琰遽退走母問其故具以實答問盜者為誰答向所以退畏其愧恥今啟其名願不泄也,於是母子秘之或有涉溝盜其┺者元琰因伐木為橋以渡之自是盜者大慚一鄉無復草竊。

蔡凝自中書侍郎遷晉陵太守及之郡更令左右修緝中書廨宇謂賓友曰:庶來者無勞不亦可乎!

後魏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光祿大夫太和十年四月有事西郊詔以御馬車迎允就郊所扳。

忽驚奔車覆傷眉三處孝文明太后遣醫藥護治存問相望司駕將處重坐允啟陳無恙乞免其罪先是命中黃門蘇興壽扶持允曾雪中遇犬驚倒扶者大懼允慰勉之不令聞徹。

李孝伯常引綱紀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陳假有是非終不抑折及見太武言其所長不隱人姓名以為己善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位秦州刺史。

崔光韶其家資產皆弟光伯所理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間邢子才曾貸錢數萬後送還之光韶曰:此亡弟相貸仆不知也。竟不納位太傅諮議參軍。

邢臧和雅信厚有長者之風為時人所愛敬位尚書令。

李元忠家素富在鄉多有出貸求利元忠焚契免責鄉人甚敬之孝莊時盜賊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還經南趙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絹千餘疋元忠惟受一疋殺五牛以食之遣奴為導曰:若逢賊但道李元忠遣如言賊皆舍避位驃騎大將軍。

爾朱代勤為立義將軍曾圍山而獵部民射獸誤中其髀代勤乃令拔箭竟不推問曰:此既過誤何忍加罪部內聞之咸感其意。

宇文測為駙馬都尉在雒陽之日曾被竊盜所盜之物即其妻陽平主之衣服也。州縣擒盜並物俱獲測恐此盜坐之以死乃不認焉遂遇赦得免。

趙琰字叔起初苻氏亂琰為乳母攜奔壽春年十四乃歸孝心色養饣任熟之節必親調之皇興中京師儉婢簡粟糶之琰遇見切責敕留輕比嘗送子應冀州聘室從者於路偶得一羊行三十里而琰知之令還於本處人買耜刃得剩六耜即命送還刃主刃主高之義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後為淮南王府長史。

北齊崔暹為吏部郎主議麟趾格暹親遇日隆好篤人士言邢邵宜任府僚可以兼管機密宣武因以徵邵甚見親重言論之際邵遂毀暹宣武不悅謂暹曰:卿說子才之長子才專言卿短此癡人也。暹曰:子才言暹短暹說子才長皆是實事不為嫌。

元文遙後魏昭成皇帝六世孫也。有地十頃與物無競仕齊為侍中魏之將季孫姓被侮有人冒相侵奪文遙即以與之及貴此人尚在乃將家逃竄文遙大驚追加慰撫還以與之彼人愧而不受彼此俱讓遂為閑田。

後周孟信魏末為趙平太守及去官居貧無食惟有一老牛其兄子賣之擬供薪米券契已訖市法應知牛主在任所信適從外來見買牛人方知其賣也。因告之曰:此牛先來有病小用便發君不須買也。杖其兄子買牛人嗟異良久呼信曰:孟公但見與牛未必須其力也。苦請不得乃罷買牛者文帝帳下人也。文帝深嘆異焉。

趙軌為衛王爽原州總管司馬在道夜行其左右馬逸入田中暴人禾軌駐馬待明,於是方知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聞之莫不改操。

隋盧昌衡常行至浚儀所乘馬為他牛所觸因致死牛主陳議求還價直昌衡謂之曰:六畜相觸自關常理此豈人情也。君何謝也。拒而不受性寬厚皆此類也。位儀同三司。

張文詡為博士仁壽末學廢策杖而歸嘗有人夜中竊割其麥者見而避之盜因感悟棄麥而謝文詡慰諭之自誓不言固令持去經數年盜者向鄉人論之始為遠近所悉鄰家築墻心欲直之文詡因毀舊堵以應之詡嘗有腰疾會醫者自言善禁文詡令禁之遂為刃所傷至於頓伏床枕醫者叩頭請罪文詡遽遣之因謂其妻子曰:吾昨風眩落坑所致其掩人短者皆此類也。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隋有天下畢誌不仕有牛犯其田者士謙牽置涼處飼之過於本主望見盜割其禾黍者默而避之其家僮嘗執盜栗者士謙慰諭之曰:某窮困所致義無相責遽令放之。

元褒字孝整為原州總管有商人為賊所劫其人疑同伴者而執之褒察其色寬而辭正遂舍之商人詣闕訟褒受金縱賊帝遣使窮治之使者薄責褒曰:何故利金而舍盜也。褒便即引咎初無異詞使者與褒俱詣京師遂坐免官其盜尋發於他所帝謂褒曰:公朝廷舊人位望隆重受金舍盜非善事何至自誣也。對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盜賊臣之罪一也。州民為人所謗不付法司縣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牽率愚誠無顧刑法不持文書約束至今為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何所逃責臣。又不言受賂使者復將有所窮究然則縲糸曳橫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誣帝嘆異之稱為長者。

唐楊再思鄭州原武人也。少舉明經授玄武尉充使詣京師止於客舍會盜竊其囊裝再思邂逅遇之盜者伏罪再思謂曰:足下當苦貧匱至此無行速去勿風聲恐為他人所擒幸留公文餘財盡以相遺盜者賫去再思初不言其事假貸以歸。

王友貞口不言人過時論以為真君子後特授太子中舍人員外。

源乾曜玄宗時為京兆尹仍京師留守乾曜政存寬簡不嚴而理嘗有仗內白鷹因縱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於野外獲之其鷹掛於叢棘而死官吏懼得罪相顧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常理主上仁明當不以此寘罪必其獲戾吾自當之不須懼也。遂入自請失旨之罪帝一切不問眾咸伏乾曜臨事不懾而能引過在己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

孔述睿為秘書監史館修撰時令狐垣亦充修撰與述睿同職多以細碎之事侵述睿皆讓之竟不與爭時人稱焉。

杜黃裳性雅淡寬恕心雖從長口不忤物位平章事任迪簡為天德軍使李景略判官性重厚嘗有軍宴行酒者誤以醯進迪簡知誤以景略法嚴慮坐主酒者乃勉飲盡之而偽容其過以酒薄白景略請換之,於是軍中皆感悅。

錢徽為禮部侍郎長慶元年知貢舉放進士鄭明等及覆落郎等十人貶徽為江州刺史先是宰臣文昌翰林學士李紳懇言進士楊子渾周漢賓二人於徽繼以私書及徽貶有諷徽令盡獻文昌李紳等私書帝必開悟者徽曰:不然茍無愧心得喪一致修身慎行安可以私書相證邪命子弟焚之時議以為君子。

後唐王正言為魏州觀察判官莊宗平定魏博正言仍舊職任小心端慎與物無競嘗為同職司空所陵正言降心下之。

晉崔稅屬詞頗工凡受而作者必親劄致之即焚其槁懼泄人之假手位太子賓客。

●卷七百九十四

○總錄部·知禮

夫衣冠中而動作慎有方之士也。是故君子以禮自防擇地而蹈著誠而去偽別嫌而明微如衡誠懸豈輕重之或爽猶水在器故方圓而有準處閨門則宗族序在朝廷則君臣正祗庸之德,於是乎!生殆辱之尤無自而入信哉!釋回增美安上治民舍禮何以哉!石祁子衛大夫駘仲之子也。駘仲卒無適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曰:沐浴佩玉則兆(卜者言齊潔沐浴則得吉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執親之喪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心正。且知禮)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

季武子魯大夫武子成寢(武子魯公子季友之曾孫季孫)杜氏之葬在西階之下請合葬焉許之入宮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自見夷人寢墓以為宅欲文過)吾許其大而不許其細何居命之哭(記此者善其不之恩)延陵季子吳公子也。適齊於其反也。其長子死葬於贏博之間(季子名劄讓國居延陵因號焉春秋傳謂延州來贏博齊地今泰山是也。)孔子曰:延陵季子吳之習於禮者也。往而觀其葬焉(往吊之)其坎深不至於泉(以生恕死)其斂以時服(以行時之服不改制節)既葬而封輪掩坎其高可隱也。既封左袒右還其封。且號者三曰骨肉歸復於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也。(還圍也。號哭。且言也。命猶性也。而遂行(行去也。)孔子曰: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

陳尊己魯人乾昔之子乾昔寢疾屬其兄弟而命尊己曰:如我死則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婢子妾也。)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禮也。況。又同棺乎!弗果殺(善尊己不䧟父於不義)。

孔子在衛有送葬者而夫子觀之曰:善哉!為喪乎!足以為法矣。小子識之子貢曰:夫子何善爾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謂小兒戀父母啼疑者哀親之在彼如不欲還然)子貢曰:豈。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識之我未之能行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仲由字子路為季氏宰(宰治邑吏也。)季氏祭逮暗而祭日不足繼之以燭(謂舊時也。)雖有強力之容肅敬之心皆倦怠矣。(以其久也。司跛倚以臨祭其為不敬大矣。(偏任為跛依物為倚)他曰:祭子路與室事交乎!戶堂事交乎!階質明而始行晏朝而退(室事祭時堂事殯屍)孔子聞之曰:誰謂由也。而不知禮乎!(多其知禮)。

曾參武城人與客立於門側其徒趨而出(徒謂客之旅)曾子曰:爾將何之曰:吾父死將出哭於巷(以為不可發凶於人館)曰:反哭爾次(次舍也。禮館人使專之。若其自有焉)曾子北面而吊焉曾子寢疾病(病謂病困)樂正子春坐於床下(子春曾參弟子)曾元曾申坐於足(元申曾參子)童子隅坐而執燭(隅坐不與成人並坐)童子曰:華而完大夫之簀與(華畫也。簀謂床笫也。說者以完為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動)曾子聞之瞿然曰:呼(呼虛憊之聲)曰:華而完大夫之簀與曾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易也。元起易簀(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於旦請敬易夫子者曾子親沒之後齊嘗聘以為卿而不為也。革急也。變動也。幸睹也。)曾子曰:爾之愛我也。不如彼(彼童子也。)君子之愛人也。以德(成己之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猶安也。言茍容取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斃仆也。)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言命雖困猶勤於禮)。

言偃字子遊孔子弟子也。曾子吊於負夏(負夏衛地)主人既祖填池(祖謂移柩車去載處為行始也。填池當為奠徹去聲之也。奠徹謂遣奠徹祖)推柩而反之(反之於載處曾子欲更始)降婦人而後行禮(禮既祖而婦降今反柩婦人辟之復升堂矣。柩無反而復反之而。又降婦人蓋欲矜賓於此皆非禮也。)從者曰:(怪之)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辭)其不可以反宿也。從者。又問諸子遊曰:禮與(疑曾子言非)子飯於牖下小斂於戶內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遠也。故喪事有進而無退(明反柩非)曾聞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子遊。且服)曾子襲裘而吊子遊裼裘而吊曾子指子遊而示人曰:夫夫也。為習於禮者如之何其礻裘而吊也。(曾子蓋知臨喪無飾夫夫猶言此夫也。子遊於時名為知禮,)主人既小斂袒括髪子遊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於主人變乃變也。所吊者朋友,)曾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是也。(服。且善子遊)。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也。孔子之喪有自燕來觀者舍於子夏氏子夏曰:聖人之葬人與人之葬聖人也。子何觀焉(與及也。)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見封之。若堂者矣。(封築土為壟堂形四方而高)見。若坊者矣。(坊形旁殺平上而長)見。若覆夏屋矣。(屋謂茨也。夏屋今之門廡也。其形旁廣而平)見。若斧者矣。(斧形旁殺刃上而長)從。若斧焉(孔子以為刃上難登狹。又易為功)馬鬣封之謂也。(谷閫名)今一日而三斬板而已封(板蓋廣一尺長六尺斬板謂斷其縮也。上斷止之蓋高四尺其廣袤未聞也。詩云:縮板以載)尚行夫子之志乎!哉!(尚,庶幾也。)孔字子思魯人之孫也。子思之母死於衛(子思伯魚之子伯魚卒其妻嫁於衛)柳。若謂子思曰:子聖人之後也。方於子乎!觀禮子盍慎諸(柳。若衛人也。見子思欲為嫁母服恐其失禮戒之嫁母齊衰期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聞之有其禮無其財君子弗行也。(謂時可行而財不足以備禮)有其禮有其其時君子弗行也。(謂財足以備禮而時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時所止則止時所行則行無所疑也。喪之禮如子贈礻遂之屬不逾主人)曾子謂子曰:吾執親之喪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言已以疾時禮而不如)子思曰:先王之制禮也。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跂而及之故君子之執親之喪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三日杖而後能起(為曾子言難繼以禮禦之)。

縣子魯人也。陳。《莊子》死赴於魯魯人欲勿哭(君無哭鄰國大夫之禮陳。《莊子》齊大夫陳常之後名伯)繆公召縣子而問焉縣子曰:古之大束修之問不出境雖欲哭之安得而哭之(言時君弱臣強政在大夫專盟會以交接)。且臣聞之哭有二道有愛而哭之有畏而哭之(權微勸之)公曰:然。然則如之何而可縣子曰:請哭諸異姓之廟,於是與哭諸縣氏。

漢石奮為中大夫過宮門闕必下車趨見路馬必軾焉(路馬天子路車之馬軾謂憑軾蓋為敬也。)。

後漢馬援為伏波將軍嘗有疾梁松友候之獨拜床下援不答松去後諸子問曰:梁伯孫帝婿貴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憚之大人奈何獨不為禮援曰:我乃松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禮記曰:見父之執友不謂之進不敢進不謂退不敢退不問不敢對鄭玄曰:敬父同志如事父也。)。

張湛為左馮翊後告歸平陵望寺門而步主簿進曰:明府位尊德重不宜自輕湛曰:禮下公門軾路馬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父母之國所宜盡禮何謂輕哉!吳虞聳為河間太守疾俗喪祭無度弟昺卒祭以少牢酒饣卞而已當時族黨並尊行之。

宋王弘晉末為會稽王道子驃騎參軍父珣卒未免喪後將軍元顯以為諮議參軍加寧遠將軍知記室事固辭不就道子復以為諮議參軍加建威將軍領中兵。又固辭時內外多難在喪者皆不終其哀惟弘固執得免。

南齊殷字。《文子》晉荊州刺史仲堪五世孫解義有口才司徒褚淵甚重之謂之曰:諸殷自荊州以來無出卿右者斂容答曰:殷族衰悴誠不如昔。若此旨為虛故不足降此旨為實彌不可聞。

梁謝フ初仕宋為衛將軍長史明帝嘗敕フ與謝鳳子超宗從鳳莊門入二人俱至超宗曰:君命不可以不往乃趨而入フ曰:君處臣以禮進退不入時人兩稱之以比王尊王陽。

後魏李諧為給事黃門侍郎遭母憂還鄉里徵為素尹將軍如故以禫制未終表辭朝儀亦以為優仍許其讓。

唐王珪為侍中子敬直尚帝女南平公主禮有婦見舅姑之儀自王姬下降此事多略珪曰:此禮之廢由來久矣。今陛下欽明動循法制吾受公主謁見豈為身榮哉!所以成國家之美耳,於是夫妻西向坐公主親執笄行盥饋之道禮成而退物議善之自是公主有舅姑者備婦禮自珪始也。

李大亮為長安副留守遇疾臨終嘆曰:吾聞禮男子不死婦人之手,於是命屏婦人言終而卒。

苗晉卿上黨壺關人為魏郡太守河北采訪使會入計因陳表請歸鄉里既至壺關望縣門而步小吏進曰:太守位高德重不宜自輕晉卿曰:下公門軾路馬況父母之國所宜尊敬汝何言輕哉!大會鄉黨歡飲累日而去。

崔造為建州刺史興元元年詔徵至藍田自以源休之甥休與朱Г作亂上疏請罪不敢赴闕帝以為有禮優詔慰勉拜吏部郎中。

後唐宋令詢不知何許人也。事閔帝藩邸知書樂善動皆由禮。

晉張礪初仕後唐為翰林學士未幾父之妾卒初妾在世礪以久侍先人左右頗亦敬奉諸幼子以祖母呼之及卒礪疑其事詞於同僚未有以對礪即故歸於金陽閑居三年不行其服論情制宜識者韙之馬全節為鄴都留守以元城是桑梓之邑具白衤闌詣縣庭謁拜縣令沈遘遘逡巡避之不敢當禮全節曰:父母之鄉自合致敬勿讓之也。州裏榮之。

○總錄部·家法

《易》曰:家人嗛高嗛高悔厲吉。《傳》曰:父子篤兄弟睦夫婦和家之肥也。蓋夫閨門之內德範所出位在乎!正治尚乎!嚴故能致恭肅之美流敦睦之譽古之君子莫不先內治而後施於有政者也。乃有禮同賓饋法如官司進止有常體貌無懈由是少長咸敘孝慈兼篤茂亢宗之德藹王家之訓聳人倫之瞻仰著方來之模楷非夫仁厚成性德義居質者亦何能及是哉!冀缺晉人晉大夫臼季使舍於冀野冀缺耨其妻饣盍之敬相待如賓(夫婦相敬如賓)士會晉人為大夫家事治。

漢石奮孝景季年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子孫為小吏來歸謁奮必朝服見之不名子孫有過失不誚讓為便坐(便坐於便側之處正室也。)對案不食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固謝罪改之乃許子孫勝冠者在側雖燕必冠申申如也。(申申整敕之貌)僮仆訢訢如也。(訢訢敬謹之貌)唯謹(唯以謹敬為先)帝時賜食於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帝前其執喪哀戚甚(執喪禮記曰:執親之喪)子孫遵教亦如之奮家以孝謹聞乎!郡國雖齊魯諸儒行皆自以為不及(質重也。)子慶出為齊相齊國慕其家行不治而齊國大治(不治言無所治罰)。

後漢李守通父也。為王莽宗師卿為人嚴毅居家如官廷(守居家與子孫尤謹閨門之內如官廷也。)。

鄧禹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藝修整閨門教養子孫皆可以為後世法禹位至太傅。

樊重南陽湖陽人也。性溫厚有法度二世共子孫朝夕禮敬常。若公家。

張湛字子孝扶風平陵人動止有則居處幽室必自修整雖遇妻子。若嚴君焉(易家人卦曰: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位大中大夫。

馮艮字君卿誌行高整非禮不動遇妻子如君臣鄉黨以為儀表。

仇覽初為蒲亭長後入太學學畢歸鄉里州郡並請皆以疾辭雖在宴居必以禮自整妻子有過輒免冠自責妻子庭謝候覽冠乃敢升堂家人莫敢喜怒聲色之異。

陳紀字元方太丘長實之子兄弟孝養閨門和後進之士皆推慕其風位大鴻臚。

司馬防歷官京兆尹以年老轉拜騎都尉養誌閭巷闔門自守諸子雖冠成人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所有問不敢言父子之間肅如也。

魏裴潛清潔守道每為牧守而父在京師出入薄車群弟之田廬常步行家人小大或並日而食其家教上下相奉事有似於石奮其履檢校度自魏興少能及者。

常林好學帶經耕鉏妻嘗自饋餉之林雖在田野其相敬如賓位光祿大夫。

曹純仍父業富於財僮仆人客以百數純綱紀督禦不失其理鄉里咸以為能位議郎參司空軍事。

吳劉基字正輿繇之子也。基遭多難妻子困苦潛處味道不以為戚與群弟居嘗夜臥早起妻妾希見其面諸弟敬憚事之猶父不妄交遊門無雜賓位光祿勛。

晉何曾性至孝閨門整肅自少及長無聲樂嬖幸之好年老之後與妻相見皆正衣冠相待如賓已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歲如此者不過再三焉位太傅。

庾亮風格峻整動由禮節閨門之內不肅而威時人,或以為夏侯太初陳長文之倫也。(太初玄字長文群字)位安西將軍。

孫盛性方嚴有軌憲雖子孫班白而庭訓愈峻位秘書監。

宋謝弘微從叔峻以為嗣事系親之黨恭謹過常伯叔二母歸宗兩姑晨夕瞻奉盡其誠敬內外或傳語通訊輒正其衣冠位右衛將軍。

南齊王延之為右光祿大夫竟陵王師家訓方嚴不妄見子弟雖節歲問訊皆先冠曰:子倫之見兒子亦然。

為武陵王華征虜參軍夜隔壁呼共語不答方下床著衣立然後應問其久曰:向束帶未竟其立操如此。

梁劉潛奉寡嫂甚謹家內目細必定諮嫂與妻子朝夕供事未嘗失禮人稱之位豫章內史。

範雲為僕射雲性篤睦事寡嫂盡禮家事必先諮而後行。

陳王錫為左僕射兄弟三十餘人居家篤睦每歲時饋遺遍及近親敦誘諸弟並稟其規訓。

後魏李敷兄弟敦崇孝義家門有禮至於居喪法度吉凶書記皆合典則為北州所稱美。

崔浩母盧氏湛孫也。浩著食經敘曰:予自少及長耳目聞見諸母諸姑所修婦功無不蘊習酒食朝夕養舅姑四時祭祀雖有功力不任僮使嘗手自親焉昔遭喪亂饑饉仍臻饣亶蔬饣胡口不能具其物用十餘年間不復備設先妣慮久廢誌後生無知見而少不習業書乃口授為九篇文辭約舉婉而成章聰辯強記皆此類也。位撫軍上將軍。

楊椿弟津孝友大至兄弟皆有孫惟椿有曾孫年十五六矣。椿嘗欲為之早娶望見玄孫自椿子昱以下率多學尚時人莫不欽羨焉一家內男女百口緦服同爨庭無間言魏世以來惟有盧淵兄弟及椿昆季當世莫逮焉椿位太保。

盧度世子淵昶等父母亡後百口同居親從昆弟嘗旦省諸父出坐別室至暮乃入廟府之外不妄交遊其相率以禮如此。

許詢字伯禮頗有業尚閨門雍睦三世同居吏部尚書李神俊嘗稱其家風。

宋推字季預性清嚴治家如官府。

鄭瓊兄弟雍睦其諸娣姒亦咸相親愛閨門之內有無相通為時人所稱美。

辛少雍為給事中性仁厚有禮義門內之法為時所重少雍卒妻王氏有德義與其從子懷仁兄弟同居懷仁等事之甚謹閨門禮讓人無比焉士大夫以此稱美。

崔挺子孝芬孝兄弟孝義慈厚弟孝演孝政先亡孝芬等哭泣哀慟絕肉蔬食容貌損瘠見者傷之孝等奉孝芬盡恭順之禮坐食進退孝芬不命則不敢也。雞鳴而起旦參顏色一錢尺帛不入私房吉凶有需聚對分給諸婦亦相親愛有無共之始挺兄弟同居孝芬叔振既亡之後孝芬等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溫冫青出入啟謹家事巨細一以諮決每兄弟出行有獲財物尺寸以上皆內李氏之庫四時分賚李自裁之如此者二十餘歲撫從弟宣伯子朗如同氣焉挺弟振字延根少有學行亦居家孝友為宗族所稱挺位北海王詳司馬。

北齊高隆之為太保錄尚書寡姊為尼事之如母訓督諸子必先文義世甚以此稱之。

崔忄為侍中忄一門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儀範為時所稱位東兗州刺史。

羊烈家傳素業閨門修飾為世所稱一門女不再醮太和中於兗州造一尼寺女寡居無子者並出家為尼咸存戒行位驃騎將軍。

後周李和為柱國大將軍和立身剛簡老而愈勵諸子趨事。若奉嚴君。

裴俠撰九世伯祖貞侯潛傳述裴氏清公欲使後生奉而行之宗室中知者咸付一通。

柳靖河東解人也。為廣德郡守隋文帝受禪遂退居鄉里閉門自守子弟奉之。若嚴君焉其有過者靖必下帷自責,於是長幼相率拜謝庭下靖然後見之勖以禮法鄉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善者皆曰:惟恐柳廣德知也。

隋柳敏有高名好禮篤學治家如官位太子太保崔弘度理家如官子弟班白動行箠楚閨門整肅為當時所稱位撿校太府卿。

唐李為司空閨門之內肅。若嚴君位太子太師。

崔祐甫字貽孫太子賓客沔之子家以清儉禮法為士流敬慕位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晟封西平王理家以嚴稱諸子侄非晨昏不得謁見言不及公事視王氏甥如己子嘗正歲崔氏女歸省未及階晟卻之曰:爾有家況姑在堂婦當奉酒供以待賓客遂不視而遣還家其達禮敦教如此。

郭曜尚父汾陽王子儀長子曜性孝友廉謹子儀出征居外曜當留治其家少長千人各得其所位太子少保。

穆寧子贊與弟質員賞皆以家行人才為縉紳所仰贊官達父母尚無恙家法清嚴贊兄弟奉指使笞責如僮仆贊最詳謹至今言家法者以穆寧為嚴訓之家寧位秘書監。

晉張仁願兄仁[A13C]善治家勤而。且約婦女衣不曳地什物多歷年所如新市焉位大理卿。

周裴羽為左常侍性謙恭靜守居家嚴肅累將命於四方不渝所履頃在雒邑其鄰未嘗聞一日訁宣訁華故終身無玷時論多之。

鄭受益唐宰相餘慶之曾孫也。餘慶生氵生從讜兩為太原節度使再登相位從讜兄處誨為汴州節度使家襲清儉深有士風中朝禮法以鄭氏為甲處誨生受益受益亦以文學致身累歷臺閣。

○總錄部·矜嚴

容止可觀傳紀孝熙之德威儀不忒詩稱宜弟之風豈君子佩服前訓淑慎厥躬方正積中而端莊發外風範詳雅而進退矜嚴周旋中規折旋中矩動有常度識視而不差居無隋容造次而罔失雖處暗而必整抑在野而益嚴正色詳言對妻子而無ル居燕處聞雷雨而必變遠暴慢於朋友化真厚於閨門足以儀表薦紳鎮靜雅俗仲尼云: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其是之謂乎!

漢董仲舒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士皆師尊之後為膠西王相俊不疑字曼。

倩渤海人為郡文學武帝末直指使者暴勝之至渤海遣吏請與相見不疑冠進賢冠帶具劍(古長劍首似玉作並鹿盧形上刻木作山形刻似蓮花初生未敷今大劍木首其似此)佩環(帶玉環。又有玉)褒衣博帶(褒大裾也。言著褒大之衣廣博之帶也。)盛服至門上謁(上謁。若今通名也。)門使解劍不疑曰:劍者君子武備所以衛身不可解請退吏白勝之勝之開ト延請望見不疑容貌莊嚴衣冠甚偉勝之ε履起迎(履不著跟曰:ε謂履未正曳之而行言其遽也。)後為京兆尹。

霍光為大將軍封博陸侯為人沈靜詳審出入下殿門進止有常處郎僕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其資性端正如此。

後漢李忠初以父任為郎署中數十人而忠獨以好禮修整稱王莽時為新博屬長(王莽改信都國曰:新博郡尉曰:屬長也。)郡中咸信之。

侯霸字君房為太子舍人矜嚴有威容。

張湛字子孝扶風平陵人也。矜嚴好禮動止有則居處幽室必自修整及在鄉黨詳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終太中大夫。

朱暉性矜嚴進止必以禮諸儒稱其高位至尚書令徐防明帝永平中舉孝廉除為郎體貌矜嚴占對可觀帝異之。

刁韙為東海相常以法度自整家人莫見其惰容焉魏郎為尚書被黨議免歸家性矜嚴閉門整法度家人不見惰容。

鄧訓雖寬中容眾而於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嘗賜席接以溫色後為護羌校尉。

朱穆少有英才學明五經性矜嚴疾惡不交非類年二十為郡督郵。

袁安為人嚴重有威敬見於州裏初為郡功曹。

茅容字季偉陳留人年四十餘耕於野時與等輩避雨樹下眾皆夷踞相對(夷平也。踞蹲也。坐愈恭郭林宗行見之而奇其異遂與共言。

侯瑾敦煌人也。常以禮自持獨處一房如對嚴賓焉州郡累召公車有道徵稱疾不到。

司馬防性質直方雖居宴處威儀不忒位至騎都尉。

魏崔琰為中尉甚有威重朝士瞻望而太祖亦敬憚焉。

王朗高才博雅而性嚴整慷慨多威儀位至司空吳呂範為揚州牧性好威儀州民如陸遜全琮及貴公子皆修敬虔肅不敢輕脫。

晉和嶠字長輿少有風慕舅夏侯玄之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於世朝野許其能整風俗理人倫位至太子太傅。

王劭字敬倫美姿容有風操雖家人近習未嘗見其惰替之容桓溫甚器之終吳國內史。

孫晷吳國富春人恭孝清約學識有理義每獨處幽暗之中容止瞻望未嘗傾邪徵辟並不就。

庾亮字元規年十六東海王越辟為掾不就隨父在會稽嶷然自守時人皆憚其方嚴莫敢造之。

宋謝弘微性嚴整舉止必修禮度婢仆之前不妄言笑由是尊卑小大敬之。若神位至侍中。

王敬弘形狀短小而坐起端方桓玄謂之彈棋八勢位至左光祿大夫。

王玄謨性嚴未嘗妄笑時人言玄謨眉頭未曾伸後終於都督。

孔顗為安陸王冠軍長史。又隋府轉後軍長史凡二府長史典簽諮事不呼前不敢前不令去不敢去顏竣為吏部尚書容貌嚴毅。

謝方明初為高祖主簿性嚴恪雖處暗室未嘗有惰容無他技能自然有雅韻。

範藹畢之子幼而整潔衣服竟歲未嘗有塵點及曄反伏誅。

袁粲字景倩峻於儀範清整有風操自遇甚高(梁僕射張稷曰:公見人取矜嚴)位至司徒侍中。

南齊江軻字伯倫真嚴有孝行宗人江位至侍中性豪侈惟見軻則敬挹焉。

王思遠立身簡潔明帝弟季敞性甚豪縱使詣思遠令見禮度都水使者季珪之嘗曰:見王思遠終日安坐不妄言笑簪帽衣領無不整潔便憶丘明士見明士蓬頭散帶終日酣醉吐論縱橫唐突卿宰便憶見思遠言其兩反也。思遠位至侍中。

梁範岫恭敬嚴恪進止以禮位至金紫光祿大夫王茂為中權將軍居處方正在一室衣冠儼然雖仆妾莫見其惰容。

何敬容為太子中庶子性矜莊衣冠尤事鮮麗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後梁柳洋河東解人少有文學以禮度自居與王俱以風範方正為當時所重位至吏部尚書。

陳蕭引字叔休方正有器局望之儼然雖造次之間必由法度釋褐著作郎。

顧野王少篤學至性知名在物無過辭失色觀者貌似不能言及其勵精履行皆人所莫及位終光祿卿後魏封軌善自修潔儀容甚偉,或曰:學士不事修飾此賢何獨如此軌聞笑曰:吾聞君子整其衣冠尊其瞻視何必蓬頭垢面然後為賢言者慚退位至征虜將軍。

常爽嚴正有誌雖家人僮隸未嘗見其寬誕之容後為宣威將軍。

裴粲為弘農太守免官曾詣清河王懌下車始進便屬暴雨粲容步舒雅不以г濡改節懌乃令人持蓋覆之嘆謂左右曰:何代無奇人。

北齊崔瞻字彥通清河東武城人聰明強學有文情善容止神采嶷然言不妄發年十五刺史高昂署主簿。

劉禕字彥英彭城人性宏裕有威重身長六尺容止可觀雖昵友密交朝夕遊處莫不加敬位至睢州刺史。

趙將父彥深有七子將最知名沈敏有父風溫良恭儉雖妻子亦未嘗怠慢終日儼然位為散騎常侍。

後周長孫紹遠魏太師雅之子性寬容有大度望之儼然朋儕莫敢襄狎位至少司空。

唐瑾為中大夫兼內史瑾性方重有風格退朝休暇常著衣冠以對妻子遇迅雷烈風雖閑夜宴寢必起冠帶端笏危坐。

長孫僉少方正有操行狀貌魁梧神彩嚴爽雖在私室終日儼然性不妄交非其同志雖貴遊造門亦不與相見及為大行臺尚書兼相府司馬嘗與群公侍坐於太祖及退太祖謂左右曰:此公閑雅孤每與語嘗肅然畏敬恐其所失後為荊州總管嘗詣闕奉事時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報自旦達暮竟無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類也。

裴遂河東聞喜人性方嚴為州裏所推挹為從事中郎。

隋令狐熙性嚴重有雅量雖在私室終日儼然不妄通賓客凡所交結必一時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唐李暠為太常卿歷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風儀秀整所歷皆以威重見稱。

韋陟自幼風標整峻獨立不群位至吏部尚書。

韋斌好修整尚文藝容止嚴厲有大臣體位至太常少卿。

鄭珣瑜為河南尹迎送中使皆有常處吏窺之馬足差跌不出三五步。

崔郾資質偉秀神情雅重人望愛之終不可洽不知者以為事高簡拘靜默耳終於浙江觀察使。

令狐楚威儀儼整望之。若不可犯性寬厚愛重而門無雜賓嘗與從事燕語方酣有非類偶至因立命徹去筵席毅形語色故累居重任正直之稱如初。

梁趙凝為襄州節度使氣貌甚偉好自修檢每整衣冠必使人持巨鑒前後照之對客之際烏巾上微覺有塵即令侍妓持紅拂以拂之人有誤犯其家諱者往往遭其賈楚其方嚴也。如是。

後唐趙光逢風神秀異從微至著動守規簡見者肅然議者器之自為玉界尺位至司空平章事。

●卷七百九十五

○總錄部·先見

伊尹曰:予天民之先覺者也。予將以斯道覺斯民也。非予先覺之而誰也。孔子曰:抑亦先覺者是賢乎!蓋識在機先智周物表見於未萌明於未兆達於事變知微知彰導生人之耳目真賢人之高跡也。辨興亡明理亂知進退定禍福立身行道以禦於邦家不臻斯理未盡善也。是故入境知化入國知政色斯舉矣。翔而後集觀其容而辨其心聽其音而審其變鳥巢高而舊屋大識其政暴要我飲而樂不作知彼誠哀謂被髪而將戎睹超乘而必敗先見之明皆斯類也。殷箕子為太師紂始為象箸箕子嘆曰:彼為象箸必為玉杯為玉杯則必思遠方珍怪之物而禦之矣。輿馬宮室之漸自此始不可振也。

周太公始封周公問何以治齊太公曰:舉賢而上功周公曰:後世必有篡弒之臣其後二十九世為彊臣田和所滅而和自立為齊侯周公始封太公問何以治魯周公曰:尊尊而親親太公曰:後世浸弱矣。故魯自文公以後祿去公室政在大夫季氏逐昭公陵夷微弱三十四世而為楚所滅。

王孫滿周大夫也。襄王二十四年秦師將襲鄭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孫滿尚幼觀之言於王曰:秦師必有訁適王曰:何故對曰:師輕而驕輕則寡謀驕則無禮無禮則脫寡謀自陷入險而脫能無敗乎!晉人敗諸ゾ獲其三帥丙術視。

芮良夫周大夫也。周厲王說榮夷公良夫曰:王室其將卑乎!夫榮公好專利而不知大難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載也。而或專之其害多矣。以是教王王能久乎!夫王人者將導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無不得極猶日怵惕懼恐難之來也。故頌曰:思文後稷音悅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爾極大雅曰:陳錫載周是不布利而懼難乎!故能載周以至於今今王學專利其可乎!匹夫專利猶謂之盜王而行之其歸鮮矣。榮公。若用周必敗也。厲王不聽卒以榮公為卿士諸侯不朝王流於彘。

史伯周大夫也。鄭桓公為司徒甚得周眾與東土之人問於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懼及焉其何所可以逃死史伯對曰:王室將卑戎翟必昌不可Τ也。當成周者南有荊蠻申呂應鄧陳蔡隨唐(荊蠻甘姓之蠻鬻熊之後申呂姜姓應蔡唐皆姬姓應武王子所封鄧曼姓陳媯姓也。)北有衛燕翟鮮虞路雒泉徐蒲(衛康叔之封燕召公之封皆姬姓翟北翟也。鮮虞姬姓在翟者也。雒泉徐蒲皆赤翟隗姓也。)西有虞虢晉隗霍揚魏芮(八國皆姬姓虞虞仲之後虢虢叔之後西虢也。)東有齊魯曹宋滕薛鄒莒(齊姜姓魯曹滕皆姬姓宋子姓也。薛任姓鄒曹姓東夷也。)是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也。則皆蠻荊戎翟之人也。非親則頑不可入也。其濟雒河潁之間乎!是其子男之國虢鄶為大(虢東虢仲之後姬姓也。鄶臣姓當幽時於子男此二國為大)虢叔恃勢鄶仲恃險是皆有驕侈怠慢之心而加之以貪冒君。若以周難之故寄孥與賄焉不敢不許(妻子曰:孥賄財也。亂而弊是驕而貪必將背君君。若以成周之眾奉辭伐罪無不克矣。若克二邑(二邑虢鄶)鄢蔽補丹依柔歷莘君之土也。(言克虢鄶則此八國皆可得)。若前莘後河右雒左濟主鬼而食溱洧修典守之惟是可以少固公曰:南方不可乎!對曰:惟荊實有昭德。若周衰其必興矣。姜嬴荊羋實與諸姬代相干也。(姜齊姓嬴秦姓荊羋楚也。代更幹犯也。言其代強更相犯也。)姜伯夷之後也。夷堯秩宗炎帝之後四嶽之族也。)嬴伯翳之後也。(伯翳舜虞官少皥之後伯益也。)伯夷能禮於神以佐堯者也。伯翳能議百物以佐舜者也。(百物草木鳥獸議使各得其所也。)其後皆不失祀而未有興者其將至矣。公曰:謝西之九州何如(謝宣王之舅申伯之國今在南陽謝西有九州二千五百家曰:州也。)對曰:其民而忍不可因也。惟謝郟之間(間謂郟南謝北也。虢鄶在焉郟後屬鄭鄭衰楚取之魯昭公元年傅葬王於郟謂之郊敖者是也。)其冢君侈驕其民怠沓其君而未及周德(怠慢也。忠信為周言民慢黷其君而未及於忠信也。)。若更君而周訓之是也。(更以君道道之則易取)。且可長用也。(長用之處)公曰:周其弊乎!對曰:殆於必弊者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今王棄高明昭顯而好讒慝暗昧惡角犀豐盈而近頑童窮固(角犀謂顏角有伏犀豐盈謂頰輔豐滿皆賢明之相也。)去和而取同夫和實生物同則不繼以他平它謂之和故能豐長而物生之。若以同礻卑同盡乃棄矣。故先王以土與金木水火雜以成百物是以和五味以調口剛四支以衛體和六律以聰耳正七體以役心(役營也。七體首七竅目為心視耳為心聽口為心談鼻為心芳)平八索以成人(平正也。八索者謂八體以應八卦乾為首坤為腹震為足異為股離為目{公兒}為口坎為耳艮為建九紀以立純德(建立也。純純一不駁也。九紀九藏正藏五藏。又有胃膀胱腹膽也。紀所以紀性命立純德也。《周禮》曰:九藏之動也。賈唐云:九紀九功也。)合十數以訓百體(所謂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也。賈唐云:十數自王以下位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仆仆臣臺百體者百官各有體屬也。合此十數之名以訓導百官之體也。)出千品具萬方(百官有徹品十於王位謂之千品五物之官位陪屬萬位謂之萬方方道也。)計億事材兆物收經入行亥極(計算也。材裁也。賈唐說皆以萬萬為億鄭司農云:十萬曰:億十億曰:兆從古數也。經嘗亥備也。數極於亥萬方曰:亥自十等至千品萬方轉相生故有億事兆物王收其嘗入舉九亥之數也。)故王者居九亥之田收經入以食兆民周訓而能用之和樂如一夫如是和之至也,於是乎!先王聘後於異姓求財於有方擇臣取諫工而講以多物務和同也。聲一無聽物一無文味一無果物一不講王將棄是類而與同天奪之明欲無弊得乎!夫虢石父讒訁舀巧從之人也。而立以為卿士與同也。棄聘後而立內妾好窮固也。侏儒戚施實禦在側近頑童也。周法不昭而婦言是行用讒慝也。不建立卿士而妖試幸措行暗昧也。(試用也。措置也。不有德之人以為卿士而乃妖嬖之臣用之於位佞亻幸之臣置之於側者也。)是物也。不可以久。且宣王之時有童謠曰:弧箕服實亡周國(山桑曰:弧箕木名服矢房也。),於是宣王聞之有夫婦鬻是器者王使執而戮之府之小妾生女而非王子也。懼而棄之此人也。收之以奔褒褒人有獄而以為入天之命此久矣。其。又可為乎!訓語有之曰: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為二龍以同於王庭(共處曰:同)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後卜殺之與去之與止之莫吉卜請其而藏之吉乃布幣焉而策告之龍亡而在櫝而藏之傳郊之至殷周莫之發也。及厲王之末發而觀之流於庭不可除也。王使婦人不幃而訁之(裳正幅曰:幃)化為元黿以入於王府(黿或為元蜥蜴象龍)府之童妾未既齔而遭之既笄而孕當宣王時而生不夫而育故懼而棄之夫為弧服者方戮在路夫婦哀其夜號也。而取之以逸逃於褒褒人褒向有獄而以為入於王(褒句褒君)王遂置之(置赦也。)而嬖是女也。使至於為後而生伯服天之生此久矣。其為毒也。大矣。將俟氵德而加之焉毒之酋臘者其殺也。滋速(精熟為酋臘極也。滋益也。)申繒西戎方彊(申姜姓幽王前後太子宜臼舅繒姒姓申之與國西戎亦黨於申周衰故戎狄強王室方騷將以縱欲不亦難乎!王欲殺太子以成伯服必求之申申人弗畀必伐之(畀予)。若伐申而繒與西戎會以伐周周不守矣。繒與西戎方將德申申呂方強其隩愛太子亦必可知也。凡周存亡不三稔矣。君。若欲避其難速規所矣。時至而求用恐無及也。公曰:若周衰諸姬其孰興對曰:其在晉乎!公曰:姜嬴其孰興對曰:秦仲齊侯姜嬴之雋也。且大其將興乎!(秦仲嬴姓附庸秦公伯之子為宣王大夫詩敘云:秦仲始大齊侯齊莊公姜姓之有德者。此二人為姜嬴之雋。且國大故近興也。)公說乃東寄孥與賄虢鄶受之十邑皆有寄地(十邑謂虢鄶鄢蔽補丹依柔歷莘也。後桓公之武公取十邑之地而居之今河南新鄭是也。)幽王八年而桓公為司徒九年而王室始騷(騷亂也。)十一年而斃及平王之末而秦晉齊楚代興。

眾仲魯大夫衛州吁弒桓公自立公問於眾仲曰: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不聞以亂(亂謂阻兵而安忍)以亂猶絲而棼之也。(絲見棼縕益所以亂)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無眾安忍無親眾叛親離難以濟矣。(恃兵則民殘民殘則眾叛安忍則刑刑過則親離也。)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於是乎!不務令德而欲以亂成必不免矣。秋衛人殺州吁於濮。

泄伯鄭大夫陳及鄭平陳五父如鄭氵位盟及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伯鄭泄駕)良佐鄭大夫如陳氵位盟亦知陳之將亂也。(入其國觀其政治故總言之也。)。

師服晉大夫也。魯惠公之二十四年晉始亂故封桓叔泄於曲沃(晉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故封成師為曲沃伯)靖侯之孫欒賓傅之(靖侯桓之高祖父言得貴寵公孫為傅相)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國(立諸侯也。)諸侯立家(卿大夫稱家)卿置側室(側室眾子也。得立此一官)大貳宗(適子為小宗次子為貳宗以為相輔貳也。)士有隸子弟(士卑自以其子弟為仆隸)庶商各有分親皆有等衰(庶人無復尊卑惟以親疏為分別也。衰殺也。)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下不冀位)今晉甸侯也。而建國本既弱矣。其能久乎!又晉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條晉地太子文侯也。意取於戰相仇怨)其弟千畝之戰生命之曰:成師(桓叔也。西河界休縣南有地名千畝意取能成其眾)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名之必可言也。)義以出禮(禮從義出)禮以體政(政以成禮)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反易禮義則亂生也。)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自古有此言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穆侯愛少子桓叔俱取於戰以為名所附意異故師服知桓叔之黨必盛於以傾宗國故因名以諷諫)。

鬥伯比楚大夫也。魯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羅鬥伯比送之還謂其禦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趾足也。)遂見楚子曰:必濟師(難言屈瑕將以益師諷諫)楚子辭焉(不解其旨故拒之)入告夫人鄧曼鄧曼曰:大夫其非眾之謂(鄧曼楚武王夫人言伯比意不在於益眾也。)其謂君民以信訓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狃伏也。蒲騷役十一年)必小羅君。若不鎮撫其乎!夫固謂君訓眾而好鎮撫之(撫小民以信也。)召諸司而勸之以令德(訓諸司以德也。)見而告諸天之不假易也。(諸之也。言天不借貸慢易之人威莫敖以刑也。)不然夫,豈不知楚師之盡行也。楚子使追之不及羅大敗之莫敖縊於荒谷。

騅甥冉甥養甥皆鄧祁侯之甥莊公六年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祁謚也。姊妹之子曰:甥)止而享之三甥請殺楚子(皆鄧甥仕於舅氏也。)鄧侯弗許三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君噬臍(。若腹臍喻噬不可及)其及圖之乎!圖之此為時矣。鄧侯曰:人將不食吾餘(言自害其必為人所賤)對曰:若不從三臣抑社稷實不血食而君焉取餘(言君無復餘)弗從還申年楚子伐鄧(伐申還之年)十六年楚復伐鄧滅之。

原伯周大夫也。莊公二十年冬王子頹享五大夫樂及遍舞(皆舞六代之樂。)鄭伯聞之見虢叔(叔虢公字)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至今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司寇刑官)君為之不舉(去盛饌)而況敢樂禍乎!奸王之位孰大焉臨禍忘憂憂必及之莊二十一年鄭伯殺子頹享王於闕西辟樂備(闕象魏也。樂備備六代之樂也。原伯曰:鄭伯效尤其亦將有咎(原伯原莊公也。言效子頹舞遍樂也。)五月鄭厲公卒。

史蘇晉大夫也。獻公伐驪戎克之滅驪子獲驪姬以歸立為夫人生奚齊其娣生卓子驪姬請使申生處曲沃以速縣(縣縊也。)重耳處蒲城夷吾處屈奚齊處絳以儆無辱之故公許之史蘇朝告大夫曰:二三大夫其戒之乎!亂本生矣。伐木不自其本必復生塞水不自其源必復流滅禍不自其基必復亂(基始也。)今君滅其父而蓄其子禍之基也。蓄其子。又從其欲子思報父之恥而信其欲雖好色必惡心(好美也。)不可謂好好其色必授之情彼得其情以厚其欲(厚益也。)從其惡心必敗國。且深亂必自女戎三代皆然驪姬果作難殺太子而逐二公子(二公子重耳奔翟夷吾奔梁)君子曰:知難本矣。(謂史蘇知難本)。

士蒍晉大夫也。魯閔公元年晉侯作二軍(晉本一軍見莊十六年)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禦戎畢萬為右(為公禦右也。夙趙衰兄也。畢萬魏祖父也。)以滅耿滅霍滅魏(平陽皮氏縣東南有耿永安縣東北有霍大山三國皆姬姓)還為太子城曲沃賜趙夙耿賜畢萬魏以為大夫蒍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為之極。又焉得立(位以卿謂將下軍)不如逃之無使罪至為吳太伯不亦可乎!(太伯周太王之適子知父欲立季歷故讓位而適吳)有令名愈其及也。(言雖去猶有令名勝於留而及禍)。且諺曰:心茍無瑕何恤乎!無家天。若祚太子其無晉乎!(為晉殺申生傳張本)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卜偃掌晉卜大夫)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啟之矣。天子曰:兆民諸侯曰:萬民今名之大以從盈數其必有眾。

仆人贊晉太子申生之仆也。晉獻公使申生伐東山衣之偏{叔衣}之衣佩之金({叔衣}在中左右異。故曰:偏如環而缺以金為之)仆人贊聞之曰:太子殆哉!(殆危也。)君賜之奇奇生怪怪生無嘗無嘗不立(奇異不立不得立)使之出征先以觀之(觀其用眾)故告之以離心而示之以堅忍之權(離心偏中分也。堅忍金亦離。《傳》曰:金寒離)則必惡其心而害其身矣。惡其心必內險之(險危)害其身必外危之(外危使之攻伐也。)危自中起難哉!且是衣也。狂夫阻之衣也。(狂夫方相氏之士也。阻古詛字將服是衣必先詛之。《周禮》方相氏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盾以疫也。)其言曰:盡敵而反(言謂狂夫祭詛之言)雖盡敵其。若內讒何申生勝翟而反讒言作於中君子知微(知微謂仆人贊)。

舟之僑虢大夫也。閔公二年虢公敗犬戎於渭(犬戎西戎別在中國者渭水出隴西東入隈曲曰:)舟之僑曰:無德而祿殃將至矣。遂奔晉明年晉滅虢。

虢射晉大夫也。魯僖公八年晉裏克帥師梁繇靡禦虢射為右以敗狄於采桑(傳言前年事也。平陽北屈縣西南有采桑)梁繇靡曰:狄無恥從之必大克(不恥走故可逐)裏克曰:懼之而已無速眾狄(恐怨深而群黨來報)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夏狄伐晉報采桑之役也。復期月(明期年之言)。

郭偃晉大夫也。惠公既殺裏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過殺我社稷之鎮(芮冀芮鎮重也。)偃聞之曰:不謀而諫者冀芮也。不圖而殺者君也。不謀而諫不忠不圖而殺不祥不忠受君之罰不祥罹天之禍受君之罰死戮罹天之禍無後(無後嗣)志道者勿忘將及矣。(誌識及至)及文公入(文公重耳)秦人殺冀芮而施之(冀芮既納文公。又悔將殺之文公知之潛會秦伯於王城冀芮焚公宮求公得遂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陳屍曰:施)。

宰孔周大夫也。僖公九年齊會諸侯於葵丘宰孔先歸(既會先諸侯而去)遇晉侯曰:可無會也。(晉侯欲來會葵丘)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在莊公三十一年)南伐楚(在四年)西為此會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言或向東必不能復略西)其在亂乎!君務靖亂無勤於行(在察也。微戒獻公言晉將有亂)晉侯乃還。

卜偃晉大夫也。僖公二年虢公敗戎於桑田(桑田虢地在弘農陜縣東北)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陽不懼而。又有功是天奪之鑒(鑒所以自)而益其疾也。(驕則生疾也。)必易晉而不撫其民矣。不可以五稔(稔熟也。為下五年晉滅虢張本也。)。

內史過周大夫也。魯僖公十一年周使內史過賜晉惠公命受玉惰過歸告王曰:晉侯其無後乎!王賜之命而惰於受瑞先自棄也。已其何繼之有禮國之也。敬禮之輿也。不敬則禮不行禮不行則上下何以長世二十一年晉惠公卒子懷公立晉人殺之更立文公。

王孫說周大夫也。周簡王八年魯成公朝周使叔孫僑如先聘。且告見(使先修聘。且告將朝)說與之語說言於王曰:魯叔孫之來也。必有異焉其享覲之幣薄而言訁舀殆請之也。若請之必欲賜也。魯執政惟彊故不歡焉而後遣之(魯執政之人惟畏其強難拒其欲故不歡說而後遣之也。)。且其狀方上而銳下宜觸冒人王其勿賜。若貪淩之人來而盈其願是不賞善也。且財不給故聖人之施舍也。議之其喜怒取予也。亦議之是以不主寬惠亦不主猛毅(主猶名也。)主德義而已(賞得人罰當罪是為德義也。)王曰:諾使私問諸魯請之也。王遂不賜禮如行人及魯侯至仲孫蔑為介(在賓為介上介所以佐相禮儀)王孫說與之語說讓說(說好也。言蔑好讓也。)以語王王厚賄之。

辛有周大夫也。初平王之東遷也。(周幽王為犬戎所滅平王嗣立故東遷雒邑)辛有適伊髪而祭於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禮先亡矣。(被髪而祭有象夷狄)僖二十二年秋秦晉遷陸渾之戎於伊川。

石癸鄭大夫也。鄭公子蘭出奔晉事晉文公甚謹晉文公欲入蘭為太子以告鄭石癸曰:吾聞姞姓乃後稷之元妃(姞姓之女為後稷妃)其後當有興者子蘭母後也。且夫人子盡已死餘庶子無如蘭賢今圍急晉以為請利孰大焉遂許晉與盟卒而立子蘭為太子晉兵乃罷去蘭立是為繆公。

先軫晉大夫也。秦晉戰於ゾ晉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文公夫人秦女謂襄公曰:秦欲得其三將戮之公許遣之先軫聞之謂襄公曰:患生矣。軫乃追秦將渡河已在舟中頓首謝卒不及後三年秦果使孟明伐晉報ゾ之敗取晉汪以歸。

叔仲惠伯魯人也。魯文公九年冬楚使越椒來聘執幣傲叔仲惠伯曰:是必滅。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宣四年楚滅。若敖氏。

王子伯廖鄭大夫鄭公子曼滿與王子伯廖語欲為卿伯廖告人曰:無德而貪其在。《周易》豐三三(離下震上豐)之離三三(豐上六變而為純離也。《周易》論變故雖不筮必以變言其義豐上六曰豐其屋其家其戶闃其無人三歲不覿凶義取無德而大其屋不過三歲必滅亡)弗過之矣。(不過三年)間一歲鄭人殺之。

晏桓子齊大夫也。公孫歸父會齊侯於穀見晏桓子與之言魯樂桓子告高宣子(桓子晏嬰父宣子高固也。)曰:子家其亡乎!懷於魯矣。(子家歸父字也。)懷必貪貪必謀人謀人人亦謀己一國謀之何以不亡(十八年歸父奔晉)。

劉康公周卿士也。魯成公十三年公及諸侯朝王遂從劉康公伐秦成子受於社不敬(宜社之肉也。盛以器。故曰:宜社者出兵祭社之名)劉子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能者養之以福(養威儀以致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是故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勤禮莫如致敬盡力莫如敦篤敬在養神篤在守業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番(番祭肉也。)戎有受神之大節也。(交神之大節)今成子惰棄其命矣。(惰則失中和之氣)其不反乎!(為成肅公卒於瑕張本)晉侯使趙同獻狄俘於周不劉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原叔趙同也。)天奪之魄矣。後晉人殺趙同。

士貞伯晉大夫也。魯成公六年鄭伯如晉拜成(謝前年再盟)子遊相(子遊公子偃也。)授玉於東楹之東(禮授玉兩楹之間鄭伯行疾故過)士貞伯曰:鄭伯其死乎!自棄也。已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視流不端諦也。行速不詳緩也。)。

季。《文子》魯大夫也。魯成公四年季。《文子》相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季。《文子》曰:晉侯必不免(言將不能壽終也。)。《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詩商頌言天道顯明受其命甚難不可不敬以奉之)夫晉侯之命在諸侯矣。可不敬乎!

申公巫臣晉大夫也。魯成公八年晉侯使巫臣如吳假道於莒與渠丘公立於池上(渠丘公莒子朱也。池城池也。渠丘邑名莒縣有渠裏也。)曰:城巳惡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為虞(虞度也。)對曰:夫狡焉(狡猾之人)思啟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國蔑有惟然故多大國矣。惟或思或縱也。(世有思疆者。又有縱其暴掠者莒人當以此為戒)勇夫重閉況國乎!(明年莒潰)。

寧惠子名殖衛大夫也。成公十四年衛定公享苦成叔寧惠子相苦成叔傲寧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詩》曰:兕觥其<角求>旨酒思柔彼交匪傲萬福來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後三年苦成家亡。

孟獻子魯大夫也。成公十三年晉卻錡乞師於魯將事不敬獻子曰:卻氏其亡乎!禮身之也。敬身之基也。卻子無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師將社稷是衛而惰棄君命也。不亡何為(十七年卻氏亡矣。)。又晉欒來乞師獻子曰:有勝矣。(卑讓有禮故知其將勝楚)。又襄公十年六月鄭子耳伐宋七月侵魯西鄙九月侵宋北鄙孟獻子曰:鄭其有災乎!師競已甚(競爭競也。)周猶不堪競況鄭乎!(周謂天王)有災其執政之三士乎!(鄭簡公子駟子國子耳秉政故知三士任其禍也。為下盜殺三大夫傳。)。

韓獻子晉大夫也。魯成公十五年晉三卻害伯宗譖而殺之及欒弗忌(欒弗忌賢大夫)伯州犁奔楚(伯宗子)韓獻子卻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紀也。而驟絕之不亡何待(既殺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驟也。十七年晉殺三卻)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難。

範。《文子》晉大夫也。晉厲公敗荊於鄢而反。《文子》謂其宗祝曰:君驕泰而有烈夫以德勝者猶懼失之而況驕泰乎!君多私今以勝歸私必昭昭私難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為我祈死先難為免七年夏範。《文子》卒冬難作始於三卻卒於公。

長魚喬晉大夫也。厲公殺三卻長魚喬乃脅欒中行而言於公曰:不殺此二子者憂必及君公曰:一旦而屍三卿不可益也。對曰:臣聞之亂在內為宄在外為奸禦宄以德禦奸以刑今治政而內亂不可謂德除鯁而避彊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奸宄並至臣脆弱弗能忍俟也。乃奔翟三月厲公弒。

單襄公周大夫也。晉既克楚於鄢使卻至告慶於周未將事王叔簡公飲之酒(王叔簡公周大陳生也。)交酬好貨皆厚飲酒宴語相說也。明日王叔子譽諸朝卻至見召桓公與之語召公以告單襄公曰:王叔子譽溫季以為必相晉國相晉國必大得諸侯勸二三君子必先導焉可以樹今夫子見我以晉國之克也。為己實謀之曰:微我晉不戰矣。楚有五敗晉不知乘我則彊之背宋之盟一也。(華元善楚令尹子重。又善晉欒武子故遂合二國之盟在魯十二年至十六年楚鄭背盟而伐宋)薄德而以地賂諸侯二也。(鄭人不從楚以汝陰之田賂鄭晉從楚也。)棄壯之良而用幼弱三也。(壯之良謂申叔時幼弱司馬子反)建立卿士而不用其言四也。夷鄭從之三陳而不也。(夷楚東之夷也。三陳夷鄭楚)罪不由晉晉得其民四軍之帥旅力方剛卒伍治整諸侯與之是有五勝也。有辭一也。得民二也。軍帥彊禦三也。行列治整四也。諸侯輯睦五也。有一勝猶足用也。有五勝以伐五敗而避之者非人也。不可以不戰欒範不欲我則彊之(欒欒書範士燮。)戰是吾力也。且夫戰也。微謀吾有三伐勇而有禮反之以仁吾三逐楚君之卒勇也。見其君必下而趨禮也。能獲鄭伯而赦之仁也。若是而知晉國之政楚越必朝吾曰:子則賢矣。(吾曰:桓公自謂。)抑晉國之舉也。不失其次吾懼政之未及子也。(卻子位在七人下故恐次未及也。)謂我曰:夫何次之有昔先大夫荀伯自下軍之佐以政趙宣子未有軍行而以政今欒伯自下軍往是三子也。吾有過於四之無不及(三子荀趙欒也。得卻至四人言己之材反優於往四人也。三人中無有所不及)。若佐新軍而升為政不亦可乎!將必求之是其言也。君以為奚。若襄公曰:人有言曰:兵在其頸其卻至之謂乎!君子不自稱也。非以讓也。惡其蓋人也。(蓋掩)夫人性淩上者也。不可蓋也。求蓋人其抑下滋甚故聖人貴讓。且諺曰:獸惡其網民惡其上今卻至在七人之下而上之是求蓋七人也。其亦有七怨怨在小醜猶不可堪而況在侈卿乎!其何以待之晉之克也。天有惡於楚也。故儆之以晉而卻至佻天以為己功不亦難乎!佻天不祥乘人不義不祥則天棄之不義則民叛之。且卻至何三伐之有夫仁禮勇皆民之為也。以義死國謂之勇奉義順則謂之禮蓄義豐功謂之仁奸仁為佻奸禮為羞奸勇為賊有三奸以求替其上遠於德政矣。以吾觀之兵在其頸不可久也。雖吾王叔未能違難在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王叔欲卻至能勿從乎!卻至歸明年死難及伯輿之獄王叔陳生奔晉。又柯陵之會單襄公見晉厲公視遠步高晉卻錡見單子其語犯(犯淩犯人)卻見其語迂(晉卿錡之族父步揚之子苦成也。迂迂回加誣人)卻至見其語(伐好自伐其功)齊國佐見其語盡(盡者盡其心意善惡褒貶無所諱)魯成公見言及晉難及之譖單襄公曰:君何患焉晉將有亂其君與三卻其當之乎!魯侯曰:寡人懼不免於晉今君曰:將有亂敢問天道乎!抑人故也。對曰:臣非瞽史焉知天道臣見晉君之容而聽三卻之語矣。殆必禍者也。夫君子目以定體足以從之是以觀其容而知其心矣。目以處義足以步目今晉侯視遠而足高目不在體而足不步目其心必異矣。目體不相從何以能久夫合諸侯國之大事也,於是乎!觀存亡故國將無咎其君在會步言視聽必皆無謫則可知德矣。視遠日絕其義足高日棄其德言爽日反其信聽氵日離其名故不可不慎也。偏喪有咎(喪亡也。步言視聽四者而亡其一為偏喪偏喪有咎及身也。)既喪則國從之(既四者盡喪國從而亡)晉侯爽二吾是以云:夫卻氏晉之寵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戎懼矣。高位實疾憤厚味實臘毒(臘音昔厚味喻重祿臘也。若酒之味厚者其毒亟)今卻伯之語犯叔迂季伐(伯錡也。叔季至也。)犯則淩人迂則誣人伐則掩人有是寵也。而益之以其誰能忍之雖齊國子亦將與焉立於氵亂之國而好盡言以招其過怨之本也。惟善人能受盡言齊其有乎!吾聞之國德而鄰於不修必受其福(國德己國有德也。鄰於不修與不修德為鄰)今君Τ於晉而鄰於齊齊晉有禍可以取霸無德之患何憂於晉大夫長翟之人利而不義(長翟之人叔孫僑如也。父得敗翟於咸獲長翟僑如因名其子為僑如好利不義通於穆姜欲逐季氏而專聽魯國)其利淫矣。流之。若何(言其所利驕淫之事流之放之者何也。)魯侯歸乃逐叔孫僑如簡王十一侯會於柯陵十二年晉殺三卻十三年晉侯殺於翼東門葬以車一乘齊人殺國武子。又晉孫談之子周適周事單襄公立無跛視無還聽無聳言無遠言敬必及天言忠必及意言信必及身言仁必及人言義必及利言智必及事言勇必及制言教必及辯言孝必及神言惠必及和言讓必及敵晉國有憂未嘗不有慶未嘗不怡襄公有疾召其子頃公而告之曰:必善晉周將得晉國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實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愛也。義文之制也。智文之輿也。勇文之帥也。教文之施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讓文之材也。此十一者夫子皆有焉(大子晉周)天六地五數之常也。(天有六氣陰陽風雨晦冥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也。)經之以天緯之以地(以六氣以五行為緯而成之也。)經緯不爽文之象也。文王質文故天祚之以天下夫子被之矣。(言文王質性有文德故得天下晉周則被服之可以得國)其昭穆。又近可以得國夫無跛正也。視無還端也。無聳成也。言無遠慎也。夫正德之道也。端德之信也。成德之終也。慎德之守也。守終純固道正事信明令德矣。慎成端正德之相也。為晉休不背本也。被文相德非國何取(被服文德。又以四行輔助之必得國也。)成公之歸也。吾聞晉之筮遇乾之否曰:配而不終君三出焉(乾天也。君也。故曰:配配先君也。不終子孫不終為君也。乾下變為坤坤地也。臣也。天地交也。故曰:否變有臣象三爻故三世終上有乾乾天子也。五亦天子五體不變周天子國也。三有三變故君三出於周也。)一既往矣。後之不知其次必此(一謂成公已往為晉君也。後之不知不知最後者在誰也。其必此次成公而往者必周)。且吾聞之成公之生也。其母夢神規其臀以墨曰:使有晉國三而畀之孫(畀予也。三世為君而更予之孫晉襄公名也。孫曾周也。自孫以下皆稱孫詩云:周公之孫孫謂僖公)故名之曰:黑臀於今再稱矣。襄公曰:此其孫也。(此周子者晉襄公之孫也。)而令德孝恭非此其誰。且其夢曰:必之孫實有晉國其卦曰:必三取君於周其德。又可以君國三襲焉(襲合也。三合德夢卦也。)吾聞之太誓。故曰:朕夢協於朕卜襲於休祥戎商必克以三襲也。晉仍無道而鮮胄其將失之矣。(仍數鮮寡胄後也。晉厲公數行無道晉公族之。又寡少殆將失國也。)必早善晉子其當之也。頃公許諾及厲公之亂召周子立之是為悼公。

士。《莊子》晉大夫也。魯襄公十年三月齊高厚相太子光以先會諸侯於鍾離不敬(吳子未至光從東道與諸侯會遇非本期地故不書會高厚高固子也。)士。《莊子》曰:高子相太子以會諸侯將社稷是衛而皆不敬(厚與光俱不敬)棄社稷也。其將不免乎!(為十九年齊殺高厚二十五年殺其君光傳)。

叔孫穆子魯大夫也。襄公七年衛孫。《文子》聘於魯公登亦登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今吾子不後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孫。《文子》亡辭亦亡悛容穆子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十四年孫子逐其君而外叛。

叔豫楚人也。魯襄公二十一年夏楚子庚卒楚子使子馮為令尹訪於叔豫(叔豫叔時孫豫曰:國多寵而王弱(王弱政教微多寵而貴臣強)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冰而床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寢(繭綿衣)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瘠瘦也。)而血氣未動(言無疾)乃使子南為尹令(子南公子追舒也。二十二年殺追舒)。

臧紇魯大夫也。魯襄公二十三年齊侯將為臧紇田(與之田邑)臧孫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齊侯自道伐晉之功)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晝伏夜動不穴於寢廟者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後作焉(作起兵也。)寧將事之非鼠而何乃弗與田(臧孫知齊侯將敗不欲受邑故以鼠比之欲使其怒而止)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謂能辭齊禍)而不容於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曰:念茲在茲(逸書也。念此身言行事當常念在己身也。)順事恕施也。

然明鄭大夫也。魯襄公二十四年冬晉侯嬖程鄭使佐下軍(代欒盈也。)鄭行人公孫揮如晉聘(揮子羽也。)程鄭問焉曰:敢問降階何由(問自降下之道何由)子羽不能對以語然明(然明蔑也。)然明曰:是將死矣。不然將亡貴而知懼懼而思降乃得其階(階猶道也。)下人而已。又何問焉。且夫既登而求降階者知人也。不在程鄭其有亡[C260]乎!不然其有惑疾將死而憂也。(言鄭本小人為明年程鄭卒張本)。

太叔。《文子》衛大夫也。魯襄公二十五年衛獻公自夷儀使與寧喜言(求復國也。)寧喜許之太叔。《文子》聞之(太叔儀也。)曰:嗚呼詩所謂我躬不說遑恤我後者寧子可謂不恤其後矣。(遑暇也。詩小雅言今我不能自容說何暇念其後乎!謂寧子必受禍不得恤其後也。)將可乎!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終也。(思始終可成。)思其復也。(思其可復也。)。《書》曰:慎始而敬不困(逸書)。《詩》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逸書一人以喻君)今寧子視君不如奕棋(奕圍棋也。其何以免乎!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而況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舉而滅之可哀也。哉!(寧氏出自衛武公喜九世也。)。

趙孟晉大夫也。魯襄公二十七年鄭伯享趙孟於垂隴伯有賦鶉之賁賁(鶉之賁賁詩鄘風其君淫亂鶉鵲之不。若義取人之無良我以為兄我以為君也。)趙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第簀也。此詩刺淫亂故云:床第之言閾門限也。人趙孟自謂也。)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誌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言誣則鄭伯未有其實趙孟倡賦詩有評上之言公之以為賓榮)其能久乎!幸而後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稔年也。為三十年鄭殺良霄傳)。

子產鄭大夫也。魯襄公二十八年蔡侯歸自晉入於鄭鄭伯享之不敬子產曰:蔡侯其不免乎!(不免禍)日其過此也。(往日至晉時)君使子展勞於東門之外而傲(往也。)吾曰:猶將更之今還受享乃其心也。君小國事大國而惰傲以為己心將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為君也。淫而不父(通太子班之妻)僑聞之如是者恒有子禍(為三十年蔡世子班弒其君)三十年六月產如陳蒞盟歸復命告大夫曰:陳亡國也。不可與也。(不敢與結好)聚禾粟繕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撫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太子卑大夫傲政多門(政不由一人)以介於大國(介問也。)能無亡乎!不過十年矣。(為昭楚滅陳傅)昭公十一年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於厥謀救蔡也。(不書救蔡不能書子皮將行子產曰:行不遠不能救蔡也。蔡小而不順楚大而弗德天將棄蔡以壅楚盈而罰之(盈楚惡)蔡必亡矣。且喪君而能守者鮮矣。三年王其有咎乎!美惡周必復王惡周天(元年楚子弒君而立歲在大後三年十三歲星周復於大梁也。)晉人使狐父請蔡於楚弗許(狐父晉大夫)。

遊吉鄭大夫也。襄公二十八年鄭伯使遊吉如楚歸復命告子展曰:楚子將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貪昧於諸侯以逞其願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復ⅶⅲ(震下坤上)之順ⅶⅲ(震下艮上順復上變得順)曰:迷復凶(復上六爻亂也。復反也。極陰反陽之卦上處極位迷而復反失道已遠遠而無應故凶其楚子之謂乎!欲復其願(謂欲得鄭朝以復其願)而棄其本(不修德)復歸無所是謂迷復(失道已遠。又無所歸)能無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歸以快楚心(言楚君必死君往當送楚不幾十年未能恤諸侯也。(幾近也。言失道者復之亦遠。)吾乃休吾民矣。(休息也。言楚不能復為害)是年鄭伯如楚康王卒。

汝齊晉大夫也。襄公二十九年齊高子容與宋司徒見晉知伯汝齊相禮賓出汝齊語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凶家之主也。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斃專則人實斃之將及矣。九月高子出奔燕季劄吳公子也。魯襄公二十九年來聘遂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邑與政(納歸之公)無邑與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歇盡也。)故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於欒高之難穆叔魯大夫也。襄公三十一年穆叔會晉歸告孟孝伯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乎!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孝伯曰:人生幾何誰能無偷朝不及夕將焉用樹穆叔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九月孟孝伯卒。又襄公作楚宮(適楚好其宮歸而作之)穆叔曰:太誓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今尚書太誓亦無此文故諸儒疑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宮。若不復適楚必死是也。俄而公薨於楚宮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子野卒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稠(齊謚稠昭公名)穆叔不欲曰:太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立庶子則以年)年均擇賢義均則卜古之道也。(先人事後卜義均謂賢等也。)非適嗣何必娣之子(言於野非適嗣)。且是人也。居喪而不哀在而有嘉容是謂不度不度之人鮮不為患。若果立之鮮不為季氏憂武子不聽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言其嬉戲無度),於是昭公十九年矣。猶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終也。(為昭公二十五年公孫於齊傳)。

北宮。《文子》衛大夫也。襄公三十一年衛侯在楚。《文子》見楚令尹圍之威儀言於衛侯曰:令尹似君矣。將有他誌雖獲其志弗能終也。公曰:子何以知之對曰:詩云:敬慎威儀惟民之則令尹無威儀民無則焉民所不則以在民上何以終世。

屈狐庸吳行人也。魯襄公三十一年聘於晉(狐庸巫臣之子也。成七年適吳為行人)通路也。(通吳之路)晉趙。《文子》問焉州來季子其果立乎!(延陵州來季劄邑)巢隕諸樊(在二十五年)閽戕戴吳(在二十九年戴吳餘祭也。)天似啟之何如對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啟季子也。若啟其在今嗣君乎!(嗣君謂夷昧)甚德而度德不失民(民歸德)度不失事(審事情)民親而事有序其所啟也。有吳國者必此君之子孫實終之季子守節者也。雖有國不立(言其三兄雖欲傳國與之不肯立。)。

子服惠伯魯大夫也。魯襄公薨滕成公來會葬惰而多涕(惰不敬也。)子服惠伯曰:滕君將死矣。怠於其位而哀己甚兆於死所矣。(有死兆)能無從乎!

劉定公周卿士也。昭公元年周使劉定公勞晉趙孟因曰:子弁冕以治民臨諸侯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遠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劉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知而耄及之者其趙孟之謂乎!為晉正卿以主諸侯而儕於隸人朝不謀夕棄神人矣。神怒民叛何以能久趙孟不復年矣。晏嬰齊大夫也。齊侯使。

晏嬰請繼室於晉既成婚。《晏子》受禮叔向從之宴相與語叔向曰:齊其何如(問興衰)。《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齊其為陳氏矣。(不知其他官惟知齊將為陳氏)公棄其民而歸於陳氏(棄民不恤)齊舊四量區釜鍾四升為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釜(四豆為區區鬥六升四區為釜六斗四升登成也。)釜十為鍾(六斛四斗)陳氏三量皆登一焉鍾乃大矣。(登加也。謂加舊量之一也。以五升為豆五豆為五區為釜則區二斗釜八斗鍾八斛)以家量貸而以公量收之(貸厚而收薄)山木如市弗加於山魚鹽蜃蛤弗加於海(賈如在山海不加貴)民參其力二人於公而衣食其一(言公重賦斂)聚朽蠹而三老凍餒(三老謂上壽中壽下壽皆八十已上不見養遇也。)國之諸市屨賤踴貴(刖足者多)民人疾痛而或噢咻之(噢咻痛念之聲謂陳氏也。)其愛之母而歸之如流水欲無護民將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戲(四人皆舜後陳氏之先)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齊矣。(胡公四之後周始封陳之祖大姬其妃也。言陳氏雖為人臣然將有國其先祖鬼神已與胡公共在齊)叔向然雖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馬不駕卿無軍行(言晉衰弱不能征討救諸侯也。)公乘無人卒列無長(百為卒言人皆非其人非其長)庶人罷敝而宮室滋侈(滋益也。)道堇相望(餓死為堇)而女富溢尤(女嬖寵之家)民聞公命如逃冠讎欒卻胥原狐續慶降在皂隸(公姓晉舊臣之族也。皂隸賤官)政在家門(大夫專政)民無所依君日不悛以樂忄舀憂(忄舀藏也。悛改也。)公室之卑其何日之至今)讒鼎之銘(讒鼎名也。)曰:昧旦丕顯後世猶怠(昧旦早起也。丕大也。言夙興以務大顯後世猶懈怠)況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將。若何(問何以免此難也。)叔向曰:晉之公族盡矣。聞之公室其宗族枝葉先落則公從之之宗十一族(同祖為宗也。)惟羊舌氏在而已。又無子(無賢公室無度(無法度)幸而得死(言得以壽終為幸)豈其獲祀後皆如之(又云:齊晏來聘與叔向語叔曰:晉季世也。公厚賦為臺池而不恤政在私門其可久乎!《晏子》然之。又田子乞事齊景公為大夫其收賦稅於民以小鬥受之其粟予民以大鬥行陰德於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齊眾心宗族益強民思田氏。《晏子》數諫景公弗聽已而使於晉與叔向私語曰:齊國之政其卒歸於田氏者矣。)。

叔向晉大夫也。聘於周發幣於大夫及單靖公靖公享之儉而敬賓禮贈餞視其上而從之宴無私送不過郊語說昊天有成命單之老送叔向告之曰:異哉!吾聞之曰:一姓不再興今周其興乎!其有單子也。昔史佚有言曰:動莫。若敬居莫。若儉德莫。若讓事莫。若咨單子之況我禮也。皆有焉夫宮室不崇器無雕鏤儉也。身聳除絜外內齊給敬也。宴好享賜不逾其上讓也。賓之禮事放上而動咨也。如是而加之以無私重之以不ゾ能避怨矣。其有不興乎!且其語說昊天有成命頌之盛德也。其。《詩》曰:昊天有成命二後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緝熙亶厥心肆其靖之是道成王之德也。成王能明文昭能定武烈者也。始於德讓中於信寬終於固。故曰:成單子儉敬讓咨以應成德單。若不興子孫必蕃後世不忘。《詩》曰:其類維何室家之君子萬年永錫祚胤類也。者不忝前哲之謂也。也。者廣裕人民之謂也。萬年也。者令聞不忘之謂也。祚胤也。者子孫蕃育之謂也。單子朝夕不忘成王之德可謂不忝前哲矣。膺保明哲以佐王室可謂廣裕民人矣。若能類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譽蕃育之祚則單子必當之矣。單。若有闕必茲君之子孫實續之不出於他矣。魯昭公十一年葬齊歸公不晉士之送葬者歸以語史趙曰:必為魯郊(言昭公必出在郊野能有國)侍者曰:何。故曰:歸姓也。不思親祖不歸也。(姓生也。言不思親則不為祖考所歸祐)叔向曰:魯公卑乎!君有大喪國不廢蒐(謂蒐比蒲)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忌君也。)君無容不顧親也。國不忌君君不顧親能無卑乎!殆其失國單子會韓宣子於戚(單子單成公)視下言徐叔向曰:單子其將死乎!朝有著定(著定朝內列位常處之表著)會有表(野會設表以為位)衣有礻會帶有結(礻會領會結帶結也。)會朝之言必聞於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礻會結之中所以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於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從(貌正曰:共言順曰:從)無守氣矣。是年單成公昭十三年楚公子幹立韓宣子問叔向曰:子幹其濟乎!對曰:不就宣子曰:同惡相求如市賈焉(謂國人共惡相求者如市賈之人求利)何為不就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言無黨內當與誰共同好惡)取國有五難有寵無人一也。(寵須賢人而固)有人無主二也。(雖有賢人當須內主為應。)有主無謀三也。(謀策謀也。)有謀而無民四也。而無德五也。子幹在晉十三年矣。晉楚之從不聞達者可謂無人(晉楚之士從子幹遊皆非達人)族盡親叛可謂無主無[C260]而動可謂無謀為羈終世可謂無民凶忌畏也。無愛徵可謂無德(楚人無愛念者)王虐而不忌(靈王暴虐無所畏忌將自亡)子干涉五難以君誰能濟之有楚國者其棄疾乎!君陳蔡方城外屬焉苛慝不作盜賊伏隱私欲不違民無怨心先神命之國民信之芊姓有亂必季實立楚之常也。子幹之官則右尹也。數其貴寵則庶子也。以神所命則。又遠之民無懷焉將何以立宣子曰:齊桓晉文不亦是乎!(指庶子而出奔)對曰:齊桓衛姬之子也。有寵於僖公有鮑叔牙賓須無隰朋以為輔佐有莒衛以為外主(齊桓公出奔莒自先入衛人助之也。)有高國以為內主(國子高子皆齊之正卿)從善如流施惠不倦有國不亦宜乎!昔我文公狐季姬之也。有寵於獻公好學而不貳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餘子犯以為腹心(子餘趙衰)有魏賈佗以為股肱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有欒卻狐先以為內主凶十九年守志彌篤惠懷棄民民從而與之文公有國不亦宜乎!子幹無施於民無援於外去晉晉不送歸楚楚不迎何以有國子幹果不終焉卒立棄疾如叔向言也。昭公十五年荀躒如周葬穆後籍談為介既葬除喪以文伯宴樽以魯壺籍談歸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之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天子絕期惟服三年故後雖期通謂之三年喪也。),於是乎!以喪賓宴。又求樂憂甚矣。且非禮也。彜器之來嘉功之由非由喪也。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天子諸侯除喪當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譏遂)王雖弗遂宴樂以早亦非禮也。(言今雖不能遂服猶當靜默而便宴樂。又失禮也。)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經矣。(失二禮謂既不遂服。又設宴樂)言以考典(考成也。典以誌經亡經而多言舉典將焉用之(為二十二年王室亂傳)趙。《文子》問於叔向曰:晉六將軍其孰先亡乎!(六將軍韓趙魏範中行知伯也。)對曰:中行知氏。《文子》曰:何乎!對曰:其為政也。以苛為察以切為明以刻下為忠以計多為功譬之猶廓華者也。廓之大則大矣。裂之道也。故。《老子》曰:其政忄昏忄昏其民沌沌其政察察其民

子服昭伯魯大夫也。魯昭公十六年公在晉晉人止公(以取鄭故也。)夏四月公至自晉(晉人德公得歸)子服昭伯語季平子(昭伯惠伯之子子服回也。隨公從晉還曰:晉之公室其將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彊而奢傲將因是以習習實為常能無卑乎!平子曰:爾幼惡識國(昭伯尚幼年平子不信其言)冬十季平子如晉葬昭公平子曰:子服回之言猶信(自往見之乃信回言)子服氏有子哉!(有賢子也。)。

萇弘周大夫也。魯昭公十七年秋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於雒與三塗(屠蒯晉侯之膳宰也。以忠諫見進雒雒水也。三塗山名陸渾南)萇弘謂劉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陸渾氏甚睦於楚,必是故也。君其備之乃警戎備(警戒以備戎也。欲因晉以合勢)九月丁晉荀吳帥師涉自棘津(河津名)使祭史先用牲於雒陸渾人弗知師從之庚午遂滅陸渾數之以其二於楚也。陸渾子奔楚其眾奔甘鹿(甘鹿周地)周大獲(先警戎備故獲)魯昭公十八年春二月卯周毛得殺毛伯過(毛伯周大夫得過之族)而代之也。(居位)萇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昆吾夏伯也。稔熟也。侈惡積熟以己卯日與桀同)而毛得以濟侈於王都不亡何待毛得果亡二十三年八月丁酉南宮極震(經書紀云:地震魯地也。丁酉南宮極震周地亦也。為室所壓而死)萇弘謂劉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濟也。(文公劉蚠也。先君謂蚠之父獻公亦立子猛未及而卒)周之亡其三川震(謂幽王時也。三川涇渭雒水也。地動謂川崖摧也。)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棄之矣。(在王城故謂西王)東王必大克(敬王居狄泉在王城之東。故曰:東王)既而子朝亡。

鬥。且楚大夫也。廷見令尹子常(鬥。且楚大夫子常子囊之孫囊瓦也。)子常與之語問蓄貸聚馬歸以語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見令尹令尹問蓄聚積實如餓豺狼焉殆必亡者也。夫古者聚貨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馬不害民之財用國馬足以行軍(國馬民馬也。十六井為丘有戎馬一疋牛三頭足以行軍)公馬足以稱賦(公馬公之戎馬稱也。賦兵賦也。)不是過也。公貨足以賓獻(賓享贈獻貢也。)家貨足以共用不是過也。夫郵則闕於民(郵過也。)民多闕則有離叛之心將何以封矣。昔鬥子文三舍令尹無一日之積恤民之故也。成王聞子文之朝不及夕也,於是乎!每朝設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於今令尹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祿必逃王止而後復人謂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對曰:夫從政者以庇民也。(庇覆)民多曠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無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莊王之世滅。若敖氏惟子文之後在至於今處鄖為楚良臣是不先恤民而後己之富乎!今子常先大夫之後也。(先大夫子襄也。)而相無令名於四方民羸饣委日日已甚(羸瘠日日甚也。)四境盈壘道堇相望盜賊司目民無所依)是之不卹而蓄聚不厭其速怨於民多矣。積貨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夫民心之慍也。(慍怨)。若防大川焉潰而所犯必大矣。(犯敗)子常其能賢於成靈乎!成不禮於穆願食熊不獲而死(成王穆王之父欲黜商臣而立其弟職商臣圍成王王請食熊蹯而死不聽遂自殺蹯掌也。)靈王不顧於民一國棄之如遺跡焉子常為政而無禮不顧甚於成靈其獨何力以待之(待猶衛也。)期年乃有柏舉之戰子常奔鄭昭王奔隨。

叔孫昭子名婼魯大夫也。昭公十二年夏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享之為賦蓼蕭弗知。又不答賦(蓼蕭詩小雅義取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樂與華定燕語也。又曰:既見君子為龍為光欲以寵光賓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壽豈言賓有令德可以壽樂也。又曰:和鸞雍雍萬福攸同言欲與賓同福祿者也。)昭子曰:必亡宴語之不懷(懷思也。)寵光之不宣(宣扌易也。)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將何以在(為二十年華定出奔傳)二十一年三月葬蔡平公蔡太子朱位位在卑(不在嫡子位以長幼齒)大夫送葬者歸見昭子昭子問蔡故以告昭子嘆曰:蔡其亡乎!若不是君也。必不終。《詩》曰:不解於位民之攸(詩大雅)今蔡侯即位而適卑身將從之十月蔡侯朱出奔楚其年秋七月日有食之,於是叔輒哭日食(意在於憂哭)昭子曰:子叔將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輒卒二十五年春昭子聘於宋桐門右師見之(右師樂大心居桐門)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司城樂氏之大宗也。卑賤謂其才德)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惟禮可以貴身貴身故尚禮,)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賤人人亦賤已)能有禮乎!無禮必亡。

師曠晉大夫也。晉平公說新聲師曠曰:公室其將卑乎!君之明兆於衰矣。夫樂以開山川之風以耀德於廣遠也。風德以廣之風山川以遠之風物以聽之修詩以詠之修禮以節之夫德廣遠而有時節是以遠服而邇不遷。

叔孫豹魯大夫也。晉趙武會諸侯於虢楚公子圍設服離衛(設君服二人執戈陳設於前以自衛離陳也。)叔孫穆子公子美矣。君哉!(美服似君)鄭子皮曰:二執戈者前矣。(禮國君行有二執戈者在前)蔡子家曰:蒲宮有前不亦可乎!(公子圍在會特緝為王殿屏蔽以自殊異言既造王宮而居之服無所怪之也。)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辭而假之寡君(聞諸大夫譏之故言假以飾令尹過)鄭行人揮曰:假不反矣。(言將遂為君)伯州犁曰:子姑子之欲背誕也。(襄三十年鄭子殺伯有背命放誕將為國難言子但自憂此無為憂令尹不戈也。)子羽曰:當璧猶在假而不反子其無憂乎!(子羽行人揮當璧謂棄疾事在昭十三年言棄疾有當璧之命圍雖取國猶有難無不憂之也。)齊國子曰:吾代二子湣矣。(國子國弱也。子謂子圍及伯州犁圍此冬便篡位自終伯州犁。又尋為圍所殺故言可湣)陳公子昭曰:不憂何成二子樂矣。(言以憂生事事成而樂)衛齊子曰:茍或知之雖憂何害(惡也。言先知雖有憂難無所損害)宋合左師曰:大國令小國共吾共而已(共承大國命不能知其禍福)晉樂王鮒曰:小之卒章善矣。吾從之(小詩小雅其卒章義取非惟暴虎憑河之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王鮒從斯義故不敢譏議公子圍也。)退會子羽謂子皮曰:叔孫絞而婉(絞切也。譏其似君反謂。故曰:婉)宋左師簡而禮(無所臧否故曰:簡共事大國。故曰:禮。)樂王鮒字而敬(字愛也。不犯凶人所以自愛敬)子與子家持之(子子皮子家即蔡公孫歸生持言無所取與也。)皆保世之主也。齊衛陳大夫其不免乎!國子代人憂子昭樂憂齊子雖憂弗害夫弗及而憂與可憂而樂與憂而弗害皆取憂之道也。憂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三(逸書)大夫兆憂憂能無至乎!(開憂兆也。)言物其是之謂矣。(物類也。察言以知禍福之類八年陳昭殺太子國弱齊惡當身各無患)。

後子名針秦伯之弟也。魯昭公元年後子出奔晉見趙孟曰:吾子其曷歸(問何時當歸)對曰:針懼選於寡君是以在此將待嗣君趙孟曰:秦君何如對曰:無道孟曰:亡乎!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艾絕也。)國於天地有與立焉(言欲輔助之者多)齊子數世淫弗能斃也。趙孟曰:天乎!對曰:有焉趙孟曰:其幾何對曰:針聞之國無道而年穀和熟天贊之也。(贊佐助也。)鮮不五稔(鮮少也。少尚當歷五年多則不啻)趙孟視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蔭日景也。趙孟意衰以景自喻故言朝夕不及誰能待五)後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忄曷日(玩惰也。忄曷貪也。)其與幾何五年秦後子復歸於秦卒故也。(終五之年)。

行人揮鄭大夫也。昭公元年晉侯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與叔向言叔向出行人揮送之(送叔向)叔向問鄭故焉。且問子對曰:其與幾何(言將敗不久)無禮好淩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

沈尹戍楚莊王曾孫葉公諸梁父也。魯昭公十九年冬楚人城州來沈尹戍曰:楚人必敗(十三年吳城州來今就城而取之)昔吳滅州來(在十三年)子請伐之王曰:吾未撫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來以挑吳能無敗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謂撫之矣。戍曰:吾聞撫民者節用於內而樹德於外民樂其性而無冠讎今宮室無量民人日駭勞罷死轉(轉遷徙也。)忘寢與食非撫之也。(傳言平王所以不能霸。)昭二十四年楚子為略吳疆(略行也。行吳界將侵之)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而勞之吳不動而速之(速召也。)吳踵楚(躡楚踵跡。)而疆場無備邑亡乎!楚大夫胥犴勞王於豫章之水名)楚公子倉歸王乘舟(歸遺也。)倉及壽夢帥師從王(楚大夫)王及圉陽而還(圉陽楚地。)吳人踵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而還(鍾離不書告敗略也。)沈尹亡郢之始於此在矣。王一動而亡二姓之師(二姓之師守巢鍾離大夫)幾如是而不及郢。《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大雅厲惡階道梗病也。)其王之謂乎!(為定四年吳入郢傳)。

閔馬父魯大夫也。魯昭公二十二年周王子朝奔京叔鞅至自京師(葬景王還)言王室之也。(經所以書)閔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與者天所廢也。(閔馬父閔子馬也。所廢謂群喪者)樂祁宋大夫也。魯昭公二十五年春宋公享昭子賦新宮(逸詩)昭子賦車轄(詩小雅周人思得賢女以配君子昭子將為季迎宋公女故賦之)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坐宋公右以相近言改禮坐)語相泣也。樂祁佐(助宴禮)退而告人曰:今茲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樂(可樂而哀)而哀(可哀而樂)皆喪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為此冬叔孫宋公卒傅)公。若從(從昭子。)謂曹氏勿與魯將逐之(曹氏宋元夫人)曹氏告公公告樂祁樂祁曰:與之如是魯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文子》武子平子)魯君喪政四公矣。(宣成襄昭)無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國君是以鎮撫其民。《詩》曰:人之云:亡心之憂矣。(詩大雅言無人則憂虞至)魯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猶可動必憂(為下公孫於齊傳)。

子家子魯大夫也。昭公在鄆季氏使孟懿子陽虎伐鄆(陽虎季氏家臣伐鄆欲奪公)鄆人將戰子家子曰:天命不忄舀久矣。(忄舀疑也。言棄君不疑)使君亡者必此眾也。(言君據鄆眾以與魯戰必敗天既禍之而自福也。不亦難乎!猶有鬼神此必敗也。嗚呼為無望也。夫其死於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晉公徒敗於。且知。

●卷七百九十六

○總錄部·先見第二

女叔寬晉大夫也。魏舒合諸侯之大夫城成周三旬而畢乃歸諸侯之戍齊高張后不從諸侯(後期不及諸侯之役)晉女叔寬曰:周萇弘齊高張皆將不免(叔寬女寬也。)萇叔違天高子違人(天既厭周德萇弘欲遷都以延其祚。故曰:違天諸侯相帥以崇天子而高子期。故曰:違人也。)天之所壞不可支也。眾之所為不可奸也。(為哀三年周人殺萇弘六年高張來奔起地)。

衛大夫也。魯定公元年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將以城成周魏子氵位政(氵位臨也。代天子大夫為政)曰:將建天子(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義也。大事奸義必有大咎晉不失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及原壽過(簡子韓起孫不信也。原壽過周大夫)而田於大陸焚焉(禹貢大陸在鉅鹿北絕遠疑荒蕪之地火田並見燒也。疑此田在汲郡廣平曰:還卒於寧(寧今脩武縣近吳澤)。

陳寅宋大夫也。定公六年秋宋樂祁使於晉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綿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楊木名)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為也。已(知范氏必怨將歸禍)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以其為國死)。

史魷衛大夫也。公叔。《文子》朝而請饗靈公(欲令公臨其家)退見史魷而告之(史酋史魚)史酋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無害乎!臣可以免(言能知臣禮)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下同之(言尊卑皆然)戍也。驕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驕者鮮吾唯子見之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與焉(與禍難)及。《文子》卒衛侯始惡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將去夫人之黨(靈公夫人南子黨宋朝之夫人愬之曰:戍將為亂(為明年戍來奔)。

鬥辛楚大夫也。魯定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庚辰吳入郢(弗地曰:入吳不稱子史略文)五年冬楚子入於郢(吳師已歸)初鬥辛聞吳人之爭宮也。曰:吾聞之不讓則不和不和不可以遠征吳爭於楚必有亂有亂則必歸焉能定楚。

魯子貢衛人定公十五年春邾隱公來朝(邾子益)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玉朝者之贄)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將左右周旋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喪戎,於是乎!觀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不合法度)心已亡矣。嘉事不體何以能久(嘉事朝禮)高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為此年公薨哀七年邾子益歸傅)仲尼卒魯哀公誄之曰:天不吊不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煢煢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子貢曰:君其不沒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誌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余一人非名也。(服虔曰:天子自謂一人非諸侯所當名也。)君兩失之亡國之風。

伍員字子胥吳大夫也。哀元年吳王夫差敗越於夫椒報李也。越子使大夫種因伯以行成吳子將許之伍員曰:不可臣聞之樹德莫如滋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澆寒浞子封於過者二斟夏同姓諸侯襄四年傅澆用師滅斟灌)滅夏後相(夏後相啟孫也。後相失國依於二斟後為澆所滅)後糸昏方娠逃出自竇(後糸昏相妻娠懷孕也。)歸於有仍(後糸昏有仍氏女)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澆能戒之(毒也。戒備也。)澆使椒求之(椒澆臣)逃奔有虞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後諸侯也。梁國有虞縣庖正掌膳羞之官賴此以得除其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君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諸綸有田一成有眾一旅(方十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兆始)以收夏眾撫其官職(襄四年。《傳》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使女艾諜澆(女艾少康臣諜候也。)使季杼誘澆弟也。季杼少康子後杼也。)遂滅過戈復禹之績(過澆國戈國)祀夏配天不失舊物(物事也。)今吳不如過而越大於少康或將豐之不亦難乎!(言與越成是使越豐大必為吳難)勾踐能親務施施不失人(所加厚賜皆得其人)親不棄勞(推親愛之誠則不遺小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寇讎(猶言天與不取)後雖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吳姓言可訃日而待)介在蠻夷而長寇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生民聚財富而後教之)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謂吳宮室廢壞當為池二十二年越入吳起)十一年吳將伐齊越子率其眾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饋賂吳人皆喜唯子胥懼曰:是豢吳也。夫(豢養也。若人養犧牲非之將殺之也。)諫弗聽使於齊屬其子於鮑氏為王孫氏反役王聞之賜钃鏤以死(艾陵役也。屬鏤劍名)將死曰:樹吾墓賈可材也。吳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毀天之道也。(越人朝之伐齊勝之盈之極也。為十三年越伐吳起)。

公孫彌牟衛人哀公十二年衛侯會吳吳人藩衛侯之舍既歸效夷言子之尚幼(子之公孫彌牟)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說其言從之固矣。(出公輒後卒死於越)智伯晉大夫伯氏之族智襄子伐鄭還自衛三卿宴於藍臺(三卿智襄子韓康子魏桓子)智襄子戲韓康子而侮段規(段規魏桓子相也。)智伯國聞之諫曰:主不備難必至曰: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對曰:異,於是夫郤氏有車轅之難(郤與長魚喬爭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喬既嬖於厲公而滅三郤在魯成十年)有孟姬之讒(趙同趙括孟姬趙。《文子》母莊姬通於趙嬰二兄同括欲殺之孟姬慚怨讒於景公,公殺之魯成十八年欒有叔祁之難(欒欒盈也。叔祈範宣子女盈之母也。與其老州賓通盈患之祁愬於宣子遂滅氏)範中行有函冶之難(函冶範臯夷之兄也。臯夷無寵於範吉射欲為亂於范氏中行寅與范氏睦故臯夷謀逐二子卒滅之在魯定十三年)皆主之所知也。夏書有之曰: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周書》有之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無大患(物事也。)今主一宴而恥人之君相(君康子相段規)。又弗備曰:不敢與難無乃不可乎!蚋蛾蜂蠆皆能害人況君相乎!弗聽自是五年乃有晉陽之難段規乃首難而殺智伯於師(言段規首為策作反智伯者)遂滅智氏。

智果智氏之族也。智宣子將以瑤為後智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狠對曰:宵之狠在面瑤之狠在心心狠敗國面狠不害瑤之賢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美鬢長大則賢射禦足力則賢伎藝必給則賢巧文辨慧則賢強毅果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以其五賢淩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弗聽智果別族於太史為輔氏及智氏之亡也。唯輔果在太史屠黍晉大夫也。見晉之亂以其圖法歸周周威王見而問曰:天下國孰先亡對曰:晉也。臣嘗不敢直言示晉公以天妖日月星辰之行多以不當公曰:是何害為。又示以人事多不義百姓皆郁怨公曰:是何傷。又示以鄰國不服賢良不舉公曰:是何害如是是不知所以亡也。故臣曰:晉先亡居三年晉果亡滅王。又見屠黍而問曰:孰次之對曰:中山次之威王問其故對曰:天生民而令有別有別人之義也。所以異於禽獸也。君臣上下所以立也。中山之俗以晝為夜男女切倚固無休息康樂歌謠好悲其主不知惡此亡國之風也。臣。故曰:中山次之居二年中山果亡威王。又見屠黍而問曰:孰次之屠黍嘿而不對威王固問對曰:君次之威王乃懼求之長者得義疇田色而禮之得史ら趙駢以為諫臣去苛政之三十九以告屠黍屠黍曰:其尚終君之身乎!曰:臣聞之二賢人國之興也。天遺之賢人與格言(格至也。)國之亡也。天與之亂人與善諛之言威王薨聿不得葬周乃分為二(棺柩置地上謂之聿)。

白圭之中山中山之王欲留之白圭固辭乘輿而去。又之齊齊王欲留之圭。又辭而去人問其。故曰:二國者皆將亡所舉有五盡矣。何謂五盡曰:莫之必忠則言盡矣。莫之必譽則名盡矣。莫之必愛則親盡矣。行者無糧居者無食則財盡矣。不能用人不能自用則功盡矣。國有此五者無亻幸必亡中山齊皆當此。

孟子齊人盆成括仕於齊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姓括名也。嘗欲學於孟子問達未道而去齊孟子聞而嗟嘆曰:死吳盆成括言其必死)盆成括見殺門人問曰:夫子何以知其將見殺(門人問孟子何以知之也。)曰:其為人也。小有才未聞君子之大道也。足以殺其軀而已矣。

淳于髡齊人說鄒忌子必趨出過門而面其仆曰:是人者吾語之微言。且其應我。若響之應聲是人必封不久矣。(齊稷下先生喜議政事鄒忌既為齊相稷下先生淳于髡屬七十二人皆輕鄒忌以為設以為辭鄒忌必不能及相與俱往見鄒忌淳于髡之徒禮踞鄒忌之禮淳于髡等稱辭響忌知之如應響淳于髡等辭詘而去鄒忌之禮踞淳于髡之禮卑故所以尚干將莫邪者貴其立斷也。所以尚騏驥者為其立至也。必。且歷日曠久則絲能挈石駑馬亦能致遠是以聰明捷敏人之美才也。)居期年封以下邳號曰:成侯。

徐子外黃人魏太子申為大將軍過外黃徐子(劉叔。《別錄》曰:徐子外黃人也。外黃時屬朱)謂太子曰:有百戰百勝之術太子曰:可得聞乎!客曰:固願效之曰:太子自將攻齊大勝並莒則富不過有魏貴不益為王。若戰不勝齊則萬世無魏矣。此臣之百戰百勝之術也。太子曰:諾請必從公之言而還矣。客曰:太子雖欲還不得矣。彼勸太子戰攻欲啜汁者眾太子雖欲還恐不得矣。太子因欲還其禦曰:將出而還與北同太子果與齊人戰敗於馬陵(徐廣曰:左元城)齊虜魏太子申殺將軍參軍遂大敗。

吳起衛人仕魏治西河之外王錯訁替之魏武侯(吳起衛人也。為魏將善用兵故能治西河北邊也。武侯文侯之子也。)武侯使人召之吳起至於岸門(岸門邑名也。)上車而望西河泣數行而下其仆謂吳起曰:竊觀公之意視釋天下。若釋ε(釋棄也。)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吳起拭泣而應之曰:子不識(識知。)君知我能而使我西河可以王(能力也。盡力為之可以致君於王也。)今君聽讒人之議(讒人王錯也。議言也。)而我西河之為秦不久矣。魏國從此削矣。(秦將取之不復久也。魏失西河故從此削弱也。)吳起果去魏入楚有間西河果入秦秦日益大(果猶盡也。)此吳起之所先見而泣也。

屈宜臼楚大夫也。韓昭侯二十五年旱作高門屈宜臼曰:昭侯不出此門何也。不時吾所謂時者非時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時昭侯嘗利矣。不作高門往年秦拔宜陽今年旱昭侯不以此時卹民之急而顧益奢此時絀舉贏二十六年高門成昭侯卒果不出此門也。

秦趙良孝公時商君作相十年宗室貴戚多怨望者趙良見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見也。從孟蘭臯今鞅請得交可乎!趙良曰:仆弗敢願也。孔丘有言曰:推賢而戴者進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聞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貪名仆聽君之義則恐仆貪位貪名也。故不敢聞命商君曰:子不說吾治秦與趙良曰:反聽之謂聰內視之謂明自勝之謂彊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若不道虞舜之道無為問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無別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為其男女之別大築冀闕營如魯衛矣。子觀我治秦也。孰與五羖大夫賢趙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武王諤諤以昌殷紂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則仆請終日正言而無誅可乎!商君曰: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終日正言鞅之藥也。鞅將事子子。又何辭焉趙良曰:夫五羖大夫荊之鄙人也。聞秦繆公之賢而願望見行而無資自鬻於秦客披褐食牛期年穆公知之舉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國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東征鄭三置晉國之君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而巴人致貢施德諸侯而八戎來服繇餘聞之款關請見(韋昭曰:款叩也。)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勞不坐乘暑不張蓋行於國中不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德行施於後世五羖大夫死秦國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謠舂者不相杵(鄭玄曰:相謂送杵聲以音聲自勸之也。)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見秦因嬖人景監以為主非所以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為事而大築冀關非所以為功也。刑黥太子之師傅殘傷民以駿刑是積惡蓄禍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為教也。君。又南面而稱寡人日繩秦之貴公子。《詩》曰: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以詩觀之非所以為壽也。公子虔杜門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殺祝忄而黥公孫賈。《詩》曰:得人者興失人者崩此數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後車數乘從車載甲多力而駢脅者為驂乘持矛而操闟(許及切)戟者(徐廣曰:一作屈盧之徑矛幹將之雄戟)旁車而趨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書》曰:恃德者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則何不歸十五都灌園於鄙勸秦王顯巖穴之士養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將貪商於之富寵秦國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商君弗從後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發吏捕商君商君亡至關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嘆曰:嗟乎!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敗公子卬而破魏師弗受商君欲之他國魏人曰:商君秦之賊秦彊而賊入魏弗歸不可遂內秦商君既復入秦走商邑與其徒屬發邑兵北出擊鄭(徐廣曰:京兆鄭縣也。)秦發兵攻商君殺之於鄭黽池(徐廣曰:黽或作彭)秦惠裂商君以犭旬曰:莫如商鞅反者遂滅商君之家。

樗裏子卒葬於渭南章臺之東曰:後百歲是當有天子之宮夾我墓樗裏子疾室在於昭王廟西渭南陰鄉樗裏故俗謂之樗裏子至漢興長樂宮在其東未央宮在其西武庫正直其墓秦人諺曰:力則任鄙智則樗裏。

宋義楚將也。頃梁數破秦軍有驕色宋義諫曰:戰勝而將驕卒惰者敗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為君畏之梁不聽乃使宋義於齊道遇齊使者高陵君顯(高陵君名顯瑯邪有高陵縣)曰:公將見武信君乎!曰:然曰:臣論武信君軍必敗公徐行則免疾行則及禍秦果悉起兵益章邯夜銜枚擊楚大破之定陶梁死。

范增楚西人鴻門曾勸項羽擊沛公項羽不忍沛公脫去使張良留謝獻璧項羽羽受之。又獻玉鬥范增增怒撞其鬥起曰:吾屬今為沛公虜矣。

漢賈誼文帝時上疏曰:今陛下所以為藩及皇太子之所恃者惟淮陽王武代王參二國爾臣願奉淮南地以益淮陽割淮陽北邊二三列城與東郡以益梁從代王而都睢陽,於是文帝從誼徙封淮陽王武為梁王。又封淮南厲王四子為列侯誼知上將復王之也。上疏諫曰:此謂假賊兵為虎翼也。後文帝末景帝立三年而吳楚趙與四齊王合從舉兵(四齊王膠東膠西菑州濟南也。)西鄉京師(鄉讀曰鄉)梁王之七國至武帝時淮南厲王子為王者兩國亦反誅誼至大中大夫。

穆生楚元王敬禮申公白生穆生穆生不嗜酒元王常為設醴及王戊即位常設後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鉗以鐵束頸也。音其炎切)稱病臥申公白生彊起之曰:獨不念先之德與(與讀曰歟)今王一旦失小禮何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之所以禮吾三子者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豈為區區之禮哉!遂病去申公白生獨留王戊稍淫暴二十年為薄太后服私奸削東海薛郡乃與吳通謀二人諫不聽胥靡之(聯系相隨而服役之故謂之胥靡猶今之役囚徒以鎖聯綴耳)衣之赭衣使杵臼椎舂於市。

霍光為大將軍張千秋與霍光子禹俱為中郎將將兵隨渡遼將軍範明友擊烏桓還謁大將軍光問千秋與戰鬥方略山川形勢千秋口對兵事畫地成圖無所忘失光復問禹禹不能記曰:皆有文書光由是賢千秋以禹為不材嘆曰:霍氏世衰張氏興矣。及禹誅滅而安世子孫相繼自宣元以來為侍中中常侍諸曹散騎列校尉者凡十餘人。

徐生茂陵人宣帝時霍氏奢侈徐生上。《書》曰:霍氏必亡夫奢則不遜不遜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眾必害之(右上也。害傷也。)霍氏乘權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氏太盛陛下即愛厚之宜以時抑制無使至亡書三上輒報聞其後霍氏誅滅而告霍氏者皆封人為徐生上。《書》曰:臣聞客有過主人者見其竈直突傍有積薪客謂主人更為曲突遠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應俄而家果失火鄰裏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殺牛置酒謝其鄰人灼爛者在於上行(行音胡郎切)餘各以功次坐而不錄言曲突者人謂主人曰:鄉使聽客之言不費牛酒終亡火患(鄉讀曰向次下亦同)今論功而賞曲突徙薪亡恩澤焦頭爛額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請之今茂陵徐福數上書言霍氏。且有變宜防絕之鄉使福說得行則國亡裂土出爵之費臣無逆亂誅滅之敗往事既亡而福獨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貴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髪灼爛之右帝賜福帛十疋後以為郎。

劉向為宗正王氏專政向數工書言祿去公室權在外家非所以保社稷固後嗣也。向卒後十三年王氏果代漢。

蕭咸前將軍望之子也。久為郡守病免為中郎將兄弟並列董賢父恭慕之欲與結婚姻中常侍王閎為賢弟駙馬都尉寬信求咸女為婦咸惶恐不敢當私謂閎曰:董公為大司馬冊文言允其中此乃堯禪舜之文非三公故事長老見者莫不心懼此豈家人子所能堪邪閎性有智略聞咸言亦悟乃還報恭深達咸自謙薄之意恭嘆曰:我家何用負天下而為人所畏如是哀帝末賢果誅死。

逢萌北海都昌人為縣亭長去之長安時王莽殺其子宇萌謂友人曰:三綱絕矣。不去禍將及人即解冠掛東都城門歸將家屬浮海客於遼東萌素明陰陽知莽將敗有頃乃首戴瓦盎哭於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潛藏。

後漢樊宏光武初起破王莽將王尋王邑於昆陽光武兄伯升。又扌友宛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謀誅伯升乃大會諸將以成其計更始取伯升寶劍視之繡衣御史申徒建隨獻玉決也。令早決斷也。更始竟不能發及罷會宏謂伯升曰:昔鴻門之會范增舉以示項羽今建此意得無不善乎!伯升笑而不應後果遇害。

馬援為伏波將軍卒初兄子壻王磐字子石王莽從兄平陽侯仁之子也。莽敗磐推富貲居故國為人尚氣節而愛士好施有名江淮間後遊京師與衛尉陰興大司空朱浮齊王章共相友善援謂姊子曹訓曰:王氏廢姓也。子石當屏居自守而反遊京師長者用氣自行多所陵折其敗必也。後歲餘磐果與司隸校尉蘇鄴丁鴻事相連坐死雒陽獄而磐子肅出入北官及王侯邸第援謂司馬呂種曰:建武之元名為天下重開自今以往海內日當安耳但憂國家諸子並壯而舊防未立。若多通賓客則大獄起矣。卿曹戒懼之及郭后薨有上書者以為肅等受誅之家客因事生亂慮致貫高任章之變帝怒及下郡縣收捕諸王賓客更相牽引死者以千數呂種亦預其禍臨命嘆曰:馬將軍神人也。又援初出屯襄國詔百官祖道援謂黃門郎梁松竇固曰:凡人為貴當使可賤如卿等不可復賤居高堅自持勉思鄙言松後果以貴滿致災禍亦幾不免。

杜安清高絕俗雒陽令周紓數候安安嘗逃避不見時貴戚慕安高行多有與書輒不發以慮後患嘗鑿壁藏書後諸與書者果有大罪推捕所交者吏至門安乃發出書印封如故當時皆嘉其慮遠。

李邰為漢中戶曹史時大將軍竇憲納妻天下郡國皆有禮慶郡亦遣使邰進諫曰:竇將軍椒房之親不修禮德而專權驕恣危亡之禍可翹足而待願明府一心王室勿與交通太守固遣之邰不能止請求自行許之邰遂所在留遲以觀其變行至扶風而憲就國自殺支黨悉伏其誅凡交通憲者皆為免官唯漢中太守不豫焉。

皇甫規安定朝郡人也。永和六年西羌大寇三輔圍安定西征將軍馬賢將諸郡兵擊之不能克規雖在布衣見賢不參軍事審其必敗乃上書言狀尋而賢果為羌所沒。

周舉為梁商從事中郎將三月上巳日商大會賓客宴於雒水舉時稱疾不往商與親匿酣飲極歡及酒唱罷繼以薤露之歌坐中聞者皆為淹涕太僕張種時亦在焉會還以事告舉嘆曰:此所謂哀樂失時非其所也。殃將及乎!商至秋果薨。

申屠蟠遊大學先是京師遊士汝南范滂等非訐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節下之太學生爭慕其風以為文學將興處士復用蟠獨嘆曰:昔戰國之世處士橫議列國之王至為擁先驅卒有坑儒焚書之禍今之謂矣。乃絕跡於梁碭之間因樹為屋自同傭人居二年滂等果罹黨錮或死或刑者數百人蟠超然免於評論。

劉寬為光祿勛以先策黃巾逆謀以事上聞封逯鄉侯六百戶(逯音錄)。

靈帝時竇武辟為掾屬時中常侍張讓權傾天下讓父死歸葬潁川雖一郡畢至而名士無往者讓甚恥之乃獨吊焉及後大誅黨人讓感故多所全宥。

華歆平原高唐人與同郡陶丘洪皆知名自以明見過歆時王芬與高傑謀廢靈帝芬呼歆洪共定計洪欲行歆止之曰:夫廢立大事伊霍所難芬性疏而不武此必無成而禍將及族子其無往洪從歆言而後芬果敗洪乃服歆後仕魏至司徒。

盧植為尚書靈帝崩大將軍何進謀誅中官乃召并州牧董卓以懼太后植知卓凶悍難制必生後患固止之進不從及卓至果陵虐朝廷。

永漢元年舉孝廉拜守宮令董卓之亂求出捕吏除亢父令遂棄官歸謂父老曰:潁川四戰之地也。天下有變嘗為兵沖宜避之無久留鄉人多懷土猶豫會冀州牧同郡韓馥遣騎迎之莫有隨者後卓遣李傕等出關東所過虜掠至潁川陳留而還鄉人留者多見殺掠。

田豐為袁紹謀主紹之南征也。豐止之紹不從豐懇諫紹怒甚以為沮眾械系之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豐曰:若君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其死矣。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遂殺之。

劉曄淮南成德人廬江太守劉勛兵彊於江淮之間孫策惡之遣使卑辭厚幣以書說勛曰:上繚宗民數欺下國忿之有年矣。柰道路不便願因大國伐之上繚甚實得之可以富國請出兵為外援勛信之。又得策珠寶葛越喜悅外內盡賀曄獨不勛問其故對曰:上繚雖小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舉則兵疲於外而國內虛策乘虛而襲我則後不能獨守是將軍進屈於敵退無所歸。若軍必出禍今至矣。勛不從興兵伐上繚策果襲其後勛窮蹙遂奔曹曄後至大鴻臚。

魏郭嘉字奉孝潁川陽翟人初北見袁紹為紹謀臣辛評郭圖曰:夫智者審於量主故百舉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機多端寡要好謀無決欲與共濟天下大難定霸王之業難矣,於是遂去之孫策轉鬥千里盡有江東聞太祖與袁紹相持於官渡江北襲許眾聞皆懼嘉料之曰:策新並江東所錄皆豪傑英雄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中原也。若刺客復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於匹夫之手策臨江未濟果為許貢客所殺嘉為軍祭酒卒。

裴潛為代郡太守三年還為丞相理曹掾太祖褒稱治代之功潛曰:潛於百姓雖寬於諸胡為峻今計者必以潛為理過嚴而事加寬惠彼素驕恣過寬必弛。又將攝之以法此怨ゥ之所由生也。以勢料之代必復叛,於是太祖深悔還潛之速後數十日三單于反問至乃遣鄢陵侯彰為驍騎將軍征之。

程昱事太祖為東中郎將時劉備失徐州來歸太祖昱說太祖殺備太祖不聽後。又遣備至徐州要擊袁術昱與郭嘉說太祖曰:公前日不圖備昱等誠不及也。今借之以兵必有異心太祖悔追之不及會術病死備至徐州遂殺車胄舉兵背太祖。

管寧避地遼東時公孫康已死嫡子不立而立弟恭恭懦弱而康孽子淵有雋才寧曰:廢嫡立庶下有異心亂之所由起也。乃將家屬乘海即受徵寧在遼東積二十七年乃歸其後淵果襲奪恭位叛國家而南連吳僭稱王明帝使相國宣王往滅之遼東之死者以萬計如寧所籌。

周瑜初見袁術術欲以瑜為將瑜觀術終無所成故求為居巢長欲假塗東歸術聽之遂自居巢還吳後至偏將軍。

晉何曾為太宰侍中薨嘗侍武帝宴退而告子遵等曰:國家應天受禪創業垂統吾每宴見未嘗聞經國遠圖惟說平生常事非貽厥孫謀之兆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此子孫之憂汝等猶可獲沒指諸孫曰:此輩必遇亂亡也。及孫綏誅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大聖乎!

韋忠有節操家貧藜藿不充人不堪其憂而忠不改其樂裴為僕射數言之於司空張華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吾茅檐賤士本無宦情。且茂先華而不實裴貪欲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後。若此豈丈夫之所宜行耶裴嘗有心我嘗恐洪濤蕩嶽餘波見漂況可臨尾閭而闞沃焦哉!

為太常妻盧氏生子濟而卒華氏將以女妻之弟智諫曰:華家類貪必破門戶辭之不得竟婚華氏而生子夏竟坐夏賂免官頃之為大司農。又以夏罪免。

山濤年四十始為郡主簿功曹上計掾舉孝廉州辟部河南從事與石鑒共宿濤夜起蹴鑒曰:今為何等時而眠耶知大傅臥何意鑒曰:宰相三不朝與尺一令歸第卿何慮也。濤曰:咄石生無事馬蹄間耶投傳而去未二年果有曹爽之事。

羊祐初與王沈俱被曹爽辟沈勸就徵祐曰:委質事人復何容易與爽敗沈以故吏免因謂祐曰:嘗識卿前語祐曰:此非知慮所及其先識不逮如此。

杜預初為魏鍾會鎮西長史鄧艾平蜀以過檻車以徵及鍾會作亂艾復還將入成都衛瓘遣田續計艾初艾之下江繇也。以續不進欲斬既而舍之及瓘遣續謂曰:可以報江繇之辱矣。杜預言於眾曰:伯玉(衛瓘字)其不免乎!身為名士位居扌帥既無德音。又不禦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將何以堪其責乎!瓘聞之不俟駕而謝終如預言。

蒯欽為引訓少府欽楊駿之姑子也。少而相昵直亮不回駿輔政大失人望欽屢以正言犯駿駿之弟珧濟為之寒心欽曰:楊文長雖暗猶知人之無罪不可妄殺必當疏我我得疏外可以不與俱死不然傾宗覆族其能久乎!

董養字仲道陳留浚儀人泰始初到雒陽不幹祿求榮及楊後廢養因遊太學升堂嘆曰:建斯堂也。將何為乎!每覽國家赦書謀反大逆皆赦至於殺祖父母父母不敢赦者以為王法所不容也。柰何公卿處議文飾禮典以至於此乎!天人之理既滅大亂作矣。因著無禮論以非之。

馬隆泰始中稍遷司馬督郵初涼州刺史楊欣失羌戎之和隆陳其必敗俄而欣為虜所滅。

索靖拜酒泉太守有先識遠量惠帝即位知天下將亂指雒陽宮門銅駝嘆曰:會見汝在荊棘中耳。

何綏字伯蔚位至侍中尚書自以繼世名貴奢侈過度性既輕物廢禮簡傲城陽王尼上綏書疏謂人曰:伯蔚居亂而矜豪乃爾豈其免乎!人曰:伯蔚聞言必相危害尼曰:伯蔚未聞我已死矣。未幾綏果為東海王越所殺。

江統為山陰令時關隴屢為氐羌所擾孟觀西討日擒氐帥齊萬年統深恨四夷亂華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論上之惠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亂華時人服其深識。

王敦為中書監時東海王越自滎陽來朝敦謂所親曰:今威權悉在太傅而選用表請尚書猶以舊制裁之太傅今至必有誅罰俄而越收中書令繆播等十餘人殺之。

郭璞以母憂去職未期王敦起璞為記室參軍是時潁川陳述為大將軍掾有美名為敦所重未幾而沒璞哭之哀甚呼曰:嗣祖嗣祖焉知非福未幾而敦作難。

孔坦為尚書左丞蘇峻反坦謂人曰:觀峻之勢必破臺城自非戰士不須戎服既而臺城䧟戎服者多死白衣者無他時人稱其先見。

劉琰為丹陽尹每奇桓溫才而知其有不臣之跡及溫為荊州還琰言於簡文曰:溫不可使居形勝地其位號常宜抑之勸簡文自鎮上流而已為軍司帝不納。又請自行復不聽及溫伐蜀時咸謂未易可制惟琰以為必克或問其故琰云:以蒱博驗之其不必得則不為也。恐溫終專制朝廷及後竟如言。

前涼張平麯儒徙元惡六百餘家治中令狐劉曰:夫除惡人猶農夫之去草令絕其本勿使能滋今宜悉徙以絕後患不納儒黨果叛討平之。

後趙石勒年四十隨邑人行販雒陽倚嘯上東門王衍見而異之顧謂左右曰:向者胡雛吾觀其身視有奇誌恐將為天下之患馳遣收之會勒已去。

前燕慕容雋終慕容輿慕容根與皇甫真慕容恪等俱受顧托輿根將謀為亂真陰察知之乃言於恪請除之恪未忍顯其事俄而根誅發伏謀恪謝真曰:不從君言幾成禍敗。

南燕慕容盛字道運寶之庶長於少沈敏多謀略苻堅誅慕容氏盛潛奔於沖及沖稱尊號有自得之志賞罰不均政令不明盛年十二謂叔父柔曰:今中山王智不先眾才不出下恩未施人先自驕大以盛觀之鮮不覆敗俄而沖為未延所殺後(中山沖所封也。)。

蜀李雄將立兄蕩子班為太子李驤諫不從竟立班驤退而流涕曰:亂自此始矣。雄死班立為雄子越所殺。

宋蔡興宗為吏部侍郎時廢帝即位興宗親奉璽綬廢帝容色自。若了無哀貌興宗出謂親。故曰:魯昭在戚而有嘉容終之少禮結大臣昭子請死國家之禍其在此乎!

南齊垣崇祖下邳人宋孝建中州辟主簿後軍伯父豫州刺史護之子襲祖為淮陽太守宋孝武以事徙之嶺南護之不食而死帝疾篤。又遣使殺襲祖臨死與崇祖。《書》曰:弟嘗勸我危行言遜今果敗矣。

王思遠為司徒左長史初明帝廢立之際思遠謂兄晏曰:兄荷武帝厚恩今一旦贊人如此事彼可以權計相須未知兄將何以自立及此引決猶可保全門戶不失後名晏曰:方啖粥未暇此事及拜驃騎會子弟謂思遠兄思徵曰:阿戎勸吾自裁。若用其語,豈有今日思遠遽應曰:如阿戎所見猶未晚也。晏既不能謙退位處朝端事多專斷內外要職並用門生帝外跡甚美內相疑異思遠謂曰:時事稍異兄弟覺不凡人多拙於自謀而巧於謀人晏默不答思遠退後晏方嘆曰:天下人遂勸人自殺旬日晏及禍明帝後知思遠有此言謂江祐曰:王晏早用思遠語當不至此乃遷侍中。

阮孝緒屏居一室家人莫見其面親友因呼為居士外兄王晏貴顯屢至其門孝緒度之必至顛覆嘗逃匿不與相見曾食醬美問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餮覆醢及晏誅其親戚咸為之懼孝緒曰:親而不黨何坐之及竟獲免。

江淹為秘書丞齊永元中崔崇景舉兵圍京城衣冠悉投名刺淹稱疾不往及事平世服其先見。

梁昌義之為北徐州刺史武帝崇佛道至於祭祖禰不設牲牢義之聞之曰:雖僭同王者然其宗廟實不血食時武帝祖父墓前一旦失石鹿義之告有職者曰:蕭祚將盡乎!後果為侯景所滅王侯妃主及裔胄子弟為景軍所掠漂流入他國者蓋數十萬義之亦歸於陳。

何敬容為侍中侯景於渦陽退敗未得審實傳者乃云:其將慕顯及景身與眾共沒朝廷以為憂敬容等見東宮太子謂曰:淮此始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如所得敬容對曰:得景遂死深是朝廷之福太子失色問其故敬容曰:景翻覆亂臣終當亂國。

陳虞寄家閩中陳寶應據有閩中寄寶應所留及寶應起兵作逆有沙門惠標作五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月當入紫薇宮寶應得之甚悅惠標賫以示寄寄一覽便止正色無言惠標退寄謂所親曰:標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終標後竟坐是終寄至昭戎將軍加大中大夫。

後魏高允為中書侍郎領著作與司徒崔浩述成國記祭上祖須血食古禮百王不易時著作令史閔湛勸浩刊所撰國史於石以彰直筆允聞之謂著作郎朱欽曰:聞湛所營分寸之間恐為崔門萬世之禍吾徒無噍類矣。未幾而難作浩竟族滅餘皆身死宋欽臨刑嘆曰:高允其殆聖乎!

穆多侯為司衛監孝文宋乙渾專權時司徒陸麗在代郡溫湯療病渾忌之遣多使追麗多侯謂麗曰:渾有無君之心大王眾所望也。去必危宜徐歸而圖之麗不從遂為渾所害多侯亦見殺謚曰:烈。

北齊陽休之右北平為州主簿後魏孝昌中杜雒周破城休之與宗室及鄉人數千家南奔章武轉至青州是時葛寇亂河北流民多湊青部休之知將有變乃請其族叔伯彥等曰:客主勢異競相淩侮禍難將作如鄙情所見宜潛歸京師避之諸人多不從休之垂涕別去俄而邢杲作亂伯彥等咸為士民所殺一時遇害諸陽死者十人唯休之兄弟獲免。

後周薛整為大將軍晉公護之初執政也。欲委整以腹心整知亂辭不敢當頗忤其意護以此疏之及護誅附會者咸伏法而整獨保全時人稱其先覺。

姚僧垣仕梁為晉安王府諮議其時雖克平大亂而任用非才朝政混淆無復紀綱僧垣深憂謂親。故曰:吾觀此形勢禍敗不久今時上策莫。若杜門聞者皆掩口竊笑及大軍克荊州僧垣侍元帝不離左右為軍人所止涕泣而去入仍為上開府儀同大將軍。

隋韋鼎初仕陳為大府卿後主至德初鼎盡貨田宅寓居僧寺友人大匠卿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吾與爾當葬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產耳。

源師字踐言初仕齊為外兵郎中。又攝祠部後屬孟夏以龍見請雩時高阿那肱為相謂真龍出見大驚喜問龍所在師整容報曰:此是龍星初見依禮當雩祭郊壇非謂真龍別有所降阿那肱忿然作色曰:何乃先知星宿祭竟不行師出而竊嘆曰:國家大事在祀與戎禮既廢也。其能久乎!齊亡無日矣。

唐劉幽求初為朝邑尉桓彥範敬暉等雖誅張易之兄弟而不及武三思幽求謂桓敬等曰:莽操雖去產祿猶存噬臍無及桓敬不能從後果為三思誣構死於嶺外。

田庭為相州刺史建中初族弟悅代承嗣為魏博節度誌圖凶逆慮庭不從召為節度副悅奸謀頗露庭謂悅曰:爾藉祖父遺業可稟受朝廷法度坐享富貴何。若與鎮鄆同為叛臣耶自兵亂以來謀叛國家者可以歷數鮮有保完宗族者爾。若狂誌不悛可先殺我無令我見田氏之赤族也。乃謝病不出悅過其第而謝之庭杜門不納將吏請謁建中三年郁憤而卒。

皇甫鏞為河南少尹時兄弟為宰相領度支恩寵殊異鏞惡其太盛每兄弟宴語即極言之钅專頗不悅乃求分司除右庶子及钅專獲罪朝廷素知鏞有先見之明不之罪徵為國子祭酒。

梁趙唐末為忠武軍節度使雖盡忠唐室保全陳州然默識太祖雄傑每降心跡為子孫之計故因解圍之後以愛子結親。又請為太祖立生祠於陳朝夕謁拜數年之間悉力委輸凡所徵調無不率先故能保其功名。

後唐許寂字閑閑久棲四明山不幹時譽唐昭宗聞其名徵赴闕召對於內殿昭宗方與伶人調品篳篥事訖方命坐賜湯果問易義既退寂謂人曰:君在淫聲不在政矣。寂聞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百官百官或象之今不厭賤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尋請還山。

晉安元信唐清泰三年遷雄義都指揮使授詔屯於代州代守張郎遇之甚厚元信亦以兄事之是歲五月高祖建義於太原俄聞北敵有約赴難元信入說郎曰:張敬達雖圍晉陽而兵尚未合代郡當雁門之沖虜至其何以禦仆觀石令公素長者舉必成事。若使人道意歸款示其兩端亦永全之上策也。郎不納張礪為戎王翰林學士開運末與虜居南松門之內軒轡交織多繼燭接洽無厭倦色因密言曰:此胡用法如此,豈能久處漢地及北去道路有觴酒豆肉必遺故客屬僚死之日囊裝惟酒食器皿而已識者無不高之。

●卷七百九十七

○總錄部·博物

古之學詩者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其博物之謂乎!且品匯之眾賦象各異小大隱見變化紛紜方輿廣厚靡所不載或總括地誌或傳流人間遠者隔越九州曠絕千載幽者埋沒泉壤磨滅篆刻不時而出是為奇怪眩惑眾視莫質所疑茍非智讖萬殊識洞群性洽聞強記目擊道存則何以遍閱名數周察毫芒別白臧否如指諸掌謂之君子不其然乎!

管仲字夷吾為齊桓公相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十里然立瞠然視(坐立貌瞠驚視貌)援弓將射引而未發謂左右曰:見是前人左右對曰:不見也。公曰: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見人長尺而人物具焉冠右衣走馬前疾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豈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對曰:臣聞登山之神有俞兒者長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興而登山之神見。且走馬前道也。衣示前有水也。右衣示從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有贊水者(謂贊引渡水者)曰:從左方涉其深及冠從右方涉其深至膝已涉其大濟桓公坐拜管仲之馬前曰:仲父之聖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當也。不知仲父之聖是寡人當有罪久矣。管仲對曰:夷吾聞之聖人先知無形今已有形而後知之臣非聖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介葛盧介國之君也。葛盧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其音云:問之而信(言人聽或通鳥獸之情)。

展禽柳下季也。為魯士師海鳥爰居止於魯東門之外三日臧文仲使國人祭之(文仲不知以為神。)展禽曰:越哉!臧孫之為政(越迂也。言迂闊不知政要也。)夫祀國之大節也。而節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為國典今無故而加典非政之所宜也。夫聖王之制祀也。功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以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今海鳥至矣。不知而祀之以為國典難以為仁。且智矣。夫仁者講功智者處物無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問非智也。今茲海其有災乎!夫廣川之鳥獸常知而避其災是歲也。海多大風冬暖臧文仲聞柳下季之言使書以為三簡書也。三三卿三通也。謂司馬司徒司空)。

公孫僑字子產為鄭大夫晉平公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實沈臺駘為祟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產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沈(高辛帝嚳)居於曠林不相能也。(曠林地闊)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尋用也。)後帝不臧(後帝堯也。臧善也。)遷閼伯於商丘主辰(商丘宋地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商人湯先相土封商丘因閼伯故國祀辰星)遷實沈於大夏主參(大夏今晉陽縣)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劉累之等累遷魯縣北在大夏)其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當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後齊太公之女懷胎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夢帝謂己曰:命而子曰:虞(帝取唐君之名)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故參為晉星(叔虞封唐是為晉侯)由是觀之則實沈參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玄宜師生允格臺駘臺(金天氏帝少皥遠裔也。玄宜水官昧為水官之長)駘能業其官(纂昧之業)汾洮(宣猶通也。汾洮二水名)障大澤(陂障之)以處太原(太原晉陽也。臺駘之所居)帝用之封諸汾川(帝顓頊)沈姒蓐黃實守其祀(四國臺駘之後)今晉主汾而滅之矣。(滅四國)由是觀之則臺駘汾神也。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之(有水旱之災則祭山川之神。若臺駘者。《周禮》曰:也。攢用幣以祀群神)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之(星辰之神。若實沈者)。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焉(言實沈臺駘不為君疾)僑聞之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聽國政)晝以訪問(問可否)夕以脩令(令所施)夜以安身於乎!節宣其氣(宣散也。)勿使有所塞閉湫底以露其體(湫集也。底滯也。露羸也。閉塞則血氣集滯而體贏露)茲心不爽而昏百度(茲此也。爽明也。百度百事之度。)今無乃一之(同四時也。)則生疾矣。僑。又聞之內官不及同姓(內官嬪御)其生不殖(殖長也。)美先盡矣。則相生疾(同姓之相與先美矣。美盡盡則生疾)君子是以惡之故誌曰: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違此二者古之所慎也。(一四時二取同姓二者古人所慎)男女辨姓禮之大司也。別也。)今君內實有四姬焉(同姓姬四人)其無乃是也。乎!若由是四者弗可為也。已(為治也。)四姬有省猶可無則必生疾矣。乎!(據異同姓故言省)叔向曰:善哉!未之聞也。此皆然矣。晉侯聞子產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賄之後七年子產復聘於晉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為夏郊三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祭之歷殷周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言周衰晉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韓宣子祀夏郊(祀鯀)晉侯有賜子產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貢)。

蔡墨晉太史昭公二十九年頃公時龍見於絳郊(絳晉國都)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不知非龍知(言龍無知乃人不知之耳)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禦龍氏(豢禦養也。)曰:是二氏者吾亦聞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謂也。對曰:昔有<風>叔安(<風>古國名叔安其君名)有裔子曰:董父(遠也。玄孫之後為裔)甚好龍能求其嗜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豢龍官名官有世功則以官封諸夷氏其後也。(水上夷皆董姓)故帝舜氏世有畜龍及有夏孔甲擾於有帝(孔甲少康之後九世君也。其德能順於天)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陶唐堯所治也。)學擾龍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後嘉之賜氏曰:禦龍(夏後孔甲)以更豕韋之後(更代也。以劉累彭姓之豕韋累尋遷魯縣豕韋復國至商而滅累之後世復承其國為豕韋氏在襄公二十四年)龍雌死潛醢以食夏後(潛藏也。藏以為醢明龍不知)夏後享之既而使求之(求致龍也。)懼而遷於魯能致龍故懼遷魯縣自貶退也。魯縣今魯陽)范氏其後也。

仲尼魯人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石羊(羊生羊也。故謂之怪也。)問仲尼云:得狗(獲羊而孔子博物則知之)仲尼曰:以丘所聞羊也。丘聞之木石之怪夔魍魎(木石謂土也。或云:夔一足越人謂之山魈也。或言燭是魍魎山精好學人聲迷惑人也。)水之怪龍罔象(龍神獸也。非常見。故曰:怪或云:罔象食人一名沐腫。)土之怪賁羊雌雄未成者也。)吳王夫差伐越墮會稽(墮毀也。)得骨節專車(骨一節其長專車專擅也。)王使使問仲尼骨何者最大仲尼曰:禹致群神於會稽山(群神謂主山川之君為群神之主故謂之神也。)防風氏後至禹殺而戮之(防風氏違命後至故禹殺之陳屍為戮)其骨節專車此為大矣。吳客曰:誰為神仲尼曰:川之神足以綱紀天下其守為神(守山川之祀者為神謂諸侯也。足以綱紀天下守名山大川能興雲致雨以利天下也。社稷為公侯(但守社稷無山川之祀者直為公侯而已)皆屬於王者客曰:防風何守仲尼曰:汪罔之君守封禺之山(封封山禺禺山在吳郡永安縣晉太康元年改永安為武康縣屬吳興郡)為姓在虞夏為汪罔於周為長翟今謂之大人(罔之初及書孔子之時其名異也。)客曰:人長幾何仲尼曰:焦三尺短之至也。(焦僥西南蠻之別名也。在三秦國也。)長者不過十之數之極也。(十之謂數極於此),於是吳客曰:善哉!聖人在陳湣公時有隼集於陳庭而死楛矢貫之弩矢長尺有咫(隼鷙鳥今之鶚也。楛矢名鏃也。以石為之八寸曰:咫楛矢貫之墜而死)公使使問仲尼仲尼曰:隼來遠矣。此肅慎氏之矢昔武王克商通道九夷百蠻(九夷東方有九種也。百蠻夷狄之種)使各以其方賄來貢(各以其國所有之物而來貢。)使無忘職業,於是肅慎貢楛矢石弩長尺有咫先王欲昭德以肅慎矢分大姬(大姬武王女也。)配虞胡公而封諸陳分同姓以珍玉展親(展重也。王謂。若夏後氏之分異姓以遠方職貢使無忘服(使無忘服從於王也。)故分陳以肅慎矢試求之故府果得之(故府舊府也。)。

漢東方朔武帝時為郎建章宮後閣重櫟中有物出焉其狀似麋以聞帝往臨視之問左右群臣習事通經術者莫能知詔東方朔視之朔曰:臣知之願賜美酒粱飯大餮臣臣朔乃言詔曰:可已餮。又曰:某所有公田魚池蒲葦數頃陛下以賜臣臣朔乃言詔曰:可,於是朔乃言曰:昔所謂騶牙者也。遠方當來歸義而騶牙先見其齒前後。若一齊等無牙故謂之騶牙其後一歲餘匈奴混邪王果將十萬眾來降漢乃復賜東方朔錢財甚多。

終軍為孝廉郎武帝時得豹文鼮鼠軍知之賜絹百疋張敞為京兆尹宣帝時美陽得鼎獻之(美陽扶風之縣也。)下有多以為宜薦見宗廟如元鼎故事敞好古文字案鼎銘勒而上議曰:臣聞周祖始乎!後稷後稷封今武功故城是。)公劉發跡於(今州是也。)太王建國於梁(梁山山之東九峻之西非夏陽之梁山也。)文武興於豐阝鎬(豐阝今長安城西灃水是也。鎬在昆明也。)由此言之則梁豐阝鎬之間周舊居也。固宜有宗廟壇場祭祀之藏今鼎出於郊東中有刻。《書》曰:王命屍臣官此邑(屍主事之臣也。邑即地也。)賜爾旂鸞黼黻周戈(蛟龍為旂鸞謂有車飾也。黼黻冕服也。周戈刻鏤也。)屍臣拜手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丕顯休命臣愚不足以跡古文竊以傳記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賜大臣大臣子孫刻銘其先功藏之宮廟也。昔寶鼎之出於汾瞧也。河東太守以聞詔曰:朕巡祭后土祈為百姓蒙豐年今穀嗛未報(兼少意也。言穀稼尚少未獲豐年也。)鼎焉為出哉!博聞耆老藏與誠(言鼎豈舊藏今此城)欲考得事實也。有司驗睢上非舊藏處鼎大八尺一寸高三尺六寸殊異於眾鼎今此鼎細小。又有款識(款識列記也。)不宜薦見於宗廟制曰:京兆尹議是。

後漢賈逵多智思明帝永平中有神雀集宮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明帝異之以問臨邑侯劉復復不能對薦逵博義多識帝乃召見逵問之對曰:昔武王終父之業在岐宣帝威懷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徵也。帝敕蘭臺給筆劄使作神雀頌拜為郎與班固並校秘書應對左右逵位至侍中。

魏王粲為侍中漢末喪亂絕無玉珮粲識舊珮始復作之今之玉珮受法於粲也。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時劉為平原太守謂輅曰:此郡官舍連有變怪多形使人怖恐君似當達此數者厥理何由輅言此郡所以名平原者本有原山無木石與地自然含陰不能吐雲含陽不能激風陰陽雖弱猶有微神微神不真多聚凶奸以類相求魍魎成群或因漢末兵馬擾攘軍屍流血染汙丘嶽彊魂相感變化無常故因昏夕之時多有怪形也。昔夏禹文明不怪於黃龍周武信時不惑於暴風今明府道德高<玄少>神不懼妖自天祐之吉無不利願安百祿以光休寵也。曰:聽雅論為近其理每有變怪輒聞鼓角聲音或見弓劍形象夫以土山之精伯有之魂實能合會幹犯明靈也。問輅易言剛健篤實輝光日新斯為同不也。輅曰:不同之名朝旦為輝日中為光晉張華字茂先范陽方城人也。雅愛書籍身死之日家無餘財惟有文史溢於幾篋(苦葉切)嘗徙居載書三十乘秘書監摯虞撰定官書皆資華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華所由是博物洽聞世無與比惠帝中人有得鳥毛長三丈以示華華見慘然曰:此謂海鳧毛也。出則天下亂矣。陸機嘗餉華於時賓客滿座華發器便曰:此龍肉也。眾未之信華曰:試以苦酒濯之必有異既而五色光起機還問主果云:園中茅積(紫賜歹)下得一白魚質狀殊常以作過美故以相獻武庫封閉甚密其中忽有雉ず華曰:此必蛇化為雉也。開視雉側果有蛇蛻(舒{艹丙}反臥反)焉吳郡臨平岸崩出一石鼓扌追之無聲帝以問華華曰:可取蜀中桐材刻為魚形扣之則鳴矣。如其言果聲聞數里初吳之未滅也。斗牛之間常有紫氣道術者皆以吳方強盛未可圖也。惟華以為不然及吳平之後紫氣愈明華聞豫章人雷煥<玄少>達緯象乃要煥宿屏人曰:可共尋天文知將來吉凶因登樓仰觀煥曰:仆察之久矣。惟斗牛之間頗有異氣華曰:是何祥也。煥曰:寶劍之精上徹於天耳華曰:君言得之吾少時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事當得寶劍佩之斯言豈效歟因問曰:在何郡煥曰:在豫章豐城華曰:欲屈君為宰密共尋之可乎!煥許之華大喜即補煥為豐城令煥到縣掘獄屋基入地四丈餘得一石函光氣非常中有雙劍並刻題一曰龍泉一曰太阿其夕斗牛間氣不復見焉煥以南昌西山北巖下土以拭劍光芒炫反發大盆盛水置劍其上視之者精芒炫目遣使送一劍並土與華留一自佩,或謂煥曰:得兩送一張公,豈可欺乎!煥曰:本朝將亂張公當受其禍此劍當系徐君墓樹耳靈異之物終當化去不久為人服也。華得劍寶愛之常置坐側華以南昌土不如華陰赤土報煥。《書》曰:詳觀劍文乃幹將也。莫邪何復不至。雖然天生神物終當合耳因以華陰土一斤致煥煥更以拭劍倍益精明華誅失劍所在煥卒子華為州從事持劍行經延平津劍忽於腰間躍出墮水使人沒水取之不見劍但見兩龍各長數丈蟠縈有文章沒者懼而反須臾光彩照水波浪驚沸,於是失劍華乃曰:先君化去之言張公終合之論此其驗矣。華之博物多類此不可詳載。

為尚書郎有人於嵩高山下得竹簡一枚上兩行科鬥書傳以相示莫有知者司空張華以問曰:此漢明帝顯節陵中策文也。較驗果然。

後趙續咸石勒時為建德校尉王和參軍和掘得員石銘曰:律權石重四均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議者未詳,或以為瑞咸曰:王莽時物也。其時兵亂之後典度湮滅遂命下禮官為準程定式。

前秦苻朗為青州刺史降於晉朗善識味鹹酢及肉皆別所由會稽王司馬道子為朗設盛饌極江左精饣肴食訖問曰:關中之食孰。若此答曰:皆好惟鹽味小生耳既問宰夫皆如其言或人殺雞以食之既進朗曰:此雞棲恒半露檢之皆驗。又食鵝肉知黑白之處人不信記而試之無毫之差時人咸以為知味。

宋何承天博通古今為時所重張永開玄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銅鬥有柄文帝以訪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鬥王莽三公亡皆賜之一在冢外一在冢內時合葬江左者唯甄邯為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又啟冢內更得一斗復有一石銘曰:大司徒甄邯之墓承天位至御史中丞。

南齊王僧虔高祖初為撫軍將軍文惠太子鎮襄陽時有盜發古冢者相傳云:是楚王冢大獲寶物玉屐玉屏風竹簡書青絲編簡廣數分長二丈皮節如新後人有得十餘簡以示僧虔云:是科鬥書考工記周官所闕文也。

陸澄領國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問澄澄曰:此名服匿單于以與蘇武子良後視器底有字仿佛可識如澄所言。

賈淵字希鏡宋孝武世青州人發古冢銘曰:青州世子東海女郎帝問學士鮑昭徐爰蘇寶生並不能悉淵對曰:此是司馬越女嫁茍晞兒檢訪果然由是見遇淵明帝時終北中郎將軍。

梁劉顯為中書侍郎與裴子野顧協連職禁中顯博聞強識過於裴顧時人獻古器有隱起字無能識者顯視文讀之無有滯礙考校年月一字不差高祖甚嘉焉。

後魏高祐為侍郎文成末兗州東郡吏獲一異獸送之京師時人咸無識者詔以問祐祐曰:此是三吳所出厥名鯪鯉餘域率無今我獲之吳楚之地其有歸國者乎!又有人於零丘得玉印一以獻詔以示祐祐曰:印上有籀書二字文曰:宋壽壽者命也。我獲其命亦是歸我之徵獻文初宋文帝子義陽王昶來奔薛安都等以五州降附時謂祐言有驗。

祖瑩為散騎侍郎孝明孝昌中於廣平王第掘得古玉印敕召瑩與黃門侍郎李琰之辨之瑩云:此是于闐國晉太康中所獻乃以墨塗字觀之果如瑩言時人稱為博物。

北齊徐之才博識多智時有以骨為刀子靶者五色斑斕之才曰:此人瘤也。問得處云:於古冢見髑髏骨長數寸試削視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官累至尚書左僕射。

後周斛斯徵為太常少卿時梁春平蜀得樂器人皆莫之識徵見之曰:此錞於也。人弗之信徵遂依干寶。《周禮》註以芒筒將之其聲極振眾乃嘆服徵取以合樂焉。

隋崔順煬帝時為起居舍人大業初從駕幸汾陽宮次河陽鎮藍田令王曇於藍田山得一玉人長三尺四寸著大領衣冠幘奏之詔問群臣莫有識者順答曰:謹案漢文已前未有冠幘即文帝以來所作也。臣見魏大司農盧元明撰嵩山廟記云:有神人以玉為形象長數寸或出或隱則令世延長伏惟陛下應天順人定鼎嵩雒嶽神自見臣敢稱慶因再拜百官畢賀天子大悅賜縑二百疋。

●卷七百九十八

○總錄部·勤學

《書》曰:業廣惟勤。《傳》曰:民生在勤勤則不匱矧乃服膺素業講求善道時習而悅日知所亡稽古之能進以之幹祿多聞之益居以之待問自非研精覃思探賾索隱勵拳拳之志罄孜孜之力。又曷以睹聖人之奧垂沒世之名者哉!故尼丘立訓詁殆忘寢食由茲以來學者間出乃有閉關刻意閱市周覽刺膚以忘其痛攻苦而安於貧求師以涉遠遭難而不懈在戎旅而無廢雖老耄而彌篤莫不練達古今該悉元本磅礴經義蔚為儒宗以之氵位事而無煩以之誨人而不倦上之則宣化而成俗內之則懷寶而獨善是故大禹之聖惜乎!寸陰閔子之戒慮其將落者。此之謂乎!孔子晚而學易序彖系象說卦文言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又曰: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又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後為魯司寇顏回孔子弟子為人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哀公問孔子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凡人任情顏回任道怒喜怒遷移也。不遷怒者怒當其理不移易也。不貳過者有不嚐復行)。

孔。《文子》為衛大夫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孔圉謚文)。

寧越中牟之鄙人苦耕稼之勞謂其友曰:何為而可以免此苦也。其友曰:莫如學學三十年則可以達矣。越曰:請以十五歲人將休吾不休人將臥吾不臥學十五歲而周威公師之。

蘇秦東周人發書陳篋數十得太公陰符之謀伏而誦之讀書欲睡引錐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說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錦繡取卿相之尊者乎!後用此結從約佩六國相印。

漢孔安國貧無資用嘗為弟子之養(都凡眾也。養主給烹炊者也。貧無資用故供諸弟子時行賃作帶經而鉏休息輒讀其精如此後為臨淮太守。

賈嘉賈誼之孫最好學官至郡守。

董仲舒少治春秋蓋三年不窺園其精如此為江都相後復相膠西去位歸居終不問家產以脩為事後為江都相。

黃霸守丞相長史坐公卿大議庭中知長信少府夏侯勝非議詔書大不敬阿從不舉劾皆下廷尉繫獄當死霸因從勝受尚書獄中再逾冬積三年出(霸欲從勝受尚書勝辭以罪死霸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勝賢其言遂授之系再冬講論不怠後赦得出)後至丞相。

王尊字子贛少孤歸諸父使牧羊澤中尊竊學問能史書年十三求為獄小吏數歲給事太守府問詔書行事尊無不對太守奇之除補書佐署守屬監獄(署為守屬令監獄主囚也。)久之尊稱病去事師郡文學官(郡有文學官而尊事之以為師)治尚書。《論語》略通大義後官至東郡太守。

路溫舒字長君父為裏監門使溫舒牧羊舒取澤中蒲截以為牒編用寫書(小簡曰:牒編聯次)稍習善求為獄小吏因學律令轉為獄吏縣中疑事皆問焉太守行縣見而異之署決曹吏。又受春秋通大義舉孝廉為山邑丞後至臨淮太守。

劉向專積思於經術晝誦書傳夜觀星宿,或不寐達旦後至中壘校尉。

龔舍字君倩與龔勝相友少皆好學明經楚王入朝聞舍高名聘舍為常侍固辭願卒學復至長安後徵為諫議大夫。

後漢魏應少好學光武建武初詣博士受業習魯詩閉門誦習不交僚黨京師稱之後為騎都尉。

魯恭年十五與母弟俱居太學習魯詩閉戶講誦絕人間事兄弟俱為諸儒所稱學士爭歸之太尉趙熹慕其志每歲時遣子問以酒糧皆辭不受後至司徒魯丕性沈深好學孜孜不倦遂杜絕交遊不答候問之終其經業禮士友嘗以此短之而丕欣然自得遂兼通五經以魯詩尚書教授為當世名儒後歸郡為督郵功曹郡將無不師友待之後為侍中左中郎將。

承宮少孤年八歲為人牧豕鄉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經授諸生數百人宮過盛廬下棄其業因就聽經遂請留門下(宮過徐子盛好之因棄其豕而留聽經牧主怪其不還求索得官欲笞之門下生共止因留之)為諸生拾薪執苦數年勤學不倦後至侍中祭酒。

桓榮少好學遊長安習歐陽尚書事博士九江朱普(朱普字公文受業於平當為博士徒眾尤盛)貧{宀婁}無資嘗客傭以自給精力不倦十五年不窺家園榮初遭倉卒與族人桓元卿同饑而榮講誦不息元卿嗤榮曰:但自苦氣力何時復施用乎!榮笑不應及為太常元卿嘆曰:我農家子豈意學之為利乃。若是哉!後為五更封關內侯崔瑗年四十餘始為郡吏以事系東郡發幹獄(發幹縣獄也。)獄為禮瑗間考訊時輒問以禮說其專心好學雖顛沛必,於是後為濟北相。

竇章遭羌寇避難東國家於外黃居貧蓬戶蔬食講讀不輟後為大鴻臚。

高鳳少為書生家以農為業而專精誦讀晝夜不息妻嘗之田曝麥於庭令鳳護雞會天暴雨而鳳持竿誦經不覺潦水流麥妻還怪問鳳方悟之其後遂為名儒乃教授業於西唐山中自言農家子不應為吏侯瑾少孤貧依宗人居性篤學嘗傭作為資暮還輒薪以讀書公車徵不至。

宋均以父任為郎時年十五好經書每伏日輒詣博士受業通詩禮善論難後至河內太守。

王充受業太學師事扶風班彪好博覽而不守章句家貧無書嘗遊雒陽市肆閱所賣書一見輒能誦憶遂博通眾流百家之言後歸鄉里屏居教授。

朱穆耽學銳意講誦或時思至不自知亡失衣冠顛墜阬岸其父暉嘗以為專愚幾不知數馬足穆愈更精篤後至尚書。

樂恢長好經學事博士焦永永為河東太守恢隨之官閉廬精誦不交人物後永以事被拷諸家弟子皆以通關被系恢獨皎然不汙於法遂篤誌為名儒後至尚書僕射。

曹褒少篤誌有大度結髪傳父充業博雅疏通尤好禮士嘗憾朝廷制度未備慕叔孫通為漢禮儀晝夜研精沈吟專思寢則懷抱筆劄行則誦習文書當其念至忘所之適後至侍中。

郎顗明經典隱居海畔延致學徒嘗數百人晝研經義夜占象度勤心銳意朝夕無倦公車再徵不行。

衛颯家貧好學問隨師無糧嘗傭以自給後至桂陽太守。

甄承尤篤學未嘗視家事卒於梁相。

李固司徒郃之子少好學嘗步行尋師不遠千里(又司馬彪續。《漢書》載固少有俊才雅誌學為三公子嘗躬步驅驢負隨師)後至太尉。

杜喬累世吏二千石少好學治韓詩京氏易歐陽尚書以孝稱雖二千石子嘗步擔求師後至太尉。

少作縣吏嘗給事廝役後為都亭刺史佐而有誌好學坐立誦讀縣令鄧邵試與語奇之聽受業太學後令復召為吏乃避隱陽城山中後至太丘長。

崔琦嘗耕於陌上懷書一卷息輒偃而詠之後至臨濟長。

荀爽幼好學耽思經籍慶吊不行征命不應後至司空。

魏隗禧字子牙世單貧少好學漢初平中三輔亂禧南客荊州不以荒擾擔負經書每以樵采餘日則誦習之後至郎中。

董遇字季直性質訥而好學漢興平中關中擾亂與兄季中依參軍段煨遇采負販而常挾持經書投閑習讀其兄笑之而遇不改後為侍中大司農。

吉茂世為著姓好書不恥惡衣惡食而恥一物之不知漢建安初關中始平茂與扶風蘇則共入武功南山隱處精思數歲州舉茂才除臨汾守。

袁遺字伯業曹公稱長大而能勤學者惟吾與袁伯業耳後為揚州刺史。

趙昱少時就處士東莞綦毋君受公羊傳兼該群業至歷年潛誌不窺園圃親疏希見其面時入定省父母須臾即還後為漢陵太守。

賈逵為諸生略覽大義取其可用最好春秋。《左傳》及為牧守常課績之月常一遍後至豫州刺史。

司馬孚溫厚廉讓博涉經史漢末喪亂與兄弟處危亡之中簞食瓢飲而披閱不倦後至太尉。

鍾會有才能技藝而博學精練名理以夜繼晝由是獲聲譽後至鎮西將軍。

常林少單貧性好學為諸生帶經耕鉏後至光祿大夫。

王象少孤為人仆隸年十七見使牧羊而私讀書後領秘書監。

蜀向朗少時涉獵文學更乃潛心典籍孜孜不倦年逾八十猶手自校書後至左將軍位特進。

譙周幼孤與母兄同居既長耽古篤學家貧未嘗問產業誦讀典籍忻然獨笑以忘寢食後至光祿大夫入晉至散騎常侍。

郤正本名纂少而父死母嫁單煢只立而安貧好學博覽墳典弱冠能屬文後至秘書令入晉為巴西太守。

吳步騭字子山世亂避難江東以種瓜自給晝勤四體夜誦經傳後至丞相。

魯肅為人方嚴寡於玩饣希雖在軍中手不釋卷後至偏將軍。

闞澤字德潤家世農夫至澤好學居貧無資為人傭書以供紙筆寫書既畢誦讀亦遍追師諭講究覽群籍兼通歷數由是顯名後為太子太傅。

張紘居貧躬耕帶經而鋤孜孜汲汲以夜繼日至於弱冠無不窮覽後為孫權長史。

晉劉自幼及老篤學不倦雖居職務卷弗離手弟智貞素有兄風少貧窶每負薪自給讀誦不輟竟以儒行稱(晉中興書載精學不倦雖居官職至於皓首手不釋卷)後至太尉。

華譚好學不倦爽慧有口辨為鄰裏所重後至散騎常侍。

字廣微少遊國學或問博士曹誌曰:當今好學者誰乎!誌曰:陽平束廣微好學不倦人莫及也。後為尚書郎。

皇甫謐耽玩典籍忘寢與食時人謂之書淫或有箴其過篤將損耗精神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況命之修短分定懸天乎!徵議郎。又召補著作郎並不應。

石崇為陽城太守在郡雖有職務好學不倦。

魯芝字世英父為郭汜所害芝繈褓流離年十七乃移居雍耽思墳典後至光祿大夫。

虞溥字允源父秘為偏參軍鎮隴西溥從父之官專心墳典疆場閱武人爭視之溥未嘗寓目後至鄱陽內史。

董景道字文博少而好學千里追師所在惟晝夜誦讀略不與人交通(景道按史無官)。

徐苗少家貧晝執鉏耒夜則吟誦弱冠與弟賈就博士濟南宋均受業遂為儒宗徵辟並不就。

褚陶嘗謂所親曰:聖賢備在黃卷中舍此何求州郡辟不就。

孫盛歷秘書監給事中篤學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釋卷。

荀崧歷右光祿大夫雖衰老而孜孜典籍世以此嘉之。

範汪字玄平少孤貧六歲過江依外家庾氏及長好學庾氏家貧無以資給汪乃廬於園中布衣蔬食燃薪寫書寫畢讀誦亦遍遂博學多通善談玄理後至安北將軍。

範寧為豫章太守既免官家於丹陽猶勤學終年不輟。

葛洪字稚川少好學家貧躬自伐薪以買紙墨夜輒寫書誦習遂以儒學知名徵散騎常侍不就。

範宣少尚隱遁加以好學手不釋卷以夜繼日遂博綜眾書尤善三禮詔徵不就。

徐邈姿性端雅勤行勵學博涉名聞後至驍騎將軍干寶字令升少勤學博覽書記以才器召為著作郎徐廣為秘書監性好讀書老猶不倦。

謝沈少孤事母至孝博學多識明練經史耕耨之暇研精墳典後至著作郎。

紀瞻性靜默少交遊讀書或手自抄寫後至驃騎將軍。

王延少孤貧晝則傭賃夜則誦書遂究覽經史皆通大義後為劉聰金紫光祿大夫。

王歡字君厚樂陵人也。安貧樂道專精耽學不營產業嘗丐食誦詩雖家無鬥儲意怡如也。其妻患之或焚毀其書而求改嫁歡笑而謂之曰:卿不聞朱買臣妻耶時聞者多哂之歡守志彌固遂為通儒魏詠之家世貧素而躬耕為事好學不倦後至荊州刺史。

車胤恭勤不倦博覽多通家貧不常得油夏日則練囊盛數十螢火以書夜以繼日後至吏部尚書。

劉敏元字道光勵己修學不以險難改以好星曆陰陽歡史不載官術數潛心易太玄不好讀史嘗謂同志曰:誦書當味義根何為費功於浮辭之文易者義之源太玄理之門能明此者即吾師也。

王育字伯春少孤貧為人傭牧羊每過學必欷時有暇即折蒲學書遂亡失羊為羊主所責育將粥已以償之同郡許子章敏達之士也。聞而嘉之為育償羊給其衣食使與子同學遂博通經史後至破虜將軍。

劉宣字士則元海之從祖樸鈍少言好學修潔師事樂安孫炎沈精積思不舍晝夜好毛詩。《左氏傳》。

劉昺仕李暠遷撫夷參軍雖有政務手不釋卷暠曰:卿嗜篇籍以燭繼晝白日。且然夜可休息昺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將至孔聖稱焉昺何人斯敢不如此雖在兵難之中講誦不廢每儒士在門嘗倒屣出迎停寢政事引談經籍尤明斷決時事亦無滯也。

張忄希少孤貧隨母長於舅氏令其牧羊忄希幼而好學事母以孝聞每日必於牧暇采樵二束菜二本一以供母一以顧人書晝則折木葉學書夜則誦所書前秦苻朗初為鎮東參軍青州刺史封樂安男不得已起而就官及為方伯有。若素士耽玩經籍手不釋卷每談虛語玄不覺日之將夕。

宋劉懷肅家世貧窶而躬耕篤學後至淮南歷陽二郡太守。

鄭鮮之祖襲為江乘令因居縣境鮮之下帷讀書絕交遊之務後至尚書左僕射。

王微字景玄瑯琊臨沂人少好學無不通覽嘗住門屋一間尋書玩古如此者十餘年後追贈秘書監王韶之家貧好學嘗三日絕糧執書不輟父母家人,或謂之曰:困窮如此何不耕農為求活乎!韶之答曰:我嘗以典籍自耕耳後至祠部尚書。

殷淳高簡寡欲早有清高愛好文義未嘗違舍後至光祿大夫。

沈攸之晚好讀書手不釋卷史漢事多所諳憶嘗嘆曰:早知窮達有命恨不十年讀書後至郢州刺史傅隆為光祿大夫歸老在家手不釋卷博學多通特精三禮謹於奉公嘗手自寫書。

南齊王逡之為大中光祿大夫加侍中逡之性率素衣裳不氵几案塵黑年老手不釋卷王儉幼有神彩專心篤誌手不釋書後為尚書令沈鱗士少好學家貧織簾誦書手口不息及長隱居篤學不倦遭火燒書數千卷鱗士年過八十耳目猶聰明手自抄寫燈下細書復成二三千卷滿數十篋人以為養身靜默之所致也。

江泌字士清少貧晝日斫さ夜讀書隨月光握卷升屋後為南中郎行參軍。

陸澄字彥淵少好學博覽無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釋卷後至散騎常侍。

顧歡幼聰慧家貧父使驅田中雀歡作黃雀賦雀食稻過半父怒欲撻之見賦乃止鄉中有學舍歡貧無以受業於舍壁後倚聽無遺亡者八歲誦孝經詩論及長篤誌好學夕則然松節讀書或然糠自照同郡顧顗之臨縣見而異之遣諸子與遊及孫憲之並受經句歡年二十餘更從豫章雷次宗諮玄儒諸義從徵太學博士不就。

徐伯珍少孤貧無紙以竹葉甘蕉及地上學書山水暴出漂溺宅舍村鄰皆奔走伯珍累床而止讀書不輟叔父之與顏延之友善還詣蒙山立精舍講授伯珍往從學積十年究尋經史遊學者多依之瑯琊王辟議曹從事不就。

少好學居貧屋漏恐濕墳典乃舒被覆書書獲全而被大濕時人以比高鳳。

梁主泰少好學手所抄寫二千餘卷。

傅昭幼孤為外祖所養十歲於朱雀航賣歷日雍州刺史袁顗嘗來昭所昭讀書自。若神色不動顗嘆曰:此兒神情不凡必成佳器司徒建安王休仁聞而悅之因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後至散騎常侍張纘為秘書郎好學兄緬有書萬餘卷晝夜披讀殆不輟手秘書郎有四員宋齊以來為甲族起家之選待次入補其居職例百數十日便遷任纘固求不徙欲遍觀閣內圖籍帝執四部書目曰:君讀此畢乃可言優仕矣。

陶弘景未弱冠齊高帝作相引為諸王侍讀除奉朝請雖在朱門閉影不交外物唯以披閱為務朝儀故事多取決焉。

沈約篤誌好學晝夜不輟卷母恐其勞生疾常遣減油火而晝之所讀夜輒誦之遂博通群籍能屬文後至侍中丹陽尹特進。

範雲嘗就親人袁學晝夜不怠撫其背曰:卿精神秀朗而勤於學卿相才也。後至右僕射。

江革字休映謝雅相欽重嘗候革時大雪見革弊絮單席而耽學不倦嗟嘆久之乃脫所著襦並手割半氈與革充臥具而去後至光祿大夫領步兵校尉。

韋愛性清介不妄交遊而篤誌好學每虛室獨坐遊心墳索而埃塵滿席寂。若無人年二十嘗遊京師值天子出遊南苑邑裏訁宣訁華老幼爭觀愛獨端坐讀書手不釋卷宗族見者莫不異焉後至寧蜀太守。

王瞻字思範年數歲嘗從師受業時有伎經其門同學皆出觀瞻獨不視習誦如初從父尚書僕射僧達聞而異之謂瞻父曰:大宗不衰寄之此子後至侍中領騎將軍。

蕭琛嘗言少壯有三好音律書酒年長以來二事都廢唯書籍不衰後至侍中特進。

張緬少勤學自課讀書手不輟卷後至御史中丞。

陸亻垂字佐公少勤學善屬文於家庭內起兩間茅屋杜絕往來晝夜讀書如此者數載後至國子博士中庶子。

褚珍少孤貧篤誌好學有才思。

殷蕓勵精勤學博洽群書幼而廬江何憲見之深相嘆賞後至通直散騎常侍秘書監。

孔子祛少孤貧好學耕耘樵采嘗懷書自隨閑則讀誦勤苦自勵遂通經術尤明古文尚書後至步兵校尉沈峻家世農夫至峻好學與舅太史叔明師事宗人沈鱗士門下積年晝夜自課時或睡寐輒以杖自擊其篤誌如此後至中書通事舍人。

司馬筠孤貧好學師事沛國劉彊力專精深為所器異後至始興內史。

範縝年未弱冠聞沛國劉聚徒講說縝往從之卓越不群而勤學甚奇之親為之冠後至中書郎國子博士。

何佟之少好三禮師心獨學彊力專精手不釋卷讀禮論三百篇略皆上口齊太尉王儉雅相推重後至尚書左丞。

王錫幼而警悟與兄弟受業至應休散嘗獨留不起年七八歲猶隨母儀興公主入宮高祖嘉其聰敏嘗為朝士說之精力不倦致損右目公主每節其業為飾居室雖童稚之中一無所好後至吏部郎中。

劉霽家貧與弟杳相勵篤學既長博涉多通累官建康令不拜。

任孝恭精力勤學家貧無書崎嶇從人假借每誦讀一遍略無所遺後至兼中書通事舍人。

臧嚴孤貧勤學行止書卷不離於手後至鎮南諮議參軍。

鍾嶸與兄ヴ弟嶼並好學有思理後至晉安王記室袁峻字孝高早孤篤誌好學家貧無書每從人假借必皆抄寫自課日皆五十紙紙數不登則不休息後至員外散騎侍中。

劉峻八歲為魏人所掠徙桑乾峻好學家貧寄人廡下自課讀書嘗燎麻炬從夕達旦時或昏睡其髪既覺復讀終於不寐其精力如此齊永明中從桑乾得還自謂所見不博更求異書聞京師有者必往祈借後至荊州戶曹參軍。

庾仲容幼孤為叔父泳所養既長杜絕人事專精篤學晝夜手不輟卷後至黟縣令。

張率與陸少玄善少玄家有父澄書萬卷餘率遂得盡讀其書建武三年舉秀才除太子舍人。

司馬善三禮少傳家業彊力專精手不釋卷後至晉安王長史。

陳元敬字子恭純孝有風格幼便篤學老而不倦後至金紫光祿大夫特進。

鄭灼家貧抄義疏以日繼夜筆毫盡每削用之灼嘗蔬食講授多苦心熱。若瓜時輒偃臥以瓜鎮心起便誦讀其篤誌如此後至中散大夫。

陸瓊初以侯景作逆攜母避地於吳縣之北鄉勤苦讀書晝夜不怠遂博學善屬文永定中州舉秀才沈德威字懷遠少有操行梁太清末遁於天目山築室以居雖處亂而篤學無倦遂治經業後至祠部入隋官至秦王府主簿。

江總篤學有辭采家有賜書數千卷總晝夜尋讀未嘗輟手後至尚書令。

章華家世農夫至華獨好學與士君子遊處頗覽經史善屬文侯景之亂乃遊嶺南居羅浮山寺專精習學後除大市令。

歐陽長沙臨湘人也。父喪家產累積悉讓諸兄州郡辟不應乃廬於麓山寺傍專精習業博通經史年三十其兄逼令從官起家信武府中兵參軍。

袁樞字踐言美容儀性沈靜好讀書手不釋卷至尚書右僕射。

姚察樂於墳籍無所不睹每有制述多用新奇人所未見咸重富博。且專誌著書白首不倦手自抄撰無時輟好研覈古今訁是正文字精采流贍後至吏部尚書。

後魏崔祖虬少而好學下帷讀書不驅競當世舉秀才不就。

張袞年七十闔門守靜手執經書刊定得失愛好人物善誘無倦士類以此高之後至給事黃門侍郎崔玄伯立身雅正與世不群雖在亂猶屬誌篤學不以資產為意妻子不免饑寒後至吏部尚書古弼遷尚書令弼雖事務殷湊而讀書不輟。

崔逞少好學有文才遭亂孤貧躬耕於野而誦讀不廢後至御史中丞。

宋隱性至孝年十三便有成人之志專精好學不以兵難易操。

遊明根雅之從祖弟也。幼年遭亂為櫟陽王氏奴主使牧羊明根以漿壺倩人書字路邊畫地學之長安鎮將竇瑾見之呼問知其姓名乃告遊雅使人贖之教書年十六辭雅歸鄉里於白渠坎為窟讀書積歲雅推薦之太武擢為中書學生寡欲綜習經典文成踐祚為都曹主書帝以其敬慎每嗟美之。

常景耽好經史愛玩文辭。若遇新異之書殷勤求訪或復貨買不問價之貴賤必以得為期後至儀同三司。

房景先字光胄幼孤貧無資從師其母自授毛詩曲禮年十二請其母曰:,豈可使兄傭賃以供景先也。請自求衣然後就學母哀其小不許苦請從之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晝則樵蘇夜誦經史自是精勤遂大通贍後至步兵校尉領尚書郎。

高允少孤夙成有奇度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為尚書散騎常侍加光祿大夫年九十餘恂恂善誘誨人不倦晝夜手常執書吟詠尋覽。

李瑾為車騎將軍大司農卿殷州大中正瑾淳謹好學老而不倦。

宋繇少有誌尚追師就學閑坐誦書晝夜不倦博通經史諸子群言靡不覽綜後仕沮渠牧犍官至左丞世祖拜河西王右相。

劉芳聰敏過人篤誌墳典晝則傭書以自資給夜則讀史終夕不寢後至太常卿。

趙逸為中書侍郎性好墳典白首彌勤年逾七十手不釋卷。

遊肇外寬柔內剛直耽好經傳手不釋書官至尚書右僕射。

李彪字道固家世寒微少孤貧有大志篤學不倦高悅兄閭博學高才家富典籍彪遂於悅家手抄口誦不暇寢食後至御史中尉。

崔光家貧好學晝耕夜誦傭書以養父母後至司徒侍中。

崔休好學涉歷書史公事軍旅之隟手不釋卷後至殿中尚書。

李琰之歷侍中中書侍郎每休閑之際常閉門讀書不交人事嘗謂人曰:吾所以好讀書不求身後之名但得異見異聞心之所願是以孜孜搜討欲罷不能豈為異日聲名勞七尺軀也。此乃天性非為力強崔挺少敦學業多所覽究手不釋卷後至北海王詳司馬。

張普惠父曄為齊州中水令隨父之縣受業齊土專心墳典克厲不息乃還鄉里就程玄講習精於三禮兼善春秋百家之說多所窺覽諸儒稱之後至尚書右丞。

祖瑩八歲能誦詩書十二為中書學生好學耽書以夜繼晷父母恐其成疾禁之不能止嘗密於灰中藏火驅逐童仆父母寢睡之後燃火讀書以衣被蔽塞窗戶恐漏光明為家人所覺由是聲譽甚盛後至車騎大將軍。

溫子初受學於崔靈恩劉蘭精勤以夜繼晝晝夜不倦後至中書郎。

宋世景與弟道輿下帷誦讀博覽群言尤精經義族兄弁甚重之後至伏波將軍行滎陽太守。

北齊李鉉字耳鼎渤海南皮人也。九歲入學書急就篇月餘便通家素貧苦常春夏務農冬乃入學年十六從李周仁受毛詩尚書張武劉子猛受禮記常山房虬受周官儀禮漁陽鮮于靈馥受左氏春秋鉉以鄉里無可師者遂與州裏楊元懿河間宗惠振等結侶詣大儒徐遵明受業居徐門下五年常稱高等年二十三便自潛居討論是非用心精苦曾三秋冬不畜枕每至睡時假寐而已年三十六丁父喪服闋以鄉里寡文籍來遊京師讀所未見書後至國子博士。

辛術為東南道行臺尚書少愛文史晚更勤學雖在戎兵手不釋卷。

張耀為秘書監奉職恪勤未嘗有過好讀書春秋月一遍時人慕之賈良道趙彥深嘗謂耀曰:君研尋左氏豈求服虔杜預之紕繆耶耀曰:何為然乎!左氏之書備敘言事惡者可以自戒善者可以,庶幾故厲已溫習非欲詆訶古人之得失也。

劉晝字孔昭渤海阜城人也。少孤貧好學負笈從師服膺無倦與儒者李寶鼎同鄉里甚相親愛授其三禮。又就馬敬德習服氏春秋俱通大義恨下里少墳典便杖策入都知大府少卿宋世良家多書乃造焉世良納之恣意披覽晝夜不息舉秀才不第終於家劉逖彭城人也。魏末世宗以為開府行參軍遠離鄉家倦於羈旅發憤自勵專精讀書晉陽都會之所霸朝人士攸集咸務於宴集逖在遊宴之中卷不離手值有文籍所未見者則終日諷誦或通夜不歸其好學如此亦留心文藻頗工詩詠後至散騎常侍奏門下事。

馮偉節少從李寶鼎遊學李重其聰敏嘗試問之多所通解尤明禮傳後還鄉里閉門不出將三十年不問產業不交賓客專精覃思無所不通舉秀才不就魏收年十五隨父赴邊好習騎射因滎陽鄭伯調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慚遂折節讀書夏月坐板床隨樹陰諷誦積年床板為之銳減而精力不輟以文華顯後至尚書右僕射。

後周樂遜字尊賢河東猗氏人弱冠為郡主簿魏正光中聞碩儒徐遵明領徒趙魏乃就授孝經喪服。《論語》詩書禮易左氏春秋大義尋而山東寇亂學者散逸遜於擾攘之中猶志道不倦。

樊深字文淵河東猗氏人弱冠好學負書從師於河西講習五經晝夜不倦後為國子博士性好學老而不怠朝暮還往嘗據鞍讀書至馬驚墜地損折支體終亦不改。

裴漢嘗借人異書必躬自錄本至於疾彌年亦未嘗釋卷後至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薛端字仁直河東汾陰人本名沙陁有誌操與弟裕勵精篤學不交人事後至基州刺史。

宇文測字澄鏡性沈密少篤學每旬月不窺戶牖後至少保。

宗懍少聰敏好讀書日夜不倦語輒引古事鄉里呼為小兒學士後至車騎大將軍。

沈重字德厚專心儒學從師不遠千里遂博覽群書仕後梁蕭巋至太常卿。

呂思禮好學有文才雖務兼軍國而手不釋卷晝理政事夜則讀書令蒼頭執燭燭燼夜有數升後至都官尚書。

薛忄登初自孝昌中杖策還雒陽先是忄登從祖真度與族祖安都擁徐兗歸魏其子懷雋見忄登甚相親善屬爾朱榮廢立遂還河東至懷雋家不交人物終日讀書手自抄略將二百卷唯郡守元櫳時相要屈與之抗禮仕西魏至安東將軍。

隋諸葛[A13C]為太子舍人周武平齊不得調杜門不出者十餘年習。《周易》圖緯蒼雅莊老頗得其要。

楊尚希髫齡而孤年十歲辭母請業長安涿郡盧辨見而異之令入太學專精不倦同輩者皆共推伏後至蒲州刺史。

劉行本起家梁武陵王國常侍遇蕭脩以梁州北附遂與叔父歸周寓居新豐每以諷誦為事精力忘疲雖衣食乏絕晏如也。後至太子右庶子。

楊異字文殊幼丁父憂及免喪之後絕慶吊閉戶讀書數年之間博覽書記後至吳州總管。

李文博性介鯁直好學不倦至於教義名理特所留心每讀書至治亂得失忠臣烈士未嘗不反覆吟玩後至司隸從事。

馬光少好學從事數十年晝夜不息後徵為太學博士。

王邵字誌學暨乎!暮齒篤好經史遺落世事用心既專性頗忽每至對食閉目凝思盤中之肉輒為仆從所啖邵弗之覺唯責肉少數罰廚人廚人以情白依前閉目伺而獲之廚人方免笞辱其專固如此後至秘書少監。

庾自直潁川人少好學沈靜寡欲至著作佐郎知起居舍人。

房彥謙受學於博士尹琳手不釋卷遂通涉五經解屬文工草隸雅有辭辯風高人後至司隸刺史劉炫字光伯河間景城人也。少以聰敏見稱與信都劉焯閉戶讀書十年不出交津橋人劉智海家素多墳籍炫就之讀書經涉十載雖衣食不繼晏如也。遂以儒學知名後為瀛州戶曹從事遍直三省而不得官。

盧思道字子行范陽人也。思道聰爽俊辨通脫不羈年十六遇中山劉松為人作碑銘以示思道思道讀之多所不解,於是感激閉戶讀書師事河間邢子才後思道復為文以示劉松松。又不能甚解思道乃喟然嘆曰:學之有益豈徒然哉!因就魏收借異書數年之間才學兼著後至散騎侍郎奏內史侍郎事。

劉臻為皇太子學士無吏性恍惚耽悅經史終日覃思至於世事多所遺忘。

郎茂少敏慧七歲誦騷雅日千餘言十五師事國子博士河間權會受詩書易三禮玄象刑名之學。又就國子助教長樂張率禮受三傳群言至忘寢食家人恐茂成病常節其燭燈後至尚書左丞。

唐竇威字文蔚扶風平陵人威家世勛貴諸昆弟並尚武藝而威耽玩文史介然自守諸兄哂之謂為書癡隋內史令李德林舉秀異射策甲科拜秘書郎秩滿當遷而固守不調秘書十餘歲其學業益廣李密多籌養客禮賢無所愛[A092]後更折節下帷耽學尤好兵書誦皆在口師事國子助教。

包愷愛。《史記》、《漢書》勵精忘倦愷門徒皆出其下。

虞世南性沈靜寡欲篤誌勤學少與兄世基俱受學於吳郡顧野王經十餘年精思不倦或累旬不盥櫛後至秘書監。

徐曠字文遠家貧無以自給其兄林鬻書為事文遠每閱書於肆不避祁寒暑雨遂覽五經尤精春秋。《左氏傳》。

姚思廉吳興武康人性恬靜寡欲終日閉門披閱經史未嘗言及家事非公事不出門無所造請學有家風博通前載後至散騎常侍。

張行成少師事河間劉炫勤學不倦後至右僕射太子少傅。

蕭德言博涉經史尤精春秋。《左氏傳》貞觀中累除著作郎兼弘文館學士德言晚年尤篤誌於學自晝達夜略無厭倦每欲開五經必盥濯束帶危坐對之妻子候問請曰:終日如是無乃窮乎!德言曰:敬先聖之言豈憚如此。

路敬淳尤勤學不窺門庭遍覽墳籍後至太子司儀郎。

李襲譽好學手不釋卷博涉經史後至同州刺史裴行儉初以門蔭補弘文生累年在館惟閉戶讀書館司將加薦舉固辭不就左僕射房元齡問其故曰:遭隋季亂私門書籍蕩盡冀在館披閱有所成耳後至吏部侍郎。

裴炎河東人也。少補弘文生每休暇諸生多出遊炎獨觀書不輟後至內史。

劉仁軌字正則汴州尉氏人也。少恭謹好學遇隋末喪亂不遑專習每行坐所在輒書空畫地由是博涉經史後至文昌左相。

馬懷素少師事李善貧無燈燭晝采薪蘇夜燃讀書遂博覽經史解屬文開元中為秘書監兼昭文館學士懷素雖居吏職而篤學手不釋卷。

王友貞素好學讀九經皆百遍誨訓子弟如嚴君焉後拜太子中舍許令在家脩道。

韋涉中書令安石之子開元初丁父憂居喪過禮自此杜門不出八年於茲與弟斌相勸勵探討墳索不舍晝夜文華當代俱有盛名後至禮部尚書東郡留守。

楊綰生而聰慧及長好學不倦博通經史官至中書侍郎平章軍國事。

於休烈為工部尚書篤好墳籍手不釋卷以至於終崔元善屬文年近七十好學不倦官歷駕部員外郎知制誥。

陽城字亢宗北平人也。代為宦族家貧不能得書乃求入集賢院為寫書吏竊官書讀之晝夜不出房經六年遂無所不通。

李巽字令叔趙郡人少勤學孜孜自課以明經調補華州參軍應拔萃科授鄠縣尉。

蔣仁自少好學雖甚寒暑未嘗釋卷後至秘書監。

王起官至山南西道節度使自幼及耋手不釋卷。

張建章尤好經史聚書至萬卷所居有書樓但以披閱清凈為事經涉之地無不理焉建章曾賫元載命往渤海遇風濤乃泊其船回及西岸經太宗征遼碑半在水中建章則以帛苞麥屑置於水中摸而讀之不失一字其篤學也。如此後至幽州行軍司馬。

在省臺日聚書至多手不釋卷時人號曰:李書樓仕昭宗時位至宰相。

梁孫騭雅好聚書有六經史漢洎百家之言凡數千卷皆簡翰精至披勘詳審得暇即朝夕耽玩曾無少怠官至左散騎常侍。

後漢劉嶽初少孤以先人官卑群從之間最不調兩都喪亂流寓青齊丐食業文厲心苦節至太常卿。

晉裴容止端秀性急剛直無隱少而好學苦心文翰雖亂離斯瘼手不釋卷後至右僕射致仕。

周馮道少純厚好學善屬文不恥惡衣食負米奉親之外唯以披誦詠吟為事雖大雪擁戶凝塵滿席湛如也。後至中書令。

張昭自歷清顯手不釋卷每得生書以舊有足病必臥而禮之舉朝服其好學。

●卷七百九十九

○總錄部·彊記

傳不云:乎!博文彊識謂之君子蓋有目所暫閱耳所暫聞而成誦於口終身不忘者信乎!其彊記也。自漢而下能者間出咸性理聰悟機神警邁或博通前籍默識無謬或詳練故事遽數弗遺以至閱爵裏而悉舉其名氏經國邑而盡誌其風土背碑靡失覆棋不誤自非宅粹精於心術彰敏慧於天性疇能及是哉!漢東方朔年十六學詩書二十二萬言十九學孫吳兵法戰陣之具鉦鼓之教亦誦二十二萬言凡誦四十四萬言仕為侍郎。

張安世從武帝行幸河東嘗亡書三篋詔問莫能知唯安世識(識記也。)具作其事後購求得書以相校無所遺失帝奇其材擢為尚書令。

任安字少卿為武功亭長邑中人民俱出獵安嘗為人分麋鹿雉兔部署老小嘗壯劇易處眾人皆喜曰:無傷也。任少卿分別平有智略明日復會會者數百人安曰:某子甲何為不來乎!諸人皆怪其見之疾也。位至大司馬。

後漢陸續幼孤仕郡為戶曹吏時歲荒民饑困太守尹興使續於都亭賑民饣亶粥續悉簡閱其民訊以名氏事畢興問所食幾何續因口說六百餘人皆分別姓字無有差謬。

延篤少從潁川堂溪典受。《左傳》旬日能諷之典深敬焉(先賢行狀曰:篤欲寫。《左氏傳》無紙堂溪箋記與之篤以箋記紙不可寫傳乃借本諷之糧盡辭欲歸典曰:卿寫傳何故辭歸篤曰:已諷之矣。典聞之嘆曰:嗟乎!延生雖復端木聞一知二未足為喻。若使尼父更起於洙泗君當顯名七十與遊夏爭匹也。後為京兆尹)。

應奉少聽明自為童兒及長凡所經履莫不暗記讀書五行並下為郡決曹吏行部四十二縣錄囚徒數百千人及還太守備問之奉口說罪系名姓坐狀輕重無所遺脫時人奇之(又曰:奉少為上計吏許訓為掾俱到京師訓自發鄉里在路晝頓暮宿所見吏賓客亭長吏卒奴仆訓皆密疏姓名欲試奉還都歸示奉奉云:前日潁川綸自都亭亭長胡奴名以飲漿來何不在疏坐中皆驚。又云:奉年二十時嘗詣彭城相袁賀時出行閉門造車匠於內開扇出半面視奉奉即委去後數十年於路見車匠識而呼之)。

虞延為郡督郵光武東巡路由小黃高帝母昭靈後陵園在焉詔呼延引見問園林之事延占對可觀其陵樹株葉皆識其數俎豆犧牲頗曉其禮。

王充家貧無書嘗遊雒陽肆閱所賣書輒能誦憶後同郡謝夷上書薦充才學肅宗詔公車徵病不行。

自匈奴中郎將徵拜議郎還京師太尉袁逢問其西域諸國土地風俗人物種類具答言西域本三十六國復分為五十五稍散至百餘國大小道里遠近人數多少風俗燥濕山川草木鳥獸異物名種不與中國同者口陳其狀手畫地形逢奇其才嘆息曰:雖班固作西域傳何以加此。

尹默通諸經史。又專精於左氏春秋自劉歆條例鄭眾賈逵父子陳元方服虔註說咸略誦述不復按本後拜大中大夫。

蜀張松為劉璋益州從事識達精果有才劉璋遣詣曹公曹公不甚禮松主簿楊脩深器之白公辟松公不納脩以公所撰兵書示松松飲宴之間一看便暗誦脩以此益異之。

何祗補成都令使人投算祗聽其讀而心計之不差升合其精如此後為都督從事時諸葛亮用法峻密陰聞祗遊戲放縱不勤所職當亮往錄獄眾人咸為祗懼祗密聞之夜張燈火見囚牘諸解狀諸葛亮晨往祗悉暗誦答對解釋無所疑滯亮甚異之。

胡潛字公興雖學不沾洽然卓犖彊識祖宗制度之儀喪記五服之數皆指掌畫地舉手可采許慈並為博士。

吳朱桓性彊識與人一面數十年不忘部曲萬口妻子禰衡公孫瓚王粲司馬防隗禧夏侯榮已上事節附在此卷末盡識之後領青州牧。

闞澤字德潤好學居貧無資嘗為人傭書以供紙筆所寫既畢誦讀亦遍察孝廉除錢塘長。

謝承字偉平博學洽聞嘗所知見終身不忘史不書官位。

晉劉輿為東海王越所召輿密視天下兵簿及倉庫牛馬器械水陸之形皆默識之是時軍國多事每會議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對輿既見越應機辯畫越傾夾酬接即以為左長史。

刁協字元亮少好學經籍博聞強記釋褐濮陽王文學太興初為尚書令。

王珣為桓溫主簿軍中機務並委珣焉文武萬人悉識其面。

範宣字宣子陳留人也。言談未嘗及老莊客有問人生與憂俱生不知此語何出珣曰:出。《莊子》至樂篇客曰:君言不讀老莊何由識此宣笑曰:小時嘗一覽時人莫之測也。太尉郗鑒命為主簿詔徵太學博士散騎郎並不就。

張華為司空彊記默識四海之內。若指諸掌武帝嘗問漢宮室制度及建章千門萬戶應對如流聽者忘倦畫地成圖左右屬目帝甚異之時人比之子產謝安為太保初以晉自過江遂亡輿輦之制度率意造焉及破苻堅於淮上獲京都舊輦形制無爽大小如一時人服其精記。

吳熹初出身為領軍府白衣吏少知書領軍將軍沈演之使為起居註所寫既畢暗誦略皆上口演之嘗作讓表未奏失本熹經一見即便寫赴無所漏脫演之甚愛之因此涉獵漢史頗見古今演之門生諸童民入為主書薦熹為主書史進為主圖令史。

南齊蕭惠開拜益州刺史嚴用威刑蜀人號曰:臥虎明識過人嘗有三千沙門一閱其名退無所失。

梁陸亻垂所讀書一遍必誦於口嘗借人。《漢書》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寫還之略無漏脫後為中庶子加給事中揚州大中正復守太常卿中正如故。

任孝恭精力勤學家貧無書崎嶇從人假借每讀一遍諷誦略無所遺高祖聞其才學召入西省撰史初奉朝請進直壽光省為司文郎俄兼中書通事舍人劉子諒少好學有文才尤博識晉代時人號曰:皮裏。《晉書》歷官著作郎。

張緬明後漢及晉代諸家客有執卷質緬者隨問便對略無遺失起家秘書郎。

劉覽為尚書左丞性聰敏尚書令史七百人一見並記姓名。

謝藺阮孝緒之甥孝緒以其有至性謂之曾子稍授以經史過目便能諷誦孝緒每曰:吾家陽元也。後吏部尚書蕭子顯表其至行擢為王府法曹行軍參軍何憲廬江人博涉該通群籍畢覽天閣寶秘人間散逸無脫漏焉任劉氵風共執秘閣四部書試問其所知自甲至丁書說一事並敘述作之體連日累夜不竟所遺位本州別駕國子博士。

臧嚴為浙東王宣惠輕車府參軍兼記室嚴於學多所暗記尤讀。《漢書》諷誦略皆上口王嘗自執四部書目以試之嚴自甲至丁卷中各對一事並作者姓名通無遺失其博洽如此。

劉顯好學博涉多通任嘗得一篇缺簡書文零落莫能識者顯云:是古文尚書刪逸篇簡。《周書》果如其說約命駕造焉於坐策顯經史十事顯對其九顯問其五約對其二陸亻垂聞之嘆曰:劉郎差可人雖吾家平原詣張壯武王粲謁蔡伯喈必無此對(陸機為平原內史先是與弟雲同造壯武郡公張華華素重其名如舊識王粲徙長安蔡邕見而異之伯喈邕字也。)累遷中書侍郎。

陳陳凝少孤貧性質直彊勇力封永循縣開國侯尋授通直散騎常侍中領軍。

陸瑜幼長讀書晝夜不廢聰明彊記一覽無復失累遷永陽王文學太子洗馬中書舍人。

後魏韓顯宗有才學沙門法撫三齊稱其聰悟嘗與顯宗較試抄百餘人名讀一遍隨即覆呼法撫猶有一二舛謬顯宗了無誤錯法撫嘆曰:貧道生平以來唯服郎耳舉秀才對策甲科除著作佐郎。

楊大眼為將軍雖不學嘗於人讀書坐而聽之悉皆記識令作露布皆口授之終平東將軍。

胡叟披讀群籍再閱於目皆誦於口朝廷以其機識拜武威將軍。

楊機為雒陽令凡訴訟者一經其前後皆識其名姓並記事理世咸異之遷鎮軍將軍。

闞駰博通經傳聰敏過人三史群言經目則誦時人謂之宿讀沮渠蒙遜甚重之拜秘書考課郎中。

高謙之專意經史天文歷圖緯之書多所該涉日誦數千言釋褐奉朝請加宣威將軍。

常景字永昌少聰敏初讀。《論語》毛詩一受便覽廷尉公孫良舉為協律博士。

邢邵十歲便能屬文雅有才思聰明強記日誦萬言族兄巒有文鑒謂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兒非常人也。少在雒陽會天下無事專以山水遊宴為娛不暇勤業嘗霖雨乃讀。《漢書》五日略能遍記之後因飲謔倦方廣尋經史五行俱下一覽便無所遺嘗與右北平陽固河東裴伯茂從兄梁河南陸道暉等至北海王昕舍宿飲相與賦詩凡數十首皆在主人奴處旦日奴行諸人求詩不得邵皆為誦之諸人不可認詩者奴還得本不誤一字諸人方之王粲後為衛將軍國子祭酒。

李神風骨[A13C]秀舉博學多聞朝廷舊章及人倫氏族多所諳記仕至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祖瑩年十二為中書學士時中書博士張天龍講尚書選為都講生徒悉集瑩夜讀書勞倦不覺天曉催講既切遂誤持同房生趙郡李怡曲禮卷上座博士嚴毅不敢還取乃置曲禮於前誦尚書三篇不遺一字講罷李怡異之向博士說舉學盡驚。

北齊王琳雖無學業而彊記內敏軍府佐吏千數皆識其姓名自梁歸齊除驃騎大將軍進封巴陵郡王楊愔幼聰敏從父兄黃門侍郎昱嘗與十餘人賦詩愔一覽便誦無所遺失愔典選聰記彊識半面不忘每有所召問或單稱姓或單稱名無有誤者後有選人魯漫漢自言猥賤獨不見識愔曰:卿前在元子思坊騎禿尾草驢經過見我不下以方麯障面我何不識卿漫漢驚服。又調之曰:名以定體漫漢果自不虛後為尚書令拜驃騎大將軍。

裴諏之字士正少好學釋褐太學博士嘗從常景借書百卷十許日便返景疑其不能讀每卷策問應答無遺景嘆曰:應奉五行俱下禰衡一覽便記今復見之於裴生矣。

為神武開府倉曹參軍神武口授三十六事出而疏之一無遺失大為僚類所賞。

刁柔字子溫少好學綜習經史尤留心禮儀性彊記至於氏族內外多所諳悉天保除國子博士。

馮子琮性聰敏涉獵書傳為孝昭領軍府法曹典機密攝庫部孝昭曾閱簿領試令口陳子琮暗對無有遺失。

唐邕初為文宣大將軍府參軍後文宣頻年出塞邕必部從專掌兵機每識悟閑明承受敏速自督將以還軍吏以上勞效由緒無不諳練每有顧問占對如響或於御前簡閱雖三五千人邕多不執文簿暗唱官位姓名未嘗謬誤文宣。又嘗對邕白太后云:唐邕分明彊記每有軍機大事手作文書口。且處分耳。又聽受實是異人。

後周韓果為都督從太祖征討果性彊記兼有權略所之處山川形勢取能記憶。

長孫紹遠魏太師稚之子雅好墳籍聰慧過人時稚作牧壽春紹遠年甫十三稚管記王碩聞紹遠彊記心以為不然遂白稚曰:伏承世子聰慧之姿發於天性目所一見誦之於口此既歷世罕有竊願驗之,於是命紹遠試焉讀月令數紙才一遍誦之。若流自是碩乃嘆服累遷殿中尚書錄尚書事孝閔踐祚封上黨公。

柳慶幼聰敏有器量博涉群經不治章句好飲酒閑於占對年十三因暴書父習謂慶曰:汝雖聰敏吾未經特試令於雜賦集中取賦一篇千有餘言慶立讀三遍便即誦之無所遺漏保定中為司會。

裴漢字仲霄操尚宏雅聰敏好學嘗見人作百字詩一覽便誦後魏孝文初解褐員外散騎侍郎。

韋師雅為宇文護賓曹參軍知諸番風俗及山川險易其有夷狄朝貢師雅必接對論其國俗如視諸掌夷人驚服無敢隱情格高下亦如是卒為揚州功曹蔣乂為右拾遺史館脩撰德宗嘗幸淩煙閣見左壁頹剝上有殘缺文記每行可辨三五字命錄之以問宰臣卒然無以對遽召乂訪之對曰:此聖歷年侍臣圖贊也。暗諷不失一字宰臣上奏德宗嘆曰:虞世南暗寫列女傳無以加也。

聰[A13C]誌學暗記六經日數千言為給事中終朱Г之亂。

陳諫彊記洽聞人罕及之王叔文之黨量移通州刺史卒。

馬嘉運為太學博士性聰贍異於眾人耳目所涉終身不忘尤善論難。

梁敬翔為樞密使開平三年宴宰臣扈從官新授西路行營行軍司馬崔公實時劉知俊西討畦延。又傳檄銀夏甚為岐寇黨侵擾帝深憂其未濟中宴顧問侍臣翔承旨而對剖析山川險要郡邑虛實兵糧多少悉以條奏如素講耨左右莫不驚其聰悟人罕能及帝嗟賞。

晉鄭琮太原人始事唐武皇為左院軍小校屢有軍功莊宗在河上為馬步都虞候戎伍之事一睹不忘凡所詰問應答如流故所在知名唐同光末從明宗伐魏州時軍情有變明宗退守魏縣未知趨向安重誨將徵兵於四方琮在帳中歷數諸道屯軍及主將姓名附口傳檄相次而至。

○總錄部·聰悟

語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誠哉!聰悟之性天縱之能故世之所希矣。若乃思理周物警慧過人耳目口手不相參涉畫誦數聽無所差忒賦古詩而達其意聞氵(音搜隱辭也。見國語)辭而究其理懸解默識洞察其精微屈指心討盡發疑謬故為稠人之所推服惇史之所流傳至如過[A13C]悟靡虞漏師致不密而失身者亦士子之攸戒也。

叔向晉大夫也。初諸侯伐秦及涇莫濟叔向見魯叔孫穆子曰:諸侯謂秦不恭而討之及涇而止於秦何益穆子曰:豹(豹穆子名也。)之業在匏有苦葉矣。不他叔向退召舟虞與司馬曰:夫苦匏不材於人共濟而已魯叔孫賦匏有苦葉必將涉矣。具舟除隧不共有法。

範燮為晉大夫有秦客氵辭於朝大夫莫之能對也。燮知三焉(解其三事)。

顏回字子淵孔子弟子也。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愈猶勝也。)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又子曰:回也。非者也。於吾言無所不說(助益也。言回聞言即解無所發起增益於已)。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也。子夏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倩笑貌盼動目貌絢文貌此上二句在衛風碩人之二章其下一句逸子曰:繪事後素(繪畫文也。凡畫繪先布眾色然後以素分布其間以成其文喻美女雖有倩盼美質須禮成也。)曰:禮後乎!(孔子言繪事後素子夏聞而解知以素喻禮。故曰:禮後乎!)孔子曰:商也。與言詩已矣。

騶忌子以鼓琴見齊威王騶忌子見三月而受相印淳于髡見之曰:善說哉!髡有愚誌願陳諸前騶忌子曰:謹受教淳于髡曰:得全全昌失全全亡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毋離前淳于髡曰:豨膏棘軸所以為滑也。然而不能運方穿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事左右淳于髡曰:弓膠析(一作乾)所以為合也。然而不能傅合疏罅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自附於萬民淳于髡曰:狐裘雖弊不可補以黃狗之皮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擇君子毋雜小人其間淳于髡曰:大車不較不能載其常任琴瑟不調不能成其五音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脩法律而督奸吏淳于髡說畢趨出至門面其仆曰:是人者吾與之微言五其應我。若響之應聲是人必封不久矣。(新序曰:齊稷下先生喜議政事騶忌既為齊相稷下先生淳于髡之屬七十二人皆輕騶忌淳于髡之徒禮踞騶忌之禮卑淳于髡等稱辭騶忌知之如應響淳于髡等辭詘而去騶忌之禮踞淳于髡之禮卑故所以尚干將莫邪者貴其立斷也。所以尚騏驥者為其立至也。必。且歷日曠久則絲能挈石駑馬亦能致遠是以聰明捷敏人之美才也。)居期年封以下邳號曰:成侯。

後漢應奉字世叔才敏善諷誦自為童兒及長凡所經履莫不暗記故世稱應世叔讀書五行俱下位司隸校尉。

楊脩好學有俊才為丞相曹公主簿用事曹氏及曹公自平漢中欲因討劉備而不得進欲守之。又難為功參軍不知進止何依曹公,於是出教唯曰:雞肋而已外曹莫能曉之獨曰: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乃令外白稍嚴曹公於此回師脩之能決幾多如此類。又嘗出行籌曹公有問外事乃逆為答記敕守舍兒。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二曹公怪其速使廉之知狀。

蜀費衤韋為尚書令於時戰國多事公務煩猥衤韋識悟過人每省讀書記舉目暫視已究其意旨其速數倍於人終亦不忘。

吳呂蒙少不脩書傳每陳大事嘗口占為箋疏位南郡太守封孱陵侯。

顧譚每省簿書未嘗下籌徒屈指心計盡發疑謬下吏以此服之加奉車都尉。

晉範喬字伯孫友人劉彥秋夙有聲譽嘗謂人曰:範伯孫體應純和理思周密吾每欲錯其一事而終不能。

阮瞻字千里性清虛寡欲自得於懷讀書不甚研求而默識其要遇理而辯辭不足而旨有餘永嘉中為太子舍人。

宋謝晦為太尉參軍高祖嘗訊囚其旦刑獄參軍有疾晦代之於車中一覽訊牒催促便下相府多事獄系殷積晦隨問酬辨曾無遺謬高祖奇之即日署刑獄賊曹。

殷景仁為中書侍郎學不為文敏有思致口不談義深達玄理。

劉穆之為左僕射領監軍中軍二府軍同將領引選內總朝政外供軍旅決斷如流事無壅滯目覽詞訟手答箋書耳行聽受口兼酬應不相參涉。

沈璞善屬文時有憶識之功尤練究萬事經目過耳人莫能欺仕至淮南太守。

南齊王融少而神明警慧博涉有文才舉秀才仕至太子舍人。

梁王訓字懷範幼聰警有識量徵士何裔一見奇之遷侍中終於位。

周舍字逸父齊中書侍郎有名於時舍幼聰[A13C]異之臨卒謂曰:汝不患不富貴但當將之以道德既長博學多通尤精義理善誦書背文誦說音韻清辯起家齊太學博士。

陶弘景為人圓通謙謹出處冥會心如明鏡遇物便了言無煩舛有亦輒覺齊高帝作相引為諸王侍讀除奉朝請辭祿而去。

蔡徵為中書令陳平隨例入關隋文帝聞其敏贍召見顧問言取會旨。

後魏李預字元顗少為中書學生聰敏彊識涉獵經史。

胡叟少聰慧學不師受友人勸之叟曰:先聖之言精義入神者,其唯易乎!猶謂可思而過半末世腐儒粗別剛柔之位寧有探會未兆者哉!就道之義非在今矣。仕至武威將軍。

程駿字ら駒少孤貧師事劉丙性機敏好學晝夜無倦丙謂門人曰:舉一隅而以三隅反者。此子亞之也。始拜著作郎。

陳奇河北人少孤家貧齠齔聰識有夙成之美性氣剛亮與俗不群為儒不用於世。

邢臧加安東將軍為特進博學有藻思曾共讀回文集臧獨先通之。

北齊魏收為太子少傅安德王延宗納趙郡李祖收女為奴後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薦二石榴於帝前問諸人莫知其意帝投之收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妃母欲子孫眾多帝大喜詔收卿還將來仍賜收美錦二疋。

邢邵字子才聰明強記廣尋經史五行俱下累遷尚書令加侍中。

庾信幼而俊邁聰敏博覽群經。

隋薛胄字昭玄河東汾陰人也。胄少聰明每覽異書便曉其義嘗嘆訓註者不會聖人深旨取以意辨之諸儒莫不稱善襲爵文成郡公為兗州刺史有善政李德饒少敏聰好學有至性宗黨咸敬之弱冠為校書郎仍直內史省參事文翰。

劉炫字光伯河間景城人也。少以聰敏見稱與信都劉焯閉戶讀書十年不出炫眸子精明視日不炫默識強記莫與為儔左畫方右畫圓口誦目數耳聽五事同舉無所遺失初為戶曹從事。

張虔雄少有才器秦孝王俊為秦州總管選為法曹參軍王嘗親按囚徒虔雄誤不持狀口對百餘人皆盡事情同輩莫不嘆焉。

唐裴矩繈褓而孤博聞強記雅有智略善應對尤達政。

呂才博州清平人少好學善陰陽方伎之書貞觀初太子左庶子杜正倫太常少卿祖孝孫表薦之詔令直弘文館太宗嘗覽周武帝所撰三局象經不曉其旨太子洗馬蔡允恭年少時嘗為此戲太宗召問亦廢而不通或稱才有敏思召使問焉才尋繹一宿便作圖解允恭覽之依然記其舊法與才正同才由是知名。

歐陽詢雖貌甚寢陋而聰悟絕倫讀書數行俱下博覽經史尤精三雅終司禮卿判納言事。

楊綰清識過人至如往哲微言五經奧義先儒未悟者綰一覽究其精理。

袁滋陳郡汝南人弱歲彊學以外兄通州刺史元結有重名往依焉每讀書懸解旨奧結甚重之遷河南觀察使卒。

郤士美字和夫父純士美少好學博涉善記覽父友顏真卿蕭[A13C]士輩嘗與之討論經傳應對如流既而相謂曰:吾曹異日當交於二郤之門矣。卒忠武軍節度使。

後唐蕭頃字子澄京兆萬年人故相仿之孫京兆廩之子頃幼聰悟善屬文昭宗朝擢進士第太常卿太子少保致仕卒。

●卷八百

○總錄部·敏捷

夫言辭辯給應答無滯其敏捷之謂矣。仲尼曰: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又曰:辭之不可以已也。其或備人君之切問預朋友之燕居剖疑析滯渙。若冰釋。《解嘲》答難森然鋒起或因枝而振葉或踵事以增華響應無窮言必有中良足嘉也。至夫嗇夫之利躁人之多貽如簧之譏致亂官之責亦所不敢取也。

後漢戴寵年二十二為督郵曾以職事見詰府君欲撻之寵曰:今鄙郡遭明府咸以為仲尼之君國小人少以寵為顏回豈聞仲尼有撻顏回之義府君異其對即日教署主簿。

張重日南計吏形容短小明帝問云:何郡小吏答曰:臣日南計吏非小吏也。

魏陳登沛相陳珪子也。呂布在下邳珪遣登詣太祖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幾曰:卿父勸我協同曹公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一獲而卿父子並顯重為卿所賣耳卿為吾言其說云:何登不為動容徐喻之曰:登見曹公言待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則將噬人公曰:不如卿言也。譬如養鷹饑則為用飽則去其言如此布意方解。

王朗字景興太祖請同會啁朗曰:不能效君昔在會稽折亢米飯也。朗仰而嘆曰:宜適難值太祖問云:何朗曰:如朗昔者未可折而折如明公今日可折而不折也。後為司空。

徐邈為尚書郎時禁酒而邈私飲至醉校事趙達問以曹事邈曰:中聖人達白之後文帝幸許昌問邈曰:頗復中聖人不邈對曰:昔子反斃於穀陽禦叔罰於飲酒臣嗜同二子不能自懲時復中之然宿瘤以醜見傳而臣以醉見識帝大笑顧左右曰:名不虛立。

吳虞昺字世文翻第八子也。少有倜儻之志仕吳黃門郎以捷對見異超拜尚書侍郎。

張純字元基少厲操行學博才秀切問捷對容止可觀拜郎中。

薛綜為謁者僕射蜀使張奉於太常前列尚書闞澤姓名以嘲澤澤不能對綜下行酒因勸酒曰:蜀者何也。有犬為獨無犬為蜀橫目勾身蟲入其腹奉曰:不敢復列君吳耶綜應聲曰:無口為天有口為吳君臨萬邦天子之都,於是眾坐喜笑而奉無以對其樞機敏捷皆此類也。(一云:費衤韋聘於吳陛見公卿侍臣皆在座酒酣衤韋與諸葛恪相對嘲難言及吳蜀衤韋問曰:蜀字云:何恪曰:有水者濁無水者蜀橫目勾身蟲入其腹衤韋復問吳字云:何恪曰:無口者天有口者吳下臨滄海天子之都)。

諸葛恪父瑾面長似驢大帝大會群臣使人牽一驢入長檢其面題曰:諸葛子瑜恪跪曰:乞請筆益兩字因聽與筆恪續其下曰:之驢舉坐歡笑乃以驢賜恪他日復見帝問恪曰:卿父與叔父孰賢對曰:臣父為優帝問其故對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是以為優帝。又大噱命恪行酒至張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飲曰:此非養老之禮也。帝曰:卿其能令張公辭屈乃當飲之耳恪難昭曰:昔師尚父九十秉旄仗鉞猶未告老也。今軍旅之事參軍在後酒食之事將軍在先何謂不養老也。昭卒無辭遂為盡爵後蜀使至群臣並會帝謂使曰:此諸葛恪雅好騎乘還告丞相為致好馬恪因下謝帝曰:馬未至而謝何也。恪對曰:夫蜀者陛下之外廄今有恩詔馬必至也。安敢不謝恪之才捷皆此類也。帝嘗問恪頃何以自娛而更肥澤恪對曰:臣聞富潤屋德潤身臣非敢自娛脩已而已。又問卿何如滕胤恪答曰:登階攝履臣不如胤運籌轉策胤不如臣恪嘗獻帝馬先⿰其耳範慎時在座嘲恪曰:馬雖六畜稟氣於天今殘其耳,豈不傷仁恪答曰:母之於女恩愛至矣。穿耳附珠何傷於仁曾有白頭鳥集殿前帝曰:此何鳥也。恪曰:白頭翁也。張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以鳥戲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嘗聞鳥有白頭翁者試使恪復求白頭母恪曰:鳥名鸚母未必有對試使輔吳復求鸚父昭不能答坐中皆歡笑位至太傅。

蜀張裔為益州郡太守郡耆率雍闓不賓縛裔與吳會先主薨諸葛亮遣鄧芝使吳亮令芝言次可從孫權請裔裔自至吳數年流徙伏匿權未之知也。故許芝遣裔裔臨發權乃引見問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馬相如貴土風俗何以乃爾乎!裔對曰:愚以為卓氏之寡猶賢於買臣之妻權。又謂裔曰:君還必用事西朝終不作田父於閭里也。將何以報我裔對曰:裔負罪而歸將委命有司。若蒙僥亻幸得全首領五十八已前父母之年也。自此以後大王之賜也。權言笑歡悅有器裔之色裔出閣深悔不能陽愚即便就船倍道兼行權果追之裔已入永安界數十里追者不能及。

晉阮籍文帝引為大將軍從事中郎有司言有子殺母者籍曰:嘻殺父乃可至殺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殺父天下之極惡而以為可乎!籍曰:禽獸有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之類也。殺母禽獸之不如眾乃悅服。

孫皓封歸命侯武帝嘗與王濟奕棋時皓在側濟謂皓曰:何以好剝人面皮皓曰:見無禮於君者則剝之濟時伸腳局下皓譏焉。

吳彥為建平太守吳亡彥始歸降晉武帝以為金城太守帝嘗從容問薛瑩曰:孫皓所以亡國者何也。瑩對曰:歸命侯臣皓之君吳昵近小人刑罰妄加大臣大將無所親信人人憂恐各不自安敗亡之[C260]由此而作矣。其後帝。又問彥對曰:吳主英俊宰輔賢明帝笑曰:君明臣賢何為亡國彥曰:天祿永終歷數有屬所以為陛下擒此蓋天時豈人事也。張華時在坐謂彥曰:君為吳將積有歲年蔑爾無聞竊所惑矣。彥厲聲曰:陛下知我而卿不聞乎!帝甚嘉之。

孫楚與王濟友善楚少時欲隱居謂濟曰:當欲枕石氵敕流誤云:氵敕石枕流濟曰:流非可枕石非可氵敕楚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氵敕石欲礪其齒後為馮翊太守。

陸機字士衡入雒嘗詣侍中王濟濟指羊酪謂機曰:卿吳中何以敵此答云:千里蒓羹未下鹽豉時人稱為名對范陽盧誌於眾中問機曰:陸遜陸抗於君近遠機曰:如君於盧毓盧誌默然既起雲謂機曰:殊邦遐遠客不相識何至於此機曰:我父祖名播四海寧不知耶議者以此定二陸之優劣機位至平原守陸雲性清正有才理與兄機齊名雖文章不及機而持論過之雲與荀隱素未相識嘗會張華座華曰:今日相遇可勿為常談雲因抗手曰:雲間陸士龍隱曰:日下荀鳴鶴鳴鶴隱字也。雲。又曰:既開青雲睹白雉何不張爾弓挾爾矢隱曰:本謂是雲龍騤騤乃是山鹿野麋獸微弩彊是以發遲華撫手大笑後為大將軍右司馬。

王尼字孝孫初入雒詣東海王越云:公負尼物越大驚曰:寧有是也。尼曰:昔楚人亡布謂令尹盜之今尼屋舍資財悉為公軍人所略尼今饑凍是亦明公之負也。越大笑即賜絹五十疋諸貴人聞競往餉之辟車騎府舍人不就。

祖納為大將軍王敦聞其賢遺其二婢而辟為從事中郎有戲之曰:奴價倍婢納曰:百里奚何輕於五羖皮耶。

諸葛恢嘗與司空王導戲爭族姓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也。恢曰:不言馬驢而言驢馬豈驢勝馬耶恢後至尚書令。

習鑿齒為桓溫戶曹參軍時有桑門釋道安俊辯有高才自北至荊州與鑿齒初相見道安曰:彌天釋道安鑿齒曰:四海習鑿齒時人以為佳對。

戴遂字安丘處士逵之弟並驍果多權略逵勵操東山而遂以武勇顯謝安嘗謂遂曰:卿兄弟誌業何如遂曰:下官不堪其憂家兄不改其樂。

王珣為僕射王恭謂珣曰:比來視君一似胡廣珣曰:王陵廷爭陳平慎默但問歲終何如耳。

孫綽高尚有誌節所居齋前種一株松嘗自守護鄰人謂之曰:樹子非不楚楚可憐但恐永無棟樑日耳綽答曰:楓柳雖復合抱亦何所施行。

潘京字世長武陵人為州所辟因謁見問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戲京曰:辟士為不孝耶京舉板答曰:今為忠臣不得為孝子其機辯皆此類京位至泉陵令周處仕吳為無難督及吳平王渾登建業宮釃酒謂吳人曰:諸君亡國之餘得無戚乎!處對曰:漢末分離三國鼎立魏滅於前吳亡於後亡國之戚豈惟一人渾有慚色。

袁甫為淮南國大農郎中令石衍問甫曰:卿名能辯豈知壽陽已西何以常旱壽陽已東何以常水甫曰:壽陽已東皆是吳人夫亡國之音哀以思鼎足彊邦一朝失職憤嘆甚積積憂成陰陰積成雨雨久成水故其域常澇也。壽陽已西皆是中國新平彊吳美寶皆入誌盈心滿用長歡娛公羊有言魯僖甚喜故致旱京師。若能抑彊扶弱先疏後親則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矣。觀者嘆其敏捷。

孟嘉為征西桓溫參軍人問聽伎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謂也。嘉答曰:漸近使之然一坐咨嗟。

袁宏為大司馬桓溫記室謝安嘗賞其機對辯速後安為揚州刺史宏自吏部出為東陽郡乃祖道於治亭時賢皆集安欲以卒迫試之臨別執其手顧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贈行宏應聲答曰:輒當奉揚仁風慰彼黎庶時人嘆其率而能要焉。

謝玄字幼度與從兄朗俱為叔父安所器重安嘗戒約子侄因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安悅之後為左參軍會稽史。

顧悅之字君叔少有義行與簡文同年而髪早白帝問其故對曰:松柏貞姿經霜獨茂蒲柳常質望秋先零帝悅其。

對歷尚書右丞顧愷之為大司馬桓溫參軍甚見親昵溫薨後愷之拜溫墓賦詩云:山摧溟海竭魚鳥將何依或問之曰:卿憑重溫公乃爾哭狀其可見乎!答曰:聲如震雷破山淚如傾河註海。

虞嘯父為侍中侍宴因大醉出拜不能起孝武顧曰:扶虞侍中嘯父曰:臣位未及扶醉不及亂非分之賜所不敢當帝甚悅。

王楨之字公獻之兄徽之子也。為大司馬長史桓玄為太尉朝臣畢集問楨之我何如君亡叔在坐咸為氣咽楨之曰:亡叔一時之標公是千載之英一坐皆悅。

劉邁為殷仲堪中兵參軍桓玄嘗戲馬以肖拂仲堪邁謂玄曰:馬肖有餘精理未足玄怒將殺之邁僅而免禍後玄得志邁詣門稱謁玄謂邁曰:安知不死而敢相見邁對曰:射鉤斬與邁為三故知不死玄甚喜。

張天錫自梁州歸命封西平郡公會稽王導嘗問其西土所出天錫應聲曰:桑葚甜甘鴟革響乳酪養性人無忌心。

宋張敷為中書郎敷小名查父邵小名梨文帝戲之曰:查何如梨敷曰:梨為百果之宗查何可比。

顧覬之嘗於文帝坐論江左人物言及顧榮袁淑謂覬之曰:卿南人怯懦豈辨賊覬之正色曰:卿乃復以忠義笑人淑有愧色位至吏部尚書。

沈慶之為車騎大將軍孝武嘗勸飲普令群臣賦詩慶之手不知書眼不識字帝逼令作詩慶之曰:臣不知書請口授師伯帝即令顏師伯執筆慶之口授之曰:微臣值多幸得逢時運昌朽老筋力盡徒步還南岡辭榮此聖世何鬼張子房帝甚悅眾生稱其辭意之美。

沈懷文孝武嘗有事圜丘未至期而雨晦竟夜明旦風霽日色甚美帝升壇甚悅懷文稱慶曰:昔漢後郊祀太一白日重輪神光四燭今陛下有事茲禮而膏雨迎夜前景麗朝斯聖明幽感所致臣願與侍臣賦之帝笑稱善後為廣陵太守。

謝莊為左衛將軍孝武嘗賜莊寶劍莊以與豫州刺史魯爽送別爽後反叛世祖因宴集問劍所在答曰:昔以與魯爽別竊為陛下杜郵之賜帝甚悅當時以為知言孝武嘗謂顏延年曰:謝希逸月賦何如答曰:美則美矣。但莊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莊以延年答語語之莊應聲曰:延年作秋胡詩始知生為久離別沒為長不歸帝撫掌竟日。又王玄謨問莊何者為雙聲何者為罍韻答曰:玄護為雙聲高為韻其捷速如此。

巢尚之甚聰敏時百姓欲為孝武立寺擬其名尚之應聲曰:宜名天保詩云:天保下報上也。時服其機速累遷黃門侍郎。

宗越為後軍參軍督護隨王誕戲之曰:汝何人遂得我府四字越答曰:佛未死不憂不得諮議參軍誕大笑(臣欽。若等曰:佛後魏道武小字也。)。

字。《文子》解義有口才司徒褚淵甚重之謂之曰:諸殷自荊州以來無出卿右者斂容答曰:殷侯衰悴誠不如昔。若此旨為虛故不足降此旨為實彌不可聞。

南齊褚炫初仕宋為撫軍車騎記室正員外郎從明帝射雉至日中無所得帝甚猜羞召問侍臣曰:吾旦來如臯遂空行可笑座者莫答炫獨曰:今節候雖適而雲露尚凝故斯之禽驕心未警但得神駕遊豫群情便為載忄帝意解乃於雉場置酒。

範柏年初為州將劉亮使出都咨事見宋明帝帝言次及廣州貪泉因問柏年卿州復有此水不答曰:梁州唯有文川武鄉廉泉讓水。又問卿宅在何處曰:臣廉讓之間帝嗟其善答因見知歷位內外終於梁州刺史。

崔祖思為刺史高帝既為齊王置酒為樂羹膾既至祖思曰:此味故為南北所推侍中沈文季曰:羹膾吳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い鱉膾鯉似非句吳之詩文季曰:千里蒓羹豈關魯衛帝甚悅曰:蒓羹故應還沈祖思後為青冀二州刺史。

王儉為吏部郎有客姓譚者詣儉求官儉謂曰:齊桓滅譚那得有君答曰:譚子奔莒所以有仆儉賞其善噱卒得職焉。

王慈僧虔之子也。謝鳳字超宗嘗謂慈曰:卿書何當及虔公慈曰:我之不得仰及猶雞之不得鳳也。時人以為名答慈位至豫章內史。

王敬則為太尉武帝御座賦詩敬則執紙曰:臣幾落此奴度內帝問此何言敬則曰:臣。若知書不過尚書令史耳那得今日。

虞長耀為員外郎王敬則初使虜於北館種楊柳後長耀北使還敬則問我昔種楊柳樹今。若大小長耀曰:虜中以為甘棠敬則笑而不答。

周盤龍為散騎常侍武帝戲之曰:卿看貂蟬何如兜鍪盤龍曰:此貂蟬從兜鍪中出耳。

範文季為散騎常侍領軍參軍武帝謂文季曰:南土無僕射多歷年所文季對曰:南風不競非復一日文季雖不學發言必有辭采當世稱其應對。

為太子仆衛將軍王儉謂曰:卿山中何所食曰:赤米白鹽綠葵紫蓼文惠太子問菜最勝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時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妾太子。又問卿精進何如胤曰:三塗六難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對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皆如此也。

庾杲之為黃門吏部郎武帝酒後謂群臣曰:我後當得何謚群臣莫有答王儉因目杲之後答曰:陛下壽等南山方與日月齊明千載之後豈是臣子輕所仰量時人雅嘆其辯答杲之嘗兼主客郎對魏使使問杲之曰:百姓那得家家題名帖賣宅答曰:朝廷既欲掃蕩京雒克復神州所以家家賣宅耳魏使縮鼻而不答杲之後為太子右衛卒。

謝瀹性甚敏贍嘗與劉俊飲推辭久之俊曰:謝莊兒不可云:不能飲瀹曰:茍得其人自可沈湎千日俊甚慚無言π俊父也。瀹後為太子詹事。

劉繪性通悟出為南康相郡人有性賴所居名穢裏刺謁繪繪戲嘲之曰:君有何穢而居穢裏此人應聲曰:未審孔丘何闕而居闕里繪默然不答亦無忤意嘆其辯速。

梁範雲初仕齊為竟陵王丹陽尹主簿時進見齊高帝值有獻白鳥者帝問此為何瑞雲位卑最後答曰:臣聞王者敬宗廟則白鳥至時謁廟始畢曰:卿言是也。感應之理一至此。

蕭琛仕齊為司徒記室永明九年魏始通好琛再銜命至桑乾還為通直散騎侍郎時魏遣李道固來使齊帝宴之琛於御筵舉酒勸道固道固不受曰:公廷無私禮不容受勸琛徐答曰:詩所謂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座者皆服道固乃受琛酒。

王瑩為尚書令性清慎高祖深喜之時有猛獸入郭帝意不悅以問群臣群臣莫對瑩在御筵乃斂板答曰:昔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陛下膺御圖武象來格帝大悅眾咸服焉。

謝幾卿為西昌侯藻軍師長史將行與僕射徐勉別勉云:淮肥之役前謝已著奇功未知今謝何如幾卿應聲曰:已見今徐勝於前徐後謝何必愧於前謝勉默然。

李膺為西昌侯藻主簿使至都高祖悅之謂曰:今李膺何如昔李膺對曰:今勝昔問何故對曰:昔日李膺事桓靈之主今日李膺逢堯舜之君帝嘉其對以如意擊席者久之乃以為益州別駕。

王份為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高祖於宴席問群臣曰:朕為有為無份對曰:陛下應萬物為有體至理為無高祖稱善。

曹景宗為右衛將軍嘗於華光殿侍宴武帝連句令左僕射沈約賦韻景宗不得韻意色不平啟求賦詩帝曰:卿技能甚多人才英拔何必止在一詩景宗已醉求作不已詔令約賦韻時韻已盡唯餘競病二字景宗便操筆而成曰:去時兒女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帝嘆不已約等驚嗟竟日。

何敬容為侍中大同三年正月朱雀門災高祖謂群臣曰:此門制卑狹我始欲構遂遭天災並相顧未有答敬容獨曰:此所謂陛下先天而天弗違時以為名對。

夏侯亶為人美風儀寬厚有器量涉獵文史辯給能專對宗人夏侯溢為衡陽內史辭日亶侍御高祖謂亶曰:夏侯溢於卿疏近亶答曰:是臣從弟高祖知溢於亶已疏乃曰:卿傖人好不辯族從亶對曰:臣聞服屬易疏所以不忍言族時以為能對亶位至平北將軍。

蕭子顯為侍中高祖嘗從容謂子顯曰:我造通史此書。若成眾史何觀子顯對曰:仲尼贊易道黜八索述職方除九丘聖制符同復在茲日以為名對。

陳顏晃字元明為梁邵陵王兼記室參軍時東宮學士庾信嘗使於府中王使晃接對信輕其尚少曰:此府兼記室幾人晃答曰:猶當少於宮中學士當時以為善對。

後魏楊昱為散騎侍郎初尚書令王肅除揚州刺史出頓於雒陽東亭朝貴畢集詔令諸王送別昱伯父播同在餞席酒酣之後廣陽王嘉北海王祥等與播論議競理播不為之屈北海顧謂昱曰:尊伯性剛不伏理大不如尊使君也。昱前對曰:昱父道隆則從其隆道洿則從其洿伯父剛則不吐柔亦不茹一坐嘆其能言肅曰:此非郎何得申二公之美也。

邢巒為中書侍郎孝文因行樂至司空府南見巒宅遣使謂巒曰:朝行樂至此見卿宅乃住東望德館情有依然巒對曰:陛下移構中京方建無窮之業臣意在與魏降寧容不務永年之宅帝謂司空穆亮僕射李沖曰:巒之此言其意不小。

爾朱彥伯廢帝時為侍中帝宴彥伯於顯陽殿時侍中源子恭黃門郎竇瑗並侍坐彥伯曰:源侍中比為都督與臣相持於河內當爾之時旗鼓相望<耳少>如天隔寧期同事陛下今日之歡也。子恭曰:蒯通有言犬吠非其主昔日之事永安猶今日之事陛下耳帝曰:源侍中可謂有射鉤之心也。遂令二人極醉而罷北齊盧詢祖初襲爵封大夏男有宿德朝士謂之曰:大廈初成應聲答曰:且得燕雀相賀。又邢邵曾戲詢祖曰:卿少年才學富盛戴角者無上齒恐卿不壽對曰:詢祖初聞此言實懷恐懼見丈人蒼蒼在鬢差以自安邵甚重其敏贍。

楊愔為吏部尚書典選令史唱人名誤以盧士深為士琛士深自言愔曰:盧郎玉潤所以從玉。又魏收昔在雒京輕薄尤甚人號曰:魏收驚蛺蝶文襄曾遊東山令給事黃門侍郎元顥等宴文襄曰:魏收恃才無宜適須出其短往復數番收忽大唱曰:楊遵彥理屈已倒(遵彥愔字也。)愔從容曰:我綽有餘暇山立不動。若遇當塗恐翩翩遂逝當塗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稱善。

王晞為丞相常山王并州刺史嘗詣晉祠賦。《詩》曰:日落應歸去魚鳥見留連忽有相王使至(臣欽。若等曰:相王王為丞相也。)召晞不時至明日丞相西閣祭酒盧思道謂晞曰:昨被召已朱顏得不以魚鳥致怪晞緩笑曰:昨晚陶然頗以酒漿被責卿輩亦是留連之一物豈直在魚鳥而已。

元文遙為侍中子行恭少頗驕恣文遙令與范陽盧思道交遊文遙嘗謂思道云:小兒比日微有所知是大弟之力然白擲劇飲甚得師風思道答曰:六郎辭情俊邁自是克荷堂構而白擲劇飲亦天性所得崔俊為侍中其妹為博陵王妃婚夕文宣舉酒祝曰:新婦宜令孝順富貴俊奏曰:孝順出自臣門富貴恩由陛下。

宋遊道為司州中從事時將還鄴會霖雨行旅擁於河橋遊道於幕下朝夕宴歌行者聞之曰:何時節作此聲固大癡遊道應聲曰:何時節不作此聲固大癡孫搴為散騎常侍搴學淺而行薄邢邵嘗謂之曰:更須讀書搴曰:精騎三千足敵君羸卒數萬。

後周長孫澄初仕西魏為征東將軍文帝嘗與太祖及群公宴從容言曰:孝經一卷人行之本諸公宜各引要言澄應聲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座中有人忽云:匡救其惡既而出閣太祖深嘆澄之合機而譴其次答。

隋雲定興女為太子勇昭訓生長寧王儼誕乳之初以報高祖高祖曰:此即皇太孫何乃生不得地定興奏曰:天生龍種所以因雲而出時人以為敏對位至屯衛大將軍。

麥鐵杖為汝南太守因朝集考功郎竇威嘲之曰:麥是何姓鐵杖應聲對曰:麥豆不殊那忽相怪威赧然無以應之時人以為敏慧。

唐蘇世長隋大業中王世充署為太子太保與偽將豆盧褒俱鎮襄陽既降京師高祖誅褒而責世長來晚之故世長頓顙曰:自古帝王受命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萬夫斂手,豈有獲鹿之後忿同獵之徒問爭肉之罪也。陛下應天順人布德施惠。又安得忘管仲雍齒之事乎!且臣武功之士經涉亂離死亡略盡唯臣殘命得見聖朝陛下。若復殺之是絕其類也。望天恩使有遺種高祖與之有故笑而釋之尋授玉山屯監後於玄武門引見語及平生恩意甚厚高祖曰:卿自謂諂佞耶正直耶對曰:臣實愚直高祖曰:卿。若直何為背世充而歸我對曰:雒陽既平天下為一臣智窮力屈始歸陛下向使世充尚在據漢南天意雖有所歸人事足為敵高祖大笑嘗嘲之曰:名長意短口正心邪棄忠貞於鄭國忘信義於吾家世長對曰:名長意短如聖強口正心邪未敢奉詔昔竇融以河西降漢十世封侯臣以山南歸國唯蒙屯監即日擢拜諫議大夫。

●卷八百一

○總錄部·義

《傳》曰:不為義疚。又曰:義者天下之制也。蓋管氏以為國維呂覽謂之事紀故在上者好之民莫敢不服者矣。中古以還大道云:喪邦乏純德之士鄉鮮不貳之老巧智競逐俞薄日滋乃有秉操殊特挺誌英果捐已以濟物舍生而殉名急病讓夷解紛排難收恤獨保障宗戚歷屯夷而無改來急難而必赴不謀舊國不忘故君蹈危機以明節冒白刃而舒患觸類而長其流實繁皆本乎!剛毅之存誠忠厚之成性蘊至德於深衷彰盛烈乎!所履用能孤風激於頹俗英名傳於遐世凜然之氣久而益振仲尼所謂聞而不徙者可憂見而不為者非勇斯亦感激於衰世而發論也。

晉祁彌明為晉趙盾車右(祁大夫驂乘有車右有禦者)靈公欲殺盾眾莫可使往者,於是伏甲於宮中召趙盾而食之彌明者國之力士也。仡然從乎!趙盾而入(仡然壯勇貌)放乎!堂下而立趙盾已食靈公謂盾曰:吾聞子之劍蓋利劍也。子以示我吾將觀焉(授君劍當拔而進其首靈公因欲以推殺之)趙盾起將進劍彌明自下呼之曰:盾食飽則出何故扌友劍於君所趙盾知之躇階而走(躇猶超遽不暇以次)靈公有周狗(周狗可以比周之狗所指如意)謂之獒(犬四尺曰:獒)呼獒而屬之獒亦躇階而從之彌明逆而踆之(以足逆蹋曰:踆)絕其頷趙盾顧曰: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宮中甲鼓而起(甲即上所道伏甲約勒聞鼓聲當起殺盾)有起於甲中者抱趙盾而乘之(欲趨疾走)趙盾顧曰:吾何以得子(尤曰:吾何以得此救急之恩於子邪非所以意悟)曰:子某時所食活我於暴桑下者也。(某時者記傳者失之暴桑蒲蘇桑傳道此者明人當素積恩德)趙盾曰:子名為誰(後欲報之)曰:吾君孰為介(介甲也。猶曰:我晉君為誰興此甲兵,豈不為盾乎!)子之乘矣。何問吾名(之乘即上車也。猶曰:子已上車矣。何不疾去而反徐問吾名乎!)趙盾趨而出眾無留之者(明盾賢人不忍殺也。《左傳》載晉侯飲盾酒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登曰:臣侍君晏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摶而殺之盾曰:棄人用犬雖猛何為鬥。且出提彌明死之)。

董安於為晉趙孟臣十三年孟怒邯鄲午遂殺之趙稷涉賓以邯鄲叛上軍司馬籍秦圍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範吉射之姻也。(壻父曰:姻荀寅子娶吉射女)而相與睦故不與圍邯鄲將作亂(作亂攻趙鞅)董安於聞之(安於趙氏臣)告趙孟曰:先備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安於曰:與其害於民寧我獨死(俱見攻必傷害民)請以我說趙孟不可(晉國。若討可殺我以自解說)十四年春衛侯逐公叔戍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戍來奔(終史魚之言)梁嬰父惡董安於謂知。《文子》曰:不殺安於使終為政於趙氏趙氏必得晉國盍以先發其難也。討於趙氏。《文子》使告於趙孟曰:範中行氏雖信為亂安於則發之是安於與謀亂也。晉國有命始禍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告使討安於)趙孟患之安於曰:我死而晉國寧趙氏定將焉用生人誰不死吾死莫戾乃縊而死趙孟屍諸市而告於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於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從趙孟盟(知伯荀躒)而後趙氏定祀安於於廟。

韓厥為晉卿景公之三年司寇屠岸賈將作亂誅靈公之賊趙盾趙盾已死矣。欲誅其子趙朔韓厥止賈賈不聽厥告趙朔令亡朔曰:子必能不絕趙祀死不恨矣。韓厥許之及賈誅趙氏厥稱疾不出程嬰公孫杵臼之藏趙孤趙武也。厥知之景公十七年病卜之大業之後不遂者為祟韓厥稱趙成季之功今後獨無祀以感景公景公問曰:尚有世乎!厥,於是言趙武而復與故趙氏田邑續趙氏祀。

鄭國僑字子產為相時鄭大夫伯有出奔許既而自墓門之瀆入因馬師頡介於襄庫以伐舊北門(馬師頡子羽孫)駟帶率國人以伐之(駟帶子西子子之宗主)皆召子產(駟氏伯有俱召)子產曰:兄弟而及此吾從天所與(兄弟恩等故無所偏助)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子產礻遂之枕之股而哭之斂而殯諸伯有之臣在市側者既而葬諸鬥城(鬥城鄭地名)子駟氏欲攻子產子皮怒之曰:禮國之也。殺有禮禍莫大焉乃止(襄公三十年)。

爐金宦於楚大夫子期會吳伐楚楚子敗奔隨吳人從襄公十年之隨人隨吳吳乃退爐金實與隨人要言(要言無以楚王與吳並欲脫子期)王使見(王喜其意欲引見之以比王臣。且欲使盟隨人)辭曰:不敢以約為利(此約謂要言也。此一時之事非為德舉故辭不敢見亦不肯為盟主)王割子期之心以與隨人盟(當子期心前割取血以盟示其至心)。

吳句卑為楚左司馬戍之臣吳伐楚楚子敗左司馬戍及息而還(息汝南新息也。聞楚敗故還)敗吳師於雍ㄛ傷(司馬先敗吳師而身被創)初司馬臣闔廬故恥為禽焉(司馬嘗在吳為闔廬臣是以今恥於見禽)謂其臣曰:誰能免吾首吳句卑曰:臣賤可乎!司馬曰:我實失子可哉!(失不知子賢)三戰皆傷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剄而裹之(司馬已死剄取其首)藏其身而以其首免(定公四年)。

伍胥父舉事楚平王太子建平王聽讒殺舉太子建奔鄭胥亦奔鄭鄭。又殺太子建建有子名勝伍胥懼乃與勝俱奔吳到昭關昭關欲執之伍胥遂與勝獨身步走幾不得脫追者在後走至江江上有一魚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劍曰:此劍直百金以與父父曰:楚國之法得伍胥者賜粟五萬石爵執珪豈徒百金劍邪不受胥遂奔吳竟破楚張柳朔晉人范氏之臣王生惡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為柏人宰也。昭子範吉射也。)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公(公家之事也。)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出柏人奔齊)柳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節)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為吉射距晉戰死)。

趙公子勝為趙相封平原君先是魏齊嘗辱范睢已而睢相秦魏齊懼走趙匿平原君家秦昭王欲為范睢必報其仇乃佯為好書召平原君為十日之飲平原君入秦見昭王昭王與平原君飲數日昭王謂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範君亦寡人之叔父也。範君之仇在君之家願使人歸取其頭來不然吾不出君於關平原君曰:貴而為友者為賤也。富而為交者為貧也。夫魏齊者勝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遺趙王書趙孝成王乃發卒圍平原君家急魏齊夜亡出見趙相虞卿虞卿度趙王終不可說乃解其相印與魏齊亡之梁將見信陵君信陵君尤豫未肯見魏齊聞信陵君之初難見之遂自殺虞卿困於魏漢夏侯嬰沛人秦末試補縣吏與高祖相愛高祖戲而傷嬰人有告高祖高祖時為亭長重坐傷人(為吏傷人其罪重)告故不傷嬰嬰證之移覆嬰坐高祖系歲餘掠笞數百終脫高祖高祖起沛嘗為太僕竟高祖以太僕事惠帝。

鄭君者鄭當時之先也。嘗事項籍死而屬漢高祖令諸故項籍臣名籍(臣欽。若等曰:名籍謂令名呼項籍也。)鄭君獨不奉詔詔盡拜名籍者為大夫而逐鄭君。

欒布為燕將漢擊燕虜布梁王彭越聞布賢乃言於高祖請贖布為梁大夫使於齊未反漢召彭越責以謀反夷三族梟首雒陽下詔有收視者取捕之布還奏事彭越頭下祠而哭之吏捕以聞帝召罵布曰:若與彭越反邪吾禁人勿收。若獨祠而哭之與反明矣。趣烹之方提趨湯顧曰:願一言而死帝曰:何言布曰:方上之困彭越臣敗滎陽成臯間項王所以不能遂西徒以彭王居梁地與漢合從苦楚也。當是之時彭王一願與楚則漢破與漢則楚破。且陔下之會微彭王項氏不亡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亦欲傳之萬世今帝徵兵於梁彭王病不行而疑以為反反形未見以苛細誅之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請就烹上乃釋布拜為都騎。

卜式河南人初以田畜為事弟奇忽請於式欲分財異居式便脫身出唯取羊百頭遂入山放牧經十餘年十倍於初卻買田宅居焉弟奇悉破其產矣。式取分與之後為御史大夫太子太傅。

竇嬰封魏其侯為丞相免後竇太后益疏不用無勢諸公稍自引而怠驁唯故齊相灌夫獨否故嬰墨墨不得意而厚遇夫也。丞相田蚡會宗室列侯而夫醉罵坐被系嬰銳為救夫嬰夫人諫曰:灌將軍得罪丞相與太后家迕寧可救邪嬰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無所恨。且終不令灌仲孺獨死嬰獨生(仲孺灌夫字)乃匿其家竊出上書立召入具告言灌夫醉飽事不足誅武帝然之賜嬰食曰:東朝廷辯之竟以太后故嬰及夫皆棄市。

公孫敖為騎郎與衛青友青娣子夫得入宮幸武帝皇后大長公主女也。無子妒之大長公主捕青囚欲殺之敖與壯士往篡之故得不死帝聞乃召青為建章監。

孔車為主父偃客偃方貴幸時客以千數及族死無一人視獨車收葬焉武帝聞之以車為長者。

任安初居衛青門下時青與霍去病俱為大司馬青恩衰而去病日益貴青故人門下多去事去病取得官爵唯獨安不肯去後為益州刺史。

朱博與陳咸為友咸為御史中丞坐漏泄省中語下獄博去吏間步至廷獄下候司咸事掠治困篤博詐得為醫入獄得見咸具知其所坐罪博出獄。又變如名為驗治數百(為被掠笞也。)卒免咸死罪咸得論出而博以此顯名後至丞相。

朱詡沛人為董賢吏為賢所厚賢死詡自劾去買棺衣收賢屍葬之王莽聞之而大怒以它辜擊殺詡。

樓護為天水太守免初有故人呂公無子歸護護身與呂公妻與嫗同食及護家居妻子頗厭呂公護聞之流涕責其妻子曰:呂公以故舊窮老身於我義所當奉遂養呂公終身。

原涉字巨先為谷口令自劾去官亡命歲餘逢赦出溥以振施貧窮赴人之急為務人嘗置酒請涉涉入裏門客有道涉所知母病避疾在裏宅者(此在裏之中宅也。)涉即往候叩門家哭涉因入吊問以喪事家無所有涉曰:且絜歸除沐浴待涉還至主人對賓客嘆息曰:人親臥地不收涉何必鄉此願徹去酒食賓客爭問所當得涉乃側席而坐削牘為疏具記衣被棺木下至飯含之物分付諸客諸客奔走市買至日失皆會涉親閱視已謂主人曰:願受賜矣。既共飲食涉獨不飽乃載棺物從賓客往至喪家為棺斂勞亻來畢葬其周急待人如此後有人毀涉者曰:奸人之雄也。喪家子即時刺殺言者。

云:敞師事吳章章坐王莽子宇腰斬初章為當時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餘人莽以為惡人黨皆當禁錮不得仕宦門人盡更名他師敞時為大司徒掾自劾吳章弟子收抱章屍歸棺斂之京師稱焉車騎將軍王舜高其志節比之欒布表奏以為掾薦為中郎。

後漢馮魴湖陽人為郡族姓王莽末四方潰叛乃聚賓客招豪傑作營{漸土}以待所歸是時湖陽大姓虞都尉反城稱兵先與同縣申屠季有仇而殺其兄謀滅季族季亡歸魴魴將季欲還其營道逢都尉從弟長卿來欲執季魴叱長卿曰:我與季雖無素故士窮相歸要當以死任之卿為何言遂與俱歸季謝曰:蒙恩得全死無以為報有牛馬財物願悉獻之魴作色曰:吾老親弱弟皆在賊城中今日相與尚無所顧何云:財物乎!季慚不敢復言魴自是為縣邑所敬信後至執金吾。

周嘉汝陽人仕郡主簿王莽末群賊入汝陽城嘉從太守何敝討賊敝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賊圍繞數十重白刃交集嘉擁敝以身之因呵賊曰:卿曹皆人隸也。為賊既逆,豈有還害其君者邪嘉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群賊,於是兩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

孫堪河南緱氏人以節介氣勇自行王莽末兵革並起宗族老弱在營保間堪嘗力戰陷敵無所回避數被創刃宗族賴之郡中咸服其義勇後為侍中騎都尉卒官。

第五倫京兆長陵人少介然有義行王莽末盜賊起宗族閭里往往附之倫乃依險固築營壁有賊取奮厲其眾引彊持滿以拒之銅馬赤眉之屬前後數十輩皆不能下時米石萬錢人相食倫獨收養孤兄子外孫分糧共食死生相守鄉里以此賢之後至司空黃顯南陽人與李守相善王莽末守子通從光武舉兵守時為王莽宗卿師通遣從兄子季之長安以事報守季於道病死守密知之欲亡歸顯時為中郎將聞之謂守曰:今關門禁嚴君狀貌非凡將以此安之不如詣闕自歸事既未然脫可免禍守從其計即上書歸死章未及報留闕下會事發覺通得亡走莽聞之乃系守於獄而顯為請曰:守聞子無狀不敢逃亡守義自信歸命宮闕臣顯願質守俱東曉說其子如遂悖逆令守北向刎首以謝大恩莽然其言會前隊復上通起兵之狀莽怒欲殺守顯爭之遂迸被誅索盧放東郡人為郡門下掾更始時使者督行郡國太守有事當就斬刑放前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歸心皇漢者實以聖政寬仁故也。而傳車所過未聞恩澤太守受誅誠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懼各生疑變夫使功者不如使過願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斬使者義而赦之繇是顯名。

趙熹為更始偏將軍更始敗熹為赤眉所圍迫急乃逾屋亡走與所善韓仲伯等數十人攜小弱越山阻徑出武關仲伯以婦色美慮有強暴者而已受其害欲棄之於道熹責怒不聽因以泥塗仲伯婦面載以鹿車身自推之每道逢賊,或以逼路熹取言其病狀以此得免既入丹水遇更始親屬皆祼跣塗炭饑困不能前熹見之悲感所裝縑帛資糧悉以與之將護歸鄉里。

劉恭為更始侍中會赤眉立恭弟盆子為帝恭自系詔獄聞更始敗乃出步從至高陵止傳舍右傳都尉嚴本恐失更始為赤眉所誅將兵在外號為屯衛而實囚之赤眉下。《書》曰:聖公降者封為長沙王過二十日勿受更始遣恭請降赤眉使其將謝祿往受之更始遂隨祿肉袒詣長樂宮上璽綬於盆子赤眉坐更始置庭中將殺之恭祿為請不能得遂引更始出恭追呼曰:臣誠力極請先死拔劍欲自刎赤眉帥樊崇等遽共救止之乃赦更始封為畏威侯劉恭復為固請竟得封長沙王更始嘗依謝祿居恭亦擁護之三輔苦赤眉暴虐皆憐更始而張卯等以為慮謂祿曰:今諸營長多欲篡聖公者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泅之道也,於是祿使從兵與更始共牧馬於郊下因令縊殺之恭夜往收藏其屍光武聞而傷焉赤眉降恭為更始報仇殺祿自繫獄赦不誅。

劉茂為太原郡門下掾建武二年赤眉二十餘萬眾攻郡縣殺長吏及府掾史茂負太守孫福逾墻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孟縣晝則逃隱夜求糧食積百餘日賊去乃得歸府明年詔書求天下義士福言茂曰:臣前為赤眉所攻吏民壞亂奔走趨山臣為賊所圍命如絲髪賴茂負臣逾城出保孟縣茂與弟觸冒兵刃緣山負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節義尤高宜蒙表擢以厲義士詔書即徵茂拜議郎。

楊賢為隗囂刺客時杜林客河西林弟成物故囂聽林持喪東歸既遣而悔追之令賢於隴坻遮殺之賢見林身推鹿車載致弟喪乃嘆曰:當今之世誰能行義我雖小人何忍殺義士因亡去。

劉平為郡楚守孫萌吏時平狄將軍寵萌反於彭城攻敗萌平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創困頓不知所為號泣請曰:願以身代府君賊乃斂兵止曰:此義士也。勿殺遂解去萌傷甚氣絕有頃蘇渴求飲平傾其創血以飲之後數日萌竟死平乃裹創扶送萌喪至其本縣。

伏湛為平原太守時倉卒兵起天下驚擾而湛獨晏然教授不廢謂妻子曰:夫一穀不登國君徹膳今民皆饑柰何獨飽乃共食粗糲悉分俸祿以賑鄉里來客者百餘家。

王青東郡人父隆建武初為都尉功曹青為小吏與父俱從都尉行縣道遇賊隆以身衛全都尉遂死於難青亦被矢貫咽音聲流喝前郡守以青身有金夷竟不能舉及張酺為東郡太守見之嘆息曰:,豈有一門忠義而爵賞不及乎!遂擢用極右曹(臣欽。若等曰:秦漢以前尚右言居曹掾之上也。)。

禮震字中威師事汝南太守歐陽歙歙在郡教授數百人徵為大司徒坐在汝南贓罪千餘萬發覺下獄諸生守闕為歙求哀者千餘人至有自髡剔者震年十七聞夷與痍同獄當斷馳之京師行到河內獲嘉縣自系上書求代歙死曰:伏見臣師大司徒歐陽歙學為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贓咎當伏重辜歙門單子幼未能傳學身死之後永為廢絕上令陛下獲殺賢之譏下使學者喪師資之益乞殺臣身以代歙命書奏而歙已死獄光武嘉其仁義拜震為郎中。

高獲與光武有素舊師事歐陽歙歙下獄當斷獲冠鐵冠帶鐵鑕詣闕請歙帝雖不赦而引見之謂曰:敬公朕欲用子為吏宜改常性獲對曰:臣受性於父母不可改之於陛下出便辭去三公爭辟不應。

杜真字孟宗廣漢綿竹人也。兄事同郡翟酺酺後被繫獄真上檄章救酺繫獄笞六百竟免酺難京師莫不壯之。

魏譚為饑寇所獲等輩數十人皆束縛以次當烹賊見譚似謹厚獨今主爨暮取執縛賊有夷長公特哀念譚密解其縛語曰:汝曹皆應就食急從此去對曰:譚為諸君爨嘗得遺餘餘人家茹草菜不食我長公義之相曉放遣得俱免永平中為主家令。

陳元為歐陽歙大司徒掾歙建武中坐為汝南太守贓罪千餘萬死獄中元上書追訟之言甚切至帝乃賜歙棺木贈印綬賻縑三千疋歙子復嗣。

鮑永初為更始尚書僕射建武十一年為司隸較尉行縣到霸陵路經更始墓引車入陌從事諫止之永曰:親北面事人寧有過墓不拜雖以獲罪司隸所不避也。遂下拜哭盡哀而去至扶風椎牛上荀諫蒙帝聞之意不平問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大中大夫張堪對曰:仁者行之宗忠者義之主也。仁不遺舊忠不亡君行之高者也。帝意乃釋一云:永為揚州牧遭母憂去官悉以財產與弟子孫。

馬棱字伯威援之族孫少孤依從兄毅共居業恩猶同產毅卒無子棱心喪三年棱後至河內太守。

朱暉南陽宛人為郡吏太守阮況嘗欲車暉婢暉忤不從及況卒暉乃厚贈送其家人或譏焉暉曰:前阮府君有求於我所以不敢聞命誠恐以財貨汙君今而相送明吾非有愛也。後為臨淮太守坐法免建初中南陽大饑米石千餘暉盡散其家資以分宗裏故舊之貧羸者鄉族皆歸焉初暉同縣張堪有名德每與相見嘗接以友道暉以堪宿望盛名未敢安之堪至把暉臂曰:欲以妻子朱生暉舉手不敢答堪後仕為漁陽太守暉自為臨淮太守絕相聞見時南陽饑堪妻子貧窮暉乃自往候視其家因分所有以賑給之暉。又與同郡陳揖交善揖早卒有遺腹子友暉嘗哀之及司徒桓虞為南陽太守召暉子駢為吏暉辭駢而薦友虞嘆息遂召之其義烈如此。

李善南陽氵育陽人本同縣李元之蒼頭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繼死沒唯孤兒續始生數旬而貲財千萬諸奴婢私共計議欲謀殺續分其財產善深傷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潛負續逃亡隱山陽瑕邱界中親自哺養乳為生氵重推燥居溫備嘗艱勤續雖在孩抱奉之不異長君有事取長跪請白然後行之閭里感其行皆相率修義續年十歲善與歸本縣修理舊業告奴婢於長史悉收殺之顯宗時善辟公府以能理劇再遷日南太守從京師之官道經氵育陽過李元家未至一里乃脫朝服持鉏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執鼎俎以脩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盡哀數日乃去。

任末少習齊詩遊京師友人董奉德於雒陽病亡末乃身推鹿車載奉德喪致其墓所繇是知名為郡功曹辭以病免。

張歆守臯長有報父仇賊自出歆召囚詣閣曰:欲自受其辭歆既入解械飲食便發遣遂棄官亡命逢赦出繇是鄉里服其高義歆卒子禹以田宅推與伯父身自寄止。

廉範為隴西太守鄧融功曹永平初融為州所舉按範知事譴難解欲以權相濟乃病求去融不達其意大恨之範,於是東至雒陽變名姓求代廷尉獄卒居無幾融果徵下獄範遂得衛侍左右盡心勤勞融怪其貌類範殊不意乃謂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範訶之曰:君困瞀亂邪語遂絕融系出困病範隨而養視及死竟不言身自將車送喪至南陽葬畢乃去後至蜀郡太守坐法免肅宗崩奔赴敬陵時盧江郡掾嚴麟奉章吊國俱會於路麟乘小車塗深馬死不能自進範見而湣然命從騎下馬與之不告而去麟事畢不知馬所歸乃緣蹤訪之,或謂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窮急今奔國喪獨當是耳麟亦素聞範名以為然即牽馬造門謝而歸之世服其好義陸續會稽吳人為郡戶曹史刺史尹興行部見續辟為別駕從事以病去還為郡門下掾是時楚王英謀反陰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覺明帝得其錄有尹興名乃徵興詣廷尉獄續主簿梁宏功曹史駟勛及掾史五百餘人詣雒陽詔獄就考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續宏勛掠考五毒肌肉消爛終無異辭遂得赦鄧宏封西平侯收恤故舊無所遺失父所厚同郡郎中王臨年老貧乏私乞與衣裘輿馬施之終竟。

鄭均好義篤實養寡嫂孤兒恩禮敦至(東觀記曰:均失兄養孤兒元子甚篤已冠娶出令別居並門盡推財與之使得一尊其母然後隨護視賑給之)後至議郎劉般收恤九族行義尤著時人稱之後至宗正。

劉翊字子相曾行於汝南界中有陳國張季禮遠赴師喪遇寒冰車毀頓滯道路翊見而謂曰:君慎終赴義行宜速達即下車與之不告姓名自策馬而去季禮意其子相也。後故到潁陰還所假乘翊閉門辭行不與相見後至陳留太守。

任隗阿陵侯光之子嗣父爵清靜寡欲所得俸秩嘗以賑恤宗族收養孤寡明帝聞之擢奉朝請。

樂恢京兆人仕本郡戶曹吏太守張恂坐法誅故人莫敢往恢獨奔喪行服坐以抵罪歸。

許荊會稽陽羨人少為郡吏兄子世嘗報讎殺人怨者操兵攻之荊聞乃出門迎怨者跪而言曰:世前無狀相犯咎皆在荊不能訓導兄既早沒一子為嗣如令死者傷其滅絕願殺身代之怨家扶荊起曰:許掾郡中稱賢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荊名譽益著。

李恂安定人大守潁川李鴻請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為從事會鴻卒恂不應州命而送鴻喪還鄉里既葬留起冢墳持喪三年。

陳禪巴郡人仕郡功曹察孝廉州辟治中從事時刺史為人所上受納贓賂禪當得考無它所賫但持喪斂之具而已及至笞掠無五毒畢加禪意自。若辭對無變事遂散釋。

載封濟北人年十五詣太學師事貿阝令東海申君申君卒送喪到東海還京師卒業時同學石敬溫病卒封養視殯斂以所賫糧市小棺送喪到家更斂見敬平時書物皆在棺中乃大異之後至太常卿。

王忳廣漢新都人嘗詣京師於空舍中見一書生病困湣而視之書生謂忳曰:我當到雒陽而被病命在須臾腰下有金十斤願以相贈死後乞藏骸骨未及問姓名而命絕忳即鬻一斤營其殯葬餘金悉置棺下人無知者後歸數年縣署忳大度亭長初到之日有馬馳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風飄一繡被復墮忳前即言於縣縣以歸忳忳後乘馬到雒縣馬遂奔走牽忳入它舍主人見之喜曰:今禽盜矣。問忳所繇得馬忳具說其狀並及繡被主人悵然良久乃曰:被隨旋風於馬俱亡卿何陰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書生事繇說之並道書生形貌及埋金之處主人大驚號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彥前往京師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報天以此彰卿德耳忳悉以被馬還之彥父不敢取。又厚遺忳忳辭讓而去時彥父為州從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迎彥喪餘金具存忳繇是顯名後為令。

茨克字子河初舉孝廉之京師同侶馬克到前亭取合車持馬還往相迎鄉里號之曰:一馬兩車茨子河。

繆彤汝南召陵人仕縣為主簿時令被章見考吏皆畏懼自誣而肜獨證據其事掠考苦毒至乃體生蟲蛆因復傅換五獄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太守隴西梁湛召為決曹吏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喪還隴西始葬會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亂它郡肜獨留不去為起墳冢乃潛穿井傍以為窟室晝則隱竄夜則負土及賊平而墳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還見大驚關西咸稱傅之共給車馬衣資肜不受而歸鄉里。

範式字巨卿山陽金鄉人受業大學時諸生長沙陳平子亦同在學與式未相見而平子被病將亡謂其妻曰:吾聞山陽範巨卿烈士也。可以死吾歿後但以屍埋巨卿戶前乃裂素為書以遺巨卿既終妻從其言時式出行適還省書見瘞愴然感之向墳揖哭以為死友乃營護平子妻兒身自送喪於臨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書於柩上哭別而去其兄弟聞之尋求不復見。

雷義為尚書侍郎有同時郎坐事當論刑作義默自表取其罪以此論司寇同臺郎覺之委位自上乞贖義罪順帝詔皆除刑。

童恢少仕州郡為吏司徒楊賜聞其執法廉平乃辟之及賜被劾當免掾屬悉投刺去恢獨詣闕爭之。

楊賜為光祿勛時崔實卒家徒四壁立無以殯斂賜與太僕袁逢少府段[A13C]為備棺槨葬具楊康陳留人故為太尉杜喬掾喬與李固被誅俱暴屍於城北家屬故人莫敢視者康聞之號泣星行到雒陽乃著故赤幘為夏門亭吏守衛屍喪驅護蠅蟲積十二日都官從事執之以聞梁太后義而不罪康,於是帶鐵鑕詣闕上書並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許之成禮殯斂送喬喪還家葬送行服隱匿不仕。

郭亮汝南人年始成童遊學雒陽太尉李固為梁冀所誅露固屍於四衢令有敢臨者加其罪亮乃左提章鉞右秉鐵鑕詣闕上書乞收固屍不許因往臨哭陳辭於前遂守喪不去夏門亭長呵之曰:李杜二公為大臣不能安上納忠而興造無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詔書幹試有司乎!亮曰:亮含陰陽以生載乾履坤義之所動豈知性命何為以死相懼亭長嘆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不蹐耳目適宜視聽口不可以妄言也。梁太后聞而不誅。

董班南陽人少遊大學宗事李固聞固死乃星行奔赴哭泣盡哀司隸案狀奏聞天子釋而不罪班得守屍積十日不去桓帝嘉其義烈聽許送喪到漢中赴葬畢而還也。班遂隱身莫知所歸。

裴瑜河東人察孝廉時太守史弼殺中常侍侯覽門生覽大怒遂詐作飛章下司隸誣弼誹謗檻車徵吏人莫敢近者唯瑜送到崤澠之間大言於路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選德報國如其獲罪足以垂名竹帛願不憂不懼弼曰:誰謂荼苦其甘如薺昔人刎頸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詔獄前孝廉魏劭毀變形服詐為家僮贍護於弼弼遂受誣事當棄市劭與同郡人賣郡邸(郡邸旅舍之寺邸也。)行賂於侯覽得減死罪一等論輸左較時人或譏曰:平原行貨以免君無乃蚩乎!陶邱洪曰:昔文王牖裏閎散懷金史弼遭患義夫獻寶亦何疑焉,於是議者乃息。

孫嵩字賓石安邱人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進不繇德皆輕侮之京兆功曹趙岐及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玄深毒恨後為京兆尹岐懼禍及乃逃避之玄盡殺岐家屬岐遂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歷自匿姓名賣餅北海市中嵩年二十餘遊市見岐察非常人停車呼與共載岐懼失色嵩乃下車帷令屏行人密問岐曰:視子非賣餅者。又相問而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漢孫賓石闔門百口勢能相濟岐素聞嵩名即以實告之遂以俱歸嵩先入白母曰:今日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饗之極歡藏岐衤復壁中數年後諸唐死滅國赦乃出後岐遷太僕興平中南說劉表時嵩亦寓於表表不為禮岐乃稱嵩素行篤烈因共上為青州刺史。

孫斌為衛相第五種門下掾種以斌賢善遇之種遷兗州刺史時中常侍單超兄子康為濟陰太守種按其罪超種懷恨忿遂以事陷種竟坐徙朔方超外孫董援為朔方太守畜怒以待之及當徙斥斌具聞超謀乃謂其友人同縣閭子直及高密甄子然曰:蓋盜憎其主從來舊矣。第五使君當投裔土而單超外屬為彼郡守夫危者易仆可為寒心吾今方追使君庶免其難苦奉使君以還將以付子二人曰:子其行矣。是吾心也,於是斌將俠客晨夜追種及之太原遮險格殺送吏因下馬與種斌自步從一日一夜行四百餘里遂得脫歸種匿於閭甄二氏數年徐州從事臧上書訟冤會赦得出。

朱震為太尉陳蕃友蕃被殺震時為钅至令聞而棄官哭之收葬蕃屍匿其子逸於甘陵界中事覺繫獄合門桎梏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後黃巾賊起大赦黨人乃追還逸官至魯相。

桓鸞沛郡人少立操行本郡太守向苗有名跡舉鸞孝钅至屬沛郡廉遷為膠東令始到官而苗卒鸞即去職奔喪終三年然後歸淮汝之間高其義。

桓典舉孝廉為郎居無幾會國相王吉以罪被誅沛相故人親戚莫敢至者典獨棄官收斂歸葬服喪三年負土成墳為立祠堂盡禮而去。

傅燮再舉孝廉聞所舉郡將喪乃棄官行服後至漢陽太守。

蔡邕與叔父從弟同居三世不分財鄉黨為其義後至左中郎將。

申屠蟠始與濟陰王子居同在大學子居臨歿以身蟠蟠乃躬推輦車送喪歸鄉里遇司隸於河鞏之間從事義之為封傳護送蟠不肯受投傳於地而去事畢還學(封傳封書以傳送也。)累徵不至。

景毅蜀郡人為侍御史時李膺坐黨事死詔獄毅子顧為膺門徒而未有錄牒故不及於譴乃慨然曰:本謂膺賢遣子師之,豈可以漏奪名籍茍安而已遂自表免歸鸞從子時人義之。

許敬字鴻卿汝南人與同郡周伯靈為交友伯靈早亡敬育養其子。

范滂汝南人為郡功曹坐黨事繫獄吏將加掠拷滂以同囚多嬰病乃請先就格遂與同郡袁忠爭受楚毒(建寧二年大誅黨人詔下急捕滂等篤郵吳導至縣抱詔書閉傳舍伏床而泣滂聞之曰:必為我也。即自詣獄縣令郭揖大驚出解印綬引與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為在此滂曰: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遂死獄中)。

荀爽為郎中棄官去司空遠逢舉有道不應及奉卒爽制服三年當世往往化以為俗後至司空。

張儉山陽人獻帝初百姓饑荒而儉資計差溫乃傾財產與巴裏共之賴其存者以百數後至衛尉。

賈淑鄉里有憂患者淑取傾身營救為州閭所稱。

李篤外黃人中常侍侯覽上書告東部督郵張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儉得亡命止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執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自專仁義篤曰:篤雖好義明廷今日載其半矣。欽嘆息而去。

彭脩字子陽會稽毗陵人州辟從事時賊張子林等數百人作亂脩與太守俱出擊賊賊望見車馬競交射之飛矢雨集脩以身障太守而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賊素聞其恩信即殺弩中脩者餘悉皆降散言曰:自為彭君故降不為太守服也。

胡騰桂陽人為大將軍竇武掾武為中官曹節所害騰少師事武獨殯斂行喪坐以禁錮武孫輔時年二歲迸竄得全事覺節捕之急騰乃令史南陽張敞共逃輔於震陵界詐云:已死騰以為已子而使聘娶焉後舉桂陽孝廉至建安中荊州牧劉表聞而辟焉以為從事使還竇姓以事列上會表卒。

朱雋會稽人同郡周規辟公府當行假郡庫錢百萬以為冠幘費而後倉卒督責規家貧無以備雋乃竊母繪帛為規解對母既失產業深恚責之雋曰:小損當大益初貧後富必然理也。雋稍歷郡職太守尹端署雋為主簿端坐討賊許昭失利為州所奏罪應棄市雋乃羸服間行輕賫數百金到京師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輸作左較心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繇雋亦終無所言。

廖扶汝南平興人尤明天文識緯推步之術逆知歲荒乃聚穀數千斛悉用給宗族姻親辟召並不應王允太原人年十九為郡吏時小黃門晉陽趙津貪橫放恣為一縣巨患允討捕殺之而津兄弟訁舀事宦官因緣訁替訴桓帝震怒徵太守劉質遂下獄死允送喪還平原終畢三年然後歸家。

兆溫為京兆丞棄官去遭歲大饑散家糧以賑窮餓所活萬餘人。

趙戩為司徒王允故吏允為李催郭汜所害莫敢收允屍者戩時為平陵令棄官營喪。

訾寶為射聲較尉沮俊督戰後與李催戰死寶負其屍而瘞之。

張繡武威祖厲人邊章韓遂為亂涼州金城麯勝襲殺祖厲長劉雋繡為縣吏間伺殺勝郡內義之。

公孫瓚遼西令支人為郡小吏舉上計吏太守劉君坐事檻車徵官法不聽吏下親近瓚乃改容服詐稱侍卒身執徒養御車到雒陽太守當徙日南瓚具豚酒於北芒山祭辭先人酹觴祝曰:昔為人子今為人臣當詣日南日南多瘴氣恐,或不還便當長辭墳塋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觀者莫不嘆息既行於道得赦瓚還。

尾敦為幽州牧劉虞故吏虞為公孫瓚所殺敦於路劫虞首歸葬之。

陶升故內黃小吏也。冀州牧袁紹討公孫瓚南還州郡兵反與黑山賊子毒等共覆鄴城升在賊中有善心獨將部眾逾西城入閉宋州門不內他賊以車載紹家及諸衣冠在州內者身自衛送到斥邱乃還紹到遂屯斥丘以升為建義中郎將。

●卷八百二

○總錄部·義第二

魏文聘字仲業南陽宛人也。為劉表大將使禦北方表死其子琮立太祖征荊州琮舉州降呼聘欲與俱聘曰:聘不能全州當待罪而已太祖濟漢聘乃詣太祖太祖問曰:來何遲邪聘曰:先日不能輔弼劉荊州以奉國家荊州雖沒嘗願據守漢川保全土境生不負於孤弱死無愧於地下而計不得已以至於此實懷悲慚無顏早見耳遂欷流涕太祖為之愴然曰:仲業卿真忠臣也。厚禮待之。

素為何所善為董卓收繫獄自殺後為尚書令遣人迎叔父司空爽喪使並置屍而葬之於爽冢傍。

華歆字子魚平原人少以高行顯名避西京之亂與同志鄭泰等六七人間步出武關道遇一丈夫獨行願得俱北眾欲許之歆獨曰:不可今已在危險之中急將所領兵及諸從事數十人往赴譚至高密聞譚死下馬號哭曰:無君焉歸遂詣太祖乞收葬譚屍太祖欲觀修意默然不應修曰:受袁君恩厚。若得收斂譚屍然後就戮無所恨太祖嘉其義聽之以脩為督軍糧還樂安譚之破諸城皆服唯管統以樂安不從命太祖命修取統首修以統亡國之忠臣因解其糸專使詣太祖太祖悅而赦之後至太常。

田疇右北平無終人幽州牧劉虞奉使至長安致命得報馳還未至虞已為公孫瓚所害疇至乃於虞墓陳發章表哭泣而去瓚聞之大怒購求護疇謂曰:汝何自哭劉虞墓而不送章報於我也。疇答曰:漢室衰頹人懷異心唯劉公不失忠節章報所言於將軍未美恐非所樂聞故不進也。且將軍方舉大事以求所欲既滅無罪之君。又讎守義之臣誠行此事則燕趙之士將皆蹈東海死耳豈忍有從將軍者乎!瓚壯其對釋不誅也。拘之軍下禁其故人莫得與通或說瓚曰:田疇義士君弗能禮而。又囚之恐失眾心瓚乃縱遣疇疇得北歸率宗族入徐無山中袁紹死其子數遣使招命。又即授將軍印因安輯所統疇皆拒不留紹死其子尚。又辟焉疇終不行後遼東斬送袁尚首時有祝公道者與達非故人而適聞其言憐其守正危厄乃夜盜往引出折械遣去不語其名姓後至豫州刺史。

司馬朗河內溫人歲大饑人相食朗收恤宗族教訓諸弟不為衰世解業後至兗州刺史。

任俊河南中牟人為典農中郎將於饑荒之際收恤其友孤遺中外貧宗周急繼乏信義見稱。

王修字叔治年二十遊學南陽止張奉舍奉舉家得疾病無相視者脩親隱恤之病愈乃去北海相孔融召為主簿舉孝廉以天下亂不行頃之郡中有反者言孔融有難夜往奔融賊初發融謂左右曰:能冒難來者唯修耳言終而修至復署功曹融每有難修雖休歸在家無不即至融嘗賴修以免袁譚在青州辟修為治中從事袁紹死譚尚有隙尚攻譚譚軍敗修率吏民往救譚譚喜曰:成吾軍者王別駕也。譚之敗劉詢起兵漯陰諸城皆應譚嘆息曰:今舉州皆叛豈孤之不德邪修曰:東萊太守管統雖在海表此人不反必來後十餘日統果棄其妻子來赴譚妻子為賊所殺譚更以統為樂安太守太祖既破冀州譚。又叛太祖遂引軍攻譚於南皮修時運糧在樂安聞譚禍福患害義猶一也。無故受人不知其義既已受之。若有進退可中棄乎!眾不忍卒與俱行此丈夫中道墮井皆欲棄之歆曰:已與俱矣。棄之不義相率共還出之而後別去眾乃大義之後至太尉。

袁渙陳郡人蜀先主初為豫州舉渙茂才後渙為呂布所拘留布初與先主和親後離隙布欲使渙作書罵辱先主渙不可再三強之不許布大怒以兵脅渙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渙顏色不變笑而應之曰:渙聞唯德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邪正不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邪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不在於彼。且渙他日之事劉將軍猶今日之事將軍也。如一旦去此復罵將軍可乎!布慚而止後至郎中令毛字孝先雖居顯位嘗布衣蔬食撫育孤兄子甚篤賞賜以賑施貧族家無所餘後至尚書僕射。

賈達河東襄陵人為絳邑長郭援之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達堅守之絳既潰援捕得達達不肯拜謂援曰:王府君臨郡積年(王臣欽。若等曰:王府君謂河東太守也。史失其名)不知足下何為者也。援怒曰:促斬之諸將覆護乃囚於壺關閉著土窖中以車輪蓋上使人固守方將殺之達從窖中謂守曰:此間無彳建兒耶而當使義士死此中乎!令三軍敢有哭之者斬疇以嘗為尚所辟乃往吊祭太祖亦不問後至議郎。

曹真為大司馬少與宗人曹遵鄉人朱瓚並事太祖遵瓚早亡真湣之乞所分食邑封遵瓚子詔曰:大司馬有叔向撫孤之仁篤晏平久要之分君子成人之美聽分真邑賜遵瓚子爵關內侯各百戶。

珪清河東武成人也。少樸訥好擊劍尚武事琰友人公孫方早卒琰撫孤息。若已子後至中尉臧霸字宣高泰山華人也。黃巾起霸從陶謙擊破之後歸太祖太祖以霸為瑯邪相初太祖之在兗州以徐翕毛暉為將兗州亂翕暉皆叛後兗州定翕暉亡命投霸太祖語蜀先主令語霸送二人首霸謂先主曰:霸所以能自立者以不為此也。霸受公生成之恩不敢違命然王霸之君可以義告願將軍為之辭先主以霸言白太祖太祖嘆息謂霸曰: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願也。乃以翕暉皆為郡守。

龐氵育字子異初以涼州從事守破羌長會武威太守張猛反殺刺史邯鄲商猛令曰:敢有臨商喪死不赦氵育聞之棄官晝夜奔走號哭喪所訖詣猛門衷匕首欲因見以殺猛猛知其義士敕遣不殺繇是以忠烈聞酒泉太守徐揖請氵育為主簿後郡人黃昂反圍城氵育棄妻子夜逾城出圍告急於張掖敦煌二郡初疑未肯發兵氵育欲伏劍二郡感其義遂為興兵軍未至而郡城已陷揖死氵育乃收斂揖喪送還本郡行服三年乃還太祖聞之辟為掾。

夏侯淵字妙才太祖居家曾有縣官事淵代引重罪太祖營救之得免(魏略曰:時兗豫大亂饑乏棄其幼子而活亡弟孤女)後至征西將軍。

閻溫字伯儉天水西城人守上わ令馬超奔上わ部人任養等舉眾迎之溫止之不能禁乃馳還州超復圍州甚急州乃遣溫密去告急於夏侯淵賊圍數重溫夜從水中潛出明日賊見其跡遣追遮之得溫執還請超超解其糸專謂曰:今成敗可見。若從吾言反謂城中東方無救此轉禍為福之計也。不然今為戮矣。溫偽許之超乃載溫詣城下溫向城大呼曰:軍不過三日至勉之超怒數之曰:足下不為命計邪溫曰:夫事君有死無貳而公乃欲令長者出不義之名吾豈茍生者乎!超遂殺之。

韓珩為袁紹別駕及袁熙袁尚為其將焦觸張南所攻奔遼西烏丸觸自號幽州刺史驅率諸郡太守令長背袁尚曹陳兵數萬殺白馬盟令曰:違命者斬眾莫敢語各以次歃至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於義闕矣。若乃北面於曹氏所弗能為也。一坐為珩失色觸曰:夫興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誌以勵事君太祖高珩節屢辟不至卒於家。

成公英金城人中平末隨韓遂為腹心建安中遂從華陰破走還湟中部黨散去唯英獨從。

牽招字子經安平城西人年十餘歲詣同縣樂隱受學後隱為車騎將軍何苗長史招隨卒業值京都亂苗隱見害招與隱門生史路等觸蹈鋒刃共殯殮隱屍送喪還歸道遇寇鈔路等皆悉散走賊欲斫棺取釘招垂淚請赦賊義之乃釋而去繇此顯名招既事袁尚後歸太祖從討烏丸至柳城拜護烏丸校尉還鄴遼東送袁尚首縣在馬市招睹之悲感設祭頭下太祖義之。

夏侯惇字元讓沛國譙人年十四求師就學人有辱其師者惇殺之繇是以烈氣聞後至大將軍邢為廣宗長以故將喪棄官有司舉正太祖曰:篤於舊君一致之節勿問也。

嘗林河內人漢末以太守酷虐乃避地上黨耕種山阿當時旱蝗林獨豐收盡呼比鄰升斗分之後至光祿大夫。

趙儼字伯然潁川陽翟人漢末避亂荊州與杜襲繁欽通財同計合為一家後至司空。

楊俊漢末以兵亂方起而河內處四達之衢必為戰場乃扶持老弱詣京密山間同行者百餘家俊賑濟貧乏通共有無宗族知故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家俊皆傾財贖之本郡王象少孤特為人仆隸年十七八見使牧羊而私讀書因被箠楚俊嘉其才質即贖象著家聘娶立屋然後與別後至南陽太守。

高慎字孝甫敦厚少華有沈深之量撫育孤兄子五人恩義甚篤瑯邪相何英嘉其行履以女妻焉(按慎魏高柔六代祖後漢人)。

孫禮為太祖司空軍謀掾初喪亂時禮與母相失同郡馬臺求得禮母禮推家財盡以與臺臺後坐法當死禮私導令逾獄自首既而曰:臣無逃亡之義徑詣刺奸主簿溫恢恢嘉之具白太祖各減死一等。

梁習字子虞初濟陰王思與習俱為太祖丞相西曹令史思因直日白事失太祖旨太祖大怒教召主者將加重辟時思近出習代往對已被收執矣。思乃馳還自陳已罪罪應受死太祖嘆習之不言思之職分曰:何意吾軍中有二義士乎!

脂習字元升與少府孔融親善太祖為司空威德日盛而融故以舊意書疏倨傲習嘗責融故令改節及融被誅當時許中百官先與融親善者莫敢收恤而習獨往撫而哭之曰:文舉卿舍我死我當復與誰語者哀嘆無已太祖聞之收習欲理之尋以其事直見原從許東土橋下習後見太祖陳謝前愆太祖呼其字曰:元升卿故慷慨因問其居處以新移徙賜穀百斛至黃初詔欲用之以其年老然嘉其敦舊有欒布之節賜拜中散大夫還家年八十餘卒。

郭憲西平人以仁篤為一郡所歸韓約失眾從羌中還依憲眾人多欲取約以僥功而憲皆責怒之言人窮來歸我云:何欲危之遂擁護厚遇之其後約病死而田樂陽達等就斬約頭當送之達等欲條疏憲名憲不肯在名中言我尚不忍生圖之豈忍取死人以要功乎!達等乃止時太祖方攻漢中在武都而達等送約首到太祖宿聞憲名及視條疏怪不在中以問達等達具以情對太祖嘆其忠義乃並表列與達等並賜爵關內侯繇是名震隴右黃初中病卒建始初追嘉其事復賜其子爵關內侯。

王朗漢末為會稽太守為孫策所執雖流移窮困朝不謀夕而收恤親舊分多割少行義甚著少與南國名士劉陽交友陽為莒令年未三十而卒故後世鮮聞初陽以漢室漸衰知太祖有雄才恐為漢累意欲除之而事不會及太祖貴求其嗣子甚急其子惶窘走伏無所陽親舊雖多莫敢藏者朗乃納受積年及從會稽還。又數開解太祖久乃赦之陽門戶繇是得全。

袁侃明帝時與尚書選曹郎許允對直同坐職事皆收送獄詔旨嚴切當有死者正直者為重允謂侃曰:卿功臣之子法應八議不憂死侃知其指乃為受重允刑竟復吏侃復歷郡守尚書。

諸葛誕為郎與僕射杜幾試船陶河遭風覆沒誕亦俱溺虎賁浮河救誕誕曰:先救杜侯誕飄於岸絕而後蘇。

皇甫晏者王經之故吏經之死刑及其母晏以家財收葬。

蜀許靖漢末補御史中丞時董卓秉政靖懼誅奔豫州刺史孔伷伷卒依揚州刺史陳禕禕死吳郡都尉許貢會稽太守王朗素與靖有舊故往保焉靖收恤親理經紀賑贍出於仁厚孫策東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難靖身坐岸邊先載附從疏親悉發乃從後去當時見者莫不嘆息。

姜ぁ維父也。天水冀人ぁ昔為郡功曹值羌戎叛亂身衛郡將沒於戰場賜維官中郎參本郡軍事。

程畿巴西<門食>中人為益州牧劉璋漢昌長縣有ク人種類剛猛昔高祖以定關中巴西太守龐義以天下擾亂郡宜有武衛頗招合部曲有讒於璋說義欲叛璋陰疑之義聞甚懼將謀自守遣畿子郁宣旨索兵自助畿報曰:郡合部曲本不為叛雖有交構要在盡誠。若必以懼遂懷異志非畿之所聞並敕郁曰:我受州恩當為州牧盡節汝為郡吏當為太守效力不得以吾有異志也。義使人告畿曰:爾子在郡不從太守家將及禍畿曰:昔樂羊為將飲子之羹非父子無恩大義然也。今雖復羹子吾必飲之義知畿必不為已厚陳謝於璋以致無咎璋聞之遷畿江陽太守。

王連字文儀為劉璋梓橦令先主起事葭萌進軍南來連閉城不降先主義之不彊Τ也。

張嶷字伯岐巴西郡南兗國人弱冠為縣功曹先主定蜀之際山寇攻縣縣長捐家逃亡嶷冒白刃攜負夫人夫人得免繇是顯名為州從事得疾病困篤家素貧匱廣漢太守蜀郡何祗名為通厚嶷宿與疏闊乃自轝詣祗以治病祗傾財醫療數年除愈。

關羽為先主守下邳城行太守事曹公東征擒羽以歸拜為偏將軍禮之甚渥曹公壯羽為人而察其無久留意謂張遼曰:卿試以情問之遼以問羽羽嘆曰:吾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將軍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終不留吾要當效力以報曹公而後乃歸遼以羽言報曹公,公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義士也。度何時去遼曰:受公恩必效力而後去也。及羽殺顏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賞賜羽盡封其賞賜拜書告辭而奔先主左右欲追之曹公曰:彼為其主勿追也。楊戲篤於舊故居誠存重與巴西韓儼黎韜童幼相親厚後儼痼疾廢頓韜無行見捐戲經紀賑恤恩好如初卒於射聲校尉。

譙周字允南丞相諸葛亮領益州牧以周為勸學從事亮卒於敵庭周在家聞即便奔赴尋有詔書禁斷惟周以速行得達。

張裔字君嗣少與犍為楊恭友善恭早死遺孤未數歲裔迎留與分屋而居事恭母如母恭之子息長大為之娶婦買田宅產業使立門戶撫恤故舊賑贍衰宗行義甚篤後至輔漢將軍丞相長史。

吳桓階字伯緒長沙臨湘人仕郡功曹太守孫堅舉階孝廉除尚書郎父喪還鄉里會堅擊劉表戰死階冒難詣表乞堅喪表義而與之(魏志)。

高岱字孔文吳郡人太守盛憲以為上計舉孝廉許貢來領郡岱將憲避難於許昭家求救於陶謙謙未即救魏志岱憔悴泣血水漿不入口謙感其忠壯有申包胥之義許為出軍以書與貢。

虞翻字仲翔會稽餘姚人太守王朗命為功曹孫策征會稽翻時遭父喪衰絰詣府門朗欲就之翻乃脫衰入見勸朗避策朗不能用拒戰敗績亡走浮海翻追隨營護到東部侯官侯官長閉城不受翻往說之然後見納。

張紘為廣陵太守趙昱察孝廉昱後為笮融所殺紘甚傷憤而力不能討昱門戶絕滅及紘在東部遣主簿至瑯邪設祭並求親戚為之後以書屬瑯邪相臧宣宣以趙宗中五歲男奉昱祀大帝聞而嘉之。

駱統字公緒徐陵卒僮客土田或見侵奪統為陵家訟之求與丁覽卜清等為北權許焉後至偏將軍濡須督。

陸瑁字子章丞相遜之弟少好學篤義陳國陳融陳留濮陽逸沛郡蔣纂廣陵袁迪等皆單貧有誌就瑁遊處瑁割少分甘與同豐約及同郡徐原爰居會稽素不相識臨死遺書以孤弱瑁為起立墳墓教導其子。又瑁趙昱瑯邪人從父績早亡二男一女皆數歲以還瑁迎攝養之至長乃別後至選曹尚書。

王固字子賤少喪父獨與母居家貧守約色養致敬族弟孤弱與同寒溫後至司空陸康字季寧少惇孝悌勤修操行太守李肅察孝廉肅後坐事伏法康斂屍送喪還潁川行服。

吳範為騎都尉領太史令為人剛直頗好自稱然與親故交接有終始素與魏滕同邑相善滕嘗有罪孫權責怒甚嚴敢有諫者死範謂滕曰:與汝偕死滕曰:死而無益何用死為範曰:安能慮此坐觀汝邪乃髡頭自糸專詣門下使鈴下以聞鈴下不敢曰:必死不敢白範曰:汝有子邪曰:有曰:使汝為吳範死子以屬我鈴下曰:諾乃排閣入言未卒權怒欲使投以戟逡巡出走範因突入叩頭流血言與涕並良久帝意釋乃免滕滕見範謝曰:父母能生長我不能免我於死丈夫相知如汝足矣。何用多焉。

臧均臨淮人諸葛恪為孫悛所殺夷三族均表乞收葬恪曰:臣聞震雷電激不崇一朝大風衡發希有極日然猶繼以雲雨因以潤物是則天地之威不可經日浹辰帝王之怒不宜訖情盡意臣以狂愚不知忌諱敢冒破滅之罪以激風雨之會伏念大傅諸葛恪得承祖考風流之烈伯叔諸父遭漢祚盡九州鼎立分三方並履忠勤熙隆世業爰及於恪生長王國陶育聖化致名英偉服事累紀禍心未萌先帝委以伊周之任屬以萬幾之事恪素性剛愎矜己陵人不能敬守神器穆靜邦內興功暴師未期三出虛耗士民空竭府藏專擅國憲廢易繇意假刑劫眾大小屏息侍中武衛將軍都鄉侯俱受先帝囑寄之詔見其奸虐日月滋甚將恐蕩搖宇宙傾危社稷奮其威怒精貫昊天計慮先於神明智勇百於荊聶躬持白刃梟恪殿堂勛超朱虛功越東牟國之元害一朝大除馳首犭旬示六軍喜逾日月增光風塵不動斯實宗廟之神靈天人之同驗也。今恪父子三首縣市積日觀者數萬罵聲成風國之大刑無所不震長老孩幼無不畢見人情之於品物樂極則哀生見恪貴盛世莫與貳身處臺輔中間歷年今之誅夷無異禽獸觀訖情反能不忄替然。且已死之人與土壤同域鑿掘斫刺無所復加願聖朝稽則乾坤怒不極旬使其鄉邑。若故民吏收以五土之服惠以三寸之棺昔項羽受殯葬之施韓信獲收斂之恩斯則漢高發神明之譽也。唯陛下敦三皇之仁垂哀矜之心使國澤加於辜戮之骸復受不己之恩於以揚聲遐方沮觀天下,豈不宏哉!昔欒布矯命彭城臣竊恨之不先請主上而專名以肆情其得不誅實為幸耳今臣不敢章宣愚情以露天恩謹伏手書冒昧陳聞乞聖朝哀察,於是廢帝及峻聽恪故吏斂葬。

徐平字伯先為諸葛恪從事意甚薄及恪輔政待平益疏恪被害其子建亡走為平部曲所得平使遣去別為佗軍所獲其行義敦篤嘗此類也。晉安平獻王孚性通恕陳留殷武有名於海內嘗罹罪譴孚往省之遂與同處分食譚者稱焉。

何雄字茂伯河內人初仕郡為主簿事太守王經及經之死也。雄哭之盡哀市人咸為之悲後太守吳奮以少譴系雄於獄司隸鍾會於獄中辟雄為都官從事會死無人殯斂雄迎喪而葬之文帝時為文王召雄責之曰:往者王經之死卿哭經於東市我不問也。今鍾會躬為叛逆收葬。若復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昔者先王掩骼埋胔仁流朽骨當時豈先卜其功罪而後葬之哉!今王誅既加於法已備雄感義收葬教亦無闕法立於上教引於下何必使雄違生背死以立於時殿下讎枯骨而捐之中野為將來仁賢不亦惜乎!帝甚悅與譚宴而遣之。

鄭袤父泰有高名袤早孤隨叔父潭避難江東時華歆為豫章太守潭往依之歆素與泰善撫養袤如已子年十七乃還鄉里後至光祿大夫。

荀勖仕魏辟大將軍曹爽掾遷中書通事郎爽誅門生故吏無敢往者勖獨臨赴眾乃從之。

丹陽人初仕吳廢帝時為少府帝以廢黜之國道自殺至晉太康中迎亮喪葬之賴鄉(廢帝孫亮也。吳誌)樊震為積射將軍咸寧中為西戎牙門得見辭武帝問震所繇進震自陳曾為鄧艾伐蜀時帳下將帝遂尋問艾震具申艾之忠言之流涕繇此遷艾孫朗為定陵令。

孫鑠字巨鄴河內懷人少樂為縣吏太守吳奮轉以為主簿鑠自微賤登綱紀時僚大姓猶不與鑠同坐奮大怒遂薦鑠為司隸都官從事司隸較尉劉訥甚知賞之時奮。又薦鑠於大司馬石苞苞辟為掾鑠將應命行達許昌會臺已密遣輕軍襲苞子時汝陰王鎮許鑠過謁之王先識鑠以鄉里之情私告鑠曰:無與禍鑠既出即馳詣壽春為苞畫計苞賴而獲免遷尚書郎在職駁議十有餘事為當時所稱。

劉繇為衛瓘太保主簿瓘為楚王偉所害繇冒難收瓘而葬之。

劉儈為征南大將軍羊祐參佐初祐開府累年謙讓不辟士劉儈始有所命會卒不得除署杜預代祐鎮荊州儈與趙寅劉彌孫勃等箋詣預曰:昔以謬選忝備官屬各得與前征南大將軍祐參同庶事祐執德沖虛操尚清遠德高而體卑位優而行恭前膺顯命來撫南夏既有三司之義復加大將軍之號雖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內渴佇群雋望風步其門者貪夫反廉懦夫立志雖夷惠之操無以尚也。自鎮此境政化被乎!江漢潛謀遠計辟國開疆諸所規摹皆有軌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隕夫舉賢報國臺輔之遠任也。搜揚側陋亦臺輔之宿心也。中道而廢亦臺輔之私恨也。履謙積稔晚節不遂此遠近所以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愛流甘棠宣子所遊封植其樹夫思其人尚及其樹況生存所辟之士便當隨例放棄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屬預。表曰:祐雖開府而不備僚屬引謙之至宜見顯明及扶疾辟士未到而沒家無血嗣官無命士此方之望隱憂載懷夫篤終追遠人德歸厚漢高祖不惜四千戶之封以慰趙子弟心請議之詔不許。

何攀字惠興蜀郡人仕州為主簿屬刺史黃甫晏為牙門張宏所害誣以大逆時攀適丁母喪遂詣梁州拜表證晏不反故晏冤理得申。

段秀實喪父服終推財與兄弟。

閻纘字纘伯為太傅楊駿舍人轉安復令駿之誅也。纘棄官歸要駿故主簿潘嶽掾崔基等共葬之基嶽畏罪推纘為主墓成當葬駿從弟模告武陵王淡將表殺造意者眾咸懼填蒙而逃纘獨以家財成墓葬駿而去。

荀闓辟大司馬齊王ぁ掾ぁ敗暴屍三日莫敢收葬闓與ぁ故吏李述稽含等露板請葬朝議聽之論者稱焉。

為尚書郎與衛嘗甚善聞嘗遇禍自本郡迎喪劉佑為長沙王乂掾乂為東海王越令張方勒兵所殺將殯於城東官屬莫敢往佑獨送之步持喪車悲號泣絕哀感路人張方以其義士不之問也。

汲桑嘗事成都王[A13C][A13C]之死也。桑載[A13C]棺於軍中每事啟靈以行軍令桑敗棄棺於故井中[A13C]故臣收之改葬於雒陽桑虞五世同居閨門邕穆為符堅青州刺史苻朗甚重之嘗詣虞家升堂拜其母時人以為榮。

庾袞撫諸孤以慈奉諸寡以仁事加於厚而教之義方使長者體其行幼者忘其孤孤甥郭秀比諸子侄衣食每先之以舊宅與其長兄子賡翕及翕卒袞哀其早孤痛其成人而未娶乃撫柩長號哀感行路聞者莫不垂涕潁川太守召為功曹竟不就。

汜毓字稚春濟北蘆人也。奕世儒素敦睦九族客居青州逮毓七世時人號其家兒無常父衣無常主武帝召補太傅參軍不就。

紀瞻有重名尚書閔鴻太常薛兼廣川太守河南褚沈給事中宣城章遼歷陽太守沛國武嘏並與瞻素疏咸籍其高義臨終後於瞻瞻悉營護其家為起居宅同於骨肉焉少與陸機兄弟親善及機被誅瞻卹其家周至及嫁機女資送同於所生後至散騎常侍。

鄧攸初經難棄其子而以弟子綏奔江東攸卒綏服攸喪三年子後至尚書右僕射。

範廣字仲將舉孝廉除靈壽令值亂不之官姊適孫氏早亡有孫名邁廣負力南奔雖盜賊艱急終不棄之。

王育少勤學太守杜宣命為主簿俄而宣左遷萬年令杜令王攸詣宣宣不迎之攸怒曰:卿往為二千石吾所敬也。今吾儕耳何故不見迎欲以小雀遇我使我畏死鷂乎!育執刀叱攸曰:君辱臣死自昔而然我府君以非罪黜降如日月之蝕耳小縣令敢輕辱吾君汝謂吾刀鈍邪敢如是乎!前將殺之宣懼跣下抱育乃止自此知名。

易雄仕郡為主簿張昌之亂也。執太守萬嗣將斬之雄與賊爭論曲直賊怒叱使牽雄斬之雄趨出自。若賊。又呼問之雄對如此如此者三賊乃舍之嗣繇是獲免雄遂知名。

郭舒始為領軍校尉坐擅放司馬彪系廷尉獄世多義之刺史夏侯含辟為西曹轉主簿含坐事舒自系理含事得釋刺史宗岱命為治中喪母去職劉宏牧荊州引為治中宏卒舒率將士推宏子為主討逆賊郭勱滅之保全一州。

祖逖為濟陰太守母喪不之官及京師大亂逖率親黨數百人避地淮泗以所乘車馬載同行老疾躬自徒步藥物衣糧與眾共之。又多權略是以少長咸宗之推逖為行主。

高悝廣陵人寓居江州華軼辟為西曹掾尋而軼敗悝藏匿軼二子及妻崎嶇經年既而遇赦悝攜之出首元帝嘉而宥之。

孔祗字承祖太守。《周禮》命為功曹吏禮為沈充所害故人賓吏莫敢近者祗冒刃號哭親行殯禮送喪還義興時人義之。

郤鑒值永嘉喪亂在鄉里甚窮綏鄉人以鑒名德傅共飴之時兄子邁外甥周翼並小嘗攜之就食鄉人曰:各自饑困以君賢欲共相濟耳恐不能兼有所存鑒,於是獨往食訖以飯著兩頰邊還吐與二兒後並得存同過江邁位至護軍翼為剡縣令鑒之薨也。翼追撫育之恩解職而歸席苫心喪三年後至太尉。

華譚字令思廣陵人為廬江內史在郡政嚴而與上司多忤揚州刺史劉陶素與譚不善因法收譚下壽陽獄鎮東將軍周馥與譚素相親善理而出之及甘卓討馥百姓奔散馥謂譚已去遣人視之而更移近馥馥嘆曰:吾嘗謂華令思是臧子源之疇今果效矣。甘卓嘗為東海王越所捕下令敢有匿者誅之卓投譚而免及此役也。卓遣人求之曰:華侯安在吾甘揚威使也。譚答不知遺絹二疋以遣之使反告卓卓曰:此華侯也。覆求之譚已亡矣。

韋宏京兆人喪亂之際親屬遇饑疫並盡客遊雒陽素聞應詹遂依之詹與分甘共苦情。若弟兄遂隨從積年為營伉儷置居宅並薦之於元帝宏後位至少府卿既受詹生成之惠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趙氏祀程嬰杵臼之義祭詹終身。

陶侃為廬州主簿太守張夔妻有疾將迎醫於數百里時正寒雪諸綱紀皆難之侃獨曰:資於事父以事君小君猶母也。安有父母之疾而不盡心乎!乃請行眾咸服其義。

顧悅之為中軍將軍殷浩吏及浩廢為庶人卒後將改葬悅之上疏訟冤詔追復本官初悅之將抗表訟浩浩親故多謂非宜悅之決意以聞。又與朝臣爭論故眾無以奪焉時人咸稱之。

韓階長沙人性廉謹篤慎為閭里所敬愛刺史譙王承辟為議曹祭酒轉西曹書佐及承為魏乂所執送武昌階與武延等同心隨從在承左右桓雄被害之後二人執誌愈固及承遇禍階延親營殯斂送柩還都朝夕哭奠俱葬畢乃還。

劉敏元字道光北海人也。永嘉之亂自齊西奔同縣管平年七十餘隨敏元而西行及榮陽為盜所劫敏元己免乃還謂賊曰:此公孤老餘年無幾敏元請以身代願諸君舍之賊曰:此公於君何親敏元曰:同邑人也。窮窶無子依敏元為命諸君。若欲役之老不堪使。若欲食之復不如敏元乞諸君哀也。有一賊瞋目叱敏元曰:吾不放此公憂不得汝乎!敏元奮劍曰:吾豈望生邪當殺汝而後死此公窮老神祗尚當哀憐之吾親非骨肉義非師友但以見投之故乞以身代諸大夫慈惠皆有聽吾之色汝何有面目而發斯言顧謂諸盜長曰:夫仁義何嘗寧可失諸君子上當為高皇光武之事下豈失為陳項乎!當取之繇道使所過稱詠威德奈何容畜此人以損盛美當為諸君除此人以成諸君霸王之業前將斬之盜長遽止之而相謂曰:義士也。害之犯義乃俱免之。

何無忌為東海王彥章中尉及桓玄害彥章於市無忌入市慟哭而出時人義焉。

檀憑之從兄子韶兄弟五人皆稚弱而孤憑之撫養。若已所生後至冀州刺史。

後秦宗敞為南涼州別駕初涼州刺史王尚在涼州甚有惠政姚興以禿髪傉檀代之尚既至長安坐匿呂氏宮人擅殺逃人等禁止敞與治中張穆主簿邊慮胡威等上疏理尚曰:臣州荒裔鄰帶寇讎居泰無垂拱之安運否離傾覆之難自張氏頹基德風絕而莫扇呂數將終梟以之翻翔群生嬰罔極之痛西夏有焚如之禍幸皇鑒降眷純風遠被刺史王尚受任垂滅之州策成難全之際輕身率下躬儉節用勞逸豐約與眾同之勸課農桑時無廢業然後振王威以掃不庭回天討以蕩氛穢則群逆冰摧不俟朱陽之曜。若秋霜隕籜豈待勁風之威何定遠之足高營平之獨美經始甫爾會朝改授使希世之功不終於必成易失之機踐之而莫展當其時而明其事者誰不慨然既遠役遐方劬勞於外雖效未守恩而在公無闕自至京師一旬於今出車之命莫逮萋斐之責惟深以取呂氏宮人裴氏及殺逃人薄禾等為南臺所禁天鑒元鏡暫免囹圄譏繩之文未離簡墨裴氏年垂知命首髪二毛嫠居本家不在高室年邁姿陋何用送為邊藩要捍眾力是寄禾等私逃罪應憲墨以殺止殺安邊之義也。假。若以不送裴氏為罪者正闕奚官之一女子耳論勛則功重言瑕則過微而執憲吹毛求疵忘勞記過斯先哲所以泣血於當年微臣所以仰天而灑淚。且尚之奉國歷事二朝能否效於既在優劣簡在聖心就有微過功足相補宜宏罔極之施以彰覆載之恩臣等生自西川無翰飛之翼久沈偽政絕進趨之塗及皇化既г投竿之心冥發遂策名委質位忝吏端主辱臣憂故重繭披款惟陛下亮之興覽之大悅乃赦尚之罪以為尚書。

●卷八百三

○總錄部·義第三

晉馬隆字孝興少而智勇好立名節魏末兗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誅舉州無敢收者隆以武吏稱過客以私財殯葬服喪三年列植松柏禮畢乃還一州以為美談署武猛從事後至東羌較尉。

續字嗣祖魏郡人疋磾為從弟末杯所敗北依續末杯。又攻敗之疋磾被瘡謂續曰:吾夷狄慕義以至破家君。若不忘舊要與吾追討君之惠也。續曰:賴公威德續得效節今公有難豈敢不俱遂並力追末杯斬獲略盡後進平北將軍假節封祝阿子。

徐苗高密淳於人鄉鄰有死者便輟耕助營棺槨門生亡於家即斂於講堂其行已純至類皆如此遠近咸歸其義師而行焉徵辟並不就。

範廣者範隆之疏族也。隆幼孤無緦功之親廣湣而養之迎歸教書為立祠堂隆好學脩謹奉廣如父(廣史不載官)。

韋忠平陽人太守陳楚迫為功曹會山羌破郡楚攜子出走賊射之中三創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韋忠願以身代君乞諸君哀之亦遭五矢賊相謂曰:義士也。舍之忠,於是負楚以歸。

桓沖字幼子溫之弟也。為振武將軍鎮江州卒贈太尉初郗鑒庾亮庾翼臨終皆有表樹置親戚惟沖獨與謝安書云:<玄少>靈靈寶尚小亡兄寄不終以此為恨言不及私論者益嘉之劉ら之字子驥車騎將軍桓仲辟長史不受ら之雖冠冕之族信義著於群小凡廝五之家婚娶葬送無不躬自造焉居於陽岐在官道之側人物來往莫不投之ら之躬自供給士君子頗以勞累更憚過焉凡人致贈一無所受去ら之家百餘里有一孤姥疾將死嘆息謂人曰:誰當埋我惟有劉長史耳何繇令知ら之先聞其有臣欽。若等曰:<玄少>靈靈寶即桓溫二子偉元別名也。患故往候之值其命終乃身為棺殯送之其仁愛隱惻。若此卒以壽終。

孫晷吳國富春人見人饑寒並周贍之親有窮老者數人嘗往來告索人多厭慢之而晷見之欣敬逾甚寒則與同衾食則與同器或解衣推被以恤之公車徵會卒。

朱綽有二兄憲斌俱為西中郎袁貞所殺綽從桓溫平壽陽真時已死取發棺戮屍溫怒將斬之溫弟沖苦請得免綽為人忠烈受沖更生之恩事沖如父參沖車騎軍事西陽廣平太守及沖薨綽嘔血死沖諸子遇綽子齡石亦如兄弟。

前燕李績范陽人父產仕於石民為本郡太守績為郡功曹刺史王午辟為主簿慕容雋之南征也。隨午奔魯口鄧嘗謂午績鄉里在北父已隆燕今雖在此終不為用方為人患午曰:績於喪亂之中捐家立義情節之重有侔古烈。若懷嫌害之必駭眾望嘗乃止午恐績終為嘗所害乃資遣之及到雋責其背親後至績曰:臣聞豫讓報知伯仇稱於前史既官身所在何事非君陛下方宏唐虞之化臣實未謂歸順之晚也。雋曰:此亦事主之一節耳。

宋俞僉永嘉人為郡吏晉末孫恩之亂太守司馬逸之被害妻子並死兵寇之際莫敢收藏僉以家財買棺斂逸之等六喪送致還郡葬畢乃歸鄉里元嘉中老病卒。

王宏晉末為司馬道子驃騎將軍時桓玄克京邑收道子付廷尉臣吏畏恐莫敢贍送宏時尚在喪獨於道側拜攀車涕泣論者稱焉。

何叔度恭謹有行業姨適沛郡劉琚與叔度母早卒奉姨有。若所生姨亡朔望必往致哀並設祭奠食並珍新躬自臨視。若朔望應有公事則先遣送祭皆手自料簡流涕對之公事畢即往致哀以此為常至三年服竟。

張邵字茂宗初為瑯琊內史王誕龍驤府功曹桓玄徙誕於廣州親故咸離棄之惟邵情意彌謹流涕追送時變亂饑饉。又饋送其妻子。

朱齡石晉末為殿中將軍嘗追隨桓脩兄弟為脩撫軍參軍在京口高祖克京城以為建武參軍從至江乘戰齡石言於高祖曰:世受桓氏厚恩不容以兵刃相向乞在軍後高祖義而許之。

朱超石晉末為衛將軍桓謙行參軍後歸高祖謙死超石收迎桓謙身首躬營殯葬。

龔[A13C]少好學益州刺史毛璩辟為勸學從事璩為譙縱所殺故佐吏並逃亡[A13C]號哭奔赴殯送以禮縱後設宴延[A13C]不獲已而至樂奏[A13C]流涕起曰:北面事人亡不能死何忍聞舉樂蹈跡逆亂乎!縱大將譙道福引出將斬之道福母即[A13C]姑跣出救之故得免。

崔慰祖父慶緒為梁州刺史父亡梁州之資家財千萬散與宗族漆器題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遠近後得父時假貸文疏謂族子紘曰:彼有自當見還彼無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王曇首有識局智度喜怒不見於色閨門之內雍雍如也。兄弟分財曇首惟取圖書而已後為侍中驍騎將軍。

謝弘微從叔峻無後以弘微為嗣所繼叔父混義熙八年以劉毅黨見誅妻晉陵公主改適瑯琊王練公主雖執意不行而詔與謝氏離絕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混累世相輔一門兩封田業十餘處僮仆千人惟有二女年數歲弘微經紀生業正。若在公一錢尺帛出入皆有文簿遷通直郎高祖受命晉陵公主降東鄉君以混得罪前代東鄉君節義可嘉聽還謝氏自混亡至是九載而室宇修整倉廩充盈門徒仆使不異平日田疇墾辟有加於舊東鄉君嘆曰:僕射平生重此子可謂知人僕射為不亡矣。中外姻親道俗義者見東鄉之歸者入門莫不嘆息或為流涕感弘微之義也。後至侍中。

張暢吳郡人起家為太守徐佩之主簿佩之被誅暢馳出奔赴制服盡哀為論者所美。

沈道處冬月無衤復衣戴聞而迎之為作衣服並與錢一萬及還分身上衣及錢悉供諸兄弟子無衣者鄉里年少相率受學道處嘗無食以立學徒武康令孔頎之厚相資給受業者咸得有成文帝聞之遣使存問賜錢三萬米三百斛悉供孤兄子嫁娶徵員外散騎侍郎不就。

範義為竟陵王誕別駕誕舉兵反母妻子並在城內有勸義出降義曰:我人吏也,豈可自求活耶誕敗被誅。

蔡興宗字子度幼立風概家行尤謹奉宗姑事寡嫂養孤兄子有聞於世太子左率王錫妻範聰明婦人也。有才學與錫弟僧達書詰讓之曰:昔謝太傅奉嫂王夫人如慈母今蔡興宗亦有恭和之稱其為世所重如此興宗與王僧綽友善僧綽為元凶所誅凶威方盛親故莫敢往興宗獨臨哭盡哀後為侍中竟陵王誕據廣陵城為逆事平興宗奉旨慰勞州別駕範義與興宗素善在城內同誅興宗至廣陵躬自收殯致喪還豫章舊墓孝武聞之甚不悅盧陵內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鎖付寧州親戚故人無敢贍送興宗在直請急詣朗別帝知尤怒後為中書監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常侍如故。

孟詡嗣封臨波公南郡王義宣反問其子五兵尚書宜陽侯愷於尚書寺內著婦人衣乘問訊車投詡詡於妻室內為地窟藏之事覺收付廷尉詡伏誅。

蕭惠開為益州刺史罷還京師府錄事參軍到希微負蜀人債將百萬為債主所制未得俱還惠開與希微共事不厚以為隨其同上不能攜接得還意恥之廄中凡有馬六十匹悉以給希微償債。

許昭先伯舅夫妻並疫病死亡家貧無以送昭先賣衣物以營殯葬舅子三人並幼贍護皆得成長本邑補主簿固辭。

董陽西陽人五世同財為鄉邑所美(史無官)。

張進之永嘉安固人為太守王味之吏味之有罪當見收逃避投進之家供奉經時盡其誠力以本村淺近移入池味之墮水沈沒進之投水拯救相與沈淪危而得免。

範叔孫吳郡錢塘人少而仁厚拯窮濟急同里範法先父母兄弟七人同時疫死惟餘法先病。又危篤喪屍經月不收叔孫悉備棺器親為殯埋。又同里施淵夫病疾父母死不殯。又同里範苗父子並亡。又同里範敬宗家內六人俱得病二人喪沒親鄰畏遠莫敢營視叔孫並殯葬躬卹病者並皆得全鄉曲貴其義行莫有呼其名者世祖孝建初除竟陵王國中軍將軍不就。

嚴世期會稽山陰人好施慕善出自天然同里張邁三人妻各產子時歲饑儉慮不相存欲棄而不收世期聞之馳往拯救分食解衣以贍其乏三子並得成長同縣俞陽妻莊年九十莊女蘭年七十各老病單孤無所依世期衣飴之二十餘年死並殯葬宗親嚴宏鄉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饑死露骸不收世期買棺器殯埋存育孩幼。

徐耕晉陵延陵人元嘉二十一年大旱民饑耕詣縣陳辭曰:今年亢旱多稼不登民黎饑餒采掇存命聖上哀矜已垂存極但饉罄來久困殆者眾米穀轉貴糴索無所方涉春夏日月悠長不有微救水無濟理不惟凡敢憂身外鹿鳴之求思同野草氣內之感能不傷心民糴得少米資供朝夕誌欲自竭義存分冫食今以千斛助官賑貸此境連年不熟今歲尤甚晉陵境特為偏枯此郡雖弊猶有富室承被之家處處而是並皆保熟所失蓋微陳積之穀皆有巨萬旱之所弊是鍾貧民溫富之家各藏其財寶謂此等並宜助官得過儉月所損至輕所濟甚重令敢自勵為勸造之端實願掘水揚塵崇益山海縣為言上當時議者以耕比漢卜式詔書褒美酬以縣令。

嚴成東海人王道東莞人大明八年東土饑旱成等各以穀五百斛助官賑卹(史無官)。

王文和為征北義陽王府佐於彭城奔魏部曲皆散文和獨送至界上謂曰:諸人皆去卿有老母何獨不去文和乃去。

沈文季為晉平王休祐驃騎長史休祐被殺雖用薨禮僚佐多不敢至文季獨往墓展哀。

劉休與陳郡謝儼為儼同丞相義宣反休坐匿之被系尚方七年乃得出。

南齊杜淵少有世譽父卒淵持財與弟惟取書數千卷為司徒卒。

劉善明平原人宋元嘉末青州饑荒人相食善明家有積粟躬食饣亶粥開倉以救鄉里多獲全濟百姓呼其家田為續命田後至征虜將軍。

初仕宋為黃門侍郎宋明帝誅山陽王休祐至葬日寒雪厚三尺故人無至者惟一人來赴劉字子珪宋末為袁粲所薦除秘書郎不見用粲誅微服往哭並到賻助。

何昌寓宋末為建平王景素征北南徐州府主簿以風素見重母老求祿止為湘東太守還為高帝驃騎功曹昌寓在郡景素被誅昌寓痛之至是啟高帝理其冤。又與司空褚彥回書極言高帝嘉其義。

王思遠宋末辟建平王景素南徐州主簿景素被誅左右離散思遠親視殯葬手種松柏與廬江何昌寓沛郡劉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廢為庶人思遠分衣食以相資贍年長為備笄總訪求素對傾家送遣。又與顧暠之為友暠之卒後家貧思遠迎其妻子隱卹甚至。

劉靈哲封霄城侯父懷珍卒當襲爵靈哲固辭以兄子在虜中存亡未測無容越當茅土朝廷義之後至寧朔將軍西陽王右軍司馬。

吳達之姨亡無以葬自賣為士夫客以營蒙槨從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賣江北達之有田十畝貨以贖之同財共宅。

劉諷為丹陽丞時始安王遙光記室崔慰祖與諷素善遙光據東府反慰祖在城內城未潰一日諷謂之曰:卿有老母宜其出矣。命門者出之慰祖詣闕自首系尚方病卒。

王續蜀郡人郝道福華陽人並累世同爨明帝詔表門閭蠲調役。

譚宏寶零陵人何宏華衡陽人疏從四世同居共衣食詔表門閭蠲租稅。

董僧惠為晉安王子懋防閣子懋起兵徐玄慶既平子懋知其豫子懋之謀執之僧惠曰:晉安舉義兵仆實豫議古人云:非死之難得死之難仆得為主人死不恨矣。願至主人大斂畢退就湯鑊雖死猶生玄慶義而許之還具白明帝乃配東冶言及九江時事取悲不自勝子懋子昭基九歲以方二寸絹為書參其消息並遺錢五百以金假人崎嶇得至僧惠觀書對錢曰:此郎君書也。悲慟而卒。

陸超之吳人以清凈閑雅為晉安王子懋所知子懋既為於琳之所害人勸其逃亡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懼吾。若逃亡非惟孤晉安之眷亦恐田橫客笑人徐玄慶等以其義欲囚還都超之端坐待命其門生周姓者謂殺超之當得重賞遂斬之。

徐生東海人範安祖李聖伯範道根俱武陵人並五世同居。

封延伯僑居東海三世同財為此州所宗。

邵榮興文獻叔並武陵人八世同居。

陳玄子義興人四世同居戶口一百七人。

韓靈敏早孤與兄靈珍並有孝性靈珍亡無子妻韓氏守節不嫁慮家人奪其志未嘗告歸靈敏事之如母。

紀僧真宋末隨逐征西將軍蕭思話及子惠開皆被賞遇惠開性苛僧真以僧過見罰既而委任如舊及罷益州還都不得志而僧真事之愈謹惠開臨終嘆曰:紀僧真方當富貴我不見也。乃以僧真劉康周後除司農卿。

江泌字士清濟陽人也。歷仕南中郎行參軍所給募吏去役得時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扌丈投泌泌親自隱卹吏死泌為買棺無僮役兄弟共與埋之。

夏侯恭叔譙國人桓崇祖為豫州辟為主簿崇祖被誅故人無敢至者獨恭叔以家財為殯時人以比欒布。

張融少為封溪令兄與顧凱之有恩好凱之卒融身負墳土在南與交阯太守卞展有舊展於嶺南為人所殺融挺身奔赴。

梁陶季直初仕齊為褚彥回司空司徒主簿彥回卒季直請王儉為彥回立碑終始營護甚有吏節時人美之。

曹景宗為雍州中兵參軍督峴南與州裏張道門厚善道門車騎將軍敬兒少子也。為武陵太守敬兒誅道門於郡伏法親屬故吏莫敢入景宗自襄陽遣人船到武陵收其屍骸迎還殯葬鄉里以此義之。

謝幾卿為威戎將軍免官卒雖不持簡操然於家門篤睦兄才卿早卒子藻幼孤幾卿撫養甚至及藻成立歷清官皆幾卿獎訓之力也。

鄭紹叔仕齊為壽州治中從事時刺史蕭誕以弟諶誅臺遣收兵卒至左右莫不驚散紹叔聞難獨馳赴焉誕死侍送喪柩眾咸稱之到京師司空徐孝嗣見而異之曰:祖逖之流也。

樂藹仕齊為豫章王嶷荊州主簿後嶷還都藹後為荊州治中及嶷薨藹解官赴喪率荊湘二牧故吏建碑墓所。

範雲好節尚奇專趨人之急少時與領軍長史王亥善亥亡於官舍貧無居宅雲乃迎喪還家躬營殯殮後至僕射。

袁昂為武陵王衛軍長史丁內憂服未除而從兄彖卒昂幼孤為彖所養乃制期服人有怪而問之者昂致書以諭之曰:竊聞禮繇恩斷服以情申故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爨有緦麻之典籍孤子夙以不天幼傾乾蔭資敬未及過庭莫承藐藐沖人未達朱紫從兄提養訓教示以義方每假其談價虛其聲譽得及人次實亦有繇兼開拓房宇處以華曠同財共有資具取是爾來三十餘年憐愛之至無異己生姊妹孤侄就居一時篤念之深在終彌固此恩此愛畢壤不忘既情。若同生而服為諸從言心即事實未忍安昔馬棱與弟毅同居毅亡棱為心服三年繇也。之不除喪亦緣情而致制雖不及古誠實感慕嘗願千秋之後從服其齊不圖衰禍猥集一旦草土殘息復罹今酷尋惟慟絕彌劇彌深今以餘喘欲遂素誌庶寄其罔慕之痛少伸無己之情雖禮無明據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君問禮所歸謹以諮白臨紙號哽言不識次。

王份十四而孤解褐車騎主簿出為寧遠將軍始安內史袁粲之誅親故無敢視者份獨往致慟繇是顯名。

周舍初辟丹陽尹王亮主簿後為鴻臚卿王亮得罪歸家時莫有至者舍獨敦恩舊及卒身營殯葬時人稱之。

楊公則為散騎常侍為人敦厚慈愛居家篤睦視兄子過於其子家財悉委焉。

顏協為兼御史中丞協幼孤養於舅氏陳郡謝柬卒協以有鞠養之恩居服如伯叔之禮議者重焉氵詵鄰人有被誣為盜者被治刻妄款詵矜之乃以書質錢二萬令門下詐為親代之酬備鄰人獲免謝詵詵曰:吾矜天下無辜豈期謝也。其行多如此類卒謚貞白處士。

頤阮孝緒字士宗父彥之宋太尉從事中郎孝緒七歲出從伯裔之(裔字本作太祖廟諱下字)裔之母周卒有遺財百餘萬應歸孝緒孝緒一無所納盡以歸裔之瑯邪王晏之母聞者咸嘆異之卒謚文貞處士。

為上黃侯曄所知及曄終於毗陵故吏多分散獨奉曄喪還都墳成乃退簡文時在東宮遇曄素重諸不送者皆被劾責惟獨被優賞。

泳兄子仲容幼孤泳養之仲容初為安西法曹行參軍泳時已貴顯吏部尚書徐勉擬泳子晏為官僚泳垂泣曰:兄子幼孤人才粗可願以晏嬰所忝回授之許焉因轉仲容為太子舍人。

孫謙力於仁義行已過人甚遠從兄靈慶嘗病寄於謙謙出行還問起居靈慶曰:向飲冷熟不調即時獨渴謙退遣其妻有彭城劉融者行乞疾篤無所歸求人與送謙舍謙開廳舍以待之及融死以禮殯葬之眾咸服其行義終光祿大夫。

劉凝之南郡枝江人隱居不仕荊州饑衡山王義季慮凝之餒斃餉錢十萬凝之大喜將錢至市門觀有饑色者悉分與之俄頃立盡。

何點字子哲齊永元中崔惠景圍城人間無薪點悉伐園樹以贍親黨累徵不就。

為新安太守卒事兄嫂恭謹外氏貧缺嘗營奉供養祿俸所收四方饋遺皆班之親戚即日便盡。

黔婁為鄧元起益州長史元起死於蜀部曲皆散黔婁身營殯殮攜持喪柩歸鄉里。

龔愜遂寧人為劉季連益州主簿後季連兵敗還京師將發人莫之視惟愜送焉。

褚冕錢塘人南康王子會理之舊會理欲圖侯景事敗冕亦囚於省問事之所起拷掠千計終無所言會理隔壁聞之遙曰:褚郎卿,豈不為吾致此耶然勿言會理遇害冕竟以不服赦之。

歐陽為天門太守與左衛將軍蘭欽相善欽征交州同行欽度領以疾終除臨賀內史啟乞送欽喪還都然後之任。

陳周文育本姓項氏義興人周薈養為己子同州刺史陳慶之與薈同郡素相善啟薈為前將軍軍主慶之使將五百人往新蔡懸誇阝慰榮白水蠻謀執薈以入魏事覺與文育拒之時賊徒甚盛一日之中戰數十合文育前鋒陷陣勇冠軍中薈於戰陣死文育馳取其屍賊不敢逼及夕各引去文育身被九創創愈辭請還葬慶之壯其節厚加贈遺而遣之。

吳明徹初仕梁東宮直後及侯景寇京師天下大亂明徹有粟麥三千餘斛而鄰裏饑餒乃白諸兄曰:當今草竊人不圖久柰何有此而不與鄉家共之,於是計口平分同其豐儉群盜聞而避焉賴以存者甚眾後為侍中司空南平郡公。

杜之偉幼精敏有逸才湘陰侯蕭昂為江州刺史以之偉掌記室昂卒廬陵王續代之。又手教招引之偉固辭不應命乃送昂喪柩還京。

司馬暠梁承聖中為太子庶子江陵陷隨例入關而梁室屠戮太子瘞殯失所暠以官臣乃抗表周朝求還江陵改葬辭甚酸切周朝優詔曰:昔主父從戮孔車有長者之風彭越就誅欒布得陪臣之禮庶子鄉國已改猶懷送往之情始驗忠貞方知臣道即敕荊州以禮安厝。

許亨梁末為王僧辨太尉從事高祖受禪授中散大夫領羽林監初僧辨之誅也。所司收僧辨及其子於方山同坎瘞埋至是無敢言者亨以故吏抗表請葬之乃與故義徐陵張種孔覆等相率以家財營葬具凡七柩皆改窆焉。

陳智深為蕭摩訶騎士及摩訶入隋授開府儀同三司與漢王諒同作逆伏誅其子光已籍沒智深收摩訶屍手自殯斂哀感行路君子義之。

殷不佞字季仰陳郡長平人第三兄不疑次不占次不濟並早亡不亻妄最小事弟二寡嫂張氏甚謹所得祿俸不入私室終於右丞散騎常侍。

後魏栗法光上黨屯留人素敦信義中山王熙誅弟略潛行自舊識河內司馬始賓始賓便為荻筏夜與俱渡盟津詣法光家法光忻而納之略舊識刁雙為西河太守復歸之停止經年雙乃令從子昌送略渡江蕭衍甚敬禮之。

崔寬為鎮西將軍卒初自隴右歸世祖見司徒崔浩浩與齒次厚存撫之及浩誅以疏族獨得不坐遂家於武城居祖魏司空林舊墟以一子繼浩弟覽妻封氏相奉如親。

長孫稚初生而母亡為姨兄元洪超所養後為太傅錄尚書事封開國子稚表請回授洪超次子憚許之刁整為驍騎將軍丁父憂相州刺史山陽王熙在鄴起兵將誅元乂等事敗傅首京師熙之親故莫敢視整弟婦即熙姊遂收其屍藏之後乃還熙所親元略曾於整坐泣謂黃門王誦尚書袁翻曰:刁公收斂我家卿即宜知。

房景遠字叔遐重然諾好施與頻歲凶儉分贍宗親。又於通衢以食餓者存濟甚眾以母疾不應州命。

韋フ字尊顯少有誌業年十八辟州主簿時屬歲荒儉フ發家粟造粥以飼饑人所活甚眾。

盧義僖范陽涿人少時幽州頻遭水旱先有穀數萬石貸民義僖以年穀不熟乃燔其契州閭悅其恩德邢晏篤於義讓初為南兗州刺史例得一子解褐乃啟其孤弟子子慎為奉朝請子慎年甫十二而其子已弱冠矣。後為滄州復啟孤兄子子昕為府主簿而其子並未從官世人以此多之。

鄭羆高陽人中書學生盧度世以崔浩事棄官逃於羆家羆匿之使者囚羆長子將加箠楚羆戒之曰:君子殺身以成仁汝雖死勿言子奉命雖被拷掠至乃火其體因以物故卒無所言度世後令弟娶羆妹以報其恩。

盧度世為濟州刺史國家初平升城太守房崇母傅氏度世繼外祖母兄之子婦也。兗州刺史申纂妻賈氏崇之姑女也。皆亡破軍途老病憔悴而度世推計中表致其恭恤每觀見傅氏跪問起居隨時奉送衣被食物亦存賑賈氏供其服膳青州既陷諸崔墜落多所收贖度世子淵等父母亡後同居共財自祖至孫家內百口在雒時有饑年無以自贍然尊卑恪穆豐儉同之。

高允少孤夙成有奇度年十餘歲奉祖父喪還本郡推財與二弟為沙門名法凈未久而罷後為尚書散騎常侍獻文平青齊徙其族望於代時諸士人流移遠至率皆饑寒徙人之中多允姻媾皆徒步造門允散財竭產以相贍賑慰問周至無不感其仁厚初尚書竇瑾坐事誅瑾子遵亡在山澤遵母焦沒入縣官後焦以老得免瑾之親故莫有恤者允湣焦年老保護在家積六年遵始蒙赦其篤行如此(高聰生而喪其祖母王撫育之大軍攻克東陽聰徙入平城與蔣少遊同為雲中兵戶窘困無所不至族祖允視之。若孫大加急)林白奴京兆儒生時姑臧暉因慕容璝內附暉歸國大武以為上客從至長安有人告暉欲南奔帝斬之於市暴屍數日白奴欽暉德音夜竊其屍置之枯井暉女為敦煌張氏婦久而聞之乃向長安收葬崔挺為北海王司馬三世同居門有禮讓後值饑年家始分析挺與弟振推讓田宅舊資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

楊В字顯進正平高涼人少豪俠有志氣孝昌中爾朱榮殺害朝士大司馬城陽王元徽逃難В藏而免之孝莊帝立徽乃出復為司州牧繇是В以義烈聞陽猛上雒人為大谷鎮將元入雒孝莊帝渡河范陽王誨脫身投猛猛保藏之及孝莊反正繇是知名俄而廣陵王恭偽疾復來歸猛猛亦深相保護孝武即位甚嘉之授征虜將軍行河北郡守。

張亮少有用初仕爾朱兆拜平遠將軍以功封隰城縣伯邑五百戶高祖討兆於晉陽兆奔秀容兆左右皆密通誠款惟亮獨無啟疏及兆敗鼠於窮山令亮及蒼頭陳山隄斬兆首以降皆不忍兆乃自縊於樹。

鄭仲明榮陽人爾朱榮入雒彭城王邵以子韶寄仲明仲明尋為城人所殺韶因亂與乳母相失遂與仲明兄子僧副避難雒中為賊逼僧副恐不免因令韶下馬僧副謂賊曰:窮鳥投人尚或矜湣況諸王如何棄乎!僧副舉刀逼之賊乃退韶逄一老母姓程哀之引於私家居十餘日莊帝訪而獲焉襲封彭城王山偉為中書令有弟少亡偉撫寡訓孤同居二十載恩義甚篤。

明亮為陽平太守屬相州刺史中山王熙引兵討元乂時并州刺史城陽王徽亦遣使詣亮密同熙謀熙敗亮詭其使辭繇是徽竟獲免。

張讜妻皇甫氏被掠賜中宮為婢皇甫遂乃詐癡不能梳沐後讜為宋冀州長史因貸千餘疋購求皇甫高宗怪其納財之多也。引見之時皇甫年垂六十矣。帝曰:南人奇好能重室家之義此老母復何所任乃能如此致費也。皇甫氏歸讜令諸妾境上奉迎數年卒。

畢眾敬為兗州刺史寧南將軍篤於姻類深有國士之風張讜之亡也。躬往營視有。若至親。

王衍為侍中車騎將軍篤於交舊有故人竺於西兗州為仲遠所害其妻子饑寒衍置之於家累年贍卹世人稱其敦厚。

甄密參中山王英軍事英鍾離敗還鄉人蘇良沒於賊手密盡私財以贖之良既傾資報密密一皆不受謂良曰:濟君之日本不求貨非相贈之意也。

馮亮忄專覽諸書。又篤好物理中山王英平義陽而獲焉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至雒隱居嵩山感英之德以時展覲及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

刁沖渤海人為裴植故吏植為度支尚書與僕射郭祚都水使者韋雋等同時見害於後祚雋事雪加贈而植追復封爵而已沖上疏訟之,於是贈植征南將軍尚書僕射揚州刺史乃改葬植。

夏侯道遷初自南齊歸國封濮陽侯食千戶道遷以拔漢中歸誠本繇王[A13C]興之計求分邑戶五百封之宣武不許靈太后臨朝道遷重求分封太后大奇其意議欲更以三百戶封[A13C]興會卒遂寢。

陽固為清河王懌太尉從事中郎屬懌被害元乂秉政朝野震悚懌諸子及門生寮吏莫不慮禍隱避不出素為懌所厚者彌不自安固以嘗被辟命遂獨詣喪所盡哀慟哭良久乃還僕射遊肇聞而嘆曰:雖欒布王修何以尚也。君子哉!若人。

張普惠初為任城王澄所知及為諫議大夫澄薨普惠吏民之義。又荷其恩待朔望奔赴至於禫除雖寒暑風雨無不必至。又好有進舉敦於故舊冀州人侯堅固少時與其遊學早終其子長瑜普惠每於四時請祿無不減贍給其衣食及為豫州啟長瑜解褐攜其合門極給之。

劉仁之為西兗州刺史性愛好文史敬重人流與齊州馮元興交款元興死後積年仁之營視其家嘗出隆厚時人以此尚之。

祖瑩性爽俠有節氣士有窮厄以命歸之必見存極時亦以此多之至護軍將軍。

汲宗交州人為杜超故吏超密皇后之兄也。後從弟遺子元寶謀反伏誅時朝議欲追削超爵位中書令高允上表理之宗與故吏等以超子道雋坐爵受誅委骸土壤求得收葬書奏詔義而聽之贈超散騎常侍安南將軍南康公謚曰:昭。

馮熙生於長安為姚氏魏母所養以叔父樂陵公邈因戰入蠕蠕魏母攜熙逃避至氐羌中撫育年十二好弓馬有勇氐羌皆歸附之魏母見其如此將還長安始就學士學從師受孝經。《論語》好陰陽兵法後授內都大官太師熙事魏母孝謹如事所生魏母卒乃散髪徒跣水漿不入口三日詔不聽服熙表求依趙氏之孤孝文以熙情難奪聽服齊衰期。

崔巨倫以宣武挽郎除冀州鎮北府墨曹參軍太尉記室參軍叔楷為殷州巨倫仍為長史在州陷賊斂恤亡存為賊所義後逃歸雒授別將北討初楷喪之始巨倫收殯倉卒事不周固至是遂偷路改殯並竊家口以歸。

吳悉達雖於儉年糊饣亶不繼賓客經過必傾所有每守宰殯喪私辦車牛送終葬所鄰人孤貧困窘者莫不解衣輟糧以相賑恤鄉閭五百餘人詣州稱頌焉有司奏聞標閭復役以彰孝義。

馬人龍輕財重義友人尹靈哲在軍喪亡人龍聞即奔赴負屍而歸以家財殯葬為制緦服撫其孤遺恩如所生州郡高龍詔表門閭。

杜纂字榮孤嘗山九門人少以清苦自立縣令齊羅喪亡無親屬收瘞纂以私財殯葬繇是郡縣標其門閭。

高遵字世禮父濟陰太守遵賤出其兄矯等嘗欺侮之及父亡不令在喪位遵遂馳赴平城歸從祖兄中書令允允乃為遵父舉哀以遵為喪主京邑無不吊集朝貴咸識之徐歸奔赴免喪允為營官路得補樂浪王侍郎遵感成益之恩事允如諸父。

趙令安孟蘭強天水白石人並四世同居行著州裏王閭北海密人數世同居有百口。

劉業興大山人四世同居。

蓋攜都郡人六世同居並共財產家門雍睦鄉里敬異。

石文德中山蒲陰人有行義真君初縣令黃宣在任喪亡宣單貧無期親文德祖父苗以家財殯葬持服三年奉養宣妻二十餘載及亡乃衰絰斂率禮無闕自苗逮文德刺史守令卒官者制服送之五世同居門庭雍睦。

石祖興嘗山九門人太守田文彪縣令和真等喪亡祖興自出家絹二百餘疋營護喪事州郡表列高祖嘉之。

張烈為順陽太守以母老歸養積十餘年頻值凶儉烈為粥以食饑人蒙濟者甚眾鄉黨以此稱之。

李幾博陵安平人七世同居共財家有二十二房一百九十八口長幼濟濟風禮著聞至於作役卑幼競進鄉里嘆美標其門閭。

張安祖襲世爵山北侯有元承貴曾為河陽令家貧。且赴尚書求選逄天寒甚遂凍死路側一子幼停屍門巷棺殮無安祖悲哭盡禮買木為棺手自營作斂殯周給朝野嘉嘆尚書聞奏標其門閭。

汲固東郡梁城人為兗州從事刺史李式坐事被收吏人皆送至河上時式子憲生始滿月式大言於眾曰:程嬰杵臼何如人也。固曰:今古豈殊遂便潛還不復顧徑來入城於式婦閨抱憲歸藏及捕者收憲屬有一婢產男毋以婢兒受之事尋泄固乃攜憲逃道遇赦始歸憲即為固長育至十餘歲嘗呼固夫婦為郎婆後高祐為兗州刺史嘉固節義以為主簿。

劉侯仁豫州人郡人白早生殺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悅息フ走投侯仁賊雖重加購募。又嚴其捶楚侯仁終無漏泄フ遂免禍事寧有司奏其操行請免府藉敘一小縣詔可。

邵洪哲上谷沮陽人縣令範道榮先自朐城歸款乃除縣令道榮鄉人徐孔明妄經公府訟道榮非勛道榮坐除名羈旅孤貧不能自理洪哲不勝恚憤遂代道榮詣京師明申曲直經歷寒暑不憚勤勞道榮卒得復雪。又北鎮反亂道榮孤單無所歸附洪哲兄伯川復率鄉人來相迎接送達幽州道榮感其誠節訴省申聞詔下州郡標其里閭。

●卷八百四

○總錄部·義第四

北齊王昕為秘書監少與邢劭俱為元羅賓友及守東萊劭舉室就之郡人以劭是邢果從弟會兵將執之昕以身蔽伏其上呼曰:欲執邢子才當先殺我劭乃免焉。

盧文偉魏孝昌中行臺嘗景啟留為行臺郎中及北方將亂文偉積稻穀於范陽城時經荒儉多所賑贍彌為鄉里所歸。

邢劭字子才後為太常卿攝國子祭酒授特進內行修謹兄弟親姻之間稱為雍睦事寡嫂甚謹養孤子恕慈愛特深在兗州有都信云:恕疾便憂之廢寢食顏色貶損。

朱㻛為王琳故吏琳鎮壽陽為陳將吳明徹所殺傅首建業㻛致書陳尚書僕射徐陵求琳首曰:竊以朝市遷代傅骨梗之風歷運推遷表忠貞之跡故典午將滅徐廣為晉家遺老當塗已謝馬孚稱魏室忠臣用能播美於前書垂名於後世梁故建寧公琳雒濱餘胄沂水舊族立功代邸效績中朝當離亂之辰扌方伯之任爾乃輕躬犭旬主以身許國追蹤於往彥信踵武於前修而天厭梁德尚思救復徒蘊包胥之念終遘萇宏之眚洎王業光啟鼎祚有歸,於是遠跡山東寄命河北雖經旅臣之嘆猶懷客鄉之禮感茲知已忘此捐軀至使身沒九泉頭行千里誠復馬革裹屍遂其平生之志原野暴骸會彼人臣之節然身首異處有足悲者封樹靡卜良可愴焉㻛早末僚預參下席降薛君之吐握荷魏公之知遇是用г巾雨袂痛可識之顏回腸疾首切猶生之面伏惟聖恩博厚明詔爰發赦王經之哭許田橫之葬㻛雖芻賤切亦有心琳經蒞壽陽頗存遺愛曾遊江右非無餘德比肩東閣之吏繼踵西園之賓願歸彼境還脩窀穸庶孤墳既築或飛銜土之燕豐碑式樹時留墮淚之人近故舊王綰等已有論牒仰蒙制議不遂所陳昔梁公告逝即淝川而建塋域孫叔云:亡仍芍陂而植楸賈由此言之抑有其例不使壽春城下惟傅報葛之人滄州島上獨有悲田之客昧死陳祈伏待刑憲陵嘉其志節。又明徹亦數夢琳求首並為啟陳主而訴之仍與開府儀同主簿劉韶惠等持其首還於淮南權瘞八公山側義故會葬者數千人㻛等乃間道北歸別議迎接尋有揚州人茅智勝等五人密送喪柩達於鄴。

鞏榮貴魏末為湘州隊主時楊愔一門四世同居家甚隆盛莊帝誅爾朱榮後愔父津為并州刺史北道大行臺愔隨之任有邯鄲人楊寬者求義從出藩愔請津納之俄而孝莊被幽愔時適欲還都行達邯鄲遇楊寬家為寬所執至相州見刺史劉誕以愔名家盛德甚相哀念付長史慕容白澤禁止焉白澤遣榮貴防禁送都至安陽亭愔謂榮貴曰:仆百世忠臣輸誠魏室家亡國破一至於此雖曰:囚虜復何面目見君父之讎得自縊於一繩傅首而去君之惠也。榮貴深相矜感遂與俱逃。

宋遊道廣平人魏末廣陽王深北伐請為鎧曹及為定州刺史。又以為府佐廣陽王為葛榮所殺元徽誣其降賊收錄妻子遊道為訴得釋與廣陽王子迎送反葬後為司徒左長史時文襄疑黃門郎溫子知元覲之謀系之獄而餓之食敝而死棄屍路隅遊道收而葬之並集子文為三十五卷文襄謂曰:吾近書與京師諸貴論及朝士卿僻於朋黨將為一病今卿真是重舊節義人此情不可奪子吾本不殺之卿葬之何所憚天下人代卿怖者不知吾心也。

盧叔武范陽涿人少機悟豪率輕俠在鄉時有粟千石每至春夏鄉人無食者令自載取至秋任其償都不計較而歲歲常得倍餘武平中為太子詹事右光祿大夫齊滅歸范陽遭亂城陷叔武與族弟士遂皆以寒餒致斃周將宇文神舉以其有名德收而葬之劉豐為南汾州刺史八子俱非嫡妻所生每一子所生喪諸子皆為制服三年武平中豐子所生喪諸弟並請解官朝廷義而不許。

廉景平陽人少勵志節以明經郡舉孝廉為房謨所重謨與子結婚盧氏謨卒後盧氏將改適他姓景訟之臺府不為理乃持繩詣神廟前北面大呼曰:房謨清吏忠事高祖及其死也。妻子見淩神而有知當助申之今引訣訴於地下便以繩自縊於樹衛士見之救解送所司朝廷哀其至誠命女歸房族。

獨孤永業為齊將周大司馬獨孤信為蒙宰宇文獲所誅其子羅寓居山中孤貧無以自給永業以宗族之故見而哀之為買田宅遺以資畜。

後周劉在梁為雍州刺史蕭循司馬及為達奚武所執時南鄭尚拒守未下達奚武請屠之太祖將許焉惟令全一家而已乃請之於朝太祖怒而不許泣而固請移時不退柳仲禮侍側曰:此烈士也。太祖曰:事人當如此烈士也。遂許之城竟獲全力也。

趙善魏末事爾朱天光天光拒齊神武於韓陵敗見殺善請收葬其屍齊神武義而許之後為左僕射兼侍中。

趙貴武川人少[A13C]悟有節初從賀拔嶽平關中累遷大都督及嶽為侯莫陳悅所害將吏奔散莫有守者貴謂其黨曰:吾聞仁義,豈有常哉!行之則為君子違之則為小人朱伯厚王叔治感意氣微恩尚能蹈履名節況吾等荷賀扌友公國士之遇,豈可同眾人乎!,於是從者五十人乃詣悅詐降因請收葬嶽言辭慷慨悅壯而許之貴乃收嶽屍還營糾合餘眾奔平涼共圖拒悅貴首議迎太祖至以貴為大都督領府司馬平悅。

達奚武少倜儻好馳射為賀拔嶽所知嶽征關右引為別將武遂委心事嶽以戰功拜羽林監及嶽為侯莫陳悅所害武與趙貴收嶽屍歸平原同翊戴太祖從平悅。

李穆為小家宰兄遠子植謀害晉公護植誅死穆亦坐除名時植弟基任沂州刺史例合從坐穆頻詣護請以子惇怡等代基死辭理酸切聞者莫不動容護矜之特免基死。

豆廬寧為岐州刺史薨初寧未有子養弟承恩子及生子贊親屬皆請贊為嗣寧曰:兄弟之子猶子也。吾何擇焉遂以為世子世以此稱之。

獨孤羅字羅仁父信隨魏孝武入關中羅遂為高氏所囚及信為宇文護誅羅始見釋寓居中山孤貧無以自給齊將獨孤永業以宗族故哀之為買田宅遺以資畜。

韋祐字法寶少好任俠人有急難投之皆保存之魏末四方雲擾王公避難者或依之多得全濟以此為貴遊所德後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辛威為上柱國其家門有義五世同居世以此稱之樂運後梁人年十五而家陵滅運隨例遷長安其親屬等多被籍沒運積年為人傭保贖免之及事母及寡嫂甚謹由是以孝義聞廉故都官郎中瑯邪王澄美之嘆其行事為孝義傅。

韋孝寬為驃騎大將軍早喪父母事兄嫂甚謹所得俸祿不入私房親族有孤遺者必加賑贍朝野以此稱之。

張元為獄卒宣帝時斛斯徵為大宗伯上疏極諫指陳帝失帝不納內史中大夫鄭譯因訁替之遂下徵獄元哀之乃佩刀穿獄墻遂出之元卒被拷而終無所言徵遇赦得免。

冠雋篤於仁義期功之中孤幼者衣食豐約並與同之。

王思政為驃騎大將軍河橋之戰被重創悶絕有帳下督雷五安於戰處哭求思政會其已蘇遂相得乃割衣裹創扶思政上馬夜久方得還。

裴寬魏末西遷將家屬避難於大石嶺屬獨孤信鎮雒陽始出見焉時汾州刺史韋子粲降於東魏子粲兄弟在關中者咸巳從坐其堂弟子爽先在雒窘急乃投寬寬開懷納之遇有大赦或傅子爽合免因爾遂出子爽卒以伏法獨孤信知而責之寬曰:爽來見歸義無執送今日獲罪是所甘心以經赦宥遂得不坐。

姚最為齊王憲府水曹參軍掌記室事特為憲所禮接賞賜隆厚宣帝嗣位憲以嫌疑被誅隋文帝作相追復官爵最以陪遊積歲恩顧過隆乃錄憲功續為傅送上史局。

申徽魏末為元顥東徐州刺史元邃主簿顥敗邃被檻車送雒陽故吏賓客並委去惟徽送之及邃得免乃廣集賓友嘆徽有古人風。

隋蘇威綽子也。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綽有從父妹適河南元世雄先與突厥有隙突厥入朝請世雄及其妻子將甘心焉周遂遣之威以夷人貪利遂В賣田宅整資產贖世雄論者義之。

李士謙家富於財州裏有喪事不辦者士謙取奔走赴之隨乏供濟出粟數千石以貸鄉人值年穀不登債家無以償皆來致謝士謙曰:吾家餘粟本圖賑贍豈求利哉!,於是悉召債家為設酒食對之焚契曰:債了矣。幸勿為念也。各令罷去明年熟債家爭來償士謙拒之一無所受他年。又大饑多有死者士謙罄竭家資為之糜粥賴以全活者將萬計收埋骸骨所見無遺至春。又出糧種分給貧乏。

郭雋字弘文太原文水人也。家門雍睦七葉共居犬豕同乳鳥鵲通巢時人以為義感之應州縣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弼詣其家勞問之持書御史柳巡省河北表其門閭。

辛大德為信安令煬帝時虞綽為著作左郎坐與楊玄感交往帝怒徙綽未至長安而亡天水大德舍之歲餘為吏所執坐斬大德誅斬群盜甚得民情而與綽俱為使者所執其妻泣曰:每諫君無匿學士今日之事,豈不哀哉!大德笑曰:我本圖脫長者反為人告之吾罪也。當死以謝綽會有詔死罪得以擊賊自效信安吏民詣使者叩頭曰:辛君命所懸辛君。若去亦無信安矣。使者留之以討賊帝怒斬使者大德獲全唐李綱初仕後周為齊王憲參軍憲之遇害也。故人皆散惟綱撫棺號慟哀感路人躬自埋瘞突拜而去大為時論所嘉王女孀居孑立綱自以齊王故吏每加贍恤綱之卒也。其女披髪號哭如喪考焉。

魏徵為秘書監以條定五禮當封一子為縣男請讓孤兄子叔慈太宗愴然曰:卿之此心可以勵俗遂許之。

李德亻召隋大業末為離石郡司戶書佐太守楊子崇特禮之及高祖義兵起子崇遇害棄屍城下德亻召赴哭盡哀收瘞之至介休詣義師請葬子崇太宗嘉之因贈子崇官令德亻召為使者往離石禮葬之。

張河字道源性清愨能苦節勵行嘗與友人客遊友人病中宵而卒河恐驚擾主人遂共屍安臥達曙方哭親步營送至其本鄉高祖起義召拜大理卿時何倜與士澄有罪家口籍沒仍以賜河河皆資給衣食一時放去及歷職通顯不營家業所得左右皆放之家無所驅使及卒之日妻子貧乏論者美之後至相州都督。

宇文士及為右衛大將軍撫幼弟及孤兄子以友睦見稱親戚故人貧乏者取遺之。

王隴德馮翊人王藏仁之蒼頭也。藏仁父母先沒未獲合葬既而從役物故其妻孀居旁無親屬隴德迎致其屍並其父母而葬之因廬其墓次負土成墳每有白雉飛鳴於墳上焉。

李大亮為太子右衛率兼工部尚書事兄嫂如父母焉大亮討吐谷渾破之以功賜物九百奴婢一百五十人悉分遺親戚仍罄家資收葬五葉宗族之無後者三十餘家送終之禮一時稱盛大亮死親戚孤遺為大亮所鞠養服之如父者十有五人。

褚亮隋大業中坐與楊玄感事有舊自太常博士左遷西海郡司戶時京兆博士潘徽亦以筆劄為玄感所禮降授威定縣主簿當時寇盜縱橫六親不能相救亮與徽同行至隴山徽遇患終亮親加棺斂瘞之路側愴然傷懷遂題詩於隴樹。

蕭瑀為雍州都督初關內產業並先給勛人至是特還其田宅瑀皆分給子弟惟留廟堂一所以奉蒸嘗王雄誕者曹州滄陰人杜伏威之起也。用其計屢有克獲署為驃騎將軍伏威後率眾渡淮與海陵賊李子通合後子通惡伏威雄武使騎襲之伏威被重瘡墮馬雄誕負之逃於葭蘆中伏威復招集餘黨攻劫郡縣隋將來整。又擊破之亡失餘眾其部將西門君儀妻王氏勇決多力負伏威而走雄誕率麾下壯士十餘人衛護隋軍追至雄誕取還禦之身被數瘡勇氣彌厲竟脫伏威時闞棱年長於雄誕故軍中號棱為大將軍雄誕為小將軍。

本姓徐隋末奉李密為主武德二年密為王世充所破擁眾歸朝其舊境東至於海南至於江西至於汝州北至魏郡並據之未有所屬謂長史郭恪曰:魏公既歸大唐今此人眾土地魏公所有也。吾。若上表獻之即是利主之敗自為已功以邀富貴吾所恥也。今宜具錄州縣名數及軍人戶口總啟魏公聽公自獻此則魏公之功也。乃遣使啟密使人初至高祖聞其無表惟有啟與密甚怪之使者以意聞奏高祖方大嘉曰:徐世感德推功實純臣也。詔授黎州總管尋加右武侯大將軍改封曹國公賜姓李氏令總統河南山東之兵以拒王世充及李密反叛伏誅高祖以舊經事密遣使報其反狀表請改葬詔許之服衰絰與舊僚吏將士葬密於黎山之南邱墳高七仞釋服而散朝野義之及平王世充獲其故人單雄信依例處死表稱其武藝絕倫。若收之於合死之中必大感恩為國家盡命請以官爵贖之高祖不許將就戮對之號慟割股肉以啖之曰:生死已訣此肉同歸於土矣。仍收養其子。

江總為尚書令歐陽詢父紇為陳廣州刺史謀反誅詢獲免總與紇有舊收養之教以書計。

王義方初舉明經因詣京師中路逢徒步者自云:父為[A13C]上令聞病篤倍道將往焉徒步不前計無所出義方解所乘馬與之不告姓名而去義方為太子校書魏徵張亮皆厚禮之亮誅坐與交通貶儋州安吉丞改授洹水丞時張亮兄子皎配流在崖州來依義方而卒臨終以妻子乃致屍還鄉義方與皎書自誓於海神使奴負柩令皎妻抱其赤子乘義方之馬身獨徒步而還先之原武葬皓告祭張亮送皎妻子歸其家。

杜楚客如晦弟也。少隨叔父淹沒於王世充淹素與如晦兄弟不睦譖如晦兄於王行滿世充殺之並囚楚客幾至餓死楚客竟無怨色雒陽平淹當坐死楚客泣涕請如晦救之如晦初不從楚客曰:叔已殺大兄今兄。又結恨棄叔一門之內相殺而盡,豈不痛哉!因欲自剄如晦感其言請於太宗淹遂蒙恩宥楚客後為工部尚書攝魏王泰府事。

趙持滿為涼州都督府長史其舊駙馬都尉長孫銓無忌族弟也。中書令許敬宗誣持滿與無忌及銓等同反驛召至京拷訊終無異詞。且曰:身可殺詞不可奪竟招為反而結奏之誅於城西。

王方冀與涼州長史趙持滿為友持滿為許敬宗所誣被誅暴屍於城西親戚莫敢收視方冀嘆曰:欒布之哭彭越大義也。周文之掩枯骼至仁也。絕友之義蔽主之仁何以事君乃收其屍具禮葬之高宗嘉其義竟舍而不罪後封太原郡公。

劉審禮為工部尚書再從同居家無異爨合門二百餘口人無間言。

徐太玄為杭州參軍在任時同僚有張惠犯贓至死太玄哀其母老乃詣獄自陳與惠同受贓惠數既少遂得減死太玄亦坐免官不調十餘年及赴選司列少常伯李敬玄大嘆賞之擢鄭州司功參軍太玄由是知名後官至秘書少監以德行為時所重。

李安仁永徽中為太子左庶子屬太子被廢歸於陳邸官寮皆逃散無敢辭送者安仁獨泣涕拜辭而去朝野義之。

朱敬則為正諫大夫平章事後貶廬州刺史卒敬則重然諾善與人交每拯人急難不求其報。又嘗與三從兄同居四十餘年財產無異。

唐休璟為特進初得實封時以絹數千疋散分親族。又以家財數十萬大開塋域備禮葬其五服之親時人稱之。

狄仁傑孝友絕人為并州法曹有同府法曹鄭崇質母老。且病當充使絕域仁傑謂曰:太夫人有危疾而公遠使,豈可貽親萬里之憂乃詣長史藺仁基請代崇質而行時仁基與司馬李孝廉不協因相謂曰:吾等豈獨無愧邪由是相待如初後至納言。

王晙為朔方軍節度使時魏元忠為張易之昌宗所構左授高要尉晙密狀申明之宋璟時為鳳閣舍人謂晙曰:魏公。且全矣。子冒威嚴而理坐恐子之狼狽也。晙曰:魏公忠而獲罪晙為義所激顛沛無恨璟嘆曰:璟不能申魏公之枉深負朝廷矣。

盧藏用少與陳子昂趙貞固友善子昂貞固並早卒藏用厚撫其子為時所稱。

張仁興澧陽人先天二年江西按察使上言仁興五代同居。

寧嘉最為永和縣丞中宗太子重俊以誅武三思兵敗遇害官府寮吏莫敢近者嘉最解衣裹重俊首號哭時人義之宗楚客聞而大怒收付制獄貶授興平縣丞睿宗踐祚下制曰:寧嘉最能重名節事高欒布向幽塗已往生氣凜然靜言忠義追崇褒寵可贈永和縣令。

陸南金初為奉禮郎開元初太常少卿盧崇道犯罪流嶺表逃歸東都時南金以母喪在家崇道事急假稱吊賓造南金言情南金哀而納焉崇道俄為讎人所發詔使侍御史王旭按其事遂捕獲崇道連引南金旭遂繩以重法南金弟趙璧詣旭自言藏崇道請代兄死南金固稱弟實自誣身請當罪兄弟讓死旭怪而問其故趙璧曰:兄是長嫡。又能家事亡母未葬小妹未嫁自惟幼劣生無所益身自請死旭遂列狀上玄宗嘉其友義並特宥之。

劉九江單父人開元十四年宋州奏九江三代同居有慈烏巢於庭戶鄉里榮之名其鄉曰:邕睦鄉里曰:同居裏。

李處恭鎮州鹿泉人與張義貞異姓同居於今三代百餘年。

呂元簡青州北海人四代同居所養六畜皆與異母共乳。

韓思訥華陰人三代同居。

孔璋許州人天寶中陳州刺史李邕贓汙事發罪當死璋上書救邕曰:臣聞明主禦宇舍過舉能取材棄行烈士抗節勇不避死見危授命晉用林父豈念過乎!漢用陳平豈念行乎!禽息殞身豈愛死乎!何。若林父誅陳平死百里不用晏嬰見逐是晉無赤狄之土漢無皇極之尊秦不並西戎齊不霸東海矣。臣伏見陳州刺史李邕學成師範文堪經國剛毅忠烈難不茍免往者張易之弄權人畏其口而邕折其角韋氏恃勢言出禍應而邕挫其鋒雖身受謫屈奸謀終損即邕有大造於我邦家也。且斯人所能者拯孤恤窮救乏急積而能散家無私聚今聞坐贓下吏鞠訊待報將寘極刑死在朝夕臣聞生無益於國不。若殺身以明賢臣朽賤庸夫輪轅無取獸息禽視雖生何為況賢為國寶社稷之衛是臣痛惜深矣。臣願六尺之軀甘受膏斧以代邕死臣之死所謂落一毛邕之生有足千里然臣與邕生平不款臣知有邕邕不知有臣臣不逮邕明矣。夫知賢而舉仁也。代人任患義也。臣獲二善而死死。且不朽則。又何求陛下。若以臣之賤不足以贖邕雁門逢掖有效矣。伏惟陛下寬邕之生速臣之死令邕率德改行想林父之功使臣得瞑目黃泉附北郊之跡亦臣之大願畢矣。陛下即以陽和之始難於用鉞俟天成命敢忘伏劍豈煩大刑然後歸死皇天後地實臣之心昔吳楚七國叛因亞夫得劇孟則寇不足平夫以一賢之能敵七國之眾伏惟敷含垢之道存棄瑕之義遠思劇孟近取李邕豈惟成愷悌之澤實亦歸天下之望況大禮之後天地更新赦而復論人誰無罪惟明主圖之臣聞士為知己者死。且臣不為死者所知甘於死者豈獨為惜邕之賢亦成陛下矜能之德惟明主圖之疏奏邕以會赦減死貶為欽州遵化縣尉璋亦配流嶺南而死(璋按史無官)。

裴冕天寶中為京畿采訪使王鉷判官鉷得罪伏法時宰臣李林甫操竊權柄人咸懼之鉷寮佐數百不敢窺鉷門冕獨收鉷屍親自護喪瘞於近郊冕自是知名。

趙驊天寶末為陳留少監安祿山陷陳留驊因脅於賊時有京兆韋氏夫任畿官以不供賊軍遇害韋氏陷賊沒入為婢蓋江西觀察韋儇族兄弟也。驊哀其冤抑以錢贖之置之別院厚供衣食而驊竟不見焉明年收復東都驊以家財資給因訪其親屬歸之識者重焉。

王思禮天寶末為哥舒翰元帥府馬軍都將翰兵敗潼關思禮所乘馬中流矢而斃張光晟時在騎卒之中因下馬授思禮思禮問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禮陰記其形貌嘗使人密求之無何思禮為河東節度使其偏將辛雲京為代州刺史因為將校訁替毀思禮怒焉雲京惶懼不知所出光晟時隸雲京麾下因進問曰:光晟素有德於王司空比不言者恥以舊恩受賞今使君憂迫光晟請奉命一見司空則使君之難可解雲京然其計即令之太原及謁思禮未及言舊思禮識之遽曰:爾,豈非吾故人乎!何相見之晚也。光晟遂陳潼關之事思禮大喜因執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功也。求子頗久竟此相遇何慰如之即命同榻而坐結為兄弟光晟遂述雲京之屈思。《禮》曰:雲京比涉謗言過亦不細今為故人特釋之矣。即日擢光晟為兵馬使賚以田宅縑帛甚厚累奏特進試太常少卿委以心腹及雲京為河東節度。又奏光晟為代州刺史。

裴胄大歷中為江西觀察李棲筠支使代宗以元載隳紊朝綱徵棲筠入朝內制授御史大夫方將大用載怙權柄棲筠居顧問刺舉之職與之不平及棲筠卒胄護棲筠喪歸雒陽眾論危之胄坦然行心無所顧望。

董思寵櫟陽縣人大歷七年京兆府上言思寵五代同居子孫凡八十餘人友愛敦睦鄉里稱之天寶末寇盜剽掠村閭此家獨全年遭水旱此家獨免至於征稅每先於人伏望旌表門閭編諸史冊許之。

裴何代宗朝宰相遵度之子內外支屬百餘人何所得祿俸必同其費及領外任亦挈而隨之有孤病苦不能自恤者何尤周給至今稱其孝睦焉後為吏部尚書致仕。

梁崇義為襄陽節度朱右兵馬使朱被誅朝廷授崇義節度使以代崇義為立祠四時拜享不居廳及正堂視事於東廂下構一小室而寢上表抗疏哀請收葬優詔許之。

殷亮為校書郎朱之被刑也。門客四散掩於坎中亮後至獨哭於屍側貨所乘之驢以備棺衾夜詣縣令長孫演以情告之演義而從之亮夜葬祭步歸京師。

段秀實為安西節度李嗣業判官諸軍進戰於愁思岡嗣業為流矢所中卒於陣眾推兵馬使荔非元禮代之秀實聞嗣業之喪乃遺先鋒將白孝德書令發卒護嗣業喪送河內秀實率將吏哭待於境傾私財以奉葬事元禮多其義奏試光祿少卿依前節度判官。

竇參為萬年尉同僚有直官曹者將夕聞親疾參請代之會獄囚亡走京兆尹按直部將奏參遽請曰:彼以不及狀謁參實代之宜當罪坐貶江夏尉人多義之參後至門下侍郎平章事。

雍仙澤州人五代共居建中二年表其門閭。

於頎字休甫河南人少以吏事聞累授京兆府士曹為尹史所知出鎮襄陽奏為御史充判官為亂軍所殺頎挺出收葬遺骸時人義之。

盧邁范陽人少以孝友謹厚稱深為叔舅崔祐甫所親重貞元中為刑部員外郎以叔父兄弟姊妹悉在江介屬蝗蟲歲饑懇求江南上佐,於是授滁州刺史累遷給事中婚嫁甥侄之孤遺者時人以此稱之。

裴佶建中年為藍田尉時有詔命畿內諸縣城奉天時嚴郢為京兆政尚峻暴加以朝旨甚迫尹正之命急如風雨本曹尉韋重規其室方娠而疾畏郢之暴不敢以事故免佶因請代之沒無素當時義之。

呂溫以小吏事兵部尚書崔漢衡貞元三年漢衡為會盟副使吐蕃背盟漢衡為吐蕃所虜將殺之溫往以背受刃吐蕃義之由是與漢衡俱免。

張萬福魏州元城人為泗州刺史時魏州饑父子相賣餓死者接道萬福曰:魏州吾鄉里也。安可不救令其兄子將米百車往饋之。又使人於汴口求魏人自賣者給車牛贖而遣之。

陽城字亢宗北平人城妹夫客死他處家貧不能葬城親與其二弟舁屍以歸葬於其居之側往返千餘里後為諫議大夫。

盧坦為庫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會李錡反有司請毀錡祖父廟墓坦嘗為錡從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於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以錡叛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毀因賜神通墓五戶以備灑掃。

方良琨睦州人元和五年睦州上言良琨六代同居請表門閭從之。

王義為御史中丞裴度步從人元和十年六月癸卯盜殺宰相武元衡時度亦遇盜通化裏盜三以劍擊度初斷靴帶次中背才絕其單衣後微傷其首度墮馬會度戴氈帽故瘡不至深賊。又揮刃從度義自後來持賊而連呼甚急賊反刃斷義手乃得去時度墮溝中賊謂度已死遂舍去。

梁涉為豐州刺史李奉先騎卒奉先元和十年殺從事崔德玄沒其家其妻太府卿蕭曾之女也。奉先以配涉為妻涉不敢受白奉先曰:德玄之罪未明已殺之矣。今蕭氏列卿女也。非涉賤卒所當者請歸之奉先義涉言乃以車一乘使蕭氏載德玄喪而歸。

孟簡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簡少俊拔尚義烈重許與尤敦舊故早歲交友皆一時知名士後多顯達其或歿於中年簡憐視其孤極於周恤議者以簡有前輩風。

韓愈字退之為吏部侍郎愈性宏通與人交榮悴不易凡嫁內外及朋友之孤女僅十人。

柳公綽為吏部尚書外兄薛宮早卒一女孤綽為配張毅資送甚於已子。

閻豐阝虢州玉城人寶歷元年刺史陸亙上言豐阝五代同居。

盧均為廣州節度使管內多流{穴鼠}者子孫貧困未歸均減俸俾營大事者數百家婚嫁孤弱惠困窮。

柳宗元自朗州司馬移柳州時朗州司馬劉禹錫得播州刺史宗元謂所親曰:禹錫有母今為郡蠻方絕域萬里如何與母偕行吾與禹錫為執友胡忍見其。若是即草奏請以柳州授禹錫自往播州禹錫終易連州。

萬晏宣州涇縣人太和六年觀察使沈傳師奏萬晏自高祖萬κ至萬仲芳五代同居詔表其門閭。

陳班宣州溧陽人開成二年觀察使崔鄲奏班五代同爨請蠲除稅賦旌表門閭從之。

徐晦由進士第登直言科為櫟陽尉皆自楊憑所薦及憑得罪貶官臨賀縣尉親交無敢相送獨晦至藍田與憑言別時故相權德輿與憑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謂晦曰:今送臨賀誠為厚矣。無乃反為累乎!晦曰:自布衣沐楊公之知今日不送他日相公為奸邪所訁替焉可不送相公乎!德輿大慚因稱之於人不數日御史中丞李夷簡請為監察晦至官之日白夷簡曰:晦不由公門公何所取信而見拔於千萬人中哉!答曰:君送楊臨賀寧肯負國乎!由是名益振。

劉鄴父三復為浙西李德裕掌書記鄴六七歲能賦詩德裕尤憐之與諸子同硯席師學大中初德裕貶逐鄴無所依以文章客遊江浙每有制作人皆稱誦高元裕廉察陜虢署為團練推官得秘書省校書郎咸通初劉瞻高璩居要職以故人子薦為左拾遺召充翰林學士轉尚書郎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學士承旨鄴以李德裕貶死珠崖大中朝以令狐當權累有赦宥不蒙恩例懿宗即位在方鎮屬郊天大赦鄴奏論之曰:故崖州司戶參軍李德裕其父吉甫元和中以直道明誠高居相位中外咸理︳謨有功德裕以偉望宏才繼登臺袞險夷不易勁正無群稟周勃厚重之姿慕楊秉忠貞之節頃以微累竄於遐荒既迫衰殘竟歸冥寞其子燁坐貶象州邱山縣尉去年遇陛下布惟新之命覃作解之恩移授彬州縣尉今已歿於貶所儻德裕猶有親援可期振揚微臣固不敢上論以招浮議今骨肉將盡生涯已空皆傷戟之門遽作荊榛之地孤骨未歸於兆京一男。又歿於湘江特乞聖明俯垂哀湣俾還遺骨兼賜贈官上宏錄舊之仁下激犭旬公之節詔從之。

梁謝彥章許州人幼事葛從周為養父從周念其敏慧教以兵法彥章盡得其訣及壯事太祖為騎將以戰功領河陽節度使及從周卒臨喪行服躬預葬事時人義之。

後唐劉贊天成中為中書舍人與學士竇夢徵同年登第鄰居友善夢徵卒贊與同年楊凝式緦麻為位而哭其家無嫡長與視喪辜卹其孀稚人士稱之符習趙州昭慶縣人少以軍卒事節度使王積功至都校自莊宗為晉王經略河朔與連衡嘗令習率師從征為大將王德明所害德明據鎮州時習在德勝行臺德明上書請習歸藩莊宗詔習謂之曰:王德明召爾歸藩自為行計習雨泣而進曰:臣本趙人家世事王氏嘗效忠義而德明乃幽滄叛卒趙王知人不盡過意任使果致此反噬臣等雖不武願在霸府血戰而死不能委身於凶首被其屠割莊宗曰:爾等既懷舊君之恩則能復仇乎!吾當助爾習等舉身投地號慟感激良久謝曰:王必以故使輔翼之勞雪其冤恥臣不敢期師旅為助但悉本軍可以誅其逆豎莊宗即令閻寶史建塘助習興師討德明乃以習為鎮冀節度留後及德明誅將正受鉞習不敢當其任辭曰:臣緣故主未葬無嗣息臣合服斬衰候臣禮制畢聽命及莊宗兼領鎮州乃割相衛二州置義寧軍以習為節度使習奏曰:魏博六州霸王之府不宜分割以示弱但授臣河南一鎮得自攻取便也。乃授天平軍節度鄆齊棣觀察東南面招討等使。

烏震初為鎮州隊長以功漸升都將與符習從征於河上頗得士心聞張文禮殺王(臣欽。若等謹案五代史文禮初為主而養子名德明)誌復主讎雪泣請行兵及鎮陽文禮執其母妻洎兒女十口誘之不回攻城日急文禮忿之咸割鼻斷腕不絕於膚縱至軍門觀者皆不忍正視虞一慟而止憤激自勵身先矢石鎮州平以功歷深趙二州刺史。

李再豐故鎮帥王之礻卑校張文禮害王時再豐與別將符習趙仁真在德勝聞鎮州歸梁號哭請兵於莊宗誓擒文禮及事定用為冀州刺史。

張守素為馮ど故吏ど死妻子俱伏法惟小兒三歲守素匿之遇赦獲全。

朱漢賓亳州人為右衛上將軍以太子少保致仕東還亳郡見鄉舊親戚淪沒者有塋兆未辨則給以棺殯有婚嫁未畢則助以資幣受其惠者數百家郡人義之。

淳於晏登州人以明經登第自霍彥威為小校晏寄食於門下彥威嘗因兵敗獨脫其身左右莫有從者惟晏仗劍從之徒步草莽自是彥威高其義相得甚歡及歷數鎮皆為從事。

李震湖南人鎮州王為張文禮所害次子昭誨當被禍之夕為軍人攜出府第置之地穴十餘日乃髡其髪披以僧衣屬震南還軍士既以昭誨於震震置之茶褚中既至湖湘乃令依南嶽寺僧習業歲給其費昭誨年長思歸震即賫送而還時故將符習為汴州節度使會昭誨來即表其事令赴闕明宗賜衣一襲令脫僧服頃之特授朝議大夫檢校考功郎中司農少卿賜金紫符習因以女妻之。

紀生者為右丞史圭食客圭長興中出為貝州刺史罷免歸常山會清秦末常山有秘瓊之亂史圭家財一夕盡焉生白刃中負圭以行獲免其害。

晉李周年十六為內兵捕賊將以任俠自負時河朔群盜充斥南北交兵行旅無援者不敢出郡邑有士人盧嶽家於太原攜妻子囊橐寓於逆旅進退無所保惟與所親相對流涕周憫之請援送以歸行經西山中有賊聞其聲夜於林麓間俟之射嶽中其馬周大呼曰:爾為誰邪賊聞其聲相謂曰:李君至此矣。即時散走嶽全其行裝至於家。

趙玉幽薊人滄帥劉守文以其弟守光囚父於幽州乃舉兵以伐之尋為守光所敗滄之吏民共立守文之子延祚為帥以節度判官呂袞為謀主以拒守光及守光攻陷滄州究被擒族之袞子琦時年十五為吏追攝將就戮焉玉久遊於袞之門下見琦臨危乃紿監者曰:此子某之同氣也。幸無濫焉監者信之即列之俱去行未數舍琦困於徒步以足病告玉負之而行逾數百里因變姓名乞食於路乃免其禍。

李自綸鎮州下博人天福二年本州奏自綸五世義居。

鎮州元氏縣人七世義居鄉黨稱其和義。

麯溫潁州汝陰縣人六世同居親屬一百六十口和孝稱於鄉里。

李罕通冀州阜縣人五世義居。

趙奉為太子太保奉性豁達輕財重義凡親友以窮厄告者必傾其資而餉之人士以此多之。

周馮道初為太原掌書記有大校遺之細口者不得已而留焉乃寘於他室竟訪其主以還之及為翰林學士丁父憂持服於景城遇歲儉分得俸餘悉散賑鄉里道之所居惟蓬茨而已凡庶牧饋遺鬥粟疋帛無所受焉。

裴羽後唐明宗朝在郎署與右常侍陸崇使於閩風飄不便誤適兩浙時樞密使安重誨怒絕錢氏朝貢越人以兵守二使於館崇頻有不遜之語幾欲害之經歲崇以疾歿羽得歸朝。又不許將崇靈柩汎海羽謂錢Α曰:崇奉君命不獲生還安得以海上之俗忌不令歸葬則寄死之所豈無仁人哉!由是Α厚加待遇因附羽表而復命闕庭羽以錢氏之表達重誨厲色而問曰:表有何言羽曰:遠方實封不委其事及發函乃引咎伏辜之詞也。明宗甚悅復通朝貢羽護崇之柩及資金毫末無缺悉付其家士人稱之後至左散騎常侍。

徐臺符先與漢故太子太傅李崧為執友乾祐中崧為部曲葛延遇李澄等誣告族滅廣順中臺符為兵部侍郎白於宰府請誅延遇等宰相馮道以延遇等已經赦宥未之許也。時王峻執政聞臺符之言深加嘆服因奏於太祖遂誅延遇等時人義之。

李穀河南人為宰相以其所居地置蘭。若餘立垣屋凡族人可任官者皆致於祿仕不可任官者分田以居之令督農桑俾其經久以是宗族皆得其所。

●卷八百五

○總錄部·高潔

夫脩身立操不以窮改節砥名厲號不以利傷行爵然高舉毅然有守義不茍取誌不易常蓋夫潔廉之士篤尚清白者嘗從事於斯矣。故曰: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雖有饑寒之憂猶無滋垢之汙故誌愈高而行愈潔身益困而名益彰俾貪者勵其廉隅懦夫有所立志斯誠至士守道者之所趨也。若乃不受其問遺靡幹於鄉邑非其粟而不饗非其衣而不服介然自脩終焉彌固克尚貞潔匪為華行亦何代無其人哉!

伯夷叔齊處於孤竹(孤竹國在遼西殷諸侯也。伯夷叔齊其二子也。)周之將興也。二人相謂曰:吾聞西方有偏伯焉似將有道者也。今吾奚為處乎!此哉!二子西行如周至於岐陽則文王沒矣。(沒終也。)武王即位觀周德則王使叔旦就膠鬲於四內(四內地名)而與之盟曰:加富三等就官一列為三書同辭血之以牲埋一於四內皆以一歸。又使保召公就微子開於共頭之下(共頭山名也。)而與之盟曰:世為長侯守殷常祀相奉桑林。且私孟諸(相猶使奉桑林之樂孟諸澤名以為私邑)為三書同辭血之以牲埋一於共頭之下皆以一歸伯夷叔齊聞之相視而笑曰:訁喜異乎!哉!此非吾所謂道也。昔者神農氏之有天下也。時祀盡敬而不祈福焉(時四時也。祈求也。)其於人也。忠信盡治而無求焉(無所求於民也。)樂正與為正樂治與為治不以人之壞自成也。不以人之卑自高也。今周見殷之僻也。(僻邪也。)而遽為之正與治(遽疾也。)上謀而行貨阻兵而葆威也。(行貨謂與膠鬲盟加富三等也。阻依也。葆持也。)割牲而盟以為信因四內與共頭以明行揚夢以說眾(揚武王滅殷之夢以喜眾民)殺伐以要利以此紹殷是亂以易亂暴以易暴也。(紹續也。)吾聞古之士遭乎!治世不避其任遭乎!亂世不為茍存今天下暗周德衰矣。與其並乎!周以漫吾身也。(漫也。)不。若避之以潔吾行二子北行至首陽山而餓死。

袁ユ(ユ一作族)目東方之士也。將有所適而饑於道狐父之盜丘見之下壺冫食以與之袁ユ目三餔而能視仰而問焉子誰也。曰:我狐父之盜邱也。袁ユ目曰:嘻汝乃盜也。何為而食我以吾不食也。兩手據地而嘔之不出喀喀然遂伏地而死。

子。《列子》窮容貌有饑色客有言之於鄭子陽者子。《列子》禦寇蓋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國而窮君無乃為不好士乎!子陽令官遺之粟數十乘子。《列子》出見使者再拜而辭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而拊心曰:聞為有道者妻子皆得佚樂今妻子皆有饑色矣。君過而遺先生。又辭,豈非命也。哉!子。《列子》笑而謂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知我以人之言而遺我粟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且受人之養不死其難不義也。死其難是死無道之人豈義也。哉!其後民果作難殺子陽。

漢田仁魯相田叔之少子叔卒魯以百金祠之仁不受曰:義不傷先人名。

原涉字巨先涉父哀帝時為南陽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賦斂送葬皆千萬以上妻子通共受之以定產業涉父死讓還南陽賻送行喪蒙廬三年禮畢扶風謁請為議曹(禮畢行喪終服也。)衣冠慕之。

後漢魯恭為司徒初恭父為武陵太守卒時恭年十二郡中賻贈一無所受年十五與母及弟丕俱居大學習魯詩閉戶講誦絕人間事兄弟俱為諸儒所稱學士爭歸之太尉趙熹慕其志每歲時遣子問以酒糧皆辭不受(問遺也。)。

姜詩事毋孝赤眉經詩裏弛兵而過曰:驚大孝必觸鬼神時歲荒賊乃遺詩米肉受而埋之後為江陽令卒。

桓典字公雅大尉焉之孫少立廉操不取於人門生故吏問遺一無所受仕至光祿勛卒。

李恂罷武威太守時歲荒司空張敏司徒魯恭等各遣子饋糧悉無所受徙居新安關下拾橡實以自資吉茂脩行室如懸磬其或饋遺一不肯受雖不以此高人亦心疾不義而貴。且富者。

公沙穆隱居東萊山學者自遠而至有富人王仲致產千金謂穆曰:方今之世以貨自通吾奉百萬與子為資何如對曰:來意厚矣。夫富貴在天得之有命以貨求位吾不忍也。後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

檀敷字文有山陽瑕丘人也。少為諸生家貧而誌清不受鄉里施惠後補蒙令棄官去卒。

閔仲叔世稱節士雖周黨之潔清自以弗及也。黨見其含菽飲水遺以生蒜受而不食(一云:仲叔曰:我省煩耳今更作煩邪受而不食)客居安邑老病家貧不能得肉日買豬肝一片屠者,或不肯與安邑令聞敕吏常給焉仲叔怪而問之知乃嘆曰:閔仲叔豈以口腹累安邑邪遂去客沛以壽終。

袁閎字夏甫父賀為彭城相卒郡閎兄弟迎喪不受賻贈累徵聘舉召皆不應居處側陋以耕學為業從父逄隗並貴盛數饋之無所受。

吳祐字季英陳留長垣人也。喪父居無儋石而不受贈遺後終河間相。

孫裔隱居林藪躬耕稼穡倦則誦經貧窶困乏執誌彌固不受惠於人也。孫堪明經學有誌操清白貞正愛士大夫然一毫未嘗取於人以節介氣勇自行後仕至侍中。

桓礪避地到吳郡揚州刺史劉繇賑給穀食衣服所乏者悉不受後東適會稽住止山陰縣故魯相鍾離意舍太守王朗餉給糧食布帛牛羊一無所受當臨去之際屋中尺寸之物悉疏付主人纖微不漏移居揚州從事屈豫室中中庭橘樹一株遇實熟乃以竹藩樹四面吹風落兩實以繩系著樹枝每危亡之急其志彌固賓客從者皆肅其行。

魏管寧年十六喪父中表湣其孤貧咸共賻贈悉辭不受漢末避地遼東中國少安客人皆還惟寧晏然。若將終焉黃初四年詔公卿舉獨行君子司徒華歆薦寧文帝徵寧遂將家屬浮海還郡公孫恭送之南郊加贈服物自寧之東也。公孫度康恭前後所資皆受而藏諸既已西渡盡封還之初太尉華歆遜位讓寧不起後即拜大中大夫卒。

焦先河東人嘗結草為廬於河之氵眉獨止其中雖有急不與人語遺以食物皆不受河東太守杜恕嘗以衣服迎見而不與語。

範騰字無忌敦煌人舉孝廉除郎中屬天下兵亂去官還家太守張閔造之閉門不見禮遺一無所受嘆曰:生於亂世貴而能貧乃可以免。

吳劉基字敬輿年十四居父繇喪盡禮故吏饋餉皆無所受。

晉王戎父渾為涼州刺史渾卒涼州故吏贈賻數百萬戎辭而不受由是顯名後終於司徒。

為大司農以子夏罪免每還州裏鄉人載酒肉以候之難逆其意取共啖而反其餘。

韋忠字子節平陽人少慷慨有不可奪之志好學通博性不虛諾閉門脩已不交當世每至吉凶親表贈遺一無所受後太守陳楚迫為郡功曹。

吳隱之弱冠而介立有清操雖日晏ヱ菽不饗非其粟儋石無儲不取非其道終光祿大夫。

王裒字偉元城陽營陵人少立操尚隱居教授家貧躬耕計口而田度身而蠶或有助之者不聽諸生密為刈麥裒遂棄之故舊有致遺者皆不受。

王舒字處明少為從兄敦所知及敦為青州舒往依焉時敦被徵為秘書監以寇難路險輕騎歸雒陽委棄公主時輜重金寶甚多親賓無不競取惟舒一無所ツ益為敦所賞位至安南將軍監浙東五郡軍事南齊庾易誌性恬隱不交外物建元元年刺史豫章王辟為驃騎參軍不就臨川王映臨州獨重易上表薦之餉麥百斛易謂使人曰:民樵采麋鹿之伍終歲鮮毛之衣馳騁日月之車得保自耕之祿於大王之恩亦已深矣。辭不受。

梁阮孝緒陳留尉氏人義師圍京城家貧無所爨僮妾竊鄰人樵以繼之孝緒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又鄱陽忠烈王妃孝緒之姊也。諸甥歲時饋遺一無所納人或怪之答云:非我始願故不受也。

陳馬樞隱於茅山後鄱陽王卑辭厚意數邀之待以師友門人勸之出仍居竹林中每王公饋餉辭不獲已者率十分受一。

後魏胡叟不治產業乘一悖牛敝韋褶而已尚書李敷嘗遺之以財都無所取。

北齊馮偉節聰敏無所不通趙郡王出鎮定州時舉秀才固辭不就歲餘請還王知其不願拘束以禮發遣贈遺甚厚一無所納惟受時服而已及還終不交人事郡守縣令每至其門歲時或置羊酒亦辭不納門徒束脩一毫不受耕而飯蠶而衣簞食瓢飲不改其樂竟以壽終。

宋遊道父季預為渤海太守弱冠隨父在郡父亡吏人贈遺一無所受。

後周韋邕高尚不仕武帝嘗與邕夜晏大賜之縑帛令侍臣數人負以送出邕惟取一疋示承恩旨而已帝以此益重之。

隋張文詡河東人博覽文籍以灌園為業州郡頻舉皆不應州縣以其貧素將加賑卹取辭不受每閑居從容長嘆曰:老冉冉而將至恐脩名之不立以如意擊幾皆有處所時人方之閔子騫原憲。

唐郝處俊父為滁州刺史處俊年十餘歲其父卒於滁州父之故吏賻送甚厚滿千餘疋悉辭不受盧伯瑗一名浩然善書畫屬文不婚娶寡欲隱於嵩高有終焉之志玄宗使通事舍人禮徵稱疾不就所賜束帛亦辭不受。

梁鄭雲叟隱居於華山與梁朝近臣李振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及振南遷千里省之識者高焉華州連帥劉遂凝嘗以貨貝遺之一無留者。

○總錄部·棄官

孟子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蓋士君子進退之宜也。若夫器用宏博誌操貞峻言不茍合動惟秉義居然公輔之量宜為王者之師而屈膝下僚折腰吏職適遭權勢之所迫不為公府之見禮旁<耳兒>同列殊非我類可利於國莫能自專由是郁抑不伸慨然興嘆,或以罪自劾或稱疾而往投板懸綬比諸浮雲者何可勝道哉!其或亂離斯瘼玉石將焚履不測之危避無妄之禍掛冠季世免陷匪人明哲保身,於是乎!在至有天資孝謹篤於養親脫略公卿不交士類遺榮避世高蹈長騖斯亦各行其志也。已然而泰寧之世貧賤為恥其或獨善其身守一介之分索居偏誌違通人之旨斯亦有識之致譏也。

漢陸賈惠帝時為大中大夫呂太后用事欲王諸呂賈自度不能爭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好畤即今雍州好縣也。)。

枚乘字叔淮陰人景帝時召為弘農都尉乘久為大國上賓與英俊並遊得其所好不樂郡吏以病去官汲黯為滎陽令恥之稱病歸田里貢禹舉賢良為河南令歲餘以職事為府官所責免冠謝禹曰:冠一免安可復冠也。遂去官。

梅福九江壽春人也。少學長安明尚書穀梁春秋為郡文學補南昌尉後去官歸壽春。

龔勝為郡吏三舉孝廉以王國人不得宿衛補吏再為尉一為丞勝取至官乃去州舉茂材為重泉令(重泉左馮翊縣也。)病去官。

後漢劉茂為沮陽令會王莽篡位茂棄官避世弘農山中教授。

譙玄巴郡閬中人也。平帝時為中散大夫與太僕任惲等分行天下觀覽風俗未及終而王莽居攝玄,於是縱太守之府豫章之縣使者車變易姓名間竄歸家因以隱遁。

李業廣漢梓潼人也。平帝元始中舉明經為郎會王莽居攝業以病去官。

載遵汝南慎陽人也。平帝時為御史王莽篡位稱病歸鄉里。

江革明帝永平初補楚太僕月餘自劾去楚王英馳遣官屬追之遂不肯還。

王充上虞人明帝時仕郡為功曹以數諫諍不合去刺史董勤辟為從事轉治中自免還家。

樂恢辟司空牟融府會第五倫代融為司空恢以與倫同郡不肯留薦[A13C]川杜安而退。

王良為沛郡太守至蘄縣稱病不之府官屬皆隨就之良遂上病篤乞骸骨徵拜大中大夫後為大司徒司直以病歸。

崔篆為建新大尹行縣治獄平理所出二千餘人掾史叩頭諫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過申枉誠仁者之心然獨為君子將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謂之知命如殺一大尹贖二千人蓋所願也。遂稱病去。

張霸為會稽太守視事三年謂掾史曰:太守起自孤生致位郡守蓋日中則移月滿則<虛虧>老氏有言知足不辱遂上病後徵四遷為侍中。

郎宗善風角為吳令占知京師當有大火果如其言諸公聞而表上以博士征之宗恥以占驗見知聞徵書到縣夜置印綬於縣庭而遁去遂終身不仕。

宗慈為脩武令時太守出自權豪多取貨賂慈遂棄官去。

孔昱為雒陽令以師喪棄官卒於家。

檀敷為蒙令以郡守非其人棄官去家無產業子孫同衣而出年八十卒於家(一云:敷子孫同衣而行並日而食)。

崔駰辟大將軍竇憲掾憲擅權驕恣駰數諫之憲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駰高第出為長岑長駰自以遠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歸。

周磐和帝初拜謁者除任城長遷陽夏重合令頻歷三城皆有惠政後思母棄官還鄉里。

橋玄補雒陽左尉時梁不疑為河南尹玄以公事當詣府受對恥為所辱棄官還鄉里。

唐羌為臨武長諫南海獻龍眼荔支和帝從之章報羌即棄官還家不應徵召著唐子三十餘篇。

李固自議郎出為廣漢雒令至白水關解印綬還漢中(白水關今在梁州金牛縣西)杜門不交人事。

楊章為平原令時國相徐曾中常侍璜之兄也。章恥與接事疾牧豕。

童翊為須昌長聞將舉兄喪棄官。

孫堪嘗為縣令(欽。若等曰:史失縣名)謁府趨步遲緩門亭長譴堪堪便解印綬去不之官。

巴肅察孝廉歷慎令貝邱長皆以郡守非其人辭病去。

楊仁為什邡令行兄喪去官。

延篤為平陽侯相以師喪棄官奔赴五府並辟不就臣趙歧為皮氏長會河東太守劉祐去郡而中常侍左悺兄勝代之歧恥疾宦官即日西歸。

馬融字季長桓帝時為南郡太守忤大將軍梁冀免官後復拜議郎重在東觀著述以病去官。

吳祐為大將軍梁冀長史冀誣奏太尉李固祐爭之不聽遂出為河間相因自免歸家不復仕躬灌園蔬以經書教授。

荀爽字慈明好學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人師桓帝延熹九年太常趙典舉爽至孝拜郎中對策陳便宜奏聞即棄官去。

何休少府豹之子也。雅有心思研精六經以列卿子詔拜郎中非其好也。辭疾而去。

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刺史周景辟別駕從事以諫爭不合投傅而去(投棄也。傅謂符也。)。

樂已字伯文恢之子為郎中非其好也。去官。

范滂為光祿勛主事時陳蕃為光祿勛滂執公儀詣蕃蕃不止之滂懷恨投板棄官而去後復為太尉黃瓊所辟滂睹時方艱知意不行因投劾去。

楊倫陳留人為郡文學掾更歷數將誌乖於時以不能人間事遂去職。

皇甫規對策梁冀忿其刺已以為下第拜郎中疾免歸。

範冉(冉或作丹)桓帝時辟太尉府議者欲以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於梁沛之間。

應奉為司[A13C]校尉及黨事起乃慨然以疾自退。

趙咨靈帝初為博士會陳蕃竇武為宦者所誅咨乃謝疾去。

陳實為太邱長(太邱縣屬沛國)沛相賦斂違法乃解印綬去吏人追思之。

孔融辟司徒楊賜府時河南尹何進當遷為大將軍楊賜遣融奉謁賀進不時通融即奪謁還府投劾而去後為侍御史與中丞趙舍不同疾歸家。

荀淑為朗陵侯相頃之棄官歸閑居養誌。

劉焉魯恭王後也。少任州郡以宗室拜郎中去官居陽城山精學教授。

田豐辟大尉府舉茂才遷侍御史時閹宦擅朝英賢被害豐乃棄官歸。

臧洪舉孝廉為郎選為即丘長靈帝末棄官還家。

陳重豫章人少與同郡雷義為友俱拜尚書郎義代同時人受罪以此黜退重見義去亦以病免後為細陽令政有異化舉尤異當遷為會稽太守遭姊憂去官。

杜安為宛令先是宛有報讎者其令不忍致理將與俱亡縣中豪強有告其處者致捕得安深疾惡之到官治戮肆之於市懼有司繩彈遂自免。

鄭泰字公業靈帝末大將軍何進以泰為尚書侍郎遷侍御史為進陳時務之所急數事進不能用乃棄官去。

舉孝廉再遷亢父令董卓之亂棄官歸鄉里邊讓署大將軍何進府令史後以高才擢進屢遷出為九江太守不以為能也。獻帝初平中王室大亂讓去官還家。

袁忠為沛相天下大亂忠棄官客會稽上虞。

金柔舉孝廉補尚書右丞董卓之亂棄官而歸。

魏陶謙漢末為舒令與郡守張磐有隙磐每欲構之而謙在官清白無以糾舉祠靈星有贏錢五百欲以贓之謙委官而去。

杜畿漢末舉孝廉除漢中府丞會天下亂棄官客荊州建安中乃還。

鍾繇漢末舉孝廉除尚書郎陽陵令以疾去。

趙昱漢末舉孝廉除莒長宣揚五教政為國表會黃巾作亂陸梁五郡郡縣發兵以為先辨徐州刺史巴祗表功第一當受遷賞昱深以為恥委官還家。

杜恕為趙相以疾去官(一云:恕去京師營宜陽一泉塢因其疊塹之固小大家焉明帝晏駕時人多為恕言者)。

趙儼領章陵太守歲餘遷河北都督護軍復以疾去。

吳劉繇舉孝廉為郎中除下邑長時郡守以貴戚之遂棄官去。

甘寧本南陽人其先客於巴郡寧為吏舉計掾補蜀郡丞頃之棄官歸家。

範平為臨海太守政有異能孫皓初謝病還家。

晉易雄舉孝廉為州主簿別駕自以門寒不宜久處上綱遂謝職還家。

阮嗣宗辟大尉蔣濟府謝病歸。

為冠軍冠軍於時長沙王ぁ擅權成都河間阻兵於外知內難方作乃棄官避地幽州。

範粲為武威太守以母老罷官郡既接近寇戎粲以重鎮取去職朝廷尤之左遷樂涫令頃之轉太宰從事中郎後遭母憂以至孝稱。

孔坦為尚書郎時典客令萬默領諸胡胡人相誣朝廷疑默有所偏助將加大辟坦獨不署由是被譴遂棄官歸會稽。

王羲之少與王述相輕及述顯達羲之為會稽內史述後簡察會稽郡辨其刑政主者疲於簡對羲之深恥之遂稱病去郡。

李豐字宣國舉孝廉拜蒲阪令以病去官。

汜騰敦煌人也。舉孝廉除郎中屬天下兵亂去官還家。

陶侃為武岡令與太守呂嶽有嫌棄官歸。

楊方為司徒王導參軍自以地寒不願久留京華求補遠郡欲閑居著述導從之上補高梁太守在郡積年以年老棄郡歸導將進之臺閣固辭還鄉里終於家。

阮裕成帝咸和初為尚書郎時事故之後公私弛廢裕遂去官還家後即家拜臨海太守少時去職。

桓玄大司馬溫之子孝武太元末出補義興太守郁郁不得志嘗登高望震澤嘆曰:父為九州伯兒為五湖長棄官歸國。

沈警字世明謝安命為參軍警內足於財無進仕意謝病歸安固留不止。

謝沖晉末為中書侍郎家在會稽謝病歸。

宋謝靈運為永嘉太守既不得志遂肆意遨遊在郡未周稱疾去職從弟晦曜弘微等並與書止之不從陶潛字淵明潯陽柴桑人有高節為時所重以親老家貧起為州祭酒不堪吏職少日自解歸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資遂抱羸疾謂親朋曰:聊欲弦歌以為三徑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公田悉令吏種秫稻妻子更請種粳乃使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粳郡遣督郵至縣吏曰:應束帶見之潛嘆曰:我不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人即日解印綬去賦歸去來。

張茂度為義興太守解職還家。

阮長之為襄垣令督郵無禮鞭之去職。

南齊到為奉車都尉試守延陵令非所樂去官。

樂順有孝行湘州刺史王僧虔引為主簿以同僚非人棄官去。

卞彬為上虞令有剛氣會稽太守孟顗以令長裁之憤不能容脫幘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謂此幘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勛門而傲天下國士拂衣而去梁劉糸舀字言明好學通三禮武帝大同中為尚書祠部郎尋去職不復仕。

示素自中書侍郎求為諸暨令到縣十餘日掛衣冠而去。

陳韋載為輕車將軍太子右衛率文帝天嘉元年以疾去官載有田十餘頃在江乘縣之白山至是遂築室而居屏絕人事吉凶慶吊無所往來不入裏門者幾十載大建中卒於家。

徐孝克天嘉中除郯令非其好也。尋復去職。

童華字仲宗家世業農華獨好學善屬文宣帝大建中高宗使吏部侍郎蕭引喻廣州刺史馬靖令入子為質引奏華與俱行使還而帝晏駕後主即位朝臣以華素非閥閱競排詆之乃除大市令既雅非所好乃辭以疾而去郁郁不得志。

後魏李曾趙郡人也。辟主簿到官月餘乃嘆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職徒勞人耳道之不行身之憂也。遂還家講授。

北齊李公緒性聰敏博通經傳魏末為冀州司馬以疾去官後以侍御史徵不至。

後周薛端年十七司空高乾邕辟為參軍賜爵平陰男端以天下擾亂遂棄官歸裏。

隋劉炫河間人納言楊達舉博學有文章射策高第除太學博士歲餘以品卑去任。

唐竇軌隋末為資陽郡東曹掾以廉謹聞後去官歸於家。

竇威沈深有器局博覽群言隋帝時以其皇后姊壻徵為考功郎數侍宴遊非其所好。又見隋政日亂稱病去官。

杜如晦隋末為滏陽縣尉非其好也。後乃棄官歸於鄉里。

於誌寧隋末為冠氏縣長時山東群盜起棄官歸於鄉里。

王績絳州龍門人隋大業中應孝悌廉潔舉授揚州六合縣丞非其所好棄官歸鄉里。

李淳風父播為高唐尉秩卑不得志棄官而為道士頗有文學自號黃冠子。

郝處俊為著作佐郎再轉滕王友恥為王官遂棄官歸耕。

高智周為蘭臺大夫高宗總章中請假歸葬其父母因謂曰:知進而不知退患之道也。稱疾去職。

武攸緒為右千牛衛將軍登封年扈從封嶽便棄位隱居於嵩山陽。

劉幽求則天聖歷中應制舉拜閬中尉刺史不禮乃棄官而歸。

高子貢和州歷陽人學通五經及。《史記》、《漢書》以明經擢第歷秘書省正字弘文館直學士郁郁不得志棄官而歸。

孫處玄為左拾遺中宗神龍初功臣桓彥範等用事處玄遺彥範書論時事得失彥範終不用其言乃去官。

白履中陳留浚儀人也。睿宗景雲中為校書郎尋棄官而歸。

韋況代宗大歷中隱居於嵩山守志樂道不屑於榮利孔述睿深器之及述睿徵拜諫議大夫薦況為右拾遺不起未幾。又以起居郎追赴闕廷半歲棄官東歸徙家於龍門別墅。

楊憑德宗貞元中累佐使府徵為監察御史不樂簡束遂求免官。

李鄘為馬燧河東從事尋以言不行歸養雒中。

武元衡為華原令時畿輔有鎮軍督將恃恩伐功者多撓吏理元衡苦之乃移病去為沈浮宴詠之遊。

王正雅為汝州刺史充本州防禦使有監軍中人怙權正雅不能堪遂謝病免。

李渤為庫部員外郎以章疏切直大忤於時謝病東歸。

後唐嚴譯為亳州譙縣令母病篤陳假告即時去之歸德軍節度使奏擅去任大理言嚴譯母疾篤有虧奏辭所屬律文不載詔律既無條釋放。

李保殷為大理卿未滿秩屢為人所制保殷曰:人之多辟無自立辟乃謝病以歸卒於雒陽。

●卷八百六

○總錄部·賢德

傅曰:太上立德。又曰:德成而上惟賢者必有德焉中古而下良士間作乃有稟純粹之氣挺中庸之美蹈道體和居簡行約躬履仁義力敦孝友處崇高之勢而誌益下居困厄之會而道彌顯中語默之節得進退之理或推挽時彥致之於光大或化導民俗濟之於淳厚或治家而有法或念舊而施惠亦有錙銖人爵糠比塵務優遊而自得恬淡而無欲者焉至。若匪人革心而遷善鷙獸屏跡而不害斯。又高義之所服精意之所感者已。

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不念舊惡怨是用希銅鞮伯華晉大夫也。孔子曰:國家有道其言足以興國家無道其默足以容蓋銅鞮伯華之所行孔子。又嘆曰:銅鞮伯華無死天下有定矣。

漢張釋之為廷尉王生者善為黃老言處士嘗召居廷中公卿盡會立王生老人曰:吾襪解(襪音武伐切)顧謂釋之為我結襪釋之跪而結之(結讀曰系)既已人或讓王生獨奈何廷辱張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賤自度終亡益於張廷尉廷尉方天下名臣吾故聊使結襪欲以重之諸公聞之賢王生而重釋之。

衛綰為中郎將郎官有譴常蒙其罪(蒙謂覆蔽之)不與它將爭有功常讓它將帝以為廉忠實無他腸。

鄭當時字莊武帝時為大司農每朝候帝間說未嘗不言天下長者(候天子間隙之時其所稱說皆言長者也。)其推轂士及官屬丞史誠有味其言也。(推轂言薦舉人如車轂之運轉也。有味者其言甚美也。)嘗引以為賢於已未嘗名吏與官屬言。若恐傷之聞人之善言進之上惟恐後山東諸公以此翕然稱鄭莊韋元成賢之子也。以父任為郎常侍騎謙遜下士出遇知識步行取下從者與載送之(輟從者之車馬也。)以為常其接人貧賤者益加敬由是名譽日廣。

田甲為張湯客甲雖賈人有賢操始湯為小吏與錢通(為小吏之時與田甲為錢財之交)及為大吏而甲所責湯行義有烈士風。

後漢樊重南陽湖陽人貲至巨萬而賑贍宗族恩加鄉閭外縣何氏兄弟爭財重恥之以田二頃解其忿縣中稱美推為三老。

張綱少明經學雖為公子而厲布衣之節後為廣陵太守。

王丹居家每歲農時取載酒肴於田間候勤者而勞之(東觀記曰:載酒肴便於田頭大樹下飲食勸勉之因留其餘酒肴而去)其惰蘭者恥不致丹皆兼功自厲(蘭與賴同音力亶切)邑聚相率以致殷富其輕黠遊蕩廢業為患者取曉其父兄使黜責之沒者賻給親自將護其有遭喪憂者取待丹為辦鄉鄰以為常行之十餘年其化大治風俗以篤後徵為太子少傅。

杜根為郎中諫鄧太后歸政太后怒令撲殺之詐死逃竄積十五年太后喪徵為尚書郎或問根曰:往者遇禍天下同義知故不少何至自苦如此根曰:周旋民間非絕跡之處邂逅發露禍及知親故不為也。

張湛扶風平陵人也。在鄉黨詳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人,或謂湛偽詐湛聞而笑曰:我誠詐也。人皆詐惡我獨詐善不亦可乎!位終太中大夫。

尹勛家世衣冠伯父睦為司徒兄頌為太尉宗族多居貴位而勛獨持清操不以地勢尚人仕至大司農鍾皓兄子瑾好學慕古有退讓風辟州府未嘗屈誌李膺謂之曰:孟子以為人無是非之心非人也。弟何期不與孟軻同邪瑾嘗以膺言白皓皓曰:昔國武子好昭人過以致怨本卒保身全家爾道為貴其體訓所安多此類也。

周燮汝南安城人居家清處非法不言兄弟父子室家相待如賓鄉曲不善者皆從其教也。安帝時以玄纁羔雁徵不至。

為太邱長解印綬去及後逮捕黨人事亦連餘人多逃避求免曰:吾不就獄眾無所恃乃請囚焉遇赦得出。

郭泰。《字林》宗性明知人好獎訓士類褒衣博帶周遊郡國及黨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惟林宗袁閎免焉泰徵有道不就。

孫堪仕郡縣公正廉潔俸祿不及妻子皆以供賓客及為長吏所在有跡為吏人所敬仰仕至侍中騎都尉。

劉虞為幽州刺史後以疾歸家嘗降身隱約與邑州閭同樂共卹等齊有無不以名位自殊鄉曲咸共宗之。

王烈字彥方太原人也。通識達道秉義不回時在井市步行有異人皆別之州閭承風咸競為善時國中有盜牛者牛主得之盜者曰:我邂逅迷惑從今已後將為改過子既已赦宥幸無使王烈聞之人有以告烈者烈以布一端遺之或問此人既為盜畏。若聞之反與布何也。烈曰:昔秦穆公人盜其駿馬食之乃賜之酒盜者不愛其死以救穆公之難今此盜人能悔其過懼吾聞之是知恥惡知恥惡則善心相生故與布勸為善也。間年之中行路老父擔重人代擔行數十里欲至家置而去問姓名不以告頃之老父復行失劍於路有人行而遇之欲置而去懼後人得之遂守之至暮劍主還見之乃前者代擔人也。老父掔其袂問曰:子前者代吾擔不得姓名吾將以告王烈乃語之而去老父以告烈烈曰:世有仁人吾未之見遂使人推求之乃昔時盜牛人也。烈嘆曰:韶樂九成虞賓以和人能有感乃至於斯也。遂使國人表其閭而異之時人或訟曲直將質於烈或至塗而反望廬而還皆相推以直不敢使烈聞之時國主皆親驂乘適烈私館疇咨政令察孝廉三府並辟皆不就。

孔融聞人之善。若出諸己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面詰其短而退稱所長薦達賢士多所獎進知而未言以為已過故海內英俊皆信服之後為少府。

魏田疇字子泰為幽州牧劉虞從事奉使長安得報還未至虞已為公孫瓚所害疇北歸率舉宗族他附從數百人掃地而盟曰:君仇不報吾不可以立於世遂入徐無山中營深險平敞地而居躬耕以養父母百姓歸之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疇謂父老曰:諸君不以疇不肖遠來相就眾成都邑而莫相統一恐非久安之道願推擇其賢長者以為之主皆曰:善同僉推疇疇曰:今來在此非茍安而已將圖大事復怨雪恥竊恐未得其志而輕薄之徒自相侵侮偷快一時無深計遠慮疇有愚計願與諸君共施之可乎!皆曰:可疇乃為約束相殺傷犯盜諍訟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餘條。又制為婚姻嫁娶之禮興舉學校講授之業班行其眾眾皆便之至道不拾遺北邊翕然服其威信烏丸鮮卑並各遣譯使致貢遺疇悉撫納令不為寇。

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孫策略地江東歆以郡迎策策親執子弟之禮禮為上賓是時四方賢士大夫避地江南者甚眾皆出其下人人望風每策大會坐上莫敢先發言歆時起更衣則論議ん訁華歆能劇飲至石餘不亂眾人微察嘗以其整衣冠為異江南號之曰:華獨坐曹公奏征之及行賓客舊人送之者千餘人贈遺數百金歆皆無所拒密各題識至臨去悉聚諸物謂諸賓客曰:本無拒諸君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單車遠行將以懷璧為罪願賓客為之計眾乃各留所贈而服其德。

邴原北海朱虛人也。避地遼東遼東多虎原之邑落獨無虎患原嘗行而得遺錢拾以系樹枝此錢既不見取而系錢者愈多問其故答者謂之神樹原惡其由已而成氵祀乃辨之,於是里中遂斂其錢以為社供及原自遼東歸魏太祖為司空辟原署東ト祭酒曹公北伐三郡單于還住昌國燕士大夫酒酣曹公曰:孤反鄴守諸君必將來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其不來者獨有邴祭酒耳言訖未久而原先至門下通謁曹公大驚喜攬履而起遠出迎原曰:賢者誠難測度孤謂君將不能來而遠自屈誠副饑虛之心謁訖而出軍中士大夫詣原者數百人曹公怪而問之時荀文。若在坐對曰:獨可省問邴原耳曹公曰:此君名重乃亦傾士大夫心文。若曰:此一世異人士之精藻公宜盡禮以待之曹公曰:固孤之宿舊也。自是之後見敬益重原雖在軍歷署嘗以病疾高枕裏巷終不當事。又希會見河內張範名公之子也。其志行有與原符甚相親敬令曰:邴原名高德大清規邈世魁然而峙不為孤用聞張子頗欲學之吾恐造之者富隨之者貧也。

管寧字幼安北海朱虛人漢末避亂至遼東往見公孫度語惟經典不及世事還乃因山為廬鑿坯為室越海避難者皆來就之而居旬月成邑遂講詩書陳俎豆飾威儀明禮讓非學者無見也。由是度安其賢民化其德邴原與寧俱往而原性剛直清議以格物度已下心不安之寧謂原曰:潛龍以不見成德言非其時皆招禍之道也。寧密遣令西還度庶子康代居郡外以將軍太守為號而內實有王心卑已崇禮欲官寧以自鎮輔而終莫敢發言其敬憚如此寧居遼東所居屯落會井汲者或男女雜錯或爭井鬥閽寧患之乃多買器分置井傍汲以待之。又不使知來者得而怪之問知寧所為乃各相責不復鬥訟後詔為大中大夫固辭不受。

袁準忠信公正不恥下問惟恐人之不勝已以世事多險故常恬退而不敢求進後為給事中。

袁侃論議清當柔而不犯善與人交在廢興之間人之所趣者務常謙退不為也。時人以是稱之歷位黃門選部郎。

清元體道六行脩備輕官忽祿不耽世榮仕為五官將文學。

任嘏為人純粹愷悌虛已。若不足恭敬如有畏其脩身履義皆沈默潛行不顯其美人少得稱之。

管輅體性寬大多所含受憎已不讎愛已不褒每欲以德報怨謂忠孝信義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細直士之浮飾不足為務也。自言知我者希則我貴矣。安能斷江漢之流為激石之清樂與季主論道不欲與漁父同舟此吾誌也。其事父母孝篤兄弟順愛士友皆仁和發中終無所闕臧否之士晚亦服焉後為少府丞卒。

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初為郡功曹皆擢舉善人不伐其功朱才為武衛校尉本郡議者以才少處榮貴未留意於鄉黨才乃嘆曰:我初為將謂跨馬蹈敵當身履鋒足以揚名不知鄉黨復追跡其舉措乎!,於是更折節為恭留意於賓客輕財尚義施不望報聲名聞於遠近會疾卒。

吳駱統字公緒事適毋甚謹時饑荒鄉里及遠方客多有困乏統為之飲食衰少其姊仁愛有行寡居無子見統甚哀之數問其故統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何心獨飽姊曰:誠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苦。若是乃自以私粟與統。又以告母母亦賢之遂使分施由是顯名大帝以將軍領會稽太守統年二十試為烏程相丁覽字孝連八歲而孤家。又單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茍推財從弟以義讓稱為人精微潔凈門無雜賓大帝深貴待之為始平令未及擢用而病卒。

晉樂廣字彥輔父方早卒廣孤貧僑居山陽寒素為業人無知者性沖約有遠識寡嗜欲與物無競廣值世道多虞朝章紊亂清已中立任誠保素而已時人莫有見其際焉仕至河南尹。

阮瞻字千里嘗群行冒熱渴甚逆旅有井眾人競趨之瞻獨逡巡在後須飲者畢乃進其夷退無競如此後為尚書令。

鄭默寬沖博愛謙虛溫謹不以才地矜物事上以禮遇下以和雖童豎廝養不加聲色太康元年為光祿勛卒。

皇甫方回安定朝那人有文才永嘉初以博士徵不起避亂荊州閉門閑居未嘗入城府蠶而後衣耕而後食先人後已尊賢愛物南土人士咸崇敬之。

鄭沖字文和起自寒微卓爾立操清恬寡欲耽玩經史遂博究儒術及百家之言有姿望動必循禮任真自守不要鄉曲之譽後為太傅。

張華少自脩謹造次必以禮度勇於赴義篤於周急後為司空。

李憙為尚書僕射拜光祿大夫特進致仕憙自歷仕雖清非異眾而家無儲積親友故人乃自分衣共食未嘗私以王官。

樂道融丹陽人少有大志好學不倦與朋友信每約已而務周急有國士之風為王敦參軍。

幸靈豫章建昌人也。性少言與小人群居見侵辱而無慍色邑裏號之癡雖其父母兄弟亦以為癡也。嘗使守稻群牛食之靈見而不驅待牛去乃往理其殘亂者其父母見而怒之靈曰:夫萬物生天地之間各欲得食牛方食奈何驅之其父愈怒曰:即如汝言復用理壞者何為靈曰:此稻。又欲得終其性牛自犯之靈可以不收乎!

庾袞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母終服喪居於墓側歲大饑藜羹不糝門人欲進其飯者而袞每曰:已食莫敢為設及麥熟獲者已畢而采捃尚多袞乃引其群子以退曰:待其間及其捃也。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則亦大獲。又與邑人入山拾橡分夷險序長幼推易居難禮無違者見齊王ぁ歸於京師逾年不朝曰:晉室卑矣。寇難方興乃攜其妻子適林慮山事其新鄉如其故鄉言忠信行篤敬比及期年而林慮之人歸之咸曰:庾賢及石勒攻林慮父老謀曰:此有大頭山九州之絕也。上有古人遺跡可共保之惠帝遷於長安袞乃相與登於大頭山而田於其下年穀未熟食木實餌石蕊同保安之有終焉之志及將收獲命子忄由與之下山中塗目眩瞀墜崖而卒同保赴哭曰:天乎!獨不可舍我賢乎!時人傷之曰:庾賢絕塵避地超然遠跡固窮安陋木食山棲不與世同榮不與人爭利不免遭命悲夫袞學通詩書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尊事耆老惠訓蒙幼臨人之喪必盡哀會人之葬必躬築勞則先之逸則後之言必行之行必安之是以宗族鄉黨莫不崇仰門人感慕為之樹碑焉。

孫晷字文度吳國富春人聞人之善欣。若有得聞人之惡慘。若有失見人饑寒並周贍之鄉里贈遺一無所受後尚書張國明表薦晷公車特徵會卒。

應詹幼孤為祖母所養年十餘歲祖母。又終家富於財年。又稚弱乃請族人共居委以資產情。若至親世以此異焉弱冠知名性質素宏雅物雖犯而弗之校以學藝文章稱司徒何劭見之曰:君子哉!若人官至平南將軍。

字叔寶嘗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終身不見喜慍之容及卒謝鯤哭之慟曰:棟樑折矣。仕至太子洗馬。

魏詠之為荊州刺史持節都督六州領南蠻校尉詠之初在布衣不以貧賤為恥及居顯位亦不以富貴驕人始為殷仲堪之客未幾竟踐其位論者稱之。

王延西河人也。非其織不衣非其耕不食屬天下喪亂隨劉元海遷於平陽農蠶之暇訓誘宗族侃侃不倦年六十方仕於劉聰為金紫光祿大夫。

何琦字萬倫性沈敏有識度居於宣城陽穀縣養誌衡門不交人事耽玩典籍以琴書自娛不營產業節儉寡欲豐約與鄉鄰共之鄉里遭亂姊沒人家琦惟有一婢便為購贖然不為小謙凡有贈遺亦不茍讓但於已有餘取復隨而散之任心而行率意而動不占卜無所事仕至涇縣令。

譙秀巴西人郡察孝廉州舉秀才皆不就避難巖渠鄉里宗族依憑之者以百數秀年出八十眾人欲代之負擔秀曰:各有老弱當先營護吾氣力猶足自堪豈以垂朽之年累諸君也。

宋謝弘微陳郡陽夏人父思武昌太守弘微所繼叔父混義熙中以劉毅黨見誅混妻晉陵公主宋初降號東鄉君元嘉九年東鄉君薨資財千萬園宅十餘所。又會稽吳興瑯琊諸處從祖司空琰時事業奴仆猶有數百人公私咸謂室內資財宜歸二女田宅奴仆應屬弘微弘微一無所取自以私祿營葬混女夫殷素好摴蒱聞弘微不取財物乃濫奪其妻妹及伯母兩姑之分以還錢債內人皆化弘微之讓一無所弘微舅子領軍將軍劉湛不堪其非謂弘微曰:天下事宜有裁衷卿此不治何以治官弘微笑而不答或有譏之曰:謝氏累世財產充殷君一朝戲債理之不允莫此為大卿親而不言譬棄物江海以為廉耳設使立清名而令家內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親戚爭財為鄙之甚今內人尚能無言,豈可導之使爭今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後豈復見關沈道虔吳興武康人嘗以捃拾自資同捃者或爭オ道虔諫止之悉以其所得與之爭者愧恧後每事取云:勿令居士知辛。

普明字文達僑居會稽士子高其行當葬兄皆送金為贈後至者不復肯受人問其故答曰:本以兄墓不周故不逆親友之意今實已足,豈可利亡者餘贈邪齊豫章王嶷為揚州徵議曹從事不就。

何子平幼持操檢敦厲名行雖處暗室如接大賓學義堅明處之以默安貧守善不求榮進好退之士彌以貴之位至吳郡海虞令。

沈林子簡泰廉靖不交接世務義讓之美著於閨門位至輔國將軍。

南齊江泌為南中郎行參軍領國子助教乘車至染烏頭見一老翁步行下車載之躬自步去。

好獎人才會稽孔顗粗有才筆未為時知孔珪嘗令草讓表以示嗟吟良久手自折簡寫之謂珪曰:士子聲名未立應共獎成無惜齒牙餘論其好善如此為吏部尚書郎。

王騫儉之子也。性凝簡慕樂廣為人未嘗言人之短梁張弘策為人厚實篤於故舊雖居隆重不以貴勢自高故人賓客禮接如布衣時祿賜皆散之親友為衛尉卿遇害莫不痛惜焉。

劉苞性和而直與人交面折其罪退稱其美情無所隱士友咸以此嘆惜之終太子洗馬。

劉︳平原人也。自少至長無喜慍之色每於可競之地取以不競勝之或有加淩之者莫不退而愧服由是眾論咸歸重焉本州辟主簿不就。

傅昭所氵位官常以清凈為政不尚嚴肅居朝廷無所請謁不畜門生不交私利終日端居以書記為樂雖老不衰性尤篤慎子婦家嘗餉牛肉以進昭召其子曰:食之則犯法告之則不可取而埋之其居身行已不負暗室類皆如此京師後進宗其學重其道人自以為不逮仕至散騎常侍。

庾黔婁新野人少好學多講誦孝經未嘗失色於人南陽高士劉虬宗測並嘆異之起家本州主簿劉杳治身清儉無所嗜好為性不自伐不論人長短位至尚書左丞。

諸葛璩處身清正妻子不見喜慍之色旦夕孜孜講誦不輟時人益以此宗之。

庾承先字子通潁川鄢陵人也。少沈靜有誌操是非不涉於言喜慍不形於色人莫能窺也。後湘東王徵為法曹參軍不就。

陳陸琰寡嗜欲鮮矜競遊心經籍晏如也。終通直散騎常侍。

王勱字公濟通之弟也。美風儀博涉書史恬然清簡未嘗以利欲幹懷梁世為國子。《周易》生射策舉高第除秘書郎太子舍人。

虞寄少篤行造次必於仁厚雖僮豎未嘗加以聲色至於臨危執節則辭氣懍然白刃不憚也。終大中大夫。

歐陽少質直有思理以言行篤信著聞於嶺表父喪毀瘠甚至蕭允為光祿大夫未嘗以榮利幹懷及晉安王出鎮湘州。又苦攜允允少與蔡景歷善景歷子徵脩父黨之敬聞允將行乃詣允曰:公年德並高國之元老從容坐鎮日夕自為列曹何為方復辛苦在外答曰:已許晉安,豈可忘信其恬於榮勢如此。

姚察性至孝有人倫鑒識沖虛謙遜不以所長矜人終日恬靜惟以書記為樂在位多所稱引一善可錄無不賞薦。若非分相干咸以理遣盡心事上知無不為侍奉機密未嘗泄漏。且任遇已隆衣冠攸屬深懷退靜避於聲勢清潔自處貲產每虛或有勸營生計笑而不答篤於宗屬所得祿賜咸充周恤為吏部尚書入隋終太子內舍人。

岑之敬性謙謹未嘗以才學矜物接引後進恂恂如也。終征南府諮議護軍。

後魏常景善與人交終始。若一其遊處者皆服其深遠之度未嘗見其矜[A092]之心好飲酒淡於榮利自得懷抱不事權門終車騎將軍。

裴敬憲字孝虞有誌行學博才清撫訓諸弟專以讀誦為業淡於榮利風氣俊遠而情性和雅未嘗失色於人而。又世有仁義於鄉里孝昌中蜀賊陳雙熾所過殘暴至敬憲宅取相約束不得焚燒為盜所服如此除太學博士。

王椿太原人為瀛州刺史更滿還鄉齊神武之居晉陽霸朝所在人士輻湊椿禮敬親知多所拯接。

李沖沈雅有大量兄承為榮陽太守沖隨兄至官是時牧守子弟多侵亂民庶輕有乞奪沖與承長子韶獨清簡皎然無所求取時人美焉顯祖末為中書學生沖善交遊不妄戲雜流輩重之。

遊明根歷官內外五十餘年處身以仁和接物以禮讓時論貴之。

崔挺幼孤居喪盡禮推人受士州閭親附焉每四時與鄉人父老書相存慰辭旨款備得者榮之家徒四壁時穀糴踴貴鄉人或有贍遺者挺辭而後受仍亦散之貧困不為蓄積故鄉邑更欽嘆焉仕至北海王祥司馬。

辛雄廉謹雅素不妄交友喜怒不形於色釋褐奉朝請。

梁越字元覽性純和篤信行無擇善為光祿大夫。

辛琛寬雅有度量涉獵經史喜慍不形於色當官奉法所在有稱。

韋休之為安西將軍光祿大夫貞和自守未嘗以言忤物。

北齊楊愔字遵彥魏司徒津之子也。愔貴公子早著聲譽風表鑒裁為朝野所稱家門遇禍惟有二弟一妹及兄孫女數人撫養孤幼慈旨溫顏咸出人表重義輕財前後賜與多散之親族群從弟侄十數人並待而舉火頻遭厄冒履艱危一餮之惠酬答必重性命之讎舍而不問。

趙彥深幼孤貧事母至孝性聰敏善書記安閑樂道不雜交遊為雅論所歸服昧爽取自掃門外不使人見率以為常後位至司徒。

後周樂遜性柔謹寡於交遊立身以忠信為本不自矜尚每在眾中言論未嘗為人之先學者以此稱之仕至大將軍。

韋曼高尚不仕。又雅好名義虛襟善誘雖耕夫牧豎有一介可稱者皆接引之。

楊薦秦郡寧夷人也。父寶昌平郡守薦幼孤早有名譽性廉謹喜怒不形於色終梁州刺史。

永累官至大將軍歷任內外所在頗有聲稱輕財好士朝野以此重焉。

皇甫性平和小心奉法安貧守志常以清白自處當時號為善人終隋州刺史。

薛善字仲良家素富僮仆數百人兄元信仗氣豪侈每食方丈坐客常滿弦歌不絕而善獨恭已率素愛樂閑靜終隆州刺史。

柳霞性溫裕略無喜慍之容宏獎名教未嘗論人之短尤好施與家無餘財終驃騎大將軍。

隋令狐熙字長熙性嚴重有雅量雖在私室終日儼然不妄通賓客凡所交結必一時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房彥謙歷官司隸刺史被執政所嫉出為涇陽令卒家無餘財車服器用務存儉素自少及長一言一行未嘗涉私雖致屢空怡然自得嘗從容獨笑顧謂其子玄齡曰: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

郭榮容貌魁岸外疏內密與之交者多愛之終右候將軍。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齠齔喪父母以孝聞士謙自以少孤未嘗飲酒食肉李氏宗黨豪盛每至春秋二社必高會極歡無不沈醉訁宣亂嘗集士謙所盛饌盈前而先為設黍謂群從曰:孔子稱黍為五穀之長荀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容可違乎!少長肅然不敢弛惰退而相謂曰:既見君子方覺吾徒之不德也。士謙聞而自責曰:何乃為人所疏頓至於此。又士謙家富於財州裏有兄弟分財不均至相閽訟士謙聞而出財補其少者令與多者相埒兄弟鬼懼更相推讓卒為善士謙擢國子祭酒不就終於家。

唐李百藥性寬容泛愛為時文宗引進後生提獎不倦。

王友貞口不言人過尤好釋典屏絕膻味出言未嘗負諾時論以為真君子神龍初徵太子中舍人以疾固辭。

趙驊肅宗時為秘書少監性孝弟敦重交友雖經危難不改其操。

楊綰尤攻文詞藻思清贍而宗尚玄理沈靜寡欲嘗獨處一室左右經書塵埃滿室淡如也。含光用晦不欲名彰每屬文恥於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見位至宰相薨。

楊於陵為左僕射致仕於陵器量宏整進止有常度在朝三十餘年崇踐中外始終不失其正居官奉職亦善操守時人皆仰其風德。

孔述睿謙和退讓與物無競每親朋集會恂恂似不能言人皆敬之終太子賓客。

韋夏卿有風韻善談宴與人同處終年而喜慍不形於色。

許孟容方勁富有文學。又雅好推轂樂善拔士士多歸之。

崔從少以貞晦恭讓自處不交權利忠厚方嚴為正人宿儒所推階品合立門戟終不之請四為方鎮無聲妓之娛終淮南節度副大使。

武儒衡字庭碩丞相元衡從父之弟才度俊偉氣直貌莊言不妄發與人交有終始終兵部侍郎。

盧元輔自曾祖以名節顯著元輔端靜貞介不失門風歷踐清貫人士歸美不以其父杞之惡為累終兵部侍郎。

後唐李琪初仕梁為翰林承旨琪之名播於海內重然諾憐才獎善家門雍睦。

晉尹玉羽性仁恕好靜默與朋友交無怨棄禦仆隸不好詈辱有過則諭而戒之有罪則禮而遣之家雖屢空不渝其廉時雖亂離不廢其業仕至光祿少卿鄭韜光自繈褓迨於懸車凡事十一君逾七十載所在無官謗無私過三持使節不辱君命士無賢不肖皆恭已接納晚年背傴時人咸曰:鄭傴不汙平生交友之中無怨隙親族之間無愛憎恬和自如性尚平簡及為戶部尚書致政歸雒甚愜終焉之美。

字子文性恬淡不汲汲於榮利笑不至哂怒不至詈接新進後生未嘗有誨群居公會寡言嘗云:非止致人愛憎。且或千人祖衤爾之諱指命仆役亦用禮節隆暑祁寒不使冒犯終太子賓客。

程遜性溫厚鮮是非所履循繩墨與善惡人交皆無悔吝朝野賢達咸慕而重之終太常卿。

●卷八百七

○總錄部·知言

夫古之君子達語默之要識幾微之朕發而必中出而有章考求而足徵詮理而可範斯之謂知言矣。三代而下賢英間作流風遺議粲然可觀乃有明性守之分述世道之變敘忠公之訓究神理之說陳教化之本較盛衰之意以至商確質文之損益品藻人才之勝劣形於嘉話藹乎!前聞蓋所謂善言之無瑕吉辭之蓋寡邈千里而斯應垂百世而不朽者焉。

申叔時楚大夫也。魯成公十五年楚將北師(侵鄭衛)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晉楚盟在十一年子囊莊王子公子貞也。)申叔時老矣。在申(老歸本邑)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

單子周卿士也。魯成公十六年晉侯使卻至獻楚捷於周與單襄公語驟稱其伐(伐功也。)單子(即襄公)語諸大夫曰:溫季其亡乎!(溫季即卻至)位於七人之下(佐新軍位在八)而求掩其上(稱已之伐掩上功)怨之所聚亂之本也。多怨而階亂何以在位(怨為亂階)夏。《書》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逸書也。不見細微也。)將慎其細也。今而明之其可乎!(言卻至稱已功所以明怨)士鞅晉大夫也。魯襄公十四年士鞅奔秦秦伯問於士鞅曰:晉大夫其誰先亡對曰:其欒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對曰:然欒汰虐已甚猶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對曰: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愛其甘棠況其子乎!(武子欒書之父也。召公奭聽訟舍於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害其樹而作勿伐之詩)欒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沒矣。而之(二十一年晉滅欒氏)。

《晏子》齊大夫晉叔向問。《晏子》曰:進不能事上退不能為家傲世樂業枯槁而名不疑其所守者可謂能行其道乎!對曰:嬰聞之古之能行其道者世可以正則正不可以正則曲其正也。不失上下之倫其曲也。不失仁義之理道用與世樂業不用有所依歸不以傲上華世不以枯槁為名故道者世之所以治而身之所安也。今以不事上為道以不顧家為行以枯槁為名世行之則亂身行之則危。且天之與地而上下有常矣。明王始立而居國為制矣。政教措而民行有德矣。今以不事上為道反天地之常矣。以不顧家為行倍先聖之道矣。以枯槁為名則是塞政教之塗矣。有明上可以為下遭亂世不可以治亂說。若道謂之惑行。若道謂之狂惑者狂者木石之樸也。而道義未載焉叔向。又問。《晏子》曰:人何如則可謂保其身對曰:既明。且知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不,庶幾不要幸先其難而後幸得之時其所也。失之非其罪也。可謂保其身矣。又曾子問。《晏子》曰:古者常有上不諫上下不顧民退處山谷以成行義者乎!對曰:察其身無能也。而乎!不欲諫上謂之誕妄也。上忄亂德義不行而邪辟朋黨賢人不用士亦不易其行而從邪以求進故有隱有不隱其行法士也。乃夫議上則不取也。夫上不諫上下不顧民退處山谷嬰不識其何以為成行義者也。又梁丘據問。《晏子》曰:子事三君君不同心而子俱順焉仁人固多心乎!對曰:嬰聞之順愛不解可以使百姓暴強不忠不可以使一人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仲尼聞之曰:小子識之。《晏子》以一心事百君者也。

臧武仲魯大夫也。昭公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更阝(更阝莒邑取更阝不書公見討於平丘魯諱之)獻俘始用人於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在齊聞之曰:周公其不饗魯祭乎!周公饗義魯無義。《詩》曰:德音孔昭視民不佻(詩小雅佻偷也。言明德君子必愛民)佻之謂甚矣。而一用之將誰福哉!(一同也。同人於畜牲也。)。

閔子馬魯大夫也。魯昭公十八年秋葬曹平公往者見周原伯魯焉(原伯魯周大夫)與之語不說學歸以語閔子馬閔子馬曰:周其亂乎!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國亂俗壞言者適多漸以及大人大人在位者)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無學無學不害(患有學而失道者以惑其意)不害而不學則茍而可(以為無害遂不學則皆懷茍。且),於是乎!下陵上替能無亂乎!夫學殖也。不學將落原氏其亡乎!(殖生長也。言進德如農之殖苗日新日益)。

衛大夫也。魯昭公三十二年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尋平丘盟)魏子南面(居君位)衛彪曰:魏子必有大咎幹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詩》曰:敬天之怒不敢戲豫敬天之渝不敢馳驅(詩大雅戒王者言當敬畏天之譴怒不可遊戲逸豫馳驅自恣渝變也。)況敢幹位以作大事乎!

史墨晉大夫也。魯昭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己未公薨於乾侯言失其所也。(不薨於路寢言失所也。)晉趙簡子問於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諸侯與之君死於外而莫之或罪也。對曰:物生有兩有三有五有陪貳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體有左右各有配偶王有公諸侯有卿皆有貳也。天生季氏以貳魯侯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魯君世從其失季氏世脩其勤民忘君矣。雖死於外其誰矜之社稷無常奉(奉之無常人言惟在德也。)君臣無常位自古以然(史墨跡古今以實言)故。《詩》曰:高岸為谷深谷為陵(詩小雅言高下有變易)三後之姓於今為庶主所知也。(三後夏商周)在易卦雷乘乾曰:大壯(乾下震上大壯震在乾上。故曰:雷乘乾)天之道也。(乾為天子震為諸侯而在乾上君臣易位猶臣大強壯。若天上有雷)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愛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謁之曰:生有嘉聞(嘉名聞於世)其名曰:友為公室輔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於魯(立僖公)受費以為上卿至於。《文子》武子(。《文子》行父武子宿)世增其業不廢舊績魯文公薨而東門遂殺適立庶魯君,於是乎!失國(失國權)政在季氏於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國是以為君慎器與名不可假人(器車服名爵號)。

子思鄭子產子國參也。魯哀公五年鄭駟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陳卿之車服於其庭鄭人惡而殺之子思曰:。《詩》曰:不解於位民之攸(詩大雅攸所也。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鮮矣。商頌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僭差也。濫溢也。皇暇也。言駟秦違詩商頌故受禍)。

孔子在魯,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或人以為居位乃是為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孝乎!惟孝美孝之辭友於兄弟善於兄弟施行也。所行有政道即與為政同)。

子思孔子孫也。子思之母死於衛(子思伯魚子伯魚卒其妻嫁於衛)柳。若謂子思曰:子聖人之後也。四方於子乎!觀禮子盍慎諸(柳。若衛人也。見子思為嫁母服恐其失禮戒之嫁母齊衰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聞之有其禮無其財君子弗行也。(謂時可行而財不足以備禮)有其禮有其財無其時君子弗行也。(謂財足以備禮而時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時所止則止時所行則行無所疑也。)。

閔損字子騫魯人為長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長府藏名也。藏財貨曰:府仍因也。貫事也。因舊事則可何必復更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言必有中者善其不欲勞民改作)。

卜商字子夏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牛兄桓行惡脫身絕之。故曰:我無兄弟)子夏曰: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君子疏惡而友賢九州之人皆可以禮親)。

端木賜字子貢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禽孔子弟子陳亢也。子貢孔子弟子姓端木名賜亢怪孔子所至之邦必與聞其國政求而得之邪抑人君自願與之為治)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言夫子行此五德而得之與人之求之異明人君自與之)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舊說云:棘子成衛大夫)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過言一出駟馬追之不及)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享猶犬羊之享(皮去毛曰:享虎豹與犬羊別者正以毛文異耳今使文質同者何以別虎豹犬羊邪)。

魯人白公謂孔子曰:若以石投水奚。若孔子曰:沒人能取之曰:若以水投水奚。若孔子曰:淄澠之合者易牙嘗而知之白公曰:。然則人固不可微言乎!孔子曰:胡為不可唯知言之謂者為乎!

公明賈衛大夫也。孔子問公叔。《文子》於公明賈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叔。《文子》衛大夫公孫枝文謚)公明賈對曰:以告者過也。夫子時然後言人不厭其言樂然後笑人不厭其笑義然後取人不厭其取子曰:其然豈其然乎!(美其得道嫌不能悉然)。

孟子鄒人也。謂弟子公孫醜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曰:何謂知言曰:訁皮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人有險訁皮之言引事以褒人。若賓孟言雄雞自斷其尾之事能知其欲以譽子朝蔽子猛也。有溢美不信之辭。若驪姬勸晉獻公與申生能知其欲以陷害之有邪僻不正之辭。若豎牛勸仲壬賜環之事能知其欲行譖毀以離叔孫也。有陷遁之辭。若秦客之安辭於朝能知其欲以窮晉諸大夫也。)。

漢夏侯勝為諫大夫給事中嘗見出道上語(入見天子而以其言為外人道之)宣帝聞而讓勝(讓責也。)勝曰:陛下所言善臣故揚之堯言布於天下至今見誦臣以為可傳故傳耳。

後漢桓譚好古學數從揚雄辯析疑義大司空王邑納言嚴光聞揚雄死謂譚曰:子常稱揚雄書,豈能傳於後世乎!譚曰:必傳顧君與譚不及見也。(顧念也。)凡人賤近而貴遠親見揚子雲(揚雄字)祿位容貌不能動人故輕其書昔老蚺著虛無之言兩篇(謂道德經也。)薄仁義非禮學然後好之者尚以為過於五經自漢文景之君及司馬遷皆有是言今楊子之書文義至深而論不詭於聖人(詭違聖人周公孔子)。若使遭遇時君更閱賢知為所稱善(更音工行切)則必度越諸子矣。後至議郎給事中出為六安郡丞。

李法為侍中上疏失旨免為庶人還鄉里杜門自守故人儒生時有候之者言談之次問其不合上意之繇法未嘗應對友人固問之法曰:鄙夫可與事君乎!哉!茍患失之無所不至孟子有言夫仁者如射正已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已者反諸身而已矣。

魏張鉅鹿人養誌不仕明帝青龍四年詔書張掖郡玄川溢湧激波奮蕩寶石負圖狀像靈龜宅於川西嶷然磐峙蒼質素章麟鳳龍馬煥炳成形文字告命粲然著明太史令高堂隆上言古皇聖帝所未嘗蒙實有魏之禎命東序之世寶事班天下任令於綽連賫以問張密謂綽曰:夫神以知來不追已往禎祥先見而後廢興從之漢已久亡魏已得之何所追興禎祥乎!此石當今之變異而將來之禎瑞也。

蜀孟光為大司農後進文士秘書郎卻正數從光諮訪光問正太子所習讀並其情性好尚正答曰:奉親虔恭夙夜匪懈有古世子之風接待群僚舉動出於仁恕光曰:如君所道皆家戶所有耳吾今所問欲知其權略智謀何如也。正曰:世子之道在於承誌竭歡既不得妄有所施為其智謀藏於胸懷權略應時而發此之有無焉可豫設也。光解正慎宜不為放談乃曰:吾好直言無所回避每彈射利病為世人所譏嫌疑省君意亦不甚好吾言然語有次今天下未定智意為先智意雖有自然然不可力彊致也。此儲君讀書寧當效吾等竭力博識以待訪問如博士探策講試以求爵位邪當務其急者正深謂光言為然。

晉王戎字沖瑯邪臨沂人鍾會伐蜀過與戎別問計安出戎曰:道家有言為而不恃非成功難保之難也。及會敗議者以為知言戎襲父爵辟相國掾後至司徒。

樂廣字彥輔善清言為河南尹是時王澄胡母輔之等皆亦任放為達或至裸體者廣聞而笑曰:名教中自有樂地何必乃爾。

虞喜字仲寧會稽餘姚人也。初吳呂岱為孫權大司馬權病篤召諸葛恪輔政臨去岱戒之曰:世方多難子每事必十思恪答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無以答當時咸謂之失言喜曰:夫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難也。兼二至而管萬機能勝之者鮮矣。自非采納群謀詢於芻蕘虛已受人常。若不足則功名不成勛績莫著況呂侯國之元老知度經遠而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見拒此元遜之疏乃機神不俱者也。若因十思之義廣諮當世之務聞善速於雷動從諫急於風移豈得隕首殿堂死凶豎之刃世人奇其英辯造次可觀而哂呂侯無對為陋不思安危終始之慮是樂春藻之繁華而忘秋實之甘口者也。昔魏人伐蜀蜀人禦之精嚴垂發六軍雲擾士馬擐甲羽檄交馳費禕時為元帥荷國任重而與來敏圍棋意無厭倦敏臨別謂禕曰:君必能辦賊者也。言其明略內定貌無憂色況長寧以為君子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且蜀為蕞爾之國而方向大敵所規所圖唯守與戰何可矜巳有餘晏然無戚斯乃性之寬簡不防細微卒為降人郭脩所害,豈非兆見於彼而禍成於此哉!往聞長寧之甄文偉今睹元遜之逆呂侯二事體同故並而載之可以鏡誡於後永為世鑒華譚字令思為秘書監或問譚曰:諺言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寧有此理乎!譚對曰:昔許由巢父讓天子之貴市道小人爭半錢之利此之相去何啻九牛毛也。聞者稱善。

賈充族子模字思範少有誌尚頗覽載籍而沈深有智算確然難奪深為充所信愛每事籌之焉充年衰疾劇嘗憂已謚傳模曰:是非久自見不可掩也。

平原高唐人為大司農還州裏有高行而諸子多受賂,或謂曰:君行高一世而諸子不能遵何不旦夕切磋使知過而自改邪曰:吾之所行是所聞見不相祖習豈復教誨之所得乎!世以言為當裴楷字叔則阮籍喪母楷往吊之籍散髪箕踞醉而直視楷楷吊唁畢便去或問楷凡吊者主哭客乃為禮籍既不哭君何為哭楷曰:阮籍既方外之士故不從禮典我俗中之士故以軌儀自居時人嘆為兩得楷位至侍中。

潘京字世長武陵人為州所辟因謁見問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戲京曰:辟士為不孝邪京舉板答曰:今為忠臣不得為孝子其機辯皆此類京位至泉陵令。

周處仕吳為無難督及吳平王渾登建業宮釃酒謂吳人曰:諸君亡國之餘得無乎!處對曰:漢末分離三國鼎立魏滅於前吳亡於後亡國之豈惟一人渾有慚色。

袁甫為淮南國大農郎中令石珩問甫曰:卿名能辯豈知壽陽已西何以常旱壽陽已東何以常水甫曰:壽陽已東皆是吳人亡國之音哀以思{X123}足彊邦一朝失職憤嘆甚積積憂成陰陰積成雨久成水故其地常澇也。壽陽已西皆是中國新平彊吳美寶皆聚誌盈心滿用長歡娛公羊有言魯僖甚悅故致旱京師。若能抑強扶弱先疏後親則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矣。觀者嘆其敏捷。

孟嘉為征西帥桓溫參軍人問聽妓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謂也。嘉答曰:漸近使之然一坐咨嗟。

袁宏為大司馬桓溫記室謝安常賞其機對辯速後安為楊州刺史宏自吏部出為東陽郡乃祖道於冶亭時賢皆集安欲以卒迫試之臨別執其手顧就左右取一扇而授之曰:聊以贈行宏應聲答曰:輒當奉楊仁風慰彼黎庶時人嘆其率而能要焉。

謝玄字幼度與從兄朗俱為叔安所器重安嘗戒約子侄因曰:子弟亦何豫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玄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安悅之後為左將軍會稽內史。

顧悅之字君叔少有義行與簡文同年而髪早白帝問其故對曰:松柏之姿經霜猶茂蒲柳之質望秋先零帝悅其對歷尚書右丞。

顧愷之為大司馬桓溫參軍甚見親盼溫薨後愷之拜溫墓賦詩云:山摧溟海竭魚鳥將何依或問之曰:卿憑重桓公乃爾哭狀其可見乎!答曰:聲如震雷破山淚如傾河註海。

秦秀為博士性忌讒佞疾之如讎素輕鄙賈充及伐吳之役聞其為大都督謂所親曰:充文案小才乃居伐國大任吾將哭以送師或止秀曰:昔蹇叔知秦軍必敗故哭送其子耳今吳君無道國有自亡之形群率踐境將不戰而潰子之哭也。既為不智乃不赦之罪,於是乃止及孫皓降於王充未之知方以吳未可平抗表請班師充表與告捷同至朝野以充位居人上智出人下僉以秀為知言。

殷浩為風流談論者所宗或問浩曰:將蒞官而夢棺將得財而夢糞何也。浩曰:棺本臭腐故將得官而夢屍錢本糞土故將得錢而夢穢時人以為名言浩終尚書令。

顏含為光祿勛人嘗論少正卯盜跖其惡孰深,或曰:正卯雖奸不至剖人充膳盜跖為甚含曰:為惡彰露人思加戮隱伏之奸非聖不誅繇此言之少正為甚眾咸服焉。

南齊桓榮祖為冠軍將軍兗州刺史領東平太守兗州大中正巴東王子鄉事方鎮皆啟稱子鄉為逆榮祖曰:此非所宜言正應云:劉寅等孤負恩獎逼迫巴東使至於此時諸啟皆不得通事平後帝乃省視以榮祖為知言。

梁柳惔為太子詹事惔嘗侍座高祖曰:徐元瑜違命嶺南。《周書》罪不相及朕已宥其諸子何如惔對曰:罰不及嗣賞延於世今復見之聖朝時以為知言。

王規為中書黃門侍郎敕與殷均王錫張緬同侍東宮俱為昭明太子所禮時湘東王為京尹與朝士宴集屬規為酒令規從容對曰:自江左以來未有茲舉特進蕭琛金紫傅昭在坐並謂為知言後魏劉獻之博陵饒陽人博觀眾籍見名法之言掩卷而笑曰:若使楊墨之流不為此書千載誰知其小也。曾謂其所親曰:觀屈原離騷之作自是狂人死其宜矣。何足惜也。吾嘗謂濯纓洗耳有異人之跡哺糟ヱㄤ有同物之志而孔子曰: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誠哉!斯言實獲我心獻之後舉孝廉以疾辭。

北齊房豹為行臺郎中隨慕容紹宗紹宗自云:有水厄遂於戰艦中浴並遂投於水冀以厭當之豹曰:夫命也。在天豈人理所能延促公。若實有災眚恐非禳所能解。若其實無何禳之有紹宗笑曰:不能免俗聊復爾耳未幾而紹宗遇溺時論以為知微。

後周蕭大圜梁簡文帝子國亡入周為滕王逌友逌嘗問大圜曰:吾聞湘東王作梁史有之乎!餘傳乃可抑揚帝紀奚。若隱則非實記則攘羊對曰:言者之妄也。如使有之亦不足怪昔漢明為世祖紀章帝為顯宗紀殷鑒不遠足為成例。且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彰於四海安得而隱之如有不彰亦安得而不隱蓋子為父隱直在其中諱國之惡抑。又禮也。逌乃大笑其後大軍東討攻拔晉州或問大圜曰:齊遂克不對曰:高歡昔以晉州肇基偽跡今本既拔矣。能無亡乎!所謂以此始者必以此終也。居數日齊氏果滅聞者以為知言。

隋高勱北齊宗室齊亡入周高祖作相謂勱曰:齊所以亡者繇任邪佞公父子忠良聞於鄰境宜善自愛勱再拜謝曰:勱亡齊末屬世荷恩榮不能扶危定傾以至淪覆既蒙獲宥恩幸已多況復濫叨名位致速官謗高祖甚器之後為洮州刺史坐事免。

唐蘇世長隋末王世充僭號署為太子太保與世充兄子弘烈俱鎮襄陽武德四年雒陽平世長首勸弘烈歸降既至京師高祖責世長來晚故世長頓顙曰:自古帝王受命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萬夫斂手,豈有獲鹿之後忿同獵之徒問爭肉之罪也。陛下應天順人布德施惠。又安得忘管仲雍齒之事乎!且臣武功之士經涉亂離死亡略盡唯臣殘命得見聖朝陛下。若復殺之是絕其類也。實望天恩使有遺種高祖與之有故笑而釋之尋授玉山屯監。

○總錄部·清廉

夫砥名勵節不以利行惡衣菲食所以誌於道潔己以進臨財以廉處脂膏而不能自潤委貨財而不虧其義克全其操動不累高不以身之察察而受物之汶汶者斯君子之至行也。中古而下蓋不乏其人焉乃有居貧守約寡欲易足靡受饋餉不營資產處官遵量人之用在困無茍得之志非夫立義為富秉德不回者亦奚以臻此哉!古人有云:貧者視其不取老者戒之在得蓋亦固窮自守不為義疚者鮮矣。夫子罕宋人也。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能治玉者)玉人以為寶也。故敢獻之子罕曰:我以不貪為寶爾以玉為寶。若以與我皆喪寶也。不。若人有其寶稽首而告曰:小人懷璧不可以越鄉(言必為盜所害)納此以請死也。(請免死)子罕寘諸其裏使玉人為之攻之(攻治也。)富而後使復其所(賣玉得富)。

公儀休為魯相而嗜魚一國獻魚公儀子不受其弟子諫曰:夫子嗜魚弗受何也。答曰:夫惟嗜魚故弗受夫受魚而免於相雖嗜魚不能自給魚毋受魚而不免於相則能長給魚。

漢趙禹以佐史補中都官用廉為令史。

尹翁歸為平陽市吏公廉不受饋(饋亦饣鬼字也。)百賈畏之黃霸為左馮翊二百石卒史使領郡錢穀計(計謂出入之數也。)簿書正以廉稱(言無所侵隱故簿書皆正不虛謬也。)察補河東均輸長(以廉見察而遷補)復察廉為河南太守丞。

郇相王莽時為太子四友病死莽太子遣使衤兌以衣衾其子攀棺不聽曰:死父遺言師友之送勿有所受今於皇太子得友官故不受也。京師稱之。

後漢鄧禹封高密侯資用國邑不脩產利光武益重之。

第五倫脩行清白光武嘗召見曰:聞卿為吏不過從弟兄飯寧有之邪倫對曰:臣生遭饑饉米石萬錢不敢妄過人家。

張禹父歆為汲令禹性篤厚節儉父卒汲吏人賻送前後數百萬悉無受。

第五頡為郡功曹州從事公府辟舉高第為侍御史南頓令桂陽南陽廬江三郡太守諫議大夫雒陽無主人鄉里無田宅客止靈臺中或十日不炊司隸校尉南陽左雄太史令張衡尚書廬江朱建孟興皆與頡故舊各致禮餉終不受。

江革為五官中郎將恩寵有異,於是京師貴戚衛尉馬廖侍中竇憲慕其行各奉書致禮革無所報受帝聞而益善之。

楊秉為太常免官田里雅素清儉家至貧窶並日而食任城故孝廉景慮賫錢百餘萬就以餉秉閉門拒絕不受。

魏張範太祖時為議郎參丞相軍事救恤窮乏家無所餘中外孤寡皆歸焉贈遺無所逆亦終不用及去皆以還之。

鮑勛黃初中左遷治書執法被誅勛內行既脩廉而能施死之日家無餘財。

李豐為中書令仕歷三朝不以家計為意仰俸廩而已為司馬景王所誅有司籍其家無餘積。

王恂字子良大有通識在朝忠正所居有稱乃心存公有匪躬之節鬲令袁毅饣鬼以駿馬知其貪財不受毅竟以黷貨而敗。

晉羊篇太傅祜之兄子也。為鉅平侯奉祜嗣歷官清慎有私牛於官舍產犢及遷而留之。

裴憲為北中郎將王浚承制以為尚書浚為石勒所破勒乃簿王浚官僚親屬皆貲至巨萬惟憲與荀綽家有書百餘鹽米各十數斛而已勒聞之謂其長史張賓曰:名不虛也。吾不喜得幽州喜獲二子署從事中郎。

顧眾父秘為交州刺史秘卒州人立眾兄壽為刺史尋為州人所害眾往交州迎喪值杜之亂崎嶇六年乃還秘曾蒞吳興吳興義故以眾經離寇難共遺錢二百萬一無所受。

羅含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嘗宰新塗新塗人楊羨後為含州將引含為主簿含傲然不顧羨招致不已辭不獲而就焉及羨去職含送之到縣新塗人以含舊宰之子咸致賂遺含難違而受之及歸悉封置而去繇是遠近推服焉。

胡威字伯武魏荊州刺史質之子少勵志尚質之為荊州也。威自京都定省家貧無車馬僮仆自驅驢單行每至客舍躬放驢取樵炊爨食畢復隨侶進道既至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父賜絹一匹為裝威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絹質曰:是吾俸祿之餘以為汝糧爾威受之辭歸質帳下都督先威未發請假還家陰資裝於百餘里要威為伴每事佐助行數百里威疑而誘問之既知乃取所賜絹與都督謝而遣之後因他信以白質質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於是名譽著聞。

魏舒清貧不營財產官至司徒。

周顗為僕射為王敦所殺籍其家笥簏中有故絮而已酒五甕米數斛在位者服其清約。

陽騖為前燕太尉清貞謙謹老而彌篤既以宿望舊齒自慕容恪已下莫不畢拜性儉約嘗乘弊車瘠馬及死無斂財。

皇甫真為前燕太尉性清儉寡欲不營產業。

宋王曇首為侍中非祿賜所及一毫不受於人。

王韜之居身簡素凡所經歷務存不擾在江州俸祿外一無所受後為左僕射卒。

沈林子以佐命功封漢壽伯林子清公勤儉賞賜重疊皆散於親故家無餘財未嘗問生產之事。

孔顗弟道存代顗為後軍長史江夏內史時東土大旱都邑米貴一斗將百錢道存慮顗甚乏遣吏載五百斛米餉之顗呼吏謂之曰:我在彼三載去官之日不辦有路糧二郎至彼未幾那能便得此米耶可載米還彼吏曰:自古以來無有載米上水者都下米貴乞於此貨之不聽吏乃載米而去。

南齊陶季直官至大中大夫清苦絕倫後。又屏居十餘載及死家徒四壁子孫無以殯殮聞者莫不傷其志。

裴昭業元徽中出為長沙郡丞罷任刺史王蘊謂之曰:卿清貧必無還資湘東人士須一劄之命者我不愛也。昭業曰:下官忝為邦佐不能光益上府豈以鴻都之事仰累清風。

梁韋外兄杜幼文為梁州刺史要俱行梁土富饒往者多以賄敗時雖幼獨用廉聞。

範岫累官至金紫光祿大夫每所居官以廉潔著稱江革歷官八府長史四王行事三為二千石傍無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嚴植之為中撫軍記室參軍兼博士卒於館自疾食便不受廩俸妻子困乏既卒喪無所寄生徒為市宅乃得成喪焉。

陳姚察為吏部尚書自居顯要甚勵清節嘗有門生送南布一端花練一匹察謂之曰:吾所衣著止於麻布蒲練幸不煩此此人遜請猶冀受納察厲色驅出自此伏事者莫敢饋也。

後魏賈秀為中書侍郎自始至終歷奉五帝雖不至大官常掌機要而廉清儉約不營資產。

成淹小心畏法典客十年四方貢聘皆有私遺毫不納乃至衣食不充遂啟乞外祿景明三年除平陽太守。

北齊孟業字敬業鉅鹿安國人家本寒微少為州吏性廉謹同僚諸人侵盜官絹分三十匹與之拒而不受後為魏彭城王韶典簽業惟有一馬因瘦而死韶以業家貧令州府官人同食馬肉欲令厚償業固辭不敢韶乃戲業曰:卿邀名人也。對曰:業以微細伏事節下既不能礻卑益寧可損敗清風後高祖書與韶云:典簽姓孟者極能用心何不置之目前。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遭憂解印故人贈遺一無所受後周王悅進爵河北郡公性儉約不營生業雖位至榮顯家徒四壁而已明帝手敕勞勉之。

唐陸贄為鄭縣尉罷官東歸省母張鎰為壽州刺史有重名贄故遊壽州謁鎰鎰初不甚知留三日得再見遂大稱賞請結交贄辭去惠錢百萬曰:願以備太夫人一日之膳贄辭謝不受受新茶一串以行曰:敢不承公賜鎰益賢之後為翰林學士丁母憂歸雒陽寓居嵩山豐樂寺藩鎮贈賻及別陳餉遺一無所受。

○總錄部·辭賞

古人有言爵祿束帛者天下之砥石所以厲世摩鈍也。若乃宣其忠力克成茂勛既排難以解紛或運籌而決勝封邑亟至好賜是加而乃謙挹不居辭讓切至惟思公家之利靡懷乃身之寵為臣之行不其高乎!

子產鄭大夫也。鄭伯賞入陳之功饗子展賜之先輅三命之服先八邑賜子產次輅再命之服先六邑子產辭邑曰:自上而下降殺以兩禮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賞禮請辭邑公固與之乃受三邑公孫揮曰:子產其將知政矣。讓不失禮。

申包胥楚大夫也。吳敗楚包胥如秦乞師楚子入郢賞申包胥申包胥曰:吾為君也。非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為諸(子旗蔓成然也。以有德於平王求欲無厭平王殺之)遂逃賞。

魯仲連者齊人也。適遊趙會秦圍趙魏王使客將軍新垣衍令趙帝秦仲連說之衍不復敢言帝秦秦將聞之為卻軍五十里而引去,於是平原君欲封魯連連辭讓使者三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魯連壽魯連笑曰:所謂貴於天下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賈之事也。而連不忍為也。遂辭平原君而去終身不復見。

董安於以下邑之役趙簡子賞之辭固賞之對曰:方臣之少也。進秉筆贊為名命稱於前世立義諸侯而主弗誌及臣之壯也。耆其股肱以從司馬苛慝不產及臣之長也。端委帶以隨宰人民無二心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汝是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趨而出乃釋之。

漢張良字子房高祖平項羽漢六年封功臣良未嘗有戰鬥功高祖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子房功之首食齊三萬戶良曰:始臣起下邳與帝會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計幸而時中臣願封留足矣。不敢當三萬戶乃封良為留侯邑萬戶。

後漢鮑永初為更始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既歸光武拜諫議大夫至乃說更始河內太守,於是開城而降帝大喜與永對食賜永雒陽商裏宅固辭不受魏田疇右北平人嘗忿烏丸昔多賊殺其郡守蓋有欲討之意會太祖北征烏丸舉疇為脩令不之官隨軍次無終時方夏雨而濱海洿下軍不得進太祖患之以問疇疇曰:舊北平郡道出盧龍達於柳城尚有微徑可從路近而便掩其不備可不戰而禽也。太祖令疇將其眾為鄉導上徐無山出盧龍歷平岡登白狼堆去柳城二百餘里虜乃驚覺單于親自臨陣太祖與交戰遂大斬獲追奔逐北至柳城軍還入塞論功行封封疇亭侯邑五百戶疇自以始為居難率眾遁逃誌義不立反以為利非本意也。固讓太祖知其至心許而不奪(太祖令曰:昔伯成棄國夏後不奪將欲使高尚之士優賢之王不止於一世也。其聽疇所執)太祖追念疇功殊美恨前聽疇之讓曰:是成一人之志而虧王法大制也,於是乃復以前爵封疇疇上疏陳誠以死自誓太祖不聽欲引拜之至於數四終不受有司劾疇狷介違道茍立小節宜免官加刑太祖重其事依違者久之乃下世子大臣博議世子以疇同於子貢辭祿申胥逃賞宜勿奪以優其節尚書令荀司隸校尉鍾繇亦以為可聽(是時文帝為世子議曰:昔敖逃祿傳載其美所以激濁世勵貪夫賢於屍祿素冫食之人也。故可得而小不可得而毀至於田疇方斯近矣。免官加刑於法為重魏略載教曰:昔夷齊棄爵而譏武王可謂愚暗孔子猶以為求仁得仁疇之所守雖不合道但欲清高耳使天下悉如疇誌即墨翟兼愛尚同之事而老聃使民結繩之道也。外議雖善為復使令司隸以決之魏書載荀彧議以為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期於為善而已故匹夫守志聖人各因而成之鍾繇以為原思辭粟仲尼不與子路拒牛謂之止善雖可以激清勵濁猶不足多也。疇雖不合大義有益推讓之風宜如世子議)太祖猶欲侯之疇素與夏侯惇善太祖語惇曰:且往以情喻之自從君所言無告吾意也。惇就疇宿如太祖所戒疇揣知其指不復發言惇臨去乃拊疇背曰:田君主意殷勤曾不能顧乎!疇答曰:是何言之過也。疇負義逃竄之徒耳蒙恩全活為幸多矣,豈可賣盧龍之塞以易賞祿哉!縱國私疇疇獨不愧於心乎!將軍雅知疇者猶復如此。若必不得已請願效死刎首於前言未卒涕泣橫流惇具答太祖太祖喟然知不可屈乃拜為議郎。

楊阜為定安長史以討馬超功賜爵關內侯讓曰:阜君存無難之功君亡無死節之效於義當絀於法當誅超。又不死無宜茍荷爵祿太祖報曰:君與群賢共建大功西土之人以為美談子貢辭賞仲尼謂之止善君其剖心以順國命尋以為益州刺史。

吳張紘為會稽東部都尉大帝討江夏命紘居守遙領所職大帝回以紘有鎮守之勞欲論功加賞紘厚自挹損不敢蒙寵大帝不奪其志。

晉衛瓘為廷尉卿鄧艾鍾會之伐蜀也。瓘以本官持節監艾會軍事事平朝議封瓘瓘以克蜀之功群帥之力二將跋扈自取滅亡雖運智謀而無搴旗之效固讓不受。

何攀為散騎常侍以與誅楊駿功封西域侯邑萬戶賜絹萬匹弟逢平鄉侯兄子逵關中侯攀固讓所封戶及絹之半餘所受者分給中外宗親略不入已。

賀循為吳國內史以討華軼功將封鄉侯循自以臥疾私門固讓不受。

後魏高植為濟州刺史率州軍討破元愉別將有功當蒙封賞不受云:蒙荷重恩為國致效是其常節何足以膺進陟之報懇惻發於至誠。

後周李棠初事後魏行東萊郡事孝武西遷遂仕東魏為北豫州掾刺史高仲密遣棠詣闕歸款太祖拜棠衛將軍右光祿大夫封廣宗縣公邑一千戶棠固辭曰:臣世荷朝恩義當奉國而往者見拘逆命不獲陪駕西巡今日之來免罪為幸何敢以此微庸冒受天爵如此者再三優詔不許。

司馬裔為北徐州刺史太祖令山東立義諸將能率眾入關者並加重賞裔領戶千室先至太祖欲以封裔裔辭曰:立義之士遠歸皇化者皆是其誠心內發豈裔能率之乎!今以封裔便是賣義士以求榮太祖善而從之。

薛善族兄崇禮為齊神武守河東太祖遣李弼圍之崇禮固守不下善密說崇禮猶持疑不決會善從弟馥妹夫高子信為防城都督守城南面遣馥來詣善云:意欲應接西軍但恐力所不制善即令弟濟將門生數十人與信馥等斬關引弼軍入時預謀者並賞五等爵善以背逆歸順臣子常情豈容闔門大小俱叨封邑遂與弟慎益固辭不受太祖嘉之以善為汾陰令。

隋王頒梁太尉僧辯之子其父為陳武帝所殺頒既入隋為開府獻取陳之策及陳平有司錄其戰功將加柱國賜物五千段頒固辭曰:臣緣國威靈得雪怨恥本心徇私非是為國所加官賞終不敢當高祖從之。

●卷八百八

○總錄部·遠名

《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又語曰:以約失之者鮮矣。故士君子蘊明哲之心秉貞靜之操畏權臣之盛滿將求婚而輒拒避貴戚之氣焰彼願交而不答不屑毀譽而盡心納忠靜退守貞而罔求干預,或不矜於富貴,或不就其徵辟時人重其立志來者仰其清風載諸縑緗斯可尚矣。

漢劉德為宗正妻死大將軍霍光欲以女妻之德不敢畏盛滿也。

雋不疑為京兆尹大將軍霍光欲以女妻不疑固辭不敢當。

後漢鄧禹封高密侯以特進奉朝請禹以天下既定當遠名勢。

王丹京兆下わ人資性方潔鄧禹表丹領左馮翊稱疾不視事免歸後徵為太子太傅時大司徒侯霸欲與交友及丹被徵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車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與君結交何為見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

張霸為侍中時皇后兄虎賁中郎將鄧騭當朝貴戚聞霸名行欲與為交霸逡巡不答。

李通尚寧平公主為大司空通性謙恭常避權勢謝病不視事。

馬廖援子也。少以父任為郎明德皇后立為虎賁中郎將廖性質誠畏慎不受權勢聲名盡心納忠不屑毀譽。

王謙父暢祖龔皆為三公謙為大將軍何進長史進以謙名公之胄欲與為婚見其二子使擇焉謙勿許以疾免卒於家。

晉鄭默為光祿勛後父楊駿先欲以女妻默子豫默曰:吾每讀雋不疑傅常想其人畏遠權貴奕世所守遂辭之。

解系梁州刺史脩之子也。清身潔己時荀勖門宗強盛朝野畏憚之勖諸子謂系曰:我與卿為友應向我公拜勖。又曰:我與尊先使君親厚系曰:未奉先君遺教公。若與先君厚往日哀頓當垂書問親厚之誨非所敢承。

宋謝瞻晉末為宋國中書黃門侍郎相國從事中郎弟晦時為宋臺右衛權遇已重於彭城還都迎家賓客輻輳門巷填滿時瞻在家驚駭謂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歸趣乃爾吾家素以靜退為業不願幹豫時事交遊不過親朋而汝遂勢傾朝野此豈門戶之福耶乃籬隔門庭曰:吾不忍見此及還彭城言於高祖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過二千石弟年始三十誌用凡近榮冠臺府位任顯密福過災生其應無遠特乞降黜以保衰門前後屢陳高祖欲以瞻為吳興郡。又自陳請乃為豫章太守晦,或以朝廷密事語瞻瞻輒向親舊陳說以為笑戲以絕其言晦遂建佐命之功任寄隆重瞻愈憂懼永初二年在郡遇疾不肯自治幸於不永晦聞疾奔往瞻見之曰:汝為國大臣。又總戎重萬里遠出必生疑謗時果有訴告晦反者瞻疾篤還都高祖以晦禁旅不得出宿使瞻居於晉南郡公主壻羊賁故第在領軍府東門瞻曰:吾有先人弊廬何為於此臨終遺晦。《書》曰:吾得啟體幸全歸骨山足亦何所多恨弟思自勉勵為國為家遂卒時年三十五謝晦弟也。初為州主簿中軍行參軍太子舍人俄遷秘書丞自以兄居權貴已蒙超擢固辭不就王敬弘臨沂人也。文帝元嘉中為左光祿大夫東歸後徵為太子少傅不就子恢之被召為秘書郎敬弘為奉朝請與恢之。《書》曰:秘書有限故有競朝請無限故無競吾欲使汝處於不競之地太祖嘉而許之。

謝弘微為右衛將軍元嘉六年東宮始建領中庶子。又尋加侍中弘微志在素官畏忌權寵固讓不拜乃聽解中庶子。

孟顗字彥重本昌安人兄昶貴盛顗不就徵辟昶死後起家為東陽太守。

江湛為彭城王義康司徒主簿太子中舍人司空檀道濟為子求湛妹婚不許義康有命。又不從時人重其立志義康欲引與日夕湛固求外出乃以為武陵內史。

後魏楊津有六子長子遁字山才其家貴顯諸子弱冠咸縻王爵而遁性淡退年近三十方為鎮西府主簿。

北齊韓晉明嗣封東萊王有俠氣朝廷處之貴要必以疾辭告人云:廢人飲美酒對名勝安能作刀筆吏披反故紙乎!武平末為僕射百餘日便解官。

後周蔡祐明帝時為小司馬帝之為公子也。與祐友昵及即位禮遇彌隆祐嘗辭疾避之至於婚姻尤不願交於勢要。

唐薛元敬收之從父兄子也。為天策府參軍兼掌記室與收俱為文學館學士時房杜等處心腹之寄深相友敬畏於權勢竟不之狎如晦嘗云:小記室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

王義方泗州漣水人也。少孤貧事母甚謹博通五經而蹇傲獨行初授晉王府參軍直弘文館特進魏徵甚禮之將以侄女妻之義方固辭無幾徵卒義方竟娶征之侄告人曰:昔不附宰相之勢今感知己之言故也。

楊於陵為潤州句容主簿韓節鎮金陵以女妻之秩滿為嶽鄂江西二府從事累官至侍御史韓自江南入朝總將相財賦之任德宗頗任遇權傾中外於陵自江西府罷卜築於建昌以讀書山水為樂歿德宗貞元八年徵拜膳部員外郎。

韓公武自宣武馬部都虞侯將兵誅蔡賊授畦州節度使憲宗元和十四年父弘入朝公武乞罷節度入為右金吾將軍既而弘出鎮河中季父充乃移鎮宣武嘆曰:二父聯居重鎮吾以孺子當金吾之職家門之盛懼不克勝堅辭宿衛改右驍衛將軍性頗恭遜不以富貴自處。

王龜宣宗大中中為太常少卿以弟鐸入相不願在朝出為同州防禦使。

後唐孔邈兗州曲阜人文宣王四十一代孫乾寧五年登進士第除校書郎崔遠在中書奏萬年尉充集賢校理以親舅獨孤損方在廊廟避嫌不赴職。

○總錄部·避嫌

夫處簪纓之族任臺閣之官而有服之親不敢相臨蓋避嫌之道也。若乃父秉國鈞而靡求仕進兄居柄用而固辭近職此蓋奉公之亮節飾身之遠謀雖與內不避親疏不避仇者殊然而閑邪存誠防微杜漸亦足尚矣。

宋傅隆為尚書左丞以族弟亮為僕射緦服不得相臨徙太子率更令。

王球為義興太守從兄弘為揚州以服親不得相臨遂加宣威將軍。

唐蘇弟詵初拜給事中時為中書侍郎上表讓詵所授玄宗曰:古來有內舉不避親乎!曰:晉祁奚是也。玄宗曰:。若。然則朕用蘇詵何得屢言近日卿父子猶同在中書兄弟有何不得卿言非至公也。

馬炫為左散騎常侍以弟燧拜司徒兼侍中以親避轉刑部侍郎。

李德裕字文饒幼有壯誌苦心力學尤精西。《漢書》左氏春秋恥與諸生從鄉賦不喜科試年才及冠誌業大成貞元中以父吉甫譴蠻方隨侍左右不求仕進元和初以父再秉國鈞避嫌不仕臺省累辟諸府從事。

杜從郁為左拾遺司徒佑之子也。元和元年九月以從郁為秘書丞郁始自太子司議郎為左補闕右補闕崔群韋貫之左拾遺獨孤郁等上疏以為宰相之子不合為諫諍之官,於是降為左拾遺群等。又奉云:拾遺與補闕雖資品不同而皆是諫官父為宰相而子為諫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論父,於是改授權德輿元和五年入相起居郎翰林學士獨孤郁以德輿之壻命守本官罷學士。

鄭瀚為考功員外郎改國子博士史館脩撰以父任僕射故也。

王起為吏部侍郎文宗太和元年六月以起為兵部侍郎充集賢殿學士判院事時起兄播為僕射平章事起在選部非便故移於他曹以集賢之職兼之。

梁趙光裔為翰林學士中書舍人開平三年為光祿太常少卿以兄光逢擢升相位固辭近職避親嫌也。後唐孔邈為萬年尉充集賢校理以親舅獨孤損在中書避嫌不赴職。

楊註為戶部侍郎充翰林學士宰相涉之弟也。哀帝二年三月敕兄既秉於樞衡弟故難居宥密可守本官罷內

○總錄部·嫉惡

仲尼有言曰:惟君子能好人能惡人蓋有挺勁直之性稟直清之操嫉夫奸佞形於言色以至當官而行守法無貳抗誌靡惑繇衷自信或裂裳裹足以長騖或操觚著論以申貶周愛陳跡以泄其憤怒激厲薄俗以扶於名教責敗田之夫鄙其繇徑譏貝錦之子斥是讒言惡彼犬羊之質奮茲鷹之志非剛毅中立卓然有守者孰能及,於是哉!其或觀過所從不於其黨多僻之世疾之已甚良非斯人之徒與。

齊公子元其弟商人弒其君舍而自立是為懿公,公子元不順懿公之為政也。終不曰:公曰:夫已氏(猶言某甲)介子推晉人秦送文公至河舅犯曰:臣從君周旋天下過亦多矣。臣猶知之況於君乎!請從此去矣。重耳曰:若反國所不與子犯共者河伯視之乃投璧河中以與子犯盟是時介子推從在船中乃笑天實開公子而犯以為已功而要市於君固足羞也。吾不忍與同位乃自隱。

陳。《文子》齊大夫崔子弒其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崔杼作亂陳。《文子》惡之棄其四十匹馬違而去也。)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

子產鄭大夫也。鄭徐吾犯之妹美(犯鄭大夫)公孫楚聘之矣。(楚子南穆公孫)公孫黑。又使強委禽焉(禽雁也。納采用雁)犯懼告子產子產曰:是國無政非子之患也。惟所欲與犯請於二子使女擇焉皆許之子盛飾而入布幣而出(布陳贄幣子公孫黑)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觀之曰:子信美矣。抑子南夫也。(言丈夫)夫夫婦婦所謂順也。適子南氏子怒既而櫜甲以見子南欲殺之而取其妻子南知之執戈逐之及沖擊之以戈(沖交道)子傷而歸告大夫曰:我好見之不知其有異志也。故傷大夫皆謀之子產曰:直均幼賤有罪罪在楚也。(先聘子南直也。用戈子直也。子產力未能討故均其事歸罪於楚)乃執子南而數之曰:國之大節有五女皆奸之(奸犯也。)畏君之威聽其政尊其貴事其長養其親五者所以為國也。今君在國女用兵焉不畏威也。奸國之紀不聽政也。(奸國之紀謂傷人)子上大夫女嬖大夫而弗下之不尊貴也。幼而不忌不事長也。(忌畏也。)兵其從兄不養親也。君曰:余不女忍殺宥女以遠勉速行乎!無重而罪鄭放遊楚於吳將行子南子產咨於太叔(太叔遊楚之兄子)太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亢蔽也。)彼國政也。非私難也。子圖鄭國利則行之。又何疑焉周公殺管叔而蔡蔡叔(蔡放也。)夫,豈不愛王室故也。吉。若獲戾子將行之何有於諸遊昭公二年秋鄭公孫黑將作亂欲去遊氏而代其位(遊氏太叔之族黑為遊楚所傷故欲害其族)傷疾作而不果(前年遊楚所擊創)駟氏與諸大夫欲殺之(駟氏黑之族)子產在鄙聞之懼弗及乘遽而至(遽驛傳)使吏數之(責數其罪)曰:伯有之亂以大國之事而未爾討也。(務共大國之命不暇治女罪)爾有亂心無厭國不女堪專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爭室而罪二也。(謂爭徐吾犯之妹)薰隧之盟女矯君位而罪三也。(謂使太史書七子)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將至再拜稽首辭曰:死在朝夕無助天為虐子產曰:人誰不死凶人不終命也。作凶事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請以印為褚師(印子之子褚師市官)子產曰:印也。若才君將任之不才將朝夕從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請焉不速死司寇將至七月壬寅縊屍諸周氏之衢(衢道也。)加木焉(書其罪於木以加屍上)。又子產治鄭鄧析務難之與民之有獄者約大獄一衣小獄襦衤卒民之欲衣襦衤卒而學訟者不可勝數以非為是以是為非是非無度而可與不可日變所欲勝因傅致其罪鄭國大亂民口訁宣訁華子產患之,於是殺析民心是非乃定法律乃行。

向戌為宋左師魯襄公十七年華閱卒華臣弱臯比之室(臣閱之弟臯比閱之子弱侵易之)使賊殺其宰華吳賊六人以鈹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盧門宋城門合左師向戌也。賊殺華吳於向戌屋後)左師懼曰:老夫無罪賊曰:臯比私有討於吳遂幽其妻(幽吳妻也。)曰:畀余而大璧(畀與也。)宋公聞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乃舍之左師為已短策茍過華臣之門必騁昭公六年寺人柳有寵(有寵於平公)太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欲以求媚太子)柳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詐為盟書)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亡人謂華臣也。)既盟於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奔衛於是華亥欲代右師(亥合比弟也。欲代合比得其處)乃與寺人柳比從為之徵曰:聞之久矣。(聞合比欲納華臣為右師)公使代之(代合比)見於左師左師曰:女夫也。必亡(夫謂華亥)女喪而宗室於人何有人亦於女何有(言人亦不能愛汝)。《詩》曰:宗子維城毋俾城壞毋獨斯畏(詩大雅宗子之固。若城俾使也。)女其畏哉!

叔孫昭子魯大夫也。昭公十年昭子聘晉齊高強奔魯昭子至自晉大夫皆見高強見而退(高強子良)昭子語諸大夫曰: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慶封亡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諸君君以為忠而甚寵之將死疾於公宮(在公宮被疾)輦而歸君親推之(推其車而送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為令德其子弗能任罪猶及之難不慎也。喪夫人之力棄德曠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夫人謂子尾曠空也。)。《詩》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後其是之謂乎!(言禍亂不在他正當身以喻高強自取此禍)。

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孰誰也。佾列也。天子八佾諸侯六卿大夫四士二八人為列八八六十四人魯以周公故受王者禮樂有八佾之舞季桓子僭於其家廟舞之故孔子譏之)。又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旅祭名也。禮諸侯祭山川在其封內者今陪臣祭泰山非禮也。冉有時仕於季氏救猶正也。)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神不享非禮放尚知問禮泰山之神反不如林放邪欲誣而祭之)。又季氏富於周公(周公天子之宰卿士)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冉求為季氏宰為之急賦稅)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小子門人也。鳴鼓聲其罪以責之)。又公伯寮愬子路於季孫(愬訁替伯寮魯人子路孔子弟子)子服景伯以告(魯大夫昭伯回子也。告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誌(季孫信讒惡子路)於公伯寮吾力猶能肆諸市朝(吾勢力猶能辨子路之無罪於季孫使誅寮而肆之有罪既刑陳其屍曰:肆)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又孔子為大司寇攝行相事於是誅魯大夫亂政者少正卯。又琴張聞宗魯死(琴張孔子弟子字子開名牢)將往吊之仲尼曰:齊豹之盜而孟縶之賊女何吊焉(言齊豹所以為盜孟縶所以見賊皆由宗魯)君子不食奸不受亂不為利疚於回(疚病回邪也。以利故不能去故病身於邪)不以回待人(知難不告以待邪人)不蓋不義(以周事豹是蓋不義周終竟也。)不犯非禮(以二心事縶是非禮)。又原壤夷俟(原壤魯人孔子故舊夷踞俟待也。踞待孔子)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賊謂賊害)以杖叩其脛(孔曰:叩擊也。脛腳脛)孔子曰:巧言令色足恭(足恭便僻貌)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左丘明魯大夫)匿怨而友其人(心自相怨而外詐親)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仲由字子路魯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子路信誠故欲得與相要誓而不須盟)使子路子路辭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於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

漢汲黯字長孺濮陽人也。為右內史坐小法會赦免官後為淮陽太守既辭過大行李息曰:黯棄逐居郡不得與朝廷議矣。然御史大夫湯(張湯)智足以拒諫詐足以飾非非肯正為天下言專阿主意主意所不欲因而毀之主意所欲因而譽之好興事舞文法(舞猶弄也。)內懷詐以禦主心外挾賊吏以為重公列九卿不早言之何(言何不早言也。)公與之俱受其戮矣。息畏湯終不敢言。

李當戶為郎武帝與韓嫣戲少不遜當戶擊嫣走於是帝以為能。

後漢朱震字伯厚初為州從事奏濟陰太守單康贓罪並連康兄中常侍車騎將軍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譴超詣獄謝三府諺曰:車如雞棲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

岑蛭為南陽太守成晉功曹張牧為中賊曹吏宛有富賈張汎者桓帝美人之外親善雕鏤玩好之物頗以賂遺中官以此並得顯位恃其伎巧用勢縱橫至與牧勸晉收捕汎等既而遇赦至竟誅之並收其宗族賓客殺二百餘人後乃奏聞於是中常侍侯覽使汎妻上書訟其冤帝大震怒徵晉下獄死至牧遁逃亡匿齊魯之間會赦出。

范滂為汝南太守宗資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職嚴整疾惡其有行違孝悌不軌仁義者皆掃跡斥逐不與共朝。

蓋勛獻帝初為越騎校尉董卓不欲令典禁兵出為潁川太守徵還京師勛雖強直不屈而內厭於董卓不得意疽發背卒遺令勿受卓賻贈。

張奐敦煌人為太常以黨罪禁錮歸田里奐少立志節董卓慕之使其兄遺縑百疋奐惡卓為人絕而不受。

王允太原人年十九為郡吏時小黃門晉陽趙津貪橫放恣為一縣巨患允討捕殺之後位至司徒。

魏袁亮貞固有學行嫉何晏鄧等著論以譏切之位至河南尹尚書。

晉閻纘為西戎校尉司馬趙王倫死既葬纘以車轢其蒙。

劉暾為司隸校尉其父毅疾馮ヨ奸佞欲奏其罪未果而卒ヨ位宦日隆暾慨然曰:使先人在不令ヨ得無患。

王澄少歷顯位累遷成都王[A13C]從事中郎[A13C]嬖豎孟玖譖殺陸機兄弟天下切齒澄發玖私奸勸[A13C]殺玖[A13C]乃誅之士庶莫不稱善。

秦秀為博士性忌讒佞疾之如讎素輕鄙賈充及伐吳之役聞其為大都督謂所親曰:充文案小才乃居伐國大任吾將哭以送師。

傅咸字長虞為議郎長兼司隸校尉剛簡有大節風格峻整識性明悟疾惡如仇。

周馥為廷尉惠帝幸鄴成都王[A13C]以馥守河南尹陳<耳>上官已等奉清河王覃為太子加馥衛將軍錄尚書辭不受覃令馥與上官已合軍馥以已小人縱暴終為國賊乃共司隸滿奮等謀共除之謀泄為已所襲奮被害馥走得免及已為張方所敗召馥還攝河南尹。

應詹字思遠成都王[A13C]辟為掾時驃騎從事中郎諸葛玫委長沙王乂奔鄴盛稱乂之非玫浮躁有才辨臨漳人士無不詣之詹與玫有舊嘆曰:諸葛成林何與樂毅之相詭乎!卒不見之玫聞甚愧。

孔群字敬林有智局誌尚不羈蘇峻入石頭時匡術有寵於峻賓從甚盛群與從兄愉同行於橫塘遇之愉止與語而群初不視術術怒欲刃之愉下車抱術曰:吾弟發狂卿為我宥之乃獲免後峻平王導保存術嘗因眾坐令術勸群酒以釋橫塘之憾群答曰:群非孔子厄同匡人雖陽和布氣鷹化為鳩至於識者猶憎其目導有愧色群仕至中丞。

溫嶠為江州刺史持節都督平南將軍鎮武昌在鎮見王敦畫象曰:敦大逆宜加斫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闔棺而定謚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受戮於天子而圖形於群下命削去之。

範答為中書郎儒雅方正其甥王國寶從妹為會稽王道子妻國寶持威權扇動內外嫉其阿諛勸孝武帝黜之。

範弘之為太學博士議殷浩贈謚為僕射王珣所怨出為餘杭令將行與會稽王道子箋曰:下官輕微寒士謬得廁在俎豆實懼辱累清流惟塵聖世竊以人君居廟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聰明內照亦賴群言之助也。是以舜之佐堯以啟辟為首咎繇謩禹以侃侃為先故下無隱情之責上收神明之功敢緣斯義志在輸藎嘗以謝石黷累應被清澄殷浩忠貞宜蒙褒顯是以不量輕弱先眾言之而惡直醜正其徒實繁雖仰恃聖主欽明之度俯賴明公愛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實有無賴下官與石本無怨忌生不相識事無相干正以國體宜明不應稍計強弱與浩年時邈絕世不相及無復藉聞故老語其遺事耳於下官之身有何痛癢而當為之犯時幹主耶每觀載籍志士仁人有發中心任直道而行者有懷智陽愚負情曲從者所用雖異而並傳後世故比幹處三仁之中箕子為名賢之首後人用舍參差不同各信所見率應而至或榮名顯赫或禍敗繼踵此皆不量時趣以身嘗禍雖有之稱而非大雅之致此亦下官所不為也。世人乃云:下官正直能犯艱難斯談實過下官知主上聖明明公虛已思求格言必不使盡忠之臣屈於邪枉之門也。是以敢獻愚誠布之執事豈與昔人擬其輕重邪亦以臣之事君惟思盡忠而已不應復計利鈍事不允心則讜言悟主義感於情則陳辭靡悔。若懷情藏意蘊而不言此乃古人所以得罪於明君明君所以致法於群下者也。桓溫事跡布在天朝逆順之情暴之四海在三者臣子情豈或異凡厥黔首誰獨無心舉朝嘿嘿未有唱言者是以頓筆按氣不敢多云:桓溫於亡祖雖其意難測求之於事止免黜耳非有至怨也。亡父昔為溫吏推之情禮義兼他人所以每懷憤發痛。若身首者明公有以尋之王珣以下官議殷浩謚不宜暴揚桓溫之惡珣感其提拔之恩懷其入幕之遇以廢黜暗建立聖明自謂此事足以明其忠貞之節明公試復以一事觀之昔周公居攝道致升平禮樂刑政皆自己出以德言之周公大聖以年言之成王幼弱猶復遽避君位復子明辟漢之霍光大勛赫然孝宣年未二十亦反萬機故能君臣俱隆道邁千歲。若溫忠為社稷誠存本朝便當仰遵二公式是令矩何不奉還萬機退守藩屏方提勒公王匡總朝廷豈為先帝幼弱未可親政邪將德桓溫不能聽政邪。又逼脅袁宏使作九錫備物光赫其文具存朝廷畏懼莫不景從惟謝安王坦之以死守之故得稽留耳會上天降怒奸惡自亡社稷危而復安靈命墜而復構晉自中興以來號令威權多出彊臣中宗肅祖斂衽於王敦先皇受屈於桓氏今主上親覽萬機明公光贊百揆政出王室人無異望復不於今大明國典作制百代不審復欲待誰先王統物必明其典誥貽厥孫謀故令問休嘉千歲承風願明公遠覽殷周近察漢魏慮其所以危求其所以安如此而已。

古成詵為後秦給事黃門侍郎詵風韻秀舉確然不群每以天下是非為已任時京兆韋高慕阮籍之為人居母喪彈琴飲酒詵聞而泣曰:吾當私刃之以崇風教遂持劍求高高懼逃匿終身不敢見詵。

宋孔答子初為高祖太尉主簿與王華為司馬並有富貴之願太祖初徐羨之等秉權日夜構之於太祖子嘗東歸至金昌亭左右欲泊船子命去之曰:此弒君亭不可泊也。華每居諷詠常詠王粲登樓賦曰:冀王道之一平假高衢而騁力出入逢羨之等每切齒憤叱嘆曰:當見太平時不元嘉二年答子病卒三年誅羨之等華遷護軍侍中如故。

北齊魏蘭根為定州長流參軍丁母憂居喪有孝稱將葬恒山郡境先有董卓祠祠有柏樹蘭根以卓凶逆無道不應遺祠至今乃伐柏以為槨村人或勸之不伐蘭根盡取之了無疑懼。

斛律光字明月為左丞相時祖為尚書左僕射所住宅在義井坊大事脩築陸媼自往案行勢傾朝野光甚惡之遙見竊罵云: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計數嘗謂諸將云:邊境消息處分兵馬趙令常與吾等參論之盲人掌機密來全不共我輩語正恐誤他國家事。

隋王誼周閔帝時為左中侍上士時大蒙宰宇文護執政勢傾王室帝時拱默無所關預有朝士於帝側微為不恭誼勃然而進將擊之其人惶懼請罪乃止自是朝士無敢不肅。

唐韋倫為太常卿為宰相盧杞所惡改太子少保德宗幸奉天倫亦尋赴行在及盧杞白誌貞趙贊等貶官關播罷相為刑部尚書倫於朝堂嗚咽而言曰:宰相不能弼諧啟沃使天下一至於此今仍為尚書天下何繇致理聞者敬憚之及扈從還京時擢用盧杞為荊州刺史倫。又再上表切言不可深為忠正之士所稱嘆。

陸贄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初贄受張鎰知得居內職及鎰為盧杞所排贄嘗憂惴及杞貶黜始敢上書言事德宗好文益深顧遇奉天解圍後德宗言及違離宗廟嗚咽流涕曰:致冠之繇實朕之過贄亦流涕而對曰:臣思致今日之患者群臣之罪也。贄意蓋為盧杞趙贊等言也。上欲掩杞之失則曰:雖朕德薄致茲禍亂亦運數前定事不繇人贄。又極言杞等罪狀帝雖貌從心頗不說吳通微兄弟俱在翰林亦承德宗寵遇文章才器不迨贄而能交結權亻幸共拒贄於帝前故劉從一姜公輔自卑品蒼黃之中皆登輔相而贄為朋黨所擠同職害其能加以言事激切動失帝之歡心故久之不為輔相。

權德輿為太常卿時李繁者宰相泌之子初與翰林學士梁肅友善泌嘗命繁持所著文請肅為序繁亦自有學術肅待之頗厚因得日熟其門及肅卒繁竊亂其配士君子無不嘆駭積年擯棄後起為太常博士德輿奏請斥之。

柳公綽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有道士獻丹藥試之有驗問所從來曰:煉此丹於薊門時朱克融方叛公綽遽謂之曰:惜哉!至道來於賊臣之境雖驗何益乃沈之於江。

晉張希崇為靈州節度使性雖仁恕或遇奸惡嫉之。若仇讎。

●卷八百九

○總錄部·隱逸

夫隱居以求誌Т世而無悶含華匿耀高翔遠引非夫德充而義富學優而誠篤。又孰能懷道自晦絕俗而孤舉哉!故仲尼之序逸民馬遷之述隱君子班範而下罔不論次焉觀其明哲兼茂卷懷自得潔己而無汙亢節而靡屈遺榮去羨保和養素忘機委順達天遂命得喪不嬰其慮悔吝靡集其躬乃至形於話言晦其名氏混於屠釣同其出處辭避徵聘轉造窮僻屏跡長往流風莫挹人遐室邇形於嘆息斯固素履之君子考盤之碩人視富貴如浮雲入山林而不返者與。

牧者不知姓名齊人也。吳延陵季子遊於齊見遺金呼牧者取之牧者曰:何子居之高而視之下也。貌之君子而言之野也。吾有君不臣有侯不友暑衣葛寒衣裘吾豈取金者乎!延陵子知其為賢者請問姓字牧者曰:子乃皮相之士也。何足語姓字哉!遂去延陵季子立而望之不見乃止。

《老子》脩道德為周守藏室之史孔子往問禮焉其學以自隱無名為務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孔子死後百二十九年而周太史儋見秦獻公,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隱君子也。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接輿楚人佯狂而來歌欲以感切孔子也。)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比孔子為鳳待聖王乃見非孔子周行求合。故曰:衰也。)往者不可諫(已往所行不可復諫止也。)來者猶可追(自今已來可追自止避亂隱居)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言已而者言世亂已甚不可復治也。再言之者傷之深也。)孔子下欲與之言(下下車也。)趨而辟之不得與之言。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為隱者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彼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然曰:是知津矣。(言數周流自知津)桀溺謂子路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子孔丘之徒與曰:然桀溺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滔滔者流而不反之意言當今天下治亂同空舍此彼適。故曰:誰以易)。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豈。若從辟世之士哉!(士有辟人之法有辟世之法長沮桀溺謂孔子之為士從辟人之法者也。己之為士則從辟世之法也。)而不輟(覆種也。輟止也。覆種不止不以津告也。)子路行以告孔子憮然(為其不達己意而非己)曰:鳥獸不可與同群(隱於山林是同群)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凡天下有道者丘皆不與易也。己大而人小故也。)。

晨門者石門之閽人也。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言孔子知世不可為而強為之)。

有荷蕢而過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時孔子擊磬於衛蕢草器也。有心契契然也。)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己矣。(此者徒信己而己言亦無益也。)深則厲淺則揭(以衣涉水為厲揭揭衣也。言隨世之行己。若過水必以濟知其不可則當不為)子曰:果哉!末之難矣。(未知己誌而便)丈人以杖荷┠(譏己所以為果丈人老人也。┠竹器)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丈人云:不勤勞四體不分植五穀誰為夫子而索之邪)植其杖而蕓(植倚也。除草曰:蕓)子路拱而立(未知所以答)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夫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子路反至其家丈人出行不在)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此七人皆逸民之賢者)顏闔得道之人也。魯君聞之使人以幣先焉顏闔守閭粗布之衣而自飯牛魯君之使者至顏闔自對之使者曰:此顏闔之家耶顏闔對曰:此闔之家也。使者致幣顏闔對曰:恐聽謬而遺使者罪不。若審之(恐誤謬致幣而得罪故勸令審之也。)使者還審之後來求之則不得(顏闔逾垣而逃之故不得)。

漢東園公裏先生綺裏季夏黃公年皆八十有餘須眉皓白四人者皆以高祖慢侮人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

安丘望之少治。《老子》經恬靜不求進宦號曰:安丘丈人成帝聞欲見之望之辟不肯見為巫醫於人間也。谷口鄭子真蜀嚴君平(地理志謂君平為嚴尊三輔決錄云:子真名樸君平名遵則君平子真皆其字也。)皆修身自保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大將軍王鳳以禮聘子真子真遂不詘而終(君平卜筮成都市杜陵李彊素善揚雄久之為益州牧喜謂雄曰:吾真得嚴君平矣。雄曰:君備禮以待之彼可見而不可得詘也。彊心以為不然及至蜀致禮與相見卒不敢言以為從事乃嘆曰:揚子雲誠知人君平年九十餘遂以其業終蜀人愛敬至今稱焉)。

後漢梅福為南昌尉居家嘗以讀書養性為事平帝元始中王莽顓政福一朝棄妻子去九江至今傳以為仙其後人有見福於會稽者變姓名為吳市門卒涪翁者不知何出嘗漁釣於涪水因號涪翁乞食人間見有疾者時下針石輒應手效乃著針經診脈法傳於世弟子程高尋求積年翁乃授之高亦隱跡不仕。

逢萌北海都昌人也。居瑯邪勞山養誌脩道光武詔書徵萌萌以老耄迷路東西語使者云:朝廷所以徵我者以其益於政尚不知方向所在安能濟時乎!即便駕歸連徵不起以壽終。

王霸字孺仲太原廣武人也。少有清節建武中徵至尚書拜稱名不稱臣有司問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諸侯有所不友司徒侯霸讓位於霸閻陽毀之曰:太原俗黨孺仲頗有其風遂止(太原多晉公族子孫以詐力相傾矜誇功名報仇過直漢興號為難化)以病歸隱居守志茅屋蓬戶連徵不至以壽終。

淳於恭不慕榮名州郡連召不應建武中郡舉孝廉司空辟皆不應客隱瑯邪黔陬山數十年。

嚴光字子陵會稽餘姚人少有高名與光武同遊學及光武即位光乃變名姓隱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物色訪之後至舍於北軍車駕幸其館良久乃張目熟視曰:昔唐堯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誌何至相迫乎!除為諫議大夫不屈乃耕於富春山建武十七年復特徵不至終於家。

馮胄隱處山澤不應徵辟。

樊英南陽魯陽人隱於壺山之陽受業者四方而至州郡前後禮請不應公卿舉賢良方正有道皆不行鄭敬字次都清誌高世光武連徵不至隱處於大陂中逢陰就虞延並避不行同郡鄧敬因折茭為坐以荷薦肉瓠以盛酒言談彌日蓬廬草門琴書自娛野王二老者不知何許人也。初光武貳於更始會關中擾亂遣前將軍鄧禹西征送之於道既反因於野王獵路見二老者即禽(即就也。)光武問禽何向並舉手西指言此多虎臣每即禽虎亦即臣大王勿往也。光武曰:茍有其備虎亦何患父曰:何大王之謬邪昔湯即桀於鳴條而大城於亳武王亦即紂於牧野而大城於郟辱阝彼二王者其備非不深也。是以即人者人亦即之雖有其備庸可忽乎!光武悟其旨顧左右曰:此隱者也。將用之辭而去莫知所在。

尚長字子平河內朝歌人隱居不仕性尚沖和好通老易王莽大司空王邑辟之連年乃至欲薦之於莽固辭乃止潛隱於家讀易至損益卦喟然數曰:吾已知富不如貧貴不如賤但未知死何如生耳建武中男女娶嫁既畢敕斷家事勿相關當如我死也,於是遂肆意與同好北海禽慶俱遊五嶽名山竟不知所終。

王君公平原人曉陰陽懷德穢行王莽末遭亂儈牛自隱(儈謂平會兩家賣買之價)時人為之語曰:避世墻東王君公(嵇康。《高士傳》曰:君公明易為郎數言事不用乃自汙與官婢通免歸徉狂儈牛口無二價也。)。

梁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也。嘗欲隱居避患乃與妻孟光共入霸陵山中因東出關過京師作五噫之歌曰:陟彼北芒兮噫顧覽帝京兮噫宮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勞兮噫遼遼未央兮噫肅宗聞而悲之求鴻不得乃易姓運期名字侯光與妻子居齊魯之間有頃。又去適吳將行作詩至吳依大家臯伯通居廡下為人賃舂每歸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齊眉伯通察而異之曰:彼傭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於家鴻潛閉著書十餘篇。

韋逢泰以經行知名不應州郡之命大將軍梁冀辟不就桓帝公車備禮徵至霸陵稱病歸乃入雲陽山采藥不反有司舉泰加罪帝特原之。

高鳳字文通南陽葉人也。年老執誌不倦名聲著聞太守連召請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應為吏。又詐與寡嫂訟田遂不仕將作大匠任隗舉鳳直言到公車病逃歸推其財產與兄子隱身漁釣終於家。

臺佟字孝威魏郡鄴人隱於武安山鑿穴為居采藥自給章帝建初中州辟不就刺史行部乃使從事致謁佟載病往謝刺史乃執贄見佟曰:孝威居身如是甚苦如何佟曰:佟幸得保終性命存神養和如明使君奉宣詔書夕惕庶事反不苦邪遂去隱逸終不見韓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家世著姓常采藥名山賣長安市口不二價三十二年時有女子從康買藥康守價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韓伯休耶乃不二價乎!康嘆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藥為乃Т入霸陵山中博士公車連徵不至桓帝乃備玄纁之禮以安車聘之使者奉詔造康不得已乃許諾辭安車自乘柴車冒晨先使者發至亭亭長以韓徵君當過方發人牛脩道橋及見康柴車幅巾以為田叟也。使奪其牛康即釋駕與之有頃使者至奪牛翁乃徵君也。使者欲奏殺亭長康曰:此自。《老子》與之亭長何罪乃止康因道逃遁以壽終。

矯慎字仲彥扶風茂陵人少好黃老隱Т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引之術汝南吳蒼甚重之因遺書以觀其志曰:仲彥足下勤處隱約雖乘雲行泥棲宿不同每有西風何嘗不嘆。蓋聞黃老之言乘虛入冥藏身遠Т亦有理國養人施於為政至如登山絕跡神不著其證人不觀其驗吾欲先生從其可者於意何如昔伊尹不懷道以待堯舜之君方今明明四海開闢巢許無為箕山夷齊悔入首陽足下審能騎龍弄鳳翔嬉雲間者亦非狐兔燕崔所敢謀也。慎不答年七十餘竟不肯娶後忽歸家自言死曰:及期果卒後人有見慎於敦煌者故前世異之或云:神仙焉馬瑤隱於山以兔置為事所居俗化百姓美之號馬牧先生。

戴良汝南慎陽人舉孝廉不就再辟司空府彌年不到州郡迫之乃Т辭詣府悉將妻子既行在道因逃入江夏山中優遊不仕以壽終(初良五女並賢每有求姻輒便許嫁疏裳布被竹笥木屐以遣之五女能遵其訓皆有隱者之風焉)。

漢陰老父者不知何許人也。桓帝延熹中幸竟陵過雲夢臨沔水百姓莫不觀者有老父獨耕不輟尚書郎南陽張溫異之使問曰:人皆來觀老父獨耕不輟何也。老父笑而不對溫下道百步自與言老父曰:我野人耳不達斯語請問天下亂而立天子邪理而立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疲天下以奉天子邪昔聖王宰世茅茨采椽而萬人以寧今子之君以勞人自縱逸遊無忌吾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觀之乎!溫大慚問其姓名不告而去。

陳留老父者不知何許人也。桓帝世黨錮事起守外黃令陳留張升去官歸鄉里道逢友人共班草而言升曰:吾聞趙殺鳴犢仲尼臨河而反覆巢竭淵龍鳳逝而不至今宦豎日亂陷害忠良賢人君子其去朝乎!夫德之不建人之無援將性命之不免奈何因相抱而泣老父趨而過之植其杖太息言曰:籲二大夫何泣之悲也。夫龍不隱鱗鳳不藏羽網羅高縣去將安所雖泣何及乎!二人欲與之語不顧而去莫知所終。

龐公者南郡襄陽人也。居峴山之南未嘗入城府夫妻相敬如賓荊州刺史劉表數延請不能屈乃就候之謂曰:夫保全一身曷。若保全天下乎!龐公笑曰:鴻鵠巢於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棲黿鼉穴於深淵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趨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棲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因釋耕於壟上而妻子耘於前表指而問曰:先生苦居畝而不肯官祿後世何以遺子孫乎!龐公曰:世人皆遺之以危今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未為無所遺也。表嘆息而去後遂攜其妻子登鹿門山因采藥不反。

魏焦先字孝然河東人後漢中平末白波賊起時先年二十餘與同郡侯武陽相隨武陽年小有母先與相扶接避白波東客揚州取婦建安初來西還武陽詣太陽占戶先留陜界至十六年關中亂先失家屬獨竄於河渚間食草飲水無衣履太陽長朱南望見之謂為亡士欲遣船捕取武陽語縣此狂癡人耳遂註其籍給廩日五升後有疫病人多死者縣常使埋藏童兒豎子皆輕易之然其行不踐邪徑必循阡陌及其捃拾不取大穗饑不茍食寒不茍衣結草以為裳科頭徒跣每出見婦人則隱翳須去乃出自作一蝸牛廬凈掃其中營木為床布草蓐其上至天寒時構火以自炙呻吟獨語饑則出為人客作飽食而己不取其直。又出於道中邂逅與人相遇輒下道藏匿或問其故常言草茅之人與狐兔同群不肯妄語明帝太和青龍中嘗持一杖南度淺河水輒獨云:未可也。繇是人頗疑其不狂至齊王嘉平中太守賈穆初之官故過其廬先見穆再拜穆與語不應與食不食穆謂之曰:國家使我來為卿作君我食卿卿不肯食我與卿語卿不應我如是我不中為卿作君當去耳先乃曰:寧有是邪遂不復語其明年大發卒將伐吳有竊問先今討吳何如先不肯應而謬歌曰:祝衄祝衄非魚非肉更相追逐本心為當殺牂羊更殺其羖歷邪郡人不知其謂會諸軍敗好事者乃推其意疑牂羊謂吳羖歷謂魏,於是後人僉謂之隱者也。議郎河東董經特嘉異節與先非故人密往觀之經到乃奮其白須為如與之有舊者謂曰:阿先闊乎!念共避白波時不先熟視而不言經素知其昔受武陽恩因復曰:念武陽不先乃曰:己報之矣。經。又復挑欲與語遂不肯復應後歲餘病亡時年八十九矣。(。《高士傳》曰:世莫知先所出或言生乎!漢末自陜居太陽無父母兄弟妻子見漢室衰乃自絕不言及魏受禪常結草為廬於河之湄獨止其中冬夏常不著衣臥不設席。又無草蓐以身親土其體垢洿皆如泥漆五形盡露不行人間或數日一食欲食則為人賃作人以衣衣之乃使限功受直足得一食輒去人欲多與終不肯取亦有數日不食時行不繇邪徑目不與女子逆視口未嘗言雖有驚急不與人語遺以食物皆不受河東太守杜恕嘗以衣服迎見而不與語司馬景王聞而使安定太守董經因事過視。又不肯語經以為大賢其後野火燒其廬先因露寢遭冬雪大至先袒臥不移人以為死就視如故不以為病人莫能審其意度年可百歲餘乃卒或問皇甫謐曰:焦先何人也。曰:吾不足以知之也。考之於表可略而見矣。夫世之所常趣者榮味也。形之所不可釋者衣裳也。身之所不可離者室家也。口之所不能己者言語也。心之不可絕者親戚也。今焦先棄榮味釋衣服離室家絕親戚閉口不言曠然與天地為棟宇暗然合至道之前出群形之表入玄寂之幽一世之人不足以掛其意四海之廣不能以回其顧妙乎!與夫三皇之先者同矣。結繩己來未及其至也。豈群言之所能仿佛常心之所得測量哉!彼行人所不能行堪人所不能堪犯寒暑不以傷其性居曠野不以恐其形遭驚急不以迫其慮離榮愛不以累其心捐視聽不以其耳目舍足於不損之地居身於獨立之處延年曆百壽越期頤雖上識不能尚也。自羲皇已來一人而已矣。故梁州刺史耿黼以先為仙人也。北地傅玄謂之性同禽獸並為之傳而莫能測之)。

扈累字伯重京兆人後漢初平中山東人有青牛先生者字正方客三輔曉知星曆風角鳥情常食青葙芫華年似五六十者人或親識之謂其已百餘歲矣。初累年四十餘隨正方遊學人謂之得其術有婦無子建安十六年三輔亂。又隨正方南入漢中漢中壞正方入蜀累與相失隨徙民詣鄴遭疾疫喪其婦至文帝黃初元年。又徙詣雒陽遂不復娶婦獨居道側以㼾<專瓦>為障施一廚床食宿其中晝日潛思夜則仰視星宿吟詠內書人或問之閉口不肯言至齊王嘉平中年八九十才。若四五十者縣官以其孤老給廩日五升五升不足食頗行傭作以礻卑糧糧盡復出人與不取食不求美衣弊縕故後一二年病亡。

寒貧者本姓石字德林安定人也。後漢建安初客三輔是時長安有宿儒欒文博者門徒數千德林亦就學始精詩書後好內事於眾輩中最玄默至十六年關中亂南入漢中初不治產業不畜妻孥常讀。《老子》五千文及諸內書晝夜吟詠到二十五年漢中破隨眾還長安遂癡愚不復識人食不求味冬夏常衣弊布連結衣體如無所勝目如無所見獨居窮巷小屋無親里人與之衣食不肯取郡縣以其鰥窮給廩日五升食不足頗行乞乞不取多人問其姓字口不肯言故因號之寒貧也。或素有與相知者往存卹之輒拜跪繇是人謂其不癡車騎將軍郭淮以意氣呼之問其所欲亦不肯言淮因與脯Я及衣不取其衣取其脯一朐Я一升而止。

蜀譙秀字元彥巴西人性清靜不交於世知將大亂豫絕人事從兄弟及諸親舊不與相見州郡辟命及李雄盜蜀安車徵秀。又雄叔父驤驤子壽辟命皆不應常冠鹿皮躬耕山藪。

晉孫登字公和汲郡共人無家屬於郡北山為土窟居之夏則編草為裳冬則披髪自覆好讀易撫一弦琴見者皆親樂之性無恚怒人或投諸水中欲觀其怒登既出便大笑時遊人間所經家或設衣食者一無所受辭去皆舍棄常往宜陽山有作炭人見之知非常人與語登亦不應文帝聞之使阮籍往觀於蘇門山遇之與商略終古及棲神導氣之術登皆不應籍因長嘯而退至半嶺聞有聲。若鸞鳳之音響乎!巖谷乃登之嘯也。遂歸著大人先生傳嵇康從之遊三年問其所圖終不答康每嘆息將別謂曰:先生竟無言乎!登乃曰:子識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於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在於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識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識寡難乎!免於今之世矣。子無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仍作幽憤。《詩》曰:昔慚柳下今愧孫登,或謂登以魏晉去就易生嫌疑故或嘿者也。竟不知所終。

董京字威輦不知何郡人初與隴西計吏俱至雒陽被髪而行逍遙吟詠常宿白社中時乞於市得殘碎繒絮結以自覆全帛佳綿則不肯受或見推排罵辱曾無怒色孫楚時為著作郎數就社中與語遂載與俱歸京不肯坐楚乃貽之書勸以今堯舜之世胡為懷道迷邦京答之以詩其卒章云:萬物皆賤惟人為貴動以九州為狹靜以環堵為大後數年遁去莫知所之於其所寢處惟有一石竹子及詩二篇。

朱沖南安人好學而貧武帝咸寧四年詔補博士沖稱疾不應尋。又詔曰:東宮官屬亦宜得履蹈至行敦悅典籍者其以沖為太子右庶子沖每聞徵書至輒逃入深山時人以為梁管之流。

夏統字仲禦會稽永興人幼孤貧養親以孝聞睦於兄弟每采求食星行夜歸或至海邊拘以資養雅善談論宗族勸之仕謂之曰:卿清亮質直可作郡綱紀與府朝接自當顯至如何甘辛苦於山林畢性命於海濱也。統勃然作色曰:諸君待我乃至此乎!使統屬太平之時當與元凱評議出處遇濁代念與屈生同共泥。若行隆之間自當耦耕沮溺,豈有辱身曲意於郡府之間乎!聞君之談不覺寒毛盡戴白汗四匝顏如渥丹心熱如炭舌縮口張兩耳壁塞也。言者大慚統自此遂不與宗族相見會母疾統視醫藥宗親因得見之。

郭文字文舉河內軹人少愛山水尚嘉Т年十三每遊山林彌旬忘返父母終服畢不娶辭家遊名山歷華陰之崖以觀石室之石函雒陽陷乃步擔入吳興餘杭大滌山中窮谷無人之地倚木於樹苫覆其上而居焉亦無壁障時猛獸為暴入室害人而文獨宿十餘年卒無患害常著鹿裘葛巾不飲酒食肉區種菽麥獵者時往寄宿文夜為擔水而無倦色王導聞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車荷擔徒行既至導置之西園園中果木成林。又有鳥獸麋鹿因以居文焉,於是朝士咸共觀之文頹然箕踞傍。若無人溫嶠常問文曰:人皆有六親相娛先生棄之何樂文曰:本行學道不謂遭世亂欲歸無路是以來也。又問曰:饑而思食壯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獨無情乎!文曰:情繇憶生不憶故無情。又問曰:先生獨處窮山。若疾病遭命則為烏鳥所食顧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為螻蟻所食復何異乎!又問曰:猛獸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獨不畏邪文曰:人無害獸之心則獸亦不害人。又問曰:茍世不寧身不得安今將用先生以濟時。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

張忠字巨和中山人永嘉之亂隱於太山恬靜寡欲清虛服氣冫食芝餌石脩導養之法冬則縕袍夏則帶索無琴書之適不脩經典勸教但以至道虛無為宗其居依崇巖幽谷鑿地為窟室弟子亦以窟居去忠六十餘步五日一朝其教以形不以言弟子受業觀形而退立道壇於窟上每旦朝拜之食用瓦器鑿石為釜左右居人饋之衣食一無所受好事少年頗或問以水旱之祥忠曰:天不言而四時行焉萬物生焉陰陽之事非窮山野叟所能知之其遣諸外物皆此類也。年在期頤而視聽無爽苻堅遣使征之使者至忠沐浴而起謂弟子曰:吾餘年無幾不可以逆時主之意浴訖就車及至長安堅賜以冠衣辭曰:年朽髪落不堪衣冠請以野服入覲從之及見堅謂之曰:先生考盤山林研精道素獨善之美有餘兼濟之功未也。故遠屈先生將任齊尚父忠曰:昔因喪亂避地太山與鳥獸為侶以全朝夕之命屬堯舜之世思一奉聖顏年衰誌謝不堪展效尚父之況非敢竊擬山棲之性情存巖岫乞還餘齒歸死岱宗堅以安車送之範長生隱蜀西山巖居穴處求道養誌後蜀李雄欲立為君而臣之長生固辭。

謝敷字敬緒會稽人性澄靜寡欲入太平山十餘年鎮軍郗愔召為主簿臺徵博士皆不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處士星占者以隱士當之譙國戴逵有美才人或憂之俄而敷死會稽人士以嘲吳人云:吳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陶淡侃之孫於長沙臨湘山中結廬居之養一白鹿以自偶親故有候之者輒移渡澗水莫得近之州舉秀才淡聞遂轉逃羅縣埤山中終身不反莫知所終宋纖敦煌效穀人隱居於酒泉南山太守楊宣畫其象於閣上出入視之作頌曰:為枕何石為氵敕何流身不可見名不可求酒泉太守馬岌高尚之士也。具威儀鳴鐃鼓造焉纖高樓重閣距而不見岌嘆曰:名可聞而身不可見德可仰而形不可睹吾今而後知先生人中之龍也。銘詩於石壁曰:丹崖百丈青壁萬尋奇木蓊郁蔚。若鄧林其人如玉維國之琛室邇人遐實勞我心。

葛洪為人木訥不好榮利閉門卻掃未嘗交遊於餘杭山見何幼道郭文舉目擊而已各無所言洪尤好神仙導養之法從祖玄吳時學道得仙號曰:葛仙公以其煉丹秘術授弟子鄭隱洪就隱學悉得其法焉後師事南海太守鮑玄玄亦內學逆占將來見洪深重之以女妻洪洪傳玄業兼綜練醫術後選為散騎常侍領大著作洪固辭不就以年老欲煉丹以祈遐壽聞交阯出丹求為句漏令成帝以洪資高不許洪曰:非欲為榮以有丹耳帝從之洪遂將子侄俱行至廣州刺史鄧嶽留不聽去洪乃止羅浮山煉丹嶽表補東莞太守。又辭不就嶽乃以洪兄子望為記室參軍在山積年優遊養著述不輟後忽與嶽疏云:當遠行尋師克期便發嶽得疏狼狽往別而洪坐至日中兀然。若睡而卒嶽至遂不及見時年八十一視其顏色如生體亦柔軟舉屍入棺甚輕如空衣世以為屍解得仙云:

許邁字叔玄一名映丹陽句容人家世上族而邁少恬靜不慕仕進未弱冠嘗造郭璞璞為之筮遇泰之大畜其上六爻發璞謂曰:君元吉自天宜學升遐之道時南海太守鮑靚隱跡潛遁人莫之知邁乃往候之探其至要父母尚存未忍違親謂餘杭懸ニ山近延陵之茅山是洞庭西門潛通五嶽陳安世茅季偉嘗所遊處於是立精舍於懸ニ而往來茅嶺之洞室放絕世務以尋仙館朔望時節還家定省而已父母既終乃遣婦孫氏還家攜其同志遍遊名山焉初采藥於桐廬縣之桓山餌術涉三年映欲斷穀以此山近人不得專一四面藩之好道之徒欲相見者登樓與語以此為樂嘗服氣一氣千餘息穆帝永和二年移入臨安西山登巖茹芝眇爾自得有終焉之志乃改名玄字遠遊與婦書告別。又著詩十二首論神仙之事焉王羲之造之未嘗不彌日忘歸相與為世外之交玄遺羲之書云:自山陰南至臨安多有金堂玉室仙人芝草左元放之徒漢末諸得道者皆在焉羲之自為之傳述靈異之跡多不可詳記玄自後莫測所終好道者皆謂之羽化矣。

翟莊字祖休湯之子少以孝友著名遵湯之操不交人物耕而後食語不及俗唯以弋釣為事及長不復獵或問漁獵同是害生之事而先生止去其一何哉!莊曰:獵自我釣自物未能頓盡故先節其甚者。且夫貪餌吞鉤豈我哉!時人以為知言晚節亦不復釣端居蓽門ヱ菽飲水州府禮命及公車徵並不就。

瞿硎先生者不得姓名亦不知何許人也。海西公太和末常居宣城郡界文脊山中有瞿硎因以為名焉大司馬桓溫嘗往造之既至見先生被鹿裘坐於石室神無忤色溫及僚佐數十人皆莫測之乃命伏滔為之銘贊竟卒於山中。

孟陋武昌人少而貞立清操絕倫衣布蔬食以文籍自娛口不及世事未曾交遊時或弋釣孤興獨往雖家人亦不知其所之也。

劉ら之字子驥南陽人光祿大夫耽之族也。ら之少尚質素虛退寡欲不脩儀操人莫之知好遊山澤志存Т逸常采藥至衡山深入忘反見有一澗水南有二石閉一開水深廣不得過欲還失道遇伐弓人問徑僅得還家或說中皆仙靈方藥諸雜物ら之欲更尋索終不復知處也。車騎將軍桓沖聞其名請為長史ら之固辭不受沖嘗到其家ら之於樹條桑使者致命ら之曰:使君既枉駕光臨宜先詣家君沖聞大愧,於是乃造其父父命ら之然後方還拂短褐與沖言話父使ら之於內自持濁酒蔬菜供賓沖敕人代ら之斟酌父辭曰:若使從者非野人之意也。沖慨然至昏乃退。

公孫鳳字子鸞上谷人隱於昌黎之九城山谷冬衣單布寢處土床夏則並食於器停令臭敗然後食之彈琴吟詠陶然自得人或異之莫能測也。慕容以安車徵至鄴及見不言不拜衣食舉動如在九城賓客造請得與言數年病卒。

公孫永字子陽襄平人少好學恬虛隱於平郭南山不娶妻妾非身所墾植則不衣食之吟詠巖間欣然自得年餘九十操尚不虧與公孫鳳俱被慕容徵至鄴及見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與言雖經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歲餘詐狂送還平郭后苻堅。又將備禮征之難其年耆路遠乃遣使者致問未至而永亡堅深悼之謚曰:崇虛先生。

石垣字洪孫自云:北海劇人居無定所不娶妻妾不營產業食不求美衣必粗敝或有遺其衣服受而施人人有喪葬輒杖策吊之路無遠近時有寒暑必在其中或同日共時咸皆見焉。又能暗中取物如晝無差姚萇之亂莫知所終。

王嘉隴西安陽人不食五穀不衣美麗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遊隱於東陽谷鑿崖穴居弟子受業者數百人亦皆穴處石季龍之末棄其徒眾至長安潛隱於終南山結廬而止門人聞而復隨之乃遷於倒獸山苻堅累徵不赴公侯已下咸躬往參請好尚之士無不師宗之。

郭瑀敦煌人隱於臨松薤谷鑿石窟而居服柏實以輕身作春秋墨說孝經錯緯弟子著錄千餘人張天錫遣使者孟公明持節以蒲輪玄纁備禮征之遺瑀。《書》曰:先生潛光九臯懷真獨遠心與至境冥符誌與四時消息豈知蒼生倒懸四海待拯者乎!孤恭承時運負荷大業思與賢明同贊帝道昔傅說龍翔殷朝尚父鷹楊周室孔聖車不停軌。《墨子》駕不俟旦以皆黔首之禍不可以不救君不獨立道繇人弘故也。況今九服分為狄埸二都盡為戎穴天子辟陋江東名教淪於左衽創毒之甚開闢未聞先生懷濟世之才坐觀而不救其於仁智孤竊惑焉故遣使者虛左授綏鶴企先生乃眷下國公明至山瑀指翔鴻以示之曰:此鳥也。安可籠哉!遂深逃絕跡公明拘其門人瑀嘆曰:吾逃祿非避罪也。豈得隱居行義害及門人乃出而就徵及至姑臧值天錫母卒瑀括髪入吊三踴而出還於南山及天錫滅苻堅。又以安車徵瑀定禮儀會父喪而止。

董景道弘農人晉永平中知天下將亂隱於商雒山衣木葉食樹果彈琴歌嘯以自娛毒蟲猛獸皆繞其傍是以劉元海及聰屢徵皆避而不達至劉曜時出山廬於渭曜徵為太子少傅散騎當侍並固辭竟以壽終。

宋韋玄避吏隱於長安南山武帝入關以太尉掾徵不至。

字仲。若父逵兄勃並隱遁有高名年十六丁父憂幾滅性乃與勃居桐廬及卒以桐廬僻遠難以養疾乃出居吳下吳下士人共為築室聚石引水植林開澗少時繁密有。若自然乃述莊周大旨著逍遙論註禮記中庸三吳將守及郡內衣冠要其同遊野澤堪行便去不為矯介眾論以此多之武帝命為太尉行參軍不就及踐阼徵為通直郎散騎常侍皆不起文帝每欲見之嘗謂黃門侍郎張敷曰:吾東巡之日當宴戴公山也。

孔淳之字彥深魯郡人父粲秘書監徵不就淳之少有高尚愛好墳籍為太原王恭所稱居會稽剡縣性好山水每所遊必窮其幽峻或旬日忘歸嘗遊山遇沙門釋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載法崇嘆曰:緬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於茲不覺老之將至也。及淳之還反不告以姓除著作佐郎不就與徵士戴王弘之及王敬弘等共為人外之遊敬弘以女適淳之子尚會稽太守謝方明苦要入郡終不肯往茅屋蓬戶庭草蕪徑唯床上有數帙書元嘉初復徵為散騎侍郎乃逃於上虞縣界弟默之為廣州刺史出都與別即日命駕東歸遂不顧也。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誌好學尤明三禮毛詩隱退不交世務本州辟從事員外散騎侍郎徵並不就文帝元嘉十五年徵次宗至京師開館於雞籠山聚徒教授置生百餘人會稽朱膺之潁川庾蔚之並以儒學監總諸生時國子學未立文帝留心藝術使丹陽尹何尚之立玄學太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學司徒謝元立文學凡四學並建車駕數幸次宗學館資給甚厚。又除給事終不就冬還廬山公卿以下並設祖道二十五年詔散騎侍郎徵詣京邑為築室於鍾山西巖下謂之招隱館使為皇太子諸王講喪服經次宗不入公門乃使自華林東門入延賢堂就業二十五年卒於鍾山。

劉凝之字誌安小名長年南郡枝江人也。父期公衡陽太守兄盛公高尚不仕凝之慕老萊嚴子陵為人推家財與弟及兄子立屋於野外非其力不食州裏重其德行州三禮辟不就後。又徵為秘書郎不就臨川王義慶使存問凝之答書頓首稱仆不脩民禮人或譏焉凝之曰:昔老萊向楚王稱仆嚴陵亦亢禮光武未聞巢許稱臣堯舜時戴與衡陽王義季書亦稱仆凝之性好山水一旦攜妻子泛江湖隱居衡山之陽登高嶺絕人跡為小屋居之采藥服食妻子皆從其志元嘉二十五年卒。

朱百年會稽山陰人少有高情親亡服闋攜妻入會稽南山樵采為業頗能言玄理時為詠歌往往有高勝之言除太子舍人不就卒山中。

關康之字伯愉河東楊人世居京口寓南平昌少而篤學元嘉中文帝聞康之有學義詔征之不起棄人事守志居下邳趙繹以文義見稱康之與友善特進顏延之等當時名士十許人入山候之見其散髪被黃布巴席松葉枕一塊白石而臥了不相ツ延之等咨嗟而退不敢幹也。孝武即位遣大使巡行天下使反薦康之宜加徵聘不見省康之性清約獨處一室希與妻子相見不通賓客明帝時與平原明僧紹俱徵辭以疾。

王素少有誌行家貧母老住東陽隱居不仕頗營田園之資而得以自立愛好文義不以人俗累懷孝武即位欲搜揚隱退下詔召為太子中舍人不就。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好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時彭城劉遺民遁跡廬山陶淵明亦不應徵命謂之潯陽三隱以為身不可遣餘累宜絕遂終身不娶布衣蔬食徵為太學博士不就江州刺史每相招請續之不尚節峻頗從之遊嘗以嵇康。《高士傳》得出處之美因為之註。

有漁父者不知姓名亦不知何許人也。孫緬為潯陽太守落日逍遙渚際見一輕舟淩波隱顯俄而漁父至神韻瀟灑垂綸長嘯緬甚異之乃問有魚賣乎!漁父笑而答曰:其釣非釣寧賣魚者耶緬益怪焉遂褰裳涉水謂曰:竊觀先生有道者也。終朝鼓良亦勞止吾聞黃金白壁重利也。駟馬高蓋榮勢也。今方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隱鱗之士靡然向風子胡不贊緝熙之美何晦用其。若是也。漁父曰:仆山海狂人不達世務未辨賤貧何論榮貴乃歌曰:竹竿{翟}々河水氵攸々相忘為樂貪餌吞鉤非夷非惠聊以忘憂於是悠然鼓棹而去。

王弘之字方平瑯邪臨沂人性高尚從兄敬弘嘗薦於朝征之不就敬弘。又嘗解貂裘與之即著以采藥性好釣上虞江有一處名三石弘之常垂綸於此經過者不識之或問漁師得魚賣不弘之曰:亦自不得得亦不賣旦夕載魚入上虞郭經親故門各以一兩頭置門內而去始寧汰川有佳山水弘之。又依巖築屋。

翟法賜潯陽柴桑人曾祖湯湯子莊。《莊子》矯並高尚不仕逃避徵辟矯生法賜少守家業立屋於廬山頂母喪後便不復還家不食五穀以獸皮結草為衣徵拜著作佐郎補散騎侍郎皆不就後家人至石室尋求因復遠徙違避徵聘遁跡幽深潯陽太守鄧。《文子》表法賜隱跡廬山於今四世棲身幽巖人罕見者如當逼以王憲束以嚴科驅山獵草以期禽獲慮致顛殞有傷盛化乃止後卒於巖石之間。

●卷八百十

○總錄部·隱逸第二

南齊宗測字敬微南陽人宋徵士炳孫也。世居江陵測少靜不樂人間嘆曰:家貧親老不擇官而仕先哲以為美談余竊有感誠不能潛感地靈冥致江鯉但能用天道分地利孰能食人厚祿而憂人重乎!州舉秀才主簿不就驃騎豫章王徵為參軍測答府召云:何為謬傷海鳥橫斤山木豫章王復遣書請之辟為參軍測答日性同鱗羽愛止山壑眷戀松筠輕迷人路縱宕巖流有。若狂者忽不知老至而今須鬢已白豈容課虛責有限魚慕烏哉!世祖永明三年詔徵太子舍人不就欲遊名山乃寫祖炳所畫尚子平圖於壁上測長子官任京師知父此旨便求祿還為南郡丞付以家事刺史安隆王子敬長史劉夤以下皆贈逆之(逆迎也。)測無所受賫。《老子》、《莊子》二書自隨子孫拜辭悲泣測長嘯不視遂在廬山止祖炳萑宅魚復侯子響為江州厚遣贈遺測曰:少有狂疾尋山采藥遠來至此量腹而進松術度形而衣薜蘿淡然已足豈容當此橫施子響命駕造之測避不見後子響不告而來奄至所住測不得已巾褐對之竟不交言子響不悅而退尚書令王儉餉測蒲褥頃之測送弟喪還西仍留萑宅永業寺絕賓友惟與同志庾易劉虬宗人尚之等往來講說刺史隋王子隆至鎮遣別駕宗哲致策問測笑曰:貴賤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明帝建武二年徵為司徒主簿不就卒。

臧榮緒東人少孤窮自灌園以供祭祀隱居京口教授南徐州辟西曹舉秀才不就太守初鎮揚州徵為主簿不到自號被褐先生與關康之俱隱在京口世號為二隱。

顧歡字景怡吳郡人幼聰敏及長篤誌好學年二十餘母亡廬於墓次遂隱遁不仕開館聚徒受業者嘗近百人太祖輔政而悅歡風教徵為揚州主簿遣中使迎歡及踐阼乃至歡稱山谷臣顧歡上。表曰:臣聞舉網提綱振裘持領綱領既理毛目自張。然則道德綱也。物勢目也。上理其綱則萬機其序下張其目則庶官不曠是以湯武得勢師道則祚延秦項忽道任勢則身戮矣。天門開闔自古有之四氣相新裘代進今火澤易位三靈改憲天樹明德對時育物搜揚仄陋野無伏賢是以窮谷愚夫敢露編管謹刪撰老氏獻治綱一卷伏願稽古百王不以芻蕘棄言不以人微廢道率土之賜也。微臣之幸也。幸賜一覽則上下交泰雖不求民而民悅不祈天而天應應天悅民則皇基固矣。臣誌盡幽深無求榮勢自足雲霞不須祿養陛下既遠見尋求敢不盡言言既盡矣。請從此退武帝永明元年詔徵歡為太學博士同郡顧黯為散騎郎黯字長孺有隱操與歡俱不就徵。

沈ら士字雲禎吳興武康人少勤於學宋文帝令尚書僕射何尚之抄撰五經訪舉學士縣以ら士應選尚之謂子偃曰:山東故有奇士也。少時ら士稱疾歸鄉更不與人物通養孤兄子義著鄉曲或勸ら士仕答曰:魚縣獸檻天下一契聖人在悟所以每履吉先吾誠未能景行坐忘何為不希企日損乃作玄散賦以絕世太守孔山士辟不應宗人徐州刺史曇侍中懷文左率勃來候之ら士未嘗答也。隱居餘不誤差山講經教授從學者千人征北張永為吳興請ら士入郡ら士聞郡後嘗有好山水乃往停數月永欲請為功曹使人致意ら士曰:明府德履素沖留心山谷是以被褐負杖忘其疲病而必欲飾渾沌以蛾眉冠越客於文冕走雖不敏請附高節永乃止順帝明末徵為奉朝請不就世祖永明中中書郎沈約表薦詔徵為太學博士明帝建武二年徵為著作郎東昏永元二年徵為太子舍人並不就守操終老。

杜京產吳郡人少恬靜閉意榮官郡命主簿州辟從事皆稱疾去除奉朝請亦不就始平東山開舍授學孔稚珪及光祿大夫陸澄祠部尚書虞太子右率沈約司徒右長史張融表薦京產曰:竊見吳郡杜京產潔靜為心謙虛成性通和發於天挺敏達表於自然學遍玄儒博通史子流連文藝沈吟道奧泰初之朝掛冠辭世遁舍家業隱於太平葺宇窮巖采芝幽澗耦耕自足薪歌有餘確爾不群淡然寡欲麻衣藿食二十餘載雖古之志士何以加之謂宜釋巾幽谷結組登朝則巖谷含忄薜蘿起矣。不報建武初徵為員外散騎常侍京產曰:莊生持約豈為白璧所回辭疾不就年六十四永元元年會稽孔道徽守志業不仕京產與之友善。

徐伯琛東陽太末人有儒學好釋氏老莊明道術宅居九里有高山班固謂之九巖山後漢龍嶽長隱處也。山多龍須柏望之五采世呼為婦人巖二年伯琛移居之門前生梓樹一年便合抱館東石壁夜忽有赤光洞俄爾而滅白雀一隻棲其戶牖論者以為隱德之感焉永明中刺史豫章王辟議曹從事不就。

會稽鍾山有人姓蔡不知名山中養鼠數千頭呼來即來遣去便去言語狂易時謂之謫仙不知所終。

樓惠東陽人有道術居金華山禽獸毒螫者皆避之宋明帝聞之敕出住華林園除奉朝請固乞不受求東歸忽乘白驢向臨安縣眾不知所以尋而唐寓之賊破郡文惠太子忽出住蔣山求歸見許武帝敕為立館。

盧度有道術隱居西昌三顧山鳥獸隨之夜有鹿觸其壁度曰:汝壞我壁應聲去屋前有池養魚魚次第來取食乃去逆知死年月與親友別永明末以壽終褚伯玉吳郡錢塘人隱居剡之瀑布山在山三十餘年隔絕人事王僧達為吳郡苦禮致之伯玉不得已停郡信宿才交數言而退寧朔將軍丘彌孫與僧達。《書》曰:聞褚先生出居貴館此子滅影雲棲不事王侯抗高木食有年載矣。自非折節好士何以致之望其還策之日紆清塵亦願助為譬說答曰:褚先生從白雲遊萑矣。此子索然惟朋松石介於孤峰絕嶺者積數十載近故要其來此冀慰日夜比談討芝桂借訪荔蘿。若已窺煙波臨滄洲矣。如君欲見之當為申譬太祖即位手詔吳會二郡以禮迎遣。又辭疾上不欲違其志敕於剡白石山立太平館居之。

劉虬字靈預南陽涅陽人也。萑族徙居江陵虬少而抗節好學太祖建元初豫章王為荊州教(教令也。)辟虬為別駕與同郡宗測新野庾易並遣書禮請虬等各亻肴箋答而不應辟命武帝永明三年刺史廬陵王子卿表虬及同郡宗測宗尚之庾易劉昭五人請加蒲車束帛之命詔徵為通直郎不就竟陵王子良致書通意虬答曰:虬四節臥病三時營灌暢餘陰於山澤暮情於魚鳥寧非唐虞重恩周召宏施虬進不研機入玄無洙泗稷館之辨退不擬心出累非蒙間樹下之節遠澤既灑仁規先著謹收樵牧之嫌敬加軾蠅之義劉昭與虬同宗州辟祭酒從事不就隱居山中。

孔道徽少厲高行隱居南山終身不窺都邑豫章王嶷為揚州辟西曹書佐不至鄉里宗親慕之道徽兄弟持心操行遇饑寒不可得衣食縣令吳興丘仲薦之除竟陵王侍郎不至。

明僧紹字承烈平原鬲人也。祖玩州治中父略給事中僧紹宋文帝元嘉中再舉秀才明經有儒術廢帝永光中鎮北府辟功曹並不就隱長廣郡勞山聚徒立學淮北沒虜乃南渡江明帝泰始六年徵通直郎不就太祖為太傅徵為記室參軍不至武帝永明初世祖敕召稱疾不肯見詔徵國子博士不就卒。

梁陶宏景字淵明丹陽秣陵人齊武帝永明中除奉朝請既辭祿止於句容之勾曲山嘗曰:此山下是第八洞宮名金陽華陽之天周回一百五十里昔漢有咸陽三茅君得道來掌此山故謂之茅山乃中山立館自號華陽隱君始從東陽孫遊嶽受圖經符法遍歷名山尋訪仙藥每經澗谷必坐臥其間吟詠盤桓不能已巳時沈約為東陽郡守高其志節累書要之不至東昏永元初更築三層樓宏景處其上弟子居其中賓客至其下與物遂絕唯一家僮得侍其所特愛松風每聞其響欣然為樂有時獨遊泉石望見者以為仙人宏景既得神符秘訣以為神丹可成而苦無藥物武帝給黃金朱砂曾青雄黃等後合飛丹色如霜雪服之體輕及帝服飛丹有驗益敬重之每得其書燒香虔受帝使造年曆至己巳歲而加朱點實武帝太清三年帝手敕詔之賜以鹿皮巾後屢加禮聘並不一至唯畫作兩牛一牛散放水草之間一牛著金籠頭有人執繩以杖驅之帝笑曰:此人無所不作欲效曳尾之龜,豈有可致之理國家每有吉凶征討大事無不前以咨詢月中常有數信時人謂山中宰相二宮公王貴要參候相繼贈遺未嘗脫時多不納受縱留者即作功德。

阮孝緒陳留尉氏人所居惟有一鹿床竹樹環繞天監初御史中丞任尋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嘆曰:其室雖邇其人甚遙為名流所欽尚如此。

何點字子廬江人博通琴書善談論家本素族親戚多貴仕點不入城府而遨遊人世不簪不帶或駕柴車躡草履恣心所適致醉而歸與陳郡謝淪吳國張融會稽孔稚珪為莫逆友從弟遁以東籬門園居之稚圭為築室焉園內有卞忠貞家點植花卉於冢側每飲必舉酒酹之豫章王命駕造點點從後門遁去司徒竟陵王子良欲就見之點時在法輪寺子良乃往請點角巾登席。

何胤點之弟也。為左民尚書嘗懷止足齊建武初築室郊外號曰:小山常與學徒遊處其內至遂賣園宅欲入東山未及發聞謝フ罷吳郡不還胤恐後之乃拜表辭職不待報輒去明帝大怒使御史中丞袁昂奏收胤尋有詔許之胤以會稽山多靈異往遊焉居。若耶山雲門寺初胤二兄求點並棲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隱世號點為大山胤為小山亦曰:東山東昏永元中徵太常太子詹事並不就高祖霸府建引胤為軍謀祭酒與。《書》曰:想常清豫縱情林壑致足歡也。既內絕心戰外勞物役以道養和履後無爽。若耶擅美東區山川相屬前世嘉賓是為樂土仆推遷薄宦自東徂西晤言素對用成暌闊傾首東顧曷日無懷疇昔歡遇曳裾儒肆實欲臥遊千載畋漁百氏一行為吏此事遂乖屬以世道威夷離屯故投袂數十免出[C260]禍思得矚眷諮疑遇情古昔夫,豈不懷事與願謝君清襟素懷棲寄不近中居人世殆同隱淪既俯拾青組。又脫屣朱黻但禮存用舍義貴隨時往識禍萌實為先覺超然獨善有識欽嗟今者為邦貧賤咸恥好仁由己幸無凝滯比別具白此未盡言今遣候承音息矯首還翰慰其引領胤不至高祖踐阼詔為特進右光祿大夫手敕曰:吾猥當期運膺此樂推而顧已蔽昧於理道雖復劬勞日昃思致隆平而先王遺範尚蘊方策自舉之用存乎!其人兼以世道澆暮爭詐繁起改俗遷風良有未易自非以儒雅引朝高尚軌物則泊流所至莫知其限治人之與治身獨善之與兼濟得失去取為用孰多吾雖不學頗好博古尚想高塵每懷擊節今世務紛亂憂責是當不得屈道巖阿共成美世必望深達往懷不吝濡足今遣領軍司馬王果宣旨諭意遲面在近果至胤單衣鹿巾執經卷下床跪受詔書就席伏讀胤因謂果曰:吾昔於齊朝欲陳兩三條事一者欲正郊丘二者欲更鑄九鼎三者欲樹雙闕世傳晉室欲立闕王丞相指牛頭山云:此天闕也。是則未明立闕之意闕者謂之象魏懸法於其上浹日而收之象者法也。魏者當塗而高大貌也。鼎者神器有國所先故王孫滿斥言楚子頓盡圜丘南郊舊典不同南郊祠五帝靈威仰之類圜丘祠天皇大帝北極大星是也。往代合之郊丘先儒之巨失今而梁德告始不宜遂因前謬卿宜詣闕陳之果曰:仆之鄙劣豈敢輕議國典此當敬候叔孫通耳胤曰:卿詎不遣傳詔還朝拜表留與我同遊耶果愕然曰:古今不聞此例胤曰:檀弓兩卷皆言物始自卿而始何必有例果曰:今君遂當邈然絕世猶有致身理不胤曰:卿但以事見推吾年已五十有七月食四斗米不盡何容復有宦情昔荷聖主盼識今。又蒙旌賁甚願詣闕請恩但比腰腳大惡此心不遂耳果還以胤意奏聞有敕給白衣尚書祿胤固辭。又敕山陰庫錢月給五萬胤。又不受。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性通率不好浮華常冠穀皮巾躡蒲履手並櫚皮塵尾服寒食散盛冬能臥於石上。

庾承先潁川人少沈靜有誌操強記敏識郡辟功曹不就乃與道士王僧鎮同遊衡嶽晚以弟疾還鄉里遂居於七臺山鄱陽忠烈王尤加欽重徵州主簿湘東王亦板為法曹參軍並不赴。

劉︳平原人也。本州刺史張謖辟為主簿不就主者檄召︳︳乃掛檄於樹而逃曾與族兄劉聽講於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及卒宗人至友相與刊石立銘謚曰:玄貞處士。

博學有文才不娶不仕與族弟︳並隱居求誌以山水書籍相娛而已卒時年三十二親故誄其行節謚曰:貞節處士。

陳馬樞扶風人也。初在梁遇侯景之亂邵陵王綸舉兵援臺乃留書二萬卷付樞樞肆誌尋覽殆將周遍乃喟然嘆曰:吾聞貴爵位者以巢由為桎梏愛山林者以伊呂為管庫束名實則芻芥柱下之言玩清虛則糠比席上之說稽之篤論亦各從其好也。比求誌之士望塗而息豈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無聞甚乎!乃隱於茅山有終焉之志孝文天嘉元年帝徵為度支尚書辭不應命時樞親故並居京口每秋冬之際時往遊焉及鄱陽王為南徐州刺史欽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辭厚意令使邀之樞固辭以疾門人勸請不得已乃行至王別築室以處之樞惡其崇麗乃於竹林間自營茅茨而居每以王公饣鬼餉辭不獲已者率十分受一樞少屬亂離凡所居處盜賊不入依者常數百家目睛洞黃能視暗中物以宣帝大建十三年卒。

後魏鄭修北海人也。少隱於岐南九谷中依巖結宇獨處淡然屏跡人事不交世俗耕食水飲皮冠草服雅好經史專意玄門前後州將每徵不至岐州刺史魏蘭根頻遣致命修不得已暫出見蘭根尋還山舍胡叟字倫許安定臨涇人也。家於密雲蓬室草庭唯以酒自適謂友人金城宗舒曰:我此生活似勝焦先誌意所棲謝其高矣。叟不治產業常苦饑貧然不以為恥養子字螟蛉以自給養每至貴勝之門常乘一牛弊韋褶而已作布囊容三四斛飲啖醉飽便盛肉餅以付螟蛉見車馬榮華者視之蔑如也。尚書李敷嘗遺之以財都無所取及高閭曾造其家值叟短褐曳柴從田歸舍為閭設濁酒蔬食皆手自辦案其館宇卑陋園疇褊局而飯菜精潔醢醬調美見其二妾並年衰跛眇衣布穿弊閭見其貧約以衣服直十餘匹贈之亦無辭鬼。

北齊王晞淹雅有器度好學不倦魏孝莊永安初其兄暉聘梁啟晞釋褐除員外散騎侍郎徵署廣平王開府功曹史晞願養母竟不受署母終後乃屬遷鄴遊遨鞏洛悅其山水與范陽盧元明鉅鹿魏季景結侶同契往天陵山浩然有終焉之志及西魏將獨孤信入洛署為開府記室晞稱先被大傷困篤不赴隋崔郭博陵安平人也。初為裏佐屢逢屈辱,於是感激逃入山中遂博覽書籍多所通涉山東學者時宗之不應辟命。

徐則東海郯人也。幼沈靜寡嗜欲受業於周宏正善三玄精於論議聲擅都邑則嘆曰:名者實之賓吾其為賓乎!遂還棲隱之操策杖入縉雲山後學數百人苦請教授則謝而遣之不娶妻常服布褐陳大建時應召來憩於至貞觀期月。又辭入天臺山因絕粒養性所資惟松術而已雖隆冬沍寒不服綿絮太傅徐陵為之開山立頌。

盧太翼河間人也。居味道不求榮利隱於白鹿山數年徙居林慮山茱萸愬請業者自遠而至初無所拒後憚其煩逃於五臺山地多藥物與弟子數人廬於巖下蕭然絕世以為神仙可致。

楊伯醜馮翊武鄉人也。好讀易隱於華山開皇初徵入朝見公卿不為禮無貴賤皆汝之人不能測也。召與語竟無所答帝賜之衣服至朝堂舍之而去,於是被髪陽狂遊行市裏形體垢穢未嘗櫛沐時有張永樂者賣卜京師伯醜每從之遊永樂為卦有未能決者伯醜輒為分析爻象尋幽入微永樂嗟服自以為非及也。

唐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七歲就學日誦千言弱冠善談莊老及百家之說兼好釋典雒州總管獨孤信見而嘆曰:此聖童也。但恨其器大適小難為用也。周宣帝時思邈以王室多故乃隱居太白山隋文帝輔政徵為國子博士稱疾不起嘗謂所親曰:過是五十年當有聖人出吾方助之以濟人及太宗即位召詣京師嗟其容色甚少謂曰:故知有道者誠可尊重羨門廣成豈虛語哉!將授以爵位固辭不受。

朱桃椎者蜀人也。淡泊為事隱居披裘帶索沈浮人間竇軌之鎮益州也。聞而召之遺以衣服逼為鄉正桃椎口竟無言棄衣於地逃入山中結澗曲夏則祼形冬則樹皮自覆人有贈遺一無所受每為ハ致之於路人見之者曰:朱居士之ハ也。為鬻米置於本處桃椎至夕而取之終不與人相見議者以為焦先之流高士廉為益州都督府長史下車以禮致之及至降階與語桃椎不答直視而去士廉高之差人存問桃椎見使者輒入林自匿近代以來多輕隱逸之士士廉獨加褒禮蜀中以為美談。

田遊巖京兆三原人也。高祖永徽初補太學生後罷歸遊於太白山每有林泉會意輒留連不能去其母其妻有方外之志與遊巖周遊山水二十餘年後自巴蜀將遊荊楚行至夷陵之青溪館有終焉之志遂結廬溪側荊州長史李安期薦之制追赴京至汝州便辭疾入箕山於許由廟東築室而居自稱許由東鄰頻召辟不受。

史德義者蘇州昆山人也。咸亨中隱居武丘山鹿裘葛巾琴書自適或騎牛帶瓢出入郊郭高宗聞其名徵赴洛陽尋而稱疾歸公卿已下皆賦詩餞別德義亦以詩留贈其文甚美。

王希夷徐州滕人也。孤貧好道父母終為人牧羊以收庸供葬葬畢隱於嵩山後竟居兗州徂徠山與道士劉玄博為棲遁之友。

盧鴻乙范陽人也。徙家洛陽少有學業頗善籀篆楷隸隱於嵩山開元初遣使備禮再徵不至六年玄宗至東都謁見不拜拜諫議大夫放還山。又賜隱居之服並其草堂一所。

白履忠陳留浚儀人也。博涉文史嘗隱居於古大梁城時人號為梁丘子。

崔覲梁州城固人為儒不樂仕進以耕稼為業老而無子乃以田宅財產分給奴婢令各為生業覲夫妻遂隱於城固南山家事一不問約奴婢遞過其舍至則供給酒食而已夫婦林泉相對以嘯詠自娛鄭餘慶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聞其風辟為節度參謀覲至府亦。若不達人事餘慶容之文宗太和八年左補闕王直方上疏論事帝嘉之屢召便殿語及時務直方與覲城固山為鄰居因薦焉特詔以起居郎征之竟不奉詔。

許寂字閑閑祖秘名聞會稽寂少有山水之好泛覽經史窮三式尤明易象久棲四明山不幹時務昭宗聞其名徵赴闕召對於內殿會昭宗方與伶人調品篳篥事訖方命坐賜湯果問易義既退寂謂人曰:君在淫聲不在政矣。寂聞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百官象之今不厭賤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尋請還山寓居於江陵以茹芝絕粒自適其世天祐末節度使趙凝昆季深禮遇之師授保養之道唐末除諫議不起漢南謂之徵君。

晉鄭雲叟白馬人也。少好學耿介不屈為文敏速道麗昭宗朝嘗應進士不第拂衣嘆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性與道在乎!已而不能取焉用浮名之攖我心使郁郁然。若是耶因欲攜妻子隱於林壑其妻非而不行雲叟乃薄遊諸郡獲數百緡以贍其家辭訣而去尋入少室山著擬峰詩三十六章以道其趣人多傳之後妻以書達意勸其還家雲叟未嘗一覽悉投於火其絕累如此俄聞西嶽有五鬣松淪脂千年能去三屍因居於華陰與李道殷羅隱之友善時人目為三高士道殷有釣魚之術鉤而不餌。又能化易金石無所不至雲叟嘗目觀其事信而不求雲叟與梁室權臣李振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及振南遷雲叟千里徒步以省之識者高焉後妻兒繼謝世每聞凶訃一哭而止時唯青衿二童一琴一鶴從其遊處好棋塞之戲遇同侶則以晝繼夜雖寒風大雪臨檐對局手足皸裂亦無倦焉唐天成中召拜左拾遺不起嘗與羅隱之朝夕遊處隱之以藥術取利雲叟以山田自給俱好酒吟詩善長嘯有大瓠云:可辟寒置酒於其中經時味不壞日攜就花木水石之間一酌一詠嘗因酒酣聯詩鄭曰:一壺天上有名物兩個世間無事人羅曰:醉卻隱之雲叟外不知何處是天真高祖即位聞其名遣賫書致禮徵為右諫議大夫雲叟稱疾不赴上表陳謝高祖覽表嘉之賜近臣傳觀尋賜號逍遙先生以諫議大夫致仕月給俸祿雲叟好酒嘗為詠酒詩千二百言海內好名者書於縑緗以為贈祝復有越千里之外使畫工潛寫其形容列於屏障者焉其為世重也。如此天福末以壽終時年七十四。

●卷八百十一

○總錄部·遊學

《傳》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又曰:不學將落故士之立誠志道自強不息潛心大業思齊古人曷嘗不主善以為師多聞而求友遵來學之訓聳遊方之操裂裳裹足不遠千里造太學抵名都修庠序之儀徇切磋之益因之而交勝已講前言遊道日廣知類通達總經術之奧傑然名家膺推擇之命躋彼高位強識而讓為世所宗稽古之力與時偕盛自非多聞為富廣業以勤方來時習脫乎!匏瓜之系親仁約禮г乎!霧露之潤亦曷能有所立哉!

孔子為魯司冠已而去魯困於陳蔡之間,於是反魯南宮敬叔言於魯君曰:請與孔子適周魯君與之一乘車兩馬一豎子俱適周問禮見。《老子》。

陳良楚人悅周公仲尼之道北學於中國北方之學者未能或之先也。

蘇秦洛陽人與魏人張儀同師事鬼谷先生(穎陽陽城有鬼谷蓋是其人所居因號為鬼谷先生六國時從橫家也。)秦後並相六國。

甘茂者楚下蔡人也。為秦左丞相初事下蔡史舉先生學百家之說。

李斯為秦相始從荀卿學帝王之術學已成乃西入秦。

漢晁錯潁川人也。(錯音措)景帝時為御史大夫初學申商刑名於軹張惔生所(軹縣之儒生姓張名惔錯從之受申商法也。)與洛陽宋孟及劉帶同師司馬談學天官於唐都(即律歷誌所云:方士唐都者)受易於楊何(何字叔元菑川人見儒林傳)習道論於黃子(景帝時人也。儒林傳謂之黃生與轅固爭論於上前謂湯武非受命乃殺之)官至太史令子遷生於龍門年十歲則誦古文二十而南遊江淮上稽探禹穴窺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夫子遺風鄉射鄒嶧(鄒縣名嶧山名於此行鄉射之禮)過梁楚以歸亦為太史令夏侯勝字長公始昌之族子少孤好學從始昌受尚書及洪範。《五行傳》說災異後事簡卿(姓簡名卿簡音奸)。又從歐陽氏問為學精熟所問非一師也。善說禮服(禮之喪服也。)徵為博士。

蕭望之字長倩東海蘭陵人也。徙杜陵以田為業至望之好學治齊詩事同縣後蒼。且十年以令詣太常受業(令郡國官有好文學敬長肅政教者二千石奏上與計偕詣太常受業如弟子)復事同學博士白奇(嘗同於後蒼受業而奇後為博士)。又從夏侯勝問。《論語》禮服(禮之喪服)京師諸儒稱述焉官至前將軍。

樓護字君卿齊人父世醫也。元始中封息鄉侯列於九卿護少隨父為醫出入長安貴戚家誦本草方術十數萬言長者咸愛重之共謂曰:以君卿之材何不宦學乎!由是辭其父學經傳官至廣漢太守。

杜鄴字子夏本魏郡繁陽人也。祖父武帝時徙茂陵鄴少孤其母張敞女鄴壯從敞子吉學問得其家書以孝廉為郎哀帝時遷涼州刺史。

班彪字叔皮幼與從兄嗣共遊學家有賜書內足於財好古之士自遠方至父黨傷子雲以下莫不造門嗣雖修儒學然貴老莊之術叔皮唯聖人之道然後盡心焉彪後為徐令以病去官。

後漢丁鴻字孝公潁川定陵人鴻年十三從桓榮受歐陽尚書三十而明章句善論難為都講遂篤誌精銳布衣荷擔不遠千里永元中為司徒。

馬嚴字威卿援兄子也。章帝時為御史中丞嚴少孤而好擊劍習騎射後乃白援從平原楊太伯講學專心墳典能通春秋左氏因覽百家群言遂交結英賢京師大夫咸器異之。

周磐字堅伯汝南安成人和帝初為謁者父業建武初為天水太守磐少遊京師學古文尚書洪範五行。《左氏傳》好禮有行非典謨不言諸儒宗之官至重合令。

張衡南陽西鄂人少善屬文遊於三輔因入京師觀太謂班嗣貴老莊之術學遂通經貫六藝永元中為侍中。

景鸞字漢伯廣德梓潼人也。少隨師學經涉七州之地能理齊詩施氏易兼受河洛圖緯之書州郡辟命不就。

崔瑗字子玉涿郡安平人早孤銳誌好學十八至京師從侍中賈逵質正大義逵善待之瑗因留遊學遂明天官歷數京房。《易傳》六日七分諸儒宗之漢安初為濟北相。

崔琦瑗之弟也。少遊學京師以文章博通稱後為臨濟長。

李固字子堅司徒郃之子也。少好學嘗改易姓名杖策驅驢負笈追師三輔學五經積十餘年博覽古今明於風角星算。《河圖》識緯仰察俯占窮神知變每到太學密入公府定省父母不令同業諸生知是郃子沖帝時為太尉。

杜喬字叔榮河南林慮縣人少好學雖二千石子嘗步擔求師建和初為太尉。

黃昌字聖真會稽餘姚人也。本出孤微居近學宮數見諸生修庠序之禮因好之遂就經學漢安初為大司農。

王奐明五經負笈追業嘗賃灌園恥交勢利後為議郎範丹字史雲陳留外黃人少為縣吏遁去到南陽受業於樊英。又遊三輔就馬融通經歷年乃還嘗為萊蕪長後去官辟太尉府以疾不行。

字伯永南陽襄鄉人少從郭泰賈彪等遊學洛陽泰等與同風好顯名太學,於是中朝名臣太傅陳蕃司隸李膺等皆深接之辟司空府。

戴封字平仲濟北剛人年十五詣太學師事貿阝令東海申君為西華令。

仲長統字公理山陽高平人少好學博涉書記贍於文辭年二十餘遊學青徐並冀之間與交者多異之後為尚書郎。

承宮瑯邪姑幕人也。時鄉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經授諸生宮過息廬下樂其業因就聽經遂請留門下為諸生拾薪執苦數年勤學不倦後為侍中祭酒。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也。家世貧賤母欲使給事縣廷林宗不從遂辭就成臯屈伯彥學三年業畢博通墳典善談論美音制乃遊於洛陽司徒黃瓊辟太常趙典舉有道並不就。

魏王基字伯輿東萊曲城人也。少孤與叔翁居年十七郡召為吏非其好也。遂去入瑯琊界遊學後為征南將軍。

樂詳河東人少好學聞謝該善。《左氏傳》乃與南陽步陟詣許從該問難諸要今左氏問七十二事詳所撰太和中為騎都尉。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虛人年十一而喪父家貧早孤鄰有書舍原過其傍而泣師問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傷貧者易感夫讀書者必皆具有父兄者一則羨其不孤二則羨其得學心中惻然而為涕零也。師亦哀原之言而為之泣曰:欲書可耳答曰:無錢資師曰:童子茍有誌我徒相教不求資也,於是遂就書一冬之間誦孝經。《論語》自在童齔之中嶷然有異及長金玉其行欲遠遊學詣安丘孫崧崧辭曰:君鄉里鄭君君知之乎!原答曰:然崧曰:鄭君學覽古今博聞強識鉤深致遠誠學者之師模也。君乃舍之躡足千里所謂以鄭君為東家丘者也。君似不知而曰:然者何原曰:先生之說誠可為苦藥良針矣。然猶未達仆之微趣也。人各有誌所規不同故乃有登山而采玉者有入海而采珠者豈謂登山者不知海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高哉!君謂仆以鄭君為東家丘君以仆為西家愚夫耶崧辭謝焉。又曰:兗豫之士吾多所識未有。若君者當以書相介原重其意難辭之持書而別原心以為求師啟學誌高者通非。若交遊待介而成也。書何為哉!乃藏書於家而行原舊能飲酒自行之後八九年間酒不向口單步負笈苦身持行至陳留則師韓子助潁川則宗陳仲弓汝南則交範孟博涿郡則親盧子臨別師友以原不飲酒會米肉送原原曰:本能飲酒但以荒思廢業故斷之耳今當遠別因見貺饑可以一飲燕,於是共坐飲酒終日不醉歸以書還孫崧解以不致書之意後為郡所召署功曹主簿華佗一名字元化沛國譙人遊學徐土兼通數經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

蜀尹默字思潛梓潼涪人益部多貴今文而不崇章句默知其不博乃遠遊荊州從司馬德操宋仲子等受古學皆通諸經史。又專精左氏春秋為大中大夫卒李仁字德賢與同縣尹默俱遊荊州從司馬徽宋忠等學。

吳士燮字威秀蒼梧廣信人也。少遊學京師事潁川劉子奇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補尚書郎。

晉範晷字彥長南陽順陽人也。少遊學清河遂徙家僑居郡命為五官掾。

葛洪字稚川丹陽句容人也。少好學時或尋書問義不遠數千里崎嶇冒涉期於必得遂究覽典籍後選大著音敷作固辭不就。

趙至字景真代郡人寓居洛陽緱氏年十四詣洛陽遊太學遇嵇康於學寫石經徘徊視之不能去而請問姓名康曰:年少何以問邪曰:觀君風器非常所以問耳康異而告之後乃亡到山陽求康不得而還。又將遠學母禁之至遂陽狂走三五里輒追得之年十六遊鄴復與康相遇隨康還山陽後至遼西幽州三辟部從事。

梁周興嗣字思纂世居姑熟年十三遊學京師積十餘載遂博通記傳善屬文後為給事中直西省。

沈峻字士嵩吳興武康人世為農夫至峻好學初事宗人沈麟士麟士卒後乃出郡遍遊講肆遂博通五經尤長三禮官至國子五經博士。

陳戚袞字公文吳郡鹽官人袞少聰慧遊學京都受三禮於國子助教劉文紹三年中大義略備對策高第除揚州祭酒從事。

陳賀德基字承業祖父事梁俱為祠部有名當世德基少遊學於京邑積年不歸衣資罄乏。又恥服故敝盛冬止衣衤夾襦累遷尚書祠部郎。

後魏公孫表字玄元燕郡廣陽人也。遊學為諸生慕容沖以為尚書郎。

邢巒字洪賓河間鄭人也。少而好學負笈尋師家貧勵節遂博覽史傳有文才略州郡表貢拜中書博士高允渤海人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博通經史郡召補功曹。

馮元興字子盛東魏郡肥鄉人也。少有操尚世父僧襲為平原太守隨僧襲在平原因就中山張吾貴常山房虬學通禮傳頗有文才。

徐遵明華陰人也。幼孤好學年十七隨鄉人毛靈和等詣山東求學至上黨乃師屯留王聰受毛詩尚書禮記一年便辭聰詣燕趙師事張吾貴貴門徒甚盛遵明服膺數月乃私謂其友人曰:張生名高而義無檢格凡所講說不愜吾心請更從師遂與平原田猛略就范陽孫買德受業一年復欲去之猛略謂遵明曰:君年少從師每不終業千里負帙何去就之甚如此用意終恐無成遵明曰:然吾今始知真師所在猛略曰:何在遵明乃指心曰:正在於此乃詣平原唐遷納之居於蠶舍讀孝經。《論語》毛詩尚書三禮不出門院凡經六年時彈箏吹笛以自娛慰。又知陽平館陶趙世業家有服氏春秋是晉世永嘉舊本遵明乃往讀之復經數年是後教授門徒蓋寡久之乃盛後廣平王懷聞而徵焉至而尋退。

孫惠蔚武邑人年十五粗通詩書及孝經。《論語》十八師董道季講易十九師程玄讀禮經及春秋三傳周流儒肆有名於冀方歷中書博士侍讀東宮。

董徵頓丘人年十七師清河監伯陽受。《論語》毛詩春秋。《周易》就河內高望崇受周官後於博陵劉獻之遍受諸經數年中大義精練太和末為四門小學博士北齊李鉉字寶鼎年十六從李周仁受毛詩尚書章武劉子猛受禮記常山房虬受周官儀禮漁陽鮮于靈馥受左氏春秋天保初詔鉉與殿中尚書郎邢邵中書令魏收等參議禮律。

劉畫字孔昭河間莫阝人少負笈從師服膺無倦恨下里少墳籍便杖策入都知太府少卿宗世良多書乃造焉世良納之恣意披覽河清初還冀州舉秀才入京考策不第。

邢峙字士峻河間莫阝人少玩典墳遊學燕趙之間後為清河太守。

馬敬德河間人少好儒術負笈從大儒徐遵明學詩禮後為國子祭酒。

張雕家世貧賤而慷慨有誌節雅好古學精力絕人負篋從師不遠千里起家殄寇將軍(北史作張雕武)。

後周熊安生字植之長樂阜城人也。少好學勵精不倦初從陳達受三傳。又從房虬受。《周禮》並通大義後事徐遵明服膺歷年東魏天平中受禮於李寶鼎遂博通五經河清中楊休之等特奏為博士。

盧損范陽人世任嶺表父[A13C]遊宦京師損少學文隨父客汴洛間。

沈重字德厚吳興武康人專心儒學從師不遠千里遂博覽群書尤明詩禮及左氏春秋梁大通三年起家王國常侍初在梁為散騎常侍高祖徵為露門學士。

樊深字文深河東猗氏人弱冠好學負書從師於三河講習五經晝夜不倦永安中隨軍征討以功除蕩寇將軍。

隋薛字道賾幼好學有誌行尋師於長安時初平江陵何妥歸國見而異之授以經業天和中襲爵虞城侯公孫景茂字元蔚河間阜城人少好學博涉經史初仕後魏察孝廉射策甲科為襄城王長史兼行參軍劉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人也。少與河間劉炫為友同受詩於同郡劉軌思受。《左傳》於廣平郭懋嘗問禮阜城熊安生皆不卒業而去武強交津橋劉智海家素多墳籍焯就之讀書向經十載雖衣食不繼晏如也。遂以儒學知名官至員外將軍。

盧思道年十六遇中山劉松為人作碑以示思道讀之多不解,於是感激讀書師事河間邢子才。又就魏收借異書數年之間才學兼著解褐司空參軍長史唐張士衡瀛州樂壽人父友國子博士劉軌思授以毛詩。《周禮》。又從熊安生及劉焯受禮記皆精究大義初仕隋為餘杭令太宗貞觀中為崇賢館學士。

高子貢和州歷陽人弱冠遊太學遍涉六經尤精。《史記》舉明經歷秘書正字宏文館直學士。

○總錄部·賜書

中秘之書藏諸私室西漢而下殆逾千礻┆而得之者甚鮮,豈非君恩之賜特出非常儒者之榮舉無倫比者乎!其有名動搢紳譽高宗室或在公成績或為政有方由是發德音曲推眷獎幽經秘記咸所寵賜垂之編簡足為美談者也。

漢班斿為右曹中郎將與劉向校秘書每奏事(斿每奏校書之)斿以選受詔進讀群書(於天子前讀書)帝器其能賜以秘書之副(斿孫彪幼與從兄嗣共遊太學家有賜書內足於財好古之士自遠方至)時東平王求書不得而斿獲賜秘書明見寵異。

後漢王景明帝時辟司空伏恭府永平十二年議修汴渠乃引見景問以理水形便景陳其利害應對敏給帝善之。又以嘗修浚儀渠功業有成乃賜景。《山海經》河渠書。

東平王蒼光武子章帝建武七年遣諸王歸國帝時留蒼賜以秘書列仙圖道術方。

黃香字文強章帝賜香。《淮南子》孟子各一本位至尚書令。

蔡邕陳留人有賜書四千許卷位至左中郎將晉皇甫謐自表就武帝借書帝送一車書與之謐雖羸疾而披閱不怠守學好古不應徵命。

南齊晉安王子懋啟求所好書武帝曰:知汝嘗以書讀在心足為深欣也。賜子懋杜預手所定。《左傳》及古今善事言。

王儉為左僕射領太子少傅國子祭酒高帝建元三年省總明觀悉以四部書充儉家。

蕭晉蘭陵人家有賜書誌學不倦。

梁西陽王大鈞年七歲高祖嘗問讀何書對曰:學詩因命諷誦音韻清雅高祖因賜王羲之書一卷。

陳江總篤學有辭采家有賜書數十卷總晝夜尋讀未嘗輟手位至尚書令。

唐李大亮為涼州都督以惠政聞太宗嘗賜荀悅漢紀一部下。《書》曰:卿立志方直竭節至公處職當官每副所委方大任使以申重寄公事之宜尋典籍然此書敘致既明論議深博極為政之體盡君臣之義今以賜卿宜加尋閱也。

○總錄部·聚書

士大夫以詩禮立身儒素為業廣聚墳典以遺子孫。若良農之儲耒耜百工之利刀尺也。繕其簡編飾諸緗帙手自刊校心無倦怠至於義畜百家室盈千卷觀乎!油素達聖哲之心遺之子孫有清白之業異夫金玉滿堂貲幣潤屋多藏為累厚亡可俟者也。

後漢杜林扶風人家多書王莽末客河西於河西得漆書古文尚書經一卷每遭困厄握抱此經位至大司空。

魏王修家不滿斗斛有書數百卷太祖嘆曰:士不妄有名也。官至奉常。

蜀向朗潛心典籍積聚篇卷於時最多年八十手自校書刊定謬誤位至特進。

晉張華為司空領著作嘗徙居載書三十乘秘書監摯虞撰定官書皆資華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華所由是博物洽聞世無與比身死之日家無餘財惟有文史溢於幾篋。

葛洪博聞深洽抄五經史漢百家之言方伎雜事三百一十卷金匱藥方一百卷肘後要急方四卷洪後為諮議參軍。

裴憲為尚書與荀綽家俱有書百帙。

宋王曇首太保宏之弟也。幼有素尚兄弟分財曇首唯取圖書而已。

南齊崔慰祖清河東武城人也。好學聚書至萬卷鄰裏年少好事者來從假借日數十帙慰祖親自取與未嘗為辭。

範蔚家世好學有書七千餘卷遠近來讀書者常有百餘人蔚為辦衣食。

沈麟士吳興武康人累徵不就火燒書數千卷麟士年過八十耳目猶聰明乃手寫細書復成二三千卷滿數十篋。

梁陸少玄光祿大夫澄之子家有父書萬餘卷張率與少玄善遂通書籍盡讀其書。

沈約聰明過人好墳籍聚書至二萬卷京師莫比位至特進侍中。

為秘書監墳籍無所不見家雖貧聚書至萬餘卷率多異本卒後高祖使學士賀縱共沈約勘其書目官所無者就家取之。

袁峻字孝高篤誌好學家貧無書從人假借必皆抄寫自課日課十紙紙數不登則不止仕至員外散騎侍郎。

王僧孺為南康王諮議參軍好墳籍聚書至萬餘卷率多異本與沈約任家書相埒。

張緬性愛墳籍聚書至萬餘卷抄。《後漢書》眾家異同為後漢紀四十卷晉抄三十卷。又抄江左集未及成文集五卷位至御史中丞。

孔休源為光祿大夫聚書盈七千卷手自校理。

陳姚察年十二能屬文父上開府僧坦知名梁代二宮禮遇優厚每得供賜皆回給察為遊學之資察並用聚書圖畫由是聞見日博仕至吏部尚書求天下書逢即寫錄(所得萬餘卷無所不覽)。

北齊郎基字世業中山人為鄭州長史潁川郡守基泛涉墳籍清慎無所營求嘗語人云: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須作況重於此乎!唯頗令人寫書潘子義曾遺之。《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基答曰:觀過知人斯亦可矣。

辛術為東南道行臺尚書及定淮南凡諸貲物一毫無犯唯大收典籍多是宋齊梁時佳本鳩集萬餘卷並顧陸之徒名畫二王已下書法數亦不少。

後周裴漢借人異書必躬自錄本至於疾疹彌年亦未嘗釋書仕至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隋陸爽字開明初仕北齊為中書侍郎齊滅周武帝聞其名與陽休之袁叔德等十餘人俱徵入關諸人多將輜重爽獨載書數千卷至長安授宣納上士。

唐王方慶聚書甚多不減秘閣至於圖畫亦多異本諸子莫能守其業卒後尋並散亡仕至太子左庶子李襲譽居家清儉凡祿俸必散之宗親其餘但寫書而已及從揚州罷職經史遂盈數車仕至涼州都督。

吳兢家聚書頗多嘗自錄其卷第號吳氏西齋書目仕至左庶子。

蘇弁聚書至三萬卷皆手自刊校至今言蘇氏書次於集賢蕓閣焉官至戶部侍郎。

韋處厚聚書萬卷手自刊校官至相位。

王涯字廣津太原人也。以詞藝登科踐揚清峻家書數萬卷侔於書府名畫人所保惜者必以厚貲致之函奩皆飾之金寶為垣竅而藏之衤復壁後為相。

梁孫騭開平初歷諫議常侍騭雅好聚書有六經史漢百家之言凡數千卷洎李善所註文選皆簡精至校勘詳審。

趙凝鎮襄州凝好聚書至數千卷。

後唐王都為定州節度好聚圖書自恒山始破汴州初平令人廣將金帛收市以得為務不責貴賤書至三萬卷名畫樂器各數百皆四方之精妙者萃於其府。

張憲沈靜寡欲喜聚圖書家書五千卷視事之餘手自刊校仕至太原尹。

賈馥故鎮州節度使王判官家聚書三千卷馥手自刊校。

○總錄部·晚學夫學者所以博綜古今而發明道義者也。故仲尼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者。又其次也。若夫習童蒙之性負剛毅之氣或棲身丘壑躬樵牧之後或結黨豪俠為奔走之事爰動子衿之刺聿興墻面之誚則有逮遲暮之歲厭泥塗之辱改節不[A092]服勤自修覃研六藝之文砥礪五常之行致位卿相垂名簡冊者比比而有以至既居顯赫之任方從來學之業斯乃朝聞夕死老而彌篤者之謂也。晉平公問師曠曰:吾年七十欲學恐晚如何對曰:少年而學如日出之光二十而學如日中之光老學如秉燭之明孰與瞇行平公曰:善哉!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歲子路性鄙好勇力直伉陵暴孔子孔子設禮稍誘子路後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

谷永少為長安小吏後博學經書位太中大夫。

魏崔琰字季珪性少樸訥好擊劍尚武事年二十三鄉舉為正始感激讀。《論語》韓詩至年二十九乃結公孫方等就鄭玄受學太祖時為中尉。

孟康以郭后外屬轉散騎侍郎於時皆共輕之號為阿九康既無才敏因在冗官博讀書傳後遂有所彈其文義雅而切要眾人乃更加意。

蜀向朗字巨達領丞相長史初朗少時雖涉獵文學然不治素簡以吏能見稱自去長吏優遊無事垂三十年乃更潛心典籍孜孜不倦年逾八十猶手自校書刊定謬誤積聚篇卷於時最多誘納後進講論古義時上自執政下及童冠皆敬重焉。

晉唐彬字儒宗魯國鄒人也。彬有經國大度而不拘行檢少便弓馬好遊獵長八尺走及奔鹿強力兼人晚乃敦悅經史尤明易經隨師受業還家教授常數百人初為郡門下掾。

胡奮家世將門晚乃好學有刀筆之用所在有聲績居邊特有威惠武帝時位至大僕射。

周處字子隱義興陽羨人也。少好馳騁田獵不修細行州曲患之處自知為人所患慨然有改勵之志入吳尋二陸時機不在見雲具以情告曰:欲自修而年已蹉跎恐將無及雲曰:古人貴朝聞夕改君前塗尚可但患誌之不立何憂名之不彰處遂勵志好學有文思志存義烈言必忠信克己期年州府交辟仕吳為東觀左丞。

宋沈攸之順帝時為車騎大將軍晚學讀書手不釋卷史漢事多所諳憶嘗嘆曰:早知窮達有命恨不十年讀書。

梁張充字延符少好逸遊父緒嘗告歸至吳始入西郭逢充獵右臂鷹左牽狗遇船至便放紲脫拜於水次父緒曰:一身兩役無乃勞乎!跪曰:充聞三十而立今二十九矣。請至來年緒曰:過而能改顏氏子焉及明年便修身改節學不盈載多所該通起家撫軍參軍。

劉峻字孝標平原人自以少時未開悟晚更厲精明慧過人苦所見不博聞有異書必往祈借清河崔慰祖謂之書氵,於是博極群書文藻秀出故其自序云:黌中濟濟皆升堂亦有愚者解衣裳言其少年魯鈍也。峻後遊東陽紫山築室居焉。

後魏谷渾父袞膂力兼人彎弓三百斤渾少有父風任俠好氣以父母在常自退抑晚乃折節受經業遂覽群書被服類儒者後為儀曹尚書。

劉蘭武邑人年二十餘始入小學書急就篇家人覺敏遂令從師受春秋詩禮於中山王保安家貧無以自資。且耕。且學三年之後便白其兄蘭欲講書其兄笑而聽之為立黌舍聚徒二百後為國子助教。

後周楊汪少凶躁好與人群鬥拳所毆擊無不顛踣長更折節勤學專精左氏通三禮解褐冀王侍讀隋豆盧周明帝時為左武伯中大夫自以經業未通請解職遊露門學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學。

王頗字景文齊州刺史頒之弟年數歲值江陵䧟隨諸兄入關少好遊俠年二十尚不知書為其兄所責怒,於是感激始讀。《左傳》禮易詩書乃嘆曰:書無不可讀者勤學累載遂遍通五經究其旨趣大為儒者所稱。

唐李安遠少時好飛鷹走狗遊蕩無度家代為將甚富於財然數從博徒遊至於破業晚始折節讀書敬慕名士但逢勝已皆傾心而與遊焉後為懷州刺史終。

侯君集拜吏部尚書進位光祿大夫君集出自行伍素無學術及被任遇方始讀書。

姚元崇少居廣成澤不知書唯以射獵為事年四十張憬藏謂元崇曰:當以文學備用將相無自棄爾遂折節讀書後為相。

梁韓建為華州刺史比不知書治郡之暇日課學習遣人於器皿床榻之上各題其名建視之既熟乃漸通文字。

●卷八百十二

○總錄部·富好

洪範之述五福其二曰富仲尼亦云:富人之所欲也。故潤屋之訓見紀於策書素封之重非藉乎!祿位。又何況編列之戶以財力相君遊談之士以貧賤為恥者哉!三代以下乃有陪臣擬於公室匹夫敵於國君財力雄於京師射獵比於王者莫不藉其世資因其邑入占山澤之貨憑商賈之業或深耕以多積或居物而射利以至權倍稱之息廣畜牧之術精於方伎處於浩壤以致夫生生之厚焉然而老氏戒乎!多藏仲尼鄙其不義自非保之以禮節約之以尋幅。又曷能免充詘之誚逃偏重之[C260]哉!

管仲為齊大夫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為侈。

秦後子有寵於桓公(後子秦穆公子也。景公之母弟公子針)如二君於景其母曰:不去懼選(選數也。後子奢富弗去君將數其罪而加戮)針適晉其車千乘(言其富也。)後子饗晉侯造舟於河十里舍車(舍置也。相次十里一車自雍及絳用車百乘也。)自雍及絳歸取酬幣終事八反(昭公元年)。

慶封齊大夫魯襄公二十八年慶封奔吳句餘子之朱方(句餘吳子夷昧也。朱方吳地)聚其族焉而居之富於其舊子服惠伯謂叔孫曰:天殆富淫人慶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謂之賞淫人富謂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將聚而殲旃(殲盡也。旃之也。為昭四年殺慶封傳)。

孟獻子魯大夫聘於晉韓宣子觴之飲三徙鍾石之懸不移而具獻子曰:富哉!宣子曰:子之家孰與我富獻子曰:吾家甚貧我有二士顏固慈無虛此二士者使吾邦家安平百姓和協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畜賢為富我鄙人也。以鍾石金玉為富孔子曰:孟獻子之富也。可著於春秋也。

公叔。《文子》衛大夫也。朝而請享靈公退見史酋而告之史酋曰:子必過矣。子富而君貧罪其及子乎!《文子》曰: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無害也。子能執臣禮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於難戍也。驕(戍。《文子》之子公叔戌也。)其亡乎!

駟秦鄭嬖大夫也。富而侈嘗陳卿之車服於庭鄭人惡而殺之。

端木賜字子貢衛人既學於仲尼退而仕衛發貯鬻財曹魯之間(多有積貯聚時而發鬻賣之也。)七十子之徒賜最為饒(言於弟子之中最為富)而顏淵簞食瓢飲在於陋巷(簞笥也。食飯也。瓢瓠勺也。一簞之飯一瓢之飲至貧也。)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亢禮(為賓主之禮)然孔子賢顏淵而譏子貢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顏回度幾聖道雖數空匱而樂在中子貢不受教命唯財是殖億度是非幸而中焉)子貢好廢舉與時轉貨殖(廢舉謂停貯也。與時謂逐時也。夫物賤則買而停貯貴即逐時轉易貨賣取資利也。)嘗相魯衛家累千金卒終於齊。

范蠡為越大夫越王勾踐困於會稽之上乃用范蠡計然(計然者濮上人也。博學無所不通尤善計算嘗遊南越范蠡卑身事之其書則有萬物錄著五方所出皆述之一號計研晉中經簿。又吳越絕並作倪研及然聲相近)計然曰:知鬥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形則萬貨之情可得而見矣。(形顯也。)故旱則資舟水則資車物之理也。(旱極則水水極則旱故於旱時而預蓄舟水時預蓄車以待其貴要其利也。)推此類而修之十年國富厚賂戰士遂報強吳刷會稽之恥(刷謂拭除之也。)范蠡嘆曰:計然之策十用其五而得意既以施國吾欲施之家乃乘扁舟浮江湖變名姓適齊為鴟夷子皮(自號鴟夷者言。若盛酒之鴟夷多所容受而可卷懷與時張弛也。鴟夷皮之所為故曰:子皮)之陶為朱公(陶即今之陶也。)以為陶天下之中諸侯四通貨物所交易也。乃治產積居與時逐(言預居貨物隨時為逐利)而不貴於人故善治產者能擇人而任時十九年之間三致千金再分散於貧友昆弟後年衰老聽子孫修業而息之(息生也。)遂致鉅萬故言富者稱陶朱公(一雲范蠡去越浮海出齊變姓名自謂鴟夷子皮耕幹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產居無幾何致產數千萬齊人聞其賢以為相范蠡喟然嘆曰:居家則致千金居官則至卿相此布衣之極也。久受尊名不祥乃歸相印盡散其財以分與知友鄉黨而懷其重寶間行以去止於陶以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無之路通為生可以致富矣,於是自謂陶朱公復約要父子耕畜廢居候時轉物逐什一之利居無何則致貲累巨萬天下稱陶朱公)。

猗頓魯之窮士耕則常饑桑則常寒聞朱公富往而問術焉朱公告之曰:子欲速富當畜五,於是乃適西河大畜牛羊於猗氏之南十年之間其息不可計貲擬王公馳名天下以興富於猗氏。故曰:猗頓(一云:猗頓用鹽起鹽於池造鹽。故曰:鹽)。

白圭周人當魏文侯時李克務盡地利而白圭樂觀時變故人棄我取人取我與夫歲熟取穀予之絲漆繭出取布絮與之食太陰在卯穰明歲衰惡至午旱明歲美至酉穰明歲衰惡至子大旱明歲美有水至卯積著率歲倍欲長錢取下穀長石鬥取上種能薄飲食忍嗜欲節衣服與用事僮仆同苦樂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故曰:居治生產猶伊尹呂尚之謀孫吳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與權變勇不足以決斷仁不能以取予彊不能有所守雖欲學吾術終不告之矣。蓋天下言治生祖白圭其有所試矣。彼亦有所長非茍而已也。

魏冉秦昭王母宣太后弟穰侯富於王室出關輜車千乘有餘呂不韋陽翟大賈人往來販賤賣貴家累千金乃為丞相家僮萬人。

郭縱邯鄲人以鐵冶成業與王者埒富。

烏氏畜牧(君烏氏姓也。羸名也。其人為畜牧之業也。)及眾斥賣(畜牧蕃盛其數多則出而賣之也。)求奇繒伺間獻戎王(避時之禁故伺間隙私遺戎王)戎王十倍其償予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馬(言其饒不可計算數故以山谷多少言之)始皇令比封君以時與列臣朝請。

卓氏之先趙人也。用鐵冶富秦破趙遷卓氏之蜀夫妻推輦(步車曰:輦)行詣遷處諸遷虜少有餘財爭與吏求近處處葭萌(縣名)唯卓氏曰:此地狹薄吾聞岷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鴟至死不饑(蹲鴟謂芋用其根可食以充糧故無饑年。《華陽國志》曰:汶上郡都安縣有大芋如蹲鴟也。)民工作布易賈乃求遠遷致之臨邛大喜即鐵山鼓鑄(即就也。)運鑄算賈傾滇蜀之民(行販賣於滇蜀之間也。)富至童八百人田池射獵之樂擬於人程鄭山東遷虜也。亦冶鑄賈結之民富埒卓氏(椎髻。《漢書》作結西南夷也。言程鄭行賈求其利於人也。埒等也。)程卓既衰至成哀間成都羅裒貲至鉅萬初裒賈京師隨身數十百萬(言其自有數十萬。且至百萬)為平陵石氏持錢其人強力石氏貲次如苴(其人強力謂羅裒也。貲次如苴自謂石氏之饒財也。)親信厚資遣之令往來巴蜀數年間致千餘萬裒舉其半賂遺曲陽定陵侯(謂王根淳于長也。)依其權力賒貸郡國人莫敢負擅鹽井之利期年所得自倍遂殖其貨。

宛孔氏之先梁人也。用鐵冶為業秦滅魏遷孔氏南陽大鼓鑄規陂田連騎遊諸侯因通商賈之利有遊公子之名(言其志寬大不在急促公子者公侯貴人之子也。言其舉動性行似之也。若今言諸郎矣。)然贏得過當愈於纖嗇(愈勝也。纖約也。嗇細也。言其於利雖不汲汲茍得然所獲贏餘多於細者也。下云:周人既纖義類此)家致千金南陽行賈盡法孔氏之雍容。

丙氏魯人也。魯俗儉嗇而丙氏尤甚以鐵冶起富至鉅萬然家自父兄子弟約頫有拾仰有取(俯仰必有所取拾無鉅細好惡也。)貰貸行賈遍郡國鄒魯以其故多去文學而趨利。

刁間齊人也。俗賤奴虜而刁間獨愛貴之(刁姓間名也。)桀黠奴人之所患唯刁間收取使之逐魚鹽商賈之利或連車騎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終得其力起數十萬。故曰:寧爵無刁(刁間能畜豪奴奴或有連車騎交守相奴自謂寧欲免去作民有爵耶無將止為刁氏作奴乎!無發聲助也。)言能使豪奴自饒而盡其力也。

師史周人轉轂百數(轉轂謂以車載物而逐利者)賈郡國無所不至洛陽街居至齊秦楚趙之中富貴相矜以久賈(言洛陽之地居在諸國之中要沖之所。若大街衢故其賈人無所不至而多得利不憚久行也。中音竹仲切)過邑不入門設用此等故師史能致十千萬(十千萬即萬萬也。言其財至萬萬也。一曰至十萬者十焉)。

漢任氏宣曲人其先為督道倉吏(於京師四方諸道督其租耳道者非謂上道也。)秦之敗也。豪傑爭取金玉任氏獨窖倉粟(取倉粟而窖藏之也。)楚漢相距滎陽人不得耕種米石至萬錢而豪傑金玉盡歸任氏任氏以此起富富人奢侈而任氏折節為力田畜人爭取賤賈任氏獨取貴(言其居買之物不在賣賤在良美也。)善富也。者數世(折節力田務於本業先公後私率道閭里故云:善富)然任公家約非田畜所生不衣食公事不畢則不得飲酒食肉(任公任氏之公也。言家為此私約制也。)以此為閭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

母鹽氏關中人吳楚兵之起長安中列侯封君行從軍旅賫貸子錢家(行者須賫糧而出於子錢家貸之也。貸謂求假之也。)子錢家以為關東成敗未決莫肯予唯母鹽氏出捐千金貸(貸謂假與之)其息十之三月吳楚平一歲之中則母鹽氏息十倍用此富關中。

杜氏安陵人關中富商大賈大抵盡諸田(抵歸也。)田墻田蘭韋家栗氏杜氏亦鉅萬。

班一始皇之末避[A123]於樓煩([A123]古地字樓煩雁門之縣)致馬牛羊數千群值漢初定與民無禁當孝惠高後時以財雄邊(國家不設衣服車旗之禁故班氏以多財而為邊地之雄豪)出入弋獵旌旗鼓吹年百餘歲以壽終故北方多以一為字者(馬邑人聶一之類也。今流俗書本多改此傳一字為壹非也。)。

鄧通文帝亻幸臣也。帝使善相人相鄧通曰:當貧餓死帝曰:然富通者在我何說貧,於是賜通蜀嚴道銅山得自鑄錢鄧氏錢布天下其富如此通官至上大夫橋桃漢塞之斥也。唯橋桃以致馬千匹牛倍之羊萬粟以萬鍾計(塞斥者言國家斥開邊塞更令寬廣故橋桃得恣其畜牧也。以萬鍾計者不論斗斛千萬之數每率舉萬鍾而計之著其饒多也。)。

寧成武帝時為內史外戚多毀成之短抵罪髡鉗是時九卿死即死少被刑而成刑極自以為不復收(刑極者言殘毀之重也。)乃解脫詐刻傳出關歸家(輒解脫鉗鐵亡去也。傳所以出關之符也。)稱曰:仕不至二千石賈不至千萬安可比人乎!(賈謂販賣也。)乃貰貸陂田千餘頃(貰貸假取之也。)假貧民役使數千家(假謂雇貸也。)數年會赦致產數千萬。

張安世宣帝時為大司馬領尚書事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辭祿詔都內別藏張氏無名錢以百萬數(都內主藏官也。安世以還官官不簿也。)安世尊為公侯食邑萬戶然身衣弋綈(弋黑色也。綈厚繒也。)夫人自紡績家童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內治產業累積纖微是以能殖其貨富於大將軍光。

杜周始為廷史有一馬(廷史即廷尉史也。)及大任事列三公而兩子夾河為郡守家貲累鉅萬矣。

史丹魯國人也。盡得父財。又食大國邑數見褒賞賞賜累千金僮奴以百數後房妾數十人後為左將軍廉平當以貲百萬自下邑徙平陵當後為丞相賜爵關內侯。

樊嘉杜陵人也。自元成訖王莽京師富人嘉與茂陵摯綱平陵如氏苴氏長安丹王君房鼓樊少翁王孫大卿為天下高貲(王君房賣丹樊少翁及王孫大卿賣鼓亦致高貲高貲謂多資財)嘉五千萬其餘皆鉅萬矣。王孫卿以財養士與雄傑交王莽以為京師市司漢司東市令也。此其章章尤著者也。其餘郡國富民兼業顓利以貨賂自行取重於鄉里者不可勝數故秦楊以田農而甲一州(以田地過限從此而富為州中笫一也。)翁伯以販脂而傾縣邑張氏以賣醫而隃侈質氏以灑削而鼎食(灑濯也。削謂刀劍室也。謂人有刀劍削故惡者主為灑刷之去其垢穢更饣希令新也。)濁氏以胃脯而連騎(今大官嘗以十月作沸湯尋羊胃以末椒姜粉之暴使燥是也。)張裏以為馬醫而擊鐘。

姓偉(姓姓名偉)臨菑人成哀間貲五千萬。

張長叔薛子仲洛陽人成哀王莽時貲亦十千萬莽皆以為納言士欲法武帝然不能得其利(法武帝者言用卜式東郭咸陽孔忄堇等為官也。)。

後漢王丹字仲回京兆人哀平時仕州郡家累千金隱居養誌。

陰識南陽新野人其先祖子方至孝有仁恩當臘日晨炊而竈神形見子方再拜受福家有黃羊因以祠之自是以後暴至巨富有田七百餘頃輿馬仆隸比於封君子方嘗言我子孫當強大至識三世而遂繁昌故後常臘日祠竈而以黃羊識官至執金吾。

樊宏南陽湖陽人父重世善農稼好貨殖營理產業物無所棄課役僮隸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財利歲倍至開廣田土五百餘頃其廬舍皆有重堂高閣陂渠灌註(酈元。《水經註》三湖水支分東北為樊氏陂東西十里南北五里亦謂之凡亭陂東樊氏故宅樊氏既滅庾氏取其陂諺曰:陂汪汪下田良樊氏失業庾氏昌其陂至今猶名為樊陂在今鄧州新野縣之西南也。)。又魚池牧畜有求必給嘗欲作器物先種梓漆時人嗤之然積以歲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貲至鉅萬。

馬援轉遊隴漢間嘗謂賓客曰:丈夫為誌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因處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穀萬斛後為伏波將軍。

李通字次元南陽宛人世以貨殖著姓後為大司空郭況為大鴻臚光武數幸其宅賞金帛甚豐京師號況家為金穴言其富貴也。

杜篤子碩豪俠以貨殖聞篤仕郡文學掾。

馬防為光祿勛以病乞骸骨詔賜故中山王田廬以特進就第防兄弟貴盛奴婢各千人已上寶貨巨億皆買京師膏腴美業。又大起第觀連閣臨道彌亙街路多聚聲樂曲度比諸郊廟賓客畢至京兆杜篤之徒數百人嘗為食客居門下。

戴遵字子高富於貲產輕財好義賓客常三四百人時人名之關東大豪戴子高。

折像父國有貲財二億家僮八百人國終廣漢太守魏曹洪家富而性吝嗇初太祖為司空時以已率下每歲發調使本縣平貲於時譙令平洪貲財與公家等太祖曰:我家貲那得如子廉邪後為驃騎將軍婁圭字子伯初平中在荊州北界合眾詣太祖太祖以為大將子伯家累千金太祖曰:婁子伯富樂於孤但勢不如孤。

蜀糜竺字子仲東海朐人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鉅億為安漢將軍。

吳李衡嘗於武陵龍陽州上作宅種甘橘千株臨死敕兒曰:母惡吾治家故窮如是然吾州裏有千頭木奴不責汝衣食歲一疋絹亦可足用耳衡亡後二十餘日兒以白母母曰:此當是種甘橘也。汝家失十戶客來七八年必汝父遣為宅汝父嘗稱太史公言江陵千樹橘當封君家吾答曰:且人患無德義不患不富。若貴而能貧方好耳用此何為吳末衡甘橘成歲得絹數千疋家道殷足晉咸康中其宅上枯樹猶在衡為威遠將軍。

晉石崇為衛尉財產豐積屋宇宏麗後房百數皆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當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與貴戚王愷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愷以臺澳釜崇以蠟代薪愷作紫絲步障四十里崇作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崇塗屋以椒愷用赤石脂崇愷爭豪如此武帝每助愷嘗以瑚樹賜之高二尺許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愷以示崇崇便以鐵如意擊之應手而碎愷既惋惜。又以為疾已之寶聲色方厲崇曰:不足多恨今還卿乃命左右悉取瑚樹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條絕俗光彩耀日如愷比者甚眾愷然自失矣。

麯允金城人與遊氏世為豪族西州為之語曰:麯與遊牛羊不數頭南開朱門北望青樓允為驃騎將軍刁逵字伯道弟暢字仲遠次弟宏字叔仁並歷顯職逵為廣州刺史領平越中郎將假節暢為始興相宏為冀州刺史兄弟子侄並不拘名行以貨殖為務有田萬頃奴婢數千人餘資稱是高祖起義暢宏謀襲之伏誅子侄無少長皆死刁氏遂滅刁氏素殷富奴客縱橫固占山澤為京口之蠹宋祖散其資蓄令百姓稱力而取之彌日不盡當時天下饑弊編戶賴之以濟焉。

宋孔靈符家本豐產業甚廣。又於永興立墅周回三十三里水陸地二百六十五頃含帶二山有果園九處為有司所糾詔原之終會稽太守。

沈攸之為荊州刺史富擬王侯夜中諸廊然燭達曉曳珠玉者數百人皆一時絕妙。

徐湛之財產豐富室宇園池貴遊莫及門生千餘皆三吳富人子每出入行遊塗巷盈滿湛之為尚書僕射領護軍將軍。

為豫章內史將軍治家富殖奴婢無遊手雖住南土而會稽海味無不畢致焉。

後魏莫含雁門繁畤人也。家世貨殖貲累巨萬其故宅在桑乾川南世稱莫含壁或音訛謂之莫回城云:含終左將軍。

畢眾敬善持家業尤能督課田產大致儲積為平南將軍兗州刺史。

仇廣與弟盆並善營產業家於中山號為巨富子孫仕進至州主簿。

張僧皓好產業孜孜不已藏钅強巨萬他資亦稱是第自供儉約車馬瘦弊身服布裳而婢妾紈綺僧皓尤好蒲奕戲不擇人是以獲譏於世。

北齊婁昭字菩薩代郡平城人也。祖父提雄傑有識度家僮千數牛馬以谷量性好周給士多歸附之終定州刺史。

後周韓仲恭以貲幹榮利郡辟為功曹中正仲恭辭不獲免乃應之申公李穆嘗謂仲恭曰:君唯願安坐作富家公名級何由可進須為子孫作資蔭寧止足於郡吏邪仲恭答曰:第五之號豈減驃騎乎!

韋藝大修產業與北夷貨易家資巨萬為營州總管隋何妥字棲鳳西域人也。父細明通商入蜀遂家郫縣事梁武陵王紀主知金帛因致巨富號為西州大賈妥終國子祭酒。

王辯字警略馮翊蒲城人也。祖訓以行商致富魏世出粟助給軍糧為假清河太守。

唐郝處俊安州安陸人高宗儀鳳中為侍中時侍中許圉師處俊之舅早同州裏俱官達於時。又其鄉人田氏彭氏以殖貨見稱故江淮間為之語曰:貴如許郝富如田彭。

馬燧為司徒京師貲貨甲天下燧既卒子暢承舊業屢為豪幸邀取德宗貞元末中尉楊誌廉諷暢令獻田園第宅順宗復賜焉。

晉張{餞}初仕後唐始在雍州因春景舒和出遊近郊憩於大冢之上忽有黃雀銜一銅錢置於前而去未幾復於衙院晝臥見二燕相鬥鬥畢各銜一錢落於{餞}首{餞}前後所獲三錢嘗秘於巾箱識者以為大富之徵莊宗同光末為西都知府先是魏王繼岌西征回至咸陽時渭水暴漲{餞}斷浮橋魏王至渭南自經死所有隨行輜車蜀川珍貨女伎寶馬並為{餞}所有{餞}由是家財巨萬明宗朝居環衛時湖南馬希範與{餞}有舊奏朝廷請命為使允之{餞}密賫蜀之奇貨往焉。又獲十餘萬緡以歸{餞}出入有庖者十人從行食皆水陸之珍鮮厚自奉養無與為比後終密州刺史袁正辭父象先梁祖之甥為宋亳節度使在州十餘年積財百餘萬趙在禮歷十餘鎮後為晉昌軍節度使善治生殖貨積財巨萬兩京及所蒞藩鎮皆邸店羅列。

宋彥筠為太子太師致仕筠性好貨殖能圖什一之利良田甲第相望於郡國及將終以伊洛之間莊十數區上進並籍於官焉。

○總錄部·好施

夫富者是人之所欲者也。蓋其芻豢逸樂之所安焉。若乃積而能散富而好禮德義生於心術仁愛出於天然遂能發其多蓄不獨享其豐利由是篤於故舊厚於宗族或恤其乏絕通乎!有無或均其祿廩逮於鄉里是皆邁種其德周人之急博濟而不有其惠重施而匪求其報以至傾匱而不怠乏絕而無悔者焉自非見義忘利為仁由已亦曷以臻此哉!

欒懷子晉大夫欒盈也。懷子好施士多歸之。

漢蘇武再為典屬國所得賞賜盡以施予昆弟故人家無餘財。

楊惲為諸吏光祿勛親近用事初惲受父財五百萬及身封侯皆以分宗族後母無子財亦數百萬死皆予惲惲盡復分後母昆弟再受貲千餘萬皆以分施其輕財好義如此。

朱邑為大司農居家儉節祿賜以供九族鄉黨家亡餘財。

張臨安世曾孫嗣平原侯臨。且死分施宗族故舊(言將死之時多以財分施)。

樓護為諫大夫使郡國護假貸(官以物假貸貧人令護監之)多持幣帛過齊上書求上先人家因會宗族故人各以親疏與束帛一日散百金之費。

郇越字臣仲太原人以明經飭行顯名於世越散其先人貲千餘萬以分施九族州裏誌節尤高郡舉孝廉數病出官。

後漢馬援王莽時遊隴漢間嘗謂賓客曰:丈夫為誌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因處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穀數萬斛既而嘆曰:凡殖貨財產貴其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以班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位至伏波將軍。

王丹京兆人王莽時連徵不起家累千金隱居養誌好施周急後位太子太傅。

樊重南陽湖陽人也。營理產業貲至巨萬而賑贍宗族恩加鄉閭外孫何氏兄弟爭財重恥之以田二頃解其忿訟縣中稱美推為三老重年八十餘終其素所假貸人間數百萬遺令焚削文契債家聞者皆慚爭往償之諸子從敕竟不肯受。

寇恂為執金吾歷河內潁川汝南太守封雍奴侯恂經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俸厚施朋友故人及從吏士嘗曰:吾因士大夫以致此其可獨享之乎!時人歸其長者以為有宰相器。

為并州牧徵為大中大夫賜宅一區及帷帳錢穀以充其家輒散與宗親九族無所遺餘。

梁竦字叔敬陵鄉侯統之子性好施不事產業長嫂舞陰公主(臣欽。若等曰:竦兄松尚光武女)贍給諸梁親疏有序特重敬竦雖衣食器物必有加異竦悉分與親族自無所服(服猶用也。)辟命交至並不受。

宋宏為大司空封枸邑侯所得租俸分贍九族家無資產以清行致稱。

包咸為鴻臚明帝以咸有師傅恩而素清苦嘗特賞賜珍玩束帛俸祿增於諸卿咸散與諸生之貧者童恢父仲玉瑯琊姑幕人也。遭世凶荒傾家賑恤九族鄉里賴全者以百數。

周楊少孤微嘗修逆旅(逆旅客舍也。)以供過客而不受其報。

竇固為大將軍性謙儉愛人好施士以此稱之。

韋彪為大鴻臚行司徒事彪清儉好施祿賜分與宗族家無餘財。

廉範為蜀郡太守數年坐法免歸鄉里範世在邊廣田地積財粟悉以賑宗族朋友。

宣秉為大司徒司直所得俸祿輒以牧養宗族其孤弱者分與田地自無擔石之儲。

趙典為太常每得賞賜輒分與諸生之貧者。

張奮為司空純之子襲爵富平侯少好學節儉行義嘗分捐租俸贍恤宗親雖至傾匱而施與不怠。

梁商為大將軍每有饑饉輒載租穀於城門外賑與貧餒不宣已惠。

桓鸞字始春少立操行推財孤寡分賄朋友泰於待賢狹於養已常著大布縕袍糲食醋餐位議郎。

馮緄巴郡宕渠人父煥幽州刺史緄家富好施賑赴窮急為州裏所歸愛緄位廷尉。

種暠父為定陶令有財三千萬父卒暠悉以賑卹宗族及邑裏之貧者。

荀淑為朗陵侯相頃之棄官歸居養誌產業每增輒以贍宗族知友。

鄧訓為郎中樂施下士士大夫多歸之。

傅育食祿數十年秩俸贍給知友妻子不免操井臼折像廣漢雒人父國有貲財二億家僮八百人及國卒像感多藏厚亡之義乃散金帛貲產周施親疏或諫像曰:君三男兩女孫息盈前當增益產業何為坐自單竭乎!像曰:昔鬥子文有言我乃逃禍非避富也。吾門戶殖財日久盈滿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謂之不幸墻隟而高其隳必疾也。知者聞之咸服焉。

為謁者屯田三輔臨發之日散千金之產分與兄弟甥舅族親各有差品。

朱俊少為縣門下書佐好義輕財鄉閭敬之。

荀恁少修清節資財千萬父越卒悉散與九族。

劉翊潁川人家世豐產常能周施而不有其惠後黃巾賊起郡縣饑荒翊救給乏絕資其食者數百人鄉族貧者死亡則為具殯葬獨則助營妻娶後遷陳留太守翊散所握珍玩唯餘車馬自載東歸出關數百里見士大夫病亡道次翊以馬易棺脫衣斂之。又逢知故困餒於路不忍委去因殺所駕牛以救其乏遂俱餓死。

魏溫恢字曼基太原祁人父恕漢末為涿郡太守卒恢年十五送喪還歸鄉里內足於財恢曰:世方亂安以富為一朝盡散賑施宗族州裏高之比之郇越位涼州刺史。

田疇漢末不就袁尚辟盡將其家屬及宗人三百餘家居鄴太祖賜疇車馬穀帛皆散之宗族知舊。

張範河內人太祖以為議郎參丞相軍事救恤窮乏家無所餘中外孤寡皆歸焉。

毛價陳留人為太祖丞相東曹掾雖居顯位賞賜以賑施貧族家無所餘。

袁渙為太祖丞相軍祭酒前後得賜甚多皆散盡之家無所儲終不問產業乏則取之於人不為察之行然時人服其清。

管寧北海朱虛人每所居姻親知舊鄰裏有困窮者家儲雖不盈擔石必分以贍救之位大中大夫。

吳張允為大帝東曹掾輕財重士名顯州郡。

魯肅臨淮東城人生而失父與祖母居家富於財性好施與爾時天下已亂肅不治家事大散財貨В賣田地以賑窮弊結士為務甚得鄉邑歡心周瑜為居巢長將數百人過候肅並求資糧肅家有兩米各三千斛肅乃指一與周瑜瑜益知其奇也。遂相親結定僑劄之分肅位橫江將軍。

朱據尚大帝公主為左將軍封雲陽侯謙虛接士輕財好施。

陳武為五校督仁厚好施鄉里遠方客多依之。

全琮父柔為桂陽太守柔嘗使琮賫米數千斛到吳有所市易琮至皆散用空船而還柔大怒琮頓首曰:愚以所市非急而士大夫方有倒懸之患故便賑贍不及啟報柔更以奇之是時中州士避亂而南依琮居者以百數琮傾家給濟與共有無遂顯名遠近。

為衛尉不畜祿賜皆散之親戚知故家常不充晉劉實為太傅以老疾遜位實雖處榮寵居無第宅所得俸祿贍恤親故。

盧欽歷宰州郡祿俸散之親故不營貲產。

王衍字夷甫父為平北將軍卒於北平送故甚厚為親識之所借貸因以舍之數年之間家資罄盡出就洛城西田園而居焉位至司徒。

周訪少沈毅謙而能讓果於斷割周窮賑乏家無餘財位梁州刺史。

祖逖字士雅兄該納等並開爽有才逖輕財有節尚每至諸田舍取稱兄意散穀帛以貧乏鄉黨親族以是重之位豫州刺史。

郤超愔之弟愔聚斂積錢數千萬嘗開庫任超所取超性好施一日中散與親故都盡超位司徒左長史羅憲性方亮嚴整待士無倦輕財好施不營產業位陵江將軍。

宋劉懷慎為五兵尚書加散騎常侍護軍將軍將祿賜班於宗族家無餘財。

劉虔之誕節不營產業輕財好施後為江夏相南齊褚炫自江夏內史入為吏部尚書罷郡得錢十七萬於石頭並分與親族病無以市藥表自陳解改授散騎常侍領安成王師。

崔慰祖父慶緒為梁州刺史資財千萬散與宗族漆器題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遠近。

王騫歷黃門侍郎司徒右長史不事產業有舊墅在鍾山八十餘頃與諸兄及故舊共佃之嘗謂人曰:我不如鄭公業有田四百頃而食常不周以此為愧。

梁韋為散騎常侍護軍將軍性慈愛撫孤兄子過於己子歷官所得祿賜皆散之親故家無餘財。

鄧元起當陽人性任俠好賑施鄉里年少多附之嘗至其西沮田舍有沙門造之乞元起問田人曰:有稻幾何對曰:二千斛元起悉以施之時人稱其有大度康絢寬和少喜懼在朝廷見人如不能言號為長厚在省每寒見省官有襤縷者輒遣遺以襦衣其好施如此位衛尉卿。

張稷為都督青冀二州刺史歷官無蓄聚俸祿皆頒之親故家無餘財。

範雲初為郡號稱廉潔及居貴重頗通饋遺然家無蓄積隨散之親友。

何點廬江人也。性通脫好施與遠近致遺一無所逆隨復散焉。

示素為太子中舍人丹陽尹丞初拜高祖賜錢八萬示素一朝散之親友。

範述曾為大中大夫還鄉里述曾生平得俸祿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無所資以天監八年卒。

平原人少好施務周人之急人或遺之亦不拒也。久而嘆曰:受人者必報不則有愧於人吾固無以報人,豈可常有愧乎!

陳孫㻛為侍中五兵尚書右軍將軍性通泰有財物散之親友。

徐陵為侍中太子少傅陵器局深遠容止可觀性。又清簡無所營樹祿俸與親族共之大建中食建昌邑邑戶送米至於水次陵親戚有貧匱者皆令取之數日便盡陵家尋致乏絕府僚怪而問其故陵云:我車牛衣裳可賣餘家有可賣不其周急如此。

後魏李沖為南部尚書為文明太后所幸恩寵日盛賞賜千萬沖家素清貧,於是始為富室而謙以自牧積而能散近自姻族迨於鄉閭莫不分及虛已接物垂念羈寒哀舊淪屈由之躋敘者亦多矣。時以此稱之。

崔敬友為梁郡太守會遭所生母憂不拜敬友恭寬接下修身厲節自景明已降頻歲不登饑寒請丐者皆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蕭然山南大路之北設食以供行者。

宇文測尚陽平公主為駙馬都尉性仁恕好施與衣食之外家無蓄積。

呂顯為鉅鹿太守清貞奉公務存贍卹妻子不免饑寒。

胡叟為武威將軍家於密雲左右皆祗仰其德歲時奉以麻衣穀麥叟隨分散之家無餘財年八十而卒令狐仕兄弟四人孝著鄉邑而力田積粟博施不已堯雄為豫州刺史每受人物多所施與賓客往來禮遺甚厚亦以此見稱。

北齊李元忠性仁恕家素富實其家人在鄉多有借貸求利元忠每焚契免責鄉人甚敬重之位驃騎大將軍。

楊愔為右僕射徙尚書令愔自居大位門絕私交輕貨財重仁義前後賞賜積累巨萬散之九族架篋之中唯有書數千卷。

畢義雲為兗州刺史兼七兵尚書性豪縱頗以施惠為心累世本州刺史家富於財士之匱乏者多有拯濟。

後周宇文貴好音樂耽奕棋留連不倦然好施愛士時人頗以稱之位太保。

唐瑾為司中大夫兼內史性好施與家無餘財所得祿賜常散之宗族其尤貧者。又割膏腴田宅以賑之所留遺子孫者並角之地朝野以此稱之。

隋柳謇之為光祿少卿十餘年送光化公主於吐谷渾義成公主於突厥前後奉使得二國所贈馬二千餘匹雜物稱是皆散之宗族家無餘財。

房彥謙終於涇陽令彥謙家有舊業資產素殷。又前後居官所得俸祿皆以周恤親友家無餘財車服器用務存儉素自少及長一言一行未嘗涉私雖致屢空怡然自得嘗從容獨笑顧謂其子玄齡曰: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家富於財躬處節儉每以賑施為務隋有天下畢誌不仕。

唐李軌字處則武威姑臧人有機辯頗窺書籍家富於財賑窮濟乏人亦以此稱之。

少與父蓋皆疏財好施拯濟貧乏位太子太師。

李百藥不事產業見人士闕乏莫不極力遺之位宗正卿。

黃居漢性和厚家富於財見宗族故人多所賑施位懷州刺史。

劉德威閨門雍穆接物寬平嘗經管隸者頗懷其惠所得財貨多以分贍宗親位同州刺史。

李進太僕少卿暈之子家素豐贍其於交友能貧拯急由是知名位兵部侍郎。

張巡河南偃師人也。素輕財重施人有窘必傾產以給為士友所宗位主客郎中。

李藩父卒家富於財宗族吊者有挈去不禁愈務散施不數年以貧位平章事。

王思敬瑯琊人順宗莊憲皇后曾祖思敬富於財而好濟人之急少從軍官至試太子賓客。

薛蘋為浙西觀察使俸祿悉以散親族故人子弟。

後唐趙鳳性豁達輕財重義凡士友以窮厄告者必傾其資而餉之或賓友過從飲之食之無倦色位至平章事。

●卷八百十三

○總錄部·退跡

易小過曰:飛鳥遺之音蓋處下安順之象也。故賢者審進退之理見禍福之兆委跡世紛脫身羈網聊染指於五鼎遂追跡於鴻致命遂誌高翔遠引宅卑守約含華匿曠至有徵命屢至恩禮彌渥固辭以疾不易其操在上者亦無以屈焉斯固視遠以見幾克己而適道達大雅明哲之訓契仲尼用舍之說退處於密高明令終者矣。其或時遘太寧之運上有好賢之美乃復卷懷其道以見獨善亦異夫邦有道則穀之旨焉。

范蠡大夫事越王勾踐苦身戮力二十餘年竟滅吳報會稽之恥為書辭勾踐曰: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者昔君王辱於會稽所以不死為此事也。今既以雪恥臣請從會稽之誅勾踐曰:孤將與子分國而有之不然將加誅於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裝其輕寶珠玉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終不反,於是勾踐表會稽山以為范蠡奉邑蠡浮海出齊變姓名自謂鴟夷子皮耕於海畔。

漢張良高祖時封留侯性多疾即導引不食穀(服辟穀藥靜居行氣)乃稱曰: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強秦天下震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赤松子仙人號也。神農時為雨師服水玉教神農能入火不燒至昆侖上恒山西王母石室隨風雨上下炎帝少女隨之亦得仙俱去)乃學道欲輕舉(道謂仙道)高祖晏駕呂後德良乃強食之曰:人生一世間如白駒之過隙何自苦如此良不得已強聽食(強聽其言而食也。)。

陸賈惠帝時為太中大夫呂太后用事欲王諸呂畏大臣及有口者(有口謂辨言)賈度不能爭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有五男乃出所使越橐中裝賣千金分其子二百金令為生產賈嘗乘安車駟馬從歌鼓瑟侍自者十人寶劍直百金謂其子曰:與女約過女女給人馬酒食極欲十日而更(又改向一子處)所死家得寶劍車騎侍從者一歲中以往來過它客率不過再過(非徒至諸子所。又往來經過它處為賓客率計一歲之中每子不過再過至也。)數擊鮮毋久混女為也。

袁盎文帝時為楚相病免家居與閭里浮湛相隨行鬥雞走狗。

汲黯武帝時為右內史坐小法會赦免官於田園者數年。

張摯字長公釋之之子也。官至大夫免以不能取容當世故終身不仕。

司馬相如為郎口吃而善著書嘗有消渴病與卓氏婚饒於財故其事官未嘗肯與公卿國家之事嘗稱疾居不慕官爵。

邴曼容養誌自修為官不肯過六百石取自免去朱雲元帝時為槐里令時中書令石顯用事御史中丞陳咸上疏數毀顯雲坐與交結減死為城旦至成帝時上書願賜斬馬劍斷佞臣張禹頭自是之後不復仕嘗居鄠田時出乘牛車從諸生所過皆敬事焉時薛宣為丞相雲往見之宣備賓主禮因留雲宿從容謂雲曰:在田野亡事。且留我東閣可以觀四方奇士曰:小生乃欲相吏邪(小生謂其新學後進言欲我以為吏乎!)宣不敢復言。

後漢鄭敬光武時為汝南掾與功曹郅惲俱去官惲志在從政既乃喟然而嘆謂敬曰:天生俊士以為人也。鳥獸不可與同群子從我為伊呂乎!將為巢許乎!而父老堯舜也。敬曰:吾足矣。初從生步重華於南野謂來歸於松子(赤松子也。)今幸得全軀樹類還奉墳墓盡學問之道雖不從政施於有政是亦為政也。吾老耄矣。安得從子勉正性命勿勞神以害生惲,於是告別而去。

周黨建武中徵為議郎以病去職遂將妻子居黽池復被徵不得已乃著短布單衣穀皮綃頭待見(。《說文》綃生絲也。音消此字當作燥音此消反鄭玄註儀禮云:如今著慘頭自項中而前交額上卻繞額也。)尚書及光武引見黨伏而不謁自陳願守所誌帝乃許焉閔仲叔代稱節士雖周黨之潔清自以為弗及也。黨見其含菽飲水遺以生蒜受而不食建武中應司徒侯霸之辟既而投劾而去復徵博士不至。

何寵為千乘都尉以病免遂隱居不仕。

韋彪好學洽聞雅稱儒宗建武末舉孝廉除郎中以病免復歸教授安貧樂道恬於進取三輔諸儒莫不慕仰之。

蘇竟為侍中病免以書曉延岑護軍鄧仲況及仲況謀主劉龔仲等遂降竟終不伐其功潛樂道術遂卒於家。

鄭興為蓮勺令(在今下邳縣東北)以免遂不復仕客授閿鄉三公連辟不肯應卒於家。

王良為沛郡太守至蘄縣稱病不之府徵拜太中大夫遷大司徒司直以病歸一歲復徵至滎陽疾篤不任進道乃過其友人友人不肯見曰:不有忠言奇謀而取大位何其往來屑屑不憚煩也。遂拒之良慚自後連徵取稱病光武詔以元纁聘之遂不應。

王充會稽上虞人明帝時仕郡為功曹以數諫爭不合去刺史董勤辟為從事轉治中自免還家友人同郡謝夷吾上書薦充才學章帝特詔公車徵以病不行。

鄭均章帝時公車徵再遷為尚書數納忠言帝敬重之後以病乞骸骨拜議郎告歸因稱病篤帝賜以衣冠(均遣子英奉章詣闕詔召見英問均所言賜以冠幘錢布)。

樂恢辟司空牟融府會蜀郡太守第五倫代融為司空恢以與倫同郡不肯留薦潁川杜安而退諸公多其行連辟之遂皆不應。

韋豹安帝時數辟公府取以事去司徒劉愷復辟之謂曰:卿以輕好去就爵位不躋今歲垂盡當選御史意在相薦子其宿留乎!豹曰:犬馬齒衰膂力已劣仰慕崇恩故未能自割。且眩瞀滯疾不堪久侍選薦之私非所敢當遂跣而起愷追之徑去不顧。

楊倫陳留東人初為郡文學掾更歷數將誌乖於時以不能人間事遂去職不復應州郡命講授於大澤中弟子至千餘人安帝元初中郡禮請三府並辟公車徵皆辭疾不就至陽嘉中補恒山王傅病不之官前後三徵皆以直諫不合既歸閉門講授自絕人事公車復徵遜遁不行卒於家。

王輔字公助平陸人學公羊傳援神契嘗隱居野廬以道自娛辟公府舉有道對策拜郎中陳災異甄吉凶有驗拜議郎以病遜位安帝公車徵不行卒於家王厚學圖緯業安帝永初中為中郎鄧太后問以圖緯厚對不合免歸復習業犍為不應州郡三公之命方正有道公車特徵皆不就永建二年順帝特徵詔告郡縣督促發遣厚不得已行到長安以病自上厚因稱疾求退帝許之太尉李固數薦言之太初元年梁太后詔備古禮以聘厚遂辭疾不就建和三年太后復詔征之經四年不至。

崔瑗順帝時辟車騎將軍閻顯府顯誅被斥久之大將軍梁商初開幕府復首辟瑗自以再為貴戚吏不遇被斥遂以病固辭。

蘇章為并州刺史以摧折權豪忤旨坐免隱身鄉里不交當世後徵為河南尹不就。

範冉(冉或作丹)陳留外黃人桓帝時辟太尉府議者欲以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於梁沛之間徒行敝服賣卜於市。

應奉字世叔汝南南頓人為司隸校尉以嚴厲為名及黨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

延篤為京兆尹以病免歸前越太守李文德素善於篤時在京師謂公卿曰:延叔堅(叔堅篤字)有王佐之才奈何屈千里之足乎!令引進之篤聞乃為書止文德曰:大道之將廢所謂命也。流聞乃欲相為求還榮觀來命雖篤所未敢當吾嘗昧爽櫛梳坐於客堂朝則誦羲文之易虞夏之書歷公旦之典禮覽仲尼之春秋夕則逍遙內階詠詩南軒百家眾氏投間而作洋洋乎!其盈耳也。煥爛兮其溢目也。紛紛欣欣兮其獨樂也。當此之時不知天之為蓋地之為輿不知世之有人已之有軀也。雖漸離擊築傍。若無人高鳳讀書不知暴雨方之於吾未足況也。且吾自束髪已來為人臣不陷為不忠為人子不陷於不孝上交不訁舀下交不黷從此而歿下見先君遠祖可不慚赧(色愧曰:赧)如此而不以善止者恐如教羿射者也。慎勿迷其本棄其生也。

劉祐字伯祖中山安國人也。桓帝世為大司農以罪論祐輸左校後得赦出復歷三狁卿輒以疾辭乞骸骨歸田里詔拜中散大夫遂杜門絕跡每三公缺朝廷皆屬意於祐以訁替毀不用延篤貽之。《書》曰:昔太伯三讓人無得而稱焉延陵高揖華夏仰風吾子懷蘧氏之可卷體寧子之如愚微妙玄通沖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為事何其邵與。

崔實桓帝時為尚書實以世方阻亂稱疾不視事數月免歸建寧中病卒家徒四壁立。

趙咨靈帝初為博士會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氏為宦者所誅咨乃謝病去。

任安廣漢綿竹人究極圖籍郡請功曹州辟治中別駕終不久居舉孝廉茂才太尉辟除博士公車徵皆稱疾不就。

吳孫靜堅之季弟也。堅始舉事靜糾合鄉曲及宗室五百人為保鄣及堅破周昕等靜有功表為奮武校尉欲授之重任靜戀墳墓宗族不樂出身求留鎮守策從之就遷昭義中郎將終於家。

範平為臨海太守政有異能後孫皓初謝病還家敦悅儒學及吳平晉太康中頻徵不起。

晉任旭仕漢為郎中固辭歸家桓帝永康初博求清節雋異之士太守仇馥薦旭清貞潔素學識通博詔下州郡以禮發遣旭以朝廷多故誌尚隱Т辭疾不行。

汜騰字無忌敦煌人惠帝時舉孝廉為郎中屬天下兵亂去官還家太守張造之閉門不見禮遺一無所受嘆曰:生於亂世貴而能貧可以免散家財五十萬以施宗族杜門灌園琴書自適張軌征之為府司馬騰曰:門一杜其可開乎!固辭病月餘而卒。

華譚廣陵人為元帝丞相軍諮祭酒領郡大中正薦於寶範珧於朝乃上箋求退曰:譚聞霸王遠聽以聞才為務寮屬量身以審已為分故疏廣告老漢宣不違其志幹木偃息文侯就式其閭譚無古人之賢竊有懷遠之慕自登清顯出入二載執筆無贊事之功拾遺無補闕之績過在納言暗於舉善狂寇未賓復乏謀某年向七十誌力日衰素冫食無勞實宜辭退謹奉還所假左丞相軍諮祭酒板不聽。

左思為秘書郎秘書監賈謐請講。《漢書》謐誅思退居宜春裏專意典籍齊王ぁ命為記室督辭疾不就。

阮裕為尚書郎成帝咸和初事故之後公私弛廢裕遂去職還家居會稽剡縣司徒王導引為從事中郎固辭不就朝廷將欲征之裕知不得已乃求為王舒撫軍長史舒薨除吏部郎不就即家拜臨海太守少時去職司空郤鑒請為長史詔徵秘書監皆以疾辭復除東陽太守尋徵侍中不就還剡山有肥遁之志久之復徵散騎常侍領國子祭酒俄而復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領瑯琊王師經年敦逼並無所就御史中丞周閔奏裕及謝安違詔累載並應有罪禁錮終身詔書貰之或問裕曰:子辭徵聘而宰二郡何邪裕曰:雖屢辭王命非敢為高也。吾少無宦情兼拙於人間既不能躬耕自活必有所資故曲躬二郡豈以聘能私計故耳。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雅好服食養性不樂在京師初渡浙江便有終焉之志會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謝安未仕時以居焉孫綽李充許詢支遁等皆以文義冠世並築屋東土與羲之同好後為會稽內史去官於父母墓前自誓曰:羲之不天夙遭閔凶不蒙過庭之訓母兄鞠育得漸,庶幾遂因人乏蒙國寵榮進無忠孝之節退違推賢之義每仰詠老氏周任之誡嘗恐死亡無日憂及宗祀豈在微身而已是用寤寐永嘆。若墜深谷止足之分定之於今謹以今月吉辰肆筵設席稽顙歸誠告誓先靈自今之後敢渝此心貪冒茍進是有無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載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誠有如日遂與東土人士盡山水之遊弋釣為娛。又與道士許邁共修服食采藥石不遠千里遍遊東土諸郡窮諸名山泛滄海嘆曰:我卒當以樂死謝安嘗謂羲之曰:中年以來傷於哀樂與親友別取作數日惡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頃正賴絲竹陶寫嘗恐兒輩覺損其忄樂之趣朝廷以其誓苦亦不復徵之。

郤愔為臨海太守會弟曇卒益無處世意在郡優遊頗稱簡默與姊夫王羲之高士許恂並有邁世之風俱棲心絕穀修黃老之術後以疾去職築宅章安十許年間人事殆絕簡文帝輔政薦之徵為太常ぁ讓不拜深抱沖退樂補遠郡從之出為輔國將軍會稽內史。

沈警字世明惇篤有行業謝安命為參軍甚相敬重警內足於財為東南豪士無仕進意謝病歸安固留不止乃謂警曰:卿有獨善之志不亦高乎!警曰:使君以道禦物所以懷德而至既無用佐時故遂飲啄之願耳還家積載以素業自娛。

宋徐廣以武帝永初元年任秘書監詔以廣學優行謹歷位恭肅可中散大夫廣上。表曰:臣年時衰耄朝敬永闕端居都邑徒增替怠臣墳墓在晉陵臣。又生長京口戀舊懷遠每興感慕心息道玄謬荷朝恩忝宰此邑乞相隨之官歸終桑梓微誌獲申殞沒無恨許之贈賜甚厚。

謝靈運為永嘉太守稱疾去職其父祖並葬始寧縣並有故宅及墅遂移籍會稽修營別業傍山帶江盡幽居之美與隱士王宏之孔淳之等縱放為娛有終焉之志。

張茂度為義興太守解職還家徵為都官尚書加散騎常侍固辭以疾就拜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茂度內足於財自絕人事經始本縣之華山以為居止優遊野澤如此者七年。

傅隆字伯祚少孤。又無近屬單貧有學行不好交遊後為會稽征虜府參軍家在上虞及東歸便有終焉之志。

王微瑯琊臨沂人年十六州舉秀才起家司徒祭酒轉主簿始興王友父憂去官服闋除南平王鑠右軍諮議參軍微素無宦情稱疾不就仍除中書侍郎。又擬南瑯琊義興太守並固辭吏部尚書江湛舉微為吏部郎微與湛。《書》曰:弟心病亂度非但蹇而已此處朝野所共知忽騶騎見招蓽門閭里咸以為祥怪君多識前世之載籍天植何其易傾弟受海內駭笑不過如燕石禿耳未知君何以自解於良史邪今雖王道鴻鬯或有激昂於天表必欲潛淵探寶傾海求珠自可卜肆巫祠之間馬棧牛口之下賞劇孟於博徒拔卜式於芻牧亦有西戎孤臣東都賤士上窮範馳之禦下書詭遇之能魚鱗雜襲者必不乏於世矣。且廬於承明署乎!金馬皆明察之官。又賢於管庫之末何為劫勒通家疾病人塵穢難甚之選將以靖國不亦益囂乎!書云:任官惟賢才而君擢士先或樸似不如此。且弟曠違兄姊迄將十載姊時歸來終不任輿曳入閣兄守金城永不堪扶抱就路。若不憊疾非性僻而何此君日見表裏無假長目飛耳也。嘗謂生遭太公將即華士之戮幸遇鮑叔必蒙管仲之知光武以馮衍才浮其實故棄而不齒諸葛孔明云:來敏亂群過於孔文舉況無古人之才敢幹周漢之常刑彼二三英賢足為曉治與否恐君逢此時或亦不免高閣乃復假名不知己者豈欲自比衛賜邪君欲高山公而以仲容見處徒以扌追提禮樂本不參選鄙夫瞻彼固不任下走未知新沓何如州陵耳而作不師古坐亂官政誣飾蚯蚓冀招神龍如復以貞素者。又不宜居華留名後世有玷風俗君亦不至期人如此。若交以為人賜舉未以已勞則商販之事。又建所不忍聞也。豈謂不肖者易擢貪者易誘凡此數者君必居一焉雖假天口於齊駢藉鬼說於周季公孫辟毛髪之文莊生縱漭氵養之極終不能舉其契為之辭矣。子將明魂必靈ㄉ於蒿裏汝潁餘彥將拂衣而不朝浮華必開風俗或從此而爽鬼谷以揣情為最難何思忖度之輕謬今有此書非敢叨擬中散誠不能顧影負心純盜虛聲所以綿洽累紙本不營尚書苦瓜板也。成童便往來居舍晨省復經周旋如有諸甥亦何得頓絕慶吊然生平之意自於此都盡君平云:生我名者殺我身天爵。且猶滅名安用吏部郎哉!其舉可陋其事不經非獨搢紳者不道仆妾皆當笑之忽忽不樂自知壽不得長。且使千載知弟不詐諼耳。

王敬宏以侍中退居文帝元嘉十二年徵為太子少傳敬宏詣京師上表曰:伏見詔書以臣為太子少傅承命震惶喜懼交悸臣抱疾東荒誌絕榮觀不悟聖恩猥復加寵榮東宮之重四海瞻望非臣薄德所可居之今內外英秀應選者多。且版築之下豈無高逸而近私愚朽汙辱清朝詔不許表疏屢上終以不拜東歸。

南齊孔嗣之字敬伯宋世與太祖俱為中書舍人非所好也。自廬陵郡去官隱居鍾山。

顧歡幼聰敏及長篤誌好學年二十餘母亡廬於墓次遂隱遁不仕開館聚徒受業者嘗近百人太祖輔政悅歡風教徵為揚州主簿遣中使迎歡及踐阼乃至歡稱山谷臣顧歡上。表曰:臣聞舉網提綱振裘持領綱領既理毛目自張。然則道德綱也。物勢目也。上理其綱則萬幾時序下張其目則庶官不曠是以湯武得勢師道則祚延秦項忽道任勢則身戮矣。天門開闔自古有之四氣相新裘代進今火澤易位三靈改憲天樹明德對時育物搜揚仄陋野無伏賢是以窮谷愚夫敢露編管謹刪選老氏獻治綱一卷伏願稽古百王不以芻蕘棄言不以人微廢道率土之賜也。微臣之幸也。幸賜一覽則上下交泰雖不求民而民悅不祈天而天應應天悅民則皇基固矣。臣誌絕幽深無求榮勢自足雲霞不須祿養陛下既遠見尋求敢不盡言言既盡矣。請從此退。

在宋為安成王撫軍行參軍以公事免太祖踐阼召入華林園談語敕使數入而自非詔見未嘗到宮門帝欲用為中書郎使吏部尚書何戢喻旨戢謂曰:上意欲以鳳池相處恨君資輕可。且就前除少日當轉國子博士便即後授曰:平生無榮進意今聞得中書郎而拜記室豈本心哉!後以母老闕養重拜彭城郡丞謂司徒褚淵曰:自省無廊廟之才所惟保彭城丞耳帝。又以兼扌明觀祭酒除豫章王驃騎記室參軍丞如故終不就武帝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請為征北司徒記室與張融王思遠。《書》曰:奉教使恭召會當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思顧吾性拙人間不習仕進昔嘗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見免黜此皆長者所共知也。量已審分不敢期榮夙嬰貧困加以疏懶衣裳容髪有足駭者中以親老供養褰裳徒步脫爾逮今二代一紀先朝使其更自修正免勵於階級之次自見其襤縷或復賜以衣裳袁褚諸公咸皆勸勵終不能自及也。一不復為安可重為哉!昔人有以冠一冕不重加於首每謂此得進止之儀古者以賢制爵或有秩滿而辭老者永瞻前良已在何。若。又上下年尊一不願居官次廢晨昏也。先朝為此曲申從許故得連年不拜榮授而帶帖薄祿既習此歲久。又齒張疾侵豈宜攝齊河間之德廁跡東平之僚本無絕俗之操亦非能偃蹇為高此。又諸賢所當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跡於客遊之末而固辭榮級其故何邪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則有輻輳燕路慕君王之義驤鑣魏闕高公子之仁繼有追申白而入楚羨鄒枚而遊梁吾非敢叨夫曩賢庶欲從九九之遺蹤既於聞道集泮不殊而幸無職司拘礙可得奉溫清展私計志在此耳除步兵校尉並不拜。

徐伯珍東陽人積學十年究尋經史遊學者多依之太守瑯琊王曇生吳郡張淹並加禮辟伯珍應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

蕭惠基為給事中其父思話先於曲阿起宅有曠之致惠基嘗謂所親曰:須婚嫁畢當歸老舊廬立身退素朝廷稱為善士。

王秀之為輔國將軍吳興太守嘗云:位至司徒左長史可以止足矣。吳興郡隱業所在願為之到郡治舊山移置輜重。

梁謝フ仕齊為領中領新安王師未拜固求外出仍為征虜將軍吳興太守受詔便述職時明帝謀入嗣位朝之舊臣皆引參謀策フ內圖止足。且實避事弟淪時為吏部尚書フ至郡致淪數斛酒遺。《書》曰:可力飲此勿豫人事フ居郡每不治而嘗務聚斂眾頗譏之亦不屑也。建武四年詔徵為侍中中書令遂抗表不應召遣諸子還京師獨與母留築室郡之西郭明帝下詔曰:夫超然榮觀風流自遠蹈彼幽人英華罕值故長揖楚相見稱南國高謝漢臣取貴良史新除侍中中書令フ蚤藉羽儀夙標清尚登朝樹績出守馳聲遂斂跡康衢拂衣林抱箕潁之餘芳甘憔而無悶撫事懷人載留欽想宜加優禮用旌素可賜床帳褥席俸以卿祿嘗出在所。

陶季直好學淡榮利起家仕齊桂陽王國常侍郎北中郎鎮西行參軍並不起時人號曰:聘君後為遊擊將軍兼廷尉梁臺建遷給事黃門侍郎辭疾還鄉里天監初就家拜大中大夫高祖曰:梁有天下遂不見此人十年卒於家時年七十五季直素清苦絕倫。又屏居十餘載及死家徒四壁子孫無以殯斂聞者莫不傷其志焉。

陶宏景字通明齊高帝為相引為諸王侍讀除奉朝請武帝永明末脫朝冠掛神武門上表辭祿詔許之賜以束帛及發公卿祖之於征虜亭供帳甚盛車馬填咽咸云:宋齊已來未有斯事朝野榮之。

到洽字茂灌彭城武原人清警有孝行謝眺文章盛於一時見洽深相賞好日引與談論每謂洽曰:君非直名人乃亦兼資文武眺後為吏部洽自南徐州西曹去職眺欲薦之洽睹世亂深相拒絕除晉安王國左常侍不就遂築室巖阿幽居積歲。

劉俊為荊州尹曹參軍以疾去官因遊東陽紫巖山築室居焉為山棲誌其文甚美。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少仕州為治中從事史遭母憂服闋為建安王別駕頃之遂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有田數十頃部曲數百人率以力田盡供山眾遠近歸慕赴之如市。

劉慧斐起家安西城於法曹行參軍嘗還都途經潯陽遊於廬山遇處士張孝秀相得甚歡遂有終焉之志固不仕居於東林寺。又於山北構一園號曰:離垢園時人仍謂為離垢先生。

示素為司徒左西屬南徐州治中惟靜退少嗜欲好學能慎言榮利不關於口喜怒不形於色在人間及居職並任性通率不自矜高天然簡素士人以此咸敬之及在京口便有終焉之志乃於攝山築室會徵為中書侍郎遂辭不就因還山宅獨居屏事非親戚不得至其籬門妻太尉王儉女久與別居遂無子卒親故跡其事行謚曰:貞文先生。

陳虞荔仕梁為中書舍人領大著作及侯景之亂荔率親屬入臺除鎮西諮議參軍舍人如故臺城䧟逃歸鄉里侯景平元帝徵為中書侍郎貞陽侯授揚州別駕並不就。

馬樞博極經史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引為學士尋遇侯景之亂綸舉兵援臺乃留書二萬卷以付樞樞肆誌尋覽殆將周遍乃喟然嘆曰:吾聞貴爵位者以巢由為桎梏愛山林者以伊呂為管庫束名實則芻芥柱下之言玩清虛則糠比席上之說稽之篤論亦各從其好也。然姬文有讓王之介嚴子有傲帝之規千載美之所不廢也。比求誌之士望途而息豈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無聞甚乎!乃隱於茅山有終焉之志文帝天嘉初徵為度支尚書辭不應命時樞親故並居京口每秋冬之際時往遊焉及鄱陽王為南徐州刺史欽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辭厚意令使者邀之前後數反樞固辭以疾門人或進曰:鄱陽王待以師友非關爵位市朝之間何妨靜默樞不得已乃行王別築室以處之樞惡其崇麗乃於竹林間自營茅茨而居焉。

虞寄仕梁起家宣城王國左常侍大同中嘗驟雨殿前往往有雜色寶珠梁武觀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頌帝謂寄兄荔曰:此頌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龍也。將何如擢用寄聞之嘆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擊壤之情耳吾豈買名求仕者乎!乃閉門稱疾唯以書籍自娛後除國子博士頃之。又表求解職歸鄉里文帝復旨報答許其東還仍除東揚州別駕寄。又以疾辭宣帝即位徵授揚州治中及尚書左丞並不就。

阮卓除南海王諮議參軍以疾卒不之官居裏舍改構亭宇修山池卉木招致賓友以文酒自娛。

後魏宋隱為尚書左丞領選屢以老病乞骸骨道武不許尋以母喪歸裏及既葬被徵固辭以病而州郡切以期會隱乃棄妻子間行避焉後隱於長樂之經縣數年而卒。

李茂性謙慎以弟沖寵盛懼於盈滿遂以老疾固請遜位孝文不奪其志聽食大夫祿還私第因居定州之中山自是優遊裏舍不入京師。

裴安祖河東聞喜人弱冠州辟主簿後有人勸其入仕安祖曰:高尚之事非敢,庶幾但京師遼遠實憚於棲息耳,於是居養誌不出城邑。

庾導歷覽史傳善草隸書輕財重義初仕梁武為右中郎將助戍漢中及至雒陽環堵弊廬多與俊秀交遊積十餘歲殊無宦情孝明正光中乃除幽州左將軍主簿饒安令罷縣後仍客遊齊魯之間東魏天平中卒於青州。

袁衍初仕南齊為陰平太守以宣武景明二年歸國授直通郎初仕衍欲辭朝命請隱嵩高乃上。表曰:臣乘昌運幸得奉盛化沐藉炎風冫食佩唐德於生於運已溢已榮但攝性乖和尚苦虛弱比風露增加精形侵耗小人愚懷有願養伏見嵩岑極天苞育名草修生救疾多遊此岫臣質無靈分性乖山水非敢追踵輕舉仿佛高蹤誠希藥此沈屙全養稟氣耳。若所療微痊庶偶影風雲詠歌至德荷衣葛履裁營已整扶策納屣便陟山途謹附陳聞乞垂昭許詔曰:知欲養屙中嶽煉石嵩嶺棲素雲根餌芝清壑騰跡之操深用嘉焉但治缺古風有愧山客耳既誌性難裁豈容有抑便從來請。

盧叔仁初舉秀才為員外郎以親老辭歸就養景明中初徵入雒授威遠將軍武賁中郎將非其好也。尋除鎮遠將軍通直散騎常侍並稱疾不朝乃出為幽州司馬。又辭歸鄉里時咸稱其高尚焉。

王椿正始初為中散坐事免官椿仆千餘園宅華廣聲妓自適無乏於時或有勸仕者椿笑而不答雅有巧思凡所營制可為後法由是孝明正光中元義將營明堂辟雍欲徵椿為將作大匠椿聞而以疾固辭徐遵明華陰人講學於外二十餘年廣平王懷聞而徵焉至而尋退不好京輦孝明明昌末南渡河客於任城以兗州有舊因徙居。

崔元韶為廷尉卿孝莊永安末擾亂之際遂還鄉里尋除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不起光韶以世道朝廷屢變閉門卻掃吉凶斷絕。

崔孝直為直閣將軍通直散騎常侍爾朱兆入雒孝直以天下未寧去職歸鄉里勸督宗人務行禮義後除安東將軍光祿大夫出帝太昌中。又除衛尉軍光祿大夫並辭不赴宗親勸孝直曰:榮華人之所願何故陸沈孝直不答。

北齊李初仕魏為東徐州刺史解州還遂稱老疾不求仕齊受禪追兼前將軍遵從於圜丘行禮意不願榮名兩朝雖以宿舊被徵過事即絕朝請元弼字輔宗魏司空暉之子性剛正有文學位中散大夫以世適應襲先爵為季父尚書僕射麗因於氏親寵遂奪弼王爵橫授同母兄子誕,於是弼絕棄人事疾還私第宣武徵為侍中弼上表固讓入嵩山以穴為室布衣蔬食。

楊愔為通直散騎常侍愔以世故未夷志在潛退乃謝病與友人中直侍郎河間邢邵隱於嵩山。

盧叔武為賀拔勝荊州開府長史勝不用其計棄城奔梁叔武歸本縣築室臨陂優遊自適文襄降辟書辭疾不到天保初復徵不得已布裙乘露車至鄴楊愔往候之以為司徒諮議稱疾不受祖鴻勛涿郡范陽人也。為廷尉正後去官歸鄉里與陽休之。《書》曰:陽生大弟吾比以家貧親老時還故郡在本縣之西界有雕山焉其處遠水石清麗高巖四匝良田數頃家先有野舍於斯而遭亂荒廢今復經始即石成基憑林起棟蘿生映宇泉流繞階月松風草緣庭綺合日華雲實傍沼星羅檐下浮煙共雲氣而舒卷園中桃李雜椿柏而蔥時一褰裳涉澗負杖登峰心悠悠以孤上身飄飄而特遊杳然不復自知在天地間矣。若此者久之乃還所住孤坐危石撫琴對水獨詠山阿舉酒望月聽風聲以興思聞鶴唳以動懷坐莊老之逍遙慕尚子之清曠首戴萌蒲身衣衤р衤發出蓻梁稻歸奉慈親緩步當車無事為貴斯已適矣。豈必撫塵而遊哉!而吾生既系名聲之韁鎖就良工之剞劂振珮紫臺之上鼓袖丹墀之下采金匱之漏簡訪玉山之遺文敝精神於丘墳盡心力於河漢摛藻期之鞶繡發議必在芳香茲自美耳吾無取焉嘗試論之夫昆峰積玉光澤者前毀瑤山叢桂芳茂者先折是以東都有掛冕之臣南國見捐情之士斯豈惡粱錦好蔬布哉!蓋欲保其七尺終其百年耳令弟官位既達聲華已遠象由齒斃膏用明煎覽老氏谷神之談體留侯止足之逸。若能翻然清尚解珮抽簪則吾於茲山莊可辦一得把臂入林掛巾垂枝扌雋酒登舒席平山道素誌論舊款訪丹法語玄書斯亦樂矣。何必富貴乎!去矣。陽子途乖趣別緬尋此旨杳。若天漢已矣。哉!書不盡意。

隋檀翥初為魏孝明帝挽郎其後司州牧城陽王元徵以翥為從事非其好也。尋謝病客遊三輔。

李德林北齊天保末射策五條考皆為上授殿中將軍既是西省散員非其所好。又以天保季世乃謝病還鄉闔門守道。

柳靖仕周為河南廣德二郡守靖雅達政事所居皆有治術吏民畏而愛之然靖愛素其於名利淡如也。及秩滿還鄉便有終焉之志文帝踐極特詔征之以疾固辭優遊不仕閉門自守所樂唯琴書而已足不歷園庭殆將十載子弟奉之。若嚴君焉。

王貞善屬文詞不治產業每以諷讀為娛開皇初汴州刺史樊叔略引為主簿後舉秀才授縣尉非其好也。謝病於家。

唐馬嘉運貞觀初徵為越王東閣祭酒頃之自免居於白鹿山四方授業者嘗數千百人。

王友貞為長水令後罷歸田里中宗在春宮召為司議郎不就神龍初拜太子舍人仍令有司以禮徵赴及至固以疾辭詔時致珍膳給全祿終身。

李守節蘇州吳人也。師事同郡張嘉會少習詩禮尤精。《史記》年六十不求仕優遊丘園天寶初以高道徵拜東宮率府長史兼諸王侍讀稍遷至太子右諭德其性簡素雖恩遇誌意不易於衡泌之下既辭闕庭便謝朝舊不言發期潛遁而去朝廷故友追送靡及莫不嗟嘆焉。

權臯玄宗時為監察御史丁憂因家洪州浙西節度使顏真卿表為行軍司馬詔徵為起居舍人。又以疾辭嘗曰:本自全吾誌此豈受賞之名耶李季卿為江淮黜陟使奏臯節行改著作郎不起。

孔述睿隱於嵩陽好學不倦代宗廣德大歷中轉運劉晏聯表薦述睿有顏閔之行遊夏之學由是累授協律郎太常博士起居舍人司勛員外郎加史館修撰述睿唯再至朝廷謝恩旬日復固辭疾歸還林壑郤高卿為中書舍人處事不回為元載所忌高卿遂以疾辭以前中書舍人居東雒凡十年自號伊川田父清名高節稱於天下。

司空圖為中書舍人以疾辭。且欲於近縣將息待愈再赴朝闕昭宗知其勇退從之其後除諫議戶部侍郎皆不起自號知非子時人高之竟善終於中條山後唐崔貽孫以監察朝歷清資美職及為省郎使於江南回以橐裝營別墅於漢上之穀城退居自奉清江之上綠竹亙野狹徑深密維舟曲岸人莫造焉時人甚高之。

李保殷同光初擢授殿中監保殷素有明閑法律之譽拜大理卿未滿秩屢為人所制曰:人之多辟無自立辟謝病以歸卒於雒陽思順裏。

晉伊玉羽為光祿少卿滿歲退歸秦中以林泉詩酒自樂。

●卷八百十四

○總錄部·讓

《周禮》大司徒以陽禮教讓則民不爭故先王之訓也。觴酒豆肉讓而受惡衽席之上讓而坐下朝廷之位讓而就賤。若太伯伯夷之倫仲尼曰:可謂至德。又曰:古之賢人此其大者昭昭然揭日月而行也。其餘官秩之命封爵之拜或推之於賢者或移之於所親或堅辭不當或固與乃受皆可以崇廉恥之道激趨競之俗垂於方策為之大訓孟子所謂聞伯夷之風頑夫廉懦夫有立志者斯之謂也。

吳太伯(武王追封為吳伯。故曰:吳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太王之子而王季歷之兄也。季歷賢而有聖子昌太王欲立季歷以及昌,於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荊蠻文身斷髪示不可用以避季歷果立是為王季。

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齊亦不肯立而逃之國人立其中子。

鮑叔牙齊人也。桓公使為宰鮑叔辭曰:臣君之庸臣也。君有加惠於其臣使臣不凍饑則是君之賜也。若必治國家則非臣之能也,其唯管夷吾乎!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五寬惠愛民臣不如也。(秉柄也。柄所以操作事國秉者賞罰。又繩要也。)治國不失秉臣不如也。忠信可結於諸侯臣不如也。禮義可法於四方臣不如也。介胄執χ立於軍門使百姓皆加勇臣不如也。(χ擊鼓椎)夫。《管子》民之父母將欲治其子不可棄其父母。

陳完字敬仲陳公子也。齊侯欲使為卿辭曰:羈旅之臣(羈奇也。旅客也。)幸。若獲宥及於寬政(宥赦也。)赦其不閑於教訓而免於罪戾弛於負擔(弛去離)君之惠也。所獲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以死自誓)使為工正。

宋公子目夷宋桓公子也。桓公疾太子茲父固請曰:目夷長。且仁君其立之(茲父襄公也。目夷茲父庶兄子魚也。)公命子魚子魚辭曰:能以國讓仁孰大焉臣不及也。且。又不順(立庶不順禮)遂走而退。

子良鄭穆公庶子也。公子宋(子公也。)與子家(公子歸生也。)弒靈公(靈公穆公子也。)鄭人立子良辭曰:以賢則去疾不足(去疾子良名也。)以順則公子堅長乃立襄公(襄公堅也。)。

趙衰晉大夫為卿辭曰:欒枝貞慎先軫有謀胥臣多聞皆可以為輔臣弗。若也。乃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取五鹿先軫之謀也。縠卒先軫代之胥臣佐下軍。

公子臧曹宣公之子也。宣公卒兄負芻殺太子而自立諸侯討而執之歸諸京師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曰:前誌有之曰:聖達節(聖人應天順命不拘常)次守節(節謂賢者)下失節(愚者妄動)為君非吾節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句須魯施氏之家臣也。鮑國去鮑氏而來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句須吉(卜立家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句須邑使為宰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為鮑氏後子叔聲伯魯大夫宣公弟叔兮之子公孫嬰齊也。初叔孫僑如欲去季氏訁替。《文子》於晉晉人執之卻之妻聲伯外妹故魯成公使聲伯如晉謝卻欲與之邑弗受歸鮑國謂之曰:子何以辭苦成叔之邑信讓耶抑知其不可耶對曰:吾聞之不厚其棟不能任重重莫如國棟莫如德夫苦成家欲任兩國無大德其不在也。亡無日矣。譬之如疾余恐易焉苦成氏有三亡少德而多寵位下而欲上政無大功而欲大祿皆怨府也。其君驕而多私勝敵而歸必立新家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邑鮑國曰:我信不。若子。若鮑氏有[C260]吾不圖矣。今子圖遠以讓邑必常立矣。

吳季劄吳子乘之子也。乘卒長子諸樊立既除喪將立季劄(劄諸樊少弟)季劄辭曰:曹宣公之卒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曹君公子負芻也。殺太子而自立事在成十三年)將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為之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君義嗣也。(諸樊適子。故曰:義嗣)誰敢奸君有國非吾節也。劄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固立之棄其室而耕乃舍之(傳言季劄之讓)。

原季晉大夫文公使為卿辭曰:夫三德者偃之出也。以德紀民其章大矣。不可廢也。(三德謂勸文公納襄王以示民義伐原以示信大蒐以示民禮也。偃狐偃也。)使狐偃為卿辭曰:毛之智賢於臣其齒。又長(毛偃之兄)毛也。不在位不敢聞命乃使狐毛將上軍狐偃佐之狐毛卒使趙衰代之辭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軍也。善軍伐有賞(伐功也。)善君有賞能其官有賞。且居有三賞不可廢也。且臣之倫箕鄭胥嬰先都在(倫出也。三子晉大夫)乃使先。且居將上軍公曰:趙衰三讓其所讓皆社稷之衛也。廢讓是廢德也。以趙衰之故蒐於清原作五軍使趙衰將新上軍箕鄭佐之胥嬰將新下軍先都佐之。

韓獻子為晉上卿告老公族穆子有廢疾(穆子韓厥長子成十八年為公族大夫)將立之(代厥為卿)辭曰:。《詩》曰:,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詩言雖欲早夜而行懼露之濡已義取非禮不可妄也。)。又曰:弗躬弗親庶民弗信(詩小雅譏在位者不躬親政事則庶民不奉信其命言已有疾不能躬親政事)無忌不才讓其可乎!請立起也。(無忌穆子名起無忌弟宣子也。)與田蘇遊而曰:好仁(田蘇晉賢人蘇言起好仁)。《詩》曰:靖共爾位好是正直神之聽之介爾景福(靖安也。介即也。景大也。是小雅言君子當思不出其位求正直之人與之並立如是則神明順之致大福也。)恤民為德(靖共其位所以恤民)正直為正(正已心)正曲為直(正人曲)參和為仁(德正直三者備乃為仁)如是則神聽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言起有此三德)庚戌使宣子朝遂老(韓厥致仕)晉侯謂韓無忌仁使掌公族大夫。

士モ晉大夫襄公十三年荀士魴卒晉侯蒐於綿上以治兵(為將命軍帥也。必蒐而命之所以與眾共)使士モ將中軍辭曰:伯遊長(伯遊荀偃)昔臣習於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賢也。(七年韓厥老知代將中軍士モ佐之モ今將讓故謂爾時之舉不以已賢事見九年)請從伯遊荀偃將中軍(代荀)士モ佐之(位如故)使韓起將上軍辭以趙武。又使欒(以武位卑故不聽更命)辭曰:臣不如韓起韓起願上趙武君其聽之使趙武將上軍(武自新軍超四等代荀偃)韓起佐之(位如故)欒將下軍魏絳佐之(亦如故絳自新軍佐超一等代士魴)新軍無帥(將位皆在)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屬以從於下軍禮也。(得慎舉之禮)晉國之民是以大和諸侯遂睦君子曰:讓禮之主也。範宣子讓其下皆讓欒為汰弗敢違也。晉國以平數世賴之刑善也。夫。

張老晉大夫悼公使為卿辭曰:臣不如魏絳夫絳之志能治大官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其勇不疾於刑其學不廢先人之職不在卿位外內不平。且雞丘之會其官不犯而辭順不可不賞也。公五命之固辭乃使為司馬使魏絳佐新軍。

公子啟楚昭王兄也。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敗楚師不如死(前已敗於柏舉今。若退還亦是敗)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子西結子期啟閭皆昭王兄)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王攻大卒於城父(大陳地吳師所在)子閭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讓群臣敢忘君乎!從君之命順也。(從君許立)立君之子亦順也。二順不可失也。與子西子期謀潛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還(潛師密發也。閉塗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

公子郢衛靈公子也。初衛侯遊於郊子南仆(子南子郢也。仆禦也。)公曰:余無子將立女(蒯貴奔無太子)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君命祗辱(言立適當以禮與內外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從適為辱)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太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言當以臨死為正)。且亡人之子輒在(輒蒯貴之子出公也。靈公適孫)乃立輒。

齊淳于髡齊王欲以傅太子髡辭曰:臣不肖不足以當此大任也。王不。若擇國之長者而使之。

漢張良初以成信侯從漢王漢王六年封功臣良未嘗有戰鬥功高帝曰:運籌帷幄中決勝千里外子房功也。自擇齊三萬戶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計幸而時中臣願封留足矣。不敢當三萬戶乃封良為留侯。

韋元成宣帝時為大河都尉(今東平郡本為齊東郡後王國除入河郡)玄成兄宏為太常丞職奉宗廟典諸陵邑煩劇多罪過父賢以宏當為嗣故敕令自免(恐其有罪見黜妨為繼嗣故令以疾去官也。)宏懷謙不去官(謂。若欲代父為侯故避謙不肯也。)以賢病篤宏竟坐宗廟事繫獄罪未決室家問賢當為後者賢恚恨不肯言,於是賢門生博士義債等與宗家計議(博士姓義名債也。宗家賢之同族也。)共矯賢令使家丞上書言大行(為文書於大行以言其事也。)以太河都尉玄成為後賢薨玄成在官聞玄。又言當為嗣玄成深知其非賢雅意即陽為病狂臥便利妄笑語辭(便利大小便)徵至長安既葬當襲爵以狂不應召大鴻臚奏狀章下丞相御史案驗玄成素有名聲士大夫多疑其欲讓爵辟兄者案事丞相御史乃與玄成書(即案驗玄成事者)曰:古之辭讓必有文義可觀故能玄榮於後今子獨壞容貌蒙恥辱為狂癡光曜ㄙ而不宣微哉!子之所名也。(名聲名也。)仆素愚陋過為宰相執事(過謬也。)願少聞風聲不然恐子傷高而仆為小人也。玄成友人侍郎章亦上疏言聖王貴以禮讓為國宜優養玄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門之下(衡門謂橫一木於門上貧者之所居也。)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實不病劾奏之有詔勿劾引拜已受爵宣帝高其節以玄成為河南太守兄宏太山都尉。

張延壽歷位九卿既嗣侯國在陳留別邑在魏郡租入歲千餘萬延壽身自以無功德何以能久堪先人大國數上書讓減戶邑。又因弟陽都侯彭祖口陳至誠天子以為有讓乃徙封平原並一國戶口如故而租稅減半。

後漢朱鮪為更始大司馬更始封為膠東王有辭曰:臣非劉宗不敢幹典遂讓不受乃徙有為左大司馬郭丹更始二年為諫議大夫更始敗歸鄉太守杜詩請為功曹丹薦鄉人長者自代而去詩乃嘆曰:昔明王興化卿士讓位今功曹推賢可謂至德敕以丹事編署黃堂以為後法(黃堂太守之廳事)。

梁統字仲寧安定烏氏人也。更始二年召補中郎將使安集涼州拜酒泉太守會更始敗赤眉入長安統與竇融及諸郡守起兵保境謀共立帥初以位次咸共推統固辭曰:昔陳嬰不受王者以有老母也。今統內有尊親。又德薄能寡誠不足以當之遂共推融為河西大將軍。

桓榮為議郎建武中博士缺帝欲用榮榮叩頭讓曰:臣經術淺薄不如同門生郎中彭閎揚州從事臯宏帝曰:俞往女諧。

桓郁榮子也。以父任為郎榮卒郁當襲爵上書讓於兄子況明帝不許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與之。

王閎樂浪郡人為郡三老更始敗士人王調殺郡守劉憲自稱大將軍樂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將兵擊之至遼東閎與郡功曹史楊邑等殺王調迎遵皆封為列侯閎獨讓爵帝奇而征之道病卒杜詩為南陽太守詩自以無勞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避功臣乃上疏曰:陛下亮成天工克濟大業偃兵修文群帥反旅(反旅謂班師也。)海內協和萬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未譬(一猶曉也。)聖德威武二垂(二垂謂西與北也。)陵虐中國邊民虛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將雖勤亦未得辭甲櫜弓也。夫勤而不息亦怨勞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師難復責功臣伏睹將帥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於內郡(休足止行役也。)然後即戎出命不敢有恨臣愚以為師克在和不在眾陛下雖垂念北邊亦當頗泄用之(泄猶離也。)昔湯武善禦眾故無忿鷙之師(鷙擊也。無忿怒而擊也。)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將帥和睦士卒鳧藻(言其和睦歡悅如鳧之戲於水藻也。)今。若使公卿郡守出於軍壘則將帥自厲士卒之復(復謂優寬也。)比於宿衛則戎士自伯(士卒得比於郎則人百其勇)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咸懷樂土不讎其功而厲其用無以勸也。陛下誠宜虛缺數郡以侯振旅之臣重復厚賞加於久役之士如此緣邊屯戍之師競而忘死乘城拒塞之眾不辭其勞則烽火精明守城堅固聖王之政必因人心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誠非其宜臣詩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創制大業賢俊在外空乏之間超受大恩牧養不稱奉職無效久竊祿位令功臣懷慍誠惶誠恐八年上書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許放退臣詩蒙恩尤深義不敢茍冒虛請誠不勝至願願退大郡受小職及臣齒壯力能經營劇事如使臣詩必有補益復受大位雖析珪受爵所不辭也。惟陛下哀矜帝惜其能遂不許之。

範升字辨卿代郡人也。建武二年為議郎遷博士上疏讓曰:臣與博士梁恭山陽太守呂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並耆艾經學深明而臣不以時退與恭並立深知羌學。又不能達慚負二老無顏於世誦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開口以為人師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許然由是重之。

鍾興字次文汝南汝陽人也。光武時為中郎將詔以經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封關內侯興自以無功不敢受爵帝曰:先教訓太子及諸王侯非大功邪興曰:臣師丁恭,於是復封恭而興遂固辭不受爵卒於官。

丁鴻字孝公潁川定陵人鴻父建武中為河南太守以功封陵陽侯初從世祖征伐鴻獨與弟盛居憐盛幼小而共寒苦及卒鴻當襲封上書讓國於盛不報既葬乃掛絰於蒙廬而逃去留書與盛曰:鴻貪經書不顧恩義弱而隨師生不供養死不飯含皇天先祖並不佑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狀願辭爵仲公(仲公盛字也。)章寢不報迫。且當襲封甘自放棄遠求良醫如遂不瘳永歸溝壑後同學鮑駿責以大義乃還就國。

鄧彪字智伯南陽人也。父邯中興初以功封黽阝侯仕至渤海太守彪少勵志修孝行父卒讓國於異弟荊鳳明帝高其節下詔許焉後終於太傅錄尚書事劉愷字伯豫愷父般為宗正封居巢侯卒愷當襲爵讓與弟憲遁逃避封久之章和中有司奏絕愷國章帝美其義特優假之愷猶不出積十餘年至永元十年有司復奏之侍中賈逵尚書言之詔特聽焉後為太尉。

李郃為司徒時北鄉侯病郃陰與少府陶範等謀立順帝會孫程等事先故郃功不顯明年策免將作大匠翟酺上郃潛圖大計以安社稷,於是錄陰謀之功封郃涉都侯辭讓不受。

徐衡父防封龐鄉侯卒衡當嗣讓封於其弟崇數歲不得已出就爵。

郭賀太傅鎮之子也。鎮封定潁侯及卒賀以長子當嗣爵讓與小弟時而逃去積數年詔大鴻臚下州郡追之賀不得已乃出受封累遷至廷尉。

陳重子景公豫章宜春人也。少與同郡雷義為友俱學魯詩顏氏春秋太守張雲舉重孝廉重以讓義前後十餘通記雲不聽義明年舉孝廉重與俱在郎署後俱拜尚書郎義坐事黜退重見義去亦以病免(一曰雷義舉茂才讓於陳重刺史不聽義遂陽狂被髪走不應命鄉里為之語曰:膠漆自謂堅不如雷與陳)耿國牟平侯況子也。建武中為駙馬都尉父況卒國於次當嗣上疏以先侯爵少子霸固自陳讓詔許焉桓焉為太常順帝為皇太子被廢焉與太僕來歷諫之不能得後順帝即位以焉前廷議守正封陽平侯固讓不受。

楊賜為太尉免後桓帝得賜所上張角奏(賜初為司徒上言張角滋暴攻劫州縣簡別流民以孤其勢事留中)及前侍講註籍乃感悟詔封臨晉侯邑千五百戶賜與太尉劉寬司空張濟並入侍講自以不宜獨受封賞上書願分戶邑於寬濟帝嘉嘆復封寬及濟子。

魏王修北海營陵人也。初平中北海孔融召為主簿舉孝廉修讓邴原融不聽(融集有融答修教曰:原之賢也。吾知之以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堯不能用舜實舉之原可謂不患無位之士以遺後賢不亦可乎!修重辭融答曰:掾清身吉己歷世艱難謀而鮮過惠訓不倦余嘉乃勛應乃懿德用先爾於王廷其可辭乎!)時天下亂遂不行後為太常。

蔡邕陳留外黃人也。同郡申屠蟠有節行邕深重之及被州辟乃辭讓之曰:申屠蟠稟氣玄妙性敏心通喪親盡禮幾於毀滅至行美義人所鮮能安貧樂潛味道守真不為燥濕輕重不為窮達易節方之於邕以齒則長以德則賢後郡召為主簿不行。

崔琰清河東武城人也。初為武帝東曹掾記讓曰:徵士邴原議郎張範皆秉德純懿誌行忠方清靜足以厲俗貞固足以事所謂龍翰鳳翼國之重寶舉而用之不仁者遠。

吳嚴字曼才彭城人也。張昭進之於大帝帝以為騎都尉從事中郎及橫江將軍魯肅卒帝以代肅督兵萬人鎮據陸口眾人咸為前後固辭曰:樸素書生不閑軍事非才而據咎悔必至發言慷慨至於流涕帝乃聽焉世嘉其能以實讓。

陳表字文奧武之庶子也。為偏將軍從擊合肥戰死後追錄功臣封表兄修為都亭侯修卒乃封表為都亭侯以繼舊表皆陳讓乞以傳修子延大帝不許晉荀崧為尚書右僕射從弟馗早亡二息序年各數歲崧迎與共居恩同其子太尉臨淮公荀顗國嗣廢絕朝廷以崧近屬欲以崧子襲封崧哀序孤微乃議封與序論者稱焉。

衛瓘為征北大將軍以功封一子亭侯瓘乞以封弟未受命而亡子密受封為亭侯瓘六男無爵悉讓二弟遠近稱之。

為國子祭酒兼右軍將軍其兄子憬為白衣論述世勛賜爵高陽亭侯楊駿之誅也。以功當封武昌侯請以封憬帝竟封次子該苦陳憬本承嫡宜襲鉅鹿先帝恩旨辭不獲命武昌之封已之所蒙特請以封憬該時尚主故帝不聽後為侍中遷尚書侍中如故加光祿大夫每受一職未曾不殷勤固讓表疏十餘上博引古今成敗以為言覽之者莫不寒心。

馮恢父為宏農太守愛少子淑欲以爵傳之恢父終服闋乃還鄉里結草為廬陽不能言淑得襲爵。

顧眾吳郡吳人為鄱陽太守王敦構逆欲以為吳興內史眾固辭舉吏部郎桓彜亦讓眾事並不行熊遠字孝文有誌尚縣召為功曹不起強與衣幘扶之使謁十餘日薦於郡由是辟為文學掾遠曰:辭大不辭小也。固請留縣。

前燕陽騖仕慕容為太尉慨然而嘆曰:昔嘗林徐邈先代名臣猶以鼎足任重而終辭三事以吾虛薄何德以堪之固求罷職言甚懇至優答不許。

前秦王猛仕苻堅為冀州牧堅召猛為丞相猛至長安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猛辭讓再三堅不許後為尚書令轉司徒錄尚書事猛辭以無功不拜其後數年復授司徒猛復上疏曰:臣聞乾象盈虛惟後則之位稱不才官非則曠鄭氏翼周仍世載詠王叔昧寵政替身亡斯則成敗之殷監為臣之ぁ戒竊惟鼎宰崇重參路天階宜妙盡時賢對揚休命魏祖以文和為公貽笑孫後千秋以一言致相匈奴哂之臣何庸狷而應斯舉不但取嗤鄰遠實令為虜輕秦昔東野窮馭顏子知其將弊陛下不復料度臣之才力私懼敗亡是及。且上虧憲典臣何顏處之雖陛下私臣其如天下何願回日月之鑒矜臣後悔使上無過授之謗臣蒙覆燾之恩堅竟不從。

宋蔡景玄興宗子也。興宗薨遺令薄葬奏還奉爵追贈後授景玄固辭不受。又奏還封表疏十餘上見許詔曰:景玄表如此故散騎常侍中書監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樂安縣開國伯興宗忠恪立朝謀猷宣著往屬時難勛亮帷幄錫珪分壤實允通誥而懇誠慊訢備彰存沒廉素情有絜聲軌景玄固陳先誌良以惻然雖彜典宜全而哀款難奪可特申不瞑之請永矜克讓之風。

孔顗會稽山陰人初為衡陽王義季安西主簿領南義陽太守轉署記室奉箋固辭曰:記室之局實惟華要自非文行秀敏莫或居之顗遜業之舉無聞於鄉部惰遊之貶有編於疲農直山淵藏引用不遐棄故得風撫潤憑附彌年今日之命非所敢冒昔之學優文富猶尚斯難況顗能薄質魯亦何容易顗聞居方辨物君人所以官才陳力就列自下所以奉上顗雖不敏嘗服斯言今寵藉惟舊舉非尚德恐無以提衡一隅僉允視聽者也。伏願皇天明其心乞改今局授以曹則鳧鶴從方所憂去矣。又曰:夫以記室之要。且須通才敏思加性情倫密者顗學不綜實性。又疏惰何可以屬之秘記秉筆文閨假吹之尤方所非濫顗少淪常簡本無遠植榮進之願何能忘懷。若實有螢爝增暉光景固其騰聲之日飛藻之辰也。豈敢自求從容保其淡逸伏願矜其魯拙業之有地則曲成厚施終始優渥義季不能奪遂得免。

南齊吳達之義興人也。少有義行為鄉里所稱郡命為主簿固以讓兄。又讓世業舊田為族弟弟亦不受田遂廢建元二年詔表門閭。

褚賁淵之長子也。建元初為侍中淵卒上表稱疾讓封與弟蓁永明八年蓁改封巴東郡侯明年表讓封還賁子霽詔許之。

梁陽公則為中護軍寧都侯公則卒子瞟嗣有罪國除高祖以公則勛臣特詔聽庶長子兆嗣兆固讓歷年乃受。

後魏李承字伯業鎮國大將軍敦煌公寶之子也。太武時為爵姑臧侯寶卒承應傳先封以自有爵乃讓弟茂時論多之文成時為龍驤將軍滎陽太守卒。

裴詢為散騎常侍時大邑中正闕司徒召詢為之詢族叔丙自陳情願此官詢遂讓焉時論善之。

封萬護父敕文為鎮西將軍賜爵天水公獻文天安元年五月卒萬護以長子讓爵於弟翰於時讓者唯萬護及元氏侯趙辟惡子元伯讓其弟次興朝廷義而許之。

王肅為輔國將軍長史賜爵開陽伯肅固辭伯爵許之。

崔光韶初除奉朝請與弟光伯雙生操業相侔特相友愛遂經吏部尚書李沖讓官於光伯辭色懇至沖為奏聞孝文嘉而許之太和二十年以光韶為司空行參軍復請讓從叔和曰:臣誠微賤未登讓品屬逢唐朝恥無讓德和亦謙退辭而不當孝武善之遂以和為廣陵王國常侍。

崔光為侍中領著作與李彪共撰國書光以彪意在專功表解侍中著作以讓彪宣武不許其子勵除秘書郎中以父光為著作固辭不拜。

路侍慶陽平清淵人有用與廣平宋翻俱知名為鄉閭所稱相州刺史李安世並表薦之太和中除奉朝請侍慶以從兄文舉有才望因推讓之孝文遂並拜焉。

盧同為撫軍將軍兄繡少多大言嘗云:公侯可致至此始為都水使者同啟求回身二階以加琇遂除征安州刺史論者稱之。

竇瑗字世珍遼西雒陽人也。為爾朱榮北道大行臺左丞從榮東討葛榮事平封容城縣開國伯邑五百戶後除征虜將軍通直散騎常侍仍左丞瑗乞以容城伯讓兄叔珍詔聽以新書男轉授之叔珍由是位至太山太。

李謐相州刺史晏世之少子好學博通諸經以公子徵拜著作佐郎辭以授弟郁詔許之。

盧道將字祖應秘書監淵之長子淵卒襲父爵固安伯而讓其第八弟道舒有司奏聞詔曰:長嫡承重禮之大經何得取授也。而道將引清河國王常侍韓子熙讓弟仲穆魯陽男之例尚書李平重申奏詔乃聽後為燕郡太守司徒司馬。

韓子熙麒麟之子為清河王懌郎中令初麒麟以爵讓弟顯宗不受子熙緣父素懷卒亦不襲及顯宗卒子熙別蒙賜爵讓弟仲穆。

北齊韶為武衛將軍封下雒縣男後以恩賜父榮姑臧縣侯其下雒縣男啟讓繼母弟寧安文宣受禪別封霸城縣侯韶讓其繼母弟孝言論者美之。

司馬子如為太尉兄子膺之自尚書郎歷中書黃門郎子如別封須昌縣公回授膺之封隆之為儀同三司表以先爵富城子及武城子轉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從之。

李元忠為太常卿殷州大中正後以從兄瑾年長以中正讓之。

後周楊寬事魏為華州別駕孝莊反正拜華州大中正封澄城縣伯孝武末請以澄城縣伯讓兄穆詔許之。

陸通吳郡人也。父政為文帝行臺左丞原州長史封爵中都縣伯通以軍功。又別封都昌伯及政卒乃讓父爵中都縣伯令弟逞襲之。

隋乞伏慧馬邑鮮卑人也。為大將軍豫平尉遲迥功進位柱國賜爵西河郡公邑二千戶賚物二千二百請以官爵讓兄朝廷不許論者義之。

楊文思父寬開皇初為左光祿大夫封正平郡公文思當襲父爵自以非嫡遂讓封於弟文紀當世多之唐徐世父盍為上柱國舒國公詔宜封濟陰郡王食邑五千戶盍後竟辭王爵許之。

劉審禮刑部尚書彭城郡公德威之子貞觀中為左驍衛郎將丁父憂服闋當襲爵累表讓弟朝議不許許誡惑當襲爵讓弟誡言誡言固辭竟封誡惑制曰:鴻臚少卿許誡惑門襲建侯地應立長而業存友愛嘗推邑以成名弟。且能賢復讓封於義嗣是彰德舉足附前徽宜取正於承家俾有明於合禮可封鹽山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

泉獻誠高麗人也。則天天授元年遷左衛大將軍時內出金銀寶物令宰相於南北衙文武官內擇能射者五人共賭之內史張光輔先讓獻誠為第一獻誠復讓右玉鈐衛大將軍薛咄摩之摩之。又讓獻誠既而獻誠奏曰:陛下今簡能射五人所得者多非漢官也。臣恐自此後無漢官功射之名伏望停寢此射則天嘉而從之。

孔戢字方舉父岑著作郎屬季父巢父死難德宗憫悼加等俾與子侄一人官因授戢修武尉戢以長兄未仕固乞回授後終京兆尹。

梁張佶不知何郡人也。唐乾寧初劉建峰據湖南獨邵州不賓命都將馬殷討之期歲未克而建峰為部下所殺軍亂鄰寇。且至是時佶為行軍司馬屬潭人謀帥曰:張行軍即所奉也。佶不得已而視事旬日之間威聲大振寇亦解去乃謂將吏曰:佶才能不如馬公況明庭重藩非其人不可因以牘召殷殷亦不疑稟命而至佶受拜謁禮畢命升階讓殷為帥佶即趨下率眾賀乃自請率師代殷攻邵州下之復為行軍司馬垂二十年。

●卷八百十五

○總錄部·誠感

《禮》曰:至誠如神。《易》曰: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蓋夫鍾最靈之質陶中和之氣精懇內激期潛會乃至湍流自卻金石為開集天澤於旱。又燭異光於幽晦神交於夢寐德柔於猛騖殊類擾狎奇徵協應以至嶽靈通感海神助順品物效正累囚不欺斯固繇衷以發寂然而通以至情而格於神明君子之為貴者也。

楚熊渠子夜行見寢石以為伏虎彎弓而射之沒金飲羽下視知其石也。因復射之矢摧無跡。

漢李廣嘗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石沒矢視之石也。他日射之終不能入矣。廣位至前將軍。

王尊成帝時為東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隄老弱奔走恐水決為害尊躬率吏民投沈白馬劾水神河伯尊親執圭璧使巫策祝請以身填金隄因止宿廬居隄上吏民數千萬人爭叩頭救止尊終不肯去及水盛隄壞吏民皆奔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動而水波稍卻回還吏民嘉壯尊之勇節。

後漢許楊汝南人太守鄧晨署楊都水掾使復立鴻卻陂豪右大姓因緣陂役競欲辜較在所楊一無聽遂共譖楊受取賂晨遂收楊下獄而械取自解獄吏恐遽白晨驚曰:晨果濫矣。太守聞忠信可以感靈今其效乎!即夜出楊遣歸時天大陰晦道中。若有火光之時人異焉。

陳弇以尚書教授躬自耕種嘗有黃雀飛來隨弇翺翔。

諒輔廣漢人仕郡為五官掾時夏天旱太守自出祈禱山川連日而無所降輔乃自暴庭中慷慨咒曰:輔為股肱不能進諫納忠薦賢退惡和調陰陽承順天意至令天地否隔萬物焦枯百姓喁喁無所訴告咎盡在輔今郡太守改服責已為民祈福精誠懇到未有感激輔今敢自祈請。若至日中不雨乞以身塞無狀,於是積薪柴聚茭茅以自環構火其傍將自焚焉未及日中時而天雲晦合須臾澍雨一郡沾潤世以此稱其至誠。

範式字巨卿與張元伯為友元伯卒式忽夢見元伯玄冕垂纓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當以爾時葬永歸黃泉子未我忘,豈能相及式恍然覺寤悲嘆泣下具告太守請往奔喪太守雖心不信而重違其情許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馳往赴之式未及到而喪已發引既至壙將窆而柩不肯進其母撫之曰:元伯,豈有望耶遂停柩移時乃見有素車白馬號哭而來其母望之曰:,必是範巨卿既至叩喪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異永從此辭會葬者千人咸為揮涕式自執紼而引柩,於是乃前式後位至廬江太守魏管寧北海人避難至於遼東所居左右無鬥訟之聲禮讓移於海表文帝即位徵寧將家屬浮海還郡寧之還也。在海中遇暴風船皆沒惟寧乘船自。若時夜風晦船人盡惑莫知所泊望見火光取趨之得島島無居人。又無火燼行人咸異焉以為神光之佑也。後復以安車征之會寧卒。

朱沖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沖亦以禮讓為訓邑裏化之路不拾遺村無凶人毒蟲猛獸皆不為害卒以壽終。

晉嵇康遇王烈共入山烈嘗得石髓如飴即自服半餘半與康皆凝而為石。又於石室中見一卷素書遽呼康往取取不復見烈乃嘆曰:叔夜誌趣非常而輒不遇命也。其誠心所感每遇幽異如此位至中散大夫。

徐苗有誌行嘗宿亭舍有神告亭壞遽出得免苗雖徵辟皆不就。

陽平元城人太康中郡界大旱為邑人請雨三日而雨註眾謂誠感為作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請天三日甘雨零我黍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報束長生官至尚書郎。

陸機吳郡人有駿犬名曰:黃耳機在雒謂犬曰:我家絕無書信汝能賫書取消息不犬搖尾作聲機乃為書以竹筩盛之而系其頸犬尋路南走遂至其家得報還雒其後因以為常後河間王假機後將軍河北大都督。

董景道永平中知天下將亂隱於商雒山衣木葉食樹果彈琴歌笑以自娛毒蟲猛獸皆繞其傍是以劉元海及聰屢徵皆礙而不達以壽終。

顏含二親既終兩兄既沒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課勵家人盡心奉養每日自嘗省藥饌察問息耗必簪履束帶醫人疏方應須蚺蛇膽而尋求備至無由得之含憂嘆累時嘗晝獨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開視乃蛇。膽也。童子逡巡出戶化成青鳥飛去得膽藥成嫂病即愈繇是著名為光祿勛致仕卒喪在殯而鄰家失火移棺紼斷火將至而滅僉以為淳誠所感也。

郭文隱居餘杭大壁山中窮谷無人之地倚木於樹苫覆其上而居焉亦無壁鄣時猛獸為暴入屋害人而文獨宿十餘年卒無患害嘗著鹿裘葛巾不飲酒食肉區種菽麥嘗有猛獸忽張口向文文視其橫骨乃以手探去之猛獸明旦致一鹿於其室前。

羅含為常侍侍中在官舍有一白雀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以為德行之感焉。

徐義為慕容永所獲械埋其足將殺之義誦觀世音經至夜中土開械脫於重禁之中。若有人導之者遂奔楊佺期佺期以為雒陽令。

宋謝述少有誌行隨凡純在江陵純遇害述奉純喪還都行至西塞值暴風純喪舫漂流不知所在述尋小船尋求之經純妻庾舫遇庾遣人謂述曰:喪舫存沒已應有在風波如此,豈可小船所冒小郎去必無及寧可存亡俱盡耶述泣答曰:若安全至岸當須營理如其已致意外述亦無心獨存因冒浪而進見純喪幾沒述號叫呼天幸而獲免咸以為精誠所致也。高祖聞而嘉之述後位至吳興太守。

南齊江泌性行仁義衣弊虱饑死乃復取置衣中數日間終身無復虱後武帝以為南康王侍讀卒。

顧歡晚節服食不與人通每旦出戶山鳥集其掌取食事黃老道解陰陽書詔以太學博士征之不就。

謝昌寓陳郡人也。為廣州參軍孝性甚至嘗養一鵠昌寓疾二旬而鵠二旬不食昌寓亡而鵠遂飛去虞願為晉平太守郡舊出蚺蛇膽可為藥有餉願蛇者願不忍殺放於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還床下復送四十里經宿復還故處願更令遠送乃不復歸論者以為仁心所致也。

盧度始興人有道術少隨張永北征永敗虜追急阻淮水不得度過度心誓曰:若得免死從今不復殺生須臾見兩楯流來接之得免復隱居西昌三顧山鳥獸隨之夜有鹿觸其壁度曰:汝壞我壁鹿應聲去屋前有池養魚魚次第來取食乃去永明末以壽終何胤盧江人也。累徵不就少時嘗患渴痢積歲不愈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於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

何胤居虎丘西寺講論經義嘗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往來趨何伏而不動。又有異鳥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焉後詔徵為侍中不就卒。

韋鼎初為梁邵陵王主簿侯景之亂鼎兄昂卒於京城鼎負屍出寄於中興寺求棺無所得鼎哀憤慟哭忽見江中物流至竊竊異之往視乃新棺也。因以充殮元帝聞之以為精誠所感。

陳王固為梁元帝相國戶曹屬掌管記聘於西魏固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於固前跪拜。

後周王思政初為太祖丞相中軍大將軍雖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舊每不自安太祖在同州與群公宴集出錦及雜綾絹數命諸將樗蒲取之物既盡太祖。又解所服金帶令諸人遍擲曰:先得盧者即與之群公將軍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斂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羈旅歸明蒙宰相國士之遇方願盡心效命上報知已。若此誠有實令宰相賜知者願擲即為盧。若內懷不盡神靈亦當明之使不作也。便當殺身以謝所奉辭氣慷慨一坐盡驚即拔佩刀橫於膝上覽樗蒲拊髀擲之比太祖止之擲為盧矣。徐乃拜而受自此之後太祖倚待更深轉驃騎將軍。

李遠為都督嘗較獵於莎柵見石在薄中以為伏兔射之而中鏃入寸餘就而視之乃石也。太祖聞而異之賜。《書》曰:昔李將軍廣親有此事公今復爾可謂世載其德雖熊渠之名不能獨擅其美。

張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年六歲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者元見即收而養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為將欲更棄之元對曰:有生之類莫不知其性命。若天生天殺自然之理今為人所棄而死非其道也。若見而不收養無仁心也。是以收而養之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有狗母銜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王伽河間章武人開皇末為齊州參以軍初無雅稱後被州使送流囚李參等七十餘人詣京師時制流人並枷鎖傳送伽行次滎陽伽哀其辛苦悉呼而謂之曰:卿輩既犯國刑虧損名教身嬰縲紲此其職也。今復重勞援卒豈獨不愧於心哉!參等辭謝伽曰:汝等雖犯憲法枷鎖亦大苦吾欲與汝等脫去行至京師總集能不違期否皆拜謝曰:必不敢違伽,於是悉脫其枷停援卒與期曰:某日當至京師如致前卻吾當為汝受死舍之而去流人感悅依期而至一無離叛帝聞而驚異之召見與語稱善久之,於是悉召流人並令攜負妻子俱入賜宴於殿庭而赦之擢伽為雍令。

郭俊字宏文太原文水人家門雍穆七葉共居犬豕同乳烏鵲通巢時人以為義感之應州縣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嚴詣其家勞問之持書御史柳巡省河北表其門閭。

唐裴寂字元真年十四州補主簿隋開皇中為左親衛家貧無以自業每徒步詣京師嘗至華嶽因祭神而祝曰:裴元真窮困至此敢修誠謁神神之有靈鑒其運命。若富貴可期當降吉夢再拜而去夜夢白頭翁謂寂曰:卿年四十以後方可得志終當位極人臣耳。

唐臨為萬泉丞縣有輕囚十數人會春暮時雨臨白令請出之令不許臨曰:明公。若有所疑臨請自當其罪令因請假臨召囚悉令歸家耕種與之約期令歸系所囚等皆感恩貸至時畢集詣獄臨因是知名王隴德本馮翊王藏仁之蒼頭也。藏仁父母先沒未獲合葬既而從役物故其妻孀居旁無親屬隴德迎致其屍並其父母而葬之因廬其墓以負土成墳每有雉悲鳴於墳上焉太宗幸長春宮記表其閭。

王義方坐與張亮交遊貶授儋州吉安丞行至南海舟人將以酒脯致祭義方曰:黍稷非馨義在明德乃酌水而祭為文曰:思帝鄉而北顧望海浦而南浮必也。行愆諸已義負前修長鯨擊水天吳覆舟如因忠獲戾以孝見尤四維霧廓千里安流靈應如響無作神羞時當盛夏風濤蒸毒既而開霽南渡數歲改授洹水丞。

歸崇敬大歷中為倉部郎中充冊立新羅王使至海中流波濤迅急舟船壞漏眾咸驚駭舟人請以小艇載崇敬避禍崇敬曰:舟人凡數百我何獨濟逡巡波濤稍息竟免為害。

李康威少好勇不拘小節自布素中以飲博為事漁陽士子多忌之曾一日與諸遊俠輩釣於桑乾赤欄橋之側自以酒禱曰:吾。若有幽州節度分則獲一大魚俄有餌鉤者隨手持之得鯉魚長三尺餘人甚異焉後果鎮幽州。

後唐內臣張承業為監軍夾城之役遣承業求援於鳳翔時河中阻絕自離石渡河春冰方泮淩澌奔威艤舟不得渡因禱河神是夜夢神人謂曰:子但渡流水無患既寤津吏報曰:河冰合矣。淩晨躡冰而濟旋踵冰解。

周徐臺符晉末為翰林學士契丹之陷中原也。臺符從虜帳北至於薊門及戎人內潰乃竄身南歸初臺符所乘馬性好嘶鳴及自虜中回嘗露宿於草中雖胡騎連群經其左右而臺符馬。若箝其口然及行至漢地即嘶鳴如故時人以為積善之所感也。

段希堯初仕晉為右諫議大夫使於吳越及乘舟汎海風濤暴越戢師仆從皆相顧失色希堯謂左右曰:吾生平履行不欺暗室昭昭天鑒豈無佑乎!汝等但以吾為必當無患言訖而風止乃獲利涉。

○總錄部·陰德

夫明晦之際雖則有殊而善惡之報誠亦無忒是以為善則錫之福而昌厥世為惡則降之咎而殛其身蓋如影響之相須符契之胥合者也。若乃濟危難恤羈孤慎罰緩死以存乎!性命危言切諫以申乎!幽冤迨及骼胔之類鳥獸之微莫不形惻隱之心成全活之惠故能恩洽於物慶流於家成必大之徵享無疆之祐貽孫翼子乃公乃侯足以見天道之不誣人心之可復者爾。

魏顆父武子為晉大夫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疾病(疾甚曰: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戒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亢禦也。杜回秦之力士)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爾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韓厥晉人感晉景公紹趙孤之子武以成程嬰公孫杵臼之義此天下之陰德也。韓氏之功於晉未睹其大者也。然與趙魏終為諸侯十餘世宜乎!哉!

孫叔敖楚人初為兒出遊歸遂憂而不食其母問其故泣而對曰:吾聞見兩頭蛇必死吾恐人。又見之殺而埋之母曰:無憂汝不死矣。吾聞有陰德者天必報之以福果不死矣。

漢丙吉字少卿武帝末巫蠱事起吉以故廷尉監徵詔治巫蠱郡邸獄連歲不決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長楊五柞宮並在往來二宮之間)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於是帝遣使者分條中都官詔獄系(條謂疏錄之)亡輕重一切皆殺之內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獄吉閉門拒使者不納曰:皇曾孫在他人亡辜死者猶不可況親曾孫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還以聞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獄系者獨賴吉得生恩及四海也。(吉拒閉使者天子感寤乃普赦天下其郡邸系於獄者既因吉得生而赦宥之恩遂及四海也。)及曾孫立是為宣帝吉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孫遭遇吉絕口不道前恩(遭遇謂升大位也。)故朝廷莫能明功也。後帝知吉有厚恩封吉為博陽侯邑千三百戶臨當封吉疾病帝將使人加紼而封之,及其生存也。(紼系印之系也。)帝憂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陰德者必饗其樂以及子孫今吉未獲報而疾甚非其疾也。後病果愈後五歲代魏相為丞相。

於定國父於公(史失其名)其閭門壞父老方共治之(閭門裏門也。)於公謂曰:少高大閭門令容駟馬高車我治獄多陰德未嘗有所冤子孫必有興者至定國為丞相永為御史大夫封侯傳世。

王翁孺為繡衣御史逐捕群盜及吏畏懦逗留當坐者翁孺皆縱不誅以奉使不稱嘆曰:吾聞活千人有封子孫吾所活者萬餘人後世其興乎!

後漢何敞六世祖比幹字少卿經明行修兼通法律為汝陰縣獄吏決曹掾平活數千人(一云:比幹武帝時為廷尉與張湯同時湯持法深而比幹務仁恕數與湯爭雖不能盡得然所濟活者以千數)後為丹陽都尉獄無冤囚淮汝號曰:何公武帝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陰雨比幹在家日中夢貴客車騎滿門覺以語妻語未已而門有老嫗可八十餘頭白求寄避雨雨甚而衣履不г漬雨止送至門乃謂比幹曰:公有陰德今天賜君策以廣公之子孫因出懷中策符狀如簡長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幹子孫佩印綬者當如此算比幹年五十八有男六。又生三子宣帝本始元年自汝陰徙平陵代為名族(臣欽。若等曰:案。《後漢書》比幹生蜀郡太守壽壽生京輔都尉顯顯生光祿大夫鄢鄢生濟南太守寵寵生五官中郎將敞也。)。

鄧禹為太傅嘗嘆曰:吾將百萬之眾未嘗妄殺一人其後代必有興者禹子陔。又言嘗聞活人者子孫有封兄訓為使者修石臼河歲活數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臣欽。若等曰:按。《後漢書》訓子騭悝宏閭皆封萬戶侯訓女即和熹皇后也。)。

虞詡陳國武平人祖父經為郡縣獄吏按法平允務存寬恕每冬月上其狀嘗流涕隨之嘗稱曰:東海於公高為裏門而其子定國卒至丞相吾決獄六十年矣。雖不及於公其,庶幾乎!子孫何必不為九卿邪故字詡曰:升卿詡後為司隸校尉尚書僕射。

梁商曾祖父統更始二年為中郎將安集涼州商女即順烈皇后也。後少善女工好讀書史商深異之竊謂諸弟曰:我先人全濟河西所活者不可勝數雖大位不究而積德為報。若慶流子孫者儻興此女乎!

袁安字邵公好學有威重明帝朝為楚郡太守治楚王獄所申理者四百餘家皆蒙全濟安遂為名臣章帝時至司徒生蜀郡太守京弟敞為司徒京子陽為太尉陽四子長子平平弟成左中郎將成弟逢逢弟隗皆為公楊震華陰人父寶年九歲時至華陰山北見一黃雀為鴟梟所摶墜於樹下為螻蟻所困寶取之以歸置巾箱中唯食黃花百餘日毛羽成乃飛去其夜有黃衣童子向寶再拜曰:我王母使者君仁愛救拯實感成濟以白環四枚為寶令君子孫潔白位登三事如此環矣。(臣欽。若等曰:按。《後漢書》震與子兼曾孫彪俱為太尉孫賜為司徒)。

王忳廣漢新都人嘗詣京師於空舍見一書生疾困湣而視之書生謂忳曰:我當到雒陽而被病命在須臾晉下有金十斤願以相贈死後乞藏骸骨未及問姓名而命絕忳即鬻一斤營其殯葬餘金悉置棺下久無知者後歸數年縣署忳大度亭長初到之日有馬馳入亭中止其日大風飄一繡被復墮忳前即言之於縣縣以歸忳忳後乘馬到譙縣馬遂奔走牽忳入宅舍主人見之喜曰:今擒盜矣。問忳所由得馬忳具說其狀並及繡被主人悵然良久乃曰:被隨旋風與馬俱亡卿何陰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書生事因說之並道書生形貌及埋金之虔主人大驚號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彥前往京師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報天以此章卿德耳忳悉以被馬還之彥父不取。又厚遺忳忳辭讓而去時彥父為州從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迎彥喪餘金具存忳由是顯名。

晉孔愉以討華軼功封餘不亭侯愉嘗行經餘不亭見籠龜於路者愉買而放之溪中龜中流左顧者數四及是鑄侯印而印龜左顧三鑄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

毛寶初在昌武軍人有如市買得一白龜長四五寸養之漸大放於諸江中邾城之敗養龜人被鎧持刀自投於水中如覺墮一石上視之乃先所養白龜長五六尺送至東岸遂得免焉。

殷仲堪遊於江濱見流棺接而葬焉旬日間門前之溝忽起為岸其夕有人通仲堪自稱伯玄云:感君之惠無以報也。仲堪因問門前之岸是何祥乎!對曰:水中有岸其名為洲君將為州言終而沒至是果臨荊州。

後魏高允為中書侍郎轉令監評刑三十餘載中外稱平以孝文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初允每謂人曰:吾在中書有陰德濟救民命。若陽報不差吾壽應享百年矣。先卒旬外微有不適尤不寢臥呼醫請藥出入行止吟詠如常高祖文明太后聞而遣醫李循往脈視之告以無恙循入密陳允榮衛有異懼其不久,於是遣使備賜禦膳珍羞自酒米至於鹽醢百有餘品皆盡時味及床帳衣服茵被尺杖羅列於庭王官往還慰問相屬允喜形於色語人曰:天恩以我篤老大有所賚得以贍客矣。表謝而已不有他慮如是數日夜中卒家人莫覺。

唐徐有功則天時為司刑丞酷吏周興來俊臣丘神等構陷無辜皆抵極法詔下大理者有功皆議出之前後濟活數十百家累遷司刑少卿以諫奏枉誅者三經斷死而執誌不渝酷吏由是少衰時人比漢之於張焉先是潤州刺史竇孝諶妾龐氏為奴所誣當坐斬有功明其無罪,於是龐氏減死有功至則天長安中卒玄宗踐祚孝諶子希瑊等請以身之官爵讓有功子倫以報舊恩倫由是自太子司議郎遷恭陵令。

陸元方則天時為宰相臨終曰:吾陰德於人多矣。其後,庶幾福不衰矣。元方子象先為玄宗宰相景倩為監察御史景融為工部尚書景獻為屯田員外郎景允為庫部郎中皆有美譽。

裴度為東都留守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李訓王涯賈饣束舒元輿等被誅其親屬門人從坐者數十百人下獄訊劾欲加流竄度上疏理之全活者數十家。

●卷八百十六

○總錄部·訓子

傅曰:父慈而教蓋父子之道篤乎!天性愛之所鍾咸欲其善誘掖勖導必以義方兼資以恭獎勵其志故士之克荷世德有立於世者未始不先乎!嚴君之誨也。是以子之能仕則曰:父教之忠不就師傅則曰:父之罪也。然則於其幼也。嘗視無誑及其長也。弗納於邪至於女子之有行亦結礻離以申戒故能宜於夫族正其家道至於天倫致美義篤於昆弟猶子均愛情厚於諸父率有嘉話申乎!勸率並而述之咸可尚矣。周公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就封於魯周公戒伯禽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於天下亦不賤矣。然我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哺起以待士猶恐失天下之賢今子之魯慎無以國驕人。又曰:君子不施其親(施易也。不以他人之親易已之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以用也。怨不見聽用)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無求備於一人(大故謂惡逆之事)。又曰: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故君子於其身也。且猶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況教其子孫乎!

範武子晉大夫也。將老(老致仕初受隨。故曰:隨武子後更受範復為範武子)召。《文子》曰:燮乎!吾聞之喜怒以類者鮮(。《文子》士會之子燮其名)易者實多(易遷怒也。)。《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詩小雅篇遄速也。沮止也。祉福也。)君子之喜怒以已亂也。弗已者必益之卻子其或者欲已亂於齊乎!不然余懼其益之也。余將老使卻子逞其志庶有豸乎!(豸解也。欲使卻子從政快誌以止亂)爾從二三子唯敬(二三子晉諸大夫)乃請老後。《文子》暮退於朝武子曰:何暮也。對曰:有秦客氵辭於朝(庾隱也。謂以隱伏詭譎之言問於朝也。)大夫莫之能對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讓父兄也。爾童子何知而三掩人於朝吾不在晉國亡無日矣。擊之以杖折委笄(委冠也。笄簪也。)。

孔子謂其子鯉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周南召南國風之始樂得淑女以配君子三綱之首五教之端故人而不為如向墻而立)陳亢問於伯魚曰:子亦有異聞乎!(亢以伯魚孔子之子所聞當有異)對曰:未也。嘗獨立(獨立謂孔子)鯉趨而過庭曰:學詩乎!對曰:未也。不學詩無以言鯉退而學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禮乎!對曰:未也。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聞斯二者陳亢退而喜曰:問一得三聞詩聞禮。又聞君子之遠其子也。

子魯大夫病。且死誡其嗣懿子曰:孔丘聖人之後(聖人謂商湯)滅於宋(孔子六世祖孔父嘉為宋華督所殺其子奔魯也。)其祖弗父何始有宋而嗣讓厲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湣公之長子厲公之兄也。何嫡嗣當立以讓厲公也。)及正考父佐戴武宣公(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孫)三命茲益恭故鼎銘云:(三命上卿也。考父廟之鼎)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循墻而走亦莫敢余侮饣亶,於是粥,於是以饣胡余口其恭如是吾聞聖人之後雖不當世必有達者今孔丘年少好禮其達者歟吾即沒。若必師之及子卒懿子與魯人南宮敬叔往學禮焉。

魯參仲尼弟子也。參有疾其子曾元抑首曾華奉足曾子曰:微乎!吾無顏氏之言吾何以告汝哉!雖然君子之務亦大有之矣。夫鹿以山為卑而增巢乎!其上魚鱉黿鼉以淵為淺而滔穴乎!其中卒其所以得者餌也。故君子能無以利害義則辱奚繇至哉!

漢張負以女孫嫁陳平戒其孫曰:毋以貧故事人不謹事兄伯如事父嫂如事母(汝也。)。

石奮號萬石君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徙居陵裏(茂陵邑中之裏)中子內史慶醉歸入外門不下車奮聞之不食慶恐肉袒謝請罪不許舉宗及兄建肉袒萬石君讓曰:內史貴人入閭里里中長老皆走匿而內史坐車中自如固當(此深責之也。言內史貴人正固當爾)謝罷慶(告令去)慶及諸子入裏門趨至家。

王吉為昌邑中尉坐昌邑王淫亂不能輔道被刑後戒子孫毋為王國吏子駿遷趙內史道病免官歸韓延壽為左馮翊棄市三子皆為郎吏。且死屬其子勿為吏以己為戒子皆以父言去官不仕至孫威乃復為吏。

尹賞為執金吾病疾。且死戒其諸子曰:丈夫為吏正坐殘賊免追思其功效則復進用矣。一坐軟弱不勝任免終身廢棄無有赦時其羞辱甚於貪汙坐贓慎毋然賞四子皆至郡守長子立為京兆尹皆尚威嚴有治辨名。

後漢陳寵曾祖父咸成哀間以律令為尚書性仁恕嘗戒子孫曰:為人議法當依於輕雖有百金之利慎無與人重比。

王丹子有同門生喪親家在中山白丹欲往奔慰結侶將行丹怒而撻之(丹怒撻之五十)令寄縑以祠焉(寄帛二疋以祠焉)或問其故丹曰:交道之難未易言也。世稱管鮑次則王貢丹官至太子太傅遜位卒於家。

譙玄隱藏田野終公孫述之世時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學業玄獨訓諸子勤習經書。

鄧禹為太傅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藝修整閨門教養子孫皆可以為後世法。

馬援為伏波將軍兄子嚴敦並喜譏議而通輕俠客援前在交趾遺書戒之曰: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以復言者施衿結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龍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猶為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訖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將下車輒切齒州郡以為言吾嘗為寒心是以不願子孫效也。季良名保後果為仇人訟免官。

竇武為城門校尉兄子紹為虎賁中郎將紹性疏簡奢侈武每數切厲相戒猶不覺悟乃上書求退紹位。又自責不能訓導當先受罪繇是紹更遵節大小莫敢違犯。

鄭玄北海高密人嘗疾篤自慮以書戒子益恩曰:吾家舊貧為父母群弟所不容去廝役之吏遊學周秦之都往來幽并兗豫之域獲覲乎!在位通人處逸大儒得意咸從捧手有所受焉遂博稽六藝粗覽傳記時睹秘書緯術之奧年過四十乃歸供養假田播殖以娛朝夕遇閹尹擅勢坐黨禁錮十有四年蒙赦令舉賢良方正有道辟大將軍三司府公車再召比牒並名早為宰相唯彼數公懿德大雅克堪王臣故宜式序吾自忖度無任於此但念述先聖之元意思整百家之不齊亦,庶幾以竭吾才故聞命罔從而黃巾為害萍浮南北復歸邦鄉入此歲來已七十矣。宿業衰落仍有失誤案之禮典便合傅家今吾告爾以老將居安性覃思終業自非拜國君之命問族親之憂展敬墳墓觀省野物胡嘗扶杖出門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咨爾煢煢一夫曾無同生相依其勖求君子之道研鉆勿替敬慎威儀以近有德顯譽成於僚友德行立於已誌。若致聲稱亦有榮於所生可不深念邪吾雖無紱冕之緒頗有讓爵之高自樂以論贊之功庶不遺後人之羞末所憤憤者徒以亡親墳壟未成所好群書率皆腐敝不得於禮堂寫定傳與其人日西方暮其可圖乎!家今差多於昔勤力務時無恤饑寒菲飲食薄衣服節夫二者尚令吾寡恨。若忽忘不識亦已焉哉!後公車徵為大司農玄以病自乞還家魏李豐年十七八在鄴下名為清白識別人物莫不註意後隨軍在許昌聲稱日隆其父不願其然遂令閉門敕使斷客。

劉廙弟偉與魏諷善廙戒之曰:夫交友之美在於得賢不可不詳而世之交者不審擇人務合黨眾違先聖人交友之義此非厚已輔仁之謂也。吾觀魏諷不修德行而專以鳩合為務華而不實此直攪世沽名者也。卿其慎之勿復與通偉不從後為諷所引故及於難廙官至侍中卒。

王昶嘗為其兄子族子作名字皆依謙實以見其意故兄子默字處靜沈字處道其子渾字玄沖深字道沖遂書戒之曰:夫人為子之道莫大於保身全行以顯父母此三者人知其善而或危身破家陷於滅亡之禍者何也。繇所祖習非其道也。夫孝敬仁義百行之首行之乃立身之本也。孝敬則宗族安之仁義則鄉黨重之此行成於內名著於外者也。人。若不篤至行而背本逐末以陷浮華焉以成朋黨焉浮華則有虛偽之累朋黨則有彼此之患此二者之戒昭然著明而循覆車滋眾逐末彌甚皆繇惑當時之譽末目前之利故也。夫富貴聲名人情所樂而君子或得而不處何也。惡不繇其道耳患人知進而不知退知欲而不知足故有困辱之累悔吝之咎語曰:如不知足則失所欲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覽往事之成敗察將來之吉凶未有幹名要利欲而不厭而能保身持家永全福祿者也。欲使汝曹立身行道遵儒者之教履道家之言故以玄默沖虛為名欲使汝曹顧名思義不敢違越也。古者盤盂有銘几杖有誡俯仰察焉用無過行況在已名可不戒之哉!夫物速成則疾亡晚就則善終朝華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大雅君子惡速成戒闕黨也。若範モ對秦客而武子擊之折其委笄惡其掩人也。夫人有善者鮮不自伐有能者寡不自矜伐則掩人矜則陵人掩人者人亦掩之陵人者人亦陵之故三卻為戮於晉王叔負罪於周不惟矜善自伐好爭之咎乎!故君子不自稱非以讓人惡其蓋人也。夫能屈以為伸讓以為得弱以為彊鮮不遂矣。夫毀譽愛惡之原而禍福之機也。是以聖人慎之孔子曰:吾之於人誰毀誰譽如有所譽必有所試。又曰:子貢方人賜也。賢乎!哉!我則不暇以聖人之德尚猶如此況庸庸之徒而輕毀譽哉!昔伏波將軍馬援戒其兄子言聞人之惡當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而聞口不可得而言也。斯戒至矣。人或毀已當退而求之於身。若已有可毀之行則彼言當矣。若已無可毀之行則彼言妄矣。當則無怨於彼妄則無害於身。又何反報焉。且聞人毀已而忿者惡醜聲之加人也。人報者滋甚不如默而自已也。諺曰:救寒莫如重裘止謗莫如自修斯言信矣。若與是非之士凶險之人近猶不可況於對校乎!其害深矣。虛偽之人言不根道行不顧言其為浮淺較可識別而世人惑焉由不檢之以言行也。近濟陰魏諷山陽曹偉皆以傾邪敗沒熒惑當世挾持奸慝驅動後生雖刑於鈇鉞大為ぁ戒然所汙染固以眾矣。可不慎與。若夫山林之士夷叔之倫甘長饑於首陽安赴火於綿山雖可以激貪勵俗然聖人不可為吾亦不願也。今汝先人世有冠冕惟仁義為名守慎為稱孝悌於閨門務學於師友吾與時人從事雖出處不同然各有所取潁川郭伯益好尚通達敏而有知其為人弘曠不足輕貴有餘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所知親之昵之而不願兒子為之北海徐偉長不治名高不求茍得淡然自守惟道是務其有所是非則古人以見其意當時無所褒貶吾敬之重之願兒子師之東平劉公博學有高才誠節有大意然性行不均少所拘忌得失足以相補吾愛之重之不願兒子慕之樂安任昭先淳粹履道內敏外恕推遜恭讓處不避汙怯而義勇在朝忘身吾友之善之願兒子遵之。若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汝其,庶幾舉一隅耳及其用財先九族其施舍務周急其出入存故老其論議貴無貶其進仕尚忠節其取人務道實其處勢戒驕淫其貧賤慎無戚其進退念合宜其行事加九思如此而已吾復何憂哉!昶位至司空蜀向朗字巨達遺言戒子曰:傅稱師克在和不在眾此言天地和則萬物生君臣和則國家平九族和則動得所求靜得所安是以聖人守和以存以亡也。吾楚國之小子耳而早喪所天為二兄所誘養使其性行不隨祿利以墮今但貧耳貧非人患惟和為貴汝其勉之朗終於左將軍。

吳潘武陵人為太常歸義隱蕃以口辨為豪傑所善子翥亦與周旋饋餉之聞大怒疏責翥曰:吾受國厚恩誌報以命爾輩在都當念恭順親賢慕善何故與降虜交以糧餉之在遠聞此心震面熱惆悵累旬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責所餉當時人咸怪而蕃果圖叛誅夷眾乃歸服。

顧雍為丞相時大帝嫁從女女顧氏甥故召雍父子及孫譚譚為選曹尚書見任貴重是日帝極歡譚醉酒三起舞舞不知止雍內怒之明日召譚訶責之曰:君王以含垢為德臣下以恭謹為節昔蕭何吳漢並有大功何每見高帝似不能言漢奉光武亦信恪勤汝之於國寧有汗馬之勞可書之事邪但階門戶之資遂見寵任耳何有舞不復知止雖為酒後亦繇恃恩忘敬謙虛不足損吾家者必爾也。因背向壁臥譚立過一時乃見遣。

晉王祥為太保臨薨訓其子曰: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過德之至也。揚名顯親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臨財莫過乎!讓此五者立身之本顏子所以為命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子皆奉而行之。

夏侯湛作昆弟誥其辭曰:惟正月哉!生魄湛。若曰:咨爾昆弟淳琬舀謨糸瞻古人有言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死喪之戚兄弟孔懷。又曰:周之有至德也。莫如兄弟於戲古之載於訓籍傅於詩書者厥乃不思不可不行爾其專乃心一乃聽砥礪乃性以聽我之格言淳等拜手稽首湛。若曰:嗚呼惟我皇乃祖滕公肇厥德厥功以左右漢祖弘濟於嗣君用垂祚於後世世增敷前軌濟其好行美德明允相繼冠冕胥及以逮於皇曾祖湣侯寅亮魏祖用康乂厥世遂啟土宇以大綜厥勛於家我皇祖穆侯崇厥基以允顯誌用恢闡我令業維我後府君侯祗服哲命欽明文思以熙柔我家道丕隆我先緒欽。若稽古訓用敷訓典籍乃綜其微言嗚呼自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圖緯六藝百家眾流罔不探賾索隱鉤深致遠洪範九疇彜倫攸敘乃命世立言越用繼尼父之大業斯文在茲。且九齡而我王母薛妃登遐我後孝思罔極惟以奉於穆侯之繼室蔡姬以致其子道蔡姬登遐隘於穆侯之命厥禮乃不得成用不於祖姑惟乃用騁其永慕厥乃以疾辭位用遜於厥家布衣席以終於三載厥乃古訓無文我後丕孝其心用假於厥制以穆於世父使君侯惟伯後聰明智奕世載德用慈友於我後我惟烝烝是虔罔不克承厥誨用增茂我敦篤以播休美於一世厥乃可不遵惟我用夙夜匪懈日钅贊其道而仰之彌高鉆之彌堅我用欲罷不敢豈惟予躬是懼實令跡是奉厥乃晝分而食夜分而寢豈惟令跡是畏實爾猶是儀嗚乎!予其敬哉!俞予聞之周之有至德有婦人焉我母氏羊姬宣慈愷悌明粹篤誠以撫訓群子厥乃我齔齒則受厥教於書學不遑惟寧敦詩書禮樂孳孳弗倦我有識惟與汝服厥誨惟仁義惟孝友是尚憂深思遠祗以防於微翳義形於色厚愛平恕以濟其寬裕用緝和我七子訓諧我五妹惟我兄弟姊妹束修慎行用不辱於冠帶實母氏是憑予其為政蕞爾惟母氏仁之不行是戚予其望色思寬獄之不情教之不泰是訓予其納戒思詳嗚呼惟母氏信著於不言行感於神明。若乃恭事於蔡姬敦穆於九族乃高於古之人古之人厥乃千里承師矧我惟父惟母世德之餘烈服膺之弗可及景仰之弗可階汝其念哉!俾群弟天祚於我家俾爾咸休明是履淳英哉!文明柔順琬乃沈毅篤固惟舀厥清粹平理謨茂哉!雋哲寅亮糸其弘肅簡雅<耳詹>乃純鑠惠和惟我蒙蔽極否於義訓嗟爾六弟汝其滋義洗心以補予之尤予乃亦不敢忘汝之闕嗚呼小子瞻汝其見予之長於仁未見予之長於義也。瞻曰:俞以如何湛。若曰:我之肇於總角以逮於弱冠暨於今之二毛受學於先載納誨於嚴父慈母予其敬忌於厥身而匡予之纖介翼予之小疵使予有過未曾不知予知之逌改惟沖子是賴予親於心愛於中敬於貌厥乃口無擇言柔而直廉而不劌肅而不厲厥其成予哉!用集我父母之訓庶明勵翼邇可遠在茲瞻拜手稽首曰:俞湛曰:都在修身在愛人瞻曰:籲惟聖其難之湛曰:都厥不行惟難厥行惟易淳曰:俞明而昧崇而卑沖而恒顯而賢同而疑厲而柔和而矜湛曰:俞乃言厥有道淳曰:俞祗服訓湛曰:來琬汝亦昌言琬曰:俞身不及於人不敢墮於勤厥故惟新湛曰:俞舀亦昌言舀曰:俞滋敬於已不滋敬於已惟敬乃恃無忘有恥湛曰:俞謨亦昌言謨曰:俞無忘於不可不虞形貌以心訪心於虞湛曰:俞總亦昌言總曰:俞。若憂厥憂以休湛曰:俞瞻亦昌言瞻曰:俞復外惟內取諸內不忘諸外湛曰:俞休哉!淳等拜手稽首湛亦拜手稽首乃歌曰:明德復哉!家道休哉!世祚悠哉!百祿周哉!又作歌曰:訊德恭哉!訓翼從哉!內外康哉!皆拜曰:欽哉!湛官至散騎常侍。

阮籍為步兵校尉子渾有父風少慕通達不飾小節籍謂曰:仲容已豫吾此流(咸字仲容籍兄子)汝不得復爾荀勖語諸子曰:人臣不密則失身樹私則背公是大戒也。汝等亦宦達人宜識吾此意勖後為尚書令卒庾袞有兄孤女曰:芳將嫁美服既具袞乃割荊苕為箕帚召諸子集之於堂男女以班命芳曰:芳乎!汝少孤汝逸汝豫不汝疵瑕今汝適人將事舅姑灑掃庭內婦道也。故賜汝此匪器之為美欲溫恭朝夕雖休勿休也。袞雖州郡交命察孝廉舉清白異行皆不就劉殷為侍中太保錄尚書事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經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漢書》一門之內七業俱興北州之學殷門為盛嘗戒其子孫曰:事君之法當務幾諫凡人尚不可面斥其過而況萬乘乎!夫犯顏之禍將彰君過宜上思召公咨商之義下念鮑勛觸鱗之誅東海王越鎮許時王承為記室參軍越雅相知重敕其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閑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形諷味遺言不。若親承音旨王參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承與阮瞻謝鯤鄧攸俱在越府越。又與瞻等。《書》曰:小兒毗既無令淑之質不聞道德之風望諸君時以閑豫周旋誨接。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自在荊州連年水旱百姓饑饉仲堪食常五碗盤無餘肴飯粒落席間輒食以啖之雖欲率物亦緣其性真素也。每語子弟云:人物見我受任方州謂我豁平昔時意今吾處之不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爾其存之。

謝混與族子靈運瞻曜晦弘微以文義賞會常因酣宴之餘為韻語以獎勸靈運瞻等曰:康樂誕通度(康樂靈運侯國)實有名家韻。若加繩染功剖瑩乃瓊瑾宣明體遠識(宣明晦字)穎達。且沈雋。若能去方執穆穆三才順阿多標獨解(阿多曜小字)弱冠纂華裔質勝戒無文其尚。又能峻通遠懷清悟(通遠瞻字)采采標蘭訊直轡鮮不躓抑用解偏吝微子基微尚(微子即引微也。)無倦繇慕藺勿輕一簣少進往將千亻刃數子勉之哉!風流繇爾振如不犯所知此外無所慎靈運等並有誡厲之言唯宏微獨盡褒美初靈運父奐無才能為秘書郎早年而亡靈運好臧否人物混患之欲加裁抑未有方也。謂瞻曰:非汝莫能乃與晦曜宏微等共遊戲使瞻與靈運登車便商較人物瞻謂之曰:秘書早亡談者亦互有同異靈運默然言論自此衰止混歷位中書令中領軍尚書左僕射。

宋陶潛為彭澤令有高節嘗與子書以言其志並為訓戒曰:天地賦命有生必終自古賢聖誰能獨免子夏言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四友之人親受音旨發斯談者,豈非窮達不可妄求壽夭永無外請故邪吾年過五十而窮苦荼毒以家貧東西遊走性剛才拙與物多忤自量為已必貽俗患亻黽亻免辭世使汝幼而饑寒耳常感孺仲賢妻之言敗絮自擁何慚兒子此既一事矣。但恨鄰靡二仲室無萊婦抱茲苦心良獨罔罔少年好書偶愛靜開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見樹木交陰時鳥變聲亦復歡爾有喜嘗言五六月北窗下臥遇涼風暫至自謂是羲皇上人意淺識陋日月遂往緬求在昔眇然如何疾患以來漸就衰損故舊不遺每以藥石見救自恐大分將有限也。恨汝輩稚小家貧無役柴水之勞何時可免念之在心。若何可言然雖不同生當思四海皆兄弟之義鮑叔敬仲分財無猜歸生伍舉班荊道舊遂能以敗為成因喪立功他人尚爾況共父之人哉!

潁川韓元長漢末名士身處卿佐八十而終兄弟同居至於沒齒。

濟北汜稚春晉時操行人也。七世同財家人無怨色詩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汝其慎哉!吾復何言為命子詩以貽之曰:悠悠我祖,爰自陶唐邈其虞賓歷世垂光禦龍勤夏豕韋翼商穆穆司徒厥族以昌紛紜戰國漠漠衰周鳳隱於林幽人在邱逸虬撓雲奔鯨駭流天集有漢眷予湣侯於赫湣侯運當攀龍撫劍夙邁顯茲武功參誓山河啟土開封亹亹丞相允迪前蹤渾渾長源蔚蔚洪柯群川載導眾條載羅時有默語運固隆在我中晉業融長沙(陶侃封長沙侯潛曾祖也。)桓桓長沙伊勛伊德天子疇我專征南國功遂辭歸臨寵不惑孰謂斯心而可近得肅矣。我祖慎終如始直方二臺惠和千里(潛祖茂為武昌太守)於皇烈考淡焉虛止寄跡夙運其茲慍喜嗟余寡陋瞻望靡及顧慚華鬢負景只立三千之罪無後其急我誠念哉!呱聞爾泣卜云:嘉日占爾良時名爾曰:儼字爾求思溫恭朝夕念茲在茲尚想孔庶其企而厲夜生子遽而求火凡百有心奚待於我既見其生實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無假日居月諸漸免於孩福不虛至禍亦易來夙興夜寐願爾斯才爾之不才亦已焉哉!

何叔度為豫章太守子尚之以吏部郎告休定省傾朝送別於冶渚及至郡叔度謂曰:聞汝來此朝中相送可有幾客答曰:殆數百人叔度笑曰:此是送吏部郎耳非關何彥德也。昔殷浩亦嘗作豫章定省送別者甚眾及廢徙東陽船泊征虜亭積日乃至親舊無復相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