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八

卷七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
卷第八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九

问答论事

编辑

答李同甫喜朝○甲戌四月十二日

编辑

生病自春初展转增益。忽自前月念后。因与外客小话。证遂大变。不省事。过数日不起席且十馀日。以此尚在危缀难支之域。未知竟何如也。时事又乃至此。闻朝家大小举措。殊叶人心云。使人惝恍。莫可端倪。殆如梦中光景也。呵呵。鄙所遭想亦以旧臣多不在世。有此意外恩典。然适当死生境界。恐无可虑。假令得出生路。不过如前未出时撕捱而已。如何如何。通录补因有考于圣贤遗模。不免奉告矣。今难为此等役。叹叹。

答南领相九万○四月二十二日

编辑

七年相阻。徒有恋仰而已。兹者伏承台崇札。凭审还朝。燮候万福。极慰下怀。第值上心开悟。坤宫复位之日。固为宗社之大庆。而百责所萃。众难当前。其将何以善图。措国家于泰山之安耶。区区忧虑。愈不自已。所询节目。殊无它证。其必为之特加优异则明矣。第此等事。难以义理断定。取信于上下。只当详考历代典章而量行之。然此亦鲜有恰好可用者。未知何以得宜也。鞫狱之弊。正如所谕。虽弊见岂有少异。自来到此等重狱。大臣三司例不得开口。癸亥以后加有护逆之目。其势益艰。若果干犯大逆。非人臣所敢论则已。其非此类。而情节涉冤又如何。而不为之陈白耶。况如仇怨之家。无所限节。第恐亦不可一任其所为。但人情危险。蹉一足则入死地。此正极难处。然无它术。惟思躬秉公忠。一徇国家之大体。不以吾身利害参于其间。此韩魏公所以自靖者如此。而后庶免狼狈矣。如何如何。采得疾两岁。出入危厉者屡矣。忽自去念间。又添怪疾。今满一朔。尚不起席。适叨峻擢。尤不知所措。计其末梢。必当得罪于朝廷。倘蒙阁下时于前席。从容特赐陶甄之力。俾解重责。则真起死肉骨之大造也。既承委书。虽不敢不为之妄对。干冒尊严。无任愧惧。

答林德涵○四月二十八日

编辑

时运回泰。壶仪复正。此实前史之所未有。臣民欢忭何极。第以耆旧凋丧。如生退废之人。遽陟台鼎。世间安有如许惊骇事乎。继以别谕严重。殊无逃避之路。惟其自量。决不可再出。撕捱之除。必增大戾。抑左右于此。有可以相救援否。闻令亦陞拜大成。恐难牢坐控辞而止。其何以为处耶。尽时议似以册礼陈贺在前。为大节云耳。小册再三披阅。极有商量。托交三十年。始幸仰窥一班之高见。亦可谓奇矣。但金子张录。虽或可疑。曾阅先生亲自窜改者。故不欲下手于其间。太极问答。亦只改其不得不改处。拾遗杂录中不紧如赵堪,金殷辉等墓文皆删去。如金黄冈,高霁峯,因月汀集新添鳌,汉,完平诸公事。实系先生知人爱才之德。故不敢动。惟以语录门人记述拾遗杂录三件。别立大目。最为明快。此书之得。赖于高明大矣。深荷深荷。只是拾遗杂录与传闻续记。事体不同处。恐未详察。盖传闻是犹继外书而作。故如彼。拾遗是不免杂记见出诸书之言行如此。故其精粗轻重自不同也。如何如何。前头时事。不知竟何出场。然若因此得与令更会中州。略讨多少心緖。虽死亦不恨矣。千万嘿念。

答尹子仁○五月一日

编辑

客岁履端。连承惠书。不任忻感。时气向热。远惟兄德履对福。弥用驰想。鄙年来自量。难久于世。凡百文字接应。一皆屏废。为朝夕待尽之计矣。正此委痛展转乖误。忽遭大拜之举。盖天心开悟。坤宫复位。实为古今所无之庆。而耆旧凋丧殆尽。节次推排。遂有此事。使人惊骇震栗。虽欲不闻而何可得也。适以病势方生。无更起为人之势。故今以守死不出为定。但闻小僚有以治狱少缓上章。领台为不安其位。身虽在外。益觉国事之臬兀。忧虞一倍。幸兄须以古义可据者。有所开示。俾弟为拔出之地。千万。亦知高明有亚铨之命。不暇为人发谋。但思缓急不同。倘可馀力相及耶。呵呵。季氏得县。亦将何以去就。如果作天中上墓之行。可得一讨。企企。

答林德涵五月九日

编辑

所苦殊亦无渐差之势。而朝命严重。偕来史官方且相守。未知竟何出场耳。如以前日再进再败之迹揆之。则今安有出脚之理。祗为天心开悟。万化维新。其所蒙首先登庸之举者。倘或垂记向来进言之诚。而然惶感惝恍。有难轻断其去就者。第以疾势方剧。要非时月可以起程。只当因此力辞。若到病歇势穷处。只得一番往返耳。如何如何。所谕云云。谨悉雅意。然圣贤出处。亦自不出于君臣之义。非可以必为异看。盖今日圣旨蔼然。真所谓天理之本然者。以令分义言之。乃是经幄旧臣。而特承宠擢。顾何为而迟疑其行耶。前书略发其端。想已细加思量。更须勉旃。半上落下之说。不觉发笑。终古圣贤。非伊,周,曾思。皆入此途。今何敢求多于前修耶。只是向后利钝。最难预料。殊菀人意。然君子惟当择义而行之。不失其正而已。更有何术于其间耶。闻城中缙绅之论。举多惩前而虑后者。往往留落不进。似是太向利害计较上作家计。亦可惜也。

答李士亨泰寿○五月十三日

编辑

示意谨领。第亦流闻一二。此皆虚妄之甚者。未知何故而至于如是。抑无乃中间喜事之人测度计较。以动时论之宽缓故否。百尔思之。诚无丝毫所由命也。奈何。领相只一书相问。盖其辞意。大抵近于宽缓。故所答亦不过随问而对之而已。有何责之之事乎。此亦似是测度之言耳。鄙昨上第二疏。言偾败难出之意。未知朝家处分更何如耳。

答南相国五月十四日

编辑

贱疾今逾四十日。尚未回头。医言症势非时月可寻生路。安有启程之期明白指告者耶。窃欲俟阁下出仕日。谨以一书。冀其略白目前不能进发之状于筵中。如得收回史官之行。而未及奉效。盖恐如此。重伤国体故也。切乞留念。千万至仰。下示两事。非前书所訽之比。有不敢妄对者。第此远赐委问。意益郑重。亦不敢全无皂白。以孤厚意。使人增悚。上变者情折。果如台教所处恐得之。然物议以此为致阙逆狱一路。殊非细虑。但坐此穷僻。无以详得其事情。尤难奉复也。至所谓大臣。则史称贾谊疏意。本为绛侯以谋叛囚系。见困狱吏而发。似与今日事。轻重不相远。然闻自上已允合司严鞫之请。恐难更举矣。唯张姓人事。或言台意非在于此。难其转加一层之举。而不免如是云。然物议以彼辈欲致害于坤宫者。如何而有若轻罪。为大骇。曷若先正其罪。而到后着极力争执。庶得两允于义理。此言亦甚有致。未知台意竟以为如何也。

答柳悠久尚运○五月十六日

编辑

生所遭非常。殆是死期将迫而然已。未死之前。何以自立于世。徒增皇愧而已。别幅谨领示意。第今日事。外虽明正。而中间包得许多窒碍。平生亲旧。以为难出者。甚于戊辰。顾台犹为两可之说。殊非所望于手足之戚也。呵呵。况此贱疾已将五十日。时未回到稣活界头。虽有严命。恐不能担曳作行。以致径死。奈何。悠远闻积病在床。今承千里赴召。儿辈亦言已入差境。此真老壮之辨。无任健羡。

答吴贯之道一○五月十六日

编辑

自遭狼狈。平昔亲旧无一人垂问。岂以胥溺为虑故耶。独幸左右不吝赐教。可见故人之厚意。昨又因人闻令欲留意于调剂。此真更化治安之秋也。不任忻耸。千万勿以艰阻为戒。一以公正中和之道自厉。区区所望。诚不外此也。如何如何。贱疾尚在死生界头。危症叠出。朝命虽严。毕竟恐无自力之地。一味惶缩而已。

答南相国

编辑

连承下札。凭伏审数日盛热。台燮候起居神相万福。区区慰荷。第承愆度。犹未尽复。尤切仰虑也。贱疾本症之外。重患咳嗽。日事呻苦。私闷奈何。势当明间申上一疏耳。

别纸

编辑

教意谨悉。伏想以同任之故。有此俯询。而方在陈辞中。了无造朝之期。固不敢有所仰对者。况于诸武将姓名形状。尤所昧然耶。惟耕织云云之示。正与平日浅见相符。盖观前代置将之道。或当鼎革危疑之际。亦多用此等人。然若一向偏任勋戚。则彼武臣者独无忠义之伦。而又岂不使干城一流为之解体耶。窃恐崇教正合事宜。谨此奉复。悚悚。

答南领相五月十九日

编辑

递至伏承下惠书。谨审日间盛热。台调候万福。区区忻荷。第因人闻有添感之患。以致出仕之期渐迟。公私忧叹。如何如何。世采自来有两件难进之状。万不获已连上辞章。反承不敢当之勉谕。殊与目前病情不相勘合。一倍惶蹙而已。馀在别幅。

别纸

编辑

两幅勤教。并皆承领。一如台意。何敢间然。第于此事难对之义。与前一辙。未由仰浼。惟乞垂谅。千万。但检丁卯荐目。稍似领悟。采于诸武将。全无闻见。顷年或者传说金世翊颇有将望。崔橚略晓兵法。皆可用之人云。所闻如此。不敢自外。亦非为今日拟望发也。如何如何。

答崔汝和锡鼎○五月二十五日

编辑

今日圣心大悟。坤极重临。此殆国家迓续景命之秋。不但臣民之欢拃庆幸而已。独以枚卜之举。不在清朝。而远及荒野。求之事例。固已隔越。而如以鄙人身上言之。奚啻惊惧罔措耶。都中亲故。虽无相问者。闻其意。大抵以难出为言。第承前书一字缺询造朝之期。固亦异之矣。及闻传说。盛意欲待我以儒者平常底出处。鄙亦岂不念此。然凡道理莫不有常有变。将置贱分所切。力不逮而病已甚。一路于何地耶。知其不可而犹且为之。虽曰晨门之不知夫子。抑以鲁男子之善学柳下惠者揆之。不无所辨。幸乞商示。士直顷来相访。怜我穷蹙无计。欲与佥制从容证议。庶几有以救出一半者。千万留念。尤仰比来号治岐黄家者。无论士夫与流品。皆谓鄙病难医。或至于不下一药。盖见其衰病根固。无可为者故耳。惟此实状。一无以自白于上。言之奈何。

鄙于李延城公为姻家。尝省姊往来焉。见其先忠定公章疏八大册。日记几册及安牛山邦后所编老滫辞几册。足继陆宣公,李忠定公奏议。为吾东方经济之一大助。盖其得于栗谷,西厓者居多。而虽完平以下诸公遗书。终无此规模也。鄙窃忻慕。为编次其书。因作序述要。使其后孙刊行于世。厥后大而丈诸兄弟。眼目意思不相侔。至今藏置敝笥。顾曰当抄成二三卷。如诸家集例为可。此乃序述中所斥之说也。今年始逢甥侄彦著。颇费质责。春间先送奏稿。前月未又致其大人语。使我重加选约。答谓吾以朝夕垂死之人。凡干文字笔硏。皆已屏废。何能为此役乎。无已则有崔棘人某公在。必能乐闻此事。当令李以著往来请修也。首尾曲折如斯。幸乞左右详加量察。俾无未尽之患千万。盖其平生立朝大节。卓荦奇伟者。殊非小国末世人物所得有。而往往不胜于忠愤过激。呵公叱卿。殆无不被其侵斥。此亦长短互掩处。且于辞受进退之间。无不裁处得当。又见其平日得于师友者不浅。尤可尚也。章疏中文字不紧者删之。大意不可没而句语有病者节之改之。此乃先辈修正文字之例如此。更乞勿泛。第念只行其章疏而不表事迹。则终亦使公心事不明于后世。此则就日记诸书中择其最胜者。附于章疏之后。恐尤得之。惟在善图。其功不至甚钜也。此乃誊本。必得其本草。然后可以详知耳。

曾示郑士仰问答。每欲俟精神少开时。消详以复矣。两年大病。卒不得遂。兹用奉完。彼方学阳明。大言必以孔孟为靠。而高明所据。只是晦翁说话。恐终未得降心以相从也。呵呵。

答兪宁叔得一○五月二十七日

编辑

国有大庆。坤仪复正。臣民欢忭何极。望间惠书。披慰良深。时气正热。不审仕履动息何似。似闻佐谳未毕。又有出疆之命。奉虑无已。鄙积病之馀。重以春季死疾。尚未回头。负席呻痛了无起动之势。况此朝命不啻寻常。严批联翩。催督日急。殊与病情实状矛盾。使人惶蹙莫知所济也。今日鄙迹。非壬癸之比。虽尝以收还职名为请。固为出世之人。到今更化之初。承召登对。一瞻天颜。而退死沟壑。岂非素愿耶。第相职则才分筋力俱不堪。又适婴疾病。非一二月所可苏完。若幸递职而缓限者。庶免强疾径死之患。而亦得伸臣子之常分矣。第朝中亲旧无一相念者。唯望左右于此。善思而详教之。俾我得晓迷涂之指南如何。想不泛视。兹用略告。

别纸

编辑

闻尤丈戊申春枚卜。至秋来诣温泉。显庙欲载后车。则辞以不递职名。决不敢进。遂递之。尤丈随驾至京。留数月而归。此正区区所望。而事几与今日似不同。幸亦商议于献令为妙。

伏奉昨批。有即日登途之教。此则专不信贱臣病状也。势当于后疏更加详暴。此时玉堂银台知我实病者。似可仰达。俾不至于上下厮捱之甚。即未知谁能为我辨此也。苦痛苦痛。

答金士直○闰五月三日

编辑

第闻伯令公所奏。只得成就益加诚礼四字。可谓咄咄异事矣。到阁门外。议若不合则何不直为休罢耶。初冀略达病情。而转加一层。又似单举一处。恐不无未安者。如何如何。此后只当据前二事。开陈辞谢之本意。以俟裁处而已。摠将之望。初以御将事相询。乃对以不敢。且以闻见全不及于武将为言矣。及其后询。其对以不敢如前。但见其将荐中有某某曾所闻知者。始乃曰云云。继之曰此亦非为拟望发也。盖上则伊川不对给事中之事。下则乃泛论人才之义。而乃至于此可叹。只贤知之。切勿及人也。

圣贤遗模。有更详处。俟后便奉呈计也。

答李同甫闰五月五日

编辑

生病尚未离席。其中澌顿羸削两症。源于积虚。恐不可医。而朝旨不谅。日加催督。中间艰难求得崔与之韩弘等故事。以有仰告矣。皆被圣教一言句断。势益惶窘。此闷如何。最是儒生学子辈煎迫为不当出。甚于戊辰。亲知有欲绝交者。令人发叹也。吾意欲仿尤丈到温泉解职随驾一节。而非但事不相称。人亦不知其岁月曲折。幸须旋加详示。或戊申入京后。显庙于榻前再授相印。记得老峯相以户判往广陵开谕之举。抑有再相事耶。并欲知之也。栗别跋文改呈。但此集初议时。宋子慎代长者书标纸。再议时权致道书标纸。初本尚在。曾闻尤丈之意。有若初无往复者。常恨其不无遗忘。且无当时侍傍者为之告知矣。今见君书。亦有往复曲折姑未可知之语。似亦坐于闻见之偏也。呵呵。致道许如欲送示。须道吾病老忧厄。不皇直为往复之意。千万。想劳疾其势不甚久。幸于望前一垂贲访。是大望也。

答赵德而大寿○闰五月六日

编辑

鄙半年死病。犹未起席。而适因国庆。仍值大狼狈。未知何以究竟也。示谕云云。如非左右之诚直不鄙。鄙安得闻此言耶。戊辰严旨。示意固然。但所谓其岁再入云者。别无严旨后再入之事。岂指此时去就。与癸亥并数之则为再入故耶。且其时一行。既进万言疏。又圣上于慈懿大妃惟几之中。再遣近侍。不得已欲入朝观势进退。非为崔,申诸公所动也。记当时先伯氏出迎西郊。不闻一二规切语。想用成事不说之义。到今亦不得不为之追恨也。今日则时事扤捏。不啻数倍。在此衰病分上。尤岂有出脚之意。但上下撕捱今已三朔。若终无许递之势。则其以七年前严旨坚执不应耶。此愚所以罔知其处者也。第承远垂晓譬。不任感戢。

答具济伯时经○闰五月八日

编辑

不料猥被惠书。勉以世道之责。垂意甚盛。抑采何足以当之。今日圣心开悟。坤宫复位。群阴退伏。幽冤尽雪。亦可谓有为之几矣。第观时势。外虽明正。而内包许多罣碍。百孔千疮。实无下手处。所教胜于庚申者。愚却未晓。如以圣鉴一节言之。固自如此。然彼时则朝论士习惟有统会。此时人各异心。靡所底止。真是百尺竿头消息。其安有可为者耶。惟鄙去就略。见于前后辞章中。想或取看。向后归宿。亦难自必。要欲期解重任而后已。未知竟何如也。久拟仰报。以申鄙诚者。病昏陡忘。今始遂意。亦以神愦。末由尽所欲言。惟在恕察。倘得早晩一讨。是为企幸也。

答文明仲闰五月十一日

编辑

相望之地。稽慰数月。此岂素意所及者哉。不任悲叹。日者委惠长牍十条。玩而绎之。具见本末。如非哀侍救焚拯溺之至意。何以及此。益用愧谢。第所喩诸说。有难胜对。自重一段。固是儒者规模。然此乃始出之事。恐非可为应命登朝位至卿宰者发也。名位之盛。职责之重。正是今日着题。所以必欲辞者为此故也。然今日国家不幸。更化之后。鼎席空虚。圣上之日加敦勉。盖将伫待而任使之。以为一时之需。则其可有恤于贱臣之名位职责耶。权而得中之说。最似有据。但哀则以坚卧不动为中。鄙以进至郊外。以递职则入贺。不递则退归为中。未知果孰为得耶。大抵鄙事固不足道。儒家自有程,朱,退,栗诸贤出处可师可法。皆不废君臣之大义。今不举此。而反以严子陵为中。太不相似。是可叹也。然向后若致狼狈。虽求为子陵而不可得。自当负荆一谢耳。

与南相国闰五月十八日

编辑

顷闻大监因乡儒陈疏。致有出城之举。使人不胜惊虑。继得邸报。旋因册礼习仪。承命入城。此诚国家之大幸。其为倾贺。如何可量。第窃闻道路传说。皆言阁下于过大礼后。便决归计。指画已定。此何言也。此何言也。岂以前日儒疏语意深刻。关系紧重。有非泛然被言者比耶。然今日国事。方任何等境界。而阁下是何等地位。乃以一乡儒乖激之疏。视祖宗数百年底社稷。主上举国以听底恩遇。恝然无忧。如脱弊屣耶。抑未知古者大臣去就之道。亦有如此者否。诚不敢知也。惟其不鞫罪囚一节。实是台长虑却顾。为国家无穷之计者。既蒙圣上夬从其请。亦可谓君臣胥得。保无它虞。而正亦中外士民之所深闷。以为如此无以伸坤殿之冤者。国事之溃裂。诚坐于此。愚固浅陋。不知所以为谋也。抑有一言。笃守已见谓之毅。务从公论谓之弘。然则阁下虽难遽变告君之实见。如或以为臣意固如此。彼亦主义甚大。又为中外大小士民之所同然。而台阁尚持初议。幸勿拘臣言。有所留念裁处云尔。则在阁下之道。庶几两得。而在朝廷。亦可兼听博观。以定一时之公论矣。不识台意如何。世采进次力辞之计。出于万不获已。苟不得请则势当自此退归。恐无以一陪廊庙之后尘。仰瞻燮理之馀光。是为慨恨。敢以昔者远赐手书。俯询时事。此义甚盛。有不可仰负者。兹用不择传说之虚实。略效愚见。以备采荛之勤。倘蒙曲察鄙诚。有所量教则其幸大矣。

与柳悠久闰五月十九日

编辑

今日国事。可谓大坏矣。了无救济之策。方自闷菀。儿子来传贻书。首揆之意。兹已幸遂。第恐无以有所挽回耳。亦乞台于一二日内。踵门而申其说。如果得力。则夫岂小事耶。如何如何。进次之计。只为力辞新命。苟不蒙允则终当还归而已。处所远近。时亦未定。尤以为闷。

答李厦卿○闰五月二十日

编辑

因人略得窀穸之报。不任悲慰。不意远垂耑帖。凭审比热。服履相胜。欣荷又难喩也。鄙大病不死。又遭非常狼狈。其归实为身之灾国之累。更有何说耶。只是上下厮捱之极。不得已为进次力辞之计。盖蒙许递则意欲一番登对。不蒙许递则以旋即退归自靖。未知如何。惠示古体。词雅而义严。益觉敛衽。其中一事。闻国是已定。三司请对。而犹不得请。假令有一二瞽说。其何能动回天听耶。师门卞诬。未知昭雪之外。所欲卞者何事。壬戌云云。亦岂以其时台论是非。与尤丈不同故耶。末由承闻其详。殊用菀叹也。但念今日庶事草创。若复更举已陈之刍狗。以至叫▣阖。则必有推彼之诮。而无益于事。倘可审思处之否。

答宋道深光渊○闰五月二十一日

编辑

鄙以在家陈辞之不安。今为进次申请之计。未知厥终果何如也。所教迫斯见为之兆之义。非不见于古书。秪恐一入之后。事端无涯。而才力不逮。狼狈转甚。失其故步也。第未知朝家更有何等处分。预用忧念而已。

答尹子仁六月十四日

编辑

到延曙日宋君来传惠书。开缄感慰。实非平日比也。庚热方肆。未委静履起居对膺万福否。鄙因屡辞不许。更为进次近郊。递职入对之计矣。竟被敦勉益切。大礼已迫。不免趁期入城。旋以引见。时窘步阙庭。适致宿患复逞。痛卧旅邸。今将半月。盖欲行世子相见礼及申对乞退而归矣。又适遭坤宫愆候。而亦不得参起居之班。进退维谷。罔知所措。苟欲务遂初计。则非但留疏径归。有所未安。虽还家之后。距京不甚远。假如朝家更用前例以召之。其势益难。又诸议朝廷草创。鼎位空虚。若才到而旋归。则国事瓦解。不如初不到之为优。此亦不可不念。尤增闷蹙也。大抵顷进四箚。皆说目前大弊。冀上加意。而惟消朋党一条。欲请以一大诰颁示八方。仍行调剂于其间。盖视他时。此或可以得力故也。未知如何。幸乞随事警诲千万。

别纸

编辑

向来密疏。只以难接北使。为辞职之肯綮。第不得不仍及癸亥启箚万言疏等意。圣批亦多奋慨语。岂非所谓一大事者。而只以衰病无才力。莫能承当。不胜痛恨也。惟念消朋党一款。苟或透出。若有寅协之渐。则却可转以用力于修兵固边之计。然恐无其日也。所谕出处之计。谨领崇旨。如以昔年规模言之。尤老虽逝。自当力陈于上前。与兄戮力王室。岂不为今日第一义。而兄既于彼时不出。中间又有怀川之事。其势尤似隔碍。故不敢自遂。方切闷然耳。似闻时议亡论朝绅儒士。皆思所以乘此新化。为兄命德进秩之举。则群情可见。第闻吏参之日。亦有一宰以谓今日朝廷方伸闵,金诸公。而于其曾所陈达之意。终至废格不行。是为不可之大者云。则其势转艰。兹亦不能有所相助。盖仿刘共父不荐晦翁之旧套也。是皆窃欲奉承兄垂示之勤。又恐其更致溃裂之象。而不知者反以我为妨贤病国。则鄙亦狼狈去矣。奈何奈何。颁赐书物事。鄙意若欲与官禄同视。一向辞郤者。恐涉已甚。为其本非重物。而例亦无谢恩一着故也。鄙见及此。敢复追告。

与南相国六月十九日

编辑

自闻台驾渡汉。公私忧恤。交攻于心。蚤夜不敢少懈也。伏惟履兹残热。匀候燕居超胜。益用引领驰仰不已。世采沈病尚在枕席。虽承圣上即起视事之教。亦不克趋命。今日又遣承宣。勉谕不已。势当欲趁数日进见。未知果尔否耳。第念朝家大体。近世通规。其关于军国重务。必经阁下裁处者。决非下位所可与闻。故今亦已议于礼参。俾及诸宰以此意矣。惟窃观圣上所以回谕知申者。礼隆辞至。超出寻常万万。古今君臣以来。不见此比。至有亲逆等语。瞻聆之下。莫不悚然。况阁下亲当斯教。而犹不为改图耶。自昔先辈大臣。与台阁相较及遭儒生之横论者何限。其所自处。不过出城控辞。或到江外而止。未闻如台直为还乡。不啻山人处士。则恐非旧例。切乞仰念君父焦劳之心。俯恢廊庙含弘之度。赤舃几几。还朝有日。实是国家之幸。岂但为同朝之喜而已。大抵近事。台阁所执。出于当初谋害国母之教。固为守法之论。阁下所奏。主于保护春宫。宽为国处变之宜。已得圣上酌处并是。朝廷上议论自当善后者。而不意儒生辈相继陈章。不知庙堂之深虑。而肆意侵攻。不遗馀力。其情虽可恶。而其言乃亦台阁之论。此难断处也。然上自圣上下至台阁荐绅。率皆归罪疏儒。具见于批谕章疏。国论已定。于此之时。阁下若不幡然膺召。以为报先帝忠陛下之计。则未知于今日公议后世史册。其肯以执事所处为得其当耶。其几甚重。间不容发。千万加意。俾无后悔。是区区之至祝也。

答李厦卿六月二十六日

编辑

鄙强作赴召之行。劳症大发。遽已经旬。又遭两相去国之会。不敢言归。姑此迟留。可想闷状也。再得登对。天意蔼然。谕以悔悟之意。凡所陈白。一皆听纳。诚不胜其幸。第首相屡困于儒疏。不安其位。物议未合。各自为心。殊无镇定保和之势。是可虑也。况鄙自量才力。无以为持衰补弊之计。只得早晩恳乞还山。其能为世道之责耶。呵呵。寄示效月川体。乍看不觉倾叹。敢不深加玩味而服膺焉。所及文友。只将近日所得者奉呈。

答南相国六月二十六日

编辑

窃观盛教辞旨。无非所以引古自靖之义。岂不亦明白有据乎。然未闻前此因一二儒疏。身居首辅之位。时值更化之会。大被圣上之所仰成。而一朝去国。直下乡庐如阁下之为。盖在昔年戊申日。李白沙,完平诸公。皆得护逆之谤。然亦未尝因此去位。其它可知也。区区下僚之意。详具所进箚本中。想已登彻案右矣。抑有一说。日者小生之辞谢也。伏蒙台书谕以同席之间。不敢有所陈递之义。及乞归也又谕以国事瓦解。切宜迟回之语。前则视今日犹是无事时。而后则又不过为江湖之凫雁。台之所处。犹尚如此。到今何敢以备僚席之人。不顾圣上之焦劳。国势之阽危。而独为阁下释负之地。有所烦渎于圣朝耶。此所以不得不申上箚本。虽知阁下以谓是非爱我者。而亦不竟有异。益用愧蹙之至。为今日计。惟在亟回遐心。旋赴严召。庶几君臣相得。图兴至理。以体重恢之运而已。此外恐非小生所及者。如何如何。谨当俟台驾还朝。躬谢高屏。

答李生命鼎六月二十七日

编辑

昨滞西郭。奄奉惠书。欣荷良多。适有采薪之忧。未暇修谢。愈增愧恨。比日增热。不审尊履万重否。鄙曳疾入朝。又值诸相之奔迸。不敢言归。真维谷之势也。蹙然奈何。示喩诸说。谨领雅旨。夫执事之于鄙人。非素际也。所言者又皆国家大事。非私相讲磨之类也。然而执事乃以长牍先之。不惮吐露而无馀。苟非平日荷义之深。不相弃外之致。其胡能及此耶。虽甚愚陋。岂不知感。惟其三事之中第一者。正与鄙见相符。略及于所进启箚。其归在于必从台阁之论。第二者。似闻鞫厅大臣之意亦不出此。而又非鄙人可以深得狱情。则姑俟其出场耳。第三者。物论固多如此。第鄙箚主意以连杀大臣。为近日之大患。故不欲尽究其法。未知于高义如何。至于用人之难。末俗之弊。无非忧世药石之言。敢不服膺。只是鄙非久留之人。欲待近后国论少定。朝著少安。乞身而归死故山。恐未能仰承高明之眷教也。末由奉讨。临纸驰想。

答林德涵六月二十八日

编辑

前晦书承拜有间矣。因病挠汔未奉报。愧叹靡量。未委比热。调候更何如。苟以问医服药一事言之。莫过于京辇。第未知令气力果能办此行否耶。日夕翘企。生入城后登对参贺。便成大痛。一卧二十日。其间两相奔迸。圣旨益迫。不免再出。进退维谷。闷不可言。别纸殊荷眷爱。惟所谓定几年之规。要使上心晓然者。恐未知此间爻象而误有示喩也。盖我朝近规。必首相摠军国重务。则已不得与焉。况圣上虽有悔悟开纳之意。目前大议大狱。犹未整顿。物情时态。各自为心。不啻千百。其安能于此间。而定得一个规模。以为小国五年大国七年底事业耶。此虽先贤一时相勉之语。恐今日使不得。如何如何。鄙欲待首相还朝。更申乞归之请。而近来条制益严。有难脱免。是可忧也。

与南相国七月二日

编辑

窃闻疏批既下。承宣又往。意者午间。台驾必能赴朝无疑。兹敢迎候于王十里村舍。盖凡事有几有先。台监之赴朝也。必即赐对。有所仰陈者。或与鄙料不甚相同。则厥后虽欲面罄区区。以为刍荛之采。殆无所及故也。即闻阁前苍头言。台行再明间始可动驾。不得已怅然还城。此怀何极。盖小生之受知于阁下几馀三十年矣。自癸亥始得同朝。而戊辰妄着。致台有塞北之谪。思之气短。不意其间长老皆尽。国事复变。至使台与小生独受大任。其为危惧闷蹙。何以胜言。何以胜言。然今日上下之所以勉回阁下者。诚载籍之所罕。古今之所未闻。鄙意此诚一大几会。正不须多言。只在阁下之展步宽一头。以成国家和平之福耳。鄙之为此。惟恐吾辈未死者。俱当大任。诚意未孚。而莠言横集。不免乖忤。末流之患。致负了李氏数百年宗社。得罪公义而后已。不但私交之不复全美也。再明又拟趣食来候于此处。谨当毕露鄙忱。幸台明示其日行期早晩。庶得病躯不至添剧也。旅所胡草增悚。

如或入城在夕后。则想难诣阙。即当趋晋高第。虽同寝未为不可。并乞临时量示。

答南相国似是七月间

编辑

昨夕谨承委复。汔用感戢。第以夜里河鱼猝剧。不果趁谢。愧恨无已。似闻朝来台候亦有不安节。伏未审辰下调摄动止更何如。世采再昨得孙儿书。闻老人有微恙。即遣迷儿往侍。俟其归可以详知。惟切忧煎。下示辞意。岂不服膺。只是小生初计。在于略申分义。不在于留朝。盖自量才力疾病。有所不堪故也。中间因议启两事。不免有不安之迹。亦以事系当行。而忱疾一字缺前别戾之积。不无因归之意。然其所教往来。则鄙都不闻。未知指何而言耶。不任悚叹。或者亦言新造之朝。若更径归。则反不如初不来者。正与二字缺不相远。盖区区所自闷者。名在相府。而事事因病不得与一字缺去之证若果一字缺留旅邸逾时阅月。不惮以政事堂为养病之坊。而一字缺有补于国家。则又岂敢不少自勉耶。但恐无其理也。殊觉一笑。

答林德涵七月九日

编辑

不意奄承十五日惠书。使人益用慰荷。第审患侯尚难转动。区区增虑。盖鄙意切冀于月末凉深。黾勉登途。寸寸前进。以收京里医治之效矣。若以来示数月内似无差复之望者观之。此事亦难遂。怅叹如何。幸乞更加商量。至如应接一节。一字缺可临时裁处。不必深泥也。别纸所喩。无非当时之良谟善策。一病一叹。以此益知令病中神思已到二字缺之界。不任感喜。第未知此来公私契遇。尚未及做事地位。若见前月卄八鄙书则可知矣。大抵领台方还朝。收杀鞫狱。右台今日亦还来。凡事似可从长理会。但鄙因希载事有些未了底公案。欲待此结局之后。仍进布中外教书。即万言疏中所谓大诰者然后可以乞归。但前日筵中既勉以待两相还来。共为国事。其后因领相言。又申谕不已。其势殊未易。然则似当略言收拾人才。以及庶政。而未知竟何如耳。盖向来朝廷尚儒之风已破。亦无高识清议底士夫。恐其言出而多不行。无所裨益于圣朝。然其未足以乞归。而有二字缺似不妨也。大抵鄙曾有万言疏。到今可以次第行之。第令想今日时议。于此其能相合否耶。以此姑欲取其中可行于今者。酌处而已。未知如何。圻倅之谕。似从调病一一字缺出来。东杨西坡。皆似难堪。独闻近议。欲除道流以大成此窠殊好。但今明日内若难动。则此又隔碍矣。未知何为而可也。

前月一对。后尚不得登筵。盖鞫狱方张。若出仕则旧例必相参鞫。故姑以病在家耳。

答崔汝和七月十六日

编辑

垂示诸说。极荷商量。悉皆明见。朋旧一段。几于误着。令人感叹。盖拘于从古论朋党之说。不觉其事体不同也。惟同舟异议。似是陈忠肃与章惇相辨者。近而易知。切引之却无所妨否耶。

与南相国七月十二日

编辑

昨者任令公来传崇教。询以三事。鄙意台所裁处者似皆得宜。惟东莱一款少异。输贡一二曲折。亦台监之前日所知也。今因人风闻文殊山城谒圣初试则大监从右相之见。东莱则右相从大监之见云。第其间说话归趣。无由得闻。此岂皆传说之误耶。抑被下官不能趁相报示而然耶。且念东莱事。自上若闻鄙僚所见。则其将以何为对耶。盖小生虽不解事务。不赴备局。而此则既与其始。恐不当全昧其终。兹敢冒禀。伏乞批示以破病菀千万。

与李君辅世弼○七月十二日

编辑

生初欲到近郊。请换散班而入朝矣。计既不遂。又乃添痛于旅邸。累旬始起。其间值两相去国。遂被敦勉视事。不得不仰承朝命矣。今两相还朝。可以乞归。而一入一出。势姑不安。顷日榻前勉留益切。申谕相续。此将何以处之。幸君辅有以商量见教也。时事上四箚之后。虽得一对。只为勉召首揆。不暇复容他说。而身又再病。尤觉闷菀。奈何奈何。适伯祥作临陂行。略用奉谢。

答南相国七月十三日

编辑

早承委复。不任倾感。第伏想镇日勤劳。不瑕有损于崇体否。弥切瞻虑。东莱事果如下示则恐无可疑。若其末梢彼不肯受去者。固已承教矣。文殊事初不料目前形势之难于进退至于如此。殊觉愧缩。廷谒之弊。耳之已熟。切欲仰从台教。而右揆之意分张颇重则亦无奈何。但初试则虽涉太过。倘于其间更为防奸杜弊之举。则恐或得宜。而未知其要。此则犹不至甚急。似可再容商量以处之。如何如何。

与南相国七月十七日

编辑

新凉已动。不审台候神相万福否。小生惫痛尚苦。又遭族兄之戚。悲闷罔已。且念此月过半矣。既无所事。又未获申对。切欲于再明间。以禀定颁示文字诣阙矣。今闻其日似有昼讲。然则恐未从容。欲于明日请对。所有鄙文。兹敢仰呈。幸乞证示千万。盖将待回教。方始写后故耳。此事终下政府。虑有掣肘之患。不得不烦告。愈增悚仄。台论一段。前月登对时有未尽究其说者。又蒙阁下许令一陈。兹欲附达其槩。以明鄙本意耳。

与郑真卿尚朴○七月二十四日

编辑

生厥后再次筵对。请下万言疏。与庙堂详论。归路似在此也。大同均役之意。与新方伯相议。欲先量田而后大同。鄙意如此。却恐事不得成。相持未决耳。教士之法。方伯又甚谦让。然必不至废阁。唯在贤君相议善图之也。方将寻经明行修之人。无可当此者。是可闷虑。

与南相国六月二十五日

编辑

前教经行之士。难于使各府议荐者。窃欲奉禀。而匆扰未及。岂以一府之中论议矛盾。势或不得行故耶。详考国朝荐人之规。前后多以遗逸为名。至中庙己卯。名以贤良。明庙丙寅。初名以六条俱备。后降为经明行修。以今见之。虽似较重。而其实无它名目可代者故也。至于议荐之难便。固亦宜然。但各以闻见商量。归一而荐之。恐未为不可。未知台意如何。大抵筵中所白之意。盖专为守静读书之人无通仕之路发也。然若欲且就幼学一边。求其经明行修之士。势又艰阻。回启中若以已出六品作守宰之徒。亦已知名于当世。无所事此。唯其中自初除职以及幼学之人。广询严选为言。则恐无它虞也。其数目则亦以少则一人。多则三人为言。似亦可矣。极欲于明日备局之座。面议此事。而病势尚苦。为此仰告。

回启草其可得见否。玉堂新录。明当完之云。都堂录似于晦初两日为之。亦未知台教如何。兪君得一时未发燕行。恐当于明政先拟中书之望。然后可以及事。盖此君树立素著。终不得人铨。故欲伸前踵耳。

答朴大叔○六月二十五日

编辑

才闻往返于丧家。深以未晤为恨。兹承惠帖。副以长牍。辞义备具。表里殚尽。苟非执事之知我爱我。何以及此。佩服欣感。不省所谢也。鄙既承勉谕再三。有难径自乞归。欲于迟留时月之间。略效区区葵忱。而讲筵时未及开。登对虽有一二陈白。而多未施行。不知竟何如耳。况坐病昏。前示讲目。尚未奉报。今此相助之言。实不啻药石。而亦不得条论。尤以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