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四库全书本)/卷19

卷十八 四书讲义困勉录 卷十九 卷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十九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季氏
  季氏将伐颛臾章总旨 张彦陵曰按首句是通章㫁案下分三段首一段是以是非之理论后一段是以利害之势论然毕竟颛臾之不可伐是主意大头脑后欲二子陈匡救之言于季氏又欲季氏酌利害之权以自止特因冉有曲为之解再申其责之之意耳此是夫子之大义伐谋处徐儆弦曰玩夫子此章恻然有公室之思一以惧季氏使不至偪上所以安鲁一以责冉有使不至逢君亦所以安委氏 姚承庵曰季氏伐颛臾只是一个欲字欲便患寡患贫便无鲁先王冉求以子孙之忧文季氏之欲夫子明大义以止其欲直从欲字究到他萧墙之忧见欲之必不可肆也 乐天斋翼注曰首节提起下分三段看一段何以伐为止正言伐颛臾之非下二段相对一因冉有归过于君而责其过之不可辞一因冉有文过于己而详其忧之非所急总见伐颛臾之非无非正季氏之僭而为扶公室计也所重在昔者先王一节伐颛臾事已㫁尽了下文特因冉有解释又再申其责之之意耳
  季氏将伐颛臾节 张彦陵曰按将者谋已成而事未发也人臣无将将则必诛伐者征有罪之词此以伐书犹曰季氏以彼为有罪而伐之耳
  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两节
  夫颛臾昔者节
  夫子欲之节
  周任有言曰两节 王宇泰曰冉有归咎于季氏而孔子明其咎之不可辞二节一直说下玩注自明言不欲则当谏谏而不听则当去不去则季氏之恶已不得不任其责矣总见不可归咎季氏意 此节皆周任之言陈力二字最重扶持是陈力处専就言责上说周任之言不専就言责说但夫子引来则重在言责耳
  今夫颛臾节
  君子疾夫节 夫子欲之欲字是说欲伐颛臾此欲字是说伐颛臾是欲其利绝不相同蒙引甚明
  丘也闻有国有家者节 张彦陵曰按此节本先王之制来提出均字作主 翼注曰均以分言安以势言均字要见得国不下替家不下陵方切讽季氏意安非安危之安乃彼此相安于无事也盖字推原所以患不患之意下文添出和倾二字来盖和即寓于均安故并及之倾不止于贫寡故究言之和以情言上文以均属寡而下乃属贫此等处俱不必管他为高只取大意相应 国家本无贫寡因患见贫寡 不均不安则真个要到贫寡地位存疑所谓君贫而臣亦不能享其富也盖连他所当得的都守不住了本文无不均则如何一层存疑谓不均则君既贫而臣亦不能享其富此以事言饶氏谓不和则人民虽众而心常以为寡此以心言二说可兼用 讲不患寡二句就要补说和字倾字就要侧重均字则下三句易讲矣大意当云非特贫寡不必患也即贫寡之甚而至于倾亦不必患非但不均安当患也而不均安之中又有不和亦所当患要之不和不安亦不足患而惟不均当患何也盖均无贫云云此三句大意只是谓一均则自和自安自无贫无寡无倾特故意错综言之耳然人但知此三句错综而不知上文先已错综盖上文语意当云不患贫不患寡而患不均而不安乃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此亦是错综也 刁蒙吉曰下用盖字申明上意错综说不拘拘与上文相应也
  夫如是节 张彦陵曰按夫如是三字承上文来大凡有患寡患贫之心则欲利远人以自益夫既如此不患寡患贫立心只在均和上初无求于分外又何利人之有故远人即不服则修文徳以来之而已不即称兵也既来之则安之而已不利其有所也 乐天斋翼注曰来字或内附或外属皆是不限定是襁负而来 既来之则安之正照颛臾盖颛臾为社稷之臣则是远人之既来者存疑谓此句带说不重者谬下文不能来则与修文徳应不能守则与内治修应谋动干戈于邦内则与既来之二句应 上节是不患贫寡而不贪利于内此节是不患贫寡而不贪利于远夫如是三字要玩是要推所以修内治者以为待远人之法
  今由与求也节 注远人谓颛臾此句不可泥盖颛臾虽亦可称为远人然此远人却是泛指四邻不指颛臾为下有邦内二字也若上文远人虽是泛说而颛臾却在其内 远人即依注作颛臾看不妨下邦内即作远人看庚子四月十八 刁蒙吉曰注远人谓颛臾饶氏曰夫子以萧墙对颛臾则萧墙近颛臾远此理亦好吕泾野泥邦内句谓远人不指颛臾谬矣
  而谋动干戈于邦内节 萧墙明其近也即后世谓变生肘腋意 远人不服而不能来则启疆之思每欲縁内间而窃发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则倾危之志每欲借外衅而煽讧此萧墙之祸所由起也 注只承不能守说此兼承不能来说虽似悖注然实相发明 忧在萧墙正所谓倾也 注引哀公以越伐鲁之事来证萧墙之变则萧墙似暗指君说然此只是明其近意不必拘拘依金仁山说作季氏之萧墙自佳盖萧墙虽是诸侯之墙然春秋时大夫皆僭台门旅树之礼则季氏亦有之也
  天下有道节 王观涛曰天下有道句不可混过天子以道建极而礼乐不僭征伐不滥故臣下不得窃之不然而网解纽弛权恶得不下移也有道无道俱以天子作主 此虽与蒙引不同然实本大全南轩说当依此讲蒙引说附后 附蒙引曰有道无道不必说于下文见之只是言世治世乱云耳 毕竟蒙引说是壬申 诸侯之上陵实由天子之下替 首节末当补一句云如是则庶人之议不得不起矣
  则政不在大夫节 蒙引谓政不在大夫政字只是国政泛言赏罚号令非礼乐征伐天下有道诸侯安得有礼乐征伐为大夫所僭耶此说太拘 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蒙引存疑俱谓当时列国之政皆自大夫出故夫子云然看来不是上文既兼诸侯陪臣说矣此何独専指大夫宜兼说为是语气当云向使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而诸侯可知矣而陪臣可知矣翼注调停得好 乐天斋翼注曰独言政不在大夫者有感于当时政在大夫也政即礼乐征伐末补不在诸侯陪臣可知
  则庶人不议节 辅全庵曰下有窃议则上之人于道犹歉故必至于庶人不议方为有道之极 议出于庶人则虽公亦私耳 张江陵曰天下有公议有私议公议可畏也私议不可徇也在上者唯自反其所为果有背乎道理有拂乎人心则虽匹夫匹妇之言有不可忽者焉若使其所为一出于大公至正而在下者敢为私议以阻挠揺惑之是坏法乱纪之民刑戮之所必加也何徇之有此又在上者所当知 又江陵解众恶章曰天下有众论有公论众论未必尽出于公公论未必尽出于众能于此而加察焉则朋党比周之人不得以眩我之明而孤立无与之士咸得见知于上矣
  禄之去公室章 禄去公室政逮大夫互言也 重在大夫 乐天斋翼注曰此章论窃权之必失惕权臣也三桓之子孙微作已然说此时桓子已为家臣阳虎所执孔子此言政发于被囚时也 又曰但文中不必点出被囚事只暗说必有效尤而夺其柄意故夫犹云宜乎也 刁蒙吉曰微有指未然说者有指已然说玩故夫口气当指已然说 管登之曰记曰大夫强而君杀之义也由三桓始也则知三桓原受诛于鲁君但文献失考耳析疑
  益者三友章 张彦陵曰按三友之友乃我友之也损益俱主我言然益友多出于可畏损友多生于所狎全在自己慎其所择 益有薫陶渐染日进而不自知意损有浸淫渐渍日退而不自知意 存疑谓益友损友作见成人说友直友谅友多闻言友之直者友之谅者友之多闻者蒙引又谓益矣损矣只说损者益者还他看来都不必友与损益但主我言为是沈无回曰夫子只浅浅说友之益者三损者三如
  此而友之则益矣如此而友之则损矣只如此说而人之当趋益而不趋损己在其中矣三乐亦然 徐儆弦曰直谅多闻三友缺一不可至于损者三友则一人亦足以败徳可见成之难而坏之易也 乐天斋翼注曰便辟是便于辟也善柔是善于柔也便佞亦是便于佞也注解可见便是㛠熟意辟开张也故解为威仪 便辟足恭善柔令色便佞巧言 熊伯甘曰辟得便捷柔得善巧佞得便捷 便辟存疑引尚书蔡传来解曰便者顺人所欲辟者避人所恶因人好恶而为顺避便是不直此解视朱注习于威仪尤分晓亲切按存疑前解师也辟亦如是予已収之然与下文便佞不合还依朱注为是 析疑朱子曰刘忠定公有言子弟宁可终岁不读书而不可一日近小人
  益者三乐章 朱子曰君子于礼乐讲明不置则存之熟是非不谬则守之正熟则内有以养其庄敬和乐之实正则外有以善其威仪节奏之文与夫道人善而悦慕勉强之意新多贤友而直谅多闻之士集乐是三者而不已焉虽欲不収其放心以进于善亦不可得已 内有以养其庄敬和乐之实外有以善其威仪节奏之文此节礼乐之益也大全朱子与存疑俱同但朱子讲节礼乐只主辨其制度声容说存疑兼内主敬和说盖朱子谓此句要说得浅所以如此然如存疑说亦自可说得浅也 看来节字不但当兼内主敬和说外亦当兼行说要之注辨字亦自可包得三意 只当依朱子不必如此癸亥七月 张彦陵曰乐多贤友多字著力 骄乐是立身行已放纵于规矩之外佚游是不做事业只恁闲游荡宴乐如饮食声色之类若解宴为晏安便与佚字相犯 溺于声色亦可谓之晏安但须知与他处晏安不同耳他处晏安兼得佚游 骄乐者恃气以凌物则不复循规蹈矩矣佚游者怠惰而自失则不复志于为善矣宴乐者多欲以求安则不复望人之规正此其所以相反也
  侍于君子有三愆章 孙淮海曰三愆之失亦只是平日无治心检身之功而临事又无审己识时之智所以如此古之君子所以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三愆有因放肆而然者亦有因局促而然者总是不能养之于素所以如此 此与失言失人章一例但彼是见言当因人此则见言当因时乐天斋翼注曰躁隐瞽俱是无心失理之病不可将隐字作以言餂之之类说得奸深 刘上玉曰按黄氏说或长者当先言或君子先有问则言及之言未及之两言字是合君子与侍者概说不必専属君子若而言而不言而言三言字则専属侍者矣 按刘说不是言未及之言及之犹云时未可言时可以言云尔两言字俱属侍者为是 沈无回曰未见颜色不専在时已可言时说凡人之言须与受言者之色相当其间刚柔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抑真有不可预先打点者于此不见则所言必不能中肯如孟子论卿王色变便曰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亦是见色发言之妙之一节王观涛曰看他颜色不在便是意思不在然而察
  言观色正恐自家失言非迎合喜怒之谓
  君子有三戒章 刘上玉曰戒者预禁之严制之而不敢犯之意 沈无回曰只时时心志为主而不随血气转移便是君子之戒要知三戒只是一戒 又曰管登之曰戒亦有要乎曰克己复礼至矣其次持其志无暴其气 血阴而气阳厚斋以其所自出言蒙引以见在言当兼用 饶双峯曰魂者气之灵魄者血之灵心是魂魄之合气属天血属地心属人人者天地之心心是血气之主能持其志则血气皆听命于心不能持其志则心反听命于血气 罗近溪曰色不専是女色凡世间一切绮丽可悦之事皆色也斗不専嚷斗凡才能技艺与物相竞常怀上人之心皆斗也得亦不専是好利凡一生彀当可便身图者皆得也 乐天斋翼注曰未定是易流于欲意不是言未强固当保养也 人生血气未定时不知蚤服仲尼之戒故其壮也血气当刚而不刚所以寒暑易侵学道以身为本不可不留意斯事也
  君子有三畏章总旨 张彦陵曰盖吾心常惺惺一念即是畏也君子小人品格何等悬绝而圣狂分介正在敬肆之间信乎此念不可一事不提醒稍放逸便自堕落吁可畏哉
  畏天命节 乐天斋翼注曰三畏畏字非是空畏一念兢兢戒惧实体之而不违也三畏皆有不敢显忽之阴背之之意 三畏只是一畏大人圣言不过在天命中抽出言之耳 佐案吴因之曰天命之谓性戒惧慎独所谓畏也然非只静时存养性体凡日用动静至大至小都是天命流贯于中天之于人犹水之于鱼触处是天则触处是畏大人圣言特其中抽出最大者言之耳 熊伯甘曰不畏天命未必定是愚下之人世间尽有才学高一世之人只于天命鉴临之义信奉不及外而行事便是十分好一至暗室屋漏却以莫予云遘不觉放松 吴因之曰畏是我自家心上工夫所见者大人而我胸中严惮之心自因人而翼翼所闻者圣言而吾胸中严惮之心自因言而凛凛若徒曰钦承佩服则泛然在外边作念 庄忠甫曰叛圣言以自恣者侮圣言之浅者也借圣言以自饰者侮圣言之深者也 熊伯甘曰小人以形色为偶然假合以吉㓙为适然相遭亦好
  生而知之者章 张彦陵曰此夫子勉人为学之意二次字非言其相远乃言其相近大意谓生而知之者是上等学而知之者即次之困而知之者又次之皆可与上者同归唯不学而后成其为下则人可以质自诿乎哉 李毅侯曰两次也最难看犹云学而知之此亦一上也困而学之是又一上也唯不学斯为下则谁非上者 熊伯甘曰前三种人上的固是首出了次与又次亦即次于上等也不学焉得有困勤苦一畨醒悟不来便尔中废其意自谓我之资力到不得上却已竭尽吾才了就此歇手或亦不失中人乎而直㫁其民斯为下所以加鞭后马俾其努力向前 此章即人之学不学以为气质之高下能学即是其气质之高不学即是其气质之下与中庸以学之难易为气质高下之分者不同玩困而知之及困而学之二句自见中庸困字是言其学之苦此困字是言于事理有不通须辨盖总是勉力为学但此即以学不学为气质高下又较切 饶氏三等之说谬三之字俱指义理言上字次字下字俱以气质言陆象山曰生知盖谓有生以来浑无陷溺无伤害
  良知俱存 能存良知亦是气质最高故不可以孟子言来解此彼是以理言此是以气言 周莱峯曰困而不学民斯为下今人尚未知困在安能学也记云学然后能知困不学不能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言不及义好行小慧者方自以为通达也岂知困乎故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者多自动心忍性中来岂易得也
  君子有九思章 张彦陵曰此正是慎思之法道理只在日用耽空固落昏沉妄想亦属驰逐矣  许敬庵曰学者多言九思只是一思道理岂不如是圣人之意却要人于身心之间每事致思反求而得其理也 九思只是一思提醒此心常明常觉随感随应者此思之体随事致察者此思之用九思是以用言提醒此心即戒惧慎独意 南轩云养之未发持之方发是又専以静时工夫说 朱子曰闲时思量义理是又以致知说此三意皆补本文所未及 九思蒙引存疑谓于人事已无不该大全陈氏谓不止于九者当依大全盖如克己复礼视听言动便该得尽大全辨惟适张氏曰成祖云古人言听思聪聪作
  谋非持敬不能盖心不存虽听不闻听不聪虽谋不获愚按成祖所云持敬正是思聪处然敬之一字九思皆不可缺非独听聪而已
  见善如不及章 或以此章对沮溺文人之流说或以此章对激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清如党锢诸君者说都不是盖诚于好恶之人也不是过于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的也不是竟为高蹈的只是反躬己实而力量未满的将志字道字看得深自觉诸说之非 未见其人只是言其难得以勉人之意如未见好仁恶不仁未见刚者之类天下之大而有一二焉亦可谓未见不必如注抑颜子以实其言亦不必说颜子隐而未见亦不必说颜子不幸早死注抑颜子处大全朱子已自言其非然大全朱子又谓此以事言非论其徳之浅深此即注颜子隐而未见之说麟士本其说而曰春秋之时不惟无伊尹太公便是有伊尹太公亦自无汤武也孔子一生辙环而老于洙泗可知矣故曰求志达道二者合一未见其人据此则此章是伤时语非论人品矣看来不必 袁了凡曰道字最可味盖行义而止建立功名广施徳泽犹在作用上著力道者率性之谓措置不合乎天真设施不本诸性命则虽天下国家可均皆非达道也此所以未见其人
  齐景公有马千驷章 只泛就景公夷齐为人说不必専就争国让国说争国让国亦在其内 陈伯玉曰使夷齐有千乘定然异于齐景不限定是穷饿 此说妙盖此只见称之不系于贫富非谓贫者之必有称富者之必无称也 庄周云伯夷死名于首阳之下非知伯夷者也若伯夷可谓全其性命之正者矣谓之死名可乎 附大全辨或曰论语但言饿于首阳耳后人却添出饿死意当时逊国而逃岂至饿死若夫叩马采薇不见于经传虽以左传国语之好诬未尝传其事于列国卿大夫士之口歌词尤浅陋以暴易暴比拟不伦此岂贤者之言司马迁好奇轻信取韩诗外传为据书未之闻也按程子云史记所载谏词皆非也武王伐商即位已十一年安得父死不葬之语注不明说最是 乐天斋翼注曰异以徳言
  子亦有异闻乎章总旨 此章总见圣教之公而拟之曰异拟之曰远者皆非也自其非异者论之不特所闻止诗礼而非异即鲤之所闻进于诗礼有如颜曽之所闻者必是因其天资功夫所近而仍非异自其非远者论之不特闻诗闻礼而非远即初闻之时止有诗未有礼初闻之前未有礼并未有诗亦必是因其天资功夫所未近而仍不得谓之远
  子亦有异闻乎节 乐天斋翼注曰注阴厚其子勿说太甚恐伤圣门体面
  尝独立二节 吴无障曰伯鱼说又独立须与起初光景不同言我昔日只道是偶然一次谁想他日原是这様过庭毕竟学礼之外别无说话此伯鱼最善形容处 能言能立虽从诗礼来实从心体上发出来也若只剿袭诗礼之糟粕与心体有何干涉 刁蒙吉曰事理通达品节详明是说识见心气和平徳性坚定是说涵养 鲤退而学诗鲤退而学礼此二句不可看闲了见得伯鱼承当得夫子之训
  闻一得三节 乐天斋翼注曰闻诗闻礼不是前此不曽闻只是闻此而益知诗礼当学意 胡寅之曰诗礼虽夫子之雅言然向也习而不察一得于提醒则恍如有得远字只对私厚而言君子不私厚其子亦足破世人异同之小见岂不是长了一见识此是陈亢实有所得处 刘上玉曰亢语意仍重喜在闻君子之远其子一边 沈无回曰有意于远其子则不能无意于异其子矣远与异一私心也陈亢到㡳不曽明白
  邦君之妻章 邦君之妻四字是通节纲领而君称之曰夫人一语又是下二段纲领下文两君夫人俱因君所尊而尊之正名定分全在君称之三字上 许白云曰天地间男贵女贱女子贵者方得比于男子故夫人自称曰小童比于小男子也大夫之妻曰孺人亦比小男子也公侯之妻曰夫人则比男子矣至为天子之妻始曰后则直比于继体之君矣 此章南轩以正嫡妾之分言蒙引谓未见得是看来有二意一是警婢妾不得上僭一是警夫人不得下替然总在邦君身上邦君不得轻夫人而使有白华之怨亦不得纵夫人而使有牝鸡之晨 小童小君虽是谦词然不重在谦见得唯夫人然后用此以为谦亦是见其重意时说竟谓此二句不重者非 大全辨或曰春秋时以妾媵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如惠公仲子者是也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尊崇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如僖公成风者是也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信乎名之不可不正也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十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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