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四库全书本)/卷25

卷二十四 四书讲义困勉录 卷二十五 卷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五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梁恵王下
  庄暴见孟子曰章总旨 张彦陵曰试观常人之情独乐不若与人之甚与少乐不若与众之甚而况为民上者乎故观疾首蹙頞之民则知独乐之效观欣欣喜色之民则知同乐之效夫好乐之公私稍异而民情之向背䪺殊可见乐论公私不论今古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何论先王与世俗哉
  庄暴见孟子曰三节 湖南讲曰乐有情有文若论文则一代有一代之制作迥然各异论情则乐不过导和宣郁有何不同
  可得闻与节 翼注曰此节且只泛就常情言未说到人君上与众众字亦不指百姓只是多人也 张彦陵曰独乐二段不是问他全是启发他一段公心以为言乐张本
  臣请为王言乐四节 彦陵曰此两节俱是设两个情景如此非齐王实事 按今王鼓乐不论今乐古乐徐儆弦曰举疾首蹙頞举欣欣然有喜色皆不问
  其今乐与古乐也下一举字便有意思在 吴省庵曰一不与民同乐便是好乐未甚民便疾首蹙頞则虽好先王之乐何裨于治一与民同乐便是好乐甚民便喜色相告则虽好世俗之乐何妨于治 大全辩或曰頞阿葛切说文云鼻茎也从鼻曷作齃史记蔡泽传魋颜蹙齃齃即頞也额鄂格切说文云额颡也本作额按鼻茎与颡异集注頞额也误疏云蹙其鼻茎朱子独不采用何欤 张彦陵曰车马亦谓之音者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故也 存疑谓何以上不当用不然二字看来即用不然字亦不碍其为欣幸之词依蒙引可也附羽旄考 礼书曰周礼司常掌九旗之物名日月为常交龙为旗诸侯通帛为旜孤卿杂帛为物大夫士熊虎为旗师都鸟隼为旟州里龟蛇为旐县鄙全羽为旞析羽为旌然熊虎为旗而九旗亦谓之旗经传凡言旌旗是也日月为常而诸侯之旗亦谓之常行人公侯伯子男建常是也交龙为旗天子之常亦谓之旗觐礼天子载大旗是也析羽为旌天子至大夫士之旗亦谓之旌乐记龙旗天子之旌是也亦犹五沟皆谓之沟五涂皆谓之涂八法皆谓之法也 又曰干首注以旄旄首注以旌则羽毛所以为旗饰也旗皆有羽旄而全羽之旞析羽之旌又与夫饰旗者异矣 按礼书则是旌旗二字在九旗中未有専指若大槩言之则旌指竿首之羽旗指画帛又举旌可以该旗举旗可以该旌故注曰羽毛旌属盖旗总名羽毛特其属之一也小注引全羽析羽欠明
  文王之囿方七十里章总旨 管登之曰朱子尝谓文囿在三分有二之后论世得矣犹未察其地也周都岐丰山林多于原野囿虽七十里未尝夺民耕稼之地而民反食其利安得以为大齐都营丘郊关之内方四十里即有山林可依必侵及民之耕地焉然三代之衰国以四时之蒐苗狝狩为一重事而民俗浇漓日甚无禁则法弛儒者不可执孟子之说而谓齐国可以无囿囿禁可以无设也 张彦陵曰齐王就制度上说大小孟子在民心上说大小上下相形全要得引诱齐王意
  文王之囿方七十里两节 张彦陵曰民以为小不是嫌他小只是不觉得大盖若已有之并其大亦忘之也若说囿之所出有限民之所取无穷反觉私而有意蒙引主此殊误
  臣始至于境节 蒙引曰国外百里为郊郊外有关关盖与邻国交接之界限也以此推之恐谓太公周公之封齐鲁为方百里者为可疑按蒙引不是依礼书古者百里之国二十里之郊注云云者以此时齐地已不止百里耳岂可遽以疑周公太公之初封乎
  交邻国有道乎章总旨 张彦陵曰通章虽分知仁勇三段合之总成交邻之道其意总归在安天下上徐儆弦曰仁智与勇理无二致而交邻除暴事不相妨苟仁专恤小而不顾养乱以残民智专事大而不知自强以立国则仁必贻害于人智必受辱于已反为不仁不智了故汤事葛而征葛勾践事吴而误吴则勇又济其仁智之不及者也 知仁勇本不可以事分只如以大事小一件非知仁勇兼备者不能不必说到事大而后见其知说到除暴而后见其勇也馀俱仿此然此章则以事分配者也盖以大字小非不可以见智勇而藉仁处为多以小事大非不可以见仁勇而藉智处为多除暴亦然 知仁固分配事大事小矣而知者仁者则似不必分为两项人如一人也方其事小则见为仁方其事大则见为知耳然此章则又分为两人者也有一等自然合理之人则能以大字小有一等不敢违理之人则能以小事大惟勇则即就知仁内见耳 知者仁者既分为两项人则所谓以大字小以小事大者似亦是交互言之也仁者非不能事大智者非不能字小但有安勉不同耳然此章则又不作交互看者也仁者虽亦能事大而知者则未必能字小盖乐天畏天虽总是一个理然既有乐畏之不同则其所见为天者亦不能无浅深之别故以大字小之天有非知者所能知者矣此知者与利仁者又较浅也 右上三条首条无可议下二条亦依大全蒙存如此讲耳汤睡庵四书脉曰仁者知者不是两様人以所处之势异也似尤直捷当俟再定
  交邻国有道乎节 大全辩或曰文王事昆夷但与民休息不忍穷兵黩武与汉文帝无异屈体和亲则昆夷非其比大约如汉宣之抚呼韩耳周自太王而后夷狄渐衰渐远岐周之境文王安辑其部落亦仅犹后世之处降夷所以终武王成王之世未闻有事西北只东土一带尚烦经营此周初得尽力东方之本也
  以大事小者节 四书脉曰以大事小四句说他这等含容是乐甚么乃乐天者也这等敬谨是畏甚么乃畏天者也天即理也我为大理合当含容我为小理合当敬谨 按浅说先讲天字睡庵先讲乐畏字俱可若睡庵又云只重二个天字乐字畏字已上面发了此却不是天字独非上面所已含乎 张彦陵曰乐天畏天上文事小事大内已含此处只点出天字以显仁智之妙耳不是推原所以事大事小之故也又曰畏天不但不敢侮大挑衅兼有兢兢自治意翼注曰乐天畏天天字还是上天但䆒言之则是
  理而已保天下保一国俱是实事不止是气象规模四书脉曰在已无可乘之衅在人无兴师之名
  此节不过见得交邻之善以见其道之当尽耳非别其优劣也 理与势分言之是二件合言之亦只是一件凡势之所不可为者亦是理所不当为而理所不当为者势上亦自行不去故注于首节兼言理势而次节只以理言存疑亦明若离理之势君子有所不计矣
  畏天之威三节 按浅说以王请无好小勇以下不粘著交邻意不必 敌一人当活看盖勇之大小不在所敌之众寡汉武帝之出师塞北隋炀(“旦”改为“𠀇”)帝之渡海征辽元世祖之兴师日本岂是敌一人者然岂不是小勇 大字意虽在下三节然如浅说讲云勇之大者据义理之当然发吾心之震怒敢诛天下之所当诛不避众人之所畏避出其锋刃虽千万人不可得而当也王请大之如此说却不妨
  王赫斯怒节 游立轩曰侵阮不已则其害之滋蔓无已亦天下之忧也故一遏密人而有以答天下之望岂惟阮民安天下之民举安 吴因之曰此文王之勇也气脉从寡人好勇来言王以好勇为疾如诗所云这岂不是文王之勇但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则其勇大矣武王节同 盖以文王之勇而形出好勇之不足为疾也要看得言外来历处 翼注曰此文王之勇也未可露大字下句方见其大
  天降下民节 张彦陵曰天降五句推上天立君师之意有罪无罪二句言已必尽君师之道一人二句是孟子释书辞 饶氏谓书之越厥志指君而言君字即指武王也 翼注曰一人泛说不指纣 焦漪园曰文王大而密人小文王尝事小矣密人终不可化则一怒伐之而亦不害其为仁是其勇也仁者之勇也而奉天讨者亦乐天者矣武王小而纣大武王尝事大矣纣终不可化则一怒伐之而亦不害其为智是其勇也智者之勇也而奉天讨者亦畏天者矣
  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节 李衷一曰一怒安民非即并邻国而有之或邻人悔祸可与更新则元凶既剪依旧和好如初吾不殄彼之祀便是仁吾可固吾之圉便是知小大咸获其安便是天下之民举安以此言一怒之勇亦是交邻之道也
  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三节 张彦陵曰非上之非是非议非也之非是非理 存疑谓乐民四句泛言上下休戚相关之情乐以天下二句方正就为上者身上说亦不是 张彦陵曰乐以天下二句言忧乐之大同要模写一段浑融浃洽的光景然此二句不是另一层就在上四句看出兼君民言而以君作主言人君以已情通于民因使民情通于已是人君忧乐不以已而以天下也盖民之乐君忧君皆君以之忧乐通天下此全是太和景象故谓其可王
  昔者齐景公问于晏子曰节 翼注曰何修修字亦莫放过下面巡所守述所职补不足助不给正是所修也
  天子适诸侯曰巡狩节 蒙引谓巡狩述职说恩惠及民不得殊不是吾以为巡狩述职之惠较补助更大但补助之惠显而易见故民之所歌者乃在彼而不在此耳按翼注以此节重在省耕省敛然看来殊不必蒙引存疑浅说亦皆大槩说 玩存疑则补助不止是发仓廪勿拘为妙 四书脉曰观夏谚所云安有人不得而非其上者 张彦陵曰为事亦所以为民此意只可浑见不可分无非事者以上为为事省耕二句为为民游豫乃是一意自巡省而行谓之游自暇豫而出谓之豫休助亦是一意自上所与曰助自下被惠曰休 蒙引存疑虽有分别之说然此是解字义有此意若此章正义自当作一意看也
  今也不然节 顾麟士曰按通义白云许氏曰师行而粮食谓师众从君行者皆裹干粮而往故有饥而弗得食者与大全熬米麦干饭语较合 按麟士此说与蒙存浅说不同然似可兼用 蒙引存疑俱云胥谗就是作慝不是浅说明 张彦陵曰谗是谤慝是怨还作两意因其有谤言而见其有怨心也 方命虐民句只是上面意带说下来言彼既方命以虐民而饮食之若流为诸侯忧也饮食若流是指食前方丈之饮食存疑谓是就粮食一句说不是
  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节 四书脉曰从流节是实事不但释其义也 张彦陵曰两忘反两无厌字最重翼注曰田猎者蒐苗狝狩各有其时故以废时属
  荒饮食者祭祀賔客各有其事故以失事属亡 然须知此种亦是互文耳
  先王无流连之乐二节 翼注曰惟君所行不是听他自择分明要他决意从古 按晏子口中实兼今时之弊说但不是听他自择之意耳存疑最明
  景公说节 张彦陵曰大戒三句重在补不足上 乐所以名徴角者只取其切于民事蒙引景公作乐不止二音一段此另是一意盖疑其或如此也不可兼用 顾麟士曰前曰事民后曰徴角是篇中眼目照应处亦未必为后人穿凿 景公似不宜作乐其作乐者僭也 徐岩泉曰君之欲最难畜止若非真有一念恳恻忠爱念头欲致主于王道谁能撄人主逆鳞畜止其欲孟子此言直是借晏子来表己爱君之意正感动王心处 翼注曰畜以言言好以心言蒙引曰好君而畜之者须畜之于初大畜曰童牛之牿元吉止君之欲心止天下之恶人皆谓之畜畜之于初则易既盛而复禁则扞格而难胜若止之于初如童牛而加牿则元吉矣 大全辩曰宋仁宗庆历四年以杜衍同平章事兼枢密使衍务裁侥幸每有内降率寝格不行积诏旨至十数辄纳帝前帝尝语欧阳修曰外人知杜衍封还内降耶凡有求于朕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还也按衍封还诏旨皆所谓畜君好君
  人皆谓我毁明堂章总旨 四书脉曰此章以行王政为主首三节因问明堂而欲其法文王以行王政末二节因其自诿而欲其推好货好色之心以行王政只是行王政一意 按以行王政为主最是但睡庵又云前是正而论之后是婉而通之则不是按前三节亦是婉而通之耳 张彦陵曰孟子不论明堂之当毁不当毁与齐王之可毁与不可毁而但言行王政则不必毁总是诱进之词 又曰旧说重毁边新说重已边新说为是
  人皆谓我毁明堂节 杨复曰考工记谓明堂五室大戴礼谓明堂九室二说不同愚谓五室取五方之义也九室则五方之外而必备四隅也
  夫明堂者节 此王者只是以位言浅说曰夫明堂者王者所居以出政令之堂也最得 张彦陵曰按明堂之制久矣宣王岂不知是周家朝诸侯之处未必无歆慕之意故孟子便以立明堂本意告他从他歆慕处引他行王政上去 又曰行王政就平时出政说非指居明堂朝诸侯时事
  王政可得闻与节 大全辩卓庵张氏曰北魏文帝欲立逋亡缘坐法崔挺谏曰善人少恶人多若一人有罪延及阁门则司马牛受向魋之罚柳下惠婴盗跖之诛岂不哀哉 四书脉曰真是老安少怀天地父母之心焦漪园曰文王仁心之流动充满处如此
  善哉言乎两节 四书脉曰孟子谓王之好货何妨昔者公刘亦好货但据诗所称公刘非好宝玉财贿也好百姓之有盖藏又谓王之好色何妨昔者太王亦好色但据诗所称非好柔曼艶冶也好百姓之无怨旷 又曰按公刘迁邠在平集安定之后故以完积聚为先太王之迁岐在流离播散之馀故以完室家为务上节看两个有字即所欲与聚念头下节看两个无字即所恶勿施念头文王发政施仁不外乎此好货好色上看出尽性来其意有二一是所好得
  其正注所云循理是也一是能推以及民注所云公于天下是也引公刘诗见其能推以及民也引太王诗见其所好得其正也各是一意然此章本意重在与民同上故于太王诗下补说当是时三句见其亦能推以及民公刘诗下却顺接故居者三句不补所好得其正意也 周公亦可谓好货观周礼可见文王亦可谓好色观二南可见 直解曰爰及其妃姜女同来与之相择地方建造城邑以为居止之所按依直解为是睡庵谓百姓皆胥相以居恐不是蒙引谓䆒太王之好色止于爰及姜女而已愚谓此段当改云䆒太王之好色止于爰及姜女而内无怨女外无旷夫而已盖孟子说太王好色处不但在爰及姜女尤重在无怨女无旷夫也此处睡庵说得明张彦陵曰当是时三句在避难时说盖惟太王不
  与狄人争锋所以民人得保其室家耳 心志蛊惑用度奢侈似是对说总是不能行王政之由不必如存疑谓卒归于好货也 大全辩卓庵张氏曰先儒每谓贤人之言必引而自高看孟子此章答问全是因势利导至不难屈古人以伸己说何尝自高乃知孟子持身虽严至开导人主未尝不平易委曲附明堂考 礼书曰明堂之名见于周颂孝经左传孟子荀卿考工记礼记家语其制不见于经特考工记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谓南北之深十四步也广四修一其广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十七步有半也五室三四步四角室皆深三步中央室其深四步四三尺四角室其广皆益以四尺中央益以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白盛室之四旁各有户每戸夹以两窗共为八也白盛以蜃灰垩其墙壁门堂三之二门侧室其深广比正堂有三分之二室三之一门堂侧室比正堂有三分之一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堂崇三尺陛高三尺也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此三代明堂之别也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则制渐文矣夏度以步商度以寻周度以筵则堂渐广矣夏言堂修广而不言崇商言堂修而不言广言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广崇而不言四阿其言盖皆互备郑康成曰夏堂崇一尺商堂广九寻理或然也月令中央太室东青阳南明堂西总章北玄堂皆分左右个与太庙则五室十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阶阼阶賔阶旁四门而南门之外又有应门则南三阶东西北各二阶而为九阶矣盖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土室于中央其外别之以十二堂通之以九阶环之以四门而南门之外加以应门此明堂之大略也大戴礼白虎通韩婴公玉带淳于登桓谭郑康成蔡邕之徒其论明堂多矣特淳于登以为在国之阳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其说然也何则听朔必于明堂而玉藻曰听朔于南门之外则明堂在国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诸侯四夷之君咸列四门之外而朝寝之间有是制乎则明堂在国之外可知然大戴谓九室三十六戸七十二牖上圆下方公玉带谓为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环之以水设之以复道通之以楼郑康成谓明堂太庙路寝异实同制康成以考工记所谓世室为庙重屋为寝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之蔡邕谓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名岂其然哉诸侯之庙见于公食大夫有东西房东西夹而已天子路寝见于书亦东西房东西夹又东序西序东堂西堂而已则太庙路寝无五室十二堂矣谓之明堂太庙路寝异实同制非也宗庙居雉门之内而教学饮射于其中则莫之容处学者于鬼神之宫享天神于人鬼之室则失之凟袁凖尝攻之矣则谓之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名非也 又曰中之堂曰太庙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者鬼神所在皆谓之庙 按依礼书则明堂有五室十二堂十二堂环列于五室之外依朱子则明堂止有九室无所谓五室十二堂也朱子之说似从大戴礼今当以此为正但五室之说见于考工记不可尽废窃意所谓太庙太室者其实有五室也如此则礼书所言惟十二堂之说为非耳馀俱可从 又按依礼书则夏后世室殷人重屋皆布政之处非路寝与宗庙也 又礼书曰谓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名者彼盖以鲁之太庙有天子明堂之饰晋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实异名之论是不知诸侯有太庙无明堂时鲁仿其制晋仿其名也 又按月令之明堂与孟子之明堂不同月令明堂指其南三室而言也孟子明堂则兼指九室而言也 顾麟士曰考工记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步涂度以轨恐仍以丈尺度之但堂上用筵故度以筵犹室中用几故度以几耳用车之轨亦必不是以轨度之以轨之长短之量度之也 又依朱子则四角室皆一室两名麟士谓皆劈得半为之殊杜撰大全辩或曰明堂王者所居非谓王者之常居也
  必王者朝诸侯出教令之时而后居焉亦可以事天地交神明于此地而无愧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说者乃以明堂为宗庙又为大寝又为大学则不待辩而知其谬矣唯考工记谓明堂五室大戴礼谓明堂九室二说不同前代欲建明堂者往往惑于二说莫知所决而遂止愚谓五室取五方之义也九室则五方之外而必备四隅也九室之制视五室为尤备然王者居明堂必顺月令信如月令之说则为十二室可乎此又不通之论也独朱子明堂图说所谓明堂想只是一个三间九架屋子者指五方四隅凡有九室之大略而言之也然则朱子之说其亦有疏乎考工记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为八丈一尺言明堂之广也南北七筵为六丈三尺言明堂之深也若其室象五行之方位有五方则有四隅不言可知矣夫有五方四隅则一堂之地裂而为九室矣又安得通而为一复有九筵之广七筵之修乎盖明堂云者通明之堂也所以朝诸侯行王政者在是所以享上帝配祖考者在是非七筵九筵之修广不能行也五方四隅亦惟辨其方正其位随王者所居之月掌次以帷幕幄帟为之以昭王居以顺月令以奉天道耳亦如所谓随其时之方位开门是也此其大略也
  王之臣章 张彦陵曰周礼乡士掌六乡之狱县士掌一县之狱而士师为之长不能治士就刑罚失宜说又曰四境之内不治亦只是大槩冷讽他不著宣
  王身上 蒙引谓直说在王身上不是 别解四境之内不治正左右为之蔽也王乃顾左右以释其愧沈无回曰王顾左右而言他譬之医者甫得病症
  而牙关紧闭不肻受药虽有鹊扁将何所施余计其言其在将出昼之日乎 又曰人悔则不暇顾惭则不能言王顾左右而言他则不悔不惭而游移他之矣所谓吾末如之何者也 按依沈说则王未尝知惭也然大全辅氏则谓顾左右以释其惭者盖王之所惭者为孟子所面责所不知惭者已职有不尽也二说原不相妨
  所谓故国者章总旨 张彦陵曰此章要发故国系于世臣而今日当预养亲臣为世臣地精神全在如不得已字下数然后字正其不得已处
  所谓故国者节 四书脉曰所谓故国二句有两个之谓字说者遂云故国之得名以此不以彼然实自国脉所系之轻重上论非徒论故国之得名也 张彦陵曰世臣不是世官乃贤臣而任之久者所谓元老旧臣也然世臣必自亲臣始亲臣即所谓腹心之臣不是幸臣昔者二句正是无亲臣处 睡庵亦主此与蒙存亦合 吴因之曰昔进今亡昨日今日字面不必太拘只是言才进用辄便亡去耳全在不知其亡上见王无亲臣非徒以亡去为无亲臣也
  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节 司马温公曰为治之法莫先用人而知人圣贤所难故求之毁誉则爱憎竞进而美恶混淆考之功状则巧诈横生而真伪相冒要其本在至公至明而已
  国君进贤两节 吴因之日本说进却提起退一边者盖人君用贤用者未必贤固是不慎贤者未必用亦是不慎故必退之如不得已乃完得个进之如不得已特把退者与进者相形立论只欲得如不得已意思透彻耳须知两段固各是形容口气下段又是形容上段但作文自两扇不必分轻重 卓庵张氏曰矫伪如新莽天下且为讼冤前后上书颂功徳者至四十八万人主亦何从知其非哉后世用人者不但当斥远左右诸大夫之私尤慎用国人之公可也
  左右皆曰可杀节 李衷一曰进贤而及杀人不是把命讨并论盖人命至重国家所不得已而后为者无如杀人一件三翻五覆毫不敢悮今进贤时用心亦如此慎可谓如不得已之至矣须要得他影借相形意 按此又是一说与存疑作带说异与南轩新安之说亦异因之主之然玩注似本不如此若陈大士讲此节云如不得已之心用以杀人且可况进贤乎则又是一说 翼注颇明依存疑只是命讨平说而重在命边耳因之诸家将上条作影借看殊属不必
  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节 李九我曰上面逾尊逾戚孟子只就进贤关系浅浅处说直到然后可以为民父母处方是进贤如不得已的本意盖唯为民父母方可以固结人心培植国脉以成故国耳 此与首节所谓故国者三句正相应 翼注曰末节不是说效验玩然后字可见不如此则有忝具瞻意正见其当慎也承上重用贤边不重用刑 徐自溟曰君有用舍之权民有好恶之意本民之意以用君之权则君之权若屈而民之意获伸方是父母为赤子招好去恶之道玩然后可以四字非许之也乃难之也汤霍林曰然后可以为民父母此与大学絜矩不
  同彼重在同民心上此要得兢兢业业体恤百姓意思才与上慎字相关
  汤放桀章 此章仁字是专言而与义对说之仁朱子小注谓贼仁者无爱心而残忍之谓也稍差 翼注曰义者事物之宜本有秩然之序今贼义者颠倒错乱无复秩序辟如一部书将篇次颠倒缺坏便成残编㫁简矣故谓之残 方文伯曰君必如桀纣方是一夫君必如汤武方可诛一夫便有扶植纲常意在此即圈外意非孟子正意故圈内不主此然大士
  合圈内圈外而并言之亦似妙也 陈大士曰齐王之暴政多矣挟一为君之分以驭于臣民之间方欲借此以自固而孟子从而易之以夺其所恃之权若曰母为桀纣则已矣而有之宁无虞乎齐王之逆谋久矣恃一自帝之心以睨乎郏鄏之鼎方且语此以自尝而孟子从而难之以阻其所出之计若曰其为桀纣则已矣即无之敢自冀乎
  为巨室章总旨 吴因之曰通章大旨只是欲齐王大用贤人却全把爱国家衬贴出来言欲为国家须大用贤人今贤人所学者大而王欲小之便是不爱国了国家何可不爱则贤人何可不大用乎盖举其所必爱者以激发其用贤之思不是以用贤爱国作两开看 高中玄曰齐王治国不知用贤故孟子设言以讽下节只因不任贤上见得他不爱国也虽各为一喻意实相承
  为巨室节 按幼字只是学之有素意不必在幼仪上著迹讲学字紧对功利之徒方合 张彦陵曰欲字要重看有不肯自小意 董思白曰昔日所学正为今日壮而欲行乃孟子自寓意 四书脉曰舍非真欲其尽弃所学只不委心从之便是曰姑舍明知其所学之大但我未之能行姑欲其舍而从我庶几卑而易就耳则何如犹言独何谓哉有不足他意
  今有璞玉于此节 张彦陵曰爱国不如爱玉是下节之皮不任贤则必不能治国家是下节之骨须知前后一脉贯通 又曰则何以以字作故字
  齐人伐燕两节 张彦陵曰勿取取之虽两开说来然其意却在取一边故援天以神其事 愚谓五旬而举未始不是天然此只是胜燕之天若取燕之天则犹未可知也故孟子欲其以民心决之
  取之而燕民悦节 四书脉谓文武两边须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重勿取边不是玩蒙引自见 杨鞭垓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天与之也而不取三分有二是人与之也而不取所以为至徳岂谓取之不悦而不取哉况文王之得民岂浅于武王其为取之而悦一也但使文王至武王之时只是事殷故取之悦亦不取者文王是也取之悦则取之者武王是也孟子之意只主于讽齐王言以文王之徳犹谓商民不悦而不取延至武王后取取岂可以易言哉 谓取之悦亦不取此意不是蒙引已辨之矣 张彦陵曰按悦与不悦非在既取之后是在先度定之意也引文武只做个证验不必深为别白 或谓欲得民心当施仁政然则文王岂不能施仁政者曰文王之势固不可与燕齐之势并论也玩当路章可见矣
  以万乘之国节
  齐人伐燕取之章总旨 沈无回曰燕之乱生于子哙子之燕民原无罪宣王只合诛之哙置君而去之此是上著早不见此行了许多暴虐直至诸侯谋救方曰何以待之孟子于无所待之中代为画待之之策亦只有置君而后去之一著然昔日行之则时雨之师今日行之则脱祸之策相去千万矣
  齐人伐燕取之两节 张彦陵曰按汤之行仁全在诛君吊民然诛其君乃所以吊其民不平不止不变此二句即在吊其民中抽出其景象如此重在汤师不扰上 汤霍林曰怨与望只一意精神全本天下信之信字极妙此信不在临时须是此心正大光明为天下除残无一毫贪利之念天下信得我过乃称时雨之师 四书脉曰望云霓此是看望民望之是想望稍不同
  今燕虐其民节 沈无回曰燕民之箪食壶浆与云霓之望不殊至与归市者不止一段相较则气象大不侔矣各节俱重下半段 张彦陵曰若字作已然事不可认作设词天下固畏齐之强也此畏不是好畏乃伺隙之心也此自平素言不行仁政在杀父兄等事见出 焦漪园曰不曰天下之兵动而曰动天下之兵者言兵在天下而动之者我也 依双峰则齐王当胜燕时只当诛子哙子之不当取其国如此则不但不行仁政不是连倍地已不是了依蒙引则使齐王若用上章之言则燕或竟可取是其不是处只在不行仁政不在倍地存疑从双峰而诋蒙引愚谓蒙引是也虽蒙引亦颇游移然吾只从其可取之说而已或谓汤之十一征不是全灭其国则疑双峰之说为长曰我桀而有天下岂亦不是灭其国乎以此例燕事可也上章固曰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矣又若依双峰说则上章取不取当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重勿取边矣不可从浅说亦从蒙引
  王速出令节 徐儆弦曰此正答何以待之一句言父兄之已杀者不可复赎矣犹幸有子弟之系累者可反也宗庙之已毁者不可复完矣犹幸有重器之未迁者可止也诸侯之谋我者不可禁矣犹幸有燕众之可谋以立君也此是失却第一著犹有第二著也四书脉曰速字最重犹字与速字相应见得稍缓
  则无及矣 张彦陵曰通节以置君一句为主按伐燕事㫁从通鉴为宣王十九年事但是年乃宣王未年而燕人畔又在其后二年则疑伐于宣王之时而畔于闵王之时故蒙引取黄氏日抄之说以孟子所称齐王而不曰宣王者尽属闵王甚是 但蒙引又曰按史记齐伐燕有二事齐宣王先尝伐燕燕文公卒易王初立齐宣王因燕丧伐之取十城是即孟子梁惠王篇所载问答称齐宣王者也此一事也称宣王者孟子作于宣王已没之后故以谥称齐闵王后又伐燕燕哙以燕与子之齐伐燕下燕七十城是即孟子公孙丑篇所载沈同问燕可伐与者也此又一事也止称齐王者作孟子时闵王尚在未有谥之可称也此虽似有理然玩齐人伐燕取之文法似非指取十城事也不可从
  邹与鲁哄章总旨 丁长孺曰人君欲得民一时之死力当恤民平日之生命邹民所以不死长者由素无亲上之心而所以不亲上者由素有残下之事穆公不咎己而咎民孟子却由有司推到君身上真探本之论
  邹与鲁哄节 四书脉曰书邹与鲁哄见好战在邹不惜民而轻残之意 疾视句蒙引曰若宥之而不诛则后日将习此浇风麟士曰言今日无以谢有司看来当兼用本文是主后日言谢有司意在言外 翼注曰章中长上字皆指有司惟上慢残下兼君及有司
  凶年饥岁节 张彦陵曰君之民三字要看公只晓得有司是自家的不知民也是君的 张彦陵曰两节照看即见出尔反尔之意穆公方说死者三十三人孟子便说民死于饥荒者不知㡬千人穆公方说疾视长上而不救孟子便说有司莫以告正是出尔反尔处 顾麟士曰两莫字正对故曰出乎尔反乎尔上慢残下不必侧重有司此处君有司平说自妙
  至末节则又侧重君身耳 翼注曰出尔反尔重怨边不必兼徳 反有司即所以反乎君有司者君之有司也此意亦须认不然只反得有司矣
  君行仁政节 张彦陵曰仁政泛指厚下之政说止以散财发粟说太狭 又曰斯字承接有力长上二字蒙上文疾视长上来㫁指有司 又曰亲上死长正与疾视长上句相应 亲上死长㫁依浅说翼注指有司言蒙引谓亲上兼君有司者谬亲上㫁依蒙引存疑就平时言浅说谓亲之死之俱在危难者谬按可使制挺句蒙引亦以亲上属危难姑俟再定
  滕小国也节 徐儆弦曰兼事不能不事不可因其事以自结而修好则得免于事之者之伐因其强以自庇而求援则得免于不事者之伐文公之谋専恃人也故孟子教以自守之䇿
  是谋非吾所能及也节 翼注曰是谋非我所能及也是说乃侥幸苟免之策不足言耳非自谦短于四书脉曰与民守之是未有事时君率其民共守
  此城池至当变故君先致死以守民亦为之死守而弗去 张彦陵曰效死要见是平日仁政所感 徐岩泉曰死守最难平日须有固结之仁联络已久民心方不散到临难时必须以忠义相激发如张许率民恸哭有背城一战之决才有转危为安移祸为福之理 李忽斋曰是则可为只说个理之所可为者在是非谓事之必济圣贤于事变之际只论是非不复论利害
  齐人将筑薛两节 四书脉曰非择而取之二句意以人见岐山之下一传而六州归再传而大统集以为太王有所择而然不知当时只为迫于狄人之难不得已在此图存耳
  苟为善节 张彦陵曰君子创业以垂统只求可继世固有为善而不必王者若取必于王幷为善之心亦不纯矣 此章存疑浅说所解似妥翼注骑墙之说恐未是辛未闰七月初四卫副宪既齐云此章为善专主既迁之后言极是但卫云迁国如纪侯大去之类恐太说煞或当时滕国另有别邑可迁亦未可知先要明白了如何様迁方可讲如何样为善 或如少康之一成一旅则当学少康之事或如卫文之楚丘则当如卫文之事 按注令后世可继续而行只就事上说 附浅说曰为善只作修徳行政说上章教以死守亦兼爱民一意此章教以迁国亦兼为善一意为善即所以爱民也得民则守可也迁亦可也不得民则守不可也迁亦不可也故曰民者邦之本又曰今滕为齐所逼不得已而迁之可也然国之
  所依者民民之所归者善非得民何以迁国非为善何以得民 应以浅说为正辛未闰月五日
  竭力以事大国章总旨 张彦陵曰此章虽合迁国守死并说意重在守死边孟子叙太王迁国有许多委曲不忍弃之意述或人效死之说直恁斩绝意自可见 又曰是时滕无弃地如岐者可迁其势不得不死守孟子必兼言迁者教人去死甚难故令之自择儒者多说滕无可迁处然孟子既如此说焉知当
  日无可迁处或城池有厚薄或形势有便否虽区区蕞尔岂无别邑戊午五月
  竭力以事大国节 顾宗孟岩叟曰事之六句正太王缓狄之策预定迁国于胸中而以空国委之要从事狄处想出攻守机权才抹倒南渡议和诸臣不然牵马献玉便是宋朝岁币献纳声口 张彦陵曰属耆老而告之不是与民诀别之词是率民而去之也二三子何患乎无君依南轩作与民诀别之言则后非众罔与守邦且以累世之赤子而委之狄人非仁也况公刘之迁固帅民而去太王乃欲弃其民而独往耶其说诚难安矣依蒙存浅说翼注则又似太王有强民之意看来二说兼用为是愿从者从愿留者留太王固不欲去之亦不欲强之如此说方无病张彦陵曰仁人以平日有徳于民言此是邠人相告勉以急于从迁之词 翼注曰仁人也兼平日仁政今日仁言二项
  或曰世守也两节 翼注曰注解世守云先人所受而世守之者受字暗指天子而以先人作主
  鲁平公将出章总旨 王鳯洲曰此章与公伯寮愬子路章同意圣贤于此不但是以天命自诿乃揭出天命所关之大而小人无能为也正是警制奸邪之意
  鲁平公将出节 顾宗孟曰将出二字便开幸人窥伺之门轻身匹夫自是暗主所愧臧仓一言便已合拍章素文曰将见孟子四字中有多少勉强周旋意
  思在臧氏谗口方敢乘间而入 翼注曰礼义浅看只是裁制人情品节人事使隆杀得宜
  乐正子入见曰节 张彦陵曰前以士四句不是问辞乃是折倒平公语三鼎五鼎正填实士与大夫之礼不平 又曰因贫富为厚薄正是顺理之礼制宜之义 此因后丧逾前丧之说而言何以不举丧礼而举三鼎五鼎之祭礼曰葬用死者之爵孟子于后丧前丧或未必有异也故特举祭礼以诘之若以后代封赠之例推之则只是举祭见丧耳亦可俟再定
  乐正子见孟子节 张彦陵曰行止主道言两或字就人看然二句不平重止一边 李九我曰不遇鲁侯遇字须重看须是志同道合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以心相遇之谓非止乘舆一见便叫做遇也 按九我说与伯玉同 当时鲁侯即见孟子亦未必就行其道于臧仓固可无憾也即使一见关系于行道而为仓所沮亦有天焉于仓亦无憾也孟子只欲发明天命之意故以行止言之不可即以一见为行陈伯玉谓遇字比见字较深得之矣 按蒙引曰孔孟之不得行其道者天之未欲平治天下也孔孟之不见害于人者天之未丧斯文也饶氏却以论语天之未丧之天字对此天字说为一则取必于天一则取必于已亦看得天字未透彻故岐而二之矣蒙引此条未是若以饶氏将孔孟岐而二之为不是则可若谓其将天字岐而二之则未也 大全辨芑山张氏曰臧仓虽嫉贤仅沮孟氏耳后世如弘恭石显之于萧望之竟倾诋令自裁死天子病悼终莫之罪尤甚者唐玄宗时四方奏请委大阉高力士省阅乃进小事専决将相皆厚结力士以进如此则士大夫出入嬖人门下进退之权皆阉人操之又不必如臧仓之设巧辞以沮孟氏也至穆宗而后八世为宦者拥立凡七君上胁天子下贼宰相奴戮朝士与方镇相雠而唐遂亡嗟乎若是者岂独汉唐哉然则宦竖嬖幸之人始于惑主终于丧邦士之贤且才者不见用义命自安耳能不为天下国家痛哉 或曰有谤周濓溪于赵清献者赵甚威以临之濓溪处之超然清献后悟曰㡬失君矣今日乃知茂叔也伊川涪州之行人曰是行也公族子与邢恕为之伊川曰族子至愚不足责故人情厚不敢疑孟子既知天焉用尤臧氏按此皆深得孟氏家法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五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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